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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壞蛋是怎麼練成的(第ㄧ部) 作者:六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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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2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五章

老鬼道:「你的想法和將軍很接近,但是我們沒有先進的武器,當然,這也是桑將軍要見你的主要原因。」


謝文東心中歎息,他覺得自己這次來得有些兒戲。俄羅斯的黑帶能有什麼樣的先進武器他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他疏忽了,在他心中的先進武器還只局限在手槍,步槍上,主要也是用於黑社會上的火拚。但和金三角的大需求量,高要求量比起來,我心中所想的差太遠了。這就是黑社會和軍隊的區別。謝文東來到緬甸後,眼見耳聞,也不得不擔心黑帶是否有這個能力負擔得起金三角這樣的開銷。但這些他不會表現在臉上,胸滿成竹的樣子始終不變,因為他很清楚,在金三角,只要表現出一點的不安,恐怕自己就很難再回中國了。當你對他們有用的時候,你就是神,他們可以搭個板把你當老佛爺來供著。而你對他們沒有用處時,那你和垃圾沒什麼兩樣,不止會被甩得遠遠的,還會狠狠踩一腳。



金三角是這裡,在中國又何嘗不是這樣,世界不也是這樣嗎。



老鬼將謝文東帶到一處較大的木屋,若大的房間裡面卻只有幾個下人模樣的婦女。老鬼先讓謝文東坐下,然後示意婦女可以上飯了。謝文東問道:「赫上校怎麼沒來?」



老鬼道:「赫上校剛把你接回來也去幫康了。和首府那些只知道要錢的老吸血鬼們商議事情,赫上校要比將軍應付地更好。」



謝文東道:「聽你的意思,金三角好像每月都需向首府交錢嗎?」「不是每月,是每年交一次,但每個月必須回去匯報所謂的狀況。」謝文東問道:「匯報哪些情況?」老鬼搖頭道:「這個是機密,不能說!」



談話間,婦女已經將飯菜上好。老鬼指著色香味具全的美味道:「嘗嘗我們這的飯菜,味道別有風味啊!」



謝文東夾了一口白色的肉放進口中,感覺很細膩,味道鮮美,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肉?」



老鬼也夾起一大快放進口中,回味無窮道:「蛇肉!眼鏡蛇。」「哦!」謝文東答應一聲,筷子再也沒有粘過這個盤子。



飯後,謝文東準備回去休息,老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叫來一群姑娘,長相還都清秀,只是皮膚黝黑一些,老鬼指了指她們,笑道:「兄弟,挑一個嗎?」謝文東搖搖頭,老鬼歎道:「來到一個新國家不享受這裡的女人,那是不會享受生活。」



謝文東悠然道:「我天生可能就是不懂得享受的人。」老鬼無奈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算了,美好生活還是我自己獨享吧。哈哈!」說著,老鬼拉起幾個姑娘搖晃著向外面走去。謝文東看了看桌子上的空酒瓶,高聲道:「酒喝多了不要太勞累,不然很傷身體的。」老鬼或許真有些喝多了,情緒有些飛揚,頭也沒回,只是伸出中指道:「你什麼時候做起醫生來了?!」



看著他左擁右抱消失的背影,謝文東搖了搖頭,起身向自己的小木屋走去。謝文東活到現在只碰過彭玲這一個女人,他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只是在他的觀念中,做愛,是有愛才可以做。無愛,那只是發洩獸性。



謝文東未必是清高的人,但他是遵守習慣,堅持原則的人。『人就是習慣的奴隸!』彎刀般的月牙懸在空中,沒有烏雲遮擋,盡情釋放微弱的光芒。月亮很公平,它的光可以灑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不管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都可以被它所籠罩。金三角是個邪惡的地方,世界上的毒品不知有多少來源於這裡。但無法否定,它的夜空是美麗的。謝文東仰面看著月牙和繁星,自語道:「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明天是不是好天氣沒人知道,但這一晚對於金三角來說,絕對是烏雲蓋頂的。謝文東躺在床上剛有些進入夢鄉。半睡半醒之間,一陣刺耳的風嘯聲劃破寂靜的長空,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地面都為之而顫抖。謝文東一機靈,急忙從床上爬起,跑出木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這句話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空中一道紅黃色的光芒挾著摩擦空氣而產生尖銳的叫聲快速向金三角腹地飛來。光芒落到地面後化做死亡的呼喚,五米見方的地方瞬間化為烏有,地面留下半米深的大坑。這只是剛剛開始,遠處天空中升起數不清的光芒向金三角各處飛來。



金三角的駐防部隊反應還算迅速,一各個大喊:「敵襲!」手中拿著步槍,軍裝凌亂的從各自房間裡跑出來。部隊沒有慌亂,聽從軍官的命令,迅速跑向自己的崗位做好準備,迎擊即將攻上來的敵人。瞬時間,連續的槍聲,炮彈的轟鳴聲,人們的叫喊聲混成一片。一顆炮彈落到謝文東不遠處,兩名剛剛穿好衣服的年輕士兵,剛從房間裡出來,頓時被炸的四分五裂。謝文東看著飛濺到腳下的碎肉,突然有一種想吐的感覺。不是因為眼前的慘景,而是為兩條年輕無辜的生命。



老鬼批著一件外套,毛起腰,著急忙慌向謝文東的房間跑去,離老遠就看他站在門口,臉上分不出是什麼表情,眼神黯淡的看著地面。老鬼上前一把拉住他,急道:「敵人對我們發動進攻了,你還傻站在這等死嗎?」



謝文東沒有抬頭,看著腳下的紅黑色碎肉道:「這是兩條生命。」然後笑了笑,無奈道:「生命真是短暫。給我一把槍,子彈很多的槍。」老鬼拉起謝文東就跑,邊跑還邊說道:「我看你不是發神經就是被嚇傻了!給你槍幹什麼,和敵人打嗎?這裡多你一個多,少你一個不少,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向將軍交代?!我怎麼向你父母交代?!」



謝文東哈哈一陣大笑,雖然這時候實在不是笑的時候。老鬼拉著謝文東躲進一處木屋下,指了指上面的屋子,安心道:「這個房子是將軍住的,異常結實,一兩顆炮彈打在上面也傷不到咱們。」謝文東沒有說話,只是對老鬼伸出大拇指。



這次偷襲的正是撣東同盟軍。對金三角發射了不下一百顆重型炮彈後,兩千人左右的士兵開始全線衝鋒。金三角的防禦工事不錯,駐軍也有八百多人,本來頂住兩千人的攻擊不是難事,但吃虧在被人偷襲,同時又在撣東同盟軍的一頓亂炸下,工事損壞,人員傷亡都很重大,抵抗起來異常的吃力。撣東同盟軍的士兵在其長官開出的高額獎金下,不要命的向前衝。瓦聯軍也是奮力抵抗,崗樓上的重機槍如同地獄噴火的修羅王,一排排的士兵在它的烈焰下將生命燒得飛灰湮滅。紅霧不時的在撣東同盟軍士兵身上升起,慘叫聲切割著每一個人的耳膜,拉緊每一個人的神經,直至崩斷。一個士兵中槍倒地,滾著叫著哭著喊著,後面好心的士兵上前把他向後拉,一步,兩步……可突然一聲巨響,士兵感覺自己飛了起來,槍聲停止了,世界寂靜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長,他的身子才重重摔在地面,落地後身上已經沒有知覺,掙扎著想站起來卻怎麼努力也不行,抬起頭一看,發現兩條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白色的骨頭裸露在外面。這時,巨痛才如洪水般襲來,士兵哀號一聲暈了過去。只一會的工夫,倒在地雷上的撣東同盟軍的士兵已經不下百人。地面上到處是支離破碎的軀體,燒焦的腥臭味道刺進人胃的最深處。有些人不幸踩上彈跳地雷,連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脖子已被炸斷,腦袋飛出好遠,無頭的屍體繼續端槍向前衝著,然後,倒地,抽搐,靜止。瓦聯軍的士兵沒有機會來欣賞敵人的慘狀。很快,崗樓上瘋狂掃射的士兵成了眾矢之的,無數的復仇子彈向他們飛去。無情的流彈打進他們的身體內,爆炸。頓時紅霧灑遍他們全身,如同美麗妖艷的花朵,一瞬間贊放,又一瞬間消失。士兵渾身帶著血紅的窟窿的從崗樓上摔下。可很快,地面上的士兵快速蹬上崗樓填補他們的空擋,然後,他們也變成了噴火修羅,最後化成曇花一現的花朵,墜落。炮彈不時落在瓦聯軍的陣地,彈片橫飛,像是一把把無情的刀子,在周圍人的臉上,身體上劃過。有的士兵被彈片劃破肚皮,腸子頓時衝出體外,士兵臉上帶著驚訝,不信,恐怖,絕望的表情,看著身旁的戰友。他們會看見戰友含淚的眼睛,還有那黑洞洞的槍口,一聲槍鳴,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聽見的最後聲音,戰友抽搐的快變形的面孔,是他們看見的最後畫面。這就是戰爭,在這裡生命變得不重要。哪怕是天下第一的英雄來到這裡也只是一顆小草,柔弱的小草,一折,斷。



戰爭是殘酷的,不管對於自己還是敵人。一把雙刃劍,無論你怎樣揮舞,在砍殺敵人的同時,也深深傷了自己。



撣東同盟軍作戰的確勇敢,一人中彈倒地後,有數人踩著他的屍體繼續前進,強大如金三角,半個小時的時間,瓦聯軍的防線已經被衝出數個窟窿,雙方的士兵又開始在房屋之間展開近戰。



謝文東和老鬼終於不能安全躲藏在房屋下了。衝近來的撣東同盟軍士兵紅著雙眼,如同瘋了一般見人就殺,翻遍每一個可以躲藏人的角落。不一會,已經有十幾座木屋被他們佔領,婦女被從房間內拉出來,那一雙雙噴火的眼睛肆無忌憚的在婦女身上流動,她們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戰鬥還在繼續。



「你還能躲下去嗎?」謝文東趴在老鬼耳邊,撅嘴向空地上的婦女一弩,輕聲問道:「那裡面應該有你享受的美好生活吧。」



老鬼臉色異常難看,小聲道:「女人落在他們手中就完了!」謝文東同情道:「多虧我沒有在她們身上留下多情的種子。」老鬼道:「我倆應該救她們!」謝文東道:「自古多情空餘恨。」老鬼道:「可我們手中沒有槍!」謝文東道:「有困難我們要上,沒有困難我們創造苦難更要上。」老鬼咬牙道:「如果你再說風涼話別怪我翻臉!」謝文東笑道:「保持輕鬆的心情,頭腦就更清楚,勝算就會多一些。」老鬼狐疑道:「真的?」謝文東笑瞇瞇道:「這你都信,也是笨的可以!」



「你……」老鬼眼睛圓睜,剛要發火,可看見謝文東一臉笑容,火又瞬間熄滅,求饒道:「好了,算我怕了你。你的鬼主意最多,快點想個好辦法。」謝文東正色道:「其實我一直再想,只是還沒想出來。」「我靠!」



謝文東說得沒錯,戰爭確實能使人變麻木。連續的槍聲炮聲刺激人體神經的最深處,有如拉緊的琴弦,不把將它放鬆一些很容易就斷開。老鬼本來緊崩的神經在謝文東一頓調侃下,慢慢輕鬆下來。這時一個士兵向他二人的方向走來,老鬼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看著士兵越來越近的鞋子,一把將自己腰上的匕首掏出來。老鬼緊張的不敢喘氣,謝文東卻輕鬆的咳了一聲。老鬼暗叫糟糕,頭上的冷汗瞬時流出來。



果然,那名士兵眼睛四處察看,最後走到木屋前,彎下腰,想看看下面是不是藏了人。他看見的是一張年輕的笑臉。笑臉不像語言,是不分國度的,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笑的很燦爛。士兵一臉奇怪,疑聲問道:「你是……?(緬)」



謝文東將手一揮,一道美麗的光線劃過士兵的咽喉。士兵雙手捂在脖子上,臉上帶著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謝文東,張開嘴巴想大叫,可是喉嚨已經斷裂,什麼也喊不出來。老鬼一把將士兵倒下的屍體拉進木屋下,責備道:「什麼時候咳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多危險。」謝文東淡然道:「換上他的衣服,然後用匕首切下他的腦袋。」「嗯?」老鬼懷疑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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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2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四章

阿水笑道:「那是由地方政府支持的賭場,猛拉的繁華就靠這來維持。當然,毒品交易也是免不了的一大支柱產業。」


  「呵呵!」謝文東無奈的笑笑,歎道:「是一坐繁華的小鎮,不過繁華成這種畸形也不得不令人感歎。」



  猛拉暫時被撣東同盟軍所佔據,他們和瓦聯軍正因為搶奪罌粟而爭戰連連,小鎮中不時有軍隊在街道旁跑過。阿水在街上開起車來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畢竟他們屬於瓦聯軍,在人家的底盤微有差池小命恐怕難保。



  緬甸局勢十分混亂,地方武裝勢力坐大,政府束手無策。而地方勢力之間也常常會因為利益而發生戰亂。金三角被瓦聯軍所佔據,但他們的統治地位也不穩定,隨時會遭受其他勢力的打擊。



  吉普車緩緩穿過猛拉,在郊外不遠的密林內停下。老鬼剛和總部通過電話,對謝文東道:「我們在這等會,飛機馬上就到。」



  還沒等謝文東說話,一支撣東同盟軍的小分隊向這裡走過來,大概有十幾個人,都是全副武裝。阿水心中一驚,急問道:「阿鬼,他們不會是沖這咱們來的吧?我們身上可都沒帶武器,動起手來要吃虧。」



