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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北斗第八星 作者:yang9398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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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961229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9:4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3章
所謂近鄉情怯,雖然在回來的路上,天閑一直想找花語等人問清楚。可等到真要面對時,天閑卻猶豫了。

  雖然天閑是來自永恆岩,但他畢竟一直在地球上生活,也擁有人類的這種心情。在精英學院中徘徊良久,幾次舉步想要去找花語,卻又退了回來。

  不知不覺中,天閑獨自一人來到學院中的小樹林中,地球上已經很久沒使用重污染原料了,因此現在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樹特別綠,天特別藍,天閑的心情卻是錯綜復雜的。

  細想起來,自己除了對花語,謝雅的心事有所了解外。玉蟾、絲絲,乃至庫比,自己對她們的心意都不夠了解的。

  語姐對自己,那確實是無私的愛,從來都沒有一絲怨尤,正令的天閑非常感動。

  而謝雅呢?天閑知道,謝雅是愛他的,可是謝雅卻又很排斥天閑。

  其他人呢?天閑不知道。

  在一棵參天大樹下掃開一塊干淨的地方,天閑倚著樹身坐了下去。

  抬起頭,原來天已經黑了,滿天閃爍的繁星讓天閑覺得很是親切。

  因為正將星神之力用與探察下界,所以北斗七星顯得很是暗淡,而原本的北極星則早就隕落了,取代的是和天閑本命相契的紅鸞星,本來只屬于下位的紅鸞此刻竟然發散著最明亮的光芒,顯得那麼奪目,妖異。

  “咦,天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坐在這?”天閑正在沉思著,眼前金光一閃,出現了村正菊惠的身影。她經常在夜深人靜時,在這里練習天閑教她的金遁之術,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里踫到天閑。

  “菊惠啊,沒什麼,忽然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到這里來靜一靜。”天閑微微一笑,村正菊惠是個萬事都逆來順受的女孩子,和她姐姐村正菊葉的乖張跋扈明顯不同。

  一身淡紫色的忍者服,使她多了幾分神秘的魅力,在星光下,倒也有幾分少女的嬌艷。

  “想不通?您也會迷惑嗎?”在村正菊惠的眼中,村正太郎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人了,作為村正太郎師父的天閑,自然就更是了得,他也會有事情想不通嗎?

  “當然,有思想的生命都會迷惑,如果不再迷惑,那他就已經進化到生命的極至,生命存在的價值,不正是通過解答自我的迷惑而尋求最高的形態嗎?”天閑淡淡地道,話音里充滿少許的傷感。

  任何生命都在追求自己的極限,從創世三聖的記憶中,天閑知道,生命進化的代價是非常殘酷的,那是真正的弱肉強食,沒有憐憫,沒有妥協,進化失敗的生命唯一的結局就是滅亡。

  那不是一個兩個生命的死亡,那是成千上萬,乃至一個星球,一個星系的滅絕。

  人類生命何其短暫,又是何其的渺小,若沒有眾神的眷顧,在生命的競爭中,人類早就成了犧牲品,可是,這也帶給人們一種劣根性,人類太習慣于依賴神了。乃至于失去神之後,世界就變的缺少次序。

  當初劍狂人以肉身凡胎證明了人類的價值,從而為人類爭取到了把握自己命運的權利,可是,他卻忘了告訴世人,該如何把握自己的命運,人類的學習能力很強,可惜因為本身的限制,使的人們的自我進化顯得非常慢,而擁有無限進化能力的一些生命又缺少這種學習能力。

  所以,日後承襲了人類和軒轅大帝基因的軒轅星才能以一己之力,毀了大半個永恆岩。

  那正是因為,在漫長的宇宙征途中,軒轅星已經進化到一種連終極生命都無法抗衡的形態了。

  “那你又為什麼迷惑呢?”村正菊惠有些好奇。

  “菊惠,我是怎樣的人?”天閑忽然問道。

  “怎樣的人?您是個很強的男人。在我們贏洲,像您這種人是很受人尊敬的,而且您的淡薄的性格還有些像苦行僧。”村正菊惠道。

  “我不是說力量,我是說平日和人相處。”天閑搖搖頭,村正菊惠是個出色的忍者,但對于人情世故,她的了解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差不多。

  “嗯,雖然你平日里沒什麼笑容,可是卻還是給人一種很願意親近的感覺。而且您的表情並不是冷酷,而是一種很平淡的樣子。”村正菊惠道。

  “平淡?哎!”天閑嘆了口氣,平淡,這正是他刻意追求的。天閑擁有著公正的本能,可是天閑又沒有一副鐵石心腸。

  在人類社會,公正和人情是很難完全相容的。因此,在執行公正法則時,天閑經常要做出一些違心之事,那些事常常會壓在天閑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畢竟,作為一個生命仲裁者而言,天閑還很年幼,很多事,天閑是想不通的,因此,天閑會下意識地去找一些寄托。

  在給予玉蟾幫助,或者是接受那些女孩愛意的過程中,天閑能多少找到一點忘卻的麻藥。因此,天閑經常會顯得對于身邊的女人毫無抵抗力。

  “天閑,你為什麼嘆氣?”村正菊惠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天閑完全卸下心防後的樣子吧。這種茫然的樣子,竟然讓村正菊惠產生一種母愛的沖動。

  “其實,在禰們女孩子心中,我該是個很不專一的男人吧。”天閑自嘲地一笑。

  天閑不喜歡為自己找藉口,在面對玉蟾,面對秀姐,乃至面對朱絲的時候,天閑本是可以有別的選擇,但天閑還是沒有去推辭,而是將這些佳人的情感都接受下來,這算是一種男人的自私吧?

  “在我們贏洲,這算不了什麼。”村正菊惠實話實說,她接受的是傳統的忍者教育,作為一個女忍,她一直接受的觀念就是︰作為主人的影子。

  女忍只是主人的私人物品,主人可以要求她做任何事,包括侍寢。

  在她眼中,玉蟾等人和她的身份並沒有什麼根本差別。

  “禰是很好的女孩子的。可惜了。”天閑輕輕地道。

  “坐吧。跟我說說禰童年的事。”天閑指了指自己身邊。

  村正菊惠溫柔地點點頭,在天閑身邊靠著樹身坐下,學天閑那樣,抬頭看著星星。

  “我從小就接受忍者的教育。在眾師兄妹中,我一直都很出色。”村正菊惠看著天空道。

  “倒是和秀姐很像,若沒有我,秀姐在星宗也該是最強的吧。在那麼多師兄弟中,禰有喜歡的人嗎?”天閑問道。

  “沒有,我們忍者是不能有感情的,特別是女忍,我們的一切注定了要獻給主人。若不是因為太叔公是我的長輩,我早就成了他的侍妾了。”村正菊惠搖搖頭。

  忍者的訓練比起星宗的那些訓練來要殘酷太多了,村正菊惠口中的侍妾那是連最起碼的尊嚴都沒有的泄欲工具而已。

  “少女懷春,難道禰沒有試過。秀姐也曾經愛過呢,雖然後來受到傷害。”天閑沒有掉頭,還是看著天空。

  “沒有,忍者的規則很嚴格,只要發覺不對,那就會被趕出師門,被趕出師門的忍者是非常悲慘,而且被人看不起的。”村正菊惠搖搖頭。

  “沒有童年的忍者,不過不可否認,比起一般人而言,忍者真的很強大。”天閑道。

  “忍者確實是最強大的。”提到這點,村正菊惠倒是很驕傲。

  “恐怕未必,至少,星宗的秘密部隊就不會比你們差。更別說那些血浪騎兵,或者是巨人武士了。”天閑失笑。

  忍者的強大是付出人性為代價的,但是,他們卻不知道,人類最強大的力量其實正是這種人性,說到肌體的強大,先天不足的人類怎麼可能強的過猩猩王之類的怪物,甚至連黑侏儒都比不上。

  “我覺得族中的強者不會比他們差。”村正菊惠維護著同門的尊嚴。

  “是嗎?巨人武士只是一些復制的普通士兵,你們族中卻只有強者才能對付他們,而正統的血浪騎兵,任何忍者都是無法和他對抗的。他們都是遠古戰場上身經百戰的勇士,在那種壯懷激烈,悲歌唱晚,一去不回的戰場上,忍者的詭異是術是全無用武之地的。”天閑道。

  “我不信。騎兵怎麼可能是忍者的對手。”村正菊惠搖頭。

  “不信?”天閑笑了笑。

  “那禰要試試嗎?”

  “好!”村正菊惠現在是典型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地獄的凶魂,承襲凶魔之氣的勇者啊。以我天閑之名。在這黑夜中,發出對你的召喚。”天閑就那麼看躺著念出咒語,全然沒有普通人使用召喚咒時的莊重。

  那些血浪騎兵都和金奴錢隸什麼的窩在常恨的領域。天閑可懶得慢慢等他們飛過來。

  黑夜中爆發出充滿血腥感的紅雲,出現了一小隊十二人的血浪騎兵,村正菊惠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些人,還沒有交手,村正菊惠就有一種很沉重的壓迫感盤繞在心頭。

  “怎麼來這麼多?算了,你們出來一個和這小姑娘較量一下吧。”天閑懶散地道。

  “是。”一個血浪騎兵越眾而出,腳下的血氣不住翻滾著。

  “菊惠去試試吧。”天閑道。

  “好。”這會村正菊惠其實已經想打退堂鼓了,一時卻拉不下這個臉來。

  站到那血浪騎兵的對面,當天閑做出開始的手勢後,村正菊惠幾乎崩潰了,一股肅殺的氣息排山倒海一般向著她撲來,令她渾身寒毛豎起,一會工夫冷汗就浸濕了她那一身的忍者服。而且她還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對方鎖定,那種彌漫的殺氣,使得村正菊惠連後退都不能。

  “呀。”村正菊惠大喝一聲,化成一道金色的光芒向後退去。

  受她氣機牽引,對面的血浪騎兵跟蹤而至,巨大的染血長矛毫不客氣地朝著村正菊惠扎去。“奪。”的一聲,穿透了一棵合抱的大樹,然後不做停留,直接橫向一折,繼續追著村正菊惠而去,似乎那大樹根本不存在一般。

  “住手!”天閑喝道。血浪騎兵听到天閑的命令,二話不說,就退回了隊伍中。

  村正菊惠早就面色蒼白地靠在樹上喘氣了。

  “好,好可怕。”村正菊惠一臉震驚和沮喪。

  “不用難過,血浪騎兵的經驗,是禰一生也趕不上的。想要贏他們,除非禰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在面對他們時,絕對沒有後退的余地。”天閑道,村正菊惠見識的血腥實在太少了,所以在血浪騎兵的殺氣壓迫下,連最起碼的反抗念頭都消失了。若不是因為天閑曾教過她金遁之術,她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村正菊惠的沮喪並沒有因為天閑的話而恢復。

  “你們先回去吧。多注意常恨的動靜,沒事別亂來。常恨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天閑讓血浪騎兵先回去。

  “是。”血浪騎兵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會不但沒有陽光,而是是在夜晚,他們的身影是不會被普通人發現的。

  “菊惠,禰打不過他們是正常的,所以沒必要沮喪,多加強心性毅力的鍛練。禰還是有機會和血浪騎兵一搏的。”天閑道。

  “可是!”剛才打擊對村正菊惠來說實在太大了,特別是剛才那種血腥肅殺之氣。到現在還盤繞在村正菊惠心頭。

  天閑沒想到和血浪騎兵的交手居然會給村正菊惠造成這種影響,這確實是天閑也始料不及的。

  “禰究竟在怕什麼?難道武者就是這樣被打倒的嗎?”天閑聲色俱厲地喝道。

  “不……”村正菊惠被天閑這一嚇,打了個冷戰,盤繞在心頭的那股肅殺之氣也隨之消失了。

  “來,我來告訴禰,該如何應付剛才的情形。”天閑起身,發出比剛才血浪騎兵要輕的多的壓力,向著村正菊惠而去。

  這次村正菊惠倒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而且還是順勢移動身形,天閑開始慢慢加強氣勢,渾然不覺的村正菊惠還是那樣在移動著。

  終于,天閑所施加的壓力已經超過剛才血浪騎兵了。這時天閑忽然停下來,重新坐回自己剛才的位置。

  “明白了嗎?”天閑問道。

  “明白什……”村正菊惠脫口問道,但說到一半時,她卻楞住了。剛才……村正菊惠進入了沉思。

  很快村正菊惠眼楮一亮︰“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面對敵人強大的壓力時,禰的心中絕不能有畏懼,否則那氣勢就會在禰自己的腦海中被無限放大。”天閑道。

  “謝謝,我明白了。”村正菊惠這會顯得很輕松,很誠心地向天閑道謝。

  “不用客氣。禰的資質很不錯,以後的成就恐怕不在太郎之下。”天閑道。

  這麼一打岔,天閑倒是暫時把煩心的事給忘了。

  “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了。”天閑道。

  “好啊,來了不回家。卻跑來這教徒弟。”天閑的腳步被這話音給扯住了,接著就看到玉蟾出現在他面前。

  今天玉蟾在如意樓忙到很晚,回宿舍的時候正好經過這里,不知為什麼鬼使神差地就跑了進來。

  玉蟾和村正菊惠的到來正好前後腳,所以天閑才沒有發現。

  “玉蟾?這麼晚了,禰怎麼還沒睡?”天閑有些許詫異。玉蟾雖然是個工作狂,但作息卻很有規律,一般不可能拖到太晚的。

  “我先走了!”村正菊惠可沒有當電燈泡的興趣。

  “天閑。”見村正菊惠離開,玉蟾拖著天閑到剛才的大樹下坐下。

  “干什麼?”天閑莫名其妙。

  “看著我的眼楮。”玉蟾竟臉正對著天閑,兩人的眼楮相距不到十工分。

  “怎麼了?”天閑更覺奇怪了。

  “你在我的眼楮里看到了什麼?”玉蟾問道。

  “什麼?我知道禰的眼楮很漂亮,很迷人,可以反射出我的樣子。”天閑不解風情地道。

  “禰難道沒有發覺,我的眼里,真的只有禰。”玉蟾悠悠地道。

  這話听的天閑渾身一震。

  “玉蟾!”天閑知道,玉蟾一定是听到自己剛才和菊惠的對話了。

  “天閑,我不許禰胡思亂想。”玉蟾很堅決地道。

  “可是,玉蟾,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禰們。”天閑道。

  “不,你並沒有錯。不錯,沒有人願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所愛的人。我也一樣,可是,我還是義無返顧,你知道為什麼嗎?”玉蟾很平靜地問道。

