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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租客——關於那個時代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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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0528com 發表於 2022-4-8 00:42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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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出生在80年的農村,小時候雖然窮,好在還沒捱過餓。

讀完高中,便沒再念書。在家幹了兩年農活,即辛苦,又掙不到什麼錢。00年春節那會,同村一個大我幾歲的大姑娘,答應帶我出去打工。

揣着我媽賣豬的3百塊錢,那時一頭大肥豬,也就大幾百塊錢,要養一整年。要是瘦點的,還賣不到。坐上了去廣州的火車。

第一次出遠門,無論是擁擠的火車,各地的方言,還是水泥世界的城市,所見的一切,新奇而又帶點恐懼。

印象特別深刻的,是到了廣州車站出來,看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防騙防搶防盜的警示牌。還有街邊協警,手上拿着根長木棍晃來晃去。

對於文青的我,當時腦子裏冒出的,是《雙城記》裏的那段話:「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這是一個智慧的年代,這是一個愚蠢的年代;……

到了工廠,第一件事,就是辦理暫住證。沒有這個,說不定哪天出門,就回不來了。一切落定後,我發現身上,只省下40多塊錢了。

我的工作,是牛仔褲的水磨工。那可是重體力活,一天下來,手臂都抬不起來了。到喫飯的時候,都是埋着頭,把嘴放到碗邊,用筷子勉強往嘴裏劃拉。

就算是這樣的工作,還是學徒工300,試用工500,幾個月後,才能算計件。

就算是計件,也要靠加班才能多拿點錢。喫住的話,廠裏有食堂和集體宿舍,但也是要從工資里扣錢的。其它的生活費用,就不說了。一月能省下的,也就那麼多了。

幹了個把月,多少也適應了一點。但也越來越明確,這個活,不是我能長期乾的下來的。

好在,快到夏天的時候,有段時間,工廠生意不是很好,經常放假。我也存了有幾百塊錢,有空便跑到市區裏找工作。

各種招工式騙局,是少不了的。好在吃了一兩次虧,見的多了,也就懂了些套路了。

後來在一個還算正規的中介那交了80塊錢,跑了幾次後,終於找到了一份做藥品銷售的工作。說是藥品,其實是保健品,只是以藥的名義來賣而已。這個,應該都懂的吧。

剛進去,什麼試用期,學習期之類,還是跑不掉的,一切又是從新開始。

麻煩的是,什麼事都得幹。說是銷售,但從搬貨,到送貨對單,到做廣告牌,派發傳單,準備促銷活動,甚至做主持,等等等等。

好在,那時候我正年輕,精力旺盛,也不心虛什麼。叫我幹嘛,我都去幹,幹好幹壞,自己也不覺得如何。

那個公司是包住的,住的是那種城中村,農民自建的出租房,全是單間,一單住着五六個人,一層一個廁所。一天忙完,躺在公司宿舍的鐵架雙層牀上,看着奧運會,覺得很愜意。對的,現在想想,那會剛好是2000年的雅典奧運會。

到天氣慢慢涼下來的時候,我一月能拿到七八百左右的工資了,有一個月銷量好,甚至拿到了一千。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已經是非常之多了。

到春節回到老家的時候,老實說,感覺還是滿風光的。對於一個山村裏的人來說,不靠體力掙錢,還掙的不比別人少,那就是很能耐了。

而正是這種風光,讓我攤上了件事。

初幾的時候,有家親戚來拜年,他家在隔壁縣,平常走動的少,我就沒咋見過。

喫飯的時候,喝酒聊天,我爸難免有點小得意,就說起我打工的事來。

他家有個女兒,比我小一歲,算是我的表妹吧,也一起跟了來的。她聽了我在廣州混的還不錯,就來勁了,想讓我也帶她去廣州。

吊絲的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對我說了那麼多好話。她爸媽的想法,是即想讓她出去闖闖,見見世面,又很不放心。現在有個信的過的人帶着,那是再好不過了。於是也在邊上,各種誇我能幹,極力促成。

那時我才20歲,早被說的有點暈乎乎的了。帶人出去打工,還是多長的臉事的,我內心裏,也是想感受一下,當老司機的牛逼感。

到廣州的路上,我深感責任重大,有種又回到小時候放牛的感覺,時時要看着別跑丟了,別惹了事。

但這個過程的同時,也還是有樂趣的。

小箏,——也就是我那個便宜表妹,她性格還是挺活潑的,也愛笑。雖然不算大美女,但長相清秀,氣質清爽純淨。綜合來說,最大的不足是個子不高,大概也就158左右。好在她也不胖,身材比例也還合適。一路有個這樣的人陪着,感覺還是挺爽的。

一到了廣州,我就發現,老司機並不是那麼好做的。

各種事情,辦暫住證,找旅館,找租房,找工作,買各種日常用品,等等,我經常是門都摸不到,哪還幫的了她。我自已來這,也不過才一年,對廣州其實還很陌生。

那時的城中村,本就沒個規劃,都是一人寬的小巷子,繞來繞去的,別說她了,我都暈了。

我同事中,有個關係挺不錯的,我喊他老文。他在廣州呆了好幾年了,對當地很熟,又會說粵語。於是,我便向他求助。

他是那種整天樂呵呵的性子,又挺能說,就是有點色。看到有個新妹子,熱情的不得了。我也正巴不得,有個接包袱的。

找好了地方之後,我去看了下,房間比公司那種小很多,但好在是帶廁所的,看着也乾淨,一月260塊,算是城中村裏的中高檔小區了。一般人可沒那麼多講究,一般都是住那種合租的,有那種全是女的,還有男女混住的。

這時我發現,小箏比我挑剔的多。可能還是因爲,她家裏條件本就還不錯吧,90年代初,就建了二層小樓房的那種。她路上也悄悄和我說過,她爸給了她1千塊,你媽不放心,又偷偷塞了500給她。反正她有錢,又花的是她自已的,我也管不着了。

那時候,不挑剔的人,找不到工作的都大把。可以想見,象她那麼講究的人,哪找的到什麼合意的工作。

我還想着,把她介紹到我上班的公司,老文直接就說沒戲。老闆一看她那副小白兔的模樣,就鐵定不會要。我想想,也是這麼個情況。

於是,我把小箏帶到我原先找工作的那個中介,交了錢後,就讓她沒事多跑跑。之後,我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中間大概過了大半個月,再見到她時候,整個感覺都不一樣了。明顯情緒就不高了,氣質也消沉了,也不象當初那麼活潑愛笑了。

工廠裏上班,她就是去了,一定也待不住。工廠之外的工作,少的可憐。再要麼,就是洗頭,酒水促銷之類,拋頭露面不說,還帶着點情色意味的。

生平第一次,安慰小姑娘,我完全沒有經驗。說話老是打頓,弄的氣氛很是尷尬。

後面,她和我說起,她這些天找工作的經歷,坐錯車,被招工的鄙視,被騙錢,性騷擾,這些當然是少不了的。後面又說到,她纔給家裏打過電話,這些事還不敢和家裏說,怕說了他們更擔心,只能裝着笑,說自已在這挺好的。

這樣說着說着,聲音就帶出了哭腔,然後眼淚便順着臉頰向下掉。

我當時就慌了,正想着該怎麼辦。她突然就撲了上來,趴在我肩膀上痛哭起來。

那一刻,我才意識到,她在這個地方,除了我之外,別說親人朋友,認識的人都沒一兩個。她除了找我哭訴,還能找誰呢?

也正是那次之後,我們的關係,似乎就親近了一層。我隔個兩三天,有空便去看看她,或是帶她出去逛逛。她也把我,當成了她的知心阿姨,各種訴苦。什麼廣州的天氣太熱,房間太潮,隔壁太吵,錢花的太快,找工作老受氣,等等等等。

再過段時間,別說對找到工作的希望了,她連去找工作的心氣都沒了。這人的心氣一失,就開始得過且過,便經常跑去那種黑網吧裏上網。

她那房間裏,電視都沒有,本來就心情不好,還老一個人待着,也確實很悶。

我說幫她買個電視,她說沒必要。她打算錢花完了,再找不到工作的話,就只好回去了。

她老去黑網吧,費錢是小,就怕她遇上些流氓混子什麼的,城中村裏,可不是一般的亂。

我考慮了下,便決定買臺電腦。我念書時,成績變差,就是因爲喜歡玩電腦。

一得空,就跑去那種沒小網吧,那時候還沒網絡,都叫電腦室,玩電腦遊戲。

掙了點錢之後,最大的心願,就是買臺自已的電腦。

這樣,平常可以放在小箏那裏,這樣她至少有點消遣的東西。空了,我也可以去玩玩遊戲什麼的。就算哪天她回去了,大不了我再租個小點的,一般點的單間,也負擔的起。

我找了個星期天,和老文小箏一起,去了電腦城。

那時候的電腦,可是死貴的,以我的財力,也就買個二手。那天幸好是帶了老文一起。不知道是因爲我年紀小,還是看起來有點學生氣,那個大嘴的老闆娘根本不跟費話,我想講講價來着,卻話都搭不上。

