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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重生] 重活 作者:布老虎吃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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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01 | 顯示全部樓層
  由於有了萬寧這個持續且重大的新聞點,金勝傳媒的各種媒體的受眾都大幅度提升,特別是報業的報紙,銷量提升了將近一倍,廣告收入直線上升,在香港媒體中隱約有了獨佔鰲頭的趨勢,甚至是世界傳媒界也有了一席之地。這其中,薛冰功不可沒,不僅她是最先進入、發掘出萬寧,且擁有對萬寧市政府獨家境外新聞專訪權。雖然這權利是陳兆軍私下許給她的,不過陳兆軍說話還算數,這個私下給予的權利還是有效的。起碼來講,她去市政府找點什麼消息,都還真有人告訴她。由於有了陳兆軍的授意,市政府有一些需要發佈的消息,都會首先通知她,讓她真正領先別人一步。
  
  有了這些之後,薛冰在金勝報業乃至整個金勝傳媒,倒是成了「一號人物」。包括她的父親、金勝傳媒的總裁薛海也有發現,自己的女兒還真有點本事,恐怕以後再想要制約她什麼,恐怕就更困難了。不過話講回來,女兒有什麼本事也不是什麼壞事,所以他也樂的在一邊看著。而金勝報業編輯部方面,也當然對這個「一號人物」關照有加,沒辦法,誰讓別的不管是那家傳媒的記者都沒辦法從萬寧挖出什麼新聞來呢?只有薛冰這一個境外記者擁有對萬寧市政府的專訪權,很多新聞都是從她或者萬寧日報中搞來的,大部分都已經過了時效性。不再有那麼強吸引眼球地效力了。
  
  每一方面都獲得「自由」的薛冰最近地日子確實過得很舒服,只需要偶爾去萬寧市政府或者其他部門單位、企業等採訪一圈就行了。畢竟現在慣性已經逐漸形成,努力期已過,再多努力也不會多產生什麼效果。反正,即使自己這麼悠閒著,也能不斷挖掘出新聞來,依舊保持著行業的領先地位。
  
  這天,薛冰不知道是過了太久悠閒的日子了,還是覺得是時候了。竟然找到了陳兆軍,試圖採訪他什麼。
  
  陳兆軍這才剛剛趕走成睿那幫人不久,正想著將手頭上的工作安排出去,然後好好歇息一下呢,薛冰卻突然找上門來了。根據進來通報的秘書描述。陳兆軍知道,這會薛冰的精力旺盛著呢,恐怕自己不告訴點什麼東西給她,還真打發不走她。畢竟,自己似乎有一段時間沒給她什麼新聞了。但是,現在能說的大都說了,剩下都是不能說或者是還沒到時候說的。拒絕她吧,又不太好說。畢竟自己這方面也利用了別人不少,以後還能用上呢,這麼做對別人又太不公平了。其實陳兆軍心裡也清楚,薛冰這會應該只是進行一次「例行採訪」而已。也並不需要說太多東西。只不過,自己這段時間在精神上太勞累了,他真擔心以自己現在地精神狀態,會不會說出些什麼不合適的東西來。這要是萬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把成睿等人說出來。那可是麻煩大了。歸根究底。陳兆軍這是沒有什麼準備,暫時不能接受這個採訪。
  
  「讓她進來吧!」陳兆軍頭痛地說道。看來自己要想清閒一下。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恐怕得再找個地方才行了。陳兆軍知道,以工作繁忙為借口,是打發不走這個倔強的小丫頭的。陳兆軍從薛冰現在地精力可以得知,這個小丫頭肯定會在外面一直等到自己下班。
  
  有了秘書的通傳之後,薛冰依舊是一身清麗妝扮走了進來。十月的海南還很熱,這並不顯突兀,不過薛冰肩上挎著的裝備包就跟她一身打扮太不搭調了。這或許是因為,這次的採訪不是影像媒體採訪的關係吧。
  
  「你來得真不是時候啊!」陳兆軍抬頭看了薛冰一眼,又低頭繼續「閱讀」著手中的文件來:「要不你改天再來吧,我這會正準備出去呢!」
  
  薛冰本來就是準備著對陳兆軍進行一次「例行採訪」的,一聽到陳兆軍要出去,先是失落了一下,之後眼睛又突然亮了起來:「帶上我一起吧?我知道什麼東西該問,什麼東西不該問!」畢竟有過先例,薛冰提出這個要求也是毫不客氣。
  
  「不不不!薛小姐!那個地方不適合你去!真地!很抱歉!等我沒那麼忙的時候,你再來吧!」陳兆軍趕緊回答道。
  
  「可是。。。。。。」薛冰聽後真失落了,她當然不想白跑這麼一趟:「陳市長!您能不能隨便說兩句?」
  
  陳兆軍內心暗自擦了擦冷汗,表面卻依舊一絲不苟地「翻閱」整理以及「簽批」著文件,過了好一會才又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哦?你說隨便說兩句?呵呵!薛小姐,我真沒時間!」
  
  「哦!那我等你忙完手上的工作?」薛冰嘀咕了一句,她確實有點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地感覺。
  
  陳兆軍心裡再次大汗,但手上卻麻利得很,他現在的精神狀態,真不適合被這個精力旺盛的小丫頭問這問那的,哪怕是隨便說幾句也不行!要來,等自己精神恢復了再說。
  
  不一會,陳兆軍將手上的文件一堆,將秘書招呼了進來:「這些文件關鍵地地方我已經處理過來,你再看著整理一下,有什麼不懂地給我電話!我現在馬上就要出去了,慢了恐怕就來不及了!哦對了!有人找我,你看情況應付一下,我今晚不知道還回不回到辦公室來,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說著,陳兆軍便起身往辦公室門外走去,走到一半地時候,他才又突然想起似的招呼了一聲秘書:「對了對了!還有!」說著,他看向一臉鬱悶的薛冰,並示意秘書道:「這位薛小姐。你幫忙招呼一下!呃。。。。。。薛小姐!要不,你去楊書記那去看一下?」最後這句。陳兆軍是對薛冰說地。
  
  「陳市長!您忙吧!我就不打擾您了!」薛冰雖然很鬱悶,但還是很禮貌地回答了一聲。
  
  「哦!好的!見諒啊!」陳兆軍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上了車之後,陳兆軍才稍稍放鬆了點,趕緊給楊榮松打了個電話。一方面是跟他說說自己要出去,另一方面是提前通知他一下,畢竟自己這是將麻煩塞給了他,不交代一聲也不好。
  
  「楊書記!我現在要去禮記鎮一趟。有個想法要跟葉戈爾說一下,日常工作您就多關照一下吧!」陳兆軍隨便找了個理由說道。他想,楊榮松應該能夠理解自己才是。
  
  「想法?什麼想法?」楊榮松抓地關鍵並不是陳兆軍要去哪,而是他的想法。畢竟,陳兆軍一直以來。只要一有想法,就肯定能搞出大動作來。對此,楊榮松還真是很期待。「這個。。。。。。」陳兆軍還真沒什麼想法,只不過想去禮記鎮唱唱歌休閒放鬆一下而已,現在被楊榮松這麼一問,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猶豫了一會,他說道:「這個想法還不是很成熟,我還需要過去驗證一下!您放心吧。等這個想法成熟了,你會知道的!」
  
  「哦!那你忙去吧!這段時間其實也沒什麼工作了!」自從處理完成睿一幫人的事之後,楊榮松突然感覺工作輕鬆了許多,至少在精神上面壓力沒這麼大。而陳兆軍的想法。在楊榮松看來確實需要支持,誰知道這陳兆軍會不會又搞出什麼好東西來?
  
  「行!楊書記,那就這樣吧!」陳兆軍說完這一句之後,又緊接著加了一句:「對了!楊書記,那個香港記者薛小姐好像要過去找您。您看著點!我這會正開著車呢。就不多說了!掛了啊!」說完,陳兆軍也不等楊榮松回答。直接便把電話掛上,專心地開起車來,朝禮記鎮趕去。
  
  電話這頭,楊榮松拿著電話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嘴上嘀咕了一句:「敢情這小子是為了躲記者才跑的!真不像話!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下才行!」嘀咕完,楊榮松看了看辦公桌面的文件,招呼進來秘書。有了陳兆軍給出的一系列項目之後,葉戈爾工作起來便分外帶勁。只不過,人心不足,當看到一個又一個遊樂項目都推出之後,葉戈爾是看到了效果,但更多看到地卻是那日益增多的遊客。不僅葉戈爾本身所設置的遊樂項目吸引人、各大媒體的報道也起到了不小作用。每一次面對媒體,葉戈爾都信心滿滿地對外宣稱,要建一座東方最大的遊樂城。說是這麼說,但實際呢?該搞地都搞完了,還有什麼可以弄的?葉戈爾確實不知道,有些可以搞的東西他想不到,而有些能想到的東西卻又不能搞。比如賭博,陳兆軍可是很直接地告訴過他,要是發現他搞,第一個就將他清出萬寧。雖然收入越來越高了,但是眼睜睜地看著遊客越來越多,而遊客口袋裡的錢也越留越多,葉戈爾收入再高又怎麼樣?能全撈過來才能滿足他現在的願望!所以他能不急嗎?當然,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恐怕到那時候,他又想著遊客能夠再多一些。
  
  這會,葉戈爾又在自己辦公室裡坐著,拿著紙筆寫寫畫畫著,看看會不會突然冒出什麼靈感來,然後打撈一筆。正當他無聊地看著上畫的那不知道是啥玩意的紙張發呆時,身旁地電話驟然響了起來,把他嚇得不輕。
  
  「誰?」葉戈爾接起電話,很不客氣地問道。
  
  「陳兆軍!」。」葉戈爾沉默了一小會,突然高興地叫喚了起來:「老大!陳老大!哈哈,什麼風把您刮到我電話裡了?」畢竟,陳兆軍很少有打電話給自己,一般有電話打過來了,就會有什麼好事。
  
  「停停停!葉戈爾,我拜託你,以後徹底學會漢語了再說好不好?」陳兆軍鬱悶了一句。接著說道:「我到你樓下了,趕緊下來吧你!」
  
  「陳老大。我不說怎麼能熟練呢?」葉戈爾慣性地說了一句,突然反應過來,再次叫喚了起來:「陳大佬!您到我這來了!馬上恭迎!」說完,他直接「啪」地掛掉了電話,依舊是那身沙灘裝,配合上一雙拖鞋,噼裡啪啦地就往外跑去。
  
  陳兆軍一般不給他打電話,有電話就有好事。而陳兆軍一般不會來找他。一來找他,不用說,一定有什麼好點子了。這些,葉戈爾心裡都清楚。這會,他剛好正為如何擴大他娛樂城等地規模而煩惱呢。一聽說陳兆軍來了。能不積極嗎?只可惜,這次葉戈爾猜錯了,陳兆軍來的目地讓他極度失望。
  
  按照陳兆軍地要求,葉戈爾在他的卡拉OK歌舞廳專門為陳兆軍開了一間包房,啥都不說,就扯著嗓子在那吼!葉戈爾也不是沒問陳兆軍,但是陳兆軍給他的回答都是一句話,今天他是來放鬆的。暫時不談工作。
  
  葉戈爾很無奈,只好陪著陳兆軍。畢竟,他也不是笨蛋,從陳兆軍的言行可以看出。這個大佬今天確實需要放鬆,如果再在這個時候惹毛了陳兆軍,說不定他真有什麼點子了,還真不給自己。
  
  也不知道唱了多久,葉戈爾地移動電話響了起來。跟陳兆軍告了個歉之後。他跑出去接他電話去了。
  
  陳兆軍啥也不管,只管著放鬆地唱著自己地歌。哪知道。自己這一首歌還沒唱完呢,葉戈爾回來了,還帶著個熟悉地身影。
  
  「嘿嘿!楊書記,來來來,一起唱歌,咱們也好好放鬆一下!」陳兆軍趕緊對著那個熟悉地身影招呼道。
  
  楊榮松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到了陳兆軍對面,雙眼就盯著陳兆軍,看得陳兆軍渾身發毛。這會他歌當然唱不下去了,直接便把麥克風丟給了一旁的葉戈爾。
  
  葉戈爾接過麥克風之後忽然問道:「兩位大佬,要不要。。。。。。」不過,他還沒說完就被陳兆軍打斷了。
  
  「唱你的歌去吧!」陳兆軍當然知道這葉戈爾想說什麼,他覺得,葉戈爾搞得那些事,最好還是別讓楊榮松知道的好。
  
  「嘿嘿!」葉戈爾點了點頭,真扭頭唱自己地歌去了。
  
  「小陳!」楊榮松原本放鬆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語氣嚴肅地說道:「你不是說,你是有想法要來跟葉戈爾商量嗎?還說今天可能不回去了。怎麼商量著商量著,商量到卡拉OK來了?我跟你說,小陳!你好歹也是個市長,這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你就為躲那麼個小記者躲到這來了?」
  
  「我誰說是躲她的?我不是說了我有想法要跟葉戈爾商量嗎?而且,這您不也跟過來了嗎?」陳兆軍心虛地回應了一句。
  
  「我跟過來就是為了監督你的!你有什麼想法?就是唱卡拉OK啊?」楊榮松問了陳兆軍一句,問完,還轉向了正在換LD碟的葉戈爾,問道:「葉戈爾!我們陳市長跟你商量過他想法了嗎?」
  
  聽到這話,陳兆軍頭皮發麻了,他哪知道這楊榮松還真揪著自己不放了。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楊榮松的課他是不想上的了,於是他也趕緊轉頭,用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葉戈爾。哪知道,由於LD碟那超大面積地反射燈光,映得陳兆軍表情都不自然了。這一小會,陳兆軍心裡還真懷念未來卡拉OK裡VCD的小碟啊!要是那樣,自己就不用因為表情不自然而搞得尷尬狼狽了。
  
  果然,葉戈爾沒有領會到陳兆軍的表情,反而興奮地反問了一句:「陳市長有想法要跟我商量?哈哈!我就知道,陳市長不會白白跑這麼一趟,就為了唱歌來的。他只不過想吊吊我胃口而已!畢竟誰都知道,這陳市長地歌聲還真不怎麼樣!」
  
  聽到這話,陳兆軍知道,這楊榮松的課是一定得上了。一切都是那張LD碟惹得禍,看來自己只好「坦白從寬」,老老實實「交代」事實,爭取「寬大處理」了。不過。交代歸交代,但這跟臉盆那麼大地LD碟還真得換掉才行。陳兆軍心裡納悶著。怎麼這VCD還不出來啊?
  
  「小陳!」楊榮松故作嚴肅地看向陳兆軍:「還說你不是為了躲那小記者而跑這來的?陳市長!現在可是上班時間哪!你可是市長啊!現在我們萬寧市正是起步地時候。。。。。。」楊榮松還想說什麼,卻被陳兆軍打斷了。
  
  「等等!等等!楊書記,我不是跟您說過嗎?這個想法我還不成熟,你這麼跑過來,這不是把我地想法給攪渾了嗎?」陳兆軍此時眼睛瞄向了還在葉戈爾手中抓著地LD碟,心裡輕鬆了不少。這回,他真有想法了,而且還真是不成熟。
  
  「喝!你還倒打一耙了你!」楊榮松這會真嚴肅了:「小陳!我跟你說。。。
  
  「等等等等!楊書記。我知道,但我真是有想法的啊!而且啊,這個想法對未來家電市場地影響非常大!」陳兆軍再次打斷了楊榮松,輕鬆地回答了一句,又招呼過來葉戈爾:「葉戈爾。你過來!對了,把你手上那張LD碟也一起拿過來!」
  
  這會楊榮松鬱悶了,從陳兆軍的表情可以看出,這小子好像還真有什麼想法似的。因此,他也沒說什麼,就等著看陳兆軍怎麼做下去了。
  
  而葉戈爾卻非常開心,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從葉戈爾手中接過那張臉盆大小的LD碟之後,陳兆軍笑著問葉戈爾道:「我問你。你這個碟,裡面有多少首歌?」
  
  葉戈爾被問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興致勃勃地回答道:「一般一張碟十幾首歌!您問這個幹嘛?」
  
  陳兆軍微微一笑,繼續問道:「你說。如果將這個碟縮小成CD碟那麼大,能放幾首歌?」
  
  「陳老大,您不是跟我開玩笑吧?別說CD碟那麼大地碟能放不能放下兩首完整的卡拉OK歌曲,就算能放下那又如何?也要有相應的播放設施才行啊!大佬陳!您別跟我說沒有就造,我可。。。。。。」葉戈爾話說到這。聲音小了很多。接著又大聲地問道:「你不會真想造吧?」
  
  陳兆軍微笑不答,反而問道:「首先。這個碟太大,佔據了太多的空間!第二,這些碟裡面的歌曲太少,更換頻繁,也因為太大,更換起來太麻煩!第三,這些相關地設備都很貴,對擴大規模很有影響!葉戈爾,如果這些問題都能解決,比如,碟的大小縮小到CD碟大小,也同樣甚至能夠裝更多卡拉OK歌曲,但碟的價格卻是LD碟的十分之一以下。你覺得怎麼樣?」陳兆軍想到了VCD,且不說VCD機的銷售如何,光說VCD碟吧,現在這個時候一張LD碟四五百元一張,而一個包間的LD碟就要備好多張,這是開卡拉OK歌舞廳的大開銷之一。如果能夠解決成本問題,那擴大規模就簡單多了。而且,專業的卡拉OK歌曲VCD碟都很專業,體積小了,歌曲多了,更換不頻繁了,也是招徠客人地好方法。
  
  「陳老大!真能解決?那真是太好了!」葉戈爾知道陳兆軍不會信口雌黃,他知道陳兆軍既然能夠說出來,就肯定能夠解決掉。
  
  「唉!暫時還是問題,我也說過,我這個想法還很模糊!剛剛我就是想唱唱歌理清一下思路的,誰知道楊書記又跑來冤枉我,搞得我現在一頭霧水,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了!」陳兆軍苦惱地說道。確實,想法他是有的,但是畢竟VCD機在現在這個年代還沒出現,他現在也只能說說而已。
  
  聽到這話之後,楊榮松冒汗了,他這會不知道該相信陳兆軍好還是懷疑陳兆軍好了,被憋得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葉戈爾聽完之後,也是一臉不高興地看向楊榮松,彷彿楊榮松是他敵人一樣。
  
  「呵呵!葉戈爾,你也不用這樣瞅著楊書記,他也是為了我好!哦!對了!你們都出去吧,別讓什麼人吵到我,我要好好想想!我會盡快將這些變成現實的!」陳兆軍見目地達到,而且自己又確實有一些東西需要思考。不想為太多地事而吵到了,便說了這麼一句。
  
  葉戈爾和楊榮松對視了一眼。見陳兆軍還真的是緊鎖眉頭思考了起來,便都默默地站起身,走出了包房,並輕輕把門帶上了。
  
  包房中安靜下來之後,陳兆軍地腦子裡回映起了自己能記住的,關於VCD地一切回憶來。
  
  陳兆軍知道,世界上第一台VCD機是中國人發明地,是憑藉著MPEG(圖像解壓縮)技術而研製出一種物美價廉的視聽產品。只不過。VCD機是中國人發明地,但專利卻不是中國人的,VCD標準由索尼、飛利浦、JVC、松下等電器生產廠商聯合制定,屬於數字光盤的白皮書標準。為此,陳兆軍還曾經還遺憾不已。畢竟。在家電中,大到電視、洗衣機、電冰箱、空調等,小到電燈、電話等,這些可以影響到人們日常生活地電器,沒有一件是中國人發明的。好不容易,VCD機由中國人搞出來了,還風靡了好多年,可以說是影響了整整一代人的生活。但專利卻不是自己的,國人製造VCD機以及VCD碟甚至還要給日本人專利費。這裡面,說起來可真是無盡的遺憾
  
  陳兆軍也想過,是不是自己把這個東西搞出來。畢竟這種影響整整一代人地東西不能落到外人手裡。但是這裡面涉及的領域、技術和複雜程度都不是一個人能搞的。不過說起來,陳兆軍只要投入心思去,都能幹出來,只不過他現在當了市長,哪有那麼多時間、那麼多精力去搞?況且這個東西又掙不了什麼錢(相對而言)。只不過是買個面子而已。何必那麼吃力不討好。最好還是將它丟回給VCD的真正發明人,最起碼也算是還原歷史。只要記得申請專利就行了。陳兆軍相信,通過自己的提醒和啟發,發明人對於VCD的開發肯定會事半功倍。而且,陳兆軍覺得,此時VCD的技術應該成熟了。陳兆軍記得,第一台VCD生產的時間應該是1992年,而現在已經是1991年年底了,前後不過是一年地時間,相應的技術肯定是有了,只不過是別人沒想到而已。
  
  只可惜,陳兆軍一時間想不起發明VCD的人是誰了,他只知道這個人名字裡頭有一個萬字或者有一個燕字。因為,在90年代中後期,第一家VCD生產公司,萬燕公司在當時的名字可是非常地響亮。陳兆軍只知道,這個萬燕公司是取了公司兩位創始人名字中地一個字,而且其中一個人就是VCD的發明者。
  
  獨自在包間裡想了好久,陳兆軍還是沒有想出這個發明人是誰來。他此時甚至有種把VCD拿來自己開發的想法了,他真不想在自己知道的情況下,還讓這個遺憾重演一次。畢竟,申請專利這東西說快不慢,陳兆軍是可以在萬燕公司成立的時候立馬去提醒他,但且不說別人聽不聽你地,就算真聽了,也未必比得上別人申請專利地速度。
  
  「小陳!你到底在想什麼?」不知道怎麼地,楊榮松突然又闖了進來,走到陳兆軍身邊,嚴肅地說道:「你要清楚你的身份,也要搞清楚影響!現在畢竟是上班時間!你說你,為了躲一個記者,跑這來唱歌,還倒打我一耙。。。。。。」楊榮松這次地話還是沒說下去,就被陳兆軍打斷了。
  
  「記者?」聽到楊榮松提到「記者」二字的時候,陳兆軍靈機一動,頓時開竅了:「對呀!既然找不到他,我不能讓他來找我嗎?」
  
  「什麼找他找你的?我說小陳,你壓根沒聽我說啊你?」楊榮松這會真有點發怒了。
  
  「走!楊書記!我們趕緊回去!呃,回去工作!哈哈!」陳兆軍有了想法之後,便猛然起身,朝門外走去。。」楊榮松這會真沒話說了,只能跟在陳兆軍後面。他實在想不明白,這陳兆軍到底在搞什麼?神經兮兮的!
  
  「葉戈爾!我這就解決剛剛跟你說的問題去,我想,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你的擴展計劃就可以很輕鬆地進行了!」路過葉戈爾身旁的時候。陳兆軍一邊掏出電話按著號碼,一邊頭也不抬地對葉戈爾說道。
  
  「我說陳老大。。。。。。」葉戈爾看著陳兆軍急匆匆地背影。鬱悶了,忍不住嘴裡嘀咕了一句:「這到底搞什麼啊?」
  
  薛冰在被陳兆軍找了個借口拒絕了之後,也沒去市委找楊榮松,而是又回到了酒店,整理著之前一段時間在政府及其治下的各單位、各企業地新聞來。只不過,這些新聞還不足夠出一個版面專輯的(金勝報業對萬寧的頭版專輯報道已經改為週刊),還需要往裡面擴充一些內容才行。而手上的這些內容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再怎麼整理也還是那個樣。白白地浪費精力,甚至可能出力不討好。畢竟,在以後要加入新內容的時候,原稿說不定還要修改。
  
  就在薛冰煩惱著到底改還是不改的時候,房間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薛小姐!現在我外頭的工作已經忙完了!」接起電話後。還沒等薛冰開口,陳兆軍地聲音便傳了出來。
  
  「哦?」薛冰聽後挺高興的,忙問:「陳市長!您什麼時候回來?」
  
  「馬上!大約在一個小時候,我會回到市政府!」陳兆軍回答道。
  
  「那,您願意接受我的採訪嗎?」薛冰確定想法般地問了一句。
  
  「你趕緊準備材料吧,別忘帶什麼東西了!這次我有一些東西要告訴你!」陳兆軍回答道。
  
  「啊!真的?」薛冰聽後興奮地差點跳起來,連忙說道:「好好!我現在就準備,保證不會忘帶什麼東西!陳市長!」她心裡很清楚。陳兆軍說的「一些東西」,裡面肯定很有新聞價值。
  
  「嗯!就這樣了!我現在正準備開車了,市政府見!」陳兆軍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電話這頭地薛冰也麻利地將電話掛了上去,從抽屜裡一疊已經打印過的打印紙中抽出一張。並拿上筆和自己的「裝備包」,將東西倒到了床上,拿一件,便在紙上畫一個勾,嘴上還喃喃著:「錄音機!帶了。打勾。。。。。。照相機。。。。。。」此時薛冰心裡又產生出一股相對其他記者的優越感來。
  
  陳兆軍回到市政府。招呼了一聲在門口等候多時的薛冰,便徑直走進了辦公室。他此時很需要坐下來。好好整理一下腦子裡的想法。他擔心說太多了,自己暫時冒出來的想法會就這麼消失了。
  
  在薛冰滿臉興奮地進來並關上辦公室的門之後,陳兆軍放下了在紙上做了個簡略記錄地筆,抬頭說道:「薛小姐!採訪之前,我先跟你說清楚一下!」
  
  「嗯!陳市長!您說!」薛冰趕緊點了點頭。
  
  「這次我有些東西要告訴你!我希望你能夠按照我的要求去寫!當然,我可以跟你保證的是,我跟你說的東西絕對有吸引力!另外,除此之外,其他地任何東西你都不要發問!能做到嗎?」陳兆軍想也不想,一大堆東西便脫口而出。
  
  「能!」薛冰也很乾脆地給了回答,絕對有吸引力的東西,這點就足夠了:「陳市長!您放心吧!一定會按照您的要求去寫,我也會要求編輯部不要去修改!而且,我保證不會向您提出其他不相關的問題!」
  
  「OK!可以開始了!」陳兆軍微微一笑,對薛冰點了點頭。
  
  薛冰聽到陳兆軍的號令後,連忙將包裡地裝備拿了出來。每逢這個時候,薛冰心裡都挺緊張地,就怕陳兆軍會突然冒出一句「別忘了。。。。。。」之類的提醒話語來,結果導致她真地漏了什麼。不過,讓薛冰好奇的是,這一次陳兆軍竟然沒有提醒她任何東西,而她自己也竟然沒有出錯。
  
  在一切都準備好,薛冰點頭後,陳兆軍開口說道:「薛小姐!這一次,我們來談關於萬寧在壓縮解壓縮方面的想法!」
  
  「想法?」薛冰忍不住問了一句。她確實挺疑惑的,剛開始她還以為陳兆軍有什麼重大新聞透露給她呢,沒想到卻竟然是一個想法。
  
  「對!」陳兆軍說完後對薛冰微笑地點點頭,示意她不要失望,接著又說道:「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我們萬寧已經在圖像解壓縮方面有了很大的成就!在這方面,我相信,不出兩年,我們萬寧將很有可能將這些技術成功地應用到音像視聽產品上。相信你也知道,這幾年來卡拉OK的盛行了吧!我們有把握在這方面造就一種廉價物美的家庭電器來,並將它普及化!」陳兆軍已經想好了,他知道VCD的發明人是因為看到當時並不起眼的MPEG技術而搞出VCD的,這就說明了這個人肯定會很留意這方面的信息,從而找上門來。否則MPEG這項當時並不起眼的技術也不會因此而引起他的注意,還(相對)大量地投入到其中去。陳兆軍有理由相信,以自己現在說得那麼明白,只要能夠讓這個人看到,他就肯定會想辦法聯繫上自己,來要技術。而至於找薛冰,陳兆軍是看中了香港傳媒的自由言論權,畢竟自己這僅僅是一個想法,在沒有東西的情況下,國內的媒體是不敢大篇幅進行報道的。
  
  聽完陳兆軍這段話後,薛冰來興趣了,忙問道:「陳市長!您為什麼那麼有信心地說萬寧能夠有把握地早就一種物美價廉的家庭電器來呢?」
  
  「這個只是我們的一個構想!等我們的產品出來之後,也有可能是別人造就了我說的這種家庭電器來。不過,我相信,以我們的壓縮解壓縮技術,肯定可以完成這一點。因為經過試驗,我們的技術一旦成熟,圖像壓縮一張光盤的大小將大大縮小,而成本也將降低到現在LD光盤成本的百分之十。薛小姐,你覺得,如果你可以將卡拉OK搬到家裡去進行,卻只需要花少許的錢購買大量唱碟,你會不會在同等可比的情況下選擇這種家電?」
  
