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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玄幻魔法] 幻世梵天 作者:地獄愛琴海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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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能說什麼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狂戰帝國 第一章 狂戰帝國
    微風輕輕吹撫著草原上那綠油油的嫩草。

    風吹草晃,水兒蕩漾,綠草清水混成一色。

    蔚藍天空,鷺飛雲霄,風動雲影,輕柔飄渺。

    朗朗晴空,突然風雲異變。

    雲散鳥絕,昏暗天地,風聲四起,飄來陣陣寒意,暗日下的寒意。

    廣闊的草原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點。

    來勢洶洶,鋪天蓋地;遼闊的天地只餘淒涼風嘯之聲。

    旗幟飛舞飄揚。雪白的刀鋒,透露著濃烈的殺氣;輕便的木盾,牢牢守候於胸前;銳利的箭尖,反射出寒星點點。

    隔丘相望,聚集已久的二軍,只等待衝鋒的號角。

    冷靜,冷清至靜。

    「嗚~~~」

    「咚咚,咚咚咚!」

    在號角與戰鼓聲中,迅速奔跑的二軍於清水之畔相會。

    刀光四起,寒星閃閃,鮮紅的血花,乍起於刀鋒,又滑落於刀尖,旋又飄舞至空中,形成一片血雲。

    箭雨,分不清誰敵誰友的箭雨,射入混戰的人群之中,混戰的雙方就如同割斷的麥子,歪歪扭扭的倒在草地上,永遠沒有再爬起來的機會。

    熱血流入水中,淡淡的清水,變成了紅色,令人膽戰心寒的血紅色。

    當月亮露出潔白的嬌容注視著大地,帶來夜幕之時,勝利者早已離去,敗者則化為屍體,永遠的留在了草原,成為草原上動物的食物或大地的養料。

    這只是梵天大陸上,最為普通的一幕,也是最為無聊的一幕。

    普通是因為它常常出現,無聊是因為它並無意義,殺人,又怎麼會有意義?

    只要有人煙的地方,就會有爭鬥發生。如果人少,是打架,而人多的話,就是群毆;假如爭鬥出現在二個村子之間,那就是村戰;若爭鬥出現在二個國家之間時,那就是戰爭,將會死傷無數,橫屍遍野的戰爭。

    人與人之間打架往往是因為一點小事而引起。村與村之間,則是由於二村爭奪某樣東西或是什麼小事,然後小事變大而引起。

    但是,輪到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則不會是這麼簡單就可以說明是什麼引起。

    二個國家之間的戰爭理由,決對不能太過於單調,太過於單調的宣戰理由,在國內不會有多少人響應。

    因而,作為宣戰的國家,一定會找出許多華麗動聽的詞,找出許多光明正大的理由出來掩飾自己太過單調的理由。

    但是,不管什麼理由,戰爭就是戰爭,並不會因為宣戰理由充足又動聽就不會死人,也不會因為光明正大而沒有了殺戮;戰爭,並不是溫和的遊戲,戰爭,是需要用鮮血來洗禮的死亡遊戲。

    梵天大陸上,每時每刻都有人死於戰爭,或明殺,或暗殺,或直接,或間接,各種手段都在戰爭中被應用。

    戰爭以它那無形的雙手,時時刻刻都在催促著梵天大陸上的生命盡快進入完結。

    在梵天大陸上面,生命消亡最快最多的地方,就是在暴發戰爭後的國家與國家之間。

    梵天大陸,只有二個國家之間的生命消亡的最快最多,只因為,這二個國家彼此之間,是世仇死敵。

    萬獸之王與空中之王,二者都為王者,所以,在雙方看來,決對是互不相容。

    一個主宰地下,一個主宰天空,雖然表面看起來互不相犯,但是,各自的野心促使雙方紛紛對對方的領域虎視眈眈。

    狂戰帝國,位於梵天大陸的北方,為大陸上實力最強的獸人之國。但是,對於他的近鄰——天翔帝國,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討厭。

    看著天翔帝國中的翼人自由自在的於天空飛翔,獸人們總是那麼的不順眼。獸人們發現自己辦不到的事,被翼人做到了,獸人怎麼會高興。

    而翼人們看見獸人們在地面上那囂張得不可一世的樣了,也不順眼。翼人們看來,獸人不就是力量大了點,竟然敢稱王稱霸,在他們廣闊的視野中,獸人只不過是地面上的一個小黑點而已。

    二族之間的互不順眼,就成為了二個帝國之間戰爭的理由。

    當然,二個國家之間的戰爭理由決對不會這麼簡單的就宣告於世。

    而是要經過二國內的文學家們紛紛為其添加修飾之後,才能公佈於世,而這時,戰爭的理由就變成為各自種族發展所趨,打敗邪惡的敵國,變成正大光明的理由。

    其中開戰宣言中加入的歌頌之詞,更是不可缺少;如果不能讓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帝國國民聽了後,熱血沸騰起來,那又怎麼能打的起戰來?

    天翔帝國並不是一個小帝國,相反,它與狂戰帝國一樣,都是梵天大陸上國力最為強大的二個國家之一,也是唯一能與狂戰帝國相抗衡的帝國。雖然二國相互之間都非常想吞滅對方,但是,所幸二國的當權者也都還有那麼一點的自知之明,他們清楚的知道,無論是自己還是對方,在一時之間,是決對不能吞滅各自的國家。

    但是,吞滅不了是吞滅不了,並不代表二國之間就放棄了對持,也不代表在二國之間不會出現戰爭。

    戰爭在它要出現的時候,決對不會莫名的消失,就像生命總會完結一般,只是,不知時間之神給予生命的日期而已。

    於是在狂戰帝國與天翔帝國的交界之處,繁長的邊界線上,雙方聚集了數目眾多的軍隊。

    雖然二國在邊界線上駐紮的軍隊非常多,但真正出來交戰的軍隊卻不多。

    二強相拼,必有一死,而另一方必重創。

    能夠坐上權力高峰的二國統治者,並不是無能之輩,他們都是從國內殘酷的爭權奪位中爬上權力的頂峰,當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不到生死關頭,任誰也不會願意與敵方做拚死一戰的。而且,梵天大陸上並不只有狂戰帝國和天翔帝國二個帝國,他們可不想讓其他國家趁他們火拚之時,成長壯大,而為另一個具有威脅的對手。

    雖然大規模的戰爭是不能打起來,但是並不代表小規模的戰爭打不起來。

    在漫長的狂戰帝國與天翔帝國交界線之處,被人工的形成了一道攻防戰線。

    作為二個帝國軍隊中的精英軍隊並不會參加不間斷的邊界戰爭。任誰也不會願意把自己的精英軍隊斷送於永無止盡的撕殺之中,軍隊中的精英是用來保存自己實力的,當做王牌,用於關鍵的時刻。

    因而,在二國交界之處參加小規模戰爭的,都是二個帝國軍隊中的下等兵種。

    梵天大陸並不是一個人人平等的地方,國與國之間也是不平等的存在的,人與人之間也分成了貴族,平民,奴隸的等級。而做為各國的實力——軍隊之中,當然也是要分等級的。如果沒有等級之分,又怎麼會讓軍人們奮勇殺敵,立下軍功?又怎麼會有那麼多人進入軍隊搏個一官半職的?

    所謂的下等兵種,就是在軍隊中,屬於可有可無的士兵。當然,這些可有可無的士兵,一定不會讓二國中的高級階層來擔任,他們一般都是由二國中的奴隸和平民組成。奴隸死了,沒有人會心疼,平民死了,心疼的也不會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當權者,所以,戰爭能夠不斷的重複進行,殺戮也因永無止境的重複而變得更為血腥。

    梵天大陸上能做奴隸的並不多,就算是戰俘也會比奴隸的地位高,因為他們還會有人付錢來救贖,而作為奴隸,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條。當然有時也會有一些選擇,在眾多的死亡方式中選擇一條死路而已。

    人類,在梵天大陸上扮演的就是可悲的奴隸角色。

    雖然種族聯盟中的人類並不是奴隸,而且還佔據著主導地位,但是,奴隸卻一定是人類,無一例外。奴隸這個詞只被用來稱呼人類。

    在狂戰帝國和天翔帝國之間戰爭中,死亡的基本上都是作為奴隸的人類,雖然也有一小部分的獸人和翼人,但是和人類的死亡數目相比,他們的傷亡幾乎可以突略不記。

    狂戰帝國和天翔帝國二國的邊界上的戰防線,又被稱為馬其諾戰爭地帶。

    馬其諾是狂戰帝國的一名二星將軍,雖然他此時已經作古近百年之久,但是,他的名字卻流傳下來了。

    因為馬其諾將軍就是發明這種利用奴隸和平民進行二國之間持久戰爭的創作者,同時,他也是第一個靠奴隸和平民的戰爭一步步登上將軍之位的小隊長。

    爾後,那些依靠馬其諾發明的這招建立軍功的二國將領不記其數。在得到軍功而陞官後的將領們,並不都是過河拆橋之輩,他們並沒有忘記馬其諾這個先輩的辛苦創意,而特地把二國交界的地方稱之為馬其諾戰爭地帶。同時,馬其諾戰爭地帶也被笑稱為陞官地帶,因為只要去馬其諾戰爭地帶一個月,就可以取得足夠的陞官功績。

    因格是一名熊族獸人,他參軍後被分配到第五步兵團,成為一名步兵。並不是因格不想做將領,而是因為因格是平民。平民加入軍隊後,基本都是先進入步兵團,然後再慢慢進入其它軍團。當然也不是都要進入步兵團的,如果有錢的話,就可以請人通融一下,立時分配到別的軍團之中,但是,因格正是因為不幸的沒有錢,才加入軍隊的,所以他也只有呆在了步兵團。

    步兵團的名字很好聽,而狂戰帝國和天翔帝國交戰的兵種就是步兵團的步兵,不需要良好裝備就可以打戰的步兵,也是最省錢又不傷國力的交戰方式。

    因格在步兵團中已經參加了近十次戰爭,慢慢的從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新兵變成了老兵。經過數十次的戰爭洗禮,能活下來的,決對是個合格的士兵,因為戰爭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不合格的就是死,不管你身份如何,這也是梵天大陸上少數平等中的一種。

    因格能夠在戰爭之中生存下來,並不是依靠他的力量活下來的。在國與國的戰爭之中,單個的力量,並沒有多大用。雖然二國之間派出的並不是精兵,但是,二國派出的奴隸並不少,蟻多也能咬死象。

    因格能在二國戰爭中九死一生的淘汰中存活下來,依靠的是他的機智和勇敢,但是,最為關鍵的還是他跟對了人。

    因格的小隊長是一個人類。

    雖然步兵團中幾乎全是人類奴隸,但是,能擔任小隊長以及以上職位的,只有獸人。奴隸,只能做最下等的士兵;奴隸,是比平民還要下賤的多的人類,怎麼能統領身為平民的獸人。

    因格的小隊長雖然是人類,但是,他並不是奴隸。

    步兵團中,也有不少自由之身的人類。想靠戰爭而陞官發財的,並不只是獸人,人類,也有這種想法的人存在。

    可是,自詡為高等種族的獸人,決對不會給這些自由之身的低等種族——人類出頭的機會。每當有人類想出頭時,獸人們便會一一出手挑戰,打壓住人類的上升之勢。

    因格的小隊長卻是步兵團中沒有一個獸人敢挑戰的小隊長,只因他——太強。

    戰爭,是一個弱肉強食的遊戲,因而,戰爭中最讓人崇拜的就是強者。

    只有強者,才能在這個以生命為代價的戰爭遊戲中生存下來,作為弱者,只能在戰場上任人魚肉。

    只有強者,才能決定戰敗者,也就是弱者的命運,或生或死,存在與否。

    因格的小隊長就是屬於此類的強者,而且他也是整個步兵團中最強的強者。

    在步兵團中,沒有一個獸人能成為因格小隊長劍下的百合之敵。

    如果不是狂戰帝國在軍隊高層內部定下不准升人類擔任高級將領之職,只怕步兵團的團長,早已換位。

    步兵團駐紮在狂戰帝國的最前線,在伸手可及的不遠處,就是著名的馬其諾戰爭地帶,也是步兵團每二天就要報到的地點,向死亡王國報到的地點。

    此時的馬其諾戰爭地帶,平靜無聲。萬物皆進入寧靜之中,偶爾間傳來的,只是戰馬嘶叫之聲。此時的馬其諾戰爭地帶,沒有戰爭,有的只是戰爭過後的殘骸,以及戰爭之前的準備。

    沒有戰爭硝煙的馬其諾戰爭地帶,和平常的大草原沒二樣。遼闊的天地,蔚藍色的天空,如詩如畫的草原風光,偶爾飄過的大草原上特有的清鮮嫩芽氣息,這一切似乎都在說明,這裡只是一個大草原,而不是一個殺戮之地,是交戰的雙方,把這裡變成了地獄血池般的修羅殺場。

    在狂戰帝國的戰鬥前線陣地中一個凸出來的小型堡壘上,躺著一個黑髮青年戰士。

    黑髮並不是說他很髒,他可與那些一年難得洗上一回澡的士兵們不同,說他黑髮,是因為他原本的髮色就是黑色的,而且是黑得發亮的那種墨黑色。

    戰士是用來形容他身上的裝備,如果沒有那副把全身都包圍在裡面的盔甲,沒有人會把他和戰士聯想起來,因為他真的太過於儒雅,不適合戰爭這個修羅殺場。

    「老大,我來了。」

    因格出現在堡壘的下方。

    「時間到了?」

    堡壘上傳下來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蒼涼之意,彷彿是一個看透世間的老人一般,其中還帶有一絲淡淡的懶意。

    「嗯,大家全都集合好了。」

    因格站的很直,雖然對方的語氣很散漫,但是他卻回答的快潔有力。

    「你先去,我就過來。」

    堡壘上傳來的聲音還是那樣帶著淡淡懶散,與因格那力道十足的聲音相比,簡直就似是一個軟弱無力的女子發出的聲音。

    「是。」

    因格轉身快速跑回堡壘後的步兵團營地,行動迅速而標準。任何一個軍官見到此時的因格,一定會羨慕不已;在軍隊中,能夠有這樣魁梧有力,做事不折不扣執行的士兵,是很少見的。

    「走了,下回再見。」

    此時的天空沒有任何東西,而堡壘上的黑髮青年戰士卻對著天空喃喃自言,讓人不由有些好奇。

    「唉,又沒時間休息了。」

    打著哈欠的黑髮青年戰士起身站在堡壘上。

    當他站定後,臉上散漫的神色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凌厲眼神。原本看似軟綿綿的身體,也在這一刻變成充滿力量的軀體,盔甲在他的身上,散發出光亮來。

    而此時,才看見他的全貌。漆黑中帶有星光的雙瞳,烏黑的長髮束在腦後,嘴角帶著說不出滋味的邪笑,口中咬著一根小草,他正是消失在聖夜學院的七夜。

    只是一眨眼,七夜的身影就消失在堡壘上,令人懷疑上一刻是不是有人在上面存在過。而後,地面上出現一個快步而行的戰士身影,前去的方向同因格離去的方向一樣,不同的是,七夜雖然並沒有跑步,但是,他卻比跑步離開的困格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老大好!」

    在狂戰帝國的第三步兵團內,最靠西邊的地方,有一塊空地。平時用來堆放雜物之類的,但是近來卻被一群士兵們徵用,成為了他們的練功的場所。在戰場上,功力高強一點,力量強大一點,那就代表著保命的機會也會多一點。而此時,在這片被當成練功的空地上面聚集了近百名士兵,他們一個個穩穩當當的站在原地,成立正姿勢,在他們的手中,都拿著自己的隨身兵器。

    「好。」

    走到空地的七夜,用嘹亮的聲音向空地上站著的眾人問候,此時的聲音不似剛才一般懶散,而是透露出堅定有力。

    「今天,又到大家操練的時候了。不過,好像又來了不少生面孔,先站出來介紹一下。」

    七夜並不急著進行操練,而是對那些剛才沒有發出聲音的一些士兵發出指令。

    「報告,我是新分配到第三步兵團第四大隊第七小隊的勞斯,現在向小隊長報到。」

    當七夜的話音剛落,一個獸人士兵越隊而出,站在眾人前面,向七夜報告道。

    「好,退回隊伍。」

    七夜,不,應該是這群士兵的小隊長七夜下達命令。

    「報告,我是新分配到第三步兵團第四大隊……」

    剛才越隊而出的士兵勞斯歸隊後,另一名新加入第七小隊的士兵從隊伍中出來,向小隊長報告。

    「好了,現在開始聽我訓話。」

    七夜站在眾士兵之前,挺直了腰,目光掃視著隊伍,然後添了添有點干的嘴唇道。

    「首先,第一條,所有人都叫我老大,我不喜歡聽隊長或別的之類的稱呼,聽到沒?」

    七夜的語氣堅定不移,令站在下面的眾士兵們有種不得不遵守的感覺。

    「聽到了,老大。」

    除了新來的士兵外,所有士兵大聲的回答道。

    「聲音小了點,給我大點聲,不要和娘們一樣。」

    七夜明顯不滿意這點點力度的聲音,從他那副不爽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來。

    「聽到了,老大!」

    整齊一致,聲達雲霄的應答聲,出現在空地之上,令所有在四周和旁邊過往其他小隊的士兵們紛紛側目以視。

    「不錯,男人就應該是這個聲音。」

    七夜的臉上露出一副這才差不多的表情。

    「接下來,第二條,我的話最大,我叫你們向東,你們不能向西,我叫你們趴下,你們不能站起來,知道嗎?」

    「知道,老大!」

    話音剛落,又傳來整齊統一貫耳欲聾的應答聲。那些新加入第七小隊的士兵雖然並不太明白,但是還是跟著原來就是第七小隊的士兵們一起應答。

    「我知道,新來的還不知道,不過,我也不需要你們知道,你們只要聽我的話,就行了。」

    七夜說話的同時,神色變的有些暗淡,旋而又變成凌厲。

    「知道,老大!」

    空地上的士兵們應答道。

    「第三條……,第三條等我想到再說,現在先休息一下,然後就進行操練。」

    七夜對站在面前的眾士兵們下達命令。

    「是,老大!」

    聽到可以休息一下再操練,新報到的士兵們不由鬆了一口氣,剛才那麼大聲的應答可是很要力氣的。

    「喂,兄弟,怎麼小隊長看起來這麼嚴格?我來報到前聽說這可是最輕鬆的小隊了。」

    一個剛才到第七小隊報到的士兵問旁邊的老士兵。

    「老大嚴格是為你好,想當年,和我一起進來的同伴不聽老大的話,結果一上戰場就死翹翹。」

    老兵對說話的士兵露出一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表情。

    「聽說,第七小隊很少出戰,怎麼還要我們每天到這裡來操練?」

    另一個新報到的士兵,明顯是打聽到什麼才過來的。

    「很少出戰是很少出戰,做軍人的,不天天操練還做什麼,如果不想操練,就趁早去別的小隊送死去吧。」

    看不起這個新來士兵的老兵有點不屑的說道。

    「很少出戰是因為怕我們老大再立功,到時團長不知道怎麼辦,但是,一但讓我們小隊出戰的時候,就會是整個戰局最為艱難的時候,所以,老大才會要我們好好操練,如果不先操練好,到時你就準備去做死人吧。」