  “不知道。”天閑呆呆的搖頭。

  “我是演員出身,在戲里,我演過形形色色的角色,體會過各種人生,或者我沒有經歷過你那麼漫長的歲月,可是,我卻親身經歷了種種人生,為了演好自己的角色,我會去揣摩各種角色的內心世界。因此,我知道,什麼才是最珍貴的。天閑,你是個天生不懂拒絕的人,接受我,接受秀姐,接受絲絲,乃至庫比,你並不是出于喜新厭舊的心理,你對我們並沒有厚此薄彼。我想問你,天閑,如果一切重來,你會這麼做?”玉蟾看著天閑道。

  “這,我想,我還會這樣做吧,我真的不想任何人傷心的。”天閑不安地道。

  “不錯,我和姐妹們都知道。所以,我們不會怪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天閑,真心地愛一個人,會去包容他的一切。在真愛面前,任何世俗的東西,都不復存在。所以,天閑,相信你愛的和愛你的人。”玉蟾堅定地看著天閑,那眼里充滿了深情。

  “玉蟾。”此刻天閑心中溢滿感動的情緒,忘情地擁住玉蟾。

  想他天閑,何德何能,像花語,玉蟾這樣的紅顏知己,只要能得到一個,便可以足慰平生了。

  為了回報她們的海深情,天閑暗自發誓,絕不會再讓人分淡對她們的感情。

  從天閑眼中,玉蟾同樣感受到那無聲的誓言,兩個深愛的人緊緊相擁在一起。纏繞在天閑心頭的心病終于完全消失了。

  放下心情的天閑也恢復了平日的心態。

  “玉蟾,今晚陪我。”天閑在玉蟾的耳邊小聲道。

  綿綿的情話讓玉蟾俏臉一紅,但那表情確是默許的意思。

  天閑心頭一熱,大手已經順著玉蟾衣襟探入其中,觸摸著玉蟾光潔的肌膚。

  “別,別在這里。”玉蟾忙推擋著。這里是精英學院的情侶勝地,玉蟾可不想在這里表演春宮秀。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天閑眼神變的邪惡起來。

  “你,不要!”玉蟾經呼,可惜現在卻由不得她了,只覺得腳下一空。就和天閑離開了地面,轉眼已經穿入雲層。

  “白雲為床,這可是很難得的。”天閑抱著玉蟾道。

  “壞東西,不要在這里。”玉蟾氣道。

  “別怕,一切有我。”天閑出手如電,以他的一身修為,脫玉蟾的衣服那還是不是輕松的很。

  所以,玉蟾幾乎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就變成了“赤裸羔羊”。

  晶瑩的肌膚因為羞澀而微微泛紅,誘人曲線,雖然雙峰被用手遮住,卻因此而顯得更加堅挺,飽滿。縴細的腰身,圓滑的小腹。這些都是誘人犯罪的罪惡根源。

  天閑的唇重重落在玉蟾被手遮住而露出一半的胸球之上。

  “啊!”一聲忘情的呻吟從玉蟾口中發出,她很快就迷失在了這海樣的激情中,遮住胸前的雙手變成緊抱住天閑,而天閑密密的吻也如雨點一樣落在玉蟾胸前的櫻桃。

  低聲的吟哦,火熱的纏綿,玉蟾的玉體成了不設防的城市,完全像著眼前的男子開放。

  天閑的大手從玉蟾的每一分肌膚上掠過,帶起一陣顫抖,此刻的玉蟾連最後的矜持也完全放棄,主動和天閑合為一體……

  春宵苦短,何況以玉蟾的體質而言,也承受不了太多恩澤,加上玉蟾身在雲端,難免有不安的感覺。其實這倒是她多慮了。

  當日在生命終點時,天閑為了挽回玉蟾已經消逝的生命,分出了一半修為,繼承星神之力後,騰雲駕霧對玉蟾來說已經那不倒她了。

  將白雲當成柔軟的床墊,天閑擁著玉蟾躺在上面,在這里看天空,星星顯得格外明亮,玉蟾和天閑都不再說話了,享受著激情後的溫馨。

  正所謂夜半無人私語時,此時無聲勝有聲,正在兩人正細細品位著這種感覺時,不識相的嘈雜聲響起來了。

  精英學院中憑空卷起一股血紅的旋風,接著剛才離開的血浪騎兵又出現在學院中。

  “搞什麼?”血浪騎兵出現時那鬼哭神嚎的聲音讓將溫馨的氣氛破壞的一干二淨,天閑難免就有些光火了。

  “這群該死的家伙。”天閑咒罵著。

  “好了,下去看看吧。”玉蟾很貼心地安撫著天閑的情緒。

  血浪騎兵這會正聚集在一處空地上,十二人圍成一團,全然不顧四周學員的圍觀,那酷酷的表情,血腥的裝束,倒是傾倒了不少懷春少女。

  “你們回來干什麼?”天閑的身影憑空幻化,出現在血浪騎兵面前。玉蟾則早就趁亂回宿舍了。

  “失蹤。”血浪騎兵的語言表達能力是非常差的,所以他們平日里很少說話。

  “誰失蹤了?”對于血浪騎兵的說話方式,天閑還算勉強能猜出個八九分來。

  “大家。”血浪騎兵道。

  “大家?你是說除了你們,所有血浪騎兵都失蹤了?”天閑有些驚訝了,以血浪騎兵的能力,即使常恨親自動手,也不可能讓血浪騎兵全軍覆沒,何況還有金奴錢隸和食男飲女和他們在一起。

  “是。”血浪騎兵答道。

  “奇怪!”天閑的眉頭皺成疙瘩,本以為阿特蘭提斯和常恨的關系發生變化後,自己這邊可以有一段安生日子好過。沒想到居然又冒出這檔子事來,令天閑頭大不已。

  以血浪騎兵的實力,究竟是誰,竟然能叫他們無聲無臭地消失?若不是自己一時心血來潮,招回幾個血浪騎兵來讓村正菊惠見識沙場殺戮的威力,恐怕來回來報信的人都沒有,想想真不該把溫柔和縴手帶回來,偏偏留下那個馬大哈似的血斧王。

  要是把溫柔和縴手,留下,相信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血斧王這家伙根本就比血浪騎兵還要沖動。

  要是真有什麼事,第一個沖出去胡來的沒準就是他了。

  “都散了吧。”苗秀這會已經趕到,正幫著疏散人群,這些學員顯是平日里舒坦日子過的太多了,一個個還滯留著不肯走。全然不知道血浪騎兵的恐怖。

  苗秀費了好大的勁,連哄帶嚇,才算把這些好奇寶寶都給送走了。

  接下來就是處理這些血浪騎兵了,以他們的塊頭,以及沖擊力,為了精英學院的財產安全考慮,苗秀決定不讓他們進屋,而是找了塊略微僻靜的空地。算的上是血浪騎兵看個首領的溫柔早就等在了那里。

  女人到底比較細心,溫柔問的就比天閑要仔細的多了。

  問完後,溫柔沉思了良久。

  “天閑,陪我去看看。我想到一個可能。”溫柔顯得有些擔心。

  “什麼可能?”天閑一臉茫然。

  “去了就知道。走吧。”溫柔有些焦急地道。

  “真是,還想休息幾天的。”天閑嘀咕著,不大想去。

  “你去不去?”溫柔還真是說變臉就變臉。

  “去,去就是了。”天閑不情願地嘀咕著,這溫柔和明心,朱絲幾個的關系真的很不錯了。真要惹惱了她,除了玉蟾和花語。

  估計娘子軍至少有九成會站在她那邊。

  “不叫縴手一塊去嗎?”天閑想多和花語等人聚聚。

  “不用了,我讓她去夢佳城了。那里總要有個坐鎮的,那個方堰太毛糙,我信不過。”溫柔邊說邊指揮著血浪騎兵帶路。天閑也只好跟上去了。

  趕到血浪騎兵的聚居地,確實讓人很是吃驚,在常恨統治的地區,還維持著很多原始的地貌,所以就難免多一些原始森林,真難得血浪騎兵他們可以找到這種地方,地上還有一些血浪騎兵,金奴錢隸活動過的痕跡,他們本身是鬼,當然不會留下生火作飯的痕跡。

  不過那些被破壞的地面,森林,除了他們還有誰做的出這麼野蠻的事來?

  當初的玄鳥和貘獸倒是有類似的前科。不過現在貘獸已經歸與大地,玄鳥……對了,天閑忽然想到,自從世界分裂為黑帖白銀兩個王國後,貘獸和玄鳥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又想到什麼?”天閑這麼明顯的表情,要是溫柔再看不出來,她也就不配稱娛樂界女王了。

  “禰見過玄鳥和貘獸嗎?”天閑不假思索地問道。

  “玄鳥?那小東西正在精靈之森,和那些精靈打的火熱呢,你說的貘獸是什麼?”溫柔奇怪地問道。

  “貘獸,你還在嗎?”天閑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一腳,要是在以前,同與大地的貘獸會立刻給天閑回應的,可是這次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切都如同石沉大海。

  “你發什麼瘋?”險些被天閑突如其來造成的小型地震摔倒,溫柔嗔道。

  “沒什麼。”天閑搖搖頭,對于創世土,天閑的了解還很有限,更別提創世土變成銀鼠後了。

  見天閑不說,溫柔也不去勉強他,只是在地上仔細地搜尋著。

  “沒有打斗的痕跡。”一番檢查後,溫柔下了結論。

  “什麼?”天閑還在想貘獸的事,一時沒听清。

  “你到底來干什麼的?我叫你是來幫忙的。”溫柔叉著腰,大發嬌嗔,和平日里穩重大姐的模樣大相徑庭,不過無疑這樣的她對男人更有吸引力,連天閑都忍不住心中一跳。

  當然,這倒不是天閑定力差,對于這方面的功底,即使藍提斯和溫柔比起來。

  那也只能算是幼稚園的小學生罷了。

  天閑裝做沒事問道︰“那我做什麼?”

  “你的任務是檢查四周有沒有一切奇怪的氣息。我知道,你們契約者對于這些東西很敏感的。”溫柔道。

  “禰連這都知道?”天閑驚訝不已。

  “當然,對于所有的神,我們多少都有些了解。”溫柔得意洋洋地道。

  “你們?”天閑有些奇怪溫柔的復數稱謂。

  “就是我們棄卒,不提那些了,你快去忙吧。”不小心被勾起傷心事,溫柔燦爛的笑容立刻就暗淡下去。

  在這種時候,天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要一副擔心的樣子,該干嘛干嘛去了。”想是溫柔自己也發現了異常,笑著沖天閑道。不過這次笑容誰都可以看出勉強來。

  “溫柔,別想太多了,在你們那時,命運並不是由自己掌握的。”在劍狂人和命運女神的賭注之前,命運女神經常會用命運來捉弄卑微的生命,如果沒有突破命運枷鎖的力量,那你就只有任憑她的擺布。劍狂人若不是得到一顆不屬于這世界的怒魔之心,恐怕也早就在命運之下臣服了。

  “謝謝你,天閑。”溫柔輕聲道。溫柔在人間生活的時間比天閑要長的多,而且出于自身的目的,她會刻意去研究人心。

  天閑的話雖然看似起不到什麼安慰的作用,但溫柔卻感到很溫柔。因為她知道,天閑的話是出自真心,是真的關心自己。

  “那就好,我去忙了。”天閑見溫柔恢復開朗,這才放下心來。

  溫柔其實遠不似她外表那麼開朗,她是個很容易鑽牛角尖的女孩子。若非如此,也不會為少年時的任性而自責到現在了。

  溫柔繼續檢查著四周留下的蛛絲馬跡,十二名血浪騎兵則成扇形分開,搜索著附近。

  而天閑呢,直接來到中心地帶,瞑目打坐起來。用屬于契約者的力量,去感受這里曾出現的能量波動。

  “奇怪,在那個方向有過很強的絕望之氣。”天閑忽然睜開眼楮。

  “在哪里?”溫柔查了半天沒有新發現,一直在等著天閑的結果。

  “那邊!”天閑指著遠處道。

  “快,帶我過去看看。”溫柔催促道。

  帶著溫柔來到那所謂的絕望之氣曾聚集的地方。

  那地方有一個奇怪的圓圈陷在地上,四周的樹木似乎被什麼東西奪走了所有生命,顯得很是蕭索,圍著那圓圈,周圍還有一些成對的不規則淺坑,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

  “地府喪鐘。”溫柔脫口而出。

  “地府喪鐘?你說的是亡靈三大法器排名第二的地府喪鐘?”天閑驚異地問道。

  “對,除了地府喪鐘,沒有東西可以令血浪騎兵,金奴錢隸,食男飲女他們無聲無息地消失。”溫柔果斷地道,當時她問完血浪騎兵後就已經有了這種預感。

  “亡靈三法器目前已經有兩件現身了。不知道那排名第一的在哪?”天閑思索著,招魂鈴在吉塞爾手中,那時候溫柔正假扮著吉塞爾的師父,所以招魂鈴應該在溫柔手中才是。

  這地府喪重可能溫柔會知道它的下落吧。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亡靈三法器,我知道招魂鈴和地府喪鐘。這地府喪鐘本來是在地府放著的。可是當初十八羅漢斗悟空時。孫悟空為了對付笑獅羅漢,將喪鐘給借去,後來不甚失落,誰也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也正因此,地府失去了控制一些強大厲鬼的力量,才不得不封閉血污池,以免那些無法控制的家伙到處亂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溫柔道。

  “禰能肯定這是地府喪鐘嗎?”天閑問道。

  “當然,地府喪鐘作為地府至寶。可以使任何鬼物臣服在它的權威之下。你看周圍這些樹木,就是地府喪鐘的喪音奪走了所有生氣,而那些淺坑則是血浪騎兵他們下跪時留下的,因為他們曾經竭力抵抗喪鐘的力量才才會在抵抗不住而忽然跪倒時留下這些坑。”溫柔解釋道。

  “那不是沒辦法了?禰說排名第二,我知道招魂鈴排名第三。那第一是什麼啊?是亡靈號角嗎?”天閑問道。

  “不是,亡靈三法器都有別名,而且本身有變化之能,地府喪鐘在希望就被稱為亡靈號角。”溫柔搖搖頭。

  因為亡靈三法器不同與三聖器和三魔器,主人經常變化,所以名字也就比較多了。雖然說威力不及創世三聖的法器和三大心魔的魔器,但對人類而言,卻是更加有用的東西。

  “那排名第一的是什麼?”天閑奇道。

  “不知道,我想也沒有人知道。”棄卒曾費盡心力去打听亡靈法器的下落,可惜除了招魂鈴外,另外兩樣都沒能找到。

  “那我們怎麼對付地府喪鐘?”天閑問道。

  “沒有辦法,地府喪鐘對普通人而言,會讓人傷心不已,乃至號哭而死,對于你我這種心性堅毅的修道者,那基本沒什麼威力,但它對所有的鬼魂,卻擁有著絕對的權威,除非我們知道喪鐘在哪里。否則就等著和那些厲鬼慢慢磨吧。”溫柔所擔心的也正是這點。

