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異世之煉魔術士 作者：西貝貓 （已完結）

第八十章 邪惡的轉變


    借助樹木飛躍而上的精靈雙爪漆黑發亮，僅僅差那麼一點，她就能夠抓住卡洛斯的翅膀將其撕開，但是，也只能到此為止。

    瞬間出現在黑爪前的兩把匕首擋住了精靈的瘋狂一抓，借助飛空術而上的斯薇法微微一笑，接著她雙手翻轉，黑暗之魂化為兩道黑色閃電直刺對方的胸前。而面對這電光火石般的一擊，精靈居然飛身後撤，她那兩隻如同金屬打造的黑爪回護胸前，硬是生生的擋住了斯薇法的攻擊。

    「叮！」

    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看來覆蓋在精靈手上的黑爪也不是常物，否則的話就算她再怎麼擋，附加了銳鋒術的黑暗之魂也可以將其視之為無物的撕裂開。但是即便如此，她的身體還是受到了猛烈的撞擊，隨後向下倒飛而去，隱沒在森林中。

    「抓住她！」

    「是。」

    面對卡洛斯的命令，斯薇法只是應了聲就飛速向下落去。她還真是有夠聽教聽話的乖孩子，卡洛斯向下望去，村莊裡依舊是黑暗一片，看來沒有人被這場戰鬥驚醒。在目前這群人裡，眼力耳力最好的都在互相戰鬥，至於其它人沒有那樣的本事，恐怕依然在呼呼大睡吧。他在空中盤旋了一圈，接著俯身向下飛去。

    當卡洛斯進入森林後，斯薇法和精靈的打鬥已經到了尾聲。雖然改變了的精靈近身戰鬥能力提高了可能將近兩倍不止，可是在斯薇法面前這依然是小巫見大巫。此刻的精靈正背靠在一顆參天古樹之上，她的雙手被黑暗之魂戳穿，死死釘在樹幹上。不知道斯薇法究竟用了什麼辦法，總之現在的精靈就算狂怒著掙扎，也無法撼動匕首半分。而女僕則帶著溫和的微笑站在她面前，彷彿自己眼前不是可怕的惡魔，而是喵喵叫的小貓。

    「……………」

    卡洛斯的鷹化變的虛幻，然後化為人形。他走上前，仔細觀察眼前的精靈。

    此刻的精靈簡直就好像變了個人，如果不是她身上那套熟悉的遊俠裝備，卡洛斯甚至會以為這是從無底深淵跑出來的什麼東西。不過他仔細望去，卻發現精靈的瞳孔迷失而混亂，她似乎失去了自我，任憑殺意和憤怒支配自己。而這和解除封印的斯薇法卻有著質的不同，斯薇法很清楚眼前的是什麼，她要做什麼，用來對付誰。而此刻的精靈則像是無論什麼都沒所謂，只要在她眼前活動的一律殺掉。

    「…………斯薇法，脫掉她的衣服。」

    「主人真色。」

    雖然斯薇法嘻嘻的笑著，但是她依然上前一步，然後柔嫩的小手行雲流水般探在精靈的腰間抽出她平時用來護身的小刀，接著數道白光在精靈的身體上肆虐過後，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割破掉落在地面上。整具身體就這樣毫無遮掩的呈現在卡洛斯的面前。如果這是清醒時的精靈，恐怕她會羞愧的咬舌自盡。不過她目前在狂化狀態———就算如此，精靈依然非常憤怒。

    月光穿過樹葉的間隙落在地面上，就好像舞廳裡那種呈圓形的小燈………不同的是它們不會旋轉，而且只有白色。不過這對目前的卡洛斯來說倒是正好，他隨手施放了禁音結界，卻不由的低聲失笑：在寂靜森林放禁音結界，這還真是笑不出來的笑話。

    借助柔和的月光，卡洛斯不費力的就看清楚了精靈的身體。

    凸凹有致的身體異常迷人，雖然精靈們因為在森林中運動，很少會擁有足以在瞬間吸引他人眼球的胸部，不過這倒也不錯。畢竟大小和感度沒有什麼關係………跑題了，卡洛斯搖搖頭，然後接著向下望去。唯一改變明顯的，恐怕就是精靈那原本白暫的皮膚此刻已經變成了灰暗的顏色。而在她身上胸前所刻的刻印，卡洛斯則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不過他之前畢竟也沒有偷看過精靈洗澡，不知道這是不是她一直存在的東西，但是卡洛斯依然將這個圖案記在腦中。

    再往下似乎也沒有什麼看的，不管怎麼樣，卡洛斯皺著眉頭，還是這樣來回將精靈全身上下掃了好幾遍，這才伸出根手指。頓時一道白色光芒打在精靈身上，但是立刻就消失了。而反觀精靈則沒有任何反應。

    「驅除魔法沒有用………詛咒移除又如何呢？」

    說著，卡洛斯做了個手勢，然後數道柔和的淡黃色光芒慢慢從精靈身上浮現，然後消失。不過精靈雖然對驅逐詛咒起了反應，不過看起來也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而這時卡洛斯也像是對這具肉體真正起了興趣，他反射的揮動下手腕，這才想起自己之前的承諾。

    「不能解剖啊………可惜了，我畢竟不是外科醫生，我可沒自信切開了還能給你縫回去。」

    說到這裡，卡洛斯相當惋惜的歎了口氣，然後他伸手從空間口袋中拿出一枚紫水晶，在它的上面畫了個符號，接著卡洛斯閉上眼前，將自己身上逐漸變亮的光芒調整到與紫水晶同一個頻率，接著開始灌輸，融合，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原本闇然無光的水晶內部多了一個彷彿有生命的亮點。卡洛斯滿意的看著那東西點點頭，然後隨手揮過。一個強力的昏睡術就放在了精靈的身體上，這次精靈沒有能夠抵抗住，她身形一晃，瞬間便昏倒過去。

    「把她手上的傷口包紮好，然後運回去，不要告訴任何人。」

    卡洛斯說完，忽然回身一抓。巨大而透明的法師之手從虛空中浮現，飛速衝入草叢中，然後捏了一個小人物出來。

    「看的爽嗎？盜賊？」

    「皮，皮克只是出來小解！皮，皮克什麼都沒看到！！！」

    盜賊拚命的掙扎著，不過他在構裝體的大手上都沒法佔到便宜，那麼在這法師之手上就更不用說了。

    「我是該挖掉你的眼睛呢？還是舌頭？」

    「皮，皮克會乖乖聽話的！！皮克是盜賊，您知道，皮克沒有了眼睛和舌頭的話，那麼就沒用了！」

    「啊，你說到重點了。」

    卡洛斯點點頭。

    「不如我乾脆抽點腦漿出來吧，你知道腦漿是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那是在你的頭裡………」

    他伸手在盜賊的額頭上劃了道橫線，然後戳了戳，這個動作當皮克嚇的打了個寒顫。

    「感覺到骨頭了嗎？腦漿就是在你的頭骨裡面，那是白色的，粘粘的東西，我想，只要抽到一點兒，也許你就不會這麼不聽話了。」

    說著，卡洛斯隨手拿出一個玻璃瓶，在他變幻魔法陣的融合下，那個玻璃瓶立刻變成了粗大的針筒。

    「不！不！！」

    雖然這個世界肯定沒有青黴素，而且這個世界的人估計也不知道什麼叫打針，但是當盜賊看到那細長的針管時拚命搖起了頭。有時間真該找到那個發明針筒的傢伙交流交流，他創造的這玩意居然無視世界位面都能帶來無差別的恐懼。卡洛斯由衷的佩服著，接著他不顧皮克的掙扎，一把將針打進他的胳膊中。

    「嗚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盜賊叫的很是淒慘，但是卡洛斯卻絲毫不為動心。他將滿滿一針筒空氣全部打進去後，這才望著臉色已經開始發紫的盜賊。

    「我的耐心是非常有限的，特別是對男人。你可以說我性別歧視…………算了，反正你很快也會忘記。」

    說著，他一把抓住皮克的頭，而原本奮力掙扎的盜賊則瞬間變成灘軟泥倒在地面上，在確定已經消除了皮克的記憶之後，卡洛斯甩甩手，轉身離開了。

第八十一章 無心插柳


    「…………閣下，您對精靈小姐說了什麼嗎？」

    希莉爾莫名其妙的望著吊在最後尾，沉默不語的精靈，用夾雜著疑問和責難的語氣問道。那個精靈雖然平日本來就不怎麼愛說話，可是她現在的行為也實在太過反常了。精靈用披風緊緊包裹著自己的身體，兜帽長垂到流海，遮住了她那種美麗漂亮的臉蛋。而她走路更是時搖時擺，絲毫沒有了之前的穩重。

    「我可沒對她說什麼。」

    卡洛斯望都沒望精靈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他倒是沒說假話，因為卡洛斯只是將自己昨晚所看見的一切保存下來，接著轉交給精靈而已。在黎明時分，原本惡魔化的精靈便漸漸恢復了原狀，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手上的傷口以及身無寸縷自然感到萬分驚訝，因為懶得向她解釋，卡洛斯直接要斯薇法將水晶給她，至於她什麼反應就自安天命去吧。

    可以想像，精靈所受到的震撼有多大。她一直追尋的秘密其實就在自己的身體裡，而且自己甚至還有可能是殺死父母和部落同族，以及旅程中同伴的兇手。這對於精靈來說，恐怕是相當難以接受吧。不過真實就是真實，卡洛斯只負責把這個原原本本的放在她面前，至於她願意怎麼理解，那麼就是她自己的問題。

    眾人在森林中走了整天，直到日落西山紮營，精靈還是那幅沒有回過神來的樣子。皮克雖然忘記了昨晚發生的一切，不過卡洛斯給他的懲罰可不是那麼容易好的。此刻他正皺眉捂著腫脹疼痛的手臂，嘟囔著怎麼寂靜森林中居然還有如此厲害的蚊蟲。而那個不小心被幹掉的野蠻人，已經沒有人去理會了。脫隊是自己活該倒霉，整隊人不可能為了救一個可能落跑的笨蛋而冒險。反正卡洛斯不說，也沒人知道那野蠻人死了。

    倒是斯薇法依然和沒事人兒似的，依舊奔奔跳跳的為眾人準備晚飯，不時為在旁練習煉金術的希莉爾倒杯熱茶，或者關心的問一下精靈的傷勢。從她那笑的跟開花似的表情中完全看不出是昨天晚上那個毫不留情將精靈的手掌刺穿釘在樹上的真兇。真不知道是因為封印了感情的緣故還是她天生心理素質好，不過卡洛斯這樣更是樂的輕鬆。

    在這個世界卡洛斯所遇到的女人中，斯薇法是讓他感覺最輕鬆的。她的身體是由自己造出來的，而且相當忠誠。除去因為感情封印而鬧出一些「以下犯上」的笑話以外，對卡洛斯所做的任何行動都不抱有疑問，並且很努力的去完成。而希莉爾生性嚴謹，相當遵守規矩，又怕惹事。所以卡洛斯倒是被她束縛的不輕，要不是看自己難得能找到這麼個天賦不錯的學生，卡洛斯也實在懶的過這種受拘束的生活。而法洛就更不用說了，和她在一起卡洛斯只感覺那就是一個痛苦，這個愛裝神秘的小鬼總是說話說一半，留個「且聽下回分解」還要和你談條件。如果不是看那只蘿莉長的粉嫩可愛，又是神殿中有些來頭的人物，卡洛斯還真想直接抓起來狠狠打她幾下屁股，給這小鬼上上思想教育課。

