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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靈異懸疑] 鬼律師 作者:丘達可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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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節 賊蹤初露

檢查站很快就到了,車子剛停,公子白就拉開車門衝著帶隊的史正喊道:「史正,史隊長,什麼案子親自出馬啊?」
帶隊的史正看見了計程車裡出來的公子白,交代其他警員幾句走了過來。
「公子白,流氓律師,你這麼晚到哪裡去了?老實交待!」
公子白迎上去兩步,故意擋上了史正對計程車的視線,很不客氣的給了史正當胸一小拳:「史老二,你太不像樣了,當眾說我是流氓律師,詆毀我的聲舉。當著你的下屬,可不要讓我叫出你史一坡(史一潑)的外號。」
「你敢襲警,我叫人當場把你拿下!」史正板著臉說。
公子白對史正的嚴肅跟本不當一回事,相反把他的胳膊擰到了背後,對像付罪錈一樣把他按在警車的車窗上,然後非常囂張的說道:「我就是喜歡閒著沒事打警察,而且非得打刑警隊長,你能怎樣?」
公子白的舉動把周圍的個警察給弄迷糊了,立刻有四五支槍指向了他的腦袋,一時間不准動的聲音此起彼伏。
「大家收槍,不用緊張,這傢伙是我大學同寢的哥們兒,跟我鬧著玩呢!還有今晚的夜宵是他請,大家不要客氣呀。」史正看公子白把玩笑開的太大了。趕緊出聲解釋。
隊長的話和夜宵的效力立刻消除了警隊的緊張,大家哄笑了一陣收起手槍繼續工作了。
「老五,以後在我的隊員面前可別開這種玩笑,他們知道我的武力為零,把我列為重點看護對象,如果他們緊張過度把你崩了,你可就成為第一個被警察擊斃的律師了。不罰你請一頓夜宵,我哪有面子,趕快交罰金。」史正從公子白的魔掌掙脫出來,立刻把公子白推著靠向警車,上下其手的在他身上搜索起錢包來。
「你哪像刑警隊長,整個一標準的劫匪。」看著半天摸不到錢包的史正一臉失望,公子白把早就拿在手裡舉在頭頂的錢包主動交到他的手上。
「我們幹的是苦差事,掙的是彈頭錢,一年的工資還沒你一個案子掙的多。工作幹得稍微不好,律師們又會把我們費力抓來的力往外放。我這個副隊長只好打劫你給隊員們加點兒營養了。」史正一邊說一邊在公子白這的錢包裡翻,最後抽出了一張五十元鈔票,接著小聲的對公子白說:「江湖救急,今天出來沒帶錢,改天還給你,我哪能讓你請客!」
「行了!跟我還整這套,算是我支持警民共建工程,不請你的隊員吃點好的豈不虧了你隊長的名頭!你先拿著,如果要還的話,等你當了局長,有了腐敗的機會再說吧。」公子白搶過自己的錢包,掏出兩張百元塞到史正手裡,大力支持了一下這位清貧兄弟的工作。
史正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把錢接了過去,轉身叫了一個隊員去給大家買些好吃的,隊長和隊長兄弟的表現立刻贏得了值班警察的好感。
看到雷暴趁著自己跟史正笑鬧的工夫和相熟的警察擠眉弄眼了一陣又鑽回了車裡,公子白就知道雷暴己經沒事了,趕緊對史正說:「老二,我趕著回家換衣服,早晨還要上班,改天我再找你聊吧。」
「好啊。你要回城裡,搭你的車回去不反對吧?」史正嘴上問著,卻不管公子白願不願意徑直往計程車走了過去。
公子白跟著史正走了過去,正愁找什麼藉口拒絕史正的要求的時候,史正己經來到車門前敲著車窗開了腔:「雷暴,別躲了,你給我出來!我的功夫沒你好,可眼神不比你差,你以為可以混過去嗎?信不信我打個報告真的讓你退下來開計程車。」
史正的話說得很嚴厲,而且是以刑警隊長的身份來訓隊員,公子白就是想插嘴也不知從何說起,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五大三粗的雷暴像個膽小的姑娘一般脹紅著臉下了車。
「史隊,我沒查案子,就是借了朋友的車出來逛一逛。」雷暴說謊的本事跟他的功夫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無論是神情還是理由都差得離譜。
「此地無銀三百兩!先給我坐到後座上去!」史正狠狠燈了雷暴一眼下了命令,於是雷暴乖乖的拉開車門和嘯月坐成了一排。
「公子白,你給我上車!」史正一臉怒氣,吆喝了一聲自己坐到了駕駛席上。
公子白不知道史正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趕忙跟著上了車。
史正給隊員分派好了任務,在公子白坐好後,一噸油門拉著公子白、嘯月和雷暴三位開進了市區。
先不理史正要如何處理雷暴,公子白先給史正和嘯月相互作了介紹。
史正和嘯月都從公子白的嘴裡聽了無數遍對方的名字,見面後就是自來熟,不到兩分鐘就找到了共同語言──揭發公子白的糗事。車子開出了三公里,史正和嘯月只顧著談話,把公子白和雷暴景在了一邊。
雷暴的性格是受不了這種冷遇的,趁著史正和嘯月談話的空檔,雷暴扒著車座的靠背插進了話:「史隊,我錯了,不應該私自行動。你知道我的性格,你還是處分我好了。不要這樣整我。」
「你終於肯承認了!剛才不是還想躲著我的嗎?」史正把車速放慢了點,頭也不回的對雷暴說。
「史隊,我是看著你們沒日沒夜的工作心疼,想幫一幫你們。雷暴訥訥的說。
史正把車子停在路邊,轉過身專雷暴說:「老雷,論年齡、論資歷你都比我大,當著別的同事的面我也不好意思說你。實話跟你說,由於犯罪嫌疑人作案後沒有活口,這次我們佈置的是一次大範圍撒網,細緻排查的過篩子行動,你的性格不適合這種細緻繁雜的排查工作,所以才沒讓你進專案組的。我們隊裡的意見是等到集中收網抓捕的時候再讓你參加,為了保持偵破工作順利進行才沒向專案組以外的人解釋。你這麼胡亂行動會打亂我們部署的。好好想想,哪次大規模的抓捕行動隊裡少了你?」
聽史正一說,雷暴立刻眉開眼笑:「原來組織上還是想著我老雷的,都是我自己太狹隘了,我回去一定好好寫份檢查。不過可不能因為這個抓捕的時候不叫我去。」
「嚴肅點兒,我這是批評你呢!你誕觖什麼態度?」史正板起臉,雷暴立刻不敢笑了,只是瞪著眼睛向史正行注目禮。
「好了,檢查就不用寫了,現在你馬上跑步到剛才的路口去協助老張他們做檢查,記住是跑步去,不許坐車,不然就不讓你參加以後的行動。」被雷暴看得有點不自然,史正拿出上司的威嚴略微懲罰了一下他。
「是!保證完成任務!」雷暴覺得跑上個三、四公里遠比寫上二百字的檢查容易,響亮的答應了一聲,拉開車門在史正改變主意前一溜煙的跑遠了。
看見雷暴跑沒了影兒,史正點了一根煙對公子白說:「老五,你又搞了什麼飛機?別以為我是傻子,你這個狗頭律師跟我這個隊員以前根本不認識,突然出現在一輛計程車上,你還幫他打掩護,到底有什麼陰謀?」
「我哪有陰謀?純屬巧合,你的隊員化裝成計程車司機,我外出辦事正好坐了他的車而己,絕對是純屬巧合。」公子白不想給史正知道得太多抱著矇混過關的念頭百般抵賴。
「你以為我信嗎?」史正強烈的反問語氣把煙頭上的火星都給吹到公子白的漂亮大來上了,欣賞著公子白心疼的拍打大衣的時表情和動作,史正不急不徐的說:「我們刑警內部也是有交流的,你在吉林和本溪的事情我可聽李強和陳起在私底下說起過,楊老三也向我提起過你的詭異,因為我總有事情要忙就沒去拷問你,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有本事了?」
「老二,我可沒什麼本事,不過是以前弄的那些被你嗤之以鼻的事情弄出了名堂。這些東西一時半刻跟你說不清楚,不過這次出來是為了城裡鬧賊的事情。不過既然看到了你這麼廢寢忘食,找到賊我一定會知會你一聲,不會搶你生意的。」公子白見史正多少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乾脆就跟他明確了態度。
「老五,都是自己的兄弟,我不想跟你說太多,你弄什麼名堂不重要,只要你不弄出大事我都可以擔當,但是你要是隨便破壞了我們敬隊的行動,我可不會保你。」史正語重心長的留下一句話,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公子白望著史正搖了搖頭,對嘯月說道:「我這兄弟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對我研究的東西從來都是強烈抨擊,一提到這些事情他就特別敏感,不過論感情,我的這個兄弟不比其他的兄弟差。」
「看得出來,他剛才說的話主要是不放心你,怕你弄出不好收場的事來。這次我遇到的劫匪是個容易對付的人類,但半路裡殺出來的異類可不容易對付,你還是讓史老二小心些。他帥的跟我有一拼,我可不想他這樣的帥哥被掛掉。」嘯月沒機會和公子白詳細講自己的遭遇,只有先提醒公子白關照他的兄弟一下。
「哇操,你要是不說,差點就忘了。」公子白往窗外一看,史正己經走得不見了蹤影,想到這個武力為零卻要在槍林彈雨裡拼殺的兄弟,公子白不禁對他產生了一種敬意。
看不到史正,只好打他的手機了。手機剛一接通,不等史正說話,公子白就一連串的說了下去:「史老二,我不管你是不是無神論者,我這話你一定要聽,為了你的小命在這案子沒結束前把那個雷暴帶著當保鏢。」說完,不等史正有任何反應,直接掛掉了電話。
「如果不這麼跟他說還會聽他一大堆的廢話。那個雷暴只要按我教的法門練習,在三天內就會變成一個小金鋼,有起事來能頂個一時半刻的。」公子白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誰知道他們兩個會不會按我的話去做,我還是晚上暗中看著他吧。」
「看來老大要給警察當保鏢了,我也要跟著受累了。」李寵坐到駕駛席上為即將到來的苦日子歎氣。
「你這小鬼別裝腔作勢了,你們倆誰會開車,趕快回家睡覺吧。」嘯月不爽了一晚上,急著回家。
「我不會開車。」公子白攤了攤手表小無能為力,艦下的只有李寵了。
「我會開車,而且很有興趣,我來開好了。」說到開車,李寵一直都有濃厚的興趣,伸著小手躍躍欲試。
「你開車,還是省省吧,我可不想坐碰碰車。」嘯月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我還想要命呢!碰壞了車你可得自己賠給人家。」公子白在嘯月之後跳下了車。
「你們倆這是什麼意思?」李寵從車裡追了出來。
「沒什麼,早農還是不要坐車,多走幾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身體有好處的。」公子白指著泛白的天際說。
「沒錯。我改變主意了,跑步回家更安全。」嘯月說出另一個理由。
「你們兩個分明是針對我,是不是不想活了?」李寵憤怒的舉起了拳頭,幾盞綠油油的鬼火立刻追著嘯月和公子白滿街開跑,接著在街路的盡頭傳來兩聲慘叫。
接下來的一天是個平靜的日子,公子白在公司忙了一整天,回家睡了一夜的安穩覺,嘯月大俠則睡了一白天的覺,整個晚上都在看著不眠不休的帥哥史正。
在公子白和嘯月都以為劫匪會嗤伏一段時間再作案的時候,凶案在第十一天的晚上又發生了,而且還是同時兩起。
第十二天早上,公子白從雷暴處得兩起案件的消息。警方初步斷定其中一起的殺人和拋屍手法與正在調查的計程車司機搶劫殺人案如出一轍。
另一起就比較奇怪,死者是計程車司機,殺人者是把計程車司機殺死後劫掠財物,然後連人帶車「拋」到了城西火葬場的門口。
之所以特別強調一個「拋」字,是因為這個殺完司機後不是把計園車開到火葬場的,而是連車帶人揹到火葬場後拋在地上的。
這樣結論剛剛做出來的時候,刑警隊上下都是一個反應:一定是弄錯了,哪個劫匪吃飯了撐著,除了搶劫殺人外還兼職做搬運工!
可是經過反覆勘察,四周沒有車轍印記和路邊泥地上兩個深深的腳印以及變形的車體都證明了這個結論,雖然讓人震驚卻是不爭的事實。現在刑警隊上下都在猜測,罪犯到底是人還是機器人!
剛剛聽完雷暴的電話,公子白的家裡又來了一群鬼客人。
一見這些鬼臉,公子白立刻回身喊正在蒙著頭大睡的嘯月:「嘯月大哥,你發動的群眾力量又來了,快點兒出來!」
「知道了。」嘯月答應了一聲,先把臥室的門推開一條縫向外看了看,看清來鬼中沒有女性後,穿了短褲赤著上身從臥室裡跳了出來。
「嘯月老大,鬼類的審美觀點和人、妖的有所不同,所以你這一身肌肉是不受歡迎的。」李寵在嘯月到達客廳前給了他當頭一棒。
嘯月跟本沒拿李寵的打擊當回事,客氣的讓客廳的鬼坐下,然後笑呵呵的說:「大家不要答小李說的話,我這個人不是暴露狂,更不是小白那樣的自戀狂,穿這些出來只是為了節省時間。」
「你說的很對,現在辦事都是講效率的,你這樣的表現我們很滿意。不過,大家都認為你的一身肌肉不太符合鬼類的觀賞習慣,如果把肌肉都剔下去,你的一身骨骼絕對是非常有價值的藝術品。」一位眼光獨到的獨眼鬼對嘯月的扮相發表了意見。
聽了獨眼鬼的話,看著其他鬼的眼神,嘯月立刻把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罩扯下來?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後很嚴肅的對獨眼鬼說:「這位大哥,你的眼光實在太歹毒了!咱們還是說正經事吧,目前我對轉職成為骷髏戰士還沒興趣。」
李寵的鬼友給嘯月帶來了好消息,在全城自由鬼魂的努力下,終於發現了在昨晚作安的兩個劫匪。其中一個是開計程車的司機,另一個則是高壯的大漢,有三個鬼親眼目睹了高壯大漢扛著汽車三分鐘從城裡跑到城西火葬場。
群鬼七嘴八舌的講完了情況,接受了嘯月表示的謝意和公子白的指令後逐一散去,嘯月才敢拿下?在身上的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罩,並且在以後會見鬼魂時身上總保持著三層以上的衣物。
「群眾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沒有他們這麼毒的眼光想找到這兩個混蛋還真困難。以後,我們一定要多走群眾路線。」嘯月嘴上稱讚群眾,臉上卻是一副洋洋自得的表現,不用問就知道他是在為自己想到發動鬼魂的計謀成功而沾沾自喜。
「行了,你別臭美了。趕快睡覺,晚上還要辦事呢。」公子白把嘯月踢到臥室裡,然後開始收拾被嘯月弄亂的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
「當然要睡覺,晚上你肯定把苦活都交給我,我不睡覺哪有精神?中午我要吃紅燒肘子,做好叫醒我。」嘯月伸著頭在臥室門口又發牢騷又提要求,結果被一連串的沙發靠墊轟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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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節 狂龍伏首