  「呵呵!陳市長問的這個問題很有意思!」薛冰笑了笑,回答道:「相信這個問題人誰都會回答吧!不過,這畢竟是昂貴的東西,想要普及恐怕還有點困難吧?這樣還不如去卡拉OK唱幾首歌呢。」
  
  「對!我們萬寧,不僅有把握去肯定所生產出來的光盤成本,還很有把握去認定,這種光盤的讀取設備也將比LD機更便宜。在這種情況下,你認為普及的容易度是不是會降低?」陳兆軍又問了一句。
  
  「嗯!我想,這應該會對錄像機市場帶來革命性的衝擊吧!那麼陳市長,您覺得。。。。。。」薛冰繼續著自己的問話,而陳兆軍也在繼續著自己的回答。
  
  採訪結束後,陳兆軍又對薛冰提出了對她文章的要求。主要是突出萬寧已經有了這項壓縮解壓縮技術,並很肯定地向全世界預言即將出現的家電產品,還說這種家電產品是基於這項技術上面的,並誠徵全世界有識之士。
  
  打發完薛冰之後,陳兆軍又打電話告知了萬寧市本地的報紙《萬寧日報》,告訴他們留意第二天香港的新聞,讓他們注意轉發一下,期間要註明萬寧市市長太忙,無法接受採訪等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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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01 | 顯示全部樓層
  安徽現代集團總經理姜萬猛,從事電子信息技術行業十幾年,對數字壓縮、數字編、解碼等數字技術都頗有心得,很感興趣。
  
  這天,姜萬猛一如往常地工作著,卻意外接到了一個朋友打來的電話(杜撰情節),讓他留意一下當天的報紙,說是中國萬寧出了數字壓縮解壓縮技術的先驅。
  
  聽到報紙上竟然出現了自己感興趣的領域,姜萬猛當然不遲疑,當即便購買了朋友所提及的報紙,仔細閱覽了起來。經過一番尋找,終於讓他在一個相對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這篇報道。報道是轉髮香港一份報紙的,而報道的主角,正是最近時常能夠在報紙上露面的「萬寧市」。報道中提到,香港的一份暢銷報用很大的版幅詳細地說明了這件事,但卻只是肯定了萬寧市擁有相應的技術,另外很多東西都只是想法。報道也提到了,萬寧市當地的報紙,也只是轉發了香港那份報紙的報道,萬寧市市長因為公務繁忙並沒有來得及接受採訪。
  
  誰都能理解,目前萬寧正是最吸引眼球的時候,轉載一些有關於萬寧的信息,自然能夠讓自己報業的銷量上升不少。只不過,這一次有關於萬寧市的報道沒有確鑿的證據,有空想的嫌疑。如果不是香港金勝報業之前被人懷疑過,以及萬寧市確實很吸引人眼球,恐怕沒有多少報紙會去轉載。姜萬猛也自然知道這一點,不過,不管怎麼樣,這裡面所講的內容讓他很感興趣,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剛剛看到萬寧擁有某項圖像壓縮解壓縮技術的時候。他就馬上聯想到用這一技術可以把圖像和聲音同時存儲在一張小光盤上。而這篇報道的後面。也說明了萬寧市同樣有這種想法,只不過僅僅是想法而已,是否會去行動,是否行動得成功,都還需要時間。
  
  看到最後地那段之後,姜萬猛有些著急了。他知道這種技術如果運用得當了,還真能如報道中地萬寧市市長所說的那樣,能夠生產出一種物美價廉的家庭電器來,至少能夠讓卡拉OK更為廉價。甚至讓卡拉OK進入到普通居民中,他很希望看到這一點。但是他也很擔心,萬寧對於這個只不過是有想法而已,並沒有什麼切實的行動。
  
  在將這篇報道看了幾遍之後,姜萬猛終於下了一個決定。跑萬寧市一趟。雖然未必能夠成為他們的合作夥伴,也至少要向他們提出自己的想法。
  
  陳兆軍將一切都安排出去之後,便吩咐了秘書,如果有人因為數字圖像壓縮技術來找他談事情,必須是中國人,而且名字中必須要有一個「萬」字或者「燕」字,其他人,一律幫他打發走。
  
  秘書在聽完陳兆軍的吩咐之後疑惑了好久。如果單單只見中國人還好說,可為什麼還要限定名字呢?他實在是很想不明白!不過,身為市長秘書,一切按照吩咐的去做就行。有什麼疑問爛在心裡,不僅不該提,連想都最好少想。
  
  陳兆軍在將一切都安排完之後,就又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去了。自從萬寧在世人面前曝光之後,便成為了全世界投資者地目光聚集地。不少有識之士都將資金注入到萬寧。補充到各個項目的上下游產業中去。陳兆軍身為市長,自然非常忙碌。很經常都是工作到接近凌晨。當然,忙碌的工作收效也很大,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的籌劃發展,萬寧的發展進度更快了,產業鏈地補充程度也逐漸完善著。
  
  百忙之餘,陳兆軍也時常會關心一下來訪人員,看看有沒有一個自己曾經有印象,現在卻忘卻的名字。但是,因為自己之前對媒體曝光的,關於萬寧在圖像壓縮解壓縮方面成就的問題而找上門來的,更多是日本人,中國投資商少之又少,更別說名字上帶有陳兆軍指定名字的。
  
  陳兆軍的秘書每天都幫著市長處理著形形色色的來訪客人,按照陳兆軍地說法,只要是不符合的,都委婉拒絕掉。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很好奇這名字裡頭有「萬」或「燕」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地人,但在經過十來天的時間之後,他也對名字中帶有陳兆軍指定兩個字的訪客不再抱什麼希望了,整天就一如既往地婉拒著。
  
  這天,秘書一如既往地進行著自己的工作,而這時候,他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打電話來地是門衛。這一段時間來,門衛打給他地電話頻繁多了,關鍵就是因為陳兆軍的交代,秘書需要確定對方地來意,好進行拒絕或者其他處理辦法。
  
  「鍾秘書!剛剛進去一名訪客,來訪原因是找陳兆軍商量關於圖像壓縮解壓縮技術的。」門衛最近也很好奇,為什麼每一次對這個來訪原因的訪客就要跟市長秘書匯報一下呢?
  
  「哦?叫什麼名字?」秘書習慣性地問道。
  
  「姜萬猛!」門衛也是習慣性地看著來訪登記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秘書習慣性地回答了一句,就要掛上電話的時候,猛然驚醒,連忙又問了一句:「叫什麼名字?」
  
  「姜萬猛!」門衛莫名其妙,但還是如實地回答道。
  
  「姜萬猛?中間那個字是千萬的萬字嗎?」秘書求證地問了這麼一句。
  
  「對,沒錯!」「好的!我知道了!」秘書說完之後便把電話掛了。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不是陳市長要找的,但等了那麼久,終於來了一個,心裡自然生出一絲成就感來。
  
  陳兆軍這段時間來工作雖然很忙,但也總想著這件事。在經過十幾天之後,他甚至已經有了放棄的心思了,誰知道自己對外公佈的消息會不會被VCD的創始人看到?誰又知道他會不會看到了而不予理會啊?這樣的機會好像太過渺茫了!他在想,是不是應該放棄尋找而自己組建一個專家組來開發VCD。www.9186.net最快首發秋水軒
  
  這個時候。陳兆軍剛剛好忙完了一件事。正靠在辦公椅上揉著太陽穴,準備著手處理下一件事,腦子裡也正好想到是不是該組建一個專家組來對VCD進行開發地事時,秘書敲響了門。
  
  得到陳兆軍地許可之後,秘書開門進來道:「陳市長!剛剛得到門衛通知,說是有一位名叫姜萬猛的中年人進來了,他是因為數字壓縮解壓縮技術的原因來訪的。您看。。。。
  
  「姜萬猛?」陳兆軍皺了皺眉頭,略微思索了一下,完後猛然抬頭:「對!應該就是姜萬猛!快。快請他進來!」陳兆軍對於VCD的創始人有那麼一絲印象,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與自己腦子裡記憶的模糊影子重合了一下,感覺應該就是這個人,便趕緊說道。
  
  姜萬猛在看到相關報道之後。經過一天的準備,第二天便踏上了前往萬寧的道路。一到萬寧,便直接跑到了萬寧市市政府。原本他還以為自己這麼一個人前來應該會被拒絕呢,沒想到卻一路順利,在市長秘書的帶領下進入了市長辦公室中。
  
  「您好!陳市長,我是安徽現代集團地總經理,我叫姜萬猛!這是我的名片!」在見到陳兆軍之後,姜萬猛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陳兆軍也客氣地招呼了一聲。接過姜萬猛的名片仔細看了一下,點了點頭。此時,經過名片的內容他已經基本上可以認定眼前人正是自己要尋找地那個VCD創始人。
  
  「陳市長!沒想到您這麼年輕!」姜萬猛雖然之前也知道萬寧市的市長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而且也在來這裡之前好好地收集了一些有關於萬寧的資料。但是見到陳兆軍本人。他還是頗為驚訝。這陳兆軍,或許是中國最年輕的市長了吧。
  
  「呵呵!姜先生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陳兆軍一邊招呼著秘書倒茶,一邊問道。他也懶得客氣,直接將話題帶領入了主題。畢竟。他手上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沒多少時間為這事耗。
  
  「是這樣的,陳市長!」陳兆軍既然這麼問。姜萬猛也自然說出了來意:「昨天早上我看到報紙,說是萬寧市擁有一項圖像壓縮解壓縮的技術,還說可以將此利用到光盤生產中。對於這個,我非常感興趣!」
  
  「哦!是這個啊!」陳兆軍笑了笑,在秘書出去之後,他又問道:「不知道姜先生有什麼想法沒有?」
  
  「其實,在看到這項技術的時候,我也突然想到了將它利用到光盤生產中去,只不過沒有您說得那麼詳細罷了!對於這個想法,我可是非常願意進行地!而這次我是擔心你們萬寧市會只是想想,因為從未涉及而不再進行開發,從而白白地錯過了好時機啊!現在正是卡拉OK盛行的時候,而且祖國的改革開放前景看好,如果現在擁有這項技術,設計出相應的產品,推廣出去地話。我相信,這東西還真的能夠按照你們對外公佈的那樣,或許影響更大!」姜萬猛說著,從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放到了陳兆軍前桌面上並說道:「這是一份安徽現代電視技術研究所市場調查報告,上面的數據是經過一系列調查的結果。目前中國市場上組合音響地銷售量是近百萬台,錄像機地銷售量是一百餘萬台,LD影碟機近八十萬台,CD激光唱機是一百餘萬台。現在的LD光盤是四五百元一張,如果利用這項技術,壓縮生產出來地光盤的價格,我的預計也跟您一樣,估計會是L光盤價格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這樣可以得出,如果新的碟機設備問世,那在國內每年的銷售量將會達到兩百萬台左右。」
  
  陳兆軍一邊聽著一邊點頭,他當然知道在VCD面世之後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此時,他真的很佩服這個姜萬猛,竟然那麼有先見,在沒有見到技術。就能夠預先說出這些來。
  
  姜萬猛見陳兆軍沒有回話。還以為陳兆軍對此不感興趣呢,連忙說道:「或許陳市長您對這個不感興趣,不過如果這項技術真的能夠轉化為生產力的話,那肯定是革命性地。我大膽預測一下,如果真按照您所說或者我所想,那麼這個產品可能是本世紀末消費類電子領域裡,中國可能領先地惟一機會。」
  
  「呵呵!姜先生說得很好!」陳兆軍笑了笑,他已經百分之一百可以確定來人為的就是自己要等的人:「不過姜先生,我很遺憾地告訴您。這只是我的一個構想,跟香港記者聊了一下子而已,並沒有相關的技術。您在報紙上看到的東西,那都是香港記者亂寫的,而我又太忙。沒時間去解釋什麼。」
  
  「啊?」姜萬猛聽後無比失落,在來之前,他在腦子裡已經考慮到了一切可能性,但就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兩邊都空有想法,那結果只能讓自己的想法流產了。他覺得,這一趟自己恐怕真的是白跑了:「陳市長!那真是太可惜了!」
  
  「呵呵!姜先生,您別失望!其實這是有可能實現地!而且並不困難!」陳兆軍笑道。
  
  「對對!沒錯!按照您的思路,這實現起來並不困難!可是。那也要有相應的技術才行啊!」姜萬猛洩氣地說道。
  
  「既然知道了這東西可行,那些技術,有了針對性,還怕搞不出來嗎?」陳兆軍說道。
  
  「陳市長!您是說。。。。。。」姜萬猛問道。
  
  「這樣!對於圖像壓縮和解壓縮技術方面的問題。我可以很快讓人整出來給你!你需要做的是,進行產品地開發和銷售!不過,先決條件就是,你必須要到我們的萬寧來搞,我們給你優惠政策。不過我們萬寧市要在這裡面佔有一定的股份!」
  
  「當然當然。開發這個項目還需要大家的共同合作,對我們而言。到萬寧來搞,當然是最理想不過的事情!」姜萬猛聽後興奮地回答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申請專利!」陳兆軍笑著提醒道。這才是陳兆軍的最主要的目地!
  
  原本,姜萬猛還以為陳兆軍會提醒自己什麼呢,結果聽到的卻是申請專利。他微微一笑,說道:「呵呵!那當然了,萬一所研製出來的東西能夠風靡世界呢?沒有申請專利的話,那不是遺憾死了?」
  
  陳兆軍點了點頭,確實,如果自己不提醒,這姜萬猛還真地不會去申請什麼專利。結果被其他國家發佈了VCD的標準,白白喪失了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榮譽。
  
  「好吧!姜先生,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不知道姜先生這段時間是否有空,如果還繼續待在萬寧,我好讓秘書安排一下!」陳兆軍問道。
  
  「嗯!確定了這個事,我會在萬寧逗留一段時間!就麻煩陳市長您了!」姜萬猛回答道。
  
  「嗯!姜先生,有什麼需要,隨時來找我,我會很快安排妥當的。我想,你在萬寧逗留的這段時間,我就會聯繫上相關人對圖像壓縮解壓縮技術進行研究了!」陳兆軍說道。其實,圖像壓縮解壓縮技術早在陳兆軍將自己地想法公佈出去之後,便讓微軟代為開發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這一段時間,微軟公司除了要協助電真空搞一些計算機接口軟件之外,又一直在忙碌著做圖像壓縮解壓縮技術。其實,這個技術在計算機領域上已經成型,只不過是簡單地嫁接而已。因此,他們很快就將這項技術拿了出來,交給了陳兆軍。
  
  有了技術之後,姜萬猛自然欣喜若狂。原本他就有一支技術隊伍,在萬寧待的這段時間,一方面配合著陳兆軍進行場地擇選,一方面又遠程調度,從大陸調來了一幫技術骨幹,預備著將這項技術研製成相應地產品,並轉化為生產力。
  
  有了陳兆軍提出的構想以及姜萬猛的幹勁之後,不出一個月的時間。姜萬猛和他們地技術隊伍便研製出了第一個產品。姜萬猛將它取名為VidoCompactDisc(視頻壓縮盤片),簡稱VCD。
  
  在生產出第一台用以讀取VCD光盤地VCD機之後,姜萬猛首先想到的,便是陳兆軍。
  
  有了媒體的強大力量之後,萬寧市不斷地在眾人眼前曝光,萬寧市已經完全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各方面的力量不斷地匯入到萬寧,使得萬寧的變化完全可以用日新月異這個詞來形容。在此,陳兆軍所提出的高門檻政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這種想法雖然在剛開始的時候沒有出現蜂擁而至地情況。但也並沒擋住多少人的腳步,前來投資開發的投資商們依舊趨之若鶩。在這種情況下,進入到萬寧的投資上實力是越來越強,能耐也越來越大,萬寧市的投資環境越來越好。一切都趨向良性循環。
  
  忙中偷閒,陳兆軍也接到了不少次美智子地電話,向他匯報了關於在蘇聯的情景。美智子告訴他,經過細緻的操作之後,他的資產已經增加了兩倍。陳兆軍知道,在蘇聯解體的那一段時間,還將會在這個基數上增加三倍左右。那將是一個多麼龐大的數字,就連陳兆軍。想想也會嚇一跳。不過,相比蘇聯的解體所造成的幾十萬億美元地損失而言,這也只不過是個零頭而已。
  
  十一月的萬寧是火熱的,而十一月的蘇聯卻是寒冷地。前來萬寧投資的那些蘇聯太子哥們。已經傾盡全力,將國內的資產和該轉移的東西都轉移了出來。他們十分欣慰自己當初受陳兆軍蠱惑跑到了中國,現在想想看,還真是險過剃頭啊。要是時間再拖下去,別說國內的資產轉不出來。連人能不能出來都成問題了。
  
  西羅諾夫這會非常猶豫。哪一方地勢力都來拉他,誰都想將他拉入自己地陣容。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幹。目前的時局誰都看不透。不過好在他有一個非常精明強幹地小朋友,他記得陳兆軍跟他預測過蘇聯可能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交代過他,在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管好自己的部隊,整理好自己的武裝,其他任何政治勢力都不要介入。西羅諾夫對這個想了很久,也要求他的政策政治班子研究了很長時間。畢竟是軍人,他們拿出了軍人的一套做法,進行了沙盤推演之後,大家發現,無論靠向哪一個方面,風險係數都非常大。最理智的辦法,就是掌握好自己手裡面所有的東西,各不相幫,一直到事態明朗為止。為了實現這個目的,西羅諾夫甚至下令封鎖了整個海軍基地,所有人員不進不出。甚至,他幾乎考慮過切斷對外聯繫,一直到事態平穩下來為止。
  
  西羅諾夫當然清楚,蘇聯太平洋海軍艦隊,在這次事件中,不管是靠向哪一方,都將會為這一方面增加巨大的籌碼,他本人則是這份籌碼中最關鍵的一個砝碼。為了避免受人干擾,西羅諾夫甚至厚著老臉躲了起來,除了他秘書以及參謀班子中幾個重要人物之外,誰都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西羅諾夫明白,除非自己有命令,否則他手下的這幾個人是不會對任何人透露他在什麼位置的。另外,根據西羅諾夫的命令,整個太平洋艦隊所有艦船燃料全部卸載,燃料棒及武器封存入庫,沒有太平洋海軍艦隊司令部司令員的命令,任何一人一船不得離開基地。換句話說,西羅諾夫已經把整個蘇聯海軍太平洋艦隊徹底封閉了起來。
  
  西羅諾夫對此的後果是非常清楚的,除非時局確如陳兆軍所判斷的那樣發展。否則,自己這個太平洋艦隊司令恐怕就已經當到頭了,甚至很有可能他的後半生將在監獄中度過。好在他已經將安娜托付給了劉駿,安排到了中國。其他家人也安排了離境,不管怎麼說,萬一有什麼問題,他也不用太操心了。
  
  與西羅諾夫的做法差不多的,還很有幾個人。一直到事後,大家才發現,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與陳兆軍有一定的關係。直到後來,大家才覺得。有了陳兆軍的幫忙。他們才沒有在這次政治風波中淪為其他人地墊腳石。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時,陳兆軍正在辦公室中密切關注著蘇聯地消息,手底下一幫太子哥們都因為蘇聯的局勢,顯得有些惶恐。陳兆軍得想法安慰他們,他得保證,在這個時候,這幫人不出問題,他們的家人就會更安心。不會因為站錯了隊伍。而導致蘇聯格局發生變化,從而影響西伯利亞油田的開發和輸油管道的運作。陳兆軍當然知道,作為一個貧油國,西伯利亞油田對中國的意義,將是多麼地重要。
  
  就在陳兆軍思考著該怎麼安慰那幫騷動的太子哥時。姜萬猛找到了他。
  
  「陳市長!我們成功了!我們研製成功了!」姜萬猛此時是滿面紅光,欣喜異常啊。
  
  「哦?那麼快?」陳兆軍也感到意外,在他的記憶裡,VCD是94年年底才進入老百姓的目光中。換句話說,姜萬猛自從對MPEG感興趣開始到VCD量產,花去了兩年地時間。而現在,只不過一個多月,這第一台VCD竟然研製出來了。或許。是自己的提醒產生作用了吧。
  
  「對!我將它取名為VidoCompactDisc,簡稱VCD,完全達到了我們所預計的標準。相信打入市場,迅速佔有市場已經不成問題了!」姜萬猛說道。
  
  「VCD!呵呵!那姜先生有什麼打算?」陳兆軍笑著問道。經歷了那麼多年之後。他終於再次聽到了VCD一詞。
  
  「創建一家公司!只不過先期投資巨大,畢竟這VCD是市場的空白,要想迅速佔領市場,就必須出手夠迅猛!我計算過了,按照市場評估。我們這家公司估計要投入將近兩千萬美元進去!畢竟有那麼廣闊的市場。按照市場每年能夠吃入兩百萬台VCD地能力評估,我的投入就必須是這個數!也只有這麼投入。才能夠真正地獨佔市場!所以,現在我必須趕緊找一個合作人,一起投資!」姜萬猛雄心勃勃地說道。
  
  「呵呵!姜先生的野心蠻大的嘛!不過,佔據主導確實是關鍵!」陳兆軍點點頭贊同道,接著又說道:「不過!姜先生不必擔心資金的問題,你不是缺少投資人嗎?對這個我很有信心!不知道姜先生是否嫌棄我這個合夥人呢,呵呵?」雖然VCD相對陳兆軍而言並賺不了多少錢,但多少也是個項目,多賺點也沒什麼壞處,
  
  「陳市長?您不是開玩笑吧?」姜萬猛聽後懵了,且不說國家幹部是否能夠參與公司經營中去,就說這錢的問題吧,這陳兆軍也不像擁有那麼多資產的人啊。
  
  「我知道姜先生您擔心什麼!不用擔心什麼,我可不止您這麼一個項目!」陳兆軍笑著說道。
  
  「呵呵!」姜萬猛笑了笑,道:「我只是很好奇而已!我很高興陳市長能夠參與進來,相信沒有誰能夠比您更有資格的了!這麼說。。。。。。新公司將是三方控股,那麼公司名稱方面。陳市長,我想不如這樣,不如三方股東各取一個字,我們就叫。。。。。。」姜萬猛還想說什麼,卻被陳兆軍打斷了。
  
  「別別別!就不用加我地名字進去了!把萬寧的一個字加進去不錯。」陳兆軍聽後冒冷汗地打斷道。
  
  「嗯!我姜萬猛取一個萬字,萬寧市取一個寧字?呃。。。。。。萬寧公司?」姜萬猛也擦著冷汗,趕忙改正道:「萬寧也取一個萬字吧,就叫萬萬公司,呵呵,那可是千億啊,想都不敢想,要是能夠實現創利千億美元,我就了無遺憾了!」
  
  「嗯!這個名字不錯!」陳兆軍回答了一聲。千億美元,陳兆軍在經過兩次狙擊行為之後,也只不過是數千億美元而已,哪有那麼容易?
  
  「行!陳市長!我現在馬上就去註冊公司去!趕緊生產VCD,迅速打入市場!您忙吧!」姜萬猛告辭道。
  
  陳兆軍剛開始點了點頭,之後猛然想起什麼,叫住了姜萬猛:「等等!您是不是忘了什麼?」
  
  「忘?」姜萬猛撓了撓頭:「好像。。。。。。沒有吧?」
  
  陳兆軍苦笑著搖了搖頭:「專利申請了嗎?」
  
  姜萬猛呵呵一笑:「這個還沒有!不過,也不著急吧!打開市場要緊哪,要不。。。。。。」姜萬猛還想說什麼,卻被陳兆軍打斷了。
  
  「不!一定要先申請專利!這件事至關重要!」陳兆軍聽到姜萬猛的話後,鬱悶地趕緊打斷了他的話:「否則!萬一被別人拿我們地產品去解剖,而去申請專利的話,那就有得你遺憾了!你想想,當我們第一批進入市場的VCD成為別人的解剖對象,並成功地成為了別人的專利之後,我們自己生產VCD都還要給別人錢,而且還沒證據去說明這東西是我們自己地,那多可惜?」
  
  「嗯!陳市長,您放心吧!我知道了,就算不生產,也一定要將這個專利申請下來才行!」姜萬猛聽後連忙點頭道。確實,如果真如陳兆軍所說,那恐怕就有得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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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01 | 顯示全部樓層
  萬寧經過了將近一年的發展,不菲的成績很多人都看在眼裡,大家都很期待,這萬寧最終是否會達到甚至超越深圳。當然,這些期待的人中,不少人都持有懷疑的態度。畢竟,萬寧那幾乎是全靠陳兆軍一個人的能量在搞,只不過依靠了一些國家給予的政策而已,很多方面都放寬了一些罷了。而深圳呢,卻是國家在搞。一開始都是貧窮的不毛之地,一個國家和個人之間的力量體現,大家想想都能明白。沒有誰敢認定萬寧最終會超越哪怕是達到深圳那種狀況,只不過誰都可以看到,萬寧確實在變化,在發展壯大著。
  
  一號首長剛開始的想法也同樣,他只是覺得讓陳兆軍這個有錢人去做這個萬寧的市長,給予相當的優惠政策,至少能夠帶動萬寧當地的經濟上來一個台階,使得剛剛建省的海南不會那麼難看。而出現這種結果,一號首長也覺得意外,他確實沒想到,這個陳兆軍還真搞起來了,而且還風生水起了。
  
  此時,一號首長正坐在自己的首長辦公室裡,看著手上那份有快一年歷史的報告,那是陳兆軍當初遞上來的,關於搞煉油廠的報告。一號首長嘴上叼著根特供熊貓,一邊看著報告一邊點頭著。
  
  看著這份報告,一號首長突然抬頭,饒有興趣地問了一聲秘書:「現在陳兆軍搞的那個輸油管道現在怎麼樣了?鋪到大連了沒?」
  
  「這個事情上個月下面匯報上來過一次,管道已經順利鋪通,我國現在從蘇聯進口原油的渠道已經由海運轉為管道輸送,效率很高!」秘書回答道。秘書一直都很清楚,別看陳兆軍的官不大,但是一號首長對他的關心程度可是非常高。因此,秘書在收集材料的時候,有關陳兆軍的資料,就更留心了起來。
  
  「哦?呵呵!」一號首長滿意地點點頭:「這小子的速度還挺快的嘛!對了,他那個小煉油廠折騰得怎麼樣了?」
  
  「首長!他那個煉油廠可不小!他在萬寧也同時在搞著。而大連的早就開始運作了!產油水平幾乎可以供應東北,而且隨著產能的提升和規模地擴大,產量還會增加!」秘書回答道。
  
  「嗯!不錯!很不錯!呵呵!」一號首長恰滅了手中的煙。想了一會:「這樣,你問一下能源部的同志們!如果我們國內全部使用蘇聯進口油料,憑這條管道地輸送,是否能夠實現?如果油品供應能夠滿足我國的需要,我們是不是可以把我們國內已經開採的,或者是即將開採的油田都封閉起來,作為戰略儲備。畢竟這地下的東西,用光了可就沒了!咱們得留點後手啊!」首長早就有這個思路,畢竟美國人很早以前就已經給全世界做出了榜樣。誰都知道他們的那點心思。可是,那畢竟是超級大國啊!
  