  歷代被囚禁在地府的厲鬼恐怕被現在世界的人口還要多,要是都被那擁有地府喪鐘的家伙控制了,那樂子就大了。

  “地府喪鐘很難找嗎?它不是該充滿絕望之氣嗎?”天閑想通過地府喪鐘那強大的絕望氣息找到它。

  “你做夢。地府喪鐘除了在敲響它時會發出強大的絕望氣息,平時連它就是放到你面前你都認不出它。”溫柔打碎天閑的夢想。

  “那怎麼辦?”听溫柔這麼一說,天閑也傻眼了。

  “笨,血浪騎兵,金奴錢隸這些家伙你以為很好對付嗎?只要離開喪鐘的控制,他們一定會跑的不見蹤影的,所以擁有地府喪鐘的那家伙絕對不敢離他們太遠,難道金奴錢隸你也找不到嗎?”溫柔不客氣地敲天閑的腦袋。

  這種事也只有她和明心敢做。

  “知道了。”天閑挨了第一下後,忙跳開閃過接下來的攻擊。

  要找金奴錢隸,食男飲女那一大幫厲鬼,倒不是很困難,為了便于控制,那擁有地府喪鐘的家伙一定會將他們聚集在一起。那他們凝結而成的鬼氣,對天閑來說,簡直就比夜晚時的超級燈塔那麼明亮。

  當然了,身邊這幾個是要先打發他們去精英學院的。不然打起來時,要是他們也被喪鐘控制,那才真是和自己過不去呢。

  得到喪鐘的家伙似乎並沒有走遠。

  可能是相信血浪騎兵的力量吧,所以天閑很容易就找到了拿喪鐘的家伙。

  在離血浪騎兵原本聚集地不遠的地方。粗略地修建了一些樹棚,看那些樹木的切口,顯然是金奴錢隸的金輪和血浪騎兵的血槍造成的,看來那神秘的家伙倒是挺會享受的。

  樹棚最外圍,是血浪騎兵在巡邏,里面則是一些金奴錢隸在伺候著,一大堆的飲女圍成一圈。估計中間就是那個給天閑找麻煩的家伙了。

  “到近處去看看。”溫柔可不是玉蟾,花語,才不會為飲女的淫蕩臉紅呢。

  悄悄繞過血浪騎兵,爬到樹棚的正上端,飲女們圍著的中間,躺著一個只用樹葉遮住下體的男人,正在不停的和飲女調笑著,不時這邊捏一下,那邊摸一把,引的飲女們不時發出放浪的笑聲。

  “奇怪,怎麼有點眼熟。”天閑自語道。

  “當然眼熟,你平日里也是這德行。男人都一樣。”溫柔酸溜溜地道。

  “禰想到哪去了,我是說那男的。”天閑被溫柔這一擠還真有些尷尬。看下面那出,真有些丑態百出的味道。自己平日里倒沒注意過,不會真的也是這德行吧,天閑的臉上有些發燒了。

  “別不信。”溫柔竊笑著,她這一笑,天閑當然就明白過來︰“耍我。”天閑恨恨地道。

  “哼。”溫柔頭一仰,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樣子。

  “看,那是喪鐘嗎?”天閑指著下面男子身邊的一只像鐘的東西。

  “嗯,看外形有點像。可能是了。”溫柔點點頭。

  還不等天閑有所回應,她就騰地跳了下去,一把就將那鐘抄到了手里。

  溫柔的忽然出現不但是那男子,就是飲女和金奴們也吃了一驚。

  “你是誰?”男子很快就冷靜下來。

  “通常人家都叫我溫柔,小兄弟,你叫什麼啊?”溫柔沖著那男人拋媚眼,普通男人哪能抵抗的了溫柔的誘惑。

  “小美人,禰好,我是亡靈大帝。”男子立刻便露出色與神授的樣子。

  “是嗎?拜拜。”亡靈大帝?沒听說過。而且就憑地府喪鐘也敢稱亡靈大帝?溫柔見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也就懶得再和他糾纏不清,打算就這麼離開。

