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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武俠仙俠] 重生之小人物 作者:燈火通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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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第六十一章夜探

   



    郭靖原本有什麼事情,都是向張雲風求得答案的,可這一次因為這件事情牽涉到張雲風的師兄,郭靖怕張雲風偏向陸乘風,而且,張雲風本身也對楊康沒有好感,所以郭靖怕被張雲風知道了心思之後,萬一張雲風反對,他可就再也沒有救楊康的機會了,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現在。可翻覆了半夜之後,郭靖覺得還是得向張雲風請教,他相信張雲風一定會秉公而斷,即使救不了楊康,也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理由,所以這才起身來問張雲風。

    張雲風見郭靖實在是說不清楚了,接口道︰“你是想放了楊康,是吧?”

    見張雲風直接把他最終的目的說出來了,郭靖驚訝地張大了嘴。半晌之後又覺得,這個師兄知道他的心事好象也不足為奇,早在很久以前他不就在張雲風面前沒有秘密了嗎?所以嘿嘿傻笑了一陣,直接點頭承認了。

    可張雲風的下一句話,又讓郭靖還沒合攏的下巴再度張大了,因為張雲風說道︰“既然你想救他,那你就去吧,還等什麼?”

    郭靖這一次發呆發愣的時間比上一次還長,看張雲風的眼神就象是看怪物。過了好半晌才又說道︰“師兄,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听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

    張雲風心中暗樂,這個傻小子,自己送上門來了,還要幫著數錢。于是又清楚地說道︰“我說,你要想救楊康那個小子,就得快一點!再晚的話,天就要亮了!還有,你要是不認識這里的路徑,我可以幫你。听清楚了嗎?”

    郭靖眨眨眼楮,呆滯地點了點頭,說道︰“听……清楚了,但是沒……明白。”

    張雲風說道︰“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按照你本心所想的去做就是了。只要你覺得問心無愧,就要勇往直前!這回明白了嗎?”

    郭靖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不明白。我覺得為了楊叔父應該救楊康,可救了楊康,又有些對不起陸師兄,我……”

    張雲風打斷他道︰“這個你就不用考慮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救了楊康,不會對不起陸師兄,反而還會幫到他。還有,你去救楊康可以,但是我只幫你指引關押他的地方,要救他出來,還得你自己想辦法。”

    郭靖一听要他想辦法,頓時就苦起了臉,說道︰“大師兄,我怎麼可能想出辦法來?還是你幫我想一個吧!”

    張雲風說道︰“我是不會幫你想的,你只能自己想。師弟啊,你雖然腦筋笨一些,可也不是傻瓜,以後你也要自己獨立生活的,難道你能一有問題就要我幫你嗎?師兄不可能幫你一輩子的。”

    郭靖撓了撓頭,“哦”了一聲,還有些不理解。可是他知道張雲風這麼說,一定是為了他好。所以他只是把張雲風的話記了下來,等以後慢慢體會。

    張雲風又催促道︰“還不快起來?再等下去,天可真的要亮了。”

    郭靖無奈,只好起身悄悄地鑽出窗去,向關押楊康的地方摸去。而張雲風則是跟在他的身後,每當郭靖找不到路時,他就指點一下。走不多久,兩人就來到離上震下的“噬嗑”之位,這里應該就是莊中用來囚禁犯人的地方了,是張雲風根據易經推斷出來的位置。

    果然,這里矗立著一間小屋,屋外還有兩個漢子持刀巡視著。張雲風手中扣住兩顆小石子,屈指一彈,兩個漢子就應指而倒。然後一推郭靖,說道︰“去吧!記住,你自己想辦法,千萬別來找我。”

    郭靖被推了出來,回頭再一看,張雲風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無奈之下,只好走進了那間小屋。

    楊康在外面的人倒下時就已經被驚動了,這時一見郭靖走了進來,不由大奇。他和郭靖見過面,可卻不知道郭靖這個時候來這里有什麼用意,于是也不說話,只是直直地盯著他看。反正楊康現在也是案板上的魚肉,任憑宰割的了。

    郭靖見楊康如此看著他,一時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半天才說道︰“我……我是來……來救你的,你可別叫。”

    楊康自從和郭靖見面以來,就一直是敵對關系,怎麼也想不到郭靖會來救他!所以一听郭靖這麼說,頓時冷笑了一聲,說道︰“別在這里貓哭耗子了,想干什麼,痛快地說吧!別以為小爺是可以隨便戲耍的!”

    郭靖連連擺手,說道︰“我真的是來救你的!我……我現在就給你松綁!”說著,郭靖就要去放開楊康。

    楊康冷笑道︰“別做戲了,難道你不知道,他們是用鐵銬銬著我的嗎?除非你有鑰匙或者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不然怎麼給我松綁?”

    郭靖看了一下楊康被鎖的雙手,頓時也撓頭了。在地中間轉了兩圈,回想起張雲風跟他說過的話,要他自己想辦法。于是喃喃自語著︰“怎麼辦?怎麼辦?我有什麼辦法?”

    猛然間,郭靖想到楊康說要有鑰匙就能解開鐐銬,于是靈光一閃,說道︰“有了!我去找鑰匙!”

    楊康翻了翻白眼,說道︰“鑰匙是那個水寇頭領親自保管的,你有把握偷到鑰匙不驚動他?”

    郭靖想了想白天時看到的陸冠英的身手,自覺勝過他不難,但是要不驚動他就從他身上拿到鑰匙,似乎還不可能。焦慮的郭靖又轉開了圈子,忽然一拍腦袋,說道︰“我真是笨啊!我直接把你背出去,然後再找個鐵匠鋪,讓他們給你打開不就行了嗎?”

    楊康連白眼都沒力氣翻了,說道︰“拜托你想清楚再說話,我是被鐵鏈鎖在牆上的,你怎麼背我走?”

    郭靖听他這麼一說,頓時傻了眼,狠狠地抓著腦袋,說道︰“那怎麼辦,那怎麼辦?你不能死,你死了,楊叔父會很傷心的!”

    這個時候,楊康才正視起郭靖來,看這個傻小子的樣子,好象確實是想救他的,連頭發都抓下幾綹來了。于是問道︰“你真的想救我?為什麼?別說什麼‘楊叔父會傷心’的話,我不相信!”

    郭靖傻傻地說道︰“可是……可是我確實不想楊叔父傷心,才來救你的!楊叔父雖然說過,他再也不認你這個兒子了,可是,他是很傷心的,我知道。還有楊嬸嬸,他也很傷心,我……我……”

    郭靖說的不清不楚,可楊康還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想起楊鐵心夫婦,楊康對楊鐵心沒什麼感覺,只覺得他很可恨。要不是他,自己現在依然是無憂無慮的小王爺,也根本不會被丘處機看成是叛逆,定要除之而後快。這一切,都是楊鐵心的責任!可是,楊康對他的母親卻是很想念,一想起她那溫柔的笑臉,近乎愚蠢的善良,心中就一片溫暖。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舍棄舒適的王府生活,卻願意跟著那個賣藝的窮老頭。楊康給他母親的評價就是,傻,真傻!

    一想到“傻”這個字,楊康再看郭靖的時候,心中的信任就多了一些。也許,這個傻小子真的是因為一個看起來很愚蠢的理由來救自己的。雖然還不能確定,可是只要有一分希望,楊康也不想放棄。他還年輕,可不想就這麼冤枉地死在一群強盜手里。

    所以楊康說道︰“你……真的想救我的話,就請你幫我送個信!”

    郭靖一听楊康有辦法,立即點頭道︰“好,你說吧,我一定幫你做到!”

    楊康說道︰“你拿我的腰帶去,在腰帶的金環上刻下‘完顏康有難,在太湖西畔歸雲莊’,到甦州以北三十里的一座荒山中,找到一個用骷髏疊起來的骷髏堆,樣子是上一中三下五,把金腰帶放在第一個骷髏下面。還有,我師傅是個瞎子,你刻字的時候,刻的深一些……”

    說著說著,楊康感覺郭靖的神色很不對勁,聲音也漸漸地小了下來。只見郭靖雙目圓睜,咬牙切齒,渾身殺氣騰騰!

    楊康又擔心又疑惑地道︰“你……你怎麼了?”

    郭靖惡狠狠地說道︰“你的師傅,是鐵尸梅超風是不是?你的師傅不是丘處機道長嗎?怎麼會變成梅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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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第六十二章代仇求援


    作者︰燈火通明




    楊康可不知道郭靖的師傅是江南七怪,更不知道江南七怪和梅超風之間的恩怨,不過看郭靖這個態度,即使以前不知道,現在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這讓楊康後悔的要死︰“我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個傻小子本來還有救我的意思,現在可好,成了仇人了,還救個屁啊!他不召集人馬把師傅滅了才怪!我若是不說出師傅的事情,起碼還有可能師傅自己找過來。現在把師傅也陷進來了,那可真的沒救了!”

    二人一個憤怒,一個惶恐,對視了半晌,楊康才腦筋一轉,說道︰“既然你師傅和我師傅是仇家,那你剛才說的話就算了,你就全當沒說過。”

    郭靖一听這話就怒了,說道︰“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過?我雖然不是什麼大英雄,可男子漢一諾千金我還是知道的,只要是答應過的事情,我就一定做到!”

    楊康那麼說,就是要這種效果,現在郭靖被他用話套住了,頓時大喜,說道︰“郭兄弟果然是一諾千金!這才是大俠風範啊!不過……你不會在把我的腰帶送去之後,就找人埋伏我師傅吧?你可說過,你是要救我的。我師傅要是出了事,我可就要死在這里了!”

    郭靖見這個時候楊康一點都不關心梅超風的死活,而只在意自己,心中對他的厭惡也就更深了一層,可嘴上還是說道︰“你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做到。你的小命丟不了!我先走了。”

    楊康見他轉身就要走,急忙喊道︰“喂,拿上我的腰帶!”

    郭靖悶悶又走了回來,一把把他的腰帶扯了下來,這才轉身走了。郭靖出了屋子,卻沒有立即出莊,而是四處尋找張雲風。

    郭靖進屋之後,張雲風確實在外面偷听來著,他本想郭靖就按照楊康設計的那樣,去找梅超風就完了。可是現在看來,郭靖還是很不甘心自己就這麼被楊康利用了。

    張雲風見郭靖在莊子里到處亂闖,不找到張雲風就誓不罷休的樣子,張雲風也只好從藏身處走了出來,郭靖一見他,頓時大喜,接著又是神色一窘,撓著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雲風見他的樣子,也只能是搖頭嘆息,說道︰“好了,你們在屋子里的談話,我都听見了。你現在想怎麼做?”

    郭靖很喪氣地說道︰“師兄,我……我……我答應救他,可是那個人是梅超風,是我大師傅他們的大仇人!這可怎麼辦?”

    張雲風笑道︰“那就不找,或者我們去偷襲那個梅超風,把她抓來送給你的師傅們,不就好了?楊康是病急亂投醫,把他的師傅送到了你的面前,你還客氣什麼?”