  老鬼冷靜道:「不一定。保持鎮靜,別看他們,真躲不過了再隨機應變。」



  阿水嘟囔道:「躲不過還隨機應變什麼?沒等變自己先成篩子了。」話雖這麼說,還是裝做若無其事的靠樹坐在草地上,狀似乘涼的樣子。謝文東反倒一臉輕鬆,他根本沒將這十幾個身材矮小的緬甸人放在眼裡,而且他手中也有槍,槍是可以裝十六發子彈的白朗寧,真要動手,自己不一定是吃虧。



  小分隊緩緩從他們身旁的小路上走過,帶頭的士官突然停下,向謝文東三人所在的位置走過來。阿水身子一僵,手悄悄摸向旁邊地上的一塊石頭。老鬼面不改色,拍了拍阿水的手,小聲道:「謝兄弟,你不要說話,讓他聽出你是外國人就麻煩了。」謝文東含笑點點頭。



  士官臉上帶著笑走過來,呱呱唧唧的說了一些謝文東聽不懂的語言。老鬼哈哈一笑,從容的回了幾句。士官點點頭,摸了摸口袋,面帶難色說了一句話。老鬼笑著答應一聲,伸手從口袋中拿出煙來,打開煙盒,臉色一變,裡面一顆煙都不剩。他向士官歉然一笑,轉頭對謝文東咕唧幾句。謝文東雖說聽不懂他說什麼,心中已猜出十之八九,恩了一聲算是回答,從口袋中套出煙來,抽出一根遞給那士官。士官笑臉接過,一見煙上寫的是中華,露出驚訝之色。



  謝文東心中一震,暗罵自己糊塗,煙上的字跡不就已經說明自己來自中國嘛。



  士官將煙點著,深深吸上一口,好久才將淡淡的清煙吐出,像是回味無窮的樣子,一臉享受。然後目光不時飄向謝文東手中的煙盒。老鬼機靈的象謝文東使個眼色,後者馬上明白過來,將手中煙塞進士官手中。士官連忙搖手,老鬼咕唧了幾句,他才興奮的將煙揣起來,對謝文東和老鬼感謝一翻,笑呵呵的走了。



  謝文東見小分隊走遠,看著士官的背影,笑道:「一盒煙而已,至於高興成這個這樣嗎?」



  老鬼搖頭道:「你不知道。看樣子他只是一個班長,一個月的工資合成人民幣也就六十快錢左右。中華煙對他而言,是可望可不可及的。」謝文東哦了一聲,問道:「對了,我拿給他中華,為什麼沒有懷疑我是中國人?」



  老鬼笑道:「中國的煙在這裡大部分都有,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謝文東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個樣子。」



  剛過五分鐘,天空傳來震耳的轟鳴聲。老鬼精神一振,興奮道:「將軍接我們的飛機到了,光是聽聲就知道是我們瓦聯軍的。」他的耳朵的確很好使,飛機在密林前的空地停下,從裡面跳下一位五十歲掛零,精氣神十足的中年人,對謝文東和老鬼一揮手,又重新上了飛機。老鬼挽住謝文東的胳膊,走上飛機。阿水則留了下來,他屬於外聯,如果沒有上級的允許是不可以回總部的。等二人上了飛機後,不再停留,快速升空。



  謝文東第一次坐直升飛機,感覺些許好奇,看似在空中遙遙晃晃的飛機,可在坐進裡面卻異常平穩。



  老鬼幫謝文東介紹,一指中年人道:「這是桑將軍麾下的第一助手,赫強上校。」然後又指著謝文東道:「這就是我時常提起來自中國的年輕一代黑道梟雄謝文東。以後你二人見面的次數一定不會少,大家多親近。哈哈!」



  謝文東和赫強互相握了握手,後者會簡單的中文,對謝文東笑道:「沒有想到你真是這麼年輕,開始阿鬼跟我說的時候還不相信,現在一見面,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謝文東微笑道:「赫上校實在過獎。身位金三角的上校,又是桑將軍座前紅人,和你比起來,我就微不足道了。」



  赫強笑著搖了搖手指,歎道:「你比我年輕的多,以後的發展要遠勝於我,過不了多久,我和你比起來恐怕就是小角色了。」



  兩人談笑風生,沒有半點陌生感,反倒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老鬼坐在一旁甚是高興,也許謝文東能和金三角合作成功,除了雙方的首領外,最高興的就是他。他將謝文東看做自己的朋友,而金三角又是他自己的家,這雙方合作對他也有好處。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謝文東從飛機望下看時,跑在路上的一輛輛軍車清晰可見。老鬼興奮道:「那是我們一二五軍的運輸車。裡面裝的都是『黃金』,還沒有發出亮光的黃金!」



  「哦?」謝文東疑惑道:「沒有發出亮光的黃金?」



  赫強笑著解釋道:「謝兄弟不是外人,實話告訴你,裡面裝的都是剛收割的罌粟,阿鬼說的沒錯,那對於我們來說,就是黃金,就是金錢,當然,也會變成我們需要的武器。」說完,眼神瞄向了謝文東。後者笑容不變,像是沒有聽見。



  飛機在一座圓形的平台降落。下了飛機,謝文東環視了一圈。這裡說是村寨,不如說是一座建在叢林中的軍營。穿插縱橫的小路上不時有手握步槍的士兵走過。崗樓林立在村寨周圍,上面的重機槍都是裝滿子彈,打開保險,機槍一旁的士兵不停巡視著。組成村寨的房屋主要都是木製,下面中空,彷彿是一座座空中樓閣。整個金三角被群山環繞,怪樹叢生,清澈的溪水丁冬作響,景色迷人是出了名的,但這裡的凶險也是不可忽略的。在綠油油的草地中,不知道埋藏著多少地雷。一步之差就可能讓人糊里糊塗飛上了天。



  赫強和老鬼將謝文東迎進一間木製的房間,裡面的設備雖然簡陋,但十分清潔。赫強笑道:「謝兄弟先在這裡休息一天,將軍有要事解決去了幫康,明天會回來,到那時,謝兄弟可以和將軍詳談。」



  幫康是瓦聯軍的首府,瓦幫的主要官員都集中在那裡。桑將軍雖掌管金三角的一切事務,但是要定期回首府匯報情況。



  謝文東聽後點點頭,這幾天的連續奔波確實有些勞累,笑呵呵道:「好。不過我可不可以出去逛逛。」



  「當然可以!」赫強道:「不過出去的時候最好先找上阿鬼,不然有些士兵發現你臉生,發生不必要的誤會就不好了。」



  謝文東笑道:「那是自然。」等赫強和老鬼出去後,謝文東伸個懶腰,一頭扎進床中。被子好像被特別清洗過,沒有濕潮的味道,反而發出淡淡的花草香氣。真是不錯!謝文東聞著令人舒服的氣息,心中感歎道。房間內沒有一樣電器,連電燈都沒有,只是一張床一套桌椅而已,但不會讓人有不舒服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反撲歸真的美。如果沒有毒品,如果沒有地方勢力,如果沒有軍隊,這裡絕對可稱得上世外桃源。可是,如果沒有這些如果,這裡還會被世界關注嗎?還有目光放在這裡嗎?



  不知不覺,謝文東躺在床上睡著了,當他再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昏暗,看了看表已經六點多了。「真是一場好覺,沒想到睡了這麼久!」謝文東自語道。這時門一開,老鬼走了進來,聞了聞房間內的香氣,笑道:「在這種味道下睡得不好才怪呢!」



  謝文東邊從床上坐起邊道:「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不好,偷聽別人自語的習慣更不好。對了,這是什麼香氣?」



  老鬼無奈的笑笑,說道:「這就是罌粟花的香氣。」見謝文東瞪著眼睛看向自己,忙解釋道:「這已經是經過處理後很淡的那種,對人體無害。當然,直接聞的話確實對人體不好。」



  謝文東呵呵一笑,拍著肚子道:「金三角的招待實在不怎麼樣,肚子餓了都沒人管。」



  老鬼一翻白眼,苦笑道:「本來我早想叫你去吃飯,來了兩趟見你睡得正香不好打擾。可這到了你口中卻落個招待不周。」



  謝文東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笑道:「開了玩笑而已,何必當真。」「知道!這話也就是你說,換了別人我早痛扁他一頓了。」



  和老鬼走出木屋,漫步在土道上,謝文東有機會好好打量這傳說中的金三角。這裡沒有想像中的可怕和緊張。黃昏時刻,士兵也都放鬆了緊張一天的神經,三三兩兩,嘻嘻哈哈的圍坐說笑,如果有漂亮的姑娘走過,也會大聲喧嘩,狂吹口哨,但絕不會上前無禮。姑娘也會笑面而對,滿不在乎。婦女們坐到一旁的小溪清洗衣服,半大的孩子們在溪水戲水,摸魚。謝文東笑歎道:「金三角要比我想像中安寧得多。」



  老鬼神色有些黯然,傷感道:「不知道這樣的安寧還能維持多久。聽說前方的戰勢對我軍不利,狄氐將軍率領的部隊連連潰敗,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撣東同盟軍的軍隊恐怕就要打到這裡了。說不定駐紮在金三角的軍隊要向前方調動,這些戰士們有幾個人能活著回來呢!」



  謝文東對緬甸的狀況一無所知,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將軍什麼同盟到底是什麼,但看老鬼的樣子就知道戰鬥對他們不利。拍著他的肩膀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就看你怎麼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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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2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三章

東打來電話約他見面。上次赤軍的事謝文東將功勞讓給他。而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他還不瞭解,城府極深,一肚子心眼,頭髮絲拔下來裡面都是空的,他會無緣無故將功勞給自己一定是有事相求,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等了半個小時,張繁友正不耐煩時,謝文東一臉笑容走了進來,開口道:「不好意思,剛下飛機就趕來還是遲到,讓張兄久等了。」



「沒關係!」張繁友笑道:「別人我或許可以不等,但謝老弟我怎麼會不等呢?」



謝文東找個椅子坐下,呵呵笑道:「張兄真是太客氣。對了,我要張兄幫忙的事辦好了嗎?」



張繁友微微一笑,從皮包內拿出一張紙放在謝文東面前,無奈歎道:「謝老弟讓我辦的事就是拼了命也得辦好。誰讓我這人不愛欠人家人情呢?!」謝文東含笑指了指他,拿起紙來看了看,確認不錯後揣入懷中,道:「不管怎麼說這次還是真要感謝你。」張繁友搖頭道:「謝字不用說,大家都是同僚。還清了人情,心情也舒服多了。」他先用話套住謝文東,心中明白欠他的一定要先還,不然,以後說不上弄出什麼把戲來。還好,這次的事他只是舉手之勞。



他的心思謝文東哪會不明白,搖搖手指,笑道:「上次赤軍的事我早忘了,我一直也沒覺得張兄欠我什麼人情。這次我欠張兄卻是真的,幫了我不表示一下感謝不是風格。」說著,謝文東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道:「不算多,了表心意而已。」



我哪敢要你東西!張繁友心中歎息,隨手哪起支票一看,心中大驚,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仔細再看,上面明明是五百萬,五後面六個零沒錯,驚訝道:「謝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謝文東起身笑道:「我說過,只是一點心意罷了,也許以後還有用得著張兄的地方請多幫忙。」



五百萬?一點心意?張繁友看著手中的支票,想還給謝文東,可是,那金光閃閃的七位數牢牢將他的眼球吸住。政治部是有實權的機構,討好他的人也不少,五百萬也不是沒見過,只是從來沒有如此簡單過。收人錢財未必替人消災!張繁友心中冷笑一聲,收起支票,笑道:「多謝老弟的美意,你的心意我收下。不過,我弄不明白你要軍方通行證幹什麼?」



謝文東仰面托腮,沉思一會笑道:「世界上美麗的風景實在太多,不出去看看有些可惜,就把它當護照用吧!」



「哧!」張繁友氣笑了,心說你這真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吧,這樣搞笑的借口也能想得出來。點點頭,笑道:「謝老弟不想說我也不勉強,部裡還有些事情需要我解決,下回再見!」「希望下回見面,張兄在官場上更上一台階。」「借你吉言!」



雲南,位於中國西南最末端,和緬甸,越南接壤。打洛,一坐只有一萬六千人左右的小鎮,位於雲南西雙版納西南最末端,不超過四百平方公里,是中國到緬甸的最後一個關口。這裡相對於沿海的大城市要落後很多,基本沒有什麼工業化,但也成全了打洛秀麗的風景,宜人的氣候,廣闊的森林,清澈的河水。



謝文東從來沒有覺得世界上的空氣是如此的清新,天空如此的蔚藍,地面如此的碧綠。活著真好!他心中有感而發。一旁的老鬼看著謝文東,笑問:「謝兄弟,沒有城市喧囂的感覺如何?」謝文東指著遠處的高山,歎道:「如果我站在那坐山頂,張開雙臂的時候,我一定能感覺自己在飛,像雄鷹一樣在天空翱翔!」



「別文謅謅的。」老鬼是緬甸布朗族人,對中國的文化也不是很精通,聽不懂他說什麼,不滿道:「說些我能聽明白的話行不行!?」「哈哈!」謝文東仰面一笑,拍著老鬼的肩膀,搖頭說句:「粗人,真是煞風景!」然後快步走開。



這話他可聽懂了,指這謝文東不爽道:「神氣什麼,不就是比我多讀幾年書嗎!」



打洛是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風土人情也和內地存在極大差異。謝文東和老鬼逛到中緬一條街,後者指著遠處的群山道:「那裡就是金三角。」謝文東舉目望去,山峰巒疊,密林叢生,分辨不出哪和哪,笑道:「沒想道那裡和中國如此之近。」



「是啊!」老鬼感歎道:「中間雖只是隔了幾個鎮子,但關卡甚多,各被地方勢力所佔據,真想要從陸地過去,麻煩著呢。」



謝文東疑問道:「我們不從陸地走嗎?」「那是當然!」老鬼道:「進了緬甸,我們直接做直升飛機去。很快,只一個小時。」



「聽說你們地方勢力之間總是打仗,」謝文東擔心道:「不會將我們坐的飛機打下來吧?」



老鬼道:「應該不會,地方勢力的軍隊沒有太先進的武器,包括我們瓦聯軍在內都很少有的。」看了看謝文東,嘴角一撇道:「小子,你的面子可大了,將軍的直升飛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的。當然了,這和我的遊說也是有一定關係的。」



