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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玄幻] 惡魔書 作者:柳水心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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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也不同意

      「用不著你提醒,我立刻就是王后了。巴爾,現在已經沒你的事情了,你可以退下了。」茱蒂走下了祭壇,又將驚恐的牧師推上了祭壇之後,她這才對著菲利普說道:「陛下,我們這就結婚吧。」


        「現,現在?」從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倒是讓菲利普清醒了不少,國王看了看一臉期待的茱蒂,又回頭看了看仍然站立在身後的里昂,騎士早已死去,雙眼卻不甘的大睜著,喉嚨間鮮血彷彿無窮盡一般的仍然在流淌著。


        而在窄道之後,則是一群陷入狂怒之中的士兵,這些人曾經隨著里昂南征北戰,出生入死,獅子團的士兵正在等待著,等待巴爾離開那窄道。而在士兵之後的則是抱成一團的貴族們,這些人正冷冷的看著國王,等待著菲利普的決定。


        不論是那些憤怒之中的士兵,還是那些冷眼觀看,卻有著更多殘酷後招的貴族們,都是天大的麻煩,況且就在一對新人之後還有一個死後都不曾倒下了的騎士屍體。


        這種婚禮現場實在是詭異的很,現在實在不是一個結婚的好時機啊。

        菲利普苦著臉說道:「一定要這麼快嗎?雖然我也很想早一點和你成為夫妻,但現在這環境實在不太適合結婚。」

        「哦?」茱蒂問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用不了多久的。」菲利普安慰道:「我們至少要先整理整理這裡,身後還有一個……你知道的,至少要讓他下葬吧。法師與占星家會為我們重新選擇一個好日子的,那一天將會陽光明媚,充滿了祝福……」


        茱蒂問道:「這麼做至少也要一周以上吧。」

        「呃,是,是啊。至少要這麼久吧。」

        「我的陛下,你可能會笑話我。但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我實在是等不急了,我現在就想做您的妻子,意外一件一件的發生,我,我真很害怕。」說道這裡,茱蒂用她的那雙眼睛看向了國王,問道:「我的陛下,你願意我現在就成為你的妻子嗎?」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它是如此的深邃,火紅的眸子中似乎有著無窮的火焰,跳動著,舞蹈著,讓菲利普無法遏制的沉迷其中。

        「當,當然願意了。」國王喃喃的說道:「我是如此的愛你,我每時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結婚。」

        茱蒂輕聲的說道:「那還等什麼?我們這就結婚吧!」

        「是啊,那還等什麼。」菲利普說道:「我們這就結婚吧。」

        對付這種人,茱蒂甚至不需要施展任何法術就能達成自己的目的。菲利普本就對她有著炙熱的感情,在這種時候茱蒂只是對國王稍加引導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答案了。


        「牧師先生,」茱蒂對著祭壇之上的牧師說道:「你應該聽到了國王的話了吧,請你繼續吧。」

        「繼,繼續?」現在站在祭壇之上的不過是一名普通的牧師,他既沒有聰慧的頭腦,也沒有得到眾神的眷顧,他日常的工作不過是幫助一對對的新人主持婚禮。

        但牧師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有這麼一天,站在白堡的祭壇之上為國王主持婚禮,站在這裡的本應該是紅衣主教大人,但主教大人的馬車似乎在路途之上出了一些小意外,耽誤了行程,這才輪到了這位牧師。


        牧師本以為這是眾神的垂青,但沒想到竟然遇上了這檔子事情。他見過了幾千對新人的婚禮,但像今天這麼亂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茱蒂有些不滿的看著驚恐的牧師,撇了撇嘴說道:「是的,請你繼續。」

        「繼續,繼續什麼?」牧師驚慌的問道。他看到了強壯的騎士在自己的面前死去,看到了憤怒士兵手握著明晃晃的長劍,他現在只想離開這裡,回到自己那聖殿之中的小房間裡去。想到了聖殿,牧師心中似乎多了一些勇氣,是的,縱然是黑暗的宮廷事件,他們也不會對神的僕人下手吧。


        「當然是,」茱蒂說:「繼續我與國王的婚禮。」

        「是的,就是這個。」牧師急忙點頭附和,但他隨即卻又呆了一會,這才問道:「那我們應該從那裡開始繼續婚禮呢?」

        茱蒂不耐煩的說道:「當然是從被打斷的敵方開始。」

        「打斷的地方麼?好的,好的。這就繼續。」牧師清了清嗓子,這才換上了一副正常的,公式化的牧師口吻說道:「現在,有兩位新人即將在這個神聖的婚禮中結合到一起。如果有任何人能夠有正當的理由證明他們的結合不是合法的,或者對於這對新人的結合有異議,請現在提出來或請永遠保持沉默。」


        剛剛說出不同意的人現在已經永遠的保持了沉默,里昂的屍體現在還淌著鮮血站立在這對新人的身後,現在這局面誰又會那麼不長眼站出來說不同意呢?貴族的力量雖大,但那不過是權勢的力量,這力量也只能是在他們回到領地之後才體現得出。戰士們雖然憤恨,但那憤怒也只是衝著巴爾而去,至於國王會與那位姑娘結婚,這種事情也只有那些大人物會去操心。


        所有的人都緊閉嘴巴,這一刻整個白堡都保持了沉默。

        茱蒂看著默默無聲的人群,剛剛舒了一口氣,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不同意!」巴爾大聲的說道。

        「什,什麼?」牧師驚慌的喊道:「我的天啊,又來一個!」

        「沒辦法。」巴爾攤開了雙手聳了聳肩說:「本來我早就想說這句話了,但被這死人搶先了,不得已只能等到現在才說。」

        巴爾口中的死人自然是剛剛被他隔開喉嚨的黃金獅子里昂。

        「巴爾!你這混蛋!」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害怕,或許兩者都有。就連長劍掠過耳邊髮梢都能巍然不動的茱蒂這一刻變得臉色煞白,她再也不能保持風度,對著巴爾大聲的質問道:「該死的,巴爾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還不給我退下。」


        「你叫我退下?」巴爾笑著反問道,這笑容中蘊含著讓茱蒂心驚膽顫的危險,現在茱蒂已經能從這笑容中明確的讀出了一個性息,那就是:自己已經失去了對魔鬼的控制了。


        作為一名女妖,沒人比茱蒂更瞭解一個魔鬼的可怕,縱然是將魔鬼控制在手中都要小心翼翼的去對待,何況是像巴爾這樣的口頭同盟關係。

        縱然茱蒂肚子裡有著巴爾的孩子,但如果想僅僅依靠這個就控制住一名魔鬼,還是太過天真了呢。

        巴爾卻不會去在意茱蒂是怎麼想的,他獰笑著說道:「剛才是你讓我退下的吧,你以為你是誰?竟然膽敢這麼和我說話,你也能命令我?」

        茱蒂毫不畏懼,她挽著國王的手說道:「我是國王的妻子,法蘭國的王后。我當然能命令你。巴爾,你到底想要什麼?你現在又到底實在做什麼?如果你還沒有失去理智,你就好好的想一想吧,你這麼做到底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前面的話語茱蒂是在強調自己即將得到的身份與地位,而後面的話語則是赤裸裸的利益引誘,茱蒂話語中的意思很明確,你想要什麼就直說,只要現在別搗亂。

        但巴爾卻沒有理會茱蒂,他搖了搖頭說道:「你太小看我了,那些東西不是我想要的。」

        茱蒂雙眼微微的瞇起,是的,巴爾已經超出了她的控制了。最奇怪的是,巴爾他卻又沒有瘋掉,那麼他到底想幹什麼呢?阻止自己的婚禮他又能得到什麼呢?茱蒂百思不得其解,這樣做並不符合巴爾的利益啊,他不該這麼做的。


        但茱蒂也知道,面前的魔鬼並不會好心的為自己解除困惑,所以她現在也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呵!就算你能騙的了我,你難道認為你能騙的了人民嗎?」茱蒂大手一揮,側身站立,讓出了在她身後那茫茫的人海。茱蒂昂首看著巴爾,大義凜然的說道:「在我身後的可是成千上萬的民眾,他們是香謝麗爾城的居民,更代表著法蘭王國的人民。你今天阻止我與我相愛的人結婚,阻止我成為王后。難道你想讓國王贏取那個女人嗎?」茱蒂的手猛然抬起,指向了「國王之手」稱呼的大首相說道:「難道你要國王去娶大首相的女兒嗎?難道你想讓國王徹底倒像大貴族,說!那些貴族到底給你了什麼好處?是什麼讓你成為了那些貴族的走狗!」


        「這……」巴爾尷尬的抓了抓頭,這就是所謂的扣帽子了吧。不愧是干革命的女妖啊,對於扣帽子,將敵人打成反動派這些招數是這麼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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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邪惡者

      巴爾神情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這是一名惡魔,巴爾這麼告訴自己,這是一個來自與深淵的女妖。但這女妖卻是如此的大義凜然,她就這麼恍若革命烈士一般昂首站在巴爾的面前。這場面讓巴爾怎麼看怎麼就覺得很怪異,但這一切卻又偏偏是現實,那萬分邪惡的女妖現如今表現的比聖女還要聖女。巴爾又不是沒有見過天使,但現在的茱蒂看起來可比天使要聖潔多了。


        巴爾摸了摸鼻子,又轉過頭看了看躲在大首相身後的少女,那名身穿白色婚紗的少女臉色慘白的縮在她父親的身後,這名可樂的少女本聽她父親的話,穿著婚紗來到了這裡,現如今這少女被嚇壞了,她的臉色同她的婚紗一樣慘白。


        也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是這麼一種狀況。

        巴爾搖了搖頭,這才歎了一口氣對著茱蒂說道:「老實說,我覺得大首相的女兒是一個好女孩,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至少比你要好很多。國王陛下如果能娶到那位小姐絕對是國王的運氣。」


        這絕對是真心話,倒不是大首相的女兒長的如何好看,而是不論娶到什麼樣的女人也總比娶一個深淵女妖回家要好吧。

        茱蒂當然能聽出巴爾話語中的嘲諷,但她一點也不在意的冷哼了一聲大聲說道:「哼,果然如此,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你身為一名投身於藝術的音樂家,竟然會娶為了那些貴族們賣命。那些貴族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是金錢?還是土地?或者是某個地區的初夜權?巴爾,我告訴你,你現在可是在和成千上萬的民眾做對,這樣下去你是沒有好下場的。至於國王到底要讓誰來當王后,這當然是要看國王陛下本人的意願了,難道貴族已經能夠有權利來操控國王的婚姻了嗎?」


        巴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對於這樣的指責與污蔑巴爾毫不在意,他本就不準備在人間停留了,對於人間的人們是怎麼看自己巴爾是毫不在意。

        茱蒂卻把這無所謂的態度看做是一種退讓,她轉頭向著國王問道:「國王陛下,你到底想娶的是誰?是我,還是那個女孩。」

        「這,我?」菲利普感到眾人的視線一時間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瞬間有些驚慌了起來。