  “小美人,禰不留下嗎?”自稱亡靈大帝的男子問道。

  “為什麼要留下,姑娘很忙,沒空。”溫柔邊說邊朝後退。

  “站住,拿下她。要活的。”亡靈大帝見溫柔根本就不理會自己,怒聲道。

  “沒有地府喪鐘,你憑什麼指揮他們?”溫柔不屑地道。

  “哼,你不知道,地府喪鐘千變萬化嗎?”亡靈大帝陰側側地笑一聲,接著溫柔就覺得手中的喪鐘忽然變的滾燙起來。

  就在溫柔忍不住松開的手的一剎那,地府喪鐘忽然變成一個巨大的鐵籠子,將溫柔整個人關在了里面。

  “該死。”溫柔咒罵道,重重地向著鐵籠的欄桿撞去。

  沒有發出意料中的巨響,溫柔的身體剛接觸到鐵籠,一股吸力傳來,溫柔立刻就渾身無力地癱軟到地上。

  “喪鐘無論怎麼變化,都是可以吸人精氣的,你不知道嗎?”亡靈大帝得意洋洋地看著癱倒在鐵籠中的溫柔。

  這真是個絕色的女人,那些長的也算不錯的飲女在她面前根本就都是一些庸脂俗粉。

  溫柔這會可是後悔的很,難怪喪鐘可以排名在招魂之上,這一大意,竟然將自己先人如此絕境,雖然以她以前的經歷,未必在意和亡靈大帝怎麼樣,可是,自從溫柔擁有一個全新的身體後,她真的想重新來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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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961229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9:4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十四章
在這種時候,大多女人都會失去理智,溫柔也是一樣,她也不想想,天閒還在上面,怎麼可能看著不管。
上面臨時搭建的屋頂發出一聲斷裂的聲音,接著構成頂棚的圓木,樹枝什麼的都紛紛掉下來,激起不少塵土,弄的下面的亡靈大帝躲閃不迭。
等到塵土散盡,天閒已經隔在溫柔和亡靈大帝之間了。
“是你!”亡靈大帝脫口而出。
“你認識我?”聽亡靈大帝的口氣似乎曾見過天閒。
“當然認識,若不是拜你所賜。我也不會有今天。”亡靈大帝發出叫人聽著極不舒服的笑聲。
“哦,我想起來了。”天閒經過一番仔細打量,總算在記憶中找到這亡靈大帝的影子。
說起來這事還要從當日天閒失蹤三年後第一次出現說起,那次朱絲奉命調查有關軍方高級軍官失蹤的事件歸來,在下飛機時碰到了分別很久的柴文。
那時柴文的身份是殺手組織的成員,奉命來刺殺朱絲,以兩人的交情,柴文當然下不了手,那時候眼前這所謂的亡靈大帝就是執行監視任務的:九命貓。當時柴文和朱絲都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天閒及時趕到,恐怕柴文和朱絲早就死在他的槍下了。
記得那時候,因為九命貓使出了還未完成的血騎鎧甲,天閒心中不喜,就將九命貓給廢了,沒想到現在他居然變成了什麼亡靈大帝。
“吃驚吧?真要多謝你呢。當日我借用血騎鎧甲不成,而被你打成廢人。使我變成了真正的活死人。為了逃避組織的追殺,我一直逃到這裡,就在不久前,我忽然感受到喪鐘的召喚。我得到它了,現在誰也不是我的對手。天閒,我要報仇。”亡靈大帝狂笑道。
地府喪鐘對所有有生命的東西都具備天生的克製作用,即使對天閒也是如此。不然以溫柔的功力,也不會束手無策了。
她本身是瑪雅的生命祭司,本身的生氣極重,正好和地府喪鐘相衝,所以才會這麼狼狽。而天閒作為天外正神,雖然生氣的外溢沒有溫柔這麼嚴重,但和地府喪鐘也是存在著相剋反應的。
“就憑這口破鐘?”相剋歸相剋,那得看拿在誰的手裏,這會如果是常恨在還差不多,九命貓本身的修為畢竟有限,不可能靠著一口喪鐘就把天閒拿下。
“破鐘?那你就試試。”九命貓被天閒輕視的口吻激怒了。
原本變成籠子將溫柔困住的喪鐘忽然旋轉起來,變回了鐘的形狀,向著天閒當頭罩下。
至於溫柔,因為生氣大量外瀉,一時半會恐怕是沒辦法恢復行動能力的。
大鐘向著天閒頭頂罩下,天閒總算知道為什麼剛才溫柔會躲閃不及了。地府喪鐘在不斷吸取生命體生氣的同時,還會自行追蹤著這股生氣,所以無論你怎麼多閃,除非你變成一具屍體,否則喪鐘將永遠追著攻擊目標,直到他死。
當然,以天閒的實力,想要摧毀喪鐘也不是不可能。
但天生萬物,必有其因果,當日迫不得已毀去如意金錢,已經險些招來大禍,天閒可不想再來一次。
天閒躲了半天,這喪鐘反正就是在他頭頂不住轉悠,怎麼都不肯下來,這麼下去總不是辦法,天閒看看那邊還不能爬起來的溫柔,還是先避一避再說吧。
“呔!”天閒忽然大喝一聲,清心訣成音波狀向著四周散去。這是一種絕對祥和的力量。
九命貓頓時覺得心中一陣陣刀割般的痛楚,喪鐘也暫時失去了方向感,只是在空中不住地打著轉。
趁著這一眨眼的機會,天閒以最快的速度閃到溫柔身邊,一把操起溫柔就走。
“不要讓他們跑了。”九命貓大聲叫著,剛才天閒的大喝雖然只維持了一秒鐘,卻帶給他幾乎過了一年那麼漫長的感覺,心中的絞痛令他恨不得立刻死去,所以雖然口裏這麼說,九命貓自己卻沒有追上去。他再也不想試一次那種感覺。
其實他倒不用這麼擔心的,清心訣雖然會使他感到不適,但絕不會對他這種活死人的體質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
如果耗下去,倒楣的肯定是天閒,離開喪鐘的範圍,溫柔的力量恢復的很快。
屬於生命祭司的她,很容易就得到大地生靈的認可,而給以她需要力量。
“從來沒有試過這麼清楚地感覺到生命的流逝。”溫柔從入定中醒過來,托此地樹木的福,溫柔的體力已經完全恢復了。
雖然對人們來說,時間和生命是在不停地流逝,但如果能清晰地察覺那種流逝,那無疑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感覺。所以直到現在,溫柔對地府喪鐘還心有餘悸。
“得想辦法將那東西偷過來。”溫柔道。
“很難,經過這一次。那傢夥肯定會有所警覺,加上喪鐘那東西根本沒有固定形態,要是偷錯東西,那樂子可就大了。”天閒道。
“可惡的是喪鐘在沒有使用時,真的和普通物件一點分別都沒有。想不通,為什麼我族曾經花費了無數人力都沒能找到。那傢夥卻可以找到?”溫柔苦惱地道,她有自知之明,天閒還好,她絕對被喪鐘克的死死的,畢竟喪鐘是和三大魔器齊名的東西,而她的生命權杖卻是從屬與日月銀梭的,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對啊,難道說……”對於棄卒或者常恨,不管處於什麼關係中,他們的能力天閒還是承認的。如果說常恨都找不到的東西,九命貓憑什麼找到?天閒可不以為會有這麼巧的事。除非……
“難道說什麼?”溫柔同樣想不通這個問題,天閒這話說一半,她可就受不了了。
“亡靈會對喪鐘有獨特的感覺。”天閒說出自己的猜測。
“你對喪鐘一點了解也沒有嗎?”溫柔奇怪地問道,喪鐘本地府之物,而天閒卻是北斗之屬。
所謂南斗主生,北斗主死,北斗七星對地府是擁有管轄權的,天閒居然對地府曾經的鎮府之寶一無所知,說出去實在叫人難以想信。
“這些事我一向不大管的。”天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若不是這次被北極星設計,他還在天外四處閒逛呢。
“你說的也有可能。”溫柔知道,天閒懶散的個性是不可能改變的。所以也懶得在這種事上和天閒糾纏,不過天閒的話倒是提醒了她。若喪鐘只對死靈有反應,那就解釋了為什麼這麼久以來,棄卒連喪鐘的一點影子都摸不到。
“這裡是哪?”天閒剛才只顧帶著溫柔離開,根本沒看方向,只約摸知道沒跑太遠。
“這裡?”溫柔被天閒提醒,也開始打量起四周景物來,怎麼跑到叢林之城來了,經過那次綜合基因獸的攻擊後,叢林之城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殘檐斷壁,一片蕭條,想起前段時間的熱鬧,真是一種鮮明的對比。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一切才能恢復原狀。
兩人步行穿過叢林之城,偶爾看到一些黑侏儒的屍體,順便就將將這些屍體掩埋了。
黑侏儒或者是個愚昧野蠻的種族,但他們絕對都是勇敢的戰士,這些黑侏儒死的都極慘,以至於天閒基本很難找到完整的一具屍體,走著走著,卻發現在叢林之城居然多出一條大路來。
“奇怪,這條路是怎麼回事?”天閒有些納悶,難道說當時藍提斯帶人攻擊時特意留下的?那好像不大可能吧。
“不是的,你看。”溫柔指著大路四周。四周有兩排巨大的足印,從形狀看來,有點像是爬行類。不過塊頭離譜一點。照這腳印看來,即使猩猩王在它面前也只能算侏儒。
“看這足跡,好像好幾天了。”棄卒曾經有一段時間,一直在躲避著神魔兩族的追殺,對於潛蹤隱跡,倒是頗有幾分心得。所以溫柔一看這痕跡都能大略知道留下足跡的時間。
“奇怪,跟過去看看。”溫柔越看眉頭皺的越緊,足跡顯示這大爬蟲似乎一直在和什麼東西追逐,所以一些地方的足跡會顯得特別深,而另一些則顯得特別淺。
“喂,等等我。”見溫柔只顧追著巨大的足印朝前走,天閒只能在後面邊喊邊追。
“你快點。”溫柔招呼著天閒,她自己卻一步也不停。巨大的足跡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
兩人追了一陣,前面就傳來巨大的呲呲聲,和軟物擊打地面時的悶響聲。
“是蜥蜴。”雖然聲音被無限放大了,但那種呲呲聲卻是蜥蜴特有的。
“蜥蜴?”天閒腦海中閃過一個熟悉的影子。
再趕幾步,天閒和溫柔看到一副奇景,遠處確實如溫柔所料,正有一隻足有五十多米長的巨型蜥蜴在甩動尾巴,地上有一個人竟然在硬抗蜥蜴的巨尾。這會已經是灰頭灰臉,但看那架勢,好像並沒有什麼傷。而上空,同樣有個人在和蜥蜴的長舌糾纏,當然,比起下面那位是狼狽多了。
“血斧王,這傢夥怎麼跑到這來了?”天上飛的不是那半吊子血浪騎兵血斧王還有誰,至於下面那位,這會不用猜也知道了,除了銅鏡,有哪個人類會白癡到和大蜥蜴硬碰硬,而且還一副樂在其中的德行。
想是混戰中的人和蜥蜴也發現了天閒和溫柔了,血斧王舍下巨型蜥蜴朝著這邊飛過來。
銅鏡的反應就慢多了,還在那不停的支起雙臂,卻等不到預料中的蜥蜴尾巴。
至於大蜥蜴呢,一雙綠豆眼不停地打量著天閒,還用鼻子嗅嗅,接著就轉過身,朝著天閒這邊爬過來。弄的溫柔立刻緊張起來。
“沒關係的。”天閒也認出這大傢夥是誰了。
大蜥蜴朝著天閒這邊,每走一步就小一點,移動一分就縮進去一些。等到它快到天閒面前時,已經變成一米都不到的身長了,接著奮力一躍,在空中再次縮小,變得只有三寸,停在天閒肩膀上,親熱地用那分叉的舌頭舔著天閒的臉頰,間斷的還發出呲呲的聲音,用敵意的目光掃視著銅鏡和血斧王。
“好了,別委屈了。我總要弄清楚怎麼回事吧。”天閒失笑,蜥蜴的叫聲裏滿是委屈,似乎在讓天閒給他出氣,這幼稚的動作倒是和當初的貘獸和玄鳥很像。
可惜隨著修為日深,玄鳥和貘獸都漸漸變的像大人,而失去了這分童趣。
“血斧王,它說你欺負它呢。”天閒衝著血斧王笑道,這蜥蜴正是當初在精英學院引起瘟疫橫行的罪魁禍首,也算是大災難的預兆之一,可惜當時人們卻沒有認識到根源所在,而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所謂的妖物身上。
“哪有,嘿嘿。”血斧王想是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折騰了半天的怪物,實際才這麼點大。
“是銅鏡那小子想要找坐騎,他的體重太大,血氣托不動,我這是給他幫忙的。”血斧王尷尬地道。
“坐騎?”天閒看看肩膀上停著的蜥蜴,再看看那邊的銅鏡。
“基本上它騎銅鏡差不多。銅鏡騎它?可能性不大。”天閒帶著開玩笑的口吻道。
“呲!”小蜥蜴趁著這機會發出一聲呲聲,似乎在表示贊同,引的溫柔咯咯笑出聲來。
溫柔這一笑,卻又引起了小蜥蜴的注意,小蜥蜴舍了天閒,直接竄到了溫柔身上。
“啊!天閒,快把它拿開。”溫柔嚇的尖叫起來,不住地跳腳,拍打著,一陣亂動的結果是小蜥蜴從溫柔的衣領掉了進去。
“啊!咯咯。”溫柔的尖叫聲更大了,笑聲卻是因為小蜥蜴爬到一些比較敏感的地方,使得溫柔忍俊不住。
手忙腳亂的脫去外套,也不管當著銅鏡,血斧王,天閒面,溫柔展露出半裸的上身,總算把小蜥蜴給弄了出來。
剛松了口氣,小蜥蜴卻又跳到了溫柔身上,舔著溫柔的耳垂。
經過剛才那一番接觸,溫柔已經不那麼害怕小蜥蜴了,反而覺得有趣,加上耳朵氧的難受,又一次嬌笑出聲。
“大姐,拜託你,衣服穿上好嗎?我是男人啊。”血斧王可憐巴巴地道,色斯靈尼爾本就是個風氣開放的地方,血斧王也絕對是個大色狼,以溫柔的姿色,即使布衣粗裙也魅力十足,何況現在肌膚半露,偏偏血斧王對於這溫柔有點懼怕,這會是想看又不敢看,確實難受的很。
“那是因為你心裏有歪念,你看人家銅鏡和天閒。”溫柔和小蜥蜴的關係好像已經改善了,連穿衣服的時候都捨不得放下它。
“銅鏡不算,他不是人。”溫柔穿上衣服,血斧王這才轉過頭來,大聲抗議道。
他的話倒也不錯,銅鏡本就是殺戮銅鏡的化身,本就不是人,而且他承襲的是兇魔之氣,根本沒有情慾之念。
“哼,那人家天閒呢。天閒可是個大色鬼呢。”溫柔的話讓天閒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溫柔這是誇他還是損他。
“那是因為天閒的色膽比我大,而且就算他想幹什麼,你還不是半推半就。”血斧王不服氣地嘀咕,聲音卻不算小。
“你說什麼?”溫柔用憤怒來掩蓋羞澀。血斧王自然就倒了霉,被溫柔追的團團轉。
“算了,別鬧了。”天閒插進去勸駕,他還有話要問呢。
“哼。”溫柔剛才是被血斧王擠的下不了臺,現在天閒出面,她當然也就順坡卸驢了。
不想血斧王卻不領情。“天閒,你說實話。剛才你有沒有想和溫柔大姐那個。”
“去。”天閒一腳衝後踢出,完全違背了正常的關節取向,反轉的一腳將血斧王整個踢飛了出去。
“哎咬,你們兩口子欺負我!”血斧王故意大聲叫道。
“不要鬧了,你怎麼跑到這來的?”天閒正色道。
“還不是那傻大個。他沒辦法騎乘血氣……我就想不通,他怎麼那麼笨!”血斧王憤憤不平地道。
“去,他是實體,你是靈體。他當然不能駕禦血氣。”天閒打斷血斧王的話。
“這個,原來這樣……反正這傢夥就想找個坐騎來騎著玩玩。你知道,銅鏡這小子的體重嚴重超標。我給他找了不少坐騎,都被他一屁股給壓扁了。實在沒辦法,就碰到那大傢夥了,沒想竟然是幻化的,真沒意思。”血斧王似乎很掃興,小蜥蜴自然又衝著血斧王露出兇相。兩大兩小的四隻綠豆眼就這麼對瞪起來。
當然,血斧王是靈體,沒有肉體疲勞這回事,小蜥蜴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引的血斧王大聲狂笑,很是得意。
“叫你笑!”血斧王顯是忘記小蜥蜴剛找的飼主了,所以就在笑的正得意時,一隻纖纖玉手,帶著絕對和外形不符的力量敲在了他頭上。
“哎咬!”血斧王叫道,這回輪到小蜥蜴呲呲大笑了,雖然聽不懂蜥蜴語言,血斧王還是體會出那聲音裏嘲笑的意思,一張臉鱉成了豬肝色,卻又不敢向溫柔發作。
“別鬧了,你知道嗎。血浪騎兵他們都被人收服了。”天閒對血斧王道。
“什麼?”血斧王差點沒坐到地上。
“有人用專門控制亡靈的地府喪鐘收服了他們。”天閒重復道。
“不會吧!”血斧王張大嘴,這回他可是聽清了。
“幸好你和銅鏡提前跑出來了。不然以你亡靈的體質,這會可能也成了伺候那傢夥的太監了。”溫柔插嘴道。
“太監?”血斧王嚇得哆嗦一下,要他當太監還不如殺了他。
“溫柔嚇唬你的,反正你快去精靈之森的色斯靈尼爾就是。不然被那地府喪鐘相中,我一時也沒辦法救你。”天閒道。
“好,我這就走。傻大個,快走。”血斧王的脾氣,那一向是說風就是雨的。
“他留下,你自己回去。”溫柔還想要銅鏡幫忙呢。銅鏡這傢夥的本體也是沒有生命的,沒準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血斧王,你先回去吧。”天閒也想到了銅鏡的特點。
“好吧。”血斧王無奈,只好孤身上路。
看著血斧王離開,再看看銅鏡和溫柔肩頭的小蜥蜴。說起來這女人還真是奇怪,剛才還像見鬼似的,這會又打的火熱了。
“走吧,讓銅鏡去幫忙搶鐘。”天閒道。
接著幾人就沿著來路往回走,不過等回到那裏時,卻已經找不到九命貓和那些血浪騎兵了,只留下一堆殘檐斷壁,還有失去生機後變的枯黃的樹木。
“走了?”天閒張望一陣,順便默查著四周的氣息,卻找不到絲毫蹤跡。
“奇怪。神風使者!”以血浪騎兵,金奴錢隸的身份,離開時該留下陰風陣陣,況且天閒剛離開這裡不久,怎麼也不可能走太遠吧。
天閒的呼喝這次並沒能招出神風使者。
“神風使者何在?本座以星帝之名召喚爾等。”天閒不信邪地再次喝道,可惜還是沒有回應。
“怎麼回事?”這種事從來都沒發生過。神風使者屬於靈異類,修練成形,必然要借助北斗七星的力量才有成正果的希望。不可能對天閒命令視若無睹的。
正在天閒疑惑的時刻,周圍響起一陣急促的風聲,接著四周出現了十幾個神風使者。
“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天閒有些生氣。
“星帝,我等不是此地神風使者,所以接到星帝的召喚會慢一點。”正東方的神風使者惶恐地道。
“什麼?那本地神風使者呢?”天閒疑惑地問道。
“被人用地府喪鐘招去了。”東方神風使者回答道。
“地府喪鐘?”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神風使者也是靈體,自然也會被地府喪鐘所克制,難怪天閒會找不到空氣中死靈離開的氣息。
既然九命貓能夠支使神風使者,自然可以借助神風使者的力量掩蓋他們離去的氣息。
“那你們有見到有人從這裡離開嗎?”天閒問道。
“稟告星帝,我等沒有見到。可是大約知道他們向哪個反去了。”東方神風使者道。
“哦?”天閒看著他。
“八方神風使者,只有西南方未到,顯然此人是往西南而去了。”神風使者恭敬地道。
“西南方?那不是?算了,你們都下去吧。”天閒揮退四周神風使者。
西南方是常恨實力最穩固地地方,也就是姆大陸的所在地,難道說九命貓和常恨有所勾結?那就麻煩了,心魔親兵加上綜合基因獸,地球上絕對沒有軍隊可以和他們抗衡。
“溫柔,我們可能要趕幾步了。”天閒朝遠處看看,再抬頭比較一下天上星辰。大略估算了一下此地距離。大陸的距離。
以九命貓的心性,必然會和常恨一拍即合,而且比起常恨來,九命貓無疑是個更加無恥的人,若真被他和常恨得懲,只看當日他和飲女鬼混的情形,就可以猜出幾分來。
“好,走吧。”溫柔點點頭,將自身精氣散出,與萬物生靈取的聯繫,然後借著這天之氣,飛速向前幻化著。
“銅鏡,你先恢復原形,我帶你一程。”見溫柔已經帶著小蜥蜴走遠;天閒對銅鏡道。
銅鏡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知道以他的腳程,確實跟不上天閒和溫柔的速度。
周身毫光閃過後,天閒的手中多了一柄寒氣逼人的古典銅鏡。
“星光無限,星路歷程。”天閒隨手朝前方一指,天空撒下幾條肉眼難見的星光,接著就看到天閒也以幻化的方式,不時在這些星光籠罩的範圍內出現,消失。很快就追上了溫柔。
“等等我!”溫柔顯然沒想到居然有人的速度還能比生命之翼還要迅速。
“不等你了,時間緊迫。”天閒沒有停留,溫柔追了一陣,已經不見了天閒的蹤影,氣得她乾脆停下腳步,在地上重重地跺腳罵道:“可惡,真不等我了。”
“呲。”見溫柔忽然停下來,小蜥蜴不解地舔了舔溫柔的下巴。
“咯咯,小可愛。好癢。”溫柔躲閃著小蜥蜴的舌頭。不過,“小可愛?”,這名字也太那個點了吧。幸好這會天閒不在,不然沒準真會被搞的真氣逆行,走火入魔呢。
“算了,我們不和他生氣。我們慢慢過去。”溫柔自說自話。不知道小蜥蜴懂了沒有,只是不住吞吐著舌頭。
天閒帶著銅鏡,借星辰之力前進,那速度根本就是無從想像的,而九命貓帶著那一大幫人,路上還要不時收服一些靈體,速度自然沒法和天閒比。加上這會又出了意外,天閒追到時,九命貓正和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人打的火熱。
別看那傢夥的動作僵硬,關節挺直,移動時卻靈活的很,九命貓又不懂得血浪騎兵的戰斗方式,結果讓金奴錢隸,食男飲女攪在一起拿人。偏偏那長的跟木乃伊的傢夥又專門圍著九命貓打轉。弄的場面亂遭遭不算,還經常搞的人仰馬翻。
那木乃伊似乎很滿意這種結果,而且也沒有逃走的打算,不然早就可以離開了,他卻老是停下來,發出幾聲算是嘲笑的聲音。可惜肌肉乾枯的他,發出的聲音就跟那生繡的齒輪一般,實在是難聽的很。
“烏拉烏絲?這傢夥怎麼跑到這來了。”那木乃伊也是熟人,就是那天嚇的吉塞爾尿褲子的傢夥。
那時候溫柔冒充吉塞爾的師父,而不知死活的吉塞爾卻偷了她的招魂鈴,結果就把烏拉烏絲給招了出來。幸好這烏拉烏絲只是喜歡惡作劇而已,不然十個吉塞爾也變成骷髏兵了。不過想不通的是他怎麼會跑到這來,又和九命貓杠上。
“烏拉烏絲,你在幹嘛?”天閒大聲問道,銅鏡這會也恢復了人形。
“咦,是你啊!我沒事,這傢夥身上有法寶,他居然想收服我,我在和他捉迷藏呢。”烏拉烏絲邊跳邊道。
當日他離開胡夫城去找法老王的墓地,走著走著,他大概覺得無聊,就開始一路搗亂。
他不想想,他那副尊容,很容易就驚嚇到別人了,於是呼,一路雞飛狗跳,他卻是樂此不疲,後來轉來轉去,把他自己也轉迷了路。
直到世界分領,他這一身亡靈之氣,自然就被分到了黑鐵世界。
說來也是九命貓自己找麻煩,烏拉烏絲找不到法老王,本想繼續沉睡,沒想到九命貓感覺到烏拉烏絲那非同凡響的死靈之氣,居然打算靠著喪鐘收服他。可是烏拉烏絲是什麼角色?哪可能老老實實地聽從喪鐘的號令。
而且他雖然不是死靈,卻是正宗木乃伊,地府喪鐘根本追不到他的生氣,這不就和九命貓杠上了。
“銅鏡,去幫忙。”天閒本來還怕九命貓不知道將喪鐘變成什麼東西,現在有烏拉烏絲在就沒必要擔心了。
銅鏡是老實人,天閒一開口,他就沒頭沒腦地衝了上去。本來已經被烏拉烏絲攪的一塌糊塗的局面就變的更加混亂起來。
“烏拉烏絲,幫個忙,把喪鐘搶過來。”天閒大聲道。
“喪鐘?亡靈界排名第二的喪鐘?”烏拉烏絲眼睛一亮,聽說那可是個好東西。
不用天閒再催,烏拉烏絲已經開始打量起九命貓來,想從他身上找出帶有死靈誘力的喪鐘。
在烏拉烏絲那雙死魚眼的打量下,九命貓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鏈。
“就是那個!”烏拉烏絲大叫一聲,變成一條白色的影子。
想不通,為什麼木乃伊可以有這麼快的速度。九命貓就覺得脖子一涼,挂著的骷髏項鏈立刻就不見了。再看那邊的烏拉烏絲,正甩著那原本屬於他的項鏈。
“還我!”九命貓急道。
“不給。”說到搶東西,可能連天閒都比不上烏拉烏絲,以前這傢夥在法老王宮廷裏,就是個無法無天的祖宗。特別是他的眼睛,他本就是法老王的神眼所化,目光所及,他都可以手到擒來。
“不給你。”烏拉烏絲將項鏈變回喪鐘的樣子,托在手上引誘九命貓來追。
“烏拉烏絲,把喪鍾先給我。”天閒也大聲叫道。
“為什麼要給你?”烏拉烏絲躲閃著九命貓的攻擊。
“該死。”天閒倒忘了這烏拉烏絲的脾氣,一般新奇的東西到他手上,在他玩膩之前,是不會交給別人的。
“哈,有趣,你的速度真慢,再來追啊。”烏拉烏絲故意將喪鐘高高托在手中,似乎隨時要掉下去的樣子,可是九命貓就是怎麼也摸不到。
“好熱鬧啊。”緊趕慢幹趕,溫柔總算姍姍來遲,一來就看到這出鬧劇。“木乃伊,喪鐘給我。”溫柔也見過烏拉烏絲,不過那時候是以風之祭司的身份。
“大母神?”烏拉烏絲一轉頭,正好看到溫柔,立刻就呆住了。
古埃及文明和瑪雅文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屬於瑪雅的黑金祭司,成了埃及的惡神,而象徵著美麗,希望,生命的白金祭司自然也成了古埃及的聖神。大母神的樣子,就是按照當初生命祭司的外形所設計的,因此烏拉烏絲才會呆住。
“拿來。”烏拉烏絲這一發呆,半空裏卻忽然冒出一個人來,一把就攥住喪鐘的上端。
“小心!”天閒見烏拉烏絲竟然在這種時候發呆,忍不住想掐死他。
“別想拿走。”經常和人搶東西玩的烏拉烏絲在這方面的反應急為迅速,可是這次的貨色卻不是九命貓這路半吊子,烏拉烏絲一把只抓住了鐘舌,一聲斷裂聲後,那搶鐘的手上拿著喪鐘的外壁,而烏拉烏絲呢,手裏只剩下喪鐘的響舌。
“阿波非斯?”烏拉烏絲一臉陰翳,他一向不喜歡阿波非斯他們這幾個冥神。
“烏拉烏絲!你居然沒有被困在死靈塔。”阿波非斯也很吃驚。
“死靈塔?難怪我找不到同伴下落。”烏拉烏絲恍然大悟,阿波非斯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可惡!”
“長蟲,把東西還來。”天閒可沒空聽這兩人敘舊。
“天閒?”阿波非斯這才看到一直閒在一邊的主角,他的瞳孔立刻急劇收縮起來。
當日和他們三冥神,加上黃金聖者都不是天閒的對手,他一個人算老幾,何況這會還有對他很不友善的烏拉烏絲,那溫柔阿波非斯看著也很是眼熟,不過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
因為喪鐘已經被毀,對於血浪騎兵等的控制也就消失了,這些亡靈勇士都恢復了神志,自然也就停止了攻擊,場面一時顯得格外安靜。
現在烏拉烏絲和阿波非斯,兩人一人手上拿著一半喪鐘,情況變的有些複雜起來。
“阿波非斯,留下喪鐘,你可以離開。”天閒冷冷地道。
“不可能,留下喪鐘,回去常恨也不會放過我,我只要能拖延一會,自然會有人來幫我。”阿波非斯色厲內荏地道。
“是嗎?你以為你憑什麼拖延?”天閒嘴角挂著不屑的笑意。
現在常恨失去了阿特蘭提斯的全力支援。自己這邊又有心魔親衛的幫助,就算他來了又能如何,要不是在等著七星得出最重要的答案,天閒早就找常恨做個了斷了。
“天閒,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忘了。死靈塔中凝聚了世間幾乎九成的正神。”阿波非斯邊說邊想朝後退。剛才他衝出來,本是想偷了喪鐘就走,只不過一時大意,竟然沒看到天閒。
在場眾人,除了天閒,別的烏拉烏絲之流他雖然對付不了,想逃那還是不成問題的。當著天閒的面,他就不敢冒這種險了,所以想用話將天閒扣住。
“常恨不會為了你和我提前翻臉的。”天閒一點都不在乎阿波非斯的威脅,這會天閒幾乎已經走到阿波非斯面前。
“如果等我動手,你就沒機會了。”天閒看著阿波非斯,無形的壓迫使的阿波非斯開始覺得呼吸急促起來。
一直顯得玩世不恭的烏拉烏絲第一次露出嚴肅的表情,一直以來,他都不是天閒的敵人,這也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天閒的壓迫感。而且還是以旁觀者的身份。但這已經使他覺得很吃力了。
輕輕伸出手,天閒從阿波非斯手中將喪鐘拿了過來。
“等等。”阿波非斯忽然大聲道。
“嗯?”天閒的手停在半空。接著就看到阿波非斯的嘴唇不住蠕動著。
天閒則時而皺眉,時而點頭,兩人似乎在爭論著什麼,最後天閒點點頭。又將喪鐘還給了阿波非斯。
“我們走吧。”天閒轉身就走。
“為什麼?”溫柔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必然和剛才天閒和阿波非斯的爭論有關,兩人好像達成了什麼交易。
“先走。”天閒簡潔地道。
“這……好吧。”溫柔知道,天閒不說必然有自己的理由,也就不再勉強。而銅鏡和心魔親兵對於天閒的命令是不會表示出異議的。所以在溫柔跟著天閒離開後,也都默不作聲地跟著天閒身後走了。
烏拉烏絲則對溫柔產生了興趣,一蹦一跳地跟著溫柔,留下阿波非斯和九命貓。
失去了喪鐘,九命貓整個就變成了喪家犬。阿波非斯連看他一眼都懶。
“大,大人,帶我一起走吧。”九命貓早就被天閒廢去所有能力。所以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能力在這危機四伏的叢林中生存。
“帶你走?我當然會帶你走。”阿波非斯陰森森地道,剛才九命貓已經看到他和天閒的交易,雖然不知道內容,但要是被常恨聽到一點風吹草動,他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安全起見,阿波非斯是不會放著九命貓不管的。
“謝謝,謝謝。”九命貓感激地道。
“不用謝。”阿波非斯展顏一笑,嘴裏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其中有四枚正慢慢吐出,變成蛇類的毒牙。
不等九命貓回過神來,阿波非斯一口咬在九命貓的頸部血管上。
“你!”九命貓瞪大一雙眼睛,張口結舌,可惜卻說不出話來,渾身的血液都順著脖子流進阿波非斯的口中。
很快,九命貓就變成一具枯澀的屍體。阿波非斯這才放下他,滿意地抹去嘴角的血漬,衝著變成幹屍的九命貓畫出一串符咒,口中念道:“起來吧,死亡的勇士。”他不過是多了個可供役使的木乃伊……
和阿波非斯達成交易,天閒放過了他,路上,無論溫柔怎麼追問,天閒都一聲不坑,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反倒是烏拉烏絲不時圍著溫柔上竄下跳的,讓溫柔覺得很心煩。
“不要圍著我轉,我眼暈。”溫柔衝著烏拉烏絲發脾氣。
“嗯,溫柔,你怎麼了?”溫柔的嗓門把天閒從神遊中叫了回來。
“我,我生氣!”搞了半天,原來天閒剛才一直都沒聽到她說什麼,溫柔氣苦地道。
“為什麼生氣?”天閒莫名其妙,剛才阿波非斯告訴他一個消息,對這個消息,天閒是將信將疑的。但如果是真的,卻會非常麻煩,因此天閒一直在考慮這個阿波非斯的話。溫柔說了些什麼,他確實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因為你,你這個大白癡!”溫柔氣衝衝地踢了天閒一腳,然後就邁著重重的腳步,頭也不回的朝前走。
“她怎麼了?”天閒自語。
“嗯,據我分析。可能是更年期綜合症。”烏拉烏絲把頭湊過來,故意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樣,不知道他這新名詞又是從哪聽來的。
“你們都去死!”溫柔想是聽到烏拉烏絲的話來,一揮手,一團巨大的能量球就衝著兩人砸過來。
“為什麼只打我?”天閒躲的快,倒楣的自然就只有烏拉烏絲,烏拉烏絲苦著一張臉,身上的繃帶被溫柔剛才那一記轟爛了八成,露出裏面死灰的肌膚。
“哼!”溫柔重重哼了一聲,她確實沒想到天閒反應那麼快,但這會她是不會承認自己失手的。
“溫柔,不要生氣,我剛才在想事情。”天閒忙跑到溫柔身邊,挨著溫柔的耳朵,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聽完天閒的話,溫柔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確實很麻煩。”
“到底什麼事啊?”烏拉烏絲好奇地問道。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天閒和溫柔異口同聲地道。
“我,小孩?”烏拉烏絲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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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961229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9:4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十五章
阿波非斯和天閑用來做交易的消息是有關吉塞爾的,作為瑪雅人的另一支後裔吉普塞人,繼承了瑪雅先知能力的他們,得到了象征東方古文明的三塊八卦銅鏡,這是目前為止,創世三聖器中唯一一件在人間重現的神物。