    另一個老兵好心的告訴新來的士兵。

    「喔,是這樣的啊。」

    新來的士兵知道狀況後,開始有點擔心了。他來第七小隊前,是聽說這個小隊裡的死亡率最低,而且上戰場的機會很少才死命搶著來報道的,但是,此時才發現,原來竟是這個狀況,看來有必要好好想一想了。

    「集合!」

    因格站在空地中央大聲宣佈七夜剛下達的命令。

    原本鬆散的士兵聽到集合聲,反應迅速的在空地集合,再度恢復成七夜剛來時的光景。

    「今天,我們進行新的操練,跟我來。」

    七夜臨時改變了原本的操練內容,轉身帶領士兵們小跑出空地,向陣前的陣地上跑去。

    一頭霧水的士兵們也只有帶著滿肚的疑惑跟著他們的小隊長迅速的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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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能說什麼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狂戰帝國 第二章 戰前
    在馬其諾戰爭地帶的交戰之地,有著數不清的坑坑窪窪,這些坑坑窪窪連在一起就成了坑道。這是長久的戰爭留下來的痕跡,就好似在老兵身上的疤痕,縱橫交錯的坐落在草原上面,添加了一種悲壯的曲調。

    每當戰鬥的時候,這些坑道是交戰的雙方拚死爭奪的地點,而在激戰過後,它們彷彿就似過期後的麵包,再也無人問津,冷冷清清的被拋棄在平原上。

    不過,今天這些坑道與平時不一樣,戰爭過後的冷清局面終於被一小隊士兵的到來而被打破。

    數百名士兵在坑道中穿梭而行,而在坑道的最高點站著一名手臂上綁著小隊長級別的紅巾的士兵,他在上面指揮著坑道中的數百名士兵。

    這些在坑道中穿梭的士兵就是剛剛從軍營中空地上跑步出來的七夜與他帶領的第七小隊全體隊員。

    「快一點,再快一點。左邊的,不要趴下去,馬上站起來衝鋒,拿起你的長槍,不要後退,快點。」

    七夜站在坑道的上面,大聲的指揮第七小隊的隊員們進行衝鋒訓練。

    對於這次訓練,做為小隊長的七夜只說了一句話。

    如果不想死在這些坑道上,就給我熟悉這些坑道。

    第七小隊的士兵沒有一個人想在戰鬥的時候死在那些坑道,要知道擠進第七小隊的士兵們,為的就是第七小隊那極低的死亡率,所以全隊士兵們開始在坑道上接受小隊長七夜的指導。

    在七夜的分配下,第七小隊再分為二個小分隊,每隊五十人,在坑道中扮演著進行激戰的雙方,進行攻防訓練。

    步兵團並不是狂戰帝國的主力軍團,而是被當成戰爭持續下去的消耗品,對於這些屬於消耗品的步兵團,狂戰帝國軍部的高層分配下來的裝備,差不多都是別的部隊裡面淘汰下來的武器,但是對於步兵團的士兵來說,只要有武器就好,如果沒有武器赤手空拳的上戰場,那就和送死一樣沒區別。

    所以,雖然第七小隊的武器裝備很差,但是也沒有一個士兵捨得在這次訓練中使用,全體士兵都是從營地裡的廚房後面的柴火堆中拿了一根木頭,用來做自己的武器於坑道中穿插交戰時使用。

    在七夜的指揮下,所有隊員沒有一個敢偷懶。衝鋒時快速勇猛,後撤時迅速有序,發生激鬥時不留一點餘地,把對方當成真正的敵人來對戰。在七夜的教導下,所有士兵都被要求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大意,最好方法就是馬上把對方解決,不能給對方任何反撲的機會。給敵人機會就是把自己推向死亡。

    當為時半天的坑道訓練戰進行完畢後,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下了一大片士兵。能完成在訓練中七夜所下達的指示的士兵很多,但是,在完成後還能站在地上的士兵,就很少了。

    「你們還是太嫩了,知道嗎?」

    七夜看著趴在地上不停喘氣的士兵們,大聲的指責罵道。他所要求的是所有士兵能在完成他下達的任務後,還有力氣站得起來,不然每次打完戰後,誰還會抬他們回來。

    「知道,老大!」

    聲音依然震耳欲聾。雖然第七小隊的士兵們已經累的沒力氣再爬起來,但是大聲叫喊的力氣還是有那麼一點的。

    「今天的訓練暫時就到這裡,明天不用去空地那邊集合了,到時再到這裡來,聽到沒有?」

    「聽到了,老大!」

    一聽到今天的訓練到這裡,第七小隊的士兵們一個個又充滿了活力,原本趴在地上崩氣的士兵慢慢爬了起來,七夜在一旁看的直搖頭。

    「真快。」

    在丟下所有士兵後的七夜,再次回到他先前所在的堡壘上,躺下後對著天空歎息道。

    不錯,時間過的真的是快,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三年。

    自七夜從月夜國內逃跑到狂戰帝國,然後加入狂戰帝國軍隊到此時,已經整整過了三年時間。

    三年的時間,已經把七夜從一個少年轉變成為了青年。

    在這三年裡,除了炎叔每個月會傳一次消息給他外,七夜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

    不是七夜不想打聽,而是,他想知道卻不能打聽。

    如果因為打聽月夜國的事,被人發現的話,那他又得再次面臨逃亡,而再次逃亡又將要逃向何方呢?還有那裡會和狂戰帝國的軍隊好藏身呢?整個梵天大陸上,對於非本國的種族進入本國時,都會對其進行詳細的調查一番,只有狂戰帝國和種族聯盟不會。狂戰帝國是因為獸人們根本不怕別的國家的間碟混進來,而種族聯盟是因為流動人口太大,根本沒有辦法一一細查。

    七夜曾經也想過去種族聯盟找李天傲等人,但是種族聯盟的流動人口太大,所以混進去的間碟也特別多,曾經有人笑傳,種族聯盟搞不好就是由各國的間碟組成的。對於自己這個亡靈法師的身份,七夜可不敢保證一定不會被人發現。如果給發現了,那就會給李天傲等人帶來嚴重的後果,對於種族聯盟也是嚴重的打擊,這一點七夜還是知道的。

    而狂戰帝國的軍隊中,很少查問參軍者的來歷。所以到狂戰帝國軍隊中的各國要犯也有不少。狂戰帝國並不是不知道有別的國家的要犯混了進來,但是,有人來參軍,增加本國的軍事力量,他們喜歡都來不及,那還會去調查誰是逃犯或是殺人犯之類,只要這些人是為他們出力的就好。這也是炎叔讓七夜到狂戰帝國,進入狂戰帝國軍隊的原因。

    當七夜在狂戰帝國軍隊裡面安定下來後,他就開始不停的思念起月夜國,想起聖夜學院,想起聖夜學院內的朋友們。

    紫雪兒是不是已經突破了劍心,達到了心劍的地步?現在過的還好嗎?是不是一樣在想著我呢?

    莉莉安現在怎麼樣了?算起來她此時應該已經也到了進聖夜學院的年齡了,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愛聽故事。

    雪特貝爾呢?沒想過他竟然會是月夜國的七王子,不過有個這樣的小弟,將來出去應該也是面子大大的。這幾年來,雪特貝爾應該也把魔法提高幾個檔次,可能有了魔導師的魔力了吧。

    赤哈爾應該把金剛不破身完全練成,現在可能也加入了軍隊了吧。以他的實力,做個將領之類的是一定能行的。

    還有蒼月瞳,想當年她就是那麼厲害,現在的她,可能是除蒂斯小姐外最厲害的魔法師,不,應該是魔導師才是,到時自己再碰上她的話,可能真的要躲著走才行。

    還有東方影,李天傲……那麼多的朋友們都怎麼樣了?老頭莫雷羅和蒂斯小姐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還有自己創辦的廚師藝術社怎麼樣了?這些是七夜一直都放心不下來的事。而越是不知道狀況,七夜就越是放不下心,而越放不下心,七夜就會時常想起來。

    雖然炎叔不時傳給七夜一些消息,但是都是有關狂戰帝國和天翔帝國國內的局勢,有關月夜國的事,炎叔沒有傳過一點有關的消息過來。

    七夜雖然著急的想知道,但是他不敢自己打聽,而炎叔不告訴他,應該也是為了他好,如果月夜國出什麼事的話,他一定會按捺不住的。

    「雪兒……」

    躺著的七夜,不知不覺的再次想起在夢幻餐廳裡最後一次見到紫雪兒的情景,不由脫口叫出紫雪兒的名字。

    「老大,有人找你。」

    在堡壘下傳來因格的聲音。

    七夜聞聲一驚,旋而又搖頭苦笑。經過生與死的磨練,戰爭的洗禮,七夜每天都是處於繃緊神經的狀態中,沒想到剛才在想到紫雪兒時,竟然不知不覺的放鬆了警戒,因格帶人走了過來都沒有發現。七夜不由苦笑自己的轉變,從前的自己那會這麼多愁善感的忘記一切,不過,從前忘記一切也不會要緊,因為還有那麼多可靠的朋友在身邊,而此時,在這個死傷無數的戰場中所能依靠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有什麼事?」

    七夜躺在堡壘上沒有起身,此時他只是利用氣流的流動就感應到因格和另一個士兵的位置,同時隱隱約約的感受到另一士兵身上的氣息中帶著一些狂傲。

    「老大,他說是……」

    因格向七夜報告。

    「你就是第三大隊第七小隊的小隊長七夜?看起來不怎麼樣。」

    跟著因格來的士兵打斷因格的匯報,不屑的打量著七夜,聲音中帶著狂妄之色。

    「俺叫斯裡,團長剛才說了,只要俺打敗你,就讓俺當一個大隊的大隊長,你快點下來,讓俺打敗你,不要耽誤俺的時間,等下俺還要去找團長。」

    新入伍的獸人士兵斯裡在堡壘下向七夜發出挑戰。

    比二個七夜合起來還要高大,手臂上的肌肉一塊塊隨著手的運動而跳躍不停,雙拳在握松之間發出咕咕的骨頭摩擦聲,眼中發出狂熱的戰鬥慾望。

    「因格,你對付不了嗎?」

    七夜沒有理會斯裡的挑釁,而是冷冷的對下面的因格質問道。

    「老大,我對付不了。」

    因格實話實說,他雖然也同斯裡一般為獸人,但是,明顯的可以看出他和斯裡不屬於同一個等級的,就像一個大劍師級的和大劍士級別的站在一起,一目瞭然。

    「你沒試過,就說沒把握,你對你自己還沒有信心。」

    七夜對因格不去試試就肯定有些不滿,他不希望自己小隊的副隊長是這樣的士兵。

    「老大,這麼久沒有上戰場了,我這幾天有點收不住手,我怕……」

    因格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不過意思也很明瞭了。

    「喂,快點下來,再不快點下來,等下俺可就不保證你還有沒有命做這個小隊長。」

    聽到七夜和因格二人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對話,斯裡不由全身冒火,本想馬上把身旁的因格打倒,但是想了想,打倒因格沒什麼好處,打倒第七小隊的小隊長七夜就會被任命為大隊長,於是再次對七夜發出挑釁。

    「不用叫了,我不是在你面前,還叫什麼。」

    七夜出現在斯裡的面前,今天,他看來是要動動手了。

    在外型上看,因格和斯裡相比,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但是,那只是外型而已,真正的武技高強的,並不能從外表上看出來,而是要從內在觀察。

    因格是一個身經戰場數十次的老兵,殺的人也算是不少的了,因為沒有人能在戰場上不殺死一人就能完整的存活下來。而相比起來,斯裡卻只是新入伍的士兵而已,只不過看起來身強力壯,殺人可能是他從來都沒想過的事;因格跟著七夜也快二個月,就算七夜不教他什麼,而他做為七夜的副手,看也看會不少,相對的,斯裡只是剛成為士兵的新手,在鄉下地方打打架,用他那一身蠻力還是可以的,但是對於經過戰場訓練後的因格,等於業餘碰上專業,根本就沒得比。

    看見七夜一瞬間就出現在自己眼前,斯裡一時被嚇的愣住,但是剛才聽到團長在新兵入伍時許下打敗第四大隊第七小隊小隊長七夜就升為大隊長的話所興奮的他,並不瞭解七夜剛才所表現出來的速度是需要多麼強大的實力才能做到的,在他眼中,此時的七夜是送上門來讓他打的。

    斯裡的拳頭還沒來得及揮出去,一個手刀就出現在他頸部,輕輕一擊就把他當場擊昏過去。

    「把他帶走,記得告訴團長,不要再把打倒我做大隊長的話用來鼓勵新兵的幹勁,不然我會叫他團長做不穩當。」

    七夜再次回到堡壘上面躺下去,繼續看著天空,看著那變化無常的雲朵。

    因格無奈的提著昏過去的斯裡的衣領,把他拖著遠去。

    新入伍的獸人平每民並不是個人都能進入到狂戰帝國軍隊裡比較好的軍團中的,只有武藝出眾的獸人平民才能加入。而那些被分入最下等的步兵團中的獸人,當然心裡不爽了,因為和其他軍團相比,步兵團不僅裝備差,而且又危險,薪水更是差上不少。而在加入步兵團後,手氣最好的,能分到個小隊長的職位,而手氣不好的,只能先做做士兵,從下面一層一層的爬上去了。為了提高新入伍士兵的士氣,每當新兵入營後,第三步兵團的團長都會宣佈,任何打敗團中第第三大隊第七小隊小隊長七夜的就能升為大隊長,當然,這只是一個不用花錢花力就能提高士兵們的士氣的做法了,因為就算是團長也沒法打敗七夜,那些新入伍的士兵更加是不用說了。

    「嘟嘟~~嘟嘟~~」

    從第三步兵團的營地中傳出全團集合的號聲,原本平靜的營地,一時間變得混亂起來。從床上急忙爬起來的喧嚷聲,從全營各個地方跑去集合點的嘈雜聲,拿起武器時發出的敲撞聲,把整個營地變得熱鬧非凡。但是,不一會,營地就再度回復成平靜的狀態,整個營地之中散發出殺戮之氣。

    整齊的隊伍排列在營地的正中空地,那裡平常是步兵團進行訓練的場地,而在步兵團集合出戰時,就是拜祭戰神,出發進行戰鬥前的集合地。

    在整齊的隊伍中,並沒有七夜所帶領的第七小隊在其中。做為一個小隊長,七夜立下的功勞卻已經足夠成為副團長,不過受狂戰帝國軍中的規定,不能讓人類擔任小隊長以上職務,所以七夜的第七小隊只能被步兵團的團長定為棄兵,也是唯一不用在全團上戰場時要歸團的小隊。

    做為步兵團的團長,對於擁有像七夜這樣異常強大的士兵,當然是很高興的一件事;但是,狂戰帝國的軍部為了鼓勵眾將士奮勇殺敵,而特地設了一個專門用來記載殺敵破敵的軍功部,獨立於各軍團之中,不受各軍團指揮,只聽從軍部總部的命令,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命令他們記載軍隊中各人不真實的軍功,並且每過一些時候就會在軍團中公佈出來,這樣,就讓軍隊中的所有士兵們都知道,只要好好殺敵,就有機會靠軍功向上爬。

    制度是不錯,因為幾場戰打下來,步兵團裡沒有幾個人還能夠活下來,特別是那些被狂戰帝國軍部當成消耗品的人類。一場打不死,二場打不死,第三場戰爭時就會被指派到戰場上最危險的地方,想不死都不行。所以靠軍功陞官,對於人類來說,其實只不過是一個空虛的夢想而已。但是,當七夜出現後,這個空虛的夢想已經開始逐步實現。

    不用下令,七夜就會向戰場中最危險的地方衝鋒,向最強的對方主將進行挑戰;而結果是,對方被擊敗,被打的膽戰心驚,聞風喪膽,望風而逃,以後只要看到七夜和他的小隊,沒有一個敵軍不害怕的逃的遠遠的。七夜在敵軍中有一個外號。因為七夜在衝鋒陷陣之時身穿漆黑色的鎧甲,再加上那一頭黑髮飄散在空中,就如同死神的鐮刀,所以他就被天翔帝國的士兵們稱呼為黑色死神。在戰場上見到黑色死神的,無一例處的都會被送入地獄。

    七夜戰績纍纍,如果是平常獸人之類的,早就已經升為大隊長,再立幾次功,進入其他軍團擔任大隊長也沒問題,但是,七夜是人類,在狂戰帝國軍隊的上層內,早就下過命令,不得讓人類擔任高級將領,當然,這是不對外宣佈的,要不然,那還有自由之身的人類來參軍。

    一邊是七夜軍功不斷上升,一邊是七夜還只做著第七小隊的小隊長;這讓步兵團當時的團長傷透腦筋,他又不能明說,而不明說的話,每次軍功部公佈各人戰績時,七夜的赫赫戰績都排在眾人之上,但是卻一直都沒能陞官,這叫那些奮勇殺敵和新入伍想當軍官的士兵們怎麼不心寒?看到七夜戰績那麼厲害,卻都不能陞官,自己那點戰績就更加是不用說了。而這樣,就嚴重的打擊了第三步兵團的士氣,士氣被打擊的後果是第三步兵團在一個星期內連敗五次,被逼退後幾十里,在雙方實力差不多的消耗戰中出現這種情況,是非常不正常的,當時的步兵團團長就因此而被撤銷職務。

    新擔任的第三步兵團團長是一名老獸人,他是從一名士兵慢慢熬到團長這個位置的,對於這種情況,他想出了一個好方法應付。

    竟然軍功太多,那就不讓他立功。當第三步兵團新團長上任後,不再給七夜和第七小隊再上戰場的機會,而是把七夜的第七小隊放在了軍隊的後勤部隊當中。但是,七夜與其小隊的戰力不容忽視,新團長又做出七夜的第七小隊做為敢死隊,每當戰況最為激烈的時候,就是七夜率隊出擊的時刻。

    對於新團長的這些任命七夜沒有任何怨言,如果換成其他人,對於立下的軍功擔任步兵團的團長都綽綽有餘,卻不僅不給陞官,而且還要被放逐到步兵團的後勤部隊中去,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七夜對於陞官之類的事並不在意,他並不是為了陞官而進入狂戰帝國的軍隊的,他來狂戰帝國是因為他無處容身,只得聽從炎叔的話,加入軍隊的。如果因為陞官,而被狂戰帝國的上層知曉,到那時,他的身份可就不好保密住,雖說狂戰帝國是任何人都收,但是亡靈法師這個頭銜,只怕所有人犯的罪都不會被他一個人所犯的罪大,沒有任何人敢收留做為所有生命都不容的亡靈法師。

    全團士兵整齊有序的跟在團長坐騎之後,在團長的帶領下走出營地,朝戰場的方向走去。

    今天又是雙方交戰的時候。在每個星期內,狂戰帝國至少要與天翔帝國開戰三次。這不是團長所做出的決定,也不是步兵團的所有士兵們希望的結果,他們還沒有資格做出這樣的決定;這是由狂戰帝國軍團軍部軍機處裡下達的指令,這是所有需要戰績陞官的狂戰帝國貴族的需要,這是對血的渴望所發出的指令。

    在狂戰帝國,想要擔任男爵以上的爵位,都必需有赫赫戰績才行;狂戰帝國的所有官員,包括文官在內,沒有一個不是靠軍功升起來的。而這麼多的官員要陞官,當然也就少不了打戰了,不打戰,那來得了軍功?不打戰,那能陞官?不打戰,在以武為尊的狂戰帝國內站得住腳?

