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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難以啓齒的性遇,一生不能忘懷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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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elboy9966 發表於 2021-11-11 18:12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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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鄉下,1980年7月,我考入距家17華里的縣7中。這是一
所重點中學,雖然面向全縣招生,可除了分片和走後門入學的外,鮮有考生能憑
學習成績進入。只有我們10幾個成績特別優秀的纔有幸就讀。

說是縣中,其實校址在一個鄉政府所在的小鎮上。校舍破爛不堪,但比起我
讀書的小學還是好多了,至少房子排列很整齊,而且還有一個全鎮最大的操場。
大多數學生是官宦子弟,儘管學校給他們提供了更多的幫助,比方几間不大的宿
舍都分給他們,但對我們這些憑實力考入的學生還是給了足夠的重視。一是把我
們每班分一個,既可作爲同學的榜樣也方便老師輔導;二是明確我們可以做課代
表不允許擔任班幹部;三是暗地囑咐老師們對我們在學習上給以特殊的關照。

鬢髮斑白的老校長在單獨給我們開會時說:「現實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
你們是學校的寶貝疙瘩,學校的這塊牌子就靠你們撐着了……」最後的幾句話明
顯帶着幽怨、淒涼和無奈。老校長是上世紀30年代出生的人,文化不高卻很有
正義感和人情味兒,我們都很感動。

開始,我們騎自行車來回奔波,可入秋後天越來越短,還沒放學天就黑了。

學校讓幾個女生擠在女老師宿舍,而我們幾個男生實在沒辦法。那天校長和
教導主任把我們幾個叫到一起說:「唉!怎麼辦呢?看你們這麼起早貪黑我心裏
也不是滋味啊!再說也不安全。你們在鎮上有沒有親戚?能不能投靠一下?開了
春,天長了就好辦了。」

幾天後同學們都投親靠友了,偏我在鎮上乃至鎮周圍沒有親戚。只好繼續起
早貪黑。又過了幾天老校長找到我說:「以前在我們學校駐校的老貧農家裏有地
方,老貧農是沒了,他兒子很憨厚,同意你到他家去住。你自己帶上糧食,學校
有煤,乘沒人的時候你推一車去,如果有人問你就說我讓推的……。」

週六的下午,我推着自行車正準備回家,老校長看見了,有點不高興的說:
「給你說好了的爲什麼不抓緊辦?」

「我想回家先把糧食帶來。」

「恩,這樣吧,今天我送你去認門兒,明天你帶糧食來自己去。」老校長說
完指着教師食堂門旁的手推車說:「去把車推來。」

老校長親自操鍬和我一起選大塊煤滿滿裝了一車向老貧農的家走去。邊走邊
囑咐我:「別貪玩,要有眼色,學習之餘幫人家做點活……」

說實話,由於自幼沒離開過家,到老貧農兒子家住我並不大情願,但我不能
違逆老校長的一片苦心。扣響門環後,一箇中年女人開了門,一看見校長就熱情
的說:「校長來啦,快進來。」又看見了我:「呦!多俊的小子啊。還推煤幹什
麼?咱家不缺燒的。」

校長簡單介紹了幾句我的情況,又當她面囑咐我幾句我們就出了門兒。

週日下午,我馱着糧食來了。女人熱情的接過糧食袋子打開口兒說:「多好
的小米啊,哦,還有白高粱米呢,可得好好學習,要不就對不起家裏了。」

老貧農的兒子也在家,他粗門大嗓的說:「以後糧食得拿,不能白喫,煤就
免了,咱家不缺那玩意兒。」說他直率是確切的,說他憨厚有點不準確。其實他
很暴躁。開始,我根據自家兄弟姊妹的年齡試圖叫他哥叫女的嫂子,被他斷然拒
絕:「不能那麼叫!你纔多大個小人兒?叫叔,叫嬸子!」於是我開始叫老貧農
的兒子爲叔,叫他的妻子爲嬸。我成了他家編外成員。他們有一兒一女,兒子9
歲,在鎮東頭的小學讀書,女兒剛會牙牙學語。

「叔」那年36歲,是個車老闆,長的五大三粗,沒什麼文化,張口閉口都
「操!」總也見不到他的笑臉,沒事的時候喜歡訓我。一天晚上,他進門看見院
子掃的很乾淨,把鞭子往門後一扔,說:「操!雞吧農村人院子整那麼幹淨幹什
麼?有那時間寫幾個字好不好!」我有點怕他。

「嬸」是個很賢惠的女人,她從不大聲說話,每當叔訓我的時候她都看着我
笑,即使訓冤枉了她也不替我辯解。大概我那個時候正是生理逆反期,不管嬸怎
麼表示親近我都反感,特別是看見她穿着襯褲搖擺着豐滿的臀部走動的時候更煩
的厲害。最令人討厭的是他們的兒子,總翻我的書包,有時候還纏着我給他寫作
業。一次他擺弄我的鋼筆,不小心掉地了,摔劈了筆尖,把我恨的真想揍他。

倒是他們的女兒我喜歡,白白的胖胖的,還不會給我搗亂。一次大人都出去
了,把正熟睡的她放到我的炕上,我邊學習邊看着她。一會兒她醒了,大概看見
媽媽沒在跟前咧嘴正要哭,忽然看見身邊有個蘋果,便費力的翻轉身伸着小手去
抓。

她手小蘋果大,她一抓蘋果向前滾動一下,她手腳並用費很大勁向前蠕動一
下再抓,可蘋果又向前滾動一下,抓來抓去,終於蘋果被她攆掉到地上了,於是
她便大哭起來。我顧不上笑,慌忙把她抱起來模仿大人的動作悠着、哄着。

我喜歡抱着她玩,可不能讓叔看見。他看見了就會說:「喜歡抱孩子的老爺
們沒成色!」

現在回憶,對那個寄宿年代充滿了感激,可當時因爲我剛剛離開家,對外面
的世界一點不瞭解,所以生活的很不輕鬆,唯一感到滿足的是,每當我從家回來
或回家之前,都能在「叔」家喫一頓雪白的大米飯或白麪饅頭。我家在山溝裏,
沒有水澆地,一年到頭除春節外難得見到細糧。而鎮政府所在地是平原,出產大
米和白麪,儘管爲了多打糧食種的稻子和麥子並不多。第一次喫大米飯的時候我
有些難堪,轉悠着想溜走。「叔」說:「操!喫你的得了,喫什麼你也管!」

