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異世之煉魔術士 作者：西貝貓 （已完結）

第二百八十一章 誘魅謀劃


    「嗯………嗯…………哈…………」

    魅魔輕啟朱唇，配合著自己身後法師的動作開始呻吟起來，她搖擺著腰身，同時帶給了法師難以言語的歡樂。而這個法師則用充滿炙熱愛意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魅魔這豐滿的身體，不由的伸出手去抓住了她那豐滿圓潤的胸部，動作變的更加用力和快速。魅魔閉上眼睛，聲音也慢慢從小變大，這種如同禽獸般的姿勢和她那順從的態度讓法師產生了更加強烈的征服慾望，在劇烈動作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怒吼著緊緊抓住魅魔的腰，將自己的慾望一股腦兒的傾瀉進對方的體內，然後喘著粗氣躺倒在魅魔的身體上。

    「你的技巧越來越好了。」

    魅魔輕輕咬著他的耳朵，給面前的法師帶去一絲痛苦的快樂。在幾個星期之前，他還是一個高級魔法學徒，現在他已經繼承了自己老師的一切，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法師。至於那個召喚魅魔來的老傢伙嘛………意外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不是麼？事實上，當魅魔誘惑這個看起來意志就不堅定的傢伙時，她也沒有想到計劃居然會這麼順利。那個老傢伙甚至連指示術都沒有來得及激發就死在了自己弟子的手下，而這個笨蛋居然還深信自己是拯救一個不想待在地獄任人蹂躪的可憐魅魔的白馬騎士。他愛著魅魔，同時相信魅魔也愛著他………真是太可笑了。和魅魔談論愛情？

    「看起來似乎還很精神。」

    魅魔伸出一隻小手，輕輕撫摸著法師地下面，在她那富有技巧性的挑抖下，很快法師又重新恢復了堅挺。他再次睜開眼睛，粗重的喘著氣，然後伸出雙手。努力使自己不要那麼顫抖的施加了一個公牛之力。很快，法術的力量讓他又覺得自己精力充沛，而且力大無窮。眼前的魅魔就好像誘惑人地妖精般扭動著腰肢，用不堪一握的細腰和尖挺的雙峰吸引著法師的注意力。在她的誘惑下，很快法師的眼神再次變地迷離起來。

    「我………愛…………你…………」

    他癡癡的說著，莊重的好像進教堂………他是真心的愛上了魅魔。正是意識到這一點才讓魅魔不由自主地激動和顫抖，這種興奮的快感不亞於真正結合時產生的生理反應，甚至過尤不及。她輕輕舔動著自己的嘴唇，用清純而又媚惑的目光注視著法師。在法師的眼裡，她可能是這個世界最美麗的女人了。

    「我也愛你………」

    這句話彷彿成了法師的動力，他再次不顧自己的身體坐起身來，然後將魅魔壓在了身下。

    「可，可以再…………」

    「呼呼呼，當然可以了。」

    魅魔伸出雪白修長的雙臂，輕輕摟住了法師地脖子。

    「但是，在那之前………你不是喜歡那個住在法師塔七樓的女孩嗎？叫什麼來著………黛娜？」

    「別提那種母豬。」

    法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悔恨和不屑。

    「那種女人我已經沒什麼興趣了。」

    「真地嗎？其實你可以不必這麼勉強的………」

    魅魔的表現就好像一個完美的情人。

    「我不在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可以幫忙…………」

    法師愣住了，在呆了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開口。

    「要。要怎麼…………」

    「等結束後，我再告訴你。」

    魅魔緊緊抱住法師，用火熱地雙唇堵住了他地問話。同時燃燒起了第二場的激烈火焰。

    過不了多久，這個法師塔，還有這個國家，都會被我弄垮地………

    享受著法師對自己的蹂躪，魅魔的這個想法讓她不由自主的達到了高潮。

    此刻。在希莉爾的家中。卡洛斯正百無聊賴的陪愛琳玩，事實上他也非常理虧。因為愛琳已經很不滿的抱怨自從離開法蘭之後。卡洛斯就再很少陪自己玩耍了。這讓她相當失望，不過在卡洛斯答應陪她出去野外郊遊時，原本痛苦的好像世界末日一樣的愛琳的臉立刻變的陽光燦爛，真是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既然機會難得，卡洛斯乾脆提議大家一起出去野遊，本來希莉爾想要反對，最終她思考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卡洛斯的意見。

    「偶爾出去散散心也是不錯的。」

    既然沒有人反對，那麼做好了野遊的準備之後眾人就離開了希莉爾的家，向北門走去。據希莉爾說，那裡有一片非常不錯的樹林，正好適合野餐。

    今天的帝都明顯冷清了許多，或許是接到了戒嚴令的緣故，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在街上巡邏。想來亞文王子應該在和蕾米亞還有法洛商量如何瓜分權利或者善後事宜，不過卡洛斯才懶的操這份閒心，原本有資格去分一杯羹的希莉爾看起來也不想主動去和他們打交道。本來按照原本的約定來看，即便是希莉爾，也可以在這次政變之後擁有不小的權利，甚至直接擠身於中心階層。但是現在看她的樣子，似乎對此惟恐避之不及似的。

    「閣下。」

    希莉爾悄悄落後了幾步，來到了卡洛斯的身邊，低聲對他說道。

    「您………打算在這裡待多久？」

    「不會太久。」

    卡洛斯想了想，然後回答道。這讓希莉爾的表情中透露了一絲失望。但是接下來卡洛斯地話又叫她吃了一驚。

    「你問這個幹什麼？反正你以後也只能跟隨在我身邊了。」

    「哎？」

    希莉爾一時間沒回過神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說什麼？閣下？」

    「我的意思是說，不管去什麼鬼地方，你都必須跟我一起走。怎麼？難道你還有什麼事？法洛和王室委派給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吧。」

    「這個………的確是這樣…………但是…………」

    「沒有但是。」

    卡洛斯揮揮手堵住了希莉爾的說話。

    「我倒要看看，誰那麼大膽子不放人。我聽說那個王子挺年輕？好像還沒結婚？要是主意打到我的女人頭上，明天我就讓他們父子團聚！全家福套餐現在特價三十八。誰敢不買？」

    在這種情況下，不要回嘴才是明智地決定。所以希莉爾硬生生的吞下了接下來的發言，至於卡洛斯究竟會怎麼做，看來她也只能聽天由命。

    在北門眾人並沒有接受多麼嚴格的檢查，或許士兵是王子一系的人物，早就接到了命令。於是在問清楚他們的目地地後便將希莉爾等人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接著在希莉爾的帶領下，眾人又走了一小段時間的路，終於來到了她所說地那個樹林。

    「真漂亮…………」

    當看見眼前的景色時，愛琳不由驚訝的讚歎起來。就算是一路上挑剔多多的卡洛斯。這個時候也沒了幾句抱怨。

    幽靜的山谷和蔥綠的樹林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而在這個山谷內部，居然還有一個湖泊，在明媚的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期間不時有鳥兒清脆的鳴叫聲迴響其中。看起來的確是個外出野遊地好地方，而事實上這個地方雖然看起來很漂亮，但是卻很難進來，如果不是有希莉爾帶路的話，那麼卡洛斯即便使用尋路術，恐怕也要費好大一翻工夫。

    「我以前………經常來這裡散心。」

    希莉爾坐在草地上，不遠處則是正在和精靈玩耍的愛琳還有正在為眾人準備午餐地斯薇法。整個氣氛看起來是那麼歡樂而和諧。絲毫不像是昨天經過了激烈戰鬥的樣子，卡洛斯躺在草地上，望著湛藍的天空。他總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直到看見精靈吹著口哨將星鷹叫下，他才恍然大悟，接著怒不可遏的跳起身。

    「希莉爾！斯薇法！布倫希爾德！！你們三個給我過來！！」

    「那頭雄性又在發什麼神經？」

    「法師大人好像很生氣？」

    愛拉和愛琳望著對希莉爾等三人發火怒吼著的卡洛斯，感到異常不解。而此刻地希莉爾和布倫希爾德則是一臉尷尬，只有斯薇法依舊笑容溫和。看起來似乎完全沒有被卡洛斯地氣勢嚇到。而事實上。事情本身也非常簡單就是了。在被卡洛斯狠狠教訓了一頓，或者說他只是單純發洩了一頓無名火之後。三人終於得到了解脫。

    「那個………希莉爾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

    望著莫名其妙的精靈和她懷抱著星鷹，希莉爾忽然感覺一陣脫力，原本地抱怨似乎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沒什麼，只不過是一些小事而已，我已經習慣了。」

    「可是，法師大人似乎很生氣………」

    「閣下一直都是那個樣子的。」

    希莉爾微微一笑。

    「事實上，如果他真的生氣的話，就不會這麼大喊大叫了。」

    「這樣…………嗎？我不是很瞭解…………」

    精靈懷抱著星鷹坐在旁邊的石頭上，希莉爾注意到她有意戒備著不遠處的布倫希爾德。

    「祭司小姐，你和她相處的不好嗎？」

    「…………我不知道。」

    面對希莉爾的問題，精靈楞了一下後搖頭回答道。

    「她的身上明明有著惡魔的氣息。但是為什麼會是精靈地外表，而且………她看起來就好像一個精靈，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是應該把她當作一個精靈，還是一個魔鬼…………」

    「祭司小姐，我想你誤會了。」

    事實上，自從希莉爾與卡洛斯相遇後。她就很敏銳的發現面對這只精靈祭司，布倫希爾德有些消沉和小心翼翼。當然，卡洛斯肯定不會在意，就算是在意了估計也不會想要去消除她們之間的隔閡和矛盾。但是希莉爾不一樣，她畢竟和布倫希爾德相處了那麼久，並且布倫希爾德也給過她不少幫助。在必要的時候她同樣待在希莉爾的身邊成為她的支柱。兩個人地感情可以說是非常深厚的，於情於理，希莉爾都必須要將這個誤會向這只精靈解釋清楚。從長遠角度來看，或許有一天。布倫希爾德會重新回到森林，回到她的族人的身邊，到那個時候，如果能夠有一個信賴的同族在她身旁支持她的話，那麼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聽完希莉爾地解釋之後，精靈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不安的撫摸著懷中的星鷹，試圖通過它的體溫來帶給自己一點信心和智慧。畢竟這只精靈還是太年輕了，她根本沒有經歷過這樣地事情。此刻她只是沉默的坐在石頭上，什麼話也沒有說。

    「我只希望你能夠體諒………畢竟她也不是因為自己願意，才要變成惡魔的。」

    希莉爾眼見她的表情。心底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她站起身來，給精靈挪出了思考的時間。然後走向了正在擺弄著什麼的卡洛斯和好奇的圍在旁邊觀看的愛琳。

    「法師大人，這是什麼啊？閃閃發光的好漂亮。」

    愛琳好奇的注視著卡洛斯手中擺弄著地墜飾，而愛拉則微皺眉頭。

    「雄性，這不是那位銀龍之帝送給你的…………你究竟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

    卡洛撒隨手將它拋到空中又拿回手裡，然後嘴角浮現出一絲壞笑。望向愛琳和在旁邊準備餐點的小莉露。

    「我在想既然機會難得。那麼要不要來一圈空中旅遊。」

    「空中？」

    愛琳睜大眼睛，不明白卡洛斯地意思。但是明白人總是有的。

    「喂。雄性！你該不會是想………最好不要這麼做！這裡可是亞倫帝都！」

    「那又如何？這裡又沒有禁飛區，單純觀光旅行而已，難道他們還想侵犯我的人權？」

    「斯薇法姐姐，人圈是什麼？」

    「………人類的飼養場？可是主人好像沒有圈養人類啊？」

    完全沒有在意旁邊小莉露和斯薇法脫線的對話，卡洛斯已經高舉起那枚「龍之盟誓」，接著將魔力注入其中。頓時一聲響亮地龍吟從中發出，很快就消散在天際。

    晴空萬里，白雲飄飄。

    「怎麼搞地！龍族也玩假冒偽劣？！！」

    「算了………希莉爾小姐，我想我們可以用餐了吧。」

    愛拉將半透明的手放在額頭上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對站在旁邊好奇注視著卡洛斯近乎發狂行為的希莉爾說道。這讓希莉爾有些發愣，畢竟她還是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立刻習慣愛琳和愛拉兩魂一體這樣的奇怪現象。但是很快希莉爾就回過神來，邀請愛琳坐在了餐布上。此刻小莉露和斯薇法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美食，希莉爾則拉著還在憤怒的抱怨著改天殺上龍山找那頭母龍算帳的卡洛斯加入了眾人之中，接著總算開始了一場熱鬧的午餐。

    身處青山綠水，環境優美的樹林中，的確讓人的心情放鬆了不少。不但斯薇法和小莉露有說有笑，甚至連原本嚴肅認真的愛拉也一反常態，和布倫希爾德攀談起來。或許，在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戰鬥和死亡血腥之後，眼前和平美好的光景即便是卡洛斯，也會想要去享受和珍惜吧………所以他現在正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欣賞著周圍的景色，而不是在詛咒那頭背信棄義的母龍把自己騙的有多慘。

    事實證明，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不該來的永遠也等不來。

    就在眾人酒足飯飽，準備結束野餐之時，卡洛斯忽然抬起頭，望向天空。

    「這延遲也未免太嚴重了。」

    「閣下？」

    希莉爾還沒來得及問他究竟在說什麼，一個巨大的黑影從空中飛過，捲起了陣陣狂風。眾人急忙起身，當看見巨大黑影的主人時，每個人都為之一驚。

    那是頭巨大的白龍。

    而且，上面還坐著一個人。

第二百八十二章 入侵前兆



    龍，騎士，合起來就是所謂的龍騎士了。

    卡洛斯不滿的皺起眉頭，他的本意是試驗試驗這塊所謂的龍之盟誓是不是真像那頭銀龍之帝所說的那麼方便快捷，順便讓愛琳她們坐著龍去天上兜兜風，看看會不會真的那麼聽話。但是沒想到這東西不但延遲這麼高，而且這隨機來的傢伙身上居然還坐著一個人。雖然那傢伙看起來穿著騎士盔甲，但是毫無騎士風範。此刻見他坐在龍的脖頸上，緊握著長槍，顯然異常緊張。倒是那頭白龍一幅愛理不理的樣子，任憑那個男人如何驅動，它都不肯再動半步。

    「斯薇法，把這傢伙給我弄下來。」

    卡洛斯的話音剛落，斯薇法的身影便出現在那名男子的身後，接著那個男人被斯薇法重重一腳踢下，就這樣摔倒在地面上。而就在這時，希莉爾已經看清楚對方盔甲上的花紋，不由眉頭一皺。

    「閣下，請小心！他是由克巴尼亞的龍騎兵！」

    「哦？」

    卡洛斯略微吃了一驚，而就在這時，這個騎士忽然一把拔出手中的長劍，向站在旁邊好奇注視著自己的愛琳衝了過去。在他看來，眼前這群人中，自然是愛琳最好對付。事出突然，精靈和小莉露都不由的尖叫起來，而布倫希爾德則迅速從腰間拿出了幾把飛刀，甚至連希莉爾也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那個騎士。只有卡洛斯依舊一幅老神在在的樣子，真不知道他是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懶的去管。

    得手了！

    就在這個騎士伸手抓向愛琳的一瞬間，他才反應到不對。這個小女孩似乎表現的太鎮定了，而且她似乎離自己也太近了……

    愛琳纖細的小手一把握住了騎士地手腕，接著如同折斷脆弱的樹枝般給他的手掌換了一個方向。無法抑制的慘叫聲從騎士口中發出。接著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飛越，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哼，這種程度的人類居然就想襲擊愛琳？」

    看來在關鍵時刻，愛拉地附身還是很靠的住的。

    希莉爾並沒有像其它人那麼冷靜，她有些慌張的走到那個昏死過去的騎士身邊，接著蹲下身體仔細觀察著他身上地盔甲。然後又站起身來到白龍的身邊，仔細打量了一下安裝在龍脖頸上的座椅後。神情嚴肅的來到卡洛斯身邊。

    「閣下，我想我們或許有麻煩了。」

    「麻煩？」

    卡洛斯望望眼前不比小貓溫順多少的龍，想不通還有什麼麻煩。而希莉爾則無奈的歎了口氣，她早就習慣了卡洛斯的性格，也不期望他真的會去思考這些東西。於是她只好耐心向卡洛斯解釋道。

    「閣下，我不知道您究竟做了什麼。但是從眼前這個士兵的穿著看來，他應該是隸屬於由克巴尼亞王國龍騎兵隊的人，畢竟只有那裡才能夠擁有這麼多白龍並且馴服它們地能力。現在看來，我們恐怕會闖下大禍，一旦被由克巴尼亞發現我們奪走了他們的龍騎兵………這件事可能會嚴重的上升到國與國之間地問題上。」

    「這有什麼所謂？毀屍滅跡不就好了？」

    雖然隨便轉轉都能夠惹出一個外交危機來，不過卡洛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真不知道他是沒有自覺還是懶的去理會。

    「閣下！請您認真一些，這可不是小事！在亞倫三世殿下已經死去的現在，整個亞倫帝國並不穩定。我們現在可受不起外來的攻擊！」

    「好好好，我知道了。」

    卡洛斯聳聳肩膀，然後向愛拉掃了一眼。得知他意圖的愛拉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蹲下身將手放在那個男人地喉嚨上，接著用力一抓。男子的身體在反射性地掙扎了幾下之後歸於塵寂，再也沒有了半絲說話。而接著愛拉才輕輕呼了口氣，然後將手放在這具屍體的身前，低聲嚀唱起咒語。雖然她的大部分力量已經喪失。而借助現在愛琳這個身體所能夠使用的法術非常有限。但是愛拉本身畢竟是一個專精死靈的死靈法師。即便失去了肉體和大部分的力量，她對於死靈系法術的認知和理解也比許多中高階法師都要來的熟練和深刻。

