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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 我的美女老闆 作者 :下輩子好好做人(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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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51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的美女老闆(21)


Rachel攤了攤手:「我無能為力了,你找別的車吧。」

「別走啊,那這車主是誰,你打電話去問一下好不好?」交警做著最後的努力。

「那好吧,我問一下我們老闆。」Rachel摸出手機。

我知道那個別克車主心裡在想什麼,死的人是城裡戶口的話也就賠四十萬左右,加上死的又是個農民,二十萬都要不了。誰還願意出四十萬去救人,而且這四十萬還不包括醫療費和以後的傷殘費什麼的。至於說再找別的車,看那人的傷勢,肯定撐不了多久了,真是人窮命賤,當窮人你過馬路都得比別人小心一點。

做為窮人的一員,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可不希望哪天我被撞了之後一幫人在那掏出個計算器算是救我划算還是不救我划算。

遐想中…………: 「你看,大腿斷了。」車上走下來的兩個人看著躺在地上的我說。

「粉碎性骨折,就算接好以後行走也會有問題。」其中一個人掏出計算器,劈劈啪啪按了一通:「醫藥費,護理費,營養費,康復費加住院費加以後的生活費,差不多得要二十二萬吧。」

「你是城市戶口嗎?」那人看著我問。

「我當然是了。」因為流血過多,我有點恍惚,眼前的人影有點發虛:「你快點送我去醫院好不好?」

「等一下,我要看一眼你的身份証。」那人從我的錢包裡摸出身份証看了看。

「沒錯,他真的是城市戶口,那還是救他划算。」

兩個人抬起我,很快又放下。

「他的頸椎好像也傷了,看上去挺嚴重的,頭都搭下來了。」那人又掏出計算器:「還得加上托架的費用,也許得換個人工頸椎,這樣又得五萬塊,還得加上幾萬塊的傷殘費,康復費……,生活費也要多賠一些,嗯,不過還是救他划算。」

兩人再次抬起我,走兩步又把我放下了。

「怎麼背後脊椎也斷了,這樣好了也會影響到呼吸的,又得加上醫療費和傷殘補貼費。傷殘費,再加護理費,康復費,上海今年的人均收入乘以二十年……,不錯,救他的話我們還能省三百多塊。」

我鬆了一口氣,那兩個人抬起我走到車門前時,其中一個人驚叫了一聲:「哎呀,我們還忘了他身上那麼多血會把我們座墊給弄臟的,這換一套也得幾千塊吧,虧了虧了,還是直接打電話通知殯儀館吧。」

「……」

遐想結束。我的小宇宙瞬間爆發:「打個屁打,趕緊抬人。老闆追究,我一個人承擔好了。」

Rachel吃驚地望著我。我沒管她,招呼交警說:「快,說了我負責我就負責。」

交警已經打過招呼,我們以兩百公里的時速一路紅燈闖過去,進市區的時候,開過來一輛警車給我們引路,Rachel興奮地直拍方向盤:「太爽了,估計這輩子也就這次開車最爽。」

我和Rachel站在醫院的走廊上看著那個人被推進了急救室,我清楚地看見Rachel的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每個人的內心其實都是願意做好事的,只不過現在這個社會做好事的成本太高。

Rachel臉上的微笑一直持續到我們回到何藝那輛奔馳前。車後座一片狼藉,鮮血中混雜著人的體液,還有一股股難聞的味道,好像是這個人在奔馳上小便失禁了,這可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奢侈的一泡尿。

「你說你負責,你怎麼負責?」Rachel愁眉苦臉地說:「是我開的車啊,何藝一定會把我們罵死的,她可不是什麼慈善家,你忘了上禮拜那個希望工程的人來我們公司拉捐款,何藝直接就請他走人,還告訴保安說以後凡是這種來拉捐款的一律不讓進。」

Rachel說的這件事我當然知道,當時不少員工私下裡還發了一番為富不仁的感慨,我倒是沒發什麼言論,雖然心裡面也覺得何藝有點那個,給自己妹妹錢那麼大方,一個下午就十萬,十萬哪,可以讓多少個孩子上學了?

「四十萬呢。你打算怎麼辦?就咱倆的工資,不吃不喝也得好幾年才還的上。」Rachel一屁股坐在大奔的車頭上,臉上的表情和奔馳形成鮮明的對比。路過的人都有些奇怪地看著Rachel,估計心裡都在想:「坐大奔上還一臉苦相,這人也太不知足了吧。」

「放心好了,說了我負責就是我負責,Emma那裡你把所有的責任推給我就是了。」

「你有辦法嗎?你能把這些座椅換掉。」Rachel的目光滿是希望。

「那怎麼可能?」我剛給完我妹妹生活費,又給家裡寄了些,現在卡裡共有人民幣二百三十大洋,折合成韓元也才三萬四千五,配把鑰匙還差不多,如果能配的話。「我想好了,Emma要非讓我出這錢不可,我就跑路,換個城市不就行了,說真的,其實我比較喜歡北京。」

Rachel哭笑不得:「你就這麼負責啊,一走了之。」

「有什麼辦法?反正Emma有的是錢,四十萬她又不是賠不起,就當我殺富濟貧好了。」我拉開車門:「回去吧,反正你放心就是了,這件事不會影響到你。」一股味道跑出來,天哪,這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聞的奔馳。

「要不,你現在打個電話探探Emma的口風。」回去的路上,Rachel提議說。

「現在打什麼電話?」

「就假裝我們現在才碰到車禍,你打電話去請示Emma,看看她反應是什麼?也好預先有個心理準備。」不愧是做秘書的,是要比做程序員的狡猾一點。

我打了何藝的電話,把情況給她說了一下,然後請示她要不要送人去醫院。為了逼真一點,我故意把語速放得很快。

聽完我的話,何藝一秒鐘也沒有停頓就給出了回答:「馬上送人去醫院。」

我的心裡一陣狂喜,為了更加確認一點,我又問:「可是那個人渾身都是血,這要放在後座上,這些座位該怎麼辦啊?我聽說這些座位花了四十萬呢。」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兩秒鐘,然後我聽見何藝很平靜地說:「這些座位可以換掉也可以再洗幹淨,這些不用你操心,你只管送人就可以了。」

聖旨在手,我心裡的石頭徹底落了地,掛上電話,我故作惋惜地對Rachel說:「看來我沒希望去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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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51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的美女老闆(22)


回到公司沒多久,Rachel有些慌張地跑過來找我說:「Emma讓你馬上去九寨溝一趟。」不要以為何藝是請我去旅遊,Mythory給每間會議室都起了一個別名,九寨溝是公司最偏遠角落的一間小會議室。

「她找我什麼事?」

「不知道。 」Rachel搖了搖頭:「我一回來,Emma就把我叫過去問我們送人的事怎麼樣了,然後她就讓我叫你去九寨溝去一趟,說這話的時候,Emma的臉色好難看,我給她做兩年秘書了,這還是第二次看到她臉色這麼難看。」

「第一次是為什麼?」

「我們上海的市場總監拿回扣,讓公司損失了好幾百萬。Emma直接把他送進了監獄。」

不是吧,我嚇了一跳,難道何藝要反悔讓我賠償她的損失,可是她這種級別的人不應該說話不算話的。

推開九寨溝的門,何藝已經等在裡面,我稍微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警察在裡面。

我沖何藝點了點頭,拉開一把椅子打算坐下來。

「不要坐了,你就站著吧。」何藝面無表情地說。

站著也好,待會苗頭不對我也好奪路而逃。

「你的工作能力很出色,Richard在我面前誇過你好幾次了,這一個月我也看到你的辛苦,單純從員工的角度來說,你是個好員工。」我的心機看來沒有白費,難道何藝找我來是要給我加薪升職的?可是看何藝的臉色又不像,難道是擔心我驕傲才故意這樣的嗎?