由於學習環境優越生活條件好,我不僅學習始終是尖子裏的尖子,身體也像
氣吹的一樣瘋長。到初三的時候剛滿16歲的我身高已經1。78米了。「叔」
唬着臉說:「操!好東西都讓你吃了。」

天有不測風雲,也就是這年冬天,「叔」在一次拉石頭的時候馬驚了,滿載
石頭的馬車從他身上軋過,送到醫院不久就去世了。

對於「叔」的去世我的感情很複雜,雖然後來他在外出拉腳的時候不知從哪
裏打聽到我們還有轉了好幾道彎的親戚,在他的強制下我稱呼他們爲“表叔、表
嬸。”實際上八竿子也表不上,親情是沒有的,加上他總訓斥我,對於自尊心極
強的我來說難免沉澱一些積怨,甚至瞬間產生一種慶幸心理——以後沒人再訓斥
我了。

但這種心理一閃即逝。一來畢竟在一起生活了2年多,儘管他訓斥但從沒影
響我的學習和生活;二來他家發生這麼大變故我能否繼續寄宿還是未知數,難免
有些顧慮;特別是對於這個家庭今後將如何存在充滿擔憂與同情。我不會表達感
情,每當表嬸哭泣的時候我就走進她的房間默默的站在她的面前,直到她停止哭
泣。燒「五七」那天我回去的較晚,到家後聽他們尚不諳世事的小女兒說:「媽
媽給爸爸送錢去了。」我沒顧上喫飯便趕到村頭,表嬸哭的氣息哽咽,任誰都勸
不了。

我仍然默默站在她旁邊,有人說:「別哭了,你家的學生來了。」表嬸真的
逐漸停止了哭泣,半晌問我:「喫飯了嗎?」「吃了。」我答。或許我的這種無
聲勸慰勝似有聲,以後很少聽見表嬸的哭泣,應該說這期間不管願意不願意,不
管是否出於感情我都在分擔表嬸的巨大悲痛。飯菜依然可口,甚至細糧比以前還
多了。

火炕依然溫暖,由於他們的兒子回到他們的房間我由炕梢挪到炕頭。但再沒
有了訓斥聲,沒有了歡笑,曾經不絕於耳的「操」徹底消失了。表嬸整天沉默寡
言,孩子們似乎瞬間長大,靜靜的學習,靜靜的喫飯,靜靜的睡覺。時光在沉默
中靜靜的流失。

寒假到了,放假那天已經臘月23了。在學校開完會我沒直接回家,而是來
到「表嬸」家。出於多種考慮,我準備回家住。到表嬸家後我先是拼命劈了一大
堆木柴,然後又將水缸壓滿水,最後把院子掃的乾乾淨淨。表嬸一直狐疑的看着
我。一切就緒後我走到表嬸面前:「表嬸,明年開春天就長了,我想回家住。這
麼長時間麻煩您了,將來……將來我會報答您。」不知爲什麼說這番話的時候我
忽然心裏酸酸的,言語有些哽咽。

嬸聽後默默的坐在竈前,沒等說話眼淚一串串滴在地上。忽然她抬起頭,臉
上甚至帶着笑:「我知道你要走了,走吧!這個家裏太亂,委屈你了。」

表嬸的笑讓我感到心悸,我趕忙解釋「不……」

「唉!不用解釋……家裏這個樣子,你學習也受影響。」

誠如表嬸所說,她孃家沒幾個人又離的遠,表叔在世的時候脾氣不好得罪不
少村裏人,孩子又都小,以後生活的艱辛可想而知。

30那天,家鄉充滿年的氛圍。我和小夥伴們上完墳回到家裏已經是接近中
午了。

看着到處花花綠綠的對聯、掛錢兒和滿竈間的菜餚,忽然想到「表嬸」,在
萬衆歡慶的時刻他們是個什麼樣子呢?小弟還吵着要炮仗嗎?小妹有花衣服嗎?
表嬸是不是又坐在炕上哭?剎時嬸的千般好處齊集心頭,情緒立即一落千丈,獨
自默默的坐在臺階上出神。欣賞完年畫的爸爸從屋子裏出來看見了我,詫異的盯
着問:「怎麼了?怎麼了?哪不舒服?」見我不回答便有些急:「說話啊!你這
小子!」

媽媽聽見了扎撒着沾滿白麪的手走出來,哥哥、嫂子、姐姐都拿着他們各自
分工的活計圍了過來。

我知道這種情況不說明白爸爸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爸爸愛子女,小病小災他
倒不怎麼在意,他最怕子女在外面受欺負,連媽媽都說他「護犢子」。此時隨着
年齡與學識的增長我已經能夠完整的表達主觀意念和客觀事物,當我繪聲繪色講
述了「表嬸」對我的好處以及她家的遭遇,媽媽、嫂子和姐姐眼圈都紅了。沉默
片刻爸爸忽然說:「你去一趟,帶上點年貨,如果晚了就在那裏住下明天早點回
來。」媽媽不滿的說:「大過年的,別人跑一趟不行?非得他去?」

哥哥聽媽媽說完便說了句「我去」,然後到屋裏換衣服。

爸爸說:「誰去能代表他?讓他去吧,這麼大了,要懂得知恩圖報。」

於是,我帶上媽媽和嫂子準備的一面口袋豆包、年糕、凍豆腐,還有一串自
己採集的蘑菇騎上自行車風馳電掣的向「表嬸」家奔去。

到「表嬸」家大概是喫年飯(下午3點左右)的時候,推開虛掩的大門沒有
對聯與掛錢兒,院子裏隨風滾動的枯枝敗葉更增添了幾分淒涼。我扛着面袋子進
了冷冷清清的堂屋。大概是表嬸聽見了門響,帶着悲愴之音問了句:「誰啊?」

「我!嬸,我來了!」 嬸掀開門簾,蓬亂着頭髮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你
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來陪你過年。」

嬸的眼淚立時淌了下來。

進了屋,小弟坐在飯桌前寫作業,此時正瞪着大眼睛顯得很陌生的看着我。

小妹則牽着媽媽的衣襟亦步亦趨的跟着轉。

我知道我不光是爲送年貨纔來的,我的主要任務應該是調節這近似僵固的空
氣。

想了想我問:「嬸,做飯了嗎?」從表叔去世後我對她就簡稱爲嬸了。「你
還沒喫飯?」

「是,再說,你們也得喫。」

「好,我給你們做飯。」

嬸說完來到竈間,我跟着出來,很老練的對嬸說:「嬸,我理解你的心情,
叔已經走了,咱們還要過,同時弟妹還小,不能在他們幼小的心靈留下過多的陰
影。」或許是我的話觸動了嬸的慈母之心,嬸欣然道:「對,我們還要過,咱們
過年!」