        「國王陛下,請您不必慌張。」茱蒂盡力的讓她的聲音溫柔了下來,她對著菲利普說:「沒人可以強迫您,你是法蘭國的國王,這個國家的主宰。我的王啊,就請您直接說出你心中的真實想法把。」


        菲利普能說什麼呢?幾萬道視線聚集到了他的身上,貴族們的眼神如同釘子一般的釘在他的身上;茱蒂的眼神如同火焰一般熾熱;大首相的女兒的眼神是那麼的期盼;如此之多的期盼都在他的下一句話之中,又有如此多的惡意通過眼神傳遞了過來。雖然這些眼神無法對菲利普造成任何傷害,但國王很明白一旦自己現在做出了決定,那麼國家也就注定會遭遇到一次前所未有的大災難,如果自己娶了茱蒂,幾乎所有的貴族都會團結起來反抗自己的。


        是的,菲利普確實是這個國家的國王。但作為國王,一名好國王,菲利普必須謹慎,他無法隨心所欲。

        「陛下,您為什麼不說話。」茱蒂傷心的說道:「難道您已經不愛我了嗎?難道您對我說過的那些話語全是假的嗎?」

        「當然不會。」茱蒂的話語讓菲利普的心都要碎了,茱蒂傷心了,這一刻國王心中就只有這一個念頭,我的愛人,茱蒂他她被我傷害了。在茱蒂眼光的注視之下,他沒有任何疑遲,國王一時間拋開了所有的顧慮,他不顧一切的急忙說道:「我愛你,茱蒂,我愛你,我從來就不曾欺騙你,你想想,我什麼時候向你撒謊過?茱蒂,我愛的只有你一個人,也只能是你一個人。如果我要同他人結婚的話,那麼這個人也只能是你。我要娶你,我只能娶你。」


        茱蒂喜極而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論其他人怎麼反對,不論遇到怎樣的危險,我一直相信著,我相信著真愛。我的菲利普。」

        「茱蒂!」

        在肉麻的叫喚中,單純的國王與邪惡的女妖兩人激動的抱在了一起。

        巴爾在一旁聽著都快要吐了。

        還說什麼「我一直相信著真愛」,這話從女妖的口中說出實在是莫大的諷刺,那一隻女妖家裡沒有養著十個八個男寵以供女妖自己取樂的?這些來自於深淵的邪惡女妖只不過是一心追求刺激與歡愉的邪惡生物罷了,如果某一天連她們也懂得什麼叫做真愛,那麼這宇宙可真就到達了大和諧的境界了。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巴爾卻又不得不去佩服她,什麼才是真正的邪惡?今天巴爾總算是見識到了。

        強姦犯,搶劫犯,街頭流氓,市區惡霸。這些人是曾經的巴爾眼中的惡棍,邪惡者。但現在將這些人同女妖茱蒂比較起來那些曾經惡棍在如今看來就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純潔。搶劫,鬥毆,欺負弱小,這些事情變得彷彿是如同孩子一般的遊戲。


        那些人那裡能算是邪惡者,他們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流氓惡棍罷了。

        縱然是那些傳說中弒父殺母的變態殺人狂在這種時候也算不上是邪惡了,那些人最多不過是喪心病狂的瘋子而已。

        真正的邪惡並不是如同爛泥一般淤積在地上散發著惡臭,噁心著每一個路過的人。而是應該如同黑夜一般崇高而又優雅,無時無刻不吸引著人們,讓人們為之著迷,讓人們為之讚歎。


        正如同茱蒂現在所做的事情一般。

        作為深淵中臭名昭著的惡魔,深淵女妖的茱蒂此時卻昂首站立在神聖的祭壇之中,在正午的金色陽光的照耀之下,被萬民仰首注視著,崇拜著,這時的她恍若從天而降的女神。


        難道茱蒂她不是女神嗎?她有著能讓一國為之傾倒的絕美的容顏,就算是女人也難以抵擋她的魅力;她有著崇高的人格,就算是貴族也無法從她的生活習慣與愛好上對她展開攻擊;(當然是因為那些貴族不瞭解茱蒂。)從她的嘴巴中,流淌而出的是激動人心的話語,是高尚的理想,這些語言鼓舞著人民去追求自由與平等;她甚至瞭解並且同情人民的疾苦,並且願意改善這一切。


        這便是來自於深淵的女妖,她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欺騙與偽裝,蠱惑人心對於女妖來說已經不算是技巧了,而成為了一種深入到她們的骨髓之中的本能。

        巴爾明白,茱蒂表現出的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偽裝而已,那讓人想膜拜的神聖樣子不過是精緻的謊言,是虛妄的美麗。而人類的眼睛卻往往只能看到這些,他們看不到深沉而又黑暗的真相。並不是他們不能看到,而是因為人類往往只看到自己希望的看到的東西。


        對於人民來說,面前的少女比起放置在聖殿之中的神像要好,比起那些用冰冷的花崗岩雕琢而出的九神的雕塑,面前的少女要顯親切的多了,至少現在這位站在人民面前的少女是活的,血有肉的,溫暖的。


        絕美少女則顯得更加的真實,雖然她站的很高,但她卻不是在天際之上。她就在人間,就在人們的面前。

        最重要的是,她似乎真的能夠改並且願意變人民的生活。

        人們會不約而同的這麼想:「如果這位美麗的小姐成為了我們的王后,那麼在她與國王的努力之下生活說不定真的會變好呢。那些貴族說不定真的會消失呢。」

        但這些永遠都不過是似乎而已。

        神州幾千年的歷史早就讓巴爾清楚的看到了這些問題,溫順的人民極少將命運把握在自己的手中,人們期待的是出現一位明君來改善自己的生活。仁德的皇帝能讓國家風調雨順;賢能的皇帝能夠讓政治清明健康;有作為的皇帝能夠讓民眾安居樂業;而富有武力的皇帝則能夠讓蠻夷畏懼。一個好的皇帝能夠讓人們生活幸福,所以只要有一個好皇帝,一個好國王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而一個殘暴不仁的皇帝則能使得國家變得殘破荒蕪,人民的生活隨之也變得不幸。

        這樣的想法是一種惰性,是埋藏在人類骨子之中的惰性。

        人民極少會想到主動用自己的手去取得自己應得的幸福與權利,在更多的時候他們是把自己的幸福生活寄托在上位者的「仁德」與「英明」之上。

        人民極少會明白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幸福與權利從來就不可能會是他人施捨的,而是通過自己的奮鬥去取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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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巴爾的故事

      如果你自己都不愛自己,那麼別人又如何能夠愛你呢?如果你自己不為自己的權益去鬥爭,那麼誰又會為了你的權益去鬥爭呢?

        只有自愛的人,才能得到他人的愛;也只有自重的人,他人才會尊重你。

        這個道理不論在那個世界上都一樣的,因為整個宇宙之中就從來未曾存在過什麼救世主。

        歷史通過一個個用鮮血寫出的事實教導巴爾,美國的依靠鮮血與戰爭換來了獨立;中國的近代史更是如此,從皇權到現代,同樣是一路從鮮血之中趟過來的。不論是在孩子的世界還是在大人的世界,拳頭與暴力總是能換來敬畏與尊重。


        從愚昧到文明,從奴隸到共和。人民自己手中的利益永遠是是依靠他們自己一次次的通過戰鬥所奪取得的。

        人民的利益是依靠人們自己爭取得到的。從來就不會是因為統治者的「仁德」,也從來就同那些虛偽的政治家無關。

        人們希望茱蒂能夠改善他們的生活,他們希望賢明的國王與王后能夠取消階級,讓他們生活在一個平等的世界之中。

        可是人們不知道,平等是無法施捨的。

        這些東西茱蒂無法給予,也無法施捨,她只能在眾人的面前展現出一副如同天堂一般的美麗畫卷,這畫卷裡的國度美輪美奐,迷住的所有人,但卻只不過是虛幻。

        這樣的道理無法述說,人們只有在鮮血與死亡之中才能體會的到,但凡革命,總是要流血的。但即使如此,革命的火種茱蒂卻在無意之中撒播種下了。

        或許一段時間之後這個國家就會陷入到戰亂之中,或許前所未有的動盪與浩劫正等待著這裡的國民。但縱然茱蒂為這裡的每個人都送上了一張前往深淵的單程票,這些人依然會讚揚茱蒂,會有畫家用神聖的色調將這一天的場面畫在畫布之上;會有無數小說家會毫不吝嗇的用讚美的文字描述近這一刻的情景;會有音樂家為此靈感迸發,激昂的樂曲會用茱蒂的名字來命名。人們會牢記茱蒂的演講,甚至在幾百年之後她的美麗,智慧與美德仍然會在大陸之上被傳唱。


        這便是女妖的做法,她們的邪惡已經不單單是邪惡了,已經昇華成為了一種藝術,邪惡的騙局行為在她們的手中充滿了精緻而又致命的美感,縱然巴爾看穿這龐大的陷阱,也不得不去讚歎。


        這是就是女妖的手段,這是邪惡的藝術。

        在女妖的手中,邪惡也能成為另一種精美的藝術,而同所有的藝術一樣,藝術品都有著這兩個特徵,精緻,巧妙,並且美麗。

        但越是精緻的東西,往往就越發的脆弱。就像神州之上那華美的瓷器。

        就算是邪惡的藝術也是一樣。

        巴爾冷笑著走上台去,強行分開了緊緊擁抱著的兩人,將菲利普甩到了身後,一把摟住了茱蒂的細腰。

        這音樂家在眾目睽睽之下分開了這對新人之後,摟住了新娘。

        他這蠻橫無禮的舉動讓女妖驚慌失措,她不明白巴爾為什麼要這麼做。

        茱蒂臉色煞白,對於巴爾的行為她又驚又怒,茱蒂不敢相信的問道:「巴爾,你瘋了嗎?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你竟然膽敢這樣對待國王,你竟然膽敢這樣對我!」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巴爾說道:「我怎麼可能瘋掉,我很正常。甚至在我的一生之中我沒有那個時間像現在這麼清醒過。那些困擾著我的問題現如今都已經煙消雲散,我想通了許多事情,很多事情本不該那麼麻煩的,我已經做出了決定。」


        「想通了許多事情?」魔鬼在搞什麼鬼?巴爾的話讓茱蒂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之中,她不解的問道:「決定?你到底決定要做什麼?」

        「我用盡我這一生了勇氣站了出來,只因為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嫁給這個人。」巴爾指著菲利普說道:「縱然這個人是一個國家的國王也不行,我要阻止你們結婚。因為最愛你的人是我,茱蒂,你必須嫁給我!你也只能嫁給我!因為我愛你!」


        這話語經過祭壇的之上的魔法加持之後,清晰的傳遞到了每個人的耳中,所有人都清楚的聽到了巴爾的表白。

        「什麼?」菲利普大驚,這音樂家竟然是自己的情敵!?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貴族們發出了驚呼。

        在白堡之下的民眾更是一片嘩然,他們今天所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場宮廷政變的政治黑幕,竟然還包括著三角戀愛的言情狗血劇情。

        就連茱蒂也只能大張著嘴巴,瞪著眼睛看著巴爾。

        這婚禮一波三折,到了最後竟然在婚禮之上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首先是宮廷之內的重重黑幕,有著黃金獅子稱號的最強的王國騎士與有著國王之手稱號的大首相同時背叛。

