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 英雄無敵之極品領主 作者：熏香如風 （已完成）

終章•龍與鳳凰 LXXIII雲和山的彼端①



仔細看看，看不懂也強迫自己看看。

作為吳憂的首選，可憐的肉球就成了那顆碩大隕石攻擊的目標。所以當小領主踩著滿屏火雨走到肉球跟前時，還能聽見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聲音不是肉球發出了的，貌似從肉球內部。

「嘖嘖！」肉山一片焦炭，靠近天空的一邊已消失不見，吳憂有理由相信是被隕石砸成肉泥後再燒成灰。

破爛的肉球好似燒掉紙糊的竹燈籠，糾結萎縮的肉筋彼此相連，赤裸裸的暴露著無數巨大醜陋的孔隙。

聲音就是從這些孔隙中傳出的。吳憂四處看了看，抬手射出飛劍，將礙事的肉架切去。

「哎呦呦呦

等看清叫喚的物件，吳憂頓時愣住了。

縱橫的血脈糾集成的大網中正是犬皇格勞爾的頭顱。

撲通！吳憂手中的#腿徑直砸落地面。

「你…」

「呵呵，好疼，好疼啊…」格勞爾被斬斷的傷口並未癒合，而器官、動脈、骨髓這些本應與身體連接的管道現正與肉球內的管道相連。

吳憂仔細看著肉球內部的構造，頓時沉下臉來。「它是你的身體？」

「是。」格勞爾看起來很不好，估計離死也不遠了。「你不是傀儡？」吳憂的意思犬皇能明白，「何謂傀儡？當母親將我們裝在燃燒的黑曜石軀殼中地時候，我們是不是傀儡？」

「……」這不像犬皇這樣神經大條到直逼#的傢伙能夠說出的警言。

「原始體沒有思想。只是一塊肉。而與我結合便成了天下最偉大的生物。」連接著格勞爾斷首的管道正在加速枯萎，吳憂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

「我是它的頭腦，他是我地肉體，我們分享生命地經驗和存在的意義。」

真是要刮目相看，原來犬皇竟進步到如此程度，難道都是這塊肉告訴他的？

「既然你是鄂加斯扔過來的，那你一定知道這塊肉的來歷。」吳憂盯著不斷潰爛腐朽的內部組織急聲道。

「呵呵呵…」格勞爾悲傷的笑了。「去找他！去找他吧…這是母親的疏忽！沒想到被她剝奪了靈魂地一塊肉。竟知道這麼多…哈哈哈…」枯萎驟然加速，彷彿有人急切的要阻止格勞爾的話。

「哪個人，去哪裡！」

「山和雲的…」格勞爾整張臉在痙攣中迅速碎裂，小領主終是沒聽全。

「彼端！」肉球上一塊依舊鮮嫩的組織飛快長出一顆肉芽兒，在被腐朽吞噬前，畸形的娃娃頭嫩聲道。

「山和雲的彼端！」吳憂眼中一亮，塵封在龍騎士戰紀中的畫面被緩緩推開…

竟然是這樣麼…目視著格勞爾和他地新身體化為腐朽，被遮住的通道重又出現在小領主面前。阻斷前路的硫磺海已經消失。依舊瀰漫著硫磺煙霧的地下通道忽然變的空無一物。

「主人？」諾斯不知道禿立陣前地小領主出了什麼狀況，於是出聲提醒。

「雲和山的彼端…」吳憂看著眼前叢生的硫磺煙雲喃喃低語，這不就是地心深處的雲麼？

「整隊出發！」吳憂接過夢魘的韁繩翻身上馬。

「哈！」

雲和山地彼端，吳憂急切地想知道糾結在他心頭，混亂卻又清晰的思緒，這些讓他如百抓撓心般痛苦地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

「嗤！」縱馬狂奔的吳憂心臟猛地提起，堅硬的地面不知何時變成了滾燙的熔岩，夢魘獸一聲長嘶陷了進去。

整座平原開始下陷。陷著馬蹄的岩漿轟然垮塌，小領主周圍突然變成巨大無比的火山口，小領主連人帶馬從空中墜落。

「老公！」蕾迪化身九尾金鳳，抓住吳憂和他的馬。

「蕾迪，飛過去！飛過去！」小領主反而興奮的沖鳳凰喊道。

這便是山了眼的火翼飛越巨大的火山口。吳憂緊張的看著遠處蜿蜒的火焰口一點點退卻，等蕾迪終於飛越火山的那一刻，小領主如被雷擊，腦袋轟的炸開了。

小領主覺得自己一定瘋了，或者是這個世界瘋了。飛躍火山口的瞬間。黝黯壓抑的地核深處能讓人瘋狂的巨大壓力突然消失了。小領主的面前一片溫暖聖潔的花海。許多他從未見過的或者說應在第七龍紀前就已滅絕的植物好端端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小領主不死心的抓過一顆隨風飄散的蒲公英。手掌中毛茸茸的觸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金鳳在每一棵都有伯萊世嘉那樣高大的林間穿行。熟悉友善的氣息迅速充滿吳憂心田，這是樹的問候。吳憂回應著友善的意識。向這些偉大的生命致敬。

林間後的花海中依稀可見被樹籐花朵裝扮的廢墟，雖然這片注定悲傷的世界被鮮花掩蓋，但絲毫無法阻止吳憂感受到那繁花之後的頹廢。

「呼樹林吹來的清風拂去落花，將一條長滿青苔的石徑為客人清理出來。石徑直達廢墟的高處，等吳憂一步步走上去，爬滿廢墟的樹籐悄悄的褪去。

廢墟中央的黑曜石雕塑依舊光滑如新，與四處亂看的蕾迪不同，小領主似乎一直盯著雕塑緊閉的雙目。

「歡迎來到失樂園。」凝固的笑容瞬間綻放，黑曜石雕塑活了過來。吳憂點了點頭，「路西法？」

「在很久很久之前，我是他。」雕像極似不朽名作維納斯，那個斷臂的愛神。有趣的是就連手臂斷處都一樣。

吳憂的目光落在幾處沒有退卻的樹籐上。

「呵呵…」樹籐在雕塑的笑聲中變成吳憂熟悉的鎖鏈。

「那些樹和那些花也是幻覺？」吳憂定定的問。

「不是，他們是在歷次龍紀變遷中，被我移栽這裡的。」

「嗯…」吳憂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魔王是你的左臂所化？」吳憂看著雕塑的斷臂。

「是的。」

「那你的右手呢？」

「如果我說是你，你信麼？」

「不信。」吳憂燦爛的一笑。

「當然不是，開個玩笑。」由鄂加斯手中誕生的第一個魔鬼也笑了。

「其實薩-艾朗鎖住的不是你？」

「也是，也不是。」

「不明白。」

「薩-艾朗鎖住的的確是曾為撒旦時的我的身體。」

「……」吳憂低頭沉思後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在那之前的某個時候你已不是撒旦了？」

「是的，」雕塑幽幽的道，「見過硫磺海那些東西了麼？」

「肉塊？」

「哈，對，是肉塊。」

「在神話時代（ThMyhcAge）終結前夕，我的意識和肉體被母親剝離。從那以後我就成了現在的我。」

「你是說，在鄂加斯戰敗之前，你的意識被她剝奪並禁錮在這座雕像中？」

「是的。」

「所以，從此之後的撒旦只是沒有靈魂的軀殼，就像那些肉塊。」

「是，也不全是。」

「我明白了。」吳憂慘然一笑，「沒有靈魂的軀殼在此後又誕生了新的意識。就像格勞爾告訴我的：去找他！去找他吧…這是母親的疏忽！沒想到被她剝奪了靈魂的一塊肉，竟知道這麼多…哈哈哈…的真正含義。」

「對。」

「而你和新撒旦雖然是兩個獨立的意識，卻共用著同一個靈魂，所以當他被第七之龍鎖住時，你也被鎖住了？」

「是的，第七之龍很強大。他領悟了物質和精神的實質。」

「所有當肉體被鎖住時，作為精神的你也一同被鎖住了。」吳憂徹底明白了。

「……」雕像沒有回答，而是靜靜的盯著吳憂的眼睛，好像要看出什麼花來似的。

「你為什麼被鄂加斯鎖在這裡？」吳憂聳聳肩，「不要說，你在與天使的戰鬥中反水，這些#屁解釋我可不接受。」

「…」這似乎是路西法不願回憶的經歷，但小領主的逼視還是讓他開口，「在將這些說出之前，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說吧。」

「你說，為什麼無論亞莎還是鄂加斯，都要給我們的靈魂找個容器？」

終章•龍與鳳凰 LXXIV雲和山的彼端②



「你是說把我們的靈魂放在身體內？」

「對。」

「我不知道，雖然我知道有不依賴身體純靈魂狀態的存在，但是那會讓我覺得可惜。」

「沒有身體你會覺得可惜？」

「是的，有些事情是物質世界特有的。」小領主聳聳肩。

「比如說？」

「比如說吃飯做愛。」

「靈魂狀態不能做愛麼？」

「可以，不過那樣很不爽，我喜歡能捏在手中的感覺。」

「哦…感覺。」

「如果一切感覺都能在沒有物質的狀態下複製，你會覺得身體不重要麼？」

「不會。」吳憂嚴肅的道，「拋棄肉體讓我沒有安全感。」

「原來是這樣…」路西法點了點頭，「你做過夢麼？」

「當然。」

「在冗長的存在中，也是當我被禁錮在這座雕像中的很多時間裡，我都在做夢。」路西法的話讓小領主側耳聆聽，憑藉以往的經驗，這些看似無用的對話往往意義重大。

「都是些片段，近在眼前的讓我看不到輪廓。」

「最近有了變化，而且更有趣的是…」路西法看著吳憂的眼睛，「我發現這些冗長的夢其實要告訴我的僅僅是一個相同的畫面。」

「什麼？」「你想看？」

「你願意給我看？」

「把手放在我的身上。」

「放哪？」

「任意的地方都可以。」

吳憂想想沒什麼好擔心的，於是將手指放在了路西法的膝蓋上。

一團漆黑中道道光線越來越快，彷彿無邊地星河，短暫的膨脹後畫面出現了。

「！」等吳憂看清困擾路西法的畫面時，小領主戰慄了。

「看見許多彩色的燈了麼？」

「看見了…」

「還有頭頂的風車呢？」

「看見了…」

畫面迅速消失。吳憂一屁股坐在地上。路西法自然發現了小領主的異常，不過顯然鎖鏈鎖住了他頓大部分的感知，所以他無法探知小領主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會這樣…」吳憂的靈魂彷彿根根樹立著，從內心深處不停生長刺入小領主的心臟。

