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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禍害江湖 作者:混帳到底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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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Shine0423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3 | 顯示全部樓層
悲慘人生 第四十一章 淡淡哀愁

 

  (更新時間:2004-10-19 16:33:00 本章字數:2223)

  (冒著挨罵的危險還是更新了這一章,大家千萬不要將我罵的太難堪了,謝謝。)

  唐宗雖然重創了百里翔龍,但百里翔龍仍有足夠殺死他的能力。唐宗是一個永遠不會絕望的人,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也不例外,因為他已經嗅到了友情的氣息。

  他很久沒有受如此重的傷了,這種閉上眼無憂無慮的感覺真好,彷彿置身於雲端,又彷彿到了親人的懷抱。

  不同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會兒是妹子唐婕鬧著自己去玩耍,一會兒是闊別多年的父親和魂牽夢繞的谷旖柔,他們拉住了自己的手,要拖著自己跟他們一道進入黑暗的深淵。「小賊,走!去喝酒了!」另外的幾個聲音將他喊住了,「『小賊』,別睡了起來喝酒!」

  他猛然間出了一身的冷汗,睜開了眼睛,第一個映在眼簾中的果然是隋意似笑非笑的臉容,了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酣然大睡。

  「你終於醒了,「隋意歎道,「剛才你做了什麼美夢,表情變化這麼豐富。」

  唐宗憋住身上的疼痛,打起笑容對著隋意道:「我躺了多長時間了?連你小子也能下床照顧我了。」

  隋意道:「不算太久,有十來天了吧。我是昨天剛能走動,吃下解藥所有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聽說你一鏢打的百里翔龍渾身是血,大敗而歸,看不出你一個賊頭賊鬧的傢伙武功這麼厲害,有空交我幾招怎麼樣?我也好早些把仇報了,做做你的下手,幹點偷雞摸狗的事。」

  唐宗笑罵道:「媽的,你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貪心,居然不先問問你老朋友我的傷勢,就扣頂大帽子壓我。在西域就騙和尚把他最得意的『獅子吼』交給了你,現在又打起我的主意來了。」

  隋意正色道:「你可弄錯了幾點。你看你罵人也有精神了,生龍活虎的,還有什麼傷勢。和尚的『獅子吼』可不是無償交給我的,我也是付出了自己的武功心法做為交換……。」

  哪知他剛說到這裡,便聽見了絕已經醒了過來,叫道:「你的那些武功心法全是劍術,這幾天又煩著我傳『一指蟬』,現在還想騙小賊的『斷情鏢』,我看你比小賊還要賊呀。」

  隋意老臉一紅,一本正經的辯道:「我就這些本事,你們是知道,否則還……。乾脆我拜你們為師……。」他說著說著雙膝一彎竟似要跪下來。

  不待唐宗說話,了絕趕緊一把將他拉住,連聲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老子遲早要被你小子搾乾。」

  唐宗知道隋意在前往西域之前並未習得過多少的上乘武功,全憑偷師和才智使武功達到武林的一流境界。他一見到新奇的武功便會忍不住心癢的。他們相互之間友情甚厚,更無門派之見,何況唐婕讓隋意身處險地,唐宗本人一直心裡懷著愧疚,他說道:「這『斷情鏢』的來歷你知道嗎,她不是任何人均能夠運用的。」

  隋意聽唐宗的語氣已經鬆動,他連忙說道:「在你大睡不醒的時候和尚與小歆已經把你的那些過去告訴我了,想不到你跟我一樣也是一個殤情之人……。」

  了絕卻在此時歎道:「又是情,和尚聽不懂這玩意兒,你們兩個慢慢說,我出去了。」

  隋意接著說道:「你既然不飛鏢取名為『斷情』,她一定注入了你的情感與心意。我二人的經歷並非相同,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將她全然領悟,但我還是想試一試。你知道,我立即就要動身前往江南,爭取回一些東西,與百里翔龍遲早也將單獨有個了斷。」

  唐宗道:「我懂。已經是十幾年的兄弟了,我現在想求你一件事……。」

  隋意淡淡笑道:「求我一件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但有些東西是不能夠勉強的。阿婕那麼做我並不怪她,那是我欠她的。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的。」

  唐宗一愣,道:「沒想到,你如此的瞭解我,那其他的話我也不必多說了。阿婕呢,她是不是一個關了起來,不好意思見你?」

  隋意苦笑一聲,道:「我們好久沒說這麼長時間的話了,你還是自己好生靜養吧,唐門的擔子很快就要落在你肩上了。唐博前輩將你救回之時被百里翔龍擊碎了內腑,今早過逝了。」

  不待唐宗發問,隋意已緩緩走出了房間,只聽他遠遠說道:「人一輩子總是要做許多迫不得以的事。百里翔龍經此後便要對唐門開戰了唐門少不了你,你逍遙的日子也到盡頭咯!」

  ……

  隋意似的下了很大決心,腳步沉重的走到了唐婕的房門前。

  他就這樣肅立在門前,呆呆的站著。

  「幾天沒見她出來了,她還是跟從前一樣做錯事不好意思吧。那些事情,是應該對她說清楚了。」隋意想著,敲了敲門輕輕喚道:「阿婕,開門,是我來了。」

  過了半餉,他仍未聽見裡面回應。他將雙手放在了門上,哪知門一推即開,隋意左顧右盼的走了進去。

  唐婕靜靜的平躺在床上,她睡的很安詳,很自然,卻沒有一絲的生氣。

  隋意的直感心下一陣莫名的悸動,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唐婕竟然死了!她的臉還是與生前一般的美麗,不帶一點瑕疵,只她再也不能開口,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樣對著自己嬌嗔,對自己訴說心聲了。

  唐婕難道是恐自己責怪於她,不敢面對?她說過要做我的心中最完美的女人,她說要我成為最幸福的人,她說過……。

  隋意第一次用手撫摩著唐婕那已經冰涼的臉頰,「自己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她嗎?」他反覆的問著自己。

  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她卻把人生最美好的年華用來默默的等待自己。

  隋意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酸楚,淚水一顆顆掉了下來,一把將唐婕緊緊抱起,他狂念道:「阿婕,我愛你!阿婕,我愛你!阿婕,我……。」

  可惜唐婕再也聽不到她盼望十多年的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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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Shine0423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4 | 顯示全部樓層
悲慘人生 第四十二章兄弟小別

 

  (更新時間:2004-10-21 18:39:00 本章字數:2308)

  唐門中一片死寂,秋風吹過,揚起唐門內滿地的落葉與白綾。轉涼的天氣並沒有讓人感到一絲的爽意,反而加重了其中的哀愁與無奈。

  數百年來,唐門向來固守一方,從不參與武林爭霸。但就在短短的數日之內,家主唐博先是為武林盟主百里翔龍殺,唐門中的女強人唐婕也自盡於其房中,一時間唐門損失掉兩個支柱人物,元氣大傷。唐門上上下下無不對百里翔龍恨之入骨。

  狂風暴雨降臨在了唐門,乃至整個江湖。屹立江湖數百年的龐大家族將與當今雄霸武林的翔龍山莊勢不兩立!

  ……

  唐宗看著漸漸沉入土中的兩副棺材,重傷未癒的他臉上的神色異常的平靜,看不出丁點兒感情的變化。而傷後初癒的隋意蠟黃的臉上表情木然,紅腫的雙目深深的凹了下去,但其中卻透露出無限的複雜的變化。

  了絕與熊歆不知如何讓兩位老友重展笑顏,同往常一般的抬槓對酒。但是他們可以斷定此二人是不會被任何的打擊催垮!

  「堂兄,你一定要為我爹報仇呀!」唐萬泣不成聲的叫道。

  唐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伯父是因為我而被百里翔龍所害,為他報仇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

  「好!請堂兄繼承家主之位,統領唐門與翔龍山莊決以死戰!」唐萬亢聲道。他明白憑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能與百里翔龍相較,家族內的各派的勢力亦蠢蠢欲動,所以乾脆將此燙手的山芋拋給了唐宗。

  唐宗一驚,推辭道:「怎可如此,伯父既然仙去,那位置理所當然。我已習慣了江湖漂泊的日子,我天生不是發號施令的人,亦不足以服眾,何況十幾年前我……。」他剛說到此處,唐門的上上下下已經全半跪在他的面前,齊聲道:「唐宗大人武德皆備,也只有您的武功方能與百里翔龍抗衡,家主之位非您莫屬!」

  唐宗欲再出言推辭,沉默已久的隋意卻開口了:「我說過,人的一生總是要做許多迫不得以的事,許多甩也甩不掉的責任。是你的怎麼也逃不了,你就暫時留下來吧。」

  眾人期盼的表情讓唐宗實在難以推卻,他沉思了一陣,抬頭說道:「好,我答應大家。待我誅殺百里翔龍之日,就是我唐宗裡開唐門,再次逍遙江湖之時。」

  「拜見家主,在家主的統領下必將蕩平翔龍山莊,把本門發揚光大!」眾人呼道。

  ……

  月下,花間,四個人,數壇烈酒……。

  「小賊,你傷還沒好呢,居然還這麼能喝。」

  「喝,喝,喝!一醉解千愁,管他媽的傷不傷的。」

  「我們四個很久沒喝得這樣痛快了,今天都通通趴下,不醉無歸!」

  「我再敬三位兄長,來,干!」

  ……

  夜漸漸深了,了絕與熊歆已經喝的爛醉如泥。只有兩個心事最重的人在繼續狂飲。

  「哈哈,這兩個小子哪裡是我倆的對手,一喝即醉……。」唐宗忽然笑了起來說道。

  隋意也欲搭上兩句俏皮話,哪知還未開口便發現自己的一滴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他慌忙拭去,剛剛張開的嘴又合了上。

  唐宗緩緩從懷裡摸出一張信紙,遞了過去,他淡淡的說道:「這是我在整理阿婕的遺物時找到的,我想這封信她是沒有機會親自交給你了。」

  隋意雙手顫抖的接了過來,只見信封幾個娟秀的字跡:阿意親啟。隋意只覺它有萬斤的重量,拿在手裡是那麼的吃力,但還是下定了決心將信掏了出來,信紙滿是干了的淚痕。

  他心中默默讀道:「阿意,我沒有太多的話要對你說,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十年前自從你替我吸毒那一晚後,我就知道自己今生的愛人非你莫屬。我沒有任何的理由向你解釋我最近所做的一切可怕的事,只因我只想著如何一個人與你永遠相守,不允許任何人將你奪走!我一心想做你心中的完美女人,全然沒有顧及他人,幸好我大哥及時看穿,否則我想你更會恨我一輩子的。我不敢求你原諒我,我沒勇氣也沒有顏面再面對你,我只有選擇離開。再見了,我最愛的人。」

  當唐宗再次喝完一壇,抬起頭來發現隋意已是淚流滿面。他輕輕歎道:「多情卻似總無情,唯笑尊前笑不成。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你不是說人的一生總要做許多迫不得以的事嗎,我想阿婕這麼做,可能就是她認為的最好選擇吧。我想代她求得你的原諒,不知道你……。」

  隋意打斷他的話,低沉的說道:「我從未怪過她,那是我欠她的。我隋意本就是一個不祥的因殘酷而絕望之人。」他的神情忽地又變得堅定,望著遠方,接著說道:「我在唐門來來去去也有一個多月了。我得馬上趕去江南,尋找一個心與我相連的女子。」

  「馬上?」唐宗問道,「你現在便去?東方姑娘和潘姑娘,你怎麼打算呢?」

  「嗯。」隋意答道,「我身邊的女人一個個都因我而死,我不願她倆再有什麼意外。特別是東方姑娘,此次也全仗她相護,我才得以安全到達唐門。她純粹與我是朋友關係,也是我的恩人,她的思想很單純,她在只會令我不安。潘姑娘乃蒼月谷主,機關術數無不精通,她留在唐門也許能為你對抗翔龍山莊增加一份助力。獨自亡命江湖才是我的最好歸宿。」他說完,站了起來。

  唐宗看了看酒醉不醒的了絕與熊歆,點了點頭,道:「我瞭解你,你走吧。剩下的事有我打理。有一件事你必須記住——我們是最好兄弟!來,再干……。」

  一個蕭索的背影消失在了唐門內……

  (唐門的部分終於結束了,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我為了寫好這個悲劇,天天在聽那首讓人自殺的「黑色星期天」,還有等等很悲的歌曲,調節自己的心情。雖然描寫還不夠到位,但我已經盡力了。我知道大部分讀者是不喜歡悲劇的,我發誓這將是主角掛掉的最後一個女人,以後我盡量讓作品保持輕鬆。我準備還寫個幾萬字再進VIP,反正現在人氣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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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Shine0423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部 江湖洗滌 第一章淫徒相邀

 

  (這是個新的開始,我盡量改變自己以往沉重的風格,使文章保持輕鬆,嚴格控制悲劇的發生。)

  江南人傑地靈,水草豐潤,田畝縱橫,好一個人間天堂!

  江南的女孩子也生得靈秀嬌婉,婀娜動人。幸隆錢莊的掌櫃李詩蕊就正這樣的一個江南少女,她不僅以出色的美貌名動四方,更以攝人的魄力領導著幸隆錢莊,成為了富甲一方的巨商。無數亡命天涯的捍匪與自命不凡的青年俊才、俠少不是瞧中了她的金山,就是看上她的美貌,均甘做其裙下之臣,如浪蝶般不時纏繞在她的左右。

  「小姐你瞧,今天收到的彩禮已經堆成山了,是否同往常一樣全數退回呢?」她的丫鬟小荷問道。

  「我看就不必了吧,既然這些人如此有心,就都留下吧,反正她們巴不得這樣!」李詩蕊答心不在焉的答道。

  「是!」小荷應道,說罷走了出去。

  李詩蕊微微歎息了一聲,坐了下來。她品著親自沏好的茉莉花茶,嗅著淡淡的清香,凝視著飄在上面的花瓣,竟似看癡了,腦海中的景象回到了三日前的那個夜晚,潺潺流動的湖水,皎潔的月光,還有那個人,那個人闖進了她心海的特別男人:

  三日前的黃昏,她得慕容世家的三少爺慕容慶相邀,來到洞庭湖畔乘船賞月。

  慕容世家乃江南一大誰也惹不起的勢力,無論慕容慶自身的人品如何,但他作為慕容世家的人,這個面子是怎麼也要給的。

  她在小荷的伴同下,來到了慕容慶金碧輝煌的攬月舫。這兒雖然件件書畫古玩均價值不菲,但李詩蕊初踏上肪便只覺此肪的主人比自己這個所謂「視財如命」的商人更加的俗氣。

  「李老闆芳架致此,來來來,請坐。奏樂,上菜!」李詩蕊見艙內走出一百衣青年說道。那青年面如冠玉,手持把紙折扇,舉止溫文儒雅,正是那種能令無數少女心醉形象。可是李詩蕊卻覺得他的目光是那麼貪婪,隱隱透著一股淫邪之氣,感到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如同逛窯子選姑娘一般。想來他便是慕容家的三少爺——慕容慶了。

  她輕輕一笑,還一禮道:「承蒙慕容公子垂青相邀,小女子真是受寵若驚。不過,小女子乃一介俗人,鄙陋不堪。也只知道生意上的事,恐不配與慕容公子此等雅人在此笑談風月之事。」她一句話便直截了當的回絕了慕容慶的「美意」。說畢,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桌前。

  慕容慶乾笑一聲,神色不變,早就對李詩蕊的美貌垂涎已久,何況其財力亦能成為他爭奪慕容世家家主之位的重要籌碼,所以他下定了決心要將李詩蕊釣到手中。李詩蕊方纔的話在他的眼裡這不過是其裝做清高的一番做作罷了。「這般女子我可見多了,到時候不是給我制得服服帖貼的,」他想道。