「哦?」謝文東點點頭,歎道:「有些人啊,臉皮厚的不得了,明明沒什麼功勞偏偏說自己有。將軍麾下的軍隊武器落後,和其他勢力打起仗來不佔什麼優勢,所以才我提出的武器換毒品計劃感興趣,所以才會派直升飛機來接我表示重視。不過,這和你的遊說有關係嗎?你只不過傳個話罷了!」「這個……」老鬼老臉一紅,使勁拍了拍謝文東後背,擠著難看的笑容,歎道:「哎呀,謝兄弟真是厲害,什麼都瞞不住你,呵呵,哈哈!」



謝文東和老鬼自從第一天打上交道後關係一直不錯,電話往來頻繁,友誼也越來越深,雖然中間還有一些互相利用的味道。所以謝文東在他面前說起話來沒有一分遮擋,所以老鬼在被謝文東嘲笑後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負責中緬邊境安全的是孟連宣撫司屬,其邊防部隊也由此機構調動。老鬼看了看時間,說道:「兄弟,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既早動身的好。」謝文東道:「客隨主變。最好找一輛車,我這人不愛走路。」



老鬼歎道:「你想不坐車都不行。最近中國政府加大對毒品走私的力度,出入邊境也困難起來,我看看能不能找個熟人將你帶出去。」謝文東笑道:「這個不用管我,我早有準備。」說著,將張繁友給他的東西拿了出來,在老鬼眼前一晃。老鬼疑問道:「這是什麼?」「軍方特別通行證!」



老鬼找了一輛敞蓬吉普車,開車的是個哈尼族青年,二十五六歲,和老鬼的關係看似很熟。謝文東不知道他的本名,只是跟著老鬼一起叫他阿水。阿水是個熱情的人,這也和哈尼族活潑開朗的性格有關係吧。他的國籍和老鬼一樣都是緬甸,但在中國居住的時間比在他本國的時間都長,直屬於金三角的外聯部門。阿水要比老鬼更熟悉這裡的環境。打洛是個多民族混居的小鎮,定居這裡的哈尼和布朗族人隨處可見,身上的穿著打扮和緬甸居民一模一樣。



吉普車很快開到邊境檢查站,身穿軍裝,背著衝鋒鎗的武警來車旁,示意出示相關出境證件。老鬼剛要拿護照,被謝文東攔住,把通行證遞了過去。武警拿起仔細看了看,然後狐疑打量起謝文東。後者微微一笑,又將政治部的證件交給武警。武警並沒見過政治證件,甚至連政治部是個什麼樣的機構都不知道,但上面那金光閃爍的五角星他可認識,知道眼前這人不一般,不敢怠慢,說句請稍等,快速跑向正坐在一旁乘涼的排正,將謝文東的證件交給排長查看。



排長比武警要見過世面,把證件打開一看馬上精神起來,大步來到謝文東近前敬個標準軍禮。謝文東心中一震,暗驚政治部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氣。」排長見他毫無架子,也輕鬆下來,小聲問道:「出去執行任務嗎?」



謝文東藉機點點頭。排長道:「如果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助請直說,大家都是自己人。」然後對後面一揮手,表示放行。



謝文東說聲謝了,拍拍阿水的肩膀,讓他開車。等過了數百米的緩衝區,老鬼轉頭上下看了謝文東半晌,才道:「真看不出來啊,兄弟這般神通廣大。我們每次出入,都檢查個十幾分鐘。你老弟倒好,證件一出,全部放行啊!」



「哪裡。」謝文東乾笑兩聲,心中苦澀,早知道政治部的證件有這般威力,就不用找張繁友要什麼軍方通行證了,不過轉念一想,他不還是收了自己五百萬嗎?哈哈!謝文東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將五百萬打了水漂還滿心高興的人。



吉普車開了一個小時,到了緬甸境內的猛拉。老鬼說要坐直升飛機的地方就是這裡。猛拉不大,只是個人口不足六萬的小鎮,但卻異常繁華。街道兩旁酒店,賓館,娛樂城一家連一家,各種高檔轎車擠在門外。謝文東忍不住歎道:「好個繁華的小鎮!」老鬼怪笑道:「那是當然。這裡的經濟主要靠的就是這個支持。」說著,他指了指路旁隨處可見的娛樂城。



「哦?」謝文東疑問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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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2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二章

「三十五年!」謝文東瞇眼喃喃道:「三十五年不算短了,經驗應該夠老道,可你是怎麼讓殺手開著車跑進來的?」


  「這……」王劍庭老練漲紅,道:「這……這是屬下的失誤。」



  「失誤?哈哈,失誤!」謝文東點點頭,身子前探,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個失誤,我的命,金蓉的命,老爺子的命就統統沒有了。只是因為你這一個失誤!」


  王劍庭垂首道:「屬下知錯了。」嘴上雖說錯了,但他心中暗氣,不管怎麼說自己也在幫會中干了三十多年,今天就因為這一點過失而當著這麼多人面被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罵,臉上的面子實在沒地方放。



  謝文東搖頭道:「知錯沒有用,我只想知道殺手是如何進來的,為什麼連點警報都沒有,難道他們是飛進來的嗎?或者,是你偷偷放進來的?」王劍庭身子一哆嗦,急忙道:「我怎麼會把他們偷偷放進來,這三十多年我對幫會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謝文東心中明瞭,他一個護衛隊主管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量將殺手放進來,而且就算自己當真被刺殺,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但這不代表他就沒有嫌疑,也許其背後有更大的黑手。問道:「我不懷疑你對幫會的忠心,那你怎麼解釋殺手混進來?」


  王劍庭頭頂見了汗,道:「當時,當時殺手們冒稱是他省分舵的幹部,並且拿著假洪門通行證,我的屬下經驗有限沒有分辨出來,結果……」謝文東打斷他的話,笑問:「你屬下經驗有限,我可以理解。可你呢,你三十五年的經驗哪裡去了?」



  王劍庭嚅道:「我當時沒有在現場,正和幫會其他幾位幹部……打牌。」說著,用眼神偷偷瞄眼謝文東的反映。



  謝文東拍了拍手,笑歎道:「打牌!嗯,打牌!還有誰和這位王兄一起打牌了都給我站出來!」


  又有三人從人群裡走了出來,垂頭不語。謝文東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在這幾人臉上劃過,暗中握拳的手在微微發抖。謝文東慢慢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突然一腳將沙發前的茶几踢翻,嘩啦啦桌子上的杯子,托盤碎了一地。指著四人的鼻子,問道:「你們還算是什麼幫會幹部?在職的時候集眾玩樂,把幫會的責任都丟出十萬八千里的吧?!」



  那四人身子一抖,大氣都不敢喘。他們何時看過謝文東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就是在殺萬府的時候也只是在談笑間。



  謝文東抽出一顆煙,點著之後深深吸上一口,問道:「老雷,按家法這幾人應該怎樣處置?」


  東心雷心中一沉,他和王劍庭算是熟人,關係一直不錯,但謝文東的脾氣他太瞭解了,結巴道:「按家法,王劍庭玩忽職守,後果,後果嚴重過失,當,當處死。其他三人也當重罰。」說完,東心雷上前道:「東哥,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再給他一次機會把殺手再放進來嗎?」謝文東怒聲道:「老雷,你還等什麼,按家法處治!」說完,將槍掏出來往地上一摔。這回王劍庭確實害怕了,沒想到謝文東當真下了殺心,急道:「掌門你不能殺我,我在幫會三十五年,就算無功也有苦勞,求掌門大哥開恩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用人頭擔保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的人頭?」謝文東氣得笑起來,歎道:「如果金蓉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長了十顆腦袋也彌補不了。」說完,瞇起眼睛看著東心雷,笑問:「怎麼?老雷,現在我的話不好使了嗎?」


  唉!東心雷暗歎一聲,謝文東這時眼睛都紅了,說什麼都沒有用。對下面的大漢一擺手,聲音沙啞道:「將王劍庭拖出去。」



  王劍庭被兩個大漢架著就往外走,知道自己這次真要性命難保,眼淚鼻涕頓時流了出來,大聲吼道:「我要見老爺子,我要見老爺子,我跟了他三十五年,老爺子不會殺我的!我要見老爺子……」



  這時,從外面走進五個老人,正是北洪門的五大長老,他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信任掌門在大本營裡竟然遭殺手暗算,這還了得,紛紛坐車急匆匆趕來。剛到大門外,就聽見王劍庭瘋了般的嚎叫。這王劍庭一見五位長老來了,可找到主心骨,淚流滿面道:「長老救我!我為幫會奮戰三十多年,就看在苦勞的份上也原諒我上一次啊,長老!」


  雷霆老臉一沉,點著他的頭道:「你看看你,年紀一大把,職位也不低,哭成這樣成何體統,真是丟人顯眼!」老頭喘了一口氣,又問:「嗯?你剛才說誰要殺你!」雷霆明知顧問,能處決王劍庭的幫會中再找不出第二人。還等他回話,大廳內的謝文東沉聲道:「是我!殺手事無忌憚的在大本營裡開槍暗殺,就這一條,作為護衛主管的王劍庭就夠死上一百回的!國家無法不成方圓,幫會也同是如此。今天饒他,明天就可能有十人百人都玩忽職守,洪門還要不要生存,還想不想發展了?!這個道理我想各位長老都應該心中明瞭,所以求情的話就不要說了吧!」



  謝文東一張口就把五位長老的嘴堵上,五個老頭互相看了看,最後四人的目光都看向雷霆。後者歎了口氣,一到關鍵時刻自己總是被當第一發子彈打出去,厚著臉皮走到謝文東近前,尷尬笑道:「掌門,家法是人訂的,自然可以鬆緊。王劍庭王老弟在洪門也是經過幾十年的出生入死才熬到現在的位置,不容易。掌門就算看他一把年紀就放過他一回吧!」



  謝文東閉目坐在沙發上,輕聲道:「老雷,執家法!」雷霆向東心雷揮下手,示意他等等,又道:「現在老爺子住進醫院,幫會本來就不穩定,在非常時刻將洪門老人王劍庭處死,幫會的人心恐怕會動盪。何不讓他戴罪立功,或許能起到奇效。」


  謝文東笑了,看著雷霆一大把年紀在自己眼前低聲下氣真不好再說什麼,淡淡道:「將王劍庭先收押起來,其職位由展風接管!」見謝文東終於鬆口,房間裡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王劍庭連哭帶喊道:「謝掌門不殺之恩,謝長老求情之恩,謝……」



  謝文東心煩的揮揮手,道:「我累了,讓我安靜一會。」



  眾人紛紛退出了大廳,只有東心雷和展風留下,前者知道東哥一定有話要說,後者是有話想和東哥說。果然,眾人出去後,謝文東看了看留下來的兩人,說道:「如果這次不立威,我在洪門就沒什麼威信可言,也開了違規不處的先河,這個責任我承擔不起。所以,在明天,王劍庭自知過失重大,畏罪自盡。老雷你聽明白了嗎?」


  東心雷點點頭,暗歎一聲,謝文東做決定的事何人能更改,至少雷霆沒這個份量。只好點頭稱是。



  展風聽後,嘴角抽動了一下。謝文東笑問:「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展風眉頭一皺道:「我感覺這次暗殺和上次對老爺子的暗殺十分相像,至少殺手都十分瞭解我們洪門內部的環境,我懷疑是不是我們內部,內部出現奸細了?」



  「GOOD!」謝文東打個指響,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展風急道:「我剛入洪門沒幾年,對幫會的主要幹部還不是很熟悉,不敢枉加猜測。」



  「嗯!」謝文東點點頭,站起身,仰面自語道:「內奸一日不除,洪門就一日不得安寧。真是肉中之刺啊!討人厭的傢伙。」



  展風告退。東心雷找人將大廳打掃乾淨。這時被聶天行稱為『冰妹妹』的女醫生走進大廳,手中拿著醫藥箱,看眼謝文東,淡然道:「你又受傷了。」謝文東無奈歎道:「是啊,洪門真是奇怪,我來了沒多久,好像一直都是血流不斷。」


  醫生道:「這就是做洪門大哥的代價。世界上沒有東西是可以白拿的,得到無限權利的同時,多少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謝文東歪頭看著冷美人,笑道:「我突然發現你不做醫生還可以去做哲學家嘛。」醫生拿出棉花,輕輕將他臉上的血跡搽乾淨,同時冷道:「你就算花掉所有的錢也買不到幽默。」謝文東仰面大笑,看著醫生道:「老天對你很公平,把你生成一位小姐,而且還很漂亮,不然,憑你這一張嘴,不知道會惹來多少拳頭。」



  醫生臉色一沉,從醫藥箱裡取出針和線,冷漠道:「我發現你的傷口很長,需要縫合。」謝文東一楞,問道:「我聽說縫合好像是要落疤的吧。」醫生道:「沒關係,反正你不是女人,何必在乎臉上有沒有傷疤呢?」謝文東歎口氣,明白了一個道理,你永遠不應該招惹醫生,特別是心眼小的醫生!說道:「我收回剛才說的話。」


  「哦!」醫生收起針線,淡淡道:「我又發現你的傷口不用縫合也能痊癒,而且絕不會落疤。」「謝謝!」



  兩分鐘後。謝文東照著鏡子,臉上的傷口只剩下淡淡的一條紅印,讚道:「不管怎樣,你的確是一位優秀的醫生。」醫生邊收拾東西邊道:「其實你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大哥。」