雷暴被公子白的舉動弄迷糊了,疑惑的看著面前這個衣著很有品位的劫匪。
公子白抹了一把臉,適才故意裝出來的匪氣蕩然無存,笑嘻嘻的遞了一個紅本本給雷暴。
雷暴不解其意,接過去藉著燈光仔細觀看,在紅本本上的正面上印著的國徽和兩行金色字體差點兒讓他再度爆發。
紅本本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公子白用來混飯吃的律師執照,翻開證書,裡面的身份證號、證書編號、照片和司法廳的鋼印、註冊印章一應俱全。
見到公子白的律師證後,雷暴的腦袋也大了兩圈。律師職業的一個必要條件就是沒有受過刑事處罰,說白了就是沒有犯過罪。一個有著不錯收入的律師跟跟只為幾百塊錢就殺人搶劫的罪絕對搭不上邊,如果非要把他們聯繫在一起,就只有律師為犯罪嫌疑人出庭辯護一種情況。
「你真是律師,不是劫匪?」律師證看起來是真的,但雷暴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還有真,不信你可以打電話讓人幫你查一下司法廳的註冊記錄。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亂,有許多弄不清楚的地方,其實我跟你一樣亂,比霍亂還要亂。」公子白一不做二不休,解開了雷暴的手銬,隨後把他的手機遞了過去。
雷暴接過手機,猶豫了一下,然後撥了一個同事的號碼打了過去,接通後報上了公子白的律師證號碼和身份證號碼請求同事幫助查詢。
沒過兩分鐘,同事就恢復確認了公子白的真實身份。得到同事確認後,雷暴把律師證交還給公子白,公子白注意到整個通話過程雷暴對他自己的遭遇隻字未提,心中不禁對擺平襲警一事多了一分把握。
「你為什麼要開(坐)計程車?」確認了互相的真實身份後,公子白和雷暴經過了短暫的沉默後同時開口提問。
「我是來抓賊的。」兩個人又同時回答。
「你又不是警察,從哪邊也輪不到當律師的出來抓賊。你剛才的兩下子根本不像是普通人應該有的身手,全隊我的格鬥技術是最好的,居然連你的動作都看不清,你倒底是什麼人?」在兩次幾乎一樣的問答過後,雷暴的懷疑一切的刑警思維開始活躍起來,雖然從證件上找不到破綻,但公子白的神奇表現己經成了事實,想讓人不懷疑確實非常之難。
「公子白一聽雷暴的問話就知道麻煩來了,趕緊使出以攻代守轉移話題的招數反問道:「誰說律師就不可以抓賊?維護社會穩定,懲罰犯罪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可不是你們警察的專利。別外,你這位警察下班了不好好在家休息,擅自出來開計程車還無照駕駛,不是無組織無紀律性嗎?」
「你怎麼知道我是私自行動?」公子白的猜測是對的,雷暴被說中軟肋暫時忘了對他的懷疑。
從雷暴的表現可以看出,這位仁兄在刑警隊裡不是出謀劃策的主腦,而是衝鋒陷陣的鬥士。雷暴的反應增加了公子白的信心,只要給雷暴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可以消除雷暴對他的懷疑。
沒回答雷暴的問題,公子白繼續打岔:「你們支隊是不是有一位最年輕的姓史的副支隊長?」
「有啊。這跟我私自行動有什麼關係?」雷暴不知道公子白跟他提人是什麼意思。
公子白還是沒正面回答雷暴的問題,自顧自的叨咕下去:「你們那個史隊長和我是同班同寢室的大學同學,我跟他是同期考的警察廳的公務員,可惜我的海拔不夠,所以我現在是律師,他現在是警官。他叫史正,一九七七年三月八日出,身高一米八一,體重七十五公斤,武力為零,智力一百一十,喜歡玩星際醉霸,至今沒有女朋友。我說的是不是你的頂頭上司史隊?」
雖然不能理解公子白叨咕的所有內容,但可以肯定公子白說的這個人從姓名到自然情況都與他們警隊的第一智囊和第一弱者史正隊長全面吻合。
「是啊!我出來抓賊跟你認識史隊有什麼關係?」到現在,雷暴還是不明白公子白的用意。
「大哥,到現在你還沒明白嗎?你們的史隊跟我是鐵哥們兒,你們刑警隊的好多套路都是他設計的,這其中還有我的合理化建議呢?你連呼叫支援都要用手機撥打報警,你說我能看不出來你是單獨行動的嗎?」公子白說出原因後,見雷暴將信將疑,立刻加緊了攻勢繼續說道:「對於近來這幾件轟動效果比較大的案子,你們史隊一定要參加,弄不好還是專案組的上司,對於如何偵破他一定是有安排的。你單獨出來行動,似乎對案件偵破沒多大幫助,很可能還起反作用。看來有必要跟史老二說說你的事,他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號碼好像是一三九xxxxxxxx對吧?」
雷暴見公子白說出了史隊對外保密的手機號碼,對公子白的身份還有和史正的關係信了九分,眼見公子白要向上司打他的小報告心中有些緊張,面上卻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公子白說:「你打好了就算是你和史隊是朋友,我們一樣可以對你涉嫌搶劫殺人進行調查,沒有合理的解釋你得在裡面待上一陣子才成。」
早料到雷暴有此一招,公子白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端起架子,噴著唾沫威脅起警察來了:「警察先生,別的不敢說,法律我還是懂幾條的。我半夜出來坐計程車,碰上一個形跡可疑的司機,為了自我保護與其發生撕打,結果是力氣稍微大一點的我贏了。於是,很不幸的事出來了,被我誤認為是歹徒的司機居然是警察,最後我救醒了警察,警察把我抓到了警察局。如果我跟你回局裡接受調查,不用你們費力問口供,我就會把一份完整詳細合情合理的事實經過交上去。保證讓你們連語法和標點上的錯誤都挑不出來。到時候,無論有沒有人照顧我,我頂多耽誤幾小時的時間就啥事沒有的從裡面出來了,而你卻要向上司解釋為何會私自行動,大家還要把你被人打暈的事當成笑柄,到底要打多少份報告,讓多少人背地裡笑話,你自己心裡應後有個數吧?」
「你在威脅我?」雷暴聽公子白說完臉色非常難看,如果不是有剛才的經驗,他很想把公子白暴打一頓。
「這可不是威脅,我說的情況極有可能發生,你應該很清楚。你們史隊雖然不是徇私枉法的人,但對你私自行動的事情一定會過問一下的。做警察對工作的熱情很重要,但對組織性紀律性更重要,因為個人英雄主義破壞整個偵查部署的事情他可不願意看到。」公子白說完開始一下一頓的撥史正的手機號碼。
沒等公子白撥完號碼,雷暴就在公子白的心理攻勢下屈服了:「行了,我也不找麻煩了,看在史隊的面上,這次算是誤會,咱們誰也別揭誰的底,就當沒發生過可以了吧?」
聽了雷暴的話,公子白臉上有了笑意,收起手機,對被惱火和鬱悶包圍的雷暴說:「說了半天,我就是這個意思。說老實話,我就是個願意管閒事,對刑偵感興趣又當不成警察的律師。如果不是我不願意給自己和警隊添麻煩,我也不會這麼無賴的兜圈子為難你。說到底,我對警察是很尊警的,特別是像你這樣敢拿自己命出來拼的孤膽英雄。大家都是為抓賊出來的,互相照顧一下嘛!抽支煙,降降火氣吧!」
公子白不軟不硬的話,讓雷暴心情好了一點兒。接過公子白遞過來的香煙,狠狠吸了兩口後,雷暴盯著公子白打量了起來,公子白頭上沒角背後沒刺,為何能有非人的速度和抗擊打能力,他百思不得其解。
「據我所知,智隊不是警校畢業的,他是學法律的,所以他的頭腦一流,擒拿格鬥的警察功夫卻一竅不通。你和史隊是同學哥們兒,法律系的體育課教的只是簡單的太極拳,為什麼你的身手這麼厲害?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飥回去找支隊長,讓他把你列為偵查目標,全天二十四小時監候,以破案為畢生追求的蚔隊一定會找上門去,看你怎麼對兄弟交代?」公子白的香煙起到了鎮靜和安神的作用,吸了煙冷靜下來的雷暴接受了公子白的關於身和出來抓賊的原因的解釋,但對公子白的神奇身手始終無法釋懷,於是反將了他一軍。
被雷暴這麼一整,公子白也犯了難,如果真因為自己讓破案成癮、用腦成狂的史正史老二被踢出這個案子,史老二一定不會放過他,在史老二連綿不絕的精神攻擊下,即便強如公子白也只有口吐白沫的下場。
想到這裡,公子白冒了一身冷汗,腦子飛速的旋史開始想轍。
「我不是跟你說了咩,就是不願意為這個多做解釋才不願意到局裡去的,咱倆誰都不提誰的事不就過去了嗎!」能回避的問題盡量回避不作正面回答,這是律師常用的手段。
「那你還打暈了我呢!說不追究就不追究,總覺得是我吃虧。就算兩個人比武,一個輸了,贏的人也要告訴輸的人他用的是什麼招數啊!」雷暴對於被公子白打暈一事耿耿於懷。
「原來是為這個事想不開呀!看你的身形氣魄,一定非常能打,不如這樣咱倆再比一場,你贏了我就告訴你。」公子白提出了一個對自己絕對有利的條件。
「怎麼比法,散打還是套路?」公子白的條件,雷暴非常感興趣。
「你做主,我奉陪!」只要雷暴肯答應,就是有輸無贏的結局,公子白才不在乎比什麼,反而一心憧憬著閒著沒事打警察的巨爽場面。
雷暴一直認為自己的格鬥技術和力量在S市不作第二人想,頭上一直帶著警隊第一打手的光環,今晚被公子白打暈確實心有不甘。
武林高手在這個時代很少,但並不是沒有,在雷暴心中的公子白就很可能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剛才的經歷更告訴他,在速度上公子白佔有絕對優勢,而且公子白還有一套神奇的抗打功夫,比什麼才能讓自己更有優勢雷暴為此費了很多腦筋。
在對公子白的體形、體重進行全面的考量,綜合了前次被打暈的經驗後,雷暴提出了一個讓隱身旁觀的李寵笑破肚皮,大大出乎公子白意料的比賽項目──掰腕子(比腕力)。
「你真的很有格鬥比武的天賦,在速度和技巧上沒有把握贏我,就乾脆跟我比力量。掰腕子,一切花俏的功夫招法都用不上,直接的力量比拚,虧你想的出。」公子白都有點兒佩服雷暴在武力方面表現出的智慧來了。
說比就比,在計程車的發動機蓋上,雷暴滿是老繭的鐵沙掌和公子白保養的白白淨淨的手握在了一起,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把老虎鉗子中夾著一塊豆腐。
拉開架子紮開馬步,數了一二三兩個人一起發力,兩股大力通過手掌撞到了一起。
雷暴一雙手是經過打沙袋劈磚頭千臿百煉出來的,手背上血管墳起手指發出異樣的赤紅色,此時手上的力道足以把普通人的手掌捏成粉碎性骨折。
公子白的手沒有任何變化,手掌和手腕上的發出一股不大不小正好正之相抗的力道絲毫不為所動。
僵持了兩分鐘後,雷暴的額頭暴起了青筋,一聲暴喝使出了壓箱底的功夫。
暴喝聲剛過,雷暴的手臂上發出了紡織物品破裂的聲音,他的雙目赤紅,手掌滾燙,手臂瞬間漲大了一圈,襯衫的衣袖在隆起的肌肉下被撐裂,袖口的紐扣被崩出老遠。
公子白感覺比剛才強大兩倍的力量從雷暴的手腕上傳饟,猝不及防下,他的手腕被雷暴壓下了兩吋。
雷暴見公子白的手腕被壓下,以為得計,立刻乘勝追擊加力猛攻。
在雷暴憋著口氣拚命發力的要命關頭,公子白居然開口說話了:「好傢伙,沒想到你還有這個能力。瞬間提升腎上線素的分泌量,刺激肌肉爆發出高出正常水平幾倍的力量,不是有強壯的肌肉、強健的心藏和血管就能做到的。,自如激發內分泌不是誰都做能做得到。不過過量的腎上腺素分泌會導致機體中毒,為了你的身體健康,這招最好是少用寫妙。」
雷暴感覺公子白手腕上的力道沒有因為開口說話減弱,反山是逐漸增加。一陣嗄吱嗄吱的金屬扭曲聲音在兩個人的手肘下向下凹陷,在重金屬伴奏下公子白被壓下去的手腕恢復到原來的位置,隨後一雷霆萬鈞之勢將雷暴的手腕壓在發動機蓋上。
戰勝雷暴後,公子白立刻抽回手,把搖搖欲墜的雷暴扶住,雙手迅速的點了他手臂和胸口上的二十幾個穴位,然後把他塞進車子裡關上車門。
看著平躺在後座上劇烈喘氣的雷暴,公子白哭笑不得地說:「你當自己是改造人啊?超限度激發腎上腺會送命的。好在我處理的及時,不然我就得跟男人做人工呼吸了,被你奪走了我的初吻,我可賠大了!」
過了好半晌,雷暴虛弱無力地從後座上爬起來,無奈的對公子白說:「願賭服輸,我輸了。」
「爽快!是條漢子!」公子白稱讚了雷暴一句後面有愧色的說:「不要怪我用心計有些事情是沒辦法解釋的,就算講給你聽,你反而會認為我是在哄騙你。實在沒想到會把你弄成這樣,真是對不起。」
雷暴苦笑了一下回答說:「我這個頭腦不怎麼聰明,到刑警隊是靠這一身功夫被選上去的。就因為腦子不好使,所以更想讓自己的身手好些,咱破案的時候幫不上因力,起碼在抓賊的時候還有一身體力可以用、一腔血可以灑,只有這樣才不會讓人看扁,不愧對刑警這二個字。這次隊裡成立專案組沒把我算在裡面,我心裡不服氣,就和朋友借了一輛車晚上出來溜,希望能有所收獲。今天你上車後,說的目的地很特別,而且我故意答錯了你提的問題你也沒反專,再觀察你的舉動發現有些反常,於是把你當成劫車殺人的賊了。沒想到,你不但不是賊,還是個高手,算我自取其辱吧。」
公子白被這個發洩完體力只剩一身熱血和誠意的刑警樸實的話感動了,正色說道:「現在能像你這樣踏踏實實、盡職盡責的人可不多,不介意的話,我叫你一聲雷哥,行嗎?」
「你跟我們史隊同齡,叫我密聲雷哥正合適。」公子白一系列的作為讓雷暴感到了他的善意,所以對公子白以哥這個敬詞來稱呼他並不反對:「老弟,我做刑警六七年了,多少也碰過幾件解釋不了的無頭奇案,見識過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憑你剛才的作為,你絕對不是壞人,但也不是普通人。我這個爆發體力的祕法是我家祖傳的一本武書上記載的,可在你手上堅持不了一分鐘,你這一身駭人身手不像平常的武術,你身上也沒有習武的痕跡,你應該被歸為奇人的行列。以前我對所謂的奇人異事總是不信,今晚在你身上算是見識了。」
「警察只抓壞人,像我這樣的奇人就不用抓了吧?」公子白打趣的問道。
「咱倆深更半夜的弄了一個大烏龍,像你說的那樣,我把你抓了回去只是給自己找麻煩,我還抓你幹什麼?休息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吧。」看來雷暴是真的不打算再追究公子白的神奇能力了。
「雷哥,你這麼說倒讓我對先前繞著圈子讓你進套感到不好意思了。我不能跟你說多關於我如何有這身本事的事情,不過我可以教你一個讓你的體能更好的法門,以你的體質在短期內就會有效果,以後就不需要用這麼凶險的辦法爆發體力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學?」對雷暴這個一心不警隊盡力,隨時隨意替同事擋子彈的刑警,公子白打算心裡敬佩,所以才有了這個想法。
公子白的話把雷暴嚇了一跳,雷暴雖不知道公子白是在靈異世界裡打滾的人,但在心裡己經將公子白列為隱居於鬧市的世外高人,把公子白想傳給他的法門當成了武功祕笈。聽說公子白要傳給他增強體能的方法,就如同一個窮鬼突然見到滿地的金條一樣剎時間不知所措。
「這個、這個……我是很樂意的,就是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還需不需要我拜師啊?」雷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
「雷哥,你別激動,我可不是什麼大俠,也不是什麼祕密宗派的掌門,沒什麼不方便的,更不需要拜師。只要你以後多破幾個案子,多抓幾個賊就可以了。但是你要是立功受獎的話,必須請我吃頓飯,我的要求就是這些。」公子白看著雷暴的樣子強行忍住了笑,說出了象徵性的代價。
「真的嗎?」雷暴還是有些不信。
「雷哥,時間寶貴,再拖延的話天都亮了,我還得回家換衣服上班呢,抓緊時間咱們現在就開始。」公子白不容雷暴多想,在車裡把簡短的口訣和功法傳給了他,等雷暴記住了修練方法後,公子白又叮囑說:「雷哥,這裡面的幾個音節雖然有點兒怪,但都是晚上一個人修練,只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所以不用擔心會被別人誤會。只要你相信我,照著練,三天後就會有效果。你要是不信,就當聽個笑話算了。」
「我怎麼會不信呢!剛才還怕口訣太長我記不住,就這幾個音節和幾個姿勢我還是沒問題的。老弟,我恢復得差不多了,讓我開車送你回去吧。」記住了口訣和功法,雷暴的體力也恢復了不少,重新女動了汽車拉著公子白回城去了。
雷暴開的計程車走到半路,突然發現在不遠的路邊有一個大活人,開車的雷暴不知應該懷疑車燈的質量還是該懷疑自己的眼睛。
雷暴放慢車速,車子駛近了一點兒,他發現站在路邊的人身材修長、面目俊朗,看長相是個帥男,奇怪的是這個人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居然只穿著單衣,而且單衣上還有沒拍打淨的泥土和雪跡。
「不用奇怪,他是我的哥們兒,在這裡等我的。」公子白告訴投過詢問目光的雷暴。
來人正是嘯月,他正在鬱悶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李寵的傳訊,讓他到路邊和公子白會合。
嘯月正想把遇到的情況告訴公子白,接到信息後就立刻由妖力空間跳躍到路邊,出現後他一眼就看見開過來的計程車裡坐著公子白,所以招手示意。
拉開車門後,帶著一身寒氣的嘯月坐到了後座,公子白連忙給嘯月介紹道:「這位是刑警隊的雷暴雷警官,剛才我跟他鬧了個誤會,互相以為是賊。」
介紹完了雷暴,公子白又向雷暴介紹起嘯月:「雷哥,這位是我的鐵哥們兒嘯月,他現在是無業遊民,兼職的大俠,你剛才學的強身健體法門就是他的原創。你可得好好感謝他!」
聽說自己學的法門出自嘯月,雷暴立刻明白嘯月是比公子白更奇的奇人,趕緊打招呼遞香煙,寒暄了一陣後繼續開他的車。
公子白看嘯月進來後就不大愛說話,而且身上有泥又有雪,新買的大衣也沒了,就知道嘯月肯是遇到了不爽的事,所以沒有主動詢問,免得引得嘯月更加不爽。
「你把妖狼族的什麼法門傳給他了?」沉默了一會兒,嘯月沒說自己的事,用心神盤問起公子白來。
「沒什麼,老大被這位熱血警官感動了,傳了一點兒妖狼族的初級固體術給他,只是增長一下他的力氣,結實一下他的身體而己,嘯月老大不用緊張。」李寵替公子白回答了嘯月的問題。
「我把妖狼族的法術傳給你們可不是讓你們隨便送人的。讓我爸知道了,我就有難了,你們真能給我添亂。」嘯月皺著眉頭越發不爽。
「你不要太小氣了,最多是被老爸打兩下屁股而己咩。這位警官的身體條件正好學這個,而且他骨子裡很有你那股大俠的無私的英雄主義。」李寵對雷暴很有好感,極力為他說好話。
「真是拿你們沒辦法!」嘯月被公子白的默不作聲和李寵的油嘴滑舌弄得沒了辦法,只有希望他的狼王老爸不要突然到人界檢查工作。
等嘯月和李寵結束了精神層面上的爭論後,公子白回頭問道:「嘯月大哥,今天晚上碰到了嗎?」
「碰到了,但是讓他給跑了。非但如此,連新買的衣服也屍骨無存了。損失慘重!」嘯月簡短的回答道。
「什麼?你不是開國際玩笑吧?」公子白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一個人類劫匪能從嘯月的手上逃走,還把他的大衣搞成屍骨無存,如果不是嘯月開玩笑公子白實在找不出別的答案。
嘯月給了公子白一個「你看我這樣像開玩笑嗎」的眼神,然後非常隱諱的打了個比方:「屠夫在殺一頭豬的時候,突然被狗咬了一口,當然就顧不上殺豬了。」
「那條狗很凶嗎?」能讓嘯月吃點兒小虧並從他手上救走罪徒的一定不是一般人物,公子白對此很感興趣。
「是一條會偷著咬人的瘋狗。想起就不爽,回家再說。」嘯月一肚子火氣礙著雷暴在這裡無法痛快的發洩,斜靠在後座上抽起悶煙,不再出聲了。
雷暴聽著公子白和嘯月的對話,感覺裡面有些不對勁,但又猜不出這兩位一會兒豬一會兒狗的在講什麼,無法插嘴,只有尷尬的開著車,就這樣大家閉著嘴一直來到了城市的邊緣。
在進城的路口前,雷暴減緩了車速,前方有一個警察臨時設立的檢查站,兩輛警車和七八個警察正在逐一的檢查過往車輛,而且對計程車的檢查特別嚴格。
雷暴向前邊望了一眼,立刻把頭低了下來。
公子白覺得雷暴的樣子奇怪,扭頭問到:「雷哥,前面都是你的同事,你幹嘛害怕呀?」
「你仔細看看,帶隊的是你的同學我的上司史隊,被他看見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雷暴說著就想調頭離開,可不巧的是後面上來了一輛貨車,而且貨車局機拼命的按著喇叭催著雷晚快開車,雷暴見調頭無望只好硬著頭皮往檢查站開了過去。
「不要緊,史正由我饟對付,沒準打個招呼就過去了。」公子白看著像避貓鼠一樣的雷暴差一點就笑出來,挺了挺胸脯裝起了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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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節 自擺烏龍

