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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修神傳 作者:冷月寒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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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oui_0324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四章 喬裝(上)

胡匡庸一聽,回道:“少爺,瞧這兩個雜種的衰樣,若不是給他們點顏色,必是問不出什麼。不如在問之前,先好生侍侯他們一下。”他眼中的怒火及怨憤,幾欲把眼前的兩個血族給融化。
  
  那原先說話的血族此時又道:“是英雄的,想殺便殺,不必費什麼腦力來整治我們。如果你們不是英雄,非要搞什麼折磨,我們卻亦不會眨上一眼。”話語雖然慷慨,但教他這般尖細的嗓音,說將出來,卻是讓人覺得倒胃已極。
  
  這麼一來,即便是龍飛亦大為惱怒,一個大步躍上前去,掄起他那蒲扇大手“啪”的一聲巨響,狠狠的甩在那血族的臉上。眾人雖是驚訝龍飛此舉,心下卻是大呼過癮,恨不得龍飛再甩個幾掌。
  
  那挨揍的血族還當真倔強,被龍飛這麼個功力深厚的粗人,如此猛擊一下,竟是沒有發出半點呼痛之聲。僅是用陰鷙的雙眼瞪著龍飛。
  
  眾人此刻凝望蕭楓,深怕他怪責龍飛擅自打人,心下俱想:若是要斥罵,我們一起求情便是,難道打了個殺人凶手竟還錯了不成?龍飛揍人後,亦頗為後悔,深怕老大責罵,適才的事,已經放了自己一馬,倘若老大盛怒,只怕要數罪並罰了。
  
  思至此,不禁膽怯的望著蕭楓,那裏還有半絲魔教右使的威風。全然是一副小兒犯錯,在向大人乞饒的神色。雪兒和夢瑤見了他的耍寶表情,是忍俊不禁,在蕭楓身後低笑不已。不過心中俱想:倘若蕭楓要責罵他,那我們定要上前勸阻。
  
  怎料,蕭楓見了龍飛揍人非但沒有責怪,反而大聲道:“好,打得好。”說完,走上前去,戟指著那血族說道:“你以為我華夏一族素來欽仰英雄,故而言辭激烈,試圖蒙騙我們,想教我們不忍誅殺。哼,我告訴你,雖說一開始,我差點被你蒙混過去。可是,你以為我沒瞧見過真正的英雄麼?”
  
  說到這,微歇了片刻,一雙深邃的眼睛,瞄了瞄那兩個血族,繼而冷笑道:“真正不畏死的英雄,他們會象你這般手指顫動麼?他們會象你這般毛發悚立麼?所以,我的問題,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若還想靠假象欺騙,就不要怪我使用非常的手段了。”
  
  眾人至此,方覺心下輕松,尤其是龍飛更是昂首挺胸,站在蕭楓背後,好一副凱旋將軍的模樣。倘若不是老大在說話,他是早已歡呼雀躍,然後把那兩個血族一頓暴打。而雪兒和夢瑤,由於蕭楓上前,她們礙於那兩個血族的裸體,卻亦不能跟上,只得往後尋了處小樹,姐妹二人依在一起,切切私語了起來,倒亦不覺無聊。
  
  蕭楓所說的字字句句,猶如千斤巨錘擊打在那個血族的心頭,直把那人震駭的不知所以。尤其是蕭楓的犀利眼神,更是象兩縷精光,射入他們的眼眶,透入他們的心胸。雖然他們原本就沒穿衣,可是身為異類的感受,卻使他們並沒有羞怯。但如今,一種赤裸裸的無衣遮蓋的感覺,竟而不由的襲上心頭。
  
  其實,這個適才回話的血族以前曾到過華夏,並且聽聞華夏人最是敬重那些不懼生死的人,更且把這些人當作英雄一般欽仰。雖然他故作硬氣,也非是妄想被人釋放。只因雙方結怨已深,縱然對方敬重,想來亦不願輕易釋放自己。他的想法便是,只須對方瞧在自己還算硬氣,可以念在這份上,讓自己死的痛快些,省得遭到什麼慘無人道的折磨。誰知自己的這個小算盤,竟被對方識破。如此一來,他們豈非更要讓我們嘗遍那些慘絕人寰的酷刑?
  
  思至此,這血族不禁心寒膽懼,望著蕭楓問道:“那你們想我怎樣回答?是胡說一氣呢?還是全盤托出?”
  
  蕭楓聽他這般問法,輕蔑的道:“當然是全盤托出,難道你落在我們手上,還想有甚隱瞞?別以為仗著這點,就能讓我們投鼠忌器。”說到這,又隨意的朝胡匡庸問道:“匡庸,我們華夏族對待哪些冥頑不明的人,一般有幾種刑法啊?”
  
  胡匡庸自是反應,狠狠地說道:“少爺,何止是幾種,只怕都有幾百種。有錐心剃骨、洗肝瀝膽、還有重巒疊嶂、焚琴煮鶴……”
  
  聽著、聽著,那血族的眼神已沒有先前那麼強悍,所余下的就是悚懼及乞求。
  
  須知,血族最為忌憚的便是陽光暴曬,或是火烤煙熏,前面所謂的錐心剃骨、洗肝瀝膽對於他們這些不死身來說,倒還接受得了。即便那重巒疊嶂,由於不知怎生運用,他亦沒當回事,但是那焚琴煮鶴,卻教他心生寒意,不可抑制的渾身發顫。那焚和煮,不言而喻必然要用到火,倘若血族是因火而死,那麼他們就再亦不能聆聽到始祖的教誨,甚至可以說,就此灰飛湮滅,世間不留片絲余痕。
  
  蕭楓見及,心底暗笑,揮手制止了胡匡庸的繼續嘮叨,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們把這些酷刑,一一地用在你們身上。雖然,我很想,但是,如果你能老實的交代,我會給你們一個爽快。”他想,即便你們不老實回答,我也可以用“毗盧遮那印”裏的“攝魂印”讓你們徹底交代,到時,你們就沒那麼輕松了。
  
  這時,兩個血族互相望了一眼,還是原先哪個發話的血族道:“我可以說,但是,你要保證不把這些酷刑用在我們身上。畢竟我們是高貴的血族,可不想那麼窩囊的死去。”
  
  眾人聽了,頓時嗤之以鼻,心想,放你的臭屁,什麼高貴,象只陰鷙的蝙蝠一樣,就叫高貴?簡直是狗皮膏藥,胡言亂語。不過他們對於蕭楓的明辨細察,卻是欽服得緊。適才那血族的表現,其實他們都已上當,若非是兩個同伴屍骨未寒,尚躺於路邊,只怕他們俱會對那血族佩服不已。
  
  蕭楓聽了那血族的話,卻是不置可否,只沈聲說道:“你沒有和我講條件的權利,現在,你們唯一的出路,就是老實些而已。惟有如此,你們尚有逃過刑罰的一絲機會,否則,哼哼……我們這裏有的是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刑罰。”
  
  此刻,兩個那血族大為無奈,心中想道的便是華夏的一句古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眼下除了能盡量配合以外,也無其它法子了。當下便說了起來。
  
  原來,對蕭楓這群人的行蹤,尼古拉司家族其實並不知曉。此次他們偷襲虎賁衛,確亦屬於巧合。起初,只是想仗著自己的異能,對蕭楓他們帶有一種貓戲老鼠的猥褻心態。故此,一舉得手後,他們並未遠遁,相反還躲在近處,准備著第二次的進攻。也正因如此,讓蕭楓逮了正著。若他們一擊遠遁,只怕蕭楓也無能為力了。
  
  再據他們所說,魔黨血族確實已經和尼古拉司家族的羅普斯達成了什麼秘密協議。只是由於這兩個血族本身地位並不高,所以具體內容,他們了解的也不多。
  
  聽到這,蕭楓問道:“那你們知道尼古拉司家族前家主托洛夫先生的近況麼?”
  
  一直說話的那個血族說道:“只是聽說他被羅普斯給囚禁了,但是被囚禁在那?我們就不知道了。”
  
  “哦,這樣啊!”蕭楓微一沈吟,又追問道:“沒什麼可以交代了?”兩個血族均是乖巧的搖了搖頭,但是他們心頭的悸動,卻不遺絲毫的暴露在蕭楓的神識中。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四章 喬裝(下)

蕭楓微笑頷首,接著扭頭向胡匡庸吩咐道:“匡庸啊,這兩個家夥就交給你了,隨你怎麼處置。只是時間要快些,別耽擱太久。”心知他們還隱瞞什麼,於是他便故意這麼刺激他們。
  
  “是,少爺。”胡匡庸回答的極快,話音剛落,便滿臉猙獰的捋袖而上。面上的得意及欲要行虐的神色,即便是傻子都了然於目。龍飛在旁想:老大怎麼不把這任務交給俺?說起如何整人,俺可是最拿手了。
  
  那血族大懼,急忙尖叫道:“不要,你、你不是說好不折磨我們了麼?”
  
  蕭楓接道:“我只是說酌量考慮,也說過你們沒有講條件的權利,難道你們全忘了?”
  
  “可是、可是我們全交代了呀?難道你還要折磨我們?不是說你們華夏人最守信用麼?”那血族試圖用裝卑微以及激將法使蕭楓改變心意。
  
  蕭楓哈哈大笑道:“我們華夏人對朋友才講信用的,可是對於那些敵人,就不須了。你沒聽過我華夏一族的一句老話麼?那就是兵不厭詐。”
  
  那血族大駭,瞧著胡匡庸在邊上磨拳擦掌的躍躍欲試,心頭的悚懼便一陣一陣地布滿全身,直覺渾身乏力,疲軟已極。當下叫道:“我再說件事,如果你們覺得可以,就給我們一個爽快。如何?”
  
  “說吧,我從沒阻止過你說話。也早就喚你們盡數坦白,是你們自己不知量力,非要隱瞞。”蕭楓悠然地回道。
  
  這時,眾人對蕭楓的審訊本事,那是萬分佩服,無比欽仰,直覺他是包拯再世,寇准複生。
  
  那血族先是猶豫了片刻,繼而又望了邊上的同伴一眼,在得到同伴的鼓勵後,方緩緩說出了血族裏的一件秘辛:“其實,我們這次雖然與你們是湊巧遇上。但是我們到這裏,並不是閑逛,而是為了一件我們血族裏的大事。”說到這,他望了望蕭楓的神色,想看他到底有什麼反應。
  
  只見蕭楓篤篤悠悠,神色不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沒有半點急切的表現。這般捉摸不透,他是心下不安,只得又無奈地說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尼古拉司家族的聖地貝加爾湖,目的就是為了探察下貝加爾湖的地形構造、地質土壤以及湖的水深。據傳聞,那聖湖裏有尼古拉司家族三百多年來的所有寶藏,而且這寶藏和我們血族有著莫大的幹系,聽說連密黨也到了斯拉夫。”
  
  過了半晌,蕭楓訝問道:“沒了?”
  
  “沒了。”那血族恭謹的回道:“我們地位不高,這些事,也是在旁人嘴裏聽來。所以,也就這麼多了。只是希望你能給我們個痛快。”
  
  “恩,會的,你們放心便是。”蕭楓隨意的說道,心裏卻是在想,他說密黨血族也到了斯拉夫,昔日的撒爾和拉旦,豈不就是密黨。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那人血也不知他們是否在喝?唉,不想了,若是有緣,反正會相逢。雖然他心下說不想,但腦海裏,一副副與撒爾和拉旦的師生聚歡畫面,卻是不斷閃過。一時間,直覺溫情無限,感慨萬千。
  
  胡匡庸在旁見少爺有些發呆,不由心下不耐,上前問道:“少爺,這兩個雜種,到底怎樣處理?”他是極想把這兩個血族好生整治,以報那死去的同伴在天之靈。
  
  蕭楓陡然在回憶中驚醒,茫然說道:“交給你吧。只是該痛快點就痛快點,反正就是報仇,亦不必太過。”
  
  胡匡庸頷首應是,順手抓起一人,待想抓第二人時。龍飛卻已一把代勞,嘿嘿道:“胡大哥,俺陪你,這兩小子奸猾得緊。”說完,用哀求的眼神望著胡匡庸。
  
  蕭楓在旁聽了,想想也對,於是說道:“好,龍飛,你便陪匡庸一起去吧!”
  
  龍飛得了老大的命令,那個高興勁簡直無與倫比,當下用手在胡匡庸背上一拍,嚷道:“走啊!還不走!”那語氣與適才商量的口吻截然不同,就好似眼下已經不需你胡匡庸答應了,反正我也能跟去,還睬你個屁。
  
  眾人見及,不禁各自搖頭,為他的人品大為歎息。心下均想:也不知這個酷似少兒脾性的高手,蕭楓是如何招來得,當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而龍飛卻是不覺,見那兩個血族仍是尖聲驚叫,扭動不止。惱火的在他們臀部上各自狠狠地擊了一下,大聲道:“老實點,省得惹得老子發火,沒好果子給你們吃。”
  
  那兩個血族心道:反正是沒好果子吃了,左右是個死,只望他們能念在我們還算老實的份上,能賞個痛快給我們。不過落在這兩個家夥手上,只怕這希望是不大了。
  
  眾人坐在原地,在聆聽了半個時辰的慘叫,並且在二女的黛眉輕蹙下,蕭楓要胡匡庸和龍飛速速解決。
  
  在他們處置兩個血族之時,蕭楓已用真陽之火把兩個死去的虎賁衛化成骨灰,並用個壇子裝起。待見了胡匡庸,就交給了他。隨後,一行人便急奔尼古拉司家族而去。
  
  到了下一歇營地時,蕭楓便要龍飛表演起了魔教的變化口訣。並且聽龍飛說起了這門口訣的來曆。
  
  據龍飛所說,這門變化口訣,實是摩尼教祖師摩尼所闖。當年摩尼只身逃出羅馬帝國,為了躲避追兵,他是千方百計的化裝自己,改變自己原先的模樣。後來在中東,為了傳教義,為了躲避伊斯蘭教兵的追捕,又是化身千萬,潛藏於中東各國。故而,經此一來,無心之下,竟而被他創出這樣一門稀奇古怪,又極有實用的變化口訣。
  
  這套口訣,在龍飛手上,只能被他衍化七、八個人物,可是落在了蕭楓身上後,那個變化,委實稱得上是千變萬化,甚至可以直接參照人物來變。蕭楓在習練過程中,就變過龍飛、胡匡庸、還有孔傑。他這般嬉戲,自己倒不覺得,卻把個駐紮營地,搞得是雞犬不寧,人人自危,俱都生怕自己“遇人不淑”。
  
  如此一來,蕭楓亦起了玩耍之心。便與胡匡庸和孔傑商酌,為了此趟行動不打草驚蛇。他要化裝進入尼古拉司家族,先尋出托洛夫的被囚之處,然後再伺機救援,如此方能做到萬無一失。
  
  孔傑倒是無所謂,反正上頭的命令便是只須聽令就可,而胡匡庸卻是死活不願同意,非要一同跟去。蕭楓無奈,只得擺出少爺的架勢,才使他閉嘴。不過看他的神色,仍是不服氣得很,一得空暇,便嘮嘮叨叨的勸說蕭楓,說他身子金貴,萬不可冒這種險。即便托洛夫解救不出,那亦是他的衰運,亦怪不到我們頭上。可若是蕭楓出事,那就是一樁天崩地裂的大事了。
  
  蕭楓亦不理他,直是置若罔聞。
  
  這日途中,眾人行至牙基城。原本照計劃,蕭楓他們是不該進城,應是繞城而過,專走荒野才是。
  
  但他們在路上遇到五個尼古拉司家族的外派人員。蕭楓靈機一動下,當即吩咐眾人就地潛伏。並且與雪兒和夢瑤講明了自己要化裝混進尼古拉司家族。在費了好大勁後,方才說服二女。其實,二女這幾日也早已曉得蕭楓的行動計劃,只是耐著不說。
  
  所以蕭楓的勸服,亦就是走個過場,看他眼中到底有沒她們二人。在見到蕭楓那般的溫情細慰下,她們亦就順水推舟的應承了他。只是要他答應,一定要早點回來,而且萬不可冒險。
  
  享受了片刻溫存後,蕭楓便隨著五個尼古拉司家族的外派人員一起進了牙基城。在跟著他們到了牙基城的紅燈區後,蕭楓耐不住首先就制服了哪個叫尼羅的人,並用“毗盧遮那印”裏的“攝魂印”取得了一些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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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五章 進堡

尼古拉司家族位於斯拉夫帝國貝加爾湖東岸的俄羅平原。整個俄羅平原上礦物資源十分豐富。鐵礦、石油、天然氣、銅、森林以及水力資源等,均居全球前列。非金屬礦藏也極為豐富,石棉、石墨、雲母、菱鎂礦、剛玉、冰洲石、寶石、金鋼石的儲量及產量都較大。而這些天然礦藏,卻是被尼古拉司家族占了大半。
  
  三百年前的尼古拉司家族,原是斯拉夫帝國的一個伯爵世家,封地不過是俄羅平原的一座城堡。可是當時的家主彼得趁斯拉夫帝國內訌之際,應勢而出,南征北戰,保住了斯拉夫皇室。後來由於功勳卓絕,被封為公爵,並且被皇室賞賜了整個俄羅平原。是以如今的尼古拉司家族由於俄羅平原上的眾多資源礦藏,號稱為全球最富家族,同時也是斯拉夫帝國的皇親家族。
  
  何謂皇親家族,就是尼古拉司家族每代的繼承人,均要娶斯拉夫皇室的公主為妻,甚至有些尼古拉司家的女子也嫁入了斯拉夫皇室,成妃成後者,近三百年來確實不計其數。故此亦有人稱尼古拉司家族與斯拉夫皇室實已等同一家,在三百年的血緣相交下那裏還有什麼區別。
  
  尼古拉司家族所處的城堡,可說是當今世界上最為華麗,最為宏大的一個宮殿群。數百年前,斯拉夫帝國的建築造型幾乎千篇一律,粗笨臃腫、低矮抑鬱、幽暗沈悶。而當時的尼古拉司家族的家主彼得,卻不願跟風,是以他邀請了當時歐羅巴洲所有著名的建築設計師到俄羅平原為尼古拉司家族建造城堡宮殿。
  
  並且取歐羅巴洲所有國家的建築風格,融合一體,完全打破了前人的藩籬,創造了一種嶄新的斯拉夫建築風格。無論是建築的外觀還是內部的空間都追求一種輕盈、飛升的強烈動感。整個建築完全用石頭砌成,所有屋頂、塔樓、扶壁等的頂端都用尖塔作裝飾,拱頂輕,空間大,一改斯拉夫原有建築那種拱壁厚重、空間狹小之弊。
  
  使得整個建築雖然錯落參差,但卻莊嚴、和諧,在宏大和巍峨的主體造型中透出一種森嚴的神聖感和神秘的奇幻性。是故,如今的斯拉夫皇宮與尼古拉司城堡實亦相似得很。
  
  此時正當夕陽西墜,在燦爛的晚霞映照下,高高聳立的雄偉的城堡塔樓,就像山峰直插雲端,顯得英俊挺拔、氣宇軒昂。
  
  當蕭楓站在尼古拉司城堡前時,頓時被它的雄偉氣勢,森嚴巍峨所深深的震撼。此刻的蕭楓頭發金黃,鼻高目碧,襯上那雄偉身材,那裏還瞧得出是個華夏人,十十足足便是個歐羅巴人。
  
  望著呆站城堡前的蕭楓,他身後的幾名侍衛俱是訝疑不止。不知這尼羅總管到底犯了什麼病?一路上是急趕緊趕,馬不停蹄。原先倒還好,到了牙基城後,幾名侍衛就想在路上樂上那麼一樂,怎料還未來得及脫去褲子,這個尼羅總管就發神經了,非要連夜趕路。本來五日的路程,教他走了三日,就從貝加爾湖的金礦基地,趕回了家族總部。
  
  現在到了城堡總部,他卻又佇足不前,難道尼羅總管真的得病了?
  
  過了半晌,其中一個侍衛大著膽子道:“尼羅總管,我們該進城堡了,否則,那大門可得關了。”
  
  時下的幾個侍衛,可不想陪著這個神經總管在外面欣賞城堡晚景。只想著快點進城。先好好的洗去一身的灰塵,然後找家酒吧,順便再尋個美人,發泄去自己一身的火氣,那才是正理。
  
  其實蕭楓早已在暗暗叫苦,到了城堡門前,他不知憑自己的身份是否該走正門呢?亦或是該走其它門。只因斯拉夫帝國的封建階級意識,仍是濃厚得緊,是以他可不想由於自己的不謹慎,而被人拆穿,以至前功盡棄。而且這種問題,又不能直接詢問身後的人。
  
  眼下既然聽侍衛這麼一說,蕭楓當即回道:“恩──”
  
  到了城門前,蕭楓身後的一名侍衛立即上前與城門守衛交割進堡手續。
  
  那守衛一邊在那蓋章,一邊說道:“還是我們這裏的人苦啊!人家都是開著飛機和汽車,可你們還只能騎馬。唉,我倒確實蠻同情你們這幫兄弟。”
  
  侍衛也呵呵道:“這苦和累,值啊!假如我們這裏也開飛機和汽車,那貝加爾湖的自然風光,豈不讓我們全破壞了?為了那秀美的風光,後代子孫們都能瞧見,我們這點累,算不了什麼!”說完,又是呵呵笑起。
  
  蕭楓聽到他們的言談,心想,這些侍衛雖然生活作風糜爛些,可是那淳樸的心性,卻是依舊。幸好那所謂的尼羅總管,只是把他囚禁,並未傷害他的性命,否則,眼下聽了這話,怎不懊悔?”
  