老文上去,跟那個女老闆東拉西扯,沒扯多久,就開始有說有笑起來了。這種時候,我瞬間被打落到與小箏一個層級了,對比老文,我們的顯得就象個孩子。

終於,以2160元的價格,講定了。我到現在還記得,因爲那是我第一臺電腦,印象特深刻。

電腦搬到小箏的房間,裝好之後。趁着小箏說出去租碟的時間,我趕緊反鎖了門,把買系統盤時,一起買的黃碟,放進了光驅裏。然後,快活的打起了飛機。

雖然時間有點倉促,但我還是有種久違了的愜意感。

好吧,雖說我那時年紀也不大,富有同情心,思想還很文青,氣質也有些學生氣。——但,這並不能影響到,我猥瑣的、性飢渴的另一面。

對於某些人來說,有個啪啪的對象,是難得的;對於另一些人來說,有個漂亮地啪啪對象,是難得的;對於還有一些人來說,有不同且漂亮的啪啪對象,是難得的;而對於那時的我來說,能有個獨立而安全的打飛機的機會,就是極難得的了。

擼完之後,把紙衝進了廁所,但房間似乎還是能隱約聞的到,一股淡淡的精液的腥味。可能是很久沒擼了,平常這種腥味,也沒這次這麼明顯的。

這時,我才意識到,這可是小箏的房間。

馬上打開了窗子,又打開電風扇。還好,小箏還是過了一會纔回來。雖然明知道,她根本查覺不到什麼。但我還是莫名會覺得尷尬,不自在。於是,大概和她說了一下,就趕緊跑了。

出來之後,路上一邊擔心,小箏別有什麼查覺;一邊又想到在小箏睡覺的房間裏,留下了自己精液的氣味,又有些莫名的,帶着點齷蹉的興奮感。

想到這些,才發泄過的地方,竟然又硬了起來。

第二章

在這之後,我去小箏那邊,就更頻繁了些。主要是玩電腦遊戲,找到機會也會擼一把。

小箏更多的時候,是去租碟的店裏,租電視劇的碟子來看。那時候,租碟店還有所謂的包月,我記得是68還是86來的。就是一次交這麼多錢,就可以租一個月的碟不用再付錢了。不過,一次只能拿三張還是五張碟來的。

小箏平常又不上班,基本都在房間裏。於是,我想找個再快活一把的機會,是難上加難啊。

可能有人會說:明明是個小黃文,爲什麼只說擼的事情,卻沒有啪啪啪的正題?

我前面說了,對於我等大衆吊絲來說:自擼——就已然代表了,我們絕大部分的性生活了。如果你叫王思聰來寫回憶錄,當然就不會這麼乏味了。可我不是王思聰不是?

又過些日子,有天下班後回公司宿舍,卻看到小箏站在宿舍樓的門口等我。

她一見到我,就很激動的開始說了起來。而且不是一般的激動,兩邊臉蛋都有些紅了。

聽了半天,才搞明白,原來她找了份蛋糕店的工作,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我和她回到房間,細問了一下。不包住,只包一頓飯。更關鍵的是,要先做三月的學徒工,一月纔有1百塊錢的工資,第月還只休息兩天。

說是學徒,其實就是個打雜的。

而且,我很懷疑,那店裏就是故意這樣招人。用三個月後就說不合適,然後又可以用這樣低成本再找人。在廣州呆的稍久一點,都知道些這類的套路,見怪不怪了。

我想提醒她,這並不是一個如何美好的機會,而只是一個簡單且粗糙的騙局。

我還沒開口,接着她就開始,規劃起自己的未來了。說她如何喜歡做糕點,想着學好了,以後可以回老家自己開個這樣的小店,等等等等。

聽着她暢談未來,我腦子卻奇怪的開起小差。在想,象這樣青春活潑的女孩子,家庭環境在同類中還過的去的,應該有過不少人追求過吧。

她在父母眼裏,是那樣的寶貝;在追求者的眼裏,是可愛天使的化身。可現在,只爲了一個一月一百塊錢的工作,興奮激動成這樣。

在當下這個時代,漂亮,有錢,等等指標,把人劃成了不可逆的三六九等,這算是一種當下社會的殘酷。但在那個時代的廣州,無論什麼樣的人,什麼出身,什麼相貌,有過什麼樣的過去經歷,是個什麼樣的氣質性格,統統的,都只有一個標識:打工者。——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平等的殘酷。

我張張嘴,想說的話,卻已經說不出口。又想着:可能她明天去上一天的班,知道了所謂的學徒是怎麼回事,可能也就不會再去了吧。

於是,便又把想說的話吞了下去。聽着她,一直不停的說着,看着她,那種激動的坐立不安,手足無措的樣子。

等到她說過癮了,我就準備回去了。

她卻說:她到現在一直還沒有喫晚飯,都忘了餓了,這會纔想起。她說我可以在這玩一會,她去喫飯,等她回來了再走。我本來也沒多想,直到她出門時,回頭對我詭異的一笑。

我的臉,瞬間就燒了起來,難堪,尷尬到想從窗子跳下去。

好吧,我可能是有些時候,顯得有些猴急了。還會找各種理由,打發她出去,好有獨自在房間裏擼的機會。她大多的時候,也是推三阻四。——原來,她都是心裏有數的,很清楚我的目的是什麼。

一陣臉紅心臊之後,偉大的慾念還是戰勝了一切。——是的,我這會只能用「偉大」這個詞,來形容那種無可抗拒之力量了。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是能迅速收拾心情,全身心地投入到自擼的狀態中。

等我打開電腦,這纔想起,我根本沒把黃碟帶上。這次過來,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我都還沒回宿舍。廣大吊絲應該都明白,沒有視覺的刺激,沒有慾望的烘托物,那興奮與快感,要差出多少倍來。

可,還是「偉大」的慾念,驅使着我,叫我不要放棄。

我的視線在房間裏轉了一圈,視線停在房間掛衣服的鐵絲上。上面掛着許多衣服,其實中還有一條嫩綠色小內褲。沒有一秒的精神掙扎,我的魔掌便伸了過去。

拿在手裏,細細觀察摩搓,又聞了聞,略帶着點肥皂的氣味。我的下身,已經高高揚起,硬到不行了。我把它掏了出來,一手拿着那條小內褲,想象着它裹着那兩掰小屁股的樣子,一手快速的套弄起來。

當一切歸於平靜之後,理智又從新在大腦裏甦醒。我很想現在就趕緊走掉,可又沒有房間的鑰匙,沒法鎖門。

小箏回來之前那段時間,尷尬,緊張,羞愧,焦慮,比將要去見最重要的客戶的時候,精神上還要煎熬。

小箏回來時,還先敲了敲門,其實門並沒有鎖,從外面就可以打開。

當我打開門的時候,又見到她剛出門時,那種詭異的笑容。頓時,本準備好的若無其事的心態,崩塌成一堆軟泥。但我還是強撐着,想繼續表演下去。

我張了張口,聲音還卡在嗓子裏沒發現來。

小箏一路進房後,眼睛卻一直盯着我看,弄的我該說什麼都忘了。

突然,她再也忍不住了,「噗呲」一下,笑出聲來。接着變成了大笑,最後笑的趴在了牀上。

我那一刻的感覺,就如大人做壞人,被個小孩子撞見,然後蹦蹦跳跳去宣揚了一般。再也裝不下去了,紅着臉,趕緊奪門而逃。

再後來,她在那個蛋糕店,竟真的做下去了。就是每天不是站着,就是走來走去,基本沒坐下來的機會,總是叫苦,說自已腳累。

那店我也去看了一下,在那個時代,算是裝修的不錯的了。廣州的這類店,跟一些地方不同,他們是要順帶賣早點的。——我很久沒去過那邊了,現在不知還有沒有這樣的,至少那個時期是這樣的。就是一兩個麪包加盒牛奶,算着一天的早餐了。

所以,店裏要分早晚班。早班5點就要起來,做到12點,晚班就是從12點做到晚上10點。那店老闆還算有一點良知,沒讓小箏這樣的小姑娘,一大早要在街上亂跑,只給她安排了晚班。

這樣,我與小箏就有了時差,下班後有三四個小時,是可以獨自在那房間的。

我以要玩電腦遊戲的由頭,再去配了把那房間的鑰匙。小箏也並不在意,她早已經,從找到工作的興奮中過去了,神情中,只有匆忙和疲憊。

爲了方便,我還把黃色光碟裏的內容,全都拷進了電腦。那時候也不懂什麼加密的技術,只是弄個多層的文件夾,再弄個英文名,弄的象系統文件那樣。

經歷,是對人最好的鼓勵。

慢慢去的多了,猥瑣的事做的多了,心態也就越來越坦然了。

我有時候想,是不是做錯壞的人,都是這種心理呢?比如小偷,比如搶劫犯,比如吸毒的。可能,他們第一次的時候,也如我這般緊張,恐懼,不安。慢慢做的多了,就習慣成自然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有時星期六的晚上,想着明天不上班,就想多玩一會。再說,那時候也沒什麼娛樂活動的,——或者說,是我沒錢去搞什麼娛樂活動。

有時小箏回來,發現我在,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只是一臉的疲憊狀,直接倒在牀上,就不動了。