「可是不管做什麼,」我就知道一定會有個可是等著。「首先的就是要做人。品德有問題的人工作再出色我也不會覺得他是什麼優秀員工,不但不優秀,連合格都成問題。」我趕快回想我做什麼缺德的事了,我曾經把辦公室的鉛筆帶回去過,還拿過半卷衛生紙。

「我很想知道,你當時心裡是怎麼想的,一個人出了車禍,奄奄一息,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首先想到的不是救人,而是給我打電話來申請許可,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火大,擔心耽誤救人,所以我也沒說什麼,只是讓你趕快送人去醫院,可你倒好,你還再追問一句,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克制住沒有罵你嗎。」原來何藝停頓那一兩秒鐘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緒,我還以為她是在心疼她那四十萬呢,有錢人的思維和窮人是大不一樣。

何藝的聲音越來越高:「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一個人快要死了,你擔心的居然是車子的座位會不會弄臟,你怎麼可以那麼冷血,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何藝越說越氣,抓起桌上的一堆文件就衝我砸了過來。我一點也沒有躲閃,任憑那一堆文件砸在我腦袋上。何藝發火的樣子讓我想起第一次碰到何雅的情形,那一刻我有種錯覺,何雅沒有走,她就站在我面前。

「你在這裡好好反省反省吧,別忘了把地上的文件收拾好。」何藝扔下這麼一句,砰的一聲帶上門出去了。

反省當然是不用了,不過我還是坐了下來,這一個月每當我想何雅的時候我就拚命地工作。可是思念就像是水一樣,你可以暫時堵住它,可是水只會越積越多,終於有一天,大壩坍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何藝就是那顆砸破我大壩的導彈,我在九寨溝裡傻愣愣地坐了半個多小時,直到Candy開門進來。

「你還真在這兒,我到處找你,Richard有事讓你過去。」看見一地的文件,Candy驚奇的咦了一聲:「怎麼啦,受了Emma的氣就摔文件出氣,這太女性化了吧,看不出來啊。」

「拜託,是Emma生氣拿文件砸我的,我可是男人中的男人。」

「Emma會氣地拿文件砸你。」Candy臉上寫著大大的「不相信」三個字:「你別吹牛了。」

這世上會有人拿這種事情吹牛的嗎?說得我好像魯迅先生講的那個笑話裡的窮人。(註:魯迅先生講的笑話:我們鄉下有個闊佬,許多人都想攀附他,甚至以同他談過話為榮。一天,一個要飯的喜形於色,說是闊佬同他講了話了。許多人圍住他,追問究竟。他說:「我站在門口,闊佬出來了。他對我說:滾開去!」)

「這是真的?!」Candy看我臉色不像是撒謊:「王宇,你太厲害了,你知道能被Emma罵有多麼榮幸嗎?像我們這種級別的員工就是殺了人Emma都不見得會關心的。你居然能把Emma氣得用文件砸你,你太幸運了。」Candy的口氣絕對是發自內心的羨慕,臉上的表情也是貨真價實的崇拜。

「…………」

思念一旦開始,我的大腦就好像中了病毒的機器,再也無法控制。我走了一個下午的神,我把何雅和我的點點滴滴反覆回想,從第一次遇到何雅開始一直想到何雅和二姨相遇。我知道二姨之後還遇上了徐煥恩,不過這種不愉快的記憶,我當然就跳過了。

晚上我沒有加班,把陳浩約了出來吃飯,雖然這小子總是失戀,可是這至少說明陳浩很擅長於開始一段戀情,只不過維護能力差了一點。我把我和何雅的故事講給他聽,然後問他我是就此放棄,等待時間來消除我的記憶好呢,還是應該像個男人一點,不管結果如何,追了再說。

「她請你坐過悍馬,你小子幸運啊,怎麼樣,那車坐著什麼感覺?有沒有覺得你就是一個美國大兵,拿著一把M4正在海灣戰爭的戰場上瘋狂掃射。」陳浩沉浸在蘭博的遐想之中。

找陳浩來真是個錯誤。我敲了敲桌子:「嚴肅點,跟你探討人生大事呢。」

「哦,不好意思。」陳浩搖了幾下頭,像是要把那些遐想都甩出腦袋去:「你說她開車請你去打CS的時候,說遇到了你也沒追這樣的話嗎?這個倒是……。」陳浩在刮得光溜溜的下巴上摸了幾下。古人想問題的時候都愛摸鬍子,現代人雖然把鬍子刮了,不過這個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

「啊。」陳浩恍然大悟地叫了一聲,我趕緊坐直身子,期待他的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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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51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的美女老闆(23)


「你說她打CS的時候用狙擊很厲害對吧。那她是怎麼用的,是守株待兔地等著,一有人冒頭,就甩狙?還是拿著Eagle衝鋒,一遇見人,直接從Eagle切換到狙擊槍,不開瞄準鏡射擊?這招超級酷的,我最近就在練習這個,超難,距離太遠之後狙擊槍不開瞄準鏡射擊有偏差,所以你得先有個偏移量才行,可是這個偏移量跟距離還有關係,超級難掌握。還有甩狙,好像從版本1.5還是1.6起就把這個特性消除了,你有看到她是怎麼做的嗎?」一說到CS,陳浩就像吸了毒的人一樣變得很High。嘰裡呱啦的就是一大通話。

「甩狙好像是沒了,不過我看她也沒有甩,就是移動鼠標把瞄準鏡放在你身上再開槍就是了,關鍵在她的反應超快,你知道那種很狹窄的過道,有的人要過去的時候就會跳過去,這樣就算狙中也是打在腿上不會死。可是你只要一跳,還在上升階段,她就一槍把你斃了,那反應簡直就不是人的。」不好意思,我也是個CS迷。「她倒是確實經常拿著Eagle衝鋒,一見人就切換到狙擊,一槍一個,超級準。有一局她就這樣連殺四個,我在旁邊看得都爽死了。」

我突然醒悟過來:「喂,搞什麼呢,就知道不該找你,這頓飯我不請了,你付你自己那份。」

最後一句話擊中了陳浩的要害,他立馬嚴肅起來:「你覺得她精神方面正常嗎?」陳浩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比如說她腦子有沒有問題?」

我很奇怪陳浩問這個幹什麼:「怎麼可能有!就衝她打CS這麼厲害,也應該知道她腦子很靈的。」

「那你還問我追還是不追,你看,」陳浩高高舉起左手,「一邊是超級有錢,身材健美的大帥哥。」陳浩伸出右手到膝蓋的位置:「一邊是超級沒錢,身材不怎麼健美,長相跟人家比就好像金剛一樣的傢伙,如果不是腦積水後期的嚴重病人……。」

看我眼色不對,陳浩很知趣地把後面的話吞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問我說:「飯錢還是你出,對吧。」

週四我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說是電視台的記者,想就昨天救人的事採訪我一下(我和Rachel的聯繫方式是在作筆錄的時候留下的)。這件事裡面付出最大的是何藝,我只不過是拿何藝的慷慨借花獻佛而已,何況我做得還不光彩,都想到跑路了,我當然沒有臉接受採訪,我告訴他們何藝的聯繫方式,讓他們去找何藝。

週五下午我接到陳浩的電話,他問我想不想去看美女們,陳浩特別強調了一下那個「們」字。

「想像一下那個波濤洶湧的壯闊場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浩用充滿童話氣息的語言向我描述著那個天堂般的美好景象。