    做為敵對國,天翔帝國內雖不是以武為尊,但是得到軍功確實也是陞官的好方法,而且陞官是任何軍人都無法拒絕的誘惑,所以戰爭就在雙方的上層貴族的陞官慾望下,變成一星期最少三次,多起來的時候一星期打上幾十回也是有可能的戰爭。像馬其諾將軍當年,一天就要打上四五回,一年就打上個上千回,想不陞官都不能。

    打戰,難免會有死傷,那些想陞官又不想親臨戰場的貴族們當然是不會直接上戰場的,因為任何功績都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於是就興起了直接委任人的作戰方式。任何一個貴族都可以找一個將領代替自己,當然不會是勝了歸自己,敗了歸到代替的將領身上的,而是勝負一致。不過貴族敗的再多也不要緊,只要勝上幾回就可以得到陞官的軍功,而幫他打勝幾回戰的將領不僅得到軍功,也會得到代替的貴族送上的不少獎賞,二者各取所求,何樂而不為之?

    今天的這一場戰鬥,又是在一個貴族的要求下展開的。而這次代替他參戰的就是團長。因為這個貴族的來頭太大,所以他需要的軍功也很大,所以這一次的戰鬥是全團都要加入的戰鬥。

    在二國之間,要派上一個步兵團加入的戰爭並不多,因為二國之間經不起太大的戰爭消耗,人類奴隸雖然很多,但是都是有主人的,沒有那個貴族會把自己的奴隸白白獻給國家,成為國家的炮灰,奴隸也能創造出價值,並不是一無所用的。

    在交戰近百年來,平均二天一場的戰鬥中,只有幾百次是整個步兵團出戰,其餘時候都是幾個大隊之間進行生死搏鬥。可以想像得出,這次要步兵團團長代替的貴族的地位是如何之大。

    「應該可以取勝吧。」

    步兵團團長哈尼特騎馬出營地大門時,對著天空自言自語道。他並不知道,這一次戰爭將會是一場死戰,近百年來,最為淒慘的一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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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能說什麼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狂戰帝國 第三章 出戰
    「報告團長,第三大隊準備完畢。」

    「報告團長,第四大隊準備完畢。」

    「報告團長,第五大隊準備完畢。」

    …………

    在馬其諾戰爭地帶中的一個小山丘上面,第三步兵團中二十個大隊中的傳令兵紛紛趕過來向哈尼特團長報告。

    「左翼和右翼的幾個大隊準備就緒沒有?」

    身為十個步兵團中戰績最好的第三步兵團的團長,哈尼特有著沉著冷靜的頭腦和不亞於團中最強的獸人的力量和武技,這也是這一次在十個步兵團中被選中作為此次神秘貴族替身的理由。當然,七夜是人類,他是一個例外。

    「報告團長,左翼三個大隊已經準備就緒,右翼三個大隊因為所在地區全是坑道,進行調動不方便,還需要一點時間。」

    右翼第三大隊的傳令兵向哈尼特團長報告右翼的幾個大隊還沒有達到指定地點。

    「傳令下去,全軍快速前進。」

    哈尼特團長下達命令。

    「是。」

    收到團長的命令,第四大隊所屬傳令兵立時趕過去。

    在步兵團中,除了做為團長的哈尼特才有馬坐之外,其餘的士兵沒有一個人能夠擁有坐騎。但是當戰況緊急時相互之間通信又不能擔誤,所以每個步兵團特別的在團中找出腿腳快的二十名士兵做傳令兵,雖然他們沒有騎馬的速度快,但是也慢不了多少,每個傳令兵每天都必需接受跑步訓練,和一般士兵只是二天操練一回比起來,要嚴格的多。

    「希望不要被他們發現才好。」

    哈尼特團長望著快步跑去的傳令兵發出歎氣聲。

    「團長,應該不會有問題的,近幾年來,我們還是第一次全團出動,天翔帝國的那些飛蟲那會想得到。」

    第三步兵團的團部參謀長對哈尼特團長的擔心有點不以為然。

    這次的作戰計劃是經過他們參謀部策劃了幾天幾夜才定下的最後方案。而且為了不讓對方起疑,特地把全團分成三部分向對方發動進攻;讓左翼和右翼先進攻,引出對方的主力,因為左翼和右翼的兵力不多,和平常發生的戰鬥時差不多,對方應該也會只派出幾個大隊出來應戰,這時再由中間哈尼特團長帶領的十多個大隊一舉將對方吞滅,而左右兩翼成包圍勢守住對方,不讓對方有逃脫的機會,而對方也一時反應不過來,那會想到一時間有這麼多部隊出戰,一定一時不能反應過來;這樣一次性就可以殺光對方所派出的所有部隊後,就可以收兵了,因為憑借全殲天翔帝國幾個大隊的戰績,應該足夠讓哈尼特團長代替的貴族陞官了。

    「我也知道你們辛苦的策劃了幾天,才想出這個辦法出來,不然我也沒有辦法得到足夠的軍功向上面交代。但是,我心裡始終有些不安,總感覺有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哈尼特團長以他那長久待在戰場上的直覺感覺到什麼,但是他卻始終無法抓住。

    「團長,不如把第七小隊派上來,有他們在的話,我們的勝算就變大了,就算對方全團出動,我們還是佔上風。」

    參謀長雖然很自信自己與眾參謀們花了幾天才策劃出來的計劃,但是為了讓哈尼特團長安心,於是提議派出七夜率領的第七小隊。

    七夜所率領的第七小隊在天翔帝國的各個步兵團中已經有了不少的名氣。在戰場上撕殺起來決不留情,奮勇直前,而且實力強勁,有如死神的鐮刀,沒有任何人能夠擋住,這就是天翔帝國步兵團的士兵們私下給七夜以及他所率領的第七小隊的評價。

    雖然天翔帝國的軍中不允許傳播此類的評價消息,但是在士兵中還是流傳很廣,每當他們出戰時看到黑色長髮有如死神般出戰,勢不可擋的七夜和他率領的第七小隊時,都會被嚇得雙腿打抖,轉身逃跑。

    戰場上,決一勝負的關鍵不在於雙方在某一小範圍內進行的勝負,或是靠一隊強悍的士兵就能引導戰局的;七夜再強,第七小隊再厲害,他們也是人,也會有累了的時候;但是,在七夜和第七小隊表現出來的凶狠善戰之下,對對方的士氣是一嚴重的打擊,士氣低落後,士兵們就會失去奮勇戰鬥的勇氣,而勇氣喪失後的他們,就會產生逃跑的念頭,他們並不是不要命的,雖然他們是奴隸士兵,但是能夠活命,他們還是會努力的活下去,而他們的逃跑就會再引起其它部隊的士氣低落,從而引起全軍的騷亂,然後全軍在騷亂中崩潰。士氣才是戰場上決定雙方勝負的關鍵問題所在。

    「派人先去集合第七小隊,讓七夜小隊長帶隊立刻趕來這裡,到了後先在後面觀望,等候下一步指令。」

    哈尼特團長決定聽從參謀長的話,下達了命令。

    「遵命。」

    哈尼特團長的特別傳令兵中走出一人領令。

    「還有,記得叫他們重新去武器庫領一回武器。」

    像是想起什麼,哈尼特團長叫住傳令兵交待道。

    「是。」

    傳令兵得令,撒開腿跑回營地。

    「團長,第七小隊這麼久都沒出戰,又讓他們去領上一回武器是不是……」

    作為參謀長,他對於哈尼特團長下達的第二個命令有點疑問,不太贊同。

    在狂戰帝國軍隊裡,像步兵團這樣的部隊,武器裝備的缺口一直很大(陣亡的士兵的武器一般都是破的不能再使用的,就算有幾把好的,也被人順手拿走了,決對不會多出武器讓軍團收入倉庫。),士兵們在一年內只有一次機會領到武器,在平時如果使用的武器破舊壞掉了,只能從戰場上撿那些死去士兵留下的武器。雖然那些武器有些可能也用不上幾回就會報廢,可是總比手無寸鐵就上戰場要好得多。

    「如果這次成功殲滅對方幾個大隊,我們全團武器換成新的都可以,只要這次能成功就行了。」

    哈尼特團長心裡還是感覺有些不安,語氣中帶著祈禱的意思在裡面,雖然他已經決定派出七夜的第七小隊。

    「第四步兵團第三大隊第七小隊小隊長七夜聽令。」

    傳令兵在因格的引導下找到躺在堡壘上的七夜。

    「第四步後團第三大隊第七小隊小隊長七夜候令。」

    原本懶散的躺在堡壘上的七夜,此時已經恢復成軍人的威武模樣,半跪在地面上接令。

    團長的傳令兵在傳達命令的時候是代表團長,所以七夜必需跪接才行。

    「召令第四步兵團第三大隊第七小隊立時趕赴戰場,去之前可以進入武器庫挑選武器。」

    傳令兵傳達哈尼特團長剛才發下的命令。

    「第四步兵團第三大隊第七小隊小隊長七夜得令。」

    七夜從地上站起來,雙眼露出有點哀傷卻又堅定的目光。

    得到第七小隊小隊長的回令,傳令兵立時趕回戰場向團長哈尼特報告。

    「老大,終於可以出戰了。」

    因格露出興奮的眼神。以他的實力,早就可以做上小隊長,而且他自信就算是大隊長他也能做得來,但是因為他是屬於七夜的副官,七夜不能陞官,他又怎麼能陞官?所以因格特別期待上戰場,只要七夜陞官了,他也能當上小隊長了。而且,這麼久來一直窩在軍營中,沒有上戰場,因格快要悶出病來,上回他說收不住手,就是因為悶的心情煩燥,恨不得殺上幾個人而收不住手。

    「看有沒有命回來再說吧。」

    七夜抬頭看著已經變成陰沉色的天空,像是感覺到什麼的對因格說道。

    「老大,誰看到我們第七小隊不被嚇跑,到時隨便殺上幾個,功勞就是立定了的了。」

    因格沒有想太多,他相信只要跟在小隊長七夜後面,軍功就是跑也跑不了的,這一次一定能陞官了。

    「去召集好隊員,在中間空地上集合,準備好出發。」

    七夜不準備打擊因格高漲的士氣。

    這是七夜的第七小隊出名後,第一次在沒有開戰前就被召集上戰場,這一戰,一定不是普通的一戰;因為,這一次的戰鬥,是整個第三步兵團都召集出戰的一戰,證明了這一次決對不是平常的戰鬥。七夜知道哈尼特團長的性格,如果不是萬分必要,他是決對不會再讓自己的小隊再度上戰場的,上次就是因為自己立功太多,而導致上一任團長的被撒,哈尼特團長不會不知道,他可是借此機會就職團長的。

    「得令,老大。」

    因格一個立正舉手敬禮,然後快速跑去第七小隊所屬營房。

    在沒有開戰時,七夜允許小隊員們不遵守部隊裡的各種規矩,比如見到他不用敬禮,在他下達命令時不用站直了聽從,但是在宣佈開戰後,則是一定要遵守。在戰鬥中七夜是決對不能允許手下隊員任意妄為的,而戰鬥前也是需要用軍隊裡面的規矩來產生一些嚴肅氣氛,隊員們因為出戰的興奮氣勢也是需要適當的打擊一下,畢竟光靠興奮而高漲的士氣並不能奪得勝利。

    「老大好!」

    看見七夜穿上一套黑色鎧甲走進沙場,第七小隊的全體隊員們大聲問候道。

    七夜的這套全黑的盔甲是七拼八湊組合而成的,所有的配件都是他從戰場上一件一件的撿回來。全團也只有他一個人組成起了一套鎧甲,就算是步兵團團長哈尼特的鎧甲也還缺少一個護手。原本那些配件並不是黑色的,有的也太大或大小,但是經過七夜的巧手改造後(在聖夜學院時,七夜手下社員中有矮人族的學員,所以他也從矮人社員那裡學到不少打造手藝。當然,和一般的大師級別的是沒得比,但是和尋常的工匠比起來,還有得一拼。),變成一副將全身都包含在裡面的全黑鎧甲。七夜把它稱為『夜鎧』,每次出戰的時候,他一定會穿上『夜鎧』;當裝配上『夜鎧』後的七夜,就有如黑色死神,從鎧甲中透射出的是冰冷的殺戮之氣,令人不戰而寒。

    在經過無數次生死交錯的戰場後,七夜已經不再是第一次殺人時那種戰戰兢兢的模樣;他的雙手已經沾滿鮮血,他的雙眼已經被血掩蓋,他的身體是浸著對手的血水而走出來的。殺人,對於七夜說來,就像呼吸一般簡單;奪去對手的性命,在已經麻木不仁的七夜心中再也激不起半點震撼。

    被七夜此時散發出的殺戮之氣所制,第七小隊的士兵沒有一個人敢亂動一下,生怕小隊長七夜會出手殺了自己,雖然知道七夜不會殺他們,但是此時的七夜令他們都產生了就要被殺的錯覺。

    「老大,小隊總共一百人,實到一百人。」

    因格有點膽戰的向迎面走過來的七夜報告,已經跟七夜近二個多月,作為副小隊長的他已經見過不少次七夜出戰前的模樣,但是他還是沒有辦法忽略七夜此時透露出的殺戮之氣正常的向他報告。

    「去武器庫。」

    進入戰備狀態下的七夜冷淡無比,細看之下感覺就像是東方影,惜字如金。

    「全體隊員跟我來。」

    此時做為七夜副官的因格就露示出他的作用,在他的指揮帶領下,第七小隊分成四個長隊跟在小隊長七夜後面向第三步兵團的武器庫走去。

    作為一個常年作戰的軍團的武器庫,一定要有很大的空間,只有這樣才能儲藏可以供全團使用的備用武器。但是,第三步兵團的武器庫卻例外,因為它很小,小到只要放進幾千件武器,就達到滿倉的地步。

    自第三步兵團成立至令,武器庫只有二次達到過滿倉,其餘時候都是處於空庫的狀態中。這也就可以看出步兵團的武器是多麼的缺乏,一個數萬人的步兵團就連武器都常常不能正常供應,在梵天大陸上,除了這些由人類奴隸和平民組成的步兵團外,再也沒有別的軍團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了。

    所以,當七夜帶領第七小隊到武器庫時,武器庫內也只有幾十件破損的武器供他們挑選而已,但是這幾十件已經破損的武器就是目前第三步兵團中最好的武器裝備了,至少比外面那些士兵手上的要好上許多。

    除了新加入第七小隊的士兵和一些武器已經再也不能使用的士兵外,七夜和所有老兵們沒有一個人去挑選武器。

    在開戰前挑選自己不熟悉的武器,並不是明智的選擇。誰能有信心在短短時間內就熟悉的掌握好自己手中的新武器?所以老兵們都緊緊拿住自己這麼久來寸步不離的隨身武器,只有新兵和武器已經破損到不能再用的士兵才去挑選庫中的武器。

    正因為七夜和還有武器在手的老兵們沒有去挑選武器,所以武器庫內的武器還夠用,當挑選完後,還有幾件武器餘下在庫內。

    「請……請……簽……字。」

    武器庫的看守士兵在七夜面前打冷顫的說道。

    從全身打著抖的看守士兵手中接過賬本,七夜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走。」

    七夜扔下筆和賬本,簡潔快速的發出指令。

    「真可怕,太可怕了。」

    看著七夜帶領第七小隊的士兵遠去的背影,看守士兵中和七夜面對面說過話的士兵雙腿打著抖,牙齒打著冷戰。

    「你才知道?他可是我們團中的死神,黑色死神。」

    另一個在七夜等人來到後,站得遠遠的老士兵接道。

    「死——神?黑色——死神?」

    停止不住還在打抖的士兵露出驚訝的面孔。

    「嗯,黑色死神。不過好在他是對付天翔帝國的,如果是我們的話,那真的是不敢想像。」

    點燃長煙槍,吸進一口後,慢慢的吐出,老士兵才慢慢說道。

    「這次怎麼派上黑色死神和第七小隊上戰場?看來這次的戰鬥真的很困難了。」

    看到七夜與第七小隊也出戰,老士兵吸了口煙槍,慢慢的搖頭吐出來。

    「怎麼很困難?」

    好不容易從七夜露出的殺戮之氣中恢復過來,看守士兵問老士兵。

    「在戰前就派黑色死神和第七小隊上戰場,已經很不正常了,並且還是在我們全團出戰的時候。」

    當了這麼多年的士兵,老士兵再混,也不可能看不出一點痕跡出來。

    「啊,那這次的戰鬥不就……」

    看守士兵驚訝的還沒說出完,就被老士兵止住了。

    「知道就好,不要多說了,禍從口出,要小心呀。如果有事就先逃命。」

    老士兵忠告看守士兵,在軍中如果散佈不利謠言可是死罪,雖然此時全團士兵都出去了,但是還有後勤部的士兵在營地裡面。

    「唉,只能希望這次沒事了。」

    老士兵不再與看守士兵交談,慢慢的吸著手中的長煙槍,他雖然已經老了,但是他還並不想這麼快就死掉。

    「報告團長,第七小隊小隊長已經得令,馬上趕過來。」

    團長身邊的特別傳令兵快步跑回哈尼特團長所在的小山丘上向他匯報。

    「第七小隊來了後,命令他們在後面守候,隨時準備出戰。」

    哈尼特團長再次下達命令。

    「是。」

    傳令兵再次跑向軍中營地大門的方向。

    「右翼三個大隊準備就緒沒有?」

    哈尼特團長詢問右翼指揮官。

    「報告團長,已經準備就緒。」

    右翼指揮官同時也是第三步兵團第二大隊大隊長瓦德報告右翼第二大隊以及其餘三個大隊的狀況。

    「馬上進行誘餌計劃。」

    哈尼特團長望向對面天翔帝國的陣地下達命令。

    「是。」

    瓦德大隊長與指揮左翼的瑞爾大隊長同時跪下應答接令,然後分別向各自的隊伍所在跑去。

    「去告訴全團士兵,做好出擊準備,所有重兵器全放下,帶輕兵器出戰,到時任何人都不能掉隊。」

    哈尼特團長對自己所率領的部隊下達指令。

    「接令。」

    一直在哈尼特團長面前等著指令的各大隊傳令兵一起跪下接令。

    「我宣佈,開戰!」

    等到所有傳令兵傳達命令後,哈尼特團長躍上馬背,拔出腰間大劍,向前一揮,指向了對面的天翔帝國營地。

    天翔帝國,是飛翔於天空的翼人族所創建的空中帝國,在帝國內,翼人族佔大多數,但是,還是混有一些其它的種族在帝國內。在通過不同種族與翼人族之間的通婚之後,大多數的翼人後代都失去了飛翔的能力,只有純正血統的翼人才能張開背部的雙翼飛翔於天空。