我看她累成這個樣子,我不忙不累的時候,也幫她打掃下房間,洗洗衣服之類的。有時候,她還會叫我幫她揉揉腳。在這一切的陰暗面,我難免還是會做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幫她洗衣服時,拿着她的內衣大加意淫;比如幫她揉腳時,想入非非。

我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也慢慢多了一種親密感。

她對我是越來越沒有了防備心,無論是牽她的手,還是揉她的腳,她都不會抗拒。在房間裏的時候,還會不穿胸衣,只穿着一件很寬鬆的襯衣,當着睡衣的意思。有時在牀上躺着,還會支着腿,我便趁機偷窺她的三角地帶。

我再傻,再年輕沒經驗,也知道小箏對我有好感。我也喜歡小箏,她漂亮,可愛,總帶着一種「青春」的氣息。身邊有個這樣小姑娘,讓我生活的鮮活了許多。

但我有個非常大的顧忌,或說是心理包袱。我和她畢竟是一個地方的,還是父母互相認識的親戚,我並沒有對小箏有那種「愛情」的情緒,也沒有把她娶回家的心理準備。

就算我頭鐵,和她發生了點什麼之後,又不結婚的話,她要承擔的東西,要比我多的多。最不說,如果家裏的人知道了的話,那更是天大的壓力。

就說,那個帶我來廣州的荷姐。她和同村的一男的談了幾年,一起在外打工。

家裏什麼下彩禮、訂婚之類的程序,也都走過了,就準備着過完年就結婚。

那年年底回家,她父母知道了她懷孕了,覺得丟了大臉了,跑到男方家大鬧一場。

害得她懷的小孩也流產了,又多拖了一年,才結成婚。

對比廣州這邊,那麼多的同居,偷情,做二奶情人,做小姐,等等。好像兩邊,是兩個時空的世界。而詭異的是,生活在其中的,卻是同樣的人。

這樣過了幾個月,小箏也慢慢適應了那工作,雖然還會喊腳痛。但看她的神情,放鬆自在了許多,不象以前,整天活的很緊繃。

這期間,她帶來的錢花完了,那一月一百的工資,等於沒有。畢竟我和她的關係,早比以前親近的多,她也沒隱瞞什麼,主動找我借錢,我拿了幾百給她。

更想不到的是,她學徒期滿了之後,竟然沒被趕走,變成了試用工,工資從一百,變成了三百。

三百塊,如果不算房租的話,維持最基本最節儉的生活,也差不多夠了。但對於小箏這樣,還沒有我節儉的,還是不夠。

現在回頭想想,其實無論是我,還是小箏,我們的運氣都算是好的。

還有許許多多人,根本沒法在廣州立足,抱着希望而來,花光了身上帶的那點錢後,又黯然離開。更不說,還有那種被抓了暫住證的,花錢不說,還要受好些折磨。

我剛開始自己找工作的時候,有一次去面試,見到一個小印刷廠,裏面的工人衣服上,手上,臉上,多少都會沾着些染料,看着如叫花子一般。更難以忍受的是,那裏面刺鼻的染料味道。在我看來,這還不如磨牛仔褲呢。

就這樣的工作,一月也不過四百塊。當然,這是包喫住的。但就他們工作的環境來想象,喫住又能好到哪去呢?

但,就算是這樣的工作,掙的錢還是比農村多。

開篇說過,一頭豬養一年,賣了也不過是大幾百塊。這還不算豬仔的成本,食物、飼料、藥品之類的成本。還不是得起早貪黑,早上六點就起來,晚上看着電視還要手邊乾點什麼活。做的事許多都有受傷的風險,烈日、寒風、雨雪、泥濘,哪一樣又少的了?

後來,上網看到很多人說什麼血汗工廠,只能說,那叫站着說話不腰痛。

有些簡單的道理,其實傻子也分的清。如果有別的出路,有別的收入更高的,工作環境更好地方,誰還願意去血汗工廠呢?

中國最大且最殘酷的血汗工廠,其實不就是廣大的農村麼?

第三章

到了廣州最熱的那個時期,我發現了個很嚴重的問題:老文知道小箏上班時間,他有時在上午上班時間,有機會便偷溜到小箏那裏去了。

要說,這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但關鍵就在於:在這個事上,老文對我絕口不提。——這種刻意的隱瞞,就難免是憋着壞了。

我怕小箏現在情緒正不好,難免會覺得孤獨寂寞冷,別一時脆弱麻痹,讓老文趁機佔了便宜。當然,那種護食的心理,多少也有一點。人有時候就是:雖然自已喫不下,但看着別人要喫,又不捨得了。

我找了個時間,請老文在外喫飯。按老文的話來說,就是請他下館子。

然後,對他提出了嚴正的警告。

我告訴他,要追小箏可以,上牀也沒問題。——但是,前提是,他得先和現在的女朋友分手。想腳踏兩條船,或是得手後就丟,那是不行地。並跟他說明,他要搞別人,不關我的事。可小箏不同,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回家過年?

我希望,他能考慮到我的立場。

他那人,是個說什麼都不會覺得難爲情的人。他也老實跟我說,對小箏是有點小想法。不過,既然我都這麼說了,那他就只能死心了。就算是再去,頂多也就是聞個味,不碰還不行嗎?

我說,去聞個味也不行。小箏都說了,你看她的眼神,象要用眼光剝人家的衣服似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他忙辯解道:我真不是那種人,我以前也不這樣的。還不是因爲老婆不在,憋的麼。你這種生犢子不懂,沒幹過那事,沒有過那種長期的夫妻生活,倒還能忍。可有過又沒了,那是真憋的難受,你吧,以後就知道了,要是同樣的情況,你也不會比我好到哪去。

他和她女朋友,其實還沒有結婚,只是談的時候長了,又同居過,便習慣性的叫老婆。

我當然不信他這套話,叫他憋的難受,就找自已老婆去。

他又跟我訴苦道:去他老婆那裏,是真不容易。如果坐火車,雖然便宜,但如果沒個兩三天的長假的話,趕不上點;如果坐客車,又太貴,她女朋友捨不得那錢。

說着,他拿起酒杯,幹了一口,又接着說起:他們就算是見了面,他女朋友也總捨不得開單間的旅館,覺得太費錢。於是,什麼公園裏,馬路邊上的小凳上,錄像廳裏,天橋下,綠化帶,小林子,所有能想象的到的地方,他們都試過。

他那嘴巴又能說,說的活靈活現的,我聽着雖有點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好奇而又興奮。這麼一打岔,我把要責問他事,都忘到一邊了。

說起來,人和人的性情,有些真是天生的不一樣。雖然我是寫小黃文的,但就算是今天的我,要當着誰的面說這些,還是會覺得尷尬不自在,自然也就說的磕磕絆絆,臉紅舌短。但老文卻不會,他說這些時,是自然的再自然不過,就說在說喫飯喝水一般。

這之後,我又找機會,去跟小箏做思想工作。

我鄭重地、重複地提醒她,老文是有女朋友的,而且是同居過的女朋友。又說他色心大,臉皮又厚。總之,把老文批的無一是處爲止。

在我義正言辭地勸善時,卻又總在分心。她脖子至領口一大片的雪白,總晃着的我眼睛;上面細密的汗珠,總讓我想聚焦細看;寬鬆的襯衣裏,沒有胸衣會是什麼樣子。

小箏聽了我這話,卻笑了起來。不是難爲情的笑,而是那種覺得我說的話很多餘,自已很自信的笑。

她說:她就算是孤單寂寞冷了,就老文那乾癟臉和黑瘦竹竿的形象,找誰也不會找他啊。

聽到這話,我也就放心了。

她接着又說起,有個小夥子,幾乎天天晚上去她那店裏,經常還故意趁她在邊上的時候,買些麪包啥的,藉機還找她聊天,問她叫什麼,哪的人之類的。

然後有點小得意說:我又不是沒人要,幹嘛找老文啊。我只是看他挺能說的,閒聊一下也挺有意思。再說,他色是色了點,但也沒膽大到動手動腳,或是用強。

頓了一下,她又小聲的說道:我就是要找,也找個你這類的。

我雖然聽到,卻不敢接話。於是,我倆都沉默了下來,氣氛多少有那一點不自在。

之後,小箏沒有再談這個話題,跟我聊起了其它的事。

說着說着,不知道怎麼,小箏和我說起:說她店裏的老闆說,有好多姑娘爲了多掙錢,都去做兼職的,也就是去做小姐的意思。象小箏這麼年青漂亮的,一次至少也有上百,處女的話,還有至少上千的紅包。還說,如果小箏有興趣,他可以幫小箏介紹。

我很奇怪,她怎麼突然跟我說起這個來,因爲她平常說話還是比較矜持的。

我心想,不會她真動心了吧?難道是因爲工資太少,不夠用,着急了?