嘯月的如意盤敲得叮噹響,美滋滋的來到倒地不起的胡旺財跟前,照著胡旺財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二腳。
見胡旺財除了痛哼外毫無反抗之力後,嘯月伸手將他凌空攝起,胡旺財高壯的身軀平躺在半空中隨著嘯月往出事的計程車那邊飄了過去。
在巷子裡走了一百多米,嘯月停住了腳步。出於妖狼族天賦的敏感直覺,從胡旺財被他擊倒開始,他就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隨著他深入巷子這種感覺就越發越強烈。連用了幾種查探的法術都沒有發覺周圍有異常,反而是他的耳朵告訴了他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
自己的腳步聲是每個人最熟悉也最容易忽略的聲響之一,留心之下嘯月敏銳的聽覺感應到了自己腳步聲中略微的不同。
在他每一步邁過後都會有一個以往沒有的細微的回聲,回聲很微弱而且幾乎跟他的腳步聲同起同落,若沒有類天生的警覺和對危險的敏感根本不會察覺出這微小的異常。
嘯月的腳步一停,細微的回聲也跟著停了下來。
在寂靜的黑暗中,嘯月全身的細胞和毛髮都動員起來感受著周圍的情況,直覺告訴他有敵人,可感官和法術卻無法找到這個敵人。所以,嘯月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等待,積蓄所有的力量等待敵人發動攻擊,然後再發動再猛烈的反擊,此時的嘯月就是一種盤曲全身、昂首吐信隨時暴起的毒蛇。
一陣北風捲著殘雪呼嘯著衝進了狹窄的小巷,嘯月等待的攻擊就在這股寒風的掩護下發動了。
寒風攜帶著殘雪掠過嘯月的面頰,也模糊了他的視聽,與此同時嘯月聽到了一陣急促卻極有韻律的腳步聲朝他湧來,而且他可以肯定湧過來的是他自己的腳步聲。
稍一遲疑,嘯月的心神就被腳步聲的韻律所迷惑,恍惚間宛如置身陽春三月,渾身舒泰如沐春風,眼前更是一片花海香潮美不勝收。
好在嘯月生性直爽,而且比較缺乏想像力,更非多愁善感思春悲秋的白面書生,簡單直接而客觀的思維在關鍵時刻救了他的命,只遲疑了一瞬間,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剛剛還是在冬季狹窄的街道上準備應付危險,聽到腳步聲後就換了一富景象,自己一定是被聲音所迷,眼前所見根本是不真實的幻像。
猛然一咬舌尖,疼痛把嘯月從法術製造的幻像中拉了出來,恢復了神智的嘯月立刻發覺自己的處境不妙。
嘯月的腳步聲還在,而且己經響成一片分不清個數,發出這些聲響的正是他剛才留在街道上的腳印。在一百多米的街道上留下的二三百個腳印,此時都化成了閃著暗藍色光澤發著腳步聲響疾射而至的金屬鋒刃,在嘯月從迷音中醒覺時這些鋒刃己經離他的身體只有兩尺左右的距離了。
被這些鋒刃打在身上就算不要了老命,起碼也要剝下一層皮損失十幾斤肉,嘯月對自己的體形很滿意,近期內沒有要減肥的打算,所以不想受這皮肉之苦,當下顧不得還飄在半空的胡旺財立刻施法護身。
「戰氣!」一聲低吼過後,濃重的青色氣體由體內湧出,身外的大衣在氣流狂湧之下如氣球般鼓脹,而嘯月的身體卻如洩氣的皮球迅速縮小了一圈,此消彼長之下他的身體完全縮進了大衣之內,被戰氣鼓脹起的大衣成了身體的保護屏把射來的鋒刃全部接了下來。
爆豆一樣的響聲過後,嘯月剛買了沒兩天的新款大衣就碎了漫天黑蝶隨風而去了。
透過飄飛的碎衣屑,嘯月看到一條從黑暗中伸出的鮮紅緞帶,緞帶正纏著被法力反震摔到了十幾米外雪地上的胡旺財往黑暗隱去。
避過雷霆一擊的嘯月來不及心疼他的大衣,一晃身形追了上去。就在嘯月即將抓到被捆著跟粽子一樣的胡旺財的時候,他的腳下躥出了一條與胡旺財身上同樣的緞帶,緞帶一捲就纏住了他的腳踝。
這條緞帶實在夠陰險,非等嘯月以為勝利在望的時候才稍然蹦出來陰了他一招。打都打不死,居然會被陰成狗吃屎,嘯月帶著無盡的鬱悶和氣憤悲壯的摔成了他最不喜歡的造型,隨後眼睜睜的看著胡旺財被紅色緞帶掠進黑暗消失無蹤。
「誰他媽陰我?有種出來跟我幹一架!」嘯月從地上蹦起來的時候,發現給他下絆子的緞帶也不見了,忍不住破口大罵。
可他罵了半天,偷襲他的沒出現,反而讓被他驚醒的小區居民集體辱罵了一場。
最後連番吃癟的嘯月逃到了兩條街之外,鬱悶的在內心深處反覆加深對緞帶上奇異香味的記憶,同時深切的緬懷他新買的大衣。
在嘯月被淹沒在小區百姓口水之中的時候,城市的另一側的偏僻小巷中。胡旺財被一根紅色緞帶吊在一盞破敗的路燈柱上,緞帶的另一端握在一位全身?在白色羽絨服身材曼妙但看不見面目的女子手中。
白衣女子看了昏迷中的胡旺財一陣,用悅耳的聲音說:「擺渡者沒找到,倒找了你這個東西。每個城市裡總會有幾個維持秩序和平衡的傢伙,我找擺渡者的行動肯定會被他們察覺,有了他作替身會方便一些。」說完,一道五色的霞光順著紅色的緞帶緩緩流淌到胡旺財的身上。
霞光之下,胡旺財身上的內外傷頃刻痊癒,非但如此,他的允肉和骨骼在霞光的刺激下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法術強化過後微微膨脹的身體把他的衣褲繃的鼓鼓囊囊。
改造過胡旺財的身體後,白衣女子把他從路燈柱上放了下來,接著幾聲清脆的音節被法術凝成一條細線從女子的衣袖中直轟入他的腦門兒。
聲響過後,仰臥在地面上的胡旺財抽搐了幾下,無意識的翻了個身後重新靜臥在地面上。
白衣女子低下頭,圍著腳下的胡旺財轉了二圈,仔細看了胡旺財幾遍後才滿意的說「:這樣就好。以後尋找擺渡者,給渡者留信號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有了我的法力加持,你搶劫起來更容易,不但尋常的常察抓不到你,就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想抓到你也要費些手腳,更重要的是你不會出賣我。」
白衣女子就是在城裡為了找擺渡者鐵翎而胡亂叫計程車去城西火葬場的那位。她的身份隱蔽,不敢通過正式的通道來往各界,急於找到擺渡者幫她完成心願。
在第一次給鐵翎留下信號後過了八九天不見動靜,白衣女子除了繼續在城裡尋找之外,仍想故技重施利用計程車司機的屍體給鐵翎留下帶血的雞毛信。
當她在城裡亂找計程車的時候,恰好又被城裡的鬼魂察覺了異常,儘管她及時修改了鬼魂的記憶,但這幾天日漸頻繁的鬼魂活動告訴她,有人對她的存在感興趣,正在努力找她出來。
為了避免暴露從蹤,惹來人界城中可能存在的法師和賞金獵人的糾纏進而危及安全,她為自己物色了一個不錯的替身。
在嘯月盯上胡旺財之前,白衣女子就發現了這個凶悍的傢伙,觀察了兩天後她覺得胡旺財體格健壯、頭腦簡單、行事狠辣,非常適合接受她的「音惑傀儡術」。
今夜她一直跟在胡旺財附近想在時間適合時對胡旺財施法,可這個胡旺財卻意外被嘯月撞到,無奈之下她只好出手把胡旺財從嘯月的手裡搶了回來。
接受了惑音傀儡術的胡旺財醒來後仍然會有自己的意識,但他的肉體被法術強化了,而且會在法術的刺激下不斷的毫無顧及地繼續他獵殺計程車司機,並且接照白衣女子深埋在他腦海中的暗示,不自覺的會把計程車和司機扔到鐵翎的碼頭──城西火葬場那裡去,還會在計程車上留下白衣女子特有的印記。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在這個傀儡沒醒來前,我還是自己先找一找吧,明晚就不用這麼辛苦了。」白衣女子把胡旺財安頓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轉身消失在城市四通八達的街道上。

且說公子白,他上了計程車後,怎麼瞅開車的司機怎麼覺得不對勁兒,越看這個司機就越像劫匪。
李寵一直在法像裡躲清閒,他認為別說是略微凶殘一點兒的劫匪,就算是一個連的的特種部隊,只要他的老大不犯懶一樣可以輕鬆制服,對於用不到法術的沒懸念、沒看點、沒技術性的熱鬧,像他這樣活潑可愛的靈鬼連當觀眾的熱情都沒有。
好長時間,公子白和司機以後視鏡為媒介相對無言,尷尬的局面一直持續到計程車離開了城區的燈光,開進了兩側漆黑的公路。
挪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屁股,公子白首先出聲:「司機先生,車開得不錯。這麼滑的路開得又快又穩,沒幾年的工夫下不來吧?」
「沒多長時間,不到三年。」司機做了簡單的回答,繼續開著車子。
「這車挺新的,是你自己的吧?」
「給別人開的,有幾個車主是晚上開車的?」
「現在開夜班車一晚上給車主多少份兒錢啊?」
「一百塊,還得把油箱加滿。」
「今晚活兒不錯吧?」
「挺好的,己經拉了四五百塊錢了,走完這趟就回家睡覺了。」
司機回答的很自然,可公子白卻越發感到他有嚴重問題。
夜班車司機的份兒錢一般在七八十元左右,如果份兒錢到了一百元以上,司機就等於白白在給車主做貢獻。而且開夜班車除了聖誕、情人節、春節一些節日外,一晚上也不過二百元左右的收入,今天只是一個平常而寒冷的夜晚,開一晚上車能掙四五百塊錢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儘管司機的回答在表情和動作上無懈可擊,但是聯繫到司機在他剛上車時的表現和說出的不合理的份兒錢與收入,公子白可以判定司機說的是假話。一個刻意說假話的身材健壯的計程車司機,最容易讓人聯想到的就是那個開著計程車殺人劫財的恐怖司機。
帶著懷疑公子白更加注意司機的動靜,為了更好的觀察,他故意靠在車座上假寐,鼻子裡打著逼真的呼嚕,瞇縫的雙眼卻透過後視鏡觀察著司機的表情變化。
在五分鐘內,公子咖發現這位司機回頭看了他兩次,用後視鏡看了他六次,更奇怪的是在車裡不是很熱的情況下特意敞開了皮夾克的拉鎖,而且不自覺的往懷裡摸了兩次。
看到司機的表現,公子白心中暗想,這傢伙一定是在觀察目標準備凶器,一等到時機成熟他就要開動了。
偷眼看了看窗外,車子正在城外通往火葬場的公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可以說是殺人越貨的理想場所。
為了給心目中的劫匪司機進一步的刺激,公子白打了一個哈欠後,假裝醒來,隨後裝作從口袋裡往外掏香煙的樣子,故意把裝滿了鈔票的對包抖落在後座上,接著又一副錢財露白後的慌張模樣匆忙的把錢包塞了回去。
他這一系列動作都落到緊盯著後視鏡的司機眼睛裡,顯然司機對他的舉動產生了興趣,公子白認為時機成熟了。
「師父,停一下車好嗎?我要出去方便一下。」公子白欠了欠身表示自己連急急需放水。
「好的。」司機靠著路邊停好了車。
公子白推開靠路邊一側的車門來到車外,站到了路邊。
公子白剛下車,計程車司機也隨著推開車門下了車,繞過車頭來到公子白這一側,並且有意無意的向公子白挨了過來。
「我也方便一下。」司機嘴上說著,眼睛卻直盯著公子白。
公子白說是下車方便其實是想在這個荒涼的地方試探劃下見到他身懷巨款的司機是否有犯罪意圖,是否就是他心目中的極度重犯,所以他下車後只是站在黑暗中做了一個小便的姿態,根本沒有解腰帶而是一直留意著司機的動作。
計程車司機蹭了兩步離他只有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跟公子白一樣,他嘴上說方便一下,手不是解腰帶而是左手撩著皮夾克的衣襟,右手伸進皮夾克的裡懷。
司機的眼力好得出乎公子白的意料,在他覺得司機行為有異思索如何下一步行動時,司機竟然藉著車燈的一點兒餘光看清了他只是在那裡擺標準的小便造型而沒有實際行為。
幾乎在同一瞬間雙方各自做出反應。司機的右手迅速從皮夾克的裡懷裡抽出直指公子白,嘴裡喊道:「不准……」
公子白的速度比司機要快許多,在同一時間內比司機多做了許多事。司機的話還沒說完,公子白己經一個漂亮的後空翻閃到他的背後,接著抬起一隻手用了一分半的力道單掌切在他的頸側。
於是,這位壯漢在公子白的揮手之間只說了半截話就眼前一黑斜靠著計程車昏了過去,抽出的右手正好被壓在身下,手裡到底是什麼凶器連公子白也沒看到。
「搶劫你還喊口號,真是有創意。不知道你是想喊不准反抗,還是想喊不准隨地大小便?這肯定是千古之謎了。」公子白沉浸在制服匪徒的自我陶醉中暫時不能自己。
「老大突然心情大爽,讓我看看是所為何事?」李寵從法像裡跳出來,停在公子白面前研究起他的面相來。
「我臉上又沒長花,更沒寫字,看我做什麼?我出來撞大運,真的撞到了。眼前這位就是臭名昭著的計程車殺手。」公子白用身驅擋住視線的李寵,指著昏迷未醒的司機說道。
「真的嗎?還是你的點子正,抓一次車就給你撞上了,不但抓住了計程車殺手,連計程車錢都省了,嘯月老大要是知道了非氣翻白兒不可。」李寵憧憬了一下嘯月氣急敗壞的嘴臉後又問道:「老大,我剛才一直都在休息,沒注意你和殺手的事,出來之前我聽你說什麼千古之謎,那是什麼事呀?」
「我一高興就愛誇張你還不知道嗎?沒什麼,就是這廝在動手前喊了一嗓子,我的動作太快了點兒,沒等他說完台詞就把他打暈了。」公子白把司機沒喊完的話和自己無限聯想說了李寵聽,把李寵也給樂壞了。
笑過後,李寵做大智慧狀說道:「老大,千古之謎是有些誇張。把他弄醒,拷問一下就知道他要喊什麼了。問完了,還得想辦法把他交到驚察叔叔手裡邊呢。你在這歇著,我去弄醒他。」
「小李,你越來越長進了,把我的套路學的挺全的。不過用錯了一個詞,應該是詢問一下,拷問這個詞是跟暴力聯繫在一起的。我們是文明人、文明社會,刑訊逼供是禁止的,你可得記住了。你去弄醒他,我想想怎麼處置他。」公子白教育完了李寵,推開車門找了一個舒適的角度坐到車座上,看著李寵如何料理這個殺手。
李寵圍著計程車司機轉了兩圈,確定他只是暫時昏迷後,正準備施法弄些冷風涼水當頭降下給他提神,卻發現計程車司機壓在身下的左手有些異常,於是湊過去仔細看了一眼。
看過後,李寵惡作劇地從司機身體上穿了過來,一臉壞笑的來到公子白面前,很有成就感的說:「報告老大,不用弄醒他,我就能把你說的千古之謎猜個大概,你要聽嗎?」
「你小子真的長智慧了?雖然是個大概,我也有興趣聽一聽,說吧!」公子白的心情好,興致自然就高,哪怕是李寵信口亂蓋他也願意聽。
李寵看著公子白不太重視的神情,不但沒生氣反而笑的更加開心:「老大,我知道你心裡一定認為我猜不出來,一心等著我說錯,然後開我的玩笑。不過,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不是有人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嗎?我調查過了所以我有。」
「你小子不要光說不練,說出來我聽聽。」被說中心事公子白並不發窘,他和李寵早就把互相抬摃、相互揭發當成了經常性的娛樂活動,反而是李寵一臉的壞笑讓他覺得後面藏著陰謀,儘管嘴上不示弱,心裡卻不停的畫著來回,不知李寵又要給他下什麼猛藥。
「老大,我敢肯定這位被你稱為計程車殺手的大哥要說的前半句一定是──不准動。後半句很可能是──舉起手來,或者是──雙手放在車上。前半句我敢叫准,後半句就要看這位大哥的臨場發揮,所以不敢保證,這就是我說只能猜出大概的原因。」李寵很自信的說完了自己的推測。
「我怎麼感覺這句話這麼耳熟呢?肯定在哪聽過。」公子白想了想忽然從車座上跳起來,因為起得急了些,腦袋被車門磕出一個大包包。他如此激動是因為想到了不准動舉起手來一類的話是警匪電影中警察先生們的經典台詞。
「難道說,他是……」有所覺悟的公子白指著計程車司機說。
李寵的壞笑此時己經進化為標準的善意的幸災樂禍,搶先一步截住公子白的話頭說:「他是什麼人,還是老大你親自調查一下再說出來吧。反正他肯定不是你想當然出來的計程車殺手。」
顧不得和李寵相互抬摃,公子白揉了揉腦袋上的包包,過去給計程車司機做了一個體表附著物檢查。
挪動了一下計程車司機的身體,一把烏黑發亮的警用八二式手槍還緊緊握在他的手裡。
公子白把槍從司機的手裡取出來,槍身上打著正規的槍號,保險打開,子彈上膛,隨時可以擊發。
有槍也不一定是警察,公子白繼續搜司機的身,又發現了一部手機、一副手銬、一個槍套和兩個備用彈夾,最後在皮夾克裡還摸出了一張證件。
用不著汽車的燈光,公子白己經發綠的眼睛清楚的看到了證件上的警徽和下面的登記事項以及照片。公子白把證件、手槍和彈夾收進口袋裡,其餘的東西都沒有動,然後蹲在路邊發起呆來。雷暴,男,二十七歲,市刑警支隊探員。有槍的不一定是警察,但有警官證的一定是警察。這位被公子白誤認為是計程車殺手的,不但是警察,還是公子白曾經夢想成為的刑警。
公子白的腦子在轟鳴聲中飛轉,最大的可能是市裡的刑警全體出動,化裝成計程車司機,希望能夠引出劫殺計程車司機的匪徒,而自己的點子非常的背,碰上了其中一位粗心大意化裝失敗又不會說謊的刑警,結果雙方都把對方當作是匪徒來了一個巨大的烏龍。
警察把自己當成匪徒,只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平安無事了,可自己衝動之下把警察打昏了就不好解釋了。
李寵看到公子白發呆的樣子,憋著笑問道:「老大,你這副樣子少見哪!是不是有麻煩了?」
「還用問嗎?在不到一秒鐘內打暈一個刑警,相當於挑釁法律和政府,說出龍叫來也解譯不啊!」公子白把雷暴扶到車座上坐好,皺著眉頭發愁。
李寵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說:「老大英明,像你我這樣的,讓龍出來叫兩句容易,要想說服警察叔叔就不容易了。現在我的意見有兩條供你參考,一是立刻跑路,二是殺人滅口。」
「你少扯!他們幹刑警的眼睛都毒,我的臉他看到了,今天我跑了,明天我的拼圖照片就會出現在通緝令上了。至於殺人滅口更是別提了,你說咱倆誰能下得了手?」李寵的建議對公子白來說只有娛樂價值沒有實用價值被全部否決。
正當公子白和李寵為如何收場大費腦筋時,被放在計程車後座上的雷暴呻吟一聲甦醒過來。剛睜開眼睛,雷暴就覺得手中少了東西,馬上緊張的在身上和車裡亂摸,敢情他是在找他的槍。
按照公子白的計算,普通人挨了他這一下,想要自然轉醒至少要在一小時之後,就是受過訓練的警察,沒個半小時也醒不過來。雷暴在十分鐘之後就自己甦醒了,在出乎公子白意料的同時說明了他的一身肌肉不是擺設,而是辛苦練出來的救命的本錢。
「你是在找這個嗎?」既然刑警先生醒過來了,躲躲閃閃的不解決問題更沒面子,公子白擺弄著雷暴的手槍弄出一臉匪氣出現在車門口。
雷暴抬眼看見了公子白手中的槍,身形一閃如同安了彈簧一樣從車座上躥起來,一手直插公子白的雙眼,一手去搶他手中的槍。
對於正常的人類,能有雷暴這樣的爆發力絕對是足以自豪的,但勤懇的農民永遠趕不上突然崛起的爆發戶,雷暴的速度在公子白這樣的體能爆發戶眼裡還是太慢了。
公子白迅捷的往旁邊邁了一步,雷暴的眼前就失去了他的蹤跡,爆發的雷暴眼前一花一頭紮進了黑暗之中,半秒鐘後撲通一聲傳來,他整個人都摔到了被責雪填平的排水溝裡。
「暈了十分鐘,被冷風吹了十分鐘,醒過來就搞爆發,手腳都僵了,不摔倒才怪呢!」公子白隨後而至,一把將雷暴從半軟半硬的積雪裡拽了出來,隨手搖下車窗,在雷暴頭暈的時候用他的手銬把他銬在車門上。
晃掉了滿頭滿臉的積雪雷暴的腦子冷靜下來,掙扎了幾下沒有成效後,停下來仔細觀察起公子白來。
見雷暴冷靜下來,公子白匙警官證在他面前晃了晃,用凶狠的語氣說:「刑警先生,黑天半夜的你開車出來是幹第二職業嗎?沒有駕照就開車,遇到交警你怎麼解譯呀?」
「老子出來就是要捉你這殺人犯,你現在要是投案自首還可以從寬,如果死不改悔,早晚會抓到你槍斃了!」雷暴一邊說,一邊用沒被銬住的手背在身後搞小動作。
「老大,刑警先生還算機智,他一邊用話穩住你,一邊在後面偷偷的打手機呢!」李寵頑皮的把臉從雷暴的背後伸出來提醒公子白。
「刑警先生,看得出你是個急性子的人,剛才恨不得當場擊斃我,現在突然改口勸降,這裡面一定有問題。」雷暴這次還是沒看清公子白的動作,等他反應過來時手機己經到了公子白的手裡。
「手機的牌子不錯,款型時髦,最重要的是看起來跟它主人一樣結實。」公子白拿著厚重的手機看了看,動現雷暴己經撥好報警的號碼,只是發現得及時他還沒有按發射鍵。
發覺雷暴撥打手機報警,公子白沒有生氣,反而安心不少。如果真像公子白起初想的那樣是刑警隊統一行動,那麼他身上一定要有方便聯絡和追蹤的對講機一類的設備。可現在雷暴身上只有手機這個唯一的通訊工具,連報警都要撥電話,沒準這是他的個人行為,要是這樣的話問題就好解決了。
公子白拿著手機瞎琢磨,那邊的雷暴見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忍不住發了狠心硬是拖著計程車往前衜了幾步,伸腿直踹公子白的心窩。
公子白這次沒動地方,一屏氣胸脯微微鼓起,硬起了雷暴跟過來的致命一腳。
雷暴的腳如同踢在包了一層牛皮的石頭上一樣被彈了回來,踢完了這一腳後,他渾身的精力發洩的差不多了,坐在地上開始踹氣。
見公子白拍了拍胸口跟沒事人似的,雷暴瞪著眼睛叫道:「老子對付不了你,你給老子來個痛快,別在那裡裝神氣!」
「刑警先生,你不要著急,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就是有點兒不好解釋。現在你的力氣用完了,我們可以平靜的談一談了。」公子白把雷暴的槍卸下彈夾後和警官證一起交到了雷暴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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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四章 過客 第五節 夜懲凶徒

第五節 夜懲凶徒

晚上,事情仍然沒有新的發現,那個神秘女子並沒有出現,公子白和嘯月只有改變策略,決定先把兩個標準人類劫匪抓出來。沒了人類劫匪干擾視線,尋找神秘女子的行動應該會順利一些。於是,他們由原本守株待兔式的高空監視改爲親自考察。

半夜十二點鍾後他倆穿著體面的衣服,裝成有錢的模樣專門找身材粗壯、滿臉橫肉、眼睛突出的計程車司機坐他們的車,他倆就是希望有個不開眼的計程車劫匪來搶劫他們。本來他們還有一個開計程車吸引專殺計程車司機的劫匪的計劃,可是計程車不好找,他倆沒一個有駕照,這個計劃只有暫時擱置了。

嘯月的眼神比公子白好,離老遠就看見一輛計程車?的司機長相比較符合要求,趕緊對公子白說:“對面來的這個司機比較合乎要求,我先看到的我先上,你在這?慢慢等吧。”

“好,你先上吧。指點一個偏僻的地方,但不要跑太遠的路,時間和金錢我們都得節省,就是抓到了劫匪,咱們也不能去領見義勇爲的獎金,這點你可得記住了!”公子白害怕嘯月出過了風頭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認真地叮囑了兩句。

“不就是要作無名英雄嘛?沒問題。我只要城?的妖魔鬼怪們承認我是大俠就行了,對人類給予的榮譽興趣不大。你給的活動經費,我還要省下一些買衣服,更不能全浪費在坐計程車上,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嘯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登上了已經在面前停下的計程車。

嘯月離開後,公子白在寂靜的街道上又轉了幾圈。天氣很冷,路面的殘雪被凍得又硬又脆,腳踩上去吱嘎吱嘎的響聲在街道上能傳出老遠。公子白並不畏懼寒冷,可是嘴?呼出的白氣還是讓他有種寒地凍生靈蟄伏的淒涼感覺。大概是鬼怪們也不喜歡冬天,以往在路燈下、街道邊可以看到的可笑或者可怖的鬼影全都不知所蹤,真是人到寂寞時,見鬼也親切呀!沒有了嘯月的陪著說話,公子白覺得鬱悶,點了根煙繼續漫無目的地走下去。

拐過路口,一輛計程車停在他面前。滿是白霜的車窗被司機搖了下來,半個腦袋和白氣一氣從車?探了出來。“先生,這?晚了,上哪去呀?用車不?”看來這個夜車司機一定是拉的活兒少,不然不會主動停車招攬生意的。

公子白回頭一看,沒注意計程車的車況好壞,先看了看車的牌子,再給司機仔細相了一面。車子是S市最常見的桑塔納,司機橫眉大眼,頗有些兇悍的氣勢。頭一眼,這輛計程車和開車的司機就有百分之七十符合公子白和嘯月出來考察的標準,既然嘯月已經坐車出去考察了自己也不能閑著。公子白沖著司機點了點頭拉開車門坐到車子後座上。上了車後,公子白發現這個計程車司機不但面目兇悍,身材更是粗壯得嚇人。以公子白的眼力一眼就看出在司機那身厚實的皮夾克下面隱藏著充滿爆炸力的肌肉。以這身肌肉素質,完全可以去參加散打大賽,一般來講,擁有如此強健而充滿活力的肌肉的人就算去做搬石頭的苦力,也絕不會樂於整天坐在被稱爲流動監獄的計程車?當司機的。

心?對計程車司機犯起嘀咕的公子白想起了那個聽到的傳聞,決定試探一下他的反應。於是沒等司機問話,公子白先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地。“師傅,去城西火葬場走不走?我有急事!”