我回到屋裏對已經流露出欣然之情的小弟說:「走,我帶你們去買炮仗。」

小弟樂得一下子竄在地上,小妹則喊着:「我也去!」

畢竟都是孩子啊!我感慨着抱起小妹領着小弟向門外走。嬸似乎已經從悲愴
的境遇裏掙脫出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我給你拿錢去!」

「我有錢!」

是的,我有錢。每當過年的時候,家裏或其他直系親友都會給我壓歲錢,盡
管很少但那個時候物價極低,500頭的鞭炮只需幾毛錢。

來到鎮上僅有的商店,早已閉店了,是啊!今天是春節,人們都早早回家過
年了。看着弟妹失望的眼神,我決心不讓他們失望。我想回家去取,把他們送回
家讓他們等,騙他們說到另一個地方去買。在騎上自行車向家趕的時候我想,拿
鞭炮肯定沒問題,可往返需要近兩個小時,看來在自己家過年不可能了。

說實話,我並沒想在嬸家過年,最多晚點回家。因爲過年沒有在父母面前更
溫馨的了。邊走邊注視路兩旁,希望看見挑着擔子的小販。小販沒看見,路過同
學苗XX家的時候我突發奇想,和他借不好嗎?一種強烈的心情驅使我在他家門
前下了車。當我剛邁進同學家的門,苗XX就從窗戶的玻璃裏看見了。他一驚一
乍的跑了出來:「哎呀,你幹什麼來了?」

在這個比較特殊的學校裏,同學間的交往充分體現了人以羣分物以類聚的哲
理。那些官宦子弟自恃有錢有勢,總是盛氣凌人趾高氣揚的;我們這些憑實力考
入的學生雖然窮,但因爲學習優異又看不起他們。那些分片進入的學生沒有可資
炫耀的本錢,自然就成了最不起眼的下等人。我的不速造訪似乎使苗XX很有面
子,所以他顯得特別殷勤。

我說明來意後苗XX爽快的說:「借什麼借,我多的很,給你一半。」說完
就進屋去拿。苗媽媽聽說了原委也走了出來,有些動情的說:「多好的孩子,還
要別的什麼嗎?」不管我要不要老人家都裝滿一手巾兜大棗、酸梨、蘋果什麼的
硬塞在我手裏。苗XX拿出鞭炮後還感到少點,但自己的又捨不得再拿了,琢磨
一會兒說:「你等會兒。」說完騎上我的自行車飛也似的跑了。

片刻又氣喘吁吁的返回來,手裏拎一嘟嚕鞭炮。他邊下車邊說:「在張X那
搶的,他比我還多呢。」他將所有的鞭炮裝在一個竹筐裏塞給我。我有點難堪。
他見我猶豫便連推帶拽的向外攆我,說:「你先走,我喫完飯就去!」話音未落
他已經竄進屋了。

回到嬸家,小弟忙不迭接過竹筐,未幾,院子裏盪漾着新春的信息。

小妹則蹲在門檻邊扒拉着兜裏的水果,不時告訴媽媽都有什麼。嬸則亦悲亦
喜的看着我們,手裏不停的拉動着風匣。嬸家的生活並不困難,只是因爲心情不
好沒準備年貨,大概此時嬸感到有些愧對孩子吧?眼裏流露的是無比慈愛的光。

正當我拿起掃帚準備掃院的時候,苗XX帶着幾個同學熙熙攘攘的來了,意
想不到的是,平時從沒有語言溝通的兩名女同學也扭捏着走進了院。不待吩咐,
人們自運運行起來,有的掃院,有的壓水,兩個女同學挽起袖子擦拭屋裏的灰塵。

苗XX雖然學習不好但對電有特殊的愛好,他逼着嬸從破爛堆裏找出一堆硬
質電線,從屋子裏扯出掛在院子裏的棗樹上,裝上燈頭,擰上燈泡,一打開關,
亮了。他又煞有介事的將電線富餘的地方盤成各種圖案,冷眼看去剎是好看。那
個個子最小的同學叫什麼名字我已經忘了,他看到萬事俱備只是沒有對聯便吵嚷
着要回家取,說他家剩餘不少呢。嬸笑着阻止,他以爲嬸不好意思,便同我要自
行車。我笑着對他使個眼色,他「哦,哦」兩聲便不在言語了。我懂,「慎終需
盡三年禮,追遠常懷一片心」。三年內嬸家是不能披紅掛綠的。

院子本來就小,房間也不大,不一會兒所有的活都幹完了,正高速運轉的幾
雙手和幾個大腦忽然停下來有點手足無措。苗XX盯着問嬸:「還有什麼活?還
有什麼事?」

「真的沒活了,喫飯吧!」嬸說。

「我們都喫過了。」同學們異口同聲。

「那就少喫點,嚐嚐嬸的手藝。」

我也餓了,而且看到小弟小妹飢腸轆轆的樣子知道不好在推脫就勸說大家:
「都少喫點!」

桌子小,人多。大家站着的坐着的吵吵嚷嚷圍在一起,一忽兒就喫完了飯。

沒等收拾傢什,苗XX就喊:「放炮仗去,人們一下子擁到院裏。」此時已
經暮色蒼茫,鄰居的燈已經點上了,我們也打開電燈,院子裏頓時雪亮。人們放
鞭的,點花的,摔炮的,歡歌笑語充斥小院。左右鄰居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不
時從牆頭探過頭來。我知道,叔在世的時候和鄰居的關係不好,此時嬸是需要有
人來撐門面的。果然,我看到嬸的臉上流露着一種滿足。

苗XX正聚精會神的點一個「二踢腳」(雙響),嬸忽然大聲對他說:「根
子(苗的乳名)。」

「哎!」苗XX並沒回頭,只是將耳朵支向嬸的方位,手仍然鼓搗那個二踢
腳。

「求你個事!」

「說!」二踢腳已經點燃了,苗XX趔趄着身子伸着左手等待二踢腳炸響。

「你們幾個把我們送回去唄?」嬸的這個「我們」把我也弄懵了。

「砰……咣!」二踢腳上了天。

苗XX甩了甩被震麻了的手詫異的問:「誰?」

「思揩!」嬸指着我說。

苗XX將狐疑的目光移向我。

我知道,如果留下來嬸會很高興。但家、父母對我的吸引力沒有力量可以匹
敵。嬸深深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求同學們送我回家。