我又不好意思問的太直接,只旁敲側擊的問她的錢,還夠不夠花,不夠就和我說,我再拿點給她。

她說還夠的。

雖然她這麼說,當晚,我還是去取了五百塊錢,拿給了她。

第二天,睡了一覺起來。想想昨晚小箏的話,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是另有深意纔對。

我自己拿不定注意,想到老文,不管怎麼說,他一定見不得,他朝思暮想的菜,落入別人的口中。這個時候,我和他就是站在一條戰線上了。

我得空把這事和老文一說。他聽了,馬上確定:就是那個老闆對小箏有想法,故意這麼說的,就是想試探的意思。小箏把這話學給我說,想表達也就是這個意思。

更重要的是:除了這件事,那個老闆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言行,毛手毛腳,佔她便宜之類的。而小箏會不會不好意思,把這些事都跟我說?

我看老文一邊分析,一邊走來走去,低頭思考,一臉的嚴肅認真。心想:果然是一條戰線的,態度就是不一樣,完全不象平時那麼嘻嘻哈哈。

我們又商量了半天,終於拿定了主意。

到了星期天早上,我和老文,帶着十來個公司的男同事,一起到了小箏的那家蛋糕店。那店本就不算大,又擺了些牆櫃和矮的玻璃櫃,十來個人站進去,感覺一下子都站滿了,店裏的光線都暗了一截。

老文走上前,對玻璃櫃裏的一個矮胖中年男人說道:「是胡老闆嗎?」

那位胡老闆大早上的,突然見這陣勢,早嚇的臉都呆了。聽了老文的話,緊張地點了點頭。

老文便直接走進了玻璃櫃裏面,手往他肩膀上一搭,陰笑着說道:「胡老闆,聽說你在這片人性最好,我來找你交個朋友,出來聊幾句,如何啊?」

然後也沒等他答應,便拖着他,走出了店門。

具體說些什麼,我也沒聽清,只過了一兩分鐘的樣子,他們又進來了。只聽到老文說道:「都是朋友唄,以後互相照應着,以後有啥事就吱一聲,兄弟沒啥長處,就是不怕點事。」

那胡老闆「嗯嗯!好好!」的應和着,好不容易,從老文的手裏脫開。忙拿出些麪包牛奶之類的,要請客。

老文說道:「要揍壞人我們不手軟,但朋友的便宜我們是不佔的。」

說完,給我們一個眼神,便一起出去了。

經過這一場,我完全沒想到,老文還有這一手。整個過程,都弄的像模像樣的,說話動作,一點都不怵。我都懷疑,他以前是不是真幹過這類行當。

第二個月,小箏就轉正了,工資從三百,變成了五百,每月的假期,也從兩天變成了四天。

小箏知道這事,覺得很是感激,還說這之後,她那個老闆,就對她老實許多,轉去騷擾另外一個員工了。

我聽了很是高興,但多想想,又覺得心下有些黯然。

小箏有我們幫忙,那麼其它的人呢?

如果環境窘迫到,無法承受丟掉這份工作,是不是,也只好順從了?

等小箏第一次,拿到了五百塊的工資後。她便跟我說起,想要謝謝老文,但不知道該怎麼謝他纔好。

我便說道:「老文這人吧,有三好。好喫好喝加好色!」

小箏聽了就笑了。

然後,我便給她出主意:「你要不,找個小館子,也不用多好的。有兩個葷菜,然後加瓶酒,他就可以當過年了。」

等到她休假的時候,我和老文下了班後,便一起去了一家小餐館。

她今天的裝扮比平時用心,好像還化了點妝,至少是抹了口紅。這下,老文的眼睛更是沾着移不開了。

我一開始還只是用眼神睜他,想着給他留點面子。可現實是,根本沒用。沒辦法,我只好當着小箏的面,用語言恫嚇他了。我都懷疑,要不是我在,以老文那飢渴樣,大概能把小箏吞了下酒。

沒想到,小箏的酒量卻是不錯,來者不拒。跟老文比,也不妨多讓,徹底讓老文服氣了。不過,再好的酒量,也怕喝的太多。我感覺,好像她比老文都喝的還要多。

回去的時候,她走路已經有些歪歪扭扭了。老文想要上去扶她,我一把把老文的手打開。他這個老色鬼,又喝了酒,真讓他扶着,還不知道要卡多少油水。

老文自己也有點醉,但我就不管他了,讓他自己先回去,我把小箏送回了房間。

好不容易把她弄了回來,放在了牀上。她一躺在那裏,一身是汗,「呼呼」地吐熱氣。

過了一會,她嚷着要喝水,我便倒了一杯冷開水給她。她接過「咕嚕咕嚕」一口氣全喝完了,而後又開始在那吐氣。

又過了會,她說她熱的厲害,一身的汗,叫我幫她燒點水,她想洗個澡。

那時的這種出租房,是不可能有什麼熱水器之類的。都是用那種銅管的,放在桶裏燒的那種「熱得快」。

水燒好後,我便喊她。她躺在那磨蹭了一會,終於爬了起來,拿了衣服去洗澡了。

我看她說話走路的樣子,倒也還沒如何,心裏更是佩服她的酒量。

她洗完澡出來,換的又是那身寬鬆的襯衣。我本來坐在電腦前的椅子上,她一直走到我身後,然後很自然的,從後面趴在了我的背上。可能是因爲,我前面把她弄回來時,本就是半扶半抱着的,有了這樣的經歷,也就不見外了。

我本就光着上半身,在廣州這地方,別說在房間裏,就是在大街上,光膀子的也一堆。明顯的,我的後背感覺到,兩團軟綿中,有兩顆硬物。

聞到她嘴裏還帶着點酒氣,便說道:「你請老文吃了飯,表達下謝意也就夠了,幹嘛還陪他喝了那麼多酒,沒必要的。」

她輕搖了下頭,說道:「不是,我是自己想喝,才喝的。」

「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嗎?難道那個胡老闆,又不老實了?」

「不是,就是覺得心裏怪悶的慌,想喝酒。」頓了一下,她又接着說道:「那胡老闆的事,你回去之後,可別對人說,誰也別提,一點影子也別提,就當沒這個事。」

我有些奇怪,爲什麼她要說的這麼着重,便問她。

她嘆了口氣,接着解釋道:「這種事吧,怎麼都是女的喫虧。只要一傳出來了,村裏面那些老女人,能把一傳成十;能把粒芝麻傳成西瓜;就算是被強迫的,也能傳成你主動勾搭人。反正,只要是沾點男女的事,最後被看不起的,日子不好過的,總是女的。」

這下我就明白了,想想,也確實如此。確實在絕大多數時候,男女的事,男的傳了什麼,不說不會怎麼樣,搞不好還成了吹牛的資本,覺得自己有能耐,了不起。可女的剛好相反,好像就就變得髒了,丟臉了,不值錢了,見不得人了。

我也終於明白,她心底,其實也有着某種,和我相似的顧忌。

這也可能,就是那麼多人想出來打工的原因之一吧。傳統農村的生活,就如上學一輩子都讀一個班,而且想轉班轉校退學都不行。一輩子,永遠要面對那些人,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是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開。

而打工,是另一個新的世界。似乎給了每一個出去的人,一副新的面孔,一個新的環境,一個從零開始的社會關係,一個擺脫過去,從新選擇的契機。

這就有點象玩網絡遊戲,換一個服,從新建個號,什麼都是從頭再來,沒有歷史。自由地掙扎。甘苦皆有,悲喜參半。
第四章

趴了一會,她又拿頭頂我的肩膀,說頭痛。

我抓住他吊在我胸前的手,感覺到她手在我身上沾的汗,便說道:「我一身的汗,你剛洗過澡,別把汗水弄到你身上了。」

她回道:「無所謂了,反正一會也要出汗的。」

「我的汗是臭的,你的汗是香的,不一樣的。」

她「噗呲」笑了一下。

她突然說起,她在家裏的時候,其實談過一次戀愛,是和一個同村的小夥子,帥氣又陽光的那種,身材也很好,身上能看到明顯的肌肉。說到這裏,她還在我胸前拍了一吧,說不像我,瘦乾瘦乾的。

被這麼對比,我除了尬笑,還能怎麼辦呢?