    等這事結束後，帶著斯薇法溜吧。

    卡洛斯邊靠在樹樁上喝茶，邊望著斯薇法的背影這樣想到。理論方面的知識，希莉爾都學的差不多了。這一路月半有餘，卡洛斯又不像那些死賺錢的教科書把一年能學會的東西分三年，他只要挑些重要的部分和心得去教，剩下的就只能依靠希莉爾自己去領悟了。知識是死的，人是活的。卡洛斯畢竟只是老師不是保姆，徒弟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如果不是看希莉爾的確碰上了一些麻煩事，卡洛斯也並不願意出手去管這些閒事。特別是法洛那個小丫頭三番五次表現出吃定自己的樣子，更堅定了卡洛斯拍拍屁股走人的決心。從希莉爾那裡他得知在這個龐大帝國的邊緣也有其它幾個國家，反正卡洛斯閒著也是閒著，去遊山玩水觀察觀察風土人情或者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做自己的研究不是很好？偏要去帝都混政治這漩渦？

    在那個世界，卡洛斯就因為身不由己的捲入政治漩渦最後弄到半死不活的地步，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卡洛斯自認沒有希莉爾那麼好的政治觀察力，所以這種事還是敬而遠之吧。

    事實上，在做出這個決定後，卡洛斯也是有些為希莉爾可惜的。以她的天份，如果能夠一心鑽研，想必能取得相當不錯的成就。雖然沒太大可能青出於藍，但是做自己的助手也算足夠了。可是這位大小姐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非要留在帝都當貴族。而聽法洛之前隱隱約約透露，現在希莉爾在帝都的身價不菲，以後回去可能少不了要應酬。既然要把精力放在政治上，那麼煉金術的練習，恐怕也會懈怠下來。

    不過只是歎息了幾聲，卡洛斯也沒有再去想太多。路都是人自己走出來的，既然希莉爾願意選擇那個方向，那麼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莫比烏斯等人依然沒有音信，這也是自然的。畢竟卡洛斯他們運氣相當不錯才就近找到了個通往主物質位面的傳送門，而莫比烏斯們的運氣顯然不如他們好。換句話說，就算他們的運氣比卡洛斯等人好沒有被捲進幽影位面，連莫比烏斯本人都說了，穿越整個空曠平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要卡洛斯耐著性子在空曠原野邊緣等半個月？

    這種白癡一樣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有精靈帶路，寂靜森林在去除了那個威脅的結界之後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的森林………或者比普通的森林更加安全，畢竟這整個森林附近都沒有什麼生物。幾乎不用擔心被偷襲的事情，所以說，最危險的地方，反而變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主人？您要吃嗎？」

    「嗯？」

    斯薇法輕快的聲音在卡洛斯耳邊響起，他抬起頭來，發現斯薇法正微笑著手捧一小撮野生的草莓站在自己面前。上面晶瑩剔透的水珠看起來分外清涼，而風中也散發出淡淡的草莓香味。

    「這是我剛才在附近找到的，味道相當不錯哦？我已經洗過了，主人請用吧。」

    「好的，謝了。」

    卡洛斯點點頭，然後伸出手，他的手比斯薇法顯然要大許多。少女用雙手捧著的草莓他只要一把就能抓完，而在拿過草莓後，卡洛斯不由望了眼坐在樹林深處岩石上的精靈。

    此刻的她，彷彿已經失去了以往那種心如止水的平靜，這更像是一種死寂。

    但是在卡洛斯抓完草莓之後，斯薇法卻並沒有離開，相反她微微轉了個身，將手伸向了卡洛斯的身邊。

    「法洛小姐，您要嘗嘗看嗎？」

    「嘻嘻，那我就嘗一顆吧，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伴隨著悠閒的笑聲，一隻白嫩的小手從卡洛斯背後伸出，輕輕從斯薇法手上拿過了顆草莓。

    「死—小—鬼—!」

    卡洛斯幾乎是咬著牙低吼出這句話。

    「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啊，不過您放心，卡洛斯閣下。我有用法術，別人是注意不到我的。嗯，這個好好吃，我剛剛吃完晚飯，正需要一些東西開胃呢。」

    卡洛斯連頭都懶的回，因為他不用看都猜到那隻小蘿莉臉上肯定帶著一幅悠閒自如的笑容。

    「你還真閒啊，封殿就是為了跟我們跑？」

    「才沒有，我是………」

    「閣下。」

    法洛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希莉爾已經走了過來，她先向卡洛斯行了個禮，這才面帶疑惑的拿出一塊紫水晶石。

    「關於這個物品的屬性，我剛剛發覺有些奇怪。」

    「哦？」

    看來希莉爾的確是看不見法洛，而卡洛斯也樂的把她當空氣。於是側頭和希莉爾研究起來，不得不承認，希莉爾的觀察力還是很敏銳的。這枚紫水晶是之前她在煉製另外一個魔法物品時不小心造出的副產品，但是希莉爾在實驗過幾次後，卻發現這塊紫水晶相當奇怪。

    儲存魔力，不行。

    蝕刻法陣，沒用。

    而且，它也不免疫魔法。但是用儲魔水晶存進去的魔力，就好像倒水進一個漏底兒的杯子一樣，瞬間就漏的一點不剩。這跟石頭好像沒什麼差別，不過就算石頭，至少也可以拿來放放沼澤術什麼的。廢物？

    卡洛斯拿在手上顛來倒去的翻看了幾下，接著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還記得這個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麼？」

    「這是我在製造淨水粉的時候製造出來的，閣下。我用了三克水鼠的皮，用泉水微熱後放入瓶中煎熬，然後加入純草和向陽花的種子。在濃度到達頂點時利用調和術進行融合，接著放進無色水晶………明明步驟是沒錯的，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失敗了一次。其餘的都沒有問題。」

    「原來如此。」

    卡洛斯倒是不以為怪，煉金術在這個世界可以算的上是最精密的學科，有些配料甚至需要火焰溫度合適，或者周圍空氣溫度合適才可以。如果有絲毫偏差，都有可能前功盡棄，或者變異成奇怪的東西。而有些時候，比如你在熬煮材料時，風忽然吹了一下火苗，導致受熱不均，都有可能失敗。

    所以，煉金術士的製造房間一般放在地下室這種氣溫基本恆定，也不會有什麼外來干擾的地方進行。而等到達傳奇領域之後，像卡洛斯這樣直接用精神去煉製，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的。可是這樣也有缺陷，那就是少了原始煉製的那種刺激性！

    試想一下，你本來只想配置一個普通的解酒魔法藥水，結果居然變異成了可以噴吐龍息的魔法水，這是多麼激動人心的事！這種刺激性和不可預見性，也是煉金術最為誘人的部分。雖然概率很低，低到幾乎不可預見，不過它畢竟是存在。而利用精神提煉，雖然降低了失敗率，同樣的，能夠享受到這種刺激的機率也減少了。

    卡洛斯伸手向希莉爾要了一枚儲魔水晶，接著用它輕輕敲打了下這塊紫水晶，果然，他感覺到儲魔水晶中的力量雖然已經移到裡面，但是立刻就又流了出去。

    「你先研究一下它，看看它的特點………不一定非要有什麼用，研究本身就是種樂趣。」

    說著，卡洛斯將紫水晶還給了希莉爾，而希莉爾則微皺起眉頭，雖然她不明白研究沒用的東西究竟有什麼意義，不過她還是點點頭，然後走回火堆旁繼續試驗去了。

    「呼……………」

    「煉金術士還真是些奇怪的人呢，不過也很有意思。」

    「你還沒走啊。」

    卡洛斯幾乎恨的牙癢，他剛才被這奇怪的廢物材料勾起了興趣，正準備好好整理一下思緒，結果他忘記了，法洛還在他的旁邊。

第八十二章 帝都風雲III

    帝都，內城。

    凱西伸手從木桶中盛滿的冰塊裡取出一瓶酒，然後單手內勁一催便打開了瓶蓋。他望著坐在對面的羅倫斯，帶著疲憊的笑容給自己和他斟上酒。

    「敬帝國。」

    「敬帝國。」

    小聲的說完後，兩人拿起酒杯仰頭一飲！接著將不剩下半滴酒的酒杯倒扣在桌面上。

    「凱西，我的老朋友。」

    羅倫斯欲言又止，而凱西則笑了笑。他就好像剛剛跑完萬里馬拉松，已經累到精疲力盡的運動員般背靠著桌子，這哪裡還有半點帝國情報大臣的風采？不過面對羅倫斯，他還是勉強振作起精神。凱西先望了望這佈置豪華的房間和厚重的房門，這才開口說道。

    「好了，羅倫斯。這裡很安全，而且………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在這裡說這種事了。」

    這倒也是。

    羅倫斯也歎了口氣，帝國情報大臣，帝國軍務大臣，聽起來很風光，很好很強大。可是他們身上的壓力又有誰知道？凱西和羅倫斯是從小長大的好哥們兒，又是一起在沙場上出生入死的戰友，甚至在險象環生的官場上，他們也是合作愉快的同僚。兩個人都深信只有對方是值得信任的，不會在背後給自己一刀的人物。所以，每當有什麼大事發生時，這兩個帝國重臣都會在凱西的房間裡碰碰頭，談論一下。當然，有時候他們的情緒並不是那麼樂觀，而談的東西，自然也不是那麼上得了檯面了。於是羅倫斯在左思右想之後，謹慎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凱西，你覺得這次………勝算有多大？」

    「這我應該問你才對，帝國軍務大臣大人。」

    凱西調笑似的回應道，而羅倫斯則正了正神色。

    「如果計劃萬無一失的話，最少有八成！」

    「看，這不是很多了麼？」

    凱西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他晃動酒杯，看著裡面倒映的燭光。

    「那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是你不放心吧。」

    羅倫斯不滿的回應道，他伸手直接從凱西那裡槍過酒瓶，居然不倒酒，而是直接就拿瓶往自己嘴裡灌。而凱西也見怪不怪的伸手從木桶裡又拿出一瓶來給自己倒上。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沒錯，我的確是不放心。雖然每次慶典神殿封殿都已經屬於正常的活動，可是我總覺得在這種時刻封殿，反而不正常。」

    「是你太多心了，凱西。」

    羅倫斯倒是不以為然，他「咚」的一聲將酒瓶放在桌上。

    「反常？我不覺得有什麼反常的。黑暗神殿那小鬼三天兩頭也不出一次面這是帝都眾人皆知的事情，她也不是從現在才開始這麼做。光明聖女小姐我倒是見過的，她手下雖然有幾個強者，不過我們這裡可是有一萬近衛軍！難道一萬近衛軍，還困不住一個連蟲子都殺不死的小女孩嗎？在我看來，她們兩個只不過是神殿中那些老鬼推到台前，爭奪權利的傀儡罷了。哼！他們以為利用小女孩就可以讓我們掉以輕心，這就大錯特錯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凱西又歎了口氣。

    「我總覺得，那兩位聖女都不簡單。當然，你我是不信神的。可是………每次慶典，我見到那兩位聖女都感覺心裡很緊張，很古怪。我不知道這種感覺該怎麼形容………不過我總覺得，那兩位不是可以被人操縱的人物。」

    聽到這話，羅倫斯又沉默的灌了自己幾口酒，這才把嘴一抹。

    「凱西，你太小心了。我知道你因為職業的關係，不得不小心。不過有時候必須要看開些，我這輩子也打過不少仗了，有些時候，對方那些笨蛋指揮官就是因為太過小心了，這才處處故步自封，結果必贏的仗也被他們打輸了。想想吧，光明聖女這些年來幹過啥？也就是四處去救濟救濟那些餓到不行的饑民，或者驅除一下瘟疫。指望她戰鬥？你覺得她那風吹就倒的身體會是戰鬥的樣子嗎？而且看她也完全不像是魔法師，什麼神術，我看多半也是騙人的把戲。如果她真會神術的話，為什麼每年慶典上這兩位聖女不在帝都露上一手？帝都這裡有錢人也不少，只要她們展示一下神威，那麼捐款還不是源源不斷？」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凱西仔細推敲著羅倫斯的話，不得不同意他說的沒錯。每年的帝國祭典兩位聖女都只是走個過場，等完畢就回去。甚至沒有趁這個機會展示神之威嚴的意思，凱西手中的情報曾經顯示多年以前陛下曾經派人邀請兩位聖女，希望她們在慶典上為帝國人民祝福，施放神之威能。但是卻被兩邊拒絕了，那次經歷讓陛下暴跳如雷，現在想來，恐怕那時候就已經埋下了衝突的種子吧。