    但是在此時,天翔帝國卻正在面臨著一個巨大危機。

    在天翔帝國內,純正血統的翼人,已經變得越來越少,特別是在天翔帝國的帝王,也就是翼人族的翼人王娶了一名外族女子做妃子之後,混血的翼人在天翔帝國越來越多了,大有超過純血翼人取而代之的趨勢。

    為了保護純正的翼人血脈不會消失滅亡,天翔帝國近來大力推導翼人與翼人之間的通婚。對於二個同族結合的翼人,帝國都會發下一定數額的金幣,並且還會在婚配的當天頒發一塊土地以獎勵他們保護純正血統。

    但是此舉在已經成為混血的翼人地區引起了不滿,國內一時之間為此舉爭論不休,而天翔帝國朝中的官員也分成了二個派別。一個派別是以宰相亞爾特魯斯為首的保守派,他們認為翼人的飛翔能力是神賜予他們的特別能力,決對不能讓其它的種族來混淆了翼人的純正之血,讓翼人失去飛翔的能力。另一個派別則是以帝國元帥佈雷德裡特斯為首的開放派,在他們看來,翼人每三十年才能培育出一名翼人戰士,而混血後的翼人,雖然失去了飛翔的能力,但是卻只需要短短十多年就能培育出能勇善戰的戰士,對於天翔帝國的實力增強和擴張有著非常大的作用。

    這二個派別在朝中吵鬧不休,天天相互攻擊對方,指責對方支持派流的不對。而天翔帝國的國都——迦邏城中的城民分別支持各自不同的派別,在城中進行爭論探討,有些脾氣暴躁的城民,嘴巴上爭不出高低時,就用拳腳來爭個高低。一時之間整個迦邏城變成了混亂局面。

    而作為天翔帝國的翼人王此時卻無可奈何。他本來是贊成保留翼人的純正血統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城民都變成不會飛翔的翼人,但是,他卻在前不久納了一名非翼族女子為妃,所以,翼人王此時根本就控制不了二派的爭吵局面,而且還要稱病來避開朝中二派的爭吵,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應該支持那一派。如果贊同宰相亞爾特魯斯的保守派,那翼人王就必需放棄新納的妃子,如果贊同元帥佈雷德裡特斯的開放派,那他就必需取締前不久才頒發下的保護翼人純正血統的獎勵令;面對這種二難的局面,翼人王只好逃脫,把所有的事都交給了王子達爾文處理。

    「王子殿下,迦邏城城守薩布爾於殿外求見。」

    在皇城內的天羽殿外傳來待衛報告的聲音。

    「讓他進來。」

    正在一堆文案中埋頭苦幹的王子達爾文放下手中的卷宗,皺起了眉頭,抬頭看著殿門,等待城守薩布爾進來。

    作為天翔帝國國都的城守,如果沒有大事的話,是不會打擾正在處理要緊事務的王子殿下的,從這時的情況看來,城內一定出現了什麼事讓城守做不了主的事。

    「臣薩布爾參見王子殿下。」

    一個橫著長個兒,看起來和精明的商人一般的官員從殿門進殿,然後跪在地上參見達爾文。

    「起身,有什麼事快點說。」

    達爾文著急的問城守薩布爾。

    「王子殿下,城內,城內……」

    「城內怎麼了?快說。」

    達爾文聞言一驚,如果城內出現什麼大事的話,對於帝國的安定可是那一大打擊。

    「我……我……」

    城守薩布爾結結巴巴半天不敢說出來。

    「再不說的話,所有事你一個人給我承擔。」

    達爾文對薩布爾聲色俱厲的道。

    「王子殿下,城內出現打架鬥毆事件。」

    聽到達爾文的話,薩布爾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敢一個人擔負。

    「打架鬥毆?這就是你說的急事?」

    達爾文聞言不由一怒,從眼中射出責備的目光。

    「王子殿下,打架……打架的對方是……」

    被達爾文的目光一嚇,薩布爾急忙結巴的道。

    「是誰,你給我說。」

    達爾文被薩布爾半天吐不出一句話來感到氣惱,不由拍案而起,伸手指著薩布爾。

    「是……是巴格拉特子爵和特拉克子爵二人在城內打架。」

    被達爾文那嚴厲的眼神一看,薩布爾被嚇得跪在地上,說出實情來。

    「巴格拉子爵?特拉克子爵?」

    「是的,王子殿下,他們已經都各自叫人在城內集合,準備在中心廣場上交戰了。」

    薩布爾著急的向達爾文報告現在雙方的局勢。

    「來人,備馬,立即趕去城內的中心廣場;叫上護城軍,還有皇家飛行軍團,一起馬上趕去中心廣場。」

    達爾文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天羽殿,而跪在地上等待著他指示的薩布爾也顧不上叫他起身。

    此時達爾文只希望中心廣場上還沒有出事,如果出了事,只怕是他也很難承擔這個後果。

    巴格拉子爵和特拉克子爵二人,在天翔帝國內是最出名的好戰份子。

    巴格拉子爵是帝國宰相亞特魯斯的外甥。因為宰相亞特魯斯一直沒有兒女,所以他對他姐姐的兒子巴格拉就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看待,這樣也就養成巴格拉的傲慢自大。和天翔帝國一般的貴族子弟一樣,巴格達每天只知道舞刀弄劍,恨不得上戰場殺敵立功,建立豐功偉績,但是他的母親卻不同意他上戰場,一直把他留在國內。在無法得到上戰場的情況下,巴格拉子爵就在城內召集同樣無所事事,想上戰場卻上不了的貴族子弟,一起組建了一個隊伍,自名為飛翔軍,每天在城內飛來飛去的找些事來做。如果一般的小偷或是什麼犯了點小罪的城民被他們抓住,比進牢房還要慘上三分,但是因為他是宰相亞特魯斯的外甥,又是對付罪犯,所以城中警備隊也不好指責。

    特拉克子爵也不是簡單人物。十五歲入伍,一年後擠身大隊長,二年後則升為軍團團長,此時,他已經是軍部佈雷德裡特斯元帥的愛將。能在青年時代就升到如此地步的,在天翔帝國內實數少見,特拉克子爵難免春風得意的惹出不少事來,加上他在軍隊裡養成的脾氣,迦邏城內沒人敢惹他。雖然特拉克只是小小的子爵,但是他後面的靠山是佈雷德裡特斯元帥;在天翔帝國裡,佈雷德裡特斯元帥是名符其實的二號人物,整個帝國的軍隊有一半以上都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就算是翼人王對他也是禮讓三分。

    而在王子達爾文和城守薩布爾快馬趕來迦邏城中心廣場時,中心廣場的打鬥正在升級。

    特拉克子爵十五歲就進入軍隊,再一路爬升為軍團長,所依靠的是他的實力,而且,做為元帥的愛將,跟在他身邊的待衛也都是身經百戰的軍人,相比之下,巴格拉子爵組成的天翔軍在人數上沒有特拉克子爵的多,並且在單對單的較量中,沒有幾個人能和特拉克子爵的待衛對抗,不過,好在他們的父親都是天翔帝國朝中的大臣,而此時又是在迦邏城內,這裡可是他們的地盤,靠著不斷招呼過來的翼人,特拉克子爵一夥人勉強和特拉克子爵等人打成勢均力敵的場面。

    造成巴格拉子爵和特拉克子爵二人在城內打鬥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最近爭論不休的不同種族之間的通婚。特拉克子爵做為佈雷德裡特斯元帥的愛將,對待這個問題,當然是理所當然的跟元帥站在同一戰線上。而巴格拉子爵本身就是純種的翼人,他舅舅宰相亞爾特魯斯用佈雷德裡特斯元帥的話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守舊,頑固不化的石頭人,當然是決對不會贊同翼人同其它種族的通婚。

    在這種情況下,巴格拉子爵和特拉克子爵在城中相遇,基本上就是火藥遇上烈火,一觸即爆。

    原本巴格拉子爵和特拉克子爵是在迦邏城中的一家酒館中遇上,然後一言不合的打鬥起來,緊接著,接到消息不斷湧來的雙方新力軍在酒館門口遇上了,於是酒館門口就成了主戰場。再接下去,酒館門口也太小了,因為雙方趕過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迦邏城的守軍中沒有敢管宰相亞爾特魯斯或佈雷德裡特斯元帥的人存在,戰況也就一發不可收拾。最後,在雙方的又一次激烈打鬥過後,一起轉移到迦邏城的中心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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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能說什麼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狂戰帝國 第四章 天翔帝國
    天翔帝國,是飛翔於天空的翼人族所創建的空中帝國,在帝國內,翼人族佔大多數,但是,還是混有一些其它的種族在帝國內。在通過不同種族與翼人族之間的通婚之後,大多數的翼人後代都失去了飛翔的能力,只有純正血統的翼人才能張開背部的雙翼飛翔於天空。

    但是在此時,天翔帝國卻正在面臨著一個巨大危機。

    在天翔帝國內,純正血統的翼人,已經變得越來越少,特別是在天翔帝國的帝王,也就是翼人族的翼人王娶了一名外族女子做妃子之後,混血的翼人在天翔帝國越來越多了,大有超過純血翼人取而代之的趨勢。

    為了保護純正的翼人血脈不會消失滅亡,天翔帝國近來大力推導翼人與翼人之間的通婚。對於二個同族結合的翼人,帝國都會發下一定數額的金幣,並且還會在婚配的當天頒發一塊土地以獎勵他們保護純正血統。

    但是此舉在已經成為混血的翼人地區引起了不滿,國內一時之間為此舉爭論不休,而天翔帝國朝中的官員也分成了二個派別。一個派別是以宰相亞爾特魯斯為首的保守派,他們認為翼人的飛翔能力是神賜予他們的特別能力,決對不能讓其它的種族來混淆了翼人的純正之血,讓翼人失去飛翔的能力。另一個派別則是以帝國元帥佈雷德裡特斯為首的開放派,在他們看來,翼人每三十年才能培育出一名翼人戰士,而混血後的翼人,雖然失去了飛翔的能力,但是卻只需要短短十多年就能培育出能勇善戰的戰士,對於天翔帝國的實力增強和擴張有著非常大的作用。

    這二個派別在朝中吵鬧不休,天天相互攻擊對方,指責對方支持派流的不對。而天翔帝國的國都——迦邏城中的城民分別支持各自不同的派別,在城中進行爭論探討,有些脾氣暴躁的城民,嘴巴上爭不出高低時,就用拳腳來爭個高低。一時之間整個迦邏城變成了混亂局面。

    而作為天翔帝國的翼人王此時卻無可奈何。他本來是贊成保留翼人的純正血統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城民都變成不會飛翔的翼人,但是,他卻在前不久納了一名非翼族女子為妃,所以,翼人王此時根本就控制不了二派的爭吵局面,而且還要稱病來避開朝中二派的爭吵,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應該支持那一派。如果贊同宰相亞爾特魯斯的保守派,那翼人王就必需放棄新納的妃子,如果贊同元帥佈雷德裡特斯的開放派,那他就必需取締前不久才頒發下的保護翼人純正血統的獎勵令;面對這種二難的局面,翼人王只好逃脫,把所有的事都交給了王子達爾文處理。

    「王子殿下,迦邏城城守薩布爾於殿外求見。」

    在皇城內的天羽殿外傳來待衛報告的聲音。

    「讓他進來。」

    正在一堆文案中埋頭苦幹的王子達爾文放下手中的卷宗,皺起了眉頭,抬頭看著殿門,等待城守薩布爾進來。

    作為天翔帝國國都的城守,如果沒有大事的話,是不會打擾正在處理要緊事務的王子殿下的,從這時的情況看來,城內一定出現了什麼事讓城守做不了主的事。

    「臣薩布爾參見王子殿下。」

    一個橫著長個兒,看起來和精明的商人一般的官員從殿門進殿,然後跪在地上參見達爾文。

    「起身,有什麼事快點說。」

    達爾文著急的問城守薩布爾。

    「王子殿下,城內,城內……」

    「城內怎麼了?快說。」

    達爾文聞言一驚,如果城內出現什麼大事的話,對於帝國的安定可是那一大打擊。

    「我……我……」

    城守薩布爾結結巴巴半天不敢說出來。

    「再不說的話,所有事你一個人給我承擔。」

    達爾文對薩布爾聲色俱厲的道。

    「王子殿下,城內出現打架鬥毆事件。」

    聽到達爾文的話,薩布爾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敢一個人擔負。

    「打架鬥毆?這就是你說的急事?」

    達爾文聞言不由一怒,從眼中射出責備的目光。

    「王子殿下,打架……打架的對方是……」

    被達爾文的目光一嚇,薩布爾急忙結巴的道。

    「是誰,你給我說。」

    達爾文被薩布爾半天吐不出一句話來感到氣惱,不由拍案而起,伸手指著薩布爾。

    「是……是巴格拉特子爵和特拉克子爵二人在城內打架。」

    被達爾文那嚴厲的眼神一看,薩布爾被嚇得跪在地上,說出實情來。

    「巴格拉子爵?特拉克子爵?」

    「是的,王子殿下,他們已經都各自叫人在城內集合,準備在中心廣場上交戰了。」

    薩布爾著急的向達爾文報告現在雙方的局勢。

    「來人,備馬,立即趕去城內的中心廣場;叫上護城軍,還有皇家飛行軍團,一起馬上趕去中心廣場。」

    達爾文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天羽殿,而跪在地上等待著他指示的薩布爾也顧不上叫他起身。

    此時達爾文只希望中心廣場上還沒有出事,如果出了事,只怕是他也很難承擔這個後果。

    巴格拉子爵和特拉克子爵二人,在天翔帝國內是最出名的好戰份子。

    巴格拉子爵是帝國宰相亞特魯斯的外甥。因為宰相亞特魯斯一直沒有兒女,所以他對他姐姐的兒子巴格拉就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看待,這樣也就養成巴格拉的傲慢自大。和天翔帝國一般的貴族子弟一樣,巴格達每天只知道舞刀弄劍,恨不得上戰場殺敵立功,建立豐功偉績,但是他的母親卻不同意他上戰場,一直把他留在國內。在無法得到上戰場的情況下,巴格拉子爵就在城內召集同樣無所事事,想上戰場卻上不了的貴族子弟,一起組建了一個隊伍,自名為飛翔軍,每天在城內飛來飛去的找些事來做。如果一般的小偷或是什麼犯了點小罪的城民被他們抓住,比進牢房還要慘上三分,但是因為他是宰相亞特魯斯的外甥,又是對付罪犯,所以城中警備隊也不好指責。

    特拉克子爵也不是簡單人物。十五歲入伍,一年後擠身大隊長,二年後則升為軍團團長,此時,他已經是軍部佈雷德裡特斯元帥的愛將。能在青年時代就升到如此地步的,在天翔帝國內實數少見,特拉克子爵難免春風得意的惹出不少事來,加上他在軍隊裡養成的脾氣,迦邏城內沒人敢惹他。雖然特拉克只是小小的子爵,但是他後面的靠山是佈雷德裡特斯元帥;在天翔帝國裡,佈雷德裡特斯元帥是名符其實的二號人物,整個帝國的軍隊有一半以上都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就算是翼人王對他也是禮讓三分。

    而在王子達爾文和城守薩布爾快馬趕來迦邏城中心廣場時,中心廣場的打鬥正在升級。

    特拉克子爵十五歲就進入軍隊,再一路爬升為軍團長,所依靠的是他的實力,而且,做為元帥的愛將,跟在他身邊的待衛也都是身經百戰的軍人,相比之下,巴格拉子爵組成的天翔軍在人數上沒有特拉克子爵的多,並且在單對單的較量中,沒有幾個人能和特拉克子爵的待衛對抗,不過,好在他們的父親都是天翔帝國朝中的大臣,而此時又是在迦邏城內,這裡可是他們的地盤,靠著不斷招呼過來的翼人,特拉克子爵一夥人勉強和特拉克子爵等人打成勢均力敵的場面。

    造成巴格拉子爵和特拉克子爵二人在城內打鬥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最近爭論不休的不同種族之間的通婚。特拉克子爵做為佈雷德裡特斯元帥的愛將,對待這個問題,當然是理所當然的跟元帥站在同一戰線上。而巴格拉子爵本身就是純種的翼人,他舅舅宰相亞爾特魯斯用佈雷德裡特斯元帥的話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守舊,頑固不化的石頭人,當然是決對不會贊同翼人同其它種族的通婚。

    在這種情況下,巴格拉子爵和特拉克子爵在城中相遇,基本上就是火藥遇上烈火,一觸即爆。

    原本巴格拉子爵和特拉克子爵是在迦邏城中的一家酒館中遇上,然後一言不合的打鬥起來,緊接著,接到消息不斷湧來的雙方新力軍在酒館門口遇上了,於是酒館門口就成了主戰場。再接下去,酒館門口也太小了,因為雙方趕過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迦邏城的守軍中沒有敢管宰相亞爾特魯斯或佈雷德裡特斯元帥的人存在,戰況也就一發不可收拾。最後,在雙方的又一次激烈打鬥過後,一起轉移到迦邏城的中心廣場上。

    做為梵天大陸上最繁華的都市之一的迦邏城,它的中心廣場也是非常之大,大的足夠容下近四千多名已經失去理智的翼人分成二邊,成對持之狀;它的中心廣場也是非常的豪華,讓所有商人都不敢輕易離開自已的商舖半分,那怕即將交戰的是近四千多的翼人戰士和貴族。

    「人手到齊沒有?」

    巴格達子爵怒目注視著前方,小聲詢問身邊的一個飛翔軍的翼人。

    「格達團長,我們的人全來了,還有一些朋友正在趕過來。」

    在飛翔軍中,巴格達子爵仿照部隊裡的編制把自已定為軍團長,而其他的翼人就分別就任大隊長或小隊長之職。不過飛翔軍裡很奇特,因為大家都是朝中官員的兒子之類的,所以在天翔軍裡沒有一名士兵,全都是大隊長,中隊長,小隊長之職的。但是,他們也並不是沒有手下,做為朝中大官的兒子,他們的待從也有不少,更有不少小官員的兒子想加入他們,於是他們就收下小官員的兒子等人做他們的手下。

    而在另一邊的特拉克子爵也在問他的待從。

    「在城裡的軍官全叫過來了嗎?」

    特拉克子爵赤紅著雙目看著巴格達子爵和所謂的天翔軍。

    「所有在城中休假的軍官都叫過來了,還有不少預備軍官也趕了過來。」

    特拉克子爵的待衛向他報告他們一方的情況。

    「兄弟們,今天為了我們的勳耀,為了我們軍人的尊嚴,大家一起上。」

    做為軍隊中長大的特拉克子爵,他所說出鼓勵的話,也無非是戰場上一名軍官所鼓勵士兵的話,不過,卻很有成效。

    一名經歷過戰爭後的軍人,對於那些曾鼓勵過他的話語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感覺,特別是在特拉克子爵那軍人特有的聲調下,那些軍官彷彿又到了戰場上和敵人撕殺,他們的眼神開始變得狂熱起來。

    而做為特拉克子爵此時對手的巴格達子爵也正好對他身後的天翔軍下達命令。

    「今天是我們天翔軍揚名的時候了,當我們打倒那群無能的軍官後,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軍部從軍,光明美好的軍旅正在呼喚著我們,為了我們天翔軍以及我們的將來,大家給一起上!」

    做為以文為主的宰相之侄,特拉克子爵的文才也並不差,從他這簡短的鼓勵上來說,他就牢牢抓住做為天翔軍中眾人想是急著上戰場上取得戰功來接替他們的父輩之職的心情。

    已經被點燃戰火的雙方,終於在各自的領頭人之下在迦邏城中心廣場上大打出手。

    近千人的群毆讓中心廣場變得熱鬧非凡。

    已經紅了眼的雙方往往是不分敵我的拚命進攻在身邊的人,特別是那些飛到空中後的翼人,因為人太多了,不能靈活的飛行,被打的最慘。而站在一旁的商人們為了保護自己的貨品,也三三兩兩的聯合在一起,把那些打鬥到他們貨品旁的交戰雙方推進戰況激烈的中心去,但是還是有不少商人的貨品被混亂成一團的戰場中飛出來的翼人壓壞。

    做為一名戰士,特拉克子爵是英勇無畏的。就算在敵我都分不清的混亂場面中,他還是保持著不讓任何對手擋住他向前的方向。特拉克子爵那一雙看似修長的手,輕輕一揮,任何擋在他前面的翼人就從地上騰空而起,然後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雖然特拉克子爵打倒了不少天翔軍翼人,但是,他卻感覺不到快感,因為他並沒有找到巴格達子爵,而且他這邊除他外,其他的翼人軍官都被人數是已方二倍以上的天翔軍纏住,不少人被放倒在地上。

    此時,做為天翔軍團長的巴格達子爵在那裡呢?