    很快。在愛拉的施法下，原本已經死去的屍體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天空，似乎將周圍的眾人視為無物。這是一個五級的死靈系法術，它可以讓已經死亡的屍體毫無保留的回答施法者所提出的任何問題。畢竟死人是不會說謊的，而這也是目前愛拉所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你從哪裡來？」

    希莉爾問道，死屍聽到她的問題之後，緩緩的閉上眼睛，看起來好像在思考，但是他的嘴巴卻已經張開，從裡面露出了如同冰冷墓穴般的聲音。

    「從百墓鎮來……」

    聽到這個回答，希莉爾眉頭一皺。百墓鎮是亞倫帝國和由克巴尼亞的國境線，一般來說，由克巴尼亞不應該在這種地方佈置龍騎兵隊。要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她原本還以為是卡洛斯手中那個道具把對方從由克巴泥亞國內硬生生召喚過來的，但是現在看起來，這頭白龍倒更像是一個靠近了磁鐵的鐵器，主動被吸過來的。

    「為什麼你們要去百墓鎮？」

    「根據龍騎兵隊長的指示，我們接到了監視亞倫邊境的命令，我們只不過是在執行命令………」

    監視亞倫邊境？為什麼？

    「這是什麼時候下達的命令？」

    「一個月之前………」

    看來應該和亞倫三世的死無關了。

    想到這裡，希莉爾鬆了口氣。而事實上，她也不認為就算現在真的放出消息，那些國家轉過身來就敢對亞倫進行攻擊。畢竟做好戰爭準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無論是調動軍隊也好還是儲備戰略物資也罷，都需要經過緊密的安排和行動。特別是對付亞倫這樣地大國，可不是腦子一熱就能夠開始動手的。但是無論如何。這是一個重要的情報，她必須把這件事報告給亞倫王室，做好防患於未然的準備。畢竟和那些小國家不同，由克巴尼亞有實力，也有過入侵亞倫的歷史。那裡的一舉一動都不能夠絲毫掉以輕心。雖然希莉爾覺得如果真是如此地話，那麼王室早已經得知了由克巴尼亞的奇怪行動才對。但是現在政權交替。很難保證情報網絡會不會和以前一樣，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決定把這個情報報告上去。

    接下來，希莉爾又問了幾個問題。但是很明顯這個龍騎士只不過是一個下屬，根本不可能知道太多地事情。最終，希莉爾疲憊的擺了擺手。而愛拉這才停止施法，接著卡洛斯一道翠綠色的光線打過。將這具屍體變為了閃亮的粉塵，毀屍滅跡的行動到此為止。

    「很抱歉，閣下，我想我必須要回去了。無論如何，龍騎兵都是由克巴尼亞最為重視地精銳兵種，我想哪怕是他們當中的一個普通士兵失蹤恐怕都會引起對方的警覺，我必須立刻回去向王室報告這件事。所以………」

    「哼，有什麼好報告的，你又不是他們的看門狗。」

    卡洛斯雖然很不滿的冷哼了一聲，但是他卻並沒有阻止希莉爾的意思。反正午餐已經結束。而作為餘興的悠閒旅行又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中斷。所以眾人最終決定打道回府，至於那頭白龍麼，卡洛斯命令它停留時間在原地。不是那頭銀龍說可以控制對方一個月麼？現在就來試試看效果也不錯。雖然白龍對於卡洛斯的命令反抗性地非常牴觸。但是它很明顯在抗爭中沒有能夠佔據什麼優勢。最終還是聽從了卡洛斯的命令，乖乖的盤成了一圈。事實上，它應該很幸慶自己還活著，而不是成為紅燒或者清燉後地食物出現在卡洛斯的晚餐餐桌上。

    倒是愛琳有些不滿，說起來還真是蠻奇怪的。每次只要一帶她出門。那麼原本順利的行程肯定會因為某些不安定要素而很快結束。上一次帶愛琳逛街遇見了米拉和梅林，這一次又是由克巴尼亞的龍騎兵。那麼下一次會是什麼？只有天知道了。

    希莉爾前往了王宮。雖然是戒嚴時間，不過她身份特殊，自然有人過來領路。而接下來眾人便打算先回去休息………不過卡洛斯提出要和斯薇法單獨轉轉，這讓愛拉有些疑惑。但是最終她還是什麼也沒說，畢竟老實說，跟隨在卡洛斯身邊是否是個錯誤地決定這一點，現在地愛拉並沒有把握來判明。但是很明顯的，愛琳在這裡和眾人都相處地很不錯，遠比她在王宮時要快樂的多------或許這就足夠了。

    在向眾人告別後，卡洛斯和斯薇法行走在空曠的街道上，除了偶爾巡邏的士兵會向兩人投去好奇的目光之外，並沒有什麼人上前尋找兩人的麻煩。看來不但是斯薇法，連他們也受了上面特別的關照………或許是從為了保護那些士兵的角度出發才這麼幹的。

    卡洛斯什麼也沒有說，斯薇法便也什麼都沒有問。她只是那樣一步步的跟在卡洛斯身後，和往常一樣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卡洛斯的背影。她沒有詢問的理由，也沒有詢問的必要。無論卡洛斯究竟想要去做什麼，斯薇法都會毫不猶豫的跟隨其後。這或許是她與生具來的職責，即便已經和卡洛斯之間的距離接近了許多，但是對於自己該做什麼，小女僕是從來不會馬虎的。甚至連在卡洛斯轉過身，用燃燒著魔法火焰的右手忽然抓向斯薇法時，忠心的女僕都沒有躲避的意思。

    燃燒著魔法火焰的右手擦著斯薇法的耳邊滑過，重重轟擊在她身後的黑影上，接著斯薇法的影子忽然如同有生命般開始掙扎起來，一團黑呼呼的東西從中跳出，試圖逃避魔法火焰的灼燒。但是卡洛斯接下來充滿負能量的光線如同破堤的洪水般洶湧而過，將那團可憐的黑影吞噬的乾乾淨淨。

    「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

    卡洛斯將手放在斯薇法的肩膀上，冷冷的望著她。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有膽子，居然敢向我隱瞞事情了？」

    「主人，我………」

    斯薇法有些慌亂的推了推眼鏡，接著她又恢復了往日的笑臉。

    「我認為這些小事並不值得您費心，只要交給我解決便足夠了。我是您的僕人，應該為您解憂，而不是為您增加負擔。」

    「這不是由你說了算，斯薇法。」

    卡洛斯抓住斯薇法的肩膀，就這樣將她壓在旁邊的牆壁上，冷冷的盯著她。「聽著，你是我的東西。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必須向我報告，我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在那個為老不尊的老流氓那裡看見了遠距離傳輸的魔法影像，你還真的就把我這麼瞞過去了。這一點上我還必須日後找機會向他道謝，一想起這件事我就火大。如果你乖乖的告訴我，說不定我還不用浪費這些無聊的時間。聽著，斯薇法，是不是要你自己解決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是我復活過來的，就應該聽我的命令。你應該向我報告，然後由我來決定這件事是你自己擺平，還是我來動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即便肩膀被卡洛斯抓的生疼，斯薇法也沒有任何抱怨。她可以感覺到主人的憤怒，以及那股隱藏在憤怒之後的複雜情緒，她平靜的望著卡洛斯，最後，她笑了。

    「是的，主人。我明白您的意思。」

    「明白就好。」

    卡洛斯冷哼一聲鬆開了手，然後看起來像是隨意的拍掉了斯薇法肩膀上的灰塵。接著他轉過身，向醒目的王城走去。

    「跟我來，我要去找那小白臉，好好談談關於希莉爾的歸屬問題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無法妥協


    「真是無聊啊。」

    望著眼前恭恭敬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侍從，卡洛斯很無聊的歎息道。

    「有什麼問題嗎？主人？」

    斯薇法隨視掃過，這龐大的宮殿之中，除了警衛稍微多一些，並且出現了從未在這裡出現過的，身著光明與黑暗騎士團盔甲的幾位騎士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當然，卡洛斯即便是隨口說說，想出來的理由也和其它人不一樣。

    「太順利了，我本來還以為會遇到幾個狗仗人勢的狗腿子或者沒長眼睛的笨蛋把我攔在宮外，然後用傲慢到讓我火大的口氣詢問我的名字和來意，到那時候我就有足夠借口來消遣。可是你看看現在，這些傢伙見我我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真是無聊的要死。」

    「哈啊…………」

    就算是斯薇法，也完全無法理解卡洛斯的邏輯。而事實上卡洛斯就是這麼古怪的一個人，雖然他很想借發洩之名幹掉幾個人讓自己的心情變的愉快一點。但是如果實在找不到什麼借口，他卻又不會像那些驕傲放縱的公子哥一樣沒事找事的去挑對方的麻煩。暴虐而又自律，站在這裡的卡洛斯正是這兩種極端的混合體。

    「尊敬的法師大人，這裡就是大會議室了。」

    這個帶路的侍從沒有暈過去已經很難得了。他渾身上下直冒著冷汗，然後戰戰兢兢地向後退了幾步。

    「現在陛下正在和兩位聖女商議要事，我先通報一聲，請您稍等…………」

    「希莉爾呢？」

    卡洛斯盯著漆黑的大門，忽然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

    「希莉爾伯爵小姐的話，剛才的確來過一趟，但是現在已經回去了。」

    「我知道了。」

    說著。卡洛斯便走上前去。就在侍從臉色大變，準備阻止他時，卡洛斯一把推開了大門。然後悠閒的走入其中，斯薇法向著幾乎要翻過白眼的侍從悠閒地一笑，也緊隨其後。而就在這時，那個可憐人地神經終於到達了極限。他「噗嗵」一聲栽到在地上，口吐白沫著昏死了過去。

    「什麼人！居然敢擅闖神聖的會議室？」

    亞文王子的聲音在空蕩的會議室中響起，卡洛斯走進來，冷笑著望了他一眼，然後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氣勢不錯啊，這就開始考慮接你老子的班了？」

    「…………原來是您，卡洛斯法師大人。」

    見到是卡洛斯，亞文語氣略微變軟了一些。畢竟只要不是笨蛋，都知道卡洛斯在這次的政變中可以算是頭號功臣，而且他在廣場上展現出地力量也向人證明了其強大的實力。再加上卡洛斯那極度詭異的個性。也使亞文沒有辦法很好的掌握住這個強大的法師。更何況坐在兩邊的蕾米亞和法洛都沒有對此說三道四的意思，那麼亞文自己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我們正在研究剛才希莉爾伯爵小姐提供的情報，雖然您的手段太亂來了一些。但是如果這確實屬實的話，那麼我想必須從現在開始立刻做準備比較好。那麼，您來這裡有什麼事？如果您願意幫助我們地話，自然是感激不盡。」

    「小丫頭們的合同我已經完成了，別想再指示我當免費苦力。」

    卡洛斯的出言不遜和大膽讓亞文王子大吃了一驚。特別是在看到兩位聖女居然裝做聽不到卡洛斯在說什麼地時候更是如此。

    「聽著。小白臉。」

    卡洛斯向前探出身體，彷彿一隻做勢欲撲的餓狼。

    「我來這裡只是想跟你打個招呼。然後順便告訴你，希莉爾是我的，而且我準備帶她離開這裡，就這麼簡單。」

    「什…………！！」

    亞文王子臉色微變，他不安的望了一眼開始低頭奮力和自己手中的桔子「戰鬥」地法洛，和適時開始翻閱之前帝國情報資料地蕾米亞，立刻發現自己目前根本就是孤立無援，但是他畢竟是一國王子，沒有這麼容易就被卡洛斯嚇倒。更何況，他手中還掌握著一張王牌。

    「卡洛斯閣下，希莉爾伯爵小姐是一位罕見的煉金術士，同時也是我們亞倫帝國全體人民地驕傲和自豪，您不能將她從我們手中就這裡帶走。否則的話，即便我同意，那些國民們相比也無法理解甚至反對您的作法。請恕我直言，您不能這麼做，無論是為了這個國家，還是為了這個國家的人民。如果您真的決定這麼做了，那麼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哼。」

    卡洛斯伸出一隻手，從桌上拿起了把餐刀把玩起來。

    「這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一個只能靠一個小丫頭才能自慰到高潮的民眾也沒什麼可放在眼裡的。希莉爾很珍貴，換言之你們下面那幫人都是廢物？啊，希莉爾是你們的驕傲，那麼你們算什麼東西？別人能夠辦到，自己辦不到麼？一個兩個人也就算了，你們亞倫這麼大，還找不出個能夠壓在希莉爾頭上的？要真只不過是為了我帶走希莉爾就好像帶走你們命根子一樣拚命的話，亞倫也不過是個廢物國家罷了。」

    「卡洛斯大人，您別太過分了。」

    對方既然如此口口聲聲的貶低自己和自己的國家，亞文王子的臉色自然也不會好看。「這裡是亞倫帝國，雖然您是我們的貴賓，但是我希望您能夠稍微自重一點。認清您地位置。亞倫帝國人才輩出，自然不會出現您所說的那種事。但是我相比您也知道，希莉爾小姐的煉金術是非常珍貴的，我們不能冒著危險讓您將她帶走。否則的話，無論對誰來說都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只要對我來說不是損失就行。」

    卡洛斯向後一仰，這次他的手指間飛速轉動著開始把玩起轉筆來，剛才那把餐刀已經不見了蹤影。他還會不明白這個小白臉在想什麼？看來這傢伙並不知道希莉爾地煉金術是卡洛斯教給她地。還以為那是希莉爾自己獨有的東西。所以才會這麼緊張。如果卡洛斯強行把希莉爾帶走的話，那麼煉金技術就有可能洩露到卡洛斯的手裡。到那個時候，萬一卡洛斯把技術轉交給了別的國家，就很危險了。

    可是卡洛斯自然不用做這種事。

    「你！」

    亞文王子忍不住站起身來，但是良好的自制力又讓他忍住沒有進一步發作。於是亞文開始試探著打出自己手上地王牌，準備給卡洛斯最後一擊。

    「那麼。卡洛斯大人。我想您應該去詢問一下希莉爾小姐自己的意思，不是嗎？我認為她應該有權決定自己的命運。」

    「沒必要。」

    乾脆利落，沒有絲毫停滯。

    「為，為什麼？」

    「那女人是我的東西，你見過誰把自己東西帶走時還問它願不願意的？」

    「難道您不尊重一下希莉爾小姐本人的意願嗎？」

    「尊重？」

    卡洛斯眼睛瞇了起來，而見到此景的斯薇法則輕輕偷笑一聲，這個動作就表示卡洛斯即將開戰的前兆。

    「沒想到小白臉你居然是個女權主義者？」

    「我不知道什麼叫女權主義者，我只是單純以個人的立場來說，尊重一位女性自身的意願是一個負責任地男人應該做到的才對，這樣才稱的上紳士風度。」

    亞文王子毫不相讓地回答道。同時用銳利清明的眼光望向卡洛斯。

    「既然您想要帶走希莉爾伯爵小姐，那麼相比您是在乎她的。那麼，為什麼不問問她自己的意願。這樣一來即便您將她帶走。也不會讓她幸福的。」

    「啊………又是這老一套，真是叫我噁心。」

    卡洛斯向後仰視，連正眼都不瞧亞文王子一眼。

    「尊重，尊重，真是噁心到家。在女人面前擺這套自以為很有風度。誰知道你是不是回去就背對著牆妄想著她們來發洩？政治家都是這麼噁心。嘴上說地冠冕堂皇，骨子裡卻腐爛透頂。你這小白臉在大廳廣眾之下說地這麼動聽。誰知道在你的私人密室裡是不是飼養著幾個幼女或者精靈？時刻準備著成為你地洩慾工具？或許你比較特別一點，喜好地精這口？」

    「你…………」

    「卡洛斯閣下，請您稍微尊重一點。」

    蕾米亞終於也受不了卡洛斯的言語，搶在亞文之前不滿的指責道。當然，誰都能夠聽出來，只是「稍微」而已。法洛則衝著自己姐姐做了個鬼臉，完全沒有在意的意思。

    「另外亞文王子，我想您有一點誤會了。」

    見卡洛斯撇撇嘴沒有再說話的意思，蕾米亞這才轉過頭來望向亞文。

    「希莉爾小姐的煉金術大部分都是由這位卡洛斯閣下教授給她的，所以關於洩密的問題，我認為您完全不用擔心。」

    「這……………」

    「聽到了？小白臉？」

    「可是…………」

    「喂，小丫頭。」

    卡洛斯站起身望著法洛，指向了亞文王子。

    「這傢伙太囉唆了，幹掉他你們自己再弄個複製品上台吧。」

    「呼呼呼，卡洛斯閣下。這可不行，製造一個完全的複製品可是很累人的呢，事實上我覺得現在這個也不錯哦。」

    見法洛這麼說，卡洛斯只好無奈的聳聳肩膀，接著他放下手去，然後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砰！」

    亞文王子這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的臉上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從容不迫，一臉的如釋重負和斗大的汗珠同時出現在亞文王子的臉上。事實上，僅僅是一個普通人的他，在卡洛斯沒有掩飾也沒有放水的殺意下居然還能直面堅持住，已經算是相當難得的事情了。

    「我早就告訴過你，亞文王子。」

    法洛又拿起一個蘋果，她還真是吃不膩。

    「不要試圖去觸怒卡洛斯閣下，他可不是能夠以常理來判斷的存在。」

    望著亞文依舊一臉後怕的樣子，法洛笑的非常開心。

    「好了，現在讓我們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亞文王子暗自悔恨，雖然法洛和蕾米亞在之前都曾經用隱晦的方式提醒過他，不要和卡洛斯產生任何正面衝突。但是身為一國王子的驕傲和精明還是讓他認為只要兩位聖女在此，那麼卡洛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出一些會撕破臉皮的事情。畢竟和一個國家為敵的舉動，只要是腦袋清醒點的人都不會去做。