        對於這種發生在宮廷之內的事情,民眾多半是謹慎而又小心的觀看。

        隨後美麗的王后茱蒂竟然站在了神父所站立的祭壇之上,對著民眾開始了她的演講。那演說是那麼的精彩,彷彿能點燃人們身體之中的血液一般。

        但對於民眾來說,也僅僅不過是一次讓人讚歎的演講而已,革命從來就不是一間輕鬆的活兒。縱然是神州之上的革命前輩們也無法用一次演說就讓人們拋頭顱灑熱血。普通民眾的革命覺悟還有待提高。


        緊接著的是可怕的戰鬥,民眾們在自身安全的前提之下,小心謹慎同時懷著旺盛的好奇與激動看到了流血與死亡。

        英雄站了出來,手中握著利劍的叛亂者已經死去。而婚禮這才得以再一次的開始,本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明確沒想到事情竟然再起變化。

        殺掉黃金獅子的音樂家,被茱蒂斥責為貴族賣命的音樂家竟然再一次的阻礙的婚禮,並且當著千萬人的面對著茱蒂示愛。

        音樂家殺死了最強的騎士,但卻並不是為了向國王或者貴族盡忠,他的目前竟然是茱蒂本人。

        這是什麼?這是搶婚啊。

        茱蒂大腦高速的運轉著,一瞬間她向著自己提出了千萬個問題,列出了無數的假設,但卻仍然沒有答案。

        「巴爾,你這到底是幹什麼啊?」對於巴爾的話語與行為,茱蒂只好承認自己已經完全無法去理解了。

        「幹什麼?」巴爾笑了:「我愛你,我要與你結婚,所以我現在正在搶婚。」

        茱蒂氣的嘴唇直哆嗦,她當然知道巴爾並不愛自己。或許有些出色的女妖能夠利用自己的美貌魅惑並且征服魔鬼,或許巴爾在未來的某一天中會跪倒在茱蒂的面前舔著女妖的高跟鞋,但茱蒂清楚的知道那只不過是存在於幻想之中的未來場景,那不是現在能發生的事情。現在的魔鬼巴爾不可能愛自己,兩人都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那麼又是什麼讓他說出了這些毫無道理並且沒有一絲說服力的謊言呢?茱蒂不明白為什麼她引以為傲的掌控力對於巴爾一點作用都沒有,巴爾所做的事情一再超出她的想像。


        「不,巴爾,你不能!」茱蒂一邊說著,一邊扭動著那如靈蛇一般的細腰,從巴爾的臂膀中滑了開去,她驚慌的說道:「你不能這麼做,我是即將就要成為王后了,王后?你知道的!王后!我是即將要嫁給國王的女人!你不能這麼做!」


        「我當然能這麼做!」巴爾似乎不理會茱蒂傳遞過來的眼色,他當然知道茱蒂在暗示王后的地位與利益問題,但巴爾卻裝作毫不知情,他激動的說道:「茱蒂,難道你不知道嗎?我是一直愛著你的,從我小時候開始我就愛著你了。在我十四歲那一年裡,我終於學藝有成離開我的老師,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家鄉去找你,那時候我就準備和你結婚了。可是當我回到家鄉的時候卻發現你已經不在了。你沒有留下任何信息就這麼離開了家鄉。我失去了蹤影,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找你,我流浪在大陸之上就是為了尋找你。我走過沙漠,去過海邊,踏過了大雪山。好多次我都差點死掉,但是每當我快要死去的時候我就能想起你的笑容,那笑容鼓勵著我,安慰著我。讓我有了繼續前行的勇氣。」


        「你這該死的混蛋,真是一個魔鬼!」茱蒂目瞪口呆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巴爾看著茱蒂,眨了眨眼睛說道:「當然是在說你離開之後,我所經歷的故事。」

        這混蛋竟然也會騙人,一時之間茱蒂只能無言的看著魔鬼巴爾,她的腦中充滿了這樣的感歎:竟然小看他了,這該死的謊言編撰的不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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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孩子,是我的!

      「你的『故事』!?」茱蒂重重的說出了「故事」這個詞,她咬著牙齒冷笑的評判道:「真是不錯的故事呢,真看不出你竟然還有這樣的天分。」

        「多謝你的稱讚,但這和天分卻沒有絲毫關係。我說的都是事實。」巴爾滿臉誠懇,彷彿要把『我說的都是真話』這句話掛在臉上一樣。他深情的對著茱蒂說道:「這正如我愛你一樣,都是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茱蒂臉色鐵青,有那麼一會兒她突然覺得自己被噁心到了。如果「巴爾愛上自己」這樣荒謬的事情也能算是是事實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那裡又有謊言存在呢?能夠腆著臉眼睛都不眨的如此一本正經的卻又說出如此荒謬的話語來,這份無恥的功力也算是到了一定境界了,就算是欺騙大師的茱蒂也不禁要佩服巴爾。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對了,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但巴爾不可能愛上自己的理由她卻不能說出口,她總不能當著所有人面指著巴爾說你是魔鬼,我是惡魔,你怎麼可能愛上我呢。所以此刻她也只能忍著噁心,接受這個謊言,「好吧,就算你愛上了我。」茱蒂無奈的點頭說道:「但是問題是我不愛你啊,我討厭,反感你,厭惡你。我愛的人是國王!是菲利普,我親愛的菲利普別站的那麼遠,請你過來,告訴巴爾,他是沒希望的。」


        「呃,」國王看了看茱蒂,又看了看巴爾,好一會他才對著巴爾開口說道:「朋友……」菲利普試圖以一個親近溫和的語氣開場,但他那顫抖的音調讓他的努力白費了,但他並不氣餒,調整了下自己的音調讓嗓音不再顫抖之後,他才接著說道:「我說朋友,感情的事情還是要你情我願的才好,你看,雖然你愛著茱蒂,但是……」


        但是後面的話語沒有說出就被巴爾粗暴的打斷了。

        「朋友,就你?也配?不想死的話你就給我閉嘴!」巴爾惡狠狠的說道:「你再囉嗦一句我就幹掉你!」

        菲利普趕緊閉上了嘴,他很清楚,能輕鬆殺死黃金獅子的人自然有能力殺掉自己。儘管此人是一個音樂家。

        「很好,你是一個聰明的國王,懂得什麼時候應該閉嘴。」巴爾讚許的對著菲利普點了點頭,然後他對著茱蒂說道:「你看,你的小情人閉嘴了,現在你也該少說幾句,老實和我走吧。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你會懷上我們的孩子,我們能……」


        「閉嘴!」茱蒂大聲的喝道,她神狠狠的等著巴爾,巴爾也不甘示弱的反瞪了回去,兩人就這互不相讓的對視著,好一會兒,茱蒂才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了吧,我們這樣太傻了。談談吧!」


        面對這樣柔聲的要求,巴爾無法拒絕。

        茱蒂同巴爾一起走下了祭壇,她主動的走到了巴爾的近前,緊貼著巴爾的身體。

        這是兩人分開之後第一次相距這麼近,巴爾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熱氣,能聽到她的呼吸聲,也能聞到從她髮梢間傳來的那熟悉的香氣;越過她的肩頭看到她身後那無數喧鬧的群眾,人們為發生在他們眼前的一幕迷惑不解。


        但此刻茱蒂已經無法顧及到眾人的反應與心理了,如果巴爾不願意配合,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控制。

        茱蒂放低了聲音,就在巴爾的耳邊悄聲的,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本來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總算是知道了。你這混蛋真的是一個男人嗎?你真的是魔鬼嗎?實在是太傻了,我和你說過,孩子沒你的事情了,那是我的孩子,與你無關了。不用你負責,難道這樣不好嗎?現在我真後悔告訴你我懷了你的孩子。現在我能夠明白了,你是為了孩子才做出這些事情的吧。我說的對嗎?」


        巴爾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沒得談嗎?」茱蒂輕聲問道:「我可以用一些東西和你交換,一些你喜歡的,或者是你需要的東西。只要我能搞到。孩子是我的?你別想帶走他。」

        「交換?」巴爾冷笑著問道:「那麼你呢?」

        「我?」茱蒂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不如我用一些東西和你交換,一些你喜歡的,或者是你需要的東西。只要我能搞到。」巴爾模仿者茱蒂的語氣說道:「用來交換我的孩子,這樣做你願意嗎?」

        「開什麼玩笑,孩子在我的肚子裡,是我身體中的一塊肉!」茱蒂壓低了嗓音強調道:「他是我的孩子!什麼東西都不換。」

        「想不到,你也是一個母親呢。」巴爾說道:「可是我也是一個父親。」

        「那就是沒的談了?」茱蒂反問道:「你難道就一定要破壞這場婚禮?要知道我成了王后之後能夠給我們帶來許多好處。我們好了,孩子不也能好一些嗎?」

        「那麼孩子到底是誰的呢?」

        茱蒂愣了一愣,隨即輕聲的笑了起來:「這樣的爭執可真不像話。」

        「不像話?」

        「我是說一點也不像一個惡魔與魔鬼的爭執,我們兩人竟然為了一個孩子而鬧翻,這實在是有些不值得。」隨即,茱蒂的聲音突然間冷了下來,就如同十二月的寒風,她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不就是一個孩子嗎?真是的,你傻我可不傻。你願意當爸爸,一定想要帶孩子我也不攔你,只要你現在幫我坐上王后的位置,之後我會找個敵方秘密的生下孩子,孩子生下後就給你。這筆交易如何?」


        巴爾並不回答,只是冷冷的看著茱蒂。

        「同意了嗎?」

        巴爾並不回答,只是反問道:「你覺得我很傻嗎?這謊言太拙劣了,我根本就不相信你。」

        「你這個混蛋!」一瞬間,茱蒂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僅僅聽到這聲音,巴爾就能想像出她咬牙切齒的樣子。

        巴爾仍然不說話,只是靜靜的感受著茱蒂的體溫,淡漠的看著那些鼓噪的人群。

        她輕歎了一口氣:「你太傻了。」茱蒂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責任這個詞可不是一個魔鬼能夠負擔的起的詞語,我看你比那些人類還像人類。」

        「你不也一樣麼?」

        「可我是一個母親,」茱蒂的聲音變得楚楚可憐:「你不覺得對一個母親做出這樣的事情很殘忍,很無情嗎?」

        「隨你怎麼說吧。」巴爾聲音逐漸冷了下來:「不論你使出怎樣的詭計,說出怎樣的話語,結局都不會改變。不要再做一些沒有作用的事情了,你的小花招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沒有絲毫的作用。現在老老實實的跟我走,在孩子出生之後隨便你想去那裡我都絕不阻攔!」


        縱然茱蒂掌握著如同藝術一般的邪惡力量,但一切的藝術在暴力的面前都要被粉碎。縱然是邪惡的藝術也不例外。

        「巴爾,你太小看我了。」茱蒂一邊搖頭,一邊後退著,她的話語聲也越來越大,大到足夠讓所有人都知道:「巴爾,你以為這裡是能任由你胡來的地方嗎?你難道想以你一人之力,調整國王的權威,挑戰整個國家,挑戰我身後這千萬人民嗎?」


        「哦?」巴爾滿臉笑意的看著茱蒂,就像是貓看著自己眼前的耗子一般:「有趣,你可以繼續,但是不會有作用的,你應該知道。」

        「你也太小看人類了,太小看法蘭王國的英雄了,你太小看眾人的力量了。」茱蒂厲聲說道:「趁早回頭吧,在你犯下大錯之前!現在還不算晚!」

        「哈!別開玩笑了!」巴爾大聲喝道:「即使是與國王為敵又能如何,如果與國王為敵就能把你帶走,那麼我就會與國王為敵!就算要與這個國家為敵,又如何?就算是同你們!」巴爾指著廣場上的人們,一臉狂傲的說道:「就算要同你們所有人為敵,又如何?在這天空之下,又有誰能阻我分毫?」


        茱蒂一邊後退著,一邊搖著頭說道:「巴爾,你也太小看人類了,你也太小看法蘭王國的英雄了。這個世界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茱蒂深深的看像了巴爾,她的眼中充滿了一種說不清的情愫,但這只是一瞬間,時間短暫到巴爾甚至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一瞬間之後,茱蒂毫不停留的繼續說道:「你也不像你想像中的那麼強大。」


        茱蒂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向著身後倒下。

        那一刻,茱蒂就這麼向著她的身後跳了出去,她的身影幾乎要融入到藍天之中。

        緊接著的,是猛的墜落。

        茱蒂就這麼倒退著,從白堡的窄道之上跳了下去。恍如被拋向藍色天空的一朵紅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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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死地?