  「首長!您放心,我馬上就去瞭解情況!」秘書趕緊回答道。
  
  「行!去吧!這些事情要盡快落實!」一號首長擺了擺手,突然又說道:「對了!你順便給陳偉雄打個電話,讓他到我這來一趟!」
  
  自從陳兆軍離開自己身邊。去了萬寧,陳偉雄當然覺得自己的兒子有前途是件好事,可是他並不開心。因為他知道,從政為官不是件輕鬆的事情。在他看來,陳兆軍平常玩點小聰明,搞點小名堂並不困難,可是成為一市之長,治下管理眾多單位和人民群眾。能不能做得好,真正為人民群眾解決點問題,做出點貢獻什麼的,陳偉雄還真是不太放心!他更擔心地問題是。萬一陳兆軍在處理問題的時候,出現了重大的決策性失誤,那麼這後果將是很嚴重的。
  
  提心吊膽地度過了半年時間,陳偉雄漸漸地發現,自己所擔心的那些都是多餘地。而且這小子做得還真不錯!不管在哪個方面。口碑都還可以。時不時還有一些領導幹部在自己的耳邊誇獎著這個一直讓他忐忑不安的兒子,讓他臉上光彩了許多。擔心的事情少了很多。走出去,說話辦事都顯得更有生氣了起來。對於陳兆軍,他也放心了不少。在他看來,這個老兒子算是初步經受住了考驗,可以說得上是為老陳家爭了口氣了。
  
  讓陳偉雄想不到的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全國各地各階層突然刮起了一陣萬寧旋風。不管陳偉雄走到哪,都能聽到有人在議論著海南的萬寧,萬寧速度,萬寧的投資環境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讓陳偉雄最開心也最鬱悶地事情,有人幫忙介紹自己認識陌生人的時候,原來的介紹方式一般都是說「這是副總參謀長陳偉雄同志」之類的,可自從萬寧旋風刮起來之後,介紹自己地方式,不知道怎麼地就變成了「這是萬寧市市長的父親,我們總參謀部的副總參謀長陳偉雄同志」。兒子風光了,當老子的自然有面子,但是這名氣似乎也太大了點,都蓋過頭了。而且,在別人這麼介紹完後,自己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只能哼哼唧唧地點著頭,他總不能解釋那萬寧市長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吧?不過,看著那幫老朋友、老戰友們嫉妒的語氣和模樣,他還是很受用地。再說了,這本來就是事實,沒什麼大不了地。
  
  但是,這樣痛快的心情,並沒讓陳偉雄維持多久。有了這股風之後,萬寧成了眾矢之地,大家地眼睛都盯上了萬寧。陳偉雄很快便聽說到,不少人已經打起了萬寧的主意。他真擔心,有本事做這些事的人,多少都有一定的背景,萬一陳兆軍一個處理不好,招惹到誰了,那後果恐怕就嚴重了。不過,擔心歸擔心,他覺得應該放自己的兒子單飛一段了,羽翼之下的孩子永遠都不可能真正長大的。而對於陳兆軍的情況,陳偉雄多少也有些瞭解,畢竟他有點錢,即便是萬寧市的市長幹不下去了。回到家裡老老實實呆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當然,對老兒子的情況他還是非常留心的。
  
  讓陳偉雄感覺到欣慰的是,不知道自己這個老兒子是怎麼處理地。好像這件事情不聲不響地就平息了過去,而且對於從事無本生意的或者想在什麼地方撈一把的人來說,萬寧似乎成了一個禁忌之地,誰都不提萬寧了。陳偉雄確實很奇怪,就算自己去當這個萬寧市長,遇到這事,也沒辦法把事情處理成這個樣子,他真想知道這老兒子到底是怎麼幹地?他哪知道,陳兆軍竟然敢拿市長的位子做籌碼要挾中紀委。這才換來了這麼個結果。
  
  這會,陳偉雄正在辦公室裡看著內參,秘書李冰走了進來:「首長!剛才一號辦公室打來電話,說是一號首長讓您現在過去一趟,有些事要跟您談一談!您看。我現在就準備車麼?」
  
  陳偉雄一聽,馬上站了起來:「趕快準備車,我這就去中南海!」說完,伸手到衣帽鉤上將軍裝摘了下來,穿在了身上,李冰伸手幫他將衣服上的褶子抻了抻。陳偉雄這才反應過來:「誒!小李,你怎麼還在這啊?趕快把車開出來!」
  
  李冰笑著說道:「首長!車我已經開到樓下了,就等您上車呢!」從陳偉雄擔任特一師師長開始。李冰就一直跟著陳偉雄,對陳偉雄的脾氣和習慣,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當年有多少次他可以離開陳偉雄的身邊,下到基層連隊擔任軍事主官的機會。可是李冰一直都沒有答應,否則,他現在肩膀上掛的軍銜也不會只是一個少校了。但是李冰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地,在陳家,沒有人把他當成外人看。包括陳家的幾個孩子和媳婦見了他都會叫一聲叔叔。光是這一些,就足以讓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陳偉雄雖然在言行上乾脆利索。但他心裡頭還是很好奇一號首長叫他去幹嘛?
  
  來到中南海,陳偉雄在首長秘書的帶領下,進入到首長辦公室中。「嗯!陳偉雄同志,你來了?坐!呵呵!」見到了陳偉雄,一號首長抬頭招呼道。
  
  「首長您客氣了!」陳偉雄一邊客氣著地應著話,一邊在旁邊地沙發上坐下了。
  
  「呵呵!我這次找你,是想跟你商量個事!」首長放下手中的文件對陳偉雄說道。
  
  「有什麼事首長您吩咐就是了!」陳偉雄趕緊說道。
  
  「也沒什麼!剛剛我考慮了一下,想讓你二兒子帶領一項安保工作,覺得這事他比較合適,所以想問一下他的身體狀況是否能夠勝任,順便徵求一下你的意見。」一號首長說道。
  
  「安保工作?」陳偉雄嘴上疑惑了一聲,心裡也同樣嘀咕了一句:這是去保護誰啊?級別竟然高到了讓首長親自安排?還特地徵求自己的意見?只不過,有些話他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陳偉雄僅僅是稍稍遲疑了一下,趕緊回答道:「首長!我們家那個陳兆廣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完全可以勝任的!」陳偉雄當然清楚,首長肯定已經知道了陳兆廣的身體狀況才會決定安排任務地,首長這麼問,只不過是給自己一個拒絕的空間罷了:「首長!有什麼工作您安排就是了,我們身為共產黨的一份子,不管什麼事都應該義不容辭才是,這事您不需要問我的意見。」
  
  一號首長聽後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歎道:「要說起來,你地那個三兒子還真是讓我感到很意外啊!呵呵!」說到這,首長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哦對了!這次陳兆廣同志的任務重點,就是負責陳兆軍同志的安全!」
  
  「負責兆軍的安全?」陳偉雄聽後緊張了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首長會突然安排人負責老兒子地安全。這話聽在陳偉雄耳朵裡,就變了另一重意味,彷彿是自己地這個老兒子遇到了什麼麻煩,需要高級別的保護才行:「首長!我那老兒子是不是在外頭惹了什麼禍了?」
  
  一號首長聽後哈哈一笑,搖頭道:「哪裡!難道就非得惹了什麼麻煩才進行防治嗎?」
  
  「那。。。。。。」陳偉雄有點懵了,他實在搞不明白首長葫蘆裡賣地究竟是什麼藥:「首長!這麼高級別的安保,似乎。。。。。。有點不妥吧?他只不過是一個市長而已!」讓一個市長享受一個省部級幹部甚至是享受超過省部級幹部的安全保衛待遇,這拿到哪去也說不過去啊。
  
  「呵呵!陳偉雄同志,你難道還不瞭解你那兒子?我們國家可不能損失了他喲!防範於未然哪!」一號首長笑了笑,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從蘇聯拉過來的輸油管道少不了陳兆軍,要是因為我們的一個疏忽而導致這條輸油管道不通了或是怎麼樣,那損失可就大嘍!另外,我很看好萬寧,我認為它能夠帶動海南省的經濟發展。現在都可以看得到,自從陳兆軍同志上任市長之後,不僅萬寧本身的發展在不斷提升,就連萬寧周邊的一些縣市都跟著被帶動了起來!萬寧的前景很不錯的!萬一我們一個疏忽,我們所損失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個萬寧了,還將損失周邊的縣市,以及很多就業機會!所以,陳兆軍同志的安全工作一定要做好,當成一項重要的任務來抓!要是有人覺得不妥,你讓他來找我!」
  
  聽完一號首長的話後,陳偉雄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點頭回答道:「首長您安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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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01 | 顯示全部樓層
  曾經有人出過這麼一個無聊的難題,說是如果你母親和妻子兩個不會游泳的人同時落入深水中,你只能救一個,你救哪個?這個難題確實無聊,畢竟這裡面所描述的情況幾乎不可能出現,誰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知道自己只能救一個?而如果真有這麼一個萬一,相信不會有誰會去進行一番深思熟慮才有所行動吧?
  
  其實,這個問題所表達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讓人陷入到感情的抉擇中去,作出選擇,讓其中一個死掉。當然,除非有人刻意人為製造這麼一個狀況,否則能夠出現這種情況的幾率絕對不比中獎低。
  
  而陳偉雄在被一號首長問起的時候,就陷入到這種感情的抉擇中去了,只不過對像換成了自己的兩個兒子。讓自己的二兒子去保護自己的老兒子,萬一出現狀況了,那勢必要犧牲一個。從國家的利益出發,陳兆軍的性命相比起陳兆廣來更為重要。但是從陳偉雄的角度出發,兩個兒子是一樣重要,犧牲誰都不行!只不過,國家既然作出了這樣的決定,自己身為共產黨員,就要有為國家付出任何所有的覺悟。
  
  從中南海出來之後,一直到下班回到家中,陳偉雄都一直在皺眉沉思著。在之前,他已經讓李冰通知陳兆廣,晚上回來一起吃頓飯。而在之後的這段時間裡,陳偉雄一直都沉悶著,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要跟二兒子陳兆廣說些什麼,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自從陳兆軍去了萬寧做市長之後的這一段時間來,為了三兒子的事,陳偉雄也很是擔心了一段時間,他也覺得首長說得對,防範於未然的好。陳兆軍目前的狀況確實危險。而讓二兒子去負責,如果中間沒什麼事發生還好,萬一真的出現什麼情況了。自己該讓二兒子怎麼做?讓他盡職盡責做到最好?還是讓他多多照顧好自己?
  
  如果是盡職盡責。那真地出現了什麼狀況,陳兆廣就很有可能會付出什麼甚至是生命,這是陳偉雄所不願意看到的。如果是多多照顧好自己,那陳兆軍就很有可能會為此付出什麼或者是生命,這也是陳偉雄所不願意看到的。因此,陳偉雄很矛盾,他需要交代一下陳兆廣,也真地不知道該如何交代。
  
  陳偉雄獨自在書房中呆了好久。不怎麼抽煙地他都不知道掐滅多少根煙頭了,一直到晚飯準備好了,陳偉雄才緩緩地從書房中走了出來。
  
  飯廳裡,張桂梅和何建玲兩人已經把食物都準備好了,而陳兆廣也在飯桌前坐著等待了。
  
  見到父親出來,陳兆廣和何建玲都趕忙站起身來,兩人都同時叫了一聲:「爸!」
  
  「嗯!都坐吧!」陳偉雄的臉上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招呼他們坐下。他心裡清楚他們倆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只不過自己現在暫時還沒想好該怎麼說好。
  
  「吃飯吧!」張桂梅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不過她現在的心情也跟陳偉雄一樣,也同樣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說。
  
  陳兆廣以及何建玲雖然都感受到了這飯桌上的壓抑氣氛,但見兩位長輩都沒說什麼。就都聽話地點點頭,沉默地吃著。他們都是李冰通知過來的,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都還不知道。或許,兩位老人只不過是想讓家裡熱鬧熱鬧吧!
  
  這一頓飯。就在所有人的沉悶中進行著。
  
  「來來!兆廣。你的身體還需要補充多些營養,多吃點!」張桂梅打破了飯桌上沉悶地氣氛。給陳兆廣夾了不少菜。
  
  有了這個舉動之後,陳兆廣兩口子更覺得有什麼情況了,只不過都沒有開口問,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後,一邊吃飯一邊等待著。
  
  一直到這頓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張桂梅突然說了一句:「兆廣!你們這幾天都住家裡吧!」
  
  到了這個時候,陳兆廣再也忍不住了,問了一句:「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沒有!」張桂梅趕緊回答道:「沒事也要常回來呀!」
  
  陳兆廣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天下的父母都一樣,哪個不想著自己的子女能夠在自己身邊多呆幾天,哪怕只是見上一面,也能讓老人心裡更放心。
  
  這個時候,一直沒吃多少的陳偉雄才緩緩開口道:「今天早上,一號首長叫我去了一趟!你弟弟他現在的狀況你也清楚,首長覺得應該加強他的安全工作。」
  
  陳兆廣和何建玲聽後都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們都知道,陳兆軍最近搞得動靜確實很大,而且好像還跟誰鬧得不開心了。這種情況,確實需要加強安全防衛工作,免得真的出了什麼事。不過,之後地沉默,讓陳兆廣不習慣了,他忍不住問了一句:「爸!您有什麼就說吧!」
  
  陳偉雄聽後喝了一口酒,才又緩緩地對陳兆廣說道:「這次負責你弟弟安保工作的,組織上安排了你!首長就是為了這事而特地詢問了我,我答應下來了!」說完,陳偉雄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陳兆廣聽後蠻興奮的,這麼一段時間來,陳兆廣在軍事指揮學院擔任教官可把他給悶壞了,這會一聽可以出任務了,他當然很高興。更何況,這次安保人物所負責的對象是自己的弟弟,所以就更高興了,當即便表示道:「爸!兆軍地安全交給我,您放心就是了,肯定沒問題!怎麼地,我都不能讓兆軍出問題!」
  
  何建玲聽後心裡也挺為陳兆廣感到高興,她知道陳兆廣喜歡出任務,自從被調到軍事學院擔任教官之後,他就不止一次抱怨過。現在終於有機會了,而且任務的對象還是陳兆軍,至少在負責安保工作的時候待遇會比負責其他對像時高上不少。能夠少吃很多苦頭。不過,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畢竟這次陳兆廣是要外出。以後恐怕有得掛念了。
  
  陳偉雄搖頭歎了口氣道:「我知道!兆軍的安全交給你。比交給其他人,我更放心!可是誰都知道保衛工作地性質,你們可都是我地兒子啊。」說實在的,誰都知道,讓陳兆廣來負責,比讓其他任何人去負責更好,才能把方方面面做得更細緻,才能更大程度地保證陳兆軍地安全。更能夠讓所有人放心。畢竟,兩兄弟地感情是擺在那裡地。而一號首長肯定也是這麼想,才會專門讓陳兆廣來負責陳兆軍的安全工作。
  
  陳兆廣聽了這話之後,忽然覺得沉重了起來。從自己的角度出發,他確實很希望弟弟的安保工作能由自己來負責。只不過,從父親、母親以及其它家人的角度出發去想,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知道,肯定誰都不希望自己出什麼事。也不希望陳兆軍出什麼事,沒出現什麼狀況最好,但要是真發生什麼不可逆轉的話,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坐在一旁的何建玲聽完陳偉雄地話後,明白了過來。頓時臉都青了。其實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讓自己的丈夫擔任中國高等軍事指揮學院的教官,是一個很不錯的安排。只不過是丈夫自己喜歡,讓他過過癮也好。而現在聽陳偉雄這話。她突然明白過來。彷彿這次安保任務,具有一定的危險性。為此她很擔心。她很希望事情能夠出現什麼轉機,但她又不能說什麼。
  
  沉默了好一會之後,陳偉雄才又說道:「兆廣!這次的任務是不可避免的了,國家的任務很重要,必須要完成!對於安保工作,你或許比我更懂,這些我就說不上什麼了。不過,我希望地是,不論出現什麼情況,你都要保證你跟你弟弟兩人的安全!是不管出現任何情況!對於工作的方方面面,你都要小心細緻地做好了!你要知道,你已經為你弟弟死過一次了!」陳偉雄這話思量了好久才說出來,身為共產黨員,他不能要求陳兆廣在出現情況的時候力求保全自己。而身為一個父親,他又不能讓兒子因為工作而出了什麼意外,拿一個兒子換另一個兒子,是誰也不想見到的。
  
  「兆廣!在工作地時候,你要多做指揮,在統籌安排等方面做好了,少做基層工作!唉!你們兩個小子,都給我安分點,別讓你媽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一旁的張桂梅開口了,把自己想表達的意思委婉地說了出來。
  
  陳兆廣聽後只是點點頭,他當然清楚父親和母親兩個人的意思,只不過,要真遇到那種情況了,或許就不是別人多交代能夠起作用的了。總之,他知道,如果有必要讓自己給陳兆軍擋槍眼,他肯定還是義無反顧地往前衝。當然,這種情況能免則免地最好:「爸!媽!你們都放心吧!國家這次給我安排了任務,我當然要為國家負責!另外,畢竟我也是有家室地人了,而且還要對得起你們的養育之恩,因此我還要為我地家人、我的家庭負責!你們都放心吧,兆軍的安全由我負責沒關係,而且我又不是小孩了,保護一下自己肯定沒問題的!」
  
  陳偉雄喝了口酒,臉上沉悶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都吃飯吧!」
  
  之後,這一餐飯就在沉悶中結束了。吃完晚飯,陳兆廣被陳偉雄叫進了書房,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說些什麼。而客廳外的張桂梅和何建玲兩人,彼此都沉默著。
  
  幾天之後,組織上的任務命令下達了下來,陳兆廣在跟家人道別之後,踏上了南下萬寧的路。
  
  陳兆軍這段時間都在忙於招呼蘇聯的那幫太子哥們,好讓他們都保持良好的心態,畢竟最近蘇聯的格局動盪太過強烈了。免得出了什麼狀況,導致一系列嚴重的後果。
  
  這會,陳兆軍正跟馬克西姆通著電話呢。
  
  「馬克西姆,蘇聯那邊的事,你真不用擔心什麼!你放心吧,在蘇聯的油田里,我可是佔了大頭啊!我不可能懵你的!相信我。按照我之前的安排,堅持下去,我們誰不會有什麼損失地!你岳父那邊的事。你也勸勸你妻子。白操心也沒用,只會平白讓你岳父為你和你妻子擔心!」陳兆軍這話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總之每一個太子哥心情不穩定的時候,他都會說上一通。
  
  「陳!你說地這些,表哥他跟我說過,你是不會懵我們。只不過,我們心裡有所擔心也是正常地!」馬克西姆回答道。
  
  「我知道,但是我真不希望你們因此而鬱鬱不歡!最重要的是。你千萬要看好你妻子,包括你自己,可別貿貿然地跑回蘇聯去。現在蘇聯的狀況你們也清楚,冒失地跑回去後果你們也應該知道!」陳兆軍勸說道。
  
  「哎呀!陳!我還不知道這些嗎?放心吧,不會的!現在我要關心的是數錢,而不是萬里之外的事!陳!難得你今天打電話過來,我在想,我是不是要趁這個機會跟你說說我的想法呢?」馬克西姆說道。
  
  「哦?你有什麼想法?說說看吧。我幫你參考參考看看!」陳兆軍饒有興趣地說道。
  
  「是這樣的,你們那個什麼沙灘旅遊項目不是將我們風力發電站當成一個景觀了嗎?還在我風力發電站旁搞了條觀光車路。我說,你是不是應該把你那沙灘旅遊項目地股份讓出來一點給我啊?」馬克西姆腦子裡一直都有這個想法,只不過要麼自己太忙,要麼就是聯繫不上陳兆軍。現在好不容易碰上了這麼個機會。自然不能放過,趕緊提了出來。
  
  陳兆軍聽後冒冷汗了,他哪想得到,這個傢伙還打著這個主意:「我說馬克西姆,你這麼想可就不對了!我這麼做。叫合理利用資源。畢竟如果我不做出來的話,你那些資源豈不是白白浪費掉了?按照你的說法。我是不是應該徵收你在我萬寧地盤上搞投資的各種稅,而撤掉給你的一系列優惠政策了?」
  
  「別別別!陳!你不用這麼狠吧?你撤掉了給我的優惠政策,讓我拿什麼活啊?」馬克西姆趕緊叫喚道。其實他心裡清楚,陳兆軍也只不過是這麼說說,警告他一下而已,這優惠政策畢竟是有協議在那的,哪能說撤就給撤了?
  
  「對啊!你發好你自己的電就行了!其他地事,你還是少操心為妙!整天咬著嘴裡的,端著碗裡的,瞅著鍋裡的,想著別人碗裡的,當心自己嘴裡地都讓別人給搶走了。」陳兆軍沒好氣地教訓道。
  
  「得得得!你也別說我,這可是你跑來搶我的資源哪!」馬克西姆知道想再佔點便宜的事泡湯了,便假裝不開心,嚷嚷道。
  
  就在兩人的電話剛剛講的火熱地時候,門外地秘書卻遇到了麻煩,幾名身穿軍裝的軍人想要進去見陳市長。秘書才剛剛想攔下來,領頭地那名掛著上校軍銜的年輕軍人給他出示了一個證件和一份文件:「我們是中央軍事三處的,奉中共中央的命令,到萬寧負責陳兆軍同志的安保工作!按照規定,我們現在就必須要進去見他!再說。。。。。。」說著,這名年輕上校指了指證件上的名字,笑了笑:「陳兆軍可是我弟弟,你放心,陳兆軍不會因此難為你的!」
  
  「陳、市長他正在講。。。。。。」秘書看著證件上「陳兆廣」這個名字,又聯繫著兩人的模樣,再有中央的文件,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對這位上校同志怎麼稱呼陳兆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先通報一下。
  
  「行了!他在裡面就行!我自己進去!」陳兆廣說著,不再理會秘書,直接帶著人推門便走進了陳兆軍的辦公室。
  
  他們剛推門,便聽見陳兆軍在那裡用俄語教訓著人:「我說馬克西姆,你有這工夫,好好數你錢去。別整天想著從我這佔便宜,我可告訴你。。。。。。」說到這,陳兆軍眼前一亮,久違的綠色軍裝出現在門口,定眼一看,其中一位竟然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人。
  
  這時候,電話那頭響起了馬克西姆的聲音:「喂?喂?怎麼沒聲了?陳兆軍?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別在那裝什麼電話線故障啊!我說。。。。。。」馬克西姆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陳兆軍打斷了。
  
  「行了,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不關我的事!現在我還有急事。就這樣!」說完。陳兆軍便把電話掛了。
  
  「喂?陳兆軍?我現在情緒又不穩定了,陳兆軍?陳。。。。。。唉!」電話那頭地馬克西姆悻悻地掛上電話,鬱悶地嘀咕了一句:「陳兆軍這個無賴!」
  
  這邊的陳兆軍掛上電話之後,馬上興奮地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來到陳兆廣面前:「哈哈!二哥,您怎麼來了?」說完,便給陳兆廣來了個熊抱!自從做了萬寧市市長之後。陳兆軍一直都很忙,少有機會回家一趟。今天二哥突然跑來,陳兆軍當然很興奮。
  
  「哎哎哎!你還市長呢?有點樣行不行,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陳兆廣說著,笑著將陳兆軍推開了。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他心裡面還是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與陳兆廣一同前來地兩名軍官都微笑著看著這兩兄弟,並沒有出聲。
  
  「嘿嘿!」陳兆軍鬆開了陳兆廣撓了撓頭,被哥哥這麼一說。他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二哥,來,坐!你怎麼有空跑到萬寧來了?專門來看我地?」陳兆軍想著陳兆廣會不會是出差,不過換個角度一想,這沒道理。陳兆廣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出外勤,而且他現在又到了學校,哪還有什麼差出啊?地方學校可能還有個招生任務啊什麼的還需要跑一跑,軍校似乎根本就沒有這個項目。
  
  「少臭美了啊!」陳兆廣說著,笑了笑。招呼著其他兩名軍官一同坐到了沙發上。而陳兆軍此時也讓秘書趕緊準備茶水。坐下之後,陳兆廣又說道:「你瞧我們穿的這一身。像是出來玩的嗎?」
  
  「啥?你真是出差啊?」陳兆軍一聽非常詫異,他沒想到,陳兆廣竟然還真是公務在身,就他那個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宜進行差旅活動。想著,陳兆軍不高興了,當著自己的哥哥,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二哥!你們那個學校也太混蛋了!你這樣的身體情況,他們也讓你來出差?也好意思讓你出差?」
  
  「嘿嘿!」陳兆廣笑了笑:「你還真說對咯!我們這次還真是出差,而且這個差,還要出挺長時間地!」
  
  「二哥!你等著,我立馬就給中央打電話。你別管那麼多,玩幾天就回去!我就不信了,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他們這都是瞎折騰!」陳兆軍很不高興地說著,站起身,便想跑過去打電話了。
  
  看著陳兆軍著急的樣子,陳兆廣和兩名軍官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陳兆廣趕緊阻攔道:「唉!你就消停一會吧!我這屁股還沒坐熱呢,你就跳來跳去的,鬧騰什麼啊?聽我把話說完再說!」
  
  「嗯!你說吧!」陳兆軍停下了腳步,又走了回來:「不過二哥!我告訴你,你別操心,他們要敢折騰你,我跟他們沒完!」說到這,陳兆軍得意了一下:「前兩天,我還整走了一幫混蛋,怕什麼?我就不信了,他們要是鬧騰得厲害,老子就不幹這個市長了!我就不信他們能拿我怎麼著!」
  
  「你就少得瑟點吧!」陳兆廣一副教訓的口氣:「這市長是你說不干就不幹的?你有本事就回去跟老爺子說去?我看你是皮癢了!」
  
  陳兆廣的一位同事看著這兩兄弟在這鬥嘴的樣子,樂得實在忍不住了,從口袋裡掏出了中央的命令:「陳兆軍同志!我們三個人奉中央地命令,是來萬寧市對萬寧市市長實施安保工作的!陳兆廣同志是安保組組長!我們兩人負責具體行動!」
  
  「我管他什麼市長不市長,首長都不行!」話音剛落,陳兆軍突然想了起來,好像別人說的是萬寧市市長,他更疑惑了:「你說什麼?你們是為哪個市長做安保來著?」
  
  見陳兆軍那迷糊的樣子,辦公室裡幾個人全都樂了,實在是憋不住,笑了起來。
  
  一看這幫人笑的模樣,陳兆軍醒悟了過來:「二哥!這不是真地吧?我只不過是市長,你們的安保級別。不是得到省部級嗎?怎麼輪到我了?我的級別就比你高那麼一點而已,有必要派安保嗎?還這麼高級別地?」
  
  陳兆廣笑過勁來,拍了拍陳兆軍的肩膀:「行了!你就別矯情了!你地安保工作可是中央領導點地名。要不是我是你哥。還沾不上這個光呢!」
  
  陳兆軍聽完後懵了,敢情這事還真用不著打電話了:「哥!這也太離譜了吧?怎麼也不該安排你來啊!」陳兆軍知道,在這個事上,二哥不會騙自己,可他想不明白,中央這個安排方法,實在不是很合理,畢竟陳兆廣是自己地哥哥!
  