    但是他的想法完全錯誤了，卡洛斯和亞文所遇見的任何法師都不一樣，他瘋狂，脫離軌跡，又自我中心到了極其嚴重的地步。但是卻又會在某條看不見的隱形線邊緣徘徊，絕對不越雷池半步。當面對卡洛斯時，亞文就感覺自己彷彿如同在面對一頭瘋狂的，奔跑在懸崖邊緣的野馬。他本以為依靠手中的籌碼，只要能夠逼迫卡洛斯稍做讓步----比如讓他在兩位聖女面前保持一點風度，答應自己去詢問希莉爾本人意見的話，那麼結局說不定就會向亞文王子希望的方向發展。但是卡洛斯的行為每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強硬，但是卻並不無恥。看起來好像遵守禮節，但是卻又藐視一切。就好像他所說的，他想要希莉爾，那麼他就要了。沒有為什麼，也不需要向任何人去解釋，也不用詢問任何人的意思。

    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內心在想什麼，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個想法在亞文王子心中浮現了片刻，他不由的打了個冷戰，然後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恐懼和荒誕感繼續翻閱起那些情報資料。

    或許，他根本就不該這麼想。

    「那麼，兩位殿下。」

    亞文王子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從情報中抽出了一則報告。

    「我想我們應該看一看這個，這是由克巴尼亞所研製的一種新型武器…………也是我們可能會遇見的最為棘手的武器。根據報告上的描述，它甚至擁有魔法道具的威力，但是那卻並不是魔法道具。我們的人費盡心血，總算是從由克巴尼亞得到了這個武器的外形圖紙。」

    說著，他從中抽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兩位聖女仔細的抬起頭去觀望，但是她們的眼神中也充滿著不解。

    那是一個擁有細長圓管，和彎形木柄的古怪武器。

第二百八十四章 完工


    我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向這樣的方向發展。

    就在前一刻，我才剛剛回到自己溫暖的家，同時思考著關於接下來帝國的危機和該如何去應對，雖然我知道那並不是我這個煉金術士應該操心的事情。但是我卻不得不這樣去想，我所畏懼的時刻並沒有到來。顯然束縛著我的血咒並沒有啟動觸發條件，這讓我深深的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在做出這種近乎大逆不道的事情的時候，我曾經無數次想到各種各樣的結局。甚至在當亞倫三世陛下喝止我時，血液中的凍結和痛苦也讓我有所覺悟，之所以能夠忍受的唯一原因想必也只是看見了那個身影的緣故。我不敢去想像如果閣下知道我隱瞞的事情，那麼他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老實說，當我猜到心中的那個可能性時，我不得不承認我會為此高興的。

    當然，閣下並不是那種擅長溫柔對待女性的類型，在他身上也看不見平常所說的紳士風度。在我看來，閣下只不過是個小孩子而已，如果去除那強大到令人畏懼的力量和奇怪的言論的話，恐怕說他是一個天真的小孩子都不為過。事實上，在我和他初次相遇時，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們之間的關係會這樣發展，我尊敬著身為一名煉金術士的閣下，他那淵博的學識的確叫人驚歎。但是在其它方面，我對閣下的感情卻很難明瞭。我喜歡安靜，和平以及有秩序地生活。但是閣下卻總是自我為中心，哪怕是平地無風的情況能夠被他弄出無法忽視的龍捲風來。然後便甩甩手就走，而我則不得不為他處理後面的爛攤子。說實話，我並不喜歡這麼做，並且也曾經對閣下抱怨過許多回。但是閣下從來就沒有聽過我的抱怨，或許我所做的根本就是只是無用功而已。閣下一直貫徹著他自己的原則，絕對不會向任何人妥協或者低頭。無論對與錯。他都理所當然地收納其中。

    我承認，我很羨慕卡洛斯閣下。

    但是那終究是他，而不是我。我不能像閣下那樣自由的生活。事實上，如果沒有閣下對我的幫助，或許我最後也不過是成為一個小有名氣的煉金術士，而被王室招募，接著與其它貴族聯姻，結婚生子。而從此法倫絲特家族就此消亡在歷史的塵埃中。或許這樣一來那束縛著我們的可怕詛咒就會自動消失。但是那又如何？那真是我所想要走的路嗎？還是我不得不要走的路？

    人們總把理所當然和情勢所迫相互混淆。至於無法認清自己地真意。就好像我現在即便捫心自問，也無法得到答案。也或許如此，我才願意將自己變成一個卑賤地女人，向閣下出賣自己的身體。或許對我來說，這只不過是一種自我麻醉，試圖通過自暴自棄的方式反抗無望的未來。既然未來的道路已經定好，那麼我所做的小小抵抗又能夠有什麼意義？我不清楚我對閣下的究竟是愛還是尊敬，但他畢竟是一個會讓我有好感的男人。比起日後或許不得不與那些討厭地男人結婚的結局。我更希望能夠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尋找一點安慰。

    但是最終閣下拒絕了我，以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方式。我不得不承認，那個晚上我所想地，比我之前十年所思考的還要多。當卡洛斯閣下那一巴掌打到我的臉上時。我第一次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存在。

    然後，我發現自己改變了。

    我是一個會試圖去適應社會地人，因為這個世界如此，我無力，也無法將它改變。那麼只有改變我自己。而閣下則剛好相反。他從來沒有去強迫自己適應社會。而是讓社會適應他。沒有路地話就打一條路出來，沒有敵人的話就製造一個出來。我一直覺得這很瘋狂和無謀。無論卡洛斯閣下如何強大，他也不可能與整個世界為敵。但是事實上，卡洛斯閣下地確這麼做了，而且成效顯著。

    我不想去問發生在法蘭之城的那場災難和閣下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同時也試圖讓它不要成為一個疑問，因為我大體也可以猜到部分答案，卡洛斯閣下從來不為自己辯解或者解釋什麼，他想做就做，沒有絲毫顧忌。事實上，與閣下曾經一同的旅行中，我就感覺到自己彷彿乘坐在一輛高速飛馳在懸崖絕壁邊緣的馬車上一樣，不但緊張刺激，而且還心驚膽顫。但是最終，無論是已經放棄抵抗還是習慣，都會有閒暇來讓自己不再那麼在意無底的深淵與飛快的速度，而是試著去欣賞周圍的景色。最終當走下這輛馬車時，我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不那麼習慣原本平穩的日常了。

    可能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願意接下法洛殿下的任務，進行這個大逆不道的計劃。也許在我的內心深處的某個部分，也想要和閣下一樣來無法無天放縱一回。在亞倫的這些日子裡，我強迫自己沉浸在研究之中，不去思考有關閣下的任何事情，那會讓我難以呼吸甚至不能自己。有時候我曾經想過，或許就這樣玩火自焚的結局也不錯。這樣我就可以在自己是否和閣下追求著同一目標的問題上找到答案。

    我很羨慕斯薇法，她總是毫不猶豫的執行著閣下的命令，並且陪伴其側。這是一種讓我嫉妒的關係，而事實上，我並不是在嫉妒她可以一直跟隨在卡洛斯閣下身邊，而是在嫉妒她並非像一個木頭人，而是清晰的擁有著自己的意志，去服從閣下的命令，並且完全信賴他的決定。

    這是我做不到的。

    不是不想，而不敢這樣做。

    所以。我認為卡洛斯閣下一定會拋棄像我這麼不聽話的女人。就算我們之間地確有著主從契約的約束，但是閣下卻並不是會把這種東西看的那麼重的人物。我一直認為，比起像我這樣一個惹人厭煩，又必須對王室保持忠誠的女人是不可能會被卡洛斯閣下所關注和在意的。倒是斯薇法更適合陪伴在他的身邊，所以老實說，當我站在觀禮台上，看見那個熟悉地身影時。我一度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即便是現在也好，我也固執的認為，閣下並不是回來找我的。他只不過是回來遵守和兩位聖女小姐之間的約定，而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當這一切結束後，卡洛斯閣下依然會離開，就好像他在無底深淵時所做的一樣。我已經警告過自己，不要像那些小女孩一樣對所謂的奇跡和夢抱有任何幻想，務實。並且能夠冷靜的看清楚現狀才是我應該做地。我應該做好心理準備。等待著幾乎是意料之內地分別來臨。但是當卡洛斯閣下衝進門來，要精靈小姐和小莉露在最短時間內打點好行李，然後拉著我的手走進傳送門時，我就知道，我又一次猜錯了。

    -------------------帝國煉金術士希莉爾.法倫絲特

    「你們這是怎麼了？」

    卡洛斯望著眼前發呆的眾人，不滿的催促道。

    「喂，雄性，這就是你的法師塔？」

    愛拉代表所有人提出了疑問。因為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眼前的這個建築，都不太像是一個法師塔。它不但比平常的法師塔要矮一半左右，而且旁邊看起來也是平淡無奇。再配合這破敗的景色。說它是廢墟地殘留物都毫不過分。之前幫忙建設法師塔的獸人和矮人則半個都見不到,不知道他們究竟去了哪裡。雖然精靈有心想要詢問，但是卡洛斯的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顯然這不是個詢問的好時機，於是精靈祭司不得不打消了這個主意。

    「當然。」

    卡洛斯聳聳肩膀。

    「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檢查過了，實用性不成問題。我這又不是造巴比倫塔。建那麼高給誰看？只有笨蛋和煙才喜歡高地地方。」

    「但是，即便你用魔法擴展了內部空間。這也………………」

    「不要那麼多廢話。」

    卡洛斯不滿的打斷了愛拉。

    「愛住就住不住拉倒，去睡街頭也罷鑽耗子洞也罷隨你喜歡，只是不知道愛琳能不能夠陪你一起？」

    「姐，姐姐，我覺得這個法師塔挺漂亮的，沒什麼不好啊。」

    一聽到卡洛斯要趕自己去住耗子洞，當了真的小愛琳急忙對漂浮在自己身側的愛拉請求道，她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怎麼可能喜歡睡在野外或者耗子洞裡？當然，天真地小愛琳完全沒看出來卡洛斯是在說氣話和消遣愛拉，徹徹底底地當了真。而面對她眼中含淚的請求，愛拉也不由地慌了手腳。

    「我也沒說這個不好！但是這個只是不符合法師塔的標準，要住…………」說道這裡，愛拉看見卡洛斯又浮現出了那可恨的笑容，不用說，他早就猜到會這樣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愛拉內心才分外火大，看來她和卡洛斯之間的關係是永遠不會有所好轉了。「…………要住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太好了！！」

    愛琳高興的跳了起來，她可真害怕去住耗子洞。

    「謝謝法師先生！！」

    「哼！」

    愛拉不滿的哼了一聲，接著再也沒說什麼，但是趁勝追擊的卡洛斯自然不可能就這麼放過她。「好像有人還沒向我道謝呢。」

    「嗚………姐姐大人？」

    「……………………咕！」

    「嗯？好像有人說了什麼，我可沒聽見。」

    「………非，非…………」

    「走吧，斯薇法，帶她們去四處轉轉，我想…………」

    「非常…………感謝…………」

    愛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四個字。而卡洛斯這才冷笑著撫摸了一下愛琳地頭，顯然。奸計得逞後的他心情好了不少。

    「走吧。」

    整個法師塔看起來完全不起眼，但是它繼承了卡洛斯之前所建造的鸚鵡螺號同樣的設計理念------完美的實用性和攻擊性的結合體。而事實上，當眾人走進法師塔內，望著沒有依靠火炬，也沒有依靠魔法水晶，卻整體上下一片通明的潔白空間，已經讓人大開眼界了。但是同樣地。沒有人能夠看明白這個塔中的東西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而事實上，除了中間所立著的一根巨大水晶圓柱之外，整個大廳一片空曠，沒有任何東西。在卡洛斯的帶領下，眾人好奇的走了進去。寂靜的空間清晰的迴盪著他們地腳步聲，給人一種與世隔絕地錯覺。而在這個潔白的空間內部，卻看起來什麼都沒有。

    「法師先生，這裡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小莉露從布倫希爾德的身後探出頭來。好奇的問道。雖然她只是個法師學徒。但是由於在尖塔中工作了很長時間，對法師塔的構造也非常的熟悉了。按照常理來說，法師塔的第一層雖然因主人而異，但是大部分還是會考慮到迎接客人的因素而裝飾成會客廳，豪華地廳堂或者是種植著各種魔法植物的植物園。像卡洛斯這樣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的大廳小莉露可還是第一次見到。

    「因為這裡是第一層。」

    卡洛斯頭也不回的回答道，然後走到水晶圓柱前，伸手在上面鑲嵌著地寶石上輕輕一按。頓時數道金黃色的線條組成了一個奇怪的魔法陣延伸開來，瞬間覆蓋了整個大廳。然後只聽到「叮」的一聲，水晶柱上的門飛快地地打開了。眾人走進其中，才發現這是一個圓形的空間。卡洛斯似乎根本沒有向她們介紹這是什麼東西地意思。他只是走進來之後，隨手在門前的面板上按下了幾個鍵，前方的門便又一次合了起來，然後伴隨著細微的出氣聲，房間開始微微晃動。

    「這裡…………在上升？」

    別人不瞭解這個感覺。但是精靈祭司卻是知道的。畢竟她之前在歷史書庫中的遭遇可怕的近乎難以磨滅，或許已經造成了心理創傷也說不定------看她此刻緊抱身體背靠牆壁的恐懼樣兒。這倒是很有可能的。

    「二樓是圖書室和實驗室，愛拉你那麼喜歡耗子窩的話這裡蠻適合你的。」

    卡洛斯忽然開始自顧自的做介紹，也不慣別人聽沒有聽。

    「三樓是你們的，自己挑個喜歡的房間去住。裡面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話就告訴斯薇法，五樓是我的專屬樓層和試驗室。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別來打攪我，我需要聲明一點，這座塔內部是完全封閉的，也就是說………精靈二號，布倫希爾德，你們想曬太陽的話就出去。這裡可沒有日光浴給你們享受。現在你們就可以在斯薇法的帶領下去自己的房間了，電梯的使用方法回頭我會告訴斯薇法的。那麼就是這樣，祝各位有個愉快的假日，本酒店提供優質的服務，四樓還附贈溫泉和餐廳，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

    卡洛斯的話還沒有說完，電梯已經停在了三層。於是他適時的閉住嘴，同時沖斯薇法使了個眼色，於是斯薇法立刻走出電梯，向眾人行了一禮。

    「那麼愛琳小姐，愛拉小姐，兩位精靈小姐，小莉露，請跟我來。」

    「好的！！」

    愛琳回答的最為爽快，看來小孩子的好奇心已經讓她忍不住想要看看這個奇怪的法師塔了，而當所有人都走出去之後，卡洛斯卻忽然一把拉住希莉爾，然後伸手關上了電梯的門。

    「你跟我來。」

    說著，卡洛斯翻開面板，顯示出了幾個隱藏著的按扭，他按下水晶，整個電梯便立刻飛快的向下落去。

    「閣下，您要我做什麼………？」

    希莉爾有些疑惑的注視著卡洛斯，完全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麼。而對此，卡洛斯只是聳了聳肩膀，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

    「跟我來就是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必要的授課


    在卡洛斯的帶領下，希莉爾又跟隨著他重新回到了一樓的大廳，她不解的望著卡洛斯，顯然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解釋。

    「希莉爾，你覺得這裡如何？」

    「這裡？」

    希莉爾回望了一圈，然後搖搖頭。

    「請恕我失禮，我覺得這裡實在太過空曠，沒有什麼………」

    「那麼這樣呢？」

    說著，卡洛斯輕輕打了個響指。

    濃郁的漆黑頓時覆蓋了整個空間，希莉爾驚訝的倒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的注視著四周原本空無一物的牆壁和天花板。此刻上面已經浮現出無數閃閃發光的符文與圖案，它們形狀交錯複雜，形成了一種波瀾壯闊的美感。希莉爾倒吸了口冷氣，這才強迫自己勉強平靜下來。她不安的望著腳下如同有生命般波動著的金色符文陣，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仔細看看，注意它們的形狀。」

    卡洛斯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這也是他一向的風格。他從來只會把大體的東西擺在希莉爾的面前，讓她自己去思考和處理，最後才揭曉答案。而知道如此的希莉爾也沒有太多的抱怨和要求，她立刻低下頭，仔細注視著腳下的符文線法陣，然後慢慢向前走去，當走到牆邊時則抬頭上望。而事實上，這個佈滿了整個空間的魔法陣異常複雜。它們彼此獨立而又彼此聯繫，表面上看起來互相串聯事實上則並非渾然一體。千萬不要因為兩個圓相互纏繞就將它們當做同一個魔法陣地組成部分，在這種細微的聯繫之中總會有各種各樣真正負責將它們合併起來的存在。而想要找到這種細微差距並且掌握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希莉爾再抬頭向上望去，她敏銳的發現了其中一個魔法陣內部隱藏著的連接圖案，和之前那個起到能量溝通作用的圖案不同，這個圖案隱藏在魔法陣中很明顯是為了最後穩定能量進行再輸出。但是以希莉爾從卡洛斯那裡得到的知識，她也只能夠掌握到這裡了。最終，她不得不閉上眼睛，然後低下頭來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頸。