    做為宰相亞爾特魯斯的侄子,如果是一個蠻幹的粗魯之輩,亞爾特魯斯宰相是決對不會喜歡的,更加不用說疼受了,所以,巴格達子爵在眾人衝上前時,就退守在原地,指揮著天翔軍進攻。

    戰爭並不是靠一夫之勇就可以決定勝敗的,此時的群毆也是這樣,特拉克子爵的人如果被打倒,那麼他一個人再利害也不能沒有用。

    當特拉克子爵的人紛紛被眾天翔軍圍攻而倒下之時,天空中出現金黃色的光芒。

    「住手!」

    猶如平地起雷,一聲怒吼出現在中心廣場的空中。

    一名身著黃金鎧甲,手持近七尺黃金長槍的男子出現在中心廣場的空中,而緊隨其後的是整齊排列在四周,把整個中心廣場圍的水洩不通的黃金鎧甲士兵。

    「皇家飛行軍團!皇家飛行軍團!」

    看著打鬥進行到白熾化的商人們,看到這些身著黃金鎧甲的翼人,不由大聲歡呼。

    皇家飛行軍團,是天翔帝國最為精銳的軍隊。軍團中的所有團員都是由誓死效忠於翼人王的名門貴族翼人組成。

    但是,並不是誓死效忠於翼人王的名門貴族就可以進入皇家飛行軍團,而是是通過皇家飛行軍團團長訂出的各種入團測試後,才能加入皇家飛行軍團的預備役,想要正式成為一名團員,還得經過一年的考驗期,這時才能成為正式的團員。如果想成為皇家飛行軍團的軍官,不僅要有著強過眾人的超強武技,還要有良好的品行,讓人心服的領袖氣質。

    每年,能經過層層考驗,最終成為皇家飛行軍團一員的翼人,僅僅只有數百人而已。在數以千萬的翼人族內,是非常罕見的。從皇家飛行軍團成立之初到現在,最多的一次招收團員是一百三十四人,他們也就是創團之初的團員。

    和其他數萬人的軍團相比,皇家飛行軍團那數千人真的是太少了,但是,只是人數少,皇家飛行軍團的戰鬥力卻是其他軍團的數倍。能經過軍團團長訂出的測試,再通過一年考驗的團員,無一不是以一敵百的勇士,他們中任何一名團員到軍隊的其他軍團中,都有足夠的能力做軍團長,當然,決對不會是步兵團的軍團長,而是其他正規軍的軍團長。

    做為天翔帝國最精銳的皇家飛行軍團,不是任何人都能調動的,在帝國內,只有翼人王和翼人王子才能調動,除他們外,任何人都不能調動他們,那怕是軍隊元帥也無權指揮他們,他們是獨立於軍隊外,直屬翼人族皇室的部隊。

    雖然團長暴風的一聲大喝令正在中心廣場上打架的雙方為之一愣,但是,僅僅只是一愣,隨後,雙方再次交手。

    「動手。」

    達爾文從團長暴風身後越出,對他下達命令。已經眼紅的鬥毆的雙方,只能用暴力手段才能分開。

    「第一大隊準備起風,第二大隊準備衝刺,第三大隊準備接替第一大隊。」

    暴風團長對身後整齊排列的團員下達戰鬥指令。

    「呼呼……呼呼,呼!呼!呼!」

    團長暴風的話音剛落,皇家飛行軍團的三個大隊就開始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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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能說什麼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狂戰帝國 第五章 戰爭起源
    作為飛行於空中的翼人,對於風,有著一種與生俱有的親切感。

    風是翼人在空中飛行中必不可少的元素。如果沒有風,翼人根本就無法在空中飛行,如果沒有風,翼人也不能稱之為翼人,就像失去水的魚,就不再是魚。

    平常,風是溫和的,藉著風之力,翼人在天空自由飛行。但是,當暴風來臨之時,風就不再是溫和的對待翼人,而是將翼人狠狠的捲入空中,讓翼人體會到暴風的可怕之境,瞭解風並不是一直都是溫馴,風也有其可怕的一面。

    當皇家飛行軍團第一大隊團員的翅膀張開後,中心廣場上原本溫馴的風,開始變得爆躁不安。

    清風,柔風,微風,弱風,大風,強風……,終於,暴風出現在中心廣場。

    暴風出現時,皇家飛行軍團第一大隊的團員已經累的無力再使用雙翅,第三大隊的團員及時上來繼續堅持著暴風的強度。

    在狂烈的暴風之中,中心廣場上再也沒有人能站立住。風是翼人最不可少的,但是,暴風卻又是翼人最害怕的風。

    群毆中的天翔軍和軍官們也都住手了。他們並不是自己住手的,那怕是在狂烈的暴風之中,他們還是拉扯住對方一起繼續打鬥,他們是在皇家飛行軍團第二大隊的團員的手下住手的。雖然暴風是翼人最可怕的,但是,對於這些皇家飛行軍團團員來說,在被他們創造出來的暴風中,就和在自家的後花園一般輕鬆,就在所有人站立不定時,他們就衝下去,將群毆的雙方全部擊昏。

    當暴風停止後,中心廣場上躺滿了人。而那些商人們,除了幾個人因為保護貨品而被暴風弄出點小傷,其他人都沒有事。

    中心廣場滿地的人,很快的被清走,護城軍二人抬一個,把所有被打昏的人從廣場上抬走,然後又有專人上來打掃廣場,等打掃的人走後,中心廣場又恢復成往日裡熱鬧的景象。

    「收隊。」

    在達爾文轉身返回後,團長暴風對皇家飛行軍團下達命令。

    和來時一樣,皇家飛行軍團的團員並沒有因為使出暴風這種令人疲憊的招數而變得鬆散,而是再一次整齊的排成長隊返回。

    青色的花崗石台階,碧綠色的憑欄,一路直上,猶如一道青蛇直插雲霄。

    這裡就是天翔帝國的皇宮,雖然有樓梯上來,但是一般的翼人都是飛上去的。

    此時皇宮的正殿內正上演著一幕鬧劇。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街上打了起來?你不知道當街打架可是一件嚴重的事?是不是他先動手打你的,你然後自衛的?一定是他先動手打你的,我就是說,現在的軍人是越來越野蠻了,果然是沒有說錯。」

    帝國宰相亞爾特魯斯氣憤的看著同樣被押在大殿上的特拉克子爵。

    「軍人野蠻?二千多人來圍攻我們近千名的軍人,這樣的事,從天翔帝國創立至今,聽都沒聽過。我們軍人為了保護帝國以及帝國公民的安全,在戰場上拚死搏鬥,回到帝國裡卻被那些躲在家裡不敢上戰場,卻自稱天翔軍的無賴圍攻,王子殿下,你可要為我們軍人做主,要不然,這將嚴重打擊我們軍人保家衛國的積極。」

    帝國元帥佈雷德裡特斯也不甘示弱,馬上反擊。

    「難道你們這些做軍人很了起?沒有我們在後方為你們調動物資,沒有我們為你們招兵買馬,你們能做什麼?而且你們打勝歸來,所有榮耀全是你們的,而不比你們辛苦的我們呢?只是被你們輕描淡寫的說上一句怕死,王子殿下,你可要評評理。」

    宰相亞爾特魯斯爭的滿臉通紅。

    「你們算什麼?只不過躲在後面調動一點物資,做做跑腿的事,而我們呢?我們面對帝國的敵人拚死戰鬥,我們付出的是熱血和生命,你們只不過勞累了一點,就說個沒停,生怕沒人知道你們對戰爭做了一點事一樣。」

    元帥佈雷德裡特斯說完後用鼻子哼了口氣,一副瞧不起的樣子。

    「那你們有本事打戰時不要找我們,我們每次辛苦為你們調集物資和軍糧,為你們做好戰備準備,還安排你們回來後的事情,什麼事都是為你們做好了,你們只不過打打戰,回來就好像了不起的樣子。」

    「你以為打戰很簡單?有本事你就上呀,不要光躲在後面。」

    「誰躲在後面,我是跟著王上一起在城裡,你是不是想說王上也躲在城中?你竟敢對王上有這麼惡毒的用心,王子殿下,你可是聽好了。」

    「我只是說你,王上是一國之君,那有王上親自出戰的道理,你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

    「只怕你是想取而代之吧。」

    宰相亞爾特魯斯面色陰冷的說道。

    「我決對沒有那種意思,你不要故意誤解。」

    元帥佈雷德裡特斯急的立即說不是,他雖然口才也不錯,但是和天天在朝中靠嘴做事的宰相亞爾特魯斯相比,就太嫩了點。

    「就算是我誤解,不過你的反應也太大了點,是不是,被我說中你心裡想的事了。」

    宰相亞爾特魯斯見對方已經露出敗相,不由得意的乘勝追擊。

    「你不要誣蔑我,本大元帥對王上一片忠心,決對沒有絲毫反叛之心,這點上蒼可以做證。」

    元帥佈雷德裡特斯氣的咬牙切齒,但偏偏又無法立時證明自己的忠心。

    達爾文站在殿上,看著二個吵鬧不停的元帥和宰相,張嘴欲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想阻止,又不知道怎麼阻止。

    這時,從正殿外傳進來一個聲音。

    「什麼時候,我的皇宮成了辨論所?怎麼沒有人告訴我?你們誰知道嗎?」

    原本站立在四周的待衛紛紛跪在地上,正在爭吵不休的佈雷德裡特斯元帥和亞爾特魯斯宰相聞言一驚,慌忙與待衛們一樣跪在地上,低著頭,誠惶誠恐的齊聲高呼。

    「參見翼人王殿下!」

    「兒臣參見父王。」

    望著正殿前出現的那高大身影,達爾文露出安心的表情。只要自己的父王出來,事情還怕沒辦法解決嗎?

    「全都給我起來。這麼久我沒有上朝,皇宮就不再是皇宮了,是不是?」

    翼人王看著整個正殿的官員,生氣的登上正殿的王座。

    「殿下請息怒。」

    原本已經站起來的佈雷德裡特斯元帥和亞爾特魯斯宰相,嚇得又跪下去。

    「息怒?我怎麼息怒?我的天空之城竟然成了戰場,而且還是在中心廣場上打架。薩布爾,你這個城守到底是怎麼做的?邏迦城在你的守護下,竟然發生這麼大的事,而你卻不阻止,這嚴重的瀆職,你自問該當罪?」

    翼人王站在殿台之上,自身上散發出威嚴之氣,正殿上所有官員無不低頭,發怒中的翼人王,令他們無法正視。

    「殿下,我…我…」

    薩布爾額頭上汗如雨下,急的想開口辯解,但是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好。

    「來人,把薩布爾給我拉下去,關進大牢,聽候發落。」

    翼人王見薩布爾半天答不出話來,怒目一睜,下令把他押進大牢。

    二名大殿待衛走上前,雙手夾起城守薩布爾拖下正殿,薩布爾在被拖下去時,面如死灰般毫無生氣。

    「那二個是什麼人?」

    坐在王位上的翼人王指著殿下跪著的特拉克子爵和巴格達子爵二人。

    「臣特拉克參見殿下。」

    「臣巴格達參見殿下。」

    見翼人王詢問起自己,特拉克子爵和巴格達子爵立馬應道。

    「喔,原來是你們二人,一個是軍隊的軍團長,一個是城中天翔軍的團長,是不是?」

    翼人王似是記起他們是誰來,似笑非笑的問道。

    「回殿下,特拉克只是一時衝動,殿下請息怒。」

    佈雷德裡特斯元帥感覺到翼人王那看似平靜下的面孔下暗藏的怒海狂濤,搶在特克拉子爵回話前求情道。

    「我有問過你嗎?佈雷元帥?」

    翼人王面孔開始出現變化,憤怒的表情出現在上面,另外還帶著狂風暴雨來臨前的預兆。

    「臣不敢。」

    被翼人王憤怒中的雙眼注視,佈雷德裡特斯元帥雖然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曾懼怕過,但是在此時,卻害怕的退了回去。

    看到佈雷德裡特斯元帥被殿下訴退,亞爾特魯斯宰相暗暗的在一旁偷笑起來。他在翼人王身邊多年,對翼人王的脾氣當然也瞭解的一清二楚,所以機智的在一旁不作任何表示,靜候翼人王的指示。

    「是不是你們都是啞巴?所以不能回話?」

    翼人王再度開口問道。

    「是,臣正是,殿下。」

    特拉克和巴格達二人一同答道。

    「真的是好樣的,一個是我的軍團長,身負護家衛國的重責,竟然知法犯法,在城中打架,而另一個私自成立軍隊自立為團長,真不知道我現在還是不是翼人王,你們說,我還是翼人王嗎?」

    雖然翼人王在說特拉克和巴格達二人,但是他的雙眼卻掃向大殿上的每一個人,尤其是佈雷德裡特斯元帥和亞爾特魯斯宰相二人。

    「殿下,罪臣該死,都是臣下沒有管教好侄兒,才會讓他私立軍團,請殿下開恩,給罪臣機會改過。」

    亞爾特魯斯宰相見到翼人王怒極反笑的模樣,嚇得跪在地上請罪。

    「罪臣沒有理好部下,給帝國之都帶來騷動,請殿下懲罰,罪臣甘心受罪,決沒半句怨言。」

    佈雷德裡特斯元帥單跪在殿下道。

    「改過?懲罰?你們當這樣就可以挽回此次城中打鬥造成的後果了嗎?就能安穩下被騷亂的民心了嗎?」

    翼人王怒目圓睜,對殿下跪著的二個重臣痛訴道。

    「殿下息怒,罪臣萬死不以謝此罪,懇請殿下不要氣傷身體,如果這樣,罪臣更是罪不可赦。」

    亞爾特魯斯宰相道。

    「父王,此次事件宰相大人與元帥大人並不知情,所謂不知者無罪,還是直接懲罰當事者。」

    達爾文在一旁插口道。

    「嗯,不知者是無罪,今天看在文兒幫你們求情的份上,就饒過你們。特拉克,巴格達,給我抬起頭來,讓我看清楚你們二人,看看敢在我的城中打鬥的人是長什麼樣子的。」

    翼人王開口對大殿下在他問過話後,一動不敢動的二人喝訴道。

    「臣在。」

    特拉克子爵與巴格達子爵恐慌的答道。

    此時,亞爾魯斯宰相和佈雷德裡特斯元帥再也不敢開口為他們二人求情,因為剛才才被翼人王責罵過,那還敢再度開口找罵。現在,做為當事者的二人只能獨自接受翼人王的懲罰了。

    「你們說,我要怎麼處置你們好。」

    翼人王的臉上浮現出令人心生懼意的冷笑。

    「臣罪無可赦,隨殿下怎麼外置。」

    「好,竟然你們這麼說了,那我就……」

    翼人王正要下令時,達爾文插口道。

    「父王,不如把他們二人派上戰場怎麼樣?」

    「派他們上戰場?」

    翼人王不明白達爾文的想法。

    「不錯,孩兒知道他們二人是為了翼人的純血而起爭執的,就算父王你此次處罰了他們,他們也不會心服,下次還會再度起爭執,孩兒認為,倒不如,讓他們各自帶人去戰場,看誰立的戰功大,誰就為勝,以後,也不得再度討論翼人血統的問題,這樣的提議怎麼樣?」

    達爾文在大殿上說出他的主意來。

    「嗯,是個不錯的方法。對於文兒的建議,你們有什麼意見?」

    翼人王沉思一陣後,詢問大殿之下眾臣。

    「王子殿下想的方法非常的好,微臣沒有異議。」

    見達爾文想出這麼一個方法,不但不用懲罰當街打架的雙方,而且還給他們機會上戰場比一高低,亞爾魯斯宰相又怎麼會不同意呢。

    「果然是王子殿下,臣下也是這樣認為的,一切就在戰場上見分曉。」

    佈雷德裡特斯元帥見要在特拉克最拿手的戰場上決一高低,他當然是贊成。

    「你們二人呢?」

    翼人王對著特拉克和巴格達二人道。

    「臣願接下這個挑戰。」

    特拉克子爵回答道。

    「願意,謝謝殿下,臣為殿下萬死不辭,一定會奪得勝利凱旋而歸。」

    見不但不被罰,而且還被派上自己一直想去的戰場上,巴格達幾乎要跳起來歡呼了。

    「好,就這麼定了。現委任特拉克子爵為第七軍團軍團長,在西邊與狂戰帝國交界處交戰;委任巴格達子爵為第一軍團軍團長,到南邊狂戰帝國交界處進行交戰。此次比試時間定為三個月,三個月後,獲得最多功績的,就將獲勝,而在比試期間和比試以後,不得再談論翼人血純問題,如果有再論,一律做戰敗論。」