      巴爾的大腦這一刻突然間空白了,他什麼都來不及去想,身體已經自然的的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巴爾猛的衝了上去,企圖拉住茱蒂,阻止她從高空摔落下去。卻一把撈空,茱蒂在空中轉動著身子躲開了巴爾伸出的手。


        她什麼都不做,既沒有施展魔法,也沒有展開她的雙翼,就像是真的要跳樓自殺一般。這一刻茱蒂就這麼徑直的向地面墜落而去,她身上那紅色的婚紗的寬大的裙擺在空中被風鼓動著張了開來,彷彿是一朵盛開的紅色玫瑰。


        這時候巴爾才注意到茱蒂嘴角邊的詭異笑容。

        都間巴爾醒悟了過來,事情不對勁!

        茱蒂可不是什麼弱懦的小女人,她是女妖,是強者,這強大不僅僅是身體的強大,更是心靈的強大。所以不論何時她都不可能自殺,被男人逼迫到跳樓自殺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的。況且從這種高度跳下去對於她來說根本無法造成傷害,若說危險,也僅僅是對於她腹中的孩子而已。


        在巴爾的身後是伸出手,做出同樣拯救動作的菲利普,只不過國王的反應與動作均要慢上許多,但就在國王伸出手的一剎那間,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一道黑色的物體如同閃電一般的突然的從廣場邊房屋的屋頂上射出,同時悠揚的咒語聲在廣場之上的人群之中被詠唱了出來。


        是突然襲擊?果然有埋伏嗎!

        巴爾來不及做出任何防禦,事實上他也不需要防禦。只是眨眼之間,那黑色的物體就擊中了國王菲利普。巴爾這才看清,那黑色物體是一支有著黑色羽毛的利箭,這一箭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很多人根本就沒有感覺,一些高明戰士也僅僅是覺得空氣中有一道黑影突然的閃過,等他們發現事情的結果之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國王被一支從黑暗處飛來的長箭射穿,那箭支上附著的巨大的力道使得這一支箭帶著國王菲利普飛了起來,這一刻國王彷彿被一擊重拳打中,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隨後從窄道的側面掉落而下。


        國王也從窄道之上掉落而下。

        這支長箭穿透了菲利普的身體,卻沒有流出一滴血液。等等,沒有流血?

        事情不對勁。

        就在巴爾凝神戒備的時候。咒語已經結束了。

        一支白色的鴿子羽毛在一名老者的手中化成了灰燼,同時魔法的力量同時出現在了茱蒂與國王的身上,一時間他們彷彿失去了重量,由墜落變成了飄落。

        是落羽術。這並不是什麼複雜的魔法,大多數魔法師都能輕鬆掌握它。只需要在手中有一片鳥類的羽毛,法師就能夠施展這一魔法從而使得一些物體變得如同羽毛一般輕盈,這法術能夠保護他人或者法師自己從高空中墜落的時候不會受傷,也能短暫的讓目標變得輕盈。


        在人群之中隱藏的一名法師,這名法師施展了魔法,救下了茱蒂與國王。

        他為什麼要救國王,菲利普應該是一個死人了,魔法師完全沒有必要對著一具屍體施展魔法。

        這疑問剛剛從巴爾的腦中冒出,答案就被菲利普說了出來。

        國王落地之後,仍由那支帶著黑羽的箭插在身上,就這麼迅速的站了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受傷的人。巴爾就這麼看著菲利普眉頭也不皺的麻利的從自己的身子中拔出了那支有著黑色尾羽的箭支,簡直就不像是在自己身上拔箭。


        更加讓人驚愕的是那支被塗成黑色的金屬箭頭上沒有沾染一絲血跡。菲利普用顫抖的手仔細的檢查了他的身體,僅僅過了一會兒,他就激動的喊了出來:「我沒有死,我沒有死!也沒有受傷。哈哈……安然無恙,安然無恙!」


        巴爾倒吸了一口冷氣,陷入狂喜的菲利普對著所有的人張開了雙臂,從這個角度巴爾才看清楚了國王腋下的那一處破口。

        黑色的羽箭從國王的腋下射入,箭支上帶著的強大力道將國王推出了窄道,從側面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特地暗算國王,用暗箭將菲利普射落一般。

        那一刻菲利普和茱蒂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從窄道上墜下,不要說利劍,僅僅是這樣的高度對於人類來說都是絕對致命的,但同時落羽術被一名隱藏早人群之中的魔法師施展了出來。


        雖然不是什麼高明的法術,但卻是恰到好處的配合,其結果是現如今除開躲在一邊瑟瑟發抖的神父之外,就只有巴爾一人站在窄道之上了。

        眨眼之間,兩名最為重要的人物已經遠離了危險人物巴爾,不論是戰士們還是貴族都長歎了一口氣,現在巴爾這個恐怖人物身邊沒有一個能夠拿來做威脅的人質了。現在王國中真正的掌握著力量的人士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的一展所長了。


        只有一條道路能夠離開窄道,但現如今這條路被十多名虎視眈眈的士兵給封堵住了,若想從那裡離開,巴爾就必須在一時間面臨十多道凌厲的攻擊。

        一時之間,巴爾似乎已經陷入了死地。

        而且巴爾的臉上似乎也出現了意料之中的驚慌神色。

        這色膽包天的小子也知道了害怕了麼?

        「竟然膽敢在國王的婚禮之上作亂,你膽子可不小!」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的在廣場之上響了起來。眾人循著聲音看去,結果在一台花哨的花車之上看到了聲音的主人。說話的人身穿著精緻華美的鎧甲,他雙手握著鑲嵌著貓眼石與藍鑽的華麗寶劍,一襲白色的披風被清風帶起,金色的長髮在陽光之中如同黃金一般閃亮。此人神奇肅穆,用帶著一絲傲慢的語氣繼續說道:「就算是你並不懼怕國王與法律的威嚴,也該想一想我!想一想我,屠魔勇者雅各布.德爾裡斯是否會放任你在此胡作非為!」


        「啊!」人們發出了潮水一般的驚歎,今日可真是大人物匯聚之日,一人大聲驚呼道:「竟然是屠魔勇者!真的是他,我見過他,就在拍賣會上,沒想到他到現在還沒有走!」


        「天啊,竟然是雅各布大人。那搶婚的年輕人可有夠倒霉的。他一定不知道勇者大人最近來到了這個城市吧。」

        「我本來還在心底暗暗的為那小子加油呢,能夠有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國王搶女人的小伙子可不多啊。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種狀況,既然勇者大人來了。那麼這場鬧劇也差不多應該結束了吧。」


        雅各布伸出手,輕輕的在虛空之向下微微一按,彷彿這隻手有著魔力一般,人們的嘈雜聲隨著雅各布的動作瞬間小了下去,一瞬間就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安靜著,隨著雅各布的眼睛看向了窄道之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著巴爾的回答,然而巴爾卻並不答話。

        在眾人的眼中,巴爾雖然身處絕地之中,但這名少年仍然只是手握著他那奇怪的樂器凝神戒備,對於勇者大人的話語毫無反應,充耳不聞。簡直就是把屠魔勇者當作空氣一般,的無視掉了。這讓場面讓雅各布很是尷尬,真是,讓人尷尬的冷場啊。


        「一人終於忍耐不住疑惑,悄聲向著身旁的人問道:他怎麼不回答,難道是耳朵不好使,沒聽清?」

        「我看不像,」另一人卻頗為老道的搖了搖頭分析說:「你看那少年手中的東西,雖然外形有些奇怪,但那是一件樂器,那前來於國王搶婚的少年也是一個音樂家。一個音樂家怎麼能耳朵不好使。我看啊,他多半是被雅各布大人的威名給嚇傻了,如果站在自己面前是國王還要好些,但如果同屠魔勇者作對。嘖嘖,那可是連惡魔都能殺死的勇者啊!」


        「好了,對面的少年。我知道你做出這樣出格行為的初衷是因為那失去理智的愛情。所以你不必害怕與緊張,也不必懊惱,現在如果你願意同我回到教會,接受教會的庇護與教育的話,我可以用我的名譽起誓,我會保證你的生命安全。」說到這裡,雅各布笑著說:「當然,你也必須為你做的事情付出一些代價,你必須發誓願意成為一名苦修者,這也算是對你犯下的罪行做出的補償吧。」


        所謂的苦修者,是一群終生無法走出教會一步的修行者,他們發出嚴格而又苛刻的誓言並且遵守它,他們一生都只能穿著亞麻布編製的老舊長袍,吃的只能是清淡的食物。這些人將會放棄一切世俗的享受,苛刻的對待自己的身體,以便讓自身變得更加純淨,他們相信通過這樣的行為能夠精華自己的精神與肉身,讓自己更接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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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突然出現的騎士

      雖然苦修者有著這樣嚴格的清規戒律,但每年仍然有不少人願意加入,其中有一部分是狂熱的信徒,他們願意付出一切讓自己更加接近神。一部分的人則是各種各樣為了逃避法律制裁的惡棍與罪犯,這些曾經的惡人雖然明知自己今後要過著那樣清苦的生活,但至少還能活著。


        所以對於那些犯下了無法被世俗饒恕,或者是那些得罪了一些不該去得罪的人們,比如巴爾,這樣的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卻大大的開罪了國王,那麼對於他來說能加入教會的苦修會,這就是一種仁慈。