苗XX見我沒有表態,讀懂了我的心:「操!你不在這過年啊?」

這一聲「操!」震撼了我和嬸的心。自「叔」去世這個院子裏再沒有了這個
字。我每天和同學在一起自然不鮮于聽到,只是此時此刻觸景生情。而嬸整天大
門不出二門不入的,是不會聽見這個近似下流又流傳甚廣的國罵。這個字伴隨她
十年,忽然銷聲匿跡她將會是什麼心情?我不由自主將目光轉向她,果然她的臉
色黯然下來。這一場景幾乎動搖了我回家的決心,只有苗XX不明就裏仍就吵吵
着:「那就走吧,我還想和你打撲克呢。」[ 我偷眼觀察嬸的表情,發現她的臉
色逐漸緩和下來,笑容重新掛在臉上,不管是否強顏歡笑便給她拜早年並告辭。

嬸說:「你跟我來一下。」

我隨嬸進了西屋,嬸將我拿來的面袋子倒出來,裝上大米和花生,又從兜裏
摸出5元錢塞給我。看着嬸極莊重的臉色我沒敢推辭,只是心裏湧出一陣難以名
狀的酸楚。從西屋向外走的時候嬸說:「過了年你還是……來吧!」

語音裏有悲傷,有渴望,有期待,有哀求。

「我來!」

在人們向外送我的時候我乘嬸不注意悄悄對兩個女同學說:「求求你們,多
待一會兒好嗎?」最後幾個字明顯帶出悲慼。女同學本來愛哭,聽了我的話立時
眼裏充滿了淚,只是用力的點點頭……

今年是初三年級的中考年,學校要求初三的學生正月初七就要返校。

我本擬初七早晨早點走,媽媽提醒我說:「既然還到人家去住不如就早一天
去,到那幫人家乾點活,沒事的時候去給你叔上上墳,大過年的,上墳只能中午
上,別的時間不管用。」

說實話,這幾天瘋玩把嬸家都給忘了。媽媽的話提醒了我,我催着他們給我
打點行裝,上午10點多重新回到嬸家。

嬸聽見院子裏車鈴響就迎了出來,看見是我,不無欣喜的說:「我估摸着你
該來了。」我給嬸拜年,裝做要跪下去的樣子(農村近親拜年都要磕頭),嬸一
把拽住我說:「快不要這樣,留着我侄兒長個兒吧。」結果我只是一揖了事。嬸
邊埋怨我不該帶這麼多糧食邊幫我將糧袋行李往房間搬。進屋後嬸問了我父母的
好,介紹了年30我走後的情況:「那天你走後,那兩個女的沒走,那幾個男同
學返回後也來到了咱家,他們打撲克,玩跳棋,一直鬧到發紙(迎財神)才走。
正月這幾天他們也三三兩兩的來過。我嫁到他家11年,今年過年是最熱鬧的,
什麼愁事都忘了。」嬸邊說邊拍拍我身上的灰塵:「看來你不僅學習好,人緣也
蠻不錯呢!」

說完話嬸開始做午飯。我見沒什麼活幹便叫上小弟走出家門。嬸以爲我們是
出去玩,就囑咐說:「快點回來,飯一會兒就好。」

小弟雖然只有十歲,自從沒了父親他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僅好好學習而
且經常搶着幫媽媽做力所能及的家務。

回來的時候,遠遠看見嬸在大門口張望,見到我們似憂似怨的說:「跑哪去
了?飯都涼了。」當看清我的表情和小弟的淚痕她明白了,有些感激的將我們讓
進屋裏。飯後嬸以商量的口氣對我說:「思楷,西屋的炕好長時間不燒了,屋子
很冷,咱娘幾個就在這一鋪炕上睡好嗎?」

見我有些靦腆和猶豫,她又說:「我是你嬸兒,怕什麼?一來少燒一鋪炕節
省柴禾,咱們在一起屋子顯得暖和;二來你叔走後我有點害怕……」

我到沒別的想法,主要是想,開學後我的學習會很緊張,每天學習的很晚影
響她們休息,同時也怕兩個孩子搗亂。當時,高中很少,大多數初中生考不上高
中,儘管我心裏有底,可壓力依然存在。嬸既然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便爽
快的答應了。晚上嬸將我安排在炕頭,小弟挨着我,她則在最炕梢。

事實上嬸說的是對的,在一鋪炕上既節約了柴又使房間顯得格外溫暖,兩個
孩子嬸約束的很嚴,他們從來不干擾我的學習。每當夜靜更深,她們娘三睡了,
我便放上炕桌挑燈夜戰。進入了夏季後我曾提出到西間獨居,嬸以夜間害怕勸阻
了。

經過這場變故,特別是春節後,嬸對我幾乎無微不至。每天都將飯菜放在鍋
裏,囑咐我餓了就自己去喫。後來見我從來不動鍋裏的東西,她便半夜時披衣起
來,給我幾塊點心或衝碗麥乳精。每當此時,我都會報以感激的一笑然後繼續埋
頭學習。

從初三下學期到高一上學期近一年的時間裏,我們就這樣既溫馨又和諧的度
過來。

中考前我曾經有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按家裏的意思是要我報考縣一中,我也
嚮往那裏,那是全縣最好的學校,以我的成績,考入應該沒問題。但每月15元
的伙食費和住宿費讓爸爸犯了愁。

老校長自然希望我考本校高中。他在考前召集我們開會說:「就名聲來說我
們沒有一中牌子硬,但就幾個主要任課老師的水平絕不比一中差,你們的成績拿
到一中也是尖子生。我們的學生成績參差不齊這是社會原因。這裏有個問題,你
們到一中沒人認識你們,你們就是普通學生,在這裏你們就是寶貝疙瘩,我會動
用一切力量培育你們。這不是我名利思想嚴重,每年走後門來的太多了,讓我這
個校長沒法當。如果不採取這種辦法我們這個重點學校用不了兩年就得垮臺。在
過幾年我就退休了,我什麼也不怕了。不管怎樣,我要讓那些憑學習成績上來的
有個好結果,否則就對不起你們的家長。你們回去和家長商量一下,再好的學校
也有壞學生,再壞的學校也有好學生。而且在本校讀書還可以節約一筆經費。」

老校長的話其實已經堅定了我報考本校的決心,可回到嬸家我還是煞有介事
的徵求她的意見。並明確表示我要考一中。聽我介紹完情況,她沉默半晌,最後
幽幽的說:「想去就去吧,學費不是問題,我給你拿。」