  雖然現在吉普塞人還無法使用,但如果落到懂得用法之人手中,那將是威力無窮的。

  正好常恨手下就有這樣一個人︰無我上人。雖然他本是禪宗弟子,但對于這玄門法寶還是有些了解的。因此在常恨得到消息後,就對吉普塞人發動了毀滅性的攻擊。

  偏偏習慣于流浪生活的吉普塞人在世界分領的時候又歸入了常恨的領土中,現在常恨的手下已經將吉普塞人追的幾乎無路可逃了,八卦銅鏡落入常恨手中只是遲早的事,所以天閑才很著急。

  創世三聖器是蘊涵著創世三聖經驗和力量的法寶,如果被常恨得到,不說他可以通過八卦銅鏡的力量影響很多即定的歷史,甚至有機會進一步提升自身的法力。

  而使的天閑再也沒有能力阻止常恨的陰謀,因此這個消息對天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救人如救火,這種事是不能拖的。所以天閑命令血浪騎兵,金奴錢隸,食男飲女分出三路,去尋找吉塞爾的下落。

  吉普塞人常年過著類似游牧的生活,所以即使實力和敵人相差懸殊,想要堵死他們那也是非常困難的。這樣一來,給天閑的尋找也造成不少的麻煩。

  當然了,人多好辦事。很快,金奴錢隸就首先發來訊號,告知已經找到一部份吉普塞人的下落。

  天閑帶著銅鏡,溫柔和烏拉烏絲匆匆趕到,幾個哆哆嗦嗦,衣衫藍縷,擁有西域血統的男人正在金奴錢隸的包圍圈中不住顫抖,眼中充滿了絕望的目光,但卻沒有絲毫乞憐的表情。

  作為一個沒有祖國的民族,這或者也是他們能存在的原因吧。

  “你們不用害怕,我想找吉塞爾,我是他的朋友。”溫柔帶著微笑走近那些人。

  溫柔的笑容比起金奴錢隸那副嘴臉來自然是順眼多了。幾個狼狽的吉普塞人開始慢慢放下防備的表情,變得輕松起來。

  其中一個看似最年長的人大著膽子問道︰“禰,禰是誰?”“我是溫柔,這位是天閑。我們都是吉塞爾的朋友。”溫柔柔聲道。

  “原來是族長的隨從。真像,和族長大人說的一模一樣,難怪族長大人說即使沒見過天閑大人,也不會有人可以假冒。”幾個吉普塞人大喜。

  他們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天閑的真身是天外星神,又執掌著公正的黑暗法則,那種氣質是任何人想假裝都假裝不來的。

  幾個吉普塞人興高采烈地跑到天閑身邊,拉著天閑的手問長問短,一時倒把溫柔冷落在一邊,不過听他們的話就有些不對了。

  “那時候你跟隨著族長大人到過不少地方吧?”