  「噢!」謝文東歎道:「能從你的口中聽到讚美的詞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值得喝上一杯!」謝文東從酒櫃內拿出紅酒和兩隻酒杯,分別倒滿。醫生接過來,喝了一小口,說聲味道不錯,起身外走,對剛要喝酒的謝文東道:「忘了告訴你,喝酒不利於傷口的癒合。」謝文東把拿到嘴邊的杯子又放下,看著醫生消失的背影,嘟囔道:「真是個無情的傢伙!」


  謝文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感覺自己將洪門看得太簡單了,有很多隱藏的東西他還不瞭解,甚至包括老爺子在內也未必清楚。彷彿洪門最沉最黑暗的地方有一雙隱藏的雙手,只要一不小心,它就會狠狠的掐在你的脖子上,讓你窒息。只是,這雙手的主人是誰呢?謝文東運轉所有的腦細胞都想不出來。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也是他必須要做的,就是將金蓉趕快送回H市,畢竟那裡是自己的底盤,強大如洪門,其觸角也無法伸到的地方。



  第二日,謝文東跑到醫院,和金鵬談了一個多小時才從醫院走出來。他本來想把洪門的事情處理乾淨再去金三角,但早上老鬼打來的電話讓他不得不提前動身。今年東南亞加各國政府加強對毒品打擊的力度,作為主要來源地的金三角不時受到本國及周遍政府的打壓,毒品的產量一降再降,達到歷史上的最低潮,無法滿足東南亞各大毒梟的市場需求。不得已,金三角的臨時負責人桑將軍準備集合各地毒梟,以分層的方式出售毒品。老鬼知道消息後,怕謝文東趕不急,先將消息透漏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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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2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一章

我們是不會輸的!」金蓉皺起鼻子道:「到時你別輸得哭鼻子就好!哈哈!」


青年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道:「那我們就來試試吧,如果你們輸了,你要陪我玩跳舞機!我輸了,我陪你玩跳舞機。」



「哧!」金蓉撇嘴道:「真是愛佔便宜的傢伙,我有男朋友了!」說著,把摟在謝文東腰間的手緊了緊。青年呵呵一笑,一臉的不在乎,對謝文東道:「我們開始吧!不過提前告訴你一聲,這裡從來沒有人贏過我,大家都叫我『風速』!」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謝文東心中暗笑,他年紀雖然比青年大上一兩歲,可成熟的程度要超過他幾倍,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GO!隨著機器發出令聲,謝文東和青年駕駛的摩托在屏幕中象箭一樣竄了出去。剛開始,金蓉還能趴在謝文東肩膀上看一會,沒過多久,眼睛就花了,見謝文東盡力駕駛著模擬摩托,心裡很甜,忍不住想,大哥哥是為我而盡力的,在他心中,我或許也很重要吧!想著,將頭輕輕靠在謝文東的後背上,傾聽他均勻而又有力的心跳聲。



十分鐘後。謝文東和東心雷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一臉輕鬆的喝著可樂。金蓉愁眉苦臉的站在跳舞機旁邊,青年努力的在跳舞機玩著各種花樣,但金蓉的目光還是不時飄向坐在不遠處,老神在在喝著可樂的謝文東。青年邊跳邊道:「我說過,在這裡沒有人能贏我,我的速度和風一樣快,大家才叫我『風速』的!」金蓉翻個白眼,怒道:「你去死啦!」



見東心雷目光不時瞄向金蓉,謝文東開心笑道:「小孩子就應該和小孩子一起玩,你看他倆多開心。其實我剛才故意輸的。」



開心?東心雷一點沒看出金蓉哪開心了,見謝文東一本正經的說自己是故意輸的,連一直把他的話當成真理的東心雷臉上都露出『誰信啊?』的表情。嘟囔道:「既然是故意輸的,那東哥為什麼把人家模擬摩托一腳踢壞了!」



這時老闆帶著兩個大漢走過來,臉色陰沉,沉聲道:「一共是九千八,兩位,拿錢吧!」



三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吃過飯,謝文東被金蓉拉著出去散步。夕陽西下,雲彩被燒得火通通一片。走在草叢間的小路,能聞到泥土混合著草叢的清香,讓人覺得清爽無比。金蓉看著天邊的紅雲,歎道:「好美!」



謝文東坐在草地上,笑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金蓉道:「對了,我高中畢業了,抱的自願也是H大,和你一個學校呢。」



「哦!」謝文東輕輕答應一聲,學校這個詞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大概有半年沒有回去,或者更久一些,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同時又想在學校門口被收魂組數十人追殺,自己狼狽而逃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好像,不過沒有那件事,恐怕就不會認識彭玲。彭玲!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謝文東歎了口氣,神色間有些思念的傷感。



金蓉見他面色不對,小心疑問道:「你怎麼了,不喜歡我到你的學校讀書嗎?」



「怎麼會呢!」謝文東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道:「只是我不經常在學校,無法照顧你。」



金蓉心中一甜,馬上又搖頭道:「我都長大了,不需要別人照顧!我都和你說很多遍了。」



謝文東撓撓頭髮,咳了一聲,壓低嗓音道:「是嗎?歲數大了,記性也就不靈敏了。」看著他的樣子,惹得金蓉嬌笑連連。



溫馨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連不遠處的東心雷都感覺到,臉上也帶著笑容。溫馨的時刻是值得珍惜的,因為它總是短暫。一陣刺耳的汽車聲響起,聽聲音是向這個方向而來。謝文東眉頭皺了皺,看向東心雷道:「怎麼回事?」



東心雷也是一臉的奇怪,向汽車聲的方向望去。很快,一輛黑色轎車浮現在眼中,感覺很陌生,東心雷警惕道:「東哥,這好像不是咱們幫會內的車!」



汽車的速度極快,東心雷的話音剛落,汽車離他們已經不到五十米。謝文東都是沒有多在意,畢竟這裡是北洪門的大本營,外人想進來而又不引起警戒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很快謝文東就感覺自己錯了,轎車的車窗內突然伸出一段黑洞洞的槍筒。謝文東反映極快,幾乎在他看見槍筒的同時撲向了一旁的金蓉。



「砰,砰,砰……」槍聲一陣連響,在安靜的草叢中是如此的刺耳。東心雷倒地拔槍還擊,但汽車根本就沒有停,裡面的殺手似乎早做了準備,不管有沒有打中目標,轎車都直接穿了過去,開向草地盡頭的樹林。東心雷如何能讓他們得逞,壓低槍口,啪啪兩槍,將轎車的輪胎打了兩個窟窿。轎車又開了一段距離才停下,裡面跳出三個大漢,發了瘋般向樹林裡飛奔。金蓉被謝文東壓在身下,閉著眼睛身子有些發抖,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咬著嘴唇沒有讓自己叫出聲。這時一滴滾燙的液體滴在她的臉上,睜開眼睛,發現謝文東臉上劃了一道口子,血液正不斷的流出,擔心道:「大哥哥,你受傷了。」



謝文東看著身下如同受驚小兔子般金蓉,拍拍她的腦袋道:「沒事了!」說完,謝文東站起身,將臉上的鮮血一抿,叫道:「老雷,給我一把槍!」東心雷答應一聲,將手中槍扔給了謝文東。謝文東拿槍在手,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東心雷從懷中又掏出一把掌心雷跟著謝文東身後,同時拿出電話,向別墅內的洪門弟子呼叫。



謝文東心中火燒,如果不是自己反映快一些,剛才那顆子彈恐怕就不是劃著自己的面龐而過,說不好連金蓉都會受到牽連。想到這,謝文東加快步伐,大有不把這幾人留下不罷休的氣勢。如果把那幾個殺手的速度比做逃命的兔子,那謝文東的速度無疑就是離弦之箭。殺手接近樹林時,謝文東離他們已經十米,感覺到了自己射程,他抬手對著跑在最後那個殺手的腦袋就是一槍。可能是謝文東的槍法實在有待提高,或許是奔跑中子彈打偏,一聲槍響後,跑在第二位的殺手慘叫一聲,抱腿摔倒在地。那殺手在地上痛苦掙扎著,兩個同伴卻視而未見,頭也沒回跑進樹林。殺手掙扎著想站起身,謝文東已經跑到他近前,速度不減,掄起槍把狠狠砸在那人的後腦上。『撲通!』那人直挺挺倒下,暈了過去。



謝文東追進樹林,本來現在已經近入黑夜,天色暗淡,樹林裡更是黑暗,微弱的光芒勉強能看見五米左右的地方。謝文東放慢腳步,這座樹林他以前也沒有來過,對裡面的地形一無所知,不敢貿然前行。東心雷喘著粗氣,追上謝文東,道:「東哥,還剩兩個小子一定躲這在裡面,我們把他倆揪出來。」



「嗯?」謝文東猶豫起來,面對這漆黑的樹林他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搖頭道:「等門內兄弟來了再說,我感覺這裡面有些不對勁。」東心雷急道:「等他們來了可能殺手早跑了……」謝文東道:「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左右我們已經抓了一個,還怕廟跑了嗎!」說完,謝文東轉身退出樹林。多次的死裡逃生,使他不會輕易被怒火沖暈頭腦。這幾個殺手明顯是有備而來,開完槍後直接奔這裡跑,說不定真有埋伏。東心雷搖搖頭,一臉的不已為然,感覺東哥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謝文東心中明瞭,笑道:「我不是膽子小,只是不想再打沒有把握的仗,流不該流的血。」



東心雷跟在謝文東的身後,手中提著昏迷不醒的殺手,走到一半,謝文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抓住東心雷的胳膊,急問道:「金蓉呢?」東心雷眼睛四下察看,哪有半個人影,感覺到事態嚴重,結巴道:「不,不知道啊!」



「壞事!」沉穩如謝文東,冷汗瞬間流了出來,金蓉如果真出個事,不要說無法象老爺子交代,就是自己感情這一關也受不了。謝文東瘋了一般向前跑去,同時大聲叫喊金蓉的名字。這時有幾輛汽車從別墅的方向開來,在謝文東身旁停下,從裡面跳出數名大漢,其中還有令他心急如焚的金蓉。謝文東看見她平安無事,長長出了口氣,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喘息道:「謝天謝地,還好你沒有事!」剛才謝文東發瘋般的叫喊聲令金蓉心碎,眼含淚珠道:「大哥哥……」



一名大漢在旁小心道:「東哥請原諒,我們剛接到雷哥的電話就趕來,正好看見小姐哭著往別墅跑,所以就將小姐請上車。」



謝文東穩定了一下情緒,輕推開懷中的金蓉,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展風!護衛二隊隊長。」



「嗯!」謝文東點點頭,道:「先回別墅在說。」然後指了指東心雷提的殺手道:「展風,你找兄弟將這個人好好看守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他,對了,也不能讓他有自殺的機會,將他身上的傷處理一下,他有個意外,我找你試問。」



展風答應一聲,叫手下把殺手帶上汽車。回到別墅,謝文東先把受驚的金蓉送回到二樓房間,扶著她躺下,細心的將被子蓋好,剛要轉身離開,金蓉抓住他的衣服,哽咽道:「大哥哥,我怕!」



是啊!她還只是個孩子,潔白如水仙花般,江湖上的恩怨本來就不屬於她的,和她的世界永遠不該有交集。可老天偏偏愛開這樣的玩笑。謝文東心中一痛,輕扶她的頭髮,柔聲道:「別怕,有我陪你呢!」



「大哥哥你不會走吧,別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裡好嗎?」金蓉將手中的衣服抓緊,像是一鬆手,謝文東就會飛走。



謝文東柔聲笑道:「不會!你睡吧。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金蓉感覺到那種熟悉的安全感,如同四年前一樣,只要眼前這個大哥哥在,天塌下來也不用再害怕。疲倦像是狂風暴雨般襲來,本來還想和大哥哥多說幾句話,本來還想將他臉上的血跡擦乾淨,但她已經睡著了。



謝文東輕輕拭去金蓉面龐未干的淚痕,眼神卻變得越來越陰沉,深處藏著熊熊燃燒的烈火。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將金鵬和謝文東同時擊倒,那恐怕只有金蓉了。見金蓉已經熟睡,謝文東慢慢站起身,可袖子卻被金蓉撈撈抓住,本想搬開她的手指又怕弄醒她,謝文東只好將衣服脫掉,放在她旁邊。走出房間,謝文東回手將門關嚴。下面有十數人站在大廳中,一各個垂著頭,預感到暴風雨就要來臨。



謝文東面對房門歎了口氣,好一會才轉身下了樓梯,臉上還是掛著眾人熟悉的笑容。坐在正中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臉上的笑容牽動了傷口,血液又流了出來,謝文東任由它滴在自己的衣服上,笑瞇瞇問道:「今天看守別墅的主管是誰?」



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向前走了一小步,老臉一紅道:「掌門,今天是由我來主管。」



謝文東點點頭,指著他低頭沉思一會,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叫王劍庭吧,也算是洪門的老人了,在洪門有三十多年了吧?」



王劍庭歎道:「屬下十八歲入洪門,在幫會已經三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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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2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章

著熟悉的清馨香氣,心中早已明瞭,心情頓時開朗起來,故意疑惑道:「聲音是很熟悉,好像在哪聽過,可又一時想不起來了。」聲音一頓,又道:「你再想想!怎麼會不記得了嘛!?」謝文東閉目猜想,這小丫頭現在一定在撅嘴吧!搖頭道:「唉!看來我真的老了,記性實在差的很。」「哼,你再不說出來我以後不理你啦!」

  「如此愛發小孩子脾氣的不是小金蓉還會有誰呢?!」謝文東拉下眼睛上的小手,笑呵呵道。眼前的小丫頭令他眼前一亮,幾個月沒見,金蓉又長大了不少,回想起當初的小丫頭現在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散發出迷人的青春氣息。連謝文東心中也不由感歎,時間匆匆如流水,轉眼一去不復回。雖然,現在他才二十出頭。