公子白的話一出口,司機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驚疑和興奮,儘管司機很快恢復了神色,但他臉上的細微變化,仍然沒逃過暗自留心的公子白。司機用手拉了拉衣領,緩和了一下神色,回過頭說:“怎?不走呢?幹這行可不興拒載的!”說完,一踩油門開動了汽車。

司機的反應讓公子白心中生疑。正當劫匪倡狂作案的時候,街頭巷尾特別是計程車司機圈?各種傳聞滿天飛,案件集中發生的城西火葬場和去城西火葬場的女子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幾天來的調查公子白發現,城西火葬場已經成了夜班車司機的禁忌,晚上根本沒有司機會去那個地方,而這個司機居然肯去,而且表情十分複雜,公子白幾乎可以肯定自己運氣十足,出門就遇到了嘯月期待已久的劫匪了!

嘯月去的是城東邊的橫巷這也是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開車的司機長得挺凶,可是膽子卻和長相成反比,猶豫了半天才看在人民幣的面子上挑著比較光明的路線往嘯月指的目的地駛去。上車不到三分鐘,嘯月就看出這個司機就算是後座上坐的是攜帶百萬鉅款的八歲兒童,他也不敢動人家一個手指頭。於是,車子開出兩公里後,嘯月就藉故下車了。

在街頭巷尾轉了幾圈後,嘯月又挑了一個長相兇惡的司機上了他的車,目的地還是城東的橫巷。這次,這位司機比上一個沈穩老練,專門挑又黑又暗的小路走,嘯月已爲自己找著了正主兒,十五分鐘過後,司機一腳刹車把車停住,回過頭來說了一句話讓嘯月大失所望。“先生,橫巷到了,爲了節省你的時間,我走的都是近路。”

嘯月聽了這句話立刻把失望兩個字寫在了臉上,可是司機看不懂他臉上的表情,見他神色不對,還以爲他真的害怕了,滿臉帶笑地解釋道:“別看我長得凶,我可不是傳說中的計程車殺手,你可別害怕。要不是遇到我這個膽子大的,就算別人肯拉你,也至少要比我慢十五分鐘。”

這下可好,出來抓劫匪的大俠讓司機大哥當成膽小鬼了,嘯月心?的滋味就甭提了。不能和司機說出來歷,更不能說剛才還懷疑他就是傳說中的計程車殺手,嘯月憋著氣把車錢付清,鬱悶地下了車。

橫巷這片地方有四五個老舊的居民小區,歷來是案件多發地區。後半夜的橫巷一半籠罩在城市的燈光中,另一半卻陷入黑暗。嘯月下車的地方沒有行人,更沒有路燈,路上的殘雪映著低矮樓房間擠進來的一絲絲亮光顯得格外清白冷冽,宛如沒有生氣的眼睛毫不退讓地和嘯月對峙著。

順著街道走了一陣,在快拐彎的時候嘯月掏了根煙出來,轉過彎的時候,他已經開始享受起香煙帶來的飄飄然的感覺。可是剛吸了兩口,嘯月就覺得在醇正的煙草香氣中混雜了一股腥味,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香煙沒覺得不對,可是鼻子?的腥味更重。嘯月靈敏的嗅覺立刻把這不尋常的腥味進行了分析,結果讓他大吃一驚,這股腥味竟然是人類的血腥氣味,而且離他所在的地方很近。

扔掉手中的香煙,嘯月瞪大了眼睛順著血腥氣飄來的方向望去,五十米外一輛停靠在路邊燈光全無的計程車闖進他的視野。嘯月可以肯定血腥氣就是從這輛車?傳來的,幾個起落就到了車邊。車門緊緊關閉,車內無聲無息,除了濃重的血腥氣外,還有粘稠的血漿從車門的縫隙中一點一滴地流淌出來,路邊的積雪已經被潤濕了一片。半秒鐘內嘯月就判斷出車子?外沒有任何生靈的氣息,緊跟著伸手拉開車門。車門一開,一幅血腥的畫面出現在嘯月眼前。計程車司機被一根麻繩套在脖子上緊緊地被勒在駕駛席上,儘管司機的雙手死命拉住了脖子上的繩索,要命的繩索仍然深深地陷進了他脖子上的肉?。在司機沒有窒息死亡前,頭部就遭受了鐵錘一類鈍器的重擊,頭頂和後腦被砸得粉碎,大量的鮮血就是從這?噴湧而出,流滿了座椅和全身。司機淩亂的衣服口袋和丟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空錢包表明司機死亡後,殺人者洗劫了車?所有的值錢物品。

看著眼前的慘狀,嘯月忽然感覺事情有些荒謬,自己本打算把開計程車的殺手找到,偏偏在這?遇到了殺計程車司機的殺手。哭笑不得的感覺在嘯月的心?只停留了兩秒鐘,隨後嘯月就端正了思想,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不管是開計程車的殺手還是殺計程車司機的殺手,抓到一個就是勝利,管他那?多先捉了再說。

伸手探了探死去司機的屍身又摸了摸計程車的發動機蓋,屍身尚暖、發動機蓋微溫,顯然殺人者離去不久。殺人者雖然剛走不久,可現場沒有目擊者,無法確定殺人者的身份,如果想追捕他靠推理和瞎蒙都是部現實的。爲了儘快抓到殺人者,嘯月只好不情願的地發揮了自己妖狼族的本能——強大的嗅覺。即使有濃重的血腥氣干擾,嘯月還是從中分辨出了一個不屬於死者的人類氣味,隨後循著氣味追了下去。

胡旺財今天晚上是第三次作案。第一次作案除了報復社會的快感外,還讓他有了一套體面地衣服,吃上了幾頓豐盛的飽飯.得到溫飽的他第二次作案更加狠辣和利落,也劫到了更多的錢,這次他用錢給自己找了一個女人。嘗到了有錢的好處後,原本樸實質樸的心靈已經被鮮血和欲望徹底的淹沒,搶劫殺人成了他上癮的毒藥,儘管全城的警察都在搜捕他,可他深信只要自己手腳乾淨不留活口依然可以逍遙法外。他對自己第三次作案選擇的物件和地點都很滿意,司機的身體很弱根本不堪一擊,作案的地點周圍沒有路人,更加讓他高興得是這次居然意外地劫到了一千多元錢。在他的內心?,計程車司機口袋?能劫到三五百元就是豐收了。

如果能聯繫到收贓車的就好了,以後殺了人劫了車就不用只靠司機口袋?的幾個錢,完全可以把汽車買了換更多的錢;如果這樣的話,自己還要先學會開車,想要多弄點兒錢單靠體力還不行,技術好像更重要啊。胡旺財掂著手?刨根兒心?盤算著如何弄更多的錢,晃晃悠悠地從橫巷的深處走向大路,絲毫不知道嘯月已經順著他的氣味追了過來。

街口的燈光在向胡旺財招手,只要上了大路,順便找一輛車回到城,他就會回到安全地人海中逍遙快活。想著即將得到的享受,胡旺財些飄飄然,緊了緊身上大號的羽絨服,把刨根兒放進口袋中,一掃臉上的兇氣裝扮成普通的路人走向街口。正走著的胡旺財,突然感覺前方?有街口的光線有些發暗,順著地面上斜長的陰影望過去,街口處的路燈下立著一個黑衣人。

嘯月的身體線條被黑色貂皮領的羊絨大衣拉得筆直,棱角分明的臉和青黑色的長髮在路燈的光線下半明半暗,配合著地面上無限伸長後融入黑暗的影子,仿佛是突然出現在胡旺財面前的地獄死神。雖然離著很遠,光線又不好,可胡旺財竟然清晰地看到了嘯月的面目,更讓自詡兇悍殺人不眨眼的他從心底?冒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和震懾。

殺人都不怕,竟然害怕一個站在街口的人,真是見鬼了。胡旺財習慣性地把手伸進大衣口袋,放在口袋?的刨根兒的冰冷的手柄讓他的膽氣壯了些。看樣子街口的青年是個有錢人,如果周圍沒人乾脆也作了他,恢復了膽氣後胡旺財剛剛平靜下來的賊心又蠢蠢欲動了。

胡旺財手雙手插在大衣口袋?,一手握著勒頸的細繩,一手緊攥著殺人的刨根兒,一步一步地往街口走去。在胡旺財走近到十米左右的距離時,一直沈默靜立的嘯月緩緩地轉身一雙略帶綠光的眼睛鎖緊了胡旺財。嘯月犀利的眼神根本是胡旺財無法抵擋的,目光所及一股率直的殘酷的殺意逼面而至,胡旺財似乎觸到了一堵無形之牆,禁不住觸電般後退了兩步,不自覺地從大衣口袋?拽出了刨根兒來防身。

“剛剛不是還想把我也一起作掉嗎?既然拿出刨根兒來了,就趕快動手吧!我口袋?有現金不太多只有三千來塊,不過這身大衣可值五千多,在你的眼?我可是肥羊,趕快來搶劫我吧!”嘯月這?一說,被他的氣勢壓榨得心神大亂的胡旺財更是不知所措了。雖然只做過三次案,不算有經驗的匪徒,可正常人的思維告訴他,攔住大路主動報出身家財物主動要求被搶劫的自稱肥羊的人絕對不是一個理想的搶劫物件。而且瞧這位雙眼冒光比自己高半個頭的青年根本就是一副即將擇人而噬的惡狼相,與之相比自己才像是戰戰兢兢的待宰羔羊。

“我是來城?打工的瓦匠,不知道你說的是什??”愣了半晌後,胡旺財醒覺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的道理,扔下一句話轉頭就走。嘯月的氣勢和話語讓胡旺財産生了強烈的不安感,他想避開嘯月繞路而行。

胡旺財轉身剛邁了兩步,立刻又停下了,方才還在街口路燈下擺造型的嘯月此刻竟站在離他只有四五米的黑暗中大大方方地攔著他的去路。胡旺財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前方的嘯月,又回頭去看街口,街口只有那盞孤零零的路燈,三秒鐘前站在下面乘涼的嘯月確確實實地已經站在了他的前方。

“你是人是鬼?到底想幹什??”胡旺財一邊發著標準的顫音發問,一邊再次後退,這次一退就退出了七八步,因爲腿也顫得厲害,被迫在離街口只有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黑暗中的嘯月臉前閃現一道淡藍色的火苗,在火苗的映襯下他的眼神更加的可怖,就著手中ZIPPO打火機點燃了本晚上第三根香煙,升騰的煙氣又把嘯月嘲弄的笑容烘托得有些妖異。如果李寵在這?的話,一定會出言諷刺嘯月是恐怖影片看多了故意抄襲模仿,可李寵不在這?,倒楣的就是這個殺人越貨的胡旺財了。

從胡旺財身上的氣味,嘯月完全可以肯定殺死巷子?司機的人就是他,對付普通的劫匪對嘯月來說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所以,嘯月並不急於動手,而是把在動手之前徹底擊潰胡旺財的心理防線作爲了一種獎賞自己的享受和懲罰胡旺財的手段。

一段故意刁難的話出自嘯月的口中:“現在天寒地凍,連室內裝修的活兒都做不了,進城打工的都回家過年去了,你這個瓦匠師傅還留在這?可有些奇怪呀?城?出了一個勒脖子敲腦袋專殺計程車司機的劫匪,離這不太遠的巷子?面剛剛死了一位計程車司機,而你手?又拿著一把還有血腥味的刨根兒,多少有些嫌疑吧?另外,我這個人沒多少錢,可身上的錢一多就難受,見到你像劫匪就忍不住出來了,求求你把我身上罪惡的錢全搶走吧!”

面對神出鬼沒的嘯月以及他的一大堆尖刻的問題和變態的請求,胡旺財既害怕又惱怒,不過他還沒傻到真要去搶劫嘯月身上罪惡的錢的地步,近乎僵硬的腦子指揮著嘴巴說了一句:“你又不是警察,那要你來管這些!”

說過了話,胡旺財不等嘯月回答,利用剛才憋足攢夠的力氣轉身往街口狂奔而去。胡旺財的體格高壯體力充沛,一旦決定逃跑表現出來的爆發力和衝刺速度著實驚人,不到兩秒鐘就越過十幾米的距離沖出了街口。胡旺財雖然跑得飛快,可它畢竟是人,與嘯月這頭狂野妖狼比起力量和速度來吃虧的只有他。滿心準備擁抱燈光的胡旺財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還沒搞清是何狀況,胸口上就重重地吃了嘯月一拳,一聲悶哼後打著跌摔回了黑暗的胡同?,在後背著地的時候嘴?的一股血箭也射向了天空。

“夜路行多終遇鬼,多行不義必自斃!可惜老子不是警察是大俠,要是警察的話,就憑你這顆腦袋也要能換個個人二等功了。與警察相比,當大俠的就只能選擇作好事不留名,想來真有些不合算。”一邊嘟嚷著一邊走向躺在地上哼哼的胡旺財,他的計劃是把胡旺財暴打一頓弄昏了後扔到剛才的計程車旁邊,再給公安局打一個匿名電話讓人民警察來收拾殘局,只要警察同志講偵破物件鎖定在胡旺財身上,以現在的偵破設備和技術完全可以確定胡旺財就是那個專門劫殺計程車司機的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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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過客 第四節 迷霧難明

第四節 迷霧難明

   第五天晚上,公子白和單位的律師們到一家飯店爲丁師姐一件成功的案子擺酒慶祝,酒足飯飽之後,劉師兄情緒高漲地拉著大夥去練歌房玩樂。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有男有女,所以練歌房的陪唱小姐們沒有來騷擾。夜?十一點多,單位的同事們在公子白的絕對自戀的破鑼嗓子的攻擊下,紛紛逃離了練歌房,而且最先逃跑的就是哭著喊著非要請大夥唱歌的劉師兄,最後公子白只好悲歌一曲《滄海一聲笑》在服務員禮貌的掌聲中苦笑著結了帳。

   “身爲我的大師兄,他居然作出逃單這種事來,真是太無恥了!”公子白看似自言自語,實際上是對旁人看不見的李寵發牢騷。

   公子白走出包房後就現身出來亂晃的李寵,在他面前使勁地挖著耳朵說:“老大,你說什??大聲點!我聽不見。剛才不小心被破鑼一樣的巨大噪音給震失聰了!”

   公子白閉了嘴巴,在心?叫道:“你這個小鬼也來取笑我!你聽我說話用得上耳朵嗎?”

   “老大,說實話,你唱的歌真是有夠難聽!如果不是怕你被他們群毆或者是下藥毒啞,我都跑路了。”李寵捂著耳朵在空中作不勝痛苦之翻騰狀。

   “小子,你以爲我不知道自己唱得歌有多難聽嗎?”公子白手指一彈,一個法訣飛出指尖敲在李寵的腦殼上,制止了李寵的胡鬧。“不早了,咱們回家。你到上面招呼一下蹲喝西北風的嘯月,我在這?叫車。

公子白在練歌房的門口叫了一輛計程車,在附近樓頂堅守了大半夜的嘯月在李寵的招下等在街角,當公子白的計程車開過時順路上了汽車。上車後,嘯月坐到後座的公子白身邊,一身寒氣沖得公子白打了兩個噴嚏。

   “大哥,你蹲了多長時間了,一身寒氣比西北風還冷!我要是感冒了,你可得拿藥錢!”公子白掏出紙巾擦著身上和臉上的鼻涕。

 “你在下面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我在上面爲了抓賊眼珠子都瞪酸了,你不幫我還說風涼話,真是沒人性!”嘯月把頭髮和眉毛上的白霜抖落下去,開始從道德的角度去責怪公子白.

  他們倆的對話引起了計程車司機的注意,司機忍不住回過頭來,對嘯月說:“警察同志,你們這?辛苦一定是爲最近的案子吧?開計程車的本來就不容易,搶司機的血汗錢就夠缺德的了,搶了錢還要人命,這幫搶劫犯都他媽的該槍斃!”這司機是把嘯月當成了晚上蹲坑的便衣刑警了。

   嘯月性子爽直,開口就要否認自己被司機想當然的身份,卻在肋下挨了旁邊的公子白一記“一陽指”,雖不知公子白是何打算,但嘯月還是立刻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把表演權交給了公子白。

   “人家都說的哥的眼睛毒反應快,這話一點兒都不假!最近不是殺計程車司機,就是殺三陪小姐,爲了破案咱們隊?連坐辦公室的都派出來了。就是大海撈針也要把他們給找出來。這位師傅,你經常開夜車吧?有沒有發現什?可疑的人和事給我們提供一下?”公子白不利用妖力空間走捷徑回家,就是想坐到計程車上借機向計程車司機瞭解一下開夜車的感受。如果說公子白對發生了連串凶案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那絕對是瞎扯,只是他的一向行事穩健,往往在無形中完成自己的佈置,而且不到萬事俱備之時絕不發動。

   趁計程車司機一個美好的誤會,公子白打蛇順棍上,客串了一下人民警察和他攀談了起來。這個計程車司機腦子?沒什?線索,不過道聽途說的傳聞卻是不少。通過他的嘴,公子白倒瞭解了不少通過報紙和電視無法得知的民間猜測和小道消息。

   火葬場路段發生凶案後,s市的計程車司機中就有一個古怪的傳聞,據說在案發當夜曾經有好幾個司機在城?碰上了一個全身白衣而且要打車去火葬場的女子,由於膽子小所以他們誰也沒敢去,沒准李大膽遇到的就是這個打車的女子,因爲他膽子大才丟了性命。還有就是專門搶劫三陪女的也應該是計程車司機,好些市民樸素的思維覺得,三陪小姐很晚才下班,他們下班後第一件事就是打車回家,而且計程車司機有車,作案後有條件把屍體運離到任何地方抛棄。

   “警察同志,你可能覺得我說的挺可笑,可是市面上現在可是謠言四起,都說咱們市創造了犯罪史上的奇?,殺計程車司機的殺手和開計程車的殺手同時作案。馬上就要過年了,如果不破案的話,可就沒人敢坐計程車,開計程車的晚上也不敢拉客了。”司機講完了傳聞還不忘了自己的本行,可見連續的凶案對計程車行業産生了不小的打擊。

   “別說,這些傳聞還是很有道理的,沒准有些消息就是由一些快嘴的警察泄露出來的!”公子白對計程車司機的小道消息並沒有直接否定,反而示意嘯月仔細記憶,給了司機一個小小的鼓勵後,公子白接著問

   “師傅,真的在案發當晚有白衣女子非要打車去火葬場這件事嗎?”