    郭靖堅決地道︰“那怎麼行?我答應了楊康的,一定會通知到他師傅,答應了的事情,怎麼可以反悔?雖然我知道了他師傅是梅超風,心里很後悔,可我不能失信。”

    張雲風不在意地道︰“那你就去吧,還來找我干什麼?”

    郭靖沒想到張雲風的態度變化的這麼快,一點準主意也沒有,讓他愣在那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張雲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答應了的事情就不想反悔,可又覺得自己被仇人利用了,很不甘心,是吧?那你當初為什麼答應呢?你信守承諾,這是好事,可有的時候,好事也會變成壞事。今天的事情就是教訓你,在做出承諾之前,一定要想好了再說,尤其是你這樣把說的話當千金的人,更要注意。”

    郭靖受到了教訓,服氣地點了點頭。

    張雲風又說道︰“吃一塹長一智,你吃點虧不算什麼,以後記住這次的教訓就好了。現在,你快去送信吧,我也要回去睡覺了。”

    郭靖急忙伸手攔住他,說道︰“真的把梅超風叫到這里來呀?不……不妥吧?”

    張雲風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只好再透給他一點話,讓他安心,說道︰“你只管去就是,這里有我在,他梅超風鬧不出什麼大事來。而且,你一定要把她帶來,我這里準備了一出大戲,沒有她,可就唱不起來了。”說完,張雲風轉身向房間走去。

    郭靖見他如此篤定,這才放下心事,嘿嘿傻笑起來,自語道︰“原來師兄你早有打算啊!”接著又一拍腦袋,叫道︰“……唉,師兄!你送我出去啊!我找不到路!”

    甦州距離太湖很近,郭靖一夜奔馳,在天色微明的時候,就已經到了甦州城。郭靖急著把事情辦好,雖然一夜沒睡,身體疲累的很了,可還是匆匆地吃了早飯,又買上一些干糧,就向楊康說的地方找去。可是他在山嶺中找了一天,也沒能找到有九個骷髏頭疊在一起。又累又餓的郭靖堅持不住了,只好開始找地方休息一下。

    站到高處,郭靖四處張望,發現西邊的山邊有一處屋宇,于是向那里奔去,想借宿一宿。可到了近前一開,卻發現是一個土地廟,廟宇破爛,灰塵沉積,顯然是好久沒有人來過了。郭靖伸手去推門,結果那門卻一推就倒,激起一陣灰塵,原來連門樞都腐爛了。

    進了廟來,里面的灰塵也是積了厚厚的一層。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兩尊塑像上,也滿是蛛網塵垢。郭靖伸手按了一下供桌,發現這桌子還算結實,除了灰塵太厚,也沒什麼毛病。郭靖用稻草擦了擦上面的灰塵,回身又把門板扶了起來,之後又吃了些干糧,翻身躺到了供桌上,今晚就睡在這里了。

    累的很了的郭靖,剛一躺下就睡了過去。可是在二更時分,只听一陣“沙沙”的聲音傳來,頓時把郭靖驚醒了。郭靖內力有成,警覺性也夠高,這聲音雖然微弱,卻還是瞞不過他。

    郭靖悄悄地起身,來到門前,爬在門縫上向外一看,就見皎潔的月光之下,幾千條青蛇蜿蜒東去,陣陣腥味從門縫里鑽了進來。過了良久,才見兩個白衣漢子手持長桿,在後面驅趕著蛇群。這樣的裝束,這樣的蛇群,郭靖一見就知,肯定是那個歐陽克的手下。只是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待蛇群過去之後,郭靖也出了廟門,跟在了那兩個白衣漢子的身後,想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圖謀。可是走不多遠,蛇群就停了下來,兩個白衣漢子向一個站在巨石上的白衣公子,躬身施禮。那白衣公子身穿儒衫,手搖折扇,迎風而立,風度翩翩,正是在江邊和郭靖交過手的歐陽克。

    郭靖一見是他,心中頓時一凜。當時交手的時候,郭靖也是險勝,若不是歐陽克沒有和他拼命的決心,只怕郭靖也贏不了對方。而且,這時歐陽克手下有兩個幫手,還有數千條毒蛇,郭靖卻只有一個人,自然不敢招惹對方,還是悄悄地躲起來,暗中查探的好。

    歐陽克也許是在這里等候多時了,見兩個手下到來,很不耐煩地立即揮手讓他們做事。兩個白衣漢子立即指揮著那些毒蛇,將一個小小的山包包圍了起來。

    郭靖奇怪地看著他們的動作,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他們這是在干什麼。突然,郭靖發現這個小山包上的一塊岩石上,端端正正地擺放了九個骷髏頭。那九個骷髏頭在月光之下,放映出白森森的光芒,沒有了眼楮的眼孔正向著郭靖這面。雖然郭靖已經見過好幾次這樣的場面了,可乍一見到,還是被嚇了一跳。

    這時的郭靖才算是明白了,心中暗道︰“原來歐陽克用蛇群伏擊的,竟然是梅超風!可他為什麼要伏擊梅超風?他們有什麼恩怨嗎?我又該怎麼辦?坐山觀虎斗,還是幫梅超風一把?”

    過了不久,又有八個白衣女子從遠出迤儷而來,手上拿著各種東西,到來之後,立即在地上鋪了一張地毯,又在地毯上放上小幾,小幾上擺放上各種瓜果美酒。歐陽克待她們布置好,才悠然地坐到了毯子上,整個一副郊游的樣子。

    又過一會兒,月亮漸漸升到了樹梢,歐陽克這時也鄭重了起來,讓人把東西都收拾了下去,然後命令所有人不得出聲。那八個白衣女子非常乖巧地把東西收拾好,然後圍繞在歐陽克的身邊,靜靜地不發一言。那兩個白衣漢子也站在蛇群中,緊張地四處觀察,卻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此時,月亮已經升過樹梢,晴空萬里,一碧如洗,四下里只偶爾有草蟲唧唧,遠處有夜梟鳴啼,此外再沒有別的聲音。

    忽然一聲尖利的嘯聲從遠出傳來,隨著這一聲厲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如風般卷了過來,正是鐵尸梅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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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第六十三章鐵尸中伏



    作者︰燈火通明



    梅超風剛剛來到近前,好象發現了什麼,立即停了下來。這可把歐陽克嚇了一跳,心中暗罵梅超風果然機警。

    蛇群雖然都很听話,可是這麼多的蛇不可能一動不動,它們撥動草葉的聲音,還是被梅超風听到了。這麼大片的輕微響動,再加上蛇群發出的腥味,梅超風不警覺才怪!

    歐陽克無奈之下,決定還是自己出手,只要纏住梅超風一時半刻,蛇群就能在兩個白衣漢子的指揮下重新形成嚴密的包圍圈,到那個時候,梅超風可真就是插翅難飛了。

    可還沒等歐陽克出手,一個身材高瘦,穿了一身青色直綴的文士跟在梅超風身後走了出來。面貌卻因為距離太遠,一時看不清楚。可最讓歐陽克駭異的是,梅超風在江湖上這麼大的凶名,如此的高手,在飛掠時都難免發出輕微的聲音,而後來的這個文士,走起路來仿佛是騰雲駕霧,看似走的輕輕松松,可不但速度快,而且一點聲息都沒有!直如鬼魅一般!

    看到這個人,歐陽克心中頓時一緊,不知道這個後來的人是什麼來路,是不是和梅超風一路的。而那個青衣人越走越近,最後站在了梅超風的身後,輕輕地瞥了歐陽克一眼。他這一眼,並沒有什麼敵意,也沒有什麼打招呼的意思,就仿佛是看到一根木樁,或者是一塊石頭,好象歐陽克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可歐陽克卻被這個人嚇住了,因為他的臉上也和打的他哭爹叫媽的馬騰空一樣,死板板地,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冷到極處,呆到極處,只有兩只眼楮偶爾轉動一下,在月光之下愈發顯得陰森詭異。

    這一下,可讓歐陽克有些躊躇了。馬騰空的武功他是領教過的,實在是可畏可怖,雖然歐陽克不願意承認,可還是在心底把馬騰空和自己的叔父視為同一等級的人物。這時見到一個和馬騰空一樣的面孔,但是下頜的胡須明顯比馬騰空還長的人,歐陽克心里怎麼能不犯嘀咕?

    歐陽克來伏擊梅超風,是為了那本《九陰真經》。梅超風背叛師門,逃出桃花島,身上帶了《九陰真經》的傳言,是歐陽克在北京時無意中得知的。自從上次在北京趙王府見過梅超風之後,歐陽克的心思就活了起來,所以才從北京一直追到了甦州。可現在他把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卻突然出現了青衣人這個變故,雖然現在還難以確定對方是敵是友,可讓他這時放棄,實在是讓人兩難。

    最後,在《九陰真經》的誘惑下,歐陽克還是咬了咬牙,決定發動攻擊。不管那個青衣人是誰,在數千條毒蛇的圍攻下,只怕也難以保全自身,就更不用說救助梅超風了。即使這個人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今天也是不得不得罪了。

    所以,歐陽克向身後的兩個白衣漢子一揮手,讓他們立即發動毒蛇陣。讓蛇群去打頭陣,不管成不成功,也頂多是損失些蛇而已,大不了今天的事情不成,下次再找機會。象開始計劃的那樣,由歐陽克出手拖住梅超風,他是堅決不肯干的了。

    蛇群一動,梅超風也是大驚失色。因為她發現她的周圍,幾乎全都是蛇蟲爬行發出的聲音。梅超風驚慌了起來,急忙縱躍出數丈,可落腳之處,卻始終沒能脫出蛇群的包圍圈。梅超風的眼楮看不見,听聲音是听不出那里的包圍比較薄弱的,無奈之下,只好從腰件抽出一條亮銀鞭舞動起來,護住全身上下。

    那個青衣人在蛇群包圍上來之後,就一躍上了旁邊的一棵樹,安穩在坐在那里,既不幫梅超風的忙,也不打擾蛇群的攻擊。這讓歐陽克放心不少,暫時看來這個人還沒有敵意,所以也不管他,只顧指揮蛇群卻圍攻梅超風。

    蛇群已經把梅超風完全包圍住了,在她的鞭影之外形成了一堵厚厚的蛇牆,不時地有毒蛇曲身彈射,向梅超風發動攻擊。可是梅超風的鞭子舞的密不透風,凡是接近的毒蛇,都被她用鞭子抽的斷成數截。

    皎潔的月光之下,梅超風那銀色的鞭子幻化出無數銀光,宛如瑞氣千條。可是梅超風這麼舞動下去終究不是辦法,毒蛇還有無數,打死幾百條,還有幾千條,梅超風的內力卻是有限的,早晚會有耗盡的時候。所以歐陽克得意了起來,哈哈笑道︰“姓梅的瘋婆子,快點把《九陰真經》交出來,小爺就放你一條生路!不然,你就準備葬身蛇腹吧!”