  “听說你一直對族長大人忠心耿耿,族長大人一直都很想念你。”

  ……

  “該死的。”雖然還不知道吉塞爾究竟說了些什麼,不過天閑有預感,那信口雌黃的混帳肯定沒說實話。

  “你說什麼?”天閑的自語聲音很小,所以沉浸在絕處逢生喜悅中的吉普塞人沒听明白天閑說什麼。

  “沒什麼,那吉塞爾現在在哪?”天閑問道。

  幾個吉普塞人看著天閑一眼,又看了看溫柔,然後就走到一邊,激烈地爭論起來。

  不一會,還有由剛才那個年長的吉普塞人走過來,對天閑道︰“天閑大人,族長正藏身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我們願意帶大人去見族長,可是這些人……”說著他為難地看了看溫柔和金奴錢隸這些人。

  “沒關系的,這位姑娘和你們族長關系非淺,他一定會見的。”天閑故意說的很曖昧。

  “啊?哦,我明白了。”老人恍然大悟。

  “那就請跟我來吧。”

  “你干嘛故意讓他們誤會?”跟在老人身後,溫柔恨恨揪住天閑的衣領質問道。

  “我哪有讓他們誤會?禰本來就是吉塞爾的半個師父嘛。人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禰嘛當爹是不成了,算吉塞爾半個干媽還是不成問題的。”天閑嘿嘿干笑。

  “不要來這套。哼,回頭再跟你算帳。”前面的幾個吉普塞人覺得後面有些不對,所以好奇的掉過頭來。

  溫柔只好暫時放開天閑。

  跟著幾個吉普塞人,他們雖然是普通人,但大半輩子的長途跋涉,使的他們的腳程並不慢。

  大約走了兩天的工夫,一行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看城市中的建築,在世界分領之前,這里應該是屬于埃及的領土,遠處還隱約看到一些矮小的金字塔式建築。當然,矮小是相對與胡夫大金塔而言的。

  剛進城時,天閑倒覺得這被常恨控制的城市並沒有北斗七星說的那麼嚴重,和以前所見的胡夫城基本沒什麼區別。

  “站住!”當街便有人將天閑和溫柔給攔住了,這是一群看上去就不像善類的壯漢,基本都是一副滿臉橫肉的德行。

  說起來這也是不必要的麻煩,天閑因為怕金奴錢隸血浪騎兵這一大幫子怪物會惹來麻煩,並沒讓他們跟進城來。有些憨直的銅鏡自然也被留在城外。

  所以在別人眼里,他們這幾個人就成了典型的老弱病殘,不然那群凶神惡煞似的家伙跟著,誰會這麼不開眼。

  溫柔美貌對這里的人確實充滿了吸引里,得到了瑪雅生命祭司的肉身,而作為瑪雅文明延續的埃及文明,三大白金祭司都是美的極至。所以看到溫柔的美貌後,就難免有人心動了。

  “有事嗎?”不等天閑開口,帶路的吉普塞人已經很有禮貌地迎上去。

  “滾開,老東西,這里沒你的事。”壯漢中自然有帶頭的,一巴掌就把那老人給推開。

  “你們想做什麼?”溫柔笑吟吟地迎了上去,一見溫柔這副表情,天閑抬起的腳又落了下去,他可不想給溫柔當炮灰使。

  “我們自然想請小姐跟我們去玩玩了。”領頭的壯漢色迷心竅,居然色咪咪地朝著溫柔的胸部伸出了他骯髒的手。

  溫柔眼中寒芒一閃。笑容不變,只是微微挪了一下腳步,那壯漢就撲了個空。

  “這里是大街上呢。”溫柔露出一副嬌羞的表情。

  “對對,”壯漢哈哈大笑,“走。”帶著一堆人,簇擁著溫柔就走。

  “哎!”剛被推倒的老吉普塞人想叫。

  “沒事,我們慢慢跟去看看就是了。”天閑搖搖頭。

  這會溫柔是真的動怒了,在這種時候,誰惹她誰倒霉,所以天閑故意慢騰騰地跟過去。

  等到天閑終于趕上溫柔時,那些剛才還志高氣昂的家伙已經口吐白沫地倒在溫柔腳下,溫柔不屑地揮揮手,仿佛想拍去手上的灰塵似的。

  “可憐。”天閑在心中默念,估計這些家伙在三年之類,見到漂亮女人都會陽痿。

  “走吧。”不顧老吉普塞人的吃驚,天閑輕輕推了他一把。

  “哦,是。是的。”想來此刻他的心中一定在為族長擔心吧,不過有有些慶幸,至少這女人不是族長的敵人。

  老吉普塞人將天閑和溫柔帶到一處埃及的古神廟前。雖然神廟已經很破舊了,但出入的人卻不少,表情都是一臉虔誠。

  神廟里,做巫師打扮的吉塞爾正在裝神弄鬼,天閑也不去打攪他,一個人找了個角落坐了下去。

  溫柔就沒這麼安靜了。

  跟著人群湊到吉塞爾跟前,裝神弄鬼的吉塞爾一眼就看到了溫柔,他立刻就覺得眼前一亮︰“這位小姐,我看禰即將大難臨頭。如果沒有本法師的幫助。恐怕活不過三日了。”這家伙還是沒吸取教訓,沒事亂將各宗教的稱謂教義胡拼亂湊,也不怕神佛怪罪。

  “是嗎?”溫柔的笑容這會連那幾個老吉普塞人都看出不對來了,那是笑里藏刀,真正的笑里藏刀。

  吉塞爾卻不知道死期將至,還在那大言不慚︰“當然,不過法師一定會幫禰的。”

  “是嗎,大師,你準備怎麼幫我啊?”溫柔在說大師兩個字之前用的還是她那嗲的叫人骨酥的聲音,後來已經變成當日風祭司的嗓音了。

  “我的媽呀!”對這聲音吉塞爾已經有了條件反射了,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從神壇上栽了下來。

  “師父,您老怎麼來了。看您老風采依舊,容姿依然。徒兒好想禰啊。”說著說著,就哭著向溫柔身上撲過來。

  “滾開。”溫柔一點都不客氣地迎著吉塞爾的腦門就是一腦夯。

  “哎呀,師父,禰又打我。”吉塞爾抱著頭叫道。

  “活該,”溫柔板著臉,一點笑容都沒有。

  “好了,好了。有話到後面談吧。”天閑打圓場,不然再這麼下去。周圍的這些人,眼珠都快被擠出眼眶了。

  “天閑,你,你也來了?”吉塞爾有些心虛,他這族長也是靠坑蒙拐騙弄來的。

  風祭司在吉卜賽人中,本就有著崇高的地位,自從三魔亂世,世界各地的局勢都出現了無法預測的變化,吉普塞人就開始四處尋找風祭司這傳說中的預言者。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一直以來,風祭司就和生命和希望祭司一樣,早在四千多年前就死去了,一直出現在各地的風祭司事實上是由溫柔所假扮,後來因為三星堆的變故,溫柔繼承了生命祭司的身體,風祭司自然也就從此消失了,所以他們找只找到了吉塞爾。

  這吉塞爾以前就是個靠行騙為生的,幾句話就把這些尋找他的吉普塞人長老唬的一愣一愣的,順理成章地成了吉普塞人的首領。

  當然,風祭司的下落總是要交代的。因此在說到三星堆變故時,他將自己的英雄事跡大肆吹噓了一番,包括天閑在內的那些人也就都被他說成了配角。

  說來也合該出事,吉塞爾別的能耐沒有,識別古董珍玩還是有那麼兩下子,不知怎麼被他在舊貨攤找到三塊擁有預言能力的八卦銅鏡。

  本來吉塞爾的佔卜術那是差勁的很,可是利用這三塊銅鏡,他居然成功的佔卜出一件關系到吉普塞人存亡的大事。從而使吉普塞人不至于在世界分領時遭受傷亡。

  以吉塞爾個性難免要大肆吹噓一番,于是麻煩也就來了。有人認出那可能是創世三聖器中的一樣。常恨自然也打起了主意。

  但是,任何民族都是不願意向惡勢力低頭的。所以,吉普塞人便遭到了常恨的瘋狂阻殺,為了不至于滅族,吉普塞人各自分散逃走,而三塊八卦銅鏡則分別被吉塞爾和兩名長老攜帶。

  吉塞爾確實很有騙人的天分,雖然天閑等人出現的很是蹊蹺,但他很容易就蒙混了過去,還讓信徒都先回去。他則帶著天閑和溫柔來到後殿。

  這里和前殿就不能比了,雖然看起來破爛,但到處都是些價值連城的古玩,看來吉塞爾在這次搜刮了不少好東西呢。

  “天閑,咳。”吉塞爾估計天閑已經知道了他扯的彌天大謊,難免不大敢面對天閑。

  “我沒心思和你計較那些事情。我想知道的是,那三塊八卦銅鏡究竟是怎麼回事?”天閑開門見山地道,創世三聖器是屬于創世三聖的,既然三聖都已經返回了永恆岩。那三聖器應該都被帶回去了才是,怎麼可能還留下一樣。

  “這個……”吉塞爾猶豫著道。

  “什麼這個那個,快拿出來。”溫柔依然是用的風祭司的聲音。

  “是,是,師父。禰別發火,別發火。我這就拿出來。”吉塞爾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道。接著果真轉過身,在角落里掏了一陣,摸出那塊為吉普塞人帶來災禍的八卦銅鏡。

  “嗯!”不用看,天閑就知道不對,那銅鏡上的靈氣少的可憐,怎麼可能是創世三聖器?

  等到吉塞爾將銅鏡交到他手中,天閑不禁搖頭,這分明是當日他尋找三大魔器鑰匙,用祥雲做成的三塊銅鏡之一。

  “怎麼了?”溫柔問道。

  “這不是創世三聖器,它只能再用一次了。”天閑不想讓溫柔知道因為自己當日粗心,忘了將三塊銅鏡毀去才造成這場無謂的爭端。

  “什麼?”吉塞爾一臉苦相︰“那我不是白忙了。”本來常恨也不是想搶的,曾許了他不少好處,早知道就換給常恨算了。

  “那只能怪你自己不好。你不去找吉普塞人歷代相傳的塔羅牌,卻想走捷徑,而弄來什麼東方的八卦鏡,能活到現在已經算你命大了。”溫柔不客氣地道。

  “我,我哪知道。”吉塞爾一直都臣服在風祭司的淫威下,這已經成了一種條件反射,所以盡管溫柔有著一副讓任何人怦然心動的容貌,在他眼里,卻是如見蛇蠍。

  “在我們東方修行者中有這樣一句話︰天機難測。自古妄動天機者,必然會遭橫死。三種佔卜之術本是想讓人們知道該如何驅吉避凶,但如果任何兩種合在一起,難免會觸及天機,若施術者沒有無為之心,必然會遭來殺身之禍。吉塞爾,你的心性還有待磨練啊。”天閑難得的語重心長,這吉塞爾本質並不壞,只是喜歡玩點小聰明。所以天閑才費這番口舌,希望吉塞爾能有所覺悟。

  “那怎麼辦,這死定了。”吉塞爾根本沒將天閑的話听進去。

  他現在想到的是,自己白忙活一場,要是被常恨找到,連最後的籌碼都沒有了。

  “師父,禰要救我啊,我不想死的。”吉塞爾拉住溫柔。

  這一刻溫柔產生了一點幻覺,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她假扮風祭司時的情形,吉塞爾在外面闖了禍,回來向她求救,雖然每次一開始,溫柔都會做出不願搭理的樣子,但最終都會幫吉塞爾擺平的。

  “大男人家,不要跟個娘們似的。你盡快想法將人都帶去夢佳吧。那里暫時還是安全的。”天閑道。

  “謝謝,謝謝。”吉塞爾博取同情的這一招對風祭司是百試不爽的,吉塞爾听到天閑的話,立刻就抬起頭,換上一副感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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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雖然現在吉普塞人被常恨追的四散,但他們之間自然有一套自己的傳訊方式,因此天閑帶著吉塞爾趕到夢佳城沒多久,分散各地的吉普塞人也陸續趕到了。當然,在逃避追殺的過程中,也有不少人已經慘死在路上了。

  看著在夢佳城郊外搭起帳篷居住的那些吉普塞人,天閑感慨萬千,他們不願意住到夢佳城的那些高樓大廈中。

  多年以來,他們繼承風之宿命,始終無法安定下來,每天都過著漂泊不定的日子。

  當年三大祭司背叛信仰,並不是他們的錯,可是,神的尊嚴是不容褻瀆的,即使是只能算邪神的心魔,也無法免除這種無謂的堅持。

  但是,神又是什麼?和人類比起來,神只是更強大的生命罷了。難道說只因為神是更高級的生命,就能踐踏人類的尊嚴?

  古今以來這種悲劇已經太多了。可悲的吉普塞人還要再承受多久的漂泊?

  傷心的感覺在天閑心頭流轉,一種悲涼的安寧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開,充斥著吉普塞人的部落。

  白金祭司的第二重詛咒,風之詛咒被解開了。忙碌的吉普塞人心中第一次生起家的依戀,他們疑惑的看著四周的人,發現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樣,臉上滿是溫柔,那是吉普塞人從來都沒有的戀家之情。

  “也許,我們可以嘗試完成心魔未了的心願。”天閑感慨地道,其實當初三大心魔創立三大古文明,只是想證明他們比創世三聖更強罷了。

  北極星帝還在的時候就曾對天閑說過,並非心魔就是邪惡的。這個世界為了生存,就必須要有屬于惡的一面存在。否則,當一個世界開始一成不變時,他也該走到盡頭了。

  如果能重新讓這三大古文明重新屹立與這塊大地之上,也許對人類的發展會有所裨益吧。

  “未完的心願?”溫柔看著忙碌的吉普塞人,詫異地問道。

  “嗯,如果解去屬于生命祭司的詛咒。或許,瑪雅文明也會恢復舊觀呢。”天閑微笑道。

  “你願意,我可不願意。”溫柔沒來由地臉一紅。

  “為什麼?”輪到天閑驚訝了。“不為什麼,不願意就是不願意。”溫柔不肯說。

  “算了,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能不能解除這最後的詛咒還難說呢。”得到完整的混沌之力,使的天閑擁有了和創世三聖匹敵的力量。但因為混沌之力的融合,原本屬于三大心魔的意識便被吞噬了,一些屬于心魔單方面的記憶,也從天閑的記憶中消失。

  在遇到庫比之前,天閑從來沒想過替瑪雅人解開已經沉寂了四千年的詛咒,等到現在想到,卻已經失去了欲魔的記憶。

  解開詛咒的吉普塞人終于肯接受妙縴手的安排而住進了夢佳城。庫比也得到消息,帶著一些白侏儒趕到這里。

  闊別四千多年的族人重新相見,那種感覺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所謂乍見翻疑夢,相悲各問年。

  “天閑,我改變主意了。”看到這溫馨感人的一幕,溫柔哽咽著道。

  雖然白侏儒和吉普塞人以前從未有過來往。但身上流淌著的同一種血使他們自有一種親近的感覺,這種互相的吸引,倒是成就了不少對戀人。

  只有吉塞爾沮喪的很,以他族長的身份,本來追求庫比是正合適的。問題在于,庫比早就是天閑的女人。吉塞爾耍了半天寶,庫比只是回以他禮貌的笑容,等後來知道庫比和天閑的關系,吉塞爾已經累的快動不了了。

  “哦,禰知道如何解除最後的詛咒?”天閑沒有覺得傷感,相逢的喜悅使他很欣慰。這可能就是天閑與眾不同的地方。在大多時候,天閑都可以站在很客觀的角度看待人和物。

  “當然知道,不過……”溫柔的臉又紅了。

  “溫柔,禰以前可是從來不會臉紅的。”天閑很老實地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一直很不害臊了?”溫柔杏眼圓睜,怒道。

  “哪,我不是這個意思。”天閑沒想到溫柔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連忙解釋。

  “哼,不是最好。”溫柔別過頭去偷笑,她剛剛那麼說只不過是借題發揮,掩蓋自己的羞澀而已。倒是讓天閑莫名其妙地吃了一頓排頭。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她是女人,而天閑是男人呢?