    「很抱歉，閣下。我只能夠看出來一部分，但是其餘的……………」

    「這就夠了。」

    卡洛斯地表情很淡然，似乎早就猜到會這樣。

    「你要是全看明白了也就沒什麼意義了…………好吧，廢話少說。時間有限。」

    聽到「時間有限」這四個字，希莉爾不由好奇的望了一眼卡洛斯，他可從來不像是說這種話的人。但是卡洛斯卻沒有興趣向她解釋，只見他隨手指向一個魔法陣，然後向希莉爾問道。

    「看出來這是什麼了麼？」

    「這個…………」

    希莉爾仔細的觀察了一陣。然後帶著不肯定地口吻回答道。

    「看起來像是魔法解除，但是我不能肯定………」

    「為什麼？」

    「陣形有些偏差，而且平衡度不夠。」

    希莉爾這次回答的非常迅速，和她自己中的那個魔法解除法陣比起來，眼前這個肯定是某個地方存在差異的。而事實上，這個房間中的許多魔法陣都給了希莉爾這樣地感覺，明明看起來很熟悉，但是仔細望去時卻發現完全不對。就好像這些全部都是繪製失敗的廢品。但是很明顯，以卡洛斯的能力，不可能弄錯這麼多次。如果是個煉金學徒的話，倒還有些可能。

    「觀察的相當仔細。接下來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上課了。」

    卡洛斯又打了個響指，漆黑的陰影和金色的符文線法陣再次消失，白色的空間再次出現。接著他彎腰向下，一個由符文線纏繞而成地椅子在卡洛斯行動的瞬間便在他的身下開始構造，最終很好的承擔起了自己地重任。面對著卡洛斯。希莉爾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也彎下身子，坐在前一刻還沒有出現在那裡的椅子上。

    閣下的煉金術越來越精妙了。

    「那麼。首先，希莉爾。我想問你，煉金法陣是如何起到作用的？」

    或許是卡洛斯的提問太過出乎希莉爾地意料之外，她略微呆愣了片刻後才急忙回答。

    「通過從魔法水晶等魔力儲備體中抽取魔力，讓它們被煉金法陣吸取，然後使用精神力激發，以求獲得模擬出魔法地效果。這就是煉金法陣的作用。」

    果然如此。

    卡洛斯暗暗點了點頭，由於希莉爾是僅存地除了他之外的另外一名煉金術士，所以卡洛斯首先要聽聽希莉爾的理解。現在看來，按照希莉爾的想法來說的確是這樣沒錯。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來看，煉金法陣就好像一台電腦，而儲存魔力的晶石則是電源。如果沒有接通電源的話，那麼只是一台擺設。而使用者只有在接通電源的情況下才能夠操作電腦，否則同樣是沒有任何作用。

    「那麼你看看這個。」

    卡洛斯手腕一翻，從空間手鐲中拿出了一塊白色的石頭。這正是當初他在小鎮上向那個商人購買的所謂神聖守護，也正是由於有了這個，才讓卡洛斯的研究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這是…………」

    希莉爾小心翼翼的接過，然後仔細觀察起來。

    「這是什麼？這只是塊普通的石頭嗎？但是為什麼它能自主發光？」

    「好了，不用那麼小

    見到希莉爾百思不得其解地樣子。卡洛斯很開心的笑了。

    「你手上拿的不是核彈發射器也不是輻射污染源更不是鈾235，事實上，它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但是，它又並不普通。」

    說著，卡洛斯忽然伸出一隻手，接著數枚魔法飛彈從他的指間射出，攻向了希莉爾。而就在它們進入希莉爾身邊的範圍時，那塊石頭的亮光驟然間變的刺眼了許多。接著一道肉眼無法察覺的屏障迅速張開，射向希莉爾的魔法飛彈只在其表面形成了一陣輕微地波紋，然後消失不見。

    「這。這是…………」

    希莉爾驚訝的望著手中的石頭，以她的聰明才智，自然已經瞭解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實在太過不符合常理了，甚至顛覆了希莉爾腦中舊有地觀念。

    「這怎麼可能？就算這個石頭上面雕刻的法陣是護盾術。沒有儲存魔力的晶石，它應該沒有辦法運作的才對！？」

    「這就是你需要去思考的問題了。」

    卡洛斯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站起身，而那由符文構造出來地椅子也立刻消失在空氣當中。

    「這算是我留給你的課題，自己去研究吧。我要你在三天之內拿出成果。所有必要的基礎知識我已經全部教授給你了，如果你夠勤奮的話，那麼知識水晶中的部分也已經全部學完了吧。正好，這就當作一次考試，讓我看看你究竟能夠在這條路上走多遠………當然，如果到時候你還是不能夠理解的話，那麼…………」

    說道這裡，卡洛斯忽然想到了些什麼般冷笑起來。

    「不用我多說了。懲罰………你應該對這個不陌生才對。」

    希莉爾並沒有說什麼，她已經拿起石頭，皺著眉頭仔細研究起來，顯然。她已經進入了狀態。

    沒有時間了。

    卡洛斯微皺起了眉頭，事實上，法師塔只不過是卡洛斯整個計劃最為初始的階段。它只是一個開始，而真正卡洛斯想要設計的構造物體則是更加強大和神秘，甚至能夠再現萬年前傳說地存在。而即便如此。卡洛斯也知道。光憑自己一個人去做的話，不但要浪費許多的精力和時間。甚至效果也許不會像想像中的那麼完美。一個人再怎麼做也有他地局限性，卡洛斯雖然自傲但是從未有過不認清自己實力的莽撞之舉。現在也是一樣，他迫切需要希莉爾的協助，來完成自己的計劃。

    「叮。」

    電梯停在了三樓，卡洛斯走出電梯，在經過同樣潔白光亮的走廊之後來到一扇由重木製造地門扉前，接著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啊，閣下，您好。」

    「啊，法師大人。」

    這間房間與其它地方不同，事實上，如果沒有事先瞭解地話，甚至會有人把這當做一個植物園來看。但是仔細望去，它卻又有著多樣的不同。地面上地青草虛幻而又散發著點點微光，夾雜著青草味道的空氣如同春風般橫掃過整個房間。更為詭異的是，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陽光從樹叢的縫隙中傾斜而下，化為了點點光塵。站在其中相視無語的精靈和布倫希爾德見卡洛陽斯到來，急忙向他問好。

    「感覺如何？」

    卡洛斯掃了一眼整個房間，綠色自然無污染，這都可以得環保認證了。

    「非常好，我………非常謝謝您，法師大人。」

    精靈祭司看起來非常高興，而事實上這片卡洛斯從星界強行移植過來的綠土虛像看樣子的確讓兩個生活在大自然中的精靈非常受用。也許是因為這個緣故，精靈祭司甚至忘記了之前卡洛斯對待她的種種暴虐行為，用發自內心的笑容向卡洛斯道謝。

    斯得哥爾摩綜合症第三期症狀。

    「好了，廢話不要多說，布倫希爾德。」

    「是！」

    「脫掉衣服。」

    卡洛斯坐在旁邊由籐蔓纏繞而成的坐椅上，看起來相當輕鬆地下達了命令。而聽到這句話。布倫希爾德的身體不由一僵，她不自覺的望向了同樣呆滯著的精靈祭司，猶豫著小聲詢問道。

    「閣，閣下………不這樣…………不行嗎？」

    「我，我先離開一下！！」

    精靈立刻想起了自己之前所受的待遇，於是她急忙向門口走去，試圖離開。但是卡洛斯的聲音如同冬天的寒風一般吹過她的身體，將精靈祭司凍結在了那裡。

    「二號，你給我站住，在這裡呆著。」

    「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卡洛斯縮進椅子裡。不滿的瞪著布倫希爾德，很明顯她也在猶豫。但是最終，布倫希爾德還是微紅著臉，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做為一名遊俠。布倫希爾德所穿地衣服本來就很少，僅僅數下之後，那擁有完美的苗條曲線的身體便展露在卡洛斯的眼前。配合陽光與陰影地點綴，給人一種自然健康的美感。而精靈祭司則滿面通紅的低下了頭，不敢多看半眼。雖然在跟隨卡洛斯這麼長時間之後。她也知道眼前的男人雖然任性粗暴古怪，但是卻並不是那種好色的人。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就心平氣和地接受眼前的情景，更不知道卡洛斯究竟想要幹什麼。

    卡洛斯縮在椅子中，一雙眼睛微微瞇起，他來回打量著布倫希爾德的身體，然後發佈了下一道命令。

    「二號，給她放一個治療術。」

    「哎？是…………」

    卡洛斯的命令下的莫名其妙。精靈祭司猶豫了下，然後伸出手，低聲默念著咒文。然後一團柔和的光芒從她的手掌之中放出，籠罩在布倫希爾德的身上。

    「嗚！！」

    被光芒接觸到地瞬間。布倫希爾德便不由自主的呻嚀起來，她緊緊環抱著自己的身體，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浮現而出。而此刻，她那原本白嫩地皮膚顏色也驟然間開始變的青綠墨黑，劇烈的痛苦彷彿毒蛇般吞噬著她的身心。精靈祭司匆忙的收回法術。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普通地治療術卻會讓布倫希爾德產生如此可怕地變異。而對於她的停手，卡洛斯顯然很不滿意。

    「繼續。」

    「可。可是…………」

    「繼續。」精靈祭司看來是無法反抗卡洛斯地命令了，於是她深吸了口氣，又一次向布倫希爾德釋放出治療術。

    「嗚…………咕…………」

    布倫希爾德緊咬牙關，在充沛的正能量作用下，她眼睛中開始燃燒起紅色的亮光。細長的尖牙如同猛獸般暴長，漆黑的鱗片從中鑽出，覆蓋了原本潔白嬌嫩的身體。而布倫希爾德的手也在這時變的堅如鋼鐵。修長的手指上那銳利的指甲閃爍著鬼異的微光。精靈最引以為榮的碧綠色長髮此刻已經完全變得漆黑如夜，這一切都向眾人顯示，眼前的這只精靈已經完完全全的墮落，成為了魔鬼的一員。

    「好了，停下。」

    卡洛斯冷靜的注視著這些變化，然後他隨口叫停了精靈祭司。而此刻，再也無法忍耐正能量侵蝕的布倫希爾德一頭栽倒在地，她渾身上下微微顫抖著，顯然巨大的痛苦依舊席捲著布倫希爾德的身體。精靈祭司上前兩步，但是卻又立刻停了下來。身為祭司的她本能的想要去為對方解除痛苦，但是眼前受苦的並不是一個精靈，也不是一個人類，更不是半身人或者其它什麼東西。那是一隻魔鬼，一種永遠該被詛咒和畏懼，並且遠離的可怕種族。

    卡洛斯再沒有多說什麼，他伸出手指，頓時一道血紅色的光線從他的指間發出，其中包含著的負能量甚至能夠在瞬間殺掉異常強壯的存在。但是當這道光線打到精靈的身上之後，她原本那可憎的惡魔姿態卻漸漸消失，而此刻布倫希爾德的呼吸也開始變的平穩。接著，布倫希爾德又重新變回了剛才那只真正的精靈姿態。

    「這究竟是…………」

    精靈祭司迷惑不解的望了望布倫希爾德，又望了望卡洛斯。

    「瞭解永遠是一種手段。」

    卡洛斯站起身來，甚至連眼角都沒有望她一眼。

    「比起書上的道聽途說和那些腦袋瓜僵硬的老不死的胡說八道，你應該自己去試著理解那些東西，然後再去談什麼畏懼和厭惡。好了，實驗做完。布倫希爾德，看來你的惡魔化程度可真不輕啊，我剛才的負能量足夠殺死一隻迷幻魔的。明天早上來我的房間找我，讓斯薇法帶你去，否則的話萬一落到陷阱裡只能怪自己運氣差。」

    卡洛斯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精靈祭司呆站在其中，在稍微猶豫了數秒之後，她緊咬著牙，來到布倫希爾德的身邊，第一次親手將衣服披在了她的身體上。

第二百八十六章 冬雪



    寒冷的夜風掠過大地，彷彿將聲音都凍結了似的。但是在這個冰冷陰暗的小鎮中卻並沒有起到太多的作用，即便沒有即將來臨的冬季，這個鬼地方也依舊是冰冷刺骨，讓人無法靠近。

    「真該死。」

    守夜的士兵費力的擰開酒壺，從中小心翼翼的倒出一些烈酒灌入自己嘴裡，然後再蓋上蓋子。雖然還沒有下雪，但是這裡已經冷的快要人命了！他不住的跺著腳，呼氣，即便全身上下裹在毛絨絨的熊皮大衣裡，也沒有讓他感覺到更暖和一點。更何況就算身體上感到暖和了，只要回頭望望那數百個籠罩在陰沉夜色下的墓地上上面反白的幕碑，一股冷氣也會打從心底裡竄出，配合著外面的環境進行內外夾擊。

    「我說我們這是造了什麼孽，這種鬼天氣下還要來放哨。」

    「閉嘴吧。」

    另外一個士兵對自己同僚的抱怨顯的不以為然，他唯一的動作就是把自己頭上那頂絨帽又向下拉了拉，確保它們能夠蓋住自己的耳朵而不是讓冷風把它們凍成冰塊。「現在可是緊張時期，你也聽隊長說了，現在在帝都局勢並不穩定。北面那群整天只知道啃地根的流民和垃圾們說不定會趁這個時間再次入侵亞倫，真是一群王八蛋！要恨的話，就去恨那群生活在極寒之地的野蠻人吧！如果早點把他們全部殺個乾淨。說不定就沒這麼多事了！」

    「也對。」

    喝了一點酒後那傢伙臉色看起來好了許多，他抽動著被凍地鮮紅的鼻子。看起來那就好像一個大蘿蔔。

    「我時常就在想，如果把那群傢伙殺光，說不定我們就不用在這裡挨餓受凍了。那樣一來我就能夠和娜塔莎一起窩在農田里種地，平平淡淡地過他一輩子。然後再生幾個孩子，看著他們玩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監視那群北地野蠻人在冰冷的要死的塔樓上喝西北風。如果再有戰爭的話，我發誓我一定要把那群該死的王八蛋殺個乾淨！至少這樣一來我們的孩子就不用像我們一樣站在這種鬼地方成天擔心會不會有什麼人襲擊了。」

    「好了好了。」

    很顯然同僚對這種爭執沒有什麼興趣。

    「你最好祈禱你的烏鴉嘴不是那麼靈驗，我可和你不一樣。我可不老想著什麼戰鬥………什麼聲音？」

    一道冰冷的吐息從天而降。在瞬間將士兵們化為了冰地結晶。漆黑無限的夜空中一道濃重的黑影從天邊飛過，接著，從上面又飛下幾個小小的黑點，在著地的瞬間轟然爆炸，原本寧靜地小鎮此刻已經不再平靜。被驚醒的士兵和鎮民們奔跑著。尖叫著，拿起武器。他們惶恐的望向天空，在火光的照耀下。他們終於看清楚了那些巨大的黑影的真面目。

    白色的巨大身軀，展開的雙翅。白龍，數十條白龍盤旋在夜空之中，彷彿人們內心深處揮之不去地夢魘。

    「是由克巴尼亞的龍騎兵隊！！」

    守備官高聲叫喊道，接著他一把拉過身旁的士官，力量之大甚至讓對方不由的差點摔了個跟頭。

    「快！快去叫那些魔法師來幫忙！！同時派人去帝都！！！告訴那些該死地老爺們！由克巴尼亞入侵了！！！」

    「轟！！」

    巨大的火光沖天而起。即便是這個戒備森嚴的邊境小鎮，也從來沒有面對過如此大規模的龍騎兵隊襲擊。這可是由克巴尼亞的王牌軍隊，在天空上，他們近乎無敵。

    「咚！！」

    回過身地守備軍官正準備起身指揮戰鬥。忽然一個漆黑地東西重重的摔在他地面前，把他嚇了一大跳。當他回過神望去時才發現，這東西似乎有些奇怪，圓的？而且，這上面這根繩子怎麼…………正在燃燒？

    轟鳴夾雜著火光暴發開來。為小鎮的一角又增添了一朵新的火花。而在上方。乘坐在最大的一頭白龍，頭戴著鋼盔的男人俯視著下方的一切。當一切都已經被火海吞噬後。他才輕輕的踢了踢身下白龍的脖子。得到命令的白龍一聲怒吼響過，其餘的龍騎兵們立刻轉身向回飛去。接著，在原本漆黑的山脈中間，逐漸亮起了點點火光。不用多問，甚至不需要鷹眼術來確認就能夠看出，那是埋伏在山林間的軍隊，顯然，他們已經等待這個機會很久了。

    被炮火蹂躪過的小鎮又重新恢復了平靜，熊熊大火代替了之前的黑暗支配了這裡。沒有什麼人能夠在這樣可怕的全方位轟擊中存活，僅僅只有幾聲輕微的呻嚀響起，然後便又立刻消失。天空中漸漸落下了美麗的白色結晶，似乎上天不忍心讓其如此暴露在光下，而試圖掩埋這些悲慘的痕跡。

    冬天，終於到了。

    卡洛斯從睡夢中驚醒，一陣無法言語的傷痛穿透著他的內心，他默不做聲的站起身來，然後走到牆邊，伴隨著幾個小小的動作，原本厚重的牆壁立刻便的透明如同玻璃，讓卡洛斯清楚的看見了外面的景色，原本代表著腐敗和死亡的漆黑土壤已經看不見了，舉目望去皆是白色，白色的荒野猶如夢幻之景般出現在卡洛斯的眼前。或許，這就是為什麼諾大個法師塔都找不到半個窗戶的原因。

    「主人？您身體不舒服嗎？」斯薇法出現在門口，用疑惑的目光注視著卡洛斯的背影。在那一晚過後，希莉爾死活不願意再和卡洛斯同睡。真不知道她是在氣那天卡洛斯強迫地態度。還是在氣那天晚上卡洛斯什麼都沒幹。不過對此卡洛斯也並不在意，反正已經是到手的果實。什麼時候摘都行，也不急於一時。