我問她後來怎麼樣了。她說後來,那人當兵去了,現在她也出來打工了,算是草草收場了。

大多時候,我對於女孩子的認識,特別是對於青春漂亮的女孩子的認識,全都是一些自以爲是的想象。常常想象的越多,便與現實偏離的更遠,把女孩子視爲一種超越人性的,不一樣的物種。

但此刻的我,應該是第一次,在小箏的身上,感受一種如朋友那般的,同類那般的,可以觸碰的到的,又有着某種,情緒共鳴似的東西。

我們正聊着,隱隱約約的,隔壁傳來某種很有特點的,女性的叫聲。

這聲音我不止第一次聽到,以前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點,大概八九點的樣子。

這種稍好一點的小單間,租客最多的,本就是小情侶。因爲最大的優點就是帶了廁所,不是那種一層或幾間共用的。這一點,對小情侶來說,最有吸引力。

我忽然明白了,小箏以前跟我抱怨隔壁太鬧,原來指的是這個。雖然我們都聽過了,但這種一起聽的事,還沒有過。

場面一度有點尷尬。

爲了打破這種尷尬,以避免我們倆就一直這麼默默地幹聽着。我也是一時聯想起,就說到老文跟我說的,關於他和他女朋友,在各種地方野戰的事。我沒敢象老文說的那麼具體、細節,那麼身臨其境。但對於沒有什麼經驗的人來說,還是很有衝擊力了。

果然,小文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又覺得很是新奇。想問,又怕自己說的詞句太粗俗直白,努力地組織詞彙,想問到自己好奇的一面,又不使自己難爲情。

我何嘗不也是如此。

我用從老文那裏聽來的那些二手資料,努力向她解釋,坐着怎麼做,站着又怎麼做,趴着和躺着又有什麼區別。一邊想顯得很老練,想在萌新面前裝老司機;一邊又怕說太過,讓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個老流氓。

在談到用嘴的時候,她也忍不住,跟我透露:她店裏的女同事,那種比她大一輪的那種,跟她說:那條全是洗頭房的巷子,那裏的那些女的,就是做這個的。

還說,用手20,用口30,做的話要50。我想不到,她連這個都知道。

我也只是聽老文提過一下,還以爲是他故意吹牛呢。

然後她又說起,還有種人,也是靠這個喫飯的。就是先找個女人勾引你,然後去開房的時候,突然衝進幾個人來捉姦。先把你暴打一頓,打怕了之後,再敲你的錢。

這個,我倒知道一點。以前看的書裏,說解放前的上海灘就有這樣的,叫仙人跳還是什麼。

她還提醒我,在這種地方,別說找小姐,就是找女朋友,都得小心。特別是人家主動的那種,說不過,就中了別人的套了。

我忙說我還好,我又不是老文那麼好色的。

我這樣一說,她又「噗呲」的笑了一聲。

一開始,我還不明所以,突然就想到,她知道我會自擼的事。頓時臉上一陣燒的慌。

有時候,尷尬會互相傳染,互相疊加;而有些時候,一方尷尬了,另一方倒就自在了。

我一臉紅,小箏卻覺得不難爲情了。說起樓下租碟的,有那種碟子,她去租碟的時候,見別人租過。不過,她一個女孩子,不好意思自己去租。接着,意思叫我去租幾張來看。

我猶豫了一下,便跟她坦白:其實,電腦裏,就有那種視頻。

說的時候,我本就挺難爲情的了。結果,她馬上接話道:那些我都看過了,想看點新鮮的。

那一刻,我心裏頓時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過,連這個她都知道了?

想想也是,她只要不是那種完全不懂電腦的,長時間用着,發現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更不說,我還頻繁打開。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穿了上衣,出去了。

租黃碟的事,我還是幹老了的。

上去一問,老闆手朝後面的角落指了指。我過去一看,靠着牆角,放着好幾個紙箱,裏面全是黃碟。難怪小箏都知道,這樣放着,不可能看不到。

想到第一次和女人一起看黃片,是激動而又有點害怕。

挑了一下,挑了兩個三級片,然後又挑了兩個日本片。沒有拿歐美片,那種有的口味太重了,我看着都覺得受刺激,還是算了吧,別把小箏的腦子看壞了。

回到房間,先拿了個香港的三級片,放進了光驅。

她也拿了個凳子,坐在了我旁邊,還把頭靠在我肩膀上。細細的長髮,撩在我身上,弄的我一陣肉緊,覺得有點癢,但又有點奇妙的快意。

好在,那片子一開頭,並不是就啪啪啪,還是有個劇情的。具體什麼,我已經忘了,只記得是個古裝片,裏面有個光頭的徐錦江。

這樣看了七八分鐘的樣子,小箏在一邊說:我有不有拿對哦,怎麼半天了,還啥都沒看到。我轉頭白了她一眼,叫你接着看就是了。她聽我這樣說,也就不說什麼了。

然後到了十幾分鐘的時候,正戲開始了。一男一女,坐在老式的牀上,還掛着個圍帳,男的在慢慢退下女的衣服,還故意弄的有點唯美的意思。不過,那女的有點老,又明顯很厚的妝,我看着真沒啥感覺。

再然後,到了正題,但只看到兩人貼在一起,女的一直在尖叫,別的也沒看出個啥名堂來。

這一場過後,又開始過劇情,小箏忍不住,開始點快進。那時候,用的是都一個叫啥軟件來的,不是暴風,比暴風還早。反正,操作界面是模仿VCD的那種,還有不同倍數的快進。

就這樣,一連看了兩個場肉戲,小箏開始不滿了,嘴裏念道:這有個啥意思啊,光打雷不下雨的,換換換!

那片吧,想拍成唯美感來的,但又沒唯美起來,確實挺沒意思。

我只好又換了個三級片。沒看多會,小箏又開始表示不滿。沒辦法,我只好開始換正經的A片了。我還擔心,怕她看了,太受刺激,覺得噁心啥的。就問她:你看過A片沒有?

她掙老道的回答:看過啊,以前我一個人在家,經常看的。就是隻有幾張碟,沒的換的。村裏哪有這裏租碟方便,下樓就是。

我心想:難怪了,她這明顯就不該是,一個少女第一次看A片的狀態。

雖然是日本的片,但還是帶有字幕的。說起來,那會幹盜版的,還真是厚道。

一開始,也有個大概的劇情,但過場很快。

片裏的故事,是一個女主角先和自己老公啪,然後和公司的上司啪,再然後和同事啪。反正,大概就是跟三四個啪過了一場,都是先互摸,脫衣服,口交,啪啪啪,除了換個男演員,過程都差不多。

我那時,才第一次發現,原來A片是這麼的無聊。

我不知道別人看A片,是怎麼看。但我看這種片的時候,都是要按快進的。

有時候,一個鏡頭,同樣的角度、姿勢、動作,可能要好幾分鐘,甚至上十分鐘,看着難免枯燥。於是就想快進到下一個鏡頭或是姿勢。可這會,小箏也在,我就不好意思去按。

覺得有點無聊,我的注意力,便從A片裏出來,轉到了小箏的身上。

當時的我,就是那種有色心,沒色膽的狀態。當面說個黃色小笑話都臉紅,背過地又什麼齷蹉的事都乾的出來。

我不敢主動去摸她。正好我抓着她的手,便在手裏玩捏起來。

玩了一會,她也開始把靠着我的腦袋,在我的肩膀和脖子上蹭。看她這樣,我便壯起膽來,把手摸到了手的手臂,然後又轉向大腿。

正猶豫,要不要轉到脖子或是胸部,還是她主動起來。先是摸了摸我的臉,然後在上身摸了一會,最後,摸到了我的下體。

當她的手,碰觸到那裏時,雖然還隔了層褲子,但那種刺激,頓時讓我有了種微弱的眩暈感。

身下的那東西,也跟着跳了一跳。她嚇得立馬把手縮了回去。稍過一息,才又慢慢摸了過來。

從未有過的興奮感,讓我有種迷失感。

我抱起她的臉,開始胡亂親起她起來。不過,連親吻都毫無經驗我,根本沒有章法。還是她主動的,把舌頭伸了過來,我才受了啓發,把她的舌頭吸進了嘴裏,用自已的舌,貼了上去。

然後,我倆便抱在了一起。

根本不用經過大腦,手便自然而然的,從她的襯衣裏伸了進去,一路向上,終於握住了她的胸部。

手掌中間,感覺到一粒硬物,很是突兀。我搓磨着,揉捏着,她的身子很快便軟了下來,而且越來越軟,整個癱了下去。

我不得不移開了我的嘴脣,把她拉了過來,橫坐在了我的腿上。一低頭,我又吻在了她的嘴脣,就好像吸在一個氣球上,她的身體隨之又軟了下去。

吻了一會,我開始解她的襯衣,她也並不抗拒。

當時並沒有開燈,只有電腦的顯示屏上,散發的淡淡的光線。所以,我能看到的,也只是個大概。

因爲她是半躺在我身上,胸部看起來,比我想象的還要小一些。以我後來的經驗,頂多也就B罩的樣子。頂峯處看的到是片淡淡的乳暈,中間一顆比我小指頭還小的乳頭。

她整個身形都顯得很嬌小,特別是這樣全然暴露之下,更是顯得腰部很是纖細。條紋的短褲,緊密地圈在她平坦潔白的肚子上。

我把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滑膩,並帶着微溼的汗液。低下頭,用頭擠開她護着手,把嘴脣貼在了她的胸上。於是,她的身體又軟了下去。

每當我的舌頭,滑過她的乳頭,她的身體便要振動一下。這讓我感覺,彷彿回到小時候,把一隻出生不久的小貓,捧在手上逗弄時的樣子。

其實也沒弄多大會,我倆就全身都是汗了,不得不分了開來。

她去拿毛巾,擦了擦臉和脖子上的汗,也許——還有我的口水。擦完之後,又過來幫我擦身上的汗。在這一切的同時,電腦音箱裏,還一直付出着尖細的叫牀聲。

「我沒有避孕套哦。20塊的,還是30塊的,我也都不會,怎麼辦啊?會不會憋的很難受?」

我一時沒聽明白,她說是什麼意思,還以爲沒聽清。隔了兩秒,纔想起來,她所指的是什麼。

然後她把臉湊了過來,又開始了親吻。她的手向下,伸進了我的短褲。握住那裏,很生澀的來回弄了幾下。手夾到了我的毛毛,撤的我「哎呦!」的叫了一聲。

我怕她嚇的不再弄了,忙跟她解釋是怎麼回事。

她聽了,乾脆轉過身體,雙手把我的褲子退到腿上。

我總覺得,自己的那個地方,很是醜陋,被亮了出來,很是丟臉。好在房間裏的光線很暗,那地方本就黑乎乎的,更是看不清什麼。

她像是從火爐上提下一壺開水,小心翼翼地把手握了上去,又小心地上下套了幾下。感覺手有點小,有點握不全,又把別一隻手,也握了過來。再弄了幾下,又覺得有點奇怪,姿勢也不好擺。再回頭又換成了一隻手。