    梅超風不答話,只是把銀鞭舞的更急了。歐陽克見梅超風如此倔強,又說道︰“我勸你還是交出來的好,我就不信你能舞上一個時辰。即使你能舞一個時辰,那我就等你兩個時辰。看你舞動的久,還是我的毒蛇多!這里的蛇死光了,我就馬上再去抓!我們就拖下去,看誰拖得過誰!”

    梅超風听他這麼說,臉上終于變色,鞭子雖然還在不停地舞動,可卻知道自己終究是堅持不多久的。

    這讓歐陽克得意了起來,悠然地坐到了一塊石頭上,說道︰“梅大姐,你這又是何必呢?那本《九陰真經》已經在你手里很久了,你也早已把它琢磨的透了,經文只怕已經倒背如流了吧?還抱著爛本子有什麼用呢?你把它交給我,咱們化敵為友,從此既往不咎,豈不美哉?”

    那《九陰真經》的原本已經被陳玄風燒了,現在的《九陰真經》是陳玄風胸腹間的一塊皮,梅超風把它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如何能交給別人?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只要被毒蛇咬中,她就把那塊皮撕成粉碎,誰也別想得到!現在,她依然是咬緊了牙關,就是不肯松口。

    郭靖伏在遠處的草叢中,看梅超風現在這個樣子,心下都有些不忍了,很想告訴梅超風,她的身邊就有一株大樹,跳上去就沒事了。可他一看那個臉上戴著面具的人,又強忍了下來。郭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肯定和張雲風是有關系的,他一定會在關鍵的時候出手的。雖然這樣的直覺沒什麼道理,可郭靖就相信了這種直覺,堅持埋伏了下去,不出聲,更不露頭。

    梅超風這個時候已經不敢再移動位置,惟恐一腳踩到毒蛇,自己可就真的要死在這里了。久經江湖的梅超風自然不是易于之輩,知道自己處于劣勢,于是說道︰“好,我把《九陰真經》給你,你先把蛇群撤了!”

    歐陽克也不是傻瓜,怎麼會就這麼撤了?也說道︰“你先把《九陰真經》拋出來!”

    兩人又僵持了一陣,梅超風無奈地說道︰“好吧,姑奶奶今天認栽了!你來拿吧!”她一邊說著,一半伸手入懷,掏出了一件事物。

    歐陽克自然不會到蛇群中去接,說道︰“你把東西拋出來,我先看看是不是真的。”

    梅超風說道︰“接著!”一揚手,三枚“無形釘”突然打了出來。歐陽克一見梅超風揚手的姿勢有些不對,也顧不得形象了,立即滾倒在地。他剛剛伏下身體,就听見身後的兩個白衣女子發出兩聲慘叫,倒了下去。只片刻的工夫,嘴角就流出黑血,倒斃在地。

    這讓歐陽克又驚又怒,渾身冷汗淋灕,連忙再後退了一些,躲到一棵大樹的後面,叫道︰“好的惡毒的妖婆!我要叫你死不得,活不得!咱們先這麼拖著吧!”

    梅超風一擊失手,也是暗暗吃驚歐陽克的武功高強,他的“無形釘”打出時,無聲無息,快如閃電,連這一手都失效了,梅超風可就真的沒什麼好辦法了,雖然心中焦急,可也只能繼續舞動鞭子,強行支撐下去。

    漸漸的,梅超風的喘息越來越重,鞭子舞動起來,也不如開始的時候遒勁有力了。不得已,梅超風只好把鞭圈逐步縮小,以節省體力。

    歐陽克見狀,心中大喜,立即催動蛇群繼續進攻,步步進逼。同時,歐陽克也怕把梅超風逼急了,在最後關頭毀了經書,所以也是全神貫注,準備好搶奪經書。

    梅超風也知自己今日大限將至,伸手探入懷中,捏住了那卷人皮,心中暗暗詛咒︰“想不到我大仇未報,今日卻死在一群臭蛇的口中!既然如此,這《九陰真經》誰也別想得到!隨我一起下地獄,去見我那死鬼罷了!”

    就在這時,半空中發出幾聲金玉敲擊之聲,然後撒下一片清亮柔和的洞簫聲來。歐陽克急忙抬頭一看,就見那個青衣人正坐在一株高大的松樹的頂端,身下的樹枝幼細柔嫩,正隨著微風輕輕搖動。可偏偏坐在上面的那個青衣人仿佛是坐在太師椅上,四平八穩地吹奏著曲子。

    歐陽克看到這個人如此做派,頓時心中大震。象這個人那樣坐于大樹之顛,需要多麼高強的武功?歐陽克自忖就是再練上二十年,也未必能夠做到。那麼,他和這個人之間的差距,也就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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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第六十四章梅超風的戰書



    作者︰燈火通明



    洞簫的聲音越來越清澈,也越來越悠遠,仿佛是從天際傳來,又好象是從心底響起,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沉浸在這曲調之中。可是听到蕭聲的人,卻沒有一個能感覺到這蕭聲的變化,就象是這根本不是一支樂曲,而是一個深沉的夢,讓人不自覺地陷如其中,隨著曲調的變化,夢境的變化而顛簸浮沉。

    愣愣地听了半晌的歐陽克,同樣沉浸在樂曲中,隨著曲調的變化,他的臉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渾身熱血沸騰,開始有忍不住手舞足蹈的欲望。可就在他把手臂舉起來的時候,他猛然驚醒!意識到自己竟然不自覺地被控制住了!這讓他大驚失色,急忙強自壓抑住自己舞蹈起來的欲望。

    這個時候,那些功力比較差的人,如那兩個趕蛇的白衣漢子,以及那六個還活著的白衣女子,都和那些無知的毒蛇一起,圍攏到那棵大樹下,圍繞著大樹癲狂地舞動著。這八個人,還有那些毒蛇,都聚在那樹下小小的一片區域,免不了互相踐踏。可奇怪的是,無論是踩到別人的,還是被踩到的,都好象沒有感覺到。有些毒蛇被踩成了肉泥也就罷了,連其中的一個白衣女人不慎跌倒,被踩的奄奄一息,竟然也是那個樣子,既不會叫痛,也不會反擊,反而是滿臉的笑容。

    再接下來,那幾個人愈發的癲狂,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撓頭抓臉,把自己抓出道道血痕,卻一點都不知道疼痛,還露出呆呆的傻笑,都是如痴如狂!這樣一看,那個先前被踩死的人,還是比較幸福的。

    看到這一幕,歐陽克當真是駭異難言!再看坐在樹顛上的那個人,就更顯得如鬼怪一般!歐陽克緊咬牙關,從囊中摸出六枚喂毒的銀梭,傾盡全力,向那個人打去。

    可是,那六枚暗器在接近那個人的時候,卻被他用簫尾一一撥落,動作輕盈自然的好象閑庭信步,蕭未離唇,曲未中斷,依然是流暢婉轉。

    但歐陽克的情況就不太妙了,他分心打出了那幾枚暗器,又眼見無功而回,心中微微一動,立即被蕭音侵入,折扇一張,就要隨之起舞。好在他的功力確實不凡,隨即發覺不好,知道只要這一舞起來,就必然要隨著曲子舞動到結束。樂曲不停,自己就停不住,直到精疲力盡,累死當場,所以強行抑制住了沖動。

    這個時候,梅超風已經顧不得其他了,盤坐在地,運功抵擋蕭音。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郭靖同樣也是盤坐在地。不過郭靖的心思單純,又不識男女滋味,相對來說,抵擋這種誘人發狂的蕭聲更加容易一些。

    梅超風現在的樣子,任何人只要走過去,隨便給她一刀,就能取她的性命。可惜在場的人都是自身難保,歐陽克很想過去在她的懷里把《九陰真經》摸出來,可惜他卻已經連腿都邁不開了。他還想撕下衣襟堵住耳朵,可撕下了布條,卻又在那蕭聲的誘惑下舍不得把耳朵堵上!

    那些白衣女子中間,已經有三個功力較差的支持不住了,把自己的衣服撕的精光,在地上打滾。其他人也都好不到那里去,距離徹底癲狂只差一步之遙。歐陽克雙頰緋紅,心頭滾熱,喉干舌燥,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再不當機立斷,只怕今晚性命難保!只好狠狠地咬了自己舌尖一口,劇痛傳來,讓他腦中一清,趁著這個機會,他立即撒腿就跑!直跑到數里之外,再也听不到絲毫的蕭聲,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他這個時候,渾身軟的象面條一樣,沒有一絲力氣了,好象生了一場大病一般,口中只念叨著︰“那個怪人是誰?那個怪人是誰?”

    歸雲莊中,當天色大亮之後,黃蓉和穆念慈就來到他的門前,叫他起來吃飯。張雲風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了起來。當他們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穆念慈就發現了郭靖不在這里,奇怪地問張雲風道︰“大師兄,靖哥呢?他怎麼沒來吃飯?”

    張雲風說道︰“我派他出去辦點事情,很快就會回來了,你不用擔心。”

    穆念慈對張雲風的信心也不小,听他這麼一說,立即就不再追問了。既然張雲風放心讓郭靖一個人去辦事,那麼這件事情一定沒多麼難辦,所以也放心的很。

    三個人游玩了一天,倒也閑適自在。只是自打穆念慈和郭靖確立關系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分開,穆念慈自然是免不了有些想念。黃蓉這個調皮鬼,見穆念慈這個樣子,沒少拿她開玩笑。有黃蓉和她說說笑笑,這一天穆念慈倒也不那麼難過了。

    陸乘風對郭靖的行蹤,也不是很感興趣。既然張雲風都不擔心,他自然也就不在意了。只是,又過了兩天之後的一個早晨,陸乘風正在書房讀書,陸冠英匆匆而來,身後的一個莊丁端著一個木盤,上面用布蒙著一個東西。

    陸乘風見陸冠英的神色不對,放下書來,說道︰“什麼事?”

    陸冠英說道︰“爹,剛才有人送來這個東西。”說著,他揭開木盤上的青布。只見一個白森森的骷髏頭,端端正正地擺在上面,頭頂上有五個窟窿,正是梅超風的獨門標記。

    陸乘風一見這個骷髏頭,立即臉色大變,似驚惶,又象激動地說道︰“這……這是哪里來的?”

    陸冠英早知這骷髏頭有古怪,但是他身為太湖群豪之主,自然不把這點小事放在眼里。這時見陸乘風竟然這個模樣,倒是很意外,說道︰“這是今早有人裝在盒子里送來的,莊丁以為是尋常東西,也沒細問,打發了賞錢,就放他走了。等送到帳房,打開一看,才知道是這麼個東西。等追出去的時候,那個送東西的人,已經不見人影了。爹,你說這中間有什麼蹊蹺嗎?”

    陸乘風不答陸冠英的話,而是用手指在那五個洞中一試,剛好把五根手指插進去。陸冠英一見,也是嚇了一跳,驚訝地道︰“難道這是用手指插出來的?指上的功夫竟然這麼厲害!”