    「不過，我覺得陛下還是太不小心了。」

    「你是指什麼？」

    「那個煉金術士，法倫絲特家唯一的長女。」

    凱西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接著他靈巧的拿過酒瓶，制止了羅倫斯連自己這瓶酒也搶走的企圖。

    「根據我的情報顯示，她數月前已經離開帝都去了無底深淵。但是她能不能從無底深淵活著回來？萬一她要是死了，陛下的計劃…………而且，那把魔法劍也不光我們知道，別的國家，特別是由克巴尼亞和聖海柯似乎也得到了情報。這讓我很是擔心，我已經下令讓密探們密切注視出入城的人員，一旦發現她的蹤影立刻向我報告。可是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一點音信都沒有。我真不知道陛下在想什麼，最後一次接到報告是在落星鎮，那個時候我曾經向陛下提議立刻讓她回來！」

    「陛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羅西斯搶酒失敗，只好自己伸手去木桶裡又拿了一瓶，冰塊已經開始融化了，連酒瓶上面都是冰冷的涼水。

    「我們的陛下可不是傻瓜，你我跟他那麼久了，難道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還有梅林老師，他世代輔佐王室，一個頂我們十個。我想這次，應該沒有問題。」

    「………………」

    凱西卻忽然沉默下來，他不由小心的左右探了探頭，這是他平日最謹慎的動作。

    「可是我覺得…………梅林老師有些奇怪。」

    「奇怪？」

    「我記得，他和前代的法倫絲特家族長是好友。」

    「好像吧。」

    羅倫斯倒不怎麼在意這件事，伸出手撓了撓腦門。

    「而且，在皇家法師協會中，梅林原本是在法倫絲特家族長之下工作的。在他死後，梅林才擔任了………」

    「這話不能亂說。」

    羅倫斯立刻打斷了凱西。

    「你可知道，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了，你可就麻煩了！梅林現在可是控制著皇家法師協會最強大的勢力，就算我們兩個加起來都鬥不過他的！」

    「我知道，我也清楚無論他的動機是什麼，總不可能聯合神殿來對付我們。所以這次的行動，我也相信他是真心誠意提建議和幫忙的。不過我心裡總是有那麼一根刺………這預感真不好。」

    「好了，別說了。」

    羅倫斯大手一揮。

    「再說酒都變的難喝了，這種問題也沒什麼好討論………咕嘟咕嘟咕嘟………」

    說著，他仰頭又喝了一大瓶酒。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沒錯。」

    凱西也是自己又倒上一杯酒，他就那樣凝視著其中的瓊漿，喃喃自語道。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月色一如既往的清亮，美麗。而就在帝國的兩位大臣舉杯暢飲之際，在另外一個地方，同樣有人還沒有入睡，不過，她的神色比起兩位帝國大臣來講，也好不了多少。

    光明神殿最頂層的房間中，蕾米亞正端坐在木椅上，她表情平淡的翻閱著眼前用紫木做封面的厚重書本，兩條秀眉微皺，感覺彷彿她正陷入悲傷之中。這個光明神殿的聖女，帝國權利最中心的少女，所住的房間卻是非常樸素。

    除去由純白大理石建造的房間（整個神殿都是用這個建的）以外，蕾米亞的房間中只有一張木床，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木書桌和一把在市場上用三枚銀幣就能買到的高扶手椅。除此之外，就只是些必要的日常用品。整個房間就如同苦行僧一般，而坐落在角落裡，那個裝飾略微有些華麗的梳妝台，則是唯一給這房間增添了些柔美氣息的傢俱了。這原本沒什麼了不起的景色，卻因為有蕾米亞的存在，甚至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莊嚴聖潔之感。

    而在聖女身後的牆壁旁邊，則有一名面戴金屬面具的男人默默的站在那裡。他並沒有穿光明神殿騎士團那套華麗的盔甲，相反的，他所穿的不過過除了肩膀和腰部用金屬片保護起來以外，其餘部分全部用皮革縫製的普通皮甲！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麼就是這幅皮甲是純白的，甚至看不到針線的痕跡。配合男人腰間那把古樸的長劍，給人一種相當普通又非常不普通的錯覺。

    「約修閣下。」

    蕾米亞的聲音輕柔，甜美，而且很安詳。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嗎？」

    「是的，聖女大人。」

    戴著面罩，被稱為約修的男人微微欠身。

    「馬車已經準備完畢，明天一早我們就能動身，可是…………」

    「您有什麼問題嗎？」

    「是的，聖女大人。」

    約修略微猶豫了下，這才接著說道。

    「請恕我直言，您為什麼要親自動身去落星鎮？神殿的幾位長老已經動身而去了，我想您不用………」

    「約修閣下。」

    聲音無驚無喜，顯的依然平靜。

    「因為邪惡的死靈法師，讓那麼多人的靈魂遭受痛苦。而我卻不能去那裡為他們祈禱，這不是件很悲哀的事嗎？而且，我們光明神殿忠誠的祭司為了對抗邪惡奉獻出自己及家人的生命，而我卻只能坐在神殿中看這些報告和陳述，難道這就有意義嗎？我想自己去走一走，看一看，這才能夠真正體會他們的悲傷和痛苦。」

    說道這裡，蕾米亞歎了口氣，然後合上了手中的書本。

    「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

    「好的，聖女大人，祝您有個好夢。」

    約修微微躬身，然後瞬間便消失了。

    「妹妹………你可要千萬小心，萬一出什麼事的話，那可就不是那麼容易解決了。」

    直到對方離開，蕾米亞才輕輕撫摸著書本厚重古老的封面，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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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嗯……那啥，今天不得不抱歉的通知各位，依然是一更，親戚還未走，繼續要我留下來陪著。而且這樣也不好寫書……明天開始恢復兩更。就這樣，我還得找時間把前面的存稿補齊……OTL，希望大家諒解。

第八十三章 深淵的信使


    「這就是我的條件。」

    卡洛斯笑著說完，看著法洛臉上夾雜驚訝和詫異的表情，心中暗笑的那是一個得意。

    你這死小鬼不是吃定我不放麼？我叫你吃不成，看你怎麼辦。

    「………卡洛斯閣下，您的意思是？」

    「很簡單，我幫你放倒尤格那個什麼魔，你自己去擺平以後那些麻煩事，不要再來煩我。」

    「可是希莉爾小姐那邊………」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又沒打算回到帝都，管你在那裡搞什麼鬼。有什麼意見和鬼主意的話，直接對希莉爾說去。」

    法洛這次倒真是有些驚疑了，她輕輕咬下嘴唇，發現了自己的失誤。原本她看出卡洛斯很關心希莉爾，這才提出了這個要卡洛斯去深淵消滅魔鬼，而黑暗神殿則負責保護希莉爾的條件。而讓希莉爾加入黑暗神殿的話，自然事情就會順利許多。在法洛的想法中，如果卡洛斯同意了這個條件，希莉爾加入黑暗神殿的話，那麼以後有些事情就算卡洛斯不想，自己只要能夠巧妙的利用些手段，就可以讓他乖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過現在看來，法洛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她沒有料到卡洛斯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他不但會離開，甚至把包袱重新扔回給黑暗神殿，表示自己不再參與其中。這種乾脆利落的態度著實出乎法洛的意料。

    卡洛斯的意思很簡單明瞭：很好，我接受你的交易，我幫你去做事，你去給我保護好希莉爾。以後有什麼事，直接找她，別來煩我。那時候她是你們神殿的人了，想怎麼用我都不會過問，而且小丫頭也學的差不多了，不會讓你們失望。但是想讓我做免費苦力？門都沒有，更別說窗戶了。

    「難道您不會再保護希莉爾小姐了？她現在的處境可不太平啊。」

    「有資格跟在我身邊的女人，如果連這種小事都處理不了還要來有什麼用。而且………」

    卡洛斯略微停了下，這才繼續說道。

    「當我完成交易後，保護她的事情，不是該由你解決麼？」

    「這………………您說的是，我差點忘記了。」

    法洛臉色微變，接著又恢復了平日那種悠閒的笑臉。雖然卡洛斯的聲明的確很讓她意外，不過這不是問題。畢竟他並不知道自己和那群信徒契約的全部內容，如果他最後沒有得手的話…………不過法洛顯然在這次的交易中吃了很大的虧。畢竟她之前為了收買卡洛斯，很難得的出手幫了不少忙，甚至還與一些神明打了交道。但是卡洛斯絲毫沒有放在眼裡。這個啞巴虧，法洛只能自己吃，畢竟是自己送上門去的，對方要不要，那可就是對方的問題了。

    「一件事。」

    卡洛斯站起身來，他的語氣最後都沒有鬆動。

    「我只能幫你做一件事，看在你………嗯………那東西呢？」

    「在這裡。」

    法洛鬆了口氣，然後她環顧四周，明白了法洛的意思，卡洛斯跟著她走進了森林的深處，在確定四周無人後，法洛雙身前伸，低聲念了幾句咒文，接著一塊明亮的水晶頓時從空氣中浮現出來。而這，正是之前在幽影位面的神殿中，卡洛斯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

    「這塊水晶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法洛搶先一步解釋道。

    「之所以你無法得到它，是因為某個神明在它的身上釋放了神力守護的緣故。我已經去掉了這層守護，現在應該沒問題了。」

    「這樣啊。」

    說著，卡洛斯打開空間口袋，接著召喚出法師之手，果然那塊一人高的水晶這次並沒有任何抗拒反應，就這樣鑽進空間口袋裡去了。而見到這一幕，卡洛斯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轉向法洛說道。

    「記住，一件事。我最多只能幫你再辦一件事，這次算我欠你的，不過不要太得意忘形，否則下次我會真的抓起來打你的屁股。」

    「我明白了，卡洛斯閣下。」

    法洛這次倒是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相當爽快的答應了卡洛斯的條件。接著，她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

    「不過我這次來到這裡，還有一件事，是代表我和姐姐兩人，對您進行通知。」

    「哦？」

    這下卡洛斯還真有些興趣了，平常這個小鬼都是自把自為的，而那個光明聖女蕾米亞———聽希莉爾說是一個極富同情心，做事光明磊落，而且溫柔典雅的少女。和眼前這個黑心小鬼可以說是兩個極端，能夠促使她們兩人一起做出的決定，想來也不會是什麼無聊的事情。

    「是的，我和姐姐通知您，由於您破壞了寂靜森林的魔法屏障………主物質位面已經有些混亂善良或者守序善良陣營的神明將視您為敵，我不得不很遺憾的告之，我們不想捲入這種糾紛。所以以後如果您遇到什麼神明方面的問題，無論是我還是姐姐都無法以任何形式給予您任何協助。」

    「沒關係。」

    卡洛斯揮了揮手。

    「反正就算我不破壞屏障，好像也有些該死的混蛋神看我不順眼，我不在乎多來幾個，到時候一起給他們打回老家去！」

    「………………」

    法洛的表情有些微妙，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神明之一，被人當面這樣貶低神明，讓法洛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不過那只是一瞬，法洛便又恢復了平日的悠閒。

    「因為根據規則，主物質位面的神明不可能親自降臨，所以他們最多就和您之前所遇到的那位一樣，直接附體。不過想要找到能讓神明靈魂附體的虔誠信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利用分身………不過在主物質位面這並不多見，特別是在我和姐姐所管轄的這個位面，您可以不用去考慮這個問題。事實上，我想大多數的神明，可能會用賜福給自己信徒神力的方式來………這是我唯一能夠做的，提醒您。」