  金蓉一禁鼻子,道:「大哥哥最壞了!」


  大哥哥!這一聲大哥哥叫到了謝文東心中最深處,從麻五手中救出金蓉以後,她一直都是叫他大哥哥,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叫他大哥哥的人。那時侯的他,和現在比起來天差地別,經過了這四五年,他得到了一些東西,同時也失去了一些東西。他想像當初那樣將金蓉抱在自己懷中,可眼前的人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發育得凸凹有致的身材阻止了謝文東的衝動,只是輕輕掐了掐金蓉的小臉,歎道:「天啊,小丫頭又長高了不少。再過不久,要追上我了吧!」


  金蓉感覺到謝文東手指的溫暖,臉色一紅,垂首道:「才不會呢!」


  謝文東眼神一轉,見老爺子含笑看著他,馬上走上前道:「老爺子,我回來了。」


  金鵬拍著額頭,誇張道:「文東,你終於看見我這老頭子了!」然後正色道:「洪門峰會上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謝文東搖搖頭,道:「重要的事沒有,就算有,我看這些熱湊到一起也談不成。大家都是各藏私心,什麼同門之情,那只是表現在表面上。」金鵬呵呵一笑,拍著謝文東的肩膀道:「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洪門內所有的情誼都是和利益掛鉤。不然,各地洪門真正聯合起來,其勢力之大,絕對是世界上僅有的。」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對了,我見到了南洪門大哥向天笑,感覺他不是刺……」他把話收住,看了看一旁正瞪大眼睛瞧他的金蓉。金蓉很有經驗道:「我知道,是不是我又不可以聽了?」金鵬和謝文東同時點點頭。金蓉哼了一聲,走出病房。謝文東向東心雷遞個眼神,後者明白的點點頭,轉身跟了出去。這時,謝文東才放底聲音道:「我看向天笑不像和這事有關係。」


  金鵬疑惑道:「你如何知道?」謝文東道:「經過我的接觸,他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我的感覺不會錯。」他又歎了口氣道:「殺手能穿過層層洪門保鏢,事後有能安然而逃,說明他是一位頂尖殺手。但我聽醫生說,您身上中的子彈卻不是在要害上。這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殺手手下留情,但這個可能幾率太小,殺手冒這麼大風險而只為打傷一人,有些不太可能。再有一個可能是……」謝文東頓了頓,沒有說下去。老爺子急道:「你別吊我胃口,把話說完!」


  謝文東道:「再有就是行刺的殺手只是一般的一流殺手,只所以能來去自如,是內部有奸細在搞鬼!」


  「奸細!」金鵬瞇眼凝視窗外,半天無語。謝文東歎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想,也許沒有奸細,是殺手緊張的緣故沒有打中要害也不無可能。」金鵬搖頭道:「文東,你不用安慰我,一個頂尖的殺手會兩槍都打偏嗎?」


  謝文東心中一歎,無言以對。金鵬忍不住傷感道:「我一直不敢想像幫會中會出現奸細,如果今天不是你提出來,我根本不會往這個方面想。唉!我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可為什麼還有人會對我心存不滿呢?」


  謝文東感歎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心哪裡會有知足的時候,有些人,你今天可以給他很大的權利,明天他就會向你要更大的權利,你如果不給他或給不起,那他就會把你當作了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


  金鵬握住謝文東的手,瞇眼道:「文東,你一定要將這個人給我找出來,我要看看他到底是誰?!」謝文東感覺老爺子的手在微微發抖,人好像瞬間老了幾歲,心中一痛,點頭道:「老爺子你放心吧,這個人一定會揪出來的。」


  金鵬點點頭,道:「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剛下飛機就跑來,自個兒的身子要自個兒珍惜。」謝文東心中一暖,將金鵬身上的被子蓋好,靜悄悄退出病房。金蓉無聊的踱步在走廊中,謝文東笑道:「爺爺累了,現在已經休息。對了,小丫頭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和誰來的?」


  「今天剛到。我是自己偷偷跑來的!」金蓉得意道。「偷跑來的?」謝文東哪會相信,老爺子加上自己在她身旁安排的秘密保鏢不下十人,全是高手,能偷跑出來才怪。謝文東一臉驚奇道:「要知道,未成年人是不讓自己單獨上飛機的。」


  「什麼嘛!」金蓉臉漲紅,急道:「我都十八了,早就成年了。」


  「呵呵!」謝文東拍著金蓉的腦袋,歎道:「真快啊。在我眼中還以為你是孩子呢。」其實謝文東一直把她當妹妹來看待,哪怕金蓉再大一些,在他眼中還是孩子。金蓉摔掉頭頂的手,氣得大聲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啦!」


  「是啊!」謝文東哈哈一笑,金蓉就是有這種魔力,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掃走他心中陰霾,忍不住唱道:「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一朵花,每個男人都想她,都想她……」


  回到別墅,謝文東有些疲乏,本想休息一會,但想起老爺子的話哪還有心情睡覺,吩咐東心雷將洪門所有幹部的資料找出來,他準備一各個的翻看,要找出奸細就要瞭解每一個人的情況,熟悉他們的過去。看著羅得像小山一樣的洪門檔案,謝文東歎口氣,仔細查看起來。這就如同海底撈針一般,但謝文東卻相信,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你懶著去做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金蓉靜悄悄推門進來,見謝文東的腦袋快要被一沓沓的資料埋起來了,根本沒注意到她。金蓉走到桌子旁,胳膊拄在桌案上,雙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謝文東。烏黑的頭髮有些凌亂,劉海快要過眉,一雙眼睛很細很長,裡面不時閃動精光,嘴唇緊緊抿著,腮上看見點點的胡碴。金蓉對幫會也有一些耳聞,眾人都說謝文東如何如何可怕,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笑裡藏刀等等。可在她眼中,那個曾經救她,呵護她的大哥哥一直沒有變,或許有一些變化,那就是曾經在她心目中是英雄的大哥哥已經變成她選擇朋友的標準。很可惜,在她的學校裡,找不到任何一個能和謝文東相像的男生。尤其是他的性格,沒有能和他比較。老天創造一個謝文東已經夠這個世界頭痛的了,如果再多一個,天下恐怕早已大亂。


  「我的臉上長花了嗎?如果長了那一定很好看。」謝文東頭也沒抬道。


  「啊?」金蓉一驚,急忙把腦中胡思亂想的東西拋出去,臉色一紅,嬌聲道:「你怎麼知道我來啦?還裝做不知道樣子。」


  謝文東呼口氣,揉了揉發痛的眼睛,笑道:「空氣中有精靈,精靈偷偷告訴我小丫頭來了!」


  「騙人!」金蓉眼睛還是四下瞄了一圈,嘟囔著:「世界哪裡會有精靈?!」


  「哈哈!怎麼會沒有?」謝文東輕扶她烏黑順滑的長髮,歎道:「你就是我眼中最可愛的精靈。」


  金蓉心中美孜孜的,感覺自己真的長了翅膀飛在天空,變成了快樂小精靈。拉起謝文東的手,道:「不要整天悶在房間裡,我們出去玩吧!」謝文東無奈的看了看桌子上的資料,歎息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我讓老雷陪你出去吧。」


  金蓉撇嘴道:「誰會跟一根大木頭出去玩?你再悶在屋裡就快變成老頭子了,走啦!」


  「木頭?老頭子?」謝文東被拉得站起身,只好投降道:「好了,好了,我陪你出去就是了。再拉我的胳膊就掉了。」


  T市,繁華的街頭。金蓉指著街邊的大牌子,開心道:「我們去那裡玩!」謝文東抬頭一看,是電子娛樂城,天啊!他一拍腦袋,歎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以玩這種遊戲。」「什麼嘛?裡面有很多人都是比你還大的呢!」「哦!」


  電子娛樂城就是J市電子遊戲廳的翻版,只是規模有天地之別。裡面快有兩千坪米,機子一台挨一台,種類繁多,各種模擬機子應有盡有。裡面的人也多是年輕人,頭髮五顏六色,穿著叛逆,有的只有十多歲模樣的就叼著煙圈,一臉我是大人的樣子。謝文東進來後一點精神都提不起,跟隨其後的東心雷更是如此,只有金蓉一臉的興奮,又是買幣,又是拉謝文東玩遊戲。謝文東抽空對東心雷道:「看見了嗎?這就是代溝!」東心雷點頭表示贊同。


  「大哥哥,我們去玩摩托車!」金蓉不容分說,拉著剛休息一會的謝文東向裡面走去。模擬的摩托車和真車像極,謝文東騎在上面,笑道:「我只是在中學騎過一段時間,這麼久沒有騎過,恐怕都生疏了。」


  「沒關係,反正又不是真的。」說著,金蓉跳到謝文東的後坐上,雙手摟在他的腰間。謝文東呵呵一笑,打個指響道:「那我們就出發吧!」謝文東的水平真是不吹出來的,開了沒有一公里,已經和牆壁撞上五次,翻車了三回,惹得後面的金蓉怪笑連連。等他熟悉了一段時間後,和牆壁『接吻』的次數越來越少,速度也越來越快。看著他一次又一次超車,金蓉揮手大聲歡呼。金蓉的聲音惹來周圍人的注意,紛紛圍上來觀看,多數人面帶輕視,留出不肖的表情。金蓉一撇嘴,哼道:「誰要是不服,儘管過來比賽!」謝文東將車子停下,暗暗搖頭,這小丫頭真是能沒事找事。


  一個高瘦青年跳上他倆旁邊的摩托車,轉頭笑看金蓉道:「你們輸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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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2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十九章

PS:鬱悶,錯別字太多了。可是沒那麼多的時間修改。不知哪位書友有時間?幫我把以前的那些錯別字都給找出來。小道會給出1000逐浪幣,做為書友辛苦的回報。若是修改完,可以在書評區留言。第一個留言的人書友可以通過郵箱把修改後的章節給我。這一次修改預計從第五部第一章-第十九章。(名額只有一個)


著桌面上的籌碼,說道:「向兄不用眼紅,有沒有興趣來和我賭一把。」



向笑天一楞,馬上又笑道:「不知道謝兄弟要和我賭什麼?」



謝文東歎口氣道:「我對賭博不是很精通,唯一會玩的只有梭哈。不過剛才玩了那麼久已經讓我提不起勁了,我們來賭運氣怎麼樣?」「賭運氣?」向天笑莫名其妙道:「這個運氣怎麼個賭法?聽來挺有意思的。」



謝文東道:「每人只發一張牌,誰大誰贏!」向天笑問道:「就這麼簡單?」謝文東道:「就這麼簡單!」



「有意思!」向天笑仰面笑道:「如此有意思,不賭豈不是可惜。」說著,向天笑走到謝文東的對過,對原來坐在這的中年人客氣道:「前輩請先讓一下,容我和謝兄弟賭賭運氣。」謝文東又對其他人道:「誰還有興趣,都可以來賭上一賭。」



帶眼鏡中年人起身站到一旁,無奈道:「我雖然喜歡賭,但這有點太兒戲,我還是看會熱鬧吧!」其他人也紛紛起身離座,桌子周圍只有謝文東和向天笑坐在兩頭。後者問道:「誰先投注?」「贏家先投!」「第一局誰來先投?」「我是客,你是主,客隨主變,你來定吧!」「那好,發牌!」向天笑對服務生道。



服務生不敢怠慢,分別發給兩人各一張牌。向天笑微笑的拿起來看了看,打個指響,手下人明白他什麼意思,馬上過來兩名服務生,手裡都端著托盤,上面放在滿滿的大額籌碼。向天笑拿起五快十萬元的籌碼扔在桌子上。謝文東將自己的牌掀了過來,是一張梅花八,謝文東將牌放在桌子上,歎道:「這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真是讓我為難。」然後轉頭笑問旁邊的女郎:「你說我該不該跟他?」



女郎一楞,沒想到謝文東會問自己,緊張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想,可以會贏吧。」她也是瞎猜的,看謝文東玩了這麼久,發現他好像很少有輸的時候。謝文東用手指劃過她的臉,扔出五十萬的籌碼,對女郎道:「聰明!這次贏的錢算你的!」



向天笑哈哈一笑,問道:「我真懷疑你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你怎麼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贏呢?」



謝文東沒有回答,只是淡然道:「掀開你的牌吧!」向天笑盯著他的面孔好一會,才將手中牌掀過來,無奈道:「我輸了!」原來他手中的牌是一張方塊七,正好比謝文東的小一級。謝文東含笑收起籌碼,拿出五塊放在女郎面前,笑道:「給你的。」



「我,我,」女郎一陣緊張,不敢收下,目光不自覺向對面的向天笑遞去。謝文東一敲籌碼,道:「你現在坐在我的旁邊就是我的,我給你的東西儘管放心收下,用不著看任何人的臉色,向兄,你說是不是?」



向天笑眉毛挑了挑,笑呵呵道:「沒錯!謝兄弟說得沒錯!」謝文東仰面一陣長笑。



服務生又開始發牌。這回謝文東先下注,看也沒看手中牌,將自己所有的籌碼都推了出去,說道:「這一共大概不下四千萬,我全部壓上!」



向天笑收起笑容,冷靜道:「謝兄弟,事情不是這樣做的,如果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只要輸了一次,就會萬劫不復。」



謝文東一臉無害的樣子,還是笑瞇瞇的,本來他的模樣就很清秀,這一笑起來細長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就像是個偷吃糖果而又沒有讓大人發現的小孩。誰會顧忌一個小孩呢?向天笑現在就很顧忌他!沒有和謝文東發生碰撞的人根本不會瞭解他的可怕,也不會感受到他的陰沉,那種可以在你內心深處狠狠敲上一下的陰沉。他像是隨時都能看清你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而你,卻永遠也無法接近他的心。謝文東眼睛笑得像兩輪彎月,說道:「我有一種直覺,非常准!我知道這次我一定會贏。」