  「你少說兩句吧!這些東西啊。不是我們說了算地!既然讓你享受這個待遇,你就規矩點,別再鬧騰了!你趕快給老爺子打個電話,招呼一聲,你說你多久沒打電話回家了?」陳兆廣用教訓的口氣說道。
  
  陳兆軍一聽,額頭開始冒起冷汗來:「我這就打!這就打!我這段時間太忙了,你剛才也聽見了,那幫蘇聯人。折騰得不像話,給鼻子上臉的,我這市長當得也不容易啊!」說完,隨手拿起了擺在桌上的移動電話。
  
  陳兆廣一看陳兆軍手上那黑色的大傢伙,笑道:「喲呵!你還真捨得花錢啊?大哥大都用上了?這不是你們市政府配的吧?」
  
  「那我可不敢!你要想要。明天我就給你買一個,花不了幾個錢!」陳兆軍一邊撥著號碼,一邊說道。
  
  「得了得了,你少擺顯點吧!小心老爺子揍你!」對弟弟的資產水平,陳兆廣還是有點底地。這大哥大說起來。還真花不了他幾個錢。別說一個大哥大了,好像再貴的東西。在他眼裡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行吧!你趕快打電話!一會安排我們吃頓飯,然後,你看你還有什麼事,晚上的時候,咱們得一起給家裡頭打個電話!」
  
  陳兆軍點點頭,拿著已經撥打了號碼的大哥大放在耳邊,沒再說什麼。他心裡清楚,晚上的電話是陳兆廣奉命給家裡匯報工作的。
  
  這天晚上,陳兆軍招呼著陳兆廣以及另外兩名軍官,來到了禮記鎮。這一路上,他心裡沒少犯嘀咕。不知道上面是怎麼想的,竟然把陳兆廣給派下來做自己地安保,到底該誰伺候誰啊?當然,這話他真不敢說出來。
  
  中央警衛團的兩名軍官似乎從來沒有享受過,出公差還有如此的待遇。不需說,只要跟著陳兆廣幹活,以後的日子恐怕就真的滋潤起來了。最起碼,他地這個市長弟弟還真有錢。不過,按照他們的標準看來,對於陳兆軍的安保手段還真要加強,很多地方都有漏洞,而且漏洞還真不小。要不是陳兆廣說服著,兩人恐怕連夜就得把陳兆軍的辦公室先做一番佈置了。
  
  葉戈爾這天晚上倒是很激動,好不容易陳兆軍想起他來了。在葉戈爾看來,只要陳兆軍過來了,多少都能佔到點便宜。那個小子的腦袋真好使,隨便想個什麼招,自己地日子就會好過許多。比如說他上次地那個VCD碟機的創意,使得自己省下了不少錢和麻煩,卡拉OK歌舞廳地生意一下好了起來。誰知道他這次來能帶來什麼好的主意?不過,讓葉戈爾有點想不明白的是,陳兆軍似乎對今天晚上的活動異常重視,他還真沒聽過陳兆軍用如此口氣交代他該怎麼招呼客人的。難道是中國中央的大佬下來了?葉戈爾不敢想像!不過憑著葉戈爾對這些政治的敏感度和閱歷,他清楚,到了這個程度就不是自己一個商人該打聽的了,只需要按照安排做好就對了。
  
  陳兆軍對中央的安排雖然不是很滿意,但他還是挺開心的,有親人在身邊,感覺就是不一樣。只不過讓他感覺不舒服的是,似乎二哥帶的人一下來,自己的自由被限制了許多,好像幹什麼事情都變得危險了起來,不管上什麼地方,都有人跟著,這感覺實在不是很舒服。不過,用陳兆廣的話說,過一段時間,就適應了!陳兆軍心裡納悶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適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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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01 | 顯示全部樓層
  陳兆廣以及兩位軍官對於陳兆軍的安保工作很快便進入了狀態,原本陳兆軍那凌亂不堪的生活被打理地井井有條著,本來三間房的辦公室,第一間房本是秘書室,現在成了安保室,第二間房本是陳兆軍的辦公室,現在成了秘書室,第三件房本是單獨的休息室,現在成了陳兆軍辦公室和休息室的混合物。辦公室也被重新整理了一番,辦公桌不能再像原來那樣緊靠著窗戶了,被安排到了最不容易受到攻擊的角落。辦公室的玻璃也都全部換上了防彈玻璃,每道門之間,還裝上了厚重的夾鋼門,這些門外面雖然還是原來那樣子,可如果沒有開門電機的協助,要想打開這些門還真得費不少勁。在搞這些改造的時候,陳兆軍本還想說些什麼,可一看陳兆廣那個臉色,他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也是白搭。不如由著這些專業人士折騰去吧。好在這個改裝辦公室的費用還不需要萬寧市政府掏腰包,否則還真不知道這筆費用該怎麼出。
  
  最然陳兆軍不舒服的就是,現在不管做什麼事,到什麼地方,身邊都有人陪同著。甚至,很多在看似危險的地方還必須由軍官進去提前準備一番,確定不會出現什麼危險了,才放心進行。陳兆軍剛開始的時候對於這些特不習慣,什麼人想要見自己,都得預先預約好,都得經過一些必要的安全檢查才能訪問。就連開會,包括場地和所有人都必須經過檢查,讓陳兆軍剛開始苦不堪言。特別是到那些可能出現危險的地方。他總得等待上一段時間才行。不過,有陳兆廣在,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到這會,陳兆軍才算理解了一號首長地精明,如果安排別人來,這麼做說不定早被自己轟走了。
  
  好在。這些事情並不難配合。陳兆軍也沒花多長時間,多少都有些適應了。比如一些會議或者要前往什麼地方之類的,陳兆軍都要提前跟陳兆廣打一聲招呼,甚至開始進行詳細的日程工作安排表,然後再由陳兆廣安排人到即將前往的場地確定一番或者進行一番佈置才進行。比如他自己的車,那模樣和一些功能跟原來沒什麼區別,甚至連拍照都沒變,不過陳兆軍知道。這輛車跟原來的車已經完全不同了。專業的裝甲底盤,特製地防彈車身,再加上防彈玻璃,整輛車都變成了小坦克,連輪胎都換成了防爆輪胎。詳細算了一下,陳兆軍發現,自己地安保級別還真不低,恐怕只有中央首長才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他也試著偷偷地問了一下陳兆廣。不過得到的卻是一個白眼,這下他不敢說什麼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誰讓是陳兆廣在這主持這件事呢。當然,適應歸適應。陳兆軍也還是不由地感慨:這特級的安保待遇,也不是那麼好享受的啊!
  
  受到影響的人當然不止陳兆軍一個,還有蘇聯的那幫太子哥們,他們有事沒事都會來找陳兆軍商量,或者陳兆軍一有什麼想法了。也會跑去找他們。這中間的安全保衛工作就讓這幫太子哥們既鬱悶又羨慕。不由地紛紛揚言,也請一幫保鏢來。讓陳兆軍見自己也嘗嘗這味道,順便享受享受這類待遇等等。當然,他們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卻沒有一個往心裡去地。對於陳兆軍這種等級的安全保衛,他們都能理解,要真沒有這種待遇他們還覺得不合理呢。所以,鬱悶雖然有,但更多是羨慕。沒辦法,在蘇聯或許他們能享受到這種待遇,但在中國,這樣的待遇要他們自己掏錢不說,還沒那麼專業。
  
  有人能理解,就有人不能理解。不少市委市政府及各單位、企業的領導、幹部、投資商及工作人員,對此都比較難接受。每次要見陳兆軍都必須到秘書處進行一番預約,見面之前還必須進行一番必要的檢查等等,讓他們心裡也很是難受。不過沒辦法,別人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能夠更安全而已。
  
  包括陳兆軍在內,對於中央安排的安保工作,最鬱悶的並不是他們,而是記者。其他記者還好說,本來就沒什麼機會接近陳市長,但薛冰就不同了。
  
  薛冰自從幫陳兆軍報道了一片有點類似於空想性質的文章之後,好處還真不少,關於萬寧VCD地報道全讓她給承攬了,也讓她狠狠地忙了一段時間,也幫她賺來了不少東西。等到萬寧VCD的熱潮過後,薛冰又進入了休息階段。忙完之後就是空虛乏味,使得薛冰渾身不自在,總想找點什麼新聞延續一下。這不,她跟往常一樣,又是經過了一番準備,跑到了萬寧市政府準備再從陳兆軍這裡撈點什麼好新聞之類的,再不濟,就當是進行了一次例行採訪吧,總比這麼無聊著的好。
  
  讓薛冰意向不到的是,她按照原本地慣例,準備穿過秘書室進入陳兆軍的辦公室時,卻發現這秘書室已經被改裝得面目全非,而且還有兩名身穿少校軍裝的軍人在。這兩名軍人一見到她便直接站在了通往陳兆軍辦公室的門口,擋住了薛冰的去路。
  
  「站住!你是什麼人?找首長有什麼事?」其中一名軍人在擋住門口之後,便對著薛冰喝令道。
  
  薛冰趕緊停住腳步,原本就滿肚子疑惑地她,這會更是鬱悶了,不由地反問了一句:「你們是什麼人?」「我們是什麼人你不需要知道,但如果你想進去找首長,必須提前預約以及接受檢查!」那名軍人回答道。
  
  薛冰這會才算聽明白了一點,雖然她是香港人,但是對於首長地意思,她還是有點概念的。於是。她趕緊回答道:「首長?我不是來找首長地,我是來找陳市長的!」說著,她後退了兩步,上下左右地好好觀察了一番:「沒錯啊!是這兒啊!」
  
  兩名軍人瞧著她那樣子,想笑沒好笑出來,其中一名接著回答道:「這裡是市長辦公室,但是按照我們新的安保規定。你要見陳市長。就必須要經過預約和接受安保檢查才行!」
  
  「陳市長,首長?」薛冰聽得有些懵了,不過對這個意思她還是明白的,敢情不知道這麼幾天過去,這陳兆軍的安全等級不知道怎麼地就給拔高了起來:「兩位同志!我是香港金勝傳媒的記者,我以前跟陳市長有過約定,我對萬寧市政府有境外媒體專訪權。而且,以前我來見他。都不需要預約什麼的,他只要在,都會見我地!」薛冰覺得把自己身份透露出來,可能會好一點。可是她哪知道,對於這些進行安全保衛工作地軍官們來說,越是不瞭解的人,就越需要警惕,更不要說突然冒出來的這麼一個香港記者了。
  
  「對不起!記者同志!按照我們的安保規定。你沒有約見和接受安保檢查之前,是不可以見陳市長的!你可以先去秘書處登記,如果陳市長有空見你,我們會安排秘書處通知你的!」兩名軍人擋在門口,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薛冰一看這架勢。她知道了,要是按照這個辦法,今天恐怕是見不著陳兆軍了。不過,她此時此刻對陳兆軍的情況越發顯得有興趣起來,在她看來。這也不失為一個新聞點。於是。她從包裡準備拿出錄音機來採訪這兩名軍人。
  
  讓薛冰想不到地是,她的手剛伸進包裡。便聽到「唰」地一聲,她只感覺腦門一涼,還沒等她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其中一名軍官的聲音便傳入了她的耳朵:「請你不要亂動,把你的手輕輕地從包裡面拿出來,注意動作小一點!」薛冰聽後覺得挺奇怪的,還沒想明白這名軍官的意思,她看清楚了頂在她腦門的是什麼了。這一看不要緊,嚇得她差點沒兩腳發軟癱坐下去。原來,頂在她腦門地赫然是一把黑黝黝的手槍。
  
  「別緊張!」其中一名軍官看出了她那緊張的模樣,勸了一句並說道:「慢慢地把手從包裡拿出來,只要你沒有惡意,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這時候的薛冰已經完全沒有了主見,看著這把頂在自己腦門地手槍,按照軍官說的話,緩緩地將手從包裡拿了出來,手上還抓著那台自己剛剛找著的錄音機,並怯怯地說道:「我只是。。。。。。拿這個。。。。。。」誰知道,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她拿著錄音機的手便驟然一輕,錄音機在轉眼間便到了另一名軍官的手裡。
  
  這突然地舉動把薛冰嚇得不輕,她原本就一直盯著指在自己腦門地手槍,這麼突然來一下,嚇得她眼淚都出來了。她這種渾身發麻的感覺一直維持到頂著自己腦門地搶收回去才結束,而這個時候,還是不容她多想什麼,另一名軍官便在檢查了一番她的錄音機後,將錄音機還給了她:「記者同志!這個東西沒問題,你可以放回去了,不過記住,動作必須輕一點,慢一點!另外,你若想要見陳市長,就必須預約和接受檢查!」
  
  薛冰眼眶裡滾動著淚水,怯生生地按照要求,緩緩地接過錄音機,放進了包裡。好一會之後,她才緩過勁來,心裡那股不服氣的勁上來了,眼眶裡的淚水還在不停地落下,但嘴裡卻犟了起來:「你們幹什麼呀?我只不過是想採訪一下嘛!」
  
  「記者同志!你的動作已經觸及了我們安全保衛工作的準則了,我們必須這麼做,請見諒!另外,我們是不會接受任何人採訪的。如果你想進去採訪陳市長,請按照步驟來!」一名軍官程式化地回答道。
  
  「我不管你們必須不必須的,我只知道,我是香港記者,在海南島被穿著軍裝的軍人拿槍指了!而我只不過是想掏錄音機而已!我想,這個發表出去,應該能夠吸引到不少人眼球的!」薛冰倔強地回答道,言語中帶有一絲威脅。
  
  兩名軍官剛想回答,他們身後的門開了。陳兆廣走了出來,看了兩眼發紅地薛冰一眼,問兩名軍官道:「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
  
  「組長!是這麼回事。。。。。。」其中一名軍官示意了一下薛冰回答道:「這位同志是香港的記者,說是想來採訪首長!我們正要求她按照步驟進行!」
  
  薛冰看了一眼出來的人,發現他還長得挺像陳兆軍的,不過還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關鍵,她便聽到了那名軍官回答的話。於是。在那名軍官說完之後。她趕緊插話道:「組長!我是香港金勝傳媒地記者!我叫薛冰,是陳市長地朋友,我來見他從來沒有試過預約!」這次她把「朋友」一詞說出來,心想著應該會起到一定效果。
  
  陳兆廣打量了一下薛冰,在看到她滿臉的淚水之後,對她點了點頭:「你等一下,我進去問問!」說完便再次進入了辦公室。
  
  沒讓薛冰等待多久,辦公室的門再次打了開來。陳兆廣走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正是陳兆軍。
  
  陳兆軍在看了一眼被淚水打花了臉的薛冰之後,差點笑了起來,他還真不知道門口的兩名軍官究竟用了什麼法子,竟然把這個倔強且迷糊的小丫頭給弄哭成這樣。不過,瞅著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陳兆軍還是沒笑出來。強忍了一下,對陳兆廣說道:「二哥,沒事,她確實是我地一個朋友。」
  
  見到陳兆軍之後,特別是聽完陳兆軍的話後。薛冰表現得更委屈了,有種沉冤得雪的感覺,眼淚一個控制不住,「唰」地落了下來。
  
  這個場景陳兆軍是懵了,全然不知所措。而陳兆廣以及那兩名軍官素質還不錯。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夠保持冷靜。警惕性依然很高。
  
  「二哥!讓她進來吧!」陳兆軍見薛冰眼淚流個沒完,不忍心地說道。
  
  「嗯!你先進去,她必須要接受了檢查才能進去,這是規矩!」陳兆廣看了一眼薛冰,又看了一眼陳兆軍,保持著嚴肅的口吻說道。
  
  陳兆軍點了點頭,對薛冰做出了一個無奈的動作:「薛小姐!把包給他們檢查一下,反正也沒什麼。說不定還能發現你漏帶了什麼呢!」陳兆軍不適宜地開了一句玩笑,現場的氣氛反而驟冷。說完,陳兆軍也感到一股寒意,連忙乾笑兩聲,進入了辦公室。
  
  「哼!檢查就檢查!」薛冰聽後撅起了小嘴,把手裡的記者專用包遞給了其中一名軍官,賭氣般地嘀咕了一句:「我一定要把今天的見聞都寫出來,讓全世界都知道!」
  
  「記者同志!請注意,你所有寫地東西應該是在我們同意的情況下才能發佈,否則的話,你所有的言論都不會得到我們的承認,如果有什麼不當地言語,我們會追究你的責任。再說了,雖然你是香港記者,或許你還擁有其他國籍,但是你不要忘了,離九七年沒多遠了,別因為你的行為給金勝傳媒帶來麻煩!再有一個,如果你依舊堅持亂說亂寫,我會立刻把你宣佈為不受歡迎的人!」陳兆廣聽到薛冰嘀咕的話後,即刻回應道,語氣中充滿了威脅地味道。
  
  陳兆廣說完話之後,旁邊地軍官也檢查完薛冰的記者專用包,並拿著手持式金屬探測儀在薛冰身上掃瞄了一下,才將包遞回給薛冰,並說道:「記者同志!你可以進去了!」
  
  薛冰此時還沉浸在陳兆廣那威脅地話語中,在聽到那名軍官說的話之後,她撅起小嘴,一把把包接了過來:「哼!我還不採訪了!」說完,頭也不回,怒氣沖沖地走了。
  
  陳兆廣和兩名軍官在薛冰摔門走掉之後,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無奈地搖了搖頭。陳兆廣則歎息一聲,轉頭進入了辦公室。
  
  金勝傳媒總裁薛海這段時間來,心情好得可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啊。雖然,在跟女兒薛冰的協議中,自己是輸了,但他輸得光彩,輸得漂亮,至少在他自己看來,這麼輸得太值了。自從女兒成為金勝傳媒旗下金勝報業的一名普通記者之後,不到半年的時間。金勝傳媒地市值提升度讓他自己都感到驚訝。現在,金勝傳媒各種媒體的收視、收聽和銷量都在節節高昇中,身為金勝傳媒的總裁,他能不開心嗎?而且,這些幾乎全敗自己女兒所賜,就更讓他興奮不已了。此時,他正思量著。是不是應該提前結束跟女兒的約定。好讓女兒有一個更合適的位子坐坐呢。畢竟,相比自己的兒子,好像這個女兒更能幹。讓女兒在出嫁之前,好好幫幫金勝傳媒,也算是對得起自己對她的養育之恩了。
  
  就在薛海坐在辦公椅上獨自發笑地時候,辦公桌上地辦公電話響了起來,驚得薛海暗罵了一句掃興,鬱悶地接起電話:「喂?誰啊?」
  
  「爸!是我!」薛冰的聲音從電話聽筒裡傳了出來。
  
  「冰兒?哈哈。怎麼樣了?最近在萬寧還好吧?是不是又打電話給你老爸邀功來了?呵呵!你的那些成績啊,你老爸我的看在眼裡了!」薛海說到這,重重地「嗯」了一聲:「乖女兒!很不錯!哈哈!」
  
  薛海說完之後,並沒聽到薛冰的回答,聽到的,卻是一陣陣抽泣的聲音。這讓薛海緊張了起來,忙問道:「怎麼了?乖女兒?誰欺負你了?啊?告訴爸,爸給你做主!」
  
  薛海說完之後。薛冰仍然只是抽泣,這可心疼死薛海了:「寶貝女兒啊!你就別哭了,聽得我都心痛喲!快說,是誰欺負你了?要是你的什麼上司,別怕。明天!哦不,今天我就讓他收拾東西回家!哼!」薛海一直都關注著薛冰在金勝報業地一舉一動,對於金勝報業編輯部的「欺壓新人」(本應這樣,只不過對象是薛冰就不同了),好大喜功的做法。是一一落在了薛海的眼裡。只不過一直想看看薛冰是怎麼處理,會不會向自己求助。所以一直都沒有進行整治。這會女兒受委屈了,他不由地就聯想到了這些,如果真是那樣,那他可真得好好地進行一番適當的調整和教育了。
  
  在薛海說了好一會之後,抽泣著的薛冰才開口道:「爸!我想回家!」畢竟是剛畢業出來不久的小姑娘,一受委屈就想家也是很正常的。
  
  但這句話聽在薛海耳裡就不一樣了,自己地這個女兒一向都很堅強,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女兒!你別傷心!趕緊跟我說說,你是被哪個王八蛋欺負了?別怕,你爸給你做主!」薛海覺得,能讓女兒說出這樣話來的,欺負手段肯定令人髮指。只不過薛海哪裡想得到,再堅強的畢業生,在被槍指過腦袋之後,也不可能再有多堅強了。
  
  有了薛海的鼓勵之後,薛冰斷斷續續地將經過說了出來,之後還加上了一句:「爸!我要將他們都寫進去,向全世界曝光他們地行為!」
  
  「什麼?你說的都是真的?他是一個市長?配備了安保人員?」薛海雖然不在大陸,但對於大陸的一些基本情況還是有所瞭解的。畢竟他本身就是做傳媒地,而且由於改革開放地關係,更多的香港媒體都已經將目光投向了大陸,對於大陸各方面地信息,這些做傳媒的都能夠瞭解一些。
  
  「對!他們兩個是少校軍銜,一個上校軍銜!還拿出了槍!爸!我們要用各種傳媒途徑狠狠地曝光他們,讓他們知道欺負我們的後果!」薛冰倔強地說道。
  
  「乖女兒!你別著急!別著急,啊!你等一會,等我問問,再打電話給你!」薛海趕緊說道。
  
  「那好!爸!我現在就寫!」薛冰說道。
  
  「你寫就寫,別急著發先,等我問完再說!」薛海趕緊說道。
  
  「哦!」薛冰應了一聲,把電話掛了。
  
  而薛海這邊掛完電話,馬上又拿了起來,給自己在大陸的一名關係頗好的,有一定影響力的人物打去了電話。
  
  「喂?薛總啊!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電話接通之後,一個老頭的聲音從電話聽筒裡傳了出來:「是不是又想請我去香港玩啊?」
  
  「總什麼總啊?叫我小薛就行了!哈哈!」薛海笑道:「對了!我有個事啊,想咨詢您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哎喲!都是自己人了。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有什麼你問就是了,只要我知道的,能說地,就都不會對你有隱瞞!哈哈!下回我再去香港,別忘了請我吃飯就行了!」對方哈哈笑道。
  
  「那是那是!您老人家來了,怎麼我都得盡一番地主之誼!」薛海客氣地打著哈哈。其實他知道。電話裡的這位要是來到了香港,不知道會有多少香港大佬搶著要請他,他要是真肯讓自己請他,還真是給自己面子了:「是這樣的!我們有一個記者,在大陸採訪,受到了很不禮貌的待遇!被採訪對象的安保人員硬是把我們的記者給仔仔細細搜的一遍,到頭來還沒讓我們記者進去!我想問一下,這大陸地安保人員怎麼這麼厲害啊?」薛海當然知道避重就輕。話得說得技巧一些,否則地話對自己沒什麼好處。
  
  「嗨!小薛啊,你對我們的國情還是不太瞭解啊!你知不知道,這些出門帶著安保人員的,級別都不低!你那記者,沒給當場當成犯罪嫌疑人抓起來就不錯了。採訪這樣的人一定要先預約,再過安檢!你以為像你們香港那樣,逮著誰就把話筒遞上去就成了?」電話那頭很是輕鬆地勸解著。
  
  「不是啊!他們把搶都掏出來了!」薛海趕緊說道。
  
  「掏槍?你們的記者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合適的動作了。一般不會出這樣的情況!」
  
  「我聽我們記者打電話回來陳述,說是他不知道需要預約,以前採訪都很順利。所以冒冒失失地就過去了,誰知道忽然搞出個三個軍官來,兩個少校一個上校。對了。你們大陸那邊的安保人員到底安排到什麼級別啊?」其實,這是薛海最想瞭解地。
  
  「喔!這個級別可不得了,比起省部級,之高不低!對了,你們的記者跟被採訪人是什麼關係。怎麼就闖進去了?你要注意提醒一下。這樣的地方不能亂闖,會出事的。指不定下次就不是掏槍這麼簡單了,他們是有權直接開槍的!」
  
  「這麼厲害啊?」薛海心裡打起了鼓:「他到底什麼來頭啊?」薛海小聲地念叨了一句。
  
  電話那邊雖然年紀大了,但顯然耳朵還很好使,聽清楚了薛海最後嘀咕的那句話:「小薛啊!你那記者是怎麼回事啊?什麼來頭都搞不清楚你就去採訪?對了!你那記者是不是在萬寧?」對於前一段時間萬寧的事,在一定範圍內引起了很大的震動,陳兆軍地名字也開始出現在了許多要員的案頭上。大家當然清楚,一號首長對於他的重視程度。而且對於金勝傳媒最近一直在瘋狂報道著萬寧的事,他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能出現這樣情況地,應該只有萬寧了。
  
  「哎喲!看來這什麼事都瞞不住您啊!還就是在萬寧!」薛海誠惶誠恐地說著。
  
  「哈!這個事我清楚了!我告訴你,小薛啊!你們那個記者大概是撞到了萬寧市長的槍口上了吧?我說前一陣子怎麼老看你們報萬寧啊,原來這裡還有這麼條內線。我告訴你啊,現在情況不太一樣了,前一段時間,在萬寧出了一件事,現在那個萬寧市長陳兆軍,在我們一號首長的眼裡可是紅人,他的安保級別,是這兩天剛提上去的。這些事情你知道就完了,告訴你手下那記者,小心點,那個萬寧市長,可不簡單!能不糾纏,盡量不要糾纏他。最起碼,你們不能有負面地東西出來。否則,我估計你們金勝傳媒地日子也不會好過。當然,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完了,聽清楚了嗎?」
  
  「謝謝您!謝謝您!您要是不提醒,我還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您說,我們傳媒對於萬寧的報道應該怎麼報啊?」薛海聽完後,也感到非常震驚。他當然更希望知道一些比較深層次地東西。
  
  「其實這個事啊,也簡單,我們現在也改革開放了,對於輿論的壓力也沒有那麼大了。有一點,萬寧是我們國家改革開放的一個試點城市,萬寧的模式與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樣!對於萬寧地報道。你們要謹慎,要小心!否則,在這個原則上出了問題,很有可能你們金勝傳媒就會被排除到受歡迎行列之外。我想,這些情況你可能比我更瞭解。不過,這些東西也有利有弊,如果你們能夠抓住新聞要點。做出實際的。有利的宣傳來,估計萬寧的潛力是很大的,對你們傳媒,是很有好處的!這些事,你就自個看著辦吧。哎喲,我也有點事,就聊到這吧!」電話那頭聲音到這,便「啪」地掛上了。
  
  薛海拿著聽筒愣了半天。他當然清楚,他的這位朋友能夠這樣交代他,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其中許多地潛台詞是需要自己揣摩地,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萬寧的新聞價值之高,是毋庸置疑的。對於萬寧的報道,是要非常謹慎的。如果金勝傳媒能夠在這一塊上佔據了「有利地形」,將會對金勝傳媒的發展起到很大的促進作用。聯繫九七以後考慮。金勝傳媒恐怕將會在香港傳媒界成為一個焦點。
  
  「我是薛海!從現在開始,所有關於萬寧的報道,必須經由我審批,才可以發佈!你們馬上安排人,加強對萬寧地報道力度。記住,以薛冰為核心!安排幾個老練的記者過去,千萬要注意了,不要把你們在香港的那個作風拿出來,在萬寧採訪。一定要小心!具體的通知。我會程文下發!」
  
  金勝傳媒的各類媒體部門都接到了這麼一個電話,大家忽然覺得。公司恐怕是要有大動作了。
  
  這會,薛冰的稿件已經寫了一半,不過現在她真寫不下去了。本來,薛冰只不過是慪氣而已,經過跟父親哭了一番之後,心裡的氣也消了不少,她也開始考慮到將這篇報道發出去的後果了。
  
  就在這會,薛冰臥室地電話響了起來,她知道,這個電話應該是父親打過來的。
  
  「喂?爸?你怎麼現在才打電話來啊,我已經把初稿寫好了!」薛冰撒嬌地說道。
  
  「女兒啊!你知道嗎?我剛才聯繫過大陸的有關方面,你現在的情況是非常有利的,我已經責成了你們報業,立刻給你加派有經驗地記者!有一點你要注意,你今天採訪的那個陳市長,雖然官不大,但是受重視的程度非常高。你之前已經有了很好的基礎,一定要把握機會,這很可能關係到我們金勝傳媒的未來。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對於萬寧地情況,多談正面地,少說負面的。盡量不要涉及陳市長個人地情況!我已經要求下屬各部門,所有關於萬寧的報道必須經我審核,才能夠發表。你今天的這篇報道不要再寫了!」薛海顯得頗為嚴肅地說道。
  
  「那怎麼可以!這才是賣點,這才是新聞!」薛冰叫嚷道。其實她也知道,被陳兆廣這麼一威脅,她還真不敢寫什麼。只不過,為了爭口氣,她也得把東西寫出來,發不發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了。
  
  「哎喲!乖女兒啊!你就消停點吧!我知道你受氣了,你就忍忍不行嗎?你知道,我們金勝有今天不容易,萬一你寫的東西真的出了問題,我們金勝可能真就毀在你手上了,但是,如果萬寧的事搞好了,可能我們就能更進一步地獲得發展的空間。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你不希望爸爸敗在這上面吧?」薛海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薛冰沉默了一會,才又說道:「行!爸!為了避免我寫的東西出問題了,我回香港,以後萬寧啊,我不參與報道了!反正我跟您兩年的協議也並不局限在萬寧那,而且我之前做出來的成績也足以證明這些了!」
  
  「不行!你不能回來!你可是尖兵利器,全世界擁有對萬寧專訪權的境外記者就你一個啊!」薛海聽後頓時緊張了起來,慌忙拒絕道。
  
  「爸?你這說什麼呢?你以前不是老說什麼,女兒家的,就應該怎麼樣怎麼樣的嗎?怎麼這會到您嘴裡,又變樣了?」薛冰一副勝利者的口氣,得意地問道。
  
  「這。。。。。。」薛海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是中了女兒的圈套。不過,為了讓女兒能夠留在萬寧,他也顧不得什麼了:「乖女兒啊!那兩年協議的事,就當是爸爸輸了好不好?只要這次你能夠聽我的,乖乖地留在萬寧,萬事多忍忍,別搞出什麼亂子來,為我們金勝傳媒多作出貢獻來。以後啊,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爸爸不再干涉了好嗎?」
  
  「行!老爸,忍氣吞聲嘛,我已經在您身上學到了不少!呵呵!」薛冰這會可是心情大好,全然沒有那一副受委屈的模樣了。本來,擁有專訪權的時候,她就準備著用來要挾父親了,這會父親先提起來,她自然得好好利用上了。
  
  「唉!這女兒!」薛海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忽地,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乖女兒!你跟那個陳市長關係還不錯?」
  