    陸乘風臉色沉重,說道︰“你小師叔他們現在在那里?快去叫他們回來。”

    陸冠英回稟道︰“小師姑和那位穆姑娘今早又出去玩耍了,小師叔卻奇怪地沒有象前兩天那樣跟去,說是有些不舒服,正在房間休息。”

    陸乘風听了這個消息,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就是微微一笑,拈須頷首。他一听張雲風沒有出去,就知道張雲風肯定又知道什麼了,所以才找借口沒出去游玩。既然張雲風早有準備,那麼梅超風就是來了,又能怎樣?想到這里,陸乘風心懷大放,說道︰“去叫你小師叔吧,他肯定正在等你呢!”

    陸冠英見陸乘風先是驚惶,後又鎮定,前後的神態大不一樣,心中滿是疑惑。可陸乘風既然不說,他也不敢再問,只好把問題憋在心里,去找張雲風了。

    張雲風正在房間里躺在床上,無聊地數屋欞,陸冠英一進來,他就說道︰“是你父親叫我嗎?”

    陸冠英呆了一呆,才說道︰“小師叔是神人,還是和我父親約好了?你們一個說有人在等我,一個就知道是誰請你。這也太神奇了吧?”

    這話讓張雲風也是一呆,他早就知道梅超風該來了,在這里等也是正常。陸乘風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麼會不動用他這個超級武力?可陸乘風怎麼會知道張雲風在等他?這可奇哉怪也了!張雲風想了半天也沒頭緒,干脆不想了,跟隨陸冠英去見陸乘風,想不通的問題,直接去問不就完了嗎?

    來到陸乘風的書房,結果還沒等張雲風開口,陸乘風就先說話了︰“小師弟啊,你還真是算無遺策啊!你早就知道了吧?”

    張雲風苦笑道︰“陸師兄,我再算無遺策,不還是落入你的算計中了?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陸乘風連忙擺手道︰“你就別挖苦我了。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你是諸葛重生,張良再世,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你說,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會沒有準備?”

    張雲風听他這麼說,也只好苦笑著摸了摸鼻子,開始思量,自己是不是有些鋒芒太露了?這可不是好事情,自己是立志做一個與世無爭的閑人的,太被人注意了,哪里還閑的下來?

    陸乘風可不管他在想些什麼,把木盤端了過來,說道︰“看看吧,這是今早有人送來的。好個《九陰白骨爪》,當真是厲害啊!小師弟,若不是有你在這里,師兄我只怕是立即卷起金銀細軟,逃難去也!”

    張雲風拿起骷髏頭,仔細把玩,同時笑道︰“師兄跟我何必還隱瞞?因為他們兩個,你的腿廢了,又被師傅逐出師門,我不相信你不恨他們。現在他們找上門來了,只怕你就是明知不敵,也要拼死一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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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六章古代版大忽悠





    兩個莊丁抬著陸乘風急忙追趕黃蓉,可他們那里有黃蓉的速度快,等他們追到書房的時候,就見黃蓉正伏在窗口,把窗戶紙點了個窟窿,偷眼向里面看去。而原本是要阻止她的穆念慈,這個時候也沒能免了八卦的天性,也和黃蓉湊在一起,向里面觀看。

    陸乘風見她們這個樣子,哭笑不得。可他現在又不敢出聲招呼,惟恐驚動了房間里的裘千丈。他不敢招呼,可黃蓉卻一點都不在意,見陸乘風也來了,于是向他招手,示意他也過去看看。

    陸乘風對這個頑皮的小師妹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讓兩個莊丁抬著他過去,也湊上去看。只見屋里的裘千丈正盤坐在那里,瞑目內視,口內噴出縷縷的煙霧,連續不斷。

    陸乘風見狀大奇,想不明白什麼武功會讓人從嘴里噴出煙霧來。雖然疑惑,但是他也不敢多看,偷偷向穆念慈使了個眼色,穆念慈會意,扯了扯黃蓉的袖子。黃蓉這時也看的夠了,這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

    當他們退到離書房很遠的地方之後,黃蓉才疑惑地道︰“陸師兄,這個裘老鬼練的是什麼功夫?怎麼象是肚子里生起了柴火,直接吃生米,在肚子里做飯嗎?”

    陸乘風笑責道︰“別胡說,那一定是修煉了高深的武功所致,哪里有人能在肚子里生火?只是,到底是什麼武功,我卻是看不出來了。”

    黃蓉用手指點著臉頰,歪著頭想了半天,也沒能想起來有什麼武功會有這樣的異相,于是說道︰“我去問師兄,他一定知道!穆姐姐,我們走!”

    黃蓉說風就是雨,扭頭就跑掉了。這個舉動實在是有些讓陸乘風有些嫉妒,顯然是在黃蓉的心目中,陸乘風比張雲風差得多嘛!而且,黃蓉在叫他的時候,總是叫“陸師兄”,而在叫張雲風的時候,卻總是兩個字“師兄”,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可親密程度卻是天差地遠。不過陸乘風再想想也就釋然了,誰讓他們兩個從小就在一起呢,現在又是情侶的關系,在小黃蓉的心中,自然是十個“陸師兄”也比不上一個“師兄”的。

    黃蓉去找張雲風,要探這個裘千仞的底,可是這一次張雲風卻是嘴嚴的很,怎麼也不肯說,只是要黃蓉自己猜。黃蓉小脾氣上來了,就要去把這個裘千丈打一頓,報了幾年前被裘千仞所傷的仇,張雲風好說歹說,又是激將法,又是拖延法才勸住了她,又使些哄騙小女孩的手段才把她安撫下來不提。

    再說陸乘風,知道梅超風就要來了,也吩咐人做些準備。派出大批的人手,巡視各個路口和湖面,只要見到形象奇特的人,就好言相請,請到莊上來。同時,莊門大開,準備迎賓。到了傍晚時分,在大廳里點上幾十支巨燭,把整個大廳照的明晃晃如同白晝。大廳中間,擺上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擺上幾十道菜,豐盛的如同皇帝老子擺宴。

    都布置好之後,陸乘風親自請來裘千丈,讓他坐了首席,張雲風,黃蓉以及穆念慈依次坐了,陸乘風和陸冠英父子在下首相陪。

    說了些閑話,酒過三巡之後,裘千丈問道︰“陸老弟,你這歸雲莊是太湖眾豪杰之首,想必武功是非常了得的。可肯露一手,讓老夫開開眼界?”

    陸乘風說道︰“晚輩這一點微末的道行,那里敢在老前輩面前獻丑?再說,晚輩殘廢已久,當初師傅傳授的本事,已經擱下很久了。”

    裘千丈“哦”了一聲,問道︰“不知令師是哪一位?老夫是否相識?”

    說到這個,陸乘風的神情頓時黯然了下來。這是他一生中最感到遺憾的事情,沉默了好半天才說道︰“晚輩愚魯,未能好好侍奉恩師,復又受人所累,以至不能容于師門,實在是言之羞慚無地,又恐有辱師門清譽,所以還請老前輩見諒。”

    陸冠英听父親這麼一說,才知道原來父親是被逐出師門的,心想︰“怪不得爹爹從來不顯示武功,甚至連我這個兒子都不告訴。只是,那天爹爹又為什麼親自出手,把那個金狗拿了下來?難道和那個金狗的師門有關?這里面又有什麼內情呢?”

    陸乘風說道︰“老前輩客氣了。歸雲莊一直是由犬子打理,他是臨安棲雲寺枯木大師門下。”

    裘千丈說道︰“哦,那枯木大師乃是仙霞派中的好手,是少林的一個旁支,外家功夫也算過得去。少莊主可否露上兩招,讓老夫開開眼界?”

    陸乘風父子一直以為眼前之人是個高人,自然希望能得他指點兩招,所以陸乘風說道︰“能得老前輩的指點,是犬子的福氣。”又對陸冠英說道︰“還不快去?能得老前輩的指點,是你難得的福緣,可要珍惜。”

    陸冠英也連忙站了起來,向裘千丈抱拳施禮,說道︰“晚輩獻丑了。”說著,陸冠英打了一套自己最得意的《羅漢伏虎拳》。這一套拳法使將出來,拳風震蕩,身形矯健,整個大廳中的燭光都隨之而動,一明一暗之間,伴隨著陸冠英如猛虎一般的吼聲,當真是威風凜凜,身手不凡。

    一套拳法演到盡處,之間陸冠英突然一拳打在地下,只听“砰”的一聲大響,拳到之處,鋪在地上的青磚寸寸碎裂,接著,陸冠英猛然躍起,左手擎天,右足踢斗,宛如一尊羅漢,巍然而立。

    黃蓉和穆念慈見他演練的精彩,都是拍手叫好。兩個美少女給他喝彩,雖然明知道自己沒份,陸冠英也是感到高興,笑眯眯地揖手做禮,回桌落座。

    陸乘風向裘千丈問道︰“小兒這套拳法可還使得?”

    裘千丈眯著眼楮,一手捋著胡須做高人狀,說道︰“令郎的拳法用來強身健體尚可,與人對敵卻全然無用。”

    這句話說的陸乘風皺眉不語,陸冠英失落難言,黃蓉和穆念慈面面相覷,張雲風卻是冷冷而笑。張雲風心中好笑,思量著︰“這算不算古代版的大忽悠?趙大叔是不是和眼前這位是一脈相承的?這個裘千丈,還真當所有人都是傻瓜嗎?”

    陸乘風想了半晌,不得要領,只好說道︰“還請老前輩指點迷津,以開茅塞。”

    裘千丈不說話,卻到天井中去了一趟,回來時,手中拿了兩塊青磚,也不見他如何用力,就把兩塊磚捏成了小塊,既而又捏成了粉末,灑落一地。

    這一手可把幾個不知道內情的人嚇的夠戧,你說一掌拍碎青磚,也許有很多人能做到,可象這樣“捏”碎,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更別說捏成了粉末,還若無其事,更是駭人听聞了,眾人自然是被他嚇住了。

    這里惟有張雲風知道他的底細,可為了下面最重要的劇情,這時也只能任由他表演。不過張雲風也是暗暗佩服,這個老兒實在不應該在這里廝混,而是應該組建個馬戲團,他去表演魔術,應該比現在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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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巴掌聲聲脆




    裘千丈見表演成功,自然是志得意滿,開始發表他的謬論。陸乘風等人被他唬住,雖然心有疑惑,也是不敢置疑,只能皺著眉頭听著。張雲風不耐煩听他說那些胡話,端著酒杯神游物外,心思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過了一會兒,裘千丈讓陸乘風把楊康和那個和楊康一起被俘虜的段指揮使也請了過來。楊康的神情還好,除了有些憔悴之外,即使身在敵營也不顯得慌亂。從這一點上來說,他並不是個怕死的懦夫。而段指揮使就純粹是個無能的家伙了,給他去了鐐銬,讓他坐在桌前,也沒能讓他消除恐懼,渾身篩糠似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張雲風對他們兩個也沒有興趣,連眼皮都沒抬,依然研究手中的那杯酒。

    又過了不知多久,張雲風被一個莊丁的稟報聲打斷了思緒,只听這個莊丁說道︰“啟稟莊主,張寨主在湖中迎到了六位異人,已到莊前!”