    「你這麼好心？」

    面對卡洛斯不留情面的嘲諷，法洛展現了優雅自如的笑容。

    「這是姐姐的傳言，她說能夠理解您的做法，並且這是她能夠給您的適當幫助。而我只是負責傳話而已，畢竟這個位面是由我們在管理的，我們也不希望出事。當然，那些神明如果做的太過分的話，我們也不會不管。不過如果是您做的太過分的話………」

    猜也知道，如果想讓這個小鬼提醒自己，恐怕又要做「交易」了。

    不過這個蕾米亞，還真是好心啊。

    是因為善良陣營的職責麼？還是有求於己？卡洛斯雖然有些腹誹，不過最終也沒有表露出來。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說明。」

    「收費的？」

    「這個是免費的。」

    面對卡洛斯的嘲笑，法洛還是那幅永遠處變不驚的悠閒笑容。

    「關於您手下那個精靈小姐，我有些忠告和建議。」

    「說吧，既然是免費的午餐我就不吃白不吃。」

    卡洛斯自然毫不客氣，而法洛則輕快的走在草地上，彷彿美麗的妖精般跳著輕盈的舞蹈。然後她轉了個身，微微歪了下頭，流露出一絲頑皮的笑容，這才接著說了下去。

    「那位小姐身上有深淵的惡魔氣息，雖然我很懷疑一個精靈，特別是沒有黑化的純種精靈身上怎麼會有深淵的惡魔之氣，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無底深淵對她來說不是個好的選擇。而且，我懷疑她已經被惡魔『同化』了。」

    「同化？」

    卡洛斯不由想起了昨天晚上精靈的樣子，那怎麼看都不像是精靈………按照卡洛斯前世所看過的有些電影或者小說中，也有這樣的場景。那些狼人白天是人，而等到月圓之夜就變成狼人出去為禍，可是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於是當精靈第一次提起自己的遭遇時，卡洛斯很快就聯想到了這個方面。

    不過，這畢竟怎麼說也是精靈啊。

    難道精靈也能變狼人不成？

    「是的。」

    法洛點點頭，然後難得的嚴肅起來。

    「有些惡魔喜歡通過奇特的方法和儀式控制其它種族的身體，讓它們變成自己的部下和眼線，這種魔法很繁瑣，有時候甚至很危險。但是只要能夠通過這個魔法儀式，那麼惡魔們就可以得到強大的僕人。我可以感覺出那個精靈身上的魔化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如果您帶她去無底深淵的話………相信被深淵氣息所污染的她，可能會永遠的變為魔化精靈。到那時候即便您曾經對她釋放過指示術，也無法控制住這種殘暴又好戰的可怕存在。所以我希望您能夠早點作出決定，對她進行處理。」

    雖然法洛說的很隱含，不過卡洛斯自然明白她指的「處理」是什麼意思。

    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天真少女居然能夠說出這種話…………真不虧是黑暗神殿的聖女啊，該不留情的時候，是不會有婦人之仁的。

    「我知道了，不過怎麼處罰由我來決定，這點就不干你的事了。你還有什麼事麼？『尊敬的』法洛小姐？」

    「沒有了………」

    法洛仔細想了想，接著微搖搖頭。

    「接下來，我期待能聽到您勝利的消息。」

    「那是自然。」

    卡洛斯說完，很不爽的揮下手。明白他意思的法洛則就這樣很孩子氣的點點頭，接著她身邊的空氣開始扭曲，然後消失不見。

    卡洛斯望著法洛消失的地方沉思片刻，接著歎了口氣。

    「出來吧，你還準備在那裡躲多久？」

    伴隨著卡洛斯的聲音，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樹林中閃出。

第八十四章 混用，新的力量


    精靈從樹林的陰影中走出，任憑月光傾斜在自己的身上，她面如死灰，眼神中甚至透露出一絲絕望。

    卡洛斯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他瞧都沒有瞧精靈一眼。

    「你都聽到了？」

    「…………是的，閣下。」

    前面法洛所說的，和精靈沒有半點關係。恐怕她也最多就是聽過就忘，而後面所說的就不一樣了。說不定，法洛那個時候和卡洛斯一樣知道精靈在偷聽，才毫不留情的說出了「處理」這種話，這從某方面來講，也算是給精靈指出了條路………一條不歸路。

    變異的是精靈本身，這個事實已經不用質疑了。而這樣一來的話，事情也越發明顯。不管怎麼樣，她已經受到了深淵的污染，並且已經逐漸在向惡魔化靠攏了。雖然信奉大自然的精靈並不像其它種族那麼厭惡魔鬼，可是要她們自己變成魔鬼，那是打心眼裡不肯願意的。雖然魔鬼並不像卓爾精靈那樣受到精靈族的厭惡，可是一個魔化精靈？這究竟算什麼東西？是騾子還是馬？純種精靈自然是不會接受她的，而那些黑暗卓爾也不會接受她的———黑皮膚的墮落精靈們都是蛛後羅絲的信徒，魔化精靈則一般是下層位面的魔鬼使者………雖然住的比較近，不過羅絲和地獄魔公們還隔著幾十層呢。而人類對於魔鬼的態度則更是畏懼和厭惡，精靈自己也明白，世界雖然很大，但是卻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或許，只有前往灰色荒野，在那裡參加血戰直到死去，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打算怎麼辦？」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您能賜於我平等的死亡。」

    聽到精靈的話，卡洛斯啞然失笑。他無奈的伸出手來撓了撓頭，接著拍掉肩膀上的灰塵。

    「殺了你？我怎麼捨得？」

    這話，聽在精靈耳中，頓時讓她耳下浮現了片紅暈。不過很可惜的是，她的想法和卡洛斯恐怕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

    卡洛斯原本是想找個精靈來研究研究，不過在主物質位面，精靈和人類畢竟是井水不犯河水。自己抓一個精靈可比抓一頭地精要麻煩多了。所以他才提出那種交易要求，不過在看到精靈的魔化之後，卡洛斯則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決心。這個精靈是絕對不能死的，否則的話，自己就虧大了。

    普通的精靈，死了還能再找一個來研究。可是魔化精靈呢？難道你還能隨便從大街上就找個被深淵氣息感染的魔化精靈來嗎？法洛也說了，這需要複雜的魔法儀式和強大的實力才可以做到，卡洛斯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不過讓他去找個魔鬼來詛咒精靈這樣的事卡洛斯肯定是打死都不會幹的。所以說，眼前的精靈在卡洛斯眼裡可是相當珍貴的素材，怎麼可能這樣輕易的放棄？更何況，她還是主動答應同意進行觀察實驗，這也不存在什麼強迫的問題。你情我願總是合作愉快嘛，非要弄的和童養媳出嫁一樣死活不依的………卡洛斯這些想法自然是不可能公之於口了。

    「安心把自己交給我吧，布倫希爾德。」

    依然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卡洛斯完全沒有發現自己這句話的歧意有多大。

    「……………謹尊您的意思，卡洛斯閣下。」

    哦？

    卡洛斯不由的抬起頭來，他望著不知道為什麼低下頭，不安的將手放在一起揉搓的精靈。這幅模樣，還有剛才她說的話………這精靈好像還是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啊？難道她今天發燒了？腦子糊塗了？

    每當思考研究課題時，卡洛斯原本靈活的大腦就立刻轉入呆子模式，如果他再機靈一點的話，仔細回想一下關於精靈種族的特點和風俗習慣的話………叫都叫了，看都看了，摸也摸了，至於接下來的………不過可惜的是，他現在正在考慮，要怎麼樣才能發現魔化的污染源在哪裡這個問題。絲毫沒有注意到精靈眼中那如同寧靜小溪一般，柔和而清明的心意。

    「閣下，希莉爾小姐正在找您，看來好像是出了什麼事。」

    見卡洛斯沒有反應，精靈略微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就動了動自己的尖耳，同時很適當的提醒道。

    「哦？我知道了。」

    卡洛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然後拍拍自己的腦門，接著站起身。希莉爾找我？難道是關於那個紫水晶，她研究出什麼來了麼？

    想到這裡，卡洛斯一時間就將精靈的問題暫時拋在腦後，然後轉身走向了營地。

    「啊，閣下，終於找到您了。」

    正在和斯薇法說話的希莉爾見卡洛斯出現，急忙走了過來。卡洛斯透過她的肩膀望去，只見那些野蠻人只是抱著自己的武器靠在火堆邊說著話，臉色卻異常平靜。羅卡則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折了個小樹枝放在嘴裡，就這麼一嚼一嚼的。皮克還是老樣子，被羅卡粗大的手抓住玩人體拉力，看來這小子當年肯定得罪人不輕。

    卡洛斯又看了一遍自己現在手上這個零散的傭兵團，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這些野蠻人，卡洛斯是打定注意讓他們去深淵做炮灰的，畢竟野蠻人的狂暴力量不容小窺，再配合卡洛斯自己做的藥水，就算是高級惡魔圍攻恐怕也要吃個大虧。

    不過嘛，這些藥水的後遺症………就不在卡洛斯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反正在他的考慮中，這些野蠻人只不過是隨時準備放棄的肉盾，用來在實在不敵的時候當擋箭牌的。之前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怎麼動手，就是等著到無底深淵之後，再給他們好看。而那些野蠻人對於這條送死的路好像也沒什麼太大反應，終日吃飽了睡，睡起來吃。除了扛扛行李以外，整天就過著這種懶漢的生活。估計他們也猜到，這次去那裡再回來的可能性不大，索性多享受享受。

    「你有什麼發現？」

    卡洛斯將目光從那群野蠻人身上移回來，望向希莉爾。而希莉爾則迅速從身邊拿出了個東西，卡洛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和最早之前希莉爾給他的那個項圈是屬於同種類的東西。理由麼………誰的脖子那麼窄，能把這東西套上去？那就變成殺人的利器了。

    不過，這次在項圈的中心，卻正好鑲嵌著之前希莉爾無意中製造出來的紫水晶。

    「哦？你發現這個是幹什麼用的了？」

    「不………我只是猜想，所以閣下，我需要您來………您來………幫我證實一下我的猜測。」

    這小丫頭把自己當實驗品了？

    卡洛斯雖然搖頭苦笑，不過也並沒有抗拒。畢竟他知道希莉爾做的這個東西，有沒有效果也只有自己才看的出來，而對於卡洛斯來說，既然暫時無法完全恢復人身，也需要必須的保護手段。不然的話，一個傳奇強者被三級弓箭手射死，那可真是太可怕的冷笑話了。

    而且，卡洛斯還不由想起了自己那個失手被擒的夜晚，如果不是因為鷹身無法釋放出魔法，怎麼會被那個該死的法師釋放的法術擊中？

    卡洛斯可是很記仇的，他才沒那麼心胸開闊。

    特別還是捉了自己，還把自己當畜生一樣賣掉的人。

    雖然那對卡洛斯來說，也是他命運的轉折點。如果不是這樣，說不定他還遇不到希莉爾，更沒辦法變成現在的樣子。不過卡洛斯可是不會去理會這些「如果」，他的想法非常簡單，讓老子不爽的，遲早有一天會連本帶利討回來！嗯，看來等這件事結束後，把去找那個該死的法師麻煩當作目標也無不可啊………

    「好吧，我同意。」

    說著，卡洛斯化為一團黑霧，再次變成了鷹的形態。

    雖然說他對於自己的人類形態一直念念不忘的想要變回去，不過老實說，鷹的形態卡洛斯也不是那麼捨得。畢竟在高空中飛翔的，俯瞰下面的風景，這都是身為人類時候永遠無法得到的體驗。那種感覺相當令人神往和著迷，所以卡洛斯已經決定，就算研製，也要研製出能自由在人鷹之間變換的藥來。實在不行的話，再考慮放棄鷹身的問題。