  他亮出了一個自以為得體而迷人的微笑,端起酒杯凝視著,對李詩蕊說道:「李老闆,你說說看當今江南的局勢,究竟是誰人的天下?」

  李詩蕊不解他為何問出這個問題,思索片刻,答道:「我雖非武林中人,但從來來往往的商客口中對其局面亦有所耳聞。白道力量除了最強大的翔龍山莊,還有公子您的慕容世家、南宮世家、天瀾鏢局等幾大勢力,黑道勢力有雄居與此的蛟龍幫、神槍會,更有武林三禁地之一的黑水湖與新興的三合會。據我所知,現今的江南還算是風平浪靜的。」

  「哈哈,李老闆不但將生意打理的井條有理,還能將武林的局勢說了個八九不離十,不愧乃我江南有名的才女。」慕容慶笑著讚道,「不過值得補充的是蛟龍幫已歸我慕容慶個人的旗下,而那三合會亦非新興的勢力,而乃扶桑在此的一門戶。」

  「哦,慕容公子好氣魄,竟能收服此洞庭湖的一霸——蛟龍幫。小女子只能說佩服,卻不知這一切與我何相關呢?」李詩蕊聽說其收服了蛟龍幫,先是一驚,然後又故作不解的問道。

  慕容慶道:「我就把話說白了吧。我慕容慶正是用人之際,尚未取親納妾,還而李老闆的幸隆錢莊富甲一方,才幹過人,若我兩人結合豈非天造地設的一對。待我成為一家之主,詩蕊你不是也……。」他越說越得意,也越叫越親切了。

  「慕容公子的美意小女子心領了,只是我滿身銅臭,亦非賢良淑德,恐難進您慕容世家的家門。所以,慕容公子無論是結親還是尋找合作夥伴均請另覓他人吧!」李詩蕊絲毫不留情面的說道,「如果慕容公子沒有其他事,小女子便告辭了。」她說著,起身便要離開。

  也許是慕容慶從未見過如此不識好歹的女子,惱羞成怒,再顧不得裝什麼才子形象,冷冷道:「李老闆既然已經知道了本公子這麼多的秘密,亦不肯合作,我只好斗膽得罪了!」

  他話一出口,出乎意料的是李詩蕊並未如他想的那般驚慌,只聽她仍微笑著說道:「慕容公子要用強將我留下,難道不顧及慕容世家的威名了嗎?」

  慕容心下大怒,想道:「威名?娘的,家主的位置若落不到我手上,威名關我屁事。況且我今晚就將你變成我的人,到時候大不了將你做了,還有誰會知道。」他站了起來一步步朝李詩蕊踏了過去,猛一揮手,船上的慕容慶的下人頓時把門口也堵了個扎扎實實。

  如同羊入虎口般的李詩蕊絲毫未見驚慌,反而將桌上身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笑道:「怎麼?慕容公子如此心急便想把小女子拿下?」

  慕容慶道:「正是!李老闆,我說你還是從了吧,今日你是走不掉的,此刻我們所乘的舫已經使到湖中央了,哈哈!」他的笑容愈加淫邪,罪惡的手向李詩蕊的俏臉伸去。

  李詩蕊的丫鬟小荷一挺上前,一把將慕容慶的淫爪架開,厲聲道:「慕容公子,想動我家小姐,先過我這一關。」

  慕容慶直覺此丫鬟出手的勁道與技巧不亞與江湖中的一般高手,心頭暗暗吃了一驚。

  李詩蕊緩緩站起身來,盈盈一笑,說道:「慕容公子,小女子這便告辭了,我就自己游回去吧。話畢,擋在門口慕容慶的那些手下只見李詩蕊的嬌軀輕輕一晃,全身便一陣軟麻,倒在了船板上。

  慕容慶見狀,冷笑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真一點也沒看出李老闆居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不過,正符本公子的胃口,本公子就喜歡採摘帶刺的鮮花!」他一腳踢翻廳中的飯卓,將手中的折扇作判官筆使,指向了李詩蕊與小荷!

  她二人直感折扇猶如一條毒蛇,瘋狂的吐著信子,纏得緊緊的。李詩蕊暗想:「未想慕容慶此沉溺於酒色的花花公子還有些門道,我若不用出看家本領,只怕難以脫身。但是……。」

  慕容慶折扇的扇骨乃精鋼所製,扇尖鋒利無匹,或點或刺,或砸或敲,詭異無比。小荷一個不慎,督脈諸穴被制,驚呼一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李詩蕊憤然道:「慕容公子好厲害,小女子不客氣了!」她掌勢一變,化萬千疊影,順勢直下。

  慕容慶從未見此等掌法,招招均十分的刁鑽,由意想不到的方位向自己打來。「啪!啪!」兩聲,他的兩邊臉頰便各中了一掌。他叫道:「哈哈,李老闆的小手,打得我真舒服,再來呀!」他此般實則是為了掩飾心中的慌亂,給自己打氣。

  頃刻間,慕容慶就被掌影籠罩,束手縛腳,只剩下挨打的份。他一邊擱擋,一邊叫道:「鄭老師,快出來!我不撐不住了!快呀,快呀!」

  眼見李詩蕊一掌即將拍到慕容慶的「靈台穴」,她忽然感到身前竟似擱了一道氣牆,瞬時掌力受阻,反被氣牆震退數步。

  待她回過神來,一個長相如死去多時的殭屍般的「人」已經印入了她的眼簾。她驚道:「『九頭妖蛇』——鄭越陽!你不是早已經……。」

  那怪人陰森森的笑道:「不錯,『千山疊影』已經有了三成火候,沒想到你這小丫頭竟然是魔教教主——巫方然的傳人,如此說來那老傢伙還在人世,幸隆錢莊居然是他的一顆棋子。江湖看來又要熱鬧了,哈哈。」

  慕容慶緩過氣來,奸笑道:「鄭老師號稱『九頭神蛇』,豈是浪得虛名?他的九條命,如果那般容易便玩完,還怎能助我收服蛟龍幫,如何助我奪來慕容家家主之位,稱霸江南!」他本心高氣傲,卻對鄭越陽極是恭敬,連說句話亦不忘拍兩句馬屁。

  李詩蕊頓時明白了為什麼終日沉溺與酒色的慕容慶能無聲無息的收服蛟龍幫,原來他的的背後有鄭越陽這個橫行江湖幾十年的老魔頭做靠山!她明白自己不但已經身份暴露,而且險入了險境,自己絕非鄭越陽的對手。

  鄭越陽怪笑一聲,朝慕容慶問道:「慕容公子,這個小妞一會兒是你先享用還是我來?」

  慕容慶心中大是不滿,乾咳了一聲,但他知道自己以後仍有許多事要相求與他,只得忍下氣來,道:「我一向敬重鄭老師,還是您先吧。」

  李詩蕊見他兩人一唱一合,似把自己當做了一件洩慾的工具,頓時下定決心,誓死也要保住自己的潔操。

  她正待奪門而出,卻見小荷仍倒在地上。正在她發愣的這一瞬間,鄭越陽以奇詭的身法先行移到了門口,斷了她的去路。鄭越陽一抬手,向李詩蕊扇過一股黑氣。李詩蕊頓感腥風撲面,一陣頭暈目眩,剛擊出「千山疊影」跟著便亂了章法。慕容慶趁機迎了上來,折扇重重截在搖搖欲墜的李詩蕊的檀中穴上。

  李詩蕊經過這一來,再也支持不主,向後倒去。鄭越陽悠然上前,將她攔腰摟住,死死擁在懷中,臉上露出淫亂的笑容,張狂的大口向她襲來。李詩蕊見他要強吻自己,心中百是不願意,但現在身不由己,毫無動彈之力,只得做了待宰羔羊,卻聞他巨口漸漸靠近,不時傳來陣陣惡臭,她才知道只是被蹂躪的前奏。

  鄭越陽吸取夠李詩蕊的香液後,帶著那淫亂的笑容,從懷中徐徐取出一顆金黃的藥丸,對她道:「寶貝兒,這顆『神仙逍遙散』可是好我珍藏了許久的好東西喲,吃了保你飄飄欲仙!哈哈——」說罷,他扳開李詩蕊的檀口,用內力把那顆藥丸逼近她的喉中,將她輕放在軟榻上。

  鄭越陽和慕容慶兩人撲上前來,開始將李詩蕊的外衣件件剝落,雪白的肌膚一下子展現在了他二人的眼前。李詩蕊在此般的屈辱下,無奈的閉上了眼睛,任兩行清淚從臉上滑落。漸漸她的心中有團烈火燃起,下體猶如千萬隻螞蟻在爬動一樣,隨著兩個淫徒的四隻魔手在她敏感的各處遊走挑逗,她忍不住發出了仙樂般的呻吟,情不自禁的睜開了迷離的雙眼,準備接受惡魔的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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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Shine0423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部 江湖洗滌 第二章神仙逍遙

 

  (更新時間:2004-10-27 18:56:00 本章字數:3566)

  一輪殘陽映在傍晚的洞庭湖上,使天地之間一片緋紅。蘆葦中的沙鷗白鷺卜卜飛起,揚起一陣陣的漣漪。

  湖心潺潺流動的水聲配上舫內兩個魔鬼般的怪笑與少女的忘情的呻吟,使周圍的空氣也透著一股詭秘的氣氛。

  「小丫頭,我瞧你還是個雛兒。我老鄭對你這樣的女娃兒一向很溫柔,待會兒你便知道做女人的真正樂趣,」鄭越陽揉捏著李詩蕊乳鴿般的胸部,邪笑著說道。「慕容公子,請你出去相候。老鄭我不習慣與別人一道玩這調調兒,等會兒我辦完就輪到你,怎麼樣?」他用命令的語氣對慕容說道,如同天經地義般。

  慕容慶聞得此言大怒,心想:「好你個鄭越陽,當初你他媽的像一條癩皮狗一樣投靠本公子,現在居然叫本公子滾出去,還只能用你玩的二手貨,你當本公子是收破爛的麼?哼哼,待我一統江南武林之後便要你好看。」他心裡雖然這樣想,臉上卻掛著一副滿足的笑容,道:「鄭老師為我慕容慶做了這麼多事,也該享享受受了,我這便到外面去欣賞風景,你老慢用好了。」說完,為倒在地上的手下解開穴,悻悻的走了出去。內廳只剩下了鄭越陽與李詩蕊二人。原來,鄭越陽前回為東方懌重傷後,自知仇家太多,只得找上了才大志疏的慕容慶做靠山,充其門客,以待傷癒後重入江湖。

  被「神仙逍遙散」所迷的李詩蕊已經失去了清醒的意識,雙眼茫然的往著天頂,彷彿一切已經與她無關。鄭越陽卻興致高昂,三兩下把自己的衣物除了個精光,亮出了醜陋的凶器。正待他欲向芳草萋萋之地進發之時,一陣滴答滴答的水聲在耳邊愈來愈清晰,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是鬼??」一向來膽大包天的他,此刻亦感到了骨子裡冒起的寒意。方才高漲的情慾一下便煙消雲散。他顧不上穿衣服,沉聲問道:「是何人在此裝身弄鬼?」

  「鄭老兄真乃雅人,特在暮色佳絕之刻,來湖心行此極樂之事。在下冒昧前來,希望沒有打攪你的興致。請繼續,繼續。」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鄭越陽就這樣赤裸的站著,他不敢回頭。因為他知道面對的無疑是個強絕的高手,否則亦不能無聲無息便解決了外面的慕容慶一干人,若一動之下露出了破綻,必將萬劫不復。

  「你究竟是誰?來此有何目的?」鄭越陽直感冷汗涔涔而下,忍不住再次出口問道。

  「我是從湖底閉氣上船的。老鄭,你命還真是大。想不到十幾年前我與東方懌竟然沒能把你送上西天,今天我們便來敘敘舊怎麼樣?」那個聲音接著說道。

  「好傢伙,你莫要欺人太甚。老鄭我仇家遍部天下,我怕你個鳥。有種出來和老子見個真章,別在那兒裝身弄鬼!」鄭越陽怒吼道。他心下雖十分的慌亂,嘴上說的豪氣干雲,掩飾自己的不安。

  「嘖嘖,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不但不害臊的光著身子,火氣又這般大。唉,越活越沒長進了。」那個聲音繼續嘲諷著,想來他是有意將鄭越陽激怒。

  鄭越陽當然明白他的意圖,強壓下胸中的怒火,笑道:「嘿嘿,既然是老朋友,那便請現身一見,床上這個尤物我讓與你如何?」

  「老鄭,你果然有兩下子,我們倆如此下去也不辦法。你這樣一絲不掛不甚雅觀,我可對男人不感興趣。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以自己的名譽保證,決不在那時候不動你,如何?」那聲音說道。

  鄭越陽猶豫了片刻,還是側過身抓起了衣服,正待他欲將衣服披在身上的那一瞬間,胸口一痛,只見一柄帶著自己鮮血的劍尖透了出來。自己橫行一世,竟然輕易的上當了!?

  「啊!」他巨吼一聲,反身劈出以畢生功力凝聚的一掌,他犯了再也無法挽救的錯誤,欲臨死前做最後的一擊。

  隨著「彭」的一聲響,四掌相交,那人被震的撞在牆上,整艘畫舫也搖晃起來。而鄭越陽則灘倒在血泊中,吃驚的望著那人。

  那人整了整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杉,仍調侃道:「老鄭,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誰吧。但是……,但是我偏不告訴你,你慢慢到地底下想吧!東方懌也許被你假死騙過,我卻不會,我要把你切成一塊一塊的,去餵洞庭湖裡的魚兒。」

  鄭越陽費力的從嗓子裡擠出聲音,慘笑道:「好!好!好!天下還有你般比我更卑鄙的人,我,我……。」他說著說著便沒了聲息,頭偏向了一邊,兩隻眼不甘的瞪著。

  那人走了過去,正欲將鄭越陽的屍身提起然後丟入湖中,哪知鄭越陽突然暴起,一掌擊了過來。

  如此突如其來兇猛的一擊,竟似早已處在那人的意料之內。鄭越陽瀕死一擊打中的只是空氣中的一道殘像。他此擊不中,已無力再掙扎,收掌不及向前傾倒而下。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是誰了,」那個人一腳踩在穿透鄭越陽的劍柄上說道,「我是隋意,也就是十年前的那個鏢師……。」

  鄭越陽聽到這裡渾身抽搐了一下,終於心甘的閉上了眼,凝集的真氣消散得無影無蹤,不一會兒便死透了。

  隋意正欲提起鄭越陽的屍體丟入湖中,卻見榻上的李詩蕊仍赤裸著。他並非對此香艷的畫面毫不動心,只是他懷著唐婕死後的悲痛,與拯救游依敏的心焦,所以不住的強迫自己心如止水不可再起漣漪。

  隋意閣空解開了李詩蕊的穴道,將拾起衣服物向她手中遞去,開玩笑似的道:「姑娘,你現在自由了,如果你想報答我不用以身相許,只需將你的那『千山疊影』掌法傳我兩手便可以了。」

  說畢,他轉過頭去,本以為下一刻聽到的將會是李詩蕊感恩之言,那知道身上一沉,一陣純純的少女體香專入了他的鼻孔,李詩蕊赤裸的玲瓏玉體竟像八爪魚一樣纏住了他!