    陸乘風吃了一驚,以為梅超風又找來了幫手。不過他看了看旁邊依然穩坐的張雲風,心情才穩定了一點,說道︰“快快請進來。”

    陸乘風的話音剛落,門外就走進來五男一女六個,正是江南六怪。黃蓉和穆念慈一見是他們,自然趕緊起身行禮。穆念慈和他們的關系比較親密,自然是首先迎上去,高興地和六怪說話。黃蓉當初也和六怪相處過一段時間,這時也是跟在穆念慈的身後,和幾個人敘話。只有張雲風,當初和六怪見面時,臉上就一直戴著面具,這時沒戴面具,也就很矜持地起身行禮,卻不是那麼熱情。江南六怪看他的身形很眼熟,可又不能確定,所以也只好客氣地拱拱手就算了。

    陸乘風見來的人不是梅超風的幫手,而是自己這一邊的幫手,心中也很是暢快,說道︰“在下腿有殘疾,不能起立,請各位恕罪。”接著,又吩咐人趕緊再開一喜,安排江南六怪。

    江南六怪在這里見到了穆念慈,也是喜出望外,見郭靖不在,于是連忙追問。穆念慈剛想說是張雲風派他出去辦事了,卻被黃蓉在身後輕輕一捅,讓穆念慈頓時明白過來,張雲風還不想揭開自己的身份,于是只好說道︰“靖哥有點事情,很快就會回來了。六位師傅不妨在這里住下,很快就能見到靖哥了。”

    有了郭靖的消息,江南六怪也就沒什麼問題了,經過穆念慈在中間給雙方介紹之後,欣然接受陸乘風的邀請。陸乘風也听說過六怪的大名,听說是他們,很親熱地說道︰“早聞六俠的大名,今日得見,幸何如之!”

    而裘千丈卻對江南六怪愛理不理的,只管喝酒吃菜,好象沒看見他們似的。如此冷淡的態度,自然是讓六怪惱火,韓寶駒氣道︰“這位是誰?”

    陸乘風見六怪有些生氣,身為地主,自然是連忙開解道︰“好教六位高興,這一位可是前輩高人,號稱鐵掌水上飄的裘千仞裘老前輩!”

    听說眼前這人是裘千仞,連柯鎮惡也是悚然動容,連忙行禮道︰“原來是裘千仞老前輩在此,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

    那裘千丈見柯鎮惡被他一個名號嚇倒了,得意地哈哈大笑。

    這時,六怪那一桌上的宴席也都上的差不多了,穆念慈移到了這一桌來,和六怪坐在了一起。而黃蓉卻是在見過了禮之後,回了張雲風的身邊。

    裘千丈這個時候突然說道︰“江南六俠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了,老夫正有一件大事,若能得六俠襄助,那就更好了。”

    陸乘風也說道︰“六位來之前,裘老前輩正和在下說起這件事,到底如何行事,還請前輩指點迷津。”

    裘千丈端著酒杯,搖頭晃腦地說道︰“咱們武林中人,向來以俠義為先,救民疾苦。眼見金國大軍指日南下,所到之處,必然是摧枯拉朽。如若宋朝不識好歹,不肯降順,就一定會生靈涂炭,不知要死多少百姓。所謂‘順天者昌,逆天者亡’,老夫這次南來,就是想聯絡江湖豪杰,響應金國,在大軍南下之時,兩面夾攻宋朝,好叫他們自知無法抵抗,就此降順。這樣一來,自然免了多造殺孽。這件大事若成,不說各位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就是天下的百姓感恩戴德,也不枉了我們這一身武功,不枉了‘俠義’二字!”

    這幾句話一出,頓時全場一片寂靜,幾乎所有人都是傻愣愣地瞪著雙眼,不知所措。張雲風趁機觀察這些人,發現這些人全都是憤怒中夾雜著迷惑,不明白象裘千仞這樣一個中原最頂級的高手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就是說,裘千仞已經投靠了金國,成了賣國賊了嗎?

    不過還有兩個人不在這個範圍之內,就是楊康和那個段指揮使。他們兩個听裘千丈這麼說,頓時大喜過望,覺得是救星到了,段指揮使笑的嘴都咧開了,楊康雖然不象他那麼夸張,可也喜上眉梢。

    陸乘風有些結巴地說道︰“裘老前輩,您這是試探晚輩吧?雖然晚輩身在草莽,可忠義之心不敢或忘。如果金兵敢南下奪我江山,晚輩自然會追隨江南群豪,與之誓死周旋,絕不敢惜命不前!”

    裘千丈搖頭嘆道︰“老弟你真是目光短淺,相助宋朝有何好處?最多也不過是個岳武穆,最終還不是落得個風波亭慘死的下場?”

    陸乘風見他當真是來勸他們歸降金國的,頓時勃然作色,說道︰“在下敬你是武林前輩,才如此禮待,卻沒想到前輩說出這等話來!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為謀!在下這小莊子留不得您的大駕,前輩這就請吧!”

    陸乘風這一公然逐客,在一邊听著的江南六怪頓時轟然叫好,都支持陸乘風的決定。而裘千丈見此情景,卻是不慌不忙,用左手拿起一只酒杯,再用右手捏住,團團旋轉了一回,然後再橫掌一削,就把這個酒杯削去了半寸高的一層瓷圈。

    這一手又把在場的人都震住了,弄碎酒杯雖然容易,可把酒杯削去一截,切口又如此平滑,非得高深之極的內力不可。親眼看到這個情景的陸乘風以及江南六怪,怎麼不駭然而驚?

    這個時候,原本想在一旁看戲的張雲風再也忍不住了。如果說張雲風最恨的人,無疑就是那些叛徒!敵人是正面和你為敵的,即使你輸給了對手,也輸的爽利痛快。可叛徒不一樣,叛徒是表面上跟隨你,幫助你的人,可在關鍵的時候卻在你身後捅你一刀。這樣的人,到那里都會被人憎恨。而張雲風,就是其中最恨這種人的人!

    所以,看到裘千丈這條老狗的表演,也不知怎麼,一下就怒沖華蓋,其他的事情都忘記了,一下子站了起來,來到裘千丈的身後,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提了起來,然後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的響亮!震的在場所有人都身體發僵,如同被點了穴道一般。裘千丈也被打懵了,愣愣地看著張雲風,不知道自己怎麼惹到這個小閻王了。

    可還沒等裘千丈開口詢問,張雲風又一巴掌打了過來。裘千丈急忙想要伸手格架,可張雲風的手卻詭異地拐了一道彎,繞過了他的胳膊,又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這一巴掌打的就比較重了,只見裘千丈的那張老臉上,明顯地出現了五道指印。可這還不算完,這一巴掌的響聲還在大廳里回蕩,又一巴掌落了下來,張雲風一邊打,嘴里還一邊痛罵著“狗漢奸,賣國賊!”

    裘千丈拼命地想要擋,可卻怎麼也擋不住,就好象他的手臂是虛影一樣,根本就不是實物,巴掌就象雨點一樣地落了下來,目標全都是裘千丈的老臉。裘千丈無論怎麼擋也沒有效果,如同陷入了夢魘一般。這讓混跡江湖多年的裘千丈再也顧不得面子了,雙手抱著腦袋,滿大廳里轉圈兒。

    江湖中人比武搏命是常有的事,可無論是生死大仇,還是一言不合,都沒有打臉的。象張雲風這樣,已經不是打人,而是羞辱!如果張雲風有心殺他,只怕第一掌就把他的腦袋拍成爛西瓜了,還用等到現在?如果今天的事情傳出去,裘千仞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這樣被羞辱的方式,堅強的人退隱江湖,脆弱一點的,就只有自殺了。雖然裘千丈是個假冒的貨色。

    陸乘風和江南六怪都痴呆一般地看著場中的情景,怎麼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鐵掌水上飄,竟然會被一個年輕人象打兒子似的這麼教訓。這是個什麼世界啊!

    張雲風連打了幾十巴掌之後,終于怒氣消了一些,停下了手來。裘千丈抱著腦袋蹲在牆角里,連眼楮都不敢露,只是發出“嗚嗚”的聲音。過了半晌,他見張雲風的巴掌不再落下來,這才把手放下。

    他放下了手,眾人才發現他雙頰紅腫的象兩個饅頭,眼楮里淚水漣漣。原來那“嗚嗚”的聲音是他在哭泣,裘千丈這個老頭被打哭了!而因為臉頰腫痛,把嘴都擠變了形,發出的聲音才成了那個樣子。其他人見了,都是又好笑,又鄙夷,就是沒有人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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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第六十八章關鍵時刻

   




    裘千仞這個成名已久的高手,今天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象打孩子似的給欺負了,並且欺負到“哇哇”大哭的地步,這樣的場面,實在是讓人震撼之余,又哭笑不得。

    陸乘風有些呆傻,愣愣地向張雲風問道︰“小師弟,這……這……裘前輩他……你……怎麼……”

    連完整的一句話都說不明白的陸乘風,並沒有被別人恥笑,江南六怪也都想說話,可也都是張嘴結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還不如陸乘風呢!

    黃蓉在看呆了眼半晌之後,終于反應過來,突然拍手笑道︰“我知道了!師兄,這個人不是裘千仞,那就一定是裘千仞的雙胞胎兄弟了!裘千仞有那麼高的武功,他的兄弟卻如此膿包,還真是讓人驚訝呢!”

    其他人听黃蓉這麼一說,終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七、八個人一起發出了“哦”的聲音。眾人如此默契,彼此看了看之後,都是哄堂大笑。剛才大家都因為這麼一個高手突然成了金國的走狗而緊張的要命,這時突然發現都是假的,自然輕松了起來。

    裘千丈見自己被揭穿了身份,也顧不得再裝了,嚎叫著說道︰“你們……你們敢如此對我,我兄弟知道了,絕對饒不了你們!……小子,你……你……”

    他本待說幾句更有威脅的話,可張雲風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了。他的火氣本就沒消散干淨,這時再被裘千丈一激,立即罵道︰“老狗,我今天若殺了你,就是怕了你那個混蛋兄弟!我今天放過你,你去找你的兄弟來,我連他一起殺!別以為武功高就能為所欲為了,即使他武功天下第一,我也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說著,張雲風飛起一腳,把裘千丈象踢球一樣,一腳給題飛了起來,直向莊外飛去。可是裘千丈的身體在越過莊牆之後,卻沒有听到落地的聲音。接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象提著小狗似的提著裘千丈的領子。

    大廳上的人,一見這個女人進來,都驚的站了起來,韓寶駒更驚呼出聲,說道︰“梅超風!”