向天笑將手中舉起,牌面對向謝文東,是一張黑桃國王,說道:「比我手中牌大的只有四張,你相信你的運氣會好到那種程度嗎?」謝文東聳聳肩道:「我的運氣一向都不錯,老天一直很眷顧我,所以我才活到了現在。既然我有勇氣一搏,你不會沒有勇氣試一試吧?」向天笑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客氣了。」說完,看了看服務生托的籌碼,道:「我這裡沒有四千萬的資金。」



謝文東環視一圈賭場,歎道:「這裡佈置的真是不錯,誰會想到一座豪華的賓館裡面會隱藏著如此大規模的賭場?我想這裡也應該值四千萬了,為什麼你不拿這座賓館做賭注和我賭呢?」



賭場內的眾人早已停止了各自的玩樂,圍在他二人的左右。聽了謝文東這話,眾人臉色都是一變,感覺他有些過分。向天笑的手下更不用說,一各個面帶怒色,目光如果能殺死人的話,謝文東身上恐怕早已經千創百孔,不下上百個窟窿了。



向天笑心中火燒,只是強壓沒有發作,臉上還帶著笑,不失風度道:「好!很好!我就用『水上人間』的產權和你賭上一賭。」他向手下一揮手,一大漢走到他旁邊,向天笑耳語幾句,大漢點頭離開。不一會,那著一沓白紙回來交給向天笑。後者將紙放在桌子上,冷笑道:「這是賓館的地契和產權,有本事,你就可以拿走!」



謝文東歎口起,站起身道:「我感覺這裡的光線有些發暗,以後我要在那裡開個窗戶,老雷,你說怎樣?」謝文東指著一處牆壁,像是現在賓館已經是他的了。東心雷看著周圍如同殺人般的目光,心中一陣顫抖,搽著冷汗,應付道:「不錯!不錯!」



「你他媽的欺人太甚!」一個大漢怒吼一聲,向謝文東衝了過來。大漢還沒有到謝文東近前,已經被十幾把槍指住了腦袋。謝文東的手下一亮槍,向天笑的手下也急忙掏出槍來,雙方怒目相視,混戰一觸即發。



謝文東揮揮手,語氣平穩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太沒有禮貌了,別忘了我們是客人,主人再怎樣不客氣我們都要忍耐一些,把槍收起來。」向天笑臉色一紅,怒聲道:「紅小鬼,回來!」被叫做紅小鬼的大漢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退回到向天笑身後。「我就跟你賭!」向天笑將白紙向前一推,道:「謝兄弟,我忘了告訴你,其實我的運氣一直也很好!」



「是嗎?只可惜你遇到的人他的名字叫謝文東!」說完,將手中牌一掀。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射到牌面上,包括向天笑。撲克上面只有一顆大黑心,很黑很黑,向天笑從來沒有感覺到黑桃A是如此的黑,也許是他的眼睛在發花。謝文東仰面長笑,指這那處牆壁道:「我說了,那裡應該開個窗戶,這樣房間的光線會充足一些!」然後又對向天笑道:「運氣不是固定站在哪個人一邊的,誰的氣勢能壓倒對方,那麼,運氣就會站在誰的一方。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禮,那只是我加強自己氣勢的手段!」



向天笑長歎一聲:「厲害!我向天笑今天輸得心服口服,不過,下一次我一定會讓運氣站在我的一邊。」



謝文東點頭笑道:「我期待著那一天!人生難逢一知己,而遇到棋逢對手也是一件痛快的事。」



很久以後,向天笑稱對人說過,謝文東是個天才,你永遠無法在他的臉上讀到任何東西,但你在他的眼睛中卻如同透明。如果把天才分類的話,那他絕對是其中的極品;如果把壞蛋分類的話,那他絕對是絕頂壞蛋!有這樣一個對手,任何人一生都可以知足了,如果他把你看做對手,那你可以值得驕傲了。



謝文東來到『水上人間』是帶著羨慕的眼光,離開的時候是揣著它的產權而走的。坐在車中,他很高興,不是因為贏得了這裡,也不是因為和向天笑的第一次碰撞取得了勝利,而是感覺到自己當真遇到一個可以做自己對手的人。最令他興奮的的是向天笑和他都是一樣大膽的人,可以和他一樣瘋狂。「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是孤單的一個!」謝文東靠在車椅上,閉著眼睛,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笑容,仰面歎道。東心雷楞道:「那是當然了!不管在什麼時候,我永遠都支持你!」



聶天行暗歎一聲,他聽懂了謝文東的意思,感歎道:「天下狂氣有一鬥,東哥帶著八分走!」



「哈哈!」謝文東拍著他的肩膀仰面而笑。東心雷莫名其妙道:「哦?你們在說什麼?」「說了你也不懂!」「想找扁嗎?」



謝文東一行人等在南京逗留了兩天,聶天行留在南京處理一些事情沒有和謝文東等人同往。峰會結束後各地老大也都匆忙乘飛機趕回各自的本部。坐在飛機上,俯視整個南京城,謝文東問道:「老雷,如果是你,會有幾分把握將南洪門踢出南京。」



東心雷想了想,道:「有七分把握!」「只有七分嗎?」「如果準備充足,加上突襲,會多上兩分勝算。」「那也才九分!」「如果天行和我一起,哪怕我們沒有準備而對方準備充足,我也有十分把握!」「天行……?」「天行平時不怎麼愛表現自己,嘻嘻哈哈一臉痞子樣,但我瞭解他,他是我所見過,除老爺子和東哥之外,最聰明的人!北洪門有今天,大半也是他的功勞,我只不過是衝鋒陷陣的小兵而已。老爺子也說過,『得心雷,勝千軍。得天行,勝萬馬!』」



謝文東長歎一聲,沒有說話。他有一種感覺,聶天行不會被他所用。很奇怪,雖然沒有任何預兆,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這樣的人才不能為我所用,對我還真是一種隱性威脅!謝文東攥緊拳頭,心中有了殺機。東心雷剛才無心的一段話更加深了他的殺機。轉念一想,謝文東又將拳頭松來,嘴角一撇,自語道:「天下誰人能在我眼中構成威脅?!」



「嗯?」東心雷問道:「東哥,誰對我們構成威脅了?是向天笑嗎?」



謝文東搖頭笑道:「向天笑是個人物,也算是英雄。但是,你就算給項羽一千次機會,他也同樣打不過劉邦!這就是英雄和梟雄的區別!」



「呵呵!」東心雷笑道:「不管怎樣,我還是喜歡項羽。」「所以你只有將才!」



T市,醫院。謝文東剛回來就坐車去了醫院,想把這次洪門峰會上的一些事情講給老爺子聽。沒有進病房,正好看見醫生走出來,謝文東上前問道:「醫生,老爺子的病情如何?」



醫生是洪門內部人員,見是信任掌門大哥,急忙客氣道:「現在好多了,病情穩定,只是調養時間問題。本來嘛,雖然中了兩槍,但槍傷也不是在什麼要害上。」



「哦!」謝文東心情舒緩,像是想起什麼,問道:「你剛才說老爺子身中的兩槍都不是要害?」



「是啊!」醫生點頭,疑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謝文東搖搖頭,忙道:「沒什麼,沒什麼。你去忙吧,我進去看看老爺子。」說完,謝文東皺眉走進病房,聽了醫生的話他心中有個想法,只是還不敢肯定,不好枉加猜測。剛進了房間,迎面一陣香風飄來,一個小小的人撞進他的懷中,眼睛也被一雙小手遮住,脆生生的聲音響起:「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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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2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十八章

江湖是個你虛我詐的地方,看似你最好的朋友很可能是在背後出刀,害你最狠的人。謝文東喜歡這樣的環境,甚至一想起來身上的血液都為之而沸騰,他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沒有挑戰,人又如何會進步。


峰會後來又談到一些內容,多是各地之間如何開展合作,各地每年給聯合會捐款做活動經費等事。謝文東對此提不起興趣,聽著老頭子們嘮叨起沒完,有些昏昏欲睡,上下兩眼皮總上往一起湊。要不是東心雷總在後面輕輕推他,謝文東恐怕早睡著了。再看向天笑,以手托腮,兩眼瞪著溜圓,眼睛一眨不眨的聽著老頭子們的商議,謝文東心中佩服有加。好不容易熬到峰會結束,謝文東終於可以站起身活動一下發木的筋骨,看著還保持原樣的向天笑一楞,聶天行冷笑道:「這個傢伙睡著了,只是睡覺時的樣子特殊一些。」謝文東心有同感的點點頭,歎道:「確實很特殊!」



正事辦完,享受也是畢不可少的。一行人下到一樓,這裡早已經訂好了餐桌位。黃紳對謝文東甚是喜歡,拉著他坐到自己的旁邊,本來也有意拉攏他的李威見狀只好退到一邊。這頓飯謝文東吃得並不安寧,黃紳老頭不時的拉著他問長問短,同時還要應付其他的老大,特別像他這樣年輕人自然要以晚輩自居,對什麼人都要彬彬有禮而還要不失掌門大哥的風度。一頓飯下來,謝文東的後背都是汗水,和打了一場架一樣。飯後,眾人邊喝著茶水邊談論事情,黃紳拉著謝文東坐到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開口道:「前一陣子金兄打算在我哪訂了一批車,現在洪門是由你來做主,不知道對此事有沒有興趣?」



「哦?」謝文東疑問道:「這事我並不知情。不知道老爺子打算訂多少錢的車?價格又怎樣?」



黃紳道:「大家自己人,以我和金兄的關係價格方面自然是最便宜的,當初打算訂一百輛,總價值在三千萬左右。」



謝文東回頭看眼東心雷,後者微微點頭,表示確有此事。謝文東腦袋急轉幾圈,馬上哈哈一笑道:「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話說,前輩是老爺子的好友,自然不會騙我。其實我感覺一百輛實在算不上大買賣,你那裡能出多少貨我就敢收多少貨,只是在資金方面或許有些困難,前輩也知道,我剛接管洪門,大筆資金還不敢輕易使用。」後面的東心雷和聶天行二人臉色一變,感覺謝文東把話說得太滿,要知道黃紳在走私汽車方面十分了得,如果對方真出個幾百輛,恐怕連老爺子也吃不進去。



黃紳盯著謝文東良久,好一會才笑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錢不是問題,我怕貨出多了你吃不下,到時金兄會埋怨我。這樣吧,我出一百五十輛,還是收你一百輛的資金,剩下的錢可以緩一段時間,你覺得怎樣?」



謝文東想了想,點頭道:「好,一言為定!」和黃紳擊掌盟約,訂下了這批貨。其實他之所以敢說出有多少貨要多少的話,也是想為自己麾下的文東會開闢一條新的賺錢路線,畢竟現在的文東會主要財路都是靠買賣毒品,謝文東雖說沒有打算放棄,但想把幫會財源的一部分重心轉到走私上,通過自身政治部的關係,走私是一條相對安全穩當的路子。但走私不是一相情願的事,沒有穩定親密的另一頭關係很難辦成,當然,黃紳絕對是最佳人選,可靠又有實力。



天色臨近傍晚,向天笑邀請眾人去南洪門在南京所開的秘密賭場玩樂,以盡自己的地主之宜。眾人欣然答應。



南京玄武區。『水上人間』是南洪門所開,集飲食賓館娛樂於一身的豪華酒店,也是南洪門在南京最大的秘密賭場。酒店二樓內有暗閣,進去後走不遠會發現一道深褐色的大門,從古香古色的大門而入就是一處上千坪米的大賭場。裡面裝飾豪華,賭具繁多,在謝文東的眼中,這裡簡直不次於澳門和拉斯維加斯的賭場。看來向天笑早有準備,賭場內沒有一位客人,服務人員穿著整齊的衣服站在兩旁。



向天笑對眾人一笑道:「大家請隨意,這裡我為每位老大都準備了一百萬的籌碼,不算多,只供各位一笑。」說著,他拍了拍手,從後面走出一排美艷多姿,身著三點的年輕小姐,每人手中都托著一盤籌碼,分別走到各地老大旁邊站好。頓時,賭場內千嬌百媚,滿屋飄香,『景色』宜人。



連謝文東也不得不暗自點頭,這向天笑的手筆也真是大方的可以,輕易之間就仍出了幾千萬。其他各地的老大更是開心,一百萬人民幣對於來說確實不算什麼,但有美女相伴,感覺就不一樣了,對向文天的好感大增,語氣上也客氣許多。



東心雷的臉色難看,向天笑這樣做明顯是在對自己一方示威嘛,同時地主,北洪門明顯被南洪門擠壓下去。謝文東倒在意這麼多,滿有興致的打量一圈賭場,笑問道:「不知道建一座這樣的賓館需要多少錢?」



聶天行歎道:「以南京的地價,恐怕也要幾千萬吧!」



「哦!」謝文東看了看站在自己旁邊的小姐,樣子不超過二十,細眉大眼,美艷過人,一頭秀髮烏黑披肩,顯得皮膚更是雪白。輕輕掐了掐她的粉頰,謝文東讚道:「長得挺漂亮嘛!」但後拿起一個托盤上的籌碼,拋在空中,笑瞇瞇道:「今天咱們就贏他個幾千萬,讓向天笑再出一回血!」



聶天行小聲嘟囔道:「說贏幾千萬就贏幾千萬啊,咱們又不是賭神。」



「呵呵!」謝文東微笑道:「賭場如戰場。戰場上兩兵交戰勇者勝,賭場上又如何不是如此,誰的氣勢勝,那運氣就站在誰的一邊。老雷,你說是不是?」東心雷對謝文東的話一直沒有意見,哪怕他說月亮是方的,東心雷也會跟著這樣認為。



梭哈的規則在賭場上算是簡單的,就是對賭博沒有興趣的謝文東也會玩。話說回來,這個賭場裡他唯一會玩的也只有梭哈。謝文東笑呵呵的走過去,這時已經有五個人坐在桌子旁等候發牌,謝文東客氣道:「各位,不在乎多加一個人吧。」