   “真假我是分不清楚,就在第二次出事後,我的一個同行哥們還跟我說,他在淩晨時分遇到一個要去火葬場的女子,他沒敢拉,開車就跑了。你說,這事要是一直鬧騰下去,咱們開夜車的拿什?給老婆孩子過年哪?”計程車司機說著說著就來了情緒。

  辭別了滿腔怒火的計程車司機,公子白和嘯月琢磨著從他那?聽來的傳聞推開了自家的房門。房門一開,走在最前面的李寵就尖叫著跑了回來,李寵這一舉動把公子白和嘯月全嚇著了,他倆拉開架勢就往客廳?沖,心中做好了拼鬥廝殺的準備。一進客廳,公子白和嘯月蓄勢待發的法術沒用出來,公子白吃了一驚,而嘯月卻笑了起來。在客廳?或站、或坐、或飄、或蕩,一百多個形貌各異的鬼魂正瞪著眼睛瞧著進來的三位呢。

   “不是說過,我老大不讓你們到他家?來嗎?你們怎?不聲不響地就溜進來了?人嚇人嚇死人,鬼嚇鬼一樣會嚇壞鬼的!”在李寵的概念中,他的鬼友絕對不會跑到老大家來胡搞,可客廳?的全都是他的鬼友,他一點兒思想準備都沒有進屋後突然見了這?些鬼,就算自己是鬼也一樣結結實實地被嚇著了。

   公子白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轉頭瞧著李寵和嘯月說:“你們倆是不是應該對這個景象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一向是很好執行老大你的命令的,自從上次群鬼麻將事件後,就再也沒有讓鬼友到家?來過。這次的情況恐怕要由嘯月老大負責了。

   “爲什?要由我負責?”嘯月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是狼,不用在我們面前裝大象(相)!這些都是按你的請求發動起來的民間力量,還沒當上大俠你就開始不認賬了,我看是沒什?前途了!”李寵說得不錯,客廳?的鬼魂都是他替嘯月發動起來尋找殺人劫匪的,爲什?出現在這?只能由嘯月來解釋。

   沒等嘯月回答,客廳?的一個獨眼鬼站出來替他做了解釋:“嘯月大俠,我們按你的要求在全城各處的主要路口設了卡,觀察的幾天,在今天終於有了發現。半個小時前,在城東一個小巷?,三位弟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女子,這個女子明顯不是人類,可她卻要打計程車去城西的火葬場。那個計程車司機不敢拉她,她就繼續找別的計程車。這三位兄弟覺得可疑,其中兩個就悄悄地跟在她後面想探個究竟,剩下的一個遠遠地在後面觀風,結果跟在她後面的兩位兄弟被發現了。不知那女子使了什?法術,遠遠跟在後面的兄弟只隱約聽見幾聲樂音,等他趕過去時那女子已經不見,而跟蹤的兩位兄弟則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仔細一問他倆居然失去剛才的記憶。大家覺得事情奇異,怕單個行動不安全,於是就一起到這?來找你拿主意!”

   “有這?神奇?難道計程車司機之間的傳說是真的?”獨眼鬼的說法居然和計程車司機的傳聞相吻合,嘯月有點兒吃驚。

   公子白一直對李大膽的死因抱有懷疑,聽了鬼魂報告說出現如此詭異的女子,更覺事情非同一般,不等嘯月查問,主動上前去看被法術弄成失憶的鬼魂。仔細檢查下,果然發現這兩個鬼魂忘記了從他們開始跟蹤神秘女子到女子發動攻擊後離開之間的一切事情。?所周知,清洗鬼魂的記憶遠比殺死鬼魂困難得多,即便是公子白、清靈子等茅山派研究役鬼術的高手仍不能達到如此境界,神秘女子頃刻間就能將兩個鬼魂的記憶清洗,絕非等閒之輩。

   “老大,鬼魂的記憶可不是電腦硬碟說刪除就刪除,看來你我想不出山都難了。”李寵跟公子白一起對兩位鬼魂做了全身體檢,出於對鬼友的義氣,他是不能袖手旁觀了。

   “是啊。”公子白贊同李寵的說法,看了看一旁圍著失憶鬼魂不知道該做什?的嘯月說:“大哥,你不用看了,被刪除的記憶是找不回來的。你還是好好想想用什?辦法補償一下這兩位弟兄的精神損失吧。沒准人家看到的是大美女,光是沒法記住美女的容貌的一項損失就無法計算呐!”

   “你少來!如果那是一個女魔頭,他們忘了她的可怕面目才是一種解脫!”嘯月回了公子白一句,他嘴上說的輕鬆,實際上對兩個遭遇洗腦的鬼魂還是非常抱歉的,不但進行了口頭致謝,還拿出妖狼族的聚靈花露來爲這兩位鬼魂恢復了損失的靈力。

   見嘯月處理完善後,公子白重新發話:“從現在開始大家每十個一組,繼續監視城?計程車的動向,特別注意剛才說的神秘女子,如果發現她的蹤?不要輕舉妄動,立刻通知我們。嘯月的大哥繼續在外面喝西北風以作策應,有緊急情況時立刻增援。我和李寵先收集一些情報再作打算。”

   “我看你小子早就想管這件事,只是沒有好的理由,這回聽說有了一個神秘女子就迫不及待了。這事是我先管的,你不能一上來就把我給變成跑龍套的!我抗議!除非你的條件讓我滿意,不然我拒絕你的加入!”嘯月爲了成就自己作大俠的光輝事業,不肯輕易交出對事件的指揮權和處分權。

   嘯月說得不錯,公子白並非對橫行的劫匪無動於衷,只是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案件是靈異事件,他只能老老實實地扮演自己的律師角色,而不能去和人民警察搶生意。現在鬼魂來飽和司機中的傳聞都表明有一神秘女子多次在深夜打車要往火葬場那個案發地點而去,能讓鬼魂失憶的女子肯定不是尋常人物,公子白需要的插手理由終於出現了。

   “嘯月大哥,你真是瞭解我,而且選對了敲竹杠的時機。請你桑拿兩次,大宴三天總可以了吧?”反正需要嘯月值夜班和衝鋒陷陣,一些辛苦費公子白還是願意承擔的。

   “桑拿一定要作按摩,而且找到兇手要讓我處置,事後要成就我嘯月大俠的威名!”知道公子白鑽慣了自己的空子,嘯月在公子白給出的條件上作了詳細的要求。

   “完全可以沒問題!”公子白眼都不眨地答應了下來。

   分派完任務,公子白和李寵去查了一下冥界東北辦事處的記錄,在凶案發生的當天只有一名男性司機和女子的魂魄被鬼卒登記備案,單單缺少了一名司機的魂魄,那個司機就是夜車之王李大膽。另外,根據被害鬼魂的陳述,殺害他們的分別是一個男性民工和一個男性計程車司機。調查結果證實了公子白的推測,也把事件變得更複雜。一個神秘女子和兩個殺人搶劫犯在同一時間段同一城市集中犯案,無論是警察同志,還是被李寵發動的鬼友都感到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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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四章 過客 第三節 全城動員

早晨七點半鍾,李寵打開了客廳?的電視,收看他喜歡的《s市早報》節目。幾則社會新聞過後,美麗的女主播神情鄭重地出現在螢幕上。“各位觀?,現在插播一條重大新聞。半小時前,在距離城西火葬場一公里處和火葬場的門前各發現一輛計程車,計程車上的司機均被害身亡。警方趕赴現場勘察後,在搜索過程中,又意外地在距離火葬場三公里的路邊排水溝內發現一具女屍。經法醫初步勘察,三位死者的死亡時間分別大致爲淩晨兩點四十分、淩晨五點鍾、淩晨三點鍾。下面是現場記者發回的報道……”
  
  欄目編排固定的《s市早報》突然插播重大新聞,立刻把正準備早餐的公子白和刷牙洗臉的嘯月給引了到電視機前面來。女主播的話他倆一句也沒漏聽,接下來播放的現場報道,他們更是看得仔細。

   記者的現場報道顯然很倉促,明顯晃動的畫面把現場的情況投射在電視機螢幕上,火葬場門前、離火葬場一公里的路邊、離火葬場三公里路邊的排水溝三個現場的大致情況,包括沒來得及搬走的屍體都讓現場記者給拍到了。隨後,現場記者又採訪了警方的現場指揮員,一位分局的刑警隊長。
  
   不算英俊但很精幹的刑警隊長面對鏡頭作了公式化的發言。“據現場情況看,火葬場門前的計程車內的司機是被繩索一類的軟物從後座勒死的,從他身上和車上的財物沒有被翻動和洗劫這點上看排除了搶劫殺人的可能,很有可能是仇樂。在他車子的發動機蓋上被人用高溫工具刻上了奇怪的圖案,就這一點來說,也有可能是某些邪教的成員故意製造恐怖事件擾亂社會安定。”隨著這位刑警隊長的指點,攝像機的鏡頭把李大膽車子發動機蓋上的奇怪印記展現在電視螢幕上。
  
   說完了火葬場門前的案件情況,接下來是刑警隊長對被胡旺財殺死的司機的死因的簡單表述。 “從車?的狀況看,司機是被人從後面勒住脖子,然後用鈍器重擊腦部造成死亡的。死者的財物被洗劫一空,這是一起典型的搶劫計程車案件。”
  
   畫面切到妙妙被抛屍的排水溝時,這位已經適應鏡頭的刑警隊長又說道:“這個死者頭部被鈍器重擊死亡,身上的現金、首飾均被洗劫,初步判斷仍是搶劫殺人。但現場沒發現搏鬥和痕?和噴灑的血?,她應該是被殺死後抛屍在這?的。”
  
   挨處都解釋完後,刑警隊長又作了一個案情的總結。“這三起案件的死者都已經確認了身份,並且通知了他們的家屬。從案發時間、作案手法上分析,這三起案件不是一個犯罪分子所爲,他們各自獨立,發生時間和現場比較接近純屬巧合。警方將挑選精幹警力儘快偵破這三起案件,同時呼籲市民向警方提供破案線索,對提供對偵破案件有幫助的線索的市民,警方將給予一定的物質獎勵!”
  
   聽完了重大新聞公子白比劃著沒來得及放下的飯勺說: “這回s市的警察哥哥們有難了,三案各自獨立,又連環爆發,能破兩個就是一大勝利呀!”
  
   嘯月刷了一半的牙,滿嘴的白沫讓他看起來有點兒像聖誕老人,說起話來更是雪花飛舞泡泡亂飛。“小白,你一定又有想法了吧,一般碰到這樣的事你總要顯示一下自己當偵探的潛力。”
  
   嘯月的話正說到公子白的癢處,他眉毛一揚作老謀深算狀答道:“我仔細看了新聞的畫面,火葬場門前的殺人案最特別,兇手殺人後沒有動財物,反而在汽車發動機蓋上刻了一個標誌。要知道,現在是二十一世紀,面對高科技的偵破手段,殺人者惟恐留下蛛絲馬?被人發覺,沒有人會故意搞個標誌出來炫耀自己的。那個標誌形狀和顔色都很特別,殺了人後費那?大的勁刻一個造型完美色彩斑斕的標記上去,一定另有深意!而且,兇手既然敢把自己的標誌刻上去就表明他不怕警察的偵破,甚至是藐視警察。你們說s市的警察們是不是有難了!”
  
   “聽你這?說,真有點兒那個意思。說完了第一個,剩下的兩個有何高見?”李寵問道。
公子白飯勺一揮連綿不絕地說了下去:“剩下的兩個案子很平常,都是典型的被搶劫,只是那個女的是從別處搬到那?的。警察在這兩個案子上還是有方向有把握的,惟獨第一個案子叫不准,所以才有呼籲市民提供線索的言論。這種案子,如果是殺人者只是一個人又隱藏得好,往往都是死無對證、無頭公案。警察的判斷應該沒錯,三個案子各有特點,各有隱情,非一人所爲。殺人、搶劫、抛屍,這都不算稀奇,稀奇的是這三個兇手居然選了同一天同一個路段。眼看要過年了,警察如果不儘早破案,再死兩個人的話,一定會在社會上形成恐怖氣氛,s市人民的年也沒法過消停啊!”
  
   “老大,你應該去當警察,當律師有點兒可惜了!”李寵對公子白快速的推斷和判斷能力一向淨服,有機會就會誇上一句半句的。
  
   “我以前想過呀。可惜身高不夠,面試被淘汰了。現在想來還是幹律師的好,來錢快又安全!”公子白表示了自己對律師職業的熱愛後對嘯月說:“嘯月大哥,我建議你晚上留意一下城?的計程車,沒准能讓你找到兇手,到時候只要給公安局打個電話,就能掙筆可觀的線索費,有了這筆錢,我們的年貨就有著落了!”
  
   “你這個提議不錯。一直想作大俠,可大半年了,只捉了三個入室盜竊的蟊賊,這回碰上個殺人搶劫的,非好好露露臉不可!”嘯月一高興滿嘴的牙膏沫全噴到地板地毯上了。
  
   “什?味道怪怪的?”李寵雖然不吃東西,但他的嗅覺還算敏銳,發覺空氣?有股怪味兒。
  
   “我也聞到了,好像是廚房?傳出來的,該不會有毒吧?”嘯月的鼻子就是追蹤雷達,立刻判斷出怪味的來源。

   公子白提鼻子一聞,果然有股糊焦味道從廚房?傳出來,看到手上的飯勺後,他發出了一聲慘叫:“我的天哪!我煮的八寶粥肯定是糊了!”喊完,揮舞著飯勺到廚房去搶救他的八寶粥去了。
  
   隨著《s市早報》的報道,s市的幾家報紙都臨時增加了特別版面對淩晨發生的慘案進行了詳細的報道,特別是把三個受害者的身份大加渲染。李大膽和年輕的哥被害的消息在s市計程車司機?産生了不小的反響,一時間弄得全市計程車司機都心驚膽戰咬牙切齒。
  
   連續三天嘯月都是晚出早歸,每天晚上在樓頂和街上盯著過往的計程車,尋找他嘯月大俠揚名立萬兒的機會。可氣的是,嘯月綠眼睛熬成了紅眼睛不但沒找到搶劫計程車的劫匪,反而就在第三個晚上s市又發生了兩起兇殺案。一輛計程車被劫,司機被勒後頭部受重擊而死。一個三陪小姐被殺,錢物洗劫一空後,劫匪把她的屍體抛在了一個垃圾站。

  嘯月躺在沙發上,公子白往他的眼睛?滴著眼藥水,當聽到《s市早報》作完報導後,嘯月直接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突然的動作把公子白嚇了一跳,手中的藥水全都擠到沙發上了。

   公子白把只剩半瓶的眼藥水放到茶几上,對嘯月說 “大哥,起來前麻煩你說一聲好嗎?我的沙發罩又要重洗了,洗一次好幾塊錢呢!”
  
   嘯月坐在沙發上拍大腿,根本不理公子白關於沙發罩的抱怨,指著電視說道:“真他媽的氣死我了?我眼睛熬得通紅,照樣有人被殺,這劫匪頂風犯案,實在太囂張了!”
  
   “大哥,全市過千萬人口,計程車一萬多輛,你這雙是妖狼的眼睛,不是通天佛眼,更不是探照燈,想在這?大的城市?找兩個不知什?時候犯案的劫匪談何容易?你不用過於自責!更不用生這?大的氣,來浪費我的眼藥水!”公子白的安慰方法有點另類,但效果還是不錯的。

   生了一會兒悶氣,嘯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抽風似的叫了起來:“李寵,小李子,你給我出來!”

   鬼影一閃,李寵出現在客廳中間,指著作仰天長嘯狀的嘯月問道“老大,他是不是缺少睡眠導致神經系統出了問題?沒捉到劫匪,喊我出來幹什??”
  
   “我不知道,你問他好了!”公子白聳聳肩,表示他也不能領會嘯月的精神。
  
   李寵飛到嘯月面前笑呵呵地說:“嘯月老大,你喊我出來幹什??要是希望我安慰你受傷的心靈,你還是省省吧,看在你剛才大受打擊的面上,我沒出來挖苦你,已經很給面子了,讓我安慰你,想都別想!”

   放在以前,嘯月早就對李寵反唇相譏了,這次卻出現了奇?。嘯月不但沒有對李寵惡言相向,反而堆了一張笑臉出來對李寵說:“你太小看我了,你嘯月大哥有那?脆弱嗎?找你出來是有事和你商量。”
  
   “不是鬥嘴?杠,而是商量事,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李寵本想再說兩句,可他發現嘯月的臉色非常認真,於是收起了頑皮的笑臉,認真地問道:“你找我真的有正經事?”
  
   “李老弟,你知道我是以挽救蒼生爲己任的,現在有這?多的劫匪抓不到,老哥的心情實在不爽。咱倆的關係這?鐵,你能看著老哥受苦嗎?”嘯月開始和李寵套起近乎來。

   李寵看著嘯月的臉色打了個冷戰,退後了一點兒說道:“看你跟我哥哥弟弟的套近乎,一定有陰謀,你可別想把我也騙到街上去和你喝西北風,我可沒那個癮頭,更不想當免費警察。你可要清楚,現在是人界內部矛盾,不是靈異事件,我們不應該隨便插手的!”
  
   “你別忘了老哥我可是在三仙廟受過特訓,身上還背著入世修行的重任呢,人界大俠是我的一個重要人生目標,無法實現的話一定會被司徒的雷劈得很慘的!這個事我是可以管。可我個人能力有限,要請兄弟你幫個忙!”嘯月要是用起心來居然也可以像公子白一樣沒理講出理來
  
   “難得你能講出道理來,先說說你要什?樣幫助,讓我考慮一下。”李寵見嘯月神情認真,說的又有幾分道理,露出願意幫忙的口風。
  
   嘯月見李寵松了口,喜形於色,趕緊把自己的要求說出來。嘯月就算長了一雙探照燈在臉上也沒辦法照顧到全城的情況,而他的手下妖狼多是勇猛有餘機靈不足,不足以協助他完成對城市各處的監視任務,他更不能因爲人界的事情勞動公子白利用冥界官方身份調動鬼卒來完成對城市的監控,挑來撿去只剩下李寵私下結交的鬼魂這一股可以利用的民間力量了。嘯月找李寵出來,就是希望通過李寵的私人關係發動些鬼友監控在城市的各個主要交通要路和偏僻小巷,希望由此可以找到劫匪的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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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四章 過客 第二節 瘋狂劫匪

第二節 瘋狂劫匪

淩晨四點半鍾,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時間,天空中依然白雪紛飛,S市內的一段街路上一個穿著破舊草綠色軍大衣滿臉胡茬精神委頓的大漢漫無目的的遊蕩著。一輛紅色的桑塔納計程車從他後方遠遠開來,開車的是一個瘦弱的年輕的哥。年輕的哥老遠就發現了街面上的大漢,出於職業習慣他放緩了車速靠了過去,希望能夠在交車前再拉一筆生意。

計程車的燈光引起了大漢的注意,他閃到路邊,回過頭來看著緩緩開過來的計程車。計程車越來越近,大漢的臉色變了幾次,最後狠狠咬了一下嘴唇,似乎作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大漢沖著駛近的計程車揮了揮手,早就作好準備的年輕的哥心中一樂,平穩地將車子停在路邊,大漢拉開車門坐到了後座上。

“請問,要到什?地方?”年輕的哥問。

“城西火葬場。”大漢平靜地回答。

“到城西火葬場…… ”年輕的的哥有點猶豫,他並不是害怕到火葬場去,而是去城西火葬場的路很遠,他見坐車的大漢衣著破爛,怕是個坐白車的主兒。

大漢似乎看出了的哥的心思,伸手從軍大衣的?懷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百元大鈔放在扔到副駕駛的座位上。“別以貌取人,你看看這張錢是真的還是假的,夠不夠去一趟火葬場的!”大漢沒好氣的說。

的哥拿起座位上的鈔票,憑多年數錢的經驗,大漢拿出的錢雖然舊一點兒,但是絕不是僞鈔。“大哥,你這是咋話說的,我不是那個意思!”的哥把錢遞回後座,臉色通紅心?卻踏實多了。

大漢伸出滿是老繭的手接過鈔票,重新揣進懷?,古銅色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不過他沒繼續追問的哥到底是啥意思,只是催促的哥趕快起車。確定了自己這趟活兒能收到錢,年輕的的哥不敢怠慢,駕駛著汽車直奔火葬場而去。

出城之後,大漢似乎很激動,手不停地在抖,最後就在後座上卷起了一顆旱煙,咕嘟咕嘟地吸了起來。辛辣刺鼻的煙氣告訴同樣吸煙的的哥,大漢抽的是農村煙民最經常吸的最廉價卻最沖的一種旱煙。天不亮就急著往火葬場去,這位農民大哥家?一定是有人過世,不然他那?激動幹什?,的哥沒有制止大漢吸煙的舉動,而是忍受著刺鼻的煙氣,想當然地爲坐車大漢找了一個可以理解的藉口。