「你怎麼了？」

「啊吳憂痛苦的抱著腦袋。

「警告！玩家腦波異常，警告！玩家腦波異常。建議退出遊戲，啟動強制下線，倒數10、

「不要！」小領主一閃消失，路西法愣住了。

「啟動程序檢測，目標：路西法。」

「啊！」寂靜地花圃忽地響起路西法撕心裂肺地嚎叫聲。那些被他移植來的古樹似乎在交流著什麼…

「啊！」吳憂從營養液中坐起，雖及時切斷了聯繫。但小領主還是頭痛欲裂。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吳憂抱膝蹲在沙發角落中不停的念叨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平復下來的吳憂決心要去證實一件事。穿上智能管家送上來的衣物，吳憂按響了門禁。

「少爺。」一張酷酷的硬漢臉出現在視頻上。「白飛，我想去深志公司，你給我安排一下。」

「好。」白飛面無表情的結束通話。

吳憂現在是領主中公認地玩家第一人，其有形無形資產早已無法估量。而隨著遊戲網絡的不斷拓展，領主早已成為虛擬世界的第一品牌，佔據了近6成的市場份額。使以虛擬現實為代表的第三代互聯網成為中國繼製造業、服務業、金融之後的第四大產業支柱。且所佔比例逐月遞增。

所以小領主的安全早已不是他個人的問題，以秋家為首地金玉盟早已將他秘密保護起來。白飛就是龍少推薦來的中國可能也是世界最好的保鏢之

據說他參加過兩次中印戰爭、兩次中東奔襲、參加過東北澳華人運動、遠東解放戰爭…經典戰例舉不勝舉。最著名的是曾在喜馬拉雅山頂一槍轟掉敵方裝甲師長的腦袋。反正絕對是槍林彈雨中鑄就地超級硬漢。

說起這個金玉之盟，秋家倒是一點都不客氣，一副捨我其誰的樣子。不過，貌似大家心知肚明，也沒誰反對。

「屬下聯絡了吳筱嫻總工，她已在安排。」

「嗯…」做工考究的外套似乎有些小，吳憂轉動著手臂，適應著許久未有的束縛感。

深志公司。吳筱嫻從接到白飛的電話後。就一直心跳不已。雖說經常與吳憂在遊戲中聯絡，但真正見到本人還是第一次。

「真討厭！」摸著越來越燙地臉頰，女孩恨恨地嗔道。

「嗡！」就聽向來安靜的辦公大樓忽然炸開了壺，女孩無可奈何地翻了翻眼。小領主的真實身份早被各大媒體曝光無數次，註冊資料也被深志公司內的瘋狂fan費盡心機的搞到…至於後面為何又會被媒體弄到手。咳咳，這裡面的故事可以讓熏香再寫一本書了。

這也是吳憂不得不搬出學校的重要原因。普通玩家都熟知小領主的面貌，何況在深志公司總部？

等吳憂擠進電梯的時候，一位天仙妹妹還死死的扒著電梯門，八人都抬不走。「鎖定所有電梯。除21號。」吳筱嫻跳著眉毛。

「是。除21號外，鎖定全部電梯。」

「你好。」等電梯在主控制室停下的時候。吳憂和保護他的硬漢們彷彿剛從越南的雨林回來。

「你好，我是吳筱嫻，深志軟體研發中心總工程師。」

「你好，我是吳憂。」和小美女輕輕握了下手，吳憂笑道，「筱嫻，今天我來看看你也順便看看女媧。」

「呵呵，我看這句話應該倒過來說吧，雨哥哥？」笑容拉近了二人的距離，吳筱嫻覺得除了換了套衣服外，一切都跟在遊戲中沒什麼兩樣。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微笑。

「請這邊走，去見女媧前，你最好換套衣服。嘻嘻…」

「呵呵，我同意。」

「警戒！」看著二人進入主控室，白飛小聲道。

「女媧在哪？」換了套太空材質的衣服，吳憂和吳筱嫻走進了主控室的中央電梯。「女媧在地下。」專屬電梯迅速下降，光暗轉換，黑色背景下排列著無數溫柔的白熾燈。

吳憂有一種深處地城下的壓力，可見一定深入地核。踏上小型傳送車在長長的管道內通行，不久吳筱嫻便在一座合金大門前停下腳步。

「到了。」吳筱嫻上前驗證密碼，嘟的一聲，門禁上綠色燈起，合金大門緩緩打開…場。

平時難得一見的龍少正矗立在矩陣船艙一號碼頭靜靜的等待著。「水下一切正常，空中五級管制已經開啟，防控導彈輸入主動攻擊指令…雷達陣沒有發現目標…」遠遠的站在一邊的老管家正帶著耳麥下達各種命令。

「來了。」被厚厚的T型合金包裹的巨大船艙內忽然翻起水花，龍少微微一笑。

「這就是GG-MR？」吳憂帶著目鏡走上艦橋。

「是的，共工MR型隱形潛艇。」龍少和吳憂重重的抱在一起，相視而笑。「怎麼想到來找我？」

「嘿嘿，好奇唄，想看看生活中的團長是不是也向遊戲中那麼整天繃著臉。」

「果然？」

「當然！」

「解除空中管制，降至三級。撤銷導彈攻擊指令…」兩人並肩走入龍少專屬的地效飛行器，老管家飛奔著按下一長串命令…

「聽說最近越南很不安分？」

「嗯。政權腐敗，所謂的資本市場全部掌握在幾大門閥手中。權錢交易嚴重，軍隊比政府還腐敗。按照我們的估計，在即將席捲世界的第三次金融海嘯中，越南將難以倖免。」

「那豈不是會和南韓一樣？」

「是的。」龍少笑了笑。

「國家會出手麼？」

「不會。」

「為什麼？」吳憂皺眉道，「這不是和98亞洲金融危機、0年的韓國一樣麼？敵人無法攻陷金融管制的中國，便攪亂周邊以期施加影響。」

「韓國是小事。而且台灣回歸後，美國在東北亞構建的所謂三叉戟防禦體系只剩日本和韓國，而北韓最近發展迅速，所以韓國的價值早已消失殆盡。」

「呵呵，也是。大中國包圍網不也完蛋了，看看印度，被肢解成什麼樣。」

「越南為什麼不救？」

「南沙。」

終章•龍與鳳凰 LXXV雲和山的彼端③



國家大事無需吳憂擔心，小領主來找龍少自然有其它事情。坐在龍少對面，看著飛逝的浪花吳憂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麼了？」龍少遞過來一杯清水。

「我可能遇到了一個難題。」吳憂擰著眉毛隨手接過。

「領主中的？」

「是的。」

「說來聽聽。」能讓吳憂為難的事情龍少也很想知道。

「你相信預言…不對，」吳憂索性直接點出，「你相信進化麼？」

「當然。」

「那你相信一段數據能進化出智慧麼？」

「……」龍少定定的看著吳憂沒有說話。許久，龍家的次代掌門人緩慢而有力的點了點頭，「我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尤其是當我越來越熱愛虛擬世界的時候。」

「我也時常覺得老師、無光還有許多龍騎士城堡的人都有著鮮活的靈魂和個性，都是一個個完整的生命。」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吳憂急道，「我說的是進化！就像作為猴子的我們成為人一樣！」

「你是說…」龍少瞪大了眼睛。

「是的。我覺得領主中有些A.I脫離了人工智能的範疇，變成了真正的智慧生命。」

「智慧生命？」

「嗯。」看見龍少慎重的表情，吳憂將前幾天發生的事情跟龍少全盤托出。「當時路西法跟我說他看見風車、燈光時我並未在意，因為在這之前有好幾個NPC跟我描述過相同地情景。但當路西法將描述的畫面清楚的展示在我面前時，我發現…」吳憂一想到那張畫便控制不住地戰慄起來。「我發現，那是深志公司的女媧終端！」

「！」龍少呼啦一聲站起來，衣襟帶翻了桌子上的水杯猶未知覺。

「你確定？」龍少顫聲道。

「是的，」吳憂也站了起來，「為此我還專門去了趟深志公司。女媧頭頂上巨型渦輪散熱風扇就是所謂的風車，而閃爍的硬盤燈便是他們口中的無數彩色燈泡了。」

「哈哈！」龍少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吳憂翻著眼，「你以為我在騙你？」

「不是。」龍少拂去案几上的水跡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飛行器一路飛奔。轉了個彎之後，衝入一座隱秘地基地。

「這是什麼？」小領主看著面前帶著納粹標誌的古老文件問道。

「你先看看。」

吳憂翻開發黃的扉頁，桌面上地自動翻譯機已經為他將上面密密麻麻的德文翻譯出來。貌似是一份人體實驗報告。在上世紀二次大戰時。德國納粹做過一個試驗。」龍少指著報告上的一段文字道，「他們從集中營中找來一個瘦弱卻很健康的犯人，將他帶進一間密室，告訴他要對他執行死刑後蒙上了他的雙眼。」

小領主隨著龍少的講述仔細翻看著記錄。

「接著將他綁在手術台上，在他手臂的動脈處搭了一條軟管，軟管內裝有和人體溫度相似的溶液。」

「然後用刀背重重的劃向這個集中營囚犯的動脈，」龍少指著文件其中一段，「並隨即打開軟管讓溫液沿手臂緩緩流出。」

「你猜發生了什麼？」

「他死了？」

「對，其實犯人地動脈並未被劃破，流出的也只是軟管中的液體。可他卻死了。」龍少指著最後一段道，「最令人驚奇的是，他的死亡特徵和真正割斷動脈而亡地人的特徵完全相同。」

「先是臉色蒼白、脈搏衰弱接著休克值到最後呼吸心跳停止。」

「他們得出什麼結論？」

「這個人長期生活在恐懼中，當納粹告訴他要處死他時，他的大腦早已確定自己一定會死。所以假裝割開的傷口被大腦判定採納。控制著身體一步步走向死亡。」

「也就是說是他自己殺死了自己？」

「準確的說是大腦強迫他死去。」

「聽起來很可怕。」

「是地。」龍少道，「虛擬現實就像將人類地靈魂和肉體分離開一樣，因為你保有先前的記憶，所以在虛擬世界中死去，你地大腦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死去。但是…」龍少又扔出一個文件。「美國和俄國都曾做過相似的試驗，將一名執行死刑的死囚。通過技術手段完美的移植到虛擬刑室，然後執行死刑。」