實際上那是某個國際知名的服裝品牌做的一個慈善晚會,晚會的門票是八千八百八十八元一個人,這些門票收入將會捐給白血病基金會用於救助病人。晚會上還會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拍賣活動,到時候會有許多美女穿著這個品牌的晚禮服到場,然後美女們一個個依次出場,到場的客人就可以互相競價,誰出的價錢高,誰就可以有幸與美女共舞一曲,當然,這些錢也都會捐獻給白血病基金會。

陳浩要我去看的就是這些美女,我們自然不可能付門票進去。陳浩碰巧有一個朋友在這個品牌旗下工作,正好負責這次晚會的安排組織工作,所以我們可以作為侍者進到晚會裡去。

「怎麼樣,去吧,就是端端盤子而已,很容易的。而且咱們只用幹一會兒,等美女出場的時候我們就不用做了,專心看就行了。」陳浩在電話那頭勸我說。

「當然去了,那些白血病人多可憐啊,為了偉大的慈善事業,我怎麼能不去呢?」

能來那場晚會的都是上海市精英中的精英,一個個氣宇軒昂,羽扇綸巾,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我還看見了我上個公司的總裁,當然了,他不認識我,儘管我害得他曾經親自跑到移動公司去賠禮道歉。

我和陳浩只幹了一個小時就換班了,隨後我就和他混跡在一堆成功人士中混吃混喝,晚會的食物其實很簡單,只有一些烤制的小餅幹和一些可樂之類的飲料,有一些葡萄酒也是很一般的牌子,畢竟是慈善晚會,不會搞得有多奢華。

一直到十一點我們期待已久的美女們才開始出場,每支舞曲的起拍價是四千元,每次加價額度不少於五百,看來美女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昂貴的奢侈品。

盛裝打扮下的美女們宛如跌落凡塵的天使,準確地說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紳士們很有風度地報著價格,一般來說有人喊到八千塊就不會有人再和他爭了。我和陳浩則很沒風度地拿著相機在那裡一個勁地猛拍。

第十一位美女出場的時候,我拿著相機的手僵在了空中,晚會上的音樂聲和人聲突然間好像變得很遙遠,時間也似乎停滯下來。何雅臉上帶著聖潔的微笑,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站在台上。

我突然覺得我應該為白血病人做點什麼,我飛快地計算了一下我現在的收支狀況,這個月的工資剛到手,除去給妹妹的生活費還有給家裡的一些錢,如果我接下來的幾個月或者說幾年都吃青菜掛面的話,我還是可以負擔起和何雅共舞一曲的費用的。

我問陳浩:「你現在有八千塊能借給我嗎?」

一提到錢,陳浩非常的警惕:「有是有,可你想幹什麼?」

這時候價格已經有人報到了七千塊,我抓住機會喊了一句八千。按照前面十位美女竟價的慣例,應該不會有人和我爭了,本來就是慈善晚會,不會出現惡意攀比的情況。

陳浩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瘋了嗎?八千塊就跳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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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51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的美女老闆(24)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八萬。」晚會上一片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聲音的發源處,徐渙恩端著酒杯,很紳士地微笑著沖人們點了一下頭。何雅笑意盈盈地走向徐渙恩,兩人漂漂亮亮地旋到了舞場中央。從始至終,何雅都沒有注意過我一眼,即使在我喊價格的那一刻,何雅的目光也沒往我這邊移一下。天鵝已經回到了屬於她的天空,怎麼可能看得到地上那只癡癡望著她的癩蛤蟆。

生活突然變的索然無味,我對後面的美女都失去了興趣,一個人獨自離開了晚會。

這會兒已經快到夜裡十二點,我孤零零地站在公車站台上,腦子裡想起泰戈爾的那首詩,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才不是什麼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卻沒有錢可以請你跳一支舞曲。物質的距離往往比精神的距離更難以跨越,也更殘忍。

我想我以後聽到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句話時再也不會覺得可笑,因為我知道那只癩蛤蟆心裡的痛苦。

背後突然響起何雅的聲音:「你在這幹什麼?」

我猛地轉身,何雅穿著晚禮服,宛如一朵盛開的潔白蓮花。不遠處停著她的那輛悍馬。

「我,咳,咳。」我的喉嚨突然有些發幹:「我在等公車。」

「哦,」何雅走到站牌前看了看:「我不知道你要搭一輛,可是好像這上面所有的公車都已經過了最後一班的時間了。」

「是嗎?那我只有搭出租車回去了。」

「那好吧,我先回晚會去了,再見。」

「再見。」

我背過身,不想看何雅離去。

空盪盪的大街上突然響起歡快的華爾茲舞曲。樂曲聲是從悍馬裡傳出來的。

何雅緩緩地走向我:「我只想告訴你,如果你想請我跳舞的話,約我就可以了。」何雅優雅地抬起右手。

「可是……,我不會跳舞。」

「……」

「……」

天使不耐煩了,開始露出她猙獰的獠牙:「如果你還不趕快想點事做,而是繼續讓我這麼尷尬地站在這裡,你就死定了!」

「那划拳好不好,我就會這個。」

「好啊。」

「人在江湖飄啊,那能不挨刀啊。」

「三刀砍死你啊。」

「我五刀砍死你啊。」

「……」

如果你碰巧在午夜十二點看見一個穿著晚禮服的漂亮女孩子在華爾茲舞曲聲中與一個長的還有點帥的男人在大街上划拳的話,不要害怕,這不是靈異現象,走開就好了,也沒有必要打110或是打精神病院的電話。

第二天上午八點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痛苦萬分地從被子裡摸出手機,閉著眼睛按下了接聽鍵,有氣無力地問:「哪位?」

「你個豬,都已經八點了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是要死了還是想找死,居然敢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聽著何雅在電話那頭兇神惡煞地叫喊,我的嘴角慢慢彎了上去,終於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還笑,我是在誇你嗎?」何雅對於我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也沒了辦法,語氣一轉說:「你很聽話哦,真的不關機了。」

「昨晚上回來太晚,我忘關了而已。」

何雅很不屑的「切」了一聲:「嘴那麼硬幹什麼,又不是啄木鳥。」

「起來看電視吧,你上新聞了。」

我連衣服都來不及穿,裹著毯子就衝到了客廳,沙發上醒目地躺著兩件女人的內衣。方海這個變態,就這麼喜歡在客廳裡做。我把那兩件內衣往沙發那邊撥了撥,正要往上面坐,想想還是站著算了。

電視裡一輛警車呼嘯而過,後面緊跟著何藝的那輛奔馳G500,畫面右上角是我和Rachel在車裡的照片,照片上我和Rachel一臉的囂張,活脫脫一副我闖紅燈我怕誰的流氓相,我自己都被自己的表情給嚇了一跳。

根據播音員的講述,這張照片是被街頭上的某位好事者拍下的,本來是要用來控訴富人的囂張氣燄。不過等電視台的記者調查後,這件事又成為富人的正面事跡了。

畫面切換到一家汽車工廠,何藝的奔馳正在做著內部換修工作,記者正在採訪一個工程師,那個工程師聲稱清理幹淨這輛奔馳以及換上跟以前一模一樣的座位共需要三十八萬人民幣。看來比當初預想的四十萬便宜一些。

鏡頭切換回來,播音員開始聲情並茂地講述當時我和Rachel是如何慷慨地答應救助那位傷者,又是如何盡心盡力地把病人送到醫院。最後,播音員語重心長地總結說:「因為當事人以及車主都拒絕採訪,我們無法得知他們的真實想法,但是這位富人的行為無疑給當今社會的其他富人作了一個表率,在我們痛感世風日下,為富不仁的今天,這件事讓我們對這個社會重新充滿希望,先富起來的那批人的心靈無疑也正在慢慢地富起來。」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那位交警做人很厚道,隻字不提當初Rachel要求有人先負責換座位錢的事。