離火葬場只有不到一公里的時候,後座的大漢掐熄了第三根煙頭,對的哥說:“靠邊停一下行不?我要尿尿。”

“沒問題。”滿車的煙氣實在難聞,的哥也想開門透透風,解放一下熏疼的腦袋,於是很自然地把車停在了路邊。

車子剛剛停穩,解安全帶的的哥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後視鏡。在後視鏡?,後座的大漢正從大衣口袋?抽出一條麻繩套向他的脖頸。的哥大驚失色,本能地用手在脖頸間擋了一下。的哥本能的一擋,暫時救了他的命,大漢套過來的麻繩套住了他的脖頸和他擋在脖頸上的一隻右手。雖然如此,猛然收緊的繩套仍然讓他的上半身緊貼在車座上,並且逐漸窒息。

瘦弱的的哥左右手齊動奮力將繩套弄松了些,斷斷續續地說:“你、你、你想要錢的話可以拿走,要車的話可以開走,不要殺我!”脖頸上的繩套讓的哥的頭腦便的清晰起來,不用問自己就是碰到劫匪了,爲了保命他也不在乎錢和車這些身外之物了。

大漢沒有任何回答,把繩套交在左手,把一隻腳蹬在車座的靠背上加大了拉扯的力度,右手又在大衣口袋?掏出一把刨根兒(一種泥瓦匠用來敲打破壞的轉頭的錘子,一頭方形平頭,一頭是斜面的楔形,有短手柄)往的哥的頭上胡亂地砸下去。的哥本就瘦弱,在大漢的繩垂之下就窒息而無力反抗,根本沒辦法反抗大漢要命的刨根兒,喉頭?發了幾聲含糊的慘叫後,滿頭鮮血地死在車內。

見的哥不再動彈,大漢鬆開了繩垂,開了車門走到車外,接著拉開前車門把的哥的屍體拉到車外。在翻光了的哥身上和車上的現金及其他值錢的東西後,大漢收起麻繩和刨根兒,把的哥的屍體重新扔上車,關了車門,隨後踏著風雪往城?的方向走去。

農民胡旺財,三十歲,出生于一個邊遠的農村,家?生活不好一直沒討到老婆。爲了能過上好日子、討到老婆,他聽信了一個招工者的話,來到了離家千里之遙的S市。本想憑自己的一身力氣,一年下來可以掙上幾千塊回家過大年蓋新房、娶老婆,可幹了一年的活兒,建築工程完工了,包工頭兒卻帶著大部分的工程款跑路了,不但沒掙到錢,他的兜?只剩下幾百元的生活費,連買車票回家的錢都沒有了。同樣是人,有的錦衣玉食、坑蒙拐騙,有的辛苦勞作露宿街頭,遊蕩了一個月的胡旺財兜?的錢只剩了一張百元鈔票後,他的心徹底被困境和怨恨扭曲了。他想犯罪、想搶劫,但他不想坐牢,所以他當起了獨行大盜,並且下決心不留活口。今天晚上是他第一次作案,雖然他只搶了不到二百元錢和一部手機,但他爲自己給了社會一個惡毒的報復而感到興奮。

淩晨二點鍾,S市最高檔的KTV練歌房“星河唱宮”門前計程車排成了一條長龍,除了爲離開的客人提供服務,這更是練歌房的陪唱小姐下班的時間,有經驗的夜班車司機都會早一點兒來這?占個靠前的位置,好多拉幾趟多賺幾個錢。

陪唱女妙妙在練歌房門口和幾個姐妹告別後,上了一輛計程車。她一個人在城邊租了一間房子,每天晚上都是坐計程車回去。今天晚上陪的兩台客人都是酒鬼,爲了討客人的歡心她也跟著喝了不少,不過客人倒是很大方多給了一倍的小費。上車的時候,妙妙已經腳步飄搖頭腦發暈,坐穩後她跟司機說了要去的地方,就經受不住酒力斜倚在後座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妙妙忽然感覺四周陣陣冷風,打了兩個冷戰後她醒轉過來,發現自己在一輛停著的計程車內,車子前座上沒有了司機,後面的兩個車門都敞開著。酒勁過去後的妙妙回想起自己打車回家的事,難道是到地方了,不然司機幹嘛停車呀!妙妙急忙從車?走出來,打算給了司機車錢後上樓睡覺。

出了車門,妙妙發覺不對勁,四周除了飄落的輕雪外,黑漆漆的沒有她熟悉的燈光和高樓。正當她奇怪的時候,有人在後面拍她的肩膀。本來就精神緊張的妙炒被嚇壞了,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尖叫。過了半分鐘,妙妙叫得沒力氣了,那只手離開了她的肩膀,腳步聲中一個人從背後轉到了她的面前。借著計程車的燈光,妙妙發覺轉到她面前的就是開計程車的司機,這人身材粗壯,滿臉的橫肉、突出的眼睛和寬大的下巴,無一不滿足暴力犯罪者的身體特徵,從這個人兇狠的眼光?妙妙感覺到了危險。

“大哥,你想幹什?,”妙妙用喊啞的嗓子,發著顫音問道。

那個人沒有回答,仍舊惡狠狠地看著妙妙。那人越是這樣,妙妙就越害怕,深更半夜被計程車司機拉到荒郊野外,如果說這位司機是助人爲樂的雷鋒鬼都不信。一瞬間,變態色狼、樂人狂魔等等恐怖片?的反派主角和恐怖行徑完整地閃過她的腦海。

“大哥,你要錢嗎?我這些都給你。我也不會報警,只求你放了我!”妙妙一邊說,一邊把錢包?的現金、手上的戒指、脖子上的項鏈、耳朵上的耳環,還有皮包?的手機都拿的拿摘的摘,歸攏到一塊遞給這個恐怖的司機。

司機還是沒出聲,伸手接過了妙妙的錢物,放在眼前看了看,轉身把這些東西放進了車子的儀錶臺上。再次轉過身來的時候,司機的手?多了一把尺多長的鐵扳手。妙妙本以爲至多自己再犧牲一下色相,拿了錢物的司機就會放過她,可她看到司機手?的扳手後就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危險當前,妙妙也顧不得許多了,拼著全身的力氣撒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叫救命。可惜,這條路實在偏僻,沒有過往的車輛和行人,妙妙連五十米都沒逃出去就被司機從後面趕上,一把扯住頭髮按倒在地上。妙妙的掙扎對司機來說就像鷹爪下的小雞一樣軟弱,隨著扳手的起落,妙妙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殺死妙妙後,粗壯的司機把她的屍體塞到了後備箱?,開著車回到城?繼續拉活兒。

王來福,三十五歲,曾經犯故意傷害罪蹲了五年監獄,出獄後生計無依,於是考了駕照幹起了計程車司機的行當。他沒錢買不起車,只能給人開夜班,他頭腦不靈肢體懶惰,開夜班拉不出活兒來,除了交給車主的份兒錢外就所剩無幾。眼看同齡的哥們都事業有成,家業興旺,他不但孤家寡人而且連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兩套。開車不掙錢,坐車的比開車的有錢,特別是娛樂場所的女性更有錢也更容易對付,一個搶劫三陪小姐的計劃在他心中逐漸形成。

今晚,王來福第一次實施搶劫殺人,一次就搶到了一千多元現金,搶得的首飾和手機加起來的價值起碼是現金的兩倍,這相當於他開兩個月夜班的收入,王來福覺得他這個買賣值得幹下去。在監獄?待了五年,跟獄友學了幾招,作案要一個人,不要留活口,不然早晚會露餡,這是出獄前一個獄友傳授給他的經過實踐檢驗被證明是罪犯真理的經驗。所以,王來福拿到了錢物後仍然把妙妙殺了。至於王來福殺死妙妙後把屍體裝進後備箱,那是想轉移抛屍,讓警察無法找到第一作案現場,這招可不是獄友的傳授,而是王來福自己的創意。

王來福載著後備箱?的屍體,回到城?,在其他兩家洗浴中心又拉了三趟客人,看看時間已經淩晨五點鍾,如果再不處理後備箱?的屍體,天亮交車的時候就不好辦了。於是,王來福駕車往城西火葬場的方向開去。他知道,從城?到火葬場的一段路空曠無人,天亮前把屍體丟在那?是沒人會發現的。五點三十五分的時候,王來福把車子停在離火葬場三公里的路邊。在這段路邊有一條寬兩米深一米多的排水溝,此時溝底已經堆積了尺把厚積雪,王來福把妙妙的屍體搬出車外,扔進了溝底,轉身上車掉過車頭要往回開,卻聽見遠遠有人在喊“計程車,等一等。”

難道自己第一次作案就被人發現了,王來福停下車子,開了車門緊張地從車?抽出扳手尋找著喊話的人,事到如今他不在乎殺人滅口多一條人命了。他拿出扳手後,叫車的聲音又響起來,聽聲音是在往火葬場去的方向上,離他車子所在的地方至少有一百多米。天還沒亮,四周漆黑一團,別說一百米,就是十米之內不開車燈一樣看不見東西,喊話的人絕對不會看到他往水溝?扔屍體,應該只是個叫車的。畢竟是第一次殺人,王來福不可能像殺人狂一樣一口氣地殺下去,覺得來人對他沒有危險後,放下殺人滅口的想法,再次掉頭往人聲的來源方向開過去。

叫車的不是別人,正是殺完了計程車司機的胡旺財。他第一次作案的戰果沒有王來福輝煌,而且因爲進行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導致計程車把他拉得太遠,等他殺了司機後,發覺離城?實在太遠了,他又不會開車,整個是把自己給困在荒郊野外了。如果在司機的車子和屍體被發現前他還在路上磨蹭,他就危險了。於是,他沿著公路拼命往城?趕,走出幾?路後突然發現前面有一輛計程車,這回他可不想殺司機,而是必須搭車離開他的作案現場,所以他看到計程車掉頭後就大聲喊了出來。

王來福把車開到胡旺財面前,並沒有立刻開門讓胡旺財上車,而是借著燈光把他仔細打量了一遍。發現扯嗓門叫車的是個民工打扮的高壯男子,民工體格好力氣大,而且身上沒幾個錢,王來福不會選擇民工來搶劫,他怕弄不好沒劫到民工反讓民工給劫了。

雖然不想繼續搶劫,但對這個突然冒出來叫車的民工,王來福還是要盤問一下的。“你是幹什?的,怎?在這?叫車呀?”

在王來福觀察胡旺財的同時,胡旺財也在觀察王來福,他見王來福身體粗壯,一臉凶像,就知道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況且他現在是急於離開這條公路回到城?去,所以他就算有把握制服王來福也不會去做,他現在要的就是一輛快捷舒服的計程車。

“我在火葬場打工,剛剛接到家?的電話說我爹病重了,急著去城?坐車回家,這?晚了沒有車,只好步行,老遠看到師傅你,沒辦法就喊起來了。幸好師傅耳朵好使,不然可苦了我了。師傅行個方便,送我到火車站吧,我可以多給你點兒錢!”胡旺財沒有編謊話的經驗,只好拿他老爹的生命開起了玩笑。

“我剛跑長途回來,順道帶上你吧,看你這?不容易,不打表了,給十塊錢算了!”王來福的心眼比胡旺財快得多,隨口編了一句謊話就爲在這個時間段他的車在城外車?卻沒拉乘客的可疑之處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真是太感激你了!謝謝,謝謝!”胡旺財這句話不是敷衍,而是打心眼?說出來的,沒了這輛計程車他跑吐血在天亮前也趕不回城?去。

“上車吧。我要交車了,得快點開!”王來福打開了車門讓胡旺財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他可不想把自己完全沒防守的後背留給一個看起來不太放心的乘客。就這樣,開計程車搶劫的拉著專門搶劫計程車的在東方泛白之時重新回到了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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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四章 過客 第一節 擺渡靈車
第一節 擺渡靈車
  

  
  月黑風高,夜過半,更已殘,一白衣女子俏立路邊沖著迎面開來的一輛夜班出租車使勁揮手。開出租車的司機正準備收工,見叫車女子面容嬌好,看在美女的面上決定再來一趟,於是停車開門讓女子上了車。
  “小姐,請問你要到哪里?”司機禮貌地問。
  “城西火葬場!”女子的聲音飄飄忽忽地從後座傳過來。
  一個女孩,半夜要去火葬場,實在太奇怪了。司機本來腸子就不大,更听了朋友們的半夜鬼打車的閑談,心中不禁暗自心驚,難道真是女鬼上了自己的車?想到這里,這位開車的大漢脊梁溝里冒起了涼風。
  司機憂郁不決的時候,後座上的女子不耐煩了。“快開車呀!”女子催促的聲音在司機听起來越發的陰森。
  “好!馬上開車!”司機不敢再往下想,硬著頭皮發動了汽車。
  
  火葬場離市區很遠,出城後路邊沒了路燈,四周漆黑一團,司機更加害怕,忍不住用眼楮瞟著後視鏡難察女子的動靜。拐過一個彎路,司機又瞟了一眼後視鏡,這一看可把他嚇壞了,車後座上居然沒有人!
  司機頭皮發麻,猛地一踩剎車,車子尖叫著停了下來。車子剛停,司機就覺得有人在後面拍他的肩膀,脖子後頭更是癢癢的有人在吹氣。司機戰戰兢兢一點一點的緩慢的轉過頭去,發現打車的女子滿臉是血地用惡毒的眼光看著他,就在司機發出慘叫前,那女子先在他耳邊喊了起來︰“大哥!你別在我哈腰系鞋帶的時候踩急剎車行不?”
  女子的話入耳,司機立刻把慘叫改成了道歉︰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一連串的道歉後,司機重新發動了車子,往火葬場方向開去。車子開動後,女子掏出面巾紙擦著臉上的血,嘴里還自言自語道︰“好長時間沒出來了,要不是天亮前要回去,非多留一會兒不可!”
  司機听了女子的話越尋思越不對味兒,人家都說鬼才是晚上出來,天亮前回家。為了證實自己猜測,司機試探著問道︰“小姐,這麼晚到火葬場有急事嗎?”
  “我就住在那里。”女子的口氣還是那麼陰森。
  住在火葬場,很長時間才出來,而且天亮前一定要回去,那不是鬼還是什麼?司機的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他確定自己的車上拉的是一位女鬼。為了不讓鬼懷疑,司機故作鎮定地吹起了口哨,可是腳下卻將油門踩到了底,車子帶著一溜煙很快就來到了火葬場。
  見到了火葬場的大門,司機趕緊剎住車,他恨立刻送走車上的女鬼。
  
  “小姐,到地方了!”司機頭也不敢回地說道。
  “給你錢!”女子按照計價器上的顯示,掏出二十元錢遞過來。
  司機接過錢後,女子起身上車。車門響了一下後司機略微松了一口氣,不管是不是鬼,那女子總算開了後車門離開了,可等了一會兒卻沒有听見關閉車門的沉悶響聲,於是司機又回頭看了一眼。車門半開著,車內車外空無一人,司機的腦袋嗡的一聲大了一圈,,剛才拉的真是鬼。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司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顫抖著開動了汽車。車子剛剛開動,一雙髒兮兮的手就拍在前擋風玻璃上,接著又是乘車女子滿是血污的臉和更惡毒的目光。司機這次實在是受不了刺激,癱在座位上發出了慘叫。
  司剛叫了兩聲,乘車女子憤怒的咆哮過車窗傳了進來。“你TMD怎麼當司機的,專找溝邊上停車,摔死人不陪命啊?!”
  
  一間叫“的哥之友”的小吃部里傳出了一陣笑聲,十幾個在這個小吃部里吃晚飯,並且等著接車開夜班的出租車司機--的哥,被外號叫李大膽講的笑逗得前仰後合。李大膽扒光了碗里的飯菜,對還在發笑的司機說︰“我的白班哥們開過來了,我先開工了。各位哥們兒晚上干活沒什麼可怕的,只要別像我剛才□的那位那樣自己唬自己就沒問題。我走了,祝大伙晚上多多發財!”
  
  S市有常住人口近七百萬,加上流動人口,全市人口超過一千萬,有出租車一萬多輛。一輛出租車有兩個司機,一個開白班,一個開晚班,換人不換車,這是出租車最普通的經營模式。夜班司多半是有駕照買不起車的,晚上開車拉的客人少,又要向車主交可觀的租金--份兒錢。夜班司機掙的錢不會很多。可李大膽的個例外。他三十出頭,正當壯年,體格好,膽子大,別人不敢拉的客人他敢拉,別人不敢去的地方他敢去,所以在夜班車司機里面數他的收入高,甚至超過了白班的司機。在熟識的的哥們中間,他除了李大膽的外號外,還有一個夜車之王的美稱。
  
  凌晨兩點鐘,天空中飄,天空中飄起輕雪,氣溫零下二十四五度。開車溜活兒的李大膽已經掙了二百多元,除去交給車主的份兒錢和油錢,淨乘一百元左右。收入不錯的李大膽決定提早收車,回到溫暖的被窩里去睡覺。當他把車開到離家只一個街回的時候,路邊有人向他揮手。
  在路邊揮手的是一個女子,高瘦的身材外面套了一件白羽絨大衣,長是夠長但在這樣的天氣里顯得單薄了些。可能是因為天冷衣薄的原因,女子看起來有些發抖,圍巾和大衣的帽子把她的腦袋裹得很嚴,露在外面的只有凍得發白的臉和焦急的眼神。
  李大膽本想收車回家,可他往前往後看了一圈,視野所及除了他的車外附近一輛出租車都沒有。出於對打車女子的伶憫和職業道德,李大膽於棄了回家睡覺的想法,把車開了過去。車子在女子身邊停下,女子拉開車子後門坐了進來。
  女子關好車門坐穩後,李大膽回頭問道︰“小姐,請問你要去什麼地方?”
  “城西火葬場。”女子的聲音很悅耳,而且有些飄忽和悠遠,但說出的地方卻不美妙。
  
  李大膽听女子說了目的地,心里犯起核計。不會這麼巧吧,剛給哥幾個□過一個帶點兒恐怖味道的笑話,就出來一個要去火葬場的女乘客,實在有點邪門。想到這里,李大膽感覺自己的頭發豎了一下,隨即晃了晃頭把不好的猜測趕出腦外,轉代想到,沒準是哪個損友故意找人開自己的玩笑,想試試自己的膽量,不然咋那麼巧在自己家門口遇到一個去火葬場的女子呢?想嚇我李大膽,那你得等!李大膽自己給自己吃了定心丸,一松離合踩著油門拐上了去火葬場方向的街路。

  從上車到出城,後座的女子一直不出聲。李大膽透過後視鏡看了幾回,發現這女子上車後一直圍著圍巾帶著帽子,只露出眼楮周圍的一點皮膚出來,長什麼樣完全看不出來。難道她真就那麼冷?李大膽出於對好奇,把車里的暖風開到最大。
  城西火葬場出城後只有三十分鐘的車程,開到一半的時候,李大膽自己就被車里的暖風熱出了一頭大汗。可他幾次觀察卻發現後面這位被羽絨大衣包裹起來的女性居然毫無反應,神秘的臉依然被圍巾和帽子捂的嚴嚴實實。這車里都快成桑拿房了,穿羽絨大衣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熱,這可有點不正常。
  