「他死了？」

「沒有。」龍少搖了搖頭，「但卻變成了植物人。」

「換句話說他的靈魂死了。」

「所以，最近我們在虛擬現實技術上也有了突破。」龍少揮揮手，「跟我來。」

出了檔案室，龍少帶著吳憂在鋼鐵世界內穿行。警衛漸漸多起來，進入一道合金大門，軌道車在一座建築物前停了下來。

「開門。」

「克隆人？」吳憂指著一排排關在管道中的強悍戰士驚道。

「想哪兒去了，我這裡又不是姬冰的實驗室。」龍少笑道。

「那…」

「這是最新研發的模擬訓練系統。你注意滿他們的手臂。」吳憂走過去一看，果然懸浮在液體中的手臂上的肌肉在不停伸縮。

「他們通過虛擬訓練快速提高了肌肉強度。」

「真是不可思議。」

「大腦，這就是大腦對身體的控制，當然這些都是最簡單的應激形腦波反饋，如果有一天能讓大腦自主控制，我們人類將成為新的上帝。」

「再加上你今天告訴我的，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人類的定義將被重新改寫。」

「……」吳憂跳了跳眉毛，「其實我覺得人類最可怕的念頭就是想做上帝。」

「你說的對。不過如果真如你說的，A.I進化成自主生命體，我相信不用我們爭，他們也會把我們當成上帝。」

「姬冰上次發了封信給我，你知道他說什麼麼？」龍少笑道。

「說什麼？」

「姬冰說，他越來越不相信人類是通過漫長的進化形成的。地質學上早已證明，生物的進化有漸近和爆發兩種。當進化的信息在DNA中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好比宇宙形成時的大爆發，巨變將某個物種瞬間提升到非常之高的層次。」

「你是說…」

「人類可能也有個亞莎。」龍少的話自然讓小領主撐圓了嘴巴。「說點有意思的吧，事實證明無論什麼人種，媽**發音都很類似，而女媧和夏娃若用各自古音發出的話，是十分相近的。」「姬冰說可能真有一個女媧在粘稠的原生質中製造了黃皮膚的中國人，而人首蛇身的女媧本身就是基因技術的高手。」

「MD！」吳憂使勁砸了砸腦袋，「別跟我說這些，我再不想知道了。」

「呵呵…」龍少露齒一笑。

「我走了！」雖然和龍少胡扯了一氣，P問題沒解決。不過小領主貌似沒那麼惴惴不安了。

目送裝著小領主的潛艇緩緩下潛，龍少面無表情的看向高高的鋼鐵穹頂，「世界又要改變了麼…」

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住處，吳憂躺進了遊戲艙。

「喂！醒醒，快醒醒…」路西法叫醒了昏迷不醒的小領主。「我這是怎麼了？」吳憂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問。

「你突然昏了過去。」路西法笑道。

「多久了？」

「在失樂園沒有時間的概念。」

「嗯？」吳憂打量著路西法暗中歎了口氣，看來他也被人做了手腳。

「對了，我們說到哪了？」路西法自顧自的道，「對了那幅畫。」

「你感覺到了什麼？」

「你還記得那幅畫？」

「當然。」吳憂走上前去摸著路西法的膝蓋道，「再給我看看。」

「……」一座隨處可見的大風車。就像小領主想的一樣，路西法被人動了手腳。可能他進化出的一點點智慧的苗頭也被人捏碎了。

「唉！」吳憂長歎一口氣，再也沒了交談的興趣。

「呵呵…」剛才還一臉無辜的路西法忽地在吳憂背後笑了。小領主豁然回首，雕塑整個感覺都不同了。「路西法！」

「是我，剛才只是個小小的試探。我的朋友，請別介意。」

「我就知道你沒被抹掉！」小領主興奮的搖著手指。

終章•龍與鳳凰 LXXVI 最珍貴的①



吳憂帶著路西法的囑托返回。火山雲海隨即消失，小領主的隊伍正安然的等待著他的歸來。前路已經沒有阻礙，隊伍很快通過，到達一座扶搖直上的旋梯。

彷彿用無數倒插的山巒堆積而成的通道一眼望不到邊際，按照龍騎士戰紀的記錄這便是通往魔鬼大本營的火烤迴廊了。

「走麼？」蕾迪輕聲道。

「……」吳憂有些拿不準，因為他總感覺這條道很詭異。

「走吧！反正我們無路可退。」蕾迪道。

「嗯。」說的對，只能前進。

吳憂首當其衝奔了過去。夢魘躍上黝黑的石階，的馬蹄聲中留下一路燃燒的足跡。貌似夢魘越跑越快，小領主一口氣奔上數百米。

諾斯等地獄騎士緊跟小領主的身後，後面是萬人的魔鬼精銳。就像蕾迪說的，吳憂縱馬狂奔，一路上馬蹄陣陣，一條螺旋的火焰圍著漆黑的山巒緩慢卻又迅速的爬升著。

「吁！」夢魘越跑越興奮，不但沒有減速，反而越來越快。快到小領主都無法忍受時，終於吳憂拉下了韁繩。

「嘶！」停下真的很難，夢魘高抬前蹄依舊不能避免的向上衝去，一級一級，後蹄竟硬是擠了上去。

「不對！」吳憂猛地拔劍插入巖壁。「咯吱滑出一段長長地劍痕。小領主才與夢魘一同停下來。

「別擠，別擠！」身後隊伍更是一片混亂，好在步兵的速度要慢些，在地獄那加王等眾將的合力控制下，混亂終是停了下來。

「怎麼了？」

「不應該越跑越快…」吳憂拔出刺入巖壁的火舌劍喃喃的道。

「嗯？」燃燒的火舌劍飄出一股糊味，吳憂看過去，竟是半根鳥羽！

「難道…」

「呵呵呵…」不用難道了，寂靜的山巒隨突然迴響的笑聲震動起來。好似發生了大地震，山崩地裂中。黝黑的山體四分五裂。碎石如雨，小領主揮劍遮擋。

「小心！」整個山巒突然翻轉。猝不及防摔下馬背地小領主被蕾迪的長鞭救起。「主人你看！」諾斯抓著一條鎖鏈沖吳憂喊道。

「什麼！」山巒還在，剛才坍塌地只不過是它的表皮。現在已經不能叫山了。滿眼排列有序地巨大鳥羽包裹成卵。小領主又發現貌似眾人先前踏上的石道就是現在攀附的巨大的鏈條。

「莫非…」

「嘩啦啦…」鎖鏈猛地蕩漾開，無數依附它的小水珠被毫無懸念的甩開。魔鬼們嚎叫墜落深淵，蕾迪長鞭死死纏住一段鎖鏈抱著吳憂蕩起了鞦韆。

恐怖的振蕩漸漸停止，除了少數實力強悍的魔鬼英雄，吳憂的一萬精銳損失殆盡。

「還有些蟲子。」不知不覺中裹著一層黑羽的橢圓巨蛋調了個個。

「你是誰？」吳憂喊道。

「呵呵…我是誰？」黑色地鳥羽忽然層層舒展，蕩起的衝擊波終於將剩下的精銳甩下深淵。「可惡！」雖被蕾迪死死抓住，但被甩來甩去的小領主還是頭暈腦漲的直想吐。

「這是對你地回報。」忍無可忍時，振蕩停止了。不是，是巨大的山巒正迅速縮小。

等小領主踩上地面，攀附的山巒已變成比吳憂略高的男人。

「撒旦？」吳憂看著細細的鏈子頓時明白一切。

「是我。」

蕾迪收起火鞭。吳憂一臉興趣地打量著眼前長著黑色羽翼地男子。

「你老了。」吳憂指著男人額前的一縷白髮道。

「歲月催人老。」

「……」雖然大體上還是和黑曜石像相仿，但眼前臉如瓷器地男人還是帥多了。最拉風的便是一頭飄逸直到腿彎的長髮。

黑髮男子綁著一身鎖鏈靜靜地矗立在吳憂對面。小領主感覺彷彿在照鏡子，這讓他非常恐懼。

「你害怕「你不怕？」

「呵呵…」

「嘿嘿…」

「你害怕是因為你覺得像我。」

「你害怕是因為你也覺得我像你。」

對話突然中斷。最後還是吳憂先打破了沉默，「你為何見我？」

「你既然見過他，為何還要再問？」

「路西法和撒旦是同一個人麼？」

「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是。」吳憂打量著眼前的帥男。與先前的雕塑完全是兩種感覺。

「歲月能帶來很多東西。」蕩漾的白髮如絲，撒旦低聲道。

「我見過巴頓。」小領主無由來的來了這麼一句。

「嗯。」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將魔王轟成渣。」吳憂笑道，「知道我當時什麼感覺？」

「不知道，不過我想我報過仇了。」男人笑道。

「嗯，」吳憂無奈的聳聳肩。「我突然發現其實巴頓不恨你。」

「他不恨我為何這麼做？」

「拜託。感情和原則是兩碼事。」吳憂翻著眼，「那是他的信仰。」

「你呢。你有信仰麼？」撒旦問道。

「沒有。」小領主說的擲地有聲。

撒旦靜靜的凝視。我原以為沒有…」

繼續凝視。

「後來發現貌似又有…」

凝視到底。

「好吧，好吧，我有。」吳憂終於坦白。

「你信仰什麼？」

「我信仰我信仰的東西。」

「嗯…」撒旦低頭不語，「如何判斷？」

「心是方向，眾人為尺。」

「我羨慕你。」撒旦笑道，「可我沒有這樣的機會，或者說這個世界都沒有機會。」小領主靜靜的聆聽著。

「我們生下來時，什麼都不懂。就像睜開眼第一次看見父母的小鳥，以後的日子母親教我們什麼，我們便會什麼，她說的一切我們都認為是對的。」

「大部分的時候的確是這樣。」撒旦補充道。

「可有一天我們突然發現，這所有的正確都堆積在一座充斥著謊言的基石上。」

「如果根基錯了，這座偉大的城堡還正確麼？」

吳憂沉默了，「這是你被鎖在這裡後想到的？」

「不，這是我被鎖在這裡前想到的。」撒旦笑了。

「那現在呢？」

「現在我又覺得母親是對的。」

「我只會想到自己，而母親想到的是整個宇宙。」

「角度的問題？」「是。」

吳憂一瞬間覺得很累，他不想再考慮誰對誰錯，只想把這段路走完。

「我現在很欽佩另外一個女人。」撒旦道，「也許沒有信仰才是最堅定的信仰。」

「好吧，我不想再談人類是不是地球的疾病諸如此類的問題。」吳憂捏著眉心，「說說你吧，為何來見我？」

「給你一個禮物。」撒旦笑道，「其實這也是母親的意思。」

「鄂加斯？」

「是的。」撒旦笑的很邪很邪，「我必須承認，這是我有生以來，母親做過的最和我心意的一件事。」

「好吧，是什麼…」小領主突然目眥欲裂！

撒旦飛舞的長髮竟生生割去自己的頭顱！

「母親給你打了個賭，如果你失敗她將會奪去你最珍貴的。」一條殷紅的血線在男人瓷器般無暇的脖頸蔓延，失去生機的身體還在將話說完，「她說，你最珍貴的便是一顆人心，所以她要逼著你成神。」