    希莉爾這次沉穩了許多，已經不會再次上演要連戴好幾次都戴不上的鬧劇了，而卡洛斯則和之前一樣，按照希莉爾的指點，利用法術士探求自己內心力量的方法閉上了眼睛。

    頓時，在卡洛斯的腦海之中，力量再次成型。依然是那輪黑日，而卡洛斯再次小心翼翼的嘗試著去抽取其中的力量，雖然感覺費的力氣小了些，不過還是非常困難。那股力量就好像橡膠一樣，怎麼抽它都使勁往回縮，雖然有了前車之鑒，卡洛斯不敢象上次玩的那麼過火，不過他閉著眼睛試了好幾次之後，卻依然是沮喪的發現，這股力量根本就不聽話。

    「真該死…………嗯？」

    就在卡洛斯氣的直咬牙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在黑日的旁邊，居然有一個閃爍的藍點，就彷彿宇宙中微弱的星光。

    這讓卡洛斯略微有些疑惑，因為他清楚的記得，以前是沒有這顆「星星」的。純粹是出於好奇，卡洛斯嘗試著用精神力去探索，抽取了一下。

    但是就在卡洛斯的精神力碰到那顆「星星」的瞬間，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迅速奔流入卡洛斯的精神之中，接著飛騰的魔力如同河水般順著卡洛斯的身體流動，迅速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連接。

    「這是……………」

    卡洛斯驚訝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全身上下，正散發著淡淡的藍光。

第八十五章 不同


    卡洛斯身上所放出的淡藍色光芒，只持續了一會兒就消失了。

    「閣下？您……感覺身體怎麼樣？」

    希莉爾微皺眉頭，有些擔心的問道。雖然她平日裡也研究過法術士這種探究自身靈魂能量的古怪技能，不過畢竟她沒有魔法力量，就好像一個普通人念幾萬句魔法咒文也沒辦法放出一個像樣的魔法，所以他們也不知道施放魔法究竟是什麼感覺。而希莉爾自然也不清楚，法術士這種探究內心的力量，究竟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剛才卡洛斯身上忽然光芒大盛，接著又暗淡下來，而看他呆呆發愣的樣子，不由讓希莉爾有些驚慌。

    「嗯？沒什麼……只不過好像…………好像………」

    卡洛斯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在剛才這股力量流遍他全身的時候，卡洛斯腦中忽然浮現出幾個奇妙的符號。那並不像是神秘莫測的魔法字符，也不是精緻巧妙的魔法陣，反而有點像原始部落裡那種形狀古怪的圖騰？！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還有更為古怪的一點，那就是這股力量跟卡洛斯在人類形態時所使用的，感覺完全不同！不是質量或者數量上的差距，而是從本質上來說，兩者根本就不是同一種類型的存在。這讓卡洛斯不得不感到驚訝，畢竟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當時之所以抽取，只不過是抱著試試和玩玩的心理罷了。

    「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聲混厚的笑聲響起，眾人回頭望去，只看見羅卡正一手拿著皮袋喝酒，一邊醉眼朦朧的望著卡洛斯大笑著說道：「這位大法師啊，您可是真是厲害，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看見人變成魔獸也能晉級的呢！」

    「晉級？」

    兩人這就有點大眼瞪小眼的意思了。

    「怎麼？不信？」

    羅卡牛脾氣上來了，他揮舞著鋼錘（皮克還被他綁在上面，不過只要沒死或者還剩半條命，也沒人會去理他），很認真的說道。「羅卡以前見過魔獸進階，就這樣『轟』的一下，嗯，就這樣『啪』的一亮，然後就變的厲害了。沒錯，這就是魔獸晉級！」

    說完，羅卡就轉過身自顧自的喝酒和玩皮克這個皮球去了，但是這倒讓卡洛斯和希莉爾呆愣在了那裡，畢竟他們可從來沒有考慮到這種可能性。

    不過仔細想想，這也的確是有可能的。

    雖然卡洛斯現在勉強能夠在鷹與人之間轉換，不過他在人身時依然保留了星鷹的遠視，聆聽和昏暗視覺，這就說明了他大部分還是靠近星鷹這種飛禽的。而星鷹也算是種魔獸，還是非常珍貴的品種。既然是魔獸，那麼相比起普通的野獸來，自然也有著晉級這樣得天獨厚的優勢。

    魔獸和人類不同，人類想要學習魔法，必須要有天賦。而魔獸則更接近與另外一種奧藝施法者———術士。只要是這個種族的成員，那麼血脈中或多或少都會擁有一定的魔法天賦。雖然這樣做的結果是所使用的法術只能由自身的天賦決定，失去了自由選擇的權利。不過相比之下練習起來，卻是容易多了。所以讓其它施法者很是嫉妒，不管是普通的法師也好，托雷的紅袍法師也罷，他們都是通過自己不懈的努力和犧牲才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心中自然會對那些術士靠血脈力量就能輕鬆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感到嫉妒和氣憤，所以時常也會有人諷刺那些術士「和魔獸沒有什麼區別」。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魔獸的晉級和法師的升級沒什麼不同，不過私底下還是有區別的。以人類來說，無論是什麼職業，等到十四五級的時候，差不多就該考慮進階職業的選擇，而等到他們衝破二十級的溝壑，那麼就會升為傳奇領域的真正強者。不過這個世界上，一般人終其一生，也不過就是十級職業者左右徘徊，雖然戰士等職業者相對能夠稍微高一些，但是能夠進階的也是少數，更別說傳奇領域了。人類最多也不就百年的壽命，而普通職業者在進階之後，有可能十幾年也無法提高一級的標準。所以，除了天賦極強之人，或者老而不死之人以外，能夠進階傳奇領域的很少。

    不過人類的升級畢竟有跡可尋，比如說，十級是分水嶺，而十五級則是重要的選擇，二十級則是超越人類的極限。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

    但是魔獸卻完全不同。

    它們的晉級，帶有很強的隨意性，或者叫隨機性。

    有些魔獸，可能一年能連晉級好幾次，也得不到什麼強大的力量。但是有些，卻可能幾年才晉級一次，不過卻能得到非常強大的魔力。這些不光是種族的不同，就算是種族相同的魔獸內部也是一樣。這種升級根本沒有什麼規律可尋，純粹是靠那些魔獸的直覺來感應，就好像扔篩子，扔出來是一還是六，就看你的人品（獸品？）怎麼樣了。

    卡洛斯幼年時期實在星鷹巢中待過的，雖然只有半年左右，不過一些魔獸的常識他也清楚。但是在能夠變為人之後，這種「常識」就被他迫不及待的扔到腦後去了。畢竟身為人類卻用野獸的常識來生活的話實在是太搞笑了一點，卡洛斯自己心裡也是後怕。幸好自己沒被弄成個鷹孩狼孩什麼的，不然現在還指不定怎麼搞呢………

    「我試一試。」

    說著，卡洛斯展翅飛起，他先在空中盤旋了一圈，適應這種流竄自己全身的力量。畢竟這對他來講是太過特殊的存在，以前卡洛斯也沒有用過類似的力量，所以他先謹慎的檢查完畢後，這才按照以前的施法方式，釋放了一個簡單的光亮術。接著，卡洛斯感到自己身體內的魔力開始源源不斷的流出，但是………失敗了。

    「怎麼會？」

    這讓卡洛斯大吃一驚，接著他又仔細想了想，施放了一個連鎖閃電。不過也失敗了………

    魔法護盾……石膚術………火球術……死雲術……次級魔法解除………

    卡洛斯幾乎把自己會的所有法術都試驗了一遍，但是每次明明力量已經按照他的意志開始運轉了，卻完全無法發出來。卡洛斯不得不歎了口氣，難道說，用魔獸的魔力是釋放不出人類法術的嗎？不過他明明記得，自己族群中有些上了年紀的老星鷹，卻是可以發出人類法術的。難道說，奧術是行不同的，要放神術才行嗎？那可麻煩了，那些東西只有拍神馬屁的傢伙才會得到，卡洛斯前世可沒有神靈能拍馬屁，能夠研究到奧術已經算很難得了。但是以他的性格，也是不可能去跪在神腳底下膜拜的，畢竟像法洛那樣的神明分身，卡洛斯還無時無刻不想著抓起來打一頓屁股呢。

    難道就這麼完了？自己難得能夠得到這些能量，卻無法使用不成？

    卡洛斯也有些喪氣，不過就在此刻，剛才他晉級時腦海中出現的那兩個圖騰符號，此刻卻又忽然想了起來。這讓卡洛斯不由心中一動，隱隱約約，他記得自己是能夠看懂這個東西的，於是他仔細回憶那兩個符號，並且按照煉金術士進階後那種方法不斷反覆增強，而就在此刻，他發現了驚人的變化。

    「———！！！」

    一聲尖銳的鷹嚎劃破夜空，希莉爾驚訝的抬起頭，望著在夜空中不段盤旋的卡洛斯。而伴隨著這聲長鳴，一道純白的，充滿純正魔法力量的強大光束從卡洛斯口中噴出，直直射向森林之內。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附近的森林中頓時動搖起來，被白色光束掃過的地方，瞬間便成為一片焦土！

    所有人都被這強大無比的魔法所震撼，甚至連斯薇法也不由的正了正眼鏡，過了好一會兒後才發出「哇！」的驚歎聲。

    而就在這時，在天空上盤旋的卡洛斯歪歪斜斜的向下降落，但是他彷彿已經用盡所有的力氣般，沒能拍打幾下翅膀，就這樣一頭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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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窺視之眼


    失去了力氣的卡洛斯就這樣任憑自己向地面上跌去，但是一個身影閃過，立刻就溫柔的將他抱在懷中。斯薇法輕輕撫摸了下卡洛斯身上的羽毛，這才微微一笑。

    「主人，您需要休息了。」

    「嗯………」

    卡洛斯長長的嗯了一聲，便無力的垂下頭去。這讓跟在斯薇法身後而來的希莉爾和精靈都不由的變了臉色。

    「閣下，閣下您怎麼樣了？！」

    「請不要吵。」

    斯薇法懷抱著卡洛斯，輕鬆的向兩個已經面如土色的人展現了笑容。

    「閣下不過是累了，需要睡一覺而已。」

    「這樣啊………」

    希莉爾鬆了口氣，隨即又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大，急忙摀住了嘴。接著不由古怪的望了眼跟在自己身邊低垂著頭的精靈，她自然是不知道之前在樹林中卡洛斯和精靈之間所發生的「誤會」。只是有些奇怪，雖然平日精靈對自己和卡洛斯都是尊敬有加，可是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態過。顯然精靈也發現了自己這怪異的舉動，現在的她只是低垂著頭，一點都不敢抬起來看。而斯薇法則向兩人略微鞠躬行禮之後，便抱著卡洛斯向營地走去，她速度極快，僅僅幾步就已經消失在樹林之中。反倒是把精靈和希莉爾兩個人就這麼扔在樹林裡，氣氛忽然間變的有些尷尬起來。

    「閣下真是的……！」

    希莉爾皺著眉頭，很不滿的抱怨道。

    「明明都告訴他要小心行事了，卻偏要不管不顧的亂來，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哎……閣下要冒險，我們也沒辦法啊。」

    精靈也一反平日的話不多說三句，搖頭歎息道。接著兩人就這麼古怪的望著對方，然後搖頭苦笑。

    「我們回去吧。」

    「也是。」

    說著，兩人便循著來的路向回走去，她們絲毫沒有發覺，在身後的樹林陰影之中，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接著迅速消失在黑暗裡。