  「爸?你在想什麼啊?」薛冰好笑地問道。
  
  「我只不過想知道你是怎麼拉到這層關係的!乖女兒,你在想什麼啊?」薛海也好笑地問道。
  
  「拉到這層關係?那簡單,還不就是你女兒青春靚麗的無敵形象?你女兒一出馬,誰不神魂顛倒?」薛冰心情不錯,也開起了玩笑。
  
  「哦!照這麼說,你這次被拒絕採訪,是不是因為我的乖女兒妝化得不夠濃啊?」薛海問道。
  
  「哪有這麼說女兒的父親!不跟你說了!哼!」說完,薛冰便把電話掛了。
  
  聽到薛冰嬌嗔著掛掉電話的聲音後,薛海在電話這頭哈哈一笑,也掛上了電話,接著又說了一句話,只不過這句話只有他自己知道:「乖女兒!你的性格被槍指指就會跟老爸哭?恐怕沒那麼簡單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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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01 | 顯示全部樓層
  薛冰這次是在陳兆軍那碰了壁,但是事情發展到最後,卻讓她真正地轉憂為喜,全然沒有了剛開始那種被拒門外的沮喪心情。並且在剛剛清醒過來時,對於自己為什麼如此傷心難過的疑惑,也被興奮的心情沖淡了。自己跟父親兩年的協議,以自己完勝而提前落幕了,按照父親所說的,這次她成功地證明了自己,以後做事都能夠由自己主觀判斷並行事,不需要受到父親的約束了。而且,這次的事,無不說明了自己在不依靠父親的情況下,也同樣能夠幹出一番事業來。
  
  恢復了好心情的薛冰,在事後又前往了一次市政府,規規矩矩地按照安保要求進去採訪陳兆軍。而且根據父親的要求,從此之後她採訪都不再提問什麼尖銳的問題和有負面影響的問題,只提問各種對萬寧的發展有幫助,能夠對萬寧經濟等發展起到促進作用的問題,以及只發表此類問題。其實,薛冰心裡清楚應該這麼做才更能夠可以獲得更長久、更有價值的新聞。畢竟在這方面,只要是從事傳媒工作的人都能發現,只要好好挖,萬寧是一條能夠產出高質量黃金的礦脈。而之前薛冰只不過一直都急於徹底「戰勝」父親,才總考慮著這些能夠造成一定轟動性的負面新聞。畢竟,自己跟父親所協議的時間只有兩年而已。而現在,父親認輸,那薛冰就已經沒有必要再做這種殺雞取卵的行為,守著這只下金蛋的雞就行了。萬寧市政府願意給新聞就給,不願意給自己也不用冒險去挖,免得吃力不討好,挖出來的東西還不能發。
  
  陳兆軍突然發現。薛冰這小丫頭怎麼突然之間變老實了很多,每當遇到有敏感問題的時候,她甚至還幫著陳兆軍主動跳過或者支開話題。不過,繁忙地工作讓陳兆軍無暇思考這些,反正這是好事,維持下去自然最好不過。這樣一來,萬寧市的對外途徑就真正地符合陳兆軍的想法了,真正地完美了。本來,陳兆軍還打算著這個薛冰再在採訪的時候胡亂提出一些敏感性問題時,就換一家境外媒體公司呢。而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再換。說不定又要自己明裡暗裡警告上一番,然後再讓二哥他們把那記者折騰哭一番才行呢。說起來,陳兆軍現在忽然覺得,這二哥他們有些時候還真厲害,薛冰那小丫頭有時候雖然迷糊,但可以看出她的性格還是很堅強的,而二哥他們竟然能把她給弄哭了,還哭得那麼厲害。對於這一點。陳兆軍實在是佩服二哥他們。
  
  現在,陳兆軍只需要專心招呼那些前來萬寧進行投資的各類上下游企業投資商們,其他的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當然,有閒暇的時候,他也會和蘇聯的那幫太子哥們一樣,在一邊打理著自己事情地同時,關注著蘇聯那邊地發展狀況。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地平靜。
  
  成睿因為他父親的關係,並沒有受到國家法律相應的制裁,逃到國外去了。中紀委確實是礙於成睿父親的面子而給出了這麼兩個選擇,也是礙於成睿父親的面子並沒有對成睿的行動加以阻攔。只不過,對於這件事的處理方式。或者說成老爺子對於中紀委給出的選擇上面,中央很多人都對此感到不妥。畢竟,成睿地做法已經足以讓他伏法入獄了,這麼選擇顯然是成老爺子他本身思想覺悟方面也有問題。而且,中共中央也覺得成睿的父親在治理一方和行為舉措方面有些問題。已經有不少基層反映了這些問題。因此。為了更便於調查,中共中央決定將成睿的父親上調至中央。先限制行動,然後具體調查。否則他在一方經營了幾十年,要想調查他還真不容易。中央決心,趁這個機會,如果有問題就拿下,沒有問題,這樣的幹部應該讓他上來。
  
  在將成老爺子上調至中央任職之後,中共中央進行了一系列的舉措,先是限制其行動,接著又責成中紀委組織了一支級別頗高的聯合調查組前往地方進行秘密調查。很快,由於先期工作準備得比較妥當,聯合調查組的秘密調查頗為順利,沒花多少時間,便掌握了成睿父親一系列的罪證。這其中,不少經濟案件和買官賣官案件都於這個地方王有關係。在掌握了足夠多地罪證之後,中共中央對於成睿父親的行動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形容,一朝萬人之上,瞬間淪為了階下囚。而國家各大報刊和媒體旋即轉載了新華社論,成睿父親的斑斑劣跡瞬間昭示於眾,成睿父親的事情立刻便進入了司法程序階段。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明白,這個曾經風靡一時地成老爺子,再也不可能翻起什麼浪花了,等待他的,要麼是斷頭台,要麼就是牢獄生涯。
  
  杜彥、陸志秋兩人自從部隊退伍出來之後,便一直跟隨著成老爺子,十幾年如一日,可以算得上是忠心不二了吧。其實他們都知道,這是個一榮俱榮的關係,也只有一直跟隨著首長,才能夠好好地繼續下去。否則,一旦脫離出去之後,他們能維持自己家庭的生計就不錯了,更別說還有什麼很輝煌的前途。而一直以來,由於他們做得還不錯,也受到了成老爺子地很大賞識,有一些成老爺子不方面出面地事,都由他們來出面完成,也暗地裡幫著成老爺子收受了不少好處。
  
  在前一段時間,中共中央突然對成老爺子下達了調職命令,將老爺子調到了中央任職,升了。本來,這對於杜彥和陸志秋兩人來說應該是好事,本身他們跟成老爺子都是一個體系的,屬於一榮俱榮地關係。但是,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成老爺子上調竟然沒有帶走任何一個下屬。跟隨了成老爺子這麼多年。他們心裡清楚,如果是正常調職,成老爺子是肯定不會放棄他們,即使放棄他們,也不可能孑然一身孤獨任職吧?而且,這件事太突然了,以他們兩個跟成老爺子的親密關係,竟然要到成老爺子出發了之後才知道。
  
  有了這些推測之後,杜彥和陸志秋兩人都意識到了什麼,在知道成老爺子調職地消息之後。兩人便即刻經過一番合計。帶著自己上半輩子收斂來的財產以及妻兒等家人立刻離開了當地,朝他們合計好的目的地逃去。他們知道的事太多了,特別是對於成老爺子的,所以平時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他們都會高度警惕且緊張不已。而這次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他們只有這麼做才能夠放心一點。他們清楚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如果成老爺子那邊沒出現什麼問題,而且還需要用自己等人的話。那他們仍然還會獲得重任,畢竟他們知道的東西不少,而且表面上還算很忠誠的。而如果成老爺子不用自己,那即使留在那裡也沒什麼用處。最關鍵地是,萬一成老爺子那裡出現了什麼問題,那麼他們肯定逃脫不了干係。他們自知,萬一被抓獲,那等待他們地。將是極其嚴厲的制裁。畢竟,這次成老爺子的上調太過於突然和離奇了,他們不得不往最壞的結果想。對於他們來說,早早地逃離,絕對是最明智的選擇。
  
  結果。杜彥和陸志秋兩人帶著家人以及財產剛剛逃到目的地,便傳來了成老爺子被雙規的消息。獲知這個消息之後,包括他們家人在內,杜彥和陸志秋兩人都懵了。他們都非常清楚,成老爺子被雙規處理完後。他們當中任何人都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因為包括他們地妻兒在內的家人。沒有一個人手腳是乾淨的,甚至還因礙於他們的身份地位等因素不方便出面的關係。由妻兒出面進行斂財等行為的次數更多。
  
  杜彥和陸志秋兩人原本在獲知消息進行逃離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會出現這麼嚴重的結果,或者說他們是抱著僥倖地心理希望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其實,確切地說,應該是他們不敢想像會出現這樣的結果,畢竟他們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他們就是為了防止出現這樣的結果才逃離地。只不過,由於不敢想像的關係,在杜彥和陸志秋兩人及他們家人在都逃到目的地之後,他們還沒有做出之後的打算來。
  
  進一步從各大媒體中獲知成老爺子的事情進入司法程序之後,杜彥和陸志秋兩人再也坐不住了。他們知道,替成老爺子辦了那麼多事地他們,被抓地話,肯定免不了牢獄之災,更多的可能是直接判死刑。畢竟,他們也是共產黨員,對於這些年來他們自己做地事以及會給自己等人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他們還是清楚的。而現在,要想繼續活下去,就是不能被抓,而要想不被抓,唯一的辦法就是出國,畢竟自己所在的地方還是共產黨的天下。可是,他們知道,以他們現在身上的罪行,要想按照正常途徑出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而由於他們原本只是下屬,平常只是幫忙做事而已,關係網十分狹小,更別說涉及到國外或者那些能夠將人偷渡到國外的蛇頭。
  
  一切的擔心都變成了現實,上面對於這件事的處理動作非常地迅即。在杜彥和陸志秋兩人還在為如何偷渡出國的事傷腦筋的時候,幾乎一夜之間,全國各個城市都貼上了與這個案件相關人的通緝令及相片,其中就有杜彥和陸志秋他們二人。在從一些途徑獲知自己被通緝的消息之後,更是坐立不安了起來。但無奈,原本一直在內陸活動的他們,狹小的關係網使得他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這天晚上,杜彥和陸志秋在經過了一兩天的失敗之後,在一間小屋裡又碰頭商量了起來。
  
  「老杜!看來我們這次真是在劫難逃了!悔不當初啊!如果當初我們不受姓成的那個老王八蠱惑,現在或許在老家鄉下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小日子了!」陸志秋端起不知從哪買來的酒,狠狠地灌了一口,無奈地說道。
  
  「是啊!現在整天躲躲藏藏的,真不是人過地日子!還是和老陸你在一起暢快。我們還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杜彥一直覺得陸志秋很有血性,在一起幾十年了,兩人的脾氣還真是對路。喝了一大口之後,杜彥忽地又搖了搖頭:「悔不當初頂個屁用!當時誰能想得到,連姓成的那個老王八那麼大的官都會栽,還栽得那麼徹底,連我們都連累了!」說著,杜彥重重地歎了口氣:「我看!我們還是自首吧!」
  
  聽到這句話,陸志秋差點跳了起來:「自首?開什麼玩笑?」吼完這句之後,他也理解了杜彥的意思。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重新坐了下去:「確實,你的想法沒錯!我們是有點死不足惜!可是,我們的妻子,兒女呢?你想過他們嗎?我們最不應該做的事,就是把她們也帶進了這個漩渦裡來!你也清楚,她們經手的事情比我們還多啊!只不過因為她們的間接性而沒被通緝罷了,要是抓到,還不是一樣?我。。。。。。我對不起她們啊!」
  
  杜彥聽後也同樣是懊惱不已。咬牙切齒地說道:「姓成那個老王八!死也要連累一大片地!」說完,杜彥「噌」地站了起來:「不行!我們不能去自首,我們不能讓她們受到牽連,必須想法子出去!」說完,他在小屋子裡來回走動著。
  
  「法子?能想到地法子我們都想過了,有用嗎?特別是現在,我們的頭像貼得滿大街都是,誰還敢?我們還是喝酒吧。能躲一天是一天。實在不行了,我們把所有的罪名都攬下來,也算是對得起她們了。」陸志秋沮喪地喝了一大口酒說道。
  
  「攬?」杜彥聽後停下了腳步,輕蔑地笑了笑:「別把別人都當笨蛋了!那是國家,你說攬就攬啊?特別是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你就算把姓成的那個老王八的罪都攬下來,也要有人信才行!」說完,杜彥搖了搖頭,繼續走動了起來。
  
  「要不怎麼辦?」陸志秋不服氣地應了一聲:「繼續躲下去?還是自己造船渡海?別想了,我們趕緊喝吧。以後恐怕就沒機會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啊!」陸志秋說完又是「咕咚」了一大口。
  
  又走了幾圈之後。杜彥停下了腳步,咬了咬牙:「去找成睿吧!實在沒辦法了!」
  
  杜彥的話音還沒落。陸志秋再次「噌」地站了起來,狠狠地將手中的碗砸到了桌面:「老王八害我們那麼慘,你還相信那個小王八?」陸志秋吼完,又重新坐了下去,再次往已經灑空的碗裡添滿酒,喝完之後,才又歎道:「沒錯!那個小王八蛋是有出去地路子,但是你要知道,他是個唯利是圖的王八啊!現在老王八掛掉了,小王八斷了來源,見我們身上有好處,指望他安排我們偷渡?說不定剛出海就把我們幹掉了!」
  
  「這我都知道!不過現在只有找他了!」杜彥搖了搖頭說道。
  
  「找他?送死啊?」陸志秋兩眼通紅地問道。
  
  「你別著急,老陸!你聽我說完!是這樣,我們要想繼續活下去,就不能死死地將財產都抱在懷裡!剛剛我想了一下,我們可以把財產分出一份來,當成是給成睿的報酬,不過只能先付一半,等人到了國外再全部付完!而其他財產,我們想辦法洗白它!我們身上不帶分文!這樣,就能夠真正確保我們自己安全了!」杜彥拉過陸志秋,在他耳邊嘀咕道。
  
  「成睿那小王八蛋他會相信我們?等到了地方,我們不付給他,他也拿我們沒辦法!那樣的話,他完全可以在收錢之後直接把我們幹掉!你這個方法不行!」陸志秋搖了搖頭說道。
  
  「老陸,我看你是喝糊塗了!成睿他是唯利是圖,但是在沒有利益可圖的情況下,他犯不著幹掉我們!誰願意自己身上掛著一個殺人的嫌疑啊?而且他讓別人幹掉我們還要花錢呢!與其這樣,還不如等我們到地方之後,說不定還能夠得到一定的利益呢!沒錯吧?」杜彥分析道。
  
  陸志秋聽後略微思考了一會,才緩緩地點了點頭:「你這個方法可以,問題是我們要給那個小王八蛋多少?」
  
  「只要能夠出去!只要能夠活下去!就算給他一半那又如何?只不過,我們不能說是一半。而要說是全部!」杜彥說完後,彷彿割肉般地深吸了口氣。
  
  又是沉默了一會,陸志秋站了起來:「走!打電話去,小王八蛋那邊現在剛好是白天!」
  
  成睿自從被驅逐出國之後,憑藉著他原先積累下來的財產算是站穩了腳,生活雖然不如國內滋潤,但總算活了下來。秘書最後跟他說地那句話他一直記在心裡,他知道他原本準備在國外老實幾年再依靠老爺子的能量回去這個打算並不現實,因此在國外地消費一直都很節省,甚至開始尋找起謀生路子來。好在。他原本還在國內有一些投資資產。而且這些都是優質投資,能夠產生不小的效益。依靠這些投資的分紅,他省一點地話,還是能讓他好好地活下去的。
  
  結果,成睿這樣的生活還沒維持多長時間,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差點崩潰掉。成睿在國內的那些流動著地資產一夜之間突然全部被凍結了,這樣一來,別說依靠這些股份產生效益了。就連原本投入進去地本金都收不回來。很快,另一個消息直接讓他癱坐在凳子上發呆了好久。他父親被雙規了!雖然他並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被雙規,但是他知道,如果國家沒有十足把握地話,是不會雙規到父親這個層面上地。雙規,在他聽來幾乎等於判刑了!他知道這樣的結果,會讓他非常淒涼。沒有了國內資產的支撐,沒有父親這顆大樹。在這個國家,想要謀出一條生路來,那是難上加難。而如果再謀不出一條生路來,那麼單單吃自己帶到國外來的老本,即使非常省。也只能讓自己多狼狽幾年而已。
  
  在聽到老爺子的事進入司法程序階段之後,成睿徹底絕望了。他知道,在未來,自己只能淒涼地活下去,得不到任何幫助。沒有任何依靠。雖然自己在國內還認識有一幫有能量的人。但成睿並不是笨蛋,換位思考。如果這些人像他這樣淒涼,而反過來求自己的話,自己肯定會像打發一條狗一樣將別人打發走。因此成睿不會蠢到做這種討不著好處,又喪失尊嚴的事。而且,現在狀況還沒淒涼到那一步。
  
  這會,成睿獨自待在房裡,來回地走動著,思考著自己未來應該怎麼安排,並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罵著陳兆軍時,房間裡地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聽到電話鈴聲,成睿眉頭一皺。到這個國家時間還不長,而且交流也並不方便,知道自己這個號碼的只有自己家人或者跟父親關係比較密切的幾個人。而這些人幾乎都因為父親的事,該抓的應該都抓了,該關的也肯定都關了,怎麼電話還會響?
  
  看了一下號碼之後,成睿疑惑地接起電話:「喂?我是成睿!」這個號碼正是國內的,只不過他以前並沒見過。
  
  「小成?老爺子出事了!」杜彥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聲音頗為壓抑。
  
  成睿一聽聲音,知道這是誰了。腦子電光一閃,他已經想到了怎麼回答:「杜叔?是您嗎?您說地這些。。。。。。我都知道了!」成睿的聲音很是沮喪,一半是他故意要表演的,另一半他確實很沮喪。在成睿聽出來是杜彥的聲音之後,便想到了一個關鍵,根據一切去判斷,打電話的這個人肯定會被抓。也就是說,他絕對不會有機會打電話給自己。而能夠打電話給自己,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這個傢伙逃出來了,而且肯定還在逃命。知道了杜彥還在國內逃命之後,成睿突然想到要利用他,只不過僅僅是想到要利用,具體地計劃在這轉瞬間還沒想出來。
  
  「對!你應該知道!」杜彥先是壓抑地說了一句,之後又重重地歎了口氣:「唉!沒想到,連老爺子也會垮掉!」
  
  「唉!」成睿故意在電話裡沉默了好久,做出一副被傷害得很深的態度來,才又說道:「杜叔!您別說這個了!我現在。。。。。。不想聽到這些!」
  
  「唉!杜叔也知道你跟老爺子之間的感情!不過沒辦法,這是國家的決定,我們根本沒辦法改變什麼!還好。你現在沒有被牽連到什麼,我心裡就能夠稍稍地放心一點了!」說這話的時候,杜彥都恨不得抽自己倆耳光,但是這話又不能不說,哪怕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杜叔!謝謝您地關心!」成睿也自我噁心了一句之後,問出了自己最想問地話,這句話的回答關係到他這個計劃應該怎麼安排,否則他只是知道應該要利用杜彥,而沒有完整地計劃構想:「對了!杜叔!您現在怎麼樣了?我看過相關報道,您。
  
  「唉!還好我跟你陸叔醒目。趕緊逃了出來!只不過。。。。。。」杜彥沉默了好一會。才又說道:「小成!杜叔我想拜託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幫我們!」
  
  成睿眉頭一皺,他腦子轉動了一下,大概猜出了這個杜彥想讓自己幫什麼了。如果自己真的幫忙的話,那恐怕自己的計劃就沒辦法實施了。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應付下去,然後再慢慢考慮自己的計劃:「杜叔!您說吧!既然我能叫您叔。就說明了咱倆的關係!只要小成我能辦得到地,杜叔您就放心吧!」成睿信誓旦旦地說道。
  
  杜彥在電話這頭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以成睿地腦瓜子,肯定不會想不到自己想要拜託他什麼。成睿既然還反問一下,就說明自己之前的計劃還真算準了這小子的斌性。只不過,他還沒必要那麼快說得那麼明白:「小成!你杜叔和你陸叔兩人現在在國內真的走投無路了,連出國都沒辦法出。你看看,能不能幫陸叔聯繫一下,把我們倆和家人都弄到國外去?你也應該知道,如果我們被抓到了,肯定沒有一個人能有好下場的!」
  
  「杜叔啊!能幫上您自然是我最希望的!只不過。。。。。。現在不好聯繫啊!」成睿按照以往的慣例說話行事著。他腦子裡還沒有計劃,就只能按照以前的行為標準去說話了,以免別人聽出什麼破綻來,搞得自己還沒生成地計劃流產了。
  
  杜彥知道,成睿能夠這麼說。肯定還是能夠聯繫到的。如果成睿再加上一句。「我盡力幫幫您吧!」,恐怕就真的沒戲了。因此。他並沒有沮喪,反而心裡還頗為興奮:「小成!我知道不好聯繫!但你可千萬要盡力幫一幫啊!小成,這麼跟你說吧!只要能出去,只要能活命,怎麼樣都行!」說到這,杜彥開始下籌碼了。
  
  「呵呵!杜叔!我當然會盡力去聯繫了!我們倆之間,就不談那些東西,顯得太過生分了不是?」成睿聽後心臟忽然猛跳了一番,他知道,能夠暫時解決自己窘狀的機會來了。
  
  「不!小成!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我決定了,只要你能夠救我們兩家人的性命,我們就把全部財產都給你!現在就先付一半,過去了之後再付一半!小成!你不要再說什麼了!趕緊幫我們去聯繫吧!你也知道,不給錢,我們心裡不踏實!」杜彥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他知道,成睿這個小子肯定也知道自己不得不這麼做,反正挑明了也沒什麼影響。
  
  「杜叔!」成睿聽後也是很興奮,不過他心裡清楚,這筆錢肯定不是他們的全部財產,而且也想到了他們到達了之後不一定會付給自己另一半。當然,能夠幫忙解決一下自己的窘況,多少都行,不就是一個電話地事嗎?更何況,杜彥和陸志秋這兩個人跟隨了自己父親那麼多年,手裡掐著的財產肯定也是相當可觀的,按照估算,他們能夠拿出來給自己的,恐怕也夠自己在國外好好活上一兩年了吧。只不過,既然杜彥他都挑明了,那自己也沒什麼必要假惺惺的了:「您說得太客氣了!不過說實在,老爺子這麼出事之後,我也缺錢啊,呵呵!」
  
  「小成!只要你能夠把我們都救出去,我一定不會忘了你地!你幫我聯繫,聯繫到了,我們把我們的錢轉給你!等到了那邊,我再把剩下的都給你!你放心吧。我們這些年也搞了不少錢,肯定會讓你滿意的!」杜彥慷慨地說道。
  
  「好吧!杜叔!你把離你最近地碼頭跟我說一下,我現在馬上就幫你聯繫,晚上你再給我電話!」成睿也不含糊,直接回答道,反正不過是一通電話地問題。
  
  掛上電話之後,成睿獨自在房裡來回走動了半天,才拿起電話給自己在國內仍然有著一點關係地,能夠聯繫到負責偷渡蛇頭的人打了個電話。在掛完電話之後,成睿獨自坐在床邊。陰沉地笑了起來:「陳兆軍!你把我害成這樣。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杜彥在掛上電話之後,和陸志秋兩人心頭地石頭也落下了大半。畢竟,他們知道成睿的能量,也知道成睿一定要收到錢之後才會幫助自己。現在得到了成睿這樣的回答,他們焦慮了好一段時間的心情也稍稍平復了下來。不過,他們這天晚上還是沒有睡覺,一直等到天色大亮,計算著國外那應該到晚上了。才再次給成睿打了個電話過去。
  
  「杜叔!已經安排好了!」成睿一聽到杜彥的聲音,便說了一句。
  
  「什麼?已經安排好了?」杜彥聽後恨不得大叫起來:「謝謝你!小成!你放心,錢我們一定會給你的!跟我說說,安排地什麼時候?」
  
  「杜叔!您那邊已經是白天了吧?」成睿多餘地問了一句,不等杜彥回答又接著說道:「後天晚上12點,在XX碼頭會有一班船開往這邊!不過裡面地環境恐怕不怎麼樣,一路上多忍忍!」
  
  「行!這個沒問題!哈哈!小成,我真是沒看錯人啊!你這次可真是幫了你杜叔大忙了!哈哈!」杜彥心情大好。哈哈笑道。
  
  「只不過。。。。。。杜叔,您和陸叔是不是在國內被通緝了?」成睿輕聲地問道。他計劃的關鍵,便從這句問話開始。
  
  杜彥一聽成睿這話,頓時笑不出來了:「小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唉!杜叔!不是我不想幫您!只是那幫蛇頭太他媽混蛋了!」成睿在電話裡罵了一句。
  
  「小成!到底怎麼了?他們是不是漫天要價?這個沒關係,他們要多少錢?我。。。。。。」說到這。杜彥覺得不妥了,畢竟自己的錢已經說了要全部給成睿的,現在這麼說,這不等於拿成睿的錢來花嗎?杜彥暫時停頓了一下,腦筋一轉。趕緊又說道:「他們要多少錢?我就算是借。也要借夠了!實在不行,老子搶一把銀行去!反正出不去這命也留不住了!」在杜彥看來。成睿這小王八蛋說這些,肯定是想著撈更多。
  
  「杜叔!您別激動!不是因為錢的問題!如果因為錢的問題就好解決了!」成睿用無奈的口氣說道:「杜叔!那幫蛇頭跟我說,最近國內在這方面查得很嚴,他們是絕對不會渡通緝犯出去地。否則,會給他們帶去很大的麻煩!他們跟我說,他們做的行當雖然不怎麼光彩,但如果被抓最多被關幾年。但是,如果包庇通緝犯那就不一樣了。杜叔!在這一點上我實在沒辦法了,好說歹說,多少錢他們都不讓啊!我也找過不少蛇頭,他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成睿語氣雖然很無奈,但內心卻在暗笑著。他知道,他這一句話說出去之後,肯定會把杜彥和陸志秋兩個人逼到絕路。到了絕路的人會幹什麼,就看自己的安排了!
  