        雖然無法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但至少還能活命吧。

        「你給我閉嘴!」巴爾對著屠魔勇者輕蔑的說道:「這裡沒你說話的地方。那邊躲在房頂上的傢伙,出來說話吧。」

        雅各布驚訝的看著巴爾,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樣回答自己。但隨雅各布就明白了過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低聲的對著身邊的一名騎士說道:「似乎被一眼就看穿了呢,這下子就只有拜託你們了。」


        「那是自然。」騎士輕蔑的瞟了瞟雅各布說道:「這裡就交給我們吧,大人您還是暫且退下吧,以免受傷。」

        雅各布當然聽得出話語中的嘲諷,但他卻只是毫不在意的一笑,隨即大聲的說道:「對面的年輕人,既然你拒絕救贖,那麼我也沒有辦法了。我的手下和幾名朋友將會對你展開攻擊,有什麼遺言嗎?」


        巴爾大聲的回應:「你他**給我快滾!看到你就心情奇差!」

        站立在雅各布身旁的騎士差點就要給巴爾鼓掌,這話她早就想說了。只可惜礙於身份與教皇下達的任務,她只能一路上憋屈的看著這雅各布招搖撞騙。

        「真是奇怪的遺言呢。」雅各布聳了聳肩膀,「不過是你最後的心願,那麼我就滿足你好了。」這麼說著,屠魔勇者走了下花車,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真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這麼和我們的勇者大人說話。」一旁的屋頂之上,一名有著濃密鬍鬚,頭戴尖鎧的人站了起來,他只有著普通人一般的身高,背上背著一隻大斧與一隻大錘。說起話來甕聲甕氣,卻有著一副極大的嗓門。這矮子沒有借用任何魔法道具就讓他的聲音響徹在廣場之上了。矮子大聲的說道:「我敢用洛丁的鬍子發誓,我是真心喜歡你,像你這樣『膽大』的傢伙可不多見。至少你說出了我一直不敢說出的話語。」


        「洛丁的信奉者?矮人!?竟然出現了一個矮人!」有人驚呼道。

        「天啊,真的是一個矮人!」

        矮人不滿的看著廣場上的人們說道「怎麼了?不就是一個矮人嗎?值得這麼驚訝嗎?」

        「好了,布洛托。現在可不是你放鬆的時候,對面的傢伙可不好對付。」一名身穿著黑服,肩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從一側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有著一雙長長的手臂,他的手中握著的則是一張黑色的巨大長弓,弓身的長度甚至要超過長弓手的身高了。看得出,剛剛那一記精準的長箭就是他射出的。就算是在這樣明媚的陽光之下,這位長弓手的臉龐依然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之中,長弓手用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說道:「真沒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輕鬆的就發現了我的隱蔽,已經好些年沒被人點出藏身地所在了,還是如此的輕鬆。」


        「就是你們要攻擊我嗎?」巴爾的臉部表情精確的表達出了「驚慌」這個詞,巴爾四周掃視著,略顯慌張的看著廣場上黑壓壓的人群說道:「不是還有一個施法者嗎?應該還有一個法師的,法師在那裡。」


        「真抱歉啊。」花車之上,就在屠魔勇者剛剛站立過的地方,一名身穿著老舊鎧甲的騎士站了出來,他帶著制式的騎士頭盔,對著巴爾拔出了長劍說道:「我的法師有些害羞,不太喜歡在眾人之前表現自己,但你不必驚慌,和你戰鬥的人將會是我。」


        「和我戰鬥?」巴爾警戒著說道:「就你一個人嗎?那就快些吧,你要從樓梯下爬到城堡之上可要不少時間呢。」

        如果他真的走下花車,開始老實的爬樓梯走上窄道,那場面可真要難看死了。

        但騎士卻並不理會巴爾的嘲諷,反而柔聲的向著巴爾問道:「對面的年輕人,你相信神嗎?你相信九神嗎?」

        「神?」巴爾聳了聳肩說道:「我從來不相信那些玩意,只有弱者才會去選擇依靠他人,我只相信我自己。如果一定要說信譽,我的確相信一位遠古神靈,那是我遙遠家鄉的古神。」


        「哦。真不錯。」騎士說:「幸好你不是一名『無信者』。能告訴我那位古神的名字嗎?」

        「沒必要,他絕對不是九神中的一個。」

        「很好」騎士點了點頭說道:「那麼異教徒,你必須被淨化。」這麼說著,騎士便旁若無人的開始大聲詠唱起神的讚歌,隨著讚歌的詠唱,金色的光芒從他的身上開始蔓延,繁雜的金色神文出現在了他的鎧甲之上。同時,一雙耀眼的由白色光芒組成的光芒雙翼從他鎧甲的後背上浮現了出來。


        神術,光之翼。

        神術,神靈庇佑。

        雖然「神靈庇佑」並不是什麼高難度的神術,幾乎所有的聖職者都能使用它,但卻及其實用。這神術的力量將會附著在鎧甲之上,在減輕鎧甲重量的同時還能增加鎧甲的防禦性能。對於大多數騎士來說這是能增強戰鬥力的最有效的神術了。


        而其中光之翼更是高階神術,它能使得實用神術的人在神術生效的期間有著輕微的飛行的能力,而且在神術生效期間還能大幅提高人體的速度與力量。比起興奮劑要有效多了,而且還毫無副作用。


        巴爾瞇起了眼睛,小心的戒備著。這位自稱要和自己戰鬥的人似乎不那麼簡單啊,能施展這兩個神術中的任意一個都不會可怕,但能同時施展兩個神術,其中一個神術還是高階神術,同時施展神術之人還是一名身穿鎧甲,手握長劍的騎士,那問題可就不簡單了。


        最大的問題是,這名神秘騎士的行為已經超越了常識。

        依據常識來看,魔法和武技是很難同時修行的,當然這是對於人類而言。因為不論是怎樣的天才,悠悠百年,時間終歸短暫而又有限。

        騎士手握長劍,柔和的「光之翼」在她身後展開,光芒組成的雙翼發揮出了它應有效果,光芒組成的使得騎士如同失去了重量一般的懸浮在空中,騎士就這麼悠悠的飄起,向著巴爾緩緩的飄了過來。


        只能緩慢的漂浮前進嗎?巴爾皺著眉頭看著升上空中的騎士暗自思韜著:這樣緩慢的速度根本就不能用來作戰,如果有弓箭手在場這樣的緩緩升天的騎士就是最好的靶子。看來這神術除開了光影效果之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麼。


        這念頭剛剛在巴爾的腦中升起,那騎士身後的光翼便片片破碎,消散到了空中。巴爾還沒明白過來怎麼一回事,就在眨眼之間,騎士的身影便如同炮彈一般向著巴爾激射了過來,長劍猛的向著巴爾砍來。


        僅僅是在眨眼之間的時間裡,騎士的速度就由緩緩的飄蕩的悠閒緩慢突然的轉變成了如離弦一般的迅疾快速,緩慢與急速的轉變只在眨眼之間就完成了。

        騎士本身的重量加上突然的高速衝擊,所有的力量最終都集中到了騎士手中的長劍之上,這把長劍的劍身之上金色的符文一閃而過,帶著萬鈞雷霆之勢猛的向著巴爾猛的斜斬了過去。


        這是蓄謀已久的突然一擊,雖然規避了從敵人身後攻擊的手段,但這麼做不過是為了不太驚世駭俗。特別是對於「他」——一名忠於聖教的騎士來說,唯有使用最有效的手段消滅一切異教徒才是他心中所唯一堅信的。


        他一向喜歡用最有效的手段,最快的消滅掉眼前邪惡的敵人。

        但這一次「他」的對手卻與眾不同,巴爾自己在戰鬥中從來就不會講什麼騎士精神,同樣的他也不相信對方會對自己來這一套。所以當敵人出現的時候,巴爾就已經小心戒備了。騎士的攻擊雖然突然,但卻不會使得巴爾驚慌。


        巴爾單手舉起琴弓,檔住了這猛烈的一擊。首先響起的是猛烈的撞擊聲,彷彿炸彈一般,碰的響起,兩人撞到了一起。隨後是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長劍與琴弓上的琴弦摩擦著,發出了刺耳的噪音。


        如此剛猛的長劍斬在琴弓之上,卻無法前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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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賽琳娜

      但劍身之上的力道卻是如此之大,這力量從閃爍著金色符文的長劍之上傳到琴弓之上,又從琴弓傳到巴爾身上。推動著巴爾在窄道之上不斷的向後滑行,窄道上的紅地毯被巴爾的雙腳踩出了兩條焦黑色的長印,就連地毯下的白石也龜裂碎開。


        幸運的是窄道雖然不寬,但卻足夠長,後退了一段時間之後,巴爾猛的一吼,一腳猛踏向地面,將紅地毯之下的白石都踩出一道深坑,終於才使得這滑行停了下來。


        「很不錯的一擊。」巴爾讚歎道:「如果換了一個人只怕已經被你的突然襲擊斬於劍下了。但作為騎士怎麼還會這麼做?偷襲似乎不太符合你們的規矩啊。」

        「消滅,並且淨化異端,這才是規矩。」騎士雙手緊握長劍,又一次加大了力道,騎士的聲音從老舊的頭盔中傳出,那聲音就如同他的鎧甲一般冷酷而不帶一絲情感,他說:「可笑的騎士精神,我從不用去遵從。我是神的意志在大地上的衍生,我所能做的就是淨化這時間。」


        「很不錯的思想狀態,值得讚揚。只可惜玩偷襲這套嘛,我比你熟悉。」就在巴爾這麼說著的同時,他的左手猛的揮動起手中的小提琴的琴身,由上到下,彷彿揮大錘一般的摟頭就砸。騎士只來及鬆開一隻手,舉起胳膊抵擋,但那裡檔的住這樣的攻擊。


        小提琴猛的砸在了騎士的身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這一刻大地似乎都顫抖了一下。騎士鎧甲之上的符文瞬間片片破碎,神靈庇佑在大力的攻擊之下崩潰了。

        「看吧,正如我所說,偷襲你不如我。不過你這龜殼挺堅硬的,再來一下如何?」這麼說著,巴爾再一次的高舉起了提琴。騎士只能弓著身子,單手舉起,護住自己的身子。


        現在的騎士已經失去了神術的保護,這一刻能保護他的只有他身上的那件老舊鎧甲。單單從外表上看去這件鎧甲能提供的防護力實在有限,特別是針對於鈍物敲擊來說。


        就在這一刻,魔法的詠唱聲同弓弦的顫動聲同時響起。

        巴爾腳下踏著靈活的步子,一個轉身便躲過了黑色羽箭的偷襲。人已經站到了騎士的身後。

        「我早說過,偷襲我比你熟悉。」這麼說著,巴爾的小提琴再一次的猛砸而下。而此時的騎士早已經調整好了身體,他敏捷的半轉過了身體,再次面對著巴爾,同時雙手舉起了長劍抵擋來自於頭頂的攻擊。


        廣場上再一次的響起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恍如千噸的重石落地,又如同夏日天空的一聲悶雷。這聲音撞擊著眾人的心靈,彷彿這一沉重的敲擊是打在眾人的心間。此時騎士站立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道小小的圓形坑洞,他仍然雙手舉劍,頑強的擋住了巴爾那粗暴的攻擊。