    女人心還真是複雜。

    「沒有……………」

    卡洛斯閉上眼睛，似乎不想再看眼前地雪景。

    「冬天到了…………」

    他喃喃自語著，語氣中透露出斯薇法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悲傷和沉痛，同時夾雜著深深的自責與憤怒。

    「我討厭冬天。」

    然後，卡洛斯便陷入了沉默。

    「精靈姐姐？希莉爾姐姐呢？」

    第二天一早，正和眾人吃早餐的愛琳環顧四周，發現布倫希爾德和希莉爾都沒有到場。不由好奇的詢問道。

    「希莉爾小姐將自己關在房間內，似乎在研究什麼課題。」

    斯薇法代替精靈祭司回答了愛琳的問題，她和小莉露在為眾人擺好早餐之後也少見的與她們同桌就餐。原本按照斯薇法的規則來說，女僕應該是在主人吃完之後再用餐地，但是卡洛斯堅決反對斯薇法的這項原則。甚至不惜強迫她更改，雖然不知道斯薇法內心是否情願，但是她的確是按照卡洛斯的囑咐行動了。而小莉露則很明顯感到緊張，畢竟和其它人不同，她只接觸過卡洛斯威嚴的一面，難免不會有些戰戰兢兢。

    「主人？味道不合您地口嗎？」

    卡洛斯這一大早依然是那幅古古怪怪的樣子，此刻他一點都沒有動眼前的早餐，而是縮在椅子中直盯盯的望著愛琳。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法師先生？您是不是著涼了？身體不舒服？」

    愛琳也擔心的問道。她甚至還跑到卡洛斯的身邊，用手輕輕摸了一下他的額頭。而卡洛斯居然沒有對她的這個動作起任何反應，這足以讓餐桌上地所有人大跌眼鏡。

    「愛琳，過來讓我抱一下。」

    莫名其妙的。卡洛斯忽然伸開雙臂，然後認真的對愛琳說道。語氣中再也不復以往常有的嘲諷和瘋狂，相反地卻充滿了溫柔和體貼這兩個原本和卡洛斯應該是完全沾不上邊的詞。而面對卡洛斯的說話，愛琳只是呆愣了片刻，然後便高興的一頭撲進懷中。活像個撒嬌的小孩子。

    「喂。雄性。你不要太過分。難道連………………」

    從愛琳身後浮現出來地愛拉本來想要抱怨什麼，但是當她看見緊抱著愛琳地卡洛斯的表情時。居然一時間呆住了。

    一時間眾人都呆呆地愣在那裡，別說精靈和小莉露，甚至就是連平日裡總是面不改色的斯薇法此刻也流露出明顯的詫異。

    「…………我還有東西要去研究，你們自己處理掉這些食物吧。」

    或許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卡洛斯放開愛琳，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然後順手將她的頭髮捋好。接著他轉過身，無視眾人的目光離開了餐廳。

    「……………雄性他…………卡洛斯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法師大人居然流露出那樣的表情………」

    對愛拉和精靈祭司來說，剛才幾十秒內發生的一切簡直就好像是火星撞地球，天翻地覆的末日一般難以置信------這也難怪，就算是跟隨在他身邊最久的斯薇法，也從未見到卡洛斯流露出那種表情。所以連她都在瞬間有些失神，不過幸好她依然是眾人中恢復最快的。

    「喂，斯薇法，你知不知道雄性發生了什麼事？」

    「很抱歉，愛拉小姐，這是主人的隱私。但是如果要我來說的話，我也不知道主人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愛拉好奇的提問，斯薇法微笑著回答道。

    「呼……………」

    回到自己的房間，卡洛斯的心情依舊無法平靜，厚重豪華柔軟的坐椅根據卡洛斯的動作自動調整了最舒適的位置。但是這並沒有讓卡洛斯的心情好轉，眼前的黑木桌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魔法書籍和畫滿了各種圖案的羊皮紙。但是卡洛斯卻並沒有

    靜下心來做研究的意思。這場大雪揭開了他內心深處的傷痛，那是即便灼燒世界也無法將之消除的絕望回憶。每每想起當時的情景，卡洛斯就不由的火上心頭。他甚至想要把整個世界化為灰燼，以平息自己內心的怒火。雖然知道這只不過是一種暫時性的解脫，但是對於卡洛斯來說，這種暫時性的解脫也總比無限的煎熬來的好。

    「***，真想殺人………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我動手的？」

    卡洛斯低聲嘀咕著，縮進椅子內，他低垂著頭，彷彿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

    「砰！！」

    亞文王子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他環顧四周，臉色陰沉。眾大臣們也是一臉神色沉重。只有法洛和蕾米亞兩人例外，一個神色淡漠，另外一個則悠閒的好像在喝下午茶。

    「由克巴尼亞果然向我國進攻了，今天早晨我們收到戰報，百墓鎮已經失守。」

    亞文王子的語氣很沉重，事態明顯並不容樂觀。「那麼，各位怎麼看？」

    「我認為，我們應該立刻調動軍隊！絕對不能讓對方再前進一步！」

    一個看起來驍勇善戰的將軍提議道。

    「這不可能！」

    另外一側的軍機大臣立刻抗議道。

    「由克巴尼亞的龍騎兵天下無敵！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對付他們！」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像個懦夫一樣的縮在帝都，等他們打上門來嗎？」

    「我沒有這麼說，我們或許應該先觀察一下周邊各國的動向，以防止他們也趁火打劫渾水摸魚。」

    「可是現在沒有時間了！由克巴尼亞已經侵入帝國，不日就會兵臨城下，難道我們只能坐以待斃，讓那群北地的野蠻人打上門麼？！」

    「我建議應該立刻封鎖消息，同時派出使者前往由克巴尼亞向他們提出抗議！或許其中是有什麼誤會………」

    「抗你個頭，人家都打進門來了！抗議有什麼用！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我們這次一定要將那些北地的野蠻人徹底斬盡殺絕！」

    「這不可能！民眾會反感的…………」

    「當你母親被人凌辱你的兒子被人剖開肚皮時你還會在乎什麼叫反感嗎？！」

    「各位！！」

    亞文王子又拍了拍桌子，感覺自己的手已經開始隱隱做痛，幸運的是這場沒有方向的辯論也隨之停止。

    「我們必須戰鬥，這是無庸質疑的。我們必須讓所有人瞭解，任何侵犯我亞倫土地者，必將受到懲罰。但是，憤怒和厭惡並不能夠成為勝利的決心和動力，我們同樣要面對其它國家的潛在威脅。但是在那之前，我想我們應該先聽聽一個人的意見。把他帶上來！！」

    在亞文王子的命令下，一個面色蒼白，鼻子腫的象蘿蔔的士兵在兩位祭司的攙扶下走進了會議室。眾人見到他的第一眼時，便不由的轉過頭去。即便已經用神術治療過，但是這個男人面部的大部分皮依然已經皺了起來。甚至還露出了裡面鮮紅的肉。看他身上的痕跡，很明顯經歷過非常人可以忍受的苦難。

    「這位是昨天戰鬥中的倖存者，嗯…………幸運的是他擁有一個傳送用的魔法卷軸，這才能夠逃回帝都。」

    亞文王子咳嗽了一聲，繼續向下說道。

    「接下來，諸位，讓我們聽聽他的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吧。」

第二百八十七章 準備就緒


    「我，我們根本就沒看清楚………那些可怕的東西就爆炸了…………」

    「你說爆炸？是龍息嗎？說的再清楚一點！」

    「我不知道，不過看上去不像龍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那些龍騎兵們將那些可怕的東西從上面丟下來，等它們砸掉地面上的時候，就爆炸了！威力不亞於火球術！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那個士兵幾乎都要暈過去了，不但是強烈的痛苦折磨著他的神經，而且眼前這些大佬們也同樣給了他壓力。特別是當他們一個個都爭先恐後的向自己詢問詳細情況時，可憐的士兵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向誰做報告好。

    「好了，各位。」

    亞文王子的聲音不大，但是會議室內沸騰的聲浪卻慢慢平息了下來。接著亞文王子站起身，環視著周邊的大臣和貴族們。

    「那麼，根據以前我們與由克巴尼亞的戰鬥情況來看，對比這次的戰鬥，各位看出了什麼問題嗎？」

    「這個…………他們似乎比以前狡猾了。而且戰鬥方式看起來也和之前有所不同。」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和農家老爺爺沒什麼區別的老人臥在椅子中，一面回憶一面評論道。

    「我記得，在之前的戰爭中。那些可怕的龍騎兵都是操縱著白龍，向地面覆蓋龍息，利用白龍強健的肉體進行衝鋒。但是從這次戰鬥來看，他們似乎捨棄了以往所用的方法，而是改為在高空進行攻擊。這實在是很難以想像。或許由克巴尼亞掌握了什麼新式武器。所以才能夠採用這種戰法。但是無論如何，這樣一來我們想要攻擊對方就顯的更加困難了，王子殿下。」

    「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

    亞文王子搖了搖頭。

    「各位，我想你們也已經明白了，敵人掌握了非常強大和神秘地武器。但是無論那究竟是什麼，我們都不能退縮。那麼，夏爾維卡導師。」

    亞文王子又轉向坐在另外一側，從會議開始就沉默不語，甚至連眾人間地爭論都懶的參與的長袍女性法師。

    「皇家法師協會也該為此出力。我想你們應該明白，這並非只是為了帝國，同樣也是為了你們自己。我希望所有中高階法師參與戰鬥，並且立刻編出大概兩個小隊前往萬亡要塞，以確保不讓那些龍騎兵隊有進一步的行動。另外。法米亞特先生，我要求您立刻前往作戰指揮部，同時抽調軍隊準備戰爭。庫拉米爾閣下，我需要帝國本年度的所有財政預算的重新調配，以軍事物資和運算為最優先，我希望能夠在今天下午看見報告書。另外還有敘沙大人，請去派黑蛇搜集緊靠著由克巴尼亞的三個小公國以及聖海柯是否有軍事行動的跡象，同時我建議所有邊境地區進入一級警戒狀態。並且實行軍令。徵收那些有可能成為戰力的傭兵，這件事我會親自和傭兵公會會長協調。那麼，會議到此為止，請行動吧。」

    沒有再多地廢話。原本還在爭論的眾人立刻起身離開了會議室。他們都是亞倫帝國貴族中的貴族，精英中的精英，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早一刻決斷就早一分勝算。更何況在已經判定敵人入侵的情況下，再做多餘地爭吵和自我私利的維護根本就是愚蠢之舉。更何況就算有什麼異心者想要胡攪蠻纏，同僚之間的互相監督也只會讓他們更加難做而已。雖然在座的眾人中。許多人都曾經有過收受賄賂。或者給予方便的污點，但是這並不能夠阻止他們為國效力。畢竟如果國家滅亡。那麼他們所得到的一切就會同樣消失，並且風光不再。當然，也不是沒有頭腦思想簡單的貴族試圖趁機發戰爭財或者試圖自己建造一個公國的蠢材，但是他們在到達亞倫權利中心之前就已經被淘汰了。

    物競天擇。

    當然，雖然亞倫王子說地很清晰也很明瞭，但是當中問題依舊很多，比如說傭兵們是否會聽從王室的命令，法師們萬一不肯戰鬥或者磨洋工怎麼辦？財政方面如果出現困難該如何解決？但是，這些眾人並沒有向亞倫王子提起------如果他們自己連這種事都解決不了，那麼也不用坐在這個會議室的椅子上了。身為一個領導者最重要的不是本身地政治才能，那是臣子才必須要有的東西。一個成功的領導者只需要能夠使眾人跟隨他的向心力以及適材量用的眼光，便已足夠。

    「呼…………」

    重新恢復了平靜地會議室中，亞文輕輕坐了下來，沖法洛和蕾米亞露出了一個疲憊不堪地笑容。

    「兩位聖女殿下，不知道你們又有何打算？」

    「光明神殿的祭司會全部出動，負責軍隊地醫療工作。」

    蕾米亞很快的回答道，而法洛則輕笑著站起身，然後走出了會議室。

    雖然她什麼都沒有說，不過亞文王子知道，最遲明天早上，被稱為全大陸最強大的騎士團就會整裝待發，

    「好了，亞文王子殿下，我想我也該告辭了。」

    說著，蕾米亞站起身來，輕輕向亞文行了一禮。

    「我想，您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這是當然，蕾米亞殿下。」

    亞文王子站起身，略微彎腰施禮，接著他望著蕾米亞走向會議室的大門，忽然一陣奇妙的感情從亞文的心底噴射而出，使他不由自主的出聲叫住了蕾米亞。

    「請等一下，蕾米亞殿下。」

    「還有什麼事嗎？亞文王子？」

    蕾米亞轉過身，好奇的望向亞文王子。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然後亞文王子才開口問道。

    「請問，如果在以後………我的子孫中也出現了象父王那樣的…………」

    「亞文王子。」

    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蕾米亞便微笑著打斷了他地話。

    「人類地時間是有限的。而神明所擁有的時間則比這長的多………遠遠超乎你的想像。」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和眾人不同，希莉爾此刻正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出神的研究著手上的那塊石頭。對於卡洛斯來說只需要一瞬間就能夠看出問題的東西，在她而言目前已經花了整整一天半左右，但是希莉爾依舊將目光停留在如何分解整個魔法形狀與圖案上。雖然她知道這和卡洛斯的要求相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但是希莉爾總有一種感覺。只要能夠分析出這圖案之中隱藏地問題，那麼答案自然而然就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事實上，這兩天以來。希莉爾並沒有怎麼好好吃飯，只是斯薇法偶爾端來的一些食物而已。而對於這座法師塔，希莉爾雖然很有興趣，但是事實上她卻能夠很好的把持住自己的好奇心，並且有節制地將它收攏起來------這點和只要一旦有興趣就會纏個不死不休的卡洛斯相比還真是兩個極端。

    「呼…………還是不行。」

    放下手中的筆。希莉爾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她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這麼心煩意亂。但是研究又不能不進行下去，不然卡洛斯可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他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之情……懲罰這個詞從他嘴裡說出來比任何人都有可信度。那絕對不會某種親密或者古怪點的調戲而已，懲罰就是懲罰，事實上就是這麼簡單。事實上，希莉爾可以肯定，就算是一個公主，一個聖女或者其它什麼亂七八糟傳說中足以讓人動心的女人處在自己這個位置。恐怕下場也不會因人而異。

    懲罰就是懲罰。

    希莉爾微微一笑，但是她最終還是放下筆，不安地來到牆壁前，在希莉爾精神力的作用下。牆壁立刻開始變的透明，閃過幾道金色光芒之後清晰的展現了外面地景色，活像是等身的落地玻璃。雪依然在紛紛揚揚的下著，即便是夜晚也是一片白色。不管怎麼說，掩蓋了那些黑色的土壤倒讓希莉爾感覺好了許多。和卡洛斯不同。她可不喜歡在這種破敗的地方過日。

    「這是怎麼了？」

    希莉爾疑惑地將手放在胸口，從今天早晨開始。她就一直心神不寧。一種莫名其妙地感覺一直徘徊在希莉爾的心頭，那種彷彿千斤巨石般地沉重壓的她有些透不過氣來。但是希莉爾捫心自問，這股情緒肯定不是來自於眼前進展緩慢的研究和其它事情，甚至希莉爾可以肯定這股感情肯定不是自己內心所釋放出來的。反倒像是外來的某種感情，但是無論如何，這股感情都讓希莉爾相當不舒服，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如此沉重的心情了。

    「希莉爾小姐，您在休息嗎？」

    門自動打開了，斯薇法端著熱氣騰騰的茶走了進來。在她的肩膀上，則停留著那只星鷹。一看見這只鷹，希莉爾便不由的想起以往的趣事，心情不由自主的好了許多。

    「是的，只是有些頭疼而已。畢竟閣下這次給我的課題實在很困難，要想在期限內完成的話，還必須努力才行。」

    希莉爾走到斯薇法身前，微笑著拿過茶杯，然後好奇的望著星鷹。原本在希莉爾的記憶中，這只能夠連卡洛斯都對它頭痛不已的星鷹異常活力十足，甚至有事沒事都喜歡和別人玩耍。但是現在它待在斯薇法的肩膀上，卻顯的有些倦怠，見到希莉爾也只是抬起頭來低鳴了一聲，然後便沒有了其它動作。

    「它的精神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星鷹小姐從早晨開始就顯的很煩躁不安，本來預訂讓精靈小姐帶它出去放放風的，但是…………」

    「………………這樣啊。」

    希莉爾皺起眉頭，女人獨有的細心和第六感讓她感覺內裡肯定有些問題。但是究竟是什麼問題。希莉爾一時間卻還無法判定。

    「閣下在忙些什麼？以他的個性，肯定不會這麼閒下來吧。」

    「主人麼………正在自己地房間，那麼，我想我該告退了。馬上就是午飯時間，希莉爾小姐您不來和大家一起用餐嗎？」

    「不用了。」

    希莉爾搖搖頭，轉過頭去望向桌上成疊地圖紙，不由苦笑。

    「還是麻煩你幫我弄些那個叫………三明治的食物吧，那個比較方便，也比較簡單。」

    「好的。我明白了。」

    斯薇法輕輕一笑，然後離開了房間。希莉爾又望著窗外的雪景思索了片刻，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重新回到桌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她不可能再繼續悠閒下去了。

    雪白的牆壁上反射著刺眼的光輝。卡洛斯站在寬闊的走廊中，面色陰沉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這裡是僅僅只有他和斯薇法才能來到的地下一層，也是整個法師塔的基礎部分和秘密中心。不得不說，矮人的手藝地確不錯。他們按照卡洛斯的設計完美的完成了整個地下迷宮的再建工程。將多餘的廢土和石頭清理出去。同時將內中隱藏著的礦石進行雕鑄構造，卡洛斯就這麼漫不經心的走著，而在他的身後，一個長著鬍子地老矮人緊隨其後。