  杜彥聽後已經渾身發抖了,過了好久,才氣憤地對著電話吼道:「成睿,我知道,你是想逼死我們!你分明說船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又跟我說不能出去,你什麼意思啊你?」在徹底斷絕後路之後,他已經失去理智了,很多東西都沒有經過大腦便直接說了出來。
  
  「杜叔!您別激動!首先,要把你們往死裡逼的不是我。另外,我說船已經安排好了,卻不載通緝犯,也是事實!杜叔!您之前不是跟我說,要把一家人全部都出去嗎?嗯。。。。。。如果您地家人不需要出去的話,那我就推掉吧!」成睿說道。雖然這麼說,但他知道。杜彥和陸志秋兩人是肯定不會放棄讓家人活命這個機會的。
  
  「啊?」迷糊中的杜彥頓時清醒了過來,成睿說得沒錯,雖然自己是通緝犯,但自己地家人不是啊,自己有妻子,還有一個女兒、女婿,一個兒子、兒媳,他們都必須要活下去地。而且,自己之前跟老陸商量過了,實在不行。也要讓自己的家人活下去!想到這。杜彥一咬牙,對成睿說道:「好吧!你先幫忙把我的家人都安排出去!我跟你陸叔,都去自首!」
  
  「杜叔!」成睿聽到杜彥說了這句話之後,心頭一樂,趕緊勸了一句:「杜叔,您的家人您放心好了,我會安排!只不過,您知道你們去自首的後果嗎?」
  
  「我怎麼不知道?」杜彥對此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說起話來,也是一副慷慨激昂地樣子:「我們比老爺子還不乾淨,否則也不會滿大街地通緝我們了。我知道,即使我們是去自首地,結果也是九成九的槍斃!不過,對於這個我們早就有準備了,我們既然敢做,就不怕死!只不過不能因此而連累了我們家人。小成!你可一定要幫我們家人出去啊!她們要是被抓到了。估計就算能活成,下半輩子也只能跟牢房打交道了。我不想他們過這樣地苦日子!小成!你放心,只要我見到她們上船,馬上就把我們地錢轉一半給你!等到他們安全抵達之後,我兒子會把剩下地給你!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們在這期間被抓了吧?而我跟你陸叔。在給你轉錢之後,立刻就去自首!」
  
  「杜叔!你們這樣死得不值!」成睿直接回了一句:「橫豎都是要死,還不如。。。。。報仇!」
  
  杜彥聽完成睿的話後,懵了:「報仇?小成,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報仇。找誰報去?國家嗎?還是報復社會?哼!我是想報仇。但要有報仇對象啊!」其實杜彥還想說一句,把他們害那麼慘的是成老爺子。難不成找成老爺子報仇?別說這話不可能從成睿口裡說出來,就算是,也犯不著去報仇了,反正成老爺子那一身破事,足以讓他吞槍子了。
  
  「杜叔!我就跟您說說吧!您知道,我是怎麼被遣送到國外的嗎?是一個名叫陳兆軍的傢伙!原本,我想過去萬寧投資,誰知道那傢伙是個瘋子,在萬寧被他莫名其妙的咬一口還不說,這傢伙竟然利用他的關係把我搞出國了。而我老爺子,也肯定是因為他利用他手上的關係,才搞倒地!這是一個非常陰險毒辣的小人!」成睿咬牙切齒地說道,把事實半真半假地說了出來。之後,成睿又把這個故事編得更無懈可擊,讓任何人聽了都會不由地相信。
  
  此刻已經失去一半理智的杜彥,在成睿那近乎完美的故事下,也同樣信了個十足,還因為成睿的刻畫,也對陳兆軍咬牙切齒著:「王八蛋!陳兆軍!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我說成老爺子這麼高的官怎麼都能倒掉?原來這個陳兆軍後面還有這麼多硬關係啊!這個王八蛋!自己不好好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槍眼亂甩,搞得我都狼狽不堪!哼!我一定讓他不得好死!」最後一句話,杜彥幾乎是嘶吼著說出來的。
  
  「杜叔!當初也是我地不好,不應該想要去萬寧投資,否則就不會被陳兆軍這隻狗咬到了!要不是我不能回國,我也一定會找這王八蛋報仇的!」成睿也惡狠狠地說道,對於陳兆軍,他也是滿腹的仇恨。
  
  「小成!這不怪你!是陳兆軍這個小王八蛋太過分了!哼!你不過是想投資而已,不過是因為投資的問題兩人鬧了一會口舌而已,他竟然做得這麼絕!非要鬧到我們家破人亡不可!哼!現在我被弄得是連命都快要丟了,按照他的邏輯方法,那我是不是應該滅他滿門哪!這個王八蛋!」杜彥惡狠狠地罵道。
  
  「杜叔!說真地,我是很想他死掉,我也覺得您這麼決定很正確,您能夠幫我報這個仇,我一定不會忘記您的!您放心好了,您和陸叔的家人我一定會照顧好的!」成睿信誓旦旦地說道。
  
  「小成!你別說什麼了!你趕緊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們,那個王八蛋地!反正我跟你陸叔橫豎都是死路,倒不如死得更有價值一些!那只把我們害得那麼慘地王八蛋!我一定要親手把他給除了!要我們的命?哼!我讓他不得好死!!」杜彥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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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01 | 顯示全部樓層
杜彥在跟成睿通完電話後,清醒了不少,仔細一回想自己與成睿的通話內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情緒一直被成睿主導著。他發現,成睿很有技巧並且成功地把自己搞懵,絕路,知道自己已經踏上了絕路,任誰也會失去理智。杜彥在放下電話後能夠想到這些,就已經很不錯了,換成其他人,恐怕大都會繼續沉陷下去吧。

      理清楚頭緒的杜彥很快便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在他一旁焦急等待著的陸志秋,兩人經過一合計,覺得這成睿有兩點不可信,一是成睿在說話的時候,剛開始著重強調「通緝犯」和「家人」,好讓自己等人相信他所說的蛇頭問題。雖然杜彥他們沒接觸過蛇頭,但對於蛇頭的大概情況他們還是瞭解的,曾經不知一次從各種途徑聽說了有些蛇頭連搶劫、強姦甚至殺人、拋屍的事都做,怎麼會全部都拒載通緝犯呢?剛開始杜彥沒聽出來,是因為他覺得成睿沒必要特地讓蛇頭拒載自己。現在回想一下,杜彥不得不覺得這小子的陰險,調動情緒,借刀殺人,還把兩人都逼上絕路,果然夠狠。第二點更奇怪,且不說一個小小的市長有沒有那麼強悍的能量,去撼動成老爺子這樣位高權重的人吧,單說為了那麼一丁點小事,他也犯不著折騰出那麼大動靜來,搞得那麼多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而且,一個不成功了,極有可能會因此而得罪人了。他沒必要去這麼做。

      綜合以上,杜彥和陸志秋得出了結論,成睿所說的有可能是事實。蛇頭不願載通緝犯,是萬寧市市長陳兆軍把自己等人逼成這副窘況。但更多地可能,是成睿想利用他們,陳兆軍只不過是成睿恨的人,卻要借用自己等人的手去幫他除掉。

      經過一番商談,他們決定利用這兩天時間通過一切途徑去打聽關於陳兆軍與成睿地關係。沒辦法,他們沒有途徑去打聽到切實的關於蛇頭不搭載通緝犯的消息,他們只能確定一切的事件是否真是由陳兆軍所引起的。只要能證明這一點。他們相信成睿,前往萬寧。如果這一點有誤,那麼他們倆就算自殺也不幫成睿這個陰狠小人。甚至。他們有機會的話,還會想辦法除掉成睿,是他的利用之心,才讓自己等人連最後活命的機會都沒有地。

      兩天時間過去了,不得不說,在國內,杜彥和陸志秋還是有不少打聽渠道的,只用了兩天的時間,他們就把成睿和陳兆軍地事實打聽得差不多了。他們發現,這裡面雖然不像成睿說得那樣。但多少都有些事實,至少成老爺子的倒台,就是因為陳兆軍引起的。而蛇頭不願意載通緝犯一事,從這些事實可以得出結論,成睿一定是想利用他們而讓他們不能上船的。

      瞭解這些情況之後。杜彥和陸志秋兩人說憤怒也憤怒,說鬱悶也鬱悶,更多的是無奈和惱火,總之情緒是極為混亂。知道自己分明有機會出去,卻因為自己等人還有一點利用價值而被捨棄。他們可以選擇不妥協。那結果可以想像。最後恐怕連家人都要受到牽連。

      不過,矛盾歸矛盾。杜彥和陸志秋兩人還算理智。他們的分析很快便有了結果,擺在他們的有兩條路,一條是妥協,自己兩人被利用一把,以命換命,保家人平安。另一條是不妥協,堅決不受利用,也讓自己徹底走投無路,全家都陷進去。

      這些結果並不難選擇,杜彥和陸志秋兩人並沒有經過怎麼商量便得出了結果,他們只能選擇妥協!

      成睿其實心裡也很清楚,要想蒙住這兩隻人精沒那麼容易。不過他有恃無恐,就是因為杜彥他們兩人夠精明,現在他們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就只有被自己利用的份。果然,成睿的算盤打准了,這天晚上,杜彥地電話打了過來。

      「成睿!」一拿起電話,杜彥的聲音便從聽筒裡傳了出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們給你賣命!」

      成睿雖然知道蒙不住杜彥他們兩人,但顯然沒想到,杜彥竟然說得那麼直接。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成睿調整了一下,用比較輕鬆的語氣說道:「好吧!杜叔!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是想利用你!只不過是因為你們最合適被利用罷了!」

      電話這邊沉默了一會,杜彥說道:「對!沒錯!我們是最適合被利用的人!我們知道,我們是通緝犯,就算逃到了國外,也一樣會被抓!而被抓回來的結果,也一樣沒命!而且,我們有求於你,既然都橫豎都是死,那還不如再被你利用一把地好!沒錯吧?成公子?」杜彥的語氣有點冷。也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杜彥和陸志秋兩人才咬牙接受了被利用的事實。

      成睿輕聲一笑:「杜叔!我很佩服你們!不過要說完全是我利用你們,倒不如說你們也有這個意思!難道,你們就不恨那個把我們搞得那麼慘的陳兆軍嗎?」

      「 哼!」杜彥重重地哼了一聲,輕蔑地笑了一聲道:「儘管陳兆軍是導火索,我也沒必要去恨他。成公子,其實我最恨的人,是你和你老爺子!只不過,我們有相互利用地關係存在,而跟陳兆軍只有官和犯地關係。同等可比,如果讓我幹掉你可以保我們家人的話,我會選擇被陳兆軍利用!」

      成睿並沒被激怒,依舊笑道:「只可惜,在他眼裡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杜叔!廢話就不多說了,你趕緊拿主意吧!」

      「我還能怎麼樣?算是我跟陸志秋兩人命不好吧,為你們成家賣了一輩子地命。到頭來還要無奈妥協,真正地為你們成家送命!成睿!我沒其他地要求,我只希望能夠知道我們家人平平安安地抵達國外。我就心滿意足了!」杜彥說道。

      「我說老杜!」成睿笑著換了個稱呼,說道:「你說你是不是在瞭解事實之後,腦子就不好用了?你分明知道我要利用你們,卻說這個話,你不覺得矛盾嗎?難道我就不擔心,你們家人安全抵達之後,你們直接去自首嗎?這樣,我就拿你們誰都沒轍了不是?」

      「 成公子!首先。你在我們面前有信譽危機,我沒有任何理由選擇相信你!而我們都是直漢子,沒有你和你老爺子兩人那麼沒信用!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說到做到。其次,我還希望我的家人能夠在那邊能夠有個安身之所,暫時穩定一下呢!我把我們的錢都給你了,只求一下他們地平安,難道這還不夠?」杜彥回答道。

      「 老杜!你既然這麼說,那我不得不說一下了!首先,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把錢都給我了?誰又知道你們會不會在知道你們家人安全抵達之後就跑去自首,讓我白費工夫?其次,你家人上船之後。安全抵達那是必然的事,我犯不著再幹什麼其他的事情,那只會給自己惹麻煩!難道我有說錯嗎?杜彥?」成睿用上了和杜彥一樣的語氣。

      「成睿!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良心這東西,如果還有那麼一丁點,咱就憑良心說句話!」 杜彥說著。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和陸志秋,兩個人為你們成家賣了一輩子的命,現在走到人生的最後一程。卻還要拿命來讓你們利用!難道。就這樣了,我們還沒有知道我家人安全抵達的權利?成睿。反正我們的結果都是必死,我們也犯不著再玩其他花樣了吧?難道不是嗎?成公子?」

      聽完杜彥地話後,成睿沉默了好久,才又開口,語氣又換了:「杜叔!好吧!等他們安全抵達了之後再動手,等他們到了之後,讓他們給你電話報平安!您也別生氣,這次事情是我太自私了點!等他們過來,我會讓他們好好生活下去的。」

      「嗯!你也放心,聽到他們到達的消息之後,我們馬上動手。而剩下地一半錢,在他們到達之後也會由我兒子交給你的!」杜彥說完這句之後,便把電話掛了。

      電話這頭的成睿拿著聽筒一動不動地思考了好久,才又放下電話,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我是成睿!」成睿在電話接通之後便問道:「計劃可能要有所變動!」

      「成公子,只要您願意加錢,想怎麼玩您說就是了!」電話聽筒回答道。

      「他們說要確認人到岸之後才行!這一點挺麻煩的,別說你們的船開不過來,就算開得到這邊,也不能留下一群知情人活著!」成睿冷冷地說道。

      「 我知道!成公子你是想多活幾年,誰知道那兩個傢伙的家人是不是傻子,會不會因為那兩個傢伙被冤枉而指證你是幕後主使?別說別的什麼的了,我們的船根本只能開出去幾海里,根本沒辦法跑到其它國境,結果還是要繞回去,又回去了,他們不指證你才怪呢!總之,他們的家人是必須要死!不過,你剛剛說地確認人到岸之後才行,是什麼意思?」電話那頭回答道。

      「他們一定要確定他們家人到達了這邊岸上之後才會動手!我估計他是想讓他們家人在到岸之後打電話吧!怎麼樣?你們能找一個比較像這邊環境的地方嗎?如果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我加一半錢!」成睿咬了咬牙說道。

      「我說成公子,且不說那樣的環境好不好找,就算能找著,我們也不能在岸上殺人啊!不過,成公子,加一倍,我會替你解決得很好!」

      成睿聽後沉默了一會,才又答道:「行!你狠!一倍就一倍,人上船後馬上付賬!說吧!怎麼樣?」

      「我們那船雖然不怎麼樣,雖然也過不去。但好歹也是註冊了巴拿馬國籍的,而海事衛星電話還是裝了地!而且,電話號碼是7位數地。那號碼怪得很,他們是看不出來的!」電話那頭得意洋洋地說道。

      成睿皺了皺眉,海事衛星電話,他還真沒聽說過,而且:「聽你地意思,是在海上打這個電話?他們說的是到岸之後啊!」

      「話是從人嘴裡說出來的,成公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糊塗了?」電話那頭調笑道。

      聽完這句話後。成睿豁然開朗,哈哈一笑:「哈哈!好!很好!不過,你一定要幹得漂亮一點!免得露出什麼破綻了!」

      「沒問題!只要有錢!我們地信譽是絕對可以保證地!」

      「 幹得漂亮一點。少不了你好處的!我跟你說,那裡頭有一個或兩個小崽子身上一定有很大一筆錢,如果你能撬出來,估計夠你花上好一段時間了!」成睿知道,杜彥和陸志秋地全部資產肯定會用某種形式讓他們自己的兒子保管,既然成不了自己地,那倒不如成全別人,讓他們幫忙把活幹漂亮一點。

      「得了!這個還需要你提醒?否則,你覺得你給的那點錢能讓我心動啊?不過,你能這麼說。就夠意思了!成公子!我們是專業的,信譽絕對有保證,你就放足了心吧!」

      在做出了決定之後,杜彥和陸志秋兩人跟家人好好地聚了一番,知道天色黑下來。他們才秘密地包了一輛車往XX口岸趕去。

      把該交代地都交代完,目送妻子兒女們登船離去之後,他們才又回到藏身之所,給成睿打了個電話,說第二天馬上轉一半酬金給他。讓他確保自己妻子兒女地安全。並一再聲明在妻子兒女安全到達之後,絕對會動手。剩下的錢也會一分不落地轉給他。

      經過一番焦急的等待,幾天的時間過去了,杜彥接到了成睿的電話。

      「 杜叔!您的妻子兒女已經安全抵達了,我等一下會讓他們打電話給你!我能做到的就是這一步,我可以保證他們在這邊的安全!但是,我需要的事情,你們得幫我辦好來!您也知道,國家懲治貪污腐敗的力度,對於你們來說,已經沒有第二種選擇了!幫我辦好這件事,我會好好地照顧你們地家小的,至少我不會通知移民局來!」成睿的這一番話態度很明確,如果杜彥他們不照辦,他就會通知移民局。成睿是有合法身份的,而杜彥他們的家小卻是非法移民,還帶著個嫌犯地身份,如果成睿通知移民局,根本不需要考慮,一定會被遣送回國,那麼後果將可以想像。

      杜彥這邊聽後苦笑不已,其實他們並沒有奢望成睿會幫助自己的家小搞到合法身份,只希望在那邊安定之後,再利用自己留給他們的錢想辦法弄個合法身份。只是杜彥他們沒想到,這個成睿竟然在最後關頭還要威脅自己一把,讓自己沒有其他的路可走:「成公子!你也太小瞧人了吧?我們是那麼不講信譽的人嗎?反正我們橫豎都是死,怎麼死還不是一樣?這輩子,我們也算是活夠了,只希望我們地家人能夠繼續活下去而已。你放心吧!只要我聽到他們地聲音,確定他們真的安全抵達之後,就一定會先給你幾千,接著就會前往萬寧動手地。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夠幫助他們一下!」

      「嗯!行!這次我說句真心話,如果你們幹得漂亮,我就一定會想辦法給你家小一個合法身份的!你應該知道,為了報這個仇,我願意付出一切!好了!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好,我就說到這了!我這就讓他們給你打電話!」成睿說完便把電話掛了杜彥這邊也掛上了電話,與陸志秋兩人對視了一眼。剛剛電話接的是免提,陸志秋也聽到了成睿電話的內容。在相視一眼之後,兩人都默默地閉上了雙眼。現在,他們最希望的,就是能夠聽聽家人的聲音,跟他們最後說上幾句話。

      小屋裡一片寂靜,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屋裡的兩個人都沉默著,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話,等待著。驟然。一陣急促地電話鈴聲將杜彥他們驚得渾身一震,兩人再次對視一眼,杜彥才緩緩地接聽了電話。

      「喂?老杜嗎?」這是杜彥妻子的聲音。

      「你們安全抵達了嗎?」杜彥很想多聽一下妻子的聲音,又不想再多說什麼,心情處於極度矛盾中。

      「嗯!我們到了!」杜彥妻子聲音有些顫抖。

      「到了就好!」杜彥發現,自己有很多話說,但是到嘴,卻完全變樣了。

      兩人在電話裡沉默了好一會。杜彥才又說道:「把電話傳一下,我有話要跟他們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妻子才回答道:「好地!」又過了一會。電話裡傳來了杜彥那二十多歲女兒的聲音,從顫抖及哽咽的音調可以判斷,她肯定剛剛哭過:「爸!我好想你啊!」

      「乖女兒!」杜彥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眼眶不由地溢出了淚水:「記住爸的話,要好好地活下去!照顧好你媽!」

      「爸。。。。。。」女兒在叫喚了一聲之後,便沒聲了。好一會,才又傳來妻子的聲音:「老杜,你還記得我們相。。。。。。」說到這,電話不知道怎麼地斷線了。

      「喂?喂?說話!」杜彥在電話裡連續叫喚了好幾聲,回答他的卻是忙音。這時候。杜彥和陸志秋緊張了起來,連忙拿起電話準備按照那個號碼撥打回去。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

      「剛剛電話突然斷掉了,沒事了!」杜彥妻子的聲音再次從電話裡傳了出來,明顯帶著哭腔。

      「你這個號碼怎麼這麼怪?而且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哭?」杜彥多了個心眼,疑惑地問道。

      「我們隨便找了個電話給你打過去的,電話號碼很怪嗎?我也不知道。現在在哭地,是我們的女兒,她有點。。。。。。」妻子說到這沒再說下去。輕聲抽泣著。

      杜彥皺了皺眉頭。相信了她的話。杜彥由於一直生活在內陸地區,並不知道有海事衛星電話這麼一回事。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要打這個電話必須到岸才行。而國內地電話號碼沒有這麼怪的:「我知道,女兒是捨不得我!你。。。。。。算了,讓我們兒子聽一下電話吧!」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杜彥和陸志秋分別跟自己家人講了整整一個小時的電話。這期間,電話莫名其妙地掛斷了好幾次,而電話那頭的哭聲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杜彥和陸志秋這邊也同樣是淚流滿面,輕泣不已。

      最後,杜彥受不了,交代了好幾聲,本想讓他們這些天多打電話給自己的,但卻始終說不出口,支吾了半天,交代了一番其它的東西,之後便把電話掛了。

      兩個大老爺們就這麼在小屋裡,放聲痛哭著。

      在杜彥他們掛完電話之後,遠在他方的成睿也緊接著便接到了這個號碼撥打過來的電話。

      「怎麼樣?」成睿接起電話便問道。

      「搞定!不過可費了我不少工夫啊!」電話那頭回答道。

      「喂!你那邊怎麼這麼吵?聽著很吃力!」成睿聽著電話傳出來吵雜的聲音,很不舒服地問道。

      「哦!我出去說!」電話那頭伴隨著吵雜無比地聲音回答了一句,接著便是那吵雜的聲音漸漸遠去地傳出來。

      「你就不知道讓他們小聲點嗎?」成睿鬱悶地嘀咕了一聲。

      過了好一會,那邊安靜了不少,有個無奈的聲音傳了出來:「嗨!你不知道,他們剛剛老是想透露出去,搞得我掐斷好幾次電話好好地教訓一番才行!現在他們正接受著教育呢!」

      「沒出什麼問題吧?」成睿小心地問道。

      「怎麼能出問題?要不要告訴我們這幾天是怎麼調教他們的?我跟你說,這裡面有倆娘們還真漂亮!那身材,玲瓏有致,那模樣。。。。。。」電話那頭說在興頭上,卻被成睿打斷了。

      「行了!沒問題就好!之後的事就不關我地事了!隨便你們怎麼解決好了!錢我一分沒少!」成睿不耐煩地打斷道。

      「喂!他們講了一個小時的電話啊。這海事衛星電話可貴了,你總得給我報銷吧?」電話那頭笑道。

      「去!估計他們身上有不少錢吧!還來撬我的?行了行了,不多說了。你們做得漂亮點,別讓人抓著什麼就行了!」

      「嘿!你還真別說,他們在國外還真存有不少洗白了地錢!至於怎麼做,你不用教我,我自然知道怎麼處理!」

      「好了!別給我帶來麻煩就行!對了,別忘了安排一條船幫忙把那兩個傢伙帶到海南!就這樣?」

      「行!我也享受去了!你報你的仇去吧!哈哈!」電話那頭笑完,便把電話掛了。

      幾天之後,杜彥和陸志秋抵達了萬寧。情緒也恢復了許多。他們現在就一個目標,做好人生中最後一件事,讓自己地家小能夠在國外活下去。他們也考慮過不是不是應該不受利用前往自首。不過他們心裡很清楚,根據自己地纍纍罪行,自首之後也絕對是毫無生路。因此,還不如多為自己的妻女多謀點福利來得實在。他們哪想得到,成睿為了復仇,壓根給他們聯繫地就不是偷渡船,而是賊船。而自己,真正屬於被別人賣了還要替別人數錢。

      又經過了幾天,好一番周折之後,杜彥和陸志秋兩人終於抵達了萬寧。在市政府周圍找了個隱蔽之處藏身起來,等待最佳時機,然後一舉成功。其實,對於陳兆軍,他們要說沒有恨意是不可能的。畢竟。一切的事都是陳兆軍這個傢伙所引起來地,他們只能將所有的恨意全都轉嫁到陳兆軍身上。這麼一段時間來,兩人都沒再給自己家小打過電話,不過在打電話給成睿的時候,他們多少都能聽到他們家小地消息。他們並不想再聽到他們妻兒的聲音。生離死別的感覺不好受。有時候實在思念了。也會遭到成睿的拒絕。成睿的理由很合理,他們做這些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能受到任何影響。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杜彥和陸志秋兩人每天都重複著一樣的工作。易裝外出,暗中觀察,伺機行動。這麼一段時間下來,兩人都發現,要想完成刺殺陳兆軍,比去刺殺省長省委書記還難,這陳兆軍的安全防衛等級實在是太高了。要麼,陳兆軍就一直待在辦公室,出門就坐車,而且任何辦事的地方,都防衛嚴密,不是警察就是保安,就連普通人,想進去都困難,別說自己兩個通緝犯了。而陳兆軍的住所,他們也探查過,也一樣是防衛嚴密,蒼蠅想飛進去都困難。他們又不敢貿然地以普通市民地身份去探訪陳兆軍,特別是在他們打聽到了進去要通過安檢的時候,就更不敢打這個念頭了。別說帶不進去武器,就以自己兩人這副模樣,一出現在負責安全檢查的人員身邊,恐怕就會被抓。

      這麼一段時間下來,杜彥和陸志秋兩人是疲憊不堪。他們不止一次向成睿抱怨,卻受到了成睿更為嚴厲的威脅:「你要明白我對他仇恨的重視程度,如果你們完成不了任務,我就豁出去了,殺掉你們地家小,然後再偷渡回去親自動手!當然,如果你們幹得漂亮,我還是想繼續好好活下去的!你們自己選擇吧!」成睿的這些話讓他們不得不打起精神,繼續對市政府進行著觀察。

      又過了幾天,杜彥和陸志秋疲憊得不行了,終於出現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機會。

      陳兆軍今天起了個大早,根據行程計劃上的安排,他今天要去煉油廠,在下午地時候要在那裡召開一次職工大會(有幾個小時地路程)。在經過了那麼一段時間的基礎建設和招商引資之後,煉油廠基本建設完畢,而化工方面地各個上下游企業也基本上招滿。作為公司的董事,見一下工人,提高一下士氣是有必要的。作為萬寧市市長,給投資商們勾畫一幅美好的藍圖也是應該地。而現在,他需要為那些職工以及投資商們建構一個美好的藍圖。

      杜彥和陸志秋兩人是如同往日一般。搭乘出租車遠遠地跟著,一直跟到煉油廠,才知道要召開這次大會的。說起這個跟蹤。他們兩個之前有一次差點被發現。使得原本就小心翼翼地他們更小心了,跟是跟,但他們在一般不繁華的路段,不敢出現在他們視野中。也就是說,自己也看不到陳兆軍的車。不過,好在萬寧的路段並不複雜,而且市長外出一般都是有目的地的。比如這次,他們是往北大的方向開。就緩緩地開到北大,然後再打聽,再換車跟就行了。

      等杜彥他們到達煉油廠附近的時候。職工大會剛好到了入場時間。他們興奮地發現,這次大會跟之前地很不同,雖然也有安保人員進行檢查,但由於人數過多,現場混亂不堪。而且,一般身穿工作服的工人都不會被檢查到,只是偶爾檢查幾個表情或者著裝可疑的工人。

      有了這個發現之後,杜彥及陸志秋兩人即刻行動起來,裝成是一般投資商地模樣,不快不慢地朝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的職工宿舍走去。他們心裡雖然著急。但是從這個煉油廠以及禮堂的規模可以看出,這次參與職工大會的人數非常多,而且現在又是午休剛過,剛剛開場準備就位等待的時候,所以他們還有一點時間。

      非常幸運。由於今天投資商也不少,而且又是緊張的準備時間,所以並沒人對杜彥他們兩人走到職工宿舍外而感到疑惑。就連他們大步地踏入職工宿舍大樓,也只不過是吸引來一幫急匆匆上下跑動著的職工眼神而已,而且大多數因為趕路。看一眼而已。

      杜彥和陸志秋兩人尋找了一層最少人跑動的樓層。一間一間宿舍審視過去。一方面,他們要尋找一間有閒置工作服的宿舍;一方面。他們未免打草驚蛇,必須要尋找一間沒有職工的宿舍。另一方面,他們必須確定這間宿舍地門沒鎖。最後,他們要求服裝必須要合乎他們的體型。如果符合以上全部,那麼此次行動必須取消。

      杜彥和陸志秋的運氣雖然不錯,但也讓他們很是焦急了一番,才找到一間符合自己意願的宿舍,這間宿舍在的工作服就掛在窗戶上,而且看上去還算合適他們地體型。最重要的是,這間宿舍的門是大開的。很可能是因為這裡面的職工太著急或者是串門、上廁所去了吧。不管什麼原因,他們地動作必須非常迅速才行。否則,這間宿舍地主人回來了,就有可能提前暴露自己了。

      所幸,杜彥和陸志秋找來的兩套工作服還算合身,至少在精神面貌上,他們是肯定不會輸給其他工人地。只不過,由於這身衣服還在晾曬中,有些部位還沒乾透。當然,這些小問題並不妨礙他們的工作。換好衣服,兩人走出宿舍樓。由於這個煉油廠的工人頗多,年齡在他們這個層次的也不少,因此在他們換上工作服之後,就更不引人注目了。本來,能到這一步,杜彥和陸志秋算是很成功的了。不過,不到最後一步,他們不敢掉以輕心,至少,現在能不能混進去都還是個問題。關於混進去,開過不少次這種會議的他們也算是有點經驗了。他們知道,一般到臨近開會的最後那十幾分鐘,進入會場的工人人潮會達到一個高峰。而那時候,就是最適合他們混進去的時機了。只不過他們很矛盾,像這種大會的場地太大,要想在前面尋找一個好位子並不容易,如果太晚進去,恐怕只能佔到離主席台很遠的位子。這麼遠的距離,以他們退伍出來那麼多年的槍法,根本不可能打得中。

      不過,兩個人的優勢在這裡顯現出來了。經過簡單的商議,杜彥決定武器由自己帶著,先由陸志秋進去佔個好位子,自己再在入場高峰期的時候混進去。就這樣,陸志秋瞄準了一個即將進入會堂的小團體,控制著節奏剛好插到了他們的前面,相對輕鬆地矇混進場。

      見成功陸志秋進去之後,杜彥在外面晃悠了好一會,匯聚到禮堂門口的職工也越來越多了起來。站在門口的安保人員開始接應不暇,只能粗略掃視,看看有沒有可疑人而已。杜彥在好幾番給自己打氣之後,不動聲色地混進了最大一撥職工群體中。杜彥面帶輕鬆的表情,跟隨著隊伍一步一步地朝大門走去的時候,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他跟陸志秋已經商量好,如果有被發現的可能,就不顧一切的跑,至少不要讓別人知道自己是衝著陳兆軍去的。這樣,陸志秋還有其他的機會,只不過是單兵作戰罷了。儘管已經有了打算,但是到了這個緊要關頭,任誰都會心虛。

      站在門口的安保人員由於太多人,他們只能用目光進行一番粗略的檢查。或許,他們其中有見過通緝犯相片的人,但是這麼人潮人湧中,他們哪有那個機會去回憶,還沒看清楚,就進去了。