    梅超風剛一跨如大廳,就听見這樣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待仔細分辨,楊康就迎了上去,口稱師傅,以弟子禮拜見。眾人一看楊康竟然是梅超風的徒弟,又是大吃一驚。

    這一驚還沒結束,梅超風的身後又進來一人,這人身穿青袍,身材高瘦,一張臉也是僵硬呆板,除了眼楮還象個活人,其他的位置都和死尸差不多。而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正是幾天不見的郭靖。只是郭靖上半身僵硬之極,只有兩條腿還能活動自如,一看就是被人抓了俘虜,上半身的穴道被點了。

    這個青衣人的面目和馬騰空很相似,江南六怪本以為他和馬騰空有什麼關系,而馬騰空在北京時雖然和他們不算親近,可也並肩戰斗過,算是有一點香火之情,可一見郭靖被他抓了俘虜,江南六怪再也忍不住了,韓寶駒首先呼喝道︰“你是什麼人?快把靖兒放開!”

    張雲風一見事情不好,別自己人打自己人,最後把最重要的事情破壞了,于是來不及和黃老邪打招呼,又怕被梅超風和柯鎮惡听出自己的聲音,于是變了個聲調,向郭靖說道︰“郭兄弟,還不回你師傅那去?”

    郭靖聞言一愣,看了看張雲風,又看了看黃老邪。黃老邪也收到了張雲風的眼色,所以站在那里動都沒動。郭靖受張雲風的鼓勵,蹣跚著腳步向江南六怪的那一桌走去,黃老邪也好象沒看見,任由他就這麼走了。

    可梅超風卻是听見了張雲風的那句話,自然明白了韓寶駒的聲音在那里听過,立即嘿嘿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江南七怪!真是冤家路窄呀!我們的恩怨,今天就在這里了結了吧!”

    江南六怪也不示弱,紛紛擎出兵器,站成了一排。柯鎮惡代表他們兄弟發言道︰“梅超風,我們師徒七人的命都在這里,有本事就來拿吧!”

    陸乘風在那里看的傻眼,他這個地主現在卻成了旁觀者,好象他才是最應該和梅超風算算總帳的吧?現在看來,怎麼自己好象是局外人了?

    張雲風現在卻是非常緊張,一切的一切,就差這最後一步了,他心中祈禱著,千萬不要出意外!連剛才黃蓉想奔過去和黃老邪相認,都被他粗暴地按住了肩膀,把小黃蓉按的呲牙咧嘴,卻又因為張雲風那凝重的臉色而不敢說話。

    終于,裘千丈這個只能充當藥引子的角色說話了︰“還說什麼報仇,連自己師傅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還充什麼英雄好漢?”

    他這句話一出,張雲風心中頓時一松,這麼久以來,張雲風為了讓眼前的場景出現,費了無數的心力。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讓黃老邪說出把所有的弟子都收歸師門的話來。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張雲風自己的出現而出現了誤差,雖然張雲風很想改變很多事情,但是這一件事,卻是他無論如何也要讓它象原著那樣出現的。為了這一刻,張雲風小心引導,精心維護,即使這樣也擔心人算不如天算。心中的忐忑,不足為外人道也,真的是不容易啊!

    事情按照原來的軌跡運行了,梅超風一听裘千丈這句話,頓時大驚,一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喝問道︰“你說什麼?”

    裘千丈被抓的痛澈心肺,急叫道︰“快放手!”

    梅超風根本就不理會他的痛叫,只是繼續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裘千丈無奈,只好忍著疼痛說道︰“我說,桃花島主黃藥師被人害死了!”

    陸乘風也是驚駭莫名,欠身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裘千丈說道︰“怎麼不真?黃島主是被王重陽門下的全真七子圍攻而死,我是親眼所見!”

    如果說黃老邪被別人殺了,梅超風和陸乘風還未必會信,可若說是全真七子,他們就不得不信了。全真七子任何一個人在江湖上都是大名鼎鼎,合在一起的時候,還能組成一個天罡北斗陣,當真是不可小瞧。所以,裘千丈這麼一說,梅超風和陸乘風立即就信了。

    一癱一瞎兩個人放聲大哭,黃蓉乍一听到這個消息,也是心髒漏跳了一拍,先是看看黃老邪,又回頭看看張雲風。她以前見過黃老邪戴那個面具,身材也很象,可黃老邪沒說話,那個面具又不是只有黃老邪能戴,她就難免疑神疑鬼了。可當他再看張雲風的時候,心中就更惶恐了。因為張雲風惟恐被陸乘風看出破綻來,臉上也是弄出一副不敢相信,傷心欲絕的表情。這可就把黃蓉嚇壞了,拉著張雲風的手說道︰“師兄……爹爹……爹爹他……不會的……”

    穆念慈見黃蓉也是傷心的很了,急忙過來安慰她。黃蓉想到站在廳中的那個青衣人面前,把他的面具拿下來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黃老邪。可她的手卻被張雲風緊緊抓住,不讓她掙脫。

    另一邊,陸冠英也急忙扶住了陸乘風,連聲安慰。可陸乘風卻根本不管陸冠英說什麼,只管哭的泣不成聲。指著梅超風叫道︰“梅超風,我們去和全真賊道士拼了!你去不去?你如果不去,我就先和你拼了!都是你不好,害死了恩師!”

    陸冠英在一邊趕緊勸慰道︰“爹爹,您且莫悲傷,我們可要從長計議。全真七子既然敢殺害師祖,這個仇,我們絕不能算了!可是他們連師祖都能殺得了,我們就這麼冒冒然地沖過去,不也是被殺嗎?我們得先想一個好辦法才行!”

    陸乘風卻听不進去兒子的話,只是又哭道︰“梅超風,你這個賊婆娘,你自己不要臉偷漢子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偷了師傅的《九陰真經》?連累我們被師傅一怒之下震斷腳筋,逐出桃花島。我只盼著師傅能憐憫我是受你們連累,收我重歸門牆,可現在師傅他老人家逝世,我是終身遺恨,再沒指望了!”

    梅超風也帶著哭腔罵道︰“你從前就沒志氣,現在還是那個樣子!在這里哭哭啼啼地翻舊帳有什麼用?咱們去找那七個臭道士去啊!你走不動我背你去!”

    陸乘風也說道︰“自然要去!小師弟,你去不去?”

    張雲風不由得暗暗叫苦,怎麼引到我身上來了?可這時卻不好推拒,只好大聲說道︰“自然要去!這樣的事怎麼能落下我?”

    梅超風和柯鎮惡是瞎子,對聲音最是敏感,一听張雲風的這句話,都是“咦”了一聲。張雲風也是暗暗叫苦,自己已經變了聲調了,怎麼還是被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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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第六十九章逼迫黃老邪





    柯鎮惡倒沒說什麼,他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馬騰空,不過這時不是他說話的時候,也就鉗口不言。可梅超風卻是認出了張雲風是給她口訣的人,急忙問道︰“你……你是在北京時,給我口訣的人?”

    張雲風怕扯出別的來,耽誤了正事,于是說道︰“其他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先說給師傅報仇的事吧!陸師兄,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陸乘風納悶地想道︰“以前這個小師弟可是很有主意的,做什麼事情請教過別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陸乘風在那里暗中奇怪,張雲風根本就沒在意,他現在已經把注意力放到朱聰的身上去了。暗自叨咕著︰“書生,該你上場了,可別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還好,朱聰這個愛管閑事,腦袋又超級好用的家伙沒有辜負張雲風的期望,去把裘千丈扶了起來,殷勤地給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陪著笑低聲和他說著什麼。張雲風一見這樣的情況,心中大喜,這一步完成了,就看最後黃老邪的反應了!距離成功已經不遠了!

    果然,還沒說得幾句話,朱聰就走了回來,也拿起一個酒杯,照著剛才裘千丈做的樣子,也照做了一遍,然後橫掌一切,就把酒杯削去一個瓷圈,效果和裘千丈做的一模一樣。

    剛剛解開穴道,手腳還沒完全從麻痹中恢復過來的郭靖驚奇地道︰“二師傅,你這是怎麼做到的?太厲害了!”

    朱聰哈哈笑道︰“靖兒過來,二師傅從裘老前輩那里學到了一手絕招,這就教給你!以後就可以嚇唬別人了!來先把這個戒指戴上……”

    他們在那里一教一學,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都在一邊默不做聲地看著。朱聰教會了郭靖掌削酒杯的本事之後,大家就都明白了。原來這個裘千丈表演的不是什麼武功,而是魔術!想起被這個老兒愚弄了這麼半天,再瞧他的眼神,就都有些惡狠狠的感覺了,把個裘千丈嚇的更加縮緊了脖子。

    接著,朱聰又從懷里掏出兩塊磚頭,一扎綁的緊緊的干茅,一塊火絨,一把火刀和一塊火石。黃蓉比較好奇,湊上去拿起了那兩塊磚頭,只輕輕一捏,就把磚頭捏成碎塊,再一搓,就把磚頭搓成了粉末。這讓黃蓉忘記了剛才還為黃老邪擔心的事,頓時笑道︰“原來,這磚頭是用面粉做的!怪不得他能捏磚成粉呢!還有這干茅,上面燒焦了一段,定是他把這干茅點燃了,藏在袖子里,然後吸一口,噴一口!才讓我們猜不到他修煉的是什麼神功!”

    朱聰也笑道︰“是啊,這位裘老先生,騙人的玩意兒可不少呢!誰知道他說的話,是不是也象他的武功那麼‘實在’?”

    裘千丈被朱聰揭穿了把戲,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無地自容,袍袖一拂,就要轉身而去。可梅超風那里能容他就這麼走了,一把抓住,狠狠地摔了他一跤,厲聲道︰“你說我恩師逝世,到底是真是假?”

    裘千丈還抱著僥幸的心理,兀自不肯認帳,說道︰“自……自然是真的!”

    陸乘風也問道︰“你是親眼所見?”

    裘千丈怕再被揭穿,自己性命難保,于是支吾道︰“我……我是听別人說的……”

    陸乘風一拍桌子,厲聲喝道︰“你剛才不還說是你親眼所見嗎?現在怎麼就變了?你听別人說的,又是誰說的?”

    裘千丈現在也是豁出去了,反正謊言已經撒的這麼大了,也就只有繼續硬撐下去了,說道︰“是洪七公說的!”

    黃蓉也插上來問道︰“是什麼時候說的?”

    裘千丈說道︰“一個月之前。”

    黃蓉又問道︰“在什麼地方?”

    裘千丈說道︰“在泰山之顛,他和我比武,輸給了我,無意中說起來的。”

    他這麼一說,黃蓉徹底確定這個老東西是在撒謊了,一把揪下了他一撮胡子,咭咭笑道︰“七公會輸給你這個老……老……”黃蓉本想象張雲風那樣叫他“老狗”,可畢竟她是個女孩,這麼惡毒的話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于是又回頭說道︰“陸師兄,梅師姐,別听他胡說,一個月前,七公他老人家正和我們在一起呢!怎麼會給他說這種話?師兄,再抽他一頓嘴巴!”