    見眾臣沒意見,翼人王於是在殿上宣佈。

    「退朝。」

    翼人王揮手後,眾大臣從正殿中紛紛退去。

    「做的好。」

    當所有大臣退出大殿後,翼人王對達爾文讚賞道。

    「什麼做的好?父王——」

    達爾文當做不知道做了什麼事一般。

    「在我面前還裝什麼,現在我總算可以上朝了,要不然天天躲在後宮裡面,真是快悶死我了。」

    翼人王伸了個懶腰,舒展著筋骨。而原本在下面等候著的待衛也知趣的退了出去,他們知道此時翼人王跟王子殿下有話要說。

    「誰叫你要納外族的為妃。」

    達爾文沒好氣的道。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他跟翼人王就是父子,他才懶得再用什麼尊稱。

    「等你大了後,你會明白的。」

    翼人王心情大好,因為剛才把元帥和宰相痛快的罵上了一回,同時還命令他們不得再爭討翼人血純的問題,那樣,再也沒有人會再拿他前不久納的妃子來爭論不停了。

    「借用我的嘴來堵住此次眾人爭論不休的話題;明裡是不處罰反而獎勵一般,暗裡卻是為自己解決問題,表面上看起來是公平無私,實際上卻是為自己做打算,真不愧是翼——人——王呀!」

    「你到底是讚歎你老爹我,還是想諷刺我?」

    翼人王聽了,哭笑不得的看著達爾文,不過一些日子沒有見到他,竟然嘴巴變得這麼利害了。

    「不管是讚歎還是諷刺,我都不管了,老爹,我走了。」

    達爾文瀟灑的向殿門外走去。

    「對了,文書房裡還有不少的事情等著你處理,父王。」

    在邁出殿門時,達爾文突然回過頭對殿上的翼人王提醒道。

    「你——」

    聞言氣的想大罵的翼人王,突然見到待衛們全都從殿外進來,為了維護王者之風,下面的話不得不吞了回去。

    「兒臣很好,父王不用牽掛。」

    達爾文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這麼久幫他父王做了這麼多事情,該是時候休息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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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能說什麼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狂戰帝國 第六章 暴雨前襲
    「哈哈,到底是誰說獸人很利害的?」

    巴格達子爵得意的望著遠方如潮水般潰退,再無陣型之勢的獸人軍團。

    「和我比起來,他們差的太遠了,怪不得特拉克那種傢伙都可以做軍團長。」

    「那是當然的了,有子爵大人你出手,那些獸人怎麼能抵擋住我們的攻勢?他們當然只有夾著尾巴逃跑了。」

    副團長洛克露出諂笑,巴結的說道。

    「通知全軍,馬上乘勝追擊,我們今天要直掏黃龍,打入獸人的陣地,將那些獸人一次殺光。」

    被副團長洛克的馬屁拍得飄飄欲然的巴格達子爵,得意洋洋的再次下達命令。

    「停止追擊,把剩下的獸人士兵全部殺光,清理戰場,所有戰利品都收集起來放到營地後面去。」

    當傳令兵要去傳達命令時,軍團參謀長羅列出言阻止住巴格達子爵下達追擊的命令。

    「給我進攻,進攻!今天我要一次消滅完獸人。」

    巴格達子爵見傳令兵停留在原地不動,不由氣惱的再次發令。

    「清理戰場,這是軍令,快點下去。」

    參謀長羅列從懷中拿出軍令牌。

    「為什麼你每次都要和我唱反調?到底是我指揮軍隊還是你指揮?」

    見傳令兵接下參謀長的命令下去,巴格達子爵頓時發火的對參謀長羅列怒吼道。

    「是你指揮軍隊的,子爵大人,但是,我有權糾正你的錯誤命令。」

    參謀長羅列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錯誤命令?我下達的都是錯誤命令?這麼久來,我每個命令都被你認為是錯誤命令?我是這個軍團的軍團長,難道我下達的每個命令都要經過你的審批?」

    巴格達子爵氣得握緊拳頭,恨不得一拳把這個總是跟他唱反調的參謀長打下馬去。

    「按常理,軍團長下達的命令,參謀長只能提出建議,而不能干涉,但是,此次是宰相大人的吩咐,本人只是遵照宰相大人的指令。」

    參謀長羅列彷彿沒有看到巴格達子爵那要噴火出來的雙眼,仍然是不卑不亢的回答。

    「哼!」

    見羅列拿出自已的舅舅出來壓住自己,巴格達子爵只有把滿腔不滿壓在腹中,冷哼一聲掉馬回頭,返回營地。

    「子爵大人,晚點的戰局檢討會請不要再遲到。」

    在巴格達子爵離開時,參謀長羅列提醒道。

    「知道了!」

    巴格達子爵揮鞭狠狠的打在馬臀之上,放開韁繩奔馳,彷彿那馬就是參謀長羅列一般。

    「子爵大人,等等我。」

    副團長洛克趕緊拉馬掉頭,跟在巴格達子爵後面奔馳而去,在他看來,跟隨巴格達子爵,比眼前這點戰功重要;當朝宰相大人最疼愛的侄子,只要跟著他,還怕升不了官嗎?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唉!」

    望著巴格達子爵和洛克副團長的背影,參謀長羅列搖頭歎了一口長氣。

    作為一名長年征戰沙場的將領,羅列早就已經是指揮數個軍團的軍團長,但是,此次,為了報答當年宰相的恩惠,他才肯屈身於一小小的參謀長之職,並且還要糾正不知戰爭為何物的巴格達子爵的那些命令,真的是太累了。

    「應該快了吧。」

    羅列參謀長看著前方已經開始清理戰場的軍隊,自言自語道。

    加上今天這場勝利,巴格達子爵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勝利班師回朝,到那時,自己也可以回到原來的職位上去了。現在跟著這個巴格達子爵,就像是帶著一個炸彈在身邊一般。剛才如果不是自己阻止住他,那後果真的是不敢相像。

    羅列參謀長想到剛才的巴格達子爵下達的命令,坐在馬上苦笑。

    用天翔帝國最強大的翼人軍團來跟狂戰帝國的步兵團作戰,勝利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如果翼人軍團敢躍過馬其諾防線進行追擊的話,那就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了。做為一直在天翔帝國內享福的巴格達子爵並不知道,在與狂戰帝國的邊防線上有著一個不成規矩的規矩,那就是除了步兵團外,任何軍團都不能衝過馬其諾防線進攻敵方。長年在此交戰的雙方,為了不傷各自的主力,也為了避免二國的正式交戰,各自主力軍團都不會主動出動,更不會跨過馬其諾防線去追擊對方的步兵團。如果有一方用主力軍團出戰,或是躍過馬其諾防線,那就會引起對方主力軍團的反擊,到那時,就是二個國家之間的大戰了。因而,二國的主力軍團很少參戰,而且,也不會躍過馬其諾防線,剛才如果不是阻止住巴格達子爵的命令,這只天翔帝國精英軍團的純種翼人組成的飛行軍團,一定會引起對方主力軍團的注意,從而反擊,進而拉開二國之間大戰的序幕。

    「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坐在營房中喝著天翔帝國內特產的香羽茶的巴格達子爵,放下茶杯詢問洛克副團長。

    「特拉克子爵他們因為軍團物資等都還沒有到位,所以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半點戰績,只能在那邊乾等。」

    洛克副團長見巴格達子爵問他,馬上放下茶水回話。

    「不要叫他為子爵,不久後,他就不再會是子爵的了,哈哈哈,這一次,看來我贏定。」

    巴格達子爵聽到這個消息不由高興的大笑起來。

    「那當然了,特拉克那傢伙怎麼能和子爵大人你相比,他只是靠著那身蠻力,打了幾回勝戰,又得到元帥大人的賞識才做到軍團長的,要不然,論資格論經驗,怎麼也不會是他做軍團長。」

    雖然洛克副團長是軍部的人,但是,對於特拉克子爵格外受元帥的賞識,他當然會嫉妒不已;而且現在,他已經找到了巴格達子爵這個靠山,不由大肆辱罵特拉克子爵。

    「哈哈哈……,記得把此次戰役的戰果也要寫上一份送給他,讓他看看我取得的戰功。」

    巴格達子爵在笑聲中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後,想起什麼似的,對洛克副團長吩咐道。

    「子爵大人你的每場戰績我都寫上一份派人送給他,此次又怎麼能例外?」

    洛克副團長低著頭,臉上堆積著笑合附道。

    「好,做的好,等我回國後,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功勞的。」

    巴格達子爵讚賞的說道。

    「這都是子爵大人領導有方,小人又有什麼功勞。」

    洛克副團長忍住心中的興奮,作出一副全是大人你的功勞的樣子說道。

    「好,說得好。」

    巴格達子爵被洛克副團長拍的笑的合不上嘴,彷彿已經成了英雄,回國接受翼人王的獎賞。

    「不過,你跟著本爵爺就是功勞,本爵爺上升的話,你也就上升。」

    「謝謝子爵大人提拔。」

    洛克副團長聞言高興的立即跪下向巴格達子爵謝恩。

    洛克副團長在軍隊中混了七八年,才當上副團長,現在有巴格達子爵幫他說話,相信不久的將來,團長之職是必定到手的了,而且,巴格達子爵後面的靠山是當朝宰相大人,那可是一位僅次於翼人王之下的大人物,跟著他,以後陞官還不是輕而易舉,想到這裡,他不由又笑了起來。

    「子爵大人,我這就去寫戰績送過去。」

    洛克副團長起身後對巴格達子爵請示道。

    「好,一定要寫得婉言一點,不要太傷害到他。」

    巴格達子爵眼睛都在笑。

    「小人當然知道,一定不會讓特拉克『太』傷心。」

    洛克副團長露出明白了的表情道。

    「好,去吧。」

    巴格達子爵拿起茶水慢慢飲用,想像著特拉克子爵看到他的戰績後的表情。

    「是,小人這就去。」

    洛克副團長躬身退出營房。一出營房便直奔軍書處,做為一員武將,他的文筆自然不怎麼好,為了不讓特拉克子爵太傷心,他當然要找一個人來代筆。

    當晚,一封加急戰報送到遠在幾百里之外第六防線區的第三翼人軍團的軍團長特拉克子爵的手裡。

    「真是欺人太堪!靠著卑鄙的手段來拖著我,還敢如此放肆!」

    看完此次加急送過來的信後,特拉克子爵拍案而起,破口大罵。

    「團長大人,他們真的是太欺人了,不但把我們的裝備和物資扣下不發,而且還在每次打敗獸人後發快報過來,擺明了就是要氣我們,我們不能再這麼忍下去了。」

    一個大隊長撿起被特拉克子爵丟在地上的信,看了後忍不住叫了起來。

    「就是,團長大人,我們不能在這裡乾等著,看著他們在那裡打仗。」

    另一名大隊長也激動的站起來說道。

    「打仗!打仗!團長大人,我們是軍人,我們要上戰場,我們決對不能輸給他們。」

    坐在第三軍團會議室裡所有大隊長都站了起來。

    「我也想,但是……」

    特拉克子爵露出一種左右為難的樣子。

    「團長,現時物資只夠我們勉強維持,還有兵器也沒有到庫,我們根本不能出戰。」

    坐在一旁沒有加入要求戰爭的參謀長理智的分析後,向特拉克子爵報告,同時,也是告訴在座的所有大隊長,他們還不能打仗。

    聽了參謀長的報告後,所有大隊長都神色暗淡,無言的低下了頭。沒有物資,沒有兵器,就算他們再英勇,也不可能赤手空拳的上戰場。

    「今天會議就開到這裡,明天繼續訓練士兵,做好隨時開戰的準備。」

    特拉克子爵見會議已經冷場,宣佈結束。

    「是。」

    全體大隊長反應迅速的從座位上站起來,行個軍禮,然後紛紛走出會議室。

    「維爾,謝謝你。」

    特拉克子爵叫住收拾著地圖的參謀長。

    「謝我?謝我做什麼?」

    維克把地圖放進圓筒裡面。

    「謝謝你幫我說出來,如果我說的話……」

    「這些本來就是事實,你說我說還不是一個樣。」

    維克打斷特拉克的話,然後把圓筒放好,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準備走出去。

    「不,如果我說的話,一定會打擊他們的熱情的,而你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特拉克眼中通露出感激的眼神。

    「有個人曾經和我說過,朋友是不用說感謝的,但是現在,那個人好像把自己說的話推翻了。」

    「去你的,不要總是找我的話來說我。」

    特拉克一拳打在維克肩上,然後露出笑容來。

    「難道還要我自創幾句話來說你?我的腦袋可是很值錢的,想多了的話,就會頭疼,到時你拿什麼來賠我?」

    維克也露出笑臉來,回敬特拉克一拳。

    「那就請你喝酒,怎麼樣?」

    特拉克搭在維克肩上道。

    「這可不行,軍部有規定,在戰前絕對不允許喝酒。」

    維克一本正經的說道。

    「規定?哈哈!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守規矩了?」

    特拉克放肆的大笑。

    「自從認識你以後。」

    維克露出誤交損友的表情。

    「真的?維克參謀長聽令。」

    特拉克突然大聲叫道維克的名字。

    「在。」

    維克反射性的站立回答。

    「現在我以團長之令,批准你喝酒。後到的要罰一瓶。」

    特拉克伸手拍了下維克,就向營地的倉庫處跑去。

    「你又偷跑,站住!」

    維克把手中文件向會議室的桌子上一扔,撒腿就跑。

    「怎麼樣?在這裡乾等著的人,可不是我認識的特拉克。」

    維克放下酒杯後,似笑非笑的盯著特拉克說道。

    「你果然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特拉克喝光杯中的酒,露出笑臉。

    「你準備怎麼樣?現在可是沒有物資和兵器。」

    維克拿起酒缸給特拉克和自己倒上酒。

    「嘿嘿,巴格達那小子以為靠他舅舅用物資和兵器就可以拖住我了,其實他這樣就給了我借口,我還要謝謝他。」

    特拉克再一口氣喝光杯中酒,對維克道。

    「借口?難道……」

    維克一聽,不由大吃一驚。

    「不錯,元帥已經派遣了主力戰團前來助我一臂之力,同時還從別的部隊中調了大批武器和物資過來。」

    特拉克感覺用酒杯不怎麼爽快,把酒杯扔到桌上,伸手拿起酒缸痛飲起來。

    「主力戰團?難道會是飛鷹野戰團?」

    維克原本舉到唇邊的酒杯,被他放到桌子上。

    「不錯,就是他們。」

    特拉克眼中露出得意的光芒。

    「那我現在要想想怎麼寫戰績上報了。」

    維克笑著也拿起酒缸和特拉克一樣痛飲。

    「不要忘記到時多寫上一份。」

    特拉克高興的笑道。

    「那當然,我一定會寫得讓巴格達那傢伙看了吐血。」

    維克眨了眨眼道。

    「哈哈,來幹!」

    「干!」

    此時,正在痛飲的特拉克和維克二人並不知道,即將到來的飛鷹野戰軍團帶來的,將會是狂風暴雨,一場席捲天翔帝國與狂戰帝國的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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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能說什麼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狂戰帝國 第七章 激鬥
    「報告,左右二翼的六個大隊已經把敵軍引出來了,誘餌計劃已經成功。」

    快速從二翼跑回來的傳令兵向哈尼特團長報告道。

    「好。通知所有士兵,現在全速前進。」

    哈尼特團長下達了命令,現在要趕在對方沒有發現前殺光被引出來的幾個大隊,這次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的。

    「全速前進。」

    「全速前進。」

    「快,全速前進了,快點跟上。」

    「全速前進,快點。」

    在哈尼特團長下達命令後,作為全團主力的中間部隊開始加快速度向前衝去,猶如利箭般迅速剌入敵軍陣地。

    「老大,我們要不要跟著他們?」

    副小隊長因格見前面的部隊迅速加快腳步,不知道跟上好還是在後面等待命令。

    傳令兵並沒有把哈尼特團長的命令下達到第七小隊,因為第七小隊原本沒有計劃參加此次戰鬥的。

    「快步跟上。」

    望著小隊裡那些渴望戰績來陞遷的士兵,七夜下令全隊跟上前方的大部隊。

    「全隊快速前進,保持陣形,不要散開,準備好戰鬥。」

    因格興奮的緊緊抓住手中長槍,轉達全隊前進的命令。

    「是。」

    第七小隊的隊員們接到命令後,表情不一樣,有的開始磨拳擦掌,蠢蠢欲試,而新來的那幾個士兵已經開始準備怎麼逃命了,不過他們還是跟著大家齊聲應答。

    跟在身著『夜鎧』的七夜身後,第七小隊整齊的分成二個隊列跟著出發了。

    「團長,第二大隊和第三大隊已經與敵軍在前面交戰。」

    身兼偵查任務的傳令兵向哈尼特團長報告戰況。

    「那一邊戰況緊張一些?」

    哈尼特團長沒有馬上下達迎戰,而是再次詢問傳令兵。

    「左邊戰況比較吃力,因為地形複雜,幾個大隊被衝散開了。」

    傳令兵把看到的情況仔細的述說出來。

    「傳令,所有大隊向左突襲。」

    哈尼特團長下令的同時,勒馬向左轉向,然後放馬奔馳而去,他準備先去解救左翼幾個大隊,盡量減少傷亡,這是他的希望,雖然戰爭中死亡是必不可少的。

    「殺!」

    當哈尼特團長躍過一個小山丘後,在平原上交戰的敵我雙方出現在眼前,熱血湧上來的他,揮劍指向前方,大聲叫道。

    「殺!」

    跟在哈尼特團長後面的士兵們,看到戰場上的撕殺,聽到團長的命令,不由也熱血沸騰起來,全體齊聲大叫。

    原本處於劣勢左翼第二大隊和第四第五大隊聽到後方傳來的聲音,不由士氣一振。援軍到了,他們紛紛奮勇殺敵,生怕當後面的部隊上來後,就搶不到功勞了。

    而天翔帝國那方的幾個大隊大隊長,見到在哈尼特團長帶領下出現的大隊人馬,不由心中一震,當機立斷,立時下令撤退,但是卻被激起士氣後的左翼幾個大隊死死纏住。

    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湧上來的士兵,如包餃子般把敵軍團團包圍住,所有人高呼著衝向被包圍後的敵軍,近萬把兵器在烈日下揮舞,幻化出鐵與血的圖案。

    已經處於絕對劣勢的天翔帝國士兵並沒有投降,因為投降就是死,殺紅眼的雙方見到敵人就是揮刀,根本就沒有機會投降。

    天翔帝國的士兵在包圍中,如同紙糊似的被摧毀,一個個永遠的倒在地上,露出絕望的目光望著被映成紅色的天空,走向死亡。

    正在戰局將近結束時,從戰團中出現好幾個人影飛上天空。

    天翔帝國的人類奴隸沒有狂戰帝國的多,所以在他們的步兵團中,翼人的平民佔了不少比例,翼人平民雖然已經有不少是混血後不能飛的翼人,但是,也有不少是純血的翼人,他們還是能夠飛起來的。

    在絕望之際,這幾個平民純血翼人終於決定拋棄同伴逃命。

    「嗖!嗖!嗖……」

    飛到空中的幾個翼人,被包圍圈外的士兵用長箭射了下來,每個人身上至少中了十多箭,鮮血就順著箭桿流出,生命也在流失中消失。

    在哈尼特團長跟團部的參謀們想了幾天才策劃出來的作戰計劃,當然把翼人的飛行能力考慮在裡面,做了萬全的準備。

    「全軍向右翼前進。」

    當最後一個天翔帝國士兵倒在地上,嚥下最後一口氣後,哈尼特團長下達命令道。

    「是。大家向右翼前進。」

    收到哈尼特團長的命令,各個大隊長把命令下傳。

    剛剛獲得勝利的士兵們收起喜悅的心情,再次緊緊拿住手中的武器,因為在那裡,還有一場戰鬥在等著他們。

    哈尼特團長一馬當先,在其身後緊緊跟著各大隊的大隊長。這場戰鬥到了此時,已經成了定局,只要趕到右翼與右翼的三個大隊會合,把那邊的隊伍殲滅光,勝利的女神就會對自己微笑了,此時,如果不衝前麵點,多殺幾個,難道還要在後面慢慢吞吞的走嗎?