  須臾後,手續交割完畢,蕭楓一行人逕自躍馬進城。
  
  城內的異域風光,確實教蕭楓呆訝萬分。
  
  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條筆直平坦的能八馬並乘的青石大道,每塊笨重的青石均是砌磨成六角形,經過強勁的結合,整條大道顯得肅穆安詳。只是此刻的大道上,到處走滿了人,一眼望去,那是人頭攢攢,擁擠不堪。四下裏的叫賣聲,以及各種雜聲交彙而成的“轟轟隆隆”只怕比之瀑布的滾潮聲都不遑多讓。
  
  蕭楓見及,當下按轡徐行。剛走過大道的一小段,身後的四個侍衛,已然有三人告假,先行離去。當走至一家看似酒吧的建築,蕭楓身後那碩果僅存的侍衛,忽而策馬向前與蕭楓並行。先是諂媚的笑了兩下,隨即呢嚅道:“總管,我,我,我……”
  
  蕭楓微笑道:“怎麼?你也想請假?”還未待那名侍衛笑開,他又道:“不行,需得先回了內城,向大總管回了信,你才能走。”
  
  那侍衛頓時癟嘴,懊喪不已。蕭楓一笑置之,心想,我現在可不能讓你走,否則,叫我上那去再找個這麼聽話的向導。
  
  過不多久,二人就到了一座城堡前。這座是尼古拉司家族城堡的內堡。整個建築,亦均是用巨石砌就,顯得巍峨壯宏,氣勢萬千。城中的居民,一般都遠離內堡,不敢靠近,瞧來規矩甚嚴。
  
  到了這裏,蕭楓倒是曉得自己應該下馬了。只因他瞧見有幾個與自己同樣穿著的人到了城堡門前,便把馬交予了門口警衛,然後步行進堡。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等到自己身後的侍衛先交了馬,他才見樣學樣。
  
  一路行去,堡中警衛極多,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看得出那羅普斯雖然繼承了家長大位。但家裏的反對聲音,必然極多。否則,他何須在內堡設置忒多警衛。只怕他晚上睡覺,亦不會安穩多少。蕭楓想至此,不禁對這弒父篡位的小人鄙夷無比。直想等把托洛夫救出之後,定要讓這等奸人嘗到他該有的惡果。
  
  這個內堡雖然氣勢恢弘,但構造卻是極為簡單,順著一條寬敞的石道一路走去,不久便望見了蕭楓他們該到的家族大會議廳。在這裏,蕭楓身後的侍衛已然不能隨他進去,只得在外面等候。念著他適才在城門口的一番話,蕭楓便放了他假,喚他自由活動即可。
  
  那侍衛原先是滿面的懊惱,待聽見蕭楓的吩咐後,頓時雀躍不已,當即向蕭楓行了一禮,轉身便走了。
  
  隨著其它基地總管來的那些侍衛見他就這般離去,登時羨慕無比,心下俱想:怎麼我們就不能跟到這樣善解人意,體恤下屬的總管。
  
  蕭楓左右打量了一眼,便走進了大會議廳。
  
  此時,會議廳裏除了最前面的一排坐椅上沒人之外,不僅中間坐滿了人,即便連會議廳的各個角落,也是人擠人,人靠人。蕭楓可不想與人擠擁一處,就隨便找了個極其靠後的空位,坐了下去。
  
  剛坐下,還未待蕭楓觀察左右環境。廳中便響起了一片掌聲。蕭楓望去,只見從會議廳的偏門裏正走出五六人來。為首一人正是羅普斯,在他身後的卻是幾個白發皚皚的老人,不過精神,倒還是矍鑠得很。
  
  蕭楓不禁訝疑,心想,在尼羅的口供裏,該是尼古拉司家族的大總管召見各處的基地總管回堡述職才是。怎的如今,卻是變成了羅普斯親自主持會議。難道,尼古拉司家族有什麼巨變?
  
  與此同時,蕭楓亦注意到會議廳裏的人,並不是全都鼓掌,某些人樣子雖象,實下卻是那麼虛來幾下,連雙掌都均未合攏。蕭楓暗忖,看來這羅普斯還未來得及對家族來個大清洗,否則,縱是對他不滿,但那裏敢做得那麼明顯。
  
  此時,羅普斯業已落座,他身後的幾個老者,也坐在他的兩側。羅普斯把手一擺,命眾人把掌聲息了。稍待片刻後,即說道:“各位都是家族的各處精英,今日能齊聚一堂,也算是個盛會,我這裏先感謝大家這些年來對家族的無私奉獻。”說到這,他朝著廳中眾人鞠了一躬。又道:“可是,我前些時日聽到了一個消息,這個消息,令我是萬分惱火。大家想知道是什麼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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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六章 傾軋(上)

在羅普斯說話的同時,蕭楓留神打量廳裏眾人的神色。只見多數人俱是喜色滿面,但有些人卻是憤恨不已,暗底裏更是不住咬牙切齒。望著羅普斯的眼神裏也充滿了不屑之色。
  
  羅普斯亦不管底下眾人何等反應,逕自在台上接著說道:“我聽說家族裏傳出這樣一個消息,說我羅普斯是弒父篡位,還說我羅普斯打算把東正教堂撤出城堡。哼,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完全就是瞎扯蛋,是在胡言亂語,是在汙蔑一個為家族事業鞠躬盡瘁的族長。”
  
  他眼露狠光的朝下掃了一眼,接著便向坐在他左身側第二位的哪個老者道:“三叔,你說我的話,說的到底對不對?”
  
  那三叔聽他這麼一問,當即站起,說道:“常言道,無風不起浪。其實,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兢兢業業的打理家族事業。你如果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又何必管人家怎麼說法。”三叔這話雖然沒有明言指責羅普斯,可言下之意卻是明白得很。
  
  羅普斯冷“哼”了一聲道:“人家?三叔,你就不要再演戲了,這個所謂人家不就是你嘛?”說到這,他面上的肌肉已有抽痙,似欲克制心裏的憤怒,但終究未能克制得住。忽地指著三叔斥道:“我羅普斯敬重你,才叫你一聲三叔。誰知你竟是倚老賣老,不但如此,而且還在外面宣揚那種不實的謊話。你以為,我剛坐上族長之位,就不能治你了嗎?”
  
  望著羅普斯這般囂張跋扈,蕭楓不禁暗蹙雙眉,心想,他的脾氣仍是與那日在蕭府慈善宴會上的表現一模一樣,沒有半點改變。難道他坐上族長的大位這些時日以來,竟沒有學會謙虛這兩個字。象他這種人又如何可以率領全球最富的尼古拉司家族再次走上輝煌,只怕能保持現在的處境,就已不錯了。
  
  底下眾人望著羅普斯的跋扈,表現亦各是不同,有贊賞、有厭惡、有欣喜、也有鄙夷。
  
  緊鄰羅普斯右側的那個老者,這時亦站了起來,走到羅普斯和三叔的中間,說道:“羅普斯族長,不要這麼大火氣。雖然三弟他受人蒙騙,在外面說了一些不合適宜的話,但是,假若可以把哪個教唆他說謊的人,當面指認出來。念在他多年為家族默默奉獻的份上,我們還是可以原諒他的。”
  
  羅普斯對他倒是很敬重,虛彎了下腰,說道:“二叔說的是,只要三叔可以把那奸詐小人指認出來,消弭了家族裏的一個隱患。我就算向三叔道個歉又有何不可?”
  
  二叔聽了他的話,很是高興的笑道:“呵呵,好啊,羅普斯你果真是我尼古拉司家族的天授之才,能這樣懂得敬老,也不妄我們幾個老家夥的竭力扶持。”說完,又是哈哈大笑了數聲。
  
  待笑聲息止,他又朝著三叔道:“三弟,羅普斯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自己考慮下,不要讓我們難做啊!我們就算替你求情,那也只能一次而已,難道可以一而再,再而三不成?何況,頂撞族長的大罪,應該如何處罰,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你不念著自己,但是弟媳和幾個侄女,你就不念了嗎?你可別讓她們受到你的牽連!”
  
  他這話聽來雖似公允,其實卻偏幫得很。一字一語裏完全坐實了三叔是聽了他人的捏造謊言,是以才會反對羅普斯。而且語氣中的威脅之意也是表露無遺,大有你三弟如若不老實指認他人,那麼我們就要對你實行株連了。
  
  羅普斯聽得是臉含微笑,心中得意,倘若不是沒有胡子,興許他還會撚上一下。而三叔卻是勃然大怒:“二哥,我沒想到你這麼無恥,為了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竟連大哥被這孽子害死,你亦無動於衷。即便你不管不問,那亦算了,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與他狼狽為奸。難道你不覺得自己虧心短行麼?”
  
  羅普斯聽了,正待發怒,二叔卻已開口道:“三弟,看來你中毒已深。我是沒法子了,惟有讓羅普斯以家法處置你了。”說到這,又故裝成很惋惜地道:“唉,只是苦了弟媳和幾個侄女啊!”
  
  眾人愕然,心想,莫非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把赫洛夫給解決了?這個可是家族長老會中的一員啊!
  
  而羅普斯聽他二叔說完,當即向旁邊的侍衛示了一眼色。只見一直站在牆邊的數十個彪悍侍衛裏頓時躍出二人,如狼似虎的便想把那三叔押下去。
  
  便在這時,一個宏亮的聲音忽然響起:“住手!”。這聲音使得那兩個侍衛的動作俱是停頓了下來。眾人循聲望去,原來又是一個老者氣勢凜然地站了起來。這老者生得極為高大,估計是六個老者中最為魁梧的一個。
  
  眾人見那老者站起,原先神色堪憂的是轉而欣喜,而原本靜待好戲的卻是揣揣不安了起來。蕭楓見那老者的出場,竟有忒大威勢,心想,看來今日的會議約莫羅普斯不大會好過。
  
  果真如他所料,那老者走到三叔身邊,推開了那兩個侍衛。轉頭瞧著二叔和羅普斯朗聲說道:“二哥、族長,我不知道你們指責三哥,說他在外面散播不實的謠言,可有什麼證據?難道就憑你們的一面之辭以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把一個為家族事業奮鬥多年的元老囚禁?你們不覺得這是個笑話麼?況且就算要處罰三哥,那也要有家族長老會來處置,那裏輪得到族長來管?”
  
  他這話,底下甚多人暗自點頭,一時間,均是瞧著二叔和羅普斯會有何說法。那三叔見五弟上來幫忙,雖說內心欣慰,可也怕牽連他,當下推攘著要他下去。
  
  “哈哈──哈哈”,這時那二叔大笑了數聲,正笑的眾人俱感毛骨悚然中,笑聲很是突兀的嘎然而止。他沈聲說道:“三弟、五弟,你們就不要再演戲了。現在我終於知道是誰和三弟相互勾結,又是誰在背後唆使他造謠生事。原來,這人便是五弟你。”
  
  眾人頓感訝然,不知他這說法,又是從何而來。蕭楓卻是心下暗笑,他心思其實很簡單,不管任何人的說法,也不管那人長得是凶煞滿面,亦或是一臉善良,只要是和羅普斯交好,為他說話,那定是奸人無疑。相反,只要和羅普斯作對,指責他弒父篡位,那便是自己定要竭力相救的人。
  
  五叔聽了,當即斥道:“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
  
  那二叔並不理會,只用目光極是嚴峻的在眾人面上緩緩掠過,似要觀察下眾人的反應;繼而顯得甚是憤慨的向那五弟喝道:“大哥被華夏人害死,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可你們為何要汙蔑羅普斯?非要在外面造謠生事,搞得沸沸揚揚,讓我尼古拉司家族的新族長顏面丟盡。難道這樣,你們就覺得很過癮,以為把羅普斯侄兒搞臭了,你們就能獨攬大權?哼,我告訴你們,你們的這種想法,是幼稚,是天真,甚至可以說是我尼古拉司家族的恥辱。你們說,到底是誰在外面胡說八道?”
  
  他這種反打一耙的叫囂,直把那三叔和五叔聽得渾身澀抖,在那氣急的兀自說不出話來。眾人從訝然變為愕然,均是沒想到雅洛夫的言辭竟然這般厲害,當真可以算得上是舌燦百花了。
  
  羅普斯瞧著他二叔出彩的表現,心中的哪個得意勁自是毋庸置疑。待他話一說完,即朝著侍衛喝道:“還不把這兩個滿嘴胡話的老家夥,給我押下去。”實話說,眼下的場面,他是高興萬分。心想,這兩個老家夥,當日父親掌權時,便一直打自己的小報告,那時沒辦法,只得安耐,如今終能教他們嘗到惡果。
  
  侍衛們先是一愣,隨即一擁而上。他們也沒料到這個新任族長就憑幾句話,便要把兩個元老級的人物一起羈押起來。不過,既然是族長下令,他們亦就管不了這許多了。
  
  聽到羅普斯的話後,底下人業已出現湧動,對羅普斯的這種輕易囚禁長輩的做法,大家都甚是不滿。但是,若要他們其中的哪一人站出說話,卻是無不膽寒。
  
  尚未待那幾個侍衛上前,那五叔大喝一聲:“你們敢?”說完,只見他乘著侍衛們有些呆怔,當下一個跨步向羅普斯沖去,右拳呼呼生風的從下往上,直掏他下巴。其整個動作,那裏瞧得出是個垂暮之年的老人,簡直就是一個彪悍小夥。
  
  羅普斯原本還在得意,亦未提防,猝不及防下,“啪”的一聲,被五叔一拳擊的跌倒在地。雖然把他擊倒,可五叔仍是不想放過,借著自己的一沖之力,躍到他身邊,順手一下把他拽起,提在自己身前,左手捏住他喉嚨。
  
  向那些仍在對老三赫洛夫推推攘攘的侍衛厲聲斥道:“你們還不退下,難道想他沒命麼?”說話時,左手手指又是緊了一緊。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六章 傾軋(下)

瞧著羅普斯渾身狼狽,滿面漲紅的落在五叔的手上。一眾侍衛竟然沒有立時退下,反而是向老二雅洛夫望去。眾人亦是大驚,這時,底下已隱隱地分為三個陣營。蕭楓可不管什麼陣營,仍是獨坐椅上,不過眼下,他倒是坐的極為舒服,只因眾人均是駭然站起,站往一邊。
  
  這般瞬息萬變的情勢,想來雅洛夫亦沒料到,在呆怔些許後,方回過神來。此時,他心裏早已把羅普斯貶得一錢不值。若非念在還須用的著他,只怕已然命侍衛們一擁而上,那裏會管他死活。
  
  當下向侍衛們丟了個眼色,要他們先暫緩羈押赫洛夫。隨即幹笑道:“五弟,你到底想怎樣?其實,這些本來就是我們尼古拉司的家事,何須弄的得這般火氣。有話好好說,你先把羅普斯給放了。”
  
  五叔冷笑道:“現在知道是家事了?剛才怎麼不說?口口聲聲說我們造謠生事,說我們妄圖顛覆族長。其實,照我看來,其中嫌疑最大的反而應該是你。”說到這時,又朝著動動不休的羅普斯厲聲喝道:“別動,否則我可不保證自己的手勁。”
  
  瞧著五叔凶狠的面目,羅普斯登時乖巧不已,只是脖頸被掐,委實讓他喘息困難,索性把舌頭也伸了出來。
  
  雅洛夫見了急道:“五弟,有話好好說,可別傷了族長。”
  
  五叔火暴的道:“我就是在等你說話,你倒是說啊!”
  
  雅洛夫瞧著暫時無事,心下稍慰,說道:“五弟,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麼原因說我的嫌疑最大。難道我這些年為家族作得貢獻不大麼?難道我這些年都在屍位素餐麼?大哥昔日在世時,也從未這麼說過我。五弟,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不如,你到教堂去,讓主教大人為你祈禱一下?”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在雅洛夫辯解的同時,一個年歲雖然老邁,但氣勢卻是十足的老教士大步踏進會議廳。並且向大家宣告了他的到來。只見他胡子花白,頭頂微禿,面色卻是紅潤得很,穿著一件黑色的法袍,胸前佩帶著個大大的銀色十字架。好一副敦厚長者的模樣。
  
  自當年在阿爾卑斯山吃了大虧後,蕭楓對這種教徒尤為留心,在那老教士進來的同時,蕭楓的神識已然探去,想察知這人到底有甚異處,亦好做個防備。探得結果,還算較為安慰,此人力量與尋常人相比雖說極強,但和自己相較的話,那是霄壤之別,差之極遠,當下心中大定。
  
  二叔見到這年老教士,立時笑逐顏開,呵呵地迎了上去,說道:“山姆主教大駕光臨,我雅洛夫不勝榮幸啊!”此般情景,教人瞧來,還真有一種喜相逢的感覺。
  
  可山姆主教並未顯示出多大的熱情,只是瞄了瞄廳中此刻劍拔弩張的場面,也不與他繼續客套,便直入主題地問道:“雅洛夫先生,你真的很歡迎我的到來?”
  
  “當然,山姆主教能來,我還會不高興?”雅洛夫朝左右看看,一副煞是肯定的表情。心中對山姆主教的不期而至卻是惱火得很。打算待會就要好生懲治下外面的侍衛長,讓他知道什麼人該放進來,什麼人又不該放進來。
  
  山姆主教瞧著他的神色,心想,這老狐狸的表演的功夫確實有些火候,若不是我早已明了裏面的一切,還真會被他騙過。想到這,他悠然的道:“可是據我所知,貴家族似乎想把我東正教堂,遷出尼古拉司城。而且,聽說這建議人就是雅洛夫先生你。由這點可以看出,雅洛夫先生對我和東正教都是萬分厭惡。”
  
  “沒有的事。”雅洛夫急忙跳了起來,高聲說道:“山姆主教,這話你是聽誰說的,純粹是胡編亂造。你們東正教堂在我尼古拉司城已有三百年的曆史,可以說是和我們尼古拉司家族一同成長。我怎麼可能會幹出這樣的事?主教大人還是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挑撥。”
  
  “挑撥?”山姆主教緊跟著反問了一句,接著又道:“我當然希望只是別人的挑撥,但是事實卻說明了不是。”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發覺有股甚是濃厚的天主教聖力氣息,在會議廳中四處彌漫。對方似乎並沒什麼敵意,僅是在查探著什麼。可當他想反探時,那股聖力卻如潮水般的退了。
  
  內心揣揣下,山姆主教不禁對尼古拉司家族裏忽而會有天主教徒覺得極為駭異。況且那股聖力的強大,只怕本教的大牧首(等同於天主教教皇)都比不上。難道說,羅馬教廷的教皇時下就在這裏?可是憑他的身份,似乎沒有潛伏不出的道理。
  
  不提山姆主教心下的疑惑,再說那底下眾人聽了他的話,已然騷動了起來,竊竊的私語,聚彙成一片嘈雜聲,顯得甚是喧嘩。
  
  此刻雅洛夫不禁暗暗叫苦,心想,這件事必是魔黨血族故意泄露,他們見我和羅普斯遲遲未驅趕東正教,所以他們就在背後使出這等詭計,想逼我們堅定立場。這他娘的血族還真是毒啊!
  
  須知,這東正教在斯拉夫帝國的信仰者沒有十成十,也有個七、八成。即便在尼古拉司城內,三十萬居民裏也有二十五萬人是東正教的信徒。這東正教當真可以算得上是斯拉夫帝國的國教。這次為了家族藏寶,又為了能順利掌握家族大權,雅洛夫出面與魔黨血族簽定了秘密協議,便是允許血族之人可以在尼古拉司城內自由居住。
  
  不過,當時血族考慮到尼古拉司城內還有個東正教堂。而且,這東正教士所擁有的聖力,可一點都不比羅馬教廷差。故而,他們為了自身的安全考慮,便提出要雅洛夫把東正教趕出尼古拉司城。
  
  雖然這件事極為礙難,但雅洛夫為了早日獨攬大權,為了那尼古拉司家族藏寶中的哪個長生之法,卻是利欲熏心的應承了下來。當然,這件事的禍首,他還是推給了羅普斯。可羅普斯亦非是傻人,他難道不曉得東正教在斯拉夫帝國的潛勢力麼?故此,他也是能推則推,能避則避。他可不想等自己坐上了族長大位後,卻是得罪了整個斯拉夫帝國的國民。
  
  自協議簽定以來,魔黨血族為他們二人出力良多。可隨著時日漸逝,遷移東正教的事,他們二人卻是互相推諉,一直顧左右而言他。如此一來,魔黨血族怎肯輕易吃虧,當即定下這個逼將之計,想看看他們二人到底是想腳踩兩船呢?還是想等事情完結之後,便鳥盡弓藏。
  
  看雅洛夫一直沈默無語,山姆主教心中疑惑,尋思,不會吧?就這麼幾下子,這老狐狸就沒話說了?就這麼輕易承認了?
  
  他可不知,雅洛夫時下卻是萬念湧動,紛亂如麻,不曉得該是就此投效血族好呢?還是矢口否認,死咬著是有人汙蔑自己。這時,他不由的想起了當日自己和血族談判時,那種陰氣森森、詭秘駭人的恐怖感覺;又想起了教堂中那種聖潔無比,如沐陽光般的溫暖感受。最後,他更是想到了斯拉夫帝國數千萬的東正教徒一齊湧到了尼古拉司城指責自己驅趕東正教的宏大場面。
  
  想到這裏,即便他再是一個如何心計暗藏,胸有城府的謀算之人,也不禁涔涔汗水,自額上滴滴滾落,渾身更是覺得燥熱難當。
  
  這時,會議廳裏的竊議聲已然漸漸停息,變得針落聲聞。整個氣氛,顯得甚是壓抑,猶如是大亂前的片刻寧靜。聽覺極好的人,更是連站在自己身邊之人的心跳聲,俱是一一落耳。
  
  山姆主教見雅洛夫一直這般呆想,就是不發一言,不禁惱火,責道:“雅洛夫先生,請你知道,你現在是和一個神聖的東正教主教大人在說話。怎麼可以這樣不懂禮貌。”
  
  當聽到“神聖”這兩個字時,雅洛夫心中一個激靈,連忙順著山姆的話語,誠懇地道:“尊貴的主教大人,當我雅洛夫面對您時,又怎敢對您不敬。只是我剛才正在思考,挑撥尼古拉司家族和神聖的東正教之間關系的人到底是誰?所以,還請尊貴的主教大人可以原諒我的不敬之罪。”說完,顯得極是優雅的朝著山姆主教彎身行禮,不過那種感覺,讓原本討厭他的人覺得很是惡心。
  
  山姆主教瞧他這樣低頭哈腰,虛心認錯,一時倒亦不能太為咄咄逼人,是以淡然問道:“既然是誤會,雅洛夫先生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只是你想了那麼久,那麼到底有沒想到是誰呢?”
  