      杜彥在成功進入到會場之後,才發現自己冷汗都快冒出來了,心臟很不爭氣地噗通噗通跳著,腦子裡什麼都想不起來,只知道跟隨著其他人往前走去。這種狀況一直到跟隨著隊伍走出去好遠,才稍微好一點,杜彥那幾近屏息的必須,也喘過氣來。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往前排尋找起陸志秋來。

      不得不說,這個禮堂還真不小,熙熙攘攘地將近千人竟然都能容納進去。杜彥在焦急地尋找了一會之後,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嚇得他差點把槍都拔出來了。好在,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杜!裡面悶得很,咱們出去抽根煙去!這會估計還得十幾分鐘才能開!走走!」說話的正是陸志秋,正哈哈地拉了拉他。、

      杜彥一聽,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的,便趕緊點頭道:「好好!走!出去抽煙,待會再進來!」

      說完,兩人笑哈哈地說著話,朝門外走去。

      好在,門口的安保只檢查進去的人,對於出來的人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而且,這進進出出的人不少,兩人又有說有笑的,很輕鬆便出了禮堂。

      走到一個相對靜寂無人的角落之後,杜彥趕緊拉著陸志秋問道:「你怎麼回事?好不容易我們才混進去,怎麼又出來了?」

      「 剛剛我轉了一圈,我發現,按照咱們制服的顏色,恐怕要坐到最後一排了!而且,我發現裡面的工人都分區分片坐的。即使我們有那麼好的槍法,打中了都沒有傷害性。再說,這分區分片哪,咱們兩個往下一坐,恐怕就出問題了!而我正準備出去呢,你就進來了,把我給嚇了一跳!」陸志秋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杜彥眉頭皺了一下,問道。

      「沒辦法!只能像往常那樣,在外面找個偏僻的角落候著咯!只求陳兆軍不是立刻上車離開就行了!另外,希望我們偷的這兩身衣服不會引起衣服主人的發狂就行。」陸志秋歎了口氣說道。

      「好吧!這次至少我們有一個比較好的優勢,這身衣服在這裡不會那麼引人注目!」杜彥苦笑地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這個任務還要折騰他們兩人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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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01 | 顯示全部樓層
  杜彥和陸志秋兩人已經不止一次生出放棄的念頭,由於有陳兆廣負責,陳兆軍的安全保衛等級實在是太高,別說接近,就連見上一次都異常困難,連貿然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更別說出現確保成功的機會了。要這麼下去,恐怕自己兩個人先崩潰了。即使兩人還能堅持,也可能因為暴露自己而被抓,從頭到位做的都是無用功,勞累了那麼長時間,連一次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比如這次職工大會,雖然不是很絕佳的機會,但多少有點機會吧,結果一番準備之後還是流產了。這種情況,杜彥兩人遇到過不止一次,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恐怕這次之後,自己兩人就再沒那麼好機會,直接被人認出而抓獲了。因此,每一次出現這樣的機會,杜彥他們兩人都會將它當成是最後一次機會。而每一次機會流失,兩人的身心就會多疲憊幾分。

  這時候,杜彥和陸志秋兩人在煉油廠內的某個不顯眼卻又能觀察到禮堂附近環境的小角落裡侯著,觀察等待著看有沒有出手的機會。此時,他們的心裡再一次生出了跑去自首的念頭,沒辦法,這「工作」實在是太折磨人了。有時候,他們甚至希望出現一次可以貿然出手的機會,然後直接被抓算了。至少說起來,任務失敗總比放棄任務好一點。當然,兩人並不認為任務失敗之後,成睿發善心不通知移民局抓自己地家小。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必須堅持下去,而且必須一舉成功才行。

  這次在煉油廠,跟往常不同,杜彥和陸志秋並沒有白等。他們很驚喜地發現,陳兆軍竟然在煉油廠廠領導的陪同下,視察起煉油廠的環境來。而且,走道兩邊和他們身後還有不少工人站著、跟著,這些工人或許是看個新鮮吧,畢竟來人是他們市長、他們的董事長。周圍還有不少扛著攝影機的人,這些可都是新鮮東西啊。發現這個情況之後。躲在某個角落的杜彥和陸志秋兩人不由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喜。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機會。

  「老陸!出去之後你在走道的左邊,我在右邊,分開行動!但是行動要一致!」杜彥看著遠處熙熙攘攘卻又有條不紊、緩緩沿著走道移動著的人群,低聲地說道:「等下看我地手勢行動!你看見沒?陳兆軍身後有兩個身穿西裝的人,身邊也有一個。現在雖然是十一月份,但是這裡是海南,天氣根本不適合穿西裝。所以,這幾個傢伙肯定是陳兆軍地安保人員。而且他們的動作很規範,肯定是經過了嚴格訓練地,反應速度會很快。如果我們從前面衝出來。恐怕我們只能開一槍就沒機會了。而我們後面衝出來,每個人大概會有開兩槍的機會。四槍,憑我們的槍法,那麼近的距離,不可能打不死一個陳兆軍!」

  「行!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陸志秋摸了摸懷裡的槍。點了點頭說道。

  「嗯!待會我們先混進那群工人中,跟著人群前進,看我手勢行動。你要記住,你的節奏一定要配合上我,否則。少開一槍就很有可能讓陳兆軍躲過這一劫。另外。槍先握在手裡,免得拔槍被身邊的人發現而露餡了。而且一定衝出人群。靠近了陳兆軍才開槍,避免被那些工人擠亂了。反正我們是豁出命去的,不怕會早死幾天。」杜彥說著,呼了口氣,轉過頭來問陸志秋道:「怎麼樣?你準備好了嗎?」

  「老杜!說實話,這段時間我都有點生不如死的感覺了,我現在很想立刻就幹完這件事,然後被幹掉,免得活著這麼痛苦!」陸志秋慘笑了一下說道。

  「好!行動吧!等到了地獄,我們再好好喝一杯!」杜彥說著,重重地點了點頭,拍了拍陸志秋的肩膀,當先摸了出去。

  「希望能夠成功為她們辦成這件事吧!」想著自己在國外地妻子兒女,陸志秋看了看杜彥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著,也朝另一個方向摸去。

  薛冰自從贏得與父親的協議之後,她對於陳兆軍乃至萬寧的採訪都老實了很多,反正只要有新聞,陳兆軍都會給她,她自然也樂得清閒。因此,這段時間相比起過去來,她反倒更傾向於現在這種生活。

  今天,陳兆軍主持召開的這次職工大會,也是薛冰需要地新聞之一。陳兆軍化工城的規劃已經經過薛冰的報道公佈出去,化工城的變化可謂是日新月異,各類化工上下游企業紛紛入駐萬寧,使得陳兆軍規劃中的化工城以更迅捷地速度,更全面地發展壯大起來。從規模以及潛力可以預見前景,在化工工業以及各種上下游產業地帶動下,這化工城的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此時,薛冰饒有興趣地拿著她地相機進行著拍攝,偶爾攝攝陳兆軍以及那幾名陪同在他身邊的廠領導,偶爾拍拍周圍以及跟在後面的工人們。之前的工作已經基本上完成,該採訪的採訪,該記錄的記錄,現在就差幾張合適的配圖了。或者,在陳兆軍對煉油廠規模視察完畢後,會再採訪一下陳兆軍的感受吧,薛冰一邊想著之後的工作,一邊按動著手上相機的快門。

  就在薛冰在陳兆軍幾人前面拍攝完他們之間交談形態,跑到陳兆軍幾人後面,準備拍攝跟隨在幾人身後的工人時,她的身邊突然衝出一名工人,快步地朝前走來。還沒等薛冰反應過來,這個工人藏在懷裡的手突然抽了出來,手上赫然是一把黑黝黝地手槍。朝她身後的某個方向一指。

  原本,對於手槍,任何人在見到之後都會害怕。但只要沒有指著自己,且並沒開槍的情況下,多少都會有點理智。但薛冰不同,她被手槍指過,真真切切地體驗到那種從頭頂麻到腳底,恐懼到兩腳發軟的感覺。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雖然這時候突然出現的手槍並不是指著自己。但薛冰還是極度恐懼。害怕蟑螂的女孩見到蟑螂之後都會出現兩種反應,一種是尖叫跳開。另一種是尖叫著發瘋猛踩再跳開,而薛冰明顯就屬於後者。恐懼到極點之後。薛冰失去了理智,她的腦子根本沒辦法轉過來,什麼都來不及思考。在見到手槍的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裡便出現這麼一個念頭,讓這把黑黝黝地醜陋東西離開自己的視線。而她地動作更是迅捷,完全是在見到手槍的那一瞬間,條件反射地將自己手裡地相機掄了出去。此時,那個持槍之人已經走到了薛冰身邊,那麼近的距離,他持槍的手被薛冰由下而上的相機砸了個正著。或許是出於恐懼吧。薛冰出手的力道大得異於平常,只聽一聲「啪嗒」一聲輕響,相機和手槍同時飛了出去。

  陸志秋在有了杜彥安排下來的計劃之後,便混入了走道右側的人群中,並緩緩地配合著杜彥行進的腳步。等待著杜彥的手勢行動。在行進的過程中,他只需要觀察如何衝出去對著陳兆軍開槍就行了,至於什麼時候衝出去,衝上去多遠才開槍,就由杜彥來控制了。而他。只需要在觀察著陳兆軍地同時。留意杜彥的動作就行了。而在這個時候杜彥的工作就重要多了,他必須控制好節奏。找到最合適的距離和最佳機會。靠太近不可能,畢竟陳兆軍那兩名安保人員也不是吃素的,那麼近距離突然衝出去,肯定會被發現,那麼自己再停下來射擊,就未必能打到陳兆軍身上。因為那安保人員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陳兆軍地安全,甚至會用自己的身體擋上去。而太遠也不行,畢竟用的是手槍,有效射程太可憐。

  不管是在部隊中,還是之後退伍出來,一直以來,陸志秋跟杜彥兩人一起,都主要是由杜彥出主意,自己給予配合。幾十年來,他們倆的已經形成了這種默契,很多時候他根本不需要太過於動腦。否則,兩人不可能配合那麼長時間,也不可能配合得那麼好。這次也是一樣,在行進了一段路程之後,陸志秋看到了杜彥輕輕揮動了一下左手。

  有了杜彥的行動暗號之後,陸志秋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緊盯向陳兆軍,用力地擠了出去。擠出到走道上之後,陸志秋絲毫不管身後傳來地抱怨聲,快步朝陳兆軍地背影踏去,於此同時,將藏在工人服大衣下的右手抽了出來,一邊快步向前走著,一邊舉槍瞄準了陳兆軍。

  但是,很奇怪地是,當陸志秋走到一個他覺得適合距離的時候,他並沒有聽到杜彥那邊傳出的槍聲。陸志秋在部隊的時候,也是一名優秀射手,他當然知道此時已經到了最佳射擊距離。自己如此突兀地出現在走道上,掏出槍來,就必須迅速擊發,否則就不會再有第二次這麼好的機會了,那兩名側身前進著的安保人員肯定會發現自己並迅速反應過來。而且掏出手槍已經有一定時間,自己動作那麼大,肯定已經引起了旁邊工人的注意,再遲疑的話,恐怕就會引來尖叫聲。如果有人突然喊一聲,那麼肯定會吸引眼前安保人員的注意,到時候恐怕一槍都沒辦法開了。也就是說,陸志秋這個時候,必須開槍才行。

  但是,陸志秋一直以來都是配合著杜彥行動的,現在驟然之間讓自己去判斷,遲疑是難免的。不過良好的軍事素質,讓他在略微猶豫之後,「啪」地一聲擊發了第一槍。與此同時,他下意識地轉眼看向了杜彥那邊。正陸志秋的這個遲疑、猶豫以及分心,再加上他習慣使用的是制式五四式手槍,而不是現在所用的制式六四式手槍。再加上距離並不太靠近,因此,他這一槍打偏了。

  陸志秋的眼角撇到杜彥的時候,發現他此時愣愣地站在原地,而他面前的那名女記者正著她的採訪包準備往他的頭上砸。陸志秋根本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調轉槍口對著那名女記者摳動扳機。

  畢竟是專業安保人員,陳兆廣以及兩名軍官的安保措施和分工都很細緻,在聽到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槍聲,根本無需思考,三人都是迅速掏搶,並將陳兆軍程三角形圍護在了中間,拽著就往陳兆軍那輛經過改裝的防彈車方向跑去。他們知道,只要能到車上,基本上就可以保證陳兆軍安全了。按照安保條令,此時此刻,他們需要做的事情是,更可靠地保證陳兆軍的安全。他們不需要考慮這一槍是誰開的,目標又是誰,他們只需要保證陳兆軍的安全就夠了。陸志秋在朝那名女記者開了一槍之後,忽然醒悟過來,自己浪費了一槍的機會。於是,他迅速調轉槍口,朝向了陳兆軍的方向。可惜,這個時候,已經沒有給他開第三槍的機會了。

  護著陳兆軍跑動的過程中,陳兆廣及兩名軍官都警惕地搜索著四周。他們知道,最好解決辦法的途徑就是將開槍者現場擊斃,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在上車之前不會繼續受威脅。護在陳兆軍身後的那名軍官一眼就看到了身穿工作服的陸志秋,此人剛完成對薛冰的射擊,正調轉槍口再朝向了自己這邊,軍官毫不猶豫地抬手摳動了扳機。

  射擊命中的巨大衝擊力,使得正準備開槍的陸志秋似乎被狠狠用力推了一把似的,一下便翻到了下去。子彈直接射穿了他的肩胛,這下他再也沒有機會開槍了。

  陳兆軍被陳兆廣按著腦袋拽著胳膊往前跑的那一瞬間,又聽到了一聲槍響。接著,正好薛冰倒下的那一幕,映入了他的眼簾。在第三聲槍響的時候,陳兆軍條件反射地想要掙脫陳兆廣的手,回去看一看薛冰的情況。可是,陳兆廣和兩名軍官根本不由分說,三個人夾著陳兆軍迅速地跑離了現場。第三聲槍響之後,他們反應過來了。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抓住他們,他們有槍!」之後,現場頓時亂了起來,膽小的要麼往後撤,要麼愣在原地。幾個膽大的,年輕力壯的工人一湧而上,瞬間便把杜彥和陸志秋兩人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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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01 | 顯示全部樓層
  對於薛冰,陳兆軍在接觸了這麼一段時間之後,已經將她當成了朋友,他哪裡想得到,自己竟然親眼看著自己的朋友這麼倒了下去,而自己卻迅速逃跑了。不管怎麼說,他覺得這樣太不夠意思了。只不過,情況根本不由他控制,幾乎是硬拉猛拽的,他被陳兆廣以及兩名軍官弄到了車上。

  上車之後,陳兆廣便馬上對司機下了一個命令:「開車!」

  而在這時候,陳兆軍終於忍不住了,對陳兆廣說了一句:「二哥!我看到薛小姐被槍打中了,我們是不是應該……」陳兆軍
這話還沒說完,後腦勺便被陳兆廣狠狠的拍了一下。

  「不關你的事!管好你自己吧!」陳兆廣聽後憤怒的罵道。

  被揍了這麼一下,陳兆軍頓時懵了,從小到大,二哥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凶過,甚至還動手打他。不過.他心裡也清楚,陳兆廣這是為他的安全著想。

  別看司機是萬寧市政府的司機,可是自從陳兆廣來了以後,他已經經過了多次的安全教育和培訓,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不管什麼人,這個時候為了首長的安全著想,一切都應該聽安保負責人的安排,他們才是真正的專業人士。因此,聽了陳兆廣下達的開車命令之後,司機毫不猶豫迅速將車開離一現場。對於這輛車的改裝程度,司機也是知道的,一般的單兵武器應該都沒有問題,關鍵是自己需要小心應對路上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

  回萬寧市政府的路上再沒有出現其他的問題,在路上的時候,車載電台已經通報了這次情況的消息。兩名槍擊犯當場就被煉油廠的工人們擒獲,並交付警方。薛冰負傷,送往醫院,傷勢未明。另外,現場還有一位工人受流彈波及,同時負傷。也送往了醫院,但傷勢情況並不嚴重。很快,萬寧市公安局便查明了兩名槍擊犯的身份,均屬通緝犯。其中一人因傷勢較重被送往醫院救治.另外一人現在押往萬寧市看守所。

  陳兆軍聽到電台裡傳來的消息,正想開口做些什麼安排。陳兆廣一把接過了電台步話機:「萬寧市公安局,我是軍事三處派駐萬寧市陳市長的安保組組長陳兆廣!根據相關規定,只要處於特殊情況期間,我們就有相機處理權。現在我命令.將兩名疑犯分別關押,對受傷疑犯盡力救治,所有問訊工作,全部轉由我們處理!對此事。嚴格保密,沒有正式行文之前,不許發表和評論!注意控制現場工人及記者。所有的言論必須控制,新聞稿件必須經過宣傳部審核才能刊發!如果你們對此有疑議.可以直接向中面申述。在此命令下達之後,出現的問題,責任人必須全權負責!聽清楚了嗎?」陳兆廣說這番話的時候非常嚴肅,這都是按照標準處理方式行事的。現在他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有一點他清楚,控制言論是至關重要的。

  「是!請首長放心!我們會嚴格按照指示行事,目前現場控制情況良好,兩名疑犯已分別送往醫院和看守所!我們將根據您的指示。將兩名疑犯交由軍事三處處理!請問首長還有什麼安排?」車載電台中。萬寧警方的警務人員口氣也非常嚴肅,畢竟在萬寧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也非常緊張。

  「你們警方一定要保證疑犯的安全,小心發生自傷自殘的情況!一定要注意嚴格保密!」陳兆廣嚴肅的說道。

  「是!我們明白,請首長放心!」車載電台上。萬寧警務人員的口氣很堅決。誰都知道。這回的是不是開玩笑的,出了問題誰也受不了。

  對萬寧警方進行了一番吩時之後。陳兆廣不客氣的拿起了陳兆軍的移動電話,接通了就近駐軍單位的電話。通報情況之後,陳兆廣要求,最近駐主軍以最快速度,分別趕往醫院和看守所.將兩名疑犯嚴格隔離。誰也說不清楚他們背後有什麼背景,誰也不清楚這個事情之後還會不會有什麼後招,這個時候,部隊才是最保險的。

  一回到萬寧市,陳兆軍便叫嚷著要去看一下薛冰,因為這一路上,陸陸續續傳來的信息顯示,兩名疑犯此次的目的就是為了行刺陳兆軍。雖然他不知道這兩名疑犯為什麼會找上他,但是他知道.薛冰是無辜的,是被自己牽連了。對這件事情.陳兆軍感到很愧疚,畢竟薛冰是因為自己而受傷的,而且陳兆軍已經把她當成朋友看待了,事發當時自己沒能給薛冰更多的幫助,已經很不夠意思了,再連看望都不看望一下,那就太過分了。

  對於陳兆軍的要求,陳兆廣根本沒有給予理會,直接便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

  他得經過一番細緻的安排,確保了安全之後,才能夠讓陳兆軍前往醫院。

  畢竟,這個弟弟的脾氣他還是知道的。另外,他這會還想著立馬對兩名疑犯進行分別審訊,力求追根溯源,把問題徹底解決。

  大半天過去了,經過陳兆廣的一番細至安排,坐立不安的陳兆軍也是經過了一番苦熬等待之後,110指揮中心終於傳來了消息,說已經安排好了警力和路線,將確保陳市長在去醫院看望薛冰和那名工人的行程能夠安全。

  又是一番等待之後,陳兆軍在警車的護送下,浩浩蕩蕩的向市醫院開去,這樣大規模的場景還從塵在萬寧出現過.不少市民紛紛猜測起萬寧市是不是即將或者已經發生了什麼事,當然,猜測的答案不少,但沒有一個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如何。在這個年代,政府以及軍方聯合要封鎖某件事,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密不透風了。

  到達醫院之後,陳兆軍先是看望了一下被流彈波及到而受傷的那名工人,畢竟陳兆軍身為市長,也知道該怎麼做。而且這名工人的傷勢還算輕,只需要稍稍關照他幾句話就行了。而對於薛冰,在陳兆軍到醫院的時候便知道,剛剛做完取彈頭手術的她還處於昏睡期間。剛剛度過了危險期,還需要休息,即使是自己,也只能安靜的觀望而已。這也是陳兆軍沒有太過著急去看薛冰的原因了。

  看到因為自己而受傷、此時正安靜的躺在床上沉睡的小丫頭時,陳兆軍心裡湧出一股濃濃的愧疚感。陳兆廣之前也曾告訴過他,如果沒有薛冰出手。這次自己恐怕還真難逃一死。有了薛冰那一下子,兩名槍擊犯至少失去了三槍的機會,被薛冰攻擊到的那名槍擊犯一槍都沒開,而開了槍的槍擊犯.開是開了兩槍,但其中一槍是打中了薛冰。甚至這名槍擊犯的第一槍也因為有了薛冰的干擾而沒有了準確度打偏了,陳兆廣很理性的將結果分析了出來,如果沒有薛冰的突然攻擊,如果讓槍擊犯開足四槍,陳兆軍很有可能就會在這次槍擊事件中罹難。

  整整在薛冰病床邊坐了一個多小時,陳兆軍只是一直等待著,他希望薛冰能夠趕緊醒來。自己好對她說幾句感謝以及愧疚的話,只不過,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薛冰一直都在沉睡中,陳兆軍並沒有機會對薛冰說出自己想要說的話來。

  雖然醫院經過了一系列安保檢查以及盡可能詳盡的安保措,但是陳兆廣並不放心陳兆軍一直呆在這。畢竟.相比起市長辦公室以及陳兆軍的宿舍來,這裡的安保措確實妻筒陋。而陳兆廣在自己安排的軍方接手過萬寧幣警方的控制之後,需要立刻趕往疑犯所在看守所以及另一名疑犯所在醫院進行審問,並沒有多餘時間陪在陳兆軍身邊。為了能夠讓自己放心下來,陳兆廣必須勒令陳兆軍回到市長辦公室或者宿舍中,陳兆軍必須得等到這個案件徹底了結之後。才能夠獲得相對的「自由」。

  等了一個多小時,陳兆軍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理解二哥的意思。在向醫生護士交代了一番之後,陳兆軍在兩名軍官的陪同下,以及仍舊警車開道的情況下。回到了自己宿舍,在宿舍裡,陳兆軍也同樣被限制了外出.兩名軍官很負責的陪同著他。畢竟。發生了這麼一件事.陳兆軍的日常工作是沒辦法再進行下去了,還不如在宿舍裡好好休息一下。

  陳兆廣審訊的過程並不順利,兩名疑犯都死口不提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均一個勁的在那裡抱怨著那名阻撓了他們計劃的女記者。用杜彥的話說,他們的計劃很嚴密,如果不是因為那名女記者的意外襲擊.以他們的槍法,即使多年沒使用槍,但在這麼近距離的情況下,無論如何他們都能完成刺殺。這兩名疑犯雖然承認此行目的是陳兆軍,但他們根本沒說出誰是幕後指使,只是一個勁的懊悔,認為自己當時出手的時機不對,才導致了意外發生。

  這結果使得陳兆廣無比憤怒,根據推斷,判斷這兩人與成家的關係,他覺得,陳兆軍受槍擊的事情應該與逃到國外的成睿有關係,只不過,由於成睿早早便出國,在出國之前,已經清除了他的所有案底,並且因此跟他父親的案件脫離了關係,沒法就經濟案件的原因將他引渡回來,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兩名犯罪嫌疑人開口指證成睿,將他轉為刑事犯罪份子,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將他引渡回國,進行完善,但是,兩名犯罪嫌疑人對此根本不做表述.給吃就吃,給喝就喝,一副要殺要剮任由你處置的樣子。

  這個案件就這樣進入了僵持階段,在經過幾天幾夜的輪番審訊之後,陳兆廣已經不耐煩了。但是沒有辦法,他必須要從他們的嘴裡掏出有用的的信息來,哪怕是再困難,也必須堅持下去。

  這天,陳兆廣得到了一個很有利的消息。香港方面向大陸警方傳來了一份協查通告,香港警方在香港海域範圍內發現了幾具屍體,根據體貌特徵判斷,應該屬於大陸偷渡人員,在香港海域附近被不良蛇頭所害。這還沒什麼,像這樣案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發生了。可是,經由大陸警方辨認由香港警方傳回來的照片後發現,這幾具屍體正是這兩名犯罪嫌疑人的家屬。

  誰都知道。這兩名犯罪嫌疑人不管說不說,結果都是一樣,必死無疑!都說人之將死,甚言也善,相信他們如果沒有了指望,恐怕會開口。所以。這兩名犯罪嫌疑人不開口的原因,應該就是他們的家小。因此,陳兆廣要斷了他們所有的希望,讓他們因而把事實全部交代出來。

  「你們兩個考慮清楚了嗎?還是決定這麼跟我們耗下去嗎?」陳兆廣依照慣例審問道。

  「陳上校!你不用再說了!我們知道我們做這個事的後果,你趕緊安排法院槍斃我們完了!」杜彥依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浸的架勢。

  「你們這麼說,對你們會有什麼好處,現在我終於理解了!你們這麼急於求死,而且閉口不說是誰指使的。無非是為了保障你們家小的安全和他們在國外能夠過得更好!請問兩位,我說得對嗎?」陳兆廣這次審問沒有了平時審問的焦急,很是泰然的問兩名犯罪嫌疑人道。

  畢竟。自己的家小沒法確定為刑事犯罪,只要在國外申請政治避難.國內是拿他們沒辦法的。因此,杜彥以及陸志秋並不很在意:「陳上校!這個事啊,您就不用說了!我們的家人跟我們這個案子並沒有關係,至於他們的情況,我們兩個通緝犯哪知道啊?我們只不過是因為陳兆軍把我們逼到了絕路,才會出手刺殺他的!您還是趕緊把我們移交檢察院吧!早點槍斃了早了事,反正早晚都是一死!」

  「你們不知道你們家小情況麼?那好,我告訴你們!」陳兆廣說著,將身前桌面的文件袋裡掏出了幾張相片。丟到了兩名犯罪嫌疑人的面前:「你們看看,雖然這幾張傳真的相片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想,你們還是應該認識的!」

  在兩旁擔任警衛的戰士將複印件一件一件的展示下,杜彥和陸志秋將信將疑的看了看眼前的相片。赫然發現,這是幾具屍體的相片,而相片中屍體的樣貌。對於他們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畢竟是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家人,怎麼可能不認識?