這五位哪會把年紀輕輕的謝文東放在眼中,其中一個身材較胖,帶著精緻金邊眼睛的中年人笑道:「既然有人來送錢,我們歡迎還來不及,怎會拒絕呢?哈哈!」說著話,把手放到坐在他旁邊女郎的大腿上,來回游動。



謝文東聳了聳肩,找個椅子坐下,想了想又拉過一張椅子,向旁邊的小姐示意坐下,然後轉頭對東心雷道:「從幫會的經費裡拿出二百萬,換了籌碼分給兄弟們去玩吧。」



東心雷答應一聲,從口袋中拿出支票交給沙木,然後和聶天行留在謝文東左右。服務生見六人都已經準備就緒,示意新加入的謝文東切牌。謝文東搖手道:「不用!」



服務生開始發牌,每人先發兩張牌,掀開上面的一張,誰的牌面最大誰有權先投注。牌面最大的是帶眼睛中年人,拿起一把籌碼扔在桌子中央,嘿嘿笑道:「開局不錯,來十萬玩玩。」



一家退出,兩家都跟著投了注,謝文東看眼底牌,也扔出十萬籌碼。第三輪發牌,謝文東運氣不錯,發到最大的黑桃A,隨手扔出二十萬。其他三家又有一人搖頭退出。第四輪又輪到帶眼睛那中年人,拿起剩下籌碼全部扔在桌面上,笑道:「我這人爽快,做事不喜歡拖拉,咱們就來個一次決勝負!」



剩下那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底牌,歎道:「那我就捨命陪君子了,跟!」說著,也將自己剩下的籌碼推了出去。



謝文東看眼自己的牌面,笑瞇瞇道:「我也喜歡乾脆,這時候退出不是少大家興嘛!」手一揮,將籌碼扔了出去。



第五輪發牌過後,三人紛紛掀開底牌,每人都有一對,但最大的是謝文東。轉眼間,那兩人輸了一百萬,都是面不改色,從懷中掏出支票,帶眼睛中年人笑道:「小兄弟運氣不錯,看來我得掏老本了。」



謝文東看著眼前收回來的籌碼,笑瞇瞇道:「一時僥倖而已,也是兩位前輩讓著晚輩。」



「哈哈」中年人點頭一笑道:「年輕人還挺會說話的,我們繼續!」說著把支票交給手下,讓他換回籌碼。



六人又開始賭起來。眾人有輸有贏,下注也越來越大,你來我往好不熱鬧。謝文東和帶眼鏡中年人是贏家,兩人面前的籌碼都高高堆起,恐怕都不下千萬,另外四家有兩人頭頂已見了汗,但下起注來卻一點不手軟,大把大把的籌碼扔下去,瞬間又變成了別人的,眼鏡都不眨一下。在賭場上錢已經不是錢了,只是一種工具,持續下去的工具。



桌面上的籌碼又堆得像小山一般,謝文東看著眼前的五張牌,牌面出奇的好,是同花順,底牌他沒有看。謝文東手指敲打桌面,笑瞇瞇道:「我的牌面如此大,如果下注小了豈不是可惜。」說著,將自己面前的籌碼都推了出去,梭了!



眼鏡中年人看著他的牌面,笑道:「牌面是不小,但誰知道你的底牌是什麼?這麼著急梭牌,不是詐我們吧!」



謝文東聳肩道:「我是不是在耍詐,試一試就知道了。」



坐謝文東對過的中年人笑道:「不過這一試可是有代價的,要用上千萬來試。我沒有這個膽量!」說完,把牌面一扣,扔了出去。他旁邊的人笑道:「富貴險中求!沒有膽量出手如何能發財呢?我跟你!」他的籌碼不足千萬,拿出支票扔在籌碼上。



眼鏡中年人把自己的底牌又看了看,臉上雖帶著笑,但是已不像當初那麼自然,猶豫片刻,還是推出自己全部的籌碼。



其他人紛紛扣牌退出,一千萬對於任何人來說已不是小數目。見無人再下注,服務生示意投注三人將底牌掀開。這時有許多人都圍了過來,桌面上的籌碼已經鋪了一桌子,總額在幾千萬左右。東心雷和聶天行頭頂也冒了汗,他們也不知道謝文東的底牌是什麼,因為他根本就沒看底牌。謝文東臉上看不出一絲緊張,雙指輕輕夾起底牌,眾人的目光齊齊射過來。他的動作很慢,但是卻很沉穩,底牌終於被掀開,眾人聚睛一看,驚呼聲四起,謝文東的底牌和牌面湊到一起果然是同花順。



玩梭哈,同花順出現的幾率有多大眾人心中都明白,感歎謝文東的運氣實在太好了。這時,向天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笑容滿面道:「謝兄弟的運氣實在令人眼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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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2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十七章

PS:今天是七·七事變的紀念日,請大家不要忘記了歷史的恥辱,拒絕日貨,拒買日貨,只要我們從經濟上遏止日本,那麼我們就可以在經濟上戰勝日本。請大家從自己做起,多買國貨,多用國貨,讓我們的國家強大起來。讓我們龍的傳人在世界上,真正的挺起了自己的腰板,龍魂永遠不息!!



謝文東也不在意,走過他身旁笑呵呵自語道:「有志不在年高。有些人就算活到一百歲仍是人普通人,而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了他的不平凡。我也許就是後一種人,所以,一直以來沒有人會小瞧我,雖然我很年輕。」



「哧!」禿頂中年人冷笑一聲,頭靠在椅背上,仰面吐口煙,說道:「小小年紀不要太囂張,這裡哪一個不是你的長輩。」



謝文東沒有再理他,自己找了最靠後的一張椅子坐下,叼起根煙,拿著打火機在手中把玩。坐在他不遠處的馬面中年人身子向前傾了傾,笑道:「謝文東,我聽說過你的名字。」



「哦?」謝文東一揚眉,瞇眼看了看說話這人,印象中沒有見過,道:「真不好意思,我卻不認識你。」



馬面中年人哈哈一笑,伸手道:「你要是認識我就奇怪了。我叫李威,日本洪門的掌門。」



謝文東微楞,原來他就是支持南洪門的日本派系老大,握住他的手微笑道:「像我這樣的無名小卒怎麼會入你老人家的法眼呢?」李威笑道:「別人或許你知道你,但我卻如雷慣耳。要知道,能重挫魂組的,天下恐怕也沒有幾人。」魂組在日本的勢力極大,同屬於大組織的日本洪門自然受到它的積壓。由於魂組背後有政府秘密支持,李威一直忍氣吞聲,謝文東在東北連挑魂組,他也有所耳聞,正是大快人心,一直想和這傳說中的青年人見見,可一直沒有機會。



李威的說話聲不大,但足夠整個房間裡的人聽見,眾人停止對話,目光齊刷刷射在謝文東的臉上,眼神裡充滿了驚奇。魂組眾人都聽過,是什麼樣的組織也都知道,有多強的實力心中也有數,沒有想到眼前這清秀年輕人竟敢與魂組對抗,看李威的意思他還讓魂組吃了虧,多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謝文東搖首,謙虛道:「那都是過去的事。其實能把魂組趕出H省也是出於運氣,沒什麼好誇耀的。」



李威點點頭,讚道:「不錯!年輕人居功不傲,就這一點,確實比這裡的某些人強多了。」話是對謝文東說的,眼光卻四下掃射。剛才出言不遜的禿頂中年人老臉一紅,有些掛不住,手中的煙卷也被抓變了形,但他畢竟是老江湖,心中還是有些城府,鼻子哼了一聲,沒有發作。還有一些人滿臉嘲笑,大有看笑話的意思。謝文東暗自搖頭,看來各地洪門之間的矛盾不是一點半點,而且關係複雜,談大一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這時會議門一開,向問天走了近來,一臉的笑容,連連點頭道:「真是對不住各位,路上塞車,小弟來晚了。」說完,也在後面找個位置坐下,正好看見謝文東,點頭一笑。謝文東也向他點點頭。



見人都到齊,一位上了年紀,精神飽滿的老者站起身,環視一圈道:「各地的掌門大哥也來得差不多了,那麼我們也不要耽誤時間,畢竟時間對於你們來說無疑就等於金錢。先說說這一年裡我們各地洪門發生的事情吧。我們一直在說,不管在世界各地,我們洪門都是一家,大家應該通力合作才對,可是偏偏就有不協調的聲音,有什麼事情不能放到桌面來談,非要刀槍相對。李威李老大,鄭龍鄭老大,你倆說我說的對不對?」李威弄著指甲,並未說話。鄭龍是那禿頂的中年人,韓國地區的老大,將手一揮,冷笑道:「坐下來談什麼?坐下來談能把我上千萬美圓的貨談回來嗎?梁老,這事你管不了!」



李威嘿笑一聲:「別忘了交貨的時候是在你的底盤。再說你以為只有你受到損失了嗎,我也有十幾個兄弟葬身大海了!」



鄭龍怒道:「交貨是在我的底盤沒錯,那出事的損失就應該我一人負責嗎?畢竟貨還沒到我的手,就不應該算交易成功。不管怎麼說,你要把錢給我吐出七層!」「嗤!我看你是在開玩笑吧!還是你根本就老糊塗了?」「你說什麼?」



謝文東被他二人吵得一頭霧水,東心雷在後面小聲道:「本來鄭龍在李威那裡買了一批上千萬的貨,錢都交了,可後來在海上交貨的時候被一批神秘人打劫,不只貨被劫走,李威十多名得力手下無一生還。後來雙方都查了一陣神秘人的來歷,結果毫無所得。過了幾個月,鄭龍心有不甘,向李威要錢,後者斷然拒絕,這樣,二人關係開始交惡,紛爭不斷。」



「哦!」謝文東輕歎了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這種事情沒辦法,屬於天災人禍。



主持會議的老者見他二人又爭吵起來,氣得直拍桌子,「安靜!安靜!」好一會,李威和鄭龍才臉紅脖子粗的停止爭吵,互相用差不多能殺人的目光注視著對方。老者喘著氣,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還知不知道這裡是洪門峰會,規矩都哪去了?」



鄭龍站起身,冷聲道:「梁老,我這不是針對你,一開始我就說過這事你管不了,姓李的不把錢給我吐出來,我的進攻就不會有停止的時候!現在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上千萬的貨沒了連個說法都討不回來,我還有臉在自己兄弟面前自稱老大嗎?」說完,鄭龍轉身向外走去,揮手道:「我看這裡也討論不出個什麼結果來,諸位,小弟先告辭了。」



「你……」老者氣的一跺腳,半天說不出話來。李威冷笑一聲,道:「各位都看看,他這是什麼態度,如此的囂張跋扈。我也不是在乎這一千萬,而要真這麼把錢給他,知道的是我出於同門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怕了他,那我的面子以後還往什麼地方擺。梁老,我說的是不是在理?」



「唉!」梁老歎口氣,心煩道:「你們愛怎麼搞就怎麼搞吧,反正好話我是說到了,到以後你們倆兩敗俱傷,讓別人看笑話的時候別找我,也別怪我這坐長輩的沒有提醒你們。」說完,梁老又看了看眾人,道:「最近洪門還有一件事我想大家也應該知道,就是大陸北洪門掌門大哥金鵬遭人暗殺而受傷住進醫院。問天,你對這事是怎麼看的?」說著,眼神看向向問天。



向問天也歎口氣道:「我聽說這事的時候也覺的很突然,像金老樣子有權利又仁慈的老人誰會派人暗殺他呢?」



梁老道:「我聽人說,這事好像與你們南洪門有關呢?不是你找人做的吧?」



向問天哈哈一笑道:「也有人曾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知道金老的這件事屬我的嫌疑最大,但我要在這裡聲明一下,這事確實不是我做的,也沒有參與過,以我的人格和生命向祖師爺擔保!」



梁老將目光遞向謝文東,問道:「你對這個答案滿意嗎?」



謝文東停止手上的動作,將打火機放在口袋,淡然道:「我相信他!」



眾人表情不一,有的面帶驚奇,有的露出嘲笑。一位消瘦的老者一拍桌子,怒聲道:「就憑他簡單的一句話你就相信了,你是白癡嗎?」謝文東眉毛一挑,瞇眼道:「你又怎麼知道他說得不是真話?」



老者身子一抖,指著謝文東道:「如果不是金兄把你抬上台的我真懷疑你們是不是一夥的?!不知道金兄為什麼會選你種人做繼承人,如此軟弱,沒有掌門的魄力,難成大氣。」



謝文東肩膀一僵,笑瞇瞇的看著老者。東心雷見要壞事,急忙小聲道:「東哥,這老者是老爺子的好友黃紳,美國地區洪門大哥,不可得罪。」謝文東早已想到一二才沒有發作,在洪門內部能為老爺子說話的並不多,而說話如此硬氣的恐怕就要數他黃紳了,謝文東歎道:「現在我們的懷疑都是推測出來的,沒有確實的證據。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冤枉無辜的人,讓真正的黑手在暗中偷笑,但我也不會放走任何一個仇人,如果此事真是他做的,那我的報復不是他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受得起的。」他頓了一下,目光如同刀子般掃過向天笑及其他眾人的面龐,又道:「洪門的勢力如此之大,眼紅的人不知有多少,暗中挑起禍端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盲目展開報復,那些人會笑掉大牙的,希望前輩也能瞭解我的苦衷。」



黃紳聽後面色稍緩,歎了口氣道:「剛才你說的話希望你能做到。算了,這畢竟是你們南北洪門之間的事,我這外人是瞎操心了。」謝文東搖首道:「不管怎麼說晚輩還是要感謝你老人家的提醒,也希望你能在這件事上對晚輩多加幫助。」



「呵呵!」黃紳點頭笑道:「現在的小毛孩子真是不得了,說起話來兩頭不得罪,實在不錯!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插手幫忙的,金兄是我多年的好友,老了老了還要遭此劫難,唉!」黃紳歎息一聲,又冷聲道:「對金兄下手就等於對我下手一樣,別讓我把這個人揪出來,不然,嘿嘿……」黃紳一陣冷笑,他年紀大了脾氣倒也跟著長,屬於點火就著那種。