  隋意頓時呼吸急促,心條加速。他並非聖人,亦非守禮的謙謙君子,他只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有著七情六慾的凡人,他的身體自然的起了應有的反應。他用只剩下了最後的一絲理智,亢聲說道:「請不要挑戰我對情色的抵抗力,我快克制不住了。」

  李詩蕊不答,她已經被「神仙逍遙散」迷亂了神志,強勁的藥力催化出了她淫蕩的一面。她對隋意最後的警告跟本是充耳不聞,繼續用自己光滑的臉蛋摩挲著隋意滿是鬍鬚的臉,胸前隆起的雙峰在隋意的後背上下梭動。這一來,隋意積壓的慾火終於被點燃,就連血液裡也奔騰著原始的火焰,意識也變得朦朧。被後的少女彷彿幻化成了自己日思夜念的愛人,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又是那麼的虛幻。

  他反手一把將李詩蕊嬌軟的身子從背後拉到了胸前,雄性本能已完全暴發的他,粗糙的兩手不斷徘徊於李詩蕊豐滿的香臀、飽滿的胸脯、細滑的背脊、以及那芳草萋萋之地,引得李詩蕊渾身酥麻,四肢無力,輕輕的發顫。

  品嚐著少女口中玉液瓊漿的隋意被李詩蕊的輕顫呻吟弄得更加的狂暴,他用力摟住李詩蕊的纖腰,恨不得李詩蕊擠進自己的體內,與自己熔化在一起。

  愉悅的快感,掩蓋了被初次被開闢的痛楚,李詩蕊的意識也漸漸的明澈起來。而隋意卻如同烈性的野馬,在那裡縱意馳騁。

  巫山的樹萌下的花朵粉紅而又神秘,兩顆圓潤鮮紅的果實,等待著他的採擷。馨香的溫風伴隨著那無限激情的吟唱,寧靜幽婉的林徑中四處滴落著亮晶晶的蜜露。兩個生命就在靈魂的深處取得了最大的和諧,滾燙的山洪在這裡噴發而出。

  ……

  「能告訴我你是誰嗎?我想知道我生命中第一個男人的名字。」李詩蕊淚雨梨花的問道。

  「對不起,我這算是趁人之危。」隋意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做作愧疚的說道。

  「是你救了我,我十分清楚『神仙逍遙散』的厲害,若不陰陽調和,我必將乾涸而死……。」李詩蕊紅著用幾乎細若蚊鳴的聲音說道。

  「今天過後你就當沒遇見我這樣的一個人。」隋意一邊穿好衣服,一邊用幾乎命令的語氣說道,「我一會兒讓他們的船夫把舫靠岸,你就可以走了。」

  ……

  李詩蕊好不容易又從那日的回憶中走了出來,繼續品著花茶的清香,忽然聞得一陣傳音之聲:「蕊兒,速來密室,為師有要事相告。」

  她站了起來,迅速朝密室方向奔去。

  ……

  李詩蕊面前這鬚髮皆白的老者正是當年叱詫江湖的魔教之尊——巫方然,他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自己的愛徒。

  「蕊兒,你的樣子看上去像是有何心事。但是,我不想過問。現在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你去辦,希望你不要因為什麼東西而違背了我們的原則。」巫方然面無表情的說道。

  李詩蕊毫不猶豫的道:「我的命是師父給的,既算師父叫我去死,我也毫無怨言。」

  巫方然點點頭道:「嗯,你的忠心我很清楚。你馬上就去準備些賀禮,參加兩日後三合會少主的大婚。昨日探子來報,慕容世家三公子的身邊多了一個酷似武林第一惡徒——隋意的人,依他的個性應該是不回寄人籬下的,他來江南定是有所圖謀!你此行之目的就是想法子接近他,打探他的真正目的。我神教的左右護法曾傳授過他武藝,他們亦快趕回江南了,屆時最好是把隋意拉到我們這邊來,混亂江湖,一起消滅百里翔龍,再揚我神教天威!」

  「是,徒兒謹尊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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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Shine0423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部 江湖洗滌 第三章 世家子弟

 

  (更新時間:2004-10-30 17:32:00 本章字數:7706)

  話說那日隋意將李詩蕊送上岸去,便來到慕容慶的身側。慕容慶合著一眾手下穴道仍未解開,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前這個人。

  隋意冷笑了一聲,毫無徵兆的突然出手,慕容慶的那幾個手下的天頂蓋各中一掌腦漿飛濺,頓時死於非命,倒在血泊之中。

  慕容慶見隋意的如此狠辣,一張俊臉頓時變得慘白,嚇得求饒也忘了。隋意突然將手向慕容慶伸去,慕容慶受驚一慌,一股黃色尿液從褲襠裡流了出來。隋意卻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慕容公子,你何必害怕呢,我並沒有惡意。方纔我無非是不願意多餘的人聽到我們下面的談話罷了,現在我可以好好的談談了。」

  「你,你……,你想怎麼樣?本公……,我可是慕容家的人,你可不要亂來。」慕容慶語無倫次的說道。

  隋意歎道:「慕容公子,你何必如此害怕呢,我正是景仰慕容世家的威名,前來投靠於你,為慕容世家效力!」原來,隋意初到江南便聽說了慕容世家的三公子才大志疏,風流好色,所以樹大招風的慕容慶自然而然就成為了他的目標。在江南翔龍山莊的勢力並非特別的強大,他欲借助慕容慶的無能潛入慕容世家,組織自己的勢力,以達到在江南與翔龍山莊分庭抗禮的目的。

  慕容慶心想:「原來他是進我慕容家混飯吃的,也許是為了圖個富貴。」他的口氣頓時大了起來,連聲音也有力了:「嗯,對!我慕容世家威震江南,如你這般人才定可在我手下大展拳腳,富貴無限。請問英雄尊姓大名……」

  「啪!」慕容慶話未說完,隋意便清脆的打了慕容慶一記耳光,慕容慶本已慘白的臉上立刻多了五根紅色的指印,隋意一隻手將慕容慶提了起來,瞪著慕容慶緩緩的說道:「你算什麼個東西,也配讓我做你的手下為你做事。我姓名叫『你大爺』,你以後就叫我——『大爺』,清楚了嗎?」

  慕容慶亦是擁有強烈自尊的,隋意一系列不可理遇的舉動使他怒火中燒,他捂著紅腫的臉叫道:「你他媽究竟想怎麼樣,有種就把我幹掉,我們慕容家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隋意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紅褐色藥丸。

  慕容慶見狀,腦中立刻冒出了兩個字——「毒藥」,他要給自己服毒藥!果然,不出他所料,隋意捏住了他的鼻孔。他咬禁牙關,決定堅決不張口,可沒過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氣悶想換換氣,隋意便輕易的將藥丸順勢送如了他的口中。

  那藥丸入口即溶,腹中亦傳來一陣絞痛,痛得慕容慶冷汗直冒,他的自尊心被徹底的摧垮了,叫道:「大爺,你說,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我什麼都答應你,千萬不要毒殺我呀!」

  隋意點點頭,笑道:「這就對了嘛,你只需要乖乖的聽我話,我很快就給你這『百日斷腸散』的解藥。」

  慕容慶問道:「我吃的東西叫『百日斷腸散』?」

  「是呀,你們有『神仙逍遙散』,我有『百日斷腸散』。這可是我在唐門取得的好東西,不過百日你必將腸穿肚爛,死得難看無比,只怕你這長英俊的臉蛋也扭曲變形,連你家人也認不出你是誰。但是,你若能做得讓我滿意,就萬事大吉了,到時候我會將解藥奉上的。」

  「你說,你說,我全答應你!」慕容慶哭喪著臉叫道。

  隋意右手輕輕一拂,解開慕容慶的穴道,「友善」的將慕容慶扶起來,道:「好,你這邊叫人捎封口信回燕子鄔的慕容山莊,告訴你的家裡人你的那一眾手下已被翔龍山莊之人所殺,而我則是你的救命恩人,現在前去參加三合會的大宴。」

  慕容慶不是傻瓜,他明白了自己對隋意的利用價值,慢慢的定下神來,恭敬的說道:「原來大爺您是翔龍山莊的仇人,據本公子……,不,是小人所知,江湖上有膽量同翔龍山莊做對,有實力輕易擊殺鄭越陽的少之又少,你不知您是?」

  「慕容公子,你最好還是自稱公子,我的身份則是你的下人,以免墜了威風,讓旁人生疑。」隋意盯著面前這個年輕人當真有說不出的鄙夷,他笑了笑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鄭越陽我沒有把握盡快的解決他,所以我從背後給了他一劍,也就是暗算了。哈哈,我是不是很卑鄙?說了這麼多,你應該可以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慕容慶抓了抓頭皮,心想:「鄭越陽豈是易於之輩,暗算他談何容易。他方才殺人的手段如此迅捷、凶殘,又是翔龍山莊的死敵,莫非他是……。」他忍衝口而出道:「你是隋意!」

  「孺子可教也!」隋意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

  原來武林第一惡徒比傳說的更凶殘,更恐怖。自己竟栽在他的手裡,也不算是太冤,只是苦日子從此開始了。

  在這兩日之間,隋意便以慕容慶好友的身份出入大青樓賭坊。他用慕容慶的銀子偽裝著自己,華貴的服飾,幽雅的談吐,四處一擲千斤,儼然一副公子哥兒的模樣。

  只是在他與慕容慶卻各懷心事。慕容慶想的是如何盡快取得解藥,擺脫惡徒的魔爪;隋意想的則是在這短短的兩日之內,利用自己的形貌特徵四下張揚,使江南的武林人士知道「天下第一惡徒」與慕容世家走在了一起。

  急於復興魔門的巫方然正是其中的一人。

  離三合會少主的大婚不到一日的時間了,蘇州的大小客棧均已人滿為患。

  由於來此乃非富則貴的顯赫之士,所以北交的快活林與凝香園兩大銷金場所成為了他們的最佳的去處。

  而隋意與慕容慶來到的便是快活林,這裡房舍交錯,面積廣闊。進園門後的長廊兩側的面壁上保留了歷代精美的書家法貼。長廊掩映在萌萌的樹蔭之下,荷池、假山、花卉等妙致精絕,宛然如畫。

  連隋意此等粗鄙的滿帶血腥之人亦忍不住慨歎此地的仙景!有不少故作風雅之人,對壁上的書畫指手劃腳,武林豪客更是嘻哈打罵,嘈嘈雜雜,與本屬清幽之地的快活林大不協調。

  慕容慶本想拉著隋意先泡泡茶,再與眾豪客巨商大賭一番,哪知道慕容慶樹大招風,他倆沒走幾步便看見有七八個少年男女迎了上來。他們著光鮮,男的氣宇不凡,女的則高貴大方。從舉手投足間的氣質便能發現他們無一不是出身世家的子弟。

  想來慕容慶必與他們甚是熟識,一見面均笑容扶上臉龐,把隋意忘在了一邊。隋意見狀乾咳了一聲,慕容慶立即會意,打了個哈哈,道:「來,來,來,我給你介紹幾位朋友。」他指著一對相貌極相似的少年男女:「這對孿生兄妹是南宮世家的南宮帆與南宮萍。」又指著一瘦如竹竿的少年道:「這位是……。」

  「不勞慕容兄介紹了,在下乃上官無憂,」那少年搶先自我介紹道,他又朝隋意問道:「不知道與慕容兄一道的這位是?」

  這幫人落在隋意眼裡不過是些繡花枕頭,他無甚好感與其打交道,於是說道:「小人乃慕容公子的隨從,在此向各位小姐公子問安。」

  慕容慶尷尬一笑,道:「哪裡,哪裡。隋兄與在下乃一見如故的好友,如何自稱『隨從』,這麼一來不是令我也難堪麼?」

  當中一位極是秀麗的少女嬉笑著開口道:「這位大哥蜀地口音甚重,不知……。」

  「在下出身青城。」隋意接口道。

  那上官無憂笑道:「真是巧了,兄台姓隋,出身青城;那『天下第一』的惡徒同樣姓隋,且出自青城,不知道你倆有何關聯呢?」

  慕容慶恐隋意道出身份引出事端,招來麻煩,連忙解釋道:「不會有太大的關係吧,至多不過師兄弟嘛。否則我如何能同他走在有一道呢?」

  隋意笑而不語,心中卻想道:「兩個姓隋的!?哼,後面還有更巧的事!」

  南宮帆見隋意一臉高傲之色,冷笑道:「慕容兄,他不過乃你手下的一條狗而已,小小青城派的人,算個什麼,你干麻對他客氣?」

  慕容慶聞言,面色大變,生怕隋意凶性大發,暴起殺人。卻見隋意負手而立,背對著眾人,似根本未將他們放在眼內。

  眾世家子弟均為心高氣傲之人,哪裡受得了隋意此番做作,南宮帆首先忍不住叫道:「隋兄乃青城高手,必有驚人業藝。本公子生來好武,還請隋兄指點一二!」

  隋意道:「我們武林人士相互指點切磋乃理所當然,南宮兄請在下指點,實不敢當。」

  此言一出,眾人皆大怒。慕容慶見事已至此,不動手是不成的了,他只得說道:「隋兄,大家點到即止,切不可傷人壞了和氣呀。」

  南宮帆冷冷道:「慕容兄,你這般說法是認為在下必敗無疑,請隋兄手下留情嗎。」

  「不,不是,當然不是……。」慕容慶敷衍道,心裡卻想:「南宮帆,你不領受本公子的好意,待會兒見了閻王,可怨不得誰了。」

  「哥,讓我來,我最見不灌這奴才的狗樣兒,我要教訓教訓他。」南宮萍指著隋意叫道。

  不待,南宮帆開口,她就亮出腰間的長鞭向隋意砸去。

  眾人皆清楚這對兄妹的火暴脾氣,站在一旁,靜觀隋意是如何被修理的。南宮帆見妹子已出了手,他假意提醒道:「阿萍,出手可要有個分寸呀,傷了人慕容兄臉上可不好看。」

  南宮萍一套本凌厲的鞭法,在隋意的看來卻是破綻百出。他本可在第二招便奪下其長鞭,但卻想有意戲弄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帶著譏諷的微笑,仗著超卓的身法,背負著雙手穿梭於鞭影之間。

  忽然,他發現南宮萍出招時的神情竟與已逝去的唐婕有著驚人的相似……,眼前這少女完完全全幻化成了唐婕的影子,一樣的嬌慢,一樣的出招果斷。她凌厲的眼神,一瞬間變成了唐婕充滿愛意的目光。

  恍然間,他二人十年前合鬥鄭越陽的情形歷歷在目,隋意心中對唐婕的愧疚之情一下子湧上來。他感到若受其一鞭是件極其快慰的事情,於是,他停止了一切的動作。

  「啪!」隋意臉上的疤痕邊又多了道紅色的鞭痕。眾人見其本佔盡優勢,卻甘願受了一鞭,紛紛揣測起他的用意來。

  南宮萍得手後便躍向一邊,一雙美目緊盯著隋意,亦是不解他明明能輕易擊敗自己,為何故意甘受一鞭,不作反擊。

  慕容慶剛要發問,只見隋意撫弄著臉上的鞭痕,笑道:「就當我是被南宮小姐的美貌迷亂了神志吧,再說,南宮小姐下手也不重。」

  沒有任何少女會討厭別人稱讚自己的美貌,南宮萍亦不例外。她整了整雲鬢,花朵般的小臉上衝著隋意露出了兩個可愛的酒窩,方纔那小姐脾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聽她說道:「這位隋大哥手下留情的好意,小女子這相謝過了。」

  她從小便出身高貴,正因為早厭煩了來自周圍討好似的吹捧。而「敵人」——隋意無心的一讚,卻使她這個冷美人發出了真心的笑容,直瞧得上官無憂等其他幾名少年目瞪口呆。

  連慕容慶也對隋意有了新的認識——原來天下第一惡徒泡妞的本領與其殺人的手段同樣高明,只是隨口的說說便能引得佳人傾城一笑。

  一形貌粗豪彪悍的少年冷笑道:「真瞧不出隋兄還是花叢老手,一招苦肉計使得高啊!佩服,佩服!」

  上官無憂冷冷道:「隋兄,搞了半天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幸好南宮兄沒有出手,否則……。」他這話明的聽來是奉承之言,卻暗帶挑撥南宮帆與隋意再次動手。

  南宮帆果然經不住上官無憂的激將,叫道:「隋兄,算我看走了眼,未料你還是名高手,但我南宮家的人士可殺不可辱,你贏便贏,為何還出言調戲我妹子。今日,我與你可不能如此甘休!」

  「上官無憂,諸葛寒山,你們究竟什麼意思,為恐天下不亂麼?難道要我們一個個拼得重傷倒地,你們才安心!」南宮萍叫道。

  慕容慶恐隋意與他們鬧僵於己不利,趕忙勸解:「南宮妹子說到哪裡去了,他們不過是開玩笑罷了。南宮兄亦不必大動肝火嘛,隋兄為了南宮小姐沉魚落雁的相貌,甘受一鞭,足見其君子風度。我們還是隨便找個地方坐坐,叫上一桌小菜加美酒,豈不樂哉!」