  看完了幾張之後,兩人都渾身顫抖了起來,全然沒有了剛剛的那種坦然氣勢。陸志秋一下子從板凳上竄了起來,被銬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手頓時被勒出了兩道深深的痕跡,從雙腕的傷口可以看出.這一下.連手上的皮都被剮了厚厚的一層下來:「你們這些混蛋!太過分了!」此時,兩人的第一個感覺都是,這事跟大陸警方有關係。

  兩旁的警衛戰士一下將兩人嚴嚴實實的壓坐在了凳子上,在他們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之後,陳兆廣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不要太激動,這是香港警方傳給我們的協查通報!今天早上的時候,香港警方在香港海域附近發現了他們的屍體。根據香港警方的判斷,他們應該是被負責安排偷渡的蛇頭殺害並棄屍大海的。目前,香港警方聯合大陸警方正全力對此殺人棄屍案進行調查。我想,你們兩個可能會更清楚這個案件幕後的事情。我覺得,你們要還是男人的話,應該為你們的家小做點什麼,否則,他們就真的枉死了!」因為對方要刺殺的是自己的弟弟.對於兩名犯罪嫌疑人的語氣難免會顯得殘酷一點。

  「成睿!你個混蛋!我要殺了你們全家!」杜彥和陸志秋兩人同時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兩人這會也都能想明白,自己這是被賣了,還幫著數錢。

  兩人的情緒異常激動,陳兆廣清楚,應該給他們一個緩衝的機會
於是說道:「這幾張照片留給你們,你們看一看,是不是該為你們的家人做點什麼。你們自己的結果.你們應該很清楚了。可是.不該讓他們枉死,不該讓兇手依然逍遙法外!你們好好考慮一下吧!」陳兆廣說完,吩咐警衛戰士將兩人分別看押,他知道,這兩個人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接下來該做的,就是等他們情緒穩定一些之後,仔細整理有關口供。他相信,這一回,成睿是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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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成睿因為招惹了陳兆軍而被趕到了國外,心裡雖然對陳兆軍有所記恨,但更多的是自認倒霉找錯了對象。在國外,即使沒有在國內滋潤,但活下去並不成問題。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讓他對陳兆軍痛恨起來,自己老爺子瞬間垮臺,國內的所有股份資本化為了泡影,將他的後半輩子逼向了死路。狗急跳牆,把人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既然自己以後連活下去都困難,那麼他也不會讓一手造成這樣結果的人好過。當然,如果沒有杜彥及陸志秋這樣的契機,他也不會去怎麼樣,畢竟螻蟻尚且偷生嘛。

      成睿知道,杜彥及陸志秋兩人這一次出手必死無疑,而且有自己對他們的威脅在,是不可能指證自己的。至於殺害他們的家小,一方面是他所找的並不是真正的蛇頭,而是殺人搶劫團伙,杜彥他們家小身上有錢,又不能渡海,自然必死。另一方面,成睿深信,只有死人才會閉嘴,雖然自己在國外的生活窘迫,但多少還算是活著,總比回去吞槍子的好。那麼杜彥、陸志秋以及他們的家小如果都玩完了,那自己就不會背上任何罪名了。至於自己找的那個團伙,杜彥及陸志秋的家小並不是自己指示殺害的,殺人搶劫本來就是他們的作業,而且自己相關事實他們也知道得不多,自己相當於出錢讓他們演戲而已。因此即使這個團伙出事,也並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只可惜,機關算盡太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也可以說是成睿運氣太差。在茫茫大海上,杜彥及陸志秋家小的屍體竟然很快便被找到了,外貌竟然還能辨認。相片還被香港警方轉到了大陸警方手裡。成睿一直認為的觀點就這麼被顛覆了,死人未必不會開口,而活人未必就會告發他。成睿不知道,杜彥和陸志秋兩人一早便告訴了自己的家小自己要去幹什麼,一早便說了自己是死路,讓自己的家小到了國外安分點,不要給自己惹麻煩等等。如果成睿找的真是蛇頭,並真正將杜彥他們的家小偷渡到國外。或許這件案子就真會以杜彥他們故意殺人終了。而陳兆軍地背後,也會因此而永遠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但是現在,這件事卻出現了轉機。

      此時,成睿一邊在關注著國內關於萬寧的一些消息,一邊為自己的將來打算著。自從接觸上杜彥他們之後,成睿便一直覺得自己的計劃非常周密,幾乎沒可能連累到自己。他關注萬寧的消息,是想看看自己的仇人結果怎麼樣。更多的,他是在打算著自己的將來。畢竟被凍結了所有國內流通資產之後,他地老本也只剩那麼多了,算上杜彥給的那點。也沒辦法維持他多長時間。

      陳兆軍的消息成睿並沒有打聽到,杜彥那邊也好幾天沒再給電話自己了,至於自己的未來,他也沒有什麼計劃。沒辦法,以前依靠著父親,他根本就沒有走過什麼正當途徑。杜彥他們幾天沒給自己電話其實也讓他感到一點什麼,不過他認為更多的可能是,杜彥出手了,而且被抓或者被殺了,至於陳兆軍的結果。估計是消息封鎖,暫時沒辦法聽到。成睿幾乎沒想過自己會被指證,但結果卻讓他感到很意外。

      就在成睿在一張紙上規劃著自己財產,使自己能夠活下去的時候,國際刑警找上了門來。

      成睿因為一級謀殺罪被引渡回國。到了國內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但是成睿心裡再怎麼後悔也沒用了,從頭再來一次,他會選擇找真正的蛇頭?不!如果成睿可以再選擇一次。那他當初就肯定不會選擇跑去萬寧。那才是真正地關鍵。

      心灰意冷的成睿自然也把那幫專門殺人搶劫的團伙給供了出來,讓警方省去了不少力氣把這兩個案子都破了。

      杜彥及陸志秋地刺殺案件終於瞭解了。陳兆軍雖然獲得了相對「自由」,但他本身的安全等級又增加了不少,讓陳兆軍又得是要好一番適應才行。

      有了這麼一次事以後,陳兆軍對薛冰在很多方面都關照了不少。在工作上,陳兆軍雖然依照往常那樣給新聞,但心裡卻不同以往。之前給新聞是陳兆軍在利用薛冰,而之後給新聞是陳兆軍真心實意想幫薛冰。不過,薛冰那邊由於贏得了與父親的協議,而且答應了父親,所以在新聞方面並沒有因此而故意刁難陳兆軍,甚至有一些表面上看上去並不利於萬寧發展的新聞,薛冰還會主動跟陳兆軍說。兩人之間在工作上達成了相互體諒的關係,在生活上也很自然地成為了好朋友。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薛冰還在醫院躺著呢。

      陳兆軍在刺殺事件之後,又去看望過幾次薛冰,在薛冰的傷勢得以完全控制之後,陳兆軍才相對放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萬寧的工作進入了整體起步階段,事情不少,且很雜很碎,處理起來也勞心勞力。不過對於這些陳兆軍並不需要太操心,畢竟自己之前的一系列政策還是很有效果的,副市長有那麼多,而且楊榮松也很有經驗。現在陳兆軍需要留心的是12月25日西方聖誕節地到來,在1991年,對於蘇聯來說,這不僅僅是聖誕節。

      隨著時間的推進,時間走到了1991年12月25日,這是全世界矚目的一刻。蘇共中央總書記,蘇聯歷史上唯一的一名總統,戈爾巴喬夫宣佈辭職,將國家權力移交給俄羅斯總統。次日,蘇聯最高蘇維埃通過最後一項決議,宣佈蘇聯停止存在。從此,蘇聯正式解體。

      1991年12月25日19時32分,紅旗從克里姆林宮上降落!從此之後,世界上便暫時只剩下美國這一唯一超級大國。

      其實,自從八一九事件之後。蘇聯除了立陶宛和格魯吉亞兩個早早便宣佈獨立的加盟共和國外,其他地加盟共和國也都紛紛對外宣佈了獨立。特別是八月份一個月的時間,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獨立出去的國家便達到九個之多。雖然1月25日具有象徵性,但是早在蘇聯解體發生之前,蘇聯社會主義陣營的崩潰就已經變得不可扭轉,解體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當然,對於蘇聯形勢能夠真正看通透地,這個世界上恐怕就只有陳兆軍一人了。北京時間1991年12月24日這天下午開始。一直到12月25日下午,在西方大多數國家地民眾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度過著平安夜以及聖誕節地時候,陳兆軍卻和美智子通了不少次電話。

      雖然到了最關鍵時刻,美智子很繁忙,但是也正因為是到了最關鍵時刻,陳兆軍不能掉以輕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另外,陳兆軍也需要美智子給予的蘇聯即時消息。

      除了關注著蘇聯那邊的形勢之外,陳兆軍這天還是抽空跑了一趟醫院,去看望依舊在住院中的薛冰。陳兆軍知道。這個日子在國內,特別是這個時候,根本就連知道的人都不多。更別說什麼節日了。但是在香港,聖誕節可是一個大節日啊。

      聖誕節去探望一個一直都在度過著聖誕節地人,聖誕禮物自然是少不了。不過,陳兆軍對這方面實在沒什麼經驗,送什麼東西合適,送什麼東西不合適,他心裡一點譜都沒有。薛冰雖然說了當時是非主觀意識地出手,但終究還是救了自己,聖誕節探望病人兩手空空怎麼能行?不過,一向無所謂的陳兆軍也沒太多去在意這些。而且送禮物未必會讓對方感受到聖誕節的氣氛。怎麼說陳兆軍也是時常跑來跑去的人,而且又活了那麼久,對於西方聖誕節的一些過法,他還是知道的。

      因此,在跑醫院之前。陳兆軍整理出了一個方案,讓秘書幫忙搞去了,他得讓薛冰感受到聖誕節的溫馨。雖然許多東西不是很方便,但是秘書還是很能想辦法的。在陳兆軍抵達醫院之前,薛冰的病房便被倒騰了一番。幾乎看不出來是個病房地樣子了。

      「 怎麼樣?今天感覺還行吧?」陳兆軍在兩名軍官的陪同下。推門進來便問道。房間所新安排的那些東西,比如什麼聖誕樹、聖誕老人人偶等。都已經經過了一番細緻地檢查,而薛冰這間病房也因為陳兆軍經常來而搗鼓了一番,安全防衛等級頗高。兩名軍官在陳兆軍進去之後,便自覺地把門帶上,並站在門口負責看守著。現在雖然因為杜彥的刺殺案件偵破了,陳兆軍也相對「自由」並習慣了,但陳兆軍的安保工作卻更繁瑣了起來,照這樣下去,增加人手那是肯定的了。

      見陳兆軍進來,躺在病床上的薛冰急忙想爬坐起來,卻無奈有點力不從心,使不上勁。那一槍子彈打中了她的腹部,不過由於是手槍,並沒有傷及什麼器官,當時只是失血過多及劇痛或者是驚嚇過渡昏迷過去而已。手術過後,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陳兆軍見狀趕緊讓她重新躺下,並開了句玩笑:「你還是趕緊躺下,不用著急起來道謝的!」

      薛冰無奈,只能繼續躺著,嘴上卻不服地應了一句:「誰要向你道謝了?我又不是基督教徒!給我搞這麼些東西幹嘛?」說完還鼓了鼓嘴,臉上紅撲撲的。

      「你們香港人不是喜歡過聖誕節嗎?」陳兆軍笑著反問了一句。

      薛冰沒回答,不過能夠讓她在大陸看到那麼多聖誕裝飾品,還真讓她心裡感覺蠻舒服的。也正因為如此,她很疑惑:「陳市長!沒想到你一個整天只知道忙東忙西的大陸人,還知道這些呢!」

      「別忘了我可是經常跑國外地,這些東西略有研究而已!」陳兆軍笑笑回答道。

      薛冰眨了眨雙眼,冷不丁地突然問了一句:「你有信仰嗎?有的話,信什麼?」

      陳兆軍聽後汗顏不已,撓了撓頭,問道:「你這句話是從什麼角度發問的?用記者身份還是。。。。。。」

      「朋友!」薛冰微微一笑,回答道。

      「那你希望我從哪個角度回答?是從哲學的角度呢。人民群眾的角度,還是。。。。。。」陳兆軍又問道。。」薛冰沉默了一會,歎息道:「算了!」

      「其實,按照大多數中國人地觀點,今天應該是耶誕節而不是聖誕節。大多數中國人心目中要麼沒有聖人,就是有,也大多不是耶穌!」陳兆軍笑了笑回答道:「其實就我個人而言,人應該要有信仰支撐才行!特別是在遇到一些難關地時候。心裡多少有點寄托!」

      薛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笑道:「那我馬上寫個稿子,就說咱萬寧市市長提倡要有信仰!」

      陳兆軍聽後頓時大汗,趕緊阻止道:「喂!我說薛小姐!你剛剛說你的發問是以朋友角度出發的,怎麼轉眼就變樣了?」

      「呵呵!」薛冰被逗得咯咯一笑:「你知道我不會這樣

      沒聊多久,陳兆軍便回去辦公室了,雖說兩人之間的氣氛融洽了不少,但畢竟兩人都不是閒人。陳兆軍手上還有公務,楊榮松可是一直都對他叮囑著地。而薛冰,自然要給她爸爸打電話,畢竟是聖誕節嘛。

      蘇聯在一夜之間解體。將全世界大部分地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各方面的報道層出不窮,過去地蘇聯瞬間成為了大家茶餘飯後地談資。

      在蘇聯解體之後,各方面格局都有很大的變動,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陳兆軍的電話是響個不停,其中大多數是蘇聯那些太子哥們打來的。美智子也打來不少次電話,無一例外是向陳兆匯報利用前後盧布的匯率差幫陳兆軍賺了多少錢之類的。

      這些蘇聯太子哥們大都張口閉口這麼一句話,仗著會一點漢語私自篡改了中國諺語,叫: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他們怕跟錯老大!聽的陳兆軍是冷汗大冒!

      這幫曾經的蘇聯太子哥們地確很感激陳兆軍,如果當初沒有聽陳兆軍的話,哪怕有一次沒聽,恐怕現在都是全盤皆輸的局面。他們確實很欽佩陳兆軍地高瞻遠矚。也更堅定了繼續跟著陳兆軍干的念頭。特別是陳兆軍在八一九前那次讓他們通知自己家人保持陣營的說法,使得現在蘇聯即使解體,也讓自己的父輩在俄羅斯等國地位依然不變。他們現在才發現,如果不聽陳兆軍的勸,在八一九之後不管怎麼做。都沒辦法達到這種效果。

      另外。由於早早跟隨陳兆軍開發萬寧,這幫太子哥們發現。現在才是他們幸福的時候。陳兆軍的門檻政策一出,擋住了無數人的腳步,使得現在能夠進來萬寧的,都是擁有強悍實力、名望和高潛力的企業。而這中間最受益地,除了萬寧之外,無疑就是他們了。無形中,他們成了開發萬寧的元老,擁有包括後來企業都羨慕的身份地位,萬寧的主導,中樞力量。要知道,相比起那些後來進入到萬寧的企業,他們剛進入萬寧時地實力是差太遠了,要是放到現在,他們恐怕連進入萬寧的資格都沒有。而這一些,全拜陳兆軍這個大佬所賜,這些曾經的蘇聯太子哥們現在都恨不得將陳兆軍擺上神位供奉起來呢。至少像當初的美智子那樣,嚴格秉承對陳兆軍的兩個凡是!

      一幫蘇聯高官中,對陳兆軍最為感謝地就是西羅諾夫了。聽取了陳兆軍地提醒,他冒了很大的風險,做出了一系列地措施,將太平洋艦隊完全收斂了起來,應對八一九之後蘇聯各方面的局勢。現在蘇聯解體了,太平洋艦隊的前景雖然迷茫,但至少保證了原先的地位。因此,西羅諾夫特地給陳兆軍打了好幾個電話,無一不邀他前往海參崴打木牌,說是要好好感謝他一番之類的。陳兆軍確實也想去,放鬆放鬆自己,但是現在萬寧暫時還需要他,確實走不開。

      在蘇聯解體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陳兆軍很關注蘇聯解體後各國的動態。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錢在那裡運作著。另一方面是因為蘇聯油田的問題。他知道,蘇聯解體之後,各方面的局勢會逐漸明朗下來,而油氣田方面,解體後地各國也不會再認賬,不管你是誰的,統統充公。陳兆軍擔心的是他在蘇聯的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油田被哈薩克斯坦及俄羅斯政府回收了,那樣的話。他前期所做的一切工作都白費了。雖然管道已經成功鋪設到中國大連,但難免會因為油田的收回而使得他們多鋪設一條管道到日本,而且油田被收回地話,陳兆軍也會因此蒙受不少損失,很多計劃都沒辦法再實施了。另外,原蘇聯太子哥們,恐怕又有一番安撫了。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油田及管道仍然歸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所有。

      日本國政府早就盯上了西伯利亞地區的油田。一直想從西伯利亞拉一條輸油管道到日本,以解決石油進口的運價、供應及速度問題,甚至有考慮進行石油能源的戰略儲備。只不過。日本和蘇聯之前一直都因為北方四島問題跟蘇聯拉扯不清,日本國的石油始終依賴著中東及西伯利亞方面的遠洋進口。但是,這樣進口石油,高昂的石油運輸費用讓日本國政府一直都沒有放棄對西伯利亞油田鋪設輸油管道的覷視。

      日本國沒有放棄,但是鋪設書友管道地問題卻一直擱置著。之後,蘇聯各方面格局進入了動盪期,這個問題就更沒法談了。但是很快,他們發現,在不聲不響中,由西伯利亞鋪設向中國的輸油管道已經開始動工了。這讓他們看到了希望。輸油管道既然能往中國鋪,為什麼就不能往日本鋪,不就是跨過一個海峽嗎?鋪設管道的費用有不用蘇聯方面出,日本國甚至可以協助蘇聯當局以解決一些經濟方面地問題,畢竟當時日本還是很有錢的。再次將擱置的問題拿出來說之後。他們才發現事實並不是他們想像的那樣,蘇聯各方面動盪不安的局勢使得蘇聯當局根本沒人理會他們,或者要價超高,讓當時有錢的他們都覺得這是在搶他們的錢,而且北方四島的問題也一直擺在台上。蘇聯當局是要求日本國能夠放棄對北方四島的糾纏。這些使得他們就鋪設輸油管道的問題碰了不少釘子。

      緊接著,日本地經濟瞬間崩潰了。別說去談什麼輸油管道了,能養活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因此,對於從蘇聯鋪設輸油管道的問題,日本暫時放棄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西伯利亞的輸油管道鋪設到中國。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喘息,日本泡沫經濟崩潰的影響已經得到了相當地緩解,各方面雖然沒有恢復元氣,但相比起剛崩潰那會,已經是好很多了。有了多餘的精力,日本國政府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再次盯向了西伯利亞。雖然,日本國政府不知道自己國家的經濟以及其他方面會什麼時候才能恢復過來,但是他們知道,日本國重新發展起來是必然的,那麼在石油需求方面,也是必然要考慮地問題。只不過,蘇聯此時各方面地格局更是動盪不堪,特別是八一九事件之後,蘇聯當局甚至懶得理日本政府。

      緊接著,就在日本政府考慮著應該如何找出說服蘇聯當局突破口的時候,戈爾巴喬夫突然辭職了,將國家權利移交給了俄羅斯總統。很快,他們又發現,原本西伯利亞私有制頗高地各個內外資企業的油田沒多久就被俄羅斯當局收回為國有了。在這裡,他們又看到了希望,畢竟俄羅斯不是蘇聯,政治在經過短暫的整頓之後相比先前的蘇聯穩定了許多,而且對待油田方面的政策又不一樣,雙方如果交涉好了,說不定真能把鋪設一條管道過來的問題給解決了。

      確如日本政府所想,俄羅斯政府相比起蘇聯的不理會來說,至少願意就這個問題進行雙方之間的協商。只不過,也正因為如日本政府所想,俄羅斯不是蘇聯,商談的結果相比起之前來確實不一樣。俄羅斯政府很明確地表示,要鋪設輸油管道可以。但請日本政府不要再糾纏本屬於俄羅斯的北方四島。另外,由於剛剛解體,俄羅斯真缺錢,如果日本政府能夠無息貸款以及用捐助或投資等方式幫助俄羅斯重新興旺起來,那麼別說一條輸油管道,若有需要,多鋪設幾條也沒問題。

      就這樣,日本政府的如意算盤再次落空。讓他們無比鬱悶的是。這會事情到了俄羅斯頭上,這北方四島竟然成了「本屬於俄羅斯」了,比蘇聯還過分。而且,日本經濟危機剛剛過去不久,自己國家還要勒緊褲腰帶吃飯,哪來地錢借他們?這次蘇聯解體給俄羅斯帶去的損失目前雖然未知,但日本政府知道,就算日本經濟危機發生之前,傾國之力恐怕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幫助俄羅斯重新興旺起來。這中間必然要有一個過程。現在俄羅斯給的回復,無異於是直接打死,就連討價還價都會吃虧。

      當然。在之後日本政府也沒有放棄跟俄羅斯商議輸油管道問題,但不管去多少次,拿出什麼條件來,結果都是一樣,要麼不鋪設,要鋪就鐵虧。當然,這是後話了,此時碰了一鼻子灰的日本政府正想著其他辦法呢。他們的目光,不由地投向了那條由西伯利亞鋪往中國的輸油管道。

      如陳兆軍所想,由於有了他的勸解。原蘇聯的軍區大佬、政治委員及其他高官都保全了實力,擁有控制俄羅斯軍事地絕對力量。雖然俄羅斯收回那些私有制油田的力度很強,俄羅斯高層也知道陳兆軍在這次蘇聯解體的過程中玩了什麼花樣,但終究還是沒敢去動屬於陳兆軍以及一幫大佬、高官子弟的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畢竟,陳兆軍所做的事已經既成事實。在當時也沒工夫去阻止,也沒能力去阻止。而且,收回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所屬的油田,將輸油管道控制下來也改變不了管道已經鋪設到中國的事實。於他們而言,他們犯不著為了這些拿不到多少利益的東西去得罪一幫人。或許。他們有能力將找理由將這些高官大佬通通更換掉。但結果肯定得不償失,說不定還會引起一定的動盪甚至更嚴重地後果。畢竟現在蘇聯才剛剛解體,很多形勢都未明朗。更何況,他們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這幫高官大佬相比其他高官大佬,是在蘇聯解體的事件上對俄羅斯政府是有幫助地,恩將仇報說起來是有些過了,但他們確實厚不起臉皮來對此事採取什麼手段。總之,俄羅斯政府在整頓的過程中,是將所有的私有油田全部充公了,唯獨沒去碰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油田,甚至在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需要購入新油田進行開採的時候,也沒有故意設置障礙刁難或阻撓。

      在俄羅斯油田及輸油管道的局勢明朗之後,陳兆軍放下了心來,一方面繼續投入到萬寧的工作中,另一方面則遙控安排著美智子的收尾工作。原本,陳兆軍自覺,這西伯利亞油田及輸油管道的事應該會告一段落了,可沒想到卻接踵而至了一大堆事情,讓陳兆軍原本就忙碌的工作更為繁忙起來。

      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地事情不僅讓俄羅斯一幫高層關注了一番,同時也讓俄羅斯本土的一些國有油氣開採企業關注了起來。原本,在俄羅斯宣佈收回所有私有油田的時候,那強硬的語氣讓這些國有油氣企業暗地裡已經規劃好了自己的版圖,而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所擁有地油田是最多人的關注所在,畢竟在這些油田上,有一條已經投入運作的輸油管道在。如若能夠控制那條管道,那肯定可以舒緩一下因蘇聯解體所帶來的損失。只不過,在俄羅斯政府經過一輪的收回之後,他們發現,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擁有地油田還姓切克弗,更別說那條輸油管道了。

      這些國有油氣開採企業自從瞭解了這些後,並不是沒有聯合找俄羅斯高層商談過。但是商談地結果很讓他們失望,這些高層的回答無一不是讓他們滾蛋地。他們想不明白,這分明是一塊極大且味道極美的蛋糕,俄羅斯政府為什麼就不順便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呢?當然,也頗有一些相對大型的國有油氣開採企業知道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很明智地在這個問題上選擇了沉默。至於那些相對較小地的企業,雖然對其中的關係瞭解得比較晚。但一向有跟風習慣的他們在這方面也很理智,反正沉默也對自己沒什麼損失。

      在瞭解了相關之後,這些俄羅斯國有油氣開採企業相繼都動了起來,紛紛找到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目前仍在俄羅斯的決策人,要求並入到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那條輸油管道中去,通過這條輸油管道進行原油出口。

      陳兆軍在獲知這個消息之後當然高興,立馬便在萬寧召開了俄羅斯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股東大會,把這件事決定下來。不僅陳兆軍。那幫太子哥們也很希望看到俄羅斯的原油出口渠道能更多地用自己公司地輸油管道,畢竟這中間他們能白白賺到不少輸油費。太子哥們更看重的是個人收益問題,而陳兆軍所看重的卻有兩點,一方面是個人收益的提高,另一方面是有了他們的並入之後,能夠輸往中國的原油就更多了。進行石油戰略儲備陳兆軍也想過進行一番影響,但是之前國家一系列對本土油田進行的封井停采的舉措,讓陳兆軍的這個念頭在他有決定之前便實現了。陳兆軍知道,雖然現在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地產油量暫且能夠供應國家的需求。但是他也知道,在未來僅憑這些是遠遠不夠的。這樣地話,要麼是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不斷地擴張下去。要麼就是出現現在這種結果。而現在能夠獲得俄羅斯其他國有企業的並網輸油,這無疑是最好的一個結果。

      有了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答覆之後,俄羅斯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國有油氣開採企業都前後將輸油網並入了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直接通過這條管道賣給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或者中國,又或是輸送到大連港,賣給其他國家。這樣做,在油田產能不變的情況下,為這些油氣開採企業節省了不少儲存費等一系列費用,而且還能夠毫無顧忌地提高產能,來彌補蘇聯解體給自己所帶來的損失。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他們不過是剛剛收到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答覆而已,這中間還有很多問題需要彼此間的協商呢。

      在完成股東大會之後,美智子也應該回來了,只不過陳兆軍先等到地卻不是美智子這個美籍日本人。而是另一個日本人。

      「陳先生!」通過一系列的安保檢查之後,長門被秘書領進了陳兆軍的辦公室,剛一進門,長門便向辦公桌上的陳兆軍鞠了個躬,打起了招呼。

      「喲!這不是長門先生嗎?」陳兆軍站起身來。用日語招呼道:「來來!這邊坐!」說完還吩咐秘書準備茶水之類的招待。

      「陳先生!您不用太客氣地!」長門笑著趕緊又鞠了個躬。也一邊招呼這陳兆軍坐。

      「長門先生!也有一段時間沒見著您了!最近怎麼樣了?」陳兆軍也陪同著長門坐了下去。

      「 陳先生!不得不說,當初選擇來萬寧。還真是明智之舉啊!」長門恭謙地說道。對於陳兆軍,長門此時可是萬分佩服啊!看看現在萬寧發展的狀況,再看看現在富士重工在萬寧的狀況,這讓長門在這近一年來的對比下,心中頗有一絲感慨。雖然在沒有陳兆軍的優惠下,富士重工想要進入萬寧也不困難,但絕對不可能發展到現在這樣,使富士和洪都以及蘇聯一方成為了產業鏈地龍頭老大。要知道,產業鏈上下游地一幫企業,各個都有不得了的背景地。

      「呵呵!不知道長門先生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陳兆軍對這些話是聽多聽膩了,也懶得這麼瞎扯,直入主題地問道。畢竟,他手上還有不少工作要做呢。

      「 陳先生!」長門沉吟了一會,才又說道:「我這次來,並不是代表我們富士重工的,而是代表我們日本政府,來找您,有一事相求!」「日本政府?」陳兆軍聽後眉頭緊鎖,疑惑道:「日本政府找我有什麼事?長門先生,你說說看!」陳兆軍問道,心裡同時也嘀咕著:「日本政府來讓自己幫什麼忙?是因為當年傳銷的事?還是我們兆軍房地產公司趁著日本泡沫經濟崩潰搶錢的事?這都沒道理啊!」

      「是這樣的!陳先生!」長門恭敬地說道:「我們國家的政府發現蘇聯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鋪設了一條輸油管道到中國,而這家公司我們國家的政府也知道,您是這家公司的最大股東!而且,最近我們發現,有不少俄羅斯能源公司並網到你們輸油管道上去,要求通過你們的輸油管道進行原油出口。陳先生,您也知道,貴國在石油方面的消耗並不大,其實用不了那麼多油!所以,我國政府便安排我過來跟您商量一下,希望您能夠跟我們合作?」

      原本還沒什麼,但是聽到後面的時候,陳兆軍覺得不對了,趕緊反問的:「長門先生!你是說,你們想要跟我們買油?」陳兆軍雖然不知道長門確切的意思,但是日本政府既然能讓長門來找自己,這中間的問題恐怕沒那麼簡單。

      「 陳先生!我國政府是希望,在貴國境內的輸油管道上面接出一條管道來,鋪設到我國去!畢竟這條管道是您的,所以政府便讓我來問一下您,看看您的意見是什麼。您放心,不僅新鋪設管道的費用由我們全包,還會有其他優厚條件的,希望陳先生您能夠多多考慮!」長門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啊?」 陳兆軍聽後瞪大了雙眼:「長門先生!實在是很抱歉!對於貴國政府的要求,我不能答應!」開什麼玩笑,陳兆軍心裡鬱悶著,他現在還琢磨著怎麼樣才能夠搞更多油過來呢,怎麼可能還分出去?而且,這條管道還是分出去給日本!聽完長門的要求之後,陳兆軍腦子裡閃現出的第一個詞便是:荒唐!

      「陳先生!我希望您能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您有什麼要求,大可以提出來的!我國政府會。。。。。。」長門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陳兆軍打斷了。

      「行了!長門先生!如果你不想因為幫日本政府這個忙而破壞我們的關係,那就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我現在給貴國政府正式的回答是:要想拉管道,去找俄羅斯!」陳兆軍態度堅決地回答道。他心裡還真佩服日本政府,竟然連依靠朋友來說服的方式都想得出來。

      「好吧!陳君!如果有一天您想清楚了,就請來找我,我國政府對此會做很大讓步的!至於我這次前來,希望您能夠理解!」長門臉上略含失望,不過相比起自己跟陳兆軍的關係來,國家政府讓他幫忙的那個事就算不得什麼了。所以,他在處理起來,算是相當明智的了。

      「呵呵!長門先生!我剛剛是有些激動了,希望您也別見怪!管道的事,我想我會抽空考慮的!」陳兆軍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說到這已經足夠了,便轉開話題問道:「對了!長門先生!您應該還沒吃飯吧?要不這樣!我們中午一起吃吧!我們好好聊聊關於萬寧的發展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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