「你笑什麼?」我和何雅的電話還一直都沒掛斷。

對何雅我就沒必要隱瞞什麼了,我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的給何雅講了一遍。

「為什麼要騙我姐?」電話那頭的何雅很吃驚:「我姐在你們的心目中難道是那種見死不救,一毛不拔的壞人嗎?」

「這也不能怪我,你姐對慈善是不太熱心嘛。」我把希望工程的人來拉捐款的事給何雅講了一遍。

「就因為這個。」何雅嘆了口氣:「我姐只是不信任國內的慈善機構而已,他們從來不告訴你這些捐的錢都用到了什麼地方,而且還老爆出醜聞,鬼才敢把錢交給他們。我姐每年捐的款都在千萬級好不好,居然在下屬眼裡落得這麼個下場。」

「啊,你姐這麼有錢!」我知道何藝肯定有錢,可是每年捐款都能捐到千萬,這也太誇張了。

「我的著重點是我姐有捐錢好不好,真是對牛彈琴。算了,你趕緊下來,我電腦壞了,你給我去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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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女老闆(25)


雖然我是學計算機的,可是很不好意思的說,對於修電腦我是一竅不通,公司裡鼠標壞了我都是直接找IT部門來換。就連我住的地方要把接入的網線分給兩個機器用我都是看著說明書搞了好半天才搞好,被方海一直鄙視到現在。

我正想告訴何雅她找錯人了,還好我及時醒悟過來,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嘴巴,真是白癡,遇上這種機會,就算不知道電腦這兩個字怎麼寫都得去才對。

「好的,我一會兒就下來。你在樓下嗎?不是在家裡看電視嗎?」

「誰說只有在家裡才能看電視的?不知道3G時代快來了嗎?」

我本來還想叫何雅上來先坐一會兒,不過一看到客廳的邋遢樣就打消了這念頭,我可沒辦法在何雅上樓的時間內就把這一堆垃圾清理幹淨,估計何雅也明白這一點,不想讓我難堪才沒上來。

何雅住的地方在一個高檔小區,裡面停滿了寶馬,大奔之類的車,在這種地方住,你要開一輛日本車肯定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何雅住的是三室兩廳兩衛,差不多一百四十平,裡面的裝修很溫馨舒適,一看就給人一種家的感覺。屋子的地面上都舖著厚厚的地毯,赤腳踩在上面軟軟的,很舒服。

站在寬大的客廳裡,我用一種很讚嘆的口氣說:「這房子太棒了。你租的還是買的?」

「租的。」

我對價格很好奇:「多少錢一個月?」

「三千二百美元。」

我腳下一滑,幸好扶住牆壁才沒有摔下去。我知道上海這樣的房子有很多,可是親自見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電腦在書房,你進來吧」何雅邊說邊把我領到她的書房。

何雅的客廳和書房裡都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女孩子住的地方和男人的就是不一樣。當然,也有可能何雅的房間裡只是正常的味道,只不過我住的地方太難聞才讓我覺得這裡有香氣。

何雅的電腦旁邊擺著一張相框,裡面是她和何藝的合影照。照片上何藝和何雅兩人笑得都很燦爛,可是我心裡卻總覺得何藝的笑容裡帶著一股城府之氣,何雅的笑才是發自內心的。

「我電腦現在不管按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先看看吧。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去給你做點好不好?」

當然好了,居然能讓何雅這樣的美女給我做飯吃,也不知我上輩子積了多少德,難道我是雷鋒轉世。

我按了按電腦的電源開關,的確什麼反應也沒有。這可難辦了,我只能從最初級的入手,先把所有的電源插頭都重新插了一遍,毛病依舊,當然依舊了,要這就解決了,何雅還找我幹什麼。

沒辦法,只有拆機箱一個個試了,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把我自己的機箱給搬了過來。

不過我很快就傻眼,雖然我修電腦很差勁,可是擰幾個螺絲把機箱蓋卸下來還不至於難住我,關鍵在於我找不到何雅機箱蓋上的螺絲。我發誓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奇形怪狀的機箱,這玩意兒我要是在野外遇到,一定會以為是天外來物。

我步天罡,踏北鬥,龍行虎步,以太極步法繞著那機箱轉了好幾圈,還是不知如何下手,想去問何雅吧,又覺得實在是丟不起那人。這會兒何雅已經在飯廳裡叫我去吃飯,管不了那麼多了,先享受了再說。

看著何雅圍著圍裙在飯廳裡擺碗筷,我幸福到都有些神智不清。不過等何雅把菜端上來時,我從幸福的雲端猛地跌落下來。看著眼前兩盤黑油油粘呼呼,看上去就好像剛從陰溝裡撈出來的肥沃泥土,撒上種子就能有個好收成一樣的東西,考慮到我的小命要緊,我猶豫著不敢下筷。

何雅倒是一臉興奮地催我快吃:「這還是我第一次獨自做飯呢,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

原來如彼,我可不想做第一個試驗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呀。我沖何雅笑了一下,邀請她說:「一起來吃吧。」

何雅甜甜地笑了一下:「不了,我已經吃過早飯了。」

我腳底板湧起一股涼氣,不會是蓄謀已久吧。死也要死個明白,我小心翼翼地問何雅:「我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啊。」何雅疑惑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柳眉倒豎,怒目而視:「你什麼意思?你還沒嘗呢怎麼就知道一定難吃。快吃!」何雅邊說邊衝我腿上就是狠狠一腳。我想起《野蠻女友》裡的台詞:「如果她打你一定要裝的很痛,如果真的很痛一定要裝著沒事。」何雅這一腳真的很痛,我趕緊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來。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還好我的手機即時響了起來,謝天謝地,我一把抓起手機,是楊曉蘭打來的,她說她想借我的電腦重新做一下簡歷,明天好去參加招聘會。已經一個月了,楊曉蘭還在找工作,上海的機會其實並不像想像的那麼多。

「好的,沒問題,我現在不在屋裡,半個小時後我就回去。」掛上電話,我把情況給何雅大概說了一下,問她能不能把我再送回去一下。

「不行,」何雅一口回絕:「我先找你來的,電腦還沒修好人家一個電話你就走,你找死啊,讓她等著。」

「這哪行,她下午還要穿羊肉串,晚上要拿去賣,人家是要養家餬口的,哪有那麼多時間等。你不送算了,我坐出租車自己過去。」我邊說邊站起來要去拿我的機箱。

「哎。」何雅估計是第一次遇到我這麼堅決的不合作態度,對我的表現有點吃驚,哎了一聲之後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會兒才說:「讓她過來不就行了,你的機箱不就在這嗎?我顯示器也是好的,不是正好嗎?」

「這也好。」我撥通楊曉蘭的手機,告訴她何雅這裡的地址,又問何雅:「對了,你這有什麼公車可以到?」

「公車?」何雅愣了一下,一臉的無辜:「這我哪知道?」

也是,何雅怎麼會去坐公車,再不濟也是出租車。我只好告訴楊曉蘭讓她等一會,我去網上查一下公交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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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51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的美女老闆(26)


何雅在一邊很不理解:「坐出租不就行了,那麼麻煩幹什麼?」

真是現代版的「何不食肉糜」。我很無奈地看了何雅一眼說:「拜託,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有錢的姐姐好不好,人家每一分錢都是靠辛辛苦苦地賣羊肉串賺來的,哪能那麼瀟灑就坐出租車啊。」

說完這句話我自己給嚇了一跳,怎麼回事,我居然敢這麼冷嘲熱諷地跟何雅說話,這不找死嗎。不過何雅這會兒倒是一點也沒在意我的語氣,反倒是很好心地說:「那我去接她好了,你告訴她在哪個地方等我就行了。」