    當她們回到營地時，斯薇法已經背靠著樹坐在旁邊，筋疲力盡的卡洛斯將頭埋進翅膀裡，就這樣呼呼大睡著。而那些原本吵鬧的野蠻人或許是被斯薇法勸告過了，也一個個屏聲靜氣，半句廢話也不敢多說。更有些打呼打的厲害的，此刻根本就見不到影子，顯然已經被趕走了。斯薇法雖然平時都是笑嘻嘻人畜無害的樣子，甚至就是殺人的時候也一樣笑的興高采烈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是認真的。不過只有在關於卡洛斯的事情上她非常嚴肅，當然，如果希莉爾她們早點回來的話，就能夠看到摘下眼鏡的斯薇法有多麼恐怖的壓迫力了。

    「兩位，請禁聲。」

    甚至當希莉爾和精靈回來的時候，斯薇法也不忘記抬頭提醒。這讓希莉爾心中倒是生出一些不滿來，她在火堆旁坐下，但是過了幾分鐘之後，就不由的站起身來走到斯薇法的身邊。

    「斯薇法小姐，閣下由我來抱就好了，你也該休息一會兒了吧。」

    「多謝您的好意，我來就好。」

    斯薇法輕輕撫摸著卡洛斯柔順的羽毛，邊帶著輕鬆的微笑否決了希莉爾的提議。而老實說，希莉爾這樣提議，也是有些私心的。

    卡洛斯向來注重儀表，就算是鷹身的時候，也把自己羽毛整理的柔柔順順，摸起來那個舒服就不用提了。可是平常他醒著的時候，誰也不敢這麼做。但是等睡著了以後就不一樣了，雖然希莉爾平日性格非常嚴肅認真，不過也總是女孩子，這麼毛絨絨摸起來非常舒服的皮毛還真是捨不得放開。斯薇法估計內心也是同樣心意吧，所以才很快就拒絕了希莉爾。當然，卡洛斯是不知道，自己睡覺的時候地位已經淪落到很囧的地步了。

    「讓我來吧。」

    這次精靈也橫插一腳。

    「我………我會一些安撫動物的法術，正好可以用來消除閣下的疲勞。」

    「精靈小姐，你………」

    「兩位。」

    斯薇法恰如其分的打斷了她們的爭論，然後她笑嘻嘻的轉向希莉爾。

    「希莉爾小姐，今晚的冥想您似乎還沒有做哦？如果我明天報告給主人的話，相信他一定會生氣的。」

    「哎？」

    希莉爾臉色微變，她知道一旦涉及到教學問題時，卡洛斯就變得非常認真。只要你敢有一點走神或者不聽話就會召來痛罵，雖然平日裡卡洛斯對她還算客氣，不過在這種問題上，他可是一點都不會客氣的。斯薇法的威脅可真所謂是點中了希莉爾的軟肋，讓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至於精靈小姐………」

    在「擺平」了希莉爾之後，斯薇法轉過頭來，面對她那輕鬆無邪的笑容，精靈也不由向後退了步。

    「今天晚上，我希望您能夠守夜，畢竟寂靜森林的結界破了，說不定深淵那邊會有些什麼東西跑過來。就算沒有，警戒也是比較保險的，您可以幫我這個忙嗎？」

    平日裡卡洛斯不說話的時候，向來都是希莉爾拿主意的。但是剛才希莉爾才被斯薇法徹底壓制住，根本沒辦法多說半句，於是整個現場的指揮權就交到斯薇法手中了。而且，她說的完全在理，從地圖上來看，出了寂靜森林就是無底深淵。雖然那些狡猾的魔鬼平日裡都小心翼翼，不過萬一他們發現寂靜森林的結界已經解除的話，到時候恐怕真的會有魔鬼進入森林。所以於情於理，夜晚的戒備都是不能放鬆。而論到警戒，只會煉金術的希莉爾自然沒辦法承擔這個重任。而皮克那個小盜賊雖然每天晚上都會在營地周圍佈置一些報警用的陷阱，不過也實在太過粗糙了。只有斯薇法和精靈這兩個人來承擔。不過既然斯薇法已經很適時的把自己給「遺忘」了，精靈身為僱傭兵之身，自然不好意思開口。

    夜漸漸深了，希莉爾依舊閉著眼睛沉浸在冥想之中，斯薇法望著她，不禁想到卡洛斯曾經說起過，到了高等境界之後，身體記住了那種感覺，就不用刻意的去冥想。只要坐下來休息，就是對自己精神力的一種鍛煉。看來此刻的希莉爾，已經有些初窺門檻的味道了。不過斯薇法並不能準確判斷這些，於是她只是微歪了下頭，將希莉爾的情況記在腦中，準備明天向卡洛斯報告。

    精靈坐在不遠處的樹枝上，雖然她的耳朵微微轉動，警惕聆聽著四周傳來的動靜。不過心裡卻有些迷茫和失落，特別是在林中的那番對話，讓這個一直孤身流浪的精靈遊俠，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情。那種感情化為不可預知的力量，此刻正在敲動著精靈的心臟，她並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感情。只是覺得有些痛苦，但是又有些舒服。

    「安心的把自己交給我吧。」

    卡洛斯這句話每每重現在精靈的腦海中，都會讓她的臉發燒，心發跳，精靈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麼奇怪的魔法，不然的話，一向以性情平穩著稱的精靈族，怎麼會出現這樣奇怪的徵兆？

    「喀！」

    就在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精靈立刻站起身來，幾乎反射性的拉起長弓瞄準聲音發出的方向。她的眼神銳利的穿透黑暗和樹頁的縫隙，死死盯著那空無一物的樹幹。雖然遠隔好幾百米，而且在樹林之中陰影摻雜，不易視物。不過精靈還是很清楚的看到了那裡的景象，沒有任何奇怪的東西在那裡，這讓她略微鬆了口氣。於是她緩緩放下長弓，又安靜的等待了半晌，確定這不是有人在故意放鬆她的警惕後，這才重新坐在樹枝上。

    而精靈並不知道，直到這時，一個眼睛才從那片樹葉之內慢慢浮現出來。那是由魔法製成的魔眼，可以代替施法者觀看遠處的事物。一般只有高級的施法者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正所謂物似主人，正因為製造這只法師之眼的主人本人魔力異常邪惡，所以即便是他造出的魔法，也帶有強烈的邪惡氣息。剛才正是這種氣息影響到了自然，這才使得樹木原本破舊的表皮開裂，而僅僅是那麼一點聲音，就引起了精靈的注意。如果不是因為及時融合進樹葉中，恐怕真的無法躲開精靈的注視。

    而在確定對方已經沒有警戒這邊之後，魔眼才慢慢浮現，接著繼續向前飛去。它靈巧的繞過幾棵大樹，接著便立刻注意到了營地。

    一個…………兩個………人類，野蠻人？嗯，這是個傭兵小隊嗎？可是她們怎麼會出現在寂靜森林？

    由於剛才精靈的反應極為迅速，魔眼並不敢冒險出去窺視，它只能躲在樹林的影子中，悄悄注意著這支隊伍。

    而就在這時，原本背靠大樹坐著的少女，忽然抬起頭來。冰冷的殺意甚至穿透眼鏡，死死盯住了這只魔眼。

第八十七章 魔力源


    冰冷，充滿殺意的目光甚至穿透了「窺視之眼」，映照在施術者本人的腦海中。而接下來斯薇法卻並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她只是右手輕動，瞬間一塊飛石便衝到「窺視之眼」前，在刺穿它後深深鑲嵌在樹幹中。空間迅速扭曲，變形，接著那隻眼睛就這樣晃動著消失在虛空之中。而斯薇法只是微微一笑，又低下頭去，輕撫著卡洛斯的身體。

    而此刻，在燃燒著黑暗地獄之火的無底深淵中，一個黑影忽然大吼一聲，他一手摀住右眼，一手瘋狂向下拍去，將來不及躲避的噬魂屍打的腦漿飛散。而從他那寬大的，包裹著硬質角皮的指間，則流下道道血痕。

    「該死的人類……！！」

    「大人？發生了什麼…………！！咕噢？」

    聞聲趕來的卡特茲小惡魔算是撞在了槍口上，暴怒的黑影只是伸出他那尖銳的長爪一抓，就將可憐的小魔鬼表皮從中間撕開，而它只來得及從漏氣的氣管裡發出這麼一聲怪異的悲鳴，整個身體便如同浸過水的濕紙般向下跌落而去。然後被一腳踩遍，踢進了旁邊寸草不生的垃圾堆。黑影周圍閃爍著無數的紅點，那些貪婪而邪惡的魔鬼此刻正低聲竊笑著，這在深淵中是最為常見的場景。殺或者被殺，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的結束。

    「寂靜森林………嗯，寂靜森林………」

    黑影放下摀住眼睛的左手，原本明亮的紅光此刻已經相當暗淡，斯薇法的攻擊太過迅速，讓他甚至都沒有反應的時間。如果不是直覺讓他迅速放棄和「窺視之眼」的聯繫，恐怕此刻的惡魔就要少一隻眼睛了。他強忍著內心的怒火，同時開始仔細思考剛才所看見的一切………

    「昨晚有人窺視？」

    卡洛斯才剛從睡夢中醒來沒多久，就聽到了讓他很不爽的消息。

    「是的，主人。對方使用法術窺視，被我破除了。」

    斯薇法輕聲說道，同時不經意的望了眼站在卡洛斯身邊的希莉爾和精靈。

    「………從能夠使用魔法來看，或許深淵的惡魔們已經注意到寂靜森林的變化。」

    希莉爾緊皺眉頭，這是她最為擔心的事之一，先不說惡魔們在穿越寂靜森林之後帶給人類世界多大的危害，光是以目前而言，如果有兩百隻以上的狡猾惡魔在森林中玩游擊，就可以給希莉爾等人造成足夠的威脅。現在還不知道惡魔們究竟有沒有衝入寂靜森林，但是至少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試探是免不了的。

    「對了，閣下，昨天您所放出的那個………」

    既然想不到，希莉爾也不準備再去想。相反她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到昨天卡洛斯放出的可怕光束上。那和魔法所造成的傷害完全不同，它並不是通過某種接觸來改變周圍，相反，在檢查過那道又深又寬的痕跡後，希莉爾知道這由完全純粹的魔力所凝結造成的傷害。

    魔法和魔力，驟然看起來很像，事實上兩者間有著非常明顯的區別。魔法是施法者通過精神力來運用魔力，使其與魔網———由魔法女神所掌控的，世間萬物魔法的源頭產生共鳴和影響，從而得以顯形的一種現象。每個咒文，每個手勢都要求精巧準確。而只要是魔法，都是以改變為主來運行的。無論是死雲術也好，火球術也罷，首先都是需要運用魔網的力量進行改變而出現，之後才討論操縱的問題。

    但是魔力則完全不同，它不需要通過魔網那種繁瑣的方式，而是將魔力徹底凝結放出，進行真正的實體形態攻擊。它並不能像魔法那樣帶有多重的靈活性可以隨機應變，但是威力卻遠遠超過魔法所造成的傷害。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來說，如果魔法是製造精巧的攻城車，那麼魔力就好像一個壯漢直接拿起錘子去轟城門，絲毫沒有任何技術性可言。

    如果卡洛斯是用人身發出這一擊，那麼希莉爾絲毫不會奇怪。可是問題在於卡洛斯還處於星鷹的形態，無論他的靈魂如何，星鷹的肉體年齡畢竟很幼小，還不滿一歲。這樣的身體中，是不可能蘊涵著足夠凝結成純魔力攻擊的魔力量的。而事實上昨晚卡洛斯也正是由於身體中的魔力全部被抽乾，才連飛行這樣的事情都做不到直接掉了下來。