  隋意知道心浮氣燥的世家子弟最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強,特別是在美人的面前。他有意張揚,調侃似的說道:「唉,我的確武藝低微,就是嘴上本領還過得去,若幾位公子同時動手,我當真還必敗無疑,哈哈。」他言下之意竟是要他們同時向自己出手。

  一眾氣血方剛的少年如何受得隋意這般冷言冷語,紛紛將手緊握住自己的兵刃,雙方頓時劍拔弩張,空氣中濃重的殺氣瀰漫開來。

  南宮萍竟在此時向隋意投去關切的目光,隋意見狀,本欲報以一笑,忽然魯嬋、卓佳佳、唐婕與自己陰陽相隔的悲痛湧上了心頭。「我本不祥之人,不可再生情孽了,」他想道。於是,他刻意避開了,獨自看向一旁,故作傲慢之色。

  「你們一起上吧,」隋意默然說道,「隋某,閒著好久了,正好舒展一下經骨。」

  ……

  「大家看,那個嬌滴滴的美人就是幸隆錢莊的李老闆,她就是江南的首富!」

  「哇!她比傳聞的還要美上十倍也!」

  「簡直是人間極品嘛,她要是衝我一笑,我寧願少活十年!」

  周圍忽然傳來一陣陣了這一類似的喧嘩聲,殺氣漸漸淡了下,眾人皆向人群的方向望去。

  慕容慶無可奈何的站在一旁,這些日子來,他受盡了隋意的「欺壓」,已比從前穩重得多了,見到李詩蕊只覺甚是尷尬,不好意思的乾笑著。

  李詩蕊的出現使眾人的焦點從隋意那兒轉移到了她這裡,無論是她的美色,還是她的財勢均是對眾人不小的誘惑。眾少年一湧而上,拿出自以為最迷人的微笑,最討人歡心的話,瘋狂的獻慇勤。

  「李老闆,能否賞個臉陪在下小酌一杯,在下乃某某世家的某某人。」

  「李老闆風華絕代,令此間的鮮花亦黯然失色,若能與小生共進晚宴,小生定當感激不盡。」

  「李老闆,你我門當戶對,你看……。」

  「今晚定是花好月圓之夜,我們找個房間去聊聊……。」

  ……

  南宮萍本對自己的美貌極有信心,可與站在面前的李詩蕊一比,自己便猶如一個是未發育健全的小麻雀,一個是滿身彩羽的鳳凰一般,她頓時被冷落在了一旁。只剩下隋意與慕容慶彷彿未被其所動,在她身旁一言不發。她便再次對隋意心生好感,原來,他還並非一個沒眼光的好色之徒。

  忽然間,李詩蕊在發現了慕容慶旁邊的隋意,而隋意也沉默的看著她。她四目相對,他們無視於四周令人作嘔的卑微笑臉與嘈雜的吹捧之言,默默的望著,就彷彿回到了那個火熱的夜晚,充斥著激情的畫舫,落紅的床單。

  「師父說過慕容慶身邊的那個隨從便是隋意,」李詩蕊想道,「難道就是他,奪走我第一次的就是他?」

  李詩蕊排開人群,向隋意走了過去,她的目光片刻不肯離開隋意那張略顯滄桑的臉。

  眾世家子弟見她非但全然不為自己所動,反而對隋意青眼相加,充滿敵意的目光紛紛又一次的聚攏在隋意身上。

  若論出身地位隋意比不上在場的任何一名世家子弟,論相貌英俊他不如慕容慶,論男子氣概他亦不如那粗豪少年諸葛寒山,高大威猛不如……,總之他只是一看晃眼看過便能使人遺忘的人。意外的是在他偏偏能輕易贏得此地的兩位美女的青睞,這不由得讓人心生疑惑,難道這姓隋的傢伙有勾引女人的邪法不成?

  李詩蕊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慕容慶面前,盈盈一笑,以天籟般的聲音說道:「多謝慕容公子前些天的盛情款待,今天便由小女子作東,請慕容公子共享晚宴如何?」

  聽到這裡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李詩蕊看上的是慕容慶,方才不過是多瞧了兩眼隋意罷了。

  慕容慶乾咳一聲,並不做答,他命懸在隋意手裡,可不敢私自做任何決定。於是瞧了瞧隋意,聽從他的安排。只見隋意對他點了點頭,他才開口道:「李老闆一片心意,小可怎能推辭,恭敬不如從命吧。」

  慕容慶話音剛落,便發現那些嫉妒的目光由隋意身上轉移到了自己這裡,他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心想自己還不是一般的倒霉,他乾脆把頭偏向一邊,以免得罪了人。

  「李老闆,你為何只請慕容公子一人,難道慕容公子與你的關係非同尋常?」上官無憂不滿的問道。

  「對呀,李老闆莫非瞧不起在下等人?」南宮帆跟著問道。

  ……

  慕容慶見這幫平日裡的狐朋狗友到了這時候還要找自己的麻煩,他紅著臉對李詩蕊道:「各位,我與李老闆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你們可千萬別想歪了。李老闆,我的朋友……,不如一道……。」

  李詩蕊會意,嫣然一笑,說道:「若各位公子小姐更賞臉,當然是再好不過了,我們這邊請吧。」

  ……

  快活林不愧為著名的銷金窟,轉眼琳琅滿目的各式菜餚美酒便上了桌。

  慕容慶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只顧埋著頭喝悶酒。而其他眾少年則高談闊論,述說著自己是如何懲惡除奸,如何的俠義風範,在美人面前盡力展示著自己「過人」的本領與風光的事跡。

  隋意清楚李詩蕊此番設宴純粹乃為了接近自己。

  酒過三旬,李詩蕊紅暈上臉,白皙的臉蛋上如塗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使其更增麗色。那晚舫上的燭光昏暗,他未曾能在激情下瞧清玉人的真顏,此刻不他禁想道:「自己還真有福氣,得緣與如此佳人合歡。」

  她亦不時的瞟上隋意一眼,彷彿在搜索著那另一半的瘋狂。

  上官無憂忽然起身,端著酒杯說道:「小可在此敬李老闆一杯,感謝您此番款待。」

  李詩蕊陷入了關於隋意的沉思之中,她腦子裡滿是對「天下的第一惡徒」的遐想,眼前的則全然無動於衷,弄得上官無憂只好舉著酒杯尷尬的站著。其他人臉上的笑意更濃,彷彿在嘲笑著上官無憂。

  隋意自然能猜到李詩蕊所思何事,他咳嗽了一聲,對李詩蕊輕聲道:「李老闆,上官公子敬你酒呢。」

  李詩蕊這才晃過神來,把杯一碰,對上官無憂道:「真是抱歉,小女子方才頭暈暈的,對些事情想入神了,請上官公子莫見怪才好。」

  上官無憂只得道:「哪裡,哪裡,小可豈是心胸狹窄之人,李老闆也得多多保重身體才行呀。」

  李詩蕊點點頭,她終於忍不住將話引入了正題,「慕容公子,你能否介紹一下您身旁這位朋友。」她望著隋意說道。

  不待慕容慶開口,隋意已經盛上一杯酒站起身來,道:「在下姓隋,單名一個『意』字,人如其名,相當的隨意,出自青城。來,我也敬李老闆一杯。」

  「隋意!?你是隋意!難怪你同隋意長的那麼象,原來你就是他呀!」

  「我瞧你是隋意的狂熱崇拜者吧,但也必冒充他呀。那傢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他若知道你用他的名號四處張揚,你可就倒霉了。」

  「哈哈,笑死人了,你是隋意?我瞧你的歲數做隋意的兒子還差不多。」

  「我就說麻,姓隋的本就不太多,你還同隋意一樣出自青城,哪有如此巧合的事,原來是個瘋子。」

  「隋意」兩字一出,全場立刻炸開了鍋……

  眾人中只有慕容慶與李詩蕊明白隋意乃是說的真話,而其他人則抓緊時間嘲笑諷刺,生怕錯過了打擊對手的機會。

  連南宮萍也笑得花枝亂墜,道:「我說『隋』大哥,你這人還真有趣,說自己是誰不好,偏偏想做隋意,你究竟是什麼人呀?」

  實而虛之,虛而實之,對些自作聰明的少年特別的有效。隋意欲達到正是這個目的,他進一步「開玩笑」似的說道:「唉,你們小傢伙太沒見識了,我老隋豈是輕易能為人看透的。」

  只有上官無憂心思甚密,他陰沉著臉,回想著方才隋意躲避南宮萍長鞭時所施展的身法,那身法竟與青城派聞名天下的「天羅步」有幾分相似。「難道他真是隋意!」上官無憂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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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Shine0423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部 江湖洗滌 第四章 惡人刁客

 

  (更新時間:2004-11-2 16:44:00 本章字數:7476)

  深秋,微寒。

  三合會大宴的地點就設在洞庭湖湖畔的「洞庭山莊」。

  南宮萍等不願乘坐三合會用來接客的游舫,因為那太嘈雜,他們紛紛以輕舟飄搖湖內。

  隋意放眼望著長天碧波,洞庭湖上蒼翠的諸峰挺立於浩淼的浪濤之中,胸中數月來的鬱悶之情稍減,笑道:「真是可惜,老隋我今日方才發現此地乃一歸隱的佳地,否則早在此修身養性,『天下第一惡徒』的名號早被別人摘去了。」

  湖風吹亂了李詩蕊千萬飛揚的青絲,浪花同舞,卻沒有擾亂她清晰無比的思緒。她反覆咀嚼著隋意的每一句聽似「開玩笑」的無稽之言,無論是於公——巫方然的任務,還是於私——他與自己的一夜情緣,均為十分必要的。

  南宮萍卻忽地說道:「這位大哥呀,你口口生生說自己是隋意,你可知道隋意的殘忍與無情,你好像並不是凶身惡煞呀。我瞧你歲數不過二十八九,而那隋意少說也有四五十的年紀了。你若在江湖上再如此胡說,恐怕許多亡命之徒為了賞金要找你麻煩了。」

  隋意輕笑一聲,心想這小姑娘雖然叼蠻,但心眼還不錯。他晃了南宮萍一眼,只見她正悄悄的將目光移向自己這兒,四目相接,引得南宮萍小臉一紅。隋意不由得暗暗自問道:「難不成這小姑娘對自己有了情愫?」

  南宮萍自小在深閨中嬌生慣養,極少於走動江湖,平日所見的不過是些世家的「俠少」虛偽的嘴臉。而相貌平凡的隋意卻有種成熟的魅力,他歷經滄桑後所表現出的狂放而又感性,這對南宮萍單純的少女無疑產生了特殊的吸引。

  隋意承認自己就是一名好色之徒,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但是他行惡是有著自己能容忍的底限,他那不堪回首的過去,逝去的一個又一個的心愛之人,直到現在仍使他揪心的痛。他感到自己一遍又一遍受著命運的詛咒,「即便自己完蛋,也不能再讓愛慕自己的女子受到任何傷害,」他暗暗發誓道,他想著抬起頭來分看了李詩蕊與南宮萍一眼。

  「前面便是西洞庭山了,我們靠岸把。」李詩蕊纖纖玉手指著不遠處道。隋意只見西洞庭山懸崖絕壁,奇石嶙峋,雖不及三山五嶽的雄偉,卻給人一種飄渺如畫的感覺。

  眾人棄舟登岸,此時正值深秋,山上果滿枝頭,濃蔭相接,花果飄香。南宮帆讚道:「未想三合會的婚所還真不賴呀。」

  諸葛寒山也附和道:「這道像是個桃源之境,此地主人想必是個雅人。」

  隋意報著對扶桑人天生的憎意,冷冷道:「地方是好,可主人未必乃雅人,是強盜卻是真的!」

  「你怎麼知道,你認識他們?」

  「我說此地多了一個心甘情願冒充惡徒的瘋傢伙才煞風景!」

  這些少年已經把同「瘋子」抬槓當做了一種樂趣,慕容慶卻連話也懶得說了,他這些天活在夾縫中做人,完全學會了忍耐,無論什麼事,他均不發表自己的看法,就像所有東西都事不關己一般。

  忽地前方迎來了兩名身穿和服的中年人,行一禮道:「門主吩咐我二人在恭迎各位大駕光臨,請這邊來。」說著往山腰的一昨座園林一指。

  眾人點點頭,便著那二人穿過一道小路,來到了山莊前。隋意沿途暗自留心記下山形地勢,以便事後全身而退。

  莊門大大的開著,各方的賓客看來早已至此,場面之大實屬罕有。

  南宮帆忽道:「三合會近年來在江南擴張神速,不想已有了現在此等規模,竟然能邀到這麼多的豪傑之士。」

  諸葛寒山道:「長輩們也許讓我等前來正是要我等開開眼,長長見識吧。」

  李詩蕊道:「他們亦在我錢莊中有著大量的銀子,真不簡單呀。」

  他倆說完,只見慕容慶與上官無憂仍不發一言,便齊聲問道:「慕容兄,上官兄你們二位一路上便死氣沉沉的,說說自己的看發呀。」

  上官無憂道:「我正在思考三合會的首腦究竟何許人也,有能耐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它發展到現在的規模。」

  隋意沉聲道:「三合會乃一扶桑鬼子的門派,表面上興開武館,卻背地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的首腦想必乃一變態的魔頭吧。」

  南宮萍笑道:「『隋』大哥,你好像與三合會有過節似的,說的全是他們的壞話,現在可是他們的地盤喲。」

  隋意正色道:「扶桑鬼子均乃禽獸,台洲沿海倭寇肆虐,姦淫擄掠無惡不作,凡我中華人士均得爾誅之!」

  隋意說完,只見南宮萍一臉的傾慕之色,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她柔聲說道:「隋大哥自稱惡徒,遊戲風塵,卻實乃一為國憂民的俠者,小妹佩服。」

  隋意聞得南宮萍此言,一向自負臉皮極厚的他也不緊一紅。

  「閣下既然如此憎恨扶桑人,那來此有何目的?」上官無憂問道。

  「為了一個人,一個女人。」隋意答道。

  「女人!?」眾人聞言,皆面面相覷,無疑此言有乃一句「瘋話」。

  ……

  由於賓客太多,堂內已容納不完,席位排到了外面。

  慕容慶一眾人嫌廳中氣悶,所以坐在其外,欣賞著園內亭榭水石,錦簇花團。隋意一顆心老是懸著,搜索著游依敏那魂牽夢繞的身影。

  「我聽說三合會少門主的新娘是我中土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他還真是有福氣。」隋意聽得右桌的一個漢子高聲說道。

  那漢子身旁另一人揚聲道:「此次大婚乃天作之合,兩個不同國度的人走在了一起。」他聲音大如洪鐘,像是生怕在場的人聽不見一樣。

  他二人擺明了是在拍主人的馬屁,藉機向三合會靠攏。

  隋意本埋頭喝著悶酒,聞得他二人對此婚的讚美之言,不由得怒上心頭。他早已將游依敏當做了心中長久的寄托,此刻他們卻將自己的愛人說成與別人是一對,就彷彿割去了自己的一塊肉般,怎能容忍!