  “還會有誰,當然就是我的兩個混帳弟弟。”雅洛夫指了指挾持著羅普斯的五叔和站在邊上一直毫無動靜的赫洛夫。
  
  他是想,反正血族下來的利用價值,已然大減。由得去得罪如日中天的東正教,不如就此與血族一刀兩斷,省得日後還要麻煩。但是這挑撥的人,卻不能言明是血族,否則,倘若旁人問起為何,自己又怎生去自圓其說。故而他還是一言指定就是老三和老五,想趁著山姆主教在場,一舉鼎定自己在家族的威望及權勢,並且除掉那兩個不安穩的因素。
  
  他這算盤,倒是打的不錯,可是旁人,又怎願按著他的劇本來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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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oui_0324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七章 明爭(上)

五叔首先嚷道:“放你的屁,整個尼古拉司城,誰不知道我基洛夫是個虔誠的東正教徒。難道我會說要驅趕東正教堂?我會把自己的信仰趕出去?”
  
  基洛夫的話剛一說完,忽有一人接著高聲說道:“你當然不會,會的只是雅洛夫先生。”
  
  眾人皆驚,不知是何人敢這麼大膽的當面指責雅洛夫,當下順著話音來處望去。
  
  但見一個身材高大,頭發金黃的年輕人此刻正似笑非笑的倚門而立於會議廳門口。他穿著一件眾人望去便覺心寒膽栗的黑色長袍。長袍的胸口中央,一個碩大的惡魔頭像赫然其上,滿嘴的鮮血似還在緩緩流淌,那表情尚且露出一種意尤未盡的感覺。長袍袖邊及底邊,均是滾滿了一只只怪異的金色蝙蝠,那血紅色的雙眼,宛如千萬個惡魔,正張著血盆大口,向眾人猙獰的注視著。
  
  一時間,眾人直覺手心流汗,腳底發虛,渾身便如失去了知覺一般。心中俱想,瞧他這種裝扮,難道,他就是聞名已久,神秘莫測的血族?又想:倘若不是這年輕人穿著一件恐怖駭人的長袍和那該死的身份,憑他俊美的面目以及高貴的氣質,只怕還真會迷煞無數懷春少女,令她們投懷送抱,競相來迎。
  
  眾人皆怔中,山姆主教首先反應過來,大喝道:“惡魔,你竟然敢光天化日的出現在眾人面前,難道你忘記了“君士坦丁堡協議”?”聲音中充滿了無上的威嚴,一聽便知是一個久處上位之人的語氣。
  
  眾人至此,方始肯定這年輕人便是血族。他們認為,即便自己不能確定,但山姆主教卻是斷斷不會認錯。
  
  那年輕人對他的呵斥,卻並不理會,只是離開門口,向廳中走來,每一個腳步,每一步移動,都是那麼優雅得體,仿佛流水行雲,賞心悅目。但是,他不動還好,當他的身軀一經移動,那黑色長袍上的惡魔和蝙蝠,順著長袍的曲褶擺起,頓時象活了一般。張牙舞爪的惡魔、猙獰可怖的蝙蝠,讓眾人直感心底發寒,幾欲逃去。
  
  倘若不是現場還有一位東正教的主教大人,只怕如今,會議廳裏早就是空空如也,不見一人。瞧著年輕人的不斷靠近,眾人頓時象分開的潮水向兩旁散開,退的好遠好遠,恍似此人身上有著致人於死的傳染疾病一般。
  
  此刻場中惟有蕭楓一人獨自坐在椅上,他閉著雙眼,全然用神識在觀探著整個會議大廳。並且對眼下的場面覺得極有意思,心想,今日的熱鬧,半點亦不遜於那日的修真大會。待會,還不知會有那路牛鬼蛇神猝然而至。而且,看如今的局勢,羅普斯一方似乎為了什麼已經與魔黨血族鬧反,否則,這血族焉能會出來指認雅洛夫。又想,這麼一來,我倒是有機可乘了。呵呵……
  
  年輕血族原是想走到山姆主教的跟前,當他走至蕭楓身邊時,見眾人均是惶惶退去,而獨有蕭楓仍是意態悠閑的安坐一旁,半點亦沒駭怕的神色。心忖:這人是傻子?還是瘋子?再或就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人?不過,當他見到蕭楓微閉雙眼,右手輕擊大腿的那種安樂自在的模樣,不禁又想:恐是他睡著了,否則,豈會不怕?
  
  他的功力雖是魔黨新一代裏出類拔萃的人物,可是想察覺到蕭楓神識的探察,卻還稍嫌不夠。思忖間,年輕的血族已走到山姆主教的身前,當下放下心中疑慮,甚是從容的說道:“尊敬的主教大人,請先允許我介紹下自己,我叫奧賽,是高貴血族中的一員。”說完,向山姆主教彎了下腰,顯得很有教養。
  
  眾人愕然,萬沒想到傳說中陰狠毒辣的血族,竟有這般高貴優雅的一面。
  
  山姆主教並不想與他多羅嗦,冷哼道:“不用介紹,看出來了。你到這裏究竟想幹什麼?”他對眼前這個血族竟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自己面前出現,委實覺得訝異之極。
  
  須知在千余年前,東西兩大教廷可是與血族有過一場舉世無匹的大戰。追其原因便是羅馬教廷的教皇、裁判長和百余名紅衣主教忽然在一次與東方修真者的較量中集體失蹤。與此同時,魔黨血族的大統領和百余名親王級、公爵級的高手也一起杳無蹤影。如此一來,便引發了眾多人的猜疑。
  
  有人猜想是東方修真者消滅了教皇與魔黨一行人,更有人猜想,憑教廷當時那麼強大的力量,天下間還有誰能一舉滅了他們。即便是天使下凡,只怕也要費好大一番工夫。於是,他們便猜測是魔黨血族追隨在後,乘教廷與東方修真者大戰力疲時,想偷占便宜。不過教廷眾人亦非是好相與,如此這般,便引發了兩敗俱傷,同歸於盡的局面。
  
  自此,一場史無前例的修士與血族的報複大戰便這樣爆發了。先是羅馬教廷與魔黨血族之間的戰鬥,由於他們雙方都曾實力受損,故而爭鬥下來,竟是不分勝負,形成了拉鋸戰。但是,由於教廷的後備力量是近千萬的人類,而血族的後備力量,倘若沒有百年的修煉,卻是等同廢物。隨著時日漸長,魔黨竟有不敵的趨勢。
  
  密黨雖然與魔黨理念不合,但是教他們眼睜睜的瞧著魔黨日漸衰趨,倒亦不忍。是故他們也索性加入了這場正邪大戰。又加上當時,密黨血族很突兀的出現了兩個不世出的年輕天才,僅是三百余年的修煉,卻已到了親王級。更且,就憑這兩個年輕血族的功力與年歲比,只怕他們升至到血族萬年未現的帝王級,都是一樁不稀奇的事。於是,魔黨與密黨竟然在這兩個年輕天才的鼓舞下出奇的團結一致。
  
  這麼一來,在損失了教皇、裁判長和百余名紅衣主教的前提下的教廷自然是節節敗退,尤其還差點被血族攻破了羅馬總庭。正在教廷危若旦卵之刻,遠在拜占庭的東正教數百名一級主教在大牧首(等同羅馬教廷教皇)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遠赴西歐與羅馬教廷並肩作戰。常言道唇亡齒寒,雖說這句話是華夏國的古語。但東正教亦非是傻人,這個理他們還是認准了。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七章 明爭(中)

從此,一場延續了百余年的大戰正式進入了高潮。斯時,歐羅巴大地在這場正邪大戰中傷亡的人數幾達百萬。整個經濟發展倒退足有百年。平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每日裏都是拖家帶口的逃難東、逃難西。最後,終於在歐羅巴各個諸侯國國王的聯合請求下,他們雙方在拜占庭的君士坦丁堡簽訂了“君士坦丁堡協議”。
  
  其實,這亦是交戰雙方的無奈舉措,縱然沒有國王們的請求,那場戰爭他們也打不下去了。畢竟延續了百年的戰爭不是他們可以再承負得下去的。況且“君士坦丁堡協議”實也瞅准了他們雙方的厭戰心理,同時也給了雙方的一個台階,他們又怎會不願意。
  
  協議的主要內容,便是雙方各自返回到戰前的勢力範圍,血族並且也答應了從此不再踏上光明的土地。何謂光明的土地,其實就是不在光天化日下出現而已。雖然只是個極其簡單的允諾,教廷卻是把它視作為向子民們有所交代的重磅力量。
  
  故而這個協議,一直被教廷認為是正義的勝利,邪惡的失敗。
  
  如今,當山姆主教看見這個血族這般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當真如在他臉上狠狠的甩了一記耳光。這種惱羞,使得他確實有些暴跳如雷的欲動。
  
  可是奧賽對他的不友善,非但不著惱,且還嬉笑道:“看來主教大人似乎對我很不滿?難道我曾得罪過您麼?”即便是在笑謔,但舉止間,卻是教人看不出一絲玩褻的意味,仍然流露出一股高雅的感覺。
  
  這時,有幾個與蕭楓時下所扮的尼羅總管關系較好的人紛紛趁著奧賽無暇他顧時,上來勸說蕭楓快點站起,和他們一同躲往一邊,省得待會殃及魚池,豈不衰極。蕭楓雖然不懼,可一來無法講明,二來見這些人言辭誠懇,倒亦不好拒絕,只得跟他們同去。
  
  其實,尼羅的幾個好友也在怪異,心想原是很精明的尼羅,怎麼今日竟會變的這樣傻嘻嘻。
  
  瞧著奧賽有恃無恐的樣子,山姆主教著實費解,不曉他究竟憑了什麼?竟敢這麼囂張的直立於自己面前,他就不怕我滅了他?疑竇之下,稍按怒火,沈聲道:“不是你得罪我,而是你們整個血族。還有,有話就快點說,這裏是我們人類該待的地方,可容不下你這種異類。”
  
  奧賽聽了,又是嘿嘿笑起,說道:“我今日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看不下去有人一直在蒙蔽主教大人。所以才會挺身而出,仗義直言。不過,看主教大人好象有些不情不願,那麼我也就不做這個小人了。”說到這,便做出了一副想走開的樣子。
  
  山姆主教怎會容他輕易離去,須知,他雖然對有人打算驅趕東正教一事,有些了解,可畢竟也不太詳細,否則,他焉會怒闖尼古拉司家族會議廳,當面向雅洛夫尋求疑問。如今聽他這麼一說,似乎眼前這個血族對這事倒是比自己更為清楚,不由犯了脾氣。當即喝住他:“別走,有什麼話盡管說出來,難道我們東正教還會怕你說幾句話?”
  
  奧賽把頭轉回,說道:“那我就真的說了?”
  
  “說吧!”山姆主教大是不耐的道。
  
  奧賽並不介意,反而笑了一下,那笑容若是教少女們得見,包准能迷死一大片。之後,輕跺著方步,移到雅洛夫跟前,依舊微笑道:“雅洛夫先生,好久不見了,這段日子可過的舒心?”
  
  雅洛夫自不會承認與他相識,說道:“這位先生說話還真奇怪,我以前與你相識?呵呵,先生估計是喝多血了,記憶有些模糊了吧?”他心中委實忐忑,但念著時下山姆主教在場,想來也不會容這血族胡來。故此,壯著膽子的與他侃侃而談。
  
  “噗嗤──噗嗤”眾人雖然駭懼,可雅洛夫的回答,著實使人忍俊不禁,當即失笑出聲。蕭楓亦是暗笑。
  
  山姆主教是大為暢快,自這血族進來,談話的主動權便一直掌握在他的手上,整個會議廳氣氛,也一直被他所操控。眼下瞧他在雅洛夫處吃癟,不禁高興,與此同時,對雅洛夫原先的厭惡,自亦大大改觀。
  
  那奧賽就象永不會動氣一般,即便聽了雅洛夫的調侃,仍是談笑自若,固然連嬉謔的神色亦未改變半分。說道:“雅洛夫先生,還真是幽默,只是,不知道你是貴人多忘呢?還是瞧不起我們這種見不得光的族類?可是,既然你瞧不起我們,又為何要同我們結盟呢?還望雅洛夫先生釋疑。”
  
  他這話一說,眾人大嘩,頓時又噪雜了起來,對於奧賽指責雅洛夫曾與血族結盟,委實覺得不可思議。
  
  雅洛夫瞧他言辭間咄咄逼人,頗有就此揭開自己一切謀算的作法,心知血族是打算與自己撕破臉面了。雖說,他業已決定靠攏東正教,與血族一刀兩斷。但是,當他想起那日魔黨大統領的陰森詭怖,他便心寒膽裂,手腳發冷。不過眼下場面既已如此,那也就不容自己再次反悔了,惟有一路到底,要麼就此榮登族長大位,要麼從此以後,自己便是尼古拉司家族的大罪人。
  
  念及於此,頓時故作義憤道:“奧賽先生,請你不要血口噴人,我雅洛夫為人向來光明正大,難道會與血族結盟?你這種說法,實在太荒謬了。只怕連三歲小娃都不會相信。”
  
  山姆主教原本在血族的安排下,聽了雅洛夫身邊秘書的供詞,很是相信雅洛夫為了家族藏寶,為了族長大位,出賣了東正教,與魔鬼簽訂了協議。但時下在旁見了雅洛夫非但不買血族的帳,更且與他明爭言辯,一時對自己原先的想法,登時有了懷疑。甚至認為自己是中了血族的詭計,才會冤枉了雅洛夫。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七章 明爭(下)

憑他素來順風順水的生活境遇,確實忍耐不下自己遭人謀算的結果,當下憤慨的站出說道:“你們血族是不是沒什麼好玩了?到這裏來栽贓嫁禍?”
  
  眾人原也對雅洛夫有所懷疑,但見了他對血族的強硬態度,心中的疑念當即減了不少。甚至還有人為自己適才的懷疑,感到萬分抱歉。其中一人,便是尼古拉司家族前任族長托洛夫的五弟基洛夫。他放開了對羅普斯的挾持,走到雅洛夫身邊,誠懇的說道:“二哥,我剛才怪錯你了,是我不對。你想怎樣責罰我,我毫無怨言。”
  
  蕭楓見此,是心底暗罵,尋思著托洛夫怎麼會有這麼個容易相信他人的兄弟,簡直就是個傻瓜。
  
  但他又怎知道,即便這基洛夫是六兄弟中最為耿直,脾氣也是最為火暴的一個,可當年,托洛夫在世時與他的關系,卻是最為親密,簡直是無話不談。是以基洛夫在六兄弟中的地位,以及權勢,也是最重的。
  
  當初,雅洛夫與羅普斯為了篡位,實亦曾聯系過他,卻被他斷言拒絕,並且言道,除非羅普斯得到了家族長老會的同意,否則,第一個出來反對的便是他。
  
  雅洛夫與羅普斯無奈,只得暗自與其他長老聯絡,最後以極其微弱的優勢登上了族長大位。只因當時的優勢委實太過微弱,故而在羅普斯當權後,有些政令,自亦不甚通暢,時而會被某些人指責,或是拒絕執行。二人在此焦頭爛額下,就定下今日的這個會議,想趁著外界謠言四起時,以雷霆萬鈞的手段,鏟除掉一切異己,把那些不安穩的因素,徹底消除。
  
  誰料想今日之事卻是一波三折,先是連個赫洛夫都整治不了,再是羅普斯被基洛夫挾持,最後更是涉及到了東正教與血族間的恩恩怨怨。不過眼下倒也令雅洛夫欣慰,本道今日即便能順利辨清自己和血族無關,可亦勢必會受到長老會的責疑,不定會被長老會限制權限,以觀後效。
  
  怎料在這孤立無援下,竟是受到了一直拉攏未果,教人心底癢癢的基洛夫的徹底效忠。如此一來,待事後,自己能得到基洛夫襄助,那也就不須懼怕長老會的刁難了。
  
  心念及此,他是高興萬分,恨不能大笑數聲,暢散下心中的愉悅。當下忙自謙遜,說道:“自己兄弟,不用這樣。”
  
  對於雅洛夫的演戲,山姆主教的呵斥以及基洛夫臨陣認錯,奧賽是一笑置之,只當是一場動物間的戲耍。心想,只要我使出那殺手!,管保你這頭老狐狸哭天愴地。思忖間,右手暗凝暗黑魔力,口中默誦法訣。他的這種做法,自己倒不覺有甚不妥,但落在山姆主教眼裏,卻是當他惱羞成怒,想要動手行虐。頓時聖力潛運,作好著進攻的准備。
  
  這時,奧賽忽而微笑道:“各位,既然你們不相信我的話,那麼我可以讓你們看段影像,當你們看完之後。”說到這,他笑著轉頭望向了雅洛夫,又道:“如果對我仍然懷疑,那麼我也沒辦法了,也只能看著這個奸人逍遙法外了。”說完,也不待眾人應承與否,右手輕輕一揮,在身前畫了一個橢圓形。當他手放下時,空中即已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霧狀鏡片。
  
  眾人愕然,不知他到底想搞什麼鬼?
  
  須臾,在眾人皆不知其意的情形下,那橢圓的黑霧鏡片,驟然起了變化,先如雲海翻騰一般,向四周急速的排開。繼而中間忽然顯出一個畫面。這畫面,不是其他,正是雅洛夫與魔黨大統領談判的整個場景,而且那真實感比之電影,還要讓人身臨其境。尤其當眾人見到雅洛夫為了家族藏寶,為了能夠獨攬大權對魔黨大統領的那種諂媚模樣,委實教人心感無恥,羞於為伍。
  
  蕭楓是心底大驚,沒料到血族竟有這般奇妙的影像魔法。尋思,這種魔法倘若讓自己學會了,豈非可以把今日的事轉錄下來,以後再放給雪兒和夢瑤看。想來,到時她們一定很高興。想到這,他是心念閃動,想著法兒該如何才能把這影像魔法給學到手。
  
  這時,一個更令眾人感到驚訝的事情出現了。只見精神萎靡的托洛夫竟而很突兀的在畫面中顯現。而魔黨大統領卻是“磔磔磔”的怪笑著說要繼續羈押托洛夫,直到他肯招供出尼古拉司家族藏寶的地點以及進入的方法。再看此刻的雅洛夫也是頻頻彎腰,意示贊同,深情間顯得猶為興奮。
  
  此時眾人已然無法看得下去,均是用幾欲噴火的眼神,瞪著雅洛夫與羅普斯。
  
  而雅洛夫與羅普斯是面色蒼白,惶恐不安,沒想到血族竟然還會有這麼一手。他們的同伴及手下紛紛把頭低下,惶惶不已的深怕被二人牽連。知道他們今日必無幸理。如果沒有血族和山姆主教在場,那麼憑著他們的勢力,興許還可以操控全場,讓任何一個敵對,都無法走出會議廳。可如今,等待他們的只能是束手就擒的結果。
  
  基洛夫是最為惱怒,適才他叩首認錯,直當是怪錯了二哥。怎料搞了半天,這罪魁禍首還是他。不但如此,就連三哥剛才的指責,竟然也是千真萬確。他們真的是篡位謀反,不過萬幸,大哥沒事,只是被血族羈押了。當下朝著在旁的侍衛喝道:“還楞著幹嗎?把這二人給我拖下去。”
  
  羅普斯是早已怕的沒命,在那一個勁的手腳發抖,無所知覺。而雅洛夫在聽了基洛夫的話後,頓時喊道:“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他們栽贓啊!五弟,你得為我做主,你得為我伸張正義……”
  
  侍衛們其實都是雅洛夫的心腹,可瞧著主子如今醜事全露、孤立無援,若自己還站在他一邊,只怕都會被那血族給吸盡鮮血而死。就算不會,可是主子竟然會背叛東正教,投靠血族,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們不再考慮。
  
  當下一擁而上,也不管羅普斯無知無覺,雅洛夫在那直叫喚,便把他們強行的拖了下去,也沒讓雅洛夫的為己辯駁叫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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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八章 營救(上)

眾人瞧著羅普斯的懦弱表現,直覺胸中升起一股厭惡的情緒,均是心想,怎麼我們以前會瞎了眼的去選出這麼一個窩囊廢來做族長。唉……一時對於羅普斯落到這般地步,眾人俱是覺得慶幸已極。幸虧今日有人拆穿他窩囊懦弱的一面,否則,整個家族豈不是敗在他手上。
  
  須知,尼古拉司家族雖然以商業發家,可追其本源,卻是擁武起家,故而尼古拉司家族中人心底間均有一股豪勇之氣,相反,對於象羅普斯這樣怕死之人,他們也就更為鄙棄了。
  
  這時,奧賽極是得意的說道:“怎麼樣?各位,看了我這段魔法影像過後,都有些什麼感想?”他這樣得意洋洋的詢問,其余眾人由於忌憚血族那神出鬼沒的報複自是不敢回應。是以剎那間,均是瞧著山姆主教。
  
  山姆主教這時早已大怒,又何須他們提醒,那影像一完,奧賽的話音一落,他即大聲道:“你們太過分了,竟然敢綁架斯拉夫帝國的托洛夫公爵。難道你們想再引起一場戰爭?”
  