出門的時候,何雅還不忘微笑著提醒我:「別忘了吃東西,不吃早飯可不好。而且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要是回來的時候你還沒吃完……」何雅伸出兩隻潔白柔嫩的小手,慢慢地攥緊成拳頭,又學著李小龍的招牌動作,伸出食指在我眼前左右晃了晃。

不吃早飯是不好,可是要吃了眼前這兩盤東西,我一定會馬上七竅流血,倒地而亡的。所以何雅前腳剛帶上門,我後腳就立馬端起那兩盤奪命斷腸膏,打算找個垃圾桶給它們處理了。

不過只走了兩步,我就停了下來,重新坐回餐桌。這可是何雅親手做的,而且還是她第一次做的。不管了,我打定主意,不管它是穿腸毒藥還是刮骨鋼刀,我也一定要……,嘗一嘗。吃完當然是絕不可能了。

雖然我只夾了很小一筷子,不過還是吃得我伸脖子瞪眼,手藝能差到這份上也真不容易。我喝了好大一口水,好不容易才把這口嚥下去,門鈴就響了起來。我嚇了一跳,何雅不會這麼快就回來吧,我趕緊端起那兩盤東西跑到廚房,上下左右看了看,放到碗櫥的最高處,這才跑出來打開門。

門外是一大束玫瑰花,原來是花店來送花的。我騙那送花的人說我是何雅的哥哥,跟他聊了幾句,這才知道徐渙恩從認識何雅那天起每天都會送一束玫瑰花過來。

那個送花的人看來很健談:「你妹妹可真有福氣,你知道送花這個男的有多帥嗎?簡直帥到沒有天理呀。」

這傢伙也太不會察言觀色了,我心裡生起一股怨氣,簽字的時候把紙都給戳破了。我倒拎著那束玫瑰花走回屋,很想要把這束花放到微波爐裡烤一烤,不過想想這種行為太小人,於是只把花往廚房的洗碗池裡一扔,回書房去修我的電腦了。

何雅和楊曉蘭有說有笑地回來時,我終於把機箱蓋給想辦法打開了。我走出書房,去迎接楊曉蘭。

「你來……啦。」我的眼睛有些發直,楊曉蘭的頭髮臉上收拾得幹幹淨淨,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襯托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同賣羊肉串時蓬頭垢面的樣子比起來,簡直就是被施了魔法的灰姑娘。

楊曉蘭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下頭躲閃開我的目光。我這才意識我的失態,連忙定了定神,順便把快要流出來的口水吞了下去。

何雅似乎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我的失態,很熱情地領著楊曉蘭往書房走:「電腦在書房裡呢。」經過我身邊時,何雅的腳很自然地踩在我的腳背上,還順勢使勁磨了兩下。

我一瘸一拐地跟著進去,把何雅的顯示器接到我機箱上,開了機。這才很隨意地向何雅提起徐渙恩給她送了束花過來。

「哎呀,你怎麼能把花放到洗碗池裡呢。」何雅衝到廚房裡,很是心痛地喊。

我氣得牙根直癢癢,不過表面上還是一臉無辜:「我不知道花瓶在哪,而且洗碗池裡不有水嗎?正好讓花保持新鮮。」我心裡恨恨地想:要不是微波爐小了點,哼。

何雅有些哭笑不得地瞟了我一眼,很小心地捧起那束玫瑰花走到客廳裡,拿起一把剪刀很仔細地把那些玫瑰花一株株剪短,再小心翼翼地把剪短的花放到花瓶裡,好像這些玫瑰花都是玻璃做的,一不小心就會碰得粉碎。

我在旁邊看不下去了:「至於那麼小心嗎?搞得跟拆炸彈一樣。」

何雅美滋滋地剪著玫瑰花,看也不看我一眼:「你懂什麼,人家好心好意地給我送花,我當然要認真對待才是了。」

我很鄙夷的「切」了一聲:「還好心好意,這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作風好不好,天天送花,輕浮。」

「作為男人,看見喜歡的女孩子本來就應該主動才對,送花就是一種主動。如果你非要管這個叫輕浮,那我就喜歡這種輕浮。」

何雅仔細地把所有的花都插好,很陶醉地欣賞了一會兒,又把鼻子湊近去聞了聞,讚嘆說:「好香啊。」

再看下去我會全身經脈盡斷而亡的,我轉身去書房幫楊曉蘭寫簡歷去了。

楊曉蘭的簡歷寫起來還有點麻煩,關鍵是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可寫,學歷就不說了,自考就自考吧,吳士宏不也是自考嗎。但是相關經驗呢,楊曉蘭做過餐館的服務員,保險推銷員,賣過衣服,最近一年則是一直在賣烤羊肉串。要把這些都寫在應聘會計的簡歷上,估計會被收信的人當作是病毒。

我倆在那冥思苦想的時候,何雅走了進來,知道問題後,何雅很輕鬆地擺了擺手:「我當有什麼大不了的,編不就行了,你賣衣服,賣羊肉串不也要記帳嗎?你就說你曾經在服裝行業和餐飲行業從事會計工作不就好了,你再想幾個公司的名字,再編幾個案例用來應付面試就好了。」

楊曉蘭可沒有何雅這麼邪惡,有些遲疑地說:「這樣騙人好嗎?」

「沒關係了,每個人面試的時候都會撒謊的。」何雅邊說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比如說他吧,他是被上個公司炒掉的,可是面試的時候他會說他是被炒掉的嗎?肯定不會吧。」

怎麼拿我當反面教材,我很不服氣:「我是被陷害的好不好?」

何雅「哈哈」假笑了兩聲:「是,是,你是被陷害的,你在面試的時候也是這麼跟面試官說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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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51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的美女老闆(27)


最終楊曉蘭同意了何雅的看法,於是她的簡歷上有了兩年的會計經驗,一年是在何雅服飾有限公司,還有一年是在曉蘭燒烤。

何雅對會計這一行似乎挺熟悉,編工作經驗的時候出了不少力,嘴裡專業術語不斷,什麼「勾稽關係」,「現金流量表」,「留存利潤」,跟楊曉蘭兩人在那裡聊的熱火朝天,我在旁邊一句話都插不進去,深切體會到做文盲的痛苦。

做完中文簡歷後就該做英文簡歷了,我想到何雅曾經在國外生活過,提議說:「你來幫忙寫吧,你在國外呆過,英文好。」

「我很願意幫忙,可是你要知道,一般中國人的英語其實都不太好,太完美了會招人懷疑的,還是自己寫好一些,當然,你可以幫幫她。」

我發覺何雅身上真是一點傳統的美德也沒有。更氣人的是,何雅說這話的時候還一臉真誠。

楊曉蘭沒有說話,埋著頭開始打英文簡歷。我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慚愧。楊曉蘭的英文不管是用詞,還是句式都要比我用的漂亮多了,那些專業的會計英文術語我更是連看都看不懂。

我看了一眼何雅,她的表情看起來也很驚訝。

「你寫的太好了。」我由衷地讚嘆:「你是怎麼學的英文?這簡直跟那些出過國的海龜差不多了。」

聽到我的誇獎,楊曉蘭有些羞澀:「真的嗎?你可別誤導我。」

我看見何雅有些不滿地看了我一眼,我心裡突然感到一絲莫名的愉快,我決定表現的再誇張一點,好好打擊打擊何雅的囂張氣燄。

「當然是真的了。」我自己都被自己聲音的肉麻給嚇了一跳:「你真的太厲害了,你要是有機會出國的話,英文比有些人的不要好太多。」我邊說邊不經意地瞟了何雅一眼。

何雅並沒有如我預想的那樣瞪我,反倒是有些神秘地衝我笑了笑,搞得我心裡打起鼓來。

做完簡歷已經快到吃中飯的時間,何雅興致勃勃地提議說難得三個人碰在一起,不如買些菜回來一起做著吃。看來何雅現在做菜的興致很高,我正打算說我最近在減肥,午飯就只吃生黃瓜好了,楊曉蘭卻很主動地提出她願意承擔起做飯的責任,既然這樣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楊曉蘭燒飯做菜肯定是達人。