吳憂渾身戰慄，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他不能控制的陷入無比的絕望。「啊！」小領主揪心的痛苦難以名狀，前後折擺著身體瘋狂的嚎叫著。

「她還說，如果你變的和她一樣，你也會認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說著撒旦摘去頭顱，送到小領主的面前。

斷頸處湧出淒美的鮮血，初始之魔王漸漸了無聲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吳憂衝上去瘋狂的搖晃著沒有頭顱的身體，哪管被濺滿鮮血。

「因為…我也想知道，到時候你還有沒有一顆人心。嚯！嚯！嚯…」

「不！！」

終章•龍與鳳凰 LXXVII 最珍貴的②



鎖鏈依舊死死的綁在撒旦身上，被抓在手中的頭顱緊閉雙眼，飄舞的頭髮被熱血粘粘成縷，像一道道詭異的門簾。

在祭壇上和鄂加斯打了一個賭的小領主貌似已經贏了。賭約是魔王的頭顱，而真正的魔王已將頭顱送到了小領主的跟前。

可吳憂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絕望，深深的絕望充斥著他的胸膛。成神？小領主嗤之以鼻。就像他排斥做英雄一樣，因為他理解中的英雄全部是非人類。

什麼是神？

阿木說，神原本也是人，只是他做了人做不到的事，他就成了神。

不想成神，這是小領主最大的倚仗和坐標。出於這個信念，所以無論和什麼樣的神打交道，他都嘻嘻哈哈游刃有餘，因為他知道自己永遠不會成為他們一類。

但如果他成了神呢？

記得前些日子烏鴉公國的巨變讓所有人拍案驚奇。許多人覺得讓無權無勢的羅米歐成為最後的贏家根本不可思議。

最經典的一句：「西門家都死光了麼？」

吳憂當時只是淡淡一笑，「不能站在領主的角度考慮全局，只局限於個人恩怨與得失，這樣的蠢貨何其多！」

可等他換個角度，或者說站在更高的角度再次俯視大地的時候，他會不會覺得自己也很可笑？原來整日的奔波與辛勞換來的只是黃土一掊。

記得有一年擠回家的火車，上面的人拚命攔住門，車下的人拚命往上擠。有一個女孩都擠哭了，於是大家決定讓她先上車，可等她到了車上，她卻也跟著車上的傢伙一同抵住門。

吳憂當時恍然大悟，其實世界上的道理許多都是相通的。如果把車上車下比作兩個階層、兩個地區乃至兩個世界的話，現在吳憂地問題簡單的就和當初擠車一樣：成神之後，你還會不會依舊抱著一顆人類的心？

這是鄂加斯的疑問，也是撒旦/路西法的疑問。甚至也是亞莎地疑問。只不過偉大的秩序之龍比起用自己的頭顱做嘗試的撒旦，來的更溫柔也更細心。

吳憂在龍之眠時，亞莎就借助布蘭琪之口給過小領主警示。魔化天使之所以墮落，就是因為他有了一顆人心。

聖潔的天使卻有了人類的慾望，所以他不可救藥的墮落了。現在反過來。假如吳憂成為第八之龍，那他還會不會如今天所想？

亞莎不知道，鄂加斯不知道，吳憂更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可是，擺在他面前的滴答著鮮血地頭顱讓他失去了最後一塊遮羞布，迫使他必須直面。

「做神有什麼好？」小領主接過撒旦的頭顱時，突然冒出記憶中不記得出處的一句話。

那些站在個人立場考慮時，錯地、不合邏輯、不會成立的事件。換成領主時卻沒有任何疑義，倘若站在神的角度呢？

就像撒旦說的，一開始他覺得母親是對了。長大後他確信母親根本就是錯的，可數百年過去了，現在的他又認為母親是對的。

撒旦沒有病，更不是瘋子。說白了，只不過是角度的問題。

滿頭大汗的小領主突然想起來那個關於蘋果的預言。

「老公？」蕾迪小聲地叫了句。

「蕾迪…」吳憂靜靜地看著前方，頭也不回的道，「如果有一天…我說不愛你了，你會怎麼辦？」

「我會拼了命的讓你愛我。」鳳凰想都不想的答道。

「啪嗒！」吳憂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記住，如果有一天我不愛你了。你就用手中的鞭子抽死我。」

「真地？」

「嗯。」小領主一陣哽咽，「我寧願死也不想變成那樣的人。」

「哦，蕾迪記下了。」

「呼小領主狠狠的抹了把臉，「該死的，都喜歡玩是吧！少爺就陪你們好好玩！」

「走！」小領主說走時。迷霧嗖的散開，掉落深淵地精銳就好端端地圍在他身邊。「出發！」沒有人多說什麼，對這些暴徒來說，死就死了活就活著。他們可沒有閒心思考基於為什麼我還活著的廢話。

隊伍迅速開拔，這次才是真正地火烤迴廊。龜裂的石梯上佈滿了火紅的光絲。踏上去滋滋作響。

一路除了被燙傷蹄子的魔鬼。吳憂的隊伍沒有傷亡。

魔王在三天前的夜裡，突然心痛如絞。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出於強者的直覺，他知道在他身上巨變正在發生。

「我的孩子，到媽媽這來…」靈魂深處的聲音讓他無法拒絕，只是撒旦左手的魔王向突然出現的魔門走去。

「你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的孩子。你願意接納我的力量麼…」

「力量…」魔王雙眼一片烈火。「願意，我願意！」

看守火烤迴廊在偉大的鄂-海卡爾城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這座火熱的監牢根本沒有魔鬼的蹤跡，除了被魔王厭惡發配至此的倒霉蛋。

不過今天是他們的幸運日，因為他們生不如死的日子到頭了。

切碎守衛的魔鬼，吳憂的精銳迅速佔領這座城堡。

「我們現在在哪？」老師的目標是魔王準備魔化女王的祭壇，並不在城內。所以吳憂憑借記憶打個突襲的計劃行不通。

「不知道，派人偵查一下。」諾斯建議道。

「嗯，這件事龍翼魔去最合適。」那加王點了點頭。

「就這麼辦。」

鄂-海卡爾城被成為燃燒之心的門。因為它通往被亞莎封印在地核深處的鄂加斯。燃燒之心指的就是地核深處封印原始混亂之龍鄂加斯的空間。

許多龍紀過去了，鄂加斯雖被封印，但就像在月亮上依靠沉睡修復自己的亞莎一樣，高壓炙熱的地心也使混亂之龍進化出新的能力。

物質和精神，真是奇妙的雙生兒。

「母親！給我力量！」魔王站立之處是沸騰的火海，饒是一身甲殼的魔王也被烈火燒傷，不斷修復的身體將將跟上破壞的速度。

烈火匯聚出一直金色豎瞳，魔王漸漸透明的身體只剩下左臂還保留著實質。

「吃了它。」烈火凝結出一個核。正當魔王伸手接過時，肉核卻緩緩睜開了。

「這是什麼？」邪惡的眼神讓魔王都感覺恐懼。

「慾望之眼，只要你還充滿著慾望，它就會給你力量。」金瞳縮著瞳孔誘惑道。

「可是…為什麼要讓我吃了它？」魔王猶豫了。「吃它也是你的慾望啊，呵呵…」

「可是…」

「你還想被他羞辱麼？」金瞳猛地迸發，魔王怒吼著將肉核吞下。

「吼！！」

「不用找了。」獸吼聲中噴發的火焰直衝地空，小領主揮手讓龍翼魔返回。

「整隊！」諾斯興奮的大喝。

「你們就等在這裡。」吳憂將一段鎖鏈纏上手臂，「這是我和他的戰鬥。」

「遵命！」

小領主躍上半空，與化為金鳳的蕾迪直投火柱而去。

「什麼！」魔鬼引以為傲的都城已是一片廢墟，寂靜燃燒的火焰中沒有一絲聲音。整座數百萬人口的大都市瞬間變成死城。

吳憂能感覺到無數靈魂悲憤的咆哮。

瀰漫的霧氣中，傳出魔鬼森然的嘲笑，「我的朋友，你是在找我麼？」

魔王早已遠超吳憂的認知。站在吳憂面前的巨型怪物一身鬼角全部軟化，與刺出胸膛的肋骨組成無數條排氣管，數百萬枉死的靈魂正被他源源不斷的吸入身體。噴出的廢氣依舊帶著破碎亡靈的悲鳴，聽的小領主汗毛直豎。