    雖然烈日當頭,但是哈尼特團長心裡卻感覺到一股寒意。

    照理說,右翼的傳令兵應該每過一刻就過來報告戰況,但是從剛才趕到左翼,一直到現在結束戰鬥,都不見傳令兵回來報告。

    不安,哈尼特團長心中的不安開始擴大,戰前不好的預感再度浮現。

    是不是立即停住,派傳令兵去前面探查後再前進?但是,現在士兵們的士氣高漲,如果這時停住,會嚴重影響士兵們的士氣。

    哈尼特團長在馬上考慮了半天,還是決定立即趕過去,就算右翼那邊有敵人的援軍出現,也不要緊,如果就這樣丟下右翼而撤退的話,自己一定不會心安。

    緊跟在後面的隊長們並不知道他們的團長此時正在考慮著前不前進的問題,他們只是看到團長的馬一時慢了下來,然後又再次快速奔跑起來,還以為團長是在等他們趕上來,不由興奮的加快腳步。

    哈尼特團長被眼前的修羅地獄般的場面震撼住。

    廣闊的平原,目光所及之外,都是批著殘破盔甲的屍體。第三步兵團第二大隊與其他二個大隊的士兵倒在了地上,而第二大隊大隊長瓦德的頭被割了下來,掛在一個旗桿上。凸出的雙眼,彷彿在訴說些什麼。

    但是,最讓哈尼特震撼的不是這一地的死屍,而是在死屍旁的部隊。

    密密麻麻的長槍一直蔓延到天邊,高舉著的旗幟上繡著一隻展翅高飛的蒼鷹,烈日下的強風『獵獵』捲起旗幟,但是,在旗幟下的部隊卻沒有一點動靜。

    飛鷹野戰團是天翔帝國主力戰團的最為勇猛的軍團,雖然都是由混血的翼人組成的軍團,但是其凶殘度與狂戰帝國中最狂暴的主力軍團不相上下。飛鷹野戰團裡的士兵都是經過萬般磨練生還下來的。在天翔帝國部隊中,出戰次數最多的就是飛鷹野戰團,他們平均一天要打上一場戰爭,同時也是殲敵最多以及勝利最多的部隊。

    跟在哈尼特團長身後的大隊長們趕過來時,也被這一地死屍以及在一旁虎視眈眈卻又無聲的部隊驚得目瞪口呆。

    「沙哈格!」

    特拉克子爵騎著駿馬在飛鷹野戰團的最前面,舉起手中長槍大聲呼喊道。

    「沙哈格!」

    在特拉克子爵身後數萬名士兵紛紛舉起手中長槍跟著大聲叫出前進的口號。

    無數的兵馬一起發出山洪海嘯般的吶喊,令近在眼前的第三步兵團全體士兵自內心發出顫抖。緊接著,數萬名的士兵猛撲而來,戰爭的攻擊開始了,站在原地的第三步兵團士兵一下子感覺到那勢不可擋的殺氣撲面而來,隊伍中身經百戰的老兵從不曾見過如此兇猛的攻擊。

    「雅格!」

    這時想退走也來不及了,哈尼特團長舉起長劍,指向瘋狂般衝過來的敵軍叫出狂戰帝國士兵衝鋒陷陣時的口號。

    「雅格!雅格!」

    緊跟在哈尼特團長身後的士兵跟著叫吼著。

    撤退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此時逃走,衝上來的敵人能馬上把所有人撕成碎片,如果想在數萬名如惡虎凶豹的敵軍中生還,只有殺死對方這一條路,明白這一點的第三步兵團士兵咬緊牙關,握緊兵器,露出血紅的雙眼。

    「射。」

    見到第三步兵團在自己氣勢如虹般的衝擊下還能穩住不動,特拉克不由佩服起在陣前的哈尼特團長,面對有點能耐的對手,是一場好的遊戲,在他臉上露出血色般的笑容。

    奔跑中的飛鷹野戰團士兵聽到特拉克的命令,手中長槍化成一道道暴雨傾瀉到第三步兵團士兵的頭上。經過衝刺後奮力投出的長槍,穿越過二軍間的距離,刺穿第三步兵團的木盾,狠狠的插入步兵團士兵的胸膛內。

    一時間,無數的士兵中槍倒地,然而敵人的第一波攻擊並沒有停止,剛才只是跑在前面的野戰團士兵拋出了長槍,後面緊接著還有無數的長槍在空中呼嘯而來。

    「雅格!前進!」

    哈尼特團長用長劍狠狠磕開一把長槍,指揮全軍衝刺。此時已經沒有退路,因為退就是死,只有向前衝。

    「雅格!殺!」

    雖然在自己身側已經倒下無數的夥伴,但是所有士兵沒有半點猶豫,舉著手中的武器就衝了上去。面對已經失去長槍後的敵軍總比在原地迎接不斷射過來的長槍好多了,他們死也要拉上一個敵人一起下地獄。

    「跳射!」

    見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們不要命的向前衝鋒,特拉克子爵又下達了一個指令。

    奔跑在前面的飛鷹野戰團士兵以及長槍出手後的士兵停住了腳步,對著迎面撲來的第三步兵團士兵們,臉上露出凶殘的笑容,然後轉身背對他們。

    難道這些飛鷹野戰團的士兵不要命了?在對手立即要衝到面前的時候全部背對對方?

    衝在最前面的士兵,正在被敵軍奇怪的舉動弄的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被一波長槍如暴雨般穿過身體,牢牢釘在了地面上,他們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麼在這麼近的距離還會被敵人的長槍刺穿。

    而在後面的士兵是見到敵軍如鳥一般從地面『突』的一下飛上天空,然後手中長槍射向下面自己這方的陣地,自己的夥伴就在這片近身的槍雨下變成了死屍。

    哈尼特團長雙目血紅,右手長劍一揮,將左臂上插著的長槍削斷。在剛才的槍雨之下,他的坐騎被三把長槍刺穿,而他本人雖然及時跳下馬,仍然被一把長槍刺穿左臂釘在地面上。

    這陣槍雨是飛鷹野戰團前面的士兵雙手合在一起,在後面握著長槍的士兵衝上來時,將手做踏腳板用力一拋,幫助同伴升上高空,再猛力射下的。

    特拉克子爵得意的看著倒在前面的第三步兵團士兵,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對麾下的部隊發出讚歎。

    果然不愧是飛鷹野戰團,天翔帝國內數一數二的主力戰團,不僅強悍,而且相互之間的默契也十分好。這陣『跳射』表面看起來簡單無比,但是,要在迅速奔跑中抓住那一瞬起跳以及當同伴躍起後及時用力助他升上高空的時機,並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完成的,如果有一點沒掌握好,就會發生相撞,這是一個使用不適當就會出現危險的技巧。

    在飛鷹野戰團的跳射下,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就好似正在被獵人捕捉的獵物,只要一不注意就被長槍刺個窟窿出來。

    「撤退。」

    哈尼特團長咬著牙關,從嘴中吐出他根本不想說出口的話,但是他的目光卻直視前方的敵軍,手提長劍,如迅雷般衝了上去。

    「剛才團長說什麼?」

    一名聽到哈尼特團長命令的大隊長不敢相信的問同在身側的大隊長。

    「撤退!」

    在大叫撤退的時候,另一名大隊長也衝向了前方敵人的陣地。

    「撤退!」

    明白後的大隊長回頭大叫一聲撤退,然後勇往直前的衝了上去。

    經過剛才那陣槍雨後還站在地面上的士兵一時搞不清團長和大隊長的舉動。明明叫撤退,而自己卻衝上前去,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快點撤回去,你們想讓團長白白送死嗎?」

    又一名大隊長從後面趕上來對站在原地不動的士兵大吼道。

    在此次戰爭中,第三步兵團是必敗無疑的了,全軍覆滅也只是時間的問題。雖然敵軍手中的長槍全都拋了過來,但是當長槍出手後的敵軍,已經拔出腰上的短槍,眼中凶狠之色不減半分,不少敵軍臉上流露出令人心寒獰笑。

    以已經被殺的不成陣形的第三步兵團與氣勢如虹的敵軍再在近身交戰,是沒有一點勝算,也沒有一點活命的機會。如果此時,有人在前面死擋住敵軍,那麼第三步兵團在後面的士兵就有機會逃回去了,因為長槍出手後的敵軍攻擊範圍已經大大縮短,哈尼特團長看出了這一點才衝上前的,做為一團之長,他決對不能拋下手下士兵而逃。而在他身邊的二名大隊長在明白哈尼特團長的用意後,也衝了上去。

    「雅格!」

    在說完後,後面趕上來的大隊長也衝上前,大叫一聲殺過去。如果要擋住敵軍,只靠團長一個人是不夠的。

    「撤退!雅格!」

    在前面的士兵回頭對著身後的士兵大叫撤退,然後無悔的衝向了前方。在前面的他們已經注定逃不掉的了,還不如為身後的同伴們換得一線生機。

    在後面的士兵們開始撤退,在同伴奮不顧身的掩護下,他們得到了一線生機。

    面對如潮水般湧上來的敵人,那些衝上前的士兵不一會就被吞沒,潮水仍然沒有停止。

    跑在後面的士兵,紛紛掉過頭,緊緊握住武器,為了身後的同伴,他們也停了下來,他們要擋住敵軍的攻勢。

    湧上來的敵軍與屹立在原地的士兵展開了白刃戰,激烈的廝殺開始,從這裡到那裡,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寸步不讓,頑強死戰。無數的銳兵利器在空中對砍對殺,對戰的雙方咬牙切齒的撕殺,到處是刀光劍影,慘叫聲接連不斷。

    憑著一時面對死亡的勇氣,第三步兵團的士兵暫時堵住了敵軍的前進趨勢,但是,在強大的天翔帝國主力戰團的攻擊下,士兵們紛紛倒下。雖然他們勇氣可佳,但是,敵人明顯的和他們不是同一個等級,勇氣只能證明勇敢,但是只有勇氣是不能阻擋住敵人的。

    短槍雖短,卻是和長近三米的長槍相比的短,短槍其實並不短,短槍往往比第三步兵團士兵的兵器要更快一步進入他們的胸口。

    轉身,倒下,轉身,倒下……

    撤退中的士兵從近萬人開始銳減。

    八千……五千……四千……二千……

    當越過馬其諾防線後,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只餘數百人。

    這僅存的數百人,並不是因為運氣好才得以逃回來的,而是在他們身後,有著一支數百人的小隊牢牢守住這一線生機,將他們從死裡救回來的。

    一支僅以數百人的力量就擋住數萬人狂暴敵軍部隊的小隊……

    漆黑的鎧甲,如鬼影般的身形,無處不在的劍影,這就是飛鷹野戰團士兵現時的感受。

    他們原本一路順利的追殺下去,沒有一個狂戰帝國的士兵能在他們手下走過三招,但是在他們即將把那些撤退的士兵全殺光時,在他們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死神,不錯,那一定是死神。作為天翔帝國內最凶悍的飛鷹野戰團中的士兵,他們自信就算是狂戰帝國最出名的獸騎兵出現在眼前,也能把那些騎著惡狼的獸騎兵拉下馬殺掉,但是,面對此刻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黑色死神時,他們卻沒有一點自信,一點點也沒有。

    當黑色死神出現時,同時出現的,是一群幾乎可以與他們相抗衡的士兵。

    雖然在人數上只是少少數百人而已,但是他們所帶來的阻力卻比先前近千人的抵擋還要強上幾倍。

    刀,發出雪白的光芒,血,從胸口湧出,倒在地上的都是露出不可置信目光的死人。

    從開戰到現在,飛鷹野戰團第一次出現了傷亡。

    是恥辱,是羞惱,是憤怒,是悲憤……

    在發現同伴們被一群不知道從那冒出來的士兵阻擋住後,同時還有同伴被殺死的時候,原本成散開形追擊的飛鷹野戰團士兵們開始聚集起來,慢慢的開始包圍住這一群沒有撤退拚死擋抗的士兵。

    作為一名飛鷹野戰團的士兵,在入團的時候就會被飛鷹野戰團的前輩們告知:你,可以敗,可以死,但是,你,決對不能讓有羞辱飛鷹野戰團半點的事出現在這個世上,決對不能讓蒼鷹的旗幟上出現任何一點污點。

    在以後的戰爭中,所有的飛鷹野戰團士兵都會見到前輩們給有膽羞辱本團後的人的下場,同時也下會定下決心,決對不會讓任何人羞辱飛鷹野戰團,那只展翅的蒼鷹旗幟是他們的光榮。

    但是,在今天,有一件足以讓所有飛鷹野戰團的士兵都感到羞辱的事出現了。

    在對狂戰帝國最弱的步兵團開戰時,飛鷹野戰團竟然被一群步兵團的士兵們擋住了去路,而且,還有團內的士兵還被這群人打傷甚至是死亡。

    這是最大的恥辱,這是飛鷹野戰團自創立後所遇到最不能忍受的羞辱,這是任何一名發誓決對不會讓飛鷹野戰團的族幟受到羞辱的士兵都無法心平氣和的一件事。

    整個飛鷹野戰團,自團長到士兵,沒有一個人再注意那些原本潰敗而退的第三步兵團士兵,他們的視線被一群不知從那裡跳出來的步兵團士兵吸引住,特別是那一個率領著他們的頭目之類的黑色鎧甲的傢伙,因為,打傷打死他們同伴的就是那一個黑色鎧甲的傢伙,其他的士兵只是與自己的同伴們撕殺在一起,還沒有殺傷他們任何一個人。

    做為一名擁有著強烈自信心的飛鷹野戰團士兵,在他們的自尊受到挑戰時,他們將會用敢來挑戰他們自尊的人的鮮血來洗刷這羞辱。

    在已經殺紅了眼的飛鷹野戰團中,沒有一個士兵再聽從特拉克的派遣,他們全都放棄那就在手中的敵人,他們一個個聚集,聚集成一個圓形,一個令人無法逃脫的圓形包圍圈。

    潰敗,只是一瞬間的事。

    在第三步兵團與敵人接頭的那一瞬,失敗就已經是注定的了,但是,他們絕對想不到,這一次的失敗竟然會是那麼的慘。

    面對如潮水般湧上來的敵人以及潰敗的撤退的同伴,七夜始終沒動聲色,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好似一個人站在這廣闊的天地之間,沒有任何動靜。

    第七小隊的任何一名士兵都沒有動,雖然他們在部隊的最後面,如果在潰敗的時候逃回營地,生存的機會一定會比那些在前面的士兵要高上數倍。他們不願逃走,在沒有接觸到敵人前就潰敗,那不叫撤退,而是叫做逃兵。而且,在前面,那些轉身拚命為同伴爭取一點撤退時間的士兵,讓他們的熱血變得沸騰起來。

    步兵團雖然是一個由平民以奴隸組成的部隊,但是,它卻是所有部隊裡面最富有感情的軍團。任何一個軍團內都會有人爭權奪位,有人為利益而出賣或暗算同伴,但是,步兵團沒有,至少在狂戰帝國的第三步兵團內沒有。

    雖然步兵團裡的權位不多,但是,競爭的人也不多。去搶那些權位的,只有獸人平民和自由身的人類,奴隸是沒有任何機會得到權位的。

    得到權位,並不是一件好事。在戰火連綿的馬其諾防線,權位高就表示你得比一般士兵付出的多。比如一個隊長,不僅要管理好手下的士兵,還要比他們強,同時也要在每次戰鬥的時候衝在最前方,怕死的長官,沒有士兵全看得起,也沒有士兵會願意做他的手下。

    同時,時刻面對著死亡,小小的權位和利益並不會讓步兵團的士兵們反目,他們有的,只是憐惜,憐惜同樣命苦的同伴。或許,他們在別的時空在別的地點決對不會如此,但是,在沒有明天的步兵團,他們都已經麻木,只有同伴,才是他們生存下來唯一的依靠。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有士兵轉身拚死抵擋,爭取一點時間給自己的同伴。

    手,漸漸舉過頭頂。

    猛的一揮,手指向了前方的敵軍。

    「殺!」

    七夜的話不多,戰場上話最多的就是死人了,只有死人們才有時間去地府裡說話。

    「雅格!」

    第七小隊的士兵舉起手中的武器,大聲的叫出他們的衝鋒口號。

    黑色鎧甲內的七夜,在叫出殺的同時,發出了冰冷的氣息,讓衝過來的飛鷹野戰團士兵立時感覺到不適,但是,在七夜身後的士兵們卻沒有感受到一絲冰冷。

    殺氣,瀰漫在當前的戰場上,但是,沒有一個人的殺氣會像此時七夜的殺氣般靈活自如。

    七夜發出的殺氣,就似一條靈活自如的小蛇,針對著任何一個想要通過他這道防線的敵人。

    當七夜那似乎充滿魔力般的長劍舞動時,任何一個敵人也無法通過他的面前。沒有人能衝過雨點般的劍影,在大雨中沒有人能不濕衣。

    數十隻短槍刺來,得到的只是飄緲的一劍和斷了槍頭的短槍。

    身經百戰的第七小隊全體士兵,終於在七夜發起的進攻下,將飛鷹野戰團擋住。以數百人的力量擋住了氣勢如虹的飛鷹野戰團。

    長劍,短槍,破盾,碎斧,交織成一種美妙的音樂。用生命和鮮血譜寫的曲子,是一種悲壯動聽的歌曲,同時也是一首無人細聽的悲歌。

    血花出現在第七小隊士兵和飛鷹野戰團的士兵身上,像藝術家一時激情下的產物,幻化成美麗的圖案飛舞在空中。然而最終留下的,只是激情後的幻滅。

    在七夜平時的訓練下,第七小隊中每個士兵都有著超乎普通士兵的力量,但是,與那些天翔帝國飛鷹野戰團的士兵相比,他們還是不能與之相抗衡,可是憑藉著七夜那無孔不入令人心寒的殺氣,以及自身的奮勇的勇氣,他們仍然頑強的抵住了對方的進攻。雖然他們抵住了飛鷹野戰團的進攻,但是,他們的身上也相應的出現了傷口,對方並不是初上戰場的新兵,而是身經百戰的飛鷹野戰團士兵,在他們熟練的戰鬥技巧下,士兵們抵住了的只是進攻,而擋不住那諜血的短槍襲來的攻擊。