從楊曉蘭圍上圍裙開始切菜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判斷完全正確。楊曉蘭的刀法絕對屬於宗師級,只見刀光閃閃,每一刀都堪堪擦著手指切下去,何雅在一旁大驚小怪地驚叫連連。

雖然廚房裡已經有了兩個女人,我仍然沒有閑著,在一邊幫忙淘米洗菜什麼的。儘管我老媽因為家裡窮連初中都沒有上完,可她追求男女平等的思想絕對不輸任何接受過西方文明教育的知識女性。

我還沒灶台高,我媽就要求我在做飯的時候負責淘米和擇菜。等我兩個妹妹能幹活的時候,每次做飯我們家那小小的廚房裡都會變得很熱鬧,有時候我爸都看不過去了,強烈要求我們三兄妹立即離開廚房,不要添亂。不過一般情況下都是我爸被趕出廚房,然後負責飯後的洗碗工作。

何雅剛開始也在一起幫忙,不過何雅做菜是夠笨的。就拿削土豆來說,何雅居然是拿起一個大土豆,上下左右前後六刀把土豆切成一個長方體完事,然後還振振有詞地說土豆是方的才不會亂滾。切出來的土豆片也會大小均勻。

切豆腐就更誇張了,何雅居然把一隻手背到背後,用酒店裡侍者給人倒酒的姿勢很緩慢的一刀,又一刀,好像她切的不是豆腐而是自己的肉一樣。

我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拿起豆腐教她說:「你應該把豆腐放在手上,然後動作也可以快點,不然等你切好,豆腐都臭了。」我邊說邊示範給何雅看。

何雅很緊張地叫起來:「可是這樣會切到手的,你小心一點。哎呀。」

「你怎麼這麼笨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有種翻身農奴得解放的感覺,想不到何雅也會有這一天,我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教訓何雅說:「得了,趕緊出去吧,別添亂了,該會的一樣不會,羽毛球,遊戲倒是打的蠻好啊。」

何雅輕輕揮了一下手中的刀,嘴唇動了動,用口形告訴我:「你給我等著。」

我看到一道流星在何雅的眼睛裡劃過,看來吃完飯我得跟楊曉蘭一起走,不然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何雅退出了廚房,留下我和楊曉蘭兩個人在廚房裡你炒菜來我放鹽,你切肉來我剝蒜,說說笑笑的一派熱火朝天。

我把第一盤炒好的菜端出去的時候,何雅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看上去有些悶悶不樂,我故意視而不見,學著何雅起先聞玫瑰花的樣子,把鼻子湊攏那盤菜,深吸了一口氣,很誇張地說:「好香啊。」

我話音剛落,一個沙發墊子就直衝我飛了過來。何雅緊跟著從沙發上跳起來,殺氣騰騰地抓起另一個沙發墊子直奔我而來。

我趕緊往廚房跑,楊曉蘭這會兒突然在裡邊叫了一聲說:「這是什麼東西呀?」

楊曉蘭的手裡端著一盤何雅早上做的七步斷腸散,看來是她剛才從碗櫥裡拿盤子的時候翻出來的。

「這是用來喂寵物的嗎?」楊曉蘭聞了聞,問何雅:「你養寵物了嗎?是貓還是狗啊。」

我看見何雅的臉有些發紅,能看到何雅出糗,我心裡簡直樂開了花。我幸災樂禍地說:「哈哈,打死你都想不到的,這其實是……。」

「這其實是藥老鼠的。」何雅搶過話頭,同時接過盤子放到一邊:「你趕緊盛菜吧,要糊了。」

楊曉蘭剛轉過身去鏟菜,何雅就死命一腳跺在我腳背上,又在我胳膊上玩命似的掐了一下,我忍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吃飯的時候,我一個勁地誇楊曉蘭做的菜好吃,這也不全是為了氣何雅,楊曉蘭的手藝的確很好。

楊曉蘭被我誇得很不好意思,謙虛說:「其實是何雅的廚具很好用,我還是第一次用這麼高檔的廚具呢。」

「不不不,跟這一點關係沒有。」我很肯定地說:「同樣的廚具,換個人炒出來的就成藥老鼠的毒藥了。」

桌子底下傳來一聲沉悶的跺腳聲,還好我早有準備,已經藏好我的兩隻腳,躲過了這一記超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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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51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的美女老闆(29)


星期天的下午,我百無聊賴的在俱樂部裡打著乒乓球,對手弱得根本讓我集中不起精神。我開始走神,我想起何雅在我鑽球桌的時候雙手叉腰教訓我的樣子,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我突然有點懷疑我是不是有受虐傾向,怎麼想起何雅對我兇反倒覺得很溫馨。

楊曉蘭拿著那份改過的簡歷在招聘會上看來很受歡迎,因為她給我打電話來說她今天下午要去面試,想請我幫她頂一下班。

我這才知道楊曉蘭是晚上賣羊肉串,白天則是在一家酒店打工。這樣子都可以一氣從自考專科考到本科,還保証每門八十分通過從而拿到學位証,我不禁想起我大學時,不過就多打了幾份工就覺得自己多不容易,真是羞愧到想把自己從馬桶裡衝下去。

楊曉蘭做服務員的地方是一家很高檔的五星級酒店。我到那的時候她正在一個小型的宴會廳裡拖地。看見我來,楊曉蘭不停地說抱歉,說要不是實在沒辦法,她是肯定不好意思讓我這樣的白領來做這種掃地端盤子的活。

我不禁啞然失笑,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說白領,我想起網上的一個段子,說如果有人說你是白領,你一定要馬上告訴他說:「我不是白領,你才是白領,你全家都是白領。」

上大學那會兒我曾經穿著膠皮連體衣去疏通下水道,站在淹到我胸口的污水裡幹了三個小時,差點沒被臭氣給熏背過去。相比起來,在五星級酒店裡拖拖地,端端盤子,這跟我平時上班敲鍵盤並沒有多大區別,而且還不會得頸椎病,鍵盤手之類的毛病。

楊曉蘭很感激地說了聲謝謝,又告訴我說本來她今天下午是沒事的,可是這家酒店老闆的公子突然要開一個聚會,所以才又給她安排了活幹。

說到這的時候,酒店外一溜兒駛來好幾輛車,緊跟著短短的幾分鐘內又駛來不少車。其中mini cooper就有四輛,齊刷刷地停了一排。從車上下來的都是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帥哥美女,一個個衣著鮮亮,打扮入時。要不是已經知道這就是那個酒店公子邀請來參加聚會的客人,我差點以為是要舉辦什麼時尚大獎賽。

這會兒一輛奧迪A6開過來,我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看過這輛車一樣。等看到徐煥恩意氣風發地從車上下來,我的頭嗡的一下變大了兩圈,我沒有這麼背吧,怎麼他也來參加這個聚會?