    「你確定都完成了？」

    卡洛斯冷冷的聲音讓矮人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就算在最為陰冷的地底。恐怕都無法體驗到這樣地溫度。

    「是的，法師大人。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去做，這座山脈中的大部分礦石都被我們挖出來重新用熔岩進行了塑造。並且效果正如您所看見的…………但是您不允許我們用任何材料來固定和連接這些奇怪地石板，所以我們只能在堆放地基礎上改變了一下。」

    「是按照我說的去做地麼？」

    「是的。大人。就如同您所說的那樣，在兩塊巨大的石板邊緣鑿出相互對應的凹槽和凸起部分，的確比平滑的搭建更加穩固………」卡洛斯停下腳步，抬頭上望，矮人們的手藝的確不錯。即便只是粗略的簡單加工。也足以算的上是不錯的技藝。如果不仔細望去的話，甚至連結合的細縫都看不清楚。而事實上。命令他們將那些礦石挖出來，塑造成厚重的鋼版再讓他們在這空闊的空間中組合起來是卡洛斯在法師塔建造期間同時向他們下達的命令。因為那種礦石實在很鬼異，一旦被魔法影響到就會立刻固定死原來的形態，再也無法使用。所以卡洛斯只好採取最原始的方法去做，幸運的是他看來選對了人，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效果顯著。

    走到人工通道的盡頭，是扇破破爛爛的木門，矮人匆忙的上前推開它，然後將卡洛斯領了進去。

    「做的不錯，叫你的族人過來。」

    卡洛斯走出整個建築，然後回頭上望…………接著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矮人們工作的比他想像的還要好，這甚至驅散了一絲盤距在卡洛斯內心的陰雲。

    得到卡洛斯的命令，矮人立刻興奮的衝到旁邊的通道裡，撿起一塊石頭在洞壁上敲打了幾下，不到幾分鐘的工夫，那些矮人一個個從洞穴中鑽了出來。他們不安的交換著眼神，然後迅速集合到卡洛斯的身邊。

    跟土撥鼠似的。「我不得不說你們做的不錯。」

    卡洛斯冷哼一聲，他清楚這些矮人不可能因為這而感謝自己，誰會在被當作奴隸對待後還感激不已呢？特別是在脖子上還帶著一個不定時炸彈的時候。

    「現在，我該履行我的承諾了。」

    說著，卡洛斯手指輕輕一動，真的只是那麼細微的一下，但是原本戴在眾矮人脖子上的那個死亡項圈卻已經鬆開，然後掉落在地面上。眾矮們不敢相信的望著這一切，甚至還有人用手向自己的脖子摸去，以確定這不是一場夢。在確定這一切都不是因為思念自由過度而產生的幻覺後，矮人們不由自主地歡呼-----他們想歡呼。但是在看見卡洛斯地眼神後把到嘴的歡呼聲嚥了下去。

    「這是給你們的。」

    卡洛斯手又是一翻。一個沉重的皮口袋扔在了矮人們的面前。裡面放著的寶石足以讓他們奢侈的過個十輩子還能天天出去尋花問柳了。

    「現在，給我滾吧。」

    卡洛斯的手沒有停下，在扔下皮口袋後直接向前劃過，頓時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在眾矮人的眼前，最終幻化出一個傳送門。

    「這裡是通向矮人洞窟地近路，如果你們誰還那麼笨被人抓到，那麼算他活該。現在，你們可以走了。卡洛斯淡淡的說完，然後望向這些大眼瞪小眼的矮人們。而這些矮人在無聲的互望了一會之後。慢慢的走上前，然後拿起屬於自己地皮口袋，走進了傳送門。他們雖然表情凝重，但是卻掩飾不住其中的喜悅。步伐雖然不快，但是卻已經失去了死亡陰影的籠罩。

    「法師大人！」

    最後一個矮人走到傳送門口時。忽然轉過身沖卡洛斯喊道。這讓卡洛斯不滿的皺起眉頭，同時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

    「謝謝您！」

    說完這句話，年輕的矮人便轉身鑽進了傳送門裡。而對此，卡洛斯則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句。

    「自虐狂。」

    說完之後，卡洛斯看也不看的隨手關起傳送門，他轉過身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這就是卡洛斯整個計劃地中心。而現在。在矮人的幫助下，已經頗具雛形。這些傢伙可比那些野蠻人要聽話多了，那些光用肌肉思考的傢伙可沒有這麼好的下場。或者說，卡洛斯也不想讓他們有什麼好下場。沉思片刻。卡洛斯再次召喚出一道傳送門，然後走入其中。接著，他來到了一個冰冷地洞穴，在那裡，大大小小的野蠻人正在挨餓受凍。由於他們粗手笨腳。再加上卡洛斯向來對這種傢伙不很感冒，所以並沒有讓他們參與下面的建造計劃。看見卡洛斯出現。那些野蠻人眼中都亮起了兇惡的光，甚至連喘氣聲都變的粗了許多。

    「好了，那群矮子已經完成了工作，我讓他們離開了。」

    卡洛斯沒有興趣和他們多廢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但是這已經讓那些野蠻人產生了不安地興奮感和一陣騷動，既然和他們同吃同住同勞動的難兄難弟都已經離開了，那麼自己肯定也……………

    「你們也可以走了。」

    與對待矮人一樣，卡洛斯先幫助他們解除了脖子上地項圈，然後又將盛滿貴重寶石的皮口袋扔在了他們腳下。

    「我一向是信守承諾的，我說過讓你們自由。現在，你們已經自由了。」

    但是和矮人那時不同，卡洛斯並沒有召喚出傳送門。

    雖然那些野蠻人身上的肌肉凸起，看卡洛斯的眼神中也充滿了強烈的仇恨。畢竟和技術工匠型的矮人不同，野蠻人出了會搭把力氣幾乎沒什麼其它的用處，所以他們遭受的迫害也遠比矮人們要多。更何況野蠻人天生喜歡反抗秩序，在卡洛斯鐵血手腕的統治下雖然聽話聽教了一段時間，但是這對它們來說，卻也是足夠的屈辱。

    但是最終，野蠻人並沒有動手，出於對一個強大法師的畏懼，它們最終選擇了退卻。

    但是顯然，卡洛斯並沒有這麼想。

    當最後一個野蠻人離開洞口，走向冰地謊言之時，卡洛斯冷笑著開始施法，由濃重黑影構造而成的巨大獵犬在法術的震盪下成形，它們興奮的低吼著，爪子不斷刨著地面，然後在卡洛斯的命令下，向那群已經走向遠方的野蠻人衝了過去。

    直到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卡洛斯才深深的舒了口氣，他望著陰沉的天空，冷冷的笑了笑。

    「我向來是信守承諾的，但是我總還是要殺幾個人散散心的。希望那些影犬不要把屍體弄的太散了，畢竟還是要弄來當守衛啊…………」

    伴隨著卡洛斯的低笑，又一個強大的死靈法術，開始在他的手中成形。

第二百八十八章 固守本心


    這是我犯下的最嚴重的錯誤。

    事實上，套一句很俗到讓我噁心的話，那就是如果能夠重新來過，那麼我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那時候的天真和幼稚讓我付出了足以終生沉淪其中的代價，並且如同惡夢一般纏繞至今。我從不後悔自己所迎接的結局，因為那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如果得出成果那麼自然我也擁有品嚐的權利，但是如果結出苦果我也有上前將它吞進肚子裡的義務。人類所謂的後悔事實上只是一種逃避現實的自我麻醉，通過幻想來逃避屬於自己的責任和義務。我從不後悔-----因為後悔也沒有用，但是如果後悔真的有用的話，那麼我恐怕早就後悔一萬次了。

    而事實上，我從未有忘記那一天的絕望，以及隨即燃燒而起的，對整個世界的痛恨與厭惡。也許在那個時候我已經決定了自己的末路，但是這又如何？我所想之所謂我所行，沒有任何人有資格來阻止我行使自己的復仇計劃。我自然要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價，但是那並不表示這個社會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繼續運轉下去，他們自以為只不過是去掉一顆螺絲釘，並不影響整個地球在宇宙中的運行軌跡，公轉，自轉的軌道沒有改變，四季仍然將繼續交替。但是很抱歉我卻不那麼想，既然一個小鬼可以因為五塊零花錢開槍打死自己的父親，那麼我為了這在其它人眼中不值一提的玩笑毀滅地球又有什麼錯？

    我們終結被命運操縱，或者在命運中消亡。

    既然如此，那麼稍微的反抗下也無所謂吧。

    即便那是以無數所謂的無辜者的鮮血和靈魂為代價，我也從不後悔。

    後悔是不能拯救世界的，也不能毀滅它。

    唯有行動才是一切。

    「…………主人，主人？」

    「嗯？」

    斯薇法的輕聲呼喚將卡洛斯從沉思中喚醒，他懶懶的換了個姿勢，望向斯薇法。

    「希莉爾小姐已經到了，請她進來嗎？還是您要先用晚餐？」

    「晚餐…………」

    卡洛斯望了一眼玻璃窗外，雪依然沒有停。但是卻變的小了許多。雖然作為一個強大的法師，卡洛斯擁有許多種改變天氣地方法，但是他此刻卻完全是懶的動攤。「已經是晚上了啊………」說著。他深深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如同在地底沸騰的岩漿般暴烈咆哮地思維平靜下來，然後沖斯薇法笑了笑。

    「算了，我現在沒心情，讓希莉爾進來吧。」

    「是。」

    雖然斯薇法表現的很猶豫，但是她最終還是略一行禮，然後轉身準備離開。而就在這時，卡洛斯眼睛微瞇，他右手伸抬。強大的法術能量咆哮而出，直直的射入斯薇法的影子中，同時抓出了一個張牙舞爪，咆哮呻嚀著的怪物，它不斷變化著形狀。試圖以虛象的方式離開這裡，重新回到幽影界面去。但是卡洛斯牢牢的控制住了它，沒有讓它有絲毫反抗的機會。

    「我地耐心極其有限。」

    卡洛斯用眼神制止了斯薇法準備讓這個怪物塵歸塵土歸土的行動，然後冷冷的說道。

    「不管你的主子是誰，聽著，回去告訴他。以後不准再偷窺我的女人，否則下次被我抓住地話，無論那是你還是你的跟班。我都有辦法撬開他們的腦殼將手伸進腦漿裡摸出那個混蛋的具體位置，然後讓他變成諸位面間不值一提的爬蟲。嗯，我不喜歡空口說白話，或許我應該給你點顏色看看。但是我現在心情很差，如果一不小心把你弄死那麼就麻煩了…………滾吧！」

    無形的手掌再次鬆開，而那團漆黑的怪物則慌亂的隨便找了個影子鑽了進去。從他地動作來看，如果卡洛斯的廢話再多幾秒鐘，這傢伙恐怕就不必向任何人交代了。

    「主人。您不需要這麼做…………」

    「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

    卡洛斯伸出手指。輕輕向斯薇法搖了搖。

    「只有我才能決定自己東西的命運，不管對方是神還是惡魔還是別的什麼鬼東西都別想插手。事實上。我挺喜歡與整個世界為敵地………這又不是沒幹過。好了，現在叫希莉爾進來吧。」

    「是，我明白了。」

    斯薇法微微一笑，轉身離開。而在過了一會兒之後，希莉爾便出現在卡洛斯的房間門前。

    「閣下，我想我可以來匯報您要的答案了。」

    「哦？」

    卡洛斯感興趣的瞇了下眼睛，然後十指交叉，將自己再次縮回椅子裡。

    「你確定嗎？如果你的回答無法滿足我地要求，那可不是裸體後栓個項圈然後讓殭屍拎著你在外面散一晚上步這麼簡單就可以結束地。」

    希莉爾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卡洛斯的懲罰果然無法想像，而且完完全全的帶著羞辱的味道。但是她還是冷靜了下來，然後向卡洛斯點了點頭。

    「說吧。」

    卡洛斯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希莉爾雖然小心謹慎，但是總歸還是個有擔當的人物。換了那只死精靈的話恐怕又要去說「我再考慮一下」之類的………你以為時間真的就是金錢麼？那是生命！

    或者什麼都不是，只不過是垃圾堆角落裡腐臭發霉的破爛，和已經被老鼠啃食的沒剩下幾塊完整肉的屍體差不多的東西。

    因人而異。

    「閣下，我的猜想或許有些大膽………但是我認為應該是這樣。」

    希莉爾走上前，然後拿出十幾張圖紙一字鋪開，和卡洛斯所謂的天書不同，條理清晰，畫風優美------就好像是正規打印機裡刷出來的。

    「根據我的計算和判斷，那塊石頭上的確是魔法飛彈的變種形圖案。但是它又有所不同，事實上，在這個變種圖案上我察覺到有一些細微的地方改變了能量的流動，並且很完美的讓它們形成了一個循環流動交替地裝置。這一點曾經讓我很好奇。畢竟那塊石頭本身非常普通，不可能成為什麼能量源。那麼，它究竟從哪裡來的能量？」

    希莉爾侃侃而談的樣子讓卡洛斯想起了自己前世見到地那些學生。他們當中有些人也曾經充滿雄心，並且敢於發表自己的奇思妙想。像希莉爾現在的樣子一樣自信，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堅持到最後。他們最終會屈服於名為社會的鐵柵之下，像只被閹掉的公狗般乖乖的順著大流所指引的方向而去。即便在一個個性張揚的時代也是如此，穩定與和諧的基石只能是方方正正地，如果其中有一塊變成了圓滾的石頭，那麼整個金字塔就會面臨倒塌的危險。

    很不巧的，卡洛斯本身就是一塊圓滑的石頭，並且最終將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地道理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通過對這些圖案的分解和它們奇怪形狀的分析。我認為…………」

    說道這裡，希莉爾停留了片刻，深吸了口氣，彷彿在給自己鼓足信心。

    「說不定…………不，我敢肯定。這是一個自身就擁有足夠魔力的魔法圖案。」

    「胡說八道！！」

    卡洛斯忽然變的暴怒起來，他的怒吼讓希莉爾愣在了原地。

    「魔法陣自己本身擁有魔力？你在逗我玩？這是不可能的！你自己也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才對，你這種思想根本就是在胡來！算了，我實在對你太失望了。居然得出這種結論？你能夠說服你自己嗎？還是希望得到我地肯定？這太荒謬了！」

    「可是閣下！這的確是我精密計算後得出的結論，我想您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不用解釋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地。」

    卡洛斯甩甩手，擺出一幅根本不願意再往下聽的樣子。

    「煉金法陣必須需要能量源才能啟動，這是常識。這就是真理。」

    「可是，那塊石頭不是…………」「那只不過是我們暫時沒有發現它是從石頭的什麼地方吸取能量而已，這不能夠表明那個魔法陣自己擁有能量。」

    「不，我不能認同您的說法！閣下。」

    希莉爾變的嚴肅起來。她毫不畏懼地盯著卡洛斯地眼睛。

    「我認為，這絕對是一個新的研究方向。地確，我承認它或許聽起來很瘋狂和不可思議，但是這的確是真實存在的！我不會放棄對它的研究。」

    「即便我不同意？」

    「即便是您的決定，我也不會屈服。」

    希莉爾毫不動搖的迎著卡洛斯充滿怒氣的目光。她緊咬銀牙。為心中的委屈和憤怒而顫抖。她原本以為，卡洛斯會和自己一起探討這個奇妙的存在。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武斷的下決定。而且完全不將自己的判斷放在眼裡。就算閣下的知識的確比她要豐富數倍，難道這就代表著希莉爾必須要服從卡洛斯的教導，在他的注視下繼續走上這條研究之路麼？

    「很好，那麼懲罰…………你應該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吧。」

    卡洛斯的聲音如同出洞的毒蛇，在地面上慢慢爬行著，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

    「是的，但是我不認為自己的判斷有錯。」

    希莉爾意志堅決，或者說她從來沒有這麼堅決過。

    「很好。」

    卡洛斯仔細注視了她半晌之後，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

    「跟我來，你要吃的苦頭可是很多的。」

    北地的冰雪比想像中的還要寒冷。

    馬格南想著，又拉緊了自己厚重的大衣。在這種冰天雪地下趕路實在是要了他的命，但是事實上，身為一個帝國密探，他本不應該這麼莽撞的行事。但是眼下事態緊急，他不得不這麼做。

    馬格南是亞倫帝國的密探，或者說是前任密壇。因為他所負責的城市----法蘭之城已經在之前那場舉世震驚地大災難中化為灰燼。而事實上，如果不是前一天晚上迫於壓力前往附近的鄉鎮進行調查的話，那麼馬格南自己恐怕也會成為那些廢墟下什麼都不剩地東西的一份子。

    或許那樣還比較好。

    在法蘭之城毀滅之後。整個法蘭公國陷入了一片混亂，同時馬格南自己也必須考慮究竟是繼續待在這裡，還是立刻回國去覆命。然後再像個傻頭傻腦的菜鳥似的被扔到別的戰場去…………最終他選擇了前者，雖然法蘭現在內裡一片混亂，但是總歸還算安全不是？像他這樣的密探要麼的隱藏身份好多年，連自己媽媽都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要麼早在最開始就成為無名墓地中的一個，同樣不能留下自己地姓名。更何況，就算把自己派到別的地方去，危險度也比現在的法蘭更甚，馬格南自己能力出眾，自然不可能會當小小的跑腿。但是亞倫帝國這數百年來的根基。早已經將周邊地區滲透地死死的------每個同僚都歡迎有能力的下屬，但是絕對不會歡迎有能力的同伴。