我很感動,不忍心在騙她:「其實我早已下決心了,就考本校。」

嬸兒抬起頭,怔怔的看我半晌,忽然紅了臉咬着牙用手中納着的鞋底狠狠的
拍了我一下:「說,是不是捨不得嬸兒?」

「有這個因素。」我邊笑着躲閃邊如實的答。

嬸兒很興奮。從我認識她那天起,從沒看見她象今天這樣毫不掩飾的流露真
情。我忽然注意到,其實嬸的模樣很好看。

在我還猶豫着究竟報哪個學校的時候,小弟則悄無聲息的考進了縣一中初中
部,開始住校。我雖然比小弟大5歲卻因爲家離學校遠上學晚兩年,小弟因家就
在學校附近提前上了一年。兩下一扯我比小弟只高了三年。

9月1日,我揹着書包跨入本校高一一班的門。那個怪話連篇卻很有教學經
驗的老師成了我的班主任。見我來了,就模仿《紅樓夢》裏銀釧的話說:「鳳凰
來了,快進去吧!」

高中期間,高一是最鬆散的一年。雖然學校、老師不斷吹風,事實上他們也
有意無意的放鬆管理。嬸家由於叔屬於因公傷亡,家裏的責任田村裏負責耕種,
只有屬於自留地的菜地才自己侍弄。閒暇時除隨嬸下地幹些活外沒有任何負擔。

我又自恃聰明底子好,於是小學時喜愛的籃球、乒乓球等體育運動又重新拾
起來,整天玩的不亦樂乎。嬸曾經幾次提醒我好好學習。期中考試我仍然是全校
第一名,中午我將成績拿給嬸看,嬸高興的摟住我親了一下。這一異常的親暱行
爲,爲後來的「難以啓齒」埋下了伏筆。

此前,儘管我和嬸的感情親密的近似於曖昧,嬸兒的一些私生活也不刻意背
我,比方在菜地方便的時候她只是稍離開幾步背過身便解褲腰帶。小弟住校後她
晚上起夜也要我做伴。而我從沒非分之想,始終認爲這是長輩的一種特權。我們
始終保持在和諧與純潔的範疇裏。

現在看來,這種和諧與純潔的基礎是靠不住的。畢竟她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長
輩。

人,當他的心理逆反期過後隨之而來的是渴望解讀異性的神祕。隨着年齡的
增長和性器官與性意識的成熟,普遍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這種衝動除了受環
境、條件影響外主觀上主要被傳統道德倫理觀所束縛。而一旦環境、條件具備,
道德倫理無力作用,性就會無處不在。孟子說:「性者,食色也。」大學時期年
過半百的老教授講述生理知識時說得更爲直率:「性,是人類乃至宇宙萬物繁衍
發展的基礎,沒有性就沒有一切。」

我已經18歲,在這樣的環境下,此前除感情隔閡外主要是學習緊張無暇顧
忌。當這些障礙消失,面對萍水相逢、風韻綽約、相濡以沫、年僅33歲——差
距尚達不到能夠抵制異性相吸引普遍規律程度的成熟女性,難免產生覬覦之心。

而嬸兒,在經過一年多的調整已經從悲痛的陰影中掙脫出來,生活已步入正
軌,孩子也都離手(女兒上學前班了),面對威猛高大、朝夕相處、視爲知己又
萍水相逢的男人,「性者,食色也」的理論同樣適用。

嬸兒的親吻,使我頓時產生一種不能自制的亢奮,衝動壓倒了理智,嬸親吻
後我緊摟着嬸兒,以至於在嬸柔軟光滑的肉體作用下陰莖勃起抵在嬸僅一布之隔
的腹上。嬸兒肯定感覺到了,沉靜片刻,她用手指點了我一下額頭,然後推開我
紅着臉說:「一會兒孩子們該回來喫飯了,看讓他們碰上。」

事後我雖然慚愧、自責,但卻無法抑制對嬸兒雪白的酥胸、纖細的腰圍、渾
圓的臀部的窺視。一種佔有慾開始滋生。

我知道,嬸兒並不是純家庭婦女,文化知識上更不是白丁。她是文革初期畢
業於江蘇無錫的一箇中師生,幾年前曾在鎮東頭小學當老師,小弟學習好又上學
早都得力於嬸的幫助。79年末,在叔的堅持下她又生了了女兒,因超生自行退
職。至於爲什麼江南秀女最終嫁給胸無點墨的村夫,嬸兒沒說,我也沒問,直到
今天仍然是個迷。嬸兒雖然已34歲又育有一雙兒女,但因不參加體力勞動皮膚
與身段保養得很好,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年輕。特別是她兼有北方人挺乳肥臀的
體貌特點,風姿綽約性感逼人。嬸兒的這種身份與身材無疑加劇我對她的嚮往之
心。

我的覬覦之心嬸能察覺到,但她從沒斥責規勸,總是一笑了之。究竟是她賢
淑的性格使然還是亦懷春有意放縱我不得而知,我則私之之慾逐漸膨脹,卻徒有
其心不敢輕舉妄動。

下學期開學不久的一天下午,自習課時我發現數學練習冊忘帶了,便匆匆回
去取。打開大門進入院子發現房門也鎖着,我以爲嬸或許自己去了菜地,沒有多
想便用鑰匙打開房門,推門一看,嬸一絲不掛,豁然站在堂屋中央洗澡。我怔在
那裏直直的盯着嬸兒白璧無瑕的軀體。嬸兒忽然驚叫一聲蹲在地上,下意識的倆
手捂住乳房,毛茸茸的私處卻一覽無餘。見我呆看有些嗔怒的說:「看什麼看?
進屋去。」

懵懵懂懂的我驀的醒悟過來,慌亂的走進臥室,穩定一下情緒估計嬸已經穿
好衣服便拿着練習冊走出來。嬸兒乳房上至膝蓋間圍個黃色浴巾,神色安然,笑
吟吟的問:「你這時候回來幹啥?」

本來遭到斥責的我羞愧的無地自容,可一見嬸兒的神態,加上她裸露着的肌
膚,情慾又迅速恢復上來。我沒有回答她的話,涎着臉撒嬌般摟住嬸的腰用嘴拱
她的乳房。嬸先是半推半就,正待我鼓起勇氣準備進一步動作的時候,嬸掙脫我
的手說:「別鬧了,快去上學,有什麼事晚上再說。」