事情馬上變的更糟,楊曉蘭有幾分興奮地指著徐煥恩說:「看見了嗎?那就是我老闆的公子,長的很帥吧。他爸媽可有錢了,這樣的酒店就有好幾處,而且還在全國投資有好多房地產,資產好幾十個億呢。」

我還一直想當然地以為徐煥恩不過是一個小公司的小老闆,手下有那麼十幾個人七八條槍而已,可沒想到他居然有一個這麼豪富的家庭背景。幾十個億,天哪,以我老爸老媽的收入,要有幾十個億的話得從元謀人的時代幹到現在。

更氣人的是我居然要給他端茶送水,這太讓人不能接受了。可是之前楊曉蘭一再地說在她找到新工作之前不能沒有現在這個工作,不然她老媽的藥費就會成問題。有什麼辦法,誰叫我不能出錢,那就只能出力了。

楊曉蘭歡天喜地的面試去了。我換上酒店的工作服,接替楊曉蘭的工作開始拖地。才拖兩下,酒店的一個經理就跑過來催我:「動作快點,五分鐘後大少爺就要用這裡了。」這經理長得白白胖胖的,樣子就像個蠶寶寶。

我很賣力地拖起來,可是那個死胖子居然開始在旁邊唧唧歪歪:「用點力,用點力,你沒吃飯怎麼回事,拖個地怎麼都怎麼操蛋。」

怎麼無緣無故就罵人呢,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兇的經理,上一個公司開除我的時候也沒這麼不客氣啊,我很想回他一句:你才操蛋。不過想想楊曉蘭的飯碗,還是忍了吧。

接下來的幾分鐘,這個經理把宴會廳裡忙碌的服務員挨個訓了一遍,看來訓下屬是他的愛好,當年秦始皇修萬里長城的時候這傢伙一定是監工,孟姜女的老公說不定就是他給逼死的。

宴會廳的門被人推開,徐煥恩在眾人地簇擁下眾星拱月般走了進來。我閃到宴會廳的角落裡,免得被他認出來。

徐煥恩也無暇注意到我,他的身邊一直都圍著好幾個花枝招展的美女,那幾個美女在徐煥恩面前的表現比那天晚上何雅的表現還要肉麻得多,面對這樣一個大帥哥,還有幾十億的家產可以繼承,我要是個女人也會使勁往徐煥恩跟前湊的,噁心死他。

這個聚會上的男女們顯然都是來自和我完全不同的世界,男孩子們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在新西蘭遊覽指環王拍攝地,在大堡礁潛水,開著沙地車在撒哈拉沙漠上馳騁。女孩子們則熱烈地討論著Gucci的手袋,阿曼尼的時裝,卡地亞的珠寶,他們說出的每句話都價值不菲,加起來可以抵上上海半年的GDP產值。

當然,徐煥恩始終是聚會的中心,每當他發言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會洗耳恭聽,而且徐煥恩發言完畢,一定會有人立即發表一番附和的言論。這簡直就像是電影裡演的歐洲中世紀的貴族聚會,徐煥恩就是眾人的國王,每個人都要向他表示忠誠以討他的歡心。

聚會進行了幾分鐘,徐煥恩變得有些焦躁,時不時地去看表,好像有什麼急事。沒過多會兒,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徐煥恩立即起身迎了上去,聚會上的所有人也都很尊敬地向那個中年婦女打著招呼。

我第一眼看到這個中年婦女時就猜到她就是徐煥恩的母親,這個酒店的主人。因為她進來時的眼神與別人的很不一樣,那是一種君主巡視自己領地的眼神,她的每一個神態,每一個動作都能讓你感受到她擁有這一切,在這裡,她就是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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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51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的美女老闆(30)


我想起第一次見何藝時她說「歡迎你加入我們」的樣子,那種氣勢就跟現在徐煥恩的母親一模一樣,這就是財富自然而然給人帶來的威嚴感,難怪人人都想有錢。

我端著放酒杯的托盤經過徐煥恩身邊時,聽見他媽媽用一種很不耐煩的口氣說:「已經十分鐘了,我可沒那麼多閑功夫在這等她。」

徐煥恩帶著幾分乞求的口氣解釋說:「快了,她剛才發了短信過來,說是堵車,你也知道上海的交通不好。」

徐煥恩的母親對這個答案顯然很不滿意:「那就應該早點出發才對,她也應該知道上海的交通不好。」

這時候一個男人走過來拿酒,我只好停住腳步,正好站在徐煥恩跟前,我正要把頭轉過去,徐煥恩已經一眼認出了我。

「王宇。」徐煥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我,口氣很是驚訝:「你怎麼在這裡,你在這裡工作嗎?」

這時候轉身跑掉是不現實了,我有些慌張地回答說:「啊,不是,是我朋友臨時有事,我來頂替她。」

徐煥恩的母親毫不客氣地插話進來,她正眼都不瞧我一下,用家長的口吻對徐煥恩說:「你認識他嗎?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不要跟那些下人和他們的朋友打交道,他們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徐煥恩母親的話在這裡就是法律,她這麼一說,所有的人都很配合地用一種鄙視的眼光看著我,拿酒的那個男人還把身子往後退了退,好像我身上帶著炭疽粉一樣。

哇靠,我差點懷疑我的耳朵出了問題,什麼叫「下人」,我很想提醒徐煥恩的媽媽一聲:「大媽,都解放五十幾年了,你以為這宴會廳的大門是時空之門嗎?」

當然我也只能在心裡這麼想想,為了楊曉蘭的飯碗,她就是管我叫「奴才」,我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喳」一聲說:「老佛爺吉祥」。

我端起托盤快速離開,背後徐煥恩在向他母親解釋:「對不起,我上次是在俱樂部裡碰到他的,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又不是007。

我去續酒的時候,徐煥恩在走廊裡攔住我。

「我想請你幫個忙,待會兒何雅要來,希望你裝作不認識她好嗎,我想你也看到了,我母親不喜歡這樣。」

搞了半天,這個聚會居然是徐煥恩為了讓何雅見他的母親而舉辦的,剛才他們口中的「她」居然就是何雅。為什麼事情總是在我以為已經很糟糕的情況下變的更糟糕。這件事本來只是幫楊曉蘭忙這麼簡單,怎麼突然間就成了我要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去見她的未來公婆,我還要在旁邊給他們開香檳。

我感覺自己的耳朵瞬間變得和驢的一樣長。我很有一種想要劫機來把這間該死的酒店撞掉的衝動。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我不仁不義了。

「沒問題啊。」我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

…………

宴會廳的大門被人推開,何雅就像個公主一樣緩緩走了進來。我的手一鬆,托盤滑落,宴會廳裡響起一陣玻璃杯破碎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我。

我的眼眶滿含熱淚。我用我生平最深情的聲音呼喚著何雅的名字,然後狂奔過去,猶如青籐纏樹一般,一把抱住何雅。我激動的開始抽泣,我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大聲說: 「你怎麼會在這?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看不見你了呢。」

遐想結束。我忍不住怪笑起來,要把事情做好對我來說是難了點,可是要把一件事搞砸,那可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

十分鐘後,宴會廳的大門被人推開,何雅滿臉焦急地跑了進來。

「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何雅有些慌亂地道著歉,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何雅從來都愛穿那種有些寬鬆的衣服,這次也不例外,相比起其它女孩子成熟性感的穿著,何雅在這個聚會上看上去很有些幼稚。不過從另一方面來看,何雅也更顯得清新脫俗,至少在我眼裡,從何雅進來那一刻起,別的女孩子就立馬成了庸脂俗粉。

徐煥恩滿臉笑容地走上去迎接何雅,聚會上的女孩子們都一臉嫉妒地看著何雅,男孩子們則是一臉驚羨的表情。

我看著徐煥恩和何雅一起並肩走向他的母親,突然間失去了搗亂的動力。他倆外形真的是太般配了,宛如童話中的王子和公主,酒店是他們的城堡,聚會上的人是他們的大臣,我則是一個餵馬的馬伕。