  奧賽微笑道:“主教大人不用這麼激動,我們是絕對不會傷害托洛夫公爵的。我們只是想用公爵大人向尼古拉司家族請求一個條件。”
  
  基洛夫在解決了雅洛夫和羅普斯後,憑他那火暴的脾氣,自不會駭怕奧賽,聽了他那話,頓時氣勢洶洶的沖上來道:“說!什麼條件?”
  
  奧賽篤悠的回道:“很簡單,我們想要貴家族藏寶中的一件寶貝,只要寶貝一到手,我們馬上就放了公爵大人。”
  
  “什麼寶貝,名稱是什麼?”山姆主教追問道,他決不相信血族費了這麼大工夫,只要一件沒用的寶貝,想是這件寶貝與血族一定有著重大的關連。說不定與整個人類社會也有著密切的幹系。如非這樣,憑托洛夫豪爽的性格,早把那件寶物雙手奉上,求個平安了,又豈會固執至今。
  
  “具體很難說,我們大統領一定要進了寶庫後才能確定那件寶物到底是怎樣的一件。所以還請主教大人原諒。”奧賽很是嚴謹的回道。
  
  基洛夫在旁急問道:“那就是說要等你們血族進了我們家的藏寶庫後,你們才會放出我大哥?”
  
  奧賽答道:“不錯!”語氣間的斬釘截鐵,教旁人聽來那是毋庸置疑。
  
  “好,我答應你。”基洛夫與托洛夫之間的兄弟感情委實深厚異常,他可不想為了一件家族沒用的死物,而害得大哥送了性命。尤其當年家族就曾經曆過這麼一件事,為了一具華夏古琴,使得家族元氣大傷,甚至還賠上了族長的性命。這種曆史,他是萬萬不想讓它重演。
  
  就在基洛夫高聲應承的同時,山姆主教嚷道:“不行!絕對不行。在沒了解那件寶物對血族會有什麼好處的時候,我山姆,代表整個東正教千萬教徒,絕對不允許發生這種事。”
  
  聽了他這話,一時間,尼古拉司家的眾人面面相覷,對於該如何去處理這件事,直覺棘手得很。況且,山姆主教一點都沒說錯,萬一那件寶物落在血族手上後,使得他們實力大增。到時,尼古拉司家族豈非是全人類的罪人。
  
  奧賽見他們原本已經同意,可是在聽了山姆主教的一番叫嚷後,竟然個個猶豫了起來,心想,我得為他們加把勁,否則,他們還真的或許會被那糟老頭給說服了。思至此,即說道:“難道你們為了一件毫無生命的寶物,就這麼輕易的放棄掉你們族長寶貴的性命?就再亦不想救你們族長了?”說到這,故意裝出一副為人類感到很惋惜的神色,又道:“唉,人類還真是個貪婪的族類。”
  
  被他這麼一說,基洛夫急嚷道:“我……”在他說話的同時,他也發覺了山姆主教那嚴厲的眼色,心下一慌,登時收聲閉嘴。即便他再是火暴,可對於東正教的主教大人仍是心有悸悸,不敢反臉。
  
  山姆主教心知眼下不是自己躊躇不定的時候,如果再猶豫,只怕尼古拉司家還真會被這狡猾的家夥給哄騙上當。反正自己的聖力早已是功運全身,不用也是白廢工夫。何況尼古拉司家還有個天主教徒,若是被他搶先出手,自己豈非毫無顏面。
  
  想到這,他大喝一聲:“惡魔,別再花言巧語了,我們是絕對不會相信你的。”聲色俱厲中,忽而周身閃耀銀光,仿似在渾身鍍了一層柔和的月輝。但見他右手緩緩伸展,其實卻是雖緩實疾,驀的連神色都變的極為祥和,讓人瞧來顯得甚是聖潔,如同遇見賢哲一般。當右手與肩膀形成水平之時,從掌心裏陡然射出一道熾眼的銀色光柱,以電閃雷掣的速度,向奧賽擊去。
  
  奧賽見到他那蓄力已久的聖力襲來,倒亦不敢小覷,連忙用血族的唯一防禦魔法“暗黑魔遁”抵擋,隨即,又順勢向廳外退去。你道他為何要退出廳外,他倒不是為了怕誤傷尼古拉司家的人,而是血族的最強處便是那詭異無影的身法以及防不勝防的暗襲手段。
  
  倘若他和山姆在廳中硬拼起來,先不說在這密實的廳中,施展不開,放棄自己長處也為極蠢。就是東正教的法術向來也是以重磅攻擊出名,即使羅馬教廷的魔法恐亦大為不及。故而他若是以短擊長,那麼奧賽又怎算得上是魔黨近五百年來最為傑出的後起之秀。
  
  山姆主教瞧他向外遁去,怎願輕易放棄,當下急追而出。二人身影都是極快,一個退、一個追,電光火石間已然交手數次。山姆的聖力本就蓄力已久,再加東正教的法術又是以攻擊著稱,故此一來一往,奧賽是大為吃虧。那倉促間使出的“暗黑魔盾”與渾厚的聖力只是稍一接觸,便崩壞分離。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八章 營救(中)

奧賽在“暗黑魔盾”分崩離析時直覺山姆的聖力是浩浩蕩蕩,排山倒海。心中著慌下只當今日要斃命於此。不禁暗自叫苦,沒料到堂堂的一個東正教大主教竟而會暗施偷襲,雖然他先行開口叫出,可是這須臾之際,教自己如何能擋。何況山姆的功力本就比自己高上一籌。
  
  倏忽間的狂暴交手,那攻猶如天神行法,那閃仿似鬼魅變形,就象雷震電掣,雖然過去已久,卻兀自余威迫人。再加那聖力與魔力高速碰撞所帶來的五彩異色。直把眾人看的是驚詫莫名,呆然怔忪。
  
  山姆得理不饒人,況且對於血族他心中原就有厭惡鄙棄的心理,當下是法術連施。雖然聖力蓄積甚多,可若是用高級法術必亦耗力,何況聚法時間也較長。在此兩相追逐,勝負即分之時,這等法術那是萬萬不能使用。是故山姆時下所用的法術,均是東正教的一些低、中級攻擊性法術。
  
  這麼一來,奧賽原先是只顧抵禦,只顧逃遁,誰知在接下的兩力相碰,覺得那聖力凝聚成的法術,亦不過爾爾。頓時放寬心懷,腳下魔力也是更為使急。
  
  二人眨眼間已然沖出會議廳,此刻眾人也已回醒當即喧嚷起來,紛紛擠到外面,觀看這生平未遇的奇異打鬥。蕭楓自也擠在一處隨眾人一同出去。
  
  只見二人到了廳外,那打鬥是更為激烈。在月色的照耀下,他們每一出手均是光彩紛呈,勢道千鈞。奧賽是勉力抵擋,盼著接應自己的人快快前來。到時可以二人合力把這令人厭的老頭收拾了。而山姆也是存心想留下奧賽,指望著能用他換回托洛夫。須臾後,眾人已是望不見他們的身影,惟有兩道影痕在會議廳的廣場上兔起鷸落,淩空飛舞。
  
  這等神異的戰鬥委實震懾住了在場所有的尼古拉司家族之人。喝彩之聲那是此起彼伏。有人瞧的是心生悚懼,可也有人瞧的是熱血沸騰,恨不得自己亦有場中二人一般的身手。正鬥的激烈,忽聽得一聲巨響,山姆聖力凝聚成的白光猶如一柄所向披靡的撐天大劍斬破了奧賽用渾身魔力勉力布下的黑色霧幕。
  
  陡見黑幕上先是鮮血激濺,繼而黑幕倏忽斂收,聚攏一球,驀地朝山姆風馳電閃的沖去。伴隨著黑球疾速的運動,空中響起了一陣慘厲的尖嘯聲。蕭楓心知是黑球由於中空故而在空中帶出聲音,可期余眾人卻是不曉,尚以為是那奧賽負傷之後,氣急火惱下召喚出了其他惡魔,尤其聯想到他那件黑袍,眾人更是心有余悸,當下亦顧不著繼續觀看,各自尋了處自認是安全的地方躲藏了起來。
  
  乘著那黑色魔球擊出的同時,奧賽心知今日已然討不了好,何況身上業已負傷,若是再拖上片刻,只恐真會把性命送在此處。他是個果斷之人,既然念及於此,當下也不戀戰,身形急閃中化成一只血紅色蝙蝠在虛空劃起一道詭異的弧線,即已遁之夭夭。在他身影消失之時,一個既揶揄,又憤怒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裏:“山姆老頭果然好本事,下次再向你討教。只是你記得可要活的長久些。”話音落下,奧賽的“磔磔磔”怪笑也同時響起,片刻後聲消音息。
  
  山姆主教費了好大勁後才化解去奧賽臨去前的傾力一擊,原本還想追擊,但見奧賽已然去遠,不禁跺足。
  
  此刻場中所余下的就是山姆主教的無限懊惱以及尼古拉司眾人的萬分驚悚。不過他們均未發覺場中還少了一人。
  
  蕭楓在後循著奧賽的蹤跡,並且用神識牢牢的籠罩著他。
  
  奧賽飛出尼古拉司城後,由於傷勢原因,已是精疲力竭。尋了處樹林,“呼哧”一聲射了進去。在一棵甚是高大的樹上,化作蝠形倒吊在樹枝下,緩緩的運功療傷。須知,象山姆的那種聖力所造成的傷害,委實比一般的物理攻擊還要麻煩。倘若奧賽不趁早治療,興許未待他回到魔黨,那全身的肌理就已被聖力摧殘俱盡。
  
  蕭楓對他這種療傷方式,倒是頗感好奇,亦不去驚擾,僅是隱去身形在樹下候著。
  
  過了許久,東方一線天光隱隱發白。
  
  這時,一陣異光在那棵大樹上閃了一下,隨著異光隱沒,奧賽又已變成人形,從高處徐徐落在地面。蕭楓笑眯眯的注視著眼前一切,心想,你個蝙蝠精還真好命,在樹林裏運功療傷,竟有我這華夏堂堂武聖來為你護法。即便你日後喪在我手,那也算值了。
  
  奧賽化成人形並沒多久,僅是稍微動了動手足,面上微露一笑後,又幻成一頭血紅色的蝙蝠向西飛去。而蕭楓仍是在後緊緊躡著,他是想跟著奧賽一起到魔黨的老巢,然後尋個機會,再把托洛夫營救出來。
  
  奧賽的飛行速度極快,算得上是風馳電掣,幸好後面跟著的是蕭楓,不然,若是換了旁人,早就被他甩到不知那裏了。正因如此,奧賽亦萬沒想到自己身後會有人緊隨著他。
  
  飛過兩處山峰後,奧賽到了一座山穀,片刻沒有停頓的即朝著那穀內射去,看去,他對這地勢熟矜異常。
  
  斯時,東方已將大亮。整座山穀怪石嶙峋,片草皆無,陰風稍一吹過,愁慘聲四下響起。讓人瞧來就覺得陰森荒蕪,不寒而栗。正值蕭楓打量穀內周遭環境,奧賽忽而升得極高,驀地急降急落,在離地三尺之際,以一個既詭異又完美的弧線,抄地而起,宛如一顆高速發射的導彈,鑽入了穀內的一座矮小的僅容三歲小兒方可進入的山洞。
  
  這時,蕭楓倒不急了,心知此處既是魔黨總部,那防衛必也森嚴,由得慌忙緊跟暴露影蹤,不如緩圖良策。
  
  此刻,他的神識便派上大用了,緊躡著奧賽一路飛馳。路側的景象畫面猶如急進的CD圖象,不斷在腦海裏劃掠。陰森幽暗的氛圍,滴滴嗒嗒的落水聲,時而飛起的幼小蝙蝠,不時出現的人類骷髏,組合成令尋常人悚懼的山洞恐怖。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八章 營救(下)

片刻後,蕭楓不禁大訝,本道這些蝙蝠精的住處,必然就是這種潮濕不堪,肮髒堆積的醜陋之處。怎料神識所反映過來的畫面,在龐大山洞的最底最深內竟有一座金碧輝煌,精美宏大的城堡建築。突兀的聳立在那幽暗的氛圍裏,散發著璀璨的金芒。這種強烈的映襯,使得蕭楓目瞪口呆,驚訝無比。
  
  心想,這座城堡倘若把它置於尼古拉司城的旁邊,想來也沒人會說它太小。稀奇的便是,城堡的門口,竟無侍衛,且大門敞開,巨大的吊橋橫懸在寬大的護城河上。四處的箭樓與哨樓也是人影全無。
  
  奧賽進堡之後,隨即幻作人形,逕直朝著一座最高的塔樓走去。蕭楓見及,心想,這魔黨城堡看來是不允許血族在城內隨便飛行。又想,奇怪的便是怎麼城內非但沒有守衛,更且連個行人也沒有。瞧來,那奧賽就宛如到了一座死亡之城似的。
  
  他本想用神識查探下別處,可又怕失了奧賽的行跡,到時再尋找,那就難了。不過他也知道,堂堂的魔黨城堡,怎會只有奧賽一人,想是其余人一般都不會在街上出現,刻下定然是躲藏在那裏。
  
  這時,奧賽已到了宏大的塔樓前,先是很恭敬的在外面行了一禮;繼而用一種蕭楓聽不明白的古怪語言,“嘰裏咕嚕”的吟誦良久;最後便高聲喊道:“大統領,卑職已然遵照你的吩咐在眾人面前揭穿了雅洛夫的真面目。並且,也講明了托洛夫現在在我們手上。只是當時恰逢東正教的大主教山姆在場,所以,卑職的任務完成的不算完美,還在他手上受了傷。”
  
  塔樓內傳出一個尖利威嚴的聲音:“進來吧!”
  
  奧賽聽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似乎讓他進去說話,就是一樁莫大的恩典。當下頗為激動的道:“謝統領!”
  
  蕭楓的神識原想繼續追躡,怎料想塔樓外竟布有一個強大的警戒結界,雖然用神識撞破是易如反掌,可這麼一來,勢必會被塔樓內的魔黨大統領察覺。眼下他還不想輕易教人發現自己的行蹤,故而只能放棄這個打算。
  
  片刻後,正當蕭楓覺得不耐時,奧賽從塔樓裏緩步走出,看他的臉色多半很是欣喜,似乎受到了嘉獎。只見他在城堡的街道上七轉八轉,就在差點要把蕭楓搞暈糊時,他又進了一座府邸。看他那般隨意的模樣,蕭楓估莫著這座府邸就是他的住宅。而當蕭楓瞧著他旁若無人的在一間昏黑房內,繼續幻作蝠形運功時。
  
  心下便肯定此處,必是他的住所,當下施展“隱身訣”,在神識的引導下向城內而去。
  
  奧賽行功完畢,即幻作人形,一雙血紅色眼眸泛射逼人的寒光,在黑暗裏望去尤為可怖。此刻他已功力全複,正想高聲歡笑,忽而發現自己房內,竟然已經多了一人。不禁大駭:“誰?是誰?”
  
  在他行功時,蕭楓由於自重身份,倒亦不會施襲,眼下瞧他已然恢複常態,又聽他驚悚的喝問自己。心下起了促狹心思,便笑道:“猜猜看。”
  
  血族原本就適應在黑暗世界裏生存,即便周遭沒有片絲光線,他們也能自由的來去自如。時下奧賽就已然把蕭楓瞧得清清楚楚。只見這個不速之客年歲極輕,身材高大,鷹鼻深目的臉上挂著揶揄的笑容,既有嘲笑,又有調侃。
  
  奧賽由於運功初畢,心境尚不安穩,何況自己的府邸尋常血族別說他們不敢進來,就算敢,那亦破不了自己在府外布下的公爵級結界。正因如此,他原先才會那般驚訝。時下聞聽對方口氣這般笑謔,那麼敵人的可能性必然極少。況且若是敵對,他又怎會容自己平安運功完畢。
  
  以己度人下,他心下稍安,微笑道:“你是從分部調來的新任公爵?還是總部新聘的親王?”雖然含笑而問,但他私底下卻是運足暗黑魔力,畢竟這人的來意,他還是懷疑得很。
  
  蕭楓曬然道:“你們魔黨裏能有我這麼厲害的人物?別馬不知臉長了。”
  
  雖然蕭楓的下半句話,奧賽聽的是是如罩雲霧,可是那上半截,倒是聽明白了。不禁訝問道:“難道你是密黨?”他對自己的府邸裏竟而突有一個密黨之人來訪,委實稀奇異常。先不說密魔兩黨間的恩怨,單是若有密黨之人到血堡來,千輪萬輪多半亦輪不到自己去招待。何況這人還是不告而來。他毫無半點眼前這人便是個人類的想法。
  
  只因人類在血族的心目中僅是和雞鴨相同。
  
  蕭楓淡笑回應:“錯,再猜猜。”能逗逗這個適才頗為囂張的家夥,他是樂不可支。
  
  這麼一來,奧賽大為不滿,說道:“我從沒看見過有人到了旁人的府邸,總是要主人自猜身份的,難道你的身份很見不得人麼?”
  
  蕭楓嘿嘿道:“那倒不是,只是我怕說出來,會唬壞你。”
  
  奧賽的脾性亦是個愛開玩笑的人,否則他又怎會在尼古拉司會議廳裏面對忒多人的質問,仍是笑談自若。是故他聽了蕭楓的話語,不由心情大好,呵呵道:“我奧賽除了本黨大統領要尊敬之外,其他的可還沒怕過一人。”語聲雖笑,但口氣裏一股俾睨當世的豪情卻是流露無遺。
  
  蕭楓瞧一個血族之人竟也會有這般萬丈豪氣,心想,這家夥倒是個人物,若我輕易把他弒殺,日後想起必然懊悔得緊。何況我亦未見他有甚惡跡,不如暫留他一命。念及於此,接道:“好,說的好。你知道嗎?你這句話讓你保留了一命,所以你得慶幸。”話音落下,靈力大漲,須臾已然彌漫整個房間。此刻這所房間,又被他移至到了另一次元。
  
  當奧賽聽完蕭楓的話後,情知不妙,可當他想有所舉動時,卻覺得渾身乏力,動彈不得。對方能在不知不覺中便禁錮了自己,如此強悍的力量,實是讓他震駭不已。不禁思忖,這等力量只怕大統領都要差上些許。可轉念又為自己褻瀆了大統領而感懊惱。急問道:“你到底是誰?”
  
  蕭楓道:“我是一個華夏人。”說完,暗運幻化大法,隨即便在他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真正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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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卷 金龍探爪 第九章 暗鬥(上)

第九章 暗鬥奧賽先是一愣,未料到眼前這麼個具有歐羅巴明顯外貌特征的竟是個華夏人,瞧了半晌後繼而喃喃地道:“你是東方的修真者?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一種恍然入夢的感覺確實教他迷惑萬分。
  
  蕭楓把房間移入另一次元,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既然業已制服奧賽,自亦重新恢複空間。奧賽見此,驚呼道:“次元轉換?這……”他心想,我們魔黨何時惹了這麼個強人?在血族裏能隨意“次元轉換”的若非有帝王級實力,那是癡人說夢。
  
  這時,蕭楓亦沒解說什麼,僅是微微一笑,朝著奧賽問道:“我想提個問題,不知你能否回答的爽快些。”
  
  奧賽心想,這倒好,我問了半天,總不見你回答;而眼下剛把我擒住,便要來問我,難道你就以為我奧賽是個怕死的人?他亦是強倔之人,心下既有了這等想法,那是再亦不願回答蕭楓半個字。
  
  蕭楓瞧他雙目緊閉,肩首側斜,擺出一副決不妥協的樣子。不禁尋思,你不開口,就以為我拿你沒轍了?嘿嘿,我只是念你頗有氣概,是以才不願出那手段,既然你不識相,那我亦就抱歉了。念及此,亦就不再顧忌,畢竟滋事體大,此刻非是自己心軟的時候,當下雙手結輪幻印,上下翻飛,“攝魂印”逕直朝著奧賽印堂按去。
  
  須臾後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即便那影像魔法,他也手到擒來。而此時奧賽已然完全失去知覺。
  
  原來托洛夫竟是被囚禁在魔黨大統領所居的塔樓的地下室裏。蕭楓不禁暗忖,看來自己與魔黨間的一場大戰終究是避免不了。
  
  思量間,正想離去,忽而一陣無形音浪從院外傳來。倘若不是蕭楓的神識一直查勘周圍,決然察覺不到它的動靜。當下凝神戒備,全心注視著它的來意。瞧著那音浪滾滾、卷彙成絲,竟然不漏絲毫響聲,縱是穿透厚牆,亦如無隔無阻,未見它縮小半分。心底震駭下,不禁對這發出音浪之人暗自欽佩。
  
  再見它先是如浪翻滾,到了屋內卻是蜿蜒迤儷,一動一靜變換自如,其掌控音浪之人的功力,當真算得上出神入化,片刻間瞧那趨勢就似要鑽入奧賽的耳內。蕭楓雖然頗為不解,但估莫這音浪必是魔黨的一種特殊傳音之術。否則,焉會向奧賽的耳際傳去。
  
  好奇下,登時手發靈力,輕輕一揮,用那太極的旋轉勁無聲無息的一盤一帶,即徐徐的把音浪牽引到了自己的耳內。與此同時,耳中響起一個冰寒的聲音:“奧賽,剛才你向我彙報的事,我考慮了半天。現在我決定,派你和伊麗絲二人把托洛夫先送回尼古拉司城,然後再代表我到斯科城去歡迎西方暗黑聯盟的人以及東方來的妖族和魔族。”
  
  那人講話平平仄仄,不帶絲毫情緒,當真如個死物一般。
  
  雖然話語結束,但蕭楓此刻卻是著急得很,既然有吩咐,那必是要應承,可魔黨的這種傳音術,他是全然不會。又如何教他回答得了。而且他亦在暗忖,聽魔黨大統領的話意,想是要釋放托洛夫,若這裏的情勢,被他察覺,難保不會再生事端。自己固然不懼,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營救托洛夫才是此趟的重要目的,期余的均可扔到一邊,不去理會。
  