  他舉起一杯酒,衝著那二人笑道:「相逢既是緣,來,在下敬二位好漢一杯!」一杯酒隔空擲出,帶著激進之聲飛向其中一人。

  「好說,好說。幸會,幸會!」那人自負武藝了得,伸出右手,欲將酒杯接過,哪知剛觸到便只見「啪」的一聲響,酒杯炸裂開來,那人頓時被酒水濺了一臉。

  原來,隋意已用「太清氣功」的柔勁將酒杯做了手腳,若非對方以絕頂的柔力接下,否則酒杯稍觸即碎。

  那人在無數雙眼睛下出醜,怎能不怒,他拂干臉上的酒汁,叫道:「朋友,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與你有何過節,引得你對我此般戲弄!」

  隋意冷笑一聲,把頭偏向一邊說道:「我想兄台你定是有所誤會了,在下不過是以武會友,考較靠較您的武功罷了。」

  那漢子的衝動被隋意這句話抵了回去,只得強忍怒氣,暗怪自己學藝不精,以至出了個大醜,丟盡面子。

  他身旁一老者卻站起身來,乾笑道:「真乃英雄出少年,閣下年紀輕輕便如此非凡的修為。老夫也敬你一杯!」那老者看似那桌人的頭頭,他一發話那漢子眼裡便發了光,像是知道他必定能為自己找回顏面一般。

  那老者端起酒杯,將真氣運足,慢慢放開,只見酒杯竟緩緩的在空中四平八穩的移動開來。但明眼人卻不難看出,他這一擲非功力高絕不能做到,較方才隋意碎杯那手功夫又難上了數倍。

  隋意淡然一笑,伸出手去,只見酒杯如變魔術般的垂直降在了隋意手心。隋意舉杯一口飲下,道:「前輩太客氣了,請坐,請坐。」

  那老者亦明白了隋意的厲害,歎息一聲,頹然坐下,那知道屁股剛一接觸到板凳,便只聽得「卡嚓」一聲響,椅子塌倒開來,四分五裂,那老者正處在方才輸了一招的沉悶之中,反映未及,「哎喲」一聲,坐倒在地上。」

  在場的武學行家不難瞧出隋意這一手乃是用上了劈空掌力,乘那老者不備,將椅子的木質震鬆。而這一手功夫既需敏捷的反應力,又需將力道掌握得恰到好處,否則那椅子還未等其坐下便垮下了。

  隋意哈哈一笑,譏諷道:「前輩賣弄功夫也不用拿此地的椅子出氣呀。」

  南宮萍修為尚淺,尚未解得其中奧妙,衝著那老者道:「前輩屁股上的功夫還真了得,輕輕一壓板凳便散了架,小女子佩服,佩服!」

  那老者怎能忍得了這般「侮辱」,惱羞成怒,衝著隋意道:「閣下好本事,不知可否留下名號,此恩此德,老夫他日一定相報!」他摸不清隋意武功的深淺,只得將狠話說在前面,撐一撐先前失掉的面子。

  隋意夾起一口菜,悠哉的嚼了起來,似全然將那老者的話當做了耳旁風。

  那老者被氣得渾身顫抖,他身旁的幾個漢子叫了起來:

  「好小子,你有點本事便目中無人,今日要不是瞧在此地主人的面上,你他媽的別想活著出去!」

  「哼,縮頭烏龜一個,連自己的名頭也不敢報出!」

  ……

  隋意忽然哈哈大笑,道:「你們激一激便想我說出自己的大號,以後來找我麻煩,你們當我是三歲小孩麼?不過,我的名號若是說了出來,你們這般江湖小廝恐怕經受不起!」

  「你是究竟何方神聖?在此大言不慚!」那老者衝口而出,問道。

  隋意還未做答,上官無憂便先自開口,嘖嘖說道:「你們可知道當今江湖中最大的禍害是誰?最令『武林神話』也頭痛的是誰?你們一會兒莫名其妙便歸了西!」

  「多謝上官兄的謬讚。」隋意說道,「鄙人正是『天下第一惡徒』——隋意!」

  「隋意」兩字彷彿有種神奇的魔力,除了上官無憂等人,在場之人無一不以驚詫的目光向他投來。

  關於他的傳聞太多,有人說他武功絕頂,也有人說他根本是個青城派無能的棄徒。但最統一的幾點有:他兇惡、他殘忍、他無情、他奸險、他好色、他淫亂……。總之,他就是邪惡的代名詞,所有的惡事幾乎均與他有關。

  慕容慶先前總是不解為何隋意被翔龍山莊通緝仍四處自報身份,招惹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方纔南宮萍幫著隋意嘲笑那老者,使得隋意的身份又一次的被上官無憂「無知」的引出,這讓他腦海中靈光一現,漸漸想通了隋意「險惡」的用心。「天下第一惡徒」近段時間同慕容世家、南宮世家、天瀾鏢局江南幾大勢力的繼承者交好,並走在了一起。若這等消息傳入了其死對頭翔龍山莊那面,到時候定回又起風波,整個江湖豈非將大亂。

  念及此處,慕容慶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意冒起,額頭上的冷汗簌簌而下。上官無又見狀冷笑道:「慕容兄,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他不是自稱隋意嗎,你怕他被別人拿了?」

  慕容慶早已十分不滿,他以責備的目光瞪了瞪了上官無憂,哪知道上官無憂卻更加得意,他如同惟恐天下不亂似的,繼續張揚道:「如何?你們這下子服氣了吧,他就是隋意,折在他手上你們還不是只得認了,你們中誰敢招惹於他?」

  老者那一桌人聽得對方乃是「隋意」,且與江南幾大世家的公子小姐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只得忍下怒氣,繼續喝著悶酒。

  慕容慶知道上官無憂的「合作」,隋意此時一定在偷著樂。只見南宮萍橫了上官無憂一眼,叫道:「上官公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就算他的名字叫隋意,也肯定不是那『天下第一惡人』!」

  可是單純的南宮萍一番解釋猶如畫蛇添足,此地無銀三百兩。凡是在外坐席的客人均將目光定格在了隋意身上,無數雙眼睛像要把隋意這個江湖上傳說中的敗類看穿一般。

  隋意早就習慣面對「正義之士」鄙夷的目光,他反而感到愈加神色自若,他對慕容慶說道:「慕容兄,你我一見如故,乃我不好友之一,我若出事,你不會袖手旁觀吧。」

  慕容慶咳嗽一聲,看了看周圍,仔細一想,還是保命要緊,於是恨恨的說道:「不會,不會的,我哪兒敢呀。」

  李詩蕊則仍然一言不發,時而偷瞧一下隋意,時而埋頭苦思著,直到隋意不經意的也偷瞧她時臉才一紅,夾上兩口菜放如口中。

  真正與隋意有著血海深仇的又有幾人,隋意所行之惡事大部分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現在一聽說慕容世家的三公子也是同隋意一道的,方才不少蠢蠢欲動的「俠士」,他們想拿住隋意去翔龍山莊領花紅的念頭也漸漸打消,連握住兵器的手也鬆開了。

  這時一陣樂聲響起,聽的一老邁的聲音道:「歡迎各位來賓大架光臨,我敬各位一杯。不知各位今日可喝的盡興。請新人升堂!」隋意順著望去,只見那老者身著黑色和服,面頰深陷、眇了一目,一副病如膏肓的模樣,但他說話不見得如何的用力,便能聲至全場,猶如在耳畔響起一般,可見其深厚的功力以至化境。

  「也許他就是三合會的門主,一個與百里翔龍亦有得一拼的傢伙,我今日行事的最大障礙。」隋意想道。

  一對身著和服的男女從內堂走出,男的看來短小精悍,女的則以紅帕蓋著臉,輕盈的體態引來了不少火熱的目光。隋意捏緊了拳頭,他當然已辨出那新娘子正是自己所思念的游依敏,他麻木的望著,臉色奇怪之極。

  南宮萍忽笑道:「好有趣喲,你們瞧,那新娘新的是扶桑服飾,卻用的是我中土的禮節蓋著紅帕。」

  「別在這兒喧嘩,讓主人聽見了不好,」南宮帆道,「新郎是扶桑人,也許他考慮到要入鄉隨俗吧。」

  隋意對旁人的言論麻木不聞,他彷彿看了紅蓋頭下一粒晶瑩的淚珠濺落在地,他幾乎將要不顧一切的殺過去將游依敏奪回。他還是忍了下了,多年的亡命生涯給了他狼一般的耐性。因為他明白三合會首腦的真正實力他是一無所知的,如若冒然出手,後果將是自己橫屍就地,畢竟自己的生命是寶貴而最值得珍惜的,還有那麼多的事等自己去做呢。

  隋意聽著鞭炮聲、賀聲、哄吵的議論聲,他心中亂作一團,這與十年前那個失去愛人的日子是多麼的相似,難道當日的生離死別的景象又要再一次重演?

  贊禮唱道:「新人升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那「對拜」二字尚未響出,便只見人群中一胖大的身影沖天而起,躍向禮堂,擠在禮堂內外的賓客幌如波分浪裂,每個人都感到有一般力道向他推來,不由自主的讓過一邊。

  那人衝到新郎新娘的面前,叫道:「魔僧了絕在此,特來此偷香竊玉!」

  隋意從麻木中回過神來,他舉目張望著四周,只是沒有發現其他熟悉的身影。

  「胖子突然在此現身,那麼他們也應該到了。」隋意想道。

  新郎川口平八詫異萬分,不清楚此人為何如此的膽大,竟然當著眾多江湖人士的面,獨身硬闖。川口平八看著了絕臃腫的身材與嬉皮笑臉的胖臉,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頓時怒容滿面,以生硬的中土口音暴喝道:「你找死!」

  川口平八揚起一掌,推向了絕。這一掌引得風聲呼嘯,極具威勢,彷彿有著開碑裂石之力。只聽「彭」的一聲,這一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了了絕的心口。了絕卻並未如大多數人想的那般——即刻吐血身亡,也未飛跌出去,他仍然面不改色笑嘻嘻的站在原地。相反,川口平八則臉色變的煞白,連退數步,忽地一個踉蹌,屁股坐倒在地上,嘴裡唧唧哼哼的咒罵。

  原來了絕有意買弄武功,以至高無尚的少林絕學「護體神功」凝集與胸,仗著功力的優勢反將川口平八震翻。只聽他哈哈大笑,道:「三合會少主的武功亦不過爾爾,可見扶桑武學簡直糟糕透頂,憑什麼來我中華耀武揚威,取我中華的美人!不如滾回去喝臊水!」

  外面的隋意立即呼應道:「好厲害的掌力,居然可以把自己反打回去而不傷敵人,難道這便是所謂的『武士道』精神?」

  川口平八羞愧難當,半餉哼不出一個字,只是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立在堂上的那名身著黑色和服的老者。那老者哼了一聲,正眼死盯著了絕,他用不帶任何情感波動的聲音說道:「閣下好本領,只可惜我一出手你必將命喪於此。」

  了絕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因為,他已感到一股無形的殺氣將自己包圍,若輕舉妄動,週身的數處空門將暴露在老者的眼下。無疑,這是那老者是一名高手,一名絕頂的高手,那殺氣並非與生俱來的,而是在無數撕殺大戰中錘煉而得。了絕汗如雨下,忽地大叫道:「隋意!你這個傢伙,在外面好吃好喝,對我卻見死不救,算什麼朋友!」

  眾賓客掃視全場,只見隋意歎了口氣,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邁到了絕身旁。隋意走到新娘子游依敏的身旁,一把將她的細白的小手握在掌心,震聲道:「我——隋意,才是今天的主角,她的新郎。而你們一個也別想把她奪走。」

  他真的是隋意!除了慕容慶與李詩蕊,南宮帆兄妹與上官無憂等無不張大了嘴巴,一動不動的仔細觀察著這個與自己相處多日的瘋子。

  柔和的「太清真氣」從隋意身上散發而出,老者濃重的殺氣頃刻間便淡了下來,眼神終於由淡默而化作了驚訝。川口平八本就不太好看的臉此時更加扭曲變形,他歷聲道:「隋意,你是如何混進來的?」

  隋意根本連話也懶得回答於他,他一把掀開游依敏的蓋頭,頓時游依敏絕美的姿容呈現在眾人面前。游依敏的俏臉上淚痕斑斑,她投出的眼波接觸到隋意的一瞬間,突然閃射出了驚喜的光芒,而隋意也情深款款的看著她,眼眸中那埋藏多時的溫柔亦綻放開來。

  他們全然不顧及旁人那些,憤怒、驚詫、猙獰的表情,熱擁在了一起。

  當幾乎所有人均注視在隋意二人身上時,川口平八已經出手,他的雙掌如毒蛇一般無聲無息的向隋意被後擊去。哪知隋意的背後像長了眼睛一般,他隨手揮出一掌,川口平八矮小的身體頓時飛出堂去,骨碌碌的滾下了堂外的石階。川口平八生性彪捍,忍著週身的劇痛,強自起身走上了台階。不過,他好似喝醉了酒,剛歪歪斜斜的上了幾步台階,又翻倒下來,口中激射出一股鮮血。幾個莊中的侍從見狀,迅速將他攙扶了起來。

  此刻,南宮萍想道:「隋意甘冒險來此的,他的目的竟然真是為了一名女子,這個惡徒才不像江湖傳聞的那般無情無義呢。」而李詩蕊心中卻另有一番說不出的滋味,不知是羨慕,還是別的什麼。

  老者冷冷道:「隋先生不愧是『天下第一惡徒』,盛名之下無虛士。在下入駐中土多年,好武成狂,能否請隋先生賜教!」他緩緩從腰間拔出一把寇刀,柔軟的刀身猶如蛇信般對準了隋意。老者明白自己的功力與隋意不相伯仲,動起手來結果很難預料,但今日若不能親自將其擊敗,三合會的顏面必在眾多賓客面前蕩然無存。

  了絕笑道:「扶桑『武士道』精神原來這般的無恥,兒子不行便老子上,真他奶奶的是群龜兒子。」

  老者臉上一紅,道:「在下乃三合會一名走卒,並非門主——少主之父。」

  了絕詫道:「你不是門主?門主那隻老龜為何連兒子結親也不來呢?」

  「我已經來了,」一個尖銳的聲音說道,「三合會不歡迎二位這樣的惡徒,我今日便將二你們擒下,交與翔龍山莊。」

  眾人順著望去,這只見一人提著一柄樣式奇特的長刀慢慢走出,沒人能瞧出他的年紀,只能瞧出大約是在三十五到六十之間,他的相貌無任何特異之處,只是他整個人便如同一利刃,帶著無盡凶利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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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Shine0423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部 江湖洗滌 第五章三場比試

 

  (更新時間:2004-11-5 21:52:00 本章字數:8545)

  那人以相當純正的中土口音說道:「二位奪我犬子之妻,一再侮辱我大和民族的『武士道』精神,我川口菊正豈能隨便容人在我三合會撒野!」

  「你是挑戰我少林掌門的川口菊正?」了絕忽然驚奇的問道,他雖叛出少林多年,但仍以少林弟子自居。

  川口菊正沉默的點了點頭。

  隋意問道:「川口菊正?莫非你乃三十年前獨戰我眾中土高手的那人?」

  「是的,我就那個人。」川口菊正自豪的說道,彷彿天下盡被他踩在腳底一般。

  隋意從腦中提出了所有關於他的傳說:三十年前他以詭異的東瀛劍道在中土四下挑戰,其中少林、武當、峨嵋、華山、青城、崆峒、點蒼七大派掌門皆盡敗於其手,其威勢不可擋,絞得中原大亂,人心惶惶。他曾揚言「中土無人」,直至隱居多年的東方展雲出手才將其擊敗。而現今東方展雲恐怕早已作古,而他在這三十年內不知又達到了何等的境界,試問天下還有幾人孰能與之抗衡。也許百里翔龍算是一個。「那麼我自己呢,」隋意自問道。

  忽然一傳音之聲進如了隋意的耳朵:「你切莫驚慌,我與小歆二人已經為我們準備了退路,我二人一會兒便現身。」

  隋意聽出此音乃唐宗之發,他對唐宗他有種莫名的信任,頓時心下大安。他緊握住游依敏的手,直視川口菊正,問道:「你想如何?將我等殺絕?」

  游依敏忽然亢聲道:「我已經與隋意有過夫妻之實,我早便是他的人了。」

  游依敏此言一出引得川口平八哭道:「父親,你要給我做主呀,不能放過他們,依敏是我的妻子。」

  川口菊正怒道:「滾,我還真弄不清楚怎麼會有你這般窩囊的兒子,丟盡了我三合會的臉。待我將他們與這賤人一道收拾掉。」

  「此刻最重要的便是千方百計的拖住時間,等待唐宗二人前來會合,」隋意想著,他說道:「大名鼎鼎的川口菊正難道欲以三合會會眾之力將我等拿下?」

  「隋意,我知道江湖上有你這號人物。你不必激我,你應該明白我顧及身份,當然不會持眾凌人。我現在便給你機會,你我二人單打獨鬥,你若贏得了我一招半式,我立刻放你遠走高飛!」川口菊正冷冷說道。他如是說有兩個目的,一是在眾賓客面前挽回三合會少主一招即敗的顏面,二則是其三十餘年來罕逢敵手,借隋意之身以試其修煉成果。