我是不會也不敢強加於她的,何況她說「有什麼事晚上說」。這無疑是一種
希望。我鬆開嬸兒衝她做了個鬼臉然後回到學校。整個下午我滿腦子都是嬸兒雪
白的肌膚、小巧的乳房和黑乎乎的私處……

放學後我婉拒了球友們的邀請,早早回到嬸家。嬸兒見我回來的早,撇嘴笑
道:「早啊!」

我故伎重演,放肆的摟住她說:「嬸兒,今晚我挨着你睡。」「去,接你小
妹去!」嬸兒習慣的點了一下我額頭忙着做飯去了。

晚上,我無心學習,9點剛過就喊「困了,睡覺!」

小妹聽話,聽說睡覺便倒在我們中間一會兒就睡熟了。看着小妹的位置再看
看無動於衷的嬸兒我有些氣惱,故意不理她,襪子也不脫和衣倒頭便睡(平時我
是穿內衣睡覺)。沉靜一會兒嬸兒悄聲說:「沒出息!」邊說邊將小妹連褥子被
子一起向炕梢一推,我們中間就空了出來。我立即轉嗔爲喜,感激的看着嬸兒。

嬸兒滿臉紅暈暼我一下,將自己的被褥挪過來,又沉靜片刻,長出兩口氣氣
然後閉燈、上炕、脫衣、鑽進自己的被窩。

如果說燈光下我的行爲與意識還需要掩飾,黑暗中一切淫邪都放肆的抖落出
來了。我激動、亢奮又夾雜着恐懼,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手怯怯的從嬸兒的被沿悄
悄伸入撫摸在她柔滑的乳房上。

嬸似乎想推開,但抓住我的手輕輕移動一下後又無力的鬆開了。蹂躪一會兒
我得寸進尺,手逐漸下移,經過嬸兒光滑柔軟的肚皮觸摸到她的短褲,當我試圖
從短褲邊緣探入的時候嬸再次抓住我的手,卻將我手放在自己乳房上。如是這幾
次,我奮力掙脫束縛最終摸到那片蓬亂茂密的灌木叢,繼而撫在她溼潤、柔軟的
陰部,剎時我像通了高壓電一樣熱血沸騰,不知天爲何物我爲何物了。我躍起身
幾把撕扯掉衣服(短褲未脫),掀開嬸兒的被子粗魯的騎在她的身上,手摸着乳
房,嘴啃着她的脣和胸,渾身使勁兒扭動。

嬸兒摸着我的短褲說:「脫了吧。」我手腳並用蹬掉了短褲,粗大堅硬的陰
莖直抵在嬸兒的私處,我至今不知道嬸兒的短褲什麼時候沒了。嬸一直平靜,偶
爾發出一兩句嘆息般的喘息,當她意識到我還不懂怎樣性交的時候便側起身攥住
我的陰莖對準自己的一個部位。我稍用力,感到滑溜溜,軟綿綿,柔膩膩的一陣
愜意,陰莖進入嬸兒的體內深處,嬸兒和我幾乎同時發出「啊」的驚呼。

呼過之後嬸兒仍然平靜。我以爲女人都是這樣任憑男人肆虐,當活塞運動進
入狂亂無章的境地,第一股精液湧進嬸的體內時,她忽然瘋狂起來,口中發出壓
抑的低吟,臀部狂亂的扭動,手忽而摟緊忽而狂推,最爲愜意的是隨着我射精的
頻率她的生殖器有力的張、合……

天剛亮的時候我醒來,忽然看見我和她仍然一絲不掛的摟在一起不禁大驚,
要是被她的女兒看見如何解釋?儘管她小,可她會描述與學舌,我慌忙爬回自己
的被窩穿上衣服。她也醒了,同樣驚恐的環顧一下然後狠狠擰我一把坐起來擦拭
滿是污垢的褥單兒……。

按常規,這個時候我們都要起牀了。我要早自習,她要爲我準備早飯。我根
本無心學習,待她穿好衣服到竈間做飯時,我跟出來摟住她手從褲腰伸進去,她
說了句:「我就知道你沒夠。唉!我不該跟你這樣。」邊說邊解開了褲腰帶。

嬸生育了一雙兒女,生殖器自然要鬆弛些,插入很容易,但插入後卻將我的
陰莖吞裹得嚴絲合縫。

又是在射精的時候她進入癲狂狀態(多年實踐證明,我和她的性最爲和諧,
幾乎每次都同時進入高潮)。

窗戶紙已經捅破,兩人間的溝壑已經填平,再沒有扭捏與羞澀。她除了因爲
年紀比我大而有些心理障礙外性慾是極強的。當天下午我既沒上學,待她剛送孩
子回來我便將她抱上炕扒光了她的衣服,盡情的欣賞、玩弄她的生殖器。她也毫
不掩飾的捧着我的陰莖親吻。夜間,本來已經疲憊不堪的我還是悄悄掀開她的被
子鑽入蹂躪一番。我從此陷入縱慾的泥潭不能自拔。

此段描寫有些荒唐、齷齪、下流,但這是事實,既然寫了就沒有必要再進行
掩飾。

相信男女間的性愛特別是初期都應該有同感,最多不過程度不同。我們都不
是淫蕩的人,後來的事實可以證明,但不淫蕩不等於沒有對性的追求。

她,有一般女性所不具備的可人特點,包括生理特點和性格特點。我經常思
忖,這樣的一個優秀的女人怎麼會淪落成農婦?難道這也是「××」

若的禍?她沒有脾氣,不論是對我、對子女還是對素不相識的人都是微笑。
她有鬱悶、有煩惱也有憂傷但她從不轉嫁給別人。她是個弱女子,但在重大變故
面前又是那麼堅毅鎮定。直到今天,已經是負責一個方面工作的官員的我,每當
回顧她的細膩、大度、溫柔、剛毅,看似矛盾卻有機結合在一起的性格特點,我
都感嘆,自愧不如。

退職後的憂傷與迷茫,丈夫的粗魯與蠻橫,鄰里間的尖銳對立,這一切極大
損害了她的身心健康。我初識她時頭髮雖黑卻蓬亂、臉蛋兒雖白卻憔悴、笑容雖
在卻苦澀,整天謹小慎微猶如舊時代的女傭或童養媳。自從我進入她的生活,從
開始的準母子情懷到情人、準丈夫,她的身心得到了全面的康復(這是她自己的
話)。