「哦……」梁老說道:「既然這件事北洪門有自己的決定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了,那南北洪門合併的事……」



沒等他說完,黃紳搶著道:「粱兄,金老剛剛住進醫院,你怎麼還有心情談合併的事,我看這事以後再說吧,至少等金老兄出院,找出真正兇手的時候再談也不晚。文東,你有什麼意見也說來聽聽。」



謝文東哪有什麼意見,他本來也不想談合併的事,先不說合併以後不知道由誰來做主,在他的經驗裡都是『槍桿子裡出政權』,只有以武力來壓倒對方,以強大實力作為後盾。要合併也是要靠武力來解決,談判談出來的合併根本就不可靠,也不穩固。謝文東馬上做個順水人情,說道:「黃前輩是老爺子的好友,他說的話如同老爺子的話,我沒有意見,一切由前輩做主。」



黃紳覺得臉上有光,哈哈一笑道:「你這小猴子還真會說話,那好,我就做這一回主,合併之事以後再談,粱兄認為怎樣?」向問天對合併之事也不積極,說道:「我也認為應該等金老爺子出院以後在談。」



粱老一看雙方的態度冷淡,自己又何必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只好歎道:「南北一日不合並,征戰恐怕就不會停止一天。」



「這是上天安排的宿命。」謝文東笑道。向天笑跟著道:「沒錯,老天非要在一坐山中放上兩隻老虎,我們也沒有辦法。」



謝文東搖首,扶住額頭道:「辦法不是沒有,而且很簡單。」向問天淡然道:「只要一隻老虎咬死另一隻老虎,那就天下太平嘍。」謝文東向著他輕晃手指,笑道:「北面的老虎決不會是倒下的那隻。」「我相信南面的老虎會站到最後。」向問天肯定道。



謝文東道:「我們可以賭上一賭。」「賭注是什麼?」「自身的性命加上天下!」「哈哈,你知道嗎,我有些喜歡上了你的狂妄。」「最好不要這樣,我的狂妄是會要人命的,因為……」「因為你很聰明!」「原來你的記性也很好,哈哈……」「哈哈……」二人相視而笑,要是不知道內情的人,一定會認為這是兩個好友間在談笑,可在房間眾人的眼中,二人已經開始互相下了戰貼。



南北洪門合併的事,就在謝文東和向問天的談笑間宣告流產。這就是江湖。



PS:今天七·七事變的紀念日,希望大家勿望國恥,從身邊的事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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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十六章

「小兄弟讓人給騙了為什麼還這麼開心?」最初和謝文東互笑的那個年輕人站起身,走過來問道,身旁的四個大漢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兩個。謝文東揉著肚子,歎道:「我這個人很聰明,第一次碰到能把我騙倒的人,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呢?」年輕人看了他良久,笑出聲道:「世界上敢說自己聰明的人不多,你是我遇見的第一個。但具我看來,真正聰明的人是不會主動說自己聰明的。」

  謝文東歎道:「人有時候很奇怪,當你說假話時人們往往會相信,當你說真話是,人們往往把你當成傻子。」


  年輕人柔聲道:「你不是傻子,如果你是傻子就不會給老闆那一百快錢,而是無休止的和他爭論下去,哈哈。」


  謝文東笑而不語。這時,原來坐在年輕人左右,後來又消失的兩個大漢從街道盡頭走了過來,一人手裡還提著一個人,正是騙了謝文東的那個中年人和青年,只是臉上有傷。兩個大漢手裡提著人動作仍然敏捷,不一會就來到年輕人身旁,恭敬道:「天哥,這兩人被我們抓回來了。」年輕人點點頭,看向謝文東道:「小兄弟,騙你的二人就在這,你說怎麼處理他倆?」


  謝文東心中一動,感激的笑了笑,搖頭道:「我說了,他倆是第一個能騙倒我的人,這足可以值得驕傲了,何必為難他倆,我希望你老兄將人放了吧。」年輕人背起手,低頭想了想,說道:「既然小兄弟都這麼說了,我這個旁人也沒什麼話。」說著,向大漢揮揮手,大漢答應一聲,抬腳踢向二人的屁股,喊道:「滾!」


  看兩人發了瘋般落荒而逃,年輕人向謝文東伸手道:「我叫向問天,今天能和小兄弟認識很高興。」


  向問天!謝文東眼睛神光一現,馬上又恢復了平靜,握住他的手笑呵呵道:「我也很高興能認識向兄,我叫謝文東。」


  「哦?」向問天仰面望天,狀似思索道:「我記得北洪門新上任的大哥好像就叫做謝文東吧?!」


  「沒錯!」謝文東拖腮垂頭,似沉思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南洪門的掌門大哥就叫做向問天。」


  「哈哈!」謝文東和向問天握手長笑。笑聲是如此的大,蓋過了街道繁華的喧囂。老天也不得不感歎人生的機緣是如此的巧合。向天行的四名保鏢心頭同是一震,沒有想到這青年就是北洪門的新任大哥謝文東,不自覺將手伸向腰間配槍。在不遠處還隱藏著一個人,早已把槍掏了出來,打開保險用衣服蓋住,槍筒直指向向問天的後心。這不是別人,正是跟在謝文東身後的東心雷。只要有稍微對謝文東不利的情況,都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危機洶湧,一觸即發,謝文東和向問天像是沒有感覺到,笑呵呵的從新打量對方。謝文東先開口道:「很久以前我就聽說南洪門有位了不起的英雄叫向問天,今天能見,真是出乎預料啊。」


  向問天笑道:「別人說我是英雄我未必會在乎,只有謝兄弟這麼說才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值得喝上三杯。」


  謝文東又歎息道:「既然是英雄,又何必對一位老人暗下殺手呢?這豈是英雄的行徑?!」


  向問天搖頭道:「愈加之罪,何患無詞。我做事雖不敢說光明磊落,但宵小的手段我也不肖去使用。其實正如你所說,當你說假話時人們都很容易相信,說真話時人們反倒會以為你在騙人。」


  謝文東心有同感,笑道:「世態炎涼,正是如此。」向問天感歎道:「人世間的痛苦也在於此。」


  謝文東一挑眉毛,呵呵大笑道:「他鄉遇知己,人生一大美事,值得喝上一杯。」


  向問天搖頭道:「男人喝酒哪有論杯喝的?他鄉遇知己,這是天大的美事,值得喝上一箱!哈哈!」


  謝文東和向問天真的喝了一箱。最後二人都有了六分酒意,向問天站起身,仰頭道:「明月幾時有?」謝文東喝了酒,接道:「把酒問青天。」向問天感歎道:「好久沒有喝得如此痛快了,真想和你做朋友啊!」


  「是啊!」謝文東站起身,和他並肩而立,看著天上的圓月,歎道:「如果沒有洪門的話,我們或許真的可以……」他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完。這是謝文東和向問天第一次見面,性情相投的二人卻因為各自的使命,只能站在生命的兩端。一端是生,一端是死。沒有辦法改變,至少他倆無力改變,這也許就是上天安排的宿命。


  向天笑在四名手下的攙扶下搖晃離開,臨行時,說道:「希望我們還有這樣的機會還能再坐一起喝酒,有時候我真的很孤單,感覺天下之間竟沒有一個朋友。」


  謝文東只是淡然道:「你醉了!」其實他又何嘗沒有這樣的感覺。他的朋友只有兩種,一是兄弟,二是可以利用的對象。真正可以稱得上,或者說能被謝文東看在眼裡的朋友卻沒有。那種可以談古論今,說天道地,心靈溝通的知己好友。


  向天笑走了。謝文東剛站起身,忽覺得天地旋轉,又坐了下去,暗道看來自己真的醉了。這時東心雷來到他身旁將他扶起,謝文東朦朧著雙眼,一看是他,笑道:「你都看見了吧,我就知道,不管在哪你都會跟得上我。」


  東心雷悶不做聲,好久才道:「你相信他說的話嗎?」謝文東先是一楞,轉念一想知道東心雷問的是老爺子遇襲事,忍不住歎道:「他或許是個可怕的對手,但絕對也是個可以信賴的敵人。因為他算得上是一位英雄。呵呵。」


  第二天。緩緩升起的驕陽毫不吝嗇自己的光芒,無私的照射在大地每一個角落。謝文東卻心中琢磨著,太陽吝嗇一些該多好,陽光不要太早的照到自己的頭頂。唉!謝文東歎口氣,昨晚狂飲令他的頭隱隱做痛,無奈的坐起身,看見旁邊的桌子上放著熱騰騰的參茶,能如此細心的只有看似粗魯的東心雷了。喝了一大口,謝文東感覺舒服了一些,揉著頭,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忍不住感歎,看來南洪門能一直與老爺子相抗衡,守住長江不讓分毫不是出於偶然,向問天確實有他過人之處。可暗殺老爺子的不是向問天又會是誰?誰有如此大的膽量敢招惹掌管整個北洪門的老爺子呢?謝文東實在想不出來。


  洪門的勢力到底有多大,範圍有多廣,恐怕誰都說不清。全世界只要有華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那一定少不了洪門。這次參加洪門峰會的各地老大有來自美國,加拿大,澳洲,法國,英國,日本,菲律賓,台灣,港澳等地數十人之眾。其中拿出任何一人都是跺一腳,整個地區顫三顫的角色。這些人聚到一起,規模可想而之。把他們聯繫到一起的就是世界洪門聯合會,每年的峰會也是由這個組織舉辦,雖然其目標是全世界洪門大一統,可真正實施起來,無疑是東方夜談。希望是渺茫,但每年的會議可從未間斷,各地的老大也積極參加,最主要一點是與自身的利益密切相關。不知道各地洪門之間有多少生意是在峰會上談妥的,當然,老大們之間聯絡感情也是不可缺少的。現在幫會發展的趨勢也逐步走上國際化,國際間的合作也成為一個幫會是否能長足發展,是否強大的標誌。


  聯合會把這次峰會舉辦地點定在南京最豪華的賓館金陵飯店,並且包下整個一層樓,出手之大方,令人乍舌。謝文東到賓館門前時汽車根本開不進去,只好停到不遠處的停車場。一行十數人剛進入賓館,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急忙跑上前道:「幾位可是姓洪!」服務生是聯合會特意安排的,都是閱人無數的老油條,一見這十幾人服裝整齊,十有八九是洪門的。


  謝文東先是一楞,然後笑著點點頭,道:「沒錯,麻煩兄弟帶個路。」


  服務生見謝文東如此客氣,心中頓生好感。要知道來參加大會的,哪個不是大人物,說起話來也是盛氣凌人,更他這樣和顏悅色,如此有禮的並不多見。服務生呵呵一笑道:「別客氣,請和我來吧。」說著,將謝文東等人領到電梯處,站到一旁將他們讓進電梯,然後說道:「第十層就是了。」謝文東點點頭,說聲謝謝。


  電梯內,聶天行收起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正色道:「東哥,上去後不管見到任何人說話一定要小心,往往一句話就能改變其他大哥對我們的看法。聯合會已經把大陸南北洪門合併的事提上議程,拉攏各地大哥的支持對我們很重要。」


  謝文東對洪門內部事毫無瞭解,點點頭記在心中。東心雷補充道:「南洪門一向和台灣勢力交好,而台灣勢力和日本勢力簡直親如一家。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這兩股勢力會一致支持向文天。」


  謝文東眉頭一皺,問道:「那有沒有和我們交好的勢力?」「有!」東心雷和聶天行異口同聲道,然後又相視一笑,後者道:「美國,澳洲和加拿大的老大與老爺子關係一直不錯,每逢過節雙方都會互贈禮物,他們也是長久支持我們的。但現在老爺子受傷住進醫院,能否繼續和他們保持良好關係就要看東哥你的了。」聶天行剛告一段落,東心雷有接道:「還有……」


  「行了!」謝文東抬起手打住二人,翻著白眼道:「不要一次性給我灌輸太多的東西,我的腦袋要爆炸了。」東心雷小聲嘀咕著:「如果東哥昨晚不是和向問天喝酒,我也不會這樣擔心。」聶天行的耳朵有時異常靈敏,揚起雙眉,張大眼睛問道:「剛才你說什麼?昨晚東哥和誰去喝酒了?」東心雷急忙閉上大嘴巴,搖頭道:「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不可能,我明明聽到……」謝文東回過頭,在他冰冷的目光下,二人這回很有默契的同時閉嘴。惹得任長風和沙木連連偷笑。看來世界上能鎮住這兩人的除老爺子外,現在又多了一個人。


  「叮!」電梯停下,謝文東等人走了出來。有數名穿西裝的人守在走廊電梯旁,其中一人客氣道:「請出示請貼。」


  謝文東一楞,他不知道有什麼請貼,轉頭看向東心雷。後者急忙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紅底金面的請貼遞了過去。那人接過看了看,點點頭道:「裡面請。」說著,那人前面帶路,走到一處雙開門的房間停下,伸手將門推開,謝文東覺得眼前一亮。


  雖是白天,裡面仍是燈火輝煌,五顏六色的掉燈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這個房間更向是舞廳,面積超過五百坪。中間一張大長桌,兩邊已經坐了不少人,或兩三交談,或閉目養神。帶路之人打開門後沉聲道:「北洪門新任掌門大哥謝文東到!」


  裡面眾人齊刷刷轉頭看向謝文東,每一道目光都像是能穿透人心一般,更像是一把刀子,在人身上劃過。謝文東毫不在乎,一臉微笑的走了進去。除東心雷和聶天行跟隨而入,其他人留在門外被請到旁邊的房間。一位五十多歲,有些禿頂的中年人哼了一聲,嘲笑道:「真不知道金鵬在搞什麼,找了這麼一個小孩來坐大哥,哈哈!」說完,把手放在旁邊的空椅子上,很明顯是不想讓謝文東坐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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