  隋意道:「說得好,不愧是一帶高手,一幫之主,隋意佩服。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川口菊正喝道:「好你個隋意,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隋意道:「我不過是想宏揚我中華的神功,另外我這朋友也想表演一下。這樣,不如我們來一場比賽,三對三怎麼樣?」

  川口菊正哼道:「你此刻乃我俎上之肉,憑什麼和我談條件。不過,你既然有心要見識我扶桑神功,我答應你,你方哪三人出戰?」

  隋意本是有心拖延時間,哪知川口菊正輕易便答應下來,「川口菊正一代梟雄不可能全然看不穿我的用意,他定是嗜武成狂,藉機耀武揚威。」隋意想道。「爽快!我方就我們三人,你們呢?」他說道。

  了絕拉了拉隋意的衣襟,問道:「你小子想怎麼樣?難道就你、我加游姑娘出戰?」

  游依敏沉醉在與隋意相依的幸福中,胸有成竹道:「怎麼?大師認為小女子弱不禁風,不配與你同阿意並肩作戰?」

  「我方自然有強手出陣,不過,你們若兩輪皆敗,他亦沒必要出場了。」 川口菊正正色道。

  了絕冷笑道:「扶桑果然無人了!」

  「門主,第一輪就讓我上吧,我先把這胖賊禿該死的舌頭割下來!」那老者對川口菊正說道。

  川口菊正微微一笑:「玲木長老,你的『血狼刃』也是該用血來洗一洗了,你上吧。」

  聽得橫行江湖的「魔僧」了絕即將出手,在賓客中的武者紛紛以狂熱的目光。雖然「魔僧」惡名在外,但大多數內心深處還是希望他獲勝的,畢竟這代表的乃是扶桑武學與中華武學的一場較量。

  「洒家從不用兵器!老傢伙你有何手段,儘管放馬過來吧!」了絕豪氣萬丈的叫道。

  玲木長老的軟刀「血狼刃」靈活的在空中游動著,「奧義真空斬」他口中狂喝道。人與刀化作了一道劍形的幻影向了覺衝去。

  玲木長老的的劍技已至「刀人合一」之境,一柄軟刀或斬或刺,刀鋒所溢出的殺氣越來越重,在場的賓客似乎均被其殺氣牽引著,情不自禁的捏緊了拳頭,彷彿是自己在作戰一般。

  了絕粗中有細,改變了一向狂攻的習慣,他自然有著自己的打算:「此扶桑刀術詭異無比,很難在破綻上尋得勝機,只得仗著自己渾厚的內力作為消耗。玲木老賊年事已高,如此下去於己有利!」

  雙方見招拆招,了絕每逢險招便打出一記辟空掌,使兩人繼續相持。玲木此刻當然看出了絕的用意乃是與自己耗拼內力,他一念及此處,他便加快了攻勢,軟刀揮成的光幕猶如巨莽之口,欲將了絕胖大的身軀吞噬在其中。

  由於此刀技太過詭異,而玲木在此上淫侵多年,在他的全力施為下了絕已避無可避,轉眼進入了死地。

  隋意對了絕真正的實力很清楚,明白他不會如此輕易敗掉。但他還是睜大了眼睛,集氣於掌,隨時準備出手,以防萬一。川口菊正見狀,冷笑一聲,向隋意身前靠來,看似無意識的這麼一站,卻封鎖了隋意所有出招的去路。

  川口菊正對隋意冷冷說道:「玲木長老馬上就要使出『奧義真空斬』的最終式了,你等著給那胖傢伙收屍吧。」

  隋意立即回敬道:「小小伎倆,了絕定能破解,收屍恐怕是你吧。」

  川口菊正哼了一聲,不再答話,盯著場中。忽然,整個場中充滿了無盡的蕭肅之意,玲木直劈出一刀,他的和服由於真氣滿盈已經隨風鼓動。隋意等高看這一刀會集了玲木的精、氣、神,定是他最後的一擊必殺。

  了絕的神色更加凝重,他伸出了一指。這一指激起了爆裂的破空之聲,迎刀勢中最強的一點。忽然間,兩人的所有動作凝固了下來,一指一刀頓時停滯在了空中。

  了絕與玲木二人均面色煞白,大口的揣著粗氣,忽然玲木的「血狼」層層斷開,碎裂成了一塊一塊的刀片。

  「你敗了。」了絕說道,他的話中不再帶著調侃的意味。

  玲木低下了頭,他喃喃自言自語道:「我居然敗了,我成了失敗者、廢物。」他緩緩從腰上抽出了另一柄短刀,一刀刺進了自己的肚子。

  川口菊正臉上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和阻攔他的意思,只是說道:「好個一指禪!沒想到一個少林叛徒竟然將它練成了,我看當年的本空大師亦不過如此。我的確低估了他。」

  游依敏見隋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向她望來,她即刻報以溫馨一笑,用袖子幫隋意拭了拭頭上的汗水。隋意對川口菊正說道:「怎樣,川口門主,我早說過,收屍的一定是你吧。」

  川口菊正道:「隋意,你別得意,你的對手是我。我們現在便開始吧。」

  隋意怎肯示弱,道:「好,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扶桑絕學!」

  川口菊正將手中的長刀平舉在胸前,道:「此刀本乃我少時所用之物,今天欲贈我子賀喜,看來他已經沒有資格擁有此刀了。我本敗與東方展雲後從未用過五精所制的兵刃,但此番比試已經成了我扶桑武技與中華武技的較量。我若不用有形之劍,恐人說我對中華武者不敬,隋意,你用何兵器?」

  隋意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兩掌,他想:「本以川口菊正上乘的武功境界不必再用兵器,可他既然提出,那其中定有機關。」他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十多年未動過兵器了,此刻亦無兵器可用。我還是跟了絕一樣,空手應付吧。」

  川口菊正道:「我說過,我用兵器純粹是對你中華武學的尊敬,你難道想……,我知道你出身青城,應該是使中華劍的吧,我看在場的貴客中有不少人是配劍的,你何不借一柄?」他知道隋意惡名滿江湖,乃武林至尊百里翔龍的死敵,誰要是借劍於他,無形之間便會得罪到百里翔龍身上。所以,隋意下一刻定當難堪無比,向己示弱。

  果然,隋意掃視全場,只見那些配劍的賓客紛紛穩如泰山,無一人有借劍之意。川口菊正帶著嘲諷的微笑看著隋意,等其將借劍之事推掉。

  正值隋意尷尬之時,南宮萍突然一把搶過大哥南宮帆的隨身配劍,不理南宮帆滿臉驚詫,奔到隋意面前,遞在了他的手中,說道:「隋大哥,你雖然為武林所不恥,但此戰關係到我中華武學的榮辱。你就用它吧,它是我大哥的配劍,雖非神兵,但亦不失為一把寶劍。」

  「多謝南宮小姐借劍之恩。」隋意點點頭道,「希望我不會墜我中華武學之威!」

  「我相信隋大哥一定能行的!」 南宮萍沖隋意嫣然一笑,回到了席上。

  川口菊正顯然未料到有此一幕,他拔出閃亮的長刀,漠然道:「我們可以開始嗎?」

  「既然門主如此迫不及待交手,那就隨你所願。」 說罷,隋意長劍出鞘,一道長虹劃過天際。

  隋意的真正身份乃是青城派一名棄徒,因為他與武林盟主百里翔龍仇深似海,行事卑鄙,才使得他「天下第一惡徒」的聲名響徹江湖。在不少人的想像中他的武功大概屬於末流。

  川口菊正在三十年前便戰勝了七派掌門,他那時幾乎成了中原武林人士的一個噩夢。他的武功則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在眾多賓客的眼中這根本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試,雙方的實力相差過於懸殊,恐怕隋意走不上三招就將拜在川口菊正手裡。了絕、游依敏、慕容慶、南宮兄妹等人才知道隋意絕非省油的燈。

  只見隋意先聲奪人,手中長劍一招「白虹貫日」分三式,罩向川口菊正。他這一招看似猛攻,實則是一手三分攻、七分守的妙著,他的目的正是以此招試探川口菊正刀法的「刀意」。隋意明白自己在招式上很佔據優勢,而川口菊正既然能在三十年前大敗七大派掌門,刀術必定已至「拙重」與「無招」的境界,自己在這方面不過是初窺門徑罷了。

  川口菊正隨手的一刀便將隋意的「白虹貫日」化解,且無任何破綻,反而長驅直入,指向了隋意的要害,亦是攻中帶守。「果然如我所料,」隋意想道,「他的刀技已能隨心而動,無招勝有招了,若我一味防守,十招之內必無還手之力。」

  隋意將隱匿在西域所自創的劍招盡數施展,繼續採取攻勢。那些層出不窮的古怪劍招時而猶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下,時而猶如蛟龍猛虎,盤旋張狂。

  川口菊正恰恰相反,仍然以平平無奇的刺、劈等極簡單的刀法,應付隋意泰山壓頂般的狂攻,刀勢輕如柳絮輕風,隨風飄搖。無論隋意如何假意露出空門,劍勢或快或慢,均被他從容不迫的化解。

  轉眼三十招即過,他二人的兵器竟未相碰過一次。

  賓客中使刀或使劍的好手無不看得如癡如醉,慶幸自己今日能得見兩大高手過招。那些平時自以為武功已練得不錯的井底之蛙紛紛清醒過來,暗暗發誓今後定要痛下苦功,有朝一日能向其二人靠攏。

  「隋意一介青城棄徒,怎能可能練得如此神奇的劍法呢?是否他遇上過劍術神通的東方展雲?」諸葛寒山見隋意劍術之高簡直匪夷所思,喃喃出口問道。

  南宮帆道:「也許他運氣特別好,說不定撿到了失傳的某某劍譜。否則他所使的劍招我等會見所位見,聞所未聞呢?」

  上官無憂道:「媽的,這般說來,什麼好事豈非都被他佔盡了。慕容兄,他是同你一道的,你起先知道他是隋意嗎?」

  慕容慶看了看身旁的李詩蕊,結結巴巴的答道:「那晚……,我其實……,我不知道……。」

  「慕容兄,你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呀!還有,今番隋意若是大勝,被翔龍山莊得知我等曾與隋意一道,還借劍與隋意,那麼有什麼後果,我們都應該清楚吧。」上官無憂追問道。

  南宮萍冷冷道:「如此說來,上官公子是怪我借劍給隋意為我中華爭得顏面了?」

  「南宮妹子,你只顧幫隋意說話,難道你看了那惡徒?不要忘了,你若是和他在一起沒好下場的。」上官無憂「好意」提醒道。

  南宮萍被說中心事,漲紅了臉,回敬道:「上官公子,你是嫉妒他武藝高強吧。就算他是惡徒,但不像某些人沒什麼本事,只知道靠家族的庇佑!」

  ……

  慕容慶見他二人為隋意大吵起來,愈加心煩意亂,惡狠狠的道:「你們兩個誰再吵,我同誰翻臉!」

  李詩蕊自小隨「魔尊」巫方然長大,雖年歲同見幾個世家子弟相當,卻無論是武功還是見識均高於幾人,她勸解道:「你們何不等隋意與川口門主比試完再吵,如他兩人般實力的高手過招,不是你等習武之人最值得一看的嗎?」也許是那一夜情緣的關係,她此刻亦暗自為隋意的處境擔憂,既算他戰勝了川口菊正,但是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南宮萍與上官無憂對瞪了一眼,氣鼓鼓的繼續看著場中比武。

  隋意與川口菊正劍來刀往,忽然間,他二人竟同時閉上了雙眼。但刀劍依然在空中激烈交戰著,不再是隋意一人主攻,而是漫天的刀劍之氣互拼。

  這一舉動更是令在場的大部分人甚是不解,均想道:「是他們藐視對方,還是刀劍的眩光刺眼,不得不如此,才不至於耀眼生花?」

  游依敏詫道:「阿意他究竟在做什麼呀?」

  了絕歎道:「原來,隋意這混蛋劍術已經達到川口菊正一樣『從有到無,似有似無』的境界,能以靈覺感受對方的招上的變化。可惜,他的功力尚不如川口菊正,劍氣很快便壓制不要住刀罡了。游小姐,你也不用擔心,他雖然必敗,但性命當可保住。」

  川口菊正憑著功力的優勢漸漸佔了上風,但仍不能將隋意的長劍與劍氣所構築的防護網突破。他感到隋意劍氣雖處下風,但絲毫不見衰竭,「我居然數百招不能拿下一個青城派棄徒,」他心一橫,使出了融合扶桑刀技精華的「裂空斬」!

  「是『裂空斬』!」了絕驚呼道。當年川口菊正之所以能戰勝少林方丈本空大師,正是仗的此技。「論功力隋意尚遠不如本空大師,他能否破解此招呢?不,破解太過牽強,只用化解保住性命已經很幸運了。」了絕想道。他跟本無法衝破刀氣所築的氣壁,去插上一手,救出隋意。

  「裂空斬」散發出的濃烈刀氣如寒濤巨浪滾滾而來,彷彿要將隋意凍結成冰塊。此招看似平凡的一擊,卻暗藏數十種變化,每一種變化又可衍生為其另十種,招中有招,勢若雷霆。

  隋意睜開了眼睛,他的心依然靜如止水。突然,他將手中的長劍脫手向川口菊正擲去,人亦隨劍而動,迎上了「裂空斬」的威力最強點。

  這一舉動另包括了絕在內的所有人無不大驚,難道隋意竟不想活了,自己送到刀口找死?