  就在蕭楓彷徨之際,魔黨大統領尚以為奧賽是聽了自己的命令,一時興奮過頭,忘了回應。須知若在平常,憑奧賽的身份那是萬萬輪不到代表魔黨去斯科城歡迎貴賓的。一般這種事情,在以往均是由魔黨的親王去完成。可大統領為了聚合最強的力量,到時能夠一舉功成某件大事,所以才派遣了族中的後起之秀奧賽出迎。
  
  故而對於奧賽的失禮,大統領也是理解得很。只是心下歎息,奧賽畢竟嫩了些,還是需得磨練。這時,他又說道:“我已經命令伊麗絲帶著托洛夫在堡外等你,抓緊時間吧!”說完,便無聲無息了。
  
  蕭楓見大統領竟然半點都沒懷疑自己的身份,不由心下慶幸,尋思,這也算是托洛夫先生的大運,該他不絕。又想,今日之事,倒也湊巧之極,原本想帶走的人,對方卻會主動送到自己手上。說來,倒是好笑得很。心情極暢之下,蕭楓把奧賽移入另一次元,並且設定期為七日,七日過後,結界自解,到時,奧賽身上的禁錮也就松了,縱然沒人來救他,他亦可自己恢複行動。
  
  事情一完,蕭楓當即幻作奧賽的相貌,並且換上他的黑袍,自語的呢喃道:“奧賽,對不起了,你的身份,我先暫時借用下,七日後還你。”說完,嘿嘿的向堡外馳去。
  
  剛到堡外,即有一個金發女郎“呼”的一聲向自己撲來。蕭楓微驚,起初直道是被人察覺,但瞧她來勢又頗為不象,好似尋常的親熱一般。疑慮下,他凝神防備,逕直迎上。那金發女郎亦不等他反應過來,一下便鑽入他的懷抱,嬌媚的道:“奧賽大哥,你出外這幾天,我想死你了。”發嗲的柔聲直欲教人徹底融化。
  
  抱著軟香溫玉般的嬌軀,聞著絲絲芬香,蕭楓的大腦頓時遲滯,但覺一片空白。尤其這貌美的血族女郎,一身打扮著實惹火之極。黑色的緊身短袖皮衣,露出兩截蓮藕似的玉臂;胸口的前襟開叉的極大,裂衣欲出的豐滿,直讓蕭楓驚心動魄。下身是齊胯的短裙,白皙柔嫩,渾圓彈性的大腿,無遮無蓋,且不斷的摩擦著他的下身,似想挑起他的欲動。
  
  過了半晌,那女郎又嚶嚀道:“奧賽大哥,你倒是說話啊!怎麼不理我?”被她這般一問,蕭楓陡然回醒,支吾道:“我、我、我正在想大統領的吩咐,我們該怎麼去完成。所以沒……”
  
  女郎未待他說完,嬌美的臉上顯得甚是溫柔的道:“奧賽大哥,這次大統領這麼相信你,讓你代表我們魔黨去斯科城迎接貴賓,看來,你做親王的時日,已經不遠了。”說到這,語聲頓又變的怨怨的道:“只是你風光了,可別忘了伊麗絲啊!我知道你的情人很多,可是伊麗絲心中惟你一人而已。”話音落下,她已是羞色滿面。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九章 暗鬥(下)

蕭楓二人剛從異空間裏露出身形,伊麗絲一下吊在蕭楓的身上,昵聲道:“奧賽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我覺得你的實力比那些親王都高了。你究竟是怎麼練的啊?我們血族的力量進度真的可以能象你這樣快嗎?”說話時,豐腴的體形,浮凸的酥胸牢牢的貼在蕭楓的身上,碧藍如海似的雙眸裏露出的欽羨及仰慕,直教蕭楓大呼吃不消。
  
  忙不迭地說道:“我說、我說,你先下來,先下來。”
  
  伊麗絲見他厭煩,不禁幽幽的道:“奧賽大哥,你不喜歡我了?”雖然如此問了,可是那健美的身軀,依然不舍從蕭楓身上下來,仍是纏繞得甚緊。她此時更是放浪,適才因有托洛夫在側,還不能隨意,眼下惟有二人,照著魔黨素來隨意的生性,她又豈會矜持。
  
  “不是,不是,只是我被你勒得太緊,脖子有些難受。”蕭楓又急忙說道。
  
  伊麗絲釋然,笑問道:“奧賽大哥,你以往從未遇到這般享受麼?”一時間,她倒是有些可憐起了這個“奧賽“大哥。
  
  蕭楓心想:這問題教我怎生回答,莫非就直承有過,倘若她再喋喋不休,非要問清是誰,那我又該如何杜撰?思至此,不由大為頭疼,直覺此趟喬裝,實乃自己的一大失誤。早知有此尷尬,不如在魔黨城堡裏與那大統領大戰一場還來得劃算。
  
  這時,伊麗絲仍是不依不饒的拽著蕭楓的袍袖,嬌嗲嗲的道:“說嘛,奧賽大哥,說嘛!”
  
  蕭楓暈眩下,故作嚴肅的道:“伊麗絲,我們該去斯科城了,假如比貴賓晚到,這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
  
  伊麗絲無奈,只得問道:“奧賽大哥,那麼我們是化作蝠形飛行呢?還是繼續用你剛才的那種移動方法?”
  
  蕭楓的”破虛裂空“大法雖然好用,可是有個限制,那便是只能在曾經到達過的地方,或是蕭楓在那做過什麼暗記,否則就有在異空間迷途的危險。而那斯科城蕭楓別說是去過,即便是聽都沒聽過幾次,這麼一來,又如何讓他瞬移得了。但是伊麗絲所說的哪個蝠形飛行,蕭楓是更為頭疼,雖然自己身具雙翼,而且飛行極速,但若是要化作蝠形,卻是萬萬不能。
  
  萬般苦惱下,蕭楓靈機一動,微笑道:“伊麗絲,你在這等會,我想到一個去斯科城的辦法,包管你寫意得很。”
  
  “不嘛,我要和你一起去。”伊麗絲不依的道。
  
  蕭楓道:“伊麗絲乖,我這種交通方式,你一定沒嘗過,不過嘛,我現在要暫時保密,所以就委屈你了。”
  
  伊麗絲對於蕭楓的這種花招,她是欣喜萬分,直當蕭楓是出於疼愛自己,才會如此花樣百出。原先甚受委屈的玉容,當下笑容頓展,如花綻放,笑吟吟的道:“那你要快去快回,別讓我等太久。”
  
  “好,一定!”說完,蕭楓暗拭冷汗,心道,好險,倘若她執意要去,實不知該如何是好。接著忙不迭的施展瞬移大法,先去了牙基城與二女、龍飛以及一幹特種隊員相會,讓他們曉得時下的情勢發展,並且要虎賁衛和神龍特種部隊先行回去。繼而便與二女、龍飛講明了自己須要喬裝成血族到斯科城去迎接那些黑暗生物們的到來。
  
  聽他說和一血族女子同去,二女如何肯依,自亦強烈要求跟隨,何況龍飛亦不同意在牙基城繼續等待。
  
  只因這幾日的駐營生活,既不能這樣,又不能那樣,條條框框的讓他憋得難受,即便是散步,也不能超出百米,委實枯燥得很。眼下聽老大有這等趣事去做,他早就興奮無比。當下和二女結成統一陣線,大嘴一咧,叫嚷道:“老大,倘若你不帶俺去,俺就去尋死。”說到這,還做出一副想找刀的模樣,嘴裏仍嘟囔道:“你別當俺是假的,俺可是真的,你、你別拉俺,俺這就去死……”
  
  瞧著龍飛一步三回頭的樣子,蕭楓就覺好笑,說道:“回來吧!我帶你去便是。”
  
  “當真?莫騙俺,俺可不喜歡上當。”龍飛一臉嚴肅的說道。
  
  “當真,千真萬確。”蕭楓無奈的又道。
  
  龍飛聽完,一個高高的跳起,繼而甚是不要臉的道:“好耶,老大,你可真是俺的再生父母,俺能跟著你,真是不知道那輩子修來的福分?”
  
  蕭楓笑笑,亦不理會,瞧著二女仍有些莉花帶雨的美顏,不由微覺心疼,柔聲道:“兩個小傻瓜,怎麼就這麼哭了?”
  
  夢瑤和雪兒聽他這麼一說,原先數日未見的委屈,那是更為怨入骨髓,芳心大惱下,二女相擁哭泣。邊哭邊斷斷續續的道:“雪姐姐,我們可真是苦命啊!”
  
  “是啊!夢瑤妹妹,我們怎麼就這麼苦命呢?”雪兒回應道。
  
  “大概我們的郎君喜新厭舊了吧?”夢瑤心底雖笑,嘴上卻不依不饒。
  
  雪兒亦不甘示弱的道:“我看還不是尋常的喜新厭舊,估莫著他是不想要我們倆了,所以才找忒多借口。”
  
  蕭楓瞧著二女的表演,他是啼笑皆非,尋思著,須要快些賠罪才是,否則再讓她們繼續嘮叨下去,只怕我在她們嘴裏會變得愈益不堪。念及此,一步跨上,一下摟緊二女,嬉笑道:“兩位娘子背後這般訴說相公,可算是大逆。而且這話又是無憑無據,如何可以亂說,難道就不怕相公我聽了著惱?”
  
  二女被他這麼一抱,頓時各自嬌軀發軟,相繼嚶嚀一聲,鑽入他的懷裏。四只小手不依的擊打著他的胸口,嘴裏撒嬌道:“看你以後還敢欺負我們,否則我們就亂說,胡說,說的你頭疼,頭暈。”說完,二女自己都忍不住的笑將起來。
  
  一時間,陰霾盡去,天地惟留一片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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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oui_0324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十章 迎接(上)

一架豪華私人直升機在斯科城的尼古拉司分部機場降落。須臾,即從機上下來了三女二男。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蕭楓一行人。蕭楓雖然答應了雪兒、夢瑤以及龍飛跟隨,但畢竟裏面尚且涉及到伊麗絲。故而他當時向伊麗絲說明了這架直升機是從尼古拉司家借用。而雪兒和夢瑤也是尼古拉司家的客人,所以需要同行。
  
  伊麗絲雖然滿心不願有人打擾自己和奧賽的私人時光,但心底裏由於太過喜愛奧賽,故而亦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只是在途中,當她望見雪兒和夢瑤不斷的粘著蕭楓時,心中的妒火著實熊熊燃燒,心想:現在讓你們高興,待到了斯科城後,瞧我不把你們兩個賤人吸成幹屍。不過,她亦不甘心就這麼瞧著,一時間,三女形成兩方,對蕭楓開始了激烈的爭奪戰。
  
  伊麗絲既身為魔黨血族,而魔黨的信念又是隨心所欲,是故在這場戰爭的起初,她是大占上風。她不用矜持,也不怕難堪,作風之大膽委實讓另外二女驚訝無比。她非但當著眾人面前,鑽入蕭楓的懷抱,更且直接獻上香吻,最為另人愕然的便是,她竟在蕭楓的腿上,把短裙內的褻褲也脫了下來。瞧此趨勢,倘若不是旁邊還有龍飛在,興許她會與蕭楓就這麼在飛機上胡天胡地一番。
  
  她這麼一來,蕭楓的大腦頓時空白停滯,呆傻的瞧著另外二女不知如何是好。
  
  瞧著愛郎忍辱負重,受此蝙蝠精的調戲,雪兒芳心淒淒,當即上前相助,與伊麗絲展開了“爭楓大戰”。雪兒是花枝亂顫、頰生桃紅,玉臂圍繞下,纏緊了愛郎的脖子,把臻首深深的埋進了他的胸口。她的一舉一動均是模仿著楊妙真的媚態。
  
  而雪兒又何以非要學那楊妙真呢?須知她原就是個大戶人家的閨女,講究的便是三從四德,舉止文靜,不得輕佻。後來雖與蕭楓在和林草原一夕春風,可春宵之短,卻亦學不到什麼。而她初出江湖那時,所見所遇在她影響裏最深的便是楊妙真的種種誘人媚態,雖然當時極為鄙棄,但如今想想卻覺溫馨無比,尤為緬懷。是以,那媚態即便時隔千年,如今在她腦海裏仍是記憶猶新。一出手,便自然而然的就是楊秒真的種種妙相。
  
  夢瑤卻是放不開手腳,想她素來文靜嫻雅,溫婉柔順,何曾想過有朝一日會與她人爭風吃醋。況且她心中亦是幽怨無比,尋思著蕭楓此趟喬裝究是為了查探黑暗生物的秘密,還是為了想和這妖媚女子一親芳澤。其實這也難怪,她既不象雪兒那般了解蕭楓,又不象雪兒那般癡等千年,是以要說到絕對信任,她還是差得甚遠,只因蕭楓以往形象,委實太陋的緣故。
  
  不過雖是如此,但出於女性的嫉妒心理,她亦竭力迎合,曲意承歡,舉止雖然生澀,可襯上那絕世容顏,倒亦彌補不少。二女這麼一來。伊麗絲如何是她們的對手。尤其蕭楓對二女是愛憐萬分,只恐呵護不夠,而對伊麗絲卻是頭疼無比,直盼她盡速離去,別來煩擾。故而,縱是伊麗絲使出渾身解數,結果亦惟有無功而返。
  
  途中能有這般旖旎香景,起初蕭楓確亦未曾料到,只是隨著三女的萬般引誘,實也讓他心馳神搖,迷醉不已,大有色授魂予之感。一路行來,教他好生暈眩,樂不可支,但覺人生美妙不過如此矣。
  
  這時,尼古拉司家族在斯科城分部的主管人員已經在機場邊緣等待,蕭楓眾人一下飛機,他們便一擁而上,頓時慰問不斷,諂聲連天。蕭楓微蹙雙眉,擺手制止,這等阿諛之詞,委實令他渾身疙瘩,不適之至。而尼古拉司家族斯科城分部的主管人員卻是早已接到族長托洛夫的命令。那便是傾盡全力的伺候好這行人,不管他們有何要求,全要毫不猶豫的答應。倘若讓客人有一絲不滿,全體分部人員俱都卷鋪蓋走人。
  
  這等強制性的命令,別說他們十數年來從未接過,即便是聽亦未聽過。想當年,縱是接待東正教的大牧首,不過是要他們盡心竭力,也沒有客人萬一不滿,就要全體走人的威脅。是以,此刻的尼古拉司家族斯科城分部的主管人員均是戰戰兢兢、片刻都不敢有一絲打盹或是放松,可他們這種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卻是起了相反的效果。
  
  蕭楓原本就不慣這般富侈囂張,沒想到如今還要嘗試這種滋味,教他如何待得下去,當下問清了自己需要去的地址,隨即又向他們要了輛配帶司機的豪華車輛,帶著三女和龍飛慌不急忙的逃之夭夭。
  
  那些分部人員無奈,只得去電通知托洛夫客人已走。而這時的托洛夫除了正和被蕭楓送回的尼羅在談心以外。尼古拉司家族這些時日被羅普斯和雅洛夫所撒的爛攤子,他亦正在一一拾掇。一時亦沒空理會,只是要他們隨時聽候蕭楓的命令。
  
  接待東西兩方黑暗生物的地址,是在斯科城的東北面50公裏外一個小鎮。這個小鎮寧靜、美麗、鄉土味濃鬱,它就是集合了斯拉夫古代宗教文明於一身的小城鎮──蘇士達(Suzdal)。
  
  坐著汽車一路行去,映入眼簾的就是藍天下蔥綠的樹叢和清沏透明的河湖。到了蘇士達後,滿眼望去俱是白色的建築,塔樓鱗次櫛比,修道院和教堂也是錯落交差,多不勝數。小鎮邊尚有一條清澈的大河環繞,河邊布滿了斯拉夫帝國特有的樹林白樺林。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十章 迎接(中)

下車後,蕭楓眾人信步而走,望見鎮內民宿多以粗大的園木建造,屋簷和窗框上均是雕刻上精美圖飾,除了古色古香,制作精美的路燈以外,未見半點任何的科技產物,因而這個小鎮充滿了美麗寧靜、自然和諧,其間幽雅的鄉土氣息委實讓人迷醉不已。
  
  初獲勝利的雪兒和夢瑤一左一右的吊膀著蕭楓,恨不得融入他的身軀,再亦不離不棄。二女這般笑靨如花,鶯聲燕語,更是不斷的刺激著伊麗絲。伊麗絲雖然心下妒恨,可是對蕭楓的身份,卻是毫無疑慮。究其原因,其實也是她本身愛欲大熾,頭腦已沒平日那般機靈,這才沒有懷疑蕭楓的身份,否則,按她以往的精明機智,焉會被蕭楓這般輕易耍騙。
  
  沒走多久,眾人到了一座修道院前。這座修道院與鎮裏其它的建築相比顯得著實破落毀敗。非但窗欞掉落,即便連個象樣些的門都已失去蹤影,瞧來便是廢棄良久。而且這座修道院距鎮中心極遠,極偏,可說已然出了小鎮範圍。雖是如此,但它周圍的自然景觀,卻是無限美麗,風情萬種,比之那些肅穆、莊嚴的大教堂,雖是恢弘不如,可仍有一種別樣的景致以及誘人。
  
  蕭楓雖然疑惑黑暗生物們的接頭地點,竟然會是他們的大對頭所在修道院。但由於自己時下的身份,實也不能太為白癡的去詢問伊麗絲。若是如此,縱是伊麗絲再是眷戀奧賽,想來也會疑念陡生,由得這般冒險,不如裝充熟矜一切的好。
  
  既有此念,他是歡言談笑,揮灑自如,盡抒其飄逸瀟灑的豁達風度,這種修真者的自然氣質,當真是世上萬物的寵愛。不僅雪兒和夢瑤迷戀萬分,即便素來向往黑暗的伊麗絲,對自然的渴望和親近又差別人何許?雙眼自亦心形爆發,渾身更是欲火洶湧,恨不能快些與蕭楓一雙兩好,成其美事。她會有這般想法,其實亦不能說是淫蕩,只是魔黨血族向往的便是隨心所欲,自由自在,故而她又豈會去忌憚那些人類的倫理道德。
  
  到了修道院內,裏面的耶酥畫像早已盡撤,惟余一片白牆,即便巨大的十字架也成了兩截爛木,橫躺在地,告別了它的使命。眾人稍稍瀏覽後,蕭楓道:“伊麗絲,看來他們還未到。我們要在這留宿一晚了。”
  
  伊麗絲先是輕“嗯──”一聲,繼而心中大喜,偏首瞄向二女,心想,這麼一來,看你們如何再和我爭寵。原來她想的便是,既然要留宿過夜,那麼奧賽晚上定要化成蝙蝠,倘若長時幻化人形,雖然沒什麼大礙,可是對血核增長,卻無大益。是以一般的血族即便喜歡人形,但到了晚上,仍會還原蝠形吸納月光能量,以此增強本身的力量。
  
  須知血族的修煉,除了這曠日持久的吸納之外,那是再無它法。故此,在血族中,年歲愈大,那麼相應的力量便愈強。否則,昔日的撒爾和拉旦又怎會遠赴東方去尋找神異的修煉術。
  
  月落日升,一晚便這麼俏俏的溜走。
  
  清晨風光雖然極好,可伊麗絲的心情卻是糟糕已極。本道昨晚可以得嘗所望,怎料依然空自歡喜,奧賽竟是放棄了修煉,陪著那兩個人類女子坐談一宿。此中嫉妒,委實讓她心情不爽,難以自持。
  
  蕭楓雖然知道些她的不爽心情,可是又能如何?只得故裝不知。與二女徜徉河邊,漫步白樺林。這亦是他們三人自蕭府一聚以來的首次溫馨聚首,兒女情長。其間卿卿我我之溫情,實教三人感慨萬千,大歎來之不易。
  
  這所小鎮的居民極為稀少,故而對於鎮外的廢棄修道院內驟然多了數人,他們並未留意,甚至都不曉得。
  
  如此又是一個白晝。龍飛雖然無聊,可是能隨在老大身邊,卻已高興萬分,是以亦不覺鬱悶。
  
  夜色漸漸又臨,明月升至當頭,萬點繁星如同小兒的亮瞳閃閃爍鑠,整個小鎮萬籟俱寂。
  
  此刻,蕭楓眾人圍坐在修道院的大堂,中間燃了一堆火,用以取暖。這是蕭楓顧及夢瑤的身體,方才這般布置。雖然雪兒傳了修真口訣予夢瑤,但是畢竟時日尚短,故而優勢亦不明顯。這時,伊麗絲走到蕭楓身邊,規勸道:“奧賽大哥,雖然你力量強大,可你為了那兩個人類女子放棄修煉,卻是一件愚蠢之極的事。今晚,你難道還是象昨日一樣?”
  