  李大膽正在納悶的時候,後座的女子出聲了。“師傅,麻煩你開快一點兒行麼?”
  “小姐,你這麼晚急著去火葬場有啥急事嗎?”李大膽隨口一問。
  “我就住在那里!”後座的女子輕飄飄地回答說。
  後座女子的這一句話差點讓李大膽踩了剎車,除了這女子上車後沒系鞋帶外,他們之間的所有的行為和對話竟然跟講過的笑話大致相同,如果不是損友出招坑自己,可就是真的遇到鬼了!出了一身冷汗後,李大膽沒再問任何問題,風風火火地把車開到了火葬場的門口。
  為了避免出現與講過的笑話中雷同的情節,李大膽特意看準了周圍環境才停車,他可不想把乘客扔到地溝里。發現火葬場門口根本沒有地溝後,李大膽才放心地把車停住。
  “小姐,到地方了!”李大膽小心地提醒著後座上似番睡著了的女子。
  這回的情形和笑話中的不同,那女子沒有給車錢,也沒下車,而是瞪著一雙大眼楮問李大膽︰“你不是擺渡者?”
  李大膽被女子的話弄懵了,回頭答道︰“小姐,這是出租車不是渡船碼頭,哪來什麼擺渡者?我這要問,你是不是我的哥們請來嚇我的呢?”
  听李大膽如此回答,女子眼中露出了極其失望的神色,喃喃自語道︰“我在城里打了一夜的出租車,就只有你一個人敢來城西火場,跟我的對答也像極了擺渡者用的切口,可你居然不是他!”
  “小姐,你說的話我听不明白,要是沒別的事請你交錢下車!”李大膽發覺這個女子不是鬼也不是哥們弄來嚇唬他的,他的膽子大了起來,敢於驅逐這個莫名其妙的客人。
  李大膽的強硬態度惹惱了乘車的女子,一絲怒色閃過她的眸子,而她嘴里的聲音反而更加悅耳。“既然你不是擺渡者,那就留下來給擺渡者傳個信息,為了盡快找到他,只有委屈你了!”
  “你簡直莫名其妙,我也不要你的錢了,趕快給我下車!”李大膽被乘車女子的忒度搞得火大,幾乎要動手把她給扔出車外。
  乘車女子坐在後座上不為所動,李大膽有些不耐煩,松開安全帶,他的意思是要出去開開車門把女子拽出車外。安全帶剛剛解開,一陣輕柔飄渺的樂聲從後座傳來,李大膽的動作停止了,臉上顯出幸福滿足的神情。李大膽沉浸在樂聲營造出的奇異幻想之中時,一條鮮紅的緞帶毒蛇般纏上了他的脖頸。
  當緞帶由李大膽的脖頸上收回,縮進了乘車女子的袖口,而李大膽的頭歪向了一邊,嘴角沁出了一股血流,就這樣一向以大膽聞名的夜車之王臉上帶著微笑離開了人世。結果了李大膽,乘車女子推門車門來到火葬場的門口。此時天上的雪花已經飄如棉絮,那女子揮手射出一道銀光,銀光過處李大膽所開的紅色桑塔納汽車的發動機蓋上留下了塊巴掌大的五彩印記,印記上是一位隨樂起舞的抽象美女圖案。
  “給擺渡者留一個這樣的信息應該足夠了!”女子輕嘆一聲形騰空而起轉瞬間如雪片般隨風而去,天空中飄灑的雪花則一點點將李大膽的車子蓋上白色的喪布。
  
  凌晨三點鐘,天降鵝毛大雪,城中一條小巷,一個高壯的男人揮手叫住了一輛嶄新的黑色中華牌出租汽車。開車的不是的哥,而是女司機--的姐!這位的姐長相打扮跟她開的車一樣新。高挑的身材包裹在緊身皮衣皮褲之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灑在腦後,典型的美女鵝蛋臉上直直的鼻梁和靈動深邃的眼神透出一種冷峻,高傲的獨特氣質,如果不是閃亮的車頂燈上明確的“TAXI”標志,任誰見了都只會當她是深夜駕車出行略帶冷感的車模兒。
  美麗的的姐停下了車子,高壯的男人拉開車門坐到後座上。車子開動,但的姐並沒有按下車上的計價器,也沒有多看後座的男子一眼,只是冷冷地問道︰“請問去哪里?”
  “城西火葬場!”男子人拉開車門坐到後座上。車子開動,但的姐並沒有按下車上的計價器,也沒有多看後座的男子一眼,只是冷冷地問道︰“請問去哪里?”
  “城西火葬場!”男子冷冷地回答。
  的姐沒有表現出吃驚和恐慌,輕轉方向盤駕駛著車子往火葬場的方向駛去。出城之後乘車的男子說了第二句話︰“快點開行麼?”
  “這麼晚急著去火葬場有急事嗎?”的姐仍舊是沒感情的聲音。
  “我就住在那里。”男子回答。
  一直沒什麼動作的的姐回過頭來認真地看了男子一眼,然後轉頭繼續開車。“我也住在那里,我怎麼不認識你?”
  “到了地方你就認識我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那你坐好,你既然著急,我就開得快一點兒。”的姐和後座的男子打過招呼後,輕輕拍了一下汽車的方向盤。一拍之下,汽車的發動機沒了響動,雖是如此汽車卻沒停下來,反而像箭一樣標射出去,窗外的景物變得模糊起來。後座的男子雖有了準備還是被突然加速的沖力慣性重重摜在座位上,接著車子猛然停頓,他又重重撞在前座的椅背上。
  
  男子頭暈目眩地抬起頭來的時候,的姐已經開了車門到車外的雪地上。車外的大雪還在下個不停,地面的雪已經沒過了腳面。下車後的的姐本想和車里的男繼續談話,突然發現在路邊停了一輛轎車,車子開著前後燈,但車身覆蓋了一層雪粉,風擋玻璃蓋了厚厚的白雪,車子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顏色和車型,更看不清里面有沒有人,不過從特有的頂燈可以判斷,這一定是輛出租車。
  難道有人在我的碼頭上出事了,看在都是司機的面管一管吧,的姐把頭腦還沒清醒的男子扔在一邊,往出事的出租車那邊走過去。這位的姐見到的正是李大膽的出租車,圍著李大膽的車轉了一圈沒發現異常,的姐伸手拉開了車門,車門一開,一股熱氣混合著血腥撲面而來,李大膽歪著腦袋的尸體出現在的姐面前。
  的姐井沒有尖叫,第一反應就是去探李大膽的鼻息,探過鼻息後又小心地檢查了李大膽的脖子,在確信李大膽已經死亡後,她關上了車門,離開了李大膽的李。
  “脖子被勒身亡,氣管,食管,頸骨全斷,誰這麼大膽在我的碼頭上搞事?”的姐的聲音有些憤怒。

  “擺渡者,你的車快起來還真是要命,眨眼工夫就到你的碼頭了,看來你的碼頭出了點兒小事情,要不要先處理完,再談我們的事呀?”被的姐用超級快車拉到火葬場門前的男子已經站到車外,望著從李大膽的車邊往回走的的姐說。
  “不過是死了一個人,放到天亮自然有人的警察來處理,這對我的生意沒有影響,我只是不喜歡弄髒我的碼頭。‘的姐走回車邊,對著男子說︰”你知道我的接頭切口,一定是經過指點。來到我的碼頭,就可以和我談生意。我叫鐵翎,我不喜歡擺渡者這個稱呼。”
  見的姐亮出了擺渡者的真實身份,男子顯然十分高興,恭敬地說︰“鐵小姐,我是仙界的聯絡員海成,需要到魔界去取一份情報。你知道這種秘密潛入的工作,不能走正常的通道,必須要擺渡者的幫助。我想請你帶我一個住返,不知可不可以?”
  鐵翎對海成用恭敬的神情並不感冒,依舊冷冰冰地說︰“我跟你不是很熟,你也不用拿仙界的名號來壓我,我做生意有自己的規矩。魔界我可以去,可以魔界的路一向不穩定,而且被發現了就是死路一條,沒有足夠的價錢我是不會去的。”
  “鐵小姐需要多少費用,我一定會盡力滿足的!”海成有求於人,一副價錢隨你開的合作態度。
  “我不會借機坑你。一袋極品的藍鑽,十五天一個往返,保證把你活著帶回來,酬金先付!成不成你給個痛快話吧!”鐵翎直截了當地開出了價錢。
  海成二話不說,摸出一個布袋拋給鐵翎,鐵翎揚手接住,掂了掂分量後解開了袋口,袋口解開後,藍鑽特有的光芒把漫天的雪花都染成了藍色。驗過整袋藍鑽的品質,鐵翎漢意地點了點頭。
  鐵翎打開車子的發動機蓋,看也不看就把半袋藍鑽倒了進去,剩下的藍鑽被她塞進皮衣口袋,隨後拉開車門鑽了進去,接著從車窗內探出頭招呼海成。“看來你是有備而來,我們成交了,上車!”
  
  海成依言上車,這次與前次不同,他剛坐進車內,後座就向下沉陷,車座上的柔軟皮革竟將他全身包裹固定起來。他正想抗議,鐵翎冷冷的聲意傳過來。“不用怕,這是為了保護你,要偷渡沒有速度怎麼行!到了地方自然會讓你自由活動。”
  有了鐵翎的解釋,海成不再害怕和掙扎,安靜地坐好。安頓好了海成,鐵翎拍了拍方向盤對著汽車說起了話︰“老馬,開工了!”
  “知道了,很久沒跑這條線了,掌舵找路歸你管,跑路是我的活兒,出發了!”出奇地,鐵翎駕駛,海成乘坐的汽車居然說話了。海成還未在想是否要和這個不知是機器還是生物打招呼的時候,車子就呼嘯一聲沖了出去。飛速標出的車子一頭撞向了百米外的火葬場圍場,藍光一閃車子融入圍牆,旋即出現在遠處的出頭上,隨後化成一縷藍光射向虛空。
  
  在人,冥,妖,魔,仙,佛六界之間,除了正常的空間通道外,還存在由游離的能量瞬間爆發而形成的不穩定的空間隨道,這些隧具有不連續和不定向的特點,一般來說是不能夠被用來進行空間交通的。但正是有這些不斷產生又不斷毀滅的空間隨道,才令各界的生靈有了避開官方監控偷渡去其他空間的可能。只要有尋找出空間隧道並能準確判斷隧道的走向的能力,並且擁用有抵抗隨道中強大能量流的法寶,可以利用連續不斷的隧道轉換偷渡到任何一界。利用自身能力和法寶力量穿梭於各界,專門承接各界間的偷渡買賣的就是所謂的擺渡者。
  鐵翎正是一個在業內小有名氣的擺渡者,而城西的火葬場正是她在人界的碼頭。神秘女子在城里找了一夜的鐵翎,結果誤把李大膽當成了擺渡者,發現弄錯後,殺死了李大膽,在他的車上作了標記,希望能夠引起鐵翎的注意。但神秘女子沒想到不斷下落的白雪會掩蓋她留在車上的標記,鐵翎不但沒發現她的血腥留言,而且接了一單大的生意要出去半個月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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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三章 誓言 第十八節 破鏡重圓
第十八節 破鏡重圓  
  

  
  送走了土地公,公子白先回了趟李芹家里,趁李芹還在昏迷連搬在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地板上的皮鞋重獲自由。隨後,他們一起動手把李芹家進行了一次徹底掃除,消滅了一切搏斗和法術的痕跡,就連撞破的窗戶也由商瓷施展法力恢了復了原狀。收拾完屋子,已經快半夜了,可更頭痛的問題等著公子白他們。剛和自己結婚的丈夫突然失蹤,就李芹來說就是天大的事情,如果不給一個合理的理由,她肯定要報警,最後一定是想不開成了精神病。
  在李芹身上貼了張安神符,把她放進臥室保證睡眠後,李芹的洞房被公子白一眾當成了議事大廳。除了李寵,每人嘴上都叼了根香煙,麻煩和煙霧一起盤旋在他們中間。公子白首先開腔︰“現在咱們面前有一道謎和一個麻煩,大家說先听哪一個?”
  “麻煩誰都知道是什麼,謎題就不太清楚,先說謎題吧!”商瓷代表其他表了態。
  “這個謎題大家也早就知道,就是這玉墜上的同心相咒。自從李芹跟我講了田光的事後,這個符咒的奧妙就一直沒有參透。今晚我和李寵在窗外監視,有一個鬼魂從李芹身上這枚玉墜里跳了出來,這個跳出來的鬼魂居然和張志一模一樣並且跟太歲隱丘打了一仗。現在有了實物樣品大家研究一下。”公子白把李芹脖子上摘下了的王墜放在茶幾上,把當晚見到玉墜中的鬼與太歲對峙的情形對在座的商瓷等人說了一遍。
  在座的諸位里,商瓷的見識和經驗最為豐富,率先把玉墜拿起來仔細觀察。對了半晌,商瓷把玉墜放回茶幾上,說出了他的看法。“從玉墜的質地和沁色上看,確實是一塊上好的古玉。自古有玉器通靈之說,這塊玉質地上乘背面又刻有符咒張志的身上也有一枚,很可能是因為符咒和古玉的共同作用,在張志死的時候,把他的魂魄轉戈到李芹貼身佩帶的玉墜上了。那個玉墜中跳出的鬼不是讓李寵送去醫療了嗎?把他找回來問一問,應該可以破解這個迷團的。”
  “有道理。我這就把玉墜里的鬼給找來。”李寵起身出門,不消片刻,從窗戶處飛了進來,在他身後跟了一個與張志一模一樣的鬼魂。
  
  李寵把張志模樣的鬼推到了身前,對四個大男人說︰“各位觀眾,在冥界救護隊的全力搶救之下,這位鬼朋友脫離了危險,有什麼問題你們盡管問,不過事先聲明,他無法言語!”
  被李寵帶回來的鬼魂,看清了所處的正是李芹的住宅和茶幾上擺放的玉墜後,神情變得緊張起來,大有隨時動手傷人的意思。鬼魂的動作被公子白看在眼里,公子白急忙解釋說︰“我們和這個小鬼是一伙的,都是來幫助你和李芹的,那個冒牌的張志已經被我們攆走了,李芹現在很安全。我們在這里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對李芹和你都沒有惡意。”
  公子白友善的解說讓這個鬼魂安心不少,等看清公子白就是和李寵一起破窗而入從假張志手上救出自己的人後,這個鬼魂放棄了戒備,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給公子白磕頭。“這樣的大禮我可受不起,小李趕快把他拉起來!”面對還很虛弱的鬼魂,公子白不敢施法阻止他的行動,只有求助于李寵。
  李寵從地上拉起這個鬼魂,對他說道︰“我老大叫你來是為了弄清真相,不是來受你參拜的,你能把真相告訴他,幫助他解決麻煩他就很感激你了,用不著磕頭的。”
  “是呀。鬼律師公子白一向只接受人民幣和寶物兩種形式的酬謝,對磕頭他可不感興趣。”嘯月小小地搞了公子白一下。
  “少扯!不留名的好事我也沒少做!”公子白回了嘯月一句,隨即開始了對鬼魂的問話︰“看你的樣貌和張志一樣,你真的是張志的鬼魂嗎?”
  這個鬼魂無法用語言回答,只是拼命地點頭。
  原來失蹤的張志的鬼魂居然一直在李芹的身邊,真是太神奇了,他的經歷寫出來絕對是一本暢銷冥界的小說,老大你一定要問明白呀!”
  李寵的話得到了嘯月和商瓷的贊同,他倆一個勁地點頭表示支持,陳玄更是掏出個記錄本來準備作筆錄。公子白被他們四個的動作給氣樂了,掐滅了香煙對他們說︰“你們沒看到他連話都不會說,還瞎起什麼哄!沒等我問完他問題,他就會因為搖晃脖子得了頸椎病。有起哄的心思,你們想點辦法讓他開口說話好不好?”
  
  方才研究過玉墜的商瓷經公子白一說,有了靈感,起身說道︰“我用神念掃視過玉墜,在玉墜的內部似乎還存有一絲靈氣。可能是為了寄體方便,玉墜上的符咒把他的一絲靈魂束縛在玉墜里面了,因此影響了他說話的能力。我有個小法術,可以試一試!”
  “商瓷老大,你就是偉大的救星,只要沒有危險,趕快試試吧!我的外語水平是國家四級,啞語水平卻為零!”公子白听商瓷一說,如獲大赦,趕緊示意自認是張志的鬼魂配合商瓷的行動。
  鬼魂點頭同意後,商瓷把玉墜拿在手里,念動了法訣。“通靈之物必縛靈,借物傳法現真形!”一道金光從商瓷眉心發出,直射在他手中的玉墜之上,受了金光照射,玉墜發出一道清輝罩住鬼魂,隨即在清輝中游離出一絲白光融入鬼魂的體內。商瓷見法術有效,另一只手捏了一個不動印訣維持住了法術的穩定,對著清輝中的鬼魂說道︰“不要離開清輝範圍,試著開口說話!”
  “啊!”鬼魂听了商瓷的話下意識地張了張嘴,結果卻真的從嘴里發出了聲音。
  “商老大萬歲!商老大是一切殘疾鬼的救星!”嘯月和李寵開始胡亂喊著口號吹捧商瓷。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半夜里大呼小叫的不是擾民嗎?如果有人報警,警察摸上來,看見我們四個大男人半夜三更的在一個女子的家里,非把我們給抓進去不可,最重要的是,他能說話全靠我的法力支撐,我的法力被太歲吸走了不少,還沒完全恢復,很快會消耗完的,不能隨便浪費時間!”商瓷說的倒是實情,無論從避免麻煩,還是節省時間的角度出來,嘯月和李寵的惡搞都不合時宜。于是嘯月和李寵閉了嘴,轉而去收拾在一旁撿笑的陳玄,傾听鬼魂講述悲慘遭遇的任務就留給了公子白。

  這個張志著實命苦。他告別新婚的妻子到南方出差,忽然興起去一個偏僻的村寨去看一個朋友。在去村寨的途中居然迷失了路徑,誤打誤撞跌入了太歲隱丘和田光、沙明月的修煉之地。沙明月沒有說謊,千年以上太歲修煉的地點陰煞強烈,他還沒有任何反應就丟掉了性命。他的魂魄還沒看清周圍情況,更沒看到太歲和妖、鬼之時,胸前的玉墜就受到陰煞的激蕩暴出一陣刺眼的白光,白光過後,他赫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清白夾雜絲絲紅色的空間內。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終于可以得到了飛出這個空間的機會,那時他才知道自己的魂魄竟然回到了妻子身邊,自己所在的空間就時妻子胸前掛的玉墜。
  
  眼見妻子為自己的下落憂心憔悴,無奈卻是陰陽相隔無以言表。想著當時“天涯情不移,永世結同心”的誓言,張志下定了不去冥界報到投胎,暗中守護妻子一輩子的決心。在妻子感到絕望,而決定宣告他死亡重新生活的時候,張志傷心得幾乎魂飛魄散,既然不能實現當初的誓言,就用自己的一點兒薄力量作為補償吧!
  張志下了決心守護李芹,並且暗中禱告她可以找到比自己更愛她的人,可是作為男人在李芹去相親的時候就是他最痛苦□時候,最次他都忍不住給那些男人安排點兒意外,以打消他們對李芹的念頭。不斷的嘗試後,張志發現自己的能力並不強大,而且並不是可以自由出入玉墜。只有在別的人對李芹有想法,或者李芹有危險的時候,他才能從玉墜里出來。
  當他為自己的處境和怪異的行為自責的時候,第一個假張志出現了,在玉墜內感到李听極度危險的張志現身出來,而且展現了從沒有過的巨大力量。當第二個假張志出現的時候,張志從他的言語中得知妻子的極大危險竟然是由他自造成的,悲憤中他爆發的力量更加強大,但是終究不是太歲的對手,幸虧公子白及時出現才他解了危機。
  
  講完了自己的經歷,張志悲痛地說︰“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讓妻子牽掛和絕望,帶給妻子危機,我沒有面目見李芹。如果可以,請你為我傳話給她。讓她找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開始新的生活,張志已經徹底死了。我將繼續無言地守護她,作為對虧欠她的補償。”
  
  如此離奇動人的經歷,早讓嘯月和李寵停止了對陳玄的小動作,靜靜地傾听張志的表白。“張志,你的經歷讓人同情,你的行為更讓人敬佩。比起那些拿誓言當放屁的家伙,你簡直太高尚了!”嘯月發出了由衷之言。
  公子白對嘯月的話心有戚戚,拍案嘆道︰“是呀!對自己的愛人可以奉獻、犧牲,同時又自私,這正是人類傳承了千百年的愛情。同心成符相思生咒,因生緣起但憑情愫,同心相思咒的注釋真是簡單又深奧,如果沒有這對玉墜和玉墜上的符咒,你們也不會有這樣的際遇,更不能把愛情的誓言詮釋得如此動人!想來發明同心相思咒的法師應該為他的作品感到欣慰了!”
  忙於記錄的陳玄悄悄擦掉眼角的淚痕後,合上筆記本,對公子白說︰“師叔,事情水落石出了,應該制造一個合理的結局來作為了結了吧?”
  “沒錯!現在我能想到一個最合理的結局就是,我們把冷藏的張志的軀體放進這個屋子,制造一個張志猝死的假象,另外用法術修改李芹記憶刪除她所見到的奇異現象,這樣可以掩蓋一切真相,又不會給李芹的精神造成過大的打擊。李芹一時的傷心是不可避免的,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只得如此了!”公子白提出了解決方案。
  “為了讓她從我的陰影中走出來,確實只有這一個辦法!我會重新回到玉墜中,不會再阻止她找尋新的幸福,經過這些事我保證可以做到這一點。”張志對公子白提出的解決方案沒有意見。
  