        巴爾作為魔鬼,縱然在人類形態下也擁有著常人無法企及力量,所以縱然是來自於他單手的攻擊,騎士也必須用雙手的力量才能艱難的抵擋住,更何況巴爾所擁有的不僅僅是超長的力量而已,在人類形態下,巴爾所擁有的是超長的速度以及這個世界的戰士所無法想像的戰鬥技巧。


        那是如同華美舞蹈一般華美的戰鬥技巧,研究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戰鬥,又經過幾千年來神州中無數前輩們的鍛造與改良,已經變得如同藝術一般精美。

        但這樣的戰鬥卻只能是一曲雙人或者多人舞,爽快的打鬥與華美的技巧只有在雙方技巧相當的前提下才能看到。在這個世界之中的戰士多半不過是依靠力量,身體與簡單的技巧去戰鬥。騎士根本無法跟的上巴爾的節奏。


        巴爾的另一隻手握著琴弓猛的揮動,琴弓上的琴弦僅僅是一根特別的細弦而已,用來割喉綽綽有餘,但卻無法用來當作刀使喚,所以巴爾這一次用的是琴弓的弓背。


        琴弓的弓背猛的向著騎士的頭盔抽了過去,不難想像,這一擊如果打中了騎士的腦袋恐怕會同頭盔一樣被打的扭曲變形。但騎士那千錘百煉的身體在這一刻起到了它的作用,無數次的枯燥訓練在這一刻體現出了它的價值,甚至沒有經過大腦,騎士的身體便自然的做出了反應,騎士猛的沉身後退,琴弓堪堪擦著騎士的頭鎧掃斜斜的過,削帶的力道將騎士的頭盔打飛了出去。


        陡然間,騎士那一頭金色的長髮在空中飄散開來,同一時刻暴露在空氣之中的是一張清秀美麗的容顏。

        騎士竟然不是他,而是她!

        這名同巴爾戰鬥的騎士竟然是一名女人!

        而在這一刻,騎士並沒絲毫的停留,兩人的目光僅僅在空氣中做出了一瞬間的的交匯之後,便繼續開始了戰鬥。

        騎士的頭盔被打飛,踉蹌的走了一步,同時手中那高舉起的劍猛的斜向下劈砍了過來。許多高明的對手都死在了她這一劍之下,僅僅就因為那一瞬間的驚愕。

        一個優良的騎士頭盔可以說是一件需要複雜工藝的藝術品,它不僅僅要求能為騎士帶來保護,還需要能盡少的遮擋騎士的視線,當然頭盔的設計之中最為重要的是頭盔的固定搭扣與支撐鑲嵌點應當與騎士的護肩相連。一件穿戴完整的頭盔與肩鎧應該是一體的,這麼一來任何針對頭盔的攻擊其力量就會分散開來,打擊力量被騎士的頭盔與肩部共同承擔。


        如果缺少了這樣的設計頭盔就變成了一頂沉重的鐵質帽子,所有的攻擊力度將會有脆弱的脖子完全承受,對於佩戴者來說這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所以在戰鬥之中一人不可能將一名佩戴整齊的騎士的頭盔打飛,這是由於騎士鎧甲這種全方位優良的設計所決定的。

        而巴爾卻輕易的將她的頭盔擊飛了。

        這當然不是她碰巧忘記帶好頭盔了,她可是作為聖殿曾經的十二名神聖騎士之一的賽琳娜.阿格娜,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犯下這種菜鳥騎士都不會犯下的錯誤呢。

        這不過是一個小技巧而已,在許多戰鬥中,賽琳娜巧妙的讓自己的頭盔被擊飛,這一時刻敵人會驚愕的發現自己的對手竟然會是一名漂亮的女人,她有著一頭近乎白色的金髮,以及如天使一般美麗的容顏。


        男人多半都是視覺系動物,所以對於突如其來的視覺衝擊,男人多半會表示出驚愕:「天啊,竟然是一個女的。」

        當然也有驚疑的:「女的,怎麼可能?」

        還有紳士的:「女人?抱歉,我不和女人戰鬥,我也不殺女人。」

        但不論對方表示出怎樣的態度,或者是他們怎樣說都不會重要了,當然更多的人是連話都沒有說完,等待這些笨蛋的全都是一把毫不猶豫,兇猛斬來的利劍。

        這便是賽琳娜.阿格娜的戰鬥方式,她從來不會去講什麼騎士精神,戰鬥之中的賽琳娜.阿格娜會利用一切對自己有利的因素去消滅敵人,她專心與戰鬥,只要敵人還沒有倒下,賽琳娜的劍便不會停下。只要她的敵人是一名卑劣的異教徒,縱然他是手無寸鐵的平民,賽琳娜也能毫不猶豫的揮劍砍下。


        正因為這一點,賽琳娜在十二聖騎士中一直被其他的同僚所看不起。教廷的高層對於賽琳娜的這種做法也感到十分頭痛,如果不是她對於聖教的信仰與忠誠是那麼的狂熱與不容置疑,他們早就處置她了。


        但儘管如此,賽琳娜還是被開革出了十二聖騎,幾乎其他所有的聖騎士對賽琳娜都抱有敵意,他們以同賽琳娜有著同樣的職位為恥辱。

        所以現在的賽琳娜只是曾經的聖騎士。

        現在的賽琳娜接到了教皇親自下達的諭令,保護勇者雅各布,並且在一定程度上服從雅各布的願望。雖然她很明白像雅各布這樣的繡花枕頭是不可能殺死惡魔的,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勇者,不過是一個說謊者而已,但對於賽琳娜來說,任務就是任務,只需要完成就好,提問是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她為了她心中的信仰,她的神,願意拋棄一切,不顧榮譽,不顧道德,她甘願讓自己變得冷酷甚至殘忍。這樣的賽琳娜所希望的只是把自己化生成一把利劍,為神與教會掃除一切障礙,打倒一切能站在她信仰之前的敵人。


        她確實做到了,曾經有許多比賽琳娜強大的人,都死在了她的劍下。或許只是一楞神的功夫,或許是某種高尚的道德觀念在戰鬥之中的突然爆發,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最終這些曾經強大的人都死了。而他們的死則更加讓賽琳娜堅定了自己的信仰,在賽琳娜看來,這些人多半是死在了他們自己的軟弱之下,這些愚蠢的人雖然強大,但他們那空虛的軀殼之中卻缺少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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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時間

      但這一次,賽琳娜卻遇到了足以讓她感到驚愕的對手,對方並不相信神聖的九神,反而願意相信一個偏遠小地方的偽神,這樣的對手無疑應該是虛弱的,他的神無法為他提供力量。


        但事實卻恰恰相反,在戰鬥中巴爾輕鬆的掌控著局勢,不論賽琳娜用出怎樣的小技巧,其中大部分技巧在騎士們的眼中被看作是卑劣的陷阱。但哲學對於巴爾卻全然沒有絲毫的影響。


        其具體表現在,縱然巴爾看到了賽琳娜的那張美麗的臉,他也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但巴爾的動作卻從來沒有停下過。就在賽琳娜的長劍斜斬的時候,巴爾靈巧的低頭矮身,他踏著巧妙的步伐,旋轉著身子從長劍的一側閃了過去。緊接著,巴爾直起了身子,轉身肘擊。


        巴爾的肘實實在在的打在了賽琳娜那張美麗的臉上,賽琳娜只能單手捂著臉踉踉蹌蹌的後退。

        此時,魔法的詠唱聲完結了。

        這個時候賽琳娜才明白過來,但從戰鬥開始到現在竟然不過只是過去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她卻彷彿是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敵人的攻擊就像是暴風驟雨,猛烈而又有效,而且從不講究什麼騎士精神。


        賽琳娜現在開始懷念那些愚蠢的紳士了,至少他們不會如此殘暴的去攻擊一名女子的臉部。

        賽琳娜從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人竟然是如此的難纏的。從自己隊伍中的魔法師開始詠唱魔法到施法完畢,整個過程不過僅僅需要幾個呼吸,而就在這一段時間之中,巴爾險些就幹掉了自己。


        但對方顯然不回去管賽琳娜想的是什麼的。

        「你竟然是女人!?實在是太讓我驚訝了。」巴爾這麼說著,語氣中充滿了驚訝。但是他的進攻卻一刻都沒有停下過。肘擊之後,緊接著的就是旋身側踢。

        一腳提出,正中賽琳娜的腹部,並沒有尋常踹人的觸感,相反巴爾在這一刻感受到的是及強的反正力,賽琳娜的腹部堅如岩石,這一腳踢的也是石渣飛濺。

        不知什麼時候,賽琳娜的全是都附著上了一層薄薄的岩石。

        這是魔法的作用,隱藏在人群中的魔法師完成了吟唱,他為賽琳娜附上了一個法術,石膚術,這算不上高難度的魔法,卻同樣極為實用。

        正如其名,這個魔法相會為指定者附著上一層由岩石構成的魔法鎧甲,任何對受術著的攻擊都將會被這演示鎧甲所阻擋。這魔法將會大大提高受術者的抗打擊程度。


        「真是不錯的魔法。」巴爾評價道:「不過作為一名女士,用岩石和沙土將自己就這麼裹起來也太過難看了點。」

        「為了淨化邪惡,容貌什麼的也顧不上了。」賽琳娜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了劍,她對著巴爾謹慎的擺出了戰鬥姿勢之後才說道:「你好像並不在意。」

        「在意?」巴爾說:「你希望我在意什麼呢?是你的同伴一直在用魔法支援你,就現在那傢伙仍然在詠唱魔法。還是在那邊一直用箭射我,卻全不中的射手?還是在意你是女人?或者是你的欺騙?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我們是要一對一決鬥的。這麼多的事情,你希望我在意哪一點呢?」


        「你都知道?這可真讓我驚訝了,不過對於敵人與異教徒,神從來沒有公正與憐憫,等待你的唯有審判與淨化。」賽琳娜的話語說完,又一道魔法的光芒從她身上閃現出來。這是加速術,能大幅度加快受術者的速度。同樣也不是什麼高難度的魔法。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立刻就審判我呢?」巴爾拉長了音調說道:「就請你快些代表神來審判我這個有罪的人吧,我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這個混蛋!」賽琳娜的雙手緊緊的握住了劍,看的出,她花費了極大了力氣去克制自己。賽琳娜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最好快一些祈禱吧,縱然是對於像你這樣的人,九神仍然有著最有一絲的仁慈,這是你最後的時間了。乘著這個機會回顧你這罪惡的一生吧!」


        「開什麼玩笑。」巴爾緩緩的向著賽琳娜走去,他一邊前進一邊說道:「你們這群傢伙,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就能想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真當我是傻子嗎?石膚術,加速術,這是公牛之力嗎?下一個是什麼?貓之優雅?你以為加上這些你就能戰勝我了?可笑!」


        這正是賽琳娜的企圖,早在賽琳娜陷入困境的那一刻,巴爾所面對的敵人就不再是賽琳娜一個人了,而是她所帶領的整個小隊。

        巴爾必須隨時小心站在一旁屋頂之上的弓箭手——綸格.黑羽,此人是一名暗箭大師,所謂的暗箭大師並非是什麼職業,也不是什麼尊稱,不過是人們對他所做的事情的稱呼,這傢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躲在黑暗處,偷偷的瞄準目標,放上一箭。