  聽他這麼一說,蕭楓大為頭疼,正值他躊躇難定,不曉該是怎生回答才好。
  
  忽而戶外景象突變,先是月色灰朦、烏雲漫天,剎那間星光暗淡,周遭漆黑一片。繼而北風呼嘯、眾人中間的火堆亦是左搖右擺,似明似滅,河邊的白樺林更是簌簌作響。既似萬獸嘶吼,又如妖魔泣喊。那呼聲淒厲慘嘶,令人聞來不寒而栗。尤其眾人的身影,被搖晃的火光,在牆壁上映襯得霍閃霍滅,張牙舞爪。即便明知是己方的身影,可是女性生來的膽怯,使得夢瑤不由自主的緊偎著蕭楓,尋求著愛郎的溫暖呵護。
  
  這時,從修道院外緊跟著傳來一陣肉翼的撲簌聲。先是“嘩嘩”聲響,恍如有那千軍萬馬齊至。眨眼間,一片金紅色的雲狀物體從外湧進。蕭楓等人見及,急忙各自戒備,定神細看下,這雲狀物體原是一群蝙蝠組合。這十數只蝙蝠還未落於地面,便已突散異光,幻化人形。
  
  為首一人年歲較大,穿著件內露甲胄的黑金色法袍,白皙的臉上平坦光滑,毫無皺紋,但眉宇間卻不時流露出一種閱曆已久的滄桑感。短短的頭發,顯得甚是爽潔幹練,如貫雲霄的鼻梁,深邃稍紅的雙瞳,經過巧妙的組合,散發出令人寒栗的威嚴。他一到蕭楓跟前,便沈聲問道:“你們魔黨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費力普親王就是你一個小小公爵,便能迎接的麼?”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十章 迎接(下)

念及於此,費力普親王是更為惱火,這時的屈辱感覺已非僅限於他一人,而是已然升級到整個密黨的榮譽。
  
  由於不知其中緣故,蕭楓是支吾著說將不出話來。而伊麗絲早已被密黨親王的力量威勢所攝,一時亦心寒膽栗,不曉怎生襄助她的奧賽大哥。
  
  便在這時,“哈哈──”修道院外又是傳來一陣獸物咆哮般的笑聲,繼而便有人在外嚷道:“費力普,你這個親王,依我看來也不怎樣?”說話間,那音浪如海濤洶洶,直震得整個修道院的窗欞“啪啪啪”地不斷落地,摔成粉碎。其余各人也是耳膜發震,幾欲聾去。
  
  隨著聲音的愈益響亮,那人已是進了修道院的大堂,緊跟他的還有數人。只見此人頭生雙角,如牛角彎迤,滿臉絨毛,又如獅面,凶相畢露。一雙綠棗大眼似燈籠照夜璀璨明亮。那逼人的威勢煞氣,陣陣湧來,修道院大堂中間的火堆承受不住這股壓抑的殺氣,頓時全告薪滅。
  
  剎那間,修道院內漆黑一片,惟賴戶外點點星光照耀。
  
  他這時又道:“連你們的老親戚魔黨血族都看不起你,唉,你還是回去算了。省得在這丟人顯眼。”說完,放聲大笑,為自己能有這等機會取笑下這個不知情趣,令人生厭的家夥實是感到愉暢無比。
  
  他這一笑,眾人雖是不打緊。那廢舊的修道院卻是慘遭欺辱。但見牆上油灰簌簌下落,有些本就支撐維堅的桌椅,那是“劈裏啪啦”的徹底散架,濺起滿地灰塵。即便連整幢建築,都有些微微澀抖的恐怖之狀。
  
  費力普親王聽他調侃,不由大怒,道:“獸王,你高興的太早了,沒看見迎接你的,也不過是個公爵而已。看你這般高興,莫非很是滿意羅夫基洛的安排?”
  
  這時,獸王身後的一人說道:“不錯,不錯,我瞧著他,就知道他很滿意。”說話這人生的甚是矮小,且又幹枯,外面卻是罩著一件又寬又大的黑袍,連頭都是蒙得嚴嚴實實,穿著打扮倒是與費力普親王類似得很。只是聲音聽來巨若洪鍾,比之獸王都不遑多讓。
  
  獸王一聽,當即回頭吼道:“西勒,你什麼意思,老子辛辛苦苦的把你帶到這,就是讓你吃裏扒外的麼?”那似欲擇人而噬的表情,雖是瞧來駭人,但西勒神色半點未變,冷笑道:“獸王先生,你要記住,是你強烈要求和我同路,我可沒求你帶著。”
  
  獸王聞言,頓時吃癟,欲待開口爭辯,一時卻亦不曉如何說法。那血盆大嘴在那一張一合,頗為滑稽。費力普親王此時已和那西勒寒暄了起來。瞧來二人情誼似為篤厚,言笑甚歡。對這粗魯的不可理喻的獸王,二人均是懶得去理會。
  
  獸王無奈下,只得矛頭東指,轉向蕭楓。他心知在西方黑暗世界裏,血族與黑暗法師的關系素來深厚,這是緣於他們雙方均是使用黑暗法術。而且信奉的至高神又為同一人──大魔神撒旦。雖然血族尚有始祖該隱信仰,但對於大魔神撒旦的崇拜,也不比黑暗法師稍差。
  
  可獸王所轄的獸族,就大相徑庭了,獸族信奉的至高神是獸神矢。故而在黑暗世界裏,血族與黑暗法師向來對獸族排斥得很。平時倘若三方都參與了出外的行動,那麼律屬於獸族的人幾乎等同奴隸一般,髒活,苦活,獸族去幹,稍有享受的便是另兩族的人了。這次的斯拉夫一行,如若不是為了獸神矢的夢中指令,獸王又怎願來遭這份罪。
  
  既然費力普與西勒惹不起,這小小的魔黨公爵難道我獸王還擺不平?尤其他生氣的滑稽模樣使得夢瑤與雪兒忍俊不禁的失笑出聲,他聽了更是怒不可遏,心道,連兩個弱不禁風的人類女子都敢譏笑我,這麼一來,我堂堂的獸王如何還有顏面?
  
  你道他為何非要尋個發泄對象,只因西方獸族本身有個重大的缺陷,那便是輕易不能發怒,若是火氣盛了,就須發泄掉,否則,非但力量盡喪,還有性命之憂。據說,這是獸神矢對子民的一個封印。同時也是限制獸族強大的破壞力,讓他們沖動時能有所顧忌。
  
  獸王大大咧咧的朝著蕭楓道:“喂,這兩個人類女子是你的血奴?”
  
  蕭楓對他的囂張氣焰心下頗為不適,朗聲道:“不是,是我的女友。”
  
  聽到蕭楓的回答,獸王就好似聽了一樁世上最為好笑的故事,忽而“呵呵”大笑,笑得甚是形骸意狂,只見他捧腹笑了良久,他用那粗若鐵棍的手指,指著蕭楓,臉上還帶著譏嘲的笑容,只是他原本就生的醜陋,如此一來,那就更為猙獰。
  
  斯時,整座修道院已被他笑塌了小半座。巨大的建築坍塌聲傳出老遠,剎那間,鎮上的各處教堂、修道院以及民屋登時燈火通亮,人聲鼎沸。
  
  獸王笑的斷斷續續的道:“你這小子在唬人是不?你們血族何時把視為雞鴨的人類當作平等看待?還說什麼女友。”說到這,他又抑制不住的大笑了起來。又是過了許久,他忽而把臉一扳道:“不要再騙我了,現在把那兩個人類女子獻給我,不然,我就讓你好瞧。”這話說的是聲色俱厲,象雷轟似的。
  
  他這番話,雪兒倒是悠閑安然,不急不燥,反正天大的事有蕭楓頂著。何況單憑力量,獸王不一定是她對手。可夢瑤就不行了,她原就是世俗女子,對於這種奇異世界,別說是親眼所見,即便是想都未想過。眼下瞧這獸王凶獰可怖,比蕭楓不知高了幾頭,何況他適才單憑笑聲,就震塌了半座修道院,如此威勢,蕭楓怎生抵擋。
  
  當下驚悚的猶如一只受到萬分驚嚇的小貓咪,澀抖的躲到蕭楓身邊,小手輕輕拉扯蕭楓的衣袖,低聲道:“蕭大哥,我們快走吧!這裏太危險了。”她是想,憑著蕭楓那移來移去的功夫,縱是打不過,莫非還逃不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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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oui_0324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十一章 混戰(上)

蕭楓愛憐的撫摩著她的小手,面含微笑的柔聲道:“不用害怕,這傻大個不是我的對手,待會就讓你瞧瞧我如何收拾他。”雖然他這話說的甚是肯定,但夢瑤卻只當是寬慰,芳心內仍是忐忑不安。畢竟蕭楓的個頭在她眼裏,與獸王相比委實相差太遠。只怕獸王輕吹一氣,蕭楓便不知飄到那裏。
  
  伊麗絲卻是高興萬分,她知道獸族的生理缺陷,亦知道獸王的力量,可不是原本的奧賽能及。這兩個人類女子與她爭風吃醋,爭奪奧賽。她早已咬牙切齒,恨不吸幹她們,只是念著奧賽萬一翻臉,是以才未妄動。如今由獸王出面,替她教訓這兩個女子,而且憑獸王的獸性,這兩個人類女子落在他手上後,只怕事後連皮毛都將不存,這如何不教她欣喜若狂。
  
  他們這麼羅哩八唆就是不動手,龍飛可忍不住了。須知他這些時日來,吃的用的可都是雪兒和夢瑤為他精心安排,他對這兩個嫂子的尊敬,在心目中委實不弱於老大蕭楓。眼下聽這生的好似野獸模樣的人竟而對兩個嫂子心懷不軌,如何教他耐得下去。何況他這些時日,許久未與他人較量,手下著實也癢得緊。既有這天賜良機,倘若再不好生把握,豈非丟了他好鬥的名氣。
  
  念及此,龍飛當下大步跨出,叫嚷道:“兀那蠻子,滿嘴屁話,讓俺來教訓、教訓你。”他這聲音雖比適才的獸王咆哮在音量上稍遜少許,可渾厚力卻尤有過之,大有萬馬奔騰的氣勢。
  
  龍飛這威勢一顯,獸王先是一愣,沒想到那血族小子沒出來,竟惹了個人類出來。雖說他聽不懂龍飛的話語,但微一沈吟,即已曉得眼前這個人類是在挑戰自己。他頓時怒不可遏,憑自己堂堂的獸王身份,先是受辱於血族,再是吃癟在黑暗法師手上,如今被個小小人類,也這麼大聲呵斥,倘若傳了出去,還有何顏面繼續帶領獸族奔向輝煌未來。當即咆哮了起來:“臭小子,找死。”
  
  說話間,整個人已象座大山似的向龍飛撲去。他身形雖是笨重,動作卻是靈活萬分,一撲之勢迅若閃電,而且周遭氣流在他全力的帶動下,形成了一個弧形的包圍圈,即便龍飛能脫出他本身的撲擊,想來氣流的壓力,也能把他撕裂粉碎,化為碎肉。
  
  旁邊的費力普親王與西勒大法師是嘿笑在心,得意萬分,心想,你這傻大個獸王今日對魔黨是得罪透了。日後,嘿嘿,憑魔黨向來睚眥必報的信理,那就由得你煩了。
  
  此時場中,眾人裏除了雪兒和蕭楓,其余之人均是不看好龍飛,即便夢瑤也是小手捂嘴,眼露駭色,另一只手死死的掐著蕭楓的胳膊,顯然她是深怕龍飛為了她們而被那野獸般的人給撕碎於當場,想到即將的場面時,她已雙眸禁閉,不敢再視。
  
  可是這一擊之下的結果,卻是出乎其余人的意料,在獸王撲出的同時,其實龍飛業已動了起來,憑魔教在比鬥中不肯吃虧的原則,龍飛的進攻,實是比獸王還快了三分。他右手的魔教至寶“摩尼手”先是呼地隱泛彩光,隨即以撐天勢挾著猛烈的魔力真髓向獸王的胸口迎去。獸王大驚,沒料到這不起眼的東方人類,竟有著一個散發令人害怕力量的神器。在西方只要是能增強本身力量的寶物,一般都稱為神器。
  
  獸王不愧是獸王,在千鈞一發之際,胸口離那“摩尼手”還有毫發的空隙,他驟然一個虛空翻滾,宛如一只撲食未遂的大雕,又是臨空騰起,翻了數翻後,便重新落於地面,但胸口的那面護心鏡卻已被“摩尼手”上激射的魔力真髓給震成碎片。獸王驚駭下,正想再次好生打量下這個原先瞧不起的敵手,那知龍飛卻已主動攻了上來。
  
  須知龍飛生於魔教,長於魔教,對於比鬥中的那些條條框框,他是素來不屑。想當初,縱是大閑的強絕功力,在他的驟然襲擊下仍是灰頭土臉,差點飲恨落敗。而且龍飛的比鬥經驗又足,昔日在魔教裏,他能榮登右使之位,可不是憑著師傅的余蔭,而是靠自己一拳一腳方打拼出來。故而拋去功力的高低,單論比鬥的經驗,他只怕是在場所有人中最為豐富的。
  
  龍飛自創的“壁虎漫步”可是被魔教的傳功長老視為魔教輕功身法的古今彙粹。其實他的身法步法也並不太象壁虎,只是他幼小時,他師傅由於惰於烹飪,是以經常抓一種魔教當地產的壁虎讓他吃。故而他長大後,對壁虎委實另有感情,即便連自己手創的輕功身法,也被他命名為“壁虎漫步”。
  
  此時,獸王就被他那神出鬼沒的輕功身法,搞得著實頭暈無比。剛想出右拳,龍飛就躲往左邊,再想出左拳,他已到了右邊。而若是雙拳齊出,他竟蹤影全無。即便獸王原來自認為迅疾輕靈的招式落在龍飛的眼裏和只蝸牛慢爬也不差多少。更且獸王此刻體內的欲火也是熊熊燃燒,滿臉的毛須早已被汗水濕透。口鼻俱張下,喘聲連連。一瞧便知已然力不能逮。
  
  而龍飛,卻是鬥得不亦樂乎。這些時日來,可說今夜是他最為興奮的一日。但見他此刻左一搖、右一晃,看似淩亂,卻有章法,腳下行雲流水,身形更如天馬行空,教人毫無頭緒可言。舞到急處,猶如一條彩練圍著獸王上繞下繞。須臾後,那彩練如同變長了一般,越圍越密,大有把獸王整個捆禁其中的趨勢。到了最後,場中就如多了一只彩色的繭蛹,那裏還瞧得見獸王的身影。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十一章 混戰(中)

費力普與西勒二人俱是震駭莫名,他們萬沒想到獸王竟連個東方小子也收拾不了。非但如此,瞧這趨勢,還大有一潰千裏,被人教訓的惡果。二人互望一眼均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眼神。隨即微一頷首,費力普“呼”的一聲,一雙金紅色肉翼猛地展開,直把周遭適才被獸王的笑聲給震碎的桌椅,吹得砸向遠處,就如平地驟然刮起了暴風一般。
  
  西勒卻是在後默誦口訣,一雙幹枯黝黑的手驀地變的晶瑩剔透,隱然的黑霧繚繞,兩相映襯之下,那雙手顯得更是白的嚇人。蕭楓見及,身影閃動,已是到了兩人跟前,笑吟吟的問道:“二位,想幫忙?”
  
  費力普冷聲回道:“不錯,是你們魔黨欺人太甚,竟派個不知來曆的人類,羞辱我西方黑暗世界。”說完,血紅色雙手在空中猛的化成千萬道虛影,隨著“嘶嘶”的破空聲向蕭楓狠抓而去。由於蕭楓已達返真,且素來喜歡隱藏力量,故而在他眼裏,此刻的蕭楓還不是手到擒來,予取予求。
  
  雖然他原是想瞧著獸王與魔黨產生嫌隙,最好他們雙方能生死相搏,這麼一來,密黨亦就能坐山觀虎鬥。怎料,魔黨不知從那裏尋來個人類小子,竟而這般厲害,連獸王都不是他的對手。倘若獸王萬一敗了,先不說與他同來的自己和西勒顏面盡失,單是西方黑暗世界三大族的獸王,被個素來低賤的人類輕易擊敗,那麼作為同盟者的他們,也就不要再混了,不如早點向人類納貢稱臣得好。
  
  這時,伊麗絲望見費力普的血紅色爪影,不由驚呼道:“天哪!末世血爪!”
  
  聽見伊麗絲的喊聲,費力普更是臉露猙獰,心道,今日不趁此良機除掉這個魔黨後起精英,我費力普就枉有密黨裏的“屠戶”稱號。念及此,爪勢尤急,十指的甲尖更而驀的變長,恍如突然多了十把殺氣凜凜的利劍。身後肉翼撲簌撲簌的急展疾斂,周圍的氣流登時形成了強烈的勁風,且還有形有影。而他本人夾雜其間,風助人勢,人借風威,陡然如同個地獄魔神,窮凶極惡到了極處。
  
  瞧著他這般赫赫之威,夢瑤不禁緊張萬分,拉著雪兒的手勁更是用力得很,芳心幾欲跳將出來。
  
  蕭楓倒是並不著慌,瞧他爪劍刺來,當下微一晃身,即已閃過。費力普一抓不中,此抓隨之,抓抓相連,結成連環。十道甲尖形成的利劍猶如一道劍網,編織得密密實實,從四面八方向蕭楓急刺而去。而且他身形靈活迅疾,忽東忽西,忽前忽後,當真如鬼魅現身,不見實影。
  
  西勒見費力普大占上風,心下微一沈吟,照著原先打算,頓時把凝結成的黑暗輔助魔法向龍飛擊去。而他又何以只用暗黑輔助魔法攻擊龍飛。只因龍飛畢竟是個默默無聞的人類,而憑著獸王的身份,倘若是靠他用暗黑高級魔法襄助才能取勝,那麼這勝利也就等同於失敗一樣,毫無光彩可言。
  
  只見那“遲滯、泥濘、麻木、”一系列妨礙他人行動的輔助魔法頓時象雨點一般急速落在龍飛身上。龍飛原本攻得甚歡,可怎料那蒙面黑袍老頭驟然用種不知名的魔法使得自己的“壁虎漫步”登時象個蝸牛爬行似的讓人著急。他不禁大怒,立馬也犯了牛拗,急嘯一聲下,外面那身名牌西裝,猛的被他震成粉碎,露出了裏面那件玄色半身甲胄。
  
  他剛想施展自己的第二件法寶“龍鱗衫”。忽而發覺自己的行動已然恢複正常,且還比原先來得更為輕巧迅捷。偏首斜睨,原是大嫂雪兒在旁助陣,用玄門道術破了那黑袍蒙面老兒的氣死人魔法。大喜之下,龍飛歡呼一聲,那“摩尼手”忽而幻成九只,以九品蓮台形向獸王罩去。
  
  伊麗絲瞧著聖潔如天使的雪兒,不禁大眼撲閃撲閃,頗為費解,不曉這天仙美人為何會對奧賽這麼個暗黑生物如此鍾情。疑竇心生下,不由美眸斜視向蕭楓打量,瞧他究有何等本事,竟能把人騙得這般癡心,連族類都已忘懷。
  
  這時,蕭楓業已不耐,他起初沒向費力普下辣手,只是看在撒爾和拉旦面上,時下見他咄咄逼人,著惱之下,雙手太極互畫。剎那,彌散的天地靈力頓時被他引攏一處,如似實質。這等華夏絕奧技藝,費力普自是不曉,見這小公爵在自己“末世血爪”的攻擊下,竟然運氣忒好,每每俱要亡於爪下時,就被他怪異的躲開。憑自己堂堂的親王身份,攻擊個小公爵也費偌大工夫,教西勒看了,豈不讓他笑話。他卻不知人家是在讓著他。
  
  正當他想孤注一擲的雙爪並出,以勢不可擋之勢把蕭楓當場擊斃。誰知驟然覺得自己的雙爪,頓時象落於了遲滯的泥漿一般,運轉不靈。心頭陡然大驚,剛想立時收回雙爪,怎料那遲滯的感覺隨即順著雙爪,向全身彌漫。片刻間,直覺渾身都好似落在了牽扯不清的泥漿裏。眨眼間,還未待他回過神來,只見自己苦修了數百年的“末世血爪”竟被這詭異的勁流給一一的生生拗斷。那“叮呤當啷”的落地聲,使得他的瞳孔猛的緊縮一起,心中的駭懼委實到了極點。
  
  須知這“末世血爪”可不比血族中的其他法術,這門爪法乃是始祖該隱親手所創,昔日始祖憑著這門爪法不禁讓上帝對他心生忌憚,即便在黑暗世界裏連大魔神撒旦都要遜讓三分。而且這“末世血爪”所形成的外形利劍,可是血族的本源力量血核凝華,別說是被人生生拗斷,縱是能用甚物事抵擋幾下亦難。
  
  眼下,雖然自己的“末世血爪”沒練至極層,可亦有六成火候,怎料出師就是不利,被這外表煞不起眼的魔黨小公爵給盡數破了不說,竟還廢了自己的半身功力,如此一來,這親王看來是沒的做了,回去後,能保住個公爵身份就已不錯。他此刻心下是既怨又悔、既恨又怕,實是象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十一章 混戰(下)

費力普的窘相,西勒是毫無所見,他此時一心在抵擋雪兒的玄門道術。而眼下實也難堪不已。
  
  雪兒的五行道術可是華夏修真術中的至高法術精華。那閃電來的是無聲無息,那火燒的是防不勝防,雷電一來,緊跟著便是水球滾滾,那大火一燒,還未待他用法術撲滅,繼而便是勁風橫吹,風長火勢。這般出神入化的魔法應用,妄說是天主教的教皇,想來是天使臨凡,也不過如此。
  
  他是懊悔萬分,雖說心中實想雪兒停止攻擊,好讓他歇息口氣,可是雪兒自古墓出來,這用法術對敵,實亦初次,一時瞧著黑袍蒙面老兒的東竄西跳,小女孩的戲耍心理著實滿足得很。而要西勒開口求饒,這顏面未免難以拉下,也只得勉力抵禦。
  
  此刻的伊麗絲早已是驚駭莫名,先是雪兒輕易擋住暗黑大法師的騷擾,再是蕭楓憑著公爵的力量,竟而廢了密黨親王費力普的“末世血爪”。這種種詭異景象,當真如夢一般、迷迷茫茫、教人難以自信。
  
  這時,陡然聽的一聲淒厲的大吼,隨即便是“!”的一聲巨響,眾人立即息手回望。只見龍飛與獸王原先的爭鬥處此時是煙霧彌漫,灰塵籠罩,過得片刻,待煙霧散盡,眾人方才瞧清裏面的景象。但見獸王滿頭須發直立,雙角湛湛生光,神色間不時顯露出一種傲視天下,霸吞山河的威壯氣勢。而龍飛也是英姿煥發,威勢赫赫,那種頗想再次躍躍欲試的神色,在顏面上是實也表達無遺。
  
  原來二人爭鬥良久,憑動作間的輕巧靈活,獸王是難望龍飛項背,而二人的力量對比,獸王僅是稍勝半籌,如此一來,獸王是惟有挨打的命。但萬一慘敗,教獸王事後有何顏面再繼續領導獸族,假如勝他的是一個其他族類還好,倘若輸給了人類,別說是他無顏再待獸王寶座,即便是他的子民也會把他轟下台去。想到這個嚴重後果,他不顧一切的使出了獸族的禁忌招式“裂雲穿石”。這招式一使,尋常獸族是力量全失,再也無望恢複,而縱是他有著獸王的力量,卻亦須得將養三日方能痊愈。
  
  其實他們三方間的爭鬥,除了獸王與龍飛相鬥甚久,其余兩方不過須臾而已。在這電光火石間,蕭楓一方是大獲全勝,尤其是他自己,更是破了密黨費力普親王的血族絕技“末世血爪”。這般景象,讓其余的密黨血族和獸王手下,各自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兀自不信。
  
  這時,龍飛忽而“哈哈”大笑道:“好你個蠻子,果然有些實力,俺再領教,領教。”說完,又待上前動手。獸王大驚,沒想到這小個子人類,竟而這麼厲害,硬接了自己的“裂雲穿石”後,非但沒事,眼下還有力量再鬥。他是不想奉陪了,一來自己的禁忌之患已然隱隱發作,又加適才的生理隱忌也一同愈演愈烈,倘若再比,只怕今日這條老命當真要送在這裏。
  
  只見他一語不發,看了眼龍飛後,驟然躍出修道院,向無邊的黑幕中跑去,嘴裏尚發著不知何意的淒慘嚎叫,其音聞來,委實教人心生戚戚,恐寒不已。便在這時,只聽得小鎮遠處,相繼傳來數聲慘叫,有男有女,其間更有小兒啼哭,令人不勝悲淒。蕭楓尋思著定是獸王在小鎮行虐,念及此,正想尋去阻擾。
  
  但聽得修道院外又是傳來幾個人聲,繼而是一陣甚急的步伐聲,極是淩亂,一聽便知毫無組織性可言。這時又有一很是蒼老的聲音在外說道:“妖魔,這個小鎮也是你們可以行虐的嗎?快點出來受死。”
  
  眾人心知外面的那些人便是這所小鎮上的各所教堂和修道院的神職人員,想來他們是聽到這裏的打鬥聲故而趕來瞧看,誰知發現竟是一大批黑暗生物在此比鬥,是故他們想斬妖除魔,為上帝爭光了。
  
  聽到這聲音,費力普親王不由暗暗叫苦,心道這群衛道士還真會選時候。若是適才,自己等人倒是不須懼怕,憑自己和西勒以及獸王的強橫力量,即便是教皇前來,縱是不敵想來要逃還是能逃去。可眼下,自己力量喪失大半,獸王封印隱疾又發,只剩個西勒完好。不過看他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想是也不好受,難道今日,我們俱要在這被人一網打盡?
  