    「那個啊………」

    卡洛斯晃動了下翅膀，他的身體依然很弱，不過卡洛斯並沒有忘記，昨天晚上在他嘗試用煉金術士的方式增強那個奇怪的圖騰咒符時，忽然體內一股野性力量不可抑制的出現，接著那聲鷹嚎甚至無法阻止的破口而出。接著，彷彿與鷹吟起了共鳴般，那個奇怪的圖騰咒符出現在自己的嘴前。卡洛斯還沒有來得及做些什麼，就感覺剛才原本充滿全身的力量開始飛速流逝，它們聚集在那個咒符前，形成了比卡洛斯本身還要碩大的光球，接著化為強力光線噴射而下。

    「魔力運轉方式似乎和我們的認知不太一樣。」

    仔細回顧著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卡洛斯下了結論。然後他低下頭，仔細觀察著項圈上的紫水晶。

    「你是怎麼做到的？似乎和這顆水晶有關係？」

    「是的，閣下。」

    一談到這顆水晶，希莉爾立刻變的積極起來，畢竟這個東西花費了她不少時間。

    「我做了幾次實驗之後，發現這顆水晶根本無法用來儲存魔力。於是我產生了新的想法，那就是用它來傳導魔力，雖然利用銀線，魔融細絲也可以做到同樣的效果，不過我想嘗試一下，結果發現只要用沒有任何魔法傳導性的玉石包裹住它，那麼就可以避免大量的魔力消散。因為之前我做給您的那個項圈承受能力太差，所以我才想用這塊紫水晶來實驗一下。」

    的確，在紫水晶的作用下，卡洛斯原本深藏體內的力量被徹底引導出來，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魔力源源不斷的從項圈中紫水晶上所刻畫的魔法紋章中流出，傳遍全身之後彷彿被吸引般又重新回到那塊水晶體裡。而因為這塊水晶無法儲存魔力，所以只能再一次流出………就這樣不斷重複運動著，形成一個完美的魔力循環。

    「意外做出的東西也挺有用的。」

    卡洛斯非常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他抬頭望向希莉爾，看明白了她眼中所隱藏的含義。

    「不用擔心，昨天不過是沒有控制好而已，等熟悉之後就不會出現那種事了。」

    「啊……那就好………哎？不，我並沒有擔心您的意思，閣下。」

    「哦？」

    面對放鬆心情說出真心話，但是又立刻慌亂否認的希莉爾，卡洛斯嘿嘿一笑。

    「真的嗎？你一點都不擔心我？」

    「當，當然了！像您這樣的傳奇強者，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的意思是，啊，不是………」

    望著滿面通紅，正在咬牙掩飾的希莉爾，卡洛斯正準備再出聲多調笑幾句，只見負責在前方開路的羅卡這時卻扛著鋼錘走了過來。而皮克還是一如既往的被他吊在鋼錘頂端。

    「人類們，羅卡，找到了有趣的東西！你們會想看看的！」

    說完，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向原路走去。

    當卡洛斯等人跟隨著羅卡向前深入森林，見到眼前的場景時，精靈的臉色不由大變。

    「這是…………！！」

    寂靜森林雖然有結界籠罩，不過森林中的樹木並不受這個結界的影響，依然生長茂盛。但是眼前這一片樹木，卻彷彿已經枯死了許多年。乾枯的表皮上到處都是裂痕，土地也全部都乾裂了口子，寸草不聲。這根本不像是茂密的森林深處，而像是黃土高坡，或者是戈壁沙灘才會有的景象。

    反常即妖………按照這個理論，這地方已經妖的有些過頭了。

    那些生長茂盛的草叢，明明在別處都是瘋長，有些甚至有些到了希莉爾等人的膝蓋部位，而小皮克差不多半個身子都埋在了裡面。但是面前這一片土地則寸草不生，和四周好像井水不犯河水一樣，更為鬼異的是，在這片乾枯地帶的中心，居然聳立著一座石像！而那個石像上則到處都長滿了苔鮮和綠籐這種只有在潮濕地帶才會生長的東西。因為太過茂密，已經看不清石像原本是什麼了。

    「這還真是奇怪啊………」

    卡洛斯收縮瞳孔，仔細去看，但是也看不出那究竟是什麼石像。希莉爾略微思考了下，接著命野蠻人去把上面的東西打掃乾淨。雖然野蠻人們嘴上抱怨著，不過因為指示術的存在，他們也只好乖乖走到那個石像前，然後其中一個野蠻人伸出大手，一把拍下了許多附著在上面的苔鮮。

    而就在此刻，精靈看清楚了石像的模樣，不由大驚失色。

    「大家快離開它！！」

    「哎？」

    就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忽然一聲淒利的慘叫聲從剛才那個拍打苔鮮的野蠻人口中發出，只見那些苔鮮沾在他的右手上，居然彷彿有生命一般，迅速沿著他的手臂向上竄去！

第八十八章 污染的神像

    看到這樣鬼異的情景，眾人都嚇了一大跳接著迅速向後退去，只見那個野蠻人彷彿受到了相當大的痛苦，但是他死咬牙關，甚至順著嘴角流出血來，都再也沒有發出一聲悶哼！他伸出另外一隻手，想要拍打掉那些向上爬的苔鮮，但是那些奇怪的綠色植物見巨手扇過，居然好像有智慧般鑽到野蠻人手臂下的皮膚裡！只見皮膚下一個個小東西在竄來竄去，不遠處的希莉爾都不由的環抱身體，畢竟這情景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個個突起在皮膚下遊蕩，而當它們順著手臂到達肩膀時，那硬氣的野蠻人終於也忍受不住慘叫起來。響亮的聲音讓精靈下意識的摀住耳朵。而卡洛斯此刻也冷哼一聲，接著轉向斯薇法下達了命令：「砍了他的手。」

    「明白。」

    斯薇法微微點頭，接著她的身影稍現便逝，伴隨著沖天而起的血光，野蠻人巨大的手臂從肩膀脫落，掉落在地面上。而精靈則急忙上前，她從懷中取出幾片新鮮的嫩芽，默念了數句咒文之後將它放在野蠻人的傷口處，不消片刻嫩芽便開始瘋長，接著巨大的葉片便止住了斷臂處所流出的鮮血。那野蠻人也是硬漢，這樣被人生生斷去了一條臂膀，居然還能忍受住刺骨的巨痛。他面色蒼白的向精靈點頭道謝，接著望向地面上自己的斷臂。

    而那條手臂在掉落到地面上沒有多久，一叢叢鮮綠色的嫩草便像發瘋般鑽破皮膚表面，只不過瞬間工夫那截手臂上便被綠草所覆蓋，甚至看不出它原來的樣子。看到這一幕，一直站在希莉爾肩膀上的卡洛斯不由抖了抖身體。事實上，其它人也想這麼做，畢竟這實在是太過詭異和讓人無法接受的場景。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希莉爾看著卡洛斯化為人形，接著揮揮手放出一道冰凍射線將那已經長滿綠草的手臂冰凍起來，放進空間口袋才有些緊張的開口問道。但是卡洛斯只是聳了聳肩膀，並沒有給她答案。或許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怎麼回事，不過至少精靈給出了部分答案。因為她仔細觀察著那個石像，然後小心的後退了幾步。

    「這是精靈的守護神像………它已經被污染了，裡面雖然還擁有精靈守護者的神力，但是就如你們剛才所看到的那樣，這種神力已經失去了自我控制的意識，幸運的是它還懂得如何保護這個污染不會擴大，所以才製造了這個乾枯的地帶。」

    「精靈守護者的能力就是讓人變成樹嗎？」

    卡洛斯盯著眼前的破舊神像，冷哼一聲說道。

    「精靈守護者是精靈之神的代言人，他掌管著精靈們的生活———以及森林的繁榮。現在看來，這股力量已經………被什麼污染了。但是很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精靈搖了搖頭，就算她自己也是精靈，依然不敢靠近眼前這座奇怪的神像。雖然在平常，精靈守護者的神力不會對精靈們產生什麼影響，但是現在被污染的神力就不那麼好說了。更何況………

    更何況，她目前也不再是真正的純種精靈了。

    精靈心中微顫，不由的低下頭去，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得到柯瑞隆祝福的資格，法洛的告誡依然在她的耳邊迴響。

    如果進入無底深淵的話，那麼被深淵氣息感染的自己，會徹底變成魔化精靈嗎？卡洛斯之前交給她的那個魔法水晶中所出現的影響已經成了精靈的惡夢，她每次閉上眼睛，就彷彿看到那個已經惡魔化的自己對著自己微笑，舔食著手指上的鮮血，為了死亡和屍體而激動的顫抖。

    「放心的把身體交給我吧。」

    卡洛斯的話又在精靈的腦海中迴響起來，語氣並不溫柔，甚至有些強硬和冰冷，不過卻帶給了她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閣下。」

    希莉爾的聲音將精靈從不安中拉回現實，她看見希莉爾走到卡洛斯身邊，有些不滿的詢問道。

    「這該不會和您解除結界有什麼關係吧。」

    「不，這倒不可能。」

    精靈急忙搖了搖頭，她望著已經破敗的石像說道。

    「這裡受到污染已經許多年了，從感覺上來看，並不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所以應該和卡洛斯閣下的行動沒有關係。」

    「這上面有神力嗎？」

    沒有理會那些越離越遠的野蠻人和盜賊，卡洛斯轉過身指著那個神像問道。而精靈在略為呆愣了下後點點頭回答道。

    「是的，精靈守護者是精靈之神親賜的代言人，他的神像中的確是隱藏著神力的。」

    「哦……………」

    卡洛斯彎下腰，近距離的觀察那已經破敗的雕像，嘴角流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

    「神力啊………」

    接著他轉過身，下達了一個眾人都無法接受的命令。

    「今天就在這裡休息。」

    「我反對！閣下。」

    希莉爾自然是立刻就提出自己的意見。

    「這可是被污染的神像，而神力又不是我們可以預見的力量。如果我們在這裡紮營，天知道明天早上起來，我們會不會也變的和那個………那個手臂一樣。」或許是想到了自己所說的場景，讓希莉爾的臉色有些發白，畢竟那些嫩草長在地面上還算不錯，但是要是從自己的皮膚中「破土而出」，那就是實在是太可怕了。

    「閉嘴。」

    卡洛斯很不高興的喝道，而希莉爾則緊皺眉頭，尋找說服他的方法。而就在這時，又是羅卡走了過來。

    「哦！人類，法師！你們，在這裡睡！羅卡們，去前面！羅卡們，不想變草！！！」

    「隨便你們，不過我想你們應該知道如果想跑的話……………」卡洛斯說著，伸手做了個切的手勢。「下次你醒來時，就是在我的實驗台上了。」

    「………………哼！！」

    雖然這明顯帶有威脅和不屑的語氣惹起了羅卡的怒火，不過他最終也只是緊握鋼錘，從鼻子裡噴了幾次氣來表達自己的不滿。野蠻人雖然容易動怒，不過在實力遠超自己數倍的對手面前，再沒有腦子的野蠻人也會冷靜下來好好思考的。於是他轉過身，帶著其它幾個臉色不怎麼好的野蠻人向前面走去，準備清理出一塊空地來安營………皮克又開始慘叫了，羅卡的怒氣畢竟要找個人來發洩。

    「還有兩天，我們就要走出寂靜森林了。」

    希莉爾說到這裡，奇怪的望了眼忽然走開的精靈，然後繼續向正蹲在地面上用法師之手玩弄神像的卡洛斯說道。他用法師之手小心的拍打掉那些苔鮮，結果這些怪異的綠色植物剛落在地上就變成了粉末。而神像的具體姿態則逐漸呈現出來，那是個半蹲在地面上，手持細劍的美麗精靈。因為姿勢的原因，卡洛斯無法辨別這究竟是男是女，不過這些對他也並不怎麼重要，重要的是其中的神力。