        以及氣喘吁吁一口氣從樓梯中衝上窄道的矮人,布洛托。單單看著這個矮子手中的兩把武器,就能猜到他的力氣有多麼的大了,矮人左手握著一把碩大的戰斧,斧子的側面還殘留著暗褐色的血跡,而在矮人右手拿著的是一柄令人生畏的戰錘,巴爾甚至要懷疑,這兩把武器的重量加起來甚至要超過矮人的體重。如果在戰場之上,這矮子絕對就是一個殺戮機器。


        當然還有一名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之中的魔法師,毫無疑問,那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傢伙,這名老練的法師輕易的利用了人群保護自己,同時他施展了不少魔法,但都不過是一些低級法術,現在那名法師在應當還保留著相當的精力用來對巴爾實施殺招。不論什麼時候,一名狡猾的法師都是敵對隊伍之中最麻煩的一個。


        但巴爾對此卻不太在意,此時,時間對於賽琳娜來說十分寶貴,但是對於巴爾來說,時間是同樣寶貴。

        巴爾從來就不是一個自大的人,他也不是一個戰鬥狂人,他很願意在適當的時候試一試自己的身手,但所謂的挑戰極限,與不可能戰鬥的熱血卻從來就不屬於他。在大部分的時間中,巴爾總能明確自己的目標,並且明確的去達到它。戰鬥與單挑,對於巴爾來說不過是達成目的的手段之一而已。而在大部分情況下,巴爾則更喜歡以強欺弱,以多欺寡。


        現在的場面並不是巴爾所喜歡的,因為他自己目前是寡的一方。但這一切很快就會改變,只需要些許的時間而已。

        「知道為什麼我等著你不斷的加強自己嗎?」巴爾這麼問道:「明明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卻任由你這麼做,讓自己的對手不斷變強。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哦?應當是你懼怕眾神的威能吧。」

        巴爾搖了搖頭說道:「大錯特錯,當然是因為你們太弱了。」

        「誰強誰弱……」賽琳娜說道這裡,猛地向著巴爾衝了過去,長劍向著巴爾猛的懶腰橫斬而去,這時她才大聲喊道:「要打過才知道!」

        此時的賽琳娜恍如脫胎換骨一般,與前一刻的她相比,現在的賽琳娜有著更快的速度,更強大的力量,以及更加周密的防護。

        同時賽琳娜小隊的攻擊在一瞬間同時爆發了開來,攻擊強度在一瞬之間提高了至少三倍,這變化讓巴爾一時之間有些不太適應,只能狼狽的應付著。

        對於人類的身體而言,協調能力與速度往往是最難提升的兩個基本因素。許多短跑選手終其一生也不過是為了快那零點一秒,甚至是那零點零一秒的突破。而協調力則需要更加系統的鍛煉,一般沒有經過訓練的人甚至連獨木橋都很難走過。


        而這是一個有著魔法的世界,迅疾術的魔法能讓賽琳娜的速度在眨眼之間提升好幾個檔次,她此時的速度早已超越了常人的極限;而貓之優雅這魔法則賦予了賽琳娜掌控這速度的協調能力;再加上公牛之力,本就強大的賽琳娜此時就如同戰神下凡一般,強大無比,不可戰勝。


        一時之間,巴爾在狹長的窄道之上面對著賽琳娜的瘋狂進攻,他只能狼狽的躲閃著。畢竟巴爾手中的是一把小提琴,雖然琴弓上的細弦也能用來割喉,雖然小提琴的琴身也能被當作大錘來砸人,但小提琴畢竟還只是樂器,而不是兵器。


        細長的琴弦能輕易的割斷敵人那脆弱的喉嚨,但當它對於石頭一般的皮膚卻毫無作用;堅硬的琴身雖然能被當作大錘來揮舞,但當它面隊著矮人那真正大錘與大斧的時候就有些不夠看了。


        還有不遠處偶爾飛射而來的黑羽箭,魔法師的吟唱聲一刻也沒有停過。隨著那名法師的詠唱的繼續,敵人的增益魔法也快施展的差不多了。巴爾明白,很快,魔法就要向著自己來了。


        難道是自己托大了麼,時間似乎有些不太夠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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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他不是人

      時間,你無法看到,也無法觸摸,但它卻充斥著整個世界,不停的流逝著,腐蝕世間的一切。

        在歡樂愉快的時候,時間它飛快的滑走。而在你悲傷艱難的時刻,每一秒鐘都像是一年那麼漫長,時間是如此的奇妙,但此刻巴爾已經沒有時間去感慨了。此刻對於巴爾來說,每一秒鐘都是痛苦的煎熬。


        就在在一秒鐘的時間裡,巴爾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沉重了不少,疲勞感毫無預兆的在陡然之間從身體各處的肌肉中瀰漫了開來。

        這並不正常,巴爾甚至不需要特地的凝神感應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氣息對於巴爾來說再熟悉不過了,那是腐朽黑暗的魔法力量已經纏繞在了自己的身上,負面的能量正不斷的汲取腐蝕著巴爾身體上的力量與精力。


        這是一個黑魔法,一個詛咒,這詛咒使得巴爾變得更加的虛弱與脆弱。

        隱藏在暗處的魔法師終於對巴爾出手了。

        但對於黑魔法,巴爾的認識可要比這個世界上的魔法師要多得多。所以破解這樣的詛咒對於巴爾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只需要由三個手勢與一個不長的單詞就能讓這個詛咒煙消雲散。但此刻巴爾卻連一絲喘息的餘地都沒有,此時的敵人已經對著巴爾展開了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巴爾甚至連一秒鐘的空餘時間都沒有。


        不遠處的弓箭手乾脆放棄了隱藏,他就這麼站在房頂之上不斷的將黑羽長箭向著巴爾傾瀉了過來,隨著弓弦的顫抖聲不斷的響起,黑色的羽箭也如同一道道黑色的閃電一般,接連不斷的從巴爾的身旁嗖嗖的刺過,而矮人布洛托則狂暴的揮舞著那把大錘與斧子,參與到了戰鬥之中,他瘋狂的舞動著雙手裡的大錘與大斧對著巴爾猛砸狂砍;賽琳娜則如同風一樣的遊走在巴爾的身旁,縱然她穿著那老舊的全身鎧甲,但在魔法與她自身聖術的加持之下現在賽琳娜的動作輕快的就像是一隻斑鹿,就連她手中的長劍也變得更加的難以捉摸無法預測。長劍頻頻刺出,在巴爾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傷口,不一會兒,巴爾的身體就被鮮血染紅了。


        在初次交鋒之中賽琳娜就探明了巴爾的強大,她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變換了自身的戰術。不,甚至是賽琳娜就從來沒有考慮過單挑這中事情。現在賽琳娜小隊用的就是典型的團隊戰術。當所有人就位之後,在狹窄的窄道之上,由矮人那大錘與斧子,加上狂暴的正面攻擊使得巴爾不得不與之對抗;而此時賽琳娜則是側面輔助,利用她的敏捷的速度與精巧的劍術來限制巴爾的移動,並且緩緩的給巴爾放血;而弓箭手則在遠處保持著一定的壓制與牽制,隱藏在人群中的魔法師則能不停的施展著各種小魔法,這些魔法使得他們隊伍中的人變得更加的強大健壯,也使得巴爾變得越發的虛弱。賽琳娜的小隊穩健的,一步步的讓勝負的天平逐漸的發生傾瀉。這種變化並不明顯,而等到巴爾明白這一切之後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變化,局眾人往往明白的太晚了。


        正像許多釣魚者,當吊上大魚的時候這些經驗老到的釣者他們往往先會把這些大魚拖著在水中掙扎一番,等這條魚耗盡了力氣之後他們才會不慌不忙的把這條魚提出水面。


        而此刻,在賽琳娜看來巴爾就像是陷入網中的魚,在完美的配合與精巧的戰術面前個人的強大完全不值一提,縱然是一名來歷不明的神秘人物有著可怕的力量與速度,加上旁人難以知曉的特殊的技能。但這樣的人也只能在自己的「漁網」之中一步步的走向敗亡,縱然掙扎也是毫無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在白堡廣場的左側一道彩虹陡然升起,這道虹光向著藍色的天空直衝而上,如同一道七彩光柱一般佇立在天地之間,足足有三個呼吸之後它才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這陡然出現的異象吸引了巴爾全部的注意力,他不再去管面前的敵人,而是扭過了頭去看那倒陡然出現的彩虹柱。

        對於在戰鬥中的人來說,東張西望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好機會!」

        賽琳娜是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的,在戰鬥之中注意力不集中的人只有死路一條,她迅疾的疾衝上前,長劍如同毒蛇一般刺出,第一劍就刺穿了巴爾的心臟,隨後又是迅疾的三劍在巴爾的身體之上開了三個大窟窿。


        矮人布洛托也隨之猛衝而上,大錘瘋狂的砸向了巴爾的膝蓋,矮人手中的大錘與賽琳娜的第四劍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此刻的巴爾才回過頭來,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胸口的心臟處,似乎不願意相信僅僅就在自己分神的那一剎那間心臟就被刺穿了。但就在這個時候大錘猛的砸碎了巴爾的膝蓋,把他的左腿骨錘成了粉碎。


        同時有著黑羽的利箭破空而來,利落的將巴爾的右胸給刺了個對穿穿。有著暗箭大師稱號的黑羽.綸格不單單有著出色的箭藝,同時他的謹慎與小心使得他不會給敵人留下一絲機會,現在,縱然巴爾是那種特殊的心臟生長在右心房的人也會死去。


        眨眼間,一輪致命的攻擊就已經結束了,沒有人能夠在受了這樣的傷之後而不死,所以巴爾必將死去。

        賽琳娜稍稍後退了一步,看著巴爾眼中生命的神采緩緩的流逝,此人的眼中還殘留的驚愕。但這又如何呢?這就是戰鬥,生死之間也就只有那麼一瞬間而已。

        賽琳娜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結束了。」

        「呼呼,」矮人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這小子可真能撐的,拿著一個怪莫怪樣的樂器也能和我們打這麼久。有好幾次他就差那麼一點就能割了我的喉嚨了!真他**危險。」


        「那不過是神給予我們的考驗。」賽琳娜甩去了長劍之上的血液,收劍回鞘,她看也不看矮人那狼狽的樣子冷冷的說道:「如果你心中的信仰鑒定的話,那麼就沒什麼好害怕的。不論過程怎樣艱難,勝利終將屬於我們,榮耀歸於九神。」


        「是啊是啊。您說的很對。」矮人歎了一口氣低下了頭,正因為是老搭檔,他才更加明白賽琳娜的性格,矮人可不想與狂信徒發生什麼爭執。但隨即矮人布洛托就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奇怪了,都被我砸碎了膝蓋,怎麼還能站著?」


        這麼說著,矮人便舉起了錘子,漫不經心的向著巴爾的另一條腿砸去。不為別的,僅僅是看這人比自己高不順眼而已,縱然這傢伙死了,也想要讓他躺下,但讓矮人意外的是這樣的一錘竟然揮了個空。


        本應該成為屍體的巴爾單腿猛地向後跳了開去,他的身體上還帶著驚人的傷口,被長劍捅出的好幾個窟窿還透著風,帶著黑羽的長箭還插在他的胸口隨著巴爾的移動而微微的顫抖,就連巴爾的那只被敲碎的腿也如同麻繩一般扭曲著在腿上晃蕩著。此刻的巴爾怎麼看怎麼都不像一個人。


        巴爾的屍體就這麼動了起來。

        賽琳娜皺了皺眉頭,便又拔出了劍:「附近有亡靈法師,可能是控屍術,小心。」

        但更加讓人意外的事情出現了,那具踉蹌著後退的屍體以極快的速度恢復著,胸口的窟窿在幾個呼吸之中便又重新長合,那扭曲的斷腿擺動了一下,便再度恢復了完好。


        就在賽琳娜驚愕的眼神之中,巴爾抬起了頭,他衝著已經驚呆了的女騎士與矮人笑了笑。

        這傢伙沒死!賽琳娜只能大張著嘴巴看著巴爾,她的腦子一時間無法思考,受了那樣的傷還沒死,這怎麼可能!這傢伙還是人嗎?