  駭忖間,再看自己的手下,各個惶惶不安,想是被外面漫天的火把給嚇壞了。瞧此景象,費力普不禁心頭淒戚,轉而回首,注視著瀟灑自若的蕭楓,又想,看來今日能否逃此大劫,惟有依賴這魔黨公爵了。其實他手下的十數人中也有幾位公爵級高手,只是他們被適才的混戰結果給駭呆了,尤其是小個子人類的力量,更是讓他們思之惶恐,如此一來,連外界的些微變化,也是驚悚萬分,徹底喪失了因有的自信。
  
  西勒與費力普可是多年的好友,瞧他神色變化,便已知他心中所想,當即走前兩步朝著蕭楓笑道:“呵呵,原是想試試魔黨後起之秀的力量,怎料我們這幫老家夥竟是慘遭失敗,真是顏面喪盡。不過這輸卻亦輸得值,輸得暢,不這樣的話,我們又怎能知道,暗黑世界的天才,自兩位血族帝王後,事隔千年竟又是出了一位。”
  
  說到這,他仍是笑聲不絕,顯得甚是歡暢,只是由於笑聲在黑色披鬥中發出,使人聞來委實覺得不爽。過了須臾,他又道:“只是我們為了試探你的力量,這損失實在巨大,眼下既是強敵壓境,看來惟有靠我們暗黑世界裏的天才公爵,未來帝王才能救我們脫困了。”說完,一雙猶如毒蛇般的雙眼,努力地擠著溫柔,向蕭楓凝視。
  
  西勒這麼阿諛奉承,蕭楓聽了不禁暗自好笑,心想,怎麼暗黑世界裏的諂媚之術與光明世界相較,卻亦不遑多讓,興許還猶有過之。而此時的伊麗絲尤其高興,聽了西勒的話語,倒好似在奉承她一般,笑得一雙大眼硬是僅留一絲眯縫。芳心裏更是已然在憧憬著日後身為血族帝後的榮光。似水柔情般的美眸激射著熱烈的焰火,幾欲把蕭楓當場融化在她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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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十二章 黑白(上)

對於蕭楓以及龍飛的勝利,夢瑤實在難以置信。想想適才那獸人是何等厲害,不過笑了數聲,即已震塌了半座修道院。而且那長翅膀的看來也不差,雙手之上竟會生出劍來。可就是這麼厲害的人物,竟是輕易的被蕭楓和龍飛擊敗,更且從言談裏,他們似乎還輸得極慘。一時,心下不禁想到,我以後可要好生把雪姐姐傳給我的那些口訣練好,否則,萬一再有這等事發生,那我豈非是累贅。
  
  瞧著西勒滿目的渴望,蕭楓尋思著眼下亦非是盡數誅滅他們的時候。畢竟暗黑世界派人在此聚會的目的,自己尚未知曉。況且那密黨親王,雖說適才桀驁不馴、囂張跋扈,但念著撒爾與拉旦的情份上,自己似乎也沒袖手旁觀的理。心念及此,當即說道:“那麼你們先走,這裏留給我便是了。只是,我想問一下,不知事後,我們又在那裏碰頭呢?”
  
  西勒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大喜,即忙道:“我們此來,本就是為了與貴黨統領商量魔神啟示之事,而魔神啟示的地址,就在斯拉夫帝國的貝加爾湖,不如我們便在那裏碰頭好了。”
  
  蕭楓嘴裏輕應一聲“嗯──”,心裏卻想,那貝加爾湖不就是尼古拉司家的聖湖嗎?怎的又和什麼魔神拉上了幹系?
  
  正當西勒想護著費力普一行倉皇撤退時,陡聞外面嘈雜又起,繼而便是獸王的咆哮聲不斷傳來,那聲音聞來頗是怨忿。想是他已和宗教的那幫家夥鬥了起來。西勒與費力普對望一眼,不禁暗自搖頭,心道這獸王怎麼忒蠢,不過是出去生理發泄下而已,竟而也會被宗教那幫家夥纏上。如此一來,教我們怎生獨自離去。
  
  只因暗黑世界裏雖然爾虞我詐,可規矩卻是定得甚嚴,若是有哪人眼睜睜的瞧著同伴落於圍困,而不去援救,一經發現,立即逐出暗黑世界,並且還得承受暗黑世界近十年的追殺令。這等刑罰,雖然沒有直接把你處置,但是這十年的精神煎熬又如何是尋常人就能承受得住。
  
  故而在暗黑世界裏,是絕對沒有見死不救的同伴,但卻有趁你險要你命的同夥。這亦是緣於那條規矩的最後更正,便是只要你確定同伴業已毫無生存的機會,你可以逃跑,為日後的複仇,留下該有的力量。故此,有些陰險狠毒的家夥,在明知即要俱亡的時刻,他們會把同伴一一誅殺,然後獨自逃生,這也是暗黑世界的一大特色。
  
  但適才的西勒為何要蕭楓為他們殿後呢?這同樣又是暗黑世界的一個潛規則,那就是在遭人圍困時,下屬階級應該傾盡一切力量,為那些上層的人物制造逃生的機會,即便是獻出生命,那也在所不惜。但時下獸王遭人圍攻,那麼這條潛規則,就不合適了。
  
  想那獸王的身份何等尊貴,在暗黑世界裏僅位於三數人之下,若他們眼下棄了獸王,獨自逃生,只恐就算回了總部,也會照著暗黑規矩,被人逐出,更且要遭受十年的亡命追殺。
  
  思量到這個尷尬處境,他們惟有暗自苦笑,當下率眾齊出,去會一會那幫宗教修士。
  
  到了外面一瞧,暗黑世界之人頓時倒抽冷氣,面無人色。但見場上宗教修士們是密密麻麻,不計其數,足有數百名之多。而合圍獸王的不過只有幾十人而已。這幾十人均是身著白色長衣,左手撫著胸前的銀色十字架,右手心上各自托著一個散發聖潔之光的暈朦光團。
  
  昏黑的天穹被這些奪目光彩照耀得恍似白晝一般。
  
  這些光團上迸射出無數光柱,交織錯繞,形如密網的向獸王射去,直把個獸王搞的是東竄西跳、上滾下翻,在那張著大嘴,罵罵咧咧。而且修士們的進攻,極為嚴密,他們分成兩個圓形圍攻獸王。一大圓、一小圓,小圓之人進攻時,大圓之人在外積蓄法力,待裏面之人威力減弱、力有不逮,外面之人即又接著進攻,而裏面的卻是退到外面,再積蓄法力。
  
  兩個圓形之人就這麼交替輪換、你退我上、你上我退,只有人休息,魔法進攻卻是循環往複,片刻亦沒停頓。如此無休止的魔法狂炸,即便是完好無損的獸王,想來也惟有望風而逃。
  
  這時的獸王是氣得“哇哇”直叫,恨不得一巴掌就把這些討人厭的修士俱都掃光,拍光。但事實卻不盡如人意,憑他時下這強弩之末的身軀,又加封印隱疾尚未消除。眼下倘若再沒人來救援,那麼等待他的惟有是被聖潔白光徹底消融掉他的身軀,或是遭人囚禁,落為宗教上層之人的玩物。
  
  瞧見其余的暗黑生物們終肯從昏黑一片的修道院廢墟內出來,頓時有數十名白衣修士簇擁著一名鷹鼻深目,滿頭褐發,身著大主教法袍的中年人向蕭楓他們快步走來。
  
  東正教修士的洶洶氣勢,西勒是瞧得心中打鼓,忐忑不安。當下雙目凝視著蕭楓,雖未繼續說話,但眼神的含義,卻表達出了希望蕭楓可以力挽狂瀾,消弭這場禍患,省掉自己出去玩命了。畢竟暗黑法師的主要功用可不是正面進攻,也不是單槍匹馬的闖入重圍去救人。應是在主攻手的背後,起到輔助,或是增加敵人傷亡的作用。
  
  感受著眼下的嚴峻危機,西勒不禁心想,別說我僅是大法師,即便是大魔師也沒用啊!那圍攻獸王的可全是東正教的教士級人物,常言道蟻多咬死象,雖然這些教士的力量與自己等人相比,可以略過不提。但是當他們彙聚一起,尤其是結成東正教的“圓錐聖芒陣”後,那麼這累積的威力,可不是尋常的一加一那麼簡單。這些白衣修士,如今可說是眾人的催命符、討債鬼。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十二章 黑白(中)

這時,費力普見蕭楓久久未有動靜,不由心下不耐,雖說適才的比試,自己敗得極慘。可他並不想教人繼續小覷密黨的實力。當下偏首向自己手下的四個公爵吩咐道:“你們上,去救獸王回來。”
  
  那四人彎身接令,明知此去凶多吉少,但他們依舊毫不猶豫地沖了前去。待幾個手下剛跑了數步遠,費力普又很是突兀地喊道:“謹慎些,別讓人家瞧扁了,以為我們密黨不過如此。”
  
  那四人臉色一緊,頓時心知此趟任務的艱巨性委實重若大山。非但要營救回落於重圍的獸王,更且要打出威風,顯出氣勢,否則,只怕就算是能活著回來,多半也會被費力普親王重重的責罰。想至此,四人是頭疼不已,不過他們畢竟是密黨精英,僅是蹙眉須臾,當即神色重展,心想,無論是成是敗,只須我們盡了最大努力,便亦心安了。
  
  四人既有了這等想法,那是猶如出閘的猛虎,而且是添插雙翼的猛虎。吆喝聲中,從天俯瞰,四人激分成四道路線,撲扇著身後的一雙血紅色肉翼,露出那猙獰的吸血模樣,卷起地上的沙礫,風塵滾滾中恍似四道泥漿洪流從山而落,摧枯拉朽般的向那些東正教的白衣教士凶猛的沖去。
  
  其實他們出列接令時,周圍那些圍觀的其他教士,早已暗中留意他們,眼下瞧他們不知死活的沖將上來,頓時有五、六個身著鑲金絲滾紅邊白色法袍的主教級修士,向他們迎去。
  
  這幾個主教裏並非俱屬東正教,且還有天主教的,雖然照常理主教級修士的力量,不能和血族公爵相提並論,但時下他們士氣正盛,尤其尚有其他的低階教士在旁襄助。這麼一來,那四個密黨公爵,登時被這些主教纏得緊緊,別說想繼續上前,即便想退回來,只怕都很艱難。
  
  望見自己派出去的四個公爵還未接近獸王被圍的邊緣,即已被宗教修士給拖住,且從打鬥趨勢看來,這四個公爵恐亦是有去無回的命。念及於此,費力普是急如火燒,心道,連公爵級高手派出去都沒用,想來縱是是盡遣身邊的所有伯爵,也是枉然。這時,他也不由的望向蕭楓,只盼他不計前嫌的援救獸王,最好能把那四個公爵也一並救回。
  
  而蕭楓為何遲遲不出手呢?其實他正打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一,可以輕易的把獸王和四個密黨公爵救回。二,便是不會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否則,這些暗黑生物們豈不懷疑。一個魔黨公爵非但戰勝了密黨親王,更且一出手就擊潰了數十名的白衣教士,這種駭人實力,恐怕只有鬼才會相信蕭楓僅是一個普通的魔黨公爵。
  
  便在這時,那大主教已然率著數十名修士威風凜凜的地走到了眾人十余米遠的地方。他先是雙目炯炯的在蕭楓眾人面上顧掃了一遍,繼而斜眼微睨下那四個被圍的密黨公爵,最後朝著眾人甚是不屑的冷笑了數聲,沈聲道:“蘇士達不歡迎邪惡的暗黑生物,不過既然你們來了,那就等待主的懲罰吧!”
  
  他眼下人多勢眾,而暗黑生物們卻是傷痕累累,這等幾有結果的戰鬥,已是毫無懸念。故此,他這番話說來是眉飛色舞,軒軒自得,心道,今夜該是自己立此大功,非但圍住了獸族之王,眼下竟還送來了一個親王和一個暗黑大法師。有此戰果的,我東正教可是千年未有了。想到這,他更是得意萬分,又想,既立下了這般輝煌戰果,那下任的大牧首之位,豈非垂手可得,易如反掌?
  
  費力普素來不善言語,西勒對這些上帝信徒也是忌恨萬分。是以聽了這東正教大主教的話語後,二人當即擺出一副懶得理會的神態,當他是石像雕塑,自言自語。他們心中的想法便只有八個字“惟死而已,怕他作甚?”主子們既然藐視敵人,他們身後的那些下屬,自亦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雪兒與夢瑤見了,心下不由嘖嘖稱奇,暗忖,暗黑生物們雖說可憎可厭,但他們卻也有暗黑的操守及大義,比那些平時道貌岸然的人物,可說是親切得多。不說眼下這些人不畏生死,單是適才他們為救獸王,而放棄逃生的機會,就已教人不得不佩服萬分。
  
  蕭楓由於腦海裏存有昔日老約翰的記憶,故而對這些修士倒是頗有好感,索性迎了上去,向那大主教插科打諢的高聲道:“呵呵,一場誤會,全是誤會,我們這就走,這就走。”他是想看看有沒轉圜的余地,亦免了與修士們動手。
  
  怎料那大主教此刻利欲熏心,焉會理睬他,當下冷哼一聲,譏嘲道:“你以為這裏是你們暗黑生物的遊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眉宇間的不屑著實顯露無遺。
  
  龍飛瞧他那凶相,頓時勃然,要不是蕭楓正在與他說話,龍飛不定早已躍出大大出手。他此刻咬牙切齒的在旁暗想,奶奶的熊,與俺老大說話這麼沒有禮貌,竟敢小瞧老大,你小瞧老大,便是小瞧我,既然小瞧我,那麼待會老子就讓你瞧瞧俺的厲害,不把你的狗頭扭下來,俺就不是龍飛。
  
  聽了大主教的譏屑,蕭楓也是心下生怒,但面上仍是故作不曉的反問道:“那你想怎樣?”
  
  大主教儼然回道:“把你們全留下,然後消滅在光明的火焰裏。”說完,回頭顧視了下身後的眾多手下,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顯然是由於他掌握了這些暗黑生物們的未來命運,而感到興奮無比。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十二章 黑白(下)

大主教的囂張口氣以及那跋扈的神態,蕭楓情知今日極難善了。而費力普與西勒早先的乞求眼神,他也均是明了於心,沈吟間,朝著龍飛道:“龍飛,你去救那四個公爵,我去解獸王的圍困。”隨即又向西勒道:“大法師先生,待我解了獸王圍困後,你們馬上和獸王一起遠遁,我在這裏為你們殿後。”蕭楓的用意是盡快打發他們離開這,否則,自己為了不暴露身份,束手束腳的當真很難大展威風。
  
  西勒聽了是驚喜無比,連聲謝道:“好、好,那麼就這麼說定了。只是你們也要小心啊!”心情寬慰下,固然連心性邪惡的暗黑法師竟亦能說出關心他人的話語。
  
  蕭楓不禁驚詫,望了他一眼後,又向雪兒柔聲道:“雪兒,你就和夢瑤一起,這樣,我才放心。”雪兒嫣然一笑:“知道了。”她心知眼下這些宗教修士,怎麼會是蕭楓的對手,只是這戲卻亦不能不演,否則,豈非不打自招。”
  
  瞧著雪兒的優雅笑容,蕭楓知她已曉得自己的用意,當即心下大慰,直覺有此兩個紅顏知己,實是自己幾世幾生修來的福分。思至此,不禁朝夢瑤深情的望了一眼,其間無限關愛,均是蘊涵在這眼神之間。剎那間,三人俱感心情欣慰,一股溫暖緩緩流淌心中,當真是無聲勝有聲,但覺愛意綿綿不絕,心有靈犀、你儂我儂。
  
  大主教聽到蕭楓這麼安排,頓時哈哈大笑,接著極是鄙夷的道:“有我托姆司大主教在這,你們還想溜走?真是不知量力。”說到這,他望了望全場的爭鬥情形,抱著一種貓耍老鼠的心態,嘿笑道:“就算我現在不出手,哼,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從這些東正教士們的手上逃出生天。”說完,用手一揮,身後的數十名修士頓時圍攏上來,把蕭楓等人包圍其中。
  
  蕭楓也不理他,見事情俱已交代,這戲也演得差不多了,正待上前,忽而又想起伊麗絲,隨即回頭說道:“大法師先生,我有位同伴,待會需要你帶她一同走。”語聲甫畢,又望著伊麗絲道:“你和大法師一起走,我們在貝加爾湖碰頭便是。”伊麗絲原先瞧蕭楓只與雪兒說話,芳心正覺幽怨,一聽這話,頓時喜色浮起,媚態畢現地道:“奧賽大哥,那我等你。”
  
  見她這般發嗲嬌樣,蕭楓當下渾身一個哆嗦,急忙拉了下仍在暗自好笑的龍飛道:“還不上?佇在這幹嗎?”龍飛道:“喔──”說完,惡狠狠地撩袖捋拳,頗想大幹一場。
  
  這時,西勒卻是“磔磔”怪笑道:“果真是美女愛英雄,奧賽公爵你可真是豔福不淺啊!比我當年強多了。”說完,甚是得意的“呵呵”笑起。他眼下落此重圍,實已漸失信心,但暗黑大法師生來的尊嚴,卻不容他流露出絕望的情緒,故而是強作歡顏的說出了平時就算是要殺了他也不會說出的調侃話語。
  
  眾人一聽,登時懷疑的望著他,均是心道,就憑他這幹枯瘦小的模樣,以及不敢示人的面目,也會有美女喜愛?眾人如此注視,他卻依然不知,仍是“呵呵”笑著,眼神裏尚且劃掠過一絲緬懷昔日的柔情,但並無人察覺。
  
  蕭楓對於西勒的笑語不置可否,當下一步跨上,朝著大主教淡笑道:“你說不出手的,可不能耍賴。”
  
  托姆司時下委實篤定得很,這些暗黑生物們眼下被自己的數十名修士重重圍困,況且外圍還有百余名修士,那裏會懼怕他們逃走,登時回道:“是又如何?我堂堂的東正教大主教難道會欺騙你這麼個小小公爵?”
  