    現在時來運轉。

    馬格南很清楚，最新得到的情報足以讓自己連升兩級（至於三級那還是敬謝不敏，官帽戴的再高對一個死人而言還有什麼用？）但是機遇和危險向來是雙胞胎，如果現在想要抄近道回亞倫的話十有八九會被人發現。萬一看出問題死去全屍那更是再悲慘不過。所以馬格南不得不選擇這條遠路，通過這貧瘠可怕的死亡之地回到亞倫。據他所知，這應該是那個可怕大法師地領地，甚至私下有傳言法蘭之城的毀滅和這位大法師有著無可推卸的直接責任關係。但是這又如何？即便是一片混亂的時期，也沒有任何人敢來打攪這位法師。更別說派遣軍隊，所以只要小心一點地話，穿越這裡應該不是問題。

    此刻，馬格南正蜷縮在雪地裡。低頭小口的吃著已經和石頭成為近親關係的乾糧，同時屏聲靜氣的注視著自己面前的野蠻人。雖然北地地野蠻人強壯不畏寒冷，但是那總歸有個限度，但是死人地話就不用擔心這種問題了。

    馬格南感覺到那充滿冰冷和寒意的死亡視線向自己這裡掃過。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但幸運的是，這個可怕的殭屍並沒有發現他就離開了。

    真是太可怕了！！

    直到那個渾身上下僵硬的可怕屍體走遠後，馬格南才一翻身爬起來，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頭上的汗。感到異常冰冷。從進入這位法師的領地起他已經見到了好幾撥可怕的死靈生物。這種該詛咒的東西和他們的名字一樣讓人恐懼。馬格南毫不擔心它們會成為自己日後好幾個月裡惡夢的主角。但是現在可不是在乎這種小事的時候，想到這裡。馬格南又深深的吸了口冷氣，繼續向著平原的深處跑去。

    希莉爾呆然無語，或許在她不到二十年的生涯裡，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雄偉壯觀的產物，而它則僅僅只是個雛形。

    「別象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卡洛斯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這裡現在只有你，我和斯薇法三個人可以來。至於其它人麼…………雖然我已經決定讓她們做這裡的住客，但是誰會在旅館沒有完成裝修之前開張營業？好了，現在留心聽好我要說的話。」

    「是…………」

    希莉爾回答的有些不情不願，或許是之前的爭吵讓她的心情不是很好的緣故，而卡洛斯則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聽著，希莉爾，接下來的部分很重要。」

    他伸手指了指眼前光滑的牆壁。

    「聽我說，這種奇怪的礦石是我發現的，它們被深埋在這個地底………我不知道其它地方有沒有，也懶的去找。我要告訴你的是，它很容易受到魔力的影響，而且幾乎沒有任何阻力。但是它只會一次成形，也就是說，如果你用魔法把它變成三角體，那麼就別想再變成別的樣子，就算用許願術都做不到。當然。我也不是傻傻的給自己身邊安個核定時炸彈，至少這東西沒污染，而且根據的研究來看。魔法素質成份濃度很高，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形成地，但是能用就行。剩下的可以以後再慢慢研究………那麼希莉爾，既然你已經掌握了基礎部分，我這裡正好有件任務交給你…………」

    「您？請您等一等，閣下，您剛才說什麼？」

    希莉爾並沒有聽漏卡洛斯話中隱藏的信息。

    「可是您剛才還…………」

    「沒錯，但是你還是堅持了自己地觀點，不是嗎？」

    卡洛斯轉過頭望了希莉爾一眼。希莉爾發現他的臉上居然帶著淡淡的微笑。

    「剛才那就是我的考試，我只是想試一試你在那種情況下還能不能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

    說著，卡洛斯轉過頭來晃了晃腦袋。

    「結果非常讓我滿意，事實上，我得出的結論和你一樣。但是我總要看看，萬一我真的發火，你是不是會立刻推翻我的結論。」

    「可是…………您這麼做…………」

    「很奇怪？」

    卡洛斯笑了，他輕輕曲指敲了敲身邊的牆壁，一陣輕響在寬大地走廊中迴響著。

    「不奇怪，這是我對你的考驗。想想看，萬一有一個你十分尊敬，而且絕對信賴的長者否定你的發現。那麼你會怎麼做？是堅持自己的觀點，還是暫時鳴旗收兵，暗地裡等待其它地機會。或者乾脆把自己的研究扔到一邊？你的答案讓我相當滿意，希莉爾。這世界上有許多這樣的老頑固。他們甚至連早上起來要穿哪只腳的鞋都是一塵不變，發霉的簡直叫人噁心。那群老混蛋只知道死抱著自己的觀點不放，而把其它人的想法全部看成異端，我一見到這樣地傢伙就火大，年齡帶來的是什麼？豐富的知識？還是僵硬死板的固執？條條大路通羅馬。想開一點。你不會因為用筷子吃牛排用刀叉去吃包子就下地獄地！可是那些老不死呢？抱著幾百年前先人的知識不放，完全沒有一點自己的見解。他們連別人留下的東西都只是一知半解。卻死抱不放的把它當神供著！神又怎麼樣？強大如神還不是有去星界成為破爛地那一天？！」

    說道這裡，卡洛斯又開始了無緣無故地發瘋徵兆。

    「無聊的非黑即白地主義！多元宇宙本身充滿了真理，兒子孝敬老子和兒子殺掉老子都是真理的一部分，這又有什麼問題？非要分出個是非黑白對錯出來，偏偏這些愚蠢的還是大多數，他們就和養殖場的豬一樣只知道埋頭啃食運輸帶上的飼料，完全不會想要自己去拱點地來刮！既然他們嘲笑你的理論，那麼大可以用力量讓他們閉嘴！只要用他們無法迴避的強大事實將那群混蛋壓下一頭的話，他們會跑的比流浪狗都快的來舔你的靴子！」

    希莉爾沉默不語，或許她已經發現自己挑起了一個可怕的話題，不過卡洛斯似乎也沒有再發洩下去的意思。他冷哼一聲，隨手拿出幾十張圖紙遞給希莉爾。

    「這是另外的法陣改進性。正如同你想的一樣，圖案本身擁有力量，我們只不過是要給它一個開關而已。我想，你早已經熟悉了煉金法陣的鑲嵌了吧。嗯………你的練習時間還是太短，這兩天抓緊一點時間練習，關於如何改進法陣並且讓它們自動化的理論我會在隨後的工作中告訴你的。這幾天嘛…………恐怕你會累個半死也說不定。」

    卡洛斯冷冷一笑。

    「接下來，我會給你示範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 卡洛斯的意志


    金色的符文線如同閃電般在光滑潔白的平面上不斷跳動，形成了一個個神秘而又華麗的法陣。它們蝕刻其中，互相緊密纏繞而又分離，彷彿一個看不見的透明的畫匠在眼前牆壁上這幅巨型號畫卷中完成了最後一筆，又好像是拼圖的最後一塊終於被拼合。足足有一人半高五米多寬的巨大法陣散發出一陣淡淡的金色光輝，隨後消失在牆壁之中。

    「呼……………」

    希莉爾收回手，長長的鬆了口氣。在她看來，卡洛斯設計的這個法陣簡直已經精美的超越了常人所能接受的境界，其複雜程度和精密度甚至即便讓藝術之神來看恐怕也很難找出什麼破綻。但是在希莉爾看來，最奇妙的並不是這個法陣多麼漂亮，而是它其中所蘊涵著的法術改進性能，著實讓人不得不驚歎。僅僅只是這面牆壁上所蝕刻出來的法陣便共有十三個之多，它們包涵了防護系，咒法系和附魔系的低等級法術，用於反偵測和強化防禦能力的法術更是比比皆是。而更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就是這些法陣的集合體只不過是另外一個超級法陣的邊枝末尾而已，而當希莉爾在內心模擬出所有圖紙結合之後的形態時，甚至震驚的連感歎都忘記了。在她看來，卡洛斯所設計的這個東西一旦完成的話，那麼威力恐怕能夠魔網相提並論，或者說即便是那些無處不在的魔法網絡，其複雜程度也不過如此而已。

    「不過，還真是很累人的事情啊。」

    希莉爾自言自語著，然後隨手又翻動起那些圖紙來。此刻的她終於也體會到卡洛斯所說的思想蝕刻的好處，那就是完全不會受到外力地影響而干擾。普通情況下希莉爾想要製造一件魔法物品的話，那麼她必須使用特製的道具和藥水在物品身上進行雕刻。然後再利用各種不同地方式固定和穩定它們。而這樣做地風險同樣很大，手一滑腳一抖窗口的鳥兒一叫空氣太潮濕或者太乾燥陽光普照或者陰雲密佈都有可能導致不可挽回的失敗，而卡洛斯教給希莉爾的方法則將危險性降低到了最低程度。也就是從數十種失敗的可能性降低為了一種：除非你本身心靈不夠堅定。否則絕對不可能失敗。

    以煉金術的角度來說，希莉爾的資質並不算非常好。當然，這並非指希莉爾不夠聰明或者她的感受能力過差，有些事可以通過後天努力，有些事則是生來注定。希莉爾正是通過後天努力才成為了一個煉金術士，但是如果沒有卡洛斯地幫助，她也只能到此為止。煉金術所需要的大腦思考速度和儲存能力可謂已經在挑戰人類本身的極限與耐心，能夠在腦內不停回想以一千遍為基礎。複雜程度超過由十五條線構造的三個圓圈五個三角和其它亂七八糟神秘字符組合而成的圖案而不頭疼那絕非凡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但是由於卡洛斯的指點和幫助，以及希莉爾自身每天勤奮不懈的努力，現在地她終於能夠使用中型的煉金法陣了。這不得不說得益於她每天都在堅持著的冥想功課，就好像人每天長跑身體素質就會慢慢變好一樣，這樣不間斷的冥想也在不經意間改變了希莉爾的內心和靈魂----從內到外。

    「不過，我果然還是不能和閣下相比。」

    在又蝕刻完另外一面牆壁上地魔法陣後，希莉爾搖頭苦笑自語。以她目前的能力來說，即便全力施為。也只能夠處理掉很小一部分牆壁上的魔法符文陣構造。事實上，希莉爾對於這個巨大的地下建築物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並不知情，因為根據手上卡洛斯給她地資料來分析，這些蝕刻其上地法術都擁有各種各樣不同的性能，並非單純為了防禦和居住而建造地才是。不過希莉爾並沒有再往深處去思考。既然已經超過了自己的判斷能力，那麼只有等待這裡徹底完工之後，才能夠瞭解卡洛斯的真意了。而說起來，希莉爾自身，也忽然湧起了一些大膽的念頭。

    「希莉爾小姐。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

    希莉爾放下手中的圖紙。有些詫異的望向站在一旁的斯薇法，雖然看起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吃飯時間。但是在希莉爾看來小女僕應該不只是通知他們去吃飯這麼簡單。於是她轉過身面向斯薇法，輕輕點了點頭。

    「有什麼事？斯薇法。」

    「是的，希莉爾小姐。我有件事想要問您，還希望您能夠給我一個答案。」

    斯薇法的笑容和往常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希莉爾覺得有些古怪。

    「問題嗎？我想，如果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話，我可以回答。」

    「那麼，我不客氣了…………」

    說著，斯薇法歪著頭微微想了一想，然後很困惑的問道。

    「我想請問，您願意給主人一個孩子嗎？」

    「哎？」

    希莉爾一時間呆愣在了原地，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我想請問，您願意給主人一個孩子嗎？」

    「這…………」

    希莉爾的大腦一片混亂，還沒有從繁雜的魔法陣型中恢復過來又遭受到斯薇法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為什麼問這…………」

    「我從主人書房裡的書上這麼看到的。斯薇法回答的理所當然，看來在這幾天卡洛斯和希莉爾埋頭於在這裡蝕刻符文法陣時，小女僕也變的空閒了許多。而事實上，這也是卡洛斯有意讓斯薇法多休息一段時間。畢竟現在有許多人手可以接替她的工作，比如小莉露和布倫希爾德，所以斯薇法現在時間難得的休閒了下來------如果卡洛斯知道讓她閒下來會有這種結果的話，那麼恐怕他會立刻命令小女僕重新忙起來也說不定。

    「主人房裡的書上這麼寫地：能夠有自己的孩子是一個男人最幸福的事。我想讓主人幸福，難道希莉爾小姐您不這樣想嗎？」

    真不知道斯薇法看地是什麼亂七八糟地書。

    可是現在希莉爾可沒有去一把火把卡洛斯房間裡面書燒掉的空閒時間，她被迫要面對斯薇法。並且不得不回答她的問題。

    「可是。這是因人而異的…………而且閣下他，也不一定會因為有孩子就高興吧？」

    「不，主人肯定會高興的。」

    斯薇法的回答就好像多元宇宙沒有邊界一樣肯定。

    「可，可是我………為什麼是我？不，我不是討厭閣下，也不是不願意。我的意思是說…………為什麼一定要是我呢？」

    希莉爾自己恐怕也發現自己有些胡言亂語，但是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且，斯薇法為什麼會說這些也完全出乎希莉爾的意料之外。她面色微紅。慌亂地辯解詢問著，但是卻發現自己反而越來越大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而面對希莉爾的詢問，斯薇法則不解的歪了歪頭。

    「因為您是煉金術士啊？製造一個孩子這樣的事情，對您來說應該不成問題吧。」

    「哈啊？」

    此刻希莉爾已經徹底把那些複雜的公式結構圖扔到腦後，她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等等，仔細想想，斯薇法的話似乎也有她的道理。只要結合聯想一下這隻小女僕是怎麼獲得重生的…………希莉爾感覺自己混身乏力，這完完全全是一個大誤會，而且兩人之間地認識和分歧相當嚴重。但是她又沒有辦法解釋，因為如果希莉爾真的說出真相，那麼她敢肯定斯薇法今天晚上就會把自己送上卡洛斯的床。雖然對於這一點希莉爾內心深處或許並不排斥。但是絕對不會是在這樣的理由和動機下以這樣的行為方式去進行地。

    「不過比起這些，你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件事？」

    為了不作繭自縛，希莉爾只好試著岔開話題，而事實上她也真的非常好奇。畢竟雖然和斯薇法相處時間並不短，但是這個笑容滿面的小女僕一直都只是在以自己的意志服從卡洛斯的命令。雖然相當忠誠。但是似乎很少自己主動去為卡洛斯做些什麼。不知道是因為不得要令地緣故還是根本沒有想到，但是現在地她……………希莉爾發現。被改變的似乎並不是只有自己而已。

    「啊，因為……………」

    斯薇法輕輕一笑，正準備回答希莉爾地問題，卡洛斯的聲音從不遠的後方傳來。顯然他已經精疲力盡，而且情緒非常不好。

    「真是餓的要死，斯薇法，已經準備好飯菜了麼？再這樣下去恐怕我會直接變成一具乾屍了！」

    「是的，已經準備完畢了，主人，大家都已經就位，只等您和希莉爾小姐了。」

    斯薇法沒有接著回答希莉爾的問題，而是轉向卡洛斯微笑著說道。卡洛斯滿意的點點頭，隨手抓了抓有些蓬亂的頭髮，不經意的掃了希莉爾一眼。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這裡很熱麼？還是你剛洗完桑那？」

    晚餐和平時一樣，或者說並不完全一樣。愛琳因為有精靈和星鷹陪自己打雪仗而忘卻了往日的煩惱，只有愛拉會時不時的諷刺卡洛斯幾句把人帶來之後就沒有再管過的失職。布倫希爾德和精靈祭司的關係看起來好了許多，但是兩隻精靈都是一樣的保持沉默，很少說些什麼。星鷹倒是一直抱怨什麼時候才能跟卡洛斯結合，然後被一個足夠將它從裡到外烤個滾香的火球趕到一邊。小莉露很開心的和希莉爾聊天，告訴她自己今天又在愛拉的教導下學了多少魔法知識------只是不知道她想不想成為一個亡靈法師。

    一切很平淡。

    但是也很安心。

    望著眼前的一切，希莉爾忽然有些恍如夢中。這是自己想要的麼？這是閣下想要的麼？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來沒有進入過卡洛斯地內心，甚至到現在，她對卡洛斯自己的事情也依舊是一知半解。但是既然連斯薇法都難得的想要主動做點什麼，那麼自己也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或許該來地總是逃不脫。就好像死亡一樣準時。但是人類永遠不會因為無法預見地死亡而放棄對現在生活的享受………希莉爾也決定這麼做。

    「閣下，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酒足飯飽之後。希莉爾猶豫著向卡洛斯提道。而事實上，她也是這幾天閒來休息時，腦中無意閃過的一個念頭而已。

    「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想…………」

    希莉爾略微停了片刻，似乎在想如何措詞用句。

    「您看，既然這裡已經是您的領地了，我想，我們應該有一些更好的計劃。」

    「更好的計劃？」

    卡洛斯的表情有些不耐煩。或許他已經知道希莉爾想要說什麼。

    「你該不會是想要說，這鬼地方沒有人氣，所以建議我弄出些什麼政策或者措施之類地來吸引移民，然後讓這個鬼地方繁榮起來？」

    「…………是這樣，我認為這對我們也有好處不是嗎？至少這樣一來…………」

    「不幹。」

    還沒等希莉爾說完，卡洛斯很乾脆的搖頭拒絕了。這讓希莉爾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著卡洛斯。