她好像,是怕稍用力,就會把它捏壞了似的,握着的手,根本沒有什麼力度。

這樣就弄的我,更是麻癢難耐。

忍不住一把握住棒子上那隻細小的手,用力而快速地套弄起來。

整個過程,好像有沒有30秒。總之是非常之快速,從未有過的快速,讓我的開始感覺意識在退化,某種快感的衝擊在加劇。然後身體一僵,全身的肌肉開始收緊,「嗡」的聲,腦子片刻間,完全失去了意識。

當快感退去,意識、視覺重新迴歸身體,這才發現,我並沒有象平常那樣,用紙巾接着。射的除了自己的身體上,地上,還有她的手掌手臂上也是。

看到自己,竟然真的當着別人射了,即是羞恥,又覺得很不好意思。忙拿紙,幫她擦她手上的液體。

而她好像是傻在那裏,手還一直沒動的握着。

「你好厲害啊,我看到那麼多A片,都沒有射的這麼猛,這麼遠的。差一點,都射到我臉上了。」她用很喫驚的口氣說道。

她本是無意的一句話,但聽在我這,下身卻像是受到莫大的刺激,猛的掙了一掙,馬口處,又流出點莫名的液體出來。

她也因此,意識到手還握在那裏。忙鬆了開來,也拿紙自己擦着。

收拾後,她又坐了過來,靠在我身上,很是溫柔。雖然電腦裏的A片還在放着,但這會,我倆的注意力,都已經不在那裏。

這樣抱了一段時間,A片終於放完了。

我想要回去,她卻希望我能留下來陪她。

我當然也知道,我應該陪着她,雖然沒經驗,但這點情商還是有的。

不過,想到一夜都不回去,住在一起的那些同事,都會知道。別人還好一點,關鍵是老文。難免他會拿這事問我,而我又不是那麼會演的人。這樣,就讓我很是爲難。

我猶猶豫豫,把這事跟她說了。

她想想,終於還是放開了我。就如她以前所說,這種事,只要傳開了,總是會讓女方更爲難。

寫到這,再加句題外話:小箏看了以上的文後,提了幾條意見。

她肯定的一面是:把她寫的很青澀又帶着點聰明,這個很好,讓她回想起青春的美好;再說是,把她的身材寫的很好,雖然有所誇大。她自認爲,158的身高,身材能好到哪去呢?

她認爲,不好的一面是:我把自己也說的多青澀似的,這不對。事實是,那會我經常在那房間裏自慰,弄的房間裏一股子腥臭味。還故意在電腦裏存些黃色電影和小說,還跟她大談老文怎麼在野外各種啪啪。而且我經常色迷迷的偷窺她,根本不止她喝醉了那一次。

總之是用各種方式,故意引誘她。

那時,我給她的印象,總是一身的汗臭,加上精液的腥臭,再加上一股古怪的騷氣,然後色迷迷的偷窺她。

再就是,她認爲,她那次過年跟爸媽到我家,根本就沒有我說那樣,如何討好我。明明都是她爸說的,她自己的表現,明明很矜持。

另外,還補充了一個問題。說是明明是我和她的故事,可關於她的內容太少了,還不如老文多,這很不公平。

我給她的回答是:改的話,我是懶得改了。不過,後面我會注意她的存在感的。反正,現在我和她隔着十萬八千里,也不怕她把我怎麼地。

第五章

在那段時期,我和小箏的關係,就是這麼怪異的相處着。

一方面,我們關係很親密,接吻,互摸,有時候她還會主動幫我擼;但另一方面,我們又並沒有正經的做過。

後來,我也跟不同的女人,發生過關係,有戀愛關係,有朋友關係,也有的,只因爲性而發生的關係。有的是相處一段時間,明確了互相的好感之後,便很自然的上牀了。有的可能從第一次接吻,緊接就上牀了。

但再也沒有過,象我與小箏這樣,一方面是親密的,而另一方面卻啥正經事都沒幹成。

不知道,是那時在廣州的環境;還是因爲我太年青,是個處男;還是說,我和小箏的關係,本就是怪異的。

小箏後來卻說,她對那個時期的回憶,最是美好。

她認爲,男人和女人的性慾,是不一樣的。在男人看來,一切性的目的,就是爲了那最後一射。而女人更期待的,享受的,是那種親密感,是親熱的過程。

後來,很多時候,她和別人做愛時,總覺得對方一切的目的,就是爲了哄她張開腿,好插進去射。完事之後,便心滿意足。讓她覺得,自己象是喫完的甘蔗渣,再含在嘴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大概是到了廣州最熱的那個時期過去了,最大的區別就是,出門看到光膀子的人,明顯少了。

我那公司擴張的很快,員工越來越多。並開始在遠些的地方,設辦事處,比如汕頭,湛江這種。

老闆覺得做活動的效果不錯,比發傳單,貼廣告的效果好。

其實那時候,在電視裏打廣告的效果最好。所謂央視廣告標王大戰,也還沒過去多久,腦白金式廣告轟炸,也纔剛剛興起。只是,對比那些大佬,我們那老闆,還沒有那個資本。他開這公司,也不過才二年多。

於是,老闆讓我專門去負責宣傳活動,理論上來說,算是給我升職了。但這個公司並不大,我也沒什麼權力之類。直觀的改變是,我的工資比以前多了些,算下來,每個月拿的錢能過千了。

但這工作真做起來,特別剛開始的時候,真的是焦頭爛額。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除我這個人,其它的很多東西,其實都是臨時的。

做的活動內容,有時是在商場前面派傳單,然後擺個臺子,現場買的就打折,或是買二送一,這之類的。

有時候是在哪個廣場或路口邊上,搭個臺子,放上兩個大喇叭,然後拿個話筒做宣傳。

也有時候,是請幾個退休的老醫生護士之類,穿上白大褂,擺上老專家的名牌,給人義診。因爲他們懂點醫學常識,能說些術語什麼的,能唬的住人。

但這些醫生護士也好,發傳單的也好,搬東西打下手的也好,全都是臨時請的,場地也是臨時租的或是亂佔的。

現在想來,好在那時候找工作的人多,沒工作的人也多,而掙錢的機會卻很少。所以,只要人來了,不管幹不幹的好,只少你說什麼,他們都很聽話。如果放到現在,那就更麻煩了,很可能有人會今天說來,明天又不來了。或是來幹了一會,覺得不好,說話就走人了。

然後就是有時候,會有城管或是保安之類的人找來,甚至是地痞流氓之類。

要麼說好話,實在不行,就只好給點小費。很偶爾,也會遇上那種賄賂都不要,給多少都不要,就是要趕你走的,那就真沒辦法了,只能換場地,或是乾脆算了。

還有,怕有大雨大風,颱風之類。那就是叫天都沒用了,只能乾等。那種情況,就算你能找個不淋雨的地方,也不會吸引到幾個人來。吸引不到人,幹嘛就都沒意義了。

那段時間,是我工作以來,最煩悶的時候。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一種心理上的疲倦感。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有種對小箏的感激。

如果不是有小箏的存在,我怕要被逼瘋。我倆的角色,似乎也顛倒了過來,變成我總是在向她嘮叨,工作中的各種事情。

有時候,如果是去比較遠點的地方做活動,可能就回來的很晚,或是得住在外面。每一個活動忙完,我滿心期待的,就是能見到小箏。

這算是愛情嗎?我心底裏,其實知道不是。但總有些某些情緒,推動着我,相信那就是。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自我欺騙吧。

後來遇到的事多了,也就想出了些應急的招數。重複出現的情況,腦子裏也就有些現成的預案。不過,就算是如此,大概這樣搞了兩個多月吧,我覺得這種搞法,我實在是掙不下去了。

我不得不找老闆,向他說明當下的情況。

至少,還得需要兩專職的人員。

一個是專門打雜的,因爲總有一堆東西搬來搬去,然後裝了又拆。

再就是,要個女的,主要做主持。要不,總是我一個人,上面正在臺上說着呢,一會就有人跑來問這問那,有時候還要離開一會,很冷場子。再說,有個女人,還是能多吸引到不少的人氣的。

最關鍵的是:反正需要那麼多人,平常也要找臨時工,一樣費錢。增加了這兩個人,費用上,並不會增加多少。然後,我又把成本跟他細算了一下,以證明我的結論。

老闆開始還聽不進去,但聽到說,不會增加多少成本,自已再算了遍賬,好像是那麼回事。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回去把這事,和老文一說。他難得的,主動要求請我喫飯。