  听到公子白和張志的對話把沉浸在感動之中的嘯月拉回了現實,他把手一揮來了一句︰“我反對!故事的開頭就很悲慘了,為什麼還要弄出更悲慘的結局來。張志這麼愛他的妻子,應該想辦法讓他們在一起才對!小白怎麼弄出這麼殘忍的方案來,我強烈反對!”
  “大哥,人死了就是死了,事實就是事實,即便是死者如何冤屈,也不可以胡亂更改,否則宇宙間哪有秩序可言?反對無效!”公子白駁回了嘯月的反對意見。
  “在冥界的生死薄上張志的陽壽還沒盡,他的鬼魂還沒有到冥界去報到,而且他的軀體還保持完好,咱們可以施法讓他還魂嘛!這不算擾亂各界的秩序吧?”被感動的嘯月說的也是振振有辭。
  “老大,我也覺得嘯月老大的意見可行。”李寵又一次與嘯月站在同一陣線上。
  陳玄見嘯月和李寵都出聲了也湊過來說︰“師叔,秩序和法律固然重要,人情天厘更是根本,這麼偉大的愛情在我們手里斷送,實在有些可惜。中國人最講情義,中國的閻王也是如此,我想就是閻王在這里也會被張志感動通融一下的。還魂雖然是個費事的法術但我還勉強可以應付,你要嫌費勁,我可以替你施法。”
  “胡扯!你們以為我不想張志和李芹在一起嗎?以為我怕費事不願意施法嗎?如果那樣的話,我壓根不管這事不就行了!張志鬼魂失蹤案,冥界成立專案組特別調查,你剛才送張志去急救更是讓冥界得到了消息,依照冥界律法死後鬼魂必須到冥界報到接受發落。張志因符咒的關系可以留在玉墜中不必去冥界已經是奇跡,再讓他還魂簡直是藐視冥界和人界的秩序和法令。講情義不代表可以置律法於不顧,小事可以商量,大事絕不可越格!”公子白的態度出人意料地強硬。
  張志見公子白一眾為他的事爭執不休,心中不安,出言解勸道︰“各位救我妻子的大恩已讓我無以為報,千萬不要為我的事反目,公子先生說的對,我能留在李芹身邊已經足以安慰,至於其他,我不敢報有幻想。”
  “我們才不會因為你反目呢,不過這個理一定要說清楚!”嘯月明確表態不會因此和公子白傷了感情讓張志安慰不少,不過他馬上著急李寵、陳玄聯合起來和公子白展開了關於法與情的大辯論讓張志和辛苦施法的商瓷大皺其眉。

  公子白正想大展神威來個諸葛亮舌戰群儒,客廳中的空氣忽然起了異樣的變化,久未謀面的冥界陸判官出現在眾人面前。
  “商小友,不必如此辛苦,休息一下吧!”陸判官輕松地從商瓷手中拿過玉墜,手指稍微用力,玉墜即被捻得粉碎。玉墜碎裂後暴出一串水晶般光澤的符文,符文隨著陸判官的手指所向射入了張志的身體。
  拍了拍手上的玉石粉末,陸判官對呆住的張志說︰“你現在可以自由活動和說話,待在一旁等候發落吧!”
  不用這語,鬼魂特有的靈覺告訴張志,面前的這位就冥界地府的判官,自己的禍福吉凶就掌握在他的筆下,當下不敢多言退到了一旁。
  商瓷從持續不斷的法力輸出中解脫出來,擦了擦滿頭的汗水坐到沙發上,氣呼呼地說︰“我在這里拼命支撐,他們卻開起了辯論會,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判官大人來的正好,你代表冥界把這個鬼魂處置了,總好過他們在這里噴口水!”
  “魂魄沒有入冥界上鬼籍就不算是死,怎麼不可以還魂?”嘯月和李寵、陳玄簡短地表明了觀點。
  陸判官沖著爭論得雙方擺了擺手,制止了他們的聒噪,清了清嗓子說︰“我大老遠來這里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冥界的專案組把發生的情況報了上去,本來就是要把張志的魂魄帶回冥界的,但報告到了第五殿閻王手里的時候出了問題。”
  陸判官故意停頓了一下,嘯月立刻問道︰“出了什麼問題?閻王該不會為這點兒事就決定讓張志下地獄吧?”
  陸判官自己倒了杯荼美孜孜地喝了一口說道︰“才不是,剛好相反,第五殿閻王跟其他各殿閻王打了招呼,讓張志就地還魂!”
  陸判官話一出口,嘯月他們三個立刻歡呼,公子白則差點讓正吸的一口煙嗆死。“不會吧!這第五殿閻王難不成和張志有親戚,這分明是開後放水嘛!”公子白不干了,他雖然也希望張志還魂,但情知此舉有違法度希望渺茫才力排眾議作起護法戰士,免得嘯月等因此受牽累,可陸判官帶來的消息實在驚人,他不問個明白實在對不起自的滿腔熱情。
  
  在公子白追問下,陸判官道出了原委。問題出在那對刻了同心相思咒的玉墜上。第五殿閻王本來是第一殿閻王,因為他伶憫屈死怨死者,屢次放這些鬼魂還陽昭雪冤情,結果在他九個兄弟的民主表決下被降到了第五殿。張志夫妻的這對玉墜正是第五殿閻王親手所制,那是他親手交給放回還陽的一對苦命夫妻的禮物,在那之後他就去管理第五殿了。當時他是有感於那對夫妻致死不渝的愛情才放他們還陽昭雪冤情的,因為是最後一次放人還陽,其他九個兄弟為了照顧他的情緒,答應他如果能有引發玉墜上的同心相思咒的人遭劫而死的話,可以讓他再過一次放人還陽的癮。
  事過境遷,人界中的真愛逐漸被各種私欲所玷污,第五殿閻王自己都沒信心再過一次讓人還陽的癮了,結果這磨盤大的雨點就的砸到了張志的腦袋上,玉墜上的同心相思咒在他和李芹的身上產生了效果。第五殿閻王看到報告後當即痛飲了三杯,在眾兄弟面前大有面子,特意派了陸判官來幫助張志還陽。
  “媽媽的,原因竟然是這樣!我護法戰士的形像就這樣輕易被冥界老大的兄弟感情給毀了!閻王一個玩笑就決定了人的生死,雖是好意和美事,未免也太隨便了些!真是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公子白被陸判官給出的理由征服,心情復雜地到一邊抽悶煙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毫無懸念,嘯月從南極的天然冰箱里取來的張志的軀體,陸判官抓起張志的魂魄三下五除二就塞了進去,轉眼間張志就再世為人了!為了防止張志胡言亂語破壞冥界的聲譽,泄露公子白他們的秘密,陸判官特意在張志的語言中樞上作了禁制,只要張志提及冥界及公子白一眾的秘密就會干張嘴不出聲。而李芹則是在睡夢中接受了記憶修改手術,保證她被以往的奇異現象弄亂了腦神經。
  一切結束,在嘯月、李寵、陳玄得意的笑聲中,公子白攙扶著疲勞過度的商瓷離開了李芹的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射入窗欞的時候,李芹從酣睡中睜開眼楮,她的丈夫就睡在身邊。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枕著丈夫壯實的臂彎,李芹又閉上了眼楮,臉上是比陽光更燦爛的幸福笑容!
  
  誓言是對某個人就某件事作出的最正式最莊嚴的承諾。簽訂的契約可以撕毀,發下的誓言不一定會應驗,所以再簡單的誓言也會有人去違背。在各種誘惑和巨大的代價面前,真正能遵守誓言的能有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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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三章 誓言 第十七節 太歲俯首(下)




太歲不知道公子白說的是什麼意思,反問道︰“我有麻煩,簡直是開玩笑!答不答應我開出的條件才是你們最大的麻煩!”
  
  公子白示意商瓷、文老等不必那麼緊張,找了一塊平整的石頭坐下來後,才慢條斯理地說︰“你說的很明白,你這里的本體死了,分身才會再生。現在你被我們捉住了,本體在這里,我們只要關住你,不讓你的本體死亡,你的分身不就不能再生了嗎?”
  
  公子白一語說中關鍵所在,太歲不禁語塞,支吾了半天沒有反駁的理由。文老一見太歲的反應就知道太歲說的再生能力是真的,公子白說的克制方法也是有效的,趁太歲猶豫的瞬間,手杖在土台上閃電般連點七次。土台上黃光閃過,在太歲軀體周圍多了七條土黃色的光帶。
  
  施完法術,文老松了口氣,對土台里面的太歲說︰“小太歲,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說的和公子白說的都假不了,為了防止你自殺脫離我的控制,我下了七道滋養土氣給你。這七條土氣精華直接鎖住你的命脈,把你養得好好的,你不但無法自殺,而且身體會一直健康下去!”
  
  這時候,嘯月站出來,說了一段讓太歲絕望的話︰“在小白和文老的啟發下,我有了一個創意。把這個土台再加持幾道特殊的禁錮法咒,然後讓我爸把他發射到外太空去。在外太空找一個荒涼的行星,計算好軌道,讓這個土台成為行星的衛星。這樣,這位太歲哥哥就會永遠圍著這個行星打轉,好好享受他永遠不死的生命了。”
  
  嘯月說到這里,李寵接過話頭。“據說,一個人在無聲的世界里待一個月就會精神崩潰。他以前是和鬼、妖一起修煉的,真把他單獨放到太空里飄,那里沒有聲音加上外界單調景物的刺激,估計有個百八十年的,這位永遠不死的太歲哥哥就會變成一個永遠不死的精神病哥哥了!”
  
  “我們有那麼多土地公朋友,大家齊動員,早晚會找到他的修煉地點,把他的分身找出來。到時候再把他們一勺燴掉,作成幾百盒狗食罐頭,換來的錢應該可以夠我們去一個月的酒吧!”公子白連如何處理太歲軀體的方案都想好了。
  
  如果太歲不說出自己的秘密,讓公子白把他殺了,或者干脆自殺,在公子白等不知情的情況下,三年後再回來報復。屆時,公子白肯定沒有防備,報復起來非常容易,最起碼他可以換一個身份輕易取得李芹的芳心而不再引起公子白的懷疑。如今自報隱私,公子白一眾你一言我一語的展開幻想,被困的太歲听到耳內,在大罵自己弱智的同時,對公子白一眾想出的辦法只有兩個字形容——歹毒;內心的感受也是兩個字——恐懼;對公子白一眾的個人印象更是兩個字——恐怖!
  
  實踐證明,精神攻擊比法術攻擊要管用很多。當公子白他們幻想完畢回頭看太歲的時候,發現那個碩大的肉團正在瑟瑟發抖,結果當然是公子白等笑得前仰後合。文老最先止住笑聲,對公子白等說道︰“好了!別看太歲一千多歲了,在他們的族里還是小孩子,別把他給嚇著了。”
  
  公子白重新走到土台跟前,對里面的太歲說︰“太歲先生,你看我們的計劃夠不夠完美,哪里還需要修改,歡迎提出寶貴意見。”
  
  “夠了!一念之差,我認栽了。我放棄報復,放棄李芹,還有什麼條件你提出來吧?”太歲知道跟公子白他們磨下去一定會吃虧,搞不好真被迫害成精神病,干脆放棄了頑抗。
  
  太歲話一出口,公子白、嘯月、商瓷、陳玄、李寵、文老就齊聲歡呼、相互擁抱,太歲的話意味著他們的智慧戰勝了魔物的天性。簡單的慶祝儀式過後,公子白繼續發話︰“你發誓,用你肉身和全部生命發誓,發誓放棄對李芹的糾纏、永不進入人世、用不侵犯人界,我們可以放了你!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只好按剛才設想的辦法處置你了!”
  
  “鑒于你利用誓言謀取私利的前科,你的誓言必須是本命誓言。把你的誓言變成契約交到小白手上,如果你違反誓言他隨時可以取你的性命!”嘯月粗中有細,為了防止開空頭支票,想到了魔族的契約。
  
  魔族的字典中並無誠信二字,他們的誓言卻少有不應驗的。原因就在于,魔族在發誓的時候會利用秘法將誓言形成有形的契約,並且和自身的生死苦難聯系在一起,如果違背誓言,載明誓言的契約就會生效,發誓者在秘法作用下會受到約定的懲罰。太歲身屬魔族,不用契約約束,違背誓言的危險性較高,所以嘯月有了這個提議。
  
  嘯月的提議讓太歲遲疑了一下,但想到他們方才提出的恐怖手法,太歲說服了自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能逃過這一劫,修煉有成後,不能在人界搞事,還有其他幾界可以逍遙,特別是魔界還有自己身居要職的遠房親戚,投奔過去大有可為。想來想去,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太歲答應了公子白和嘯月的要求。
  
  “我,太歲隱丘,以血肉為媒立下誓言,與公子白答成不變契約。發誓不再糾纏人界女子李芹,永不入人世,永不犯人界。若有背誓言,將失去永恆之肉體和生命!”隨著太歲的誓言,從他身體上分離出拳頭大的一小團肉,誓言完成後這一小團肉化成了一卷褐色的寫明誓言的契約皮紙,因為文老法術禁制的關系,契約被封在土台中不能出來。而且直到太歲發誓的時候,公子白一眾才知道這個太歲有一個自己的名字——隱丘,倒過來念的話就與他更相配——蚯蚓!
  
  文老一招手,太歲隱丘的契約從土台里移出來。公子白順手接了過去,在巴掌大的褐色皮紙上用魔族文字和漢字兩種文字記載了隱丘的誓言。看過誓言無誤後,公子白咬破手指,帶著鮮血皮紙上按了一個手印。手印上的血跡馬上被褐色的皮紙吸收,並且在皮紙上變化成一個三角形的中間密布符咒的徽章。看著徽章形成,公子白滿意了,這才是真正的魔族契約,不是騙人的假貨。
  
  “好了,你這麼有誠意,我也不難為你了!文老,放了他,我們也收工了!”把契約放進妖力空間,公子白決定釋放俘虜。
  
  除了商瓷需要補充點法力外,沒有傷亡,太歲的事情圓滿解決,這個結果大家都樂于接受。于是,文老把土台降回地下,收了禁錮的法術,太歲隱丘大概是覺得丟人,連一聲再見都沒說,直接從地下溜走了。
  
  “年輕人,我一把老骨頭,要管很多事,我出來廟里只有阿金、阿銀照看,不趕快回去怕他們兩個淘氣包搞出事來。我先走了,剩下的事你們自己辦,有空給我的土地廟拉點兒贊助!”文老是個盡職的土地公,幫完了忙就急著回去辦公,招呼一聲拄著拐借土遁遠去了。
  
  太歲不知道公子白說的是什麼意思,反問道︰“我有麻煩,簡直是開玩笑!答不答應我開出的條件才是你們最大的麻煩!“
  公子白示意商瓷、文老等不必那麼緊張,找了一塊平整的石頭坐下來後,才慢條斯理地說︰“你說的很明白,你這里的本體死了,分身才會再生。現在你被我們捉住了,本體在這里,我們只要關住你,不讓你的本體死亡,你的分身不就不能再生了嗎?“
  公子白一語說中關鍵所在,太歲不禁語塞,支吾了半天沒有反駁的理由。文老一見太歲的反應就知道太歲說的再生能力是真的,公子白說的克制方法也是有效的,趁太歲猶豫的瞬間,手杖在土台上閃電般連.點七次。土台上黃光閃過,在太歲軀體周圍多了七條土黃色的光帶。施完法術,文老松了口氣,對土台里面的太歲說︰“小太歲,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說的和公子白說的都假不了,為了防止你自殺脫離我的控制,我下了七道滋養土氣給你。這七條土氣精華直接鎖住你的命脈,把你養得好好的,你不但無法自殺,而且身體會一直健康下去!
  這時候,嘯月站出來,說了一段讓太歲絕望的話︰“在小白和文老的啟發下,我有了一個創意。把這個土台再加持幾道特殊的禁錮法咒,然後讓我爸把他發射到外太空去。在外太空找一個荒涼的行星,計算好軌道,讓這個土台成為行星的衛星。這樣,這位太歲哥哥就會永遠圍著這個行星打轉,好好享受他永遠不死的生命了。”
  嘯月說到這里,李寵接過話頭。“據說,一個人在無聲的世界里待一個月就會精神崩潰。他以前是和鬼、妖一起修煉的,真把他單獨放到太空里飄,那里沒有聲音加上外界單調景物的刺激,估計有個百八十年的,這位永遠不死的太歲哥哥就會變成一個永遠不死的精神病哥哥了!
  “我們有那麼多土地公朋友,大家齊動員,早晚會找到他的修煉地點,把他的分身找出來。到時候再把他們一勺燴掉,作成幾百盒狗食罐頭,換來的錢應該可以夠我們去一個月的酒吧l ”公子白連如何處理太歲軀體的方案都想好了。
   如果太歲不說出自己的秘密,讓公子白把他殺T ,或者千脆自殺,在公子白等不知情的情況下,三年後再回來報復。屆時,公子白肯定沒有防備,報復起來非常容易,最起碼他可以換一個身份輕易取得李芹的芳心而不再引起公子白的懷疑。如今自報隱私,公子白一眾你一言我一語的展開幻想,被困的太歲听到耳內,在大罵自己弱智的同時,對公子白一眾想出的辦法只有兩個字形容歹毒;內心的感受也是兩個字恐懼;對公子白一眾的個人印象更是兩個字恐怖!
  實踐證明,精神攻擊比法術攻擊要管用很多。當公子白他們幻想完畢回頭看太歲的時候,發現那個碩大的肉團正在瑟瑟發抖,結果當然是公子白等笑得前仰後合。文老最先止住笑聲,對公子白等說道︰“好了!別看太歲一千多歲了,在他們的族里還是小孩子,別把他給嚇著了。
  公子白重新走到土台跟前,對里面的太歲說︰“太歲先生,你看我
  們的計劃夠不夠完美,哪里還需要修改,歡迎提出寶貴意見。
  “夠了!一念之差,我認栽了。我放棄報復,放棄李芹,還有什麼條件你提出來吧?”太歲知道跟公子白他們磨下去一定會吃虧,搞不好真被迫害成精神病,千脆放棄了頑抗。
  太歲話一出口,公子白、嘯月、商瓷、陳玄、李寵、文老就齊聲歡呼、相互擁抱,太歲的話意味著他們的智慧戰勝了魔物的天性。簡單的慶祝儀式過後,公子白繼續發話︰“你發誓,用你肉身和全部生命發誓,發誓放棄對李芹的糾纏、永不進入人世、用不侵犯人界,我們可以放了你!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只好按剛才設想的辦法處置你了!”
  “鑒于你利用誓言謀取私利的前科,你的誓言必須是本命誓言。把你的誓言變成契約交到小白手上,如果你違反誓言他隨時可以取你的性命!”嘯月粗中有細,為了防止開空頭支票,想到了魔族的契約。
  魔族的字典中並無誠信二字,他們的誓言卻少有不應驗的。原因就在于,魔族在發誓的時候會利用秘法將誓言形成有形的契約,並且和自身的生死苦難聯系在一起,如果違背誓言,載明誓言的契約就會生效,發誓者在秘法作用下會受到約定的懲罰。太歲身屬魔族,不用契約約束,違背誓言的危險性較高,所以嘯月有了這個提議。
  嘯月的提議讓太歲遲疑了一下,但想到他們方才提出的恐怖手法,太歲說服了自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能逃過這一劫,修煉有成後,不能在人界搞事,還有其他幾界可以逍遙,特別是魔界還有自己身居要職的遠房親戚,投奔過去大有可為。想來想去,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太歲答應了公子白和嘯月的要求。

  “我,太歲隱丘,以血肉為媒立下誓言,與公子白答成不變契約。發誓不再糾纏人界女子李芹,永不入人世,永不犯人界。若有背誓言,將失去永恆之肉體和生命!”隨著太歲的誓言,從他身體上分離出拳頭大一小團肉化成了一卷褐色的寫命誓言契約皮紙,因為文老法術禁制的關系,契約被封在土台中不能出來。而且直到太歲發誓的時候,公子白一眾才知道這個太歲有一個自己的名字隱丘,倒過來念的話就與他更相配 蚯蚓!
  文老一招手,太歲隱丘的契約從土台里移出來。公子白順手接了過去,在巴掌大的褐色皮紙上用魔族文字和漢字兩種文字記載了隱丘的誓言。看過誓言無誤後,公子白咬破手指,帶著鮮血皮紙上按了一個手印。手印上的血跡馬上被褐色的皮紙吸收,並且在皮紙上變化成一個三角形的中間密布符咒的徽章。看著徽章形成,公子白滿意了,這才是真正的魔族契約,不是騙人的假貨。
  “好了,你這麼有誠意,我也不難為你了!文老,放了他,我們也收工了!”把契約放進妖力空間,公子白決定釋放俘虜。
  除了商瓷需要補充點法力外,沒有傷亡,太歲的事情圓滿解決,這個結果大家都樂于接受。于是,文老把土台降回地下,收了禁錮的法術,太歲隱丘大概是覺得丟人,連一聲再見都沒說,直接從地下溜走了。
  “年輕人,我一把老骨頭要管很多事,我出來廟里只有阿金、阿銀照看,不趕快回怕他們兩個淘氣包搞出事來。我先走了,剩下的事你們自己辦,有空給我的土地廟拉點贊助!”老是個盡職的土地公,幫完了忙就急著回去辦公,招呼一省拄著拐借土遁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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