  “溫柔,最後的詛咒到底該如何解除呢?”天閑問道。

  “三重詛咒的開端是因為三名侍奉神的黃金祭司失去貞潔引起的。所以詛咒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三名祭司身上。庫比小妹繼承了希望之力,所以她需要你的認同,而風之一族的祭祀以死亡證明了自己的決心。她的族人只需要你的原諒,詛咒就能被解開。這兩重詛咒的主人,都已經以自己的生命做出了補償。而生命祭司一族,卻因為我根本就是繼承了生命祭司的一切,因此這最後一重詛咒的解開也就顯得特別的困難。”溫柔正色道。

  “會對禰造成傷害嗎?那就算了,我只是隨便說說。”天閑見溫柔說的這麼嚴重,忍不住插嘴。

  “听我說完。”溫柔不高興地橫了天閑一眼。”生命祭司所分管的是欲魔生育後代的能力。所以,要解開第三重詛咒,就必須讓生命祭司孕育出新的生命。”說到這里,不管溫柔怎麼大方也說不下去了。

  “孕育新的生命?”天閑呆了呆,女人生孩子能說生就生嗎?何況這也離譜一點。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天閑打算開溜。

  “站住,事到如今可由不得禰了。”溫柔喝止住天閑偷偷退後的腳步。

  “溫柔,這種事是不能開玩笑的。”天閑尷尬地道。

  “沒你想的那麼復雜。孕育出新生命是需要生命祭司孕育出能夠掌管自然的精靈。”溫柔道。

  “早說嘛,嚇我一大跳。”天閑又走了回來。當然,這會他想跑也跑不了。

  “瑪雅的戰斗力是來自那些幻法師,這點我想你早就知道。”溫柔道。

  “對。”這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姆大陸以反重力戰斗單位和漂浮槍手作為軍隊,阿特蘭提斯則是以基因勇士作為戰斗力,而瑪雅大陸的戰爭,就靠那些擁有魔法之力的幻法師。

  “掌管自然的精靈可以使幻法師的力量無限提升,而生命祭司的責任就是孕育這種生命。”溫柔道。

  “嗯,”天閑默默點頭。“我需要借你的力量。”溫柔繼續道。

  “這……”總算知道為什麼以溫柔的為人也會臉紅了,她此刻所謂的“借”和以前在亡魂之森育練精靈是一樣,需要得到本原之力。

  當然,除了被天閑佔便宜的那種方法外,還有很多方法比如天閑當日分出一半修為給玉蟾就是一例。但那些方法對于天閑本身而言,其實是有很大傷害的。

  溫柔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而且很懂得把握男人的心理,說天閑一點都不喜歡她,那無疑是騙人的。

  但是,天閑是個重信諾的人,他曾經對自己發誓,再也不讓人分淡自己對語姐,玉蟾等人的感情。所以這會才會這麼為難。

  “怎麼?你不肯?”溫柔可沒有庫比,花語她們扭扭捏捏的那一套,見天閑猶豫,劈胸就揪住天閑長衫的衣領,惡聲惡氣地道。

  “不是,禰別這樣。”想不通,為什麼溫柔對誰都溫柔,對自己總是那麼凶。

  “溫柔,禰該知道,雖然承襲欲魔之力,使我有時顯得很風流。但實際上,我是個很重責任的人。以前我總是給自己找一些理由,一再辜負她們,雖然我可以說那都是有原因的。但這對語姐,對玉蟾,甚至對絲絲都是不公平的。除了謝雅那確實是神之法則。包括明心在內,都是我自己放縱自己的原因。所以,在完成混沌,使我可以自如控制心魔之力,而不至于遭到反噬後,我曾經發誓,絕不再辜負她們。溫柔,對不起。”說完這些,溫柔的手也不禁放開了天閑。

  看了溫柔一眼,天閑轉過身,默默離開了溫柔的視線。這次,溫柔沒有再留天閑。

  原來天閑的心中藏著這麼多事,以前,天閑總是用一雙冰冷的目光看著世界。在法則允許時,才偶爾伸手幫幫別人。

  但自從遇到語姐開始,這一切就開始改變了。接二連三的是玉蟾,明心,苗秀。這些杰出的女人,讓天閑失去了原本完全公允的立場。北極星帝的話又使天閑有了顧及,種種原因加在一起,使天閑曾一度被困在自己設下的圈套里。直到真正了解混沌,天閑才破開這枷鎖。

  反省後,天閑發覺,原來自己已經辜負了很多人。這才有天閑後來那對自己許下的誓言。

  看著天閑的背影,溫柔第一次發現,原來天閑的身影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灑脫,在天閑的肩頭,擔負著多少東西呢?恐怕誰也說不清。

  一個人回到炎龍集團位與夢佳城的酒樓。天閑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里。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溫柔說那些話,或者因為溫柔身上充滿真實的生命之氣吧。

  天閑靜靜地仰躺著,對了,七星入定,不知道得出結論沒有。

  想到這里,天閑坐直身子。雙腿一盤,兩手在胸前一合。元神便離開了肉身,向著星神殿而去。“天閑,”慈祥熟悉的聲音,就在星神殿門外叫住了他。

  “是斗姆。您老人家都去了哪里?”天閑看到星神殿外站著慈眉善目的斗姆。自從當日西昆侖一別,天閑一直就沒見到過她。“我能去哪里。北極終于還是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從小他就讓著紫薇的。”斗姆有些傷感,經天人五衰而輪回的神,即使以斗姆之力也找不到一絲的蹤跡。北極星帝畢竟是斗姆十月懷胎所生。天人五衰是福是禍,誰也不知道。

  “斗姆來有事嗎?”北斗七星,北極星帝以及勾陳大帝實際都是斗姆所生,來看看兒子也沒什麼奇怪的,倒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原因。

  “嗯。進去說吧。”斗姆點點頭。率先走進了星神殿,北斗七星這會還在入定中。

  “都起來吧。”斗姆的聲音不大,但因為她和北斗七星有著血肉之親。所以母子連心,因此這聲音可以直接傳進北斗七星的腦海中。

  在斗姆發話後,北斗七星紛紛醒了過來。“母親大人。”畢竟都是生命無限的神,倒沒有世俗母子久別重逢的熱情,只是很恭敬地打著招呼。

  “都坐吧。”斗姆擺擺手。本來天閑就不喜歡星帝的寶座,現在斗姆來了,他當然更不會去坐那張看著都別扭的寶座了,所以天閑直接溜到最下首自己原本的坐位上。

  “這孩子。”天閑的這點小心眼自然瞞不過斗姆,無奈地搖搖頭,斗姆坐在了星帝寶座之上。

  等到七星全部落座,斗姆才慢慢開口道︰“我這次來其實是有很重要的事。你們都知道,現在世界出現了創世以來從未出現過的現象。白銀和黑鐵這兩個絕對不能共存的世界居然同時出現在了人間。兩個世界本原之力是水火不容的。現在還有夢佳城那特殊的地方阻隔著。但當夢佳城被完全吞噬後,兩種水火不容的力量將正式交鋒,那時候……”下面的話已經不用斗姆說了。即使是兩個力量相反的神祗交鋒,那造成的破壞也是足以毀滅龐大空間的,更不用說是兩個截然相反的世界。

  “母親,那我們要做什麼?”武曲開陽第一個急道。

  “你們什麼都不能做。解鈴還需系鈴人。能阻止這悲劇的只有天閑。”斗姆看著坐在最下首的天閑。

  忽然被點到名,天閑有些吃驚,剛才他仿佛又回到很久以前。星神大會上,天閑是唯一有座位而不用做事的,所以天閑正在習慣地東張西望︰“斗姆,我嗎?”

  “對,只有你。只有你能將一切恢復原狀。”斗姆點點頭。

  “那,我該怎麼做?”天閑問道。

  “徹底摧毀死靈塔,借那股力量,使一切回到三魔亂世前。回到你們星神下界之前。”斗姆沉聲道。

  “回到從前?”若是以前的天閑星君,對于斗姆的話,天閑絕不會違背,但現在的天閑星帝卻猶豫了。因為,如果一切回到從前……

  “斗姆,那現在的人會忘記我們嗎?”天閑問出了他最擔心的,如果一切回到從前,語姐,秀姐,玉蟾都會和自己行同陌路的話……

  “會,一切回到那之前。人們所記得的就只是以前的事,這段不該有的記憶將完全被封殺。”斗姆道。

  “那,我,我要想想。”天閑猶豫著道。

  “天閑,你沒有太多時間。夢佳城最多還能堅持五十年,雖然這對人類來說,是個漫長的日子,但對我們來說,那不過是轉眼即逝,這中間若有變故,時間還會提前。”斗姆絲毫不留情面的對天閑道。

  她大約可以猜出天閑心中所想。斗姆本是周王的愛妃︰紫光夫人。愛本就是最難割舍的,當初上天庭時,她又何嘗不是猶豫再三?

  “我該怎麼做?”天閑覺得思緒很亂,想借著別的話題暫時拋開那種失去愛人的恐懼。

  “自從當年劍狂人替人類贏回自己的命運後,本來所有的神靈都該進入沉睡,或是到別的世界去,將一個完整的人間還給人類。可是劍狂人太暴躁了,他沒有耐心完成這一切,在擒下命運女神後,便帶著所愛之人消失無蹤。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替他做完那些本該由劍狂人去完成的事。毀去存在與這世間的神器。”斗姆正色道。

  當年作為創世三聖代理人的命運女神太任性,打亂了三聖原本的安排。人類始終無法擺脫神的陰影。神總是可以任意左右人類的命運。直到劍狂人出現,命運女神才退出人間。

  可是,雖然命運女神離開了。但人間還是有著各種神靈存在。只要還有神存在,人,就永遠無法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

  “所有神器?”天閑問道。

  “對所有神器。”斗姆慎重點頭︰“一件也不能拉下。”

  “可是,人間神器那麼,多怎麼可能完全毀掉?”天閑問道。

  “不,我所說的神器是如同創世三聖器,死靈三寶,三大魔器之類的。其余那些下級神祗的寶物,只要人間一被封閉,自然會失去應有的作用。”斗姆道。

  “那……據我所知,創世三聖器已經被三聖帶回永恆岩了。三大魔器也隨著心魔的消失而失去了原本的力量,至于死靈三寶,喪鐘已毀,招魂鈴也不成問題。但另外一件是什麼?”天閑思索著道。

  “死者之冠!”斗姆道︰“當年劍狂人被命運女神設計,而被他的結義大哥風月流所傷。劍狂人為此遠走西域,若不是這死者之冠,劍狂人早就死在異域了。所以,死者之冠一定在劍狂人最後出現的地方。”斗姆肯定的道。

  “死者之冠?那是很厲害的法器嗎?為什麼亡靈三寶,它會被排在第一位?”天閑問道。

  “因為它是亡者至高無上的信仰。就如同法則天平對契約者,死者之冠是所有亡者的皇冠。擁有它的人,就可以操縱所有的亡者,甚至可以將活生生的生命變成吸血鬼,僵尸……連喪鐘和招魂鈴也要臣服在它的威力之下。”

  死者之冠是充滿了血腥的法器。所以只要一出現,就會被神所封印,但當年劍狂人卻不同,擁有浩然金身的他,即使神也不放在眼里,加上他本身怒魔之心的掩蓋,沖天的魔氣之下,也很難發現死者之冠的絕望之氣。直到後來劍狂人用它和大天使米迦勒抗衡,雖然最終劍狂人還是因為命運女神從中作梗輸掉那場戰爭。但米迦勒帶到中原的天使卻都被劍狂人變了吸血鬼。

  “斗姆,我想回去好好想想。”天閑抬起頭。

  “好吧,記住,你的時間並不多。”斗姆道。

  “我知道了。”天閑默默站起身,也沒有和北斗七星道別,一個人走出了星神殿。

  看著天閑沉重的背影,北斗七星的大哥貪狼星君忍不住對斗姆道︰“母親,難道一定要讓天閑去做嗎?”

  “我知道,這事讓天閑很為難。但只有他,才擁有完整的混沌之力。所以,不管他多放不下,還是要去做。對月形單望鄉戶,只羨鴛鴦不羨仙。情為何物,情為何物。”斗姆的眼中升起一點水霧。

  離開星神殿,天閑心里很亂。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又不該去做什麼。斗姆的話讓天閑有不知所措的感覺。

  本來他以為一切已經都在自己的掌握中,至少他擁有了不下與常恨的力量,但是,現在……天閑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天閑漫無目的地回到精英學院,天已經蒙蒙亮了。

  天閑下意識地來到玉蟾她們住的地方。伸出手,想要敲門時,門吱噶一聲打開了。開門出來的是花語。

  “天閑,你怎麼忽然回來了?”花語有些驚訝。

  “語姐。”天閑呆呆地看著花語。多年來,歲月絲毫沒有在語姐身上留下痕跡。“天閑,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花語見天閑只是呆呆地看著她,臉又紅了。

  “語姐,”天閑忽然有一種明悟,無論滄海桑田如何變換,人類畢竟是創世三聖的後裔,他們擁有繼承自創世三聖的力量,只要有那種全無保留的信任存在,就一定有機會打破斗姆的預言。

  “你今天怎麼了?這麼奇怪。”花語推了推天閑,卻發現天閑此刻是以元神態出現。

  “天閑,你……”花語顯然誤會了,以為天閑又受了什麼傷。那次為救玉蟾,天閑分出一半功力時,已經讓花語很擔心了。

  “語姐,別擔心,我只是有些想禰們,所以回來看看。”天閑微微一笑。“別那麼肉麻了。”花語嬌嗔道。

  “好了,我要回去了。”天閑道。

  “這麼快?”花語驚訝地問道。

  “嗯,該回去了。我相信你們。”天閑的話有些沒頭沒腦,花語听的不大明白。但一向體貼的她只是溫順的點點頭。並沒有問,因為她知道,天閑既然不說,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重新回到自己的肉身,這一來一去花的時間不算很長。所以溫柔等人都沒有發現天閑曾離開過。

  “五十年。”天閑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街景,五十年啊。對于他來說,五十年真的算不了什麼。既然遲早要做個了斷,還是早點去吧。現在天閑所缺的只有最後一件亡靈法器,死者之冠而已。可是對這件東西,也是天閑知之最少的。

  “去找那擺渡的家伙問問吧,這些死人的事只有他最清楚。”天閑自言自語道。

  在這里一時也沒別的事。天閑元神再次脫出肉身,這次不上天,而是入地,天閑往地府去了,沒有走黃泉路,過奈何橋,天閑直接來到三途河的岸邊。

  “黃泉,躲在哪呢?”天閑在岸邊大聲叫道。

  “誰啊?”三途河中響起一陣木槳劃水的聲音,接著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出現在天閑眼中。

  船上一個身材中等,戴斗笠,穿簑衣的人劃著槳,他就是黃泉擺渡人,也是衛山口中最了解死人的家伙,他的名字就叫黃泉。

  一般而言,人類死後,總是要經黃泉路,過奈何橋,飲孟婆湯才能投胎的,但有些家伙偏想躲過喝孟婆湯那一關,黃泉的存在就是為給這些人提供一個機會。只要他們能達到黃泉的要求,就有機會保留宿世的記憶。