  驟然間光芒大作,隋意與川口菊正的分身重影絞在了一起,分不清誰是川口菊正,誰是隋意。刀氣給人的那股極寒的壓力逐漸減弱直到消散,而另一股非劍氣的忽冷忽熱的力量則猛漲而起。只聽的「叮叮叮」數聲響起,刀劍化作的金屬碎片散落在地上。他二人的身法慢了下來,再次互拼一掌,各自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川口菊正不發一言,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半截長刀。

  隋意則發出了一聲冷笑,接著歎道:「如雷貫耳的「裂空斬」亦不過如此,我的冷熱真氣滋味如何?」

  川口菊正道:「哼,我可沒有敗,我二人只能算作不分勝負,你心裡應該清楚吧。」

  隋意咳嗽一聲,道:「勝負未分?也罷,我中華泱泱大國,讓讓你這等蠻夷之輩,倒也說得過去。」他嘴裡雖說的輕鬆,其實方才最後那一拼,他自覺無法將「裂空斬」化解。計上心頭,將長劍擲出以亂其視線,再以「修羅陰煞功」與「雷神掌」所合成的「陰陽元氣鎖」暗襲川口菊正,哪知被其識破,只得硬碰。古怪的冷熱二氣恰好同刀氣鬥起初了個旗鼓相當,隋意卻由於功力上差了一著,當「裂空斬」威力達到及至時已經壓制不住,兩門邪功把他的精力搾了個乾淨,才得以表面上的持平,但隋意被刀氣的餘波所震,受了內傷。他此刻強行將湧到口中的鮮血吞了回去,裝做無事一般。

  川口菊正亦驚攝於隋意冷熱二氣的厲害,不敢再冒然叫戰。

  了絕很瞭解隋意的不服輸脾氣,若真的是平手,他定會繼續叫戰,直到判出高下,現在他定是不能再戰了!了絕心念一動,道:「乾脆,這場便做平手如何。川口門主,你不是說你三合會將有強手出戰嗎,叫他出來呀,給你們找找面子。」他心中本想奚落川口菊正一番,有恐他再次向隋意叫戰。只好引出下一場,反正那所謂的高手也不一定就存在。

  哪知川口菊正歎息道:「唉,為了我大合民族的顏面,我不得不請他現身了。」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形同哨狀之物,放聲一吹,發出了一陣尖利的嘯聲。「你這賤人,你既然不願做我的兒媳,而與隋意勾搭成奸。我便讓伊賀的忍者首領收去你的性命了,」

  他轉頭對游依敏冷冷說道,「山歧鬼影,你可以現身了,這次算我欠了你一個人情。」

  川口菊正話音更落,眾人只見眼前飄過一陣煙霧,一個黑衣蒙面人便無聲無昔的從天而降。

  「他便是山歧鬼影,伊賀谷忍者的首領,他的實力如何就不用我多說了。游依敏,你後悔也不行了,受死吧!」川口菊正叫道。

  山歧鬼影筆直的肅立在一旁,右手反握著背後的忍刀,等待交戰的開始。

  隋意見識廣博,他憑山歧鬼影落地的身法便能斷定他的輕功不在自己之下,更何況其它詭辯難測的伊賀密術,他恐游依敏有失,於是以「傳音入密」對其說道:「依敏,我的朋友也快佈置好了,你一會兒千萬別勉強。」

  了絕瞧出了隋意的擔憂,傳音對他說道:「乾脆便讓游小姐一動手便認輸,我二人方才一勝一平,這三場比試就算是作和。」

  游依敏見了絕對隋意竊竊私語,已知他二人乃是認為自己毫無勝算,為自己擔憂,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否則必喪中華之威。她微微點頭沖隋意二人一笑,正欲上前叫戰,忽見一人凌空而下,擋在她的面前。她見那人身穿一件陳舊的青杉,頭髮凌亂,背躬微駝,看起來給人一種委瑣的感覺。「在下刑無蹤,自負輕功了得,暗器無雙。方才一見閣下身法神妙,另則聽說伊賀忍俠擅長各種奇門異術,特來請教!」來人正是唐宗,他死盯著山歧鬼影慢慢說道。說完,回頭沖隋意等三人一笑。

  隋意與了絕見唐宗一到,頓時覺得輕鬆不少,只覺什麼事均可迎刃而解了。

  刑無蹤晃眼便現身此地,賓客大多為江湖人士,他們幾乎無人不知「怪盜」刑無蹤輕功天下無雙,只是從未有人說起過他另外的絕技有多高明,他竟然向川口菊正口中武功與其不相上下的山歧鬼影挑戰,無不大為詫異。

  川口菊正面色如常,只聽他說道:「我聽說最近名聲最響的便是以隋意為首的「江湖四害」,此刻已現身其三,想必剩的那一位也該到了吧。」

  唐宗哈哈笑道:「川口門主對我等情況瞭解的還真透徹!他的確已經到了,就在賓客當中。你瞧我是否有資格向這位忍者首領挑戰呢?」

  川口菊正看了游依敏,又看了看唐宗。在他的估計中山歧鬼影是必勝的,不過比試只剩下一場,能光明正大斬殺立威的亦只有一人,他當然更希望游依敏這個對親子不忠的賤人得到「懲罰」。於是,他猶豫了起來。

  隋意道:「川口門主既然知道我們是一夥的,那麼讓他上有何不可呢?況且此次的比試已經成了兩國武術的較量,是否因為你怕這個不敢露臉的傢伙輸掉了,又切腹自盡?」

  川口菊正心想:「既然你們是一夥的,那麼誰先死都一樣。我現在便佈置好人手,讓你等插翅也難飛!」他用扶桑語嘰裡咕嚕的對山歧鬼影說了幾句,只見山歧鬼影拔刀在手,走上前來。

  「你們可以開始了。」川口菊正震聲道。

  唐宗與山歧鬼影聞聲後,立即以常人難以分辨的身法移動開來。

  隋意忽然叫道:「大家快讓,他們兩人的暗器來了,傷著了可不是……」果然,他話還未說完,空中密密麻麻的暗器便接踵而來,有中土常見的飛蝗石、飛刀、鐵菩提、鐵蓮子、金錢鏢,也有忍者特有的手裡劍、飛環、甚至還有霹靂火彈。

  這一場暗器的較量直讓所有人看的眼花繚亂、木瞪口呆,他們實在想像不出兩人身上如何能裝下這麼多的暗器。

  唐宗不曾有與伊賀忍者交手的經驗,他還早以前便聞得忍法最擅長利用週遭的環境,給人出奇不怪的打擊。所以,他一開始便將身法速度調整到了自己的極限,封鎖山歧鬼影的退路,再以層出不窮的暗器攻擊,尋求勝機。

  山歧鬼影本對自己的身法有極高的信心,沒想到這次,他一變再變,一快再快也脫離不了唐宗的掌握。他頓時心焦起來,口中怪叫一聲,撒出一陣紫紅色的煙霧。

  唐宗飛身而起,躍出煙霧之外。那煙霧竟如同有靈性一般,繼續跟著唐宗飄來,「這毒霧果然邪門!」唐宗想道。

  唐宗不但受著毒霧的侵擾,山歧鬼影亦揮刀從另一方向朝他斬了過來。這簡直是絕境,「啊!」游依敏未想到山歧鬼影的忍法如此超強詭異,若換作自己恐怕已經死了幾十回了,她禁不住驚呼了一聲。隋意則咬住了下唇,雙拳緊握,隨時準備出手,現場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哪知唐宗絲毫不亂,此時竟對隋意等粲然一笑,手裡多了一隻圓形無稜暗器。

  隋意見狀,忽然叫道:「小賊,你這傢伙怎麼戲耍人家,你若出一上場便用它何需如此麻煩!」

  那暗器正是「斷情鏢」,唐宗一瞥之間,已然出手!「斷情鏢」一分為而二,化作了兩道銀光,他們就像是一對勞燕分飛的情人,他們尋找著各自的方向。

  一隻在毒霧中炸成粉末,一道消散;另一隻正中了山歧鬼影的心口。

  山歧鬼影慘呼一聲,擲出一物,頓時清煙四起,他藉著煙霧遁朧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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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Shine0423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部 江湖洗滌 第六章船逃火遁

 

  (更新時間:2004-11-11 21:25:00 本章字數:3676)

  唐宗彈了彈衣杉上的塵土,搖搖頭,做出了一副相當失望的模樣。

  了絕見唐宗得勝,當然不肯放過數落扶桑武學的機會,衝著川口菊正嘲笑道:「什麼東西伊賀忍者首領,不堪一擊,我兄弟才不過才出了一鏢,他便被打得人也敢見了。」

  隋意歎息了一聲,道:「扶桑武技我看亦不過如此了。川口門主,你可得履行諾言,送就必了吧,我等這便告辭,他日再來拜訪。」

  川口菊正未料到身為忍者首領的山歧鬼影敗得如此迅速,更未料到唐宗的暗器本領如此鬼身莫測,方纔那一鏢連自己亦沒把握能接的下來,若再提出比武,恐怕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於是,他不得不讓步,冷冷說道:「隋意,你的確可以走了,但游依敏這賤人得留下來。」

  隋意對川口菊正說出的話絲毫不露驚異之色,淡淡一笑道:「川口門主,你們扶桑人都這麼耍賴皮麼?明明答應的事,卻……,唉,我今天算見識了。」

  了絕氣湧丹田,振聲叫道:「扶桑鬼子不講信用啊,把說過的話當放屁。」他的內力充沛,這一聲直衝雲霄,傳到數里之外,彷彿要全天下的人得知一般。

  川口菊正一揮手,從四面八方立即湧出大批密密麻麻的青依死士與黑衣蒙面忍者,他們個眼睛均帶著獰毒嗜血的光芒,頓時把四周圍了個水洩不通。川口菊正叫道:「給臉不要臉,你們竟敢侮辱我大和民族,傷我三合會名譽,統統都給我留下,一個個都得死!」

  在場的賓客大多數心情極其複雜,一方面,隋意等乃翔龍山莊的死敵,乃「武林敗類」,人人得爾誅之;另一方面,他們力敵扶桑高手,為中華武學爭得了面子,更是一大大的功績。

  不少人開始嚷了起來,道:「川口門主,你們扶桑的武士道精神,難道連幾個惡徒也不如嗎?」

  慕容慶生怕隋意若陷身此地,自己的解藥便沒有著落,跟著喊道:「願賭服輸,川口門主你可別自降身份呀!」

  南宮萍更是躍躍欲試,若不是南宮凡及時制止,她可能已經跑去與隋意並肩作戰了。

  連最看不慣隋意的上官無憂也嚷道:「隋意該如何處置應該交與翔龍山莊,川口門主就用不著越俎代庖了吧!」

  川口菊正巨大的吵嚷聲中惱羞成怒,叱道:「這是我三合會的地盤,請眾位賓客勿妄加議論,否則別怪我三合會無待客之道了。」他用扶桑語喝令一聲,殺手們長刀紛紛出鞘,場中頓時鴉雀無聲,明晃晃的刀光弄得人睜不開眼睛,看來一場大戰是再所難免了。

  「且慢!」只見後堂走出了一老婦說道,「依敏是我的徒弟,我不願她做錯事,我有話要對她說,勸勸她。」

  川口菊正冷哼一聲,暴喝道:「游依敏是個賤人,她只知道與隋意勾搭,根本未將你和她父親考慮在內,瞧你教出來的好徒弟!」

  那老婦聞言,連聲叫道:「請門主恕罪,請門主恕罪,都怨我平時管教無方!依敏,還不快向門主認錯!」

  游依敏忽地跪倒在那老婦面前,道:「師父,我在三合會待不下去了!我爹他老人家在前天經不住那慢性毒藥的煎熬,已自盡了!川口菊正當初收留我三人便沒安好心,無非是看中了我們的「噬魂大法」,不但對我爹下了慢性毒藥,要挾我替他們賣命,現在還要我嫁給那……,那……,那豬狗不如的傢伙!我今日就是死,也不再回頭!師父,你不要怪我。」

  那老婦氣的渾身顫抖,一耳光朝游依敏扇去。

  隋意挺身上前,架住那老婦的手,道:「依敏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可以讓她受一丁點兒的傷害。您是依敏的師父,我尊稱你一聲『前輩』,希望你你不要丟我中華武人的臉,更希望您讓依敏隨我而去,我雖然不能保證給她什麼安定的幸福,但我發誓我是愛她的!」

  那老婦冷笑道:「隨你而去?我瞧馬上你們便將死在此地!依敏,你醒醒吧,三合會才是我們的家,川口門主才是我們的大恩人!」

  正在此時,唐宗哈哈大笑:「前輩,你太沒骨氣了,連自己的徒弟也不如,我堂堂中華人士,怎可屈居在扶桑門派之下。還有,我們立刻便可安然離開,你就不必多慮了!」他說完,抬起了頭,竟長嘯了起來。

  川口菊正見多識廣,知唐宗是在發出某種信號。他恐夜長夢多,運掌如刀劈向了唐宗。眾殺手呼號著,揮舞著手中長刀向隋意幾人斬去。

  這時,山莊內竟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緊接著,傳來了沉悶的爆破聲。

  眾賓客均起身離桌,爭先恐後的向出口奔去。

  李詩蕊此行的目的便是奉巫方然之令弄清「天下第一惡徒」的來意,加以拉攏,她用「天循傳音」對隋意說道:「君今日定可安然而歸,五日之後,請往幸隆錢莊一敘,以解詩蕊心頭之結。」

  慕容慶的功力不足以運用傳音之術。為了解藥,他只得拉下慕容世家三公子高高在上的顏面,高聲叫道:「隋先生,我在慕容山莊恭候您的大駕,屆時定視您為上賓,對您有求必應。」

  南宮萍回頭顧盼,見隋意在殺手群中,穿梭來去,瀟灑自如,更是傾慕。南宮帆卻在她的耳畔不住催促道:「阿萍,此地危險,不宜逗留,我二人還是速速回莊吧。你,你還在望什麼,你一直同隋意那惡賊眉來眼去的,還將我的劍借於他,瞧我不回去讓爹娘教訓你。」南宮萍歎息一聲,慢慢消失在喧鬧之中。

  游依敏也站了起來,來到隋意的身旁,與其並肩而戰。只剩下那老婦呆立在原地。

  唐宗一邊避開川口菊正的接連而來的殺手,一邊笑道:「川口門主,別說我恐嚇你,你若再不停手,我們今日便在此同歸於盡了。」

  川口菊正看著愈來愈大的火勢,痛心山莊中的財物,嘴上終於軟了下來,一罷手,眾殺手頓時停止了圍殺,他問道:「你們究竟想怎樣?」

  唐宗道:「我們名為『武林四害』,當然是共同進退,而游小姐既然成了我兄弟隋意的妻子,她就得安然無恙的隨我等一道走出去。這次我等帶來的火藥少說也有千斤,我等的另外一個兄弟正埋伏在暗處,只等我再一聲長嘯,此處立即便會夷為平地,大家一起上天!如何?川口門主,你是要死還是活,我這便等你的答覆。」

  川口菊正陰沉著臉,他即不願隋意等輕易離開,又更不願自己在此地花上的心血毀於一旦,賠上性命。一時間,他還真不知如何作答了。

  了絕見川口菊正遲遲不肯答覆,心知其定是在思量將己方困住的陰謀,他開口道:「川口門主,我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可別打什麼歪點子。你是扶桑高人,一門之主,我們卻是流亡江湖的惡徒,若一道歸天,不划算的可是你。」

  唐宗忽然冷笑一聲,仰起頭來,做作長嘯之狀。川口菊正猛地一驚,道:「慢來,你等如何保證走後不再引爆火藥,可否讓你們中剩下的那一位現身。」

  隋意幾人相視一笑,心想:「這寇鬼頭子還是不得不低頭。」

  唐宗道:「我等自知無任何名譽向門主保證,待踏上渡船,他自然會跟來,難不成他還常留此地不成?」

  「好!你們走!」川口菊正咬牙切齒道。

  ……

  雖大多賓客已經離去,遠遠只能望見湖中的無數小點,但仍有幾艘停靠在岸邊。

  隋意、了絕、唐蹤、游依敏四人上到了一艘小船邊,川口菊正同那老婦也帶著一眾殺手隨之跟來。

  只見唐宗朝隨意微微的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著什麼。過了一會兒,隋意拉著游依敏隨唐宗之後上了船。

  「你們的另外一個朋友呢,他怎麼還未現身?」川口菊正忽問道。

  「我這便喚他來,……」唐宗道。哪知道正在此刻,隋意撐起了船槳,了絕猛喝一聲,平空一掌向前推去,目標卻並非川口菊正等人,而是俺邊的一塊大石。船藉著這一掌之力快速向湖心飄去。

  川口菊正大怒,連忙命眾手下用火箭朝船射去,可是火箭未飛到一半便被了絕的劈空掌與唐宗的暗器截了下來。這時,一個人竟然從船底「冒」了起來,他正是熊歆,想來他是一早便伏在船底的,只聽他帶著譏諷的笑意對川口菊正道:「你們扶桑鬼子真是一群豬,我等自蜀中而來,如此遙遠的路途,怎麼可能帶上幾千斤的火藥,哈哈!」

  隋意邊撐船邊笑道:「川口門主,你老人家就必遠送了,你還是顧顧後面的莊子吧,全燒了可惜。」

  川口菊正隱隱嗅到了一陣燒焦的臭氣,心頭一驚,回頭向山莊望去,只見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半邊天也像是被映成了紅色。他看的兩眼發直,現在已經是搶救不及了,他不敢相信自己重金修建的豪宅與其中無數的古玩正慢慢的化作灰燼,他「啊」的一聲狂豪了起來。「『江湖四害』,我要將你們統統大卸八塊!」他暗暗發誓。

  船越行越遠,游依敏看著師父那漸漸模糊的身影,滿懷著無數的心事,貼靠在隋意寬闊的肩上尋求這唯一的寄托。

  熊歆卻似對這溫馨的場面視而不見,搖頭歎道:「說他們是一群沒腦子的畜生,還真他媽的就是。我們雖然未曾帶火藥,可是卻用了他們自己的油從地窖慢慢的一直燒到了上面。」

  隋意聞言,笑道:「三合會被燒,從今以後,我們『江湖四害』的名頭就更響了。」

  了絕嚷道:「來,為我們聲名大噪乾一杯!」

  唐宗問道:「酒呢?」。

  熊歆解釋道:「我方才順手從地窖裡提了一壇,被了絕大哥瞧見了。」

  「唉,原來你小子也是個酒鬼!」三人齊聲皆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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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Shine0423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部 江湖洗滌 第七章 戰後小歇

 

  (更新時間:2004-11-12 22:07:00 本章字數:2117)

  以隋意為首的『江湖四害

  』和著游依敏住進了快活林,在此好酒好肉,痛快的高歌著。他們之所以敢大搖大擺的進來無憂無慮的享受,乃是因為扶桑鬼字的三合會在江南的聚地被一把燒了個乾淨,值得慶賀!