    但是被污染的神力並沒有那麼容易到手研究，之前野蠻人已經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向他們展示過了目前的精靈守護者根本就是亂咬人的瘋狗，雖然那些會爬到人身體中種草的苔鮮被打落，但是誰知道把手放上去的時候這傢伙會不會把你也變成一團大的人形苔鮮？

    卡洛斯冷笑著，從口袋中又掏出一枚戒指。

    「閣下？那是什麼？」

    身為已經踏入中級領域，並且開始向高階挑戰的煉金術士，希莉爾一眼就看到戒指表面上那些繁雜的魔法符文和寶石。小小的白水晶已經按照某種神秘的規律排列，而擁有各種意義的符文則在戒指那狹小的空間表面尋找自己合適的安身之所，接著連接起來。這是個異常繁雜的工作，煉金術士們都會注意保護這樣精細的物品，萬一在上面出現一道多餘的劃痕跡，這東西就有可能從威力巨大的魔法道具變成廢物。

    而事實上，卡洛斯給希莉爾所做的魔法裝備上的紋痕並沒有這麼複雜，而是相當簡單———由簡入繁，再由繁入簡。任何一個看起來簡單的連接符文都是經過許多人數年甚至數十年的努力才從那些繁雜的符號之中不傷筋動骨的抽取出中心所凝造的產物。就好像高階法師會把原本繁雜的咒文改良為更加簡短實用的咒語一樣。而卡洛斯製造的這枚戒指上如此複雜的連接符號也表明這只是他一時興起隨手做出來的東西，還沒有進行優化和改良過。

    自從那之後，卡洛斯已經很久沒有做出來過魔法道具了，這讓希莉爾不由的有些好奇。

    但是卡洛斯並沒有回答希莉爾的疑問，相反他望了眼在距離自己不遠處開始生火做飯斯薇法和搭手幫忙的精靈，臉上卻露出一絲像是在做賊的表情。

    「這個嘛…………秘密。」

    他嘿嘿冷笑著，然後咳嗽了聲轉向希莉爾。

    「你該去冥想了。」

    「哎？…………我知道了，閣下。」

    面對這出乎意料的要求，希莉爾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恭敬的退了下去。按照規則，任何人都不得在未經過別人允許的情況下偷看別人的研究，雖然希莉爾是卡洛斯的學生，時常習慣了在旁觀看卡洛斯的研究。而卡洛斯也從來沒有阻止過她這麼做，所以這次她才會待在卡洛斯的身邊。在聽過這句話後，希莉爾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愚蠢之處，於是她乖乖的離開了。

    在看到希莉爾離開後，卡洛斯這才點點頭，然後戴上那枚戒指轉過身去面對著神像露出「凶殘」的笑臉。

    「就當作保險吧，看看能不能用。」

    卡洛斯的話音剛落，他手上的戒指便開始閃爍起來。接著一道微弱光芒從中射出，鑽入精靈守護者石像的體內。

第八十九章 誘餌


    夜晚開始變的不平靜了。

    不光精靈有這種感覺，甚至連希莉爾也察覺到夜晚的空氣中似乎漂浮著淡淡的血腥味和臭味。這不光是因為她們距離深淵越來越近的緣故，恐怕也有其它的原因吧。比如那個被污染的神像，或者這個森林本身。

    野蠻人們也一反平時不再大大咧咧的喝酒做樂，相反，他們手持武器，無聲的坐在火堆邊。那雙彷彿野獸般的眼睛不時的向森林深處的黑暗中掃去，那裡可能並非真的有什麼危險，但野蠻人長久以來在野外生活的習慣告訴他們，前一秒鐘安全的地方，不見得後一秒鐘同樣的是安全的。無論是在貴族的狩獵場，還是在寂靜森林，這個道理永遠都不會變。

    皮克花了比前幾天要多數倍的時間佈置陷阱，為此他甚至掏空了所有的積蓄。

    「哎，斯薇法小姐，您看看我這瘦弱的身子骨兒，這可花了我不少工夫啊。不過我敢保證，絕對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在這些陷阱面前躲過去，就算是魔法生物也不行！」總算佈置完陷阱的皮克精疲力盡的站在斯薇法面前向她報告道，兩隻小眼睛不停的在斯薇法包裹著白色長襪的大腿上掃來掃去，就差口水流出來了。

    「明天我可能要花半天時間才能把這些陷阱解除，哎，前提是到明天它們還完整的話。不過如果斯薇法小姐肯親手照顧我的話，我只需要兩小時就可以…………嘿嘿，您看怎麼樣？我只要求您能稍微照顧我一下。只要讓我在您的腿上躺著休息一會兒………」

    「皮克先生。」

    斯薇法笑嘻嘻的打斷了皮克的話。

    「既然要那麼長時間的話，那麼請你明天提早三個小時起床好了，我會負責將你叫起來的。」

    說完，她不再看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的盜賊，而是站起身手端著剛剛泡好的熱茶來到坐在火堆邊就著火光正翻閱手中書本的希莉爾面前。「希莉爾小姐，請喝茶。」

    「啊，不好意思，先放在那邊吧。」

    正在埋頭苦讀「關於連接法術的生物融合」的希莉爾抬起頭來沖斯薇法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便將目光又重新放回到了書裡。她的身上裹著厚厚的毛毯。卡洛斯一直在那邊研究精靈守護神像，絲毫沒有注意到天色已晚，他甚至沒有象平常那樣施展出法師豪宅術來讓希莉爾和斯薇法進去休息，所以今晚看來是要露宿了。幸運的是天氣不錯，不像是會下雨的樣子。希莉爾想到這裡，又拉緊了裹在自己身上的毛毯，畢竟她沒有什麼野外旅行的經驗，作為一個常年待在家裡的煉金術士來說，希莉爾的身體實在算不上健康。

    精靈坐在樹枝上一如既往的擔任了監視和守夜的工作。不過她也感覺到身體內部起了變化，原本平穩跳動的心臟似乎逐漸開始增速，呼吸也變的急促。不知道為什麼，精靈似乎下意識的感覺四周的空氣有些不夠用………她垂下頭去，小心翼翼的望著自己的手。那裡原本纖細白暫到沒有一絲塵污，但是現在，從手碗那裡隱隱浮現出幾條黑色的虛線。

    「！！！」

    精靈彷彿觸電般的縮回了手，她驚疑不定的左右張望，彷彿怕什麼人發現這一點———她忘記了自己正站在大樹的上部，沒有人可以看到她在做什麼，或許站在希莉爾身邊，抬頭向上望的斯薇法是個例外。

    夜深了。

    斯薇法拿起毛毯蓋在背靠樹樁熟睡過去的希莉爾身上，同時合起她手中的書放在旁邊用石頭壓好。接著拿起枯樹枝扔進火堆裡增強了火勢，為她們在寒冷的夜風中帶來幾絲溫暖。然後她抬起眼睛，很困惑的歪了下頭，接著走到另外一堆距離比較遠的火堆旁。

    「人類小妞，坐下。」

    在一群呼嚕震天的野蠻人中，只有羅卡依然沒睡，他正把一瓶酒放進火堆裡烤，同時沖斯薇法招了招手。

    「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坐下，喝一杯。」

    羅卡咳嗽著，回答了斯薇法的疑問。雖然嬌小的女僕有些疑惑，不過她還是坐到了火堆的另外一端。看著野蠻人頭領伸手從燃燒的火堆中將滾燙的酒拿出，然後用杯子倒滿扔了過來。雖然他的動作粗俗，甚至有可能將滾燙的酒灑在女僕的身上，不過斯薇法靈巧的接過杯子，甚至沒有讓酒灑出半滴。

    「不錯！人類，小妞。」

    羅卡瞇起眼睛點了點頭。

    「我，喜歡你。」

    他仰頭喝了一大口滾熱的酒，然後對斯薇法說道。

    「你是，戰士。嗯，站在前方的，戰士。和那些，人，不同。」

    說著，他指了指熟睡的希莉爾和依然在神像旁邊折騰了一下午到現在還不知道在折騰什麼的卡洛斯。

    「羅卡，不喜歡，法師！他們，躲在後面，殺，戰士！我們，殺不到，他們！」

    斯薇法沒有回話，只是小口小口的喝著杯中的熱酒，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的確是種享受，至少它可以溫暖身體。雖然對於斯薇法來說，這根本沒有必要。

    「你是，強大的，戰士。羅卡，知道，尊敬強大的，戰士。」

    羅卡喘著粗氣，對斯薇法說道。而斯薇法依然沒有任何表示，她依然是那樣淡淡的微笑著。

    「謝謝。」

    「你，為什麼，要跟，法師，一起？」

    羅卡指著卡洛斯，這個動作讓斯薇法臉上閃過一絲不滿，不過她並沒有進一步做什麼。而是帶著那種淡淡的笑容，對羅卡說道。

    「主人賜於了我一切，讓我重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尊敬主人，也信任主人。主人也信任我，保護他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生存的意義。」

    說完，她放下杯子站起了身。

    「謝謝你的酒，那麼……………」

    斯薇法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下個瞬間，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暗中。而緊接著刺耳的噪音響了起來。

    「有敵人！有敵人！！東南！東南！！很大！很大！」

    原本睡的象死豬一樣的皮克一個翻滾在地上跳起來，他雖然還沒有睡醒，不過皮克並不是吃盜賊這碗乾飯的，他多年來的經驗能夠使他迅速判斷出什麼東西觸發了什麼地方的什麼陷阱，甚至可以聽出是大傢伙還是小傢伙，在盜賊這方面，雖然皮克別的技術不行，但是佈置陷阱方面絕對是一流的———不然他怎麼會進監獄之城那種鬼地方？普通盜賊的話，只要關押到地方守備所就足夠了。

    野蠻人們都已經從沉睡中醒來，手持武器警惕的望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希莉爾則有些茫然，不過她環顧四周，很快也進入了備戰體勢。精靈站在樹幹高處，兩隻眼睛警惕的注視著下方，只有卡洛斯依然對那神像折騰著，絲毫沒有被那該死的警鈴驚動。

    眾人都凝神戒備著，但是森林的黑暗中並沒有再出現任何響動，直到斯薇法再次出現，她手上提著一個血淋淋的巨大頭顱，幾乎有大南瓜那麼大，她就那樣漫不經心的將頭扔在地面上。

    「沒有敵人。」

    「啊，哦，我的女神！」

    在看清楚那顆頭之後，皮克不由的叫了起來。

    「這，這可是地獄血獸啊！只要有三頭這種怪物，就足以消滅一個低級別的傭兵小隊…………！！哦，您實在是太厲害了，美麗的斯薇法小姐，您果然是又強大有………」

    「不是。」

    斯薇法靜靜的搖了搖頭，打斷了皮克的阿諛奉承。

    「當我過去的時候，就只有這個了。」

    「您的意思是說………」

    明明才喝過水，皮克卻覺得嗓子異常幹渴，彷彿在沙漠地帶一整滴水未進似的。

    「在我去的時候，就只有這個擺在那邊。」

    斯薇法說著，望著正向自己走來的希莉爾。在聽了斯薇法的話之後，希莉爾微皺眉頭。

    「看來那些惡魔是故意這麼做的了。」

    「或許是如此。」

    精靈也從樹上跳了下來，她盯著那被整齊切開的頭顱。

    「這是威脅？還是警告？」

    「我想我們應該報告給閣下，讓他拿個主意。」

    希莉爾迅速做了決定，接著她轉過身，然後呆在了那裡。

    「閣下人呢？」

    「哎？」

    眾人驚訝的望去，只見原本應該神像那邊的卡洛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失去了蹤影。

    「主人？！主人？！！」

    斯薇法難得顯的這麼驚慌，她急忙跑到神像旁邊喊道，但是卻沒有任何回應。而此刻希莉爾的臉色則變的難看起來。

    「糟糕，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