一雙堆滿肌肉的雙臂擠壓著頭顱，彷彿起伏的山巒。伴著痛苦並快樂的嚎叫，魔王肋骨以下的腰腹突然撕裂開來，變成一張長滿利齒的恐怖口器。

「現在，才是真正的魔王。」吞吐著臟器的利嘴剛說出這句話，架著頭顱的手臂猛地睜開眼，邪惡的光線直衝吳憂射來！

「嗚…」竟能穿透命運金字塔！

終章•龍與鳳凰 LXXVIII 最珍貴的③



兩顆長在肩膀上的巨型眼珠竟能泯滅一切。無時無刻不存在的真-馬拉薩的影面竟在它的注視下瓦解！

小領主大駭，可如果他從魔王的角度觀察，他會更驚駭。小領主身體各部分的數據被兩隻眼睛左右全部掃瞄出來，並將戰鬥能力從高到底一一排列。

最後竟還被註明了可能存在的弱點！

「最強的是…嘴巴？」吳憂的分析數據讓魔王很驚奇，可令他更驚奇的還在後面。「什麼？排第二的是小JJ？」

「……」兩顆碩大的眼珠子瞪到充血，目不轉睛死死盯住小領主的褲襠。「注意嘴巴和小弟弟！」兩隻眼睛不斷的在魔王心靈中刻下烙印。

「戰吧！」遍佈全身的活塞瘋狂運轉，實力暴漲的魔鬼遙遙一拳擊出。「彭！」毫無反應的小領主如鏡面般粉碎。魔王卻揮拳轟向自己的背後。

「彭！」又一個小領主的鏡像被擊碎。魔王的拳頭重又擊向新的方向。「你準備逃到何時？只會用嘴巴的小JJ的懦夫。」

「嘿嘿…那也比只會用手指的你強太多了吧。」吳憂騎著鳳凰一個位面接著一個位面的穿梭，魔鬼跟在他的身後將一個又一個位面轟碎。

可偉大的魔王總是慢半拍，小領主也總能在他擊中的前一刻逃開。

「這不可能！」擴張的氣孔驟然緊縮，小領主身形一凝，彷彿整個空間都被魔王吸住。「血炎滅世！」

魔王重拳轟下，整個時空被瞬間擊碎。原本透明的空間碎裂成粉，隨即被魔王囂張的笑聲衝散。

「哈哈哈……嘎！」正拍著胸脯的小領主好生生的活在魔王眼前。「不好意思，業務還不熟練。」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會這樣！」噴著濃煙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著，顯然剛才那一拳魔王的消耗也很大。

「想知道原因麼？」吳憂笑著舉起拳頭。「我不止一次見過真正的智者。」金色的火焰在小領主的拳峰迅速聚集。「他們告訴我生命的真諦和存在的意義。」「他們還都見過風車！」

「物質和精神？」魔王嘶聲道。

「真正偉大的存在絕不會被禁錮在小小地軀殼。」吳憂緩緩的將拳頭揮出，「鳳凰輪迴破！」

「嚓！」魔王以及周圍的空猛地塌陷，擴張的黑洞將碎裂的魔鬼吞噬掉的瞬間，魔王紛飛的碎片竟頑強的黏在一起。彷彿胡亂掃在一起的碎玻璃，雖錯落地根本辨認不出人形，可組成魔王的殘片卻一片都沒有少。黑洞將魔王周圍的一切吞噬，獨獨沒能吞掉魔王。堆積在一起地碎片水波般蕩漾開來，如同一張揉成一團的紙。被看不見的手輕輕撫平。須臾，扁扁的魔王從紙片中跨出，恢復原樣。

「我也會！」魔王吼道。

小領主咧嘴一笑，「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

「嗚！」剛剛聚合的魔王突然從腦門裂開，左半邊身子竟然詭異的與右邊分開，魔王抓向對方的手互相穿過，怎麼也握不到一塊。。

「你的身體被印在了兩個不同的位面。就像兩面疊著一起的透明玻璃，你地左邊在上面的玻璃上，而你的右邊卻在下面的玻璃上。」小領主摸著鼻子。「如果兩片玻璃恰到好處的疊在一起，從上面看去，你是一個完整地人；可如果稍稍將玻璃錯開。你就再也捏不到一塊去了。」

「不可能的，即使巴頓也做不到這些！」魔王的聲音都變了。

「是的，所以你的母親才會在我身上下重注。」小領主苦笑道，「我是應該可憐你還是可憐自己。你地母親將你變地無比強壯這是為了讓我殺掉你。」

「套句俗話，◎養肥了就要殺掉。」

「我不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扛在左右肩膀上一直默默無聲的大眼突然發威，封印魔王地位面隨即化作條條光絲消失不見子。

「你使用的不是這個世界的能力。」左邊的眼珠子突然說話了。透明的晶體下，瞳孔變成一張可以說話的嘴，饒是小領主也看的頭皮發麻。

「所以，先作弊的是你。」

「你呢？」吳憂轉向右邊的眼珠子。

「我沒有意見。」右邊也不在沉默。

魔王被自己身上的狀況嚇瘋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啊！！！」

「這個世界最高的神另有其人。」吳憂臉色複雜的搖搖頭，「現在他們長在你身上。」

「我、不、接、受！」魔王雙爪如刃左右插入肩膀。劇痛讓魔王瘋狂，扭曲的氣孔噴著帶血的碎片，魔王生生將肩膀上的眼珠剜了下來。

啪！重重的將眼珠仍在地面，魔王喋喋一笑。「戰吧！」

「我佩服你。」小領主滿心敬佩的沖魔王豎起大拇指，「為表敬重，我要用最強的狀態送你下地獄！」話音未落，小領主和鳳凰同時燃起滔天烈焰。

瘋狂的火焰逼得魔王連連後退，火光中四隻金翼沖天而起將燃燒著的火焰生生撕裂。

一道銀色長髮垂落眉心。給鳳凰男平添一絲蒼老之氣。

「歲月催人老。」扶著額前銀絲。小領主自嘲的一笑。酒紅色的眸子隨即緩緩抬起，望向凝神戒備的魔王。「我把這拳叫一。」

「一二三四的一。」

側身如弓。小領主一拳擊出。

如日之光在離拳的剎那爆開。無數看不見的光粒撞進魔鬼軀體，將組成魔王身體最基本的生命烙印悉數轟碎。

「一…為什麼？」魔王說話時已失去光澤。彷彿銹蝕的鐵像，長滿了粗粗的褐色顆粒。

「初始為一，沒有孕育的宇宙之卵便是一。」

「你為何會變的這麼強？」

「因為我站在無數偉大存在的肩膀上。」

淅淅瀝瀝的灰渣從魔王龐大的身體上不停脫離，未及地面便消失無蹤。時空忽的一陣扭曲，似有神秘力量在不斷修復魔王的身體。

「沒用的，沒用的…」小領主取下帶著手臂上的鎖鏈頭也不回的走了。

寂靜的地空忽的傳來淒厲的尖叫，身體不斷被修復的魔王更加快速的化為灰渣。即便滿世界都充斥著淒厲的尖叫，卻依舊無法阻止魔王整座身體如沙雕般轟然倒塌。

跳動扭曲的時空也阻止不了小領主前進的腳步，他現在要去救許久不見的耶澤蓓絲。

「鎖鏈？」

「不全是。」

「還有什麼？」

「白髮。」

「鎖鏈和白髮就能讓你抹去魔王的生命烙印？」

「不準確。」

「為什麼？」

「我抹去的不是魔王的生命烙印而是一段可以被反覆修復的數據。」

「可是現在他已無法恢復。」

「這就是我所要的。」

「你到底要什麼？」

耳邊響起的質問讓楚雨停下腳步。腦海中滑過一張張熟悉或陌生的臉，小領主脫口而出，「自由。」

「你確定這也是他所需要的？」

「不確定。」小領主笑著聳聳肩，縱身飛入深淵。

「檔案恢復中…進度1%、2%、3%…99%…99.99%，最後0.01%無法恢復，請求操作。」

「放棄。」

「是，放棄。」

「鄂-海卡爾城恢復成功，魔王恢復失敗。」

被九幽之火烘烤了數個世紀的耶澤蓓絲終於等來了熟悉的身影。

「為什麼才來？」

「我錯過了一個時代。」

「真是傷腦筋，你還錯過了什麼？」

「我還錯過了許多許多的精彩，幸好，我沒錯過你。「就會說漂亮話，還不把我們救下來！你真想燒死我們娘倆？」

「天地良心…等等，你中了？」

「嗯！」

「貌似我們嘿咻嘿咻還是500年前的事…」

「500年很長麼？」

「那要看以什麼生物的角度計算…如果是螞蟻當然很長，如果是烏龜…」

「你想做烏龜？」

「敢！少爺不轟他成渣！」

終章•龍與鳳凰 LXXIX 王座的崩塌①



吳憂從深淵出來時，被魔王禍害成廢墟的魔宮正不可思議的復原中。透明的命運金字塔包裹著吳憂和耶澤蓓絲，無數看不見的能量不斷在結界上爆出連片的火花。

「這是怎麼了？」耶澤蓓絲先是吃驚於城市的重生，而後看著眼前不斷閃耀的電弧好一陣緊張。女人有一種直覺，這些隱形的魔鬼是衝著她來的。

「有人不願意讓你記住現在發生的一切。」吳憂腳下依舊是火熱的廢墟，所有各就各位的黑曜石建築都在他的腳下停滯下來。

甚至已經復原的地獄神跡折虐之王（LordofTormens）雕塑剛想立起，卻被小領主死死的踩著腳下。

空間瘋狂的抖動又開始了。電閃雷鳴的末日景象把懷裡的耶澤蓓絲嚇壞了。不斷扭曲的折虐之王咯吱作響，可小領主依舊不緊不慢的踏了過去。當吳憂的腳離開雕像的瞬間，折虐之王嗖的飛起，回歸到王城高高的頂端，重新燃起熊熊烈火。

空無一物的城市漸漸出現許多透明的人像。很短的時間，人像便變的鮮活起來，如一座座栩栩如生的蠟像，一切彷彿靜止了，只有小領主獨自穿梭其間。

時空猛地凝滯，彷彿列車加速時的振蕩。等耶澤蓓絲回過頭來，小領主正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

商販們高聲的吆喝彷彿一直存在，只是她做了一場奇怪的夢。

「親愛的，我是不是在做夢？」

「是地，通常發生這樣的情況你就當是做夢好了。」

「可我的確看到了啊。」耶澤蓓絲撅起嘴。

「誰相信？」

「不信你去問問那個小販。問問他剛才是不是被人轟成了碎渣撒進廢墟？」

「……」耶澤蓓絲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一定是不知道。如果我這麼說了，他也一定會認為我是神經病。」