  隋意看著三個生死與共兄弟,雖然沒有說過一句感謝的話,但在一言一行亦包含了無數的溫暖。他的嘴裡不住的嘮叨著:「胖子,你怎麼才三杯下肚,臉便紅的象豬血似的,酒量可越來越差勁了。喂,賊娃子,我說你的『斷情鏢』怎麼這樣厲害,你什麼時候也教教我呀,我拜你為師!小歆,你的小媳婦呢,怎麼沒隨你一道來,還在害羞麼?」

  「媽的,你的酒量才差勁,連話也說不明白可。」

  「操,早知道你這混蛋對我這門功夫垂涎三尺了,我遲早要被你搾乾!」

  「隋大哥,你真的醉了,我們八字還沒一撇呢,她是同我門一道來了,不過去了杭州。」

  ……

  翌日清晨,隋意與游依敏泛舟飄搖在平靜的太湖上。薄薄的霧氣浮在他們周圍,宛如仙境。

  游依敏用手伸入涼涼的湖水,撥了撥水上的綠萍,忽然抬起頭來望著隋意說道:「阿意,我從來不懂什麼叫做幸福,你能告訴我它就是現在這滋味嗎?」

  隋意感受到了游依敏傳來的溫柔的眼波,他輕輕握住游依敏的柔荑,正色道:「你這麼早把我叫起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好吧,我告訴你,以前,你獨自一人是不能幸福的,而現在你卻有了我,我可以保證這就是我倆之間的幸福。」

  游依敏道:「阿意,我弄不清自己為什麼會愛上了粗暴的你,為什麼會為了你與我師父反目,但我可以肯定我的選擇是對的。」

  隋意道:「依敏,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的過去是悲慘而複雜的,曾經有三名深深愛過我的女子都因我而死。若不是有兄弟同我生死與共,我也許便要懷疑自己是否就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了。」

  游依敏道:「我過去雖在江湖中為三合會爭名逐利,鉤心鬥角,卻十分的空洞。我只經歷過江湖的血腥、暴力、欺騙、謊言與無奈,不過,以後我卻能與你攜手感受江湖的激情、憂愁、歡樂與動盪。」

  隋意道:「我在西域忍辱偷生十年,而今又重返江湖,僅僅就為了一個人——百里翔龍,我幾乎所有痛苦的根源都出自於他,所有的風浪亦由他掀起。否則,我可能仍是一個鏢師,而非現在響徹江湖的『天下第一惡徒』。」

  游依敏道:「那麼說來,你人生的目標豈非就成了找他報仇?他的勢力遍部天下,武功深不可測,你……。」

  隋意道:「他也是人,人就沒有不可擊敗的。況且他沒有兄弟,也沒有朋友,有的只是一批走狗和獻媚的女人。我就不同,胖子、小賊、小歆他們既是我最忠實的朋友,又是我最親密的兄弟。況且,此刻的我還多了一個你。」

  游依敏道:「我真的好羨慕你。唐宗大哥他們遠遠從蜀中趕來,甘冒奇險幫助我倆走在一起。只是,你下面準備怎麼做呢?」

  「依敏,我還要告訴你,我只是一個浪子,沒有野心將百里翔龍的位置取而代之,是不能給你榮華富貴的。我有一個計劃,它的名字叫做『禍害江湖』。」隋意說道,「它目的就是將更多的武林人士捲到我與百里翔龍的爭都中來,間接的助我完成報仇的心願。」

  「難怪你初到江南便同幾大世家的少年子弟走在了一起!」

  游依敏歎道,「在昨天的宴會上,你既然已告知了那麼多的人我是你的妻子了,我也只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說畢,衝著隋意嫣然一笑。

  隋意跟著笑道:「你不是也告知了那麼多的人,我倆早有夫妻之實了嗎。我本以為完成『禍害江湖』需要十年,或者根本可能實現,可是目前瞧來卻有了新的發展,且出奇的順利。」

  游依敏問道:「哦?什麼新的發展?」

  隋意道:「我告訴了你,你可別吃醋喲。同我一道的幾個少年男女中,除了幾名世家子弟,還有一名少女,她表面的身份是幸隆錢莊的掌櫃,實則乃昔年魔門之尊——巫方然之徒。我曾在慕容世家三公子手上將其救出,不巧的是與其發生了一夜情緣。而此洞庭山莊之行,她亦同樣參與,她在臨走前邀我至幸隆錢莊一敘,我卻堅信絕非敘情,而是請我與他們一道復興魔門。巫方然身為魔門之尊,武功同智謀當不在百里翔龍之下。他在江南蟄居數十年,應當發展出了新的勢力,準備復興魔門,而我則是他最好的合作夥伴之一。」

  游依敏幽怨的說道:「都說浪子身邊總是有各種女子相伴的,只要你心裡有我,我又何必介懷呢?再說,我不也是同你一夜情緣後,便稀里糊塗愛上了你嗎?你可別負……。」游依敏那個「我」字還位說出口,便見隋意眼露淫光,大嘴朝自己印來,手也不那麼規矩了,在自己渾身上下肆意遊走。

  只聽隋意喃喃說道:「一夜情緣?我倆再來溫習一遍,不就乃正式夫妻了嗎?」

  游依敏被隋意挑逗的臉頰發燒、意亂情迷,雙手做勢欲將其推開,細語道:「現在可是一大清早,我們還在船上呢?」

  隋意的笑意更濃:「我們的船已經飄到湖心了,霧濃岸遠,沒人瞧見的。你我夫妻二人在此快活一番,以後的儀式也免了,豈不甚妙。」

  他們激情的推動使身下的那艘小船顛簸得更厲害了。

  「阿意,你簡直是一隻野獸!」游依敏低囈道。

  「我本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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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Shine0423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8: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部 江湖洗滌 第九章 合作要挾

 

  (更新時間:2004-11-28 12:46:00 本章字數:3242)

  隋意與李詩蕊、游依敏三人一人一槳飄在綠波蕩漾的大湖上,他們的目的地正是在湖的另一邊的慕容山莊。

  「李姑娘,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絲毫不見如此秀美的景色。是在考慮一會兒的行動,還是同我一道的感覺很不自在?」隋意對著從幸隆山莊出來便低頭不語的李詩蕊說道。

  李詩蕊明白自己謊言很難打發得了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於是答道:「是的,我是想著你與我之間的那些事。」

  隋意道:「李姑娘,我們之間不過僅限於合作的單純關係罷了,難不成你還念著那一夜的溫情?你師父派你同我一道前往慕容山莊,意圖再明白不過,就是要你監視我。你師父同我一樣,均是在江湖上打滾多年,渾身是傷的人,究竟又有誰能信得過誰呢?」

  李詩蕊目光忽然變得堅定,問道:「隋先生,我師父連我教至高無上的『冰極符』的修煉心法也傳與了你,還讓我作你的助手,足見他之誠意,你這人的疑心病怎地如此之重?」

  隋意笑道:「像老隋我這樣行走江湖十幾年,若輕易便信一個人,恐怕早已屍骨無存了。我雖然好武成癡,但那『冰極符』我是決計不會去練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李姑娘,你幾分姿色是有的,不過若想要我隋意神魂顛倒,還嫩了些。」

  游依敏知隋意對自己的一番的情,不願再有其他的糾葛,但她身為女子,也明白這些話定然傷透了李詩蕊的心。只見李詩蕊已經是眼淚汪汪,一滴兩滴落在了船板上。游依敏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她瞪一眼隋意,責備道:「你怎麼對李家妹子說如此重的話,她可是同我們在一條船上的人,還不快給她道歉。」

  面對游依敏的責備,隋意只得苦笑,心中想道:「我之所以對李詩蕊排斥,也是為了她好,與她劃清界線,因為我本就乃不祥之人。依敏,我是真的把你當做了我的妻子,想一心一意的對你,我不忍心再說出一句傷你的話。」

  三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

  小船曲曲折折穿過幾路縱橫交錯的水道,約莫行了一個多時辰,朝岸邊望去,隱隱看見了房簷的一角。隋意將船撐了過去,三人逐一踏上岸邊的木橋。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從不遠處靠了攏來,二話不說,兩隻賊兮兮的眼睛便不住的在游依敏與李詩蕊兩女的身上打轉。隋意無奈,乾咳了一聲,示意兩女的身旁還有自己的存在,那管家這才搖了搖頭,彷彿歎息著為何兩朵鮮花均插在了隋意這個其貌不揚的牛糞上。他沒好氣的衝著隋意問道:「你們是何人,來此要何貴幹?」

  隋意道:「我三人乃慕容慶公子的至交好友,今日閒來無事,特來拜訪,勞煩先生通報。至於是何人,我還是不便說了。」

  那管家道趾高氣揚的道:「我家三公子結交的不是一方俊才,便是富家小姐。如何結識了你這般無名之輩。不過這兩位小姐倒像是公子的朋友……。」

  他的廢話說到這裡便頓住了,睜大了眼睛瞪著隋意的右手。隋意的右手上多了一錠金元寶。金元寶他平時亦是見的多了,不過,隋意手上這一錠卻與眾不同,因為,它在隋意手掌握捏下慢慢的變形,最後被擠壓成了一團。他驚得將嘴張得老大,過了好半天晃過神來,他這才知道對方是個大有來頭的角色,並非自己一個小小管家招惹得起的。

  隋意笑了笑將這錠元寶遞到了管家手上,道:「這是打賞你的,請收好喲。」

  管家連忙點頭哈腰道:「大爺,您請稍等片刻,小人這便去向三公子通報。」說罷,灰溜溜的去了。

  游依敏見隋意露了這一手功夫,笑道:「相公,你不是說自己做人很低調嗎,怎麼隨便在別人面前亂顯功夫?」

  隋意負手解釋道:「這些傢伙,狗眼看人低。他瞧著你兩個美人的那副色樣兒,魂兒都不知道飄到那裡去了,就差眼珠子沒掉出來,若不嚇嚇他,我隋意『天下第一惡人』的老臉往哪擱?我可是個很會吃醋的男人。」他這一番話,不但逗的游依敏咯咯的嬌笑,連李詩蕊的表情也不似方才憂鬱刻板了,漸漸舒展開了笑容。

  不一會兒,便見管家同另外一個人影匆匆忙忙的朝他們奔了過來。隋意看去,那人正是慕容慶,他面容看來消瘦了不少,想來是為解毒一事所困。慕容慶迎到隋意面前,一臉恭敬的笑容,道:「隋兄果然是信人,來,來,來,這邊請……。」

  ……

  慕容山莊不愧是江南一大世家,其中亭台樓榭錯落有致,繁花與盆栽有序的布在四周,不少下人正精心的修剪著。

  慕容慶一面為隋意三人介紹著慕容家的景致,一面盤算著如何開口向隋意索取解藥。他指著一處小樓道:「那便是在下的陋居,三位請。待我奉上茶點再詳談如何?」

  隋意忽道:「慕容公子,我早傾慕令尊慕容昭德豪俠仁義,你我好友一場,怎可不帶我去見見令尊令堂?」

  慕容慶一驚,心想:「隋意竟然想見我爹,難道有何陰謀?」他想著,瞟了一眼隋意,只見他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瞧得自己雞皮疙瘩直冒。「還是將解藥弄到手,保命要緊,」他又想道。

  隋意見慕容慶久不開口,問道:「怎麼,慕容公子嫌我粗鄙不堪,不配瞻仰令尊的風采?」

  「哪裡,哪裡,隋兄這邊走,請到大廳坐坐,我這便請家父出來相見,」慕容慶乾笑道,他領著隋意走向了一棟精心修飾的院中。

  慕容世家的大廳看來莊嚴而雅致,壁上的書畫均龍飛鳳舞,豪邁不羈,特別是廳那一塊大匾,竟似名家手筆。隋意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仍可看出所書內容與意境搭配的天衣無縫,且筆力透紙,可見功力非同一般。

  「想不到隋意先生也是書法行家,您瞧這幾幅字畫是否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只見一錦衣老者大步邁了進來,慕容慶則像個乖巧的小孩般低著頭跟隨其後。

  隋意直覺此老者一舉一動,似一飽學的儒士,但雙目神光炯炯,想來功力亦是非凡。「這般氣度不是任何人能學得來的,他定是慕容昭德,」隋意想道。他故作客套的說道:「晚輩乃山野粗人,怎敢在前輩面前班門弄斧。前輩才智卓絕,將慕容世家領導得好不興旺,晚輩心慕已久,今日特來此拜會。」

  慕容昭德道:「隋先生大名我早已如雷貫耳,閣下輕易誅除『九頭妖蛇』,力敵當年橫行中原的扶桑高手——川口菊正,老朽欽佩不已。果然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呀!」

  慕容慶念著自己的解藥,禁不住拉了拉慕容昭德的衣角,這被隋意瞧在了眼裡,他有意不將話納入正題,他指了指身旁的游依敏:「承蒙前輩謬讚。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在下的內人游依敏。依敏,快向慕容前輩問安。」

  「小女子游氏向前輩問安。」游依敏應道。

  「這位則是幸隆錢莊的掌櫃李姑娘,她可是富甲一方,我想前輩應該不會毫無耳聞。」隋意接著說道。

  慕容昭德連應了兩聲,點點頭,心下亦是琢磨「天下第一惡徒」來此的目的。「他既然對慶兒下了藥,定是想以此事作為要挾,我可不能什麼事都從了他。乾脆和他攤牌!」他想著。於是,他立馬將臉沉了下來,一道凌厲的目光射向隋意,道:「隋意先生早在十年前名頭便響徹天下,說起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會與犬子一介小輩為難吧。我請問隋先生對犬子灌下唐門劇毒『百日斷腸散』究竟是什麼意思?」

  隋意仍是一副笑臉,歎道:「慕容前輩謬讚了,我隋意哪裡算得上有頭有臉,不過是只過街老鼠罷了。晚輩對慕容公子下藥實屬一時衝動,當時慕容公子欲與『九頭妖蛇』一起對李姑娘做禽獸不如的事,激起了晚輩的義勇之心,所以……。慕容公子,我這話不假吧。」

  「與『九頭妖蛇』合夥?慶兒,這是怎麼回事?」慕容昭德歷聲問道。

  「我,我,我……。」慕容慶清楚父親對自己約束極嚴,若知道自己與臭名昭彰的『九頭妖蛇』走在一起,非將自己的腿打斷不可,所以先前只說了解藥之事,而對李詩蕊一事之字未提。

  隋意向李詩蕊遞過一個眼色,李詩蕊立即會意,紅著臉以細若蚊吟的聲音說道:「那日慕容公子的確邀小女子至一舫上,逼迫小女子與其相好。小女子不從以孱弱之軀與其相抗,哪知被埋伏在一則的『九頭妖蛇』點倒。他二人欲對小女子施暴時,幸好隋先生趕到了,才將小女子拉出了火坑。慕容公子,我沒有說慌吧。」

  慕容昭德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忽然一耳光向慕容慶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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