    「為什麼？閣下？」

    「希莉爾，你認為什麼是統治？」

    卡洛斯出奇不意的詢問道。但是似乎又不需要她來回答。

    「你認為統治就是可以獲得人望，金錢之類的狗屁東西？還是叫你往東不敢往西的權利？統治的意思也就是說，你必須為你下面這幫沒用地混蛋時刻準備好擦屁股！就算是一個老頭兒去尋花問柳你都得管！你覺得我們現在很閒？有那樣的時間麼？還是你已經玩膩了創造系，想要來一把模擬城市？繁榮起來有什麼好！如果我天天聽著外面的噪音污染，我敢保證不出三天會再次把那些煩人的蟲子趕出去！或許有些人擁有憂國憂民的情操。但可惜那不是我，我想那也不會是你吧。不要告訴我你覺得現在地課程和工作很輕鬆？那麼我會考慮再加量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希莉爾的臉瞬間變的蒼白了許多，事實上現在每天不但要冥想而且還要幫助卡洛斯構造魔法陣的日子已經相當忙碌了，她根本沒有時間再來進行其它地工作。於是希莉爾決定打住這個話題。不再作繭自縛。但是她並沒有就這樣放棄。

    「我只是在想。這樣一來地話，閣下。我們就可以建造一所煉金術學院，或許，我們應該將這些知識流傳開來，讓更多的人知道………」

    「不幹。」

    卡洛斯地回答依然相當迅速，而且非常強硬。而這次希莉爾很難得的沒有多嘴詢問，因為她知道卡洛斯肯定會給自己一個答覆，雖然那多半非夷所思，而且近乎沒有道理------但是那還是道理。

    但是卡洛斯這次卻沒有很快的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扔過一個戒指。

    「告訴我，這是什麼？」

    「這是一枚火球戒指，閣下。」

    在卡洛斯身邊待了這麼長時間，希莉爾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了。

    「那麼告訴我，莉露那小鬼能不能啟動這枚戒指？」

    「當然可以………這有什麼問題嗎？這不正是煉金術的特性麼？閣下？」

    卡洛斯的問題古怪而奇妙，讓希莉爾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煉金術和煉金術士為什麼現在會如此受到重視？還不正是因為它們可以讓那些普通人同樣使用魔法，並且感受到它們的存在和威力麼？只要花的起錢，那麼你就可以買到這樣的東西，它們的威力絲毫不比那些浸淫塑能系法術十幾年的老法師所發出地火球要差，而這個東西並不需要你花十幾年去學習。不是麼？只要肯花錢，記得走時拿上發票，那麼物美價廉的火球戒指就能讓任何一個人----無論他們受沒受過魔法知識的基礎訓練。都可以運用自如。

    這正是煉金術最為強大地存在意義。

    「我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

    卡洛斯拿回火球戒指。撫摸著上面地花紋。

    「世界上每十個人中有九個死於來福槍和小型槍械，那些核彈頭？它們還在發射筒裡躺著，只有AK47才是真正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你可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但是我要你瞭解，希莉爾。一旦煉金術普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這意味著只要老子不給兒子零花錢，那麼兒子就可以拿出一枚火球戒指把自己老子變成焦碳！簡單方便快捷還不用學習速成課程，不是麼？當然。我不想維護世界和平，也不想維護世界正義，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可以把自己的知識和發明賤價出售！的確，如果我們開設煉金術學院的話，那麼很有可能軍隊會人手配備一個到幾個戒指，這讓他們在戰爭時會佔據上風，甚至還不用死人。但是這對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卡洛斯隨手點起一團火苗，任憑那枚戒指在火焰中燃燒。融化，他盯著希莉爾。

    「聽著，我們需要的是什麼？我們需要的不是得到他人的承認，而事實上，那些傢伙所謂地承認也不過是建立在利用的基礎上。我們只需要研究。探索這些無窮的秘密，並且解答出它們的答案和存在意義就已經足夠。我們不需要去做軍火商，也不需要去做教育推廣者，雖然我不知道日後會怎麼樣。但是只要我在，我就不允許這東西普及。」

    「………………我想。我能理解您說的意思。」

    希莉爾皺起眉頭。

    「可是。就因為這…………」

    「知道這世界上的煉金術士為什麼只有你和我？」

    卡洛斯忽然反問道，這讓希莉爾一時間有些茫然。

    「這個「聽著。希莉爾。我可以容忍我們被視做不詳的存在，但是每個人精力有限，就算是神明也只會保佑他們自己的信徒不是麼？關於這個世界煉金術消亡地原因，我想我大致可以猜到一點兒，所以我可以為了你，或者為了我自己去和那些白癡戰鬥。但是除此以外我可不想惹麻煩！我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卡洛斯冷哼一聲，隨手將已經融化的戒指扔到地面上。

    「以後怎麼樣我不想去管，但是現在，既然你是我的，那麼你就必須聽我的。如果等千八百年之後那群混蛋誰那麼蠢到想要去推廣地話，那就不關我的事了。但是不是現在，你要記住，希莉爾，不是現在。」

    卡洛斯說完之後閉上了眼睛，讓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沉默之中。接著，斯薇法的出現打破了沉默。

    「主人，希莉爾小姐，很抱歉打攪你們。」

    她依舊往常一般的溫和微笑著。

    「不過剛才，我在外面發現了一個擅自入侵者，請問該如何處置？」

第二百九十章 敵人是誰


    馬格南單膝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身為一個密探，他可以忍受敵人的毒打，無窮無盡的追捕，但是卻沒有辦法忍受無盡的寒冷與飢餓。而事實上，雖然在進入這塊土地之前馬格南已經做好了覺悟。但是眼下的環境之惡劣還是讓他無法再忍受下去。不要說那些可怕的死靈生物到處遊蕩，貧瘠的大地一片破敗，甚至連可以吃的草根都沒有半個。哪怕挖開厚厚的雪層，下面的土壤也是漆黑腐敗的可怕。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密探引以為豪的野外生存本領也派不上任何用場。而更讓馬格南感到痛苦的是，荒涼的大地上沒有絲毫人煙，偶爾發現的幾間矛草屋中也早已是人去屋空。這哪裡像是一塊領地？根本就是一塊墳地！哪怕是千年巫妖統治下的中立城市奧卡斯特也比這裡要來的有人氣吧！

    更何況雪一直沒有停，外面天寒地凍，而為了不讓那些可怕的不死亡靈發現，馬格南甚至連火都不敢點來取暖，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死在外面已經算是神明保佑，所以當馬格南發現這裡居然有一座有人的高塔時，內心的興奮自然不言而喻。

    但是很明顯他興奮過了頭，甚至喪失了應有的判斷力。所以當他偷偷溜進高塔內時，就和正在大廳看書的愛琳碰了個正著。本來馬格南只是本能的想撲過去摀住她的嘴以避免驚動別人，但是當他的手腕被眼睛散發著紅光地愛琳一把抓碎，接著重重摔倒在地面上之後。馬格南只能很無奈的打消了這個念頭。而事實上，他應該感謝自己的好運氣。如果不是愛琳出手較早的話，恐怕馬格南此刻已經變成一堆焦碳了。

    而事實上，現在無論是飢餓還是寒冷恐怕早已經被馬格南忘到九霄雲外，他緊咬牙關忍受著手臂上的劇烈痛苦，強忍著不發出哼聲。而在這時他所引起的騷動已經引起了相當多的人地注意，包括兩隻精靈在內地眾人都圍繞在馬格南的身邊。用好奇的目光注視著他------精靈祭司的眼神中似乎還夾雜了些許憐憫。

    「就是這個傢伙？」

    一個冷漠而不屑的聲音傳來。眾人都很有默契的讓開一條道路，馬格南倒吸了口冷氣，然後抬頭看去，正好看見卡洛斯出現，身後跟著希莉爾與斯薇法，宛如一個黑暗的恐怖帝王。

    「居然沒死？」

    卡洛斯冷冷的掃了一眼，然後將目光在馬格南被折斷地手臂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麼般點點頭。

    「你這傢伙的運氣還真好。」

    「閣下。」

    希莉爾有些疑惑的提出了疑問。「為什麼這個人入侵到塔內。但是卻沒有響起任何警報？會不會他身上帶著什麼奇怪的魔法道具？或者是魔法陣出了什麼問題？」

    「才沒有這種事。」

    卡洛斯隨意的揮了揮手，在他看來這種問題似乎並不是什麼問題。

    「我根本沒有佈置對外的魔法警戒系統。一切都是對內操作的，如果那些不請自來的傢伙想要進入這裡地話我是不會拒絕，但是進來之後如果想打個轉就出去也沒有那麼容易。我可不喜歡被人隨便打攪，與其把他們趕走並且讓他們的好奇心在某一天重新膨脹到再來打攪我，還不如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些問題，你說對嗎？」

    就好像豬籠草一樣，散發著甜美的香氣引蟲子進入陷阱。然後將它們吞食麼？

    希莉爾無奈的歎了口氣，最終沒說什麼。或許她也該是時候習慣卡洛斯地奇思妙想和那完全超出常規的思考方式了。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雖然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夠穿越那些封鎖線來到這裡，但是你也只能到此為止了。當然，介於你表現出了良好的禮儀。或許我會考慮把你變成一個亡靈去守門。現在，你有三分鐘用來祈禱和禱告，然後準備去死吧。」

    卡洛斯又是如同往常一樣興之所致的發表了無聊的廢話之後伸出了手，從他指間閃爍不定地黑色光芒來看，恐怕三分鐘一過這裡又要多一名不死亡靈了。

    「希莉爾伯爵小姐！您不是希莉爾伯爵小姐嗎？您怎麼會在這裡？」

    而就在這時。馬格南注意到了站在卡洛斯身後地希莉爾。驚訝代替恐懼佔據了他的心靈，這讓馬格南不由地大叫起來。事實上。身為一個密探，他在希莉爾出使法蘭時也曾經接受過秘密跟蹤保護的任務，但是由於斯薇法的插手讓這件事莫名其妙的到此為止，所以馬格南並沒有什麼出場機會。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是記住了希莉爾的模樣。畢竟在面對美女時，男人的記憶力都會出乎意料的好。

    「你是誰？」

    希莉爾後退一步，警惕的望著馬格南，畢竟一個陌生的男人突然叫出自己的名字，這可不是什麼好感覺。

    「我是亞倫帝國駐法蘭之城的密探總管，馬格南！希莉爾小姐！請您讓這位法師停手，我有很重要的情報要向帝國匯報！」

    希莉爾略微猶豫了片刻，隨後她轉向卡洛斯。而卡洛斯在玩味的欣賞了片刻希莉爾的表情之後，無聊的聳聳肩膀放下手後退了一步。「好吧，就這一次，等問完再殺也不遲…………你沒有投訴和抗議的機會。」他冷冷的盯著馬格南，讓他把本來試圖抓住這個微弱優勢得寸進尺百尺桿頭更進一步提出要求的想法吞回肚子裡自我消化掉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法蘭之城已經徹底毀滅了，而且我不認為有人可以在那樣的大災難中逃生。」

    希莉爾冷靜地注視著馬格南。捕捉著他的表情和舉動，當然，雖然有可能他說的是事實。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倒更像是謊言。

    「我的運氣很好。」

    馬格南流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那天我正好去了附近的鎮子裡調查情報，所以…………勉強逃過大難，可惜地是，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所以也不知道法蘭之城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聽到法蘭。愛琳地表情忽然變的憂鬱了許多，而愛拉也冷哼一聲表示不滿。

    「那麼，你究竟有什麼情報？」

    「希莉爾伯爵小姐。」

    談到這個，馬格南的表情變的異常嚴肅。

    「這件事事關帝國存亡，我不能隨便亂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私下告訴你。」

    「沒問題。」

    出乎意料的是，卡洛斯居然答應了馬格南的條件，在說完之後他便轉過身向電梯走去。這個反常的舉動讓眾人都為之一愣。畢竟無論怎麼看，卡洛斯都不會是像這種寬宏大量而且尊重別人隱私地人。雖然這樣說或許有些不敬，但是卡洛斯在眾人內心的印象早已經定型了----但是即便如此，她們也依然跟隨在卡洛斯的身邊。

    「那…………那麼，精靈小姐，請您幫他治療一下傷口，然後，我想我們可以討論一些問題了。」

    精靈祭司的治療功力的確不是蓋的。而事實上，當馬格南活動著已經完全治癒的手臂走進希莉爾的房間時，他地內心已經在暗暗為之驚歎。事實上，馬格南已經猜到了自己究竟愚蠢的闖入了何處，但是這個地方完全出乎馬格南的意料之外。甚至連居住其中的人都是如此。但是當他走進房間時，卻發現卡洛斯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正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兩人。而希莉爾則好像是早已經料到會是這樣般歎了口氣，然後坐在了卡洛斯身邊地沙發上。

    「那麼，馬格南先生，你現在可以說了。」

    「很抱歉。希莉爾小姐…………我想我應該是說。這件事只能單獨告訴您一個人，不然的話。我寧可死在這裡，也絕對不會透露這個秘密。」

    馬格南堅毅的望著卡洛斯，似乎擺明了不願意鬆口。

    「既然這樣………」

    卡洛斯懶懶的開口說道。

    「乾脆我把我幹掉，再從你的腦袋瓜裡掏出情報來不是更簡單和容易麼？」說著，卡洛斯手指輕彈，然後一團白色地光暈似有若無地在馬格南的身上顯現而出。「說吧，如果你有一絲一毫地隱瞞，那麼變成人肉搾汁是你最後的歸屬。現在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乖乖的告訴我們，你究竟得到了什麼樣的情報？」

    馬格南呆在遠地，他根本沒有想到卡洛斯居然會這麼說，而現在馬格南才再一次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眼前是一個強大的法師，而像他這樣的密探，無論擁有多少手段，在這無法抵擋的力量面前都沒有任何用處。他緊咬著牙，在卡洛斯那如同毒蛇般的目光注視下任憑豆大的汗珠順著自己的臉頰滴落。最終，馬格南深深的吸了口氣。

    「是的，尊敬的法師大人，我會告訴你們一切。」

    見風使舵也是密探所具備的條件之一，無謂的堅持只會導致自己上死亡之書的名單時間提前而已。

    「事實上，我想兩位可能略有耳聞，在那場大災難之後，整個法蘭之國陷入了一片混亂。大多數貴族都希望能夠獨立自主，並且建立自己的國家。但是以貝蕾卡為首的殘留王族…………」一旦回歸本行，馬格南的表情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緊張了。而當聽到貝蕾卡的名字時，卡洛斯的眼角微微跳動了下，最終什麼也沒說。

    「…………卻希望能夠融入其它國家。這並不奇怪，希莉爾伯爵小姐，法師大人。但是奇怪的是，貝蕾卡大人所選擇的依靠對象並不是亞倫，而是靠近南死亡之海峽的奎特雷公國…………」

    「我曾經看過那裡的資料。」

    希莉爾開口插話道。

    「那裡只是一個小國家，而且遠比法蘭要弱小的多………為什麼貝蕾卡小姐會選擇哪裡？」

    「我也對此有疑問，所以進行了一系列隱密的調查。」

    馬格南擦了把額頭的冷汗，在卡洛斯那隨時都有可能動手殺人的眼神下坦然自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事實上，現在馬格南克制自己盡量不讓雙腿發抖已經是極限了。

    「根據我所得到的情報，現在奎特雷公國已經依附於由克巴尼亞了！它現在所保持的獨立只不過是一種偽裝而已！而事實上，由克巴尼亞的精銳部隊已經從海路運輸到了奎特雷公國的境內，而現在貝蕾卡大人之所以選擇依附奎特雷公國，恐怕也是由於…………」

    原來如此。

    希莉爾緊鎖眉頭，的確，按照平常來看，由克巴尼亞想要這麼做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顯然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一直身為亞倫後花園的法蘭分崩離析，局勢混亂。而利益衝突下一切原本容易捉摸的事情現在都變的不可預見。奎特雷雖然和法蘭相互聯繫，但是它與亞倫之間卻還隔著一個國家。更何況在政變之前希莉爾就曾經聽傳聞奎特雷由於亞倫過高的關稅而對此頗有微詞………一切的一切結合起來看，現在如果想要進攻亞倫的話，從背後插對方一刀的計劃實在是很容易進行。

    但是說起來容易，真正實施起來卻並沒有那麼容易。

    「你有確實的證據證明這和由克巴尼亞有關麼？」

    希莉爾緊盯著馬格南，試圖從他的眼中看出些什麼。

    「是的，希莉爾伯爵小姐。」

    被希莉爾清亮而又嚴厲的眼神掃過，即便是馬格南這樣身經百戰的密探也不由的一陣心顫。

    「根據情報，我們在奎特雷公國內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人，看樣子他應該是由克巴尼亞那邊的使者，而且非常強大。我派去的好幾個探子都死了。而根據我得到的資料來看，這個人似乎還在由克巴尼亞國內掀起了一場軍事改革…………」

    「改革？」

    這次發問的是卡洛斯，他輕輕敲打著沙發扶手，饒有興趣的問道。

    「是什麼改革？」

    「這個我不清楚，法師大人。」

    馬格南搖了搖頭。

    「由克巴尼亞在這方面的情報封鎖異常嚴密，而且我也沒有那裡的關係網。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我必須要趕回帝都，向王室報告！以使他們做好必要措施和警戒！」

    馬格南站直了身體，不但是為了克服卡洛斯帶給自己的壓力，同時也是想起了自己使命重要性的責任感使然的緣故。

    「那…………」

    「好了，我知道了。」

    希莉爾正準備出聲詢問些什麼，但是卻被卡洛斯揮手打斷。

    「現在我的好奇心滿足了，你可以滾了，記得不要再來打攪我，或許我應該給你一些小小的懲罰？」

    「懲罰？」

    馬格南大吃一驚，但是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卡洛斯手指間的一道光芒已經精準的打在馬格南的頭上，然後他的腳下閃爍起五彩繽紛的光芒，一個傳送用的法陣在馬格南的腳下展開，在他還沒有來得及驚呼之前將這個可憐蟲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