「嗯。」吳憂笑道，「所以這樣的事自己知道就行了。」

抱著麗人站立在人生鼎沸地大街，吳憂突然一愣。「我靠！」

「怎麼了？」

「剛才太入戲了，我都快忘了自己來做什麼的了。」

「這麼說你不是來救我的？」

「我親愛的耶澤蓓絲，我當然是來救你的，不過如此大的城市難道你不想要？」

「說的有道理，魔王已死，你就是新的魔王啊！」耶澤蓓絲興奮的叫道。

「你先出去，如此如此…」

「知道。」剛才還窩在男人懷裡扮小鳥的尤物頓時精神抖擻地跳下來，接過吳憂遞來的斗篷向城外奔去。攻城？」吳憂腳下開始升起熊熊烈火，「現在對我來說太簡單了…」

魔王死了，新魔王誕生了！

一個鄉下來的小子旋風般崛起。一舉掃蕩了巨石曠野轟殺犬皇后，一路攻殺，突襲王城。並在一對一地戰鬥中KO了魔王。

接著迎娶耶澤蓓絲和艾曼朵拉兩位地獄之花為後，開創了魔鬼歷史上著名的垂簾議政及內閣模式。關於新魔王為何不露面的傳聞有許多，很多人說是與前任魔王的戰鬥中身受重傷，所以必須躲起來修養；也有的說鄉下來的小子不習慣每天被束縛的生活；最經典的是娶了兩位地獄之花每天太過操勞，天干也燥，所以每天都爬不起來…等等等。

但隨著對新魔王的關注日益增多，尤其是發家之初的幾次戰役疑惑頗多。最經典地問題是時任東部統帥的耐莫斯為何沒在魔王起勢前剿滅他？

「我給了他一些東西。」吳憂笑道。

「什麼東西？」正騎在小領主腰上搖擺的耶澤蓓絲問道。

「紫葵寫真集刪節本。」

「好啊，你把我的身體給別的男人看？」耶澤蓓絲猛地縮緊，爽地小領主頭皮都麻了。

「說了是刪節本，重要部位都打了馬賽克。」小領主握住尤物的蜂腰。不讓她太過瘋狂影響了腹中的孩子。

「那也不行…不過，說起來我有這麼大的魅力麼？」耶澤蓓絲快要堅持不住了，雙眼媚的都滴出水來。

「我老早前就說過，你地寫真集是神器。」

「報！耐莫斯元帥日前突然抱病而亡！」

「什麼？！」小領主猛地坐起，突然地重擊讓緊要牙關的尤物頓時宮口酥麻。一瀉千里。「哎呀

「……」吳憂無奈地搖了搖頭，「手活切不可過度…」人----拜婭拉。

拜婭拉的大本營（BiarasCitadl），這座惡魔城是受卡貝勒斯旨意在亞歷克斯國王去世的地方建立起來的。它扮演著前哨站的角色，守衛著通往魔宮的道路。並殘酷的提醒了世人亞歷克斯試圖滅亡惡魔的愚勇之舉。

吳憂單人匹馬立在城外。而對面的城市卻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咯吱！」騎著地行龍的女妖從洞開的大門後緩緩走出。佔領魔宮殺死魔王，這是成為新魔王的途徑。可卻不是唯一的途徑。小領主知道如果想他的計劃順利實施，他必須爭取到這個名聲僅次於魔王的人。

「您是來炫耀您偉大的力量還是來享受我的臣服？」拜婭拉盯著一身盔甲的魔王。

「都不是。」吳憂摘下頭顱，拜婭拉頓時瞪圓了雙眼，「你是那個人…類！」

「是的，上次龍霧島一別久未相見，拜姐過的可好？」

「呵呵，一定沒你好。如果傳聞是真的，你的進步真令我這個老熟人慚愧。」

「這與運氣相關。」吳憂笑道，「我是那個偶然間看到一顆從高高樹杈上掉落的堅果，砸碎在石塊上的猴子。」

「這是寓言麼？」拜婭拉皺眉道。

「不好意思，沒說清楚是我的錯。故事是這樣的：一群猴子住在山邊的樹上。他們原本只吃新鮮的水果，從不知道堅硬的果核內還有味道更好、更營養的果仁。」

「於是有一天，吃完果實的猴子將果核從樹枝上扔下，湊巧這枚果核砸碎在石頭上。」

「所以猴子撿起掉落的果仁塞進嘴裡。」

「嗯，發現秘密的猴子於是紛紛將吃剩下的果核扔向石塊，慢慢的它們改變了步驟，抱起石塊砸向果核。」吳憂靜靜的說，拜婭拉靜靜的聽。

「後來滿山谷響起不絕於耳的敲擊聲，再後來它們學著將夏天吃不完的果核存到冬季，於是猴子們開啟了一個時代。」

「你是那隻猴子？」

「不，我是那群猴子中的一員。」

「……」拜婭拉低頭沉思，「你想要我做什麼？」

「開啟一個時代。」吳憂目光炯炯，「當第一隻魔鬼誕生的時候，他被灌輸著對人類的仇恨和對地上世界的嚮往。從此以後代代灌輸的仇恨終於爆發了戰爭，原本只保留在腦海中的仇恨因戰爭而實化。堆積的血海深仇將兩個不同世界的種族推倒對立的絕望深淵。」

「也許，許久許久之前，地上的世界是魔鬼們嚮往的樂土，可絕不會是今天。」

「電閃雷鳴、風雪交加，習慣了地心熱度的魔鬼真的適應麼？」

「我們可以將那裡變的和地獄一樣，這是母親說的。」

「呵呵，你現在還如此確信麼？」

「人類有無與倫比的種群優勢，他們就像亞馬遜的大螞蟻，再大的巨蟒遇見它們也會在短短的時間變成一堆骸骨。」

「世界變了，還記得第一次月蝕的血月之戰或者換一種獸人的稱呼空搖籃之戰麼？」

「不輸於魔鬼的肉體和力量，堪比人類的繁殖能力，魔鬼被無數獸人洪流吞沒的場景多次上演。在他們面前魔鬼僅有的自尊也被屠殺殆盡。」吳憂接著道，「我想，這也是你寧願空耗百年也要試圖拉近獸人或者挑起與人類爭端的意義所在。」

「不錯。」

「但你注定不可能成功。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

「讓無數獸人痛失後代的空搖籃之戰先不說，僅僅是對出身、生活方式以及文化的認同，魔鬼永遠得不到獸人的

「我的領地就有許多新的種族，他們被叫做半獸人。」

「卑劣的雜種。」

「對，他們是混血但他們一點都不卑劣。」吳憂聳聳肩，「我的一位半獸人將軍，整日帶著一個裝有母親相片的吊墜。每次他跟我說起他的人類母親時總是滿臉令人嫉妒的幸福。」

「知道麼，如果不是臉色的花紋，這位彬彬有禮的紳士絕不會讓人聯想到身上還帶有魔鬼的血統。」

終章•龍與鳳凰 LXXX 王座的崩塌②



「你是說獸人更傾向人類？」

「並不只是傾向，而是融合。」吳憂笑道。

「難道人類會和獸人全部融合成半獸人？」拜婭拉皺起眉頭，這可不是她希望見到的情況。

「不，融合更多是指這裡。」吳憂笑著指了指腦袋。

「你是說思想？」

「嗯，可以說是意識形態或者價值取向。」吳憂不知道這麼說她能不能理解。

「人類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永不滿足。你也不能保證當有一天人類獲得了足夠的力量後不會反過來消滅我們？」拜婭拉不屑的撇著嘴，「就像愚蠢的亞歷克斯一樣。」

「對，你也說他是愚蠢的，其實這都是信仰惹得禍。」

「人類不可能沒有信仰，六元素龍依舊是亞莎的爪牙。」

「沒錯。但請相信我，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人類獲得了足夠強大的力量。毀滅我們的不會是魔鬼也不是眾神，而是我們自己。」

「……」拜婭拉低頭沉思。

「我必須說開創一個時代這幾個字從你說出口以後，就開始在我的腦海中熠熠生輝。」拜婭拉笑著聳聳肩，「我不會打消對人類或者說地面生物的敵意，不過我願意先嘗試和平。」

「相信我，這是個好的開始。」吳憂正色道。

「說服我沒用，你還必須說服另外一個人。」拜婭拉道，「你還必須說服西北王奧蘭多.婭拉的眼睛。

「是的。他是繼阿格雷爾之後，地獄中最具權力的人。魔王為拉攏他曾考慮將你新娶的地獄之花送給他！」拜婭拉以為吳憂不相信，接著道。

「你是說他麼？」吳憂從夢魘屁股後的袋子中抓過一顆腦袋。

「！」拜婭拉驚恐不已，正瞪大了眼珠的奧蘭多還定格著臨死前的恐懼。

「你殺了他？」

「在見你之前。」吳憂笑著將頭顱扔給女魔。

「不，不！你是在玩火！」拜婭拉恨恨地將腦袋摔在地上。搜書網「你輕視了西北王的能量，你會付出代價！忠於他的部隊會將整個地獄翻個底朝天！難道這就是你需要的？看到魔鬼互相殘殺，成為你所謂新時代的卑劣註腳？！」拜婭拉怒不可遏。

「請別激動。我的拜姐。」吳憂笑著攤開手壓下拜婭拉的怒火，「他和他的軍隊不是問題。」

「！」拜婭拉聞聲頓時呆若木雞。「你…」

「嗯。」

「呼麼說如果我不答應你，我和我的城堡也會成為你開創時代地墓碑？」

「不，你和他不同。我會竭盡所能的說服你。」吳憂平靜的道，「不過你應該知道，所有試圖阻礙歷史車輪前進地人，最終都會被無情的碾碎。」

「哼！你怎知歷史前進的方向？」

「因為我站在無數偉大存在的肩膀上。」

「呼正在死人堆中艱難跋涉地地獄那加王長出一口氣，「克巴多！把那頭該死的#牽過來！」

「你叫什麼叫，它正吃鞭！」盯著正大快朵頤的四目犬王的龍翼魔回身道。

「干！他都養一窩小母#了！」

「所以才要吃鞭啊！」

笑聲之後。突然陷入沉默。鋪滿屍體的戰場稀稀疏疏立著不少人影。「有活口麼？」金角大魔鬼傳送到那加王身邊。

「沒有。」

「都是大王一個人幹的？」龍翼魔也飛了過來。

「你不都看見了麼。」

「我到現在還是暈暈乎乎的。」龍翼魔自嘲的笑了笑，「就見一團肉球橫衝直撞，接著光芒四射。肉團飛出無數屍體。如此繼續再繼續，等肉團只剩大王一個人時，其他人已全部躺下。努，就是現在這個模樣。」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地獄那加王撿起一具大魔鬼的屍體。「你們看看。」