做人還是厚道一點吧,何雅能夠找到徐煥恩這樣的白馬王子,我應當祝福他們才對。嗯,我還是只祝福何雅好了,至於徐煥恩,我會一直詛咒他直到他形神俱滅或者我形神俱滅為止。

我退到一角,遠遠地看著他們三個人在那裡交談,何雅的臉上一直都掛著禮貌的微笑,徐煥恩母親的臉上卻是一副喜怒難測的表情,很像電視劇裡古板的皇太后。

徐煥恩母親轉身去拿什麼東西的時候,我看見徐煥恩飛快地俯身到何雅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我的心裡感到一絲不爽,我討厭看到別的男人對何雅親暱的舉動。

何雅卻突然把頭扭了過來,眼光在宴會廳裡掃視著,彷彿在搜尋什麼,我趕緊轉過身去免得讓她看到。

可是何雅卻開始興高採烈地叫我的名字:「王宇,王宇。」何雅邊叫邊跑到我身邊拍了我一下肩膀。我看到徐煥恩有些吃驚地張大了嘴,聚會上的其他人也都向何雅投來驚異的目光。

「你真的在這,徐煥恩剛才說你在當服務員我還以為他騙我呢。」何雅一臉的興奮,全然沒有注意到周圍人的表情。

「哇,你穿這身很帥嘛。」何雅饒有興趣的一會兒碰碰我帽子,一會兒碰碰我衣服,她轉向走過來的徐煥恩:「有沒有相機,有沒有相機?我要和他合一張影。」

徐煥恩的表情有些尷尬:「何雅,我媽有事想跟你單獨談談。等會兒再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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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女老闆(31)


走開的時候,何雅還不忘回過頭來叮囑我:「待會完了別走啊,我一定要把你這樣子照下來。」

我看著徐煥恩母子和何雅一起離開了宴會廳,腦子裡又開始胡思亂想,他們要談什麼?難道是談婚事嗎?不會有這麼快吧,可是都已經帶來見家長了。

這會兒陳浩打電話過來,興致很高地說今天晚上想跟我聚聚。我沒好氣地說最好再帶兩包毒鼠強,一人一包吃了好上路。

陳浩聽出我口氣不對,好奇地問我怎麼回事,我把今天下午的事大概給他講了一下。

「你說那個男的是誰,就是上次慈善晚會上花八萬塊請何雅跳舞那個傢伙嗎?」

「是啊,我今天才知道那傢伙居然出身豪門,億萬富豪。」

「又是那個王八蛋。」陳浩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憤怒,原來陳浩的上個女朋友就是被徐煥恩用糖衣炮彈給拐跑的,這才三個月不到,這小子居然又把黑手伸向了何雅。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我就知道老天爺是公平的,那樣帥又有錢的傢伙如果不是同性戀,自然就該是個花花公子。上帝關上一扇門的時候的確還會給你打開另一扇門。

「太好了,太好了。」我興奮地在電話裡叫起來。

陳浩估計有點出離憤怒了,他剛跟我講完他的女朋友被徐煥恩拐跑,我就在這邊格外興奮地大叫「太好了。」我聽見陳浩在電話那頭咆哮著要過來跟我決一死戰。

我花了點時間向陳浩解釋清楚,然後讓他趕快過來,好跟我一起去揭穿徐煥恩這個花花公子的假面具,依何雅的暴虐性格,知道真相後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像對待那個流氓一樣秒殺徐煥恩的。

「怎麼樣,你難道不想看那個小子被何雅揍嗎?我告訴你,比看武俠電影有趣多了。」

陳浩毫不猶豫地打了個的,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我給何雅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我激動的說話都有點哆嗦。

何雅的聲音很小,應該還和徐煥恩母子倆在一起,「我就在旁邊的咖啡廳裡,左起第二個包廂,有什麼事嗎?」

「你等著,我馬上過來。」我用何雅經常對我的語氣回復過去,然後立即掛了電話。

我和陳浩如同路見不平的樑山好漢,氣勢洶洶地直奔咖啡廳而去,門口的侍者來攔我們,被陳浩輕輕一劃拉就給撥到一邊去了,多年的摔跤可不是白練的。

我們闖進去的時候,屋裡的三個人都嚇了一跳,徐煥恩的母親很快反應過來,斥責我們說:「誰叫你們進來的,給我出去。」

我甩給她一個白眼,蔑視權貴的感覺真好。我抓住何雅的手臂。「你起來,不要靠近這個傢伙。」

何雅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很乖地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後。

徐煥恩有點動怒了:「你們想幹什麼?我叫保安了。」

「叫警察也不怕你。」陳浩雙手猛地拍在桌面上,桌上的咖啡杯都給震地跳了起來,陳浩虎視眈眈地看著徐煥恩說:「還認識我嗎?」

徐煥恩看了看陳浩,搖了搖頭:「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裝的真像,你不當演員真是可惜。」陳浩一陣冷笑:「花成灰我也認得你,你搶我女朋友也就算了,居然又來打我朋友的主意,我告訴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徐煥恩有些吃驚地發了一會兒愣,然後有些抱歉地說:「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你一定認錯人了,我有個雙胞胎弟弟,他老是在外面惹事生非,我為他所做的事向你道歉……。」

我大聲的「哈哈」了兩聲,打斷了徐煥恩的話:「雙胞胎,你當我三歲小孩啊,你還不如說是有人偷了你的DNA,克隆了一個你出來。」騙鬼也沒有這麼騙的,這麼爛的借口也好意思往外說。

要知道雙胞胎的出生概率是十萬分之一到二十萬分之一,我老闆是雙胞胎,我妹妹是雙胞胎,我喜歡的女孩子是雙胞胎,然後搶走我喜歡的女孩子的傢伙居然也會是雙胞胎,這樣幾率的事是個什麼概念,那就好像一隻猴子在鍵盤上亂打一氣,居然打出了《紅樓夢》一樣,理論上有可能,實際決不可能發生。

我們的聲音很大,宴會廳裡的人這會兒也都圍了過來,我心裡很得意,越多人越好,看你囂張。

我一臉正氣地教訓徐煥恩說:「我警告你,以後離她遠點,以為你有錢就可以亂來。敢騙我的朋友,我饒不了你。」

說完,我拉起何雅就往外走,何雅很聽話地跟在我的身後。剛走到門口,一個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身後跟著一群如狼似虎的保安。

「媽,出什麼事了?」

我和陳浩對望了一眼,我相信我們都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絕望。來人竟然長的和徐煥恩一模一樣,只有髮型和衣服不同。徐煥恩居然真的是雙胞胎,這怎麼可能,買彩票的時候怎麼沒這運氣?我還以為上帝給我打開了一扇門,結果這扇門卻是通往地獄的。

徐煥恩母親的嘴唇都氣得發白了:「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和這些人打交道。還有你。」徐煥恩母親用手指向何雅:「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這簡直就是一幫地痞無賴。把這兩個人給我哄出去。」

五星級酒店的保安自然也是五星級的,陳浩那麼大的個子也像只小雞一樣被他們拎了出去,我就更不用說了。我們兩個人被那幫保安給扔垃圾一樣,很幹淨利落地扔到了酒店後門外的垃圾堆裡面。

唉,這次我把事情搞砸的能力真是發揮到極致了,楊曉蘭的工作被我搞丟了,何雅被我害得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醜,而且更讓我難過的是,這次我真的要永遠失去何雅了。

奇怪,我怎麼對陳浩一點內疚感也沒有,我都害得他被人扔垃圾堆了。沒辦法,誰讓他是男人,將來下地獄,他還要陪我一起被拔舌穿喉,剝皮剜心呢,這點事,小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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