喫飯的過程中,開始極力推薦他老婆。說她漂亮,個又高,人也大方開朗,做事也得力。總之,是各種好,各種合適。

要說,我和他同事也一年多了,別說他老婆真人,我連張照片都沒過。他們就是見面,也都是他過去。對他的描述,我很是懷疑。

他的女朋友,在他眼裏,當然是仙女似的,這不奇怪。但別人看着,就不見得了。再說,就他那形象,黑瘦乾癟的樣,我覺得他女朋友不會漂亮到哪去。

老文看我的樣子,很是敷衍,便不幹了。

先從兄弟情份談起,再假設如果我有什麼事,他必定是兩肋插刀,絕沒二話。

再然後,說到小箏,說她只不過是我的表妹,即不是女朋友,也不是老婆。

我一句話不讓他碰,他就天天干熬着,真不去碰了。

再再然後,開始訴苦,說他現在想見一次女朋友有多難,憋着又多痛苦。又說到他去找小姐,費錢不說,還不如跟女朋友舒坦。

我提醒他,這事可得小心點,要是被他女朋友知道,可不得了。

他說沒事,說他女朋友是知道這事的,而且也是經過她的許可的。

我聽了這話,很是驚奇,哪有女朋友知道自己男人找小姐,還不管的?我覺得,是他故意在我面前吹牛。

他跟我解釋道:他去他女朋友那一趟,費時費力不說,路費加別的花銷,怎麼也要二百起。而他找一次小姐,便宜的20、30,貴點的也才50。他女朋友覺得這樣省錢,也不希望他老請假,影響工作,讓老闆的印象不好。

我之前也聽他說過,他女朋友如何儉省。但沒想到,能省成這樣。

他又跟我說,這種事算個什麼。多少都結了婚的,但夫妻兩人打工不在一地的,還不是各自身邊找個,算是搭夥過日子。可能一兩年,可能三五年,運氣好,換了工作,也可能又換回一起了。運氣不好,也就真散了。也有的,在這幹,就跟這個搭夥,在那幹,又跟那個搭夥。

他以前在工廠上班,就遇到過一對,一起同事一年多,都以爲他們是夫妻。

結果,後來各自又把自已的對向帶來了,這下,大家才知道,怎麼不是夫妻,只是搭夥的。

也不是人家就心大,就隨便,你想,要是真隔個三五年的,都不在一起過,那不等於是守活寡嗎?

我說,象你和嫂子這樣的,你就不擔心她也搭夥了?

他說,他們還好點,離的不算太遠,一年總還能見幾面。好些人,一年也就只見到一回,有些還一回都見不到。如果他和老婆,也離的那麼遠,一年只見到一回了,老婆就算跟人跑了,那也沒辦法。只不過,再要找個這樣的,就難了。

我忍不住問:要是隻搭夥,不跟人跑的話,你怎麼辦?是認了,還是算了?

他難得的沒說話,想了一想。然後說:她要找人搭夥了,我也就自在了,我也去找個。說不定,還能找幾個呢。不過,真要說不在乎,心裏還是會有點酸,不好說。

本來是說的他老婆工作的事,不知道怎麼扯的,卻說了半天搭夥的事。扯了老半天,才又回到正題。

我被他磨不過,只好說,那你至少也得,先讓我看看長什麼樣吧,看看照片也好。光聽你說的,哪成呢?

他說,他也沒老婆的照片,叫她去拍個吧,她老婆覺得這種事,純粹是糟蹋錢。不過,要看什麼樣子,簡單啊,他打個電話,叫她過來一趟不就成了。還能順帶,過過夫妻生活。

老文那人,只要是有好處的事,做起來就特有效率。

這事說過第三天,他女朋友就專門請了假,跑來了廣州。

我很驚訝,甚至有點妒忌,就老文那樣,能找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真是老天不公了。

他女朋友確實個高,至少也有165以上。大眼睛,大長腿,腰細胸大,言行氣質也大方爽利。我當時一看,就覺得這事九成沒問題了。

他們兩個,那天特別的熱情,又是喫我喫飯,他女朋友還主動敬我的酒。

我說:喝酒就算了,我喝不來。明天我就帶她去找老闆面試。這樣的話,成與不成,他們也踏實了,我也算完了件事。

他兩聽了這話,互看一眼,更是笑迷了眼。老文先是誇我人性好,講義氣,做事爽快。然後又吹了一通,他跟我關係多鐵,桃園結義,也不過就如此了。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帶着老文女朋友,去找老闆。

果然,老闆看了,也挺滿意的。然後問我的意見,我當然都說好話。

唯一的一點缺陷,就是她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一個打工的,如果不是北方人,有幾個普通話標準的。

我說沒事,這不算什麼大毛病,讓她多對着電視練練,就行了。

老闆又問了些別的,然後就算定下來了。工資定個八百,做什麼都看我安排,以後再看錶現加工資之類的。

她見事情就這麼輕鬆的定下來了,當然是喜出望外。又看我幫她說話,以後還是跟我混,對我態度,又不一樣了。怎麼說,就差沒喊我「領導」了。

老文的女朋友,當天就回去了,然後馬上辭了那邊的工作,連半月的工資都沒要,就趕到這邊來上班了。

公司裏女的少,沒有安排象男的那樣的集體宿舍,都是每個人補幾十塊錢,讓他們自己租房間住。

很自然的,便想到讓他女朋友和小箏合住。他女朋友雖然覺得費用有點高了,但那會她主要想的,是趕緊把這次難得的工作機會抓住,也就不計較這些小事了。

現在回想起來,這方面很佩服她。要知道,她男朋友來了,開個單間的旅館,她都不值得。但大事上卻不含糊,半個月的工資都可以不要。

小箏挺樂意,就她那點工資,一個人負擔那房租,已經很是喫力了。

老文的女朋友,我喊她穆姐,她比我還是要大個五六歲。

她很快的,便進入了工作狀態。一開始是背產品的宣傳資料,練習普通話。

幾天之後,便開始跟着我到處跑。她人又勤快,什麼事都願意幹,哪怕是搬東西之類的體力活。見誰又都是好臉好話的,人又漂亮熱情,沒過多久,就算是在公司穩當了。

除了她,還多了打雜的,叫呂毅,是個北方人,人高馬大的。他跟我說,一開始還以爲招他來打架的。因爲老闆面試他的時候,一開口,就是問他打架怕不怕。

我想着,老闆大概想的是:反正是招人,又沒什麼技術能力要求的,招個能打架的,順便還能對付下那些找場鬧事的。那個老闆,就是這樣的人,巴不得請一個人,會幹十種活。要不,我本來只是個業務員,卻被他支使的啥都得幹。

有了呂毅之後,我就輕鬆多了,至少搬來搬去的事,我很少再幹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穆姐來了之後,我基本上就沒了機會,再跟小箏搞「肌膚之親」了。因爲我上班的時候,穆姐也一起上班;而我一下班,穆姐也就下班了。

更不說,我和小箏的上下班時間,本來就有時差。

第六章

因爲老是到處跑,有時候跑遠了,回來就很晚,或是不回來了。

每天老文都猴急的不行,就巴望着穆姐早點回來。因爲小箏晚上10點下班,他得趕在10點之前,把事幹完。

有回又是晚上9點多才回來,老文白等了一場,就開始跟在我屁股後面抱怨。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惱了。回他道:你日子過的那麼快樂了,還有啥好抱怨的?等到等不到,至少有的等吧。自從你老婆來了,我等的機會都沒了,日子還不是要過?

老文看我惱了,而且惱的有理有據,馬上態度180度的大轉彎,開始說起各種好話了。還把手裏還省大半瓶的啤酒遞過來說:來來來,喝點酒消消氣。

我說,我又不喜歡喝酒,別在我這個粥都沒得喝的,說什麼乾飯不好喫的事就行。

我本坐在牀上看電視,他也在邊上坐下,閒聊起來。

一般他癮上來,又沒的搞的時候,就喜歡說起他曾經大戰的經歷,算是一種過乾癮的方式。

說着說着,他誇我那電腦買的好,還能當VCD用。他倆一邊看片,一邊做,感覺可帶勁了。然後又詳細描述,他老婆怎麼趴在椅背上,撅着屁股,他怎麼站在後面幹。並解釋這樣的好處:這樣幹着不累,還都方便看黃片。

我本來聽着挺帶勁的,但又想到,那本來是小箏的房間來着。現在他們兩個,整天在那房間裏淫亂,真是可憐了小箏。

喜歡聽是一回事,我還是忍不住,叫他以後別再老跟我說這些了,以前跟穆姐不認識還好,現在再聽這些,看到穆姐挺難爲情的。

他說,那有什麼,聽到又喫不到。我也就過過嘴癮,不跟你說,我跟誰說去啊。

因爲這樣的工作時間,我和小箏見面的機會,就變得更少了。可偏偏正是在這段時間,我和她的關係,卻進步的比以前更快了。

有次又回來的比較晚,本想着找老文,聽他說說色情故事,解解悶呢。

可回到宿舍,轉了一圈也沒見到他人。我又不想就這樣洗澡睡覺,想想便去小箏的店裏,想着她也快下班了。本就有好幾天沒見了,剛好接她下班,還可以一起聊聊天。

突然見我來接她下班,小箏有點驚奇,也很開心的樣子。

走在街上,我們拉着手,她不停的朝我看,眼眸中,似在閃爍。問她看什麼,她又不說話,只是傻笑。猛然間,我感受到一種戀愛的氣息。這種氣息,象是一種迷幻藥,感受到了,便會越迷越深。