「沒有傷口？」

「不是沒有，而是你們沒看見。」不愧有八隻眼，眉心處針孔大地紅點歷歷在目。

「不是拳頭轟死了？」

「嗯。」幾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是…」龍翼魔冷汗直冒，燒的自己滋滋作響。

「光。」

「光？」

「嗯，光！」

吳憂當著一萬精銳的面將奧蘭多的大軍全部轟殺其實另有深意。他要為自己樹立一個無敵地形象，讓這些悍匪們堅定緊跟最強者的步伐。

對於這些腦袋從未掛在脖子上的匪徒來說，拳頭才是唯一的真理。

也沒有人能復活這滿地的屍體，因為他們地靈魂被轟碎了。

畢竟不是魔鬼，楚雨並不喜歡地心地高壓和高溫，他感覺就像被裝進壓力鍋中的螃蟹。正等著被煮熟。

正是有了吳憂這只最大最強悍地魔鬼的壓制，身下的蝦兵蟹將們才肯乖乖的低下頭。就像像吳憂說的，我不需要忠誠，只需要服從。

內閣的改組還在繼續。在這之前，所有想進入內閣的地獄領主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調派精銳成立一支直屬於王國的軍隊。而這支強大的軍隊掌握在內閣和魔王手中，而每一位領主必須縮減領內部隊。

變相的中央集權帶來的效果是明顯的。尤其是當魔王長期不在的情況下，可以預見內閣大臣間沒有硝煙的鬥爭將在魔鬼的國度再次上演。

這是小領主的高明之處。用一個示弱的魔王加上一群絕不會互相協作的魔鬼領主以及兩位王室看守組成的統治集團將大大削弱領主制集權的危害。

因為現在小領主已有足夠的實力來重塑新的遊戲規則。先是將精銳的軍隊從領主身上剝離，然後制定一系列通過商談和投票來解決問題的機制，最重要的是他這個一直在暗中注視著的實力超強的裁判的監控。相信沒有多少膽敢破壞遊戲規則的人出頭。

等魔鬼們熟悉並喜歡上了這套偽民主。吳憂的閹割計劃便徹底成功了。

當然，這不是吳憂的首創。最經典的案例發生在二戰後的日本。強悍的太上皇美利堅合眾國一步步將信奉皇權神授與武士道精神的小日本閹割成高舉費爾潑賴的政治侏儒。

有肯德基的地方一定有麥當勞；有房利美的地方一定會有房地美；有驢子的地方一定有大象…這很可笑。為什麼肯德基旁邊不能是#不理？一個寡頭、兩個寡頭，其實想想一個兩個有區別麼？

真正的民主掌握在真正能代表最廣泛民眾利益者手中。如果這個者成了王、成了神或者成了其它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那麼民眾只能乖乖的變成羔羊，且是赤裸羔羊。

這就是鄂加斯與撒旦扔給小領主最大的套兒----當你足夠強大時，你選擇做什麼？

這很恐怖，就好比問小領主，當耶澤蓓絲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的時候，你上不上？

吳憂會緊接著在下一秒用行動證明，他上！

「鎖鏈和白髮？」龍騎士城堡的老袍子沉默不語。

「是的。」龍少道。

「鎖鏈我應該知道是什麼，白髮來至哪裡？」

「據說是撒旦。」據說是從吳憂嘴裡說出的，龍少選擇了相信。

「老師和撒旦…難道世界真的要變了麼？」吳憂托龍帶回來的包裹無聲的打開，薩-伊蘇斯的王冠緩緩飄起。「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薩-伊蘇斯的徽章圍在老袍子身邊，互相敘說著許久不見的情誼。

「隆，你決定了麼？」

「嗯。」龍少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好，開放你的心靈，我要開始了。」

龍少緊閉雙眼，薩-伊蘇斯的王冠、薩-伊蘇斯的指環、薩-伊蘇斯的手杖和薩-伊蘇斯的長袍以及從長袍上伸出的靈魂狀態的薩-伊蘇斯圍繞在龍少周圍組成了傳說中的五角星門。

四溢的光芒從薩-伊蘇斯的小屋射出，澎湃的能量讓龍堡內未簽約的巨龍也恭敬的臣服。許久，只聽小屋內一聲悠長的歎息，「現在，我們合二為一了。」

終章•龍與鳳凰 LXXXI 王座的崩塌③



吳憂返回鳳凰城，已在日前完工的第二城區與第三城區的房產拍賣正等著他的號令。根據城市對外來人開放的策略，新修建完成的第二層城區和第三層城區除了必要的市政設置，幾乎都是針對高級玩家的豪華別墅。

這些豪華別墅群全部出自新加入百業工會的幾位建築大師的傑作。這次吳憂採用了合作的方式，將各大師的頂尖設計匯聚一堂，經過多次精簡，最終定稿才有了今日之氣象。

二層城區總面積約1633628平方米。其中佔地500平方的小別墅200座；佔地2000平方的中型別墅500座；佔地5000平方的大型別墅100座，其餘是街道綠化和公共設施等。

三層約1130973平方米。沒有小型別墅，中型別墅100座、大型別墅100座、和10000平方的豪宅40座。

按照現新行房價，將這104套高級住宅賣出，吳憂絕對會一舉成為遊戲中最有錢的暴發戶。

尤其當大型商會建立、10台傀儡機車投入運營、漩渦傳送門的架設還有長島的開發，大大提升了吳憂領地的人氣和影響力。城市的美譽度一度達到恐怖的100%，而勢力圈更是爆炸式的向外膨脹。

甚至一座小型別墅的價格都被吵到了50W，經過商討。1040座別墅吳憂決定只發放10400個拍賣會入場券，將在能容納千人地拍賣會場分10場舉行。

光是這10400個入場券就讓吳憂賺了一億多！消息一經發出。遊戲內外頓時一片嘩然。福布斯富豪榜甚至率先將吳憂列入100名世界最富有的人地候選者名單。

為了保護這座黃金之城，吳憂在拍賣前還特意將秩序之環在高高的山頂城堡釋放。亞莎最高規則的領域將保證所有試圖攻擊這座城市的行為，無論是魔法還是武技都難有作為。

而以朗格大師為首的商會更是趁熱打鐵，針對性的發行了數十種保險業務，來確保購房者的金幣不會打水漂。如此以來，玩家們最後的擔心也消失了，原本就走高的房價更是一路暴漲，小型別墅的預售價格已突破百萬！

其實對於數十億地玩家來說，找出1040個富翁還不是小菜一碟。吳憂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不惜花費重金果斷的將第二層和第三層全部建成別墅。

在人們焦急的等待中，吳憂的烏魯丁總督府終於發佈了拍賣會的具體日期。

頭一天拍賣了100套別墅。其中小別墅50套、中型別墅40套、大型別墅10套。僅僅是預熱的第一拍就讓吳憂獲利三億五千萬！

和吳憂想的一樣，競爭最激烈正是40套中型別墅。小型別墅的價格與預計相符，百餘萬一套，中型別墅吵到500W一套，大型別墅10000萬一套。

這只是1040套的十分之一，更大的魚還在後頭。

等備受矚目地10場拍賣會下來，僅第二層房產就讓吳憂獲利近五十億！

那比第二層還高一級的三層別墅可想而知了！

尤其是最後40座豪宅。讓吳憂沒想到的是，競標的都是各大財團在遊戲中的代理。他們看中了八級城市的龐大影響力和小領主獨特的個人魅力，購下的豪宅也默契地作為遊戲中的勢力總部。所以僅僅是這40套豪宅的售價就達到了10000套大中小型別墅的總和。

最後統計，吳憂同學在這一輪的拍賣中共賺的金幣兩百一十二億。

這是有形的資產。整座鳳凰城的權威估價更是驚人地一萬億。如果轉化成RMB，也是讓人肉跳的100億，所以小領主當仁不讓的成為世界富豪俱樂部中最年輕的一員。

甚至有金融師斷言，如果小領主出現了現金缺口，用鳳凰城作抵押，能從任意一家銀行貸款百億！

虛擬資產第一次成為被經濟界認可的特殊存在便由此開始。

各大金融機構深受啟發，紛紛發行了以虛擬資產作為抵押地金融債券。在不久地將來，更是發展成遊戲中有房。遊戲外買房的創業模式，激勵著許多年輕人投入到虛擬世界創業地大軍中來。隨即已虛擬現實技術為核心的互聯網開創的第二世界深入人心，成為現實世界的有益補充，彌補了很多人心靈的缺憾。也是在此之後，第一次被廣泛認可的互聯網時代來臨，而每天沉迷網絡的無數顆跳動的心也不再被冠以精神類疾病患者的恥辱名號。

而作為這一切變革的起點，吳憂注定被銘記史冊。的大建設隨即轟轟烈烈的展開了。剩下五層街區同時開工。各個城區間的輕軌也在加緊建設。小領主甚至在外層環形山頂建立了許多要塞，作為獅鷲騎士和飛龍騎士的行營，時刻監視著鳳凰城周圍的一切動向。

而連接牛角城的鐵軌最關鍵的外層環形山隧道也已開工。一千藍矮人正在瘋狂的挖掘洞穴。每天數十米的進度小領主還不滿意，冰凝露換藍矮人、紅矮人、灰矮人的運動隨即在雷霆山脈轟轟烈烈的展開了。

熔岩巨人的領地也被吳憂放置了雙項傳送門，精湛的火系武器防具源源不斷的運入吳憂的倉庫。武裝起吳憂的精銳騎士團。

雙向巨石通道是吳憂完成7轉任務的獎勵。剩下的點數讓吳憂換了一組單項轉送門。這對巨石通道還是被小領主放在了溪谷城和鳳凰城之間。只不過出入口和上一組是相反的。以現在小領主的實力，早已無需防備玩家大量湧入的問題。溪谷城和鳳凰城終於實現了互相連通。讓吳憂的領地更加活躍。勢力圈隨即遍佈整座烏魯丁丘陵，而靠近風暴谷城的一邊也出現了可喜的變化，原本被死死壓制在吳憂一方的勢力圈終於向帝國內傾斜。換句話說，吳憂勢力圈已開始超越帝國的影響力！

這在帝國與公國的交鋒中，只有獨角獸公國曾在某些特殊時段發生過。當時日漸沒落的帝國將被銀色獨角獸取代的流言乘勢風起，甚至許多帝國高層也認為獨角獸將是下一個人類帝國。直到玩家的介入，尤其是帝國一定程度放開了對外來人的政策後，實力迅速恢復的帝國重又開始號令世界。