容貌與過去比已經判若兩人。作愛時我曾問:「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漂
亮呢?」

她笑着說:「兒子對母親的感覺是分不出美醜的。」

事實是,我剛來到的時候很少正眼看她更談不上端詳。所以殷勤、順從不過
是爲了生存。我的出現給她的生命注入新的活力這是我自己也想不到的,可是她
懂。

她說過:「一個女人有個可心的男人可以讓她永遠年輕。」

我最爲迷戀的還是她的裸體:白嫩細膩,凸凹有序,粗細有秩,趴上去溫柔
似水。女人的陰毛大多在小腹下陰阜上有一小片,而她,自小腹以下遍佈陰道周
圍,蓬蓬鬆鬆密密麻麻。大陰脣猶如一道分水嶺,光潔、豐腴,猶如傲然挺立於
叢林中的巨石;小陰脣寬厚、紅潤,倔強的突出大陰脣之外。特殊的生理構造極
適合我碩大陰莖抽插、進退。我曾先後處過兩個女友(包括妻子),但沒有一個
像她這樣舒適宜人。我問她是什麼民族。她說:「我雖是漢族,但兼有蒙古族血
統。我姥姥是純蒙古族。」想起家鄉廣爲流傳的一句下流話,便背給她聽:「蒙
古逼,高樁的,三天不操綁綁的。怨不得你這麼可人,原來你是混血兒啊!」

我嘲弄着,她便探起身子來擰我的臉。

「嬸兒」既然賢惠,又沾染了家鄉女性慣寵男人的習性,自發生性關係起,
便開始給我喫小竈,每天早晨的雞蛋是必須喫的。而且從此堅決不准我再從家裏
拿糧,要我向家裏解釋,說是我乾的活足以頂糧錢了。而我,因爲有了她的溫柔
之鄉,開始樂不思蜀,既不願讀書也不想回自己的家。直到兩個月後的連續兩件
事才使我們幡然醒悟。

11月初,她的潮汛沒來,她開始坐臥不安。我不懂,每天纏着她求歡,她
雖然很少拒絕但作愛時顯然精力不集中。尤其令我不解的是每當射精的時候她都
竭力和我脫離接觸。直到我生了氣她才笑着平靜的告訴我:「我可能懷孕了。」

我大驚失色。

當時社會上正強制計劃生育。許多超生的家庭被搞得家破人亡。凡是有了一
個孩子的男女都要節育(上環);凡是有兩個孩子的都要手術絕育。嬸兒生完最
後一個孩子後是戴了環的,後來因爲叔的離世有關部門就忽略了絕育的要求。大
概因爲鄉下醫療單位技術差沒戴好或性生活過於頻繁、激烈弄掉了。我最擔心的
是當時的社會環境,而她最擔心的則是名譽和我的前途。而一旦露餡那種擔心都
不是鬧着玩的。俗語說:寡婦生孩子——肚子裏有底,可她的底是不能保留這麼
長時間的。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現在害怕了。嬸兒見我整天無精打采的便安慰我說:
「別怕,過幾天看看,如果真懷孕了我想辦法。」但我知道當時的辦法是談何容
易啊?

就是正當的懷孕人流醫院也要手續。度日如年般的又過了半個月還是沒有動
靜。

一天嬸笑着對我說:「看來不能等了,再等肚子大了人家就看出來了,會讓
人笑話死的。」

「怎麼辦?」我問。

「你辛苦點,這幾天自己伺候自己,我回孃家一趟,最多一個禮拜回來。」

「我自己到好說,小妹怎麼辦?」

「我帶上她。」

第二天,嬸兒給小妹請了假,晚上就坐上火車走了。

我在家裏度日如年,每天最多隻喫一頓飯。到第四天,她回來了。看到她臉
色蒼白我擔心的問:「怎麼樣?」

「完事了!」

原來她並沒去孃家,而是去了邯鄲某醫院找自己的同學去了。我激動的忘了
孩子還在跟前,上前就抱起了她。好在孩子正低頭脫鞋沒看到。[ 一波未平一波
又起。正當嬸兒臥牀將息,我的期中考試成績也下來了。全部12科只有3科及
格,主要的5科沒有一個及格的。據說數學可以及格,但數學老師判卷時見我答
的不成體統判到一半就給我撕了,我可是數學課代表啊。我的成績在學校引起軒
然大波。我也由原來的鳳凰變成落湯雞。

先是教語文的班主任談話:「高中一年級往往看不出什麼,到二年級就開始
分化了,你沒到二年級就被淘汰了嗎?」

教導主任談話:「究竟是怎麼回事?驕傲了?」

數學老師最爲果斷,當即到教室宣佈:「撤消X思楷數學課代表職務!」

校團委書記,最年輕的女教頭,政治老師,涵養性比較強,嗅覺也敏銳,和
我談話時一直面帶微笑:「搞對象了吧?」說實在的我恨透了她,到現在我也不
喜歡搞政工的。

只有老校長的談話讓我流了眼淚:「一次考試說明不了問題,我相信你!」

我垂頭喪氣的進了門,嬸兒從被窩裏伸出手摸摸我的額頭:「哪不舒服?」

我將成績單遞給她,她忽的坐了起來怔怔的看着我,我們相對無言。

嬸赤裸迷人的酮體在被隙露出來,可我無心欣賞。

天已經暗了,該接孩子了。我經過深思熟慮,聲音鏗鏘的對嬸說:「嬸兒,
我去接孩子。下次考試看,如果我還考不好我永遠不見你!」

「好!你這樣我就放心了,以前都是我不好,太放縱了。以後我們注意點,
我最擔心的是怕對不住你父母。不過,下次考不好就不見我了嗎?」嬸的神經也
放鬆許多……

我衝她笑了笑沒說話出門去接孩子。

從此近兩個月的時間我們沒有再做愛。爲了學習我再次要求單獨住。她同意
了,這個時候我才確信,她以前不讓我單住確實是因爲她夜間害怕。因爲我搬出
來後她一直不敢關燈。

我發奮學習,她精心照料,學校還專門召開一次會議研究我退步的原因,並
指定幾個課任老師對我重點幫教。84年1月,在高一上學期期末考試中我成績
再次遙遙領先。

那天中午,我興沖沖進門將成績單遞給她看,她看後象孩子一樣跳起來抱住
我。壓抑多時的渴望爆發了,當我解她褲腰帶的時候她猶豫着說:「能行嗎?」

我問她:「你不行嗎?」有過上次的教訓我也不敢放肆了。

「我沒問題,我怕再影響你學習。」

「就一次,不會影響的。」

她順從的上了炕,脫光了衣服。所謂久別勝似新婚,我們忘乎所以的雲雨,
以至於她的女兒在院子裏喊媽媽,嚇得我慌忙提着衣服跑回自己房間。

如果說以前不懂得愛情更不懂責任與義務,只是爲了性而性,通過這兩次挫
折我理智多了也成熟多了。晚上,她女兒睡了,她到我房間,我們擁抱着談了很
久。我第一次提出:等我考上大學咱們就結婚。她雖然沒答應,但看得出來,她
很興奮,性交完後很久她還緊緊抱着我。