    張雲風說道︰“好!”說著,他擄胳膊挽袖子地就要再抽他一頓。

    裘千丈這可被嚇壞了,抱著腦袋就跑。可惜他慌亂中不及看路,竟然沖著梅超風撞了過去。梅超風對這個胡說八道的老家伙恨之入骨,見他送上門來了,一腳把他踢了個跟頭。裘千丈這一腳挨的不輕,嘴角都滲出血絲了。可在這生死關頭,他也顧不得疼痛了,急忙又爬起來,向陸冠英沖了過去。

    陸冠英也想攔住他,結果被裘千丈隨手一撥就推到了一邊。裘千丈的武功確實不怎麼樣,可他既然敢冒充裘千仞,怎麼也有一點真功夫。大廳中的其他人他打不過,可陸冠英還不放在他的眼里的,所以逃跑的時候自然挑這個軟柿子。

    可這大廳里的人多著呢,哪能讓他這麼輕易地就跑了?黃蓉輕盈的身軀一彈一縱,就攔在了他面前,說道︰“話還沒說清楚,就想走了麼?”

    黃蓉的話音未落,那邊的梅超風手臂一動,銀白的長鞭就卷了過來,纏住他的腳踝,鞭子一抖,就把他甩到了半空。裘千丈身在半空,已經穩不住身形,嚇的哇哇大叫。這一下若是摔下來,最少也要斷上幾十根骨頭。

    張雲風見狀,急忙竄了上去,在裘千丈摔下來的時候,伸手一推,把他推的橫飛了出去,雖然也摔的裘千丈半天爬不起來,可至少沒有受更重的傷。

    張雲風說道︰“裘老狗,我說過饒你一條性命,不過下一次見面,可就沒這麼容易了!你回去告訴裘千仞那個老混蛋,雖然他的武功比你要高一些,可品性也和你一樣是個賣國求榮的奴才!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取他的性命!滾吧!”

    既然張雲風說要饒了他,陸乘風,黃蓉等都以張雲風馬首是瞻,梅超風也承了張雲風傳授口訣的情面,江南六怪沒有發言的立場,自然是沒有人反對了。裘千丈揀了一條命,顧不得臉面了,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歸雲莊。

    到了這個時候,梅超風又想起了和江南六怪的仇恨,就要向他們挑戰。可張雲風卻不想讓他們打下去了,見黃老邪站在那里還是不說話,終于忍不住了,說道︰“師傅,還裝什麼神秘啊?難道陸師兄和梅師姐的孝心你還沒看清楚嗎?”

    他這麼一說,眾人頓時一驚,張雲風的師傅不就是黃老邪嗎?難道眼前的這個僵尸臉就是黃老邪?尤其是陸乘風,听說師傅就在眼前,更是激動的不可自制。

    梅超風也是心神震蕩,知識她看不見黃老邪,所以又激動,又有些害怕地叫道︰“在哪?師傅在哪?我……我對不起你,師傅!”

    可黃老邪站在那里,卻是依然一動不動,好象張雲風說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樣。本來大家都認定他是黃老邪了,現在見他如此模樣,又都有些遲疑了起來,紛紛把疑惑的目光望向張雲風,懷疑他認錯了。

    陸乘風也低聲說道︰“小師弟,你沒弄錯吧?師傅再怎麼老,也不會變了樣子吧?這……這根本不是師傅嘛!”

    除了陸乘風,其他幾個知道張雲風有人皮面具的人都是若有所悟,猜想到黃老邪可能也戴了這麼一個東西。不過他們都沒說話,連黃蓉也饒有興味地在一邊看著他們師徒倆斗法。桃花島上沒什麼娛樂的節目,張雲風和黃老邪斗法,就是黃蓉最喜歡的娛樂之一了。

    張雲風見黃老邪不說話,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師傅,你再這樣,我可就要出絕招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

    黃老邪站在那里依然是雲淡風清,只是眼楮里卻流露出挑釁的意思。好象在說︰“我就不出聲,你能怎麼樣?難道你還能硬把面具給我揭了去?諒你也沒那個本事。”

    張雲風又嘆了一口氣,沖黃老邪撇了撇嘴,那意思是說︰“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我!”然後向黃蓉一招手,說道︰“蓉兒,過來。”

    黃蓉不明白張雲風叫她干什麼,乖乖地走了過來。卻沒想張雲風一把把她抱在了懷里,然後來了個法式的濕吻!張雲風出的這一招,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在場的人頓時都是呆在了當場,陷入了石化狀態!

    再然後,就听黃老邪一聲暴吼︰“小子爾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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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第七十章心願得償






    黃蓉這個時候的感覺,就象是在雲端飄蕩,全身都感覺不到重量,就好象自己化成了一團雲霧,和張雲風化成的那一團攪和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拆不開!她現在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想想,就這樣保持下去,直到天地毀滅的那一瞬間……

    可突然間,一股大力傳來,她的身體,她的一切感覺,都回來了。現在她只覺得站立不穩,踉蹌著要摔倒。若是在平時,以她的武功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只要施展出輕功,很容易就能重新站穩。可是她剛從雲端上下來,身體一時還沒能回復到正常的狀態,結果就只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就在快要摔在地面上時,終于有一雙手伸了過來,接住了她即將和大地親密接觸的身體。黃蓉茫然地回頭一看,就見到穆念慈那關切而又滿是羞紅的臉龐。到這個時候,黃蓉的大腦才恢復工作,回想起剛才的事情來。

    當黃蓉被張雲風抱住的那一刻,黃蓉心中既羞赧,又甜蜜。雖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擁抱,讓她感到很不好意思,可她還是沒想過要掙開。但是,張雲風的動作顯然還沒結束,他又用他的那張大嘴,覆蓋了黃蓉的小嘴!不僅如此,他,還把舌頭伸到了她的嘴里!!

    這樣的接吻方式,別說是見了,就連听都沒听說過!這樣的接吻方式,在宋朝這樣的年代里,就和直接上床沒什麼區別了!其他的人固然是目瞪口呆,黃蓉自己也是渾身僵硬,不能自己!

    可接下來,黃蓉在口舌相交的之中,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不自覺地把自己的舌頭也遞了上去,和張雲風的舌頭糾纏在了一起!再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就不知道了。當再次恢復清醒的時候,就已經在穆念慈的懷抱中了。一想起這一切,黃蓉就覺得臉上要燃燒起來了,嚶嚀一聲,把臉埋到了穆念慈的懷里,不敢見人了。

    喘息了一陣之後,黃蓉才想起模糊中好象听到了父親的怒吼聲,急忙轉頭看去,就見大廳當中,兩條人影如風一般來回縱橫著,快的讓人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到兩條影子在竄來竄去。大廳中所有的人都不敢亂動,因為兩條影子不時地從他們身邊經過,他們惟恐動作稍大,就會被撞到。雖然他們不知道交通規則是什麼,可卻知道被疾弛的人撞到,肯定不好受。所以,大家都傻呆呆地看著,連句話都插不上。

    追逐中的兩條人影,後面的黃老邪一邊追著,還一邊用《彈指神通》攻擊著張雲風,同時,口中還亂罵著︰“你個小畜生,小王八蛋!你給我站住!今天不剝了你的皮,咱們就沒完!”四處飛射的石子把整個大廳打的千瘡百孔,可偏偏就誰也沒傷著,都只奔著張雲風去了,好象那些石子都長了眼楮一般。

    而張雲風在逃避追捕的同時,還要躲閃著小石子,身邊不時地有一道勁風劃過,帶起的厲嘯聲刺激的他的耳膜生疼。要躲避黃老邪的追捕,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以張雲風現在的武功,也是狼狽的很。身上的衣服被劃破了幾十到口子了,若不是黃老邪沒有下殺手,他那里還能堅持到現在?有心想解釋,可這個時候他跑都來不及,那里還敢開口說話?只要他一開口,速度一慢下來,肯定是被狠揍一頓的結局,估計不死也要在床上躺上幾個月,所以他只能堅持下去了。

    黃蓉見情況危急,也顧不得其他了,急忙掙扎著叫道︰“爹爹,快住手!不要傷了師兄!”

    黃老邪這個時候正怒火填膺,一听女兒竟然為這個登徒子求情,怒火更盛,冷哼了一聲,說道︰“臭丫頭你少開口!不然連你一起打!”

    黃蓉一听黃老邪真的是發火了,不敢再強行勸阻,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裝做很焦急的樣子,一下子從穆念慈的懷里站了起來。正滿園子亂竄的兩個人,恰好從她的身邊經過,黃蓉驚叫一聲,就倒了下去,雙目緊閉,失去了知覺。

    這一下可把穆念慈嚇壞了,急忙又接住倒下的黃蓉,給她檢查到底那里受傷了。黃老邪和張雲風見黃蓉倒下,也是吃了一驚。雖然他們知道自己沒踫到黃蓉,可現在黃蓉倒下了,他們怎麼能不緊張?黃老邪來的最快,象一陣風一樣出現在黃蓉的身邊,一手抓住了黃蓉的腕脈,口中問穆念慈道︰“她哪里受傷了?”

    穆念慈還沒等回答,又一道人影出現,一下就把黃老邪擠到了一邊,從穆念慈的懷里搶過黃蓉,大叫道︰“蓉兒,蓉兒!你醒醒!”

    黃老邪抬頭一看,發現正是張雲風,氣得他抬掌要打,可一見張雲風那緊張的樣子,連把自己送到自己的掌下都不顧了,這一掌就打不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黃蓉突然睜開了眼楮,一下從張雲風的懷里跳了起來,撲在張雲風的身上,擋住了黃老邪,同時還叫道︰“別打!不要……”

    兩個男人看著精神抖擻的黃蓉,都是一陣苦笑,這個丫頭根本就是裝的。這麼一來,黃老邪雖然氣恨難消,可黃蓉如此維護著張雲風,讓黃老邪也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氣哼哼地放下了手掌。

    黃蓉見黃老邪終于不再追究了,嘻嘻笑著來到他的面前,拉著他的手撒嬌討饒,又把黃老邪臉上的面具揭了下來,戴在自己臉上,千方百計地討好黃老邪。

    這個時候,陸乘風和梅超風也過來了,跪在地上拜見黃老邪。黃老邪這個時候不好再擺著一張臭臉了,轉身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而是對張雲風說道︰“雲風,你過來。剛才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了,這一切,都是你謀劃的吧?別狡辯!你以為我是老糊涂了嗎?”

    張雲風嘿嘿笑道︰“師傅,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除了梅師姐,其他幾個師兄都實在是太冤枉了,我怎麼勸您,您也不听,我就只好讓他們親自來跟您說了。”

    黃老邪瞪了他一眼,說道︰“回去再跟你算帳!”然後,才看向兩個還跪在那里的弟子。梅超風還好些,雖然眼楮瞎了,可跪在那里卻還中規中矩,而陸乘風就有些難受了,他的兩條腿完全失去了知覺,全*兩只手,才勉強保持著跪拜的姿勢。

    黃老邪嘆息了一聲,說道︰“乘風,你很好,起來吧!當年是我性子太急,錯怪你了。”

    陸乘風听了這句話,伏在地上泣不成聲,哽咽著說道︰“師傅,您老人家可好?”