  當然了,那很難,千古以來,能得到這個機會的人可謂屈指可數。

  “我,天閑。”天閑走上黃泉的渡船,黃泉同樣是個很閑的家伙。他的法則也是一種公正法則,不過比起天閑的黑暗法則要殘酷的多。

  “听說你小子下凡很久了,沒事干嘛來麻煩我?”黃泉的棺材臉對誰都那德行。

  “沒事是不會來麻煩你了,你也清閑好久了吧?”天閑坐在船頭。

  黃泉也到人間去過一趟。也就在那時認識了天閑。

  “那和你無關,說吧,找我干什麼?”黃泉道。

  “我想知道,死者之冠的下落。”知道黃泉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天閑懶得拐彎抹角。

  “死者之冠?你找那東西干嘛?”黃泉一呆,亡靈三器黃泉倒是都知道,下落也清楚。但他和地府沒什麼來往,也懶得去管。

  “斗姆的命令,要將神與人的世界完全分開。”天閑道。

  “哦,這樣啊。你該知道死者之冠最後是在誰手里的吧?”黃泉問道。

  “不知道。”天閑道。

  “不知道?那我告訴你,它最後是出現在劍狂人衛青冥之手。也就是那個敢把命運女神那捍婦弄回家的家伙。死者之冠是亡靈三寶之祖。喪鐘和招魂鈴都是吸收了死者之冠的力量才那里厲害。死者之冠其實就是太古時絕望戰袍的頭盔。”黃泉將船駛到河中央。在三途河上,除了黃泉,根本沒人可以不經奈何橋渡何而不迷失的。

  “這些和我無關,我要知道死者之冠的下落。”天閑沒空听這些舊聞。

  “劍狂人離開人間時,將東西留在了人間,不過你能不能拿到,那可就難說了。”黃泉想了想才道。

  “說個地方。”天閑不耐煩起來。

  “劍狂人怕死者之冠被凶靈所得,所以將它鎮壓在羅得島的太陽神巨像下。”黃泉道。

  “知道了,我去了。”天閑從船上拔身而起。三途河能使別人迷路,卻迷不了天閑,三界之中,哪有他不熟悉的地方。

  “最後告訴你一聲。劍狂人一生至情至性,想拿到他的東西。最好帶個情人一起去。”黃泉大聲道。

  “謝了!”天閑的聲音傳來,人卻早已經消失了。

  出去了兩趟,這次回到夢佳城時天已經亮了。天閑走出房間的時候,人們都忙碌開了。

  “找個情人一起去?”天閑想著黃泉說過的話,天閑的情人太多了,但帶誰去好呢。

  “天閑,在這發什麼呆?我發現你真的很不對勁。”昨晚起花語就不大放心,所以一早就來看天閑。

  “語姐,和我一起去個地方好嗎?”天閑心中一動。

  “好啊,你要去哪?”花語從來都不會對天閑說不。

  “地中海羅得島。”天閑道。

  “羅得島?去那做什麼?”花語有些奇怪。

  “取一件東西。”天閑不想讓花語擔心。

  “好吧,我陪你去就是了。”花語不再追問。

  和苗秀打過招呼,天閑讓庫比好好安置那些吉普塞人,這才帶著花語離開夢佳城,往羅得島而去。古老的文明自然有屬于它自己的守護神。所以這次的世界分領,渺小的羅得島並沒有受什麼影響。

  矗立在島上的青銅太陽神巨像其實早就倒塌了。但屬于神的力量卻還存在著。

  所以天閑很快就找到巨像原本的位置。這里已經變成一片廢墟。

  屬于太陽神的鎮壓之力也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

  “入口在哪里呢?”天閑想要尋找劍狂人留下的機關。

  “我來幫你找吧。”花語湊過來,兩人難得有這種閑情,天閑握著花語的手,一同來到廢墟的中央。

  沒等兩人細找,在他們的前方卻出現一道門戶,門左右出現一行發光的字體︰“有情人請入此門,無心魄自求多福。”

  “我們自然有請了。”天閑微微一笑,和掛著幾分羞意的花語走進了門戶,剛跨出一步,他們就進入一個全封閉的黑暗空間。

  一道新的門戶,還是兩行字︰“入此間生死由命,來我處人定勝天。”

  “好狂的口氣。”天閑自語,憑這兩句,衛青冥果然不愧狂人二字。

  繼續向里走,沒有任何的裝飾,只是一條平凡無奇的通道。遠出一點亮光,看來似遠又近,乍一看以在眼前。但細看來又似乎很遙遠。

  “語姐,累嗎?”天閑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條路其實並不長,但不知為什麼,卻給人很疲倦的感覺。

  “不!”花語輕輕搖頭,給天閑一個溫柔的笑容。就在花語綻放笑容的一剎那,黑暗的通道忽然變的明亮起來。

  在天閑和花語面前,一張石桌上,靜靜地擺著黝黑的皇冠。

  平凡的外表,和外面的甬道一樣沒有任何奇特的地方,但看到他,就會使人心中產生心灰意冷的感覺。

  “死者之冠,死者之冠,原來如此。”天閑喃喃自語。

  難怪剛才那條並不太長的甬道會使天閑都覺得累,因為那里面充斥著絕望之氣。

  黃泉曾說過,死者之冠其實就是太古時絕望戰袍的頭盔。

  傳說絕望戰袍乃是太古魔神付火的盔甲,在這盔甲面前,即便是神也會因為充滿絕望而失去反抗意志,反而是血肉之軀的人類有可能擺脫這種絕望。

  因為,對神來說,漫長的歲月,早已消磨了他們生的狂熱,反而是人類那種熱愛生命的激情,可以抵抗死者之冠那不完整的絕望氣息。所以,黃泉讓天閑帶一個他愛的人一同到這里來。

  天閑捧起死者之冠,這件寶物的威力絕不在創世三聖器之下。真要徹底摧毀它,天閑還真有些舍不得。

  但是,天閑知道一件事,他絕不能將死者之冠帶出這里,否則那產生的後果絕不是他可以預料的。

  “語姐,禰先出去吧。”天閑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嗯。”花語從來不會對天閑說不。所以她很溫順地退了出去。

  看著花語離開,天閑開始運集星神之力,打算將死者之冠摧毀。

  似乎感應到天閑的意圖,死者之冠忽然爆發出比剛才強烈千輩萬輩的絕望氣息,沖擊著天閑的心靈。

  “糟,這是怎麼回事!”天閑一時未加提防,居然被絕望之氣沖進心房。一種悲傷的感覺從天閑的心中涌起,天閑眼中熱淚頓時奪眶而出。一個意念不停地在天閑心中盤旋︰“如果毀了死者之冠,毀了招魂鈴,她們會忘記你的,會忘記你的。所有刻骨銘心的感情都會不負存在……”

  “不,不”天閑忽然叫出聲來,瘋狂地甩開了死者之冠就想向外面沖去,落地的死者之冠飄散出一縷無形的煙霧遁入了地下。

  “後來的人,我不知道你是誰。能來到這里,至少說明你心中有很多牽掛。那麼,你該相信他們,不是嗎?”就在天閑即將沖出秘室時,一個帶著幾分狂傲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是劍狂人留在這里的最後信息,當年奇跡大神也曾告訴劍狂人,要毀滅支撐人界神力的法寶。但劍狂人和天閑不同,他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很多事他是不會也不肯去做的。

  因此他將這責任留了下來,希望後來有人會代他完成,沒想到這一等就是數千年的時光。

  劍狂人最後的話語對天閑造成了不小的震顫,這是他唯一不如劍狂人的地方。劍狂人比天閑更相信感情,無論是兄弟之情,還是男女之情。所以,除了唯一的一次……他從來沒有放棄過生的渴望。

  “是啊,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不可以不信語姐,以及為我輾轉千年的依娃。”天閑重新將死者之冠拿到手里,這次沒有絲毫的猶豫,死者之冠在天閑的手中變成一堆碎屑,原本附著在其中的靈也隨之飄散出去。

  “只剩下招魂鈴了。”天閑看看死者之冠變成的碎屑。轉身走出了甬道,頭也不回。甬道口,花語恬靜地站在那,像一朵空谷幽蘭,充滿誘人的芬芳。

  “語姐。”天閑笑了,剛才他好傻,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天閑,剛才出了什麼事,我忽然覺得心里好難受。害的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花語焦急地問道。

  “語姐,讓禰擔心了。我只是忽然想通了。”天閑微微一笑。人不該被命運左右,但有些不該得到的還是不要強求的好。不是屈服與命運,而是給自己一點空間。活的何必那麼累呢?

  還有五十年的時間,與其永遠在猜測,不安中度過,還不如早見分曉。無論還有幾人能記得自己,至少,語姐會永遠相伴。

  “天閑,你是不是決定了什麼事?”花語太了解天閑了。

  “對,因為我相信語姐永遠是我的。”天閑大聲道。

  “呸,誰是你的。”花語紅著臉道。

  “哈哈,我想通了。原來淡漠其實也是一種逃避,語姐回去吧。我想我知道該做什麼了。”天閑一把抱起花語,也不管花語如何掙扎,兩人沖天而起。

  一轉眼就回到了夢佳城,天閑放下花語,沒有多做解釋,而是直接找到了溫柔。

  “天閑,找我有事?”溫柔正在幫庫比安置吉普塞人。

  “嗯,溫柔,招魂鈴還在禰那里嗎?”天閑問道。

  那假的八卦銅鏡已經不重要了。當人間失去了所有的神通之力後,眾神會到另一個世界,失去死靈塔和這些早該消失在歷史中的種族的幫助,常恨的力量是個普通的高級神祗,這些事還是讓眾神自己和常恨去做了斷吧。

  “嗯,你要它做什麼?”溫柔奇怪地道。

  “我要讓一切回到原點。”天閑道。

  “回到原點?我不大明白。”溫柔一臉困惑。

  “到時候禰就知道了。”天閑賣關子。

  “好吧,我去取給你就是。”溫柔繼承了生命祭司的肉身,招魂鈴放在身上會有嚴重的相克現象,所以她一直都沒放在身邊。

  不一會,溫柔就拿著招魂鈴回來了。

  天閑收起招魂鈴,將這最後的法器摧毀,然後天閑在徹底將混沌之力催動。一切的一切都會回到眾星神入世之前。人間將再也沒有法術這回事,而他則要回永恆岩去了。

  天閑現在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設下最後的門戶,如果在一切回到原點後,花語,苗秀,依娃……她們還能記住自己,那麼,通往永恆岩的大門就會在她們面前敞開,否則,就就讓她們過自己的平凡人生活吧。

  “混沌的主宰啊,你的子孫需要您的幫助。帶來血肉相連的契機,讓刻骨銘心的思念擁有破開時空枷鎖的力量吧。”天閑念動咒語,一蓬光雨從天閑的手中散出。

  溫柔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你在做什麼?”

  “再見,溫柔。”天閑對著溫柔露出笑容,接著人就融化在空氣中。

  等再次出現時,天閑已經到了夢佳城的正上方。招魂鈴就在天閑的手中。

  一聲清脆的聲音,招魂鈴啪的一聲碎裂了。所有支撐了人間法術的平衡在這一瞬間被完全打破。

  海嘯,地震,火山,狂風暴雨在一瞬間爆發,這是真正的水深火熱,如果沒有混沌之力的幫助,這只是又一次的大滅絕而已。

  “天與地啊,以我天閑之名。開啟亙古的神通,屬于混沌的精靈,逆轉時間的巨輪。歲月的洪流,停止你奔騰的步伐。天地無神!”天閑將自己所擁有的混沌之力毫無保留的發散出去。

  一層渾濁難明的光霧順著地面鋪散開去,無限制地向遠處延伸著,很快竟然覆蓋了整個地球。

  躲在姆大陸的常恨也發覺了一這一點,不等他反應過來,給他無窮力量的死靈塔就完全的崩塌了。

  接著他自己也被拖入一股洪流,所有稱為神的生命,都被這洪流拖向另一個空間,接著整個地球都仿佛發生了一次大爆炸,一片強烈的光華過後,一切都回到了原點,還是那個污濁的世界,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沒有改變。

  而天閑呢,力量的無限運用,使得他因為脫力暈了過去。人間再也不能使用神力,所以天閑從高空向地面墜去。

  就在天閑即將落地時,天閑的父母又出現了︰“孩子,回去吧,你做的很好。”

  接著三人都消失在人間,從此,人類的世界。神慢慢被遺忘了。而在另一個空間,那是個只存在與人們意識中的︰夜夢國度。常恨則掀起另一場風暴,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天閑只是脫力而已,所以回到永恆岩後很快就醒來了。

  這是天閑第一次到永恆岩來,仿佛夢一般的世界讓天閑敢到那麼的不真實。

  天閑是在一個完全被隔離的空間中醒來的,這空間充滿了壓縮的能源,在迅速補充著天閑的體力。

  “天閑。”熟悉的聲音,白發蒼蒼的身影。那是水傲。

  “師父?”天閑一呆。

  “不,我是盤古。是不過這副外貌可能你容易接受一點。”水傲呵呵笑道。

  “哦。”天閑有些失望。

  “小子,你可別胡亂失望,還有麻煩等著你呢。”是花彩衣,也就是女媧娘娘。

  “什麼?”天閑一呆。

  “自己出去看看吧。”是天閑的母親,帶著寵溺的笑容看著天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孩子,哎!”

  走出封閉的空間。“天閑。”這次的聲音讓天閑大喜過望,是語姐,那溫柔恬靜的聲音。

  “天閑!”還有依娃。天閑順著聲音看去。這一看卻嚇了一跳。

  “怎麼會這樣?”一群不該出現在永恆岩的娘子軍出現在天閑面前,除了那些和天閑有肌膚之親的,居然連愛麗娜,十二夜女神,溫柔,以及妙縴手都在,至于精英五毒更是一個都沒少。

  “不用奇怪,本來思念契機是不能使用你那麼龐大的力量的,可是你偏偏將力量使用到極限,所以連擁有契約關系的夜女神也被你招來了。至于妙縴手,因為你沾染了她的血。所以也沒能跑掉。而且你沒事去當什麼影視明星。若不是你爹替你善後,那些瘋狂的追星族能將永恆岩給擠炸了。

  “那,那不關我的事。”天閑大叫。

  “玉蟾,禰別跑。”天閑一眼看到縮在最後的玉蟾。

  “我,我那時侯也不知道。”被點到名的玉蟾僵在那里。

  “不用怕他,玉蟾妹妹,大家一起揍他。”溫柔出壞點子,接著花明心第一個跑出來響應。

  “救命啊!”天閑總算領教了什麼叫眾志成城。

  永恆岩恐怕不會再平靜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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