性,一旦嘗試了,要忘掉是很難的。特別是我們住在一起,要杜絕幾乎沒有
可能,但吸取上次兩個教訓我們很好的進行節制,我們約定每週只能一次。事實
證明,有規律有節制的性生活,有益於精神的恢復和身體健康。有規律的性生活
促進了我的學習。

86年8月,我順利考入上海一所著名大學。

我考上了大學,家鄉沸騰了。父母、親友、老師、校長樂的合不攏嘴。海報
從學校一直帖到縣一中門口。是啊,在那個年代,一個鄉村中學能出一個本科生
而且是名校,其轟動既可想而知也完全能理解。當我使盡渾身解數掙脫各種應酬
重新回到嬸兒的身邊的時候,她就象當年迎接我入住一樣站在門口微笑着。我已
經忘乎所以,不顧孩子就在身邊,甚至不畏鄰居的窺視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孩子
在一邊笑着、跳着:「哥哥要上大學嘍,哥哥抱媽媽嘍。」我絲毫沒有避諱的意
思。

嬸兒出奇的平靜。當我把她放下來,她理了理頭髮仍然笑着說:「還沒喫飯
吧?嬸給你做飯去。」

她的平靜猶如潑了盆冷水,我立即清醒起來。從我接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
起,我就沒進這個門。換位思考,如果我是她,6年如一日以自己的全部身心精
心照料,將一個窮書生送進了「龍門」,而尚未騰飛就不再戀舊巢將做何感想?
我知道我錯了,儘管我有我的理由,儘管我絕不做陳世美。我沒有去安慰她,更
沒有甜言蜜語,我知道此時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我努力使自己更像一個丈夫,
和她談論油鹽醬醋柴,並含蓄的囑咐我走後她應該怎樣照料自己和我們的家。

她只是微笑。

飯後,孩子睡了,她來到我的房間,首先聲明:「來和你聊會兒天,以後的
機會不多了。」我並沒多想,簡單介紹了幾天的活動情況便摟住她求歡。她第一
次拒絕了。在我百般央告下她勉強褪下褲子……。

她沒有激情,一潭秋水般的雙眸一直盯着天棚。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性愛。

事畢,我再次提出結婚的問題。我說:「我已經19歲了,超過了法定的結
婚年齡,任何人都無權干涉。」說實話,要和他結婚我並非沒有壓力,年齡、孩
子都成了幾乎不可逾越的鴻溝,社會中的千夫所指尚且不足爲慮,而最大的障礙
將來自於父母。但我相信這都是時間問題,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切都會過去。

我堅信她會對父母好,而善良的父母不會逼我遺棄我所愛的人,而且我還相
信通過了解父母也一定會喜歡她。我信心最強的是,我既然上了大學畢業後就不
可能回到這個地方,我在哪裏就讓她跟我到那裏。

這些無疑有我的真誠,但現在回憶也有幼稚。當我把所有這些告訴她的時候
她平靜的說:「現在不行,等你畢業在說吧。」

離家那天,小學、中學都辦了高蹺,小站上人山人海鑼鼓喧天,我在親人和
老師的簇擁下來到鄉村小站。親人們都知道她對我好,可此時誰也沒見到她。我
的眼睛不斷在人羣中搜尋,可她卻杳無蹤跡。

在人們的祝福聲中我蹬上了南去的列車,當風馳電掣的列車駛過鎮東的道口
時,綠油油的菜地裏站着一個婦人……

對於我來說她並不僅是情人,因爲她對我付出的更多的是母親的情懷。每當
我寫信的時候都是將她的連同父母的一起發,父母總是及時回信。而她仍然是渺
無音信。好不容易捱到寒假,當我匆匆來到她的門前看到的卻是鐵鎖把門。我不
能去問鄰居,我知道鄰居不睦。正當我失望轉身欲走的時候鄰居阿姨主動走來:
「找淑賢啊?她搬走了。」

「搬哪去了?」

「好象是南方。」

我怔怔的看着鄰居阿姨。阿姨嘆息着說:「唉!其實她是個好人!」

第二天我又來到縣一中試圖找到小弟,可人們告訴我:「他轉學了。」

一出校門我狠狠的說:「好徹底啊,混蛋!」

憤怒、失望、思念,幾種思緒絞在一起。從縣城返家的火車上,我眺望着我
們曾經勞動、生活過的地方,無法排泄鬱悶,眼淚順着兩頰潸然而下,引來衆多
疑問的眼神兒……

如果她僅僅她付出了母親的情愫,我或許不會如此思念,因爲她的付出畢竟
不能和母親比;如果她僅僅是情人,我也不會如此思念,天下何處無情人?而她
所以使我夢縈鎖懷,就在於她既如母親也是情人。她曾冒雨到校給我送傘,她曾
趟河到對岸爲我取藥。當我們集體乘拖拉機去十幾裏外祭掃烈士墓不幸翻車的時
候,她徒步跋涉趕到現場,看到我正和同學們指手畫腳她才破涕爲笑。

毋庸諱言,我們有性關係。但所有的性關係都不齒嗎?每當事畢,她都會兩
腿夾着我的腿,讓我的頭枕着她的胳膊,猶如摟着一個嬰兒,待我熟睡了她再悄
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一切都過去了。

我曾發瘋般尋找過,一直到今天……

文章到此該結束了。感謝網友們的支持與鼓勵。

我不是譁衆取寵,更不是窮極無聊,這是我的切身經歷。儘管文中對性的描
寫過於直白,但不這樣就無法抒發我對嬸兒的思念。我想,嬸兒如果看到了,她
不會生氣,或許可能因懷戀那段刻骨銘心的歲月而放棄隱居。我相信,嬸愛我,
像愛丈夫更像愛兒子。是她過於注重名譽抑或是我的前途而放棄了自己應該得到
的報答同時也剝奪了我回報的權利。我們都老了,嬸兒已過天命之年,我也臨近
不惑,時光拂走了激情,沉澱下來的是皇天后土般的眷戀與深情。

我向茫茫天際呼喚:「嬸兒,回來吧!不論你以什麼身份出現,只要你願意
我都欣然接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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