我把手伸向了她的腰間,她也主動向我靠了靠。便這要,我們貼在了一起,象是一對熱戀的情侶那樣。

這樣慢慢的走着,一邊聊些閒話,一路到了她房間的樓下。我本想就此回去的,小箏有些捨不得分開,總想多處一會,非要我送她上樓。

到了三樓,隱約又聽了點那種女人的淫靡之聲。這也不算什麼新鮮事了,我和小箏都沒去在意。直到了房間門口,這才發現,那種聲音,並不象往常那般,是從別的房間裏傳出來的,而正是從小箏的房間裏傳出的。

也幸好有這聲音預警,要不,小箏直接開門進去,那就尷尬了。

我也馬上明白了,爲啥我找不到老文。也明白了,爲啥他這回,沒在該撤離的時間前離開。

小箏拿着鑰匙的手,又縮了回去。我拉了拉她,便要悄悄走開。這時,卻聽到門內傳來說話聲:「老文你好有勁,乾的我好舒服,我都要暈過去了。」本來叫聲的辨識度還不高,這一說話,就很明顯聽的出,是穆姐的聲音了。

「現在知道舒服了?剛纔我要幹,你還不讓我幹來着。」這是老文的聲音。

「我不是怕小箏快回來了嘛,你那麼厲害,一干就幹好久,被她撞到就丟臉了。」

「她要回來了剛好,我拉進來一起幹。」

「好啊,你幹她的時候,我在後面幫你舔屁眼。」

然後,便傳出了更猛烈的淫叫聲。

這種突如其來的震撼,把我和小箏都震傻在了那裏。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趕緊離開,一直下了樓。

站在樓下,沉默了好一會,才慢慢平復去被震撼的心情。

我開口罵了句:「這個死老文,真是不要臉。」可雖然這樣說,我又不可能拿這話去質問他。聽到老文說了些什麼,我還敢拿出來說,但穆姐的那話也被我聽到,那就尷尬了。我總不能說,我只聽到他的話,沒聽到穆姐的話。

又沉默了一會,我倆纔開始慢慢聊了起來。內容,難免是樓上那對姦夫淫婦。

小箏除了一開始的震驚難堪,倒也沒覺得自已如何受辱之類。畢竟,她也是看過黃片和顏色小說的的。只是,和我的心態一樣,看過歸看過,但真發生在自已身邊,真的親耳聽到,那衝擊感,就完全不一樣了。

別說,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沒經驗了,就是經驗豐富的,哪怕自已幹過同類的事的。但真的親耳聽到別人的,還是會很受刺激的。

我跟小箏說,以前我還以爲老文多敢說,一副說啥都無所謂的樣子。可卻從沒跟我說過,他們幹事時,還要說這些騷話。沒想到,他還是留了一手。

小箏說,老文那人厚臉皮,她是知道的;沒想到的是,穆姐也會說這種話。

說着說着,又跟我誇起穆姐身材多好,胸多大多圓,說自已要是男人,也會喜歡的很。

聽她這麼說,又想起老文平常跟我說的那些,關於他和穆姐如何幹事,我難免就開始聯想起來。激動的抱起小箏,便開始親她,手也不老實的伸進她的衣服裏。

同樣的,小箏也似乎比以前更爲興奮,迴應的也更爲激烈。

這樣搞了一陣,沒過到癮不說,還搞的我更是難耐了。精蟲侵腦的狀態下,我主動對小箏說,要不要我們也正經搞一回試試?

她理解成,我想馬上和她上牀。不好意思的跟我說:她最近來那個了,要再等幾天纔行。不過,她最近上網,學了些20塊30塊的技術,問我要不要試試?

因爲我們那會的狀態,就是老幹着那種,乾打雷不下雨的事,而小箏本來就沒啥經驗,每次弄到最後,都是我自已抓着她的手,弄出來的。可能她也察覺出我的不滿足,於是,她便說要上網學學技術。

她說着這話,手就伸到我下面去了,抓住那地方亂摸。

我們待的地方,雖然有夠暗,但離樓道口並不遠。那時候,我的口味還沒那麼重,還是覺得找個安全的地方,纔夠自在放鬆。

我趕緊說算了,等幾天也沒什麼,這地方不安全,怎麼弄都不自在。特別是老文還在上面,別我們正弄的時候,又被他撞見,那就丟臉大發了。

這樣又等了一會,便聽到樓上有人下來的聲音,我們趕緊朝暗處躲了躲。出來的,正是老文,他光着肚子,衣服搭在肩上,邊走還邊哼着歌,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我叫小箏再等會,給穆姐留點收拾戰場的時間。再說,才搞完你就回去了,難免也起疑。

關係上有了這樣的突破,那行動上我便開始積極籌劃起來。

自從我的工作,變成了專門做宣傳活動,我的作休時間,也就跟小箏差不多了。一月還是四天的假,但沒法放星期天了,因爲星期天,正是人多好做活動的時候。我只能在兩次活動之間,申請休個假。

小箏也是這種情況,越是週六日,店裏反而更忙。申請休假,也只能是週六日之外的時間。

和小箏商量計劃了好久,又過了差不多大半月,終於湊到了一天,都申請到了休假。

因爲工作時間的關係,她那會已經形成了習慣,每天要睡到上午九十點纔起來。我們便一起出去吃了飯,又閒逛了一下,然後帶着激動而又忐忑的心情,回到了房間。

雖然我和穆姐是一樣放假,但她是個勤快的人。就算是放假,只要沒什麼別的事,她便去幫老文跑跑藥店,發發傳單什麼的。巴不得老文業績好點,能多發點提成。

進了房間後,我以爲,馬上就要開始我們第一次真正的做愛了。沒想到,她卻突然跟我說起,她以前的那個男朋友。

她前男友徵兵審查過了,她就知道,他們的關係該到終點了。

她多少有點,對方爲了當兵,把她拋棄了的感覺。不過,心底好像又清楚,就算他不去當兵,他們也不大可能真的就此結婚生子之類。畢竟,那時他們都纔剛剛成年而已。

一開始,她有點慪氣,故意疏遠對方。但真到他要走了的時候,又覺得非常的不捨,畢竟兩人還是談了近一年的戀愛,畢竟她很喜歡對方,在一起的時光,也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快樂。

故事的重點是:在對方快要走的前兩天,她把對方約了出來,然後上了牀。

我到現在,還是不好用語言,卻描述她當時,是種什麼樣的心態,才做出的這樣的決定。要知道,當時是00年左右的農村,而不是現在。

但我能理解她,不但理解,而且會因此覺得對她的瞭解更深刻了一層,也更高看了她一眼,更觸摸到了她生命的某種質。

她說着說着,早已經滿臉淚花,然後趴在我的身上,痛哭起來。

我本想把我的感覺說出來,但又不知道怎麼表述,也怕意思雖好,但說出來不好聽。總不能說,她去找人上牀,我覺得很贊?

很後來,我還是忍不住,把我對這件事情的感受,跟她說了出來。

她聽了之後說:有這話,她覺得跟我這場,就算是值了。

慢慢的,她停止了哭泣。又在我身上趴了一會,然後開始擦自己臉上的眼淚。

我伸手想幫她擦,她一把拉住,並把我的手按在了她的臉上。然後仰頭看着我,說道:「跟你說這些,是不想欺騙你。我喜歡你,我想和你談戀愛,好嗎?」

聽到她這樣的話,我就再也無法猶豫模糊下去了。

稍想了一下,只好老實的對她說:「我也喜歡你,也覺得你很漂亮,也很可愛。但老實說,我確實對你沒有那種愛情的感覺。就象你不想欺騙我,一樣的,我也不想欺騙你。」

「我知道,沒關係,只要你對我好就行。我心裏,經常覺得難受,覺得悶的很,覺得透不過氣,再這樣下去,我怕自己要瘋了。哪怕就如老文說的那種,當着是搭夥過日子,哪怕是裝的,就當是哄我開心也行。」

我記得,我當時好像也流眼淚了,好像什麼話也沒說,然後吻了她。

現在想想,我當時應該說句:「好的」或是「可以」,之類的,這樣纔算是正面的迴應。如果可能,我更希望我能說句「我愛你」之類的。

後來,我跟跟好些人,都說過「我愛你」,但其實感情遠不及我和小箏。有時候,甚至只是第一天認識的人,無非不過是想把對方弄上牀。

可那個時候的我,就是這麼中二。

所謂中二,就是這樣的。一方面愚蠢之極,一方面還把自己看的多高。覺得一句「我愛你」是金子打造的一樣。

總之,回想起來,多少有點遺憾和愧疚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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