        「這不是屍體!我明白了!」看著傷口快速癒合的巴爾,賽琳娜臉上抽搐著,各種情緒不受控制的在她的臉上閃現而過,有興奮,有激動,也有渴望與恐懼,各種各樣的表情匯聚在賽琳娜的臉上最終擁擠著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賽琳娜就這麼笑著,用帶著顫抖的音調說道:「我明白了,他不是人。他是來自異界的邪惡生物,惡魔,魔鬼,或者其他什麼怪物。總之這傢伙不是人!」


        沒有人能比賽琳娜跟明白異界生物的強大與可怕了,但最麻煩的是這些異界生物種類繁多,而且各具特色。而最麻煩的還是對於大部分邪惡來說,普通的攻擊多半沒有太大的效果。


        就像巴爾這樣的魔鬼,縱然他是人形姿態出現的,這樣的姿態使得他的力量與能力都得到了一定的限制,但就算是這樣的巴爾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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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樂聲響起

      作為魔鬼的巴爾有著極強的恢復能力,縱然心臟被刺穿,身體被鋒利的長劍刺出了好幾個窟窿,一隻腿被打折,就算在在這種情況之下巴爾也能利用他身為魔鬼的特殊能力使得自己快速恢復過來。


        「你猜得不錯,我確實已經不能算人類了。」巴爾在這麼說著的同時,猛的拔出了插在他胸口的長箭,箭頭上的倒鉤隨著這樣粗暴的拉扯在巴爾的身上撕開一道可怕的巨大傷口,血肉飛濺而出,傷口深可見骨。但巴爾對此卻毫不在意,他只是單手摀住傷口揉了揉,等到巴爾的手放下的時候,那一道被拉扯出的可怕的傷口就已經消失不見,那一處已經恢復成為了肌膚的平滑。「你看,」巴爾繼續說道:「縱然是像這樣的傷口我也能在極短的時間裡恢復,縱然你們的武器都很鋒利,但不過是一些普通的武器,這樣的你們則根本沒有勝算,縱然你們有著不錯的配合。」


        賽琳娜與矮人布魯托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巴爾的囂張與強大讓這兩人的心情沉到了谷底,賽琳娜小隊淨化過許多異教徒,無數無恥的心懷邪惡的人倒在了賽琳娜小隊的面前,他們其中不乏強者,但那些人都是人類。敵人如果是人類還好說,如果是非人類生物,而且還有著可怕的恢復能力的敵人。那這次事件可就麻煩了。


        特別是像巴爾這樣的傢伙,他是如此囂張的在賽琳娜面前展現了邪惡的能力。但不得不說,這能力雖然邪惡,但也很強大。

        「你們也別怕,」看著兩人那陰沉的臉色,巴爾反而像好朋友一樣開始安慰他們:「這樣的恢復能力也不算是無敵的,用滲入了大量白銀的銀質武器就能真正的傷害到我們,或者可以用特質的動物油脂塗抹在武器之上,這樣也能延緩或者阻止我的傷口的再生。當然,特殊的神術或者魔法武器能使得聖力附著在武器之上,這樣的武器也能傷害我。」


        「為什麼告訴我們這些。」賽琳娜只能緊緊的握住她手中的長劍保持著防守的姿態,她厲聲喝問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們可是不會相信你的謊言的!邪惡的生物!」


        「沒有騙你拉。說道目的麼,也不是不能說。」巴爾說:「我馬上就要走了,短期之內你們應該是不會見到我了,如果看到其他的邪惡生物,拜託你們賣力的去宰殺吧。」


        「邪惡,我命令你快滾回你的世界去!」賽琳娜高喊道:「否則我就親手將你送入地獄之中。」

        「好吧,別催了。我立刻就走。」說道這裡,巴爾笑了:「不過麼,在走之前要請你們聽一首曲子。」

        巴爾的話音剛剛落下,就架好了小提琴,他猛的拉出了一個高亢的音符,彷彿是厲鬼的嘶吼,又彷彿是冤魂的嚎叫,這聲音陡然間刺入高空,在空中轉了一個彎,緊接著的是突然出現的更多的聲音,這些聲音千奇百怪,他們陡然間加入到了巴爾的提琴聲中,有憤怒的嘶吼聲,恐怖的慘叫聲,也有淒慘的哭泣聲以及邪惡的低語聲,這些聲音在空中糾纏在一起,隨著小提琴那高亢的音符同時從高空中猛衝了下來,灌入到每個人的腦子中。


        「這是……」賽琳娜臉色慘白,她慌張的四處張望著,想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到底是什麼,這些邪惡的聲音來自於那裡?」

        「用不著害怕,但你也完全有理由盡情的去顫抖。」巴爾笑著放下了提琴,樂隊的演奏已經開始了,但還缺少一些東西。所以巴爾巧妙的移動著位置,站到了婚禮用的神壇之上,這樣,他的聲音就能被所有人聽到了。巴爾柔聲的說道:「這並非是什麼邪惡的聲音,這是音樂,是演奏,大合奏!我們的樂師演奏的是我不久前特地為這次婚譜寫出的樂曲。」


        這些聲音是來自於樂團的演奏,巫妖海克福德突然的出現並且殺死了所有的音樂家,但對於這些音樂家來說這並不是結束,巫妖很快的就控制了這些剛剛死去的可憐人,原本的皇家樂隊現在成為了不折不扣的亡靈樂隊了,殭屍們機械的服從於巫妖的指示,演奏出僵硬的,奇妙的卻又帶有極強節奏感的樂曲。


        「真是詭異的樂曲啊。」矮人布洛托喃喃的說道:「雖然對於音樂這玩意完全聽不懂,但我現在感到汗毛都立起來了。我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撤,事情看起來似乎不太對勁。」


        「走?怎麼可能!這可是實實在在的邪惡者啊!」此刻賽琳娜的神情近乎癲狂,她握劍的手不停的顫抖,因為興奮,賽琳娜連說話的語調都變得有些詭異了:「這樣的邪惡必將被淨化,布洛托,難道你忘記了眾神與教會對你的恩德了嗎?你想逃麼?」


        「怎麼能!」矮人紅著臉大聲的吼道:「我可是矮人戰士,怎麼可能丟下你獨自逃跑。不過你也看到了,普通武器對這傢伙沒用啊,我們不可能殺了他的。」

        賽琳娜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一劍殺不死他,我就用兩劍。如果刺穿心臟沒有用,我就砍下他的頭顱。如果把他劈為兩半不行的話,我就把他剁成肉泥。」

        「怎,怎麼可能。」

        「九神在我的背後注視著我。有神靈的庇佑,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好吧,」矮人聳了聳肩膀,有些不在乎的說道:「這可太瘋狂了,但總比挖石頭要有趣的多。我也很想知道在我把那傢伙的腦袋錘扁之後,他是如何復原的。」

        巴爾聽到了這樣的言論,對此他只能在嘴角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巴爾認為自己從不撒謊,縱然目前他是一名魔鬼,但這並不妨礙他個人並不喜歡撒謊這種壞品質。所以之前巴爾說的那些話語全都都是大實話。

        魔鬼確實有著極強的恢復能力,一些特殊的武器也真真切切的能阻止邪惡者的傷口快速恢復。但巴爾沒有說出的是,縱然是普通武器,也是能殺死魔鬼的。因為不論是何種生物,它們傷口的恢復的能力也是有著極限的,並不是所有的邪惡生物都有著巨魔那樣恐怖的重生的能力。對於大部分地獄生物來說,被砍下的肢體無法重生,頭顱被砍下也意味著死亡。目前的巴爾是無法在短時間內多次修復身體受到的重創的,就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如果巴爾他的心臟被再一次的刺穿,那麼等待他的也就只能是死亡了。


        畢竟是敵人,巴爾沒有必要告訴他們全部。但只說出部分的實話,並且配合著特定的環境與語氣,就及容易讓他人產生誤解。現在所有關注著這場戰鬥的人腦子裡都有著這樣的想法:「用普通的武器是無法殺死這邪惡生物的,只有用特殊的武器對她才有效。」當然,這是他們自己想要這麼理解的,巴爾可是從不說謊的。


        但超快速的恢復能力卻確實是一種值得在戰場之上誇耀的能力,大部分人當他們發現自己的武器對敵人沒有效果,或者發現敵人是無法殺死的時候,在這個時候他們受到的打擊是巨大的,不論是他們的信心還是戰鬥的勇氣都會被徹底摧毀。沒有什麼比敵人是無法殺死這一點更讓人沮喪了。


        但巴爾忘記了這麼一點,他現在的敵人不是有智慧的普通人。賽琳娜是一名狂熱的宗教分子,這種狂信者的腦子構造和普通人不同,所以對於普通人的計謀對於這些傢伙完全沒有效果。面對無法戰勝的邪惡,(雖然僅僅是看上去無法戰勝而已。)大部分人會膽怯,進而崩潰。而強大的邪惡卻只會讓狂信者則會變得更加興奮而已。


        賽琳娜就是一個狂信者,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女人。

        對此巴爾毫無辦法,經過一輪戰鬥之後他已經能夠體會到當初炙天使彌賽拉的感受了,這感覺可不好受,就像是被人輪姦一樣。一人的力量縱然強大,但是當他面對的是一個團體的時候那麼失敗就變得不可避免了。已經被賽琳娜小隊輪了一次的巴爾可不想在被輪一次,正因為有著這樣的考量他才說了這麼多廢話用來拖延時間,縱然另一邊的信號已經發出,但這邊的樂隊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準備。


        而現在,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完備了。

        「歡迎你們,所有的聽眾。」巴爾的聲音帶著特有的魅惑之力,他站在神壇上向著眾人大聲宣佈著,所有的人都仰著這名敢於和國王搶女人的音樂家,他們在看到了一幕幕的精彩表演之後又看到了刀刀見血的戰鬥,現在民眾只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什麼更加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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