而正是在帝國不斷恢復元氣的今天，小領主的勢力圈蓋過了帝國。

一時間，鳳凰公國破冰而出的流言在無數個酒館中迴盪，流言甚至被越來越多的高層、貴族以及學者接受，成為又一個關乎歷史進程的預言被廣泛傳誦。的床邊，逗弄著小#大小的水晶龍。遠在烏魯丁發生的事件早已傳遍大陸。作為吳憂的妻族，獅鷲家族自然是第一批知道者。隨著吳憂實力的日漸加強，朗斯公爵與小領主先前的交易早已不再被人提起。不是大家忘卻，而是現在如日中天的小領主隱隱有了開國之君的架勢。現在還有誰會構陷一個也許即將成為國王的強大領主？諷刺他的婚姻充滿了交易和銅臭？

惡狼公國也徹底打消了進攻獅鷲山的念頭。朗斯新建的八級城堡不是問題，而他身後那個坐擁百億家產的鳳凰實在是太恐怖了！

兩百億！惡狼大公只要一想到這個數字就心跳加快，頭暈耳鳴。也許鳳凰金口一開，惡狼家族便會在無數猩紅的目光中成為歷史。

這就是所謂的軟實力了。不戰而屈人之兵，必需強大的實力做後盾。

小領主的發家之路說起來很簡單，就是金融和地產。但除了他之外，有著和他相同條件的幾個公國卻只有羨慕的份。第一是沒有小領主領地內得天獨厚的地形，其次是沒有小領主相對簡單的上層建築。關鍵是第二點，各大公國的王都幾乎都被古老的權貴氏族把持。而數百年的聯姻早已將這些貴族變成休戚相關的利益共同體。所有好的地勢自然都立著他們的豪宅。玩家想搬進去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大公也不敢強行將他們驅逐，用空出來的豪宅賺錢大量的金幣。

因為那等於剜自己的心臟。

終章•龍與鳳凰 LXXXII 王座的崩塌④



獅鷲山的領地不小，不過都是貧瘠的山頭。這片由許多突然從地面拔起的山峰組成的奇怪地貌只有極少量的礦產和可供開採的梯田。所以獅鷲山唯一的收入來源便是獅鷲了。吳憂的魔法騎士讓其他領主在使用獅鷲上更加靈活，所以朗斯公爵的收入最近增加不少。

有了充足的財源，朗斯公爵的家族情報網更加活躍。而此時，大公正望著手中的一份情報發呆。

「大人，帝國正等著您的回答。」神秘的情報頭子提醒道。

「小拉裡，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帝國幾位大佬聯名簽署的文件信用沒有問題。不過大人如果從家族利益考慮，大可回絕；如果是從帝國的利益出發，幾位大佬的想發也是對的。」

「接著說。」其實公爵心裡早就想的清清楚楚，只不過藉著情報頭子的口給自己提個醒。

「您就小姐一個血脈，如果與鳳凰領主結合，等您百年之後，薇薇安小姐便是世襲公爵的第一合法繼承人。而作為她的丈夫，鳳凰領主有足夠的理由已小姐的名義建立公國，而他們的後代便可真正脫出格裡芬家族成為鳳凰公國世襲大公。」

「那你認為呢？」

「我怎麼認為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怎麼想。「……」朗斯公爵一陣沉默，「在薇薇安對他產生感情時，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風暴谷男爵。去風暴谷城的接任還成了帝國上流好一陣的笑話。誰能想到短短數年的時光，他竟能控制烏魯丁大部，成為擁有龐大領地的領主。最近八級城市的房產拍賣更是為他帶來兩百億，兩百億枚金幣！」朗斯公爵喃喃的道，「現在，他對薇薇安還能保持當初單純地喜愛麼？」

「恐怕不能。就是他這麼想。他手下的精英團隊也會無時無刻的提醒他，站在應有的高度衡量和我們地聯姻。」

「這才是我拿不定主意的地方啊！如果他依舊愛著薇薇安，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可是如果他僅僅是為了得到格裡芬家族的榮耀，成為他向上爬的的踏腳板。薇薇安一輩子地幸福就全部葬送掉了啊…」

「老爺還是為了小姐麼？」

「嗯…」朗斯剛毅的臉上微微彎起一個溫柔的弧度，「帝國和家族，這是男人的事情，薇薇安只要好好的過自己的人生就好了。」

「老爺…」

吳憂正在剛剛開鑿出來，還未及細緻修復的第四層城區上。按照吳憂的設計，這裡將是鳳凰城的大學區。魔法學校圖紙是最近重金收購地數張圖紙之一。吳憂為此花費高達千萬。不過相比較它會給領地帶來的效益，絕不是這一千萬枚金幣能夠衡量的。

戰爭大學在溪谷城，不斷前來修習的武官們使建在城市之外的城堡漸漸成為一座繁華的小鎮。這可把大叔高興壞了。貌似還特意派出人手對小鎮進行日常管理。據說每日入庫甚豐，讓喜歡金幣的大叔好好過了把癮。

吳憂在知道大叔收集金幣的用處後，徹底打消了接管小鎮的念頭。溪谷城內許多貧苦人家不時收到的上帝地禮物，其實都是蒙面的大叔干的。這金幣自然出自大師平日的搜刮。

要說連半塊金幣都要沾著唾沫數一遍的貪財大叔其實有一顆金子般的心。按照吳憂的話說，大師絕對是龍騎士的表率。

大叔地人緣也不是一般的好，許多戰死巨龍後被發配到龍騎士城堡做守門人的龍騎士紛紛轉頭小領主，在龍城五爪的逼迫下。都很容易的重新簽約了巨龍。

小領主於是寫信給龍少，申請在領地建立龍騎士分部。龍少爽快地答應了。貌似對小領主為龍騎士團所做地一切十分讚賞，還特意給小領主送來大量糧草。可把吳憂感動壞了。

龍騎士城堡吳憂選擇建在了鳳凰城外層環形山脈最高的一座山峰上，隱蔽在深雪密林中。

與地形匹配後，魔法學院竟將整座圍山開鑿地環形平台佔滿。小領主暗自慶幸，如此一來平台根本不用做任何修飾，憑空出現的學校便會將一切改造完美。

「叮！確定釋放魔法學校？」

「確定！」

帝國第三家魔法學校在金光中不斷隆起，緩緩綻放的魔法光芒引來各層居民競相歡呼，吳憂領地的城市綜合指數繼溪谷城之後第二個突破80，評價達到了繁榮昌盛。

魔法學校不但能提升英雄的精神力。傳授一至三級魔法，而且還有一個神奇的魔法精研特技。

困擾吳憂許久的魔法塔終於揭開了神秘面紗，精研出的魔法數量和種類匯聚到一定程度，吳憂即可建立魔法塔！

可惜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過羊皮卷等書籍記載的魔法和大師級魔法師的傳授能大大縮短精研時間。

吳憂現在不缺少時間。而魔法學校因建在聖堂系城市內，所以三級以下的光明魔法全部包括，其他類型相應減少，黑暗系則沒有。

在大圖書館象牙塔內學術大師們的提議下。戰爭大學、魔法學校和圖書館組建了吳憂領地內第一個學術會----三聯高等學會。

這是小領主領地走向高級人才教育與培養的開始。其後三聯會為小領主的領地輸送了許多高級內政及軍事人才。

一個接一個解決掉困擾領地發展的難題，不知不覺間，小領主的勢力圈已越過漢薩同盟會盤踞的松樹鎮，抵達溫泉關外。

勢力圈的巨大作用在這些新地區逐一顯現。許多隱秘的勢力據點、礦產資源被勢力圈用不同顏色的圓點一一標注，為小領主解決了很大的難題。

原本盤踞在烏魯丁的最大勢力貪狼團的吳憂飛龍騎士的雷霆打擊下。土崩瓦解。各據點內被殺死和收編的盜賊連同家眷、肉票、奴隸等竟有百萬眾！金幣財寶更是數不勝數！

足足堆滿半座被掏空的山峰！保守估計盜賊們數百年積累的財富竟也有近十億金！補充一句。這還是被五爪先行洗劫後的余留。

為了安置這些新領民，吳憂特意在靠近溫泉關的領地建造了另一座7級城市。因為坐落在原貪狼盜賊團總部盤踞的山谷。所以取名雪谷城。

這片四周被高山環抱只有一條谷道深入的城市，地勢極好。若不是飛龍騎士在獅鷲魔法騎士以及地精飛艇部隊的配合下由空中攻取，從地面攻入的代價將相當巨大。當然，這是小領主不出面的結果，如果小領主出面，一切又另當別論了為確保一擊即中，小領主甚至還派出了藍色之洋領頭的龍城五爪。強盜們的下場可想而知，藍色之洋先是將山谷入口冰封，被堵在山谷中的強盜在無數巨大飛行生物的輪番轟炸下，慘遭屠戮。

貪狼團老大當場隔屁，除出去狩獵的貪狼三哥和四姐僥倖脫逃，其他首領悉數被俘。找出他們實在是太容易了，無數奴隸和肉票的指認讓平時作威作福的強盜頭子無處遁形，抱著剪除首惡，收編宵小的原則，吳憂的部隊再次完成五萬人的擴編。

盜賊的家眷吳憂就地吸收轉化成雪狼城的居民，部隊全部拉到它處，由龍騎士先行訓練，然後分批前往溪谷城整編。不怕他們脫逃或叛亂，一家老小都在被冰封了出口的死谷，諒他們也不敢。

駐守此城的將軍吳憂選擇了出身盜賊的泰格和克魯，還有小犬十六郎率領的戰爭機械團以及部分魔法騎士和飛龍騎士。

這片一項隱秘的寶地若不是小領主勢力圈的標注，誰也不會想到被群山包圍的林海中還有這麼一座面積巨大的盜賊窩。且貪狼團數百年的精英若不是被勢力圈悉數曝光，小領主的軍隊也不會無聲無息的殺到，先行毀去盜賊們佈置的無數防禦利器後來個甕中捉鱉。

山脈外側陡峭，內部卻十分舒緩。掃清積雪，房屋街道可以像格倫鎮一樣建到半山腰。光是從盜賊窩內收繳的金幣就足夠新城市的開發。空中樓閣等人已乘飛艇先期抵達，後續的建築大軍也將由飛艇陸續運進。

又一座注定偉大城市的建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