  蕭楓微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繼而轉首向眾人大聲道:“大家都聽到了,托姆司大主教是絕不會出手阻攔我們的,所以你們放心好了。”說完,放聲大笑,笑聲未息,即與龍飛二人雙雙搶出,向修士們攻去。
  
  那等大敵當前、笑談自若的怡然安閑、瀟灑從容,著實讓三女傾心無限,全神挂牽。
  
  望見蕭楓和龍飛二人妄想突破圍困,大主教嘿聲冷笑,心底委實不屑得很,當下大喝一聲:“勇敢的孩子們,替主懲罰這些愚蠢的暗黑生物們吧!”說完,自己便退了下去,佇在後面,打算看著這些暗黑生物們如何被自己手下的修士們一一誅殺,盡情淩辱。
  
  聽了大主教的命令,修士們也不答話,只是快速的跑動著,愈跑愈急,剎那間,也擺出了與圍困獸王一般無二的相同陣形。未待他們凝聚光團,蕭楓與龍飛即已沖到了修士們的面前,只見蕭楓忽而猿臂一伸,一把抓住緊跟身側的龍飛,掄起大力把他遠遠的砸將了出去。
  
  眾修士見了,登感愕然,沒想到二人還沒開打,即已起了內訌,這種事情想來也惟有暗黑生物作得出來。可這愕然尚未多久,他們便覺得情勢大大的不對,而且是危機四伏得緊。剎那間,但覺周遭空氣似乎俱被對方操控了一般。
  
  隨著龍飛身影的逝去,蕭楓雙手輕輕舞動,似弄花、似卷葉,時緩時急,左手急速畫方,右手緩緩揮圓,那種耐人尋味的深奧,那種渾若天成的神異,此時此刻在他的手上盡情的演繹出來,教人瞧了,委實感到舒暢無比,驚羨萬分。
  
  淵停嶽峙般的身影,在皎潔月輝的照射下,顯得拔離塵俗,宛如神人。
  
  斯時,眾人確確實實的領略到了一股俯視蒼生的豪氣,包容寰宇的威勢,揮斥六合的霸烈。
  
  玄之又玄的手勢,恰似神的召喚在貫通著天地間的所有靈力,一舉一動仿佛天地都在隨他而行。但見周遭廣有百丈方圓的空氣勁流頓時如泥似漿,稠稠糊糊,更且化成無數個獨立圓錐形,一環一環的仿若滾滾浪潮向每一個修士的身上套去。
  
  瞬間,原本跑動甚急的白衣修士頓時愈跑愈慢,直至最後,這些身子原本就孱弱無比的修士們已是額上滾汗,面色發白,別說是想發出魔法,即便是再想走動,也如搬山似的等同妄想。這時,他們的一切行動俱被蕭楓的太極靈力給牢牢的牽引住,猶如是他手上的牽線木偶,再亦起不了半點反抗之意。
  
  再看被蕭楓砸將出去的龍飛好似一顆劃著優美弧線的流星,先是平空而起,繼而猛然俯沖,一下便沖出了修士們的包圍圈,隨即落到了獸王被圍的地方。他雙腳方一著地,即施展開了“壁虎漫步”,如個醉漢一般的左一倒,右一晃,旁人以為他要跌倒時,他卻陡然抄浮而起,旁人以為他要沖躍時,他卻又身形頓止,搖來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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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oui_0324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5:5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十三章 聖使(上)

這等忽而在前,忽而在後,神鬼難測的步法,登時讓那些宗教修士們如墜迷霧,不知南北。
  
  在他們眼中,龍飛是重重疊影,化衍千萬。好似暗黑生物們一下派出了數十個人來援救這個獸族。其實,這亦難怪,龍飛的身形步法委實太過玄奧,他的這門“壁虎漫步”在武技的故鄉華夏,都是一等一的輕功身法,眼下讓這些只知魔法攻擊的西方修士們如何窺清得了。不過修士們也有秘技,瞧著龍飛在他們的圍困中,縱橫來去,如若無人。心焦之下,便想改結威力更大的六芒星陣。
  
  但龍飛的打鬥經驗,何等豐富,眼下既然占了上風,又怎會有空暇讓他們從容結陣。
  
  只見他忽而高高騰起,右手“呼”的一聲猛發璀璨光芒,在異光繽紛裏,一只七彩旋繞的手臂,挾著無比的威勢,駭人的勇猛,向那些宗教修士們直貫而去。而那“摩尼手”非但僅是直沖,且能橫掃。凡是修士所待的地方,那“摩尼手”便就橫沖直撞,所向披靡。這正是龍飛的擎手之術,與那玄門的禦劍術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瞧著敵人竟而突然自殘攻擊,宗教修士們當即心下駭懼,均是沒料到眼前的這個暗黑生物,在沒到生死存亡一刻,便已使出了這等害人害己的招式。這種攻擊方式委實讓他們打破腦袋,也想之不通,只感匪夷所思之極。而且那斷臂竟然被他使得這般靈活自如,比之長在身上時,還要來得威猛無敵。
  
  這時,獸王早已乘著修士們攻擊龍飛的時候,逃了出來。他適才被東正教的陣法圍困,委實積了一肚子怨憤。可教他再回到原處尋仇,卻是萬萬不敢。但他一路跑回,瞧見那四個血族也是被人圍攻,驀地起了同仇敵愾之心。當即大吼一聲,獸族禁忌之招“裂雲穿石”又是使將了出來,頭上的雙角驟然豎直,半彎著巨大的身軀,雙足猶如貫滿了疾風,象只狂牛一般風馳電掣的朝著那些修士沖了過去。
  
  巨大的身軀、碩大的雙角、龐大的力量、再加上無匹的速度,這般強勁威猛的偷襲,別說是這些修士,即便是東正教的大牧首只怕也不敢輕攖其峰,惟有暫避為上。那強猛的沖擊,使得整個地面,都被那無匹的強力給深深的劃出一條怵目驚心的長痕。那“隆隆”的蹄聲,猶如萬馬奔騰,傾山而下。使得整個地面俱是晃動了起來。
  
  隨著眾多修士的驚慌急呼,龍飛也隨後跟來,那虛空繞舞的“摩尼手”在他全神的擎禦之下,如長雙眼,專攻那些躲散一旁的漏網之魚。瞬時,此起彼伏的慘叫,哀呼撲騰的嘶吼,獸王狂暴猛烈的咆哮,以及龍飛“磔磔”的怪笑,勾勒出一副血肉橫飛的人間地獄。剎那間,斷手殘足、哀鴻遍野,教人慘不忍睹。
  
  這些事說來雖慢,其實僅是電光火石之間,場上的情勢,自龍飛加入後當真是瞬息萬變。
  
  那四個血族公爵即便再是冷血,但見到龍飛為了解他們之圍,竟而使出自殘右臂的招式,不由各個感動萬分。尤其夢瑤見了是驚駭無比,拉著雪兒的手著急道:“雪姐姐,這,這……”雪兒心知她想說什麼,側首笑道:“夢瑤妹妹,沒事的,這是龍飛的惑敵法術,不用擔心。”
  
  此刻,獸王由於連續使用禁忌法術“裂雲穿石”,故而他的神志實已渾渾噩噩,不分敵我,在撕裂了眾多修士的包圍圈後,他竟而逕直向蕭楓他們沖去。這等威猛的撞擊,就憑蕭楓身邊的那些修士們不分南北,昏頭昏腦的的狀態,只怕俱要讓獸王給撞死,再添一幕人世慘劇。
  
  蕭楓起初由於心中顧忌,是以留手極多,即便落在重圍裏,他也是用“太極心訣”牽引住修士的行動,讓他們不能使出魔法。並用神識慢慢的侵入他們的心神,想達至不戰而勝的結果。
  
  他這個打算原是很好,但眼下獸王的狂暴,卻是打亂了他的所有安排,迫於無奈,蕭楓只得靈力大漲,“太極混沌圈”登時收縮如縛仙繩一般。眨眼間,便用大神通禁錮住了所有的修士。並且趁著這一空隙,蕭楓瞬移到了獸王的身側,右手疾如電閃,一把便向獸王的粗巨脖頸抓去。
  
  怎料獸王雖說神志不清,可防禦的本能卻是經此一來更上一階。只見他大吼一聲,忽而雙足猛地“嘎哧”一聲頓佇原地。由於急速驟停,尤其沖勢又速,故而那雙足當即深深陷入土內,直至腿膝。如此一來,獸王的身高頓時與蕭楓並齊,他原本就半彎身軀,再加本能的防禦,但見那巨大的頭首瞬時向蕭楓處猛擺,那寒氣森森,殺氣騰騰的雙角隨著一擺之勢,挾著淩厲的罡流朝蕭楓的腰間揮擊過來。
  
  激烈的摩擦,引得電流在雙角上熾熾閃耀,“咯咧咧”的光蛇竄動聲,更是教人心驚膽戰,恐慌無比。夢瑤先是“啊──”的一聲尖叫,隨即小手捂嘴,目露恐惶,只怕驚擾愛郎。雪兒也是緊張萬分,當下不覺中與夢瑤二人已然緊緊相擁。
  
  蕭楓一抓落空,便已情知不妙,當即全身微晃,以極是詭譎神異、又是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彎,蜷縮成如一只隨時彈射的龍蝦;右手索性斜引,揮出一股無雙的靈力,把那突如其來的一擊順勢帶向一邊,雙角的角尖以毫厘之差,在蕭楓的腰間疾速掠過,留下無數電光;在此瞬間,獸王沖擊時帶起的朦朦灰塵已然飄至二人之間,與此同時,蕭楓的左手緩緩劃出,在如夢似幻的煙塵裏,仿佛演繹著優美的彈奏,又如在補闕著天的漏洞。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十三章 聖使(中)

這一刻,猶如天地空間都已停滯,惟有蕭楓的左手在作著神奇的移動。眾人雙眼激大,口舌俱張,那裏還顧及得了自己的形象,全然被此一幕引得心旌搖蕩,神弛不已。
  
    就在眾人直以天地從此這般,忽而蕭楓的左手猛地一閃,隨著左手的斂沒無影,時間、空間,剎那恢複正常,而獸王已然被蕭楓牢牢地制伏在手。只見他三下兩下的禁錮了獸王的所有力量,然後逕直把獸王提了起來,飛回了原處。直至此,眾人終放心頭大石,適才的驚險,如同經曆了千萬光年,直教眾人喘不過氣來。
  
    此刻眾人無不歎服,尤其費力普更是驚駭莫名,心道,適才那一倉促交手,倘若是自己驟然被襲,那是定無幸理;自己暫且不說,即便是本族的兩個帝王級高手遭逢那般突兀,想來也難免受傷。如此看來,難道這魔黨公爵竟而比帝王級高手還要厲害?
  
    與此同時,龍飛見那四個血族公爵在自己努力的為他們創造的良機下,非但不走,竟而還佇在原地,呆望不已。不禁大怒,嚷道:“他娘的,俺為你們打拼打死,你們怎麼還不走?”這四個血族雖是聽不明白龍飛到底講的什麼意思,但見他臉上的急怒神情,卻是讓他們陡然返醒,心道,可不能辜負了別人的一番美意。思至此,四個血族當即縱身竄躍,脫出了修士們的包圍圈。
  
    剛跑了數步,但覺頭上一陣冷風刮過,抬眼一望,不禁既驚又愧,原是蕭楓提著獸王從他們頂上掠過。登時心道,同樣都是公爵,怎麼他這個公爵就能耀武揚威,而自己卻只能等人營救。想到這,他們是自慚形穢,無顏已極。
  
    瞧著獸王在蕭楓的營救下,逃出生天。西勒是欣喜若狂,待蕭楓剛一落地,便說道:“有勞公爵了,那麼我們先走了?到時就在貝加爾湖再相聚吧。告辭!”雖僅寥寥數語,但他說來卻覺艱難無比,只感心頭惶恐,實為難堪。
  
    蕭楓知他心情,當下微笑回應,並未說話。
  
    他這般同情達理,西勒與費力普是更為羞愧,互望一眼後,心下俱想,沒料今日等人竟落得個需要魔黨之人的救援,方能逃出生天的下場。念及此,二人相繼苦笑心頭,當下也不拖延,帶著十數人以及逃回的獸王,趁著那些修士們仍是惶惶不知,無力使出魔法之際,隨即倉皇向東逃去,片刻亦不逗留。
  
    而伊麗絲也一起跟在他們身後,只是臨去前的脈脈含情,卻讓蕭楓無比汗顏,當下只作未見。望著暗黑生物們愈去愈遠,蕭楓心頭的大石也終於放落。再看龍飛依舊在修士的重圍裏,跳蕩縱躍,興奮無限。當即長嘯一聲,音浪如雷似潮,滾滾翻翻,身後一雙金色巨翼陡然暴展,巨翼激起的狂風直把那些亍在附近的修士吹得是東倒西歪,踉踉蹌蹌。
  
    此刻,蕭楓徐徐浮升,繼而佇立虛空,頭頂清湛明月,腳踩一抹金芒;身上的金色甲胄,通體明燦,光耀千丈;那光芒裏神秘的符文遊離虛浮,似在訴說著主人的尊貴,片刻後,竟然蔓延到雙翼。讓人看來,猶如渾身上下,均有金色符文鐫刻於上,給人一種遠古的呼喚,教人驀然間便會生出頂禮膜拜的沖動。
  
    托姆司大主教此刻面色劇變,雙唇發抖,顫顫巍巍中好不容易說道:“天使?......噢,天啊!難道真的是天使?而且......而且還是金色的天使!”
  
    蕭楓的“十二天羅翼”由於已然和另兩種心法功訣相融相合,故而時下所顯現出的法像與當日的老約翰委實不同。照理來說,東正教也有“十二天羅翼”心法,只是依心法所說,即便有人能練至最高層達到真正的十二翼境界,至多也就銀色十二翼,絕不會象蕭楓如此身臻金色雙翼。
  
    更何況東正教數千年來,從無人能練成“十二天羅翼”。而且這金色雙翼按聖經上記載,倘若不是上帝耶和華的近身天使,再或沒有至尊的身份及地位,那是決然生不出金色雙翼。
  
    故而此刻在場的百十名修士根本就沒想到蕭楓是練了他們宗教的鎮教神功,才會顯出這種神異一幕。須知這些修士俱是從小便就開始修煉,到現今亦足有數十余年,雖然身懷異能,但是對天上是否真有天使,他們也曾有過懷疑。
  
    畢竟他們中間從無人見過,況且人的心思萬般變化,它會隨著環境的不同而改變。是以,縱然宗教的規矩再嚴,卻亦很難完全拘束得了人的心思。
  
    只是如今的場面,他們頓時對聖經上所說的一切,毫無懷疑。因為蕭楓眼下所表現出的這個異像除了能用天使臨凡解釋以外,再無他法釋然。他們是當即跪拜於地,頭手相合,面向大地,顯得甚是虔誠。
  
    托姆司大主教此刻那裏還有適才的自信,抖抖索索的走到蕭楓跟前,卑微地問道:“尊貴的天使大人,您今日的降臨是否有什麼旨意需要宣讀?”
  
    想自己在東正教裏奮鬥了一生,對東正教的教義也侵淫了數十年,直至今日終能得到神的指示,倘若有所心悟,興許就此顯赫一世,想到這,他是悠然神往。

第七卷 金龍探爪 第十三章 聖使(下)

瞧著這些修士在自己露出天使法像後便前倨後恭了起來,蕭楓不禁暗自好笑,他的原意,本是想借著這個天使法像,向修士們講明自己不是暗黑生物,僅是尋常的人類。想憑這點,讓這些修士不要再繼續纏擾,省去無休的打鬥。怎料眼下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些修士竟而會誤認自己是天使。如此一來,待會自己所說的話可不是一般的話語,簡直可以升級到上帝的旨意。
  
  念及於此,蕭楓是歡喜無比,當下正色說道:“我奉了上帝的旨意,打入暗黑生物的內部,查探他們有沒什麼陰謀詭計,可是竟然差點被你們打亂我的計劃。幸好我急中生智,讓他們先走,否則,嘿嘿……”這番話讓他說的是鏗鏘有力,言辭錚錚,顯然這些修士委實罪不可恕得很。
  
  他這麼一說,底下那些修士頓時戰栗畏懼,渾身澀抖,他們可不想由於今夜的誤會,而害得自己日後升不了天堂,到時豈非悔之晚矣。托姆司更是驚慌,想到今夜的伏擊,追其原因,自己算是主謀,倘若要輪到罪魁禍首,自己是定然逃不了這個幹系。
  
  當即誠惶誠恐的呢嚅道:“尊貴的天使大人,這、這件事純粹是誤會,我們確實不曉大人也在其中,不然,就算是再給我們幾個膽子,想來我們也不敢為你添亂,還請大人明察。”
  
  聽他這麼一說,蕭楓心知今夜的麻煩,算是被自己無心的擺平。當下擺手威嚴地說道:“算了、算了,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再追究得話也是白廢工夫。只是你們往後不可再如此急噪,須知,什麼事都要先問個清楚,搞個明白,方能動手。畢竟人命的珍貴,你我都該好好愛惜才是。”
  
  天使的通情達理,實讓這些修士欣慰萬分。心底向教的虔誠也是愈益濃烈,待蕭楓話音落下,這百十名修士登時高聲誦唱聖經,奮力詠贊眼前的天使,一時間福音紛響,聖光璀璨。原是降妖除魔的福音聖光,此刻竟而被他們用來奉承拍馬之用,若是教真正的天使知道,還不知是否會氣得扯光翼上的所有羽毛。
  
  與此同時,在數裏遠的星光天際,正有一團烏雲,騰翻滾轉的向這裏湧來。那烏雲所經之處,大地樹搖,星光暗淡,雞狗等物更是嘈動不安,逕顧著鳴叫不已。碩大的烏雲內影影綽綽的圍著幾人。其中一人這時說道:“元帥大人,現在時辰已過,不知暗黑世界之人是否還在蘇士達等待?”
  
  那元帥大人大聲道:“他們敢!難道我們就不值得他們等上那麼會兒?”
  
  原先那人又道:“這倒不是,只是我聽說蘇士達這座小鎮非但是東正教設在斯科城的分部,而且還是羅馬天主教在斯科城的聯絡部。所以這座小鎮可不比其它,可說是藏龍臥虎,待會我們還是謹慎些。”
  
  那元帥聽了,當即哈哈大笑,說道:“你們人類就是沒用,怕這怕那的,也不知我家大王是如何想法,非要助你家主子成就大事。照我看來,我們妖族既是修煉者,自當三山五嶽任遨遊,五湖四海隨來去,這才是我們妖族該有的威風,該有的瀟灑。時下卻是被你家主子牽扯來、牽扯去,害得我們那裏還有空閑,只顧為你們四處奔波勞累。”說到最後,這元帥的口氣裏已是萬分埋怨,聽得出對那人類的主子也是大大的不滿。
  
  那人聽了先是一呆,繼而心想,沒料到這妖族元帥竟是這麼大膽,在自己面前還敢詆毀妖王以及自己的主子,難道他心中的不滿已使他達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接著他又想起了自己臨行前,主人與自己的一番對話。
  
  當時主人說道:“楊浩,你是我趙家費了百年光景才培養出的八個異能高手之一。常言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這次去妖族作使者,希望你不但能好好發揮出你該有的能力,更能把那北海藏寶給我帶回來,讓我趙家能借這件藏寶,輕易的重複千年前的榮耀。所以,妖族的行動,你要為我好好盯著,待他們一拿到寶物,你便把它帶回京都。知道麼?”
  
  楊浩朝著主人敬了一禮,說道:“是!主人!只是妖族會那麼聽話的把寶物直接交給我麼?”他對主人可以如臂使指的指揮妖族,仍是懷疑得很,畢竟族類不同,其心必異,誰知到時,妖族會否有甚異動。
  
  這時,那主人微笑著說道:“這個你盡管放心。那妖族之王與我趙家淵源極深,已有千年情義,若說他會造我的反,我是萬萬不會相信。想當年,他還為我家老祖宗拉過車呢!”說到這,那主人得意的笑起,為自己能有這麼強大奧援,而感到由衷的高興,尤其對自己的未來大業也是更有信心。
  
  楊浩聽主人這麼一說,自是唯唯諾諾,不敢再有二話。
  
  之後,楊浩到了妖族,雖然是妖精看了不少,可是那曾為趙家老祖宗拉過車的妖王,卻是未曾遇見。本道總有一日會被他召見,誰知不過待了數日,就被那妖王遣來襄助妖帥到這斯拉夫帝國與西方暗黑世界之人接頭。如此一來,非但妖王未能遇見,而且那北海都沒得前去。
  
  前後的對照,再加妖帥的無心言語,使得楊浩不禁暗忖:難道說,是妖王存心不想讓自己隨他去北海,而他自己已是對那件北海藏寶起了覬覦之心;或是那妖王已經背叛了主人,不想再助主人成就大業?就在楊浩百思深索之際,一行人已然到了蘇士達小鎮。
  
  老遠望去,只見小鎮的一塊空地上人影綽綽,不知待了多少人。而天上地下一片光芒璀璨,優美爽心的樂聲更是陣陣傳來。
  
  此時,妖帥不由興奮地說道:“楊浩,你看,那些暗黑生物非但沒走,且還如此盛大的歡迎我們。哈哈,看來,我們東方妖族的威名業已傳到了西方。”這時,他又朝著後面四個虎頭侍衛說道:“兒郎們,快些,雖說人家尊重我們,可我們也不能教人家久等。”說完,腳下鼓勁,黑雲更急,須臾間,離那光芒輝煌之處是愈來愈近,幾欲能清晰地望見人影。
  
  自宗教修士們誤認自己為天使,蕭楓便心中竊笑,樂不可支。雪兒和夢瑤也是嫩手捂口,大感好笑,但是能用言語輕易地消弭一場惡鬥,卻亦令她們欣慰。
  
  而龍飛卻是嘟囔不已,本道會有一陣大爽,且亦能解解自己許久的手癢,怎料老大僅是擺了個姿勢,說了幾句話,便讓這些固執的修士誠惶誠恐,不敢再鬥。而如今,這些家夥更是唱歌獻媚,且這音色靡靡、難聽得緊,當真是恬不知恥。那裏有俺摩尼山的歌聲那麼嘹亮動聽,激人胸肺。
  
  便在這時,忽而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大叫:“唷,這裏很熱鬧啊!在幹嗎?是歡迎我們麼?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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