    黃老邪又瞪了張雲風一眼,說道︰“還沒被氣死!”

    張雲風跟他嬉笑慣了,一點都不在意,拉著黃蓉的手,裝做看風景,一眼都不看黃老邪。黃老邪對這個徒弟一向沒什麼好辦法,這時也只能冷哼一聲,不看他們兩個,免得被氣吐血。

    陸冠英在陸乘風後面跪著,這時見父親哭的傷心,急忙上來攙扶。黃老邪見了,說道︰“這是你兒子?”

    陸冠英見黃老邪和他說話,連忙也磕了幾個頭,說道︰“孫兒叩見師祖!”

    黃老邪也不扶他,卻突然一掌推出,凌厲的掌風把陸冠英一下打的滾了好幾滾。陸乘風急忙叫道︰“師傅,我只有這一個兒子……”

    陸乘風的話還沒說完,陸冠英就已經爬了起來,除了身上沾了些灰塵之外,竟是毫發無傷。黃老邪說道︰“你很好,沒有把功夫傳他。這孩子是仙霞派門下吧?”

    陸乘風這才知道黃老邪這是在試探陸冠英的武功路數,急忙說道︰“弟子不敢違背師門規矩,沒有師傅的允許,決不敢把武功傳給任何人。這孩子正是仙霞派枯木大師的弟子。”

    說起這個,黃老邪又狠狠地瞪了張雲風一眼,說道︰“你很好,不象某個不肖的弟子,隨便拿本門的武功做人情。”

    張雲風一听就知道自己教郭靖的《劈空掌》被黃老邪知道了,郭靖去送信,被黃老邪活擒了回來,知道這一點也是很正常的。不過張雲風才不會在意呢,悠然地聳了聳肩,全當沒听見。

    黃老邪又說道︰“枯木那點微末的武功也敢稱大師?你的武功勝他百倍,從今天起,你自己教你兒子吧!仙霞派的武功,給我們提鞋都不配!”

    陸乘風聞言大喜,連忙對陸冠英說道︰“還不快拜謝你師祖!”

    陸冠英也急忙又給黃老邪磕了四個頭,起身之後,悄悄對張雲風說道︰“小師叔,我現在才明白您為什麼從來不教我一招半式,您就是為了今天吧?”

    PS:今天星期天,八點再發一章,算是小小地爆發一次。存稿不多,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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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十一章下一步

   




    張雲風笑了笑,說道︰“為了讓你爹得償心願,為了讓其他的幾個師兄弟能回歸師門,我只有委屈你了。你不會怪我吧?”

    陸冠英急忙說道︰“小師叔說那里話來!我爹爹能回歸師門,是他畢生的心願,能讓爹爹達成這個願望,小姪受點委屈算什麼?再說,我現在不是也能正大光明地學習桃花島武功了嗎?小師叔對我陸家的恩德,小姪感激不盡!”

    張雲風笑道︰“說什麼傻話呢!你爹是我的師兄,都是一家人,說什麼恩德不恩德的。只要家里人都好,我就好了,千萬別把感激兩個字掛在嘴上。”

    陸冠英一個長揖到地,不再說話,只是把感激的心情放在了心底。黃老邪雖然距離他們還遠,可是以他的功力,這幾句話依然是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暗暗點頭。

    回首又看到依然跪在那里的陸乘風,心中也是後悔的很,于是從懷中掏出兩頁紙來,一抖手,準確地飛落到了陸乘風的面前。這輕飄飄的兩頁紙,跨越一丈多遠的距離,宛如被一陣吹過去的一般。紙張輕脆難以受力,這一手這可比扔兩塊百斤大石還難,眾人看的又是一陣佩服。

    陸乘風接過兩頁紙,借著燭光一瞥,就見頁首處寫著《旋風掃葉腿》。

    黃老邪說道︰“這套腿法和我早年所創的大不一樣,招數雖同,卻是從內功練起。你每日依照功法打坐練氣,如果進境的快,五、六年之後,就可以不用拐杖,自行行走。你的殘疾是治不好了,下盤功夫也不能再練,依照這功法修煉,也只能和正常人一般慢慢行走,唉……”

    張雲風看黃老邪的神態,看出他其實也是後悔的很,而且他從小在桃花島上長大,這《旋風掃葉腿》也修煉過,什麼時候要單獨修煉內功了?明明那兩頁紙上的心法,是專門用來治療陸乘風的腿疾的。所以張雲風暗自嘀咕︰“明明知道自己錯了,還不肯認錯。獨創了一門心法用來治療徒弟,還要借別的名目。真是煮熟的鴨子,就是嘴硬!”

    不過這些話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當真說出來。那樣的話,可就真把黃老邪惹毛了,事情可不好收場,他還指望著和黃蓉辦一場風光的婚禮呢!惹毛了黃老邪,他就只能和黃蓉私奔了。

    黃老邪又說道︰“還有,你替我去尋找你的三個師弟都找到,把心法也傳給他們。”

    陸乘風答應道︰“是!曲師弟現在在揚州青龍幫,也是小師弟找到的。武師弟卻早已病故了,另外,馮師弟的下落,我們已經找了多年,可一直也沒能找到。”

    黃老邪听說是張雲風找到了曲靈風,又看了張雲風一眼,後又听說武眠風已經死了,頓時怒氣又生,看著還老老實實跪在那里的梅超風,眼中凜然有光。過了半晌,才說道︰“超風,你做了大惡,也吃了大苦。剛才那裘老兒咒我死了,你總算哭出幾滴眼淚,還要替我報仇,瞧在這幾滴眼淚的份上,就讓你多活幾年吧!”

    梅超風沒想到黃老邪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頓時喜極而泣,拜倒在地。黃老邪又說道︰“現在,把《九陰真經》……”

    黃老邪的話音未落,張雲風就打斷他說道︰“師傅,我有話跟你說,你過來一下。”

    黃老邪皺起了眉頭,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干什麼鬼鬼祟祟的?”

    張雲風神秘兮兮地說道︰“不行啊!有些事情,說出來就不靈了!快過來,我保證您不會後悔的。”

    黃老邪見他的神情不象是作偽,只好站了起來,跟著他來到角落里。其他人見他們兩個如此模樣,都很奇怪。陸乘風和郭靖等人都是自己人,還沒有什麼,可江南六怪可就有些生氣了。黃老邪本來對他們就不是很客氣,這時又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實在是太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了。所以都是臉色沉郁地盯著張雲風和黃老邪,只等他們一說完話,就立即告辭,省得在這里受人白眼。

    黃蓉見張雲風又弄的神秘兮兮的,自然是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也跟著來到了角落里。只听張雲風說道︰“師傅,您想《九陰真經》已經這麼多年了,今天終于得了回來,是不是有些激動啊!”

    黃蓉听張雲風調侃黃老邪,忍不住“咭”地一聲笑了出來。可隨即她就趕緊捂住了嘴,惟恐惹惱了黃老邪,把她趕到一邊去。

    還好,黃老邪只是回頭瞪了她一眼,就沒說什麼,只是不耐煩地說道︰“你小子肚子里還有什麼花花腸子,痛快地說!別淨說些沒用的,不然我就再不讓你們兩個見面!”

    黃蓉一听這話可嚇壞了,急忙偷偷地扯了扯張雲風的衣角,張雲風也趕緊賠笑道︰“好,好,我馬上就說。師傅,梅師姐的手里,只有下半部的《九陰真經》,光有下半部,可練不成啊!”

    黃老邪說道︰“我知道,上半部在周伯通的手里,可這個老頑童實在是頑固,這麼多年來,我費了無數的工夫,也沒能把他那半部得到手。”

    張雲風一拍手,說道︰“著啊!師傅,您想得到全部的《九陰真經》,現在就不能把梅師姐的這半部收來,不然可就再沒有機會得到上半部了。”

    黃老邪听的心中一動,說道︰“怎麼,你有辦法把老頑童手里的那半部弄到手?”

    張雲風說道︰“那是自然!不然我和您說這些干什麼?不過,要得到老頑童手里的那半部,就非得用這半部做誘餌不可。不知道師傅您,舍不舍得?”

    這句話讓黃老邪皺起了眉頭。他後半生的恩怨愁苦,都糾纏在這半部《九陰真經》上了,今天眼看著就能拿到手里,自然不想就這麼白白轉手一遍。考慮了半晌,才說道︰“這件事情,你有把握嗎?”

    張雲風輕松地道︰“把握嘛,最少也有八成吧!”

    黃老邪立即截口道︰“不行!你必須保證十成的把握!這半部《九陰真經》,容不得半點閃失!你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要成功!不然我就把你也逐出師門,你就別想再和蓉兒在一起!”

    這句話可讓張雲風苦起了臉,雖然他有原著的脈絡可循,可是那也不是萬能的。大事件雖然要改變起來很費事,可某些細節出了差錯,卻是很平常的事情,誰敢保證就一點沒有錯的時候?

    黃蓉見張雲風為難,立即站出來說道︰“爹爹!我就要和師兄在一起!你不同意,我就……我就……”

    黃老邪說道︰“你要怎樣?”

    黃蓉也豁出去了,眼楮一閉,說道︰“我就和師兄私奔!”

    黃老邪被氣的眼楮一下就立起來,揚手想打,可猶豫了半天又沒舍得,想罵,又不知罵什麼才好,只氣的渾身發抖。

    張雲風見事不好,急忙打圓場道︰“師傅,您別生氣,我保證《九陰真經》不失就是!大不了,我們從梅師姐那把下半部拿來,就立即重新抄寫一份,留做底稿就是了。”

    黃老邪聞言一愣,這樣簡單的方法,他可從來沒想過。這不是黃老邪想不到這樣的辦法,而是這個時候的武林中人,都把秘籍什麼的看的非常重,從來都是有一本就行,方便保管,再多的話,流傳出去怎麼辦?就象丐幫的《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更是口口相傳,從來不立文字,可見他們對獨門武功的看重了。象張雲風這樣,隨便就把《劈空掌》傳授給郭靖的人,天下難找。

    黃老邪思量了半天,才說道︰“好吧。不過,你得保證,《九陰真經》不能流傳出去,如果有人看過了,你就殺了他!一百個人看過,你就殺一百人,有一千人看過……”

    張雲風哭笑不得地打斷黃老邪,說道︰“師傅!不至于吧?看過了又怎麼樣?這又不是蓉兒洗……”話還沒說完,黃老邪和黃蓉父女兩個的眼楮就都立起來了!這叫什麼話?用蓉兒洗澡來比喻武功秘籍,太過分了吧!

    張雲風見事不好,急忙改口道︰“不是,我是說,這《九陰真經》又沒有誰規定就是我們的,我們憑什麼不讓別人看?最開始那是王重陽的,後來又傳給了老頑童,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

    黃老邪一揮手,說道︰“我不管那麼多!我是絕不能容忍《九陰真經》流傳出去的!你若不答應,此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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