    第七小隊抵擋的並不輕鬆,在擋住敵軍前進步伐的同時,他們就失去了將近十分之一的同伴。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與飛鷹野戰團的士兵對抗,特別是那些後加入第七小隊的士兵,他們在第一波的攻擊下就永遠的倒了下去。

    刀在頭頂呼嘯,痛苦在耳朵邊嘶叫,無數的刀槍在身邊揮舞!每一個血花出現,接著是更多的血花,死神在一旁高興的揮舞著手中的鐮刀,綻放的血花似乎就是為了迎接他到來而出現的。

    生命在迅速的消失,屍體開始堆積起來,踏過屍體,飛鷹野戰團的士兵勇悍無比的衝上來,前撲後續的出現在第七小隊的士兵面前,出現在黑色的死神面前。在勇猛的飛鷹野戰團,死神並不是他們所懼怕的,他們怕的只是讓羞辱過本團的人還活在這個世上。

    在戰場上,花俏的劍招沒有任何作用,有用的就是快速殺死對方的實用劍招,能用的也是迅速讓生命消失的劍招。七夜瞭解到這一點,是在他第一百零一次被敵人拚死打倒在戰場上的時候。

    此時七夜手中的長劍,就似乎是死神鐮刀在人世間幻化成的形體,每一輪的攻擊,都會有敵人倒在地上。但是,倒在地上的敵人並沒有死亡,因為在四周被圍攻的第七小隊士兵救了他們一命。為了保護手下的士兵,七夜不得不放棄殺死敵人,只能在他們最接近自己的地方劃上一劍,同時發出氣勁,自劍上傳入敵人的體內,達到傷敵的目的,如果沒有氣勁攻擊,只受皮外傷的敵人是很快就會再度撲上來的。

    飛鷹野戰團的士兵被七夜狂風暴雨般的攻勢逼退,雖然他們勇猛,他們強悍,但是,他們卻沒能進入七夜長槍的攻擊範圍內半步。

    包圍圈在迅速縮小。七夜雖然抵住了大部分敵人,也分神保護著手下士兵,但是,他終究是一個人,他的力量也是有極限的。

    突然,七夜的攻勢被擋住,原本慢慢倒下的第七小隊士兵,一下子就接連倒下了十多個,真正死神的鐮刀是不分國界不分種族,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的。

    見到倒下的士兵,七夜沒有任何感覺。只要上了這個戰場,死亡就已經跟隨著到來,只是時間的快慢而已,倒下的士兵,只不過是先走一步而已。

    將七夜攻勢擋住的,是飛鷹野戰團的小隊長。在任何部隊中,作為長官的,一定要衝在最前線,不然是沒有士兵會敬佩他們的,作為凶狠強悍飛鷹野戰團的小隊長,也一樣,他們從開戰就一直衝在了最前線,所以他們退回來比那些士兵慢上了不少。

    能成為飛鷹野戰團的小隊長的,都是力量驚人,能讓團中其他士兵心服,又特別強悍的士兵。當他們出現在七夜的面前後,七夜所受的壓力頓時成倍的增長。七夜此時要考慮的,不是傷人或是保護手下士兵,而是先讓自己能夠活命。

    一個飛鷹野戰團的小隊長並不可怕,七夜能夠在喝口水的時間內就殺死他。但是,如果是數十個不畏死,強悍,不要命的猛撲上來的小隊長呢?

    當在戰場上碰到這樣的情況時,七夜也就沒有辦法了。

    殺死其中一二個小隊長的機會是有,但是,七夜在殺死對方的同時,其餘的小隊長一定會用短槍在他的鎧甲上刺出可以透過槍桿的洞眼出來。

    密集的短槍變成一條條叼蟒無比的毒蛇,朝第七小隊士兵的身上鑽去,狠狠的咬出一個個血洞。退回包圍他們的敵軍集中在一起,同時出槍的敵人是多不勝數,一旦被一把短槍咬住,其餘的短槍就會呼嘯而至,將其狠狠的咬住不放。

    特拉克子爵原本被這群不知從那裡來的士兵吸引住全團的注意而錯過全滅第三步兵團的機會而惱火不已,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群士兵不但吸引住飛鷹野戰團全體士兵的注意,而且還將飛鷹野戰團的士兵殺傷不少。這些突然出現的士兵真的令他很吃驚,不過,同時也讓他興奮起來。原本一路殺過來,沒有一點阻力,最利害就是對方的團長和幾個大隊長衝上來抵擋住一些士兵的前進,打傷了幾個士兵,然後那個團長在被其他士兵圍攻時,被他衝上前一刀就砍下了頭額,他不由感覺太無趣了,沒有好的對手的戰爭對於他來說,比沒有戰可打一樣難受。但是此時出現的一小隊士兵卻擋住了整個軍團的前進,那就證明他們比剛才那個團長還有那幾個大隊長還要利害,這樣就燃起了特拉克子爵的好奇心。

    但是整個飛鷹野戰團的士兵,自團長到普通士兵都已經不再聽從特拉克子爵的指揮,全部團團圍住了突然出現的那一群讓他們感到恥辱的士兵,特拉克子爵想靠近一點都沒有辦法靠近,只能遠遠的觀察他們的撕殺。

    被隔離在戰局外的特拉克子爵感到有些氣惱。飛鷹野戰團是臨時劃給特拉克子爵掌管的,團長跟那些大隊長並沒有把他這個新的軍團長看在眼裡,就連那些小隊長見到他的面也不敬禮,如果不是由於戰局緊迫,特拉克子爵一定會狠狠的整頓一下飛鷹野戰團的軍風,將他們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被無數敵人圍攻中的第七小隊,在不斷的傷亡下聚集在一起,慢慢的向七夜靠攏。他們的小隊長七夜雖然不再能保護他們,但是,越靠近七夜,他們感覺就越安全。

    應該是時候了。七夜在再一次盪開向他襲來的一波攻擊後,望著身後已經快要看不見的第三步兵團的殘兵背影。

    「破!」

    七夜運足力道,大喝一聲,全力擊退再度來犯的敵軍,手中長劍擊在他們的短槍中部,將劍身中包含的氣勁送入短槍中。

    在飛鷹野戰團小隊長被注入短槍中的氣勁震的雙手發麻時,七夜卻收劍空手矗立在眾人面前。

    被震的短槍不停震盪的小隊長們不知七夜為什麼收劍,不過剛才被七夜一劍逼退的他們,認為七夜一定要施展絕招,而且是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完成的絕招。想到這裡,所有小隊長們紛紛退後,因為在他們身後,飛鷹野戰團的團長與大隊長已經趕了過來。

    「閉眼!」

    從黑色的鎧甲中傳出七夜的聲音,雖然低沉卻傳遍四周第七小隊士兵的耳內。同時,七夜的雙手緩緩舉過頭頂,對於周圍趕過來的敵人,他只是冷漠的哼了一聲。

    雖然正在戰鬥,雖然敵人就在眼前,雖然閉上眼就有可能被短槍刺穿胸膛,但是,這些剩下的士兵還是很信任的閉上了雙眼。他們相信他們的小隊長七夜,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讓他們得救,因為自從他們跟著七夜後,就沒有被七夜在戰場上拋棄過。

    當所有第七小隊的士兵閉上雙眼時,正在和他們撕殺的飛鷹野戰團士兵一愣,可是旋而又高興起來,因為閉上眼的士兵也同時處於靜止,這可是他們殺人的好機會。

    閉上雙眼後,在第七小隊士兵耳中出現的是震耳欲聾的敵軍怒吼聲。沒有圍上來的敵軍在後面吶喊助陣,在沒有閉上眼時,第七小隊的士兵全副精神注意在與面前的敵人對戰中,根本就聽不到這些令人心寒的怒吼聲。

    獰笑中的飛鷹野戰團士兵手中短槍紛紛出手,站著不動的第七小隊士兵就是活生生的靶子,他們要將這些站著不動的士兵釘在地面上。

    「趴下!」

    一道耀眼的強光自七夜高舉的雙手中射出,一個個赤目撲上來的敵人被這道強光照成睜眼瞎子。沒有一個敵人會想到七夜會用魔法,狂戰帝國是梵天大陸上魔法師最少的國家,任何一名魔法師在狂戰帝國都會受到禮遇,而不是被派上戰場,就算上戰場也是在後方用重軍保護。七夜剛才勇猛無比,威武大殺四方的情景根本就不能讓對方把他想像成是一名魔法師。

    第七小隊的士兵聽到小隊長七夜的命令,迅速的趴在地上,閉上眼後的他們,不僅聽力增加不少,而且身體的感應也變得靈敏的多,那些呼嘯而來的短槍所帶動的風聲,在他們耳裡就像是巨大的風輪發出的聲音,而破空產生的風流在他們身上有種被刺中的感覺,就算七夜不下命令,他們也會立即趴在地上。

    當所有第七小隊士兵趴倒在地面上的時時候,就是四周飛鷹野戰團士兵倒霉的時候。

    原本向第七小隊士兵呼嘯而去的短槍在失去他們的身影後繼續向前衝。在團團包圍的外圈站滿了密密麻麻的飛鷹野戰團士兵,如果在平常,他們還能抵住自他們手中投出的短槍,但是,被七夜那道強光刺痛雙眼的他們,雙手已經緊緊摀住了面孔,再也不能注意到那些飛出的短槍。

    短槍破體而入,一時間在包圍卷外圍著的士兵倒下一大片,因為這是他們剛才全力投出的短槍,不但穿過士兵的身軀,餘力大的還將第一個被刺入的士兵身後的士兵也被穿插在一起。

    原本殺氣騰騰的戰場,傳出痛苦的呻呤聲以及淒慘的叫聲。倒在地上的士兵因穿胸而過的短槍而痛苦的掙扎不已,而被強光刺傷雙眼的士兵也因摸不清七夜等人的動向,又聽到同伴淒慘的叫聲,只得一隻手摀住雙眼,另一隻手向四周揮舞著短槍,因為他們包圍的太過於集中,不少士兵相互之間打了起來。

    「砰!」

    就在包圍的中心處動亂不安時,又傳來一聲巨響。

    在包圍中心處突然灰土飛揚,遮天擋日,勉強睜開雙眼後的飛鷹野戰團士兵們又再度進入看不清視線的灰塵中。為了不讓七夜等人逃脫掉,所有士兵在灰塵遮天的塵團中撕殺不停,他們已經被同伴發出的慘叫聲變得驚慌不定,只要碰到人就出槍,也不管是敵人還是友軍,在這種情況下,同伴的死傷當然沒有自己的命重要。

    因為飛鷹野戰團的團長與大隊長都陷入了中心外的混亂中,在外面的士兵不知道中心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到一道耀眼的強光自包圍的中心處發出,而後就傳來同伴們痛苦的叫聲,再接著又是一聲巨響,整個中心處變得模糊不清,他們全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特拉克子爵運勁按住被巨響驚不安的坐騎,看著原本大勝的局面變成如此混亂不安的局面,氣得緊緊咬住牙關。

    當包圍中心處的灰塵落下時,在外圍所有士兵的視線變得清晰後,他們紛紛張大嘴巴,流露出一副白日裡見鬼般的表情。

    原本被包圍的第七小隊士兵已經不見了,留在那裡的只是一地的屍體及被自己人的短槍刺傷的飛鷹野戰團的士兵在地上苦苦掙扎。

    「第三大隊收拾戰場,第四大隊將傷員全部送回營地治療,第一第二大隊去前面尋找敵軍,其餘的大隊成散形在這裡打探剛才那些敵軍的去向。」

    特拉克子爵對不知所措的飛鷹野戰團士兵發號施令道。

    在特拉克子爵的命令下,原本站在原地的飛鷹野戰團士兵開始行動起來。做為征戰沙場多年的軍團,回復平常心態的速度非常的快,不到一刻鐘,所有部隊都到位執行命令。

    「真的是不知謝你好還是恨你好。」

    在戰場上騎著馬檢查各處士兵行動的特拉克子爵自言自語道。

    因為七夜與第七小隊的頑強抵擋,再加上七夜等人消失在包圍中心處時造成飛鷹野戰團的失誤,令他們的自信和士氣倍受打擊。

    特拉克子爵趁此機會代替飛鷹野戰團團長發號施令,而借用此次可以馴服飛鷹野戰團的士兵,讓他們知道到底誰才是真正適合做他們的團長的人,誰才能在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下達最適當的命令。

    看著七夜與第七小隊原本被包圍的中心處,特拉克子爵怎麼想也不明白七夜等人是怎麼逃脫他們層層包圍消失不見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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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能說什麼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狂戰帝國 第八章 開始後的戰爭
    在馬其諾防線上,如蜘蛛網般縱橫交錯的坑道,比梵天大陸上最難走的迷宮還要複雜百倍,常常走著走著一不小心就碰上一條死道,或者是坑道下還有坑道,一不留神就掉了下去。所以一般士兵們除非到了必要關頭,否則決對不會跑到坑道裡面前進的——這也是先前第三步兵團的右翼部隊調動時間用的要比左翼部隊用的久的原因。

    如果在事前熟悉了這些無人熟悉的坑道,到時在戰場上就會有莫大的好處。比如說進攻時可以隱藏在下面,讓對方不能發現,或者在坑道中做陷阱讓敵人在不知不覺中被陷阱纏住。而且,如果事先熟悉坑道的話,還有一種作用——就是七夜與第七小隊在飛鷹野戰團全體士兵的眼前無聲無息的消失。

    「人全都到齊了嗎?」

    在一條四通八達的大坑道內,突然傳出聲音來。

    「老大,剩下的兄弟全都在這裡了。」

    在與這個大坑道相通的數十個小坑道中的一個內傳來因格副小隊長的報告聲,他那嘹亮的聲音在坑道中來回反彈,造成『嗡嗡』回音。

    「就是你們二十三人了嗎?」

    雖然已經覺察查到所有人的位置及身體的狀態,但是七夜還是再度開口詢問因格,在他的內心是非常渴望還能夠再多出幾名士兵生還下來。

    「沒有了,老大。」

    因格低著頭,眼中露出悲傷的神色。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一旦上了戰場,命就不屬於自己,就要有死的覺悟,但是,因為死去的是一直在一起的同伴,在心裡上難免還是會感到難受,一時之間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你們全都出來,到這裡來。」

    七夜脫下鎧甲頭盔,露出面孔。在他的臉上並不是像士兵們猜測的平靜如常的臉色,而是同因格一樣,臉上也帶有悲傷之色。

    倖存下來的士兵一個個從與大坑道相連的小坑道中走過來,他們一個個都低著頭慢慢的走到一起——失敗的滋味並不好受,特別是在見到一場如同單方面屠殺般的失敗後。

    「你們是誰?」

    見到士兵們垂頭喪氣的樣子,七夜突然滿臉怒氣的暴吼出來。

    「我們是第七小隊的士兵。」

    見士兵們一臉驚詫,因格說出七夜想要的答案。

    「什麼?你們是什麼?我怎麼聽不到?」

    七夜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彷彿暴風雨降臨前那種陰沉,給人一種無法呼吸的壓力。

    「我們是士兵!」

    所有士兵站在原地大聲應答——在因格的提醒下,他們已經明白七夜想聽到什麼。

    「你們是什麼?我還是聽不到!」

    七夜大聲的責問。

    「我們是士兵!我們是第七小隊的士兵!」

    將掛在身上的武器再度高高舉起,所有倖存下來的士兵齊聲怒吼道。

    「我手下的士兵在失敗後會怎麼樣?」

    「氣而不餒!」

    「氣而不餒是什麼?」

    「氣而不餒是決不放棄,永不言敗。」

    「好,你們一定要牢牢記住!出發!」

    七夜轉身朝向營地方向,命令全隊士兵返回。

    「是!」

    在大喝大叫中,士兵們從低沉氣氛中走出來,自動的排成一條隊伍,跟在七夜後面返回營地。

    「蠢豬腦袋,竟然不派人監視住他,這一次讓他取得的戰績比我打上十次勝戰的戰績還要高,你到底是怎麼做副團長的?是不是要我輸了你才高興?還是你原本就是那傢伙那一邊的,你說!」

    在接到特拉克子爵第一次派人專門送上的戰報後,巴格達子爵匆匆一看,就趕走房內的所有衛兵,向洛克副團長發火怒吼,像一隻被火燒著了屁股的猴子,亂蹦亂跳。

    「子……子爵……子爵大人,下官怎麼會是跟他是一夥的,下官可是你最忠實的擁護者,下官敢說,下官對子爵大人你的忠心決對是無人能比。」

    洛克副團長被巴格達子爵的怒火嚇的戰戰兢兢,在一旁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急忙向他表示自己的忠心。

    「忠心?你對我忠心有什麼用?能不能把那個傢伙比下去?還是能幫我奪得無比輝煌的戰績?」

    雖然不再懷疑洛克副團長是特拉克子爵那邊的,但是巴格達子爵心中的怒火並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大。

    「我……我……」

    洛克副團長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他心中感覺是委屈萬分。如果洛克他比特拉克子爵利害的話,那還會在這裡依附著巴格達子爵,被當做出氣筒來發火,早就去做軍團長,自由自在的找別人當他的出氣筒了。

    「就算你奪戰功不行,至少你也給我去打聽打聽他那邊的情況,如果你先打聽到,我也好有對策對付他,現在,他不但得到兵器和物資,而且還有主力戰團中的飛鷹野戰團全力相助,如果再不想辦法,我就輸定了。」

    漸漸的巴格達子爵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露出焦慮的神色來——再怎麼說,洛克副團長在此時對他還有很大的作用,並且一個副團長,再怎麼差,也不會差到那裡去的。狂戰帝國並不是一個給無能之輩爬上團級的地方。

    「子爵大人,」被罵的抬不起頭來的洛克副團長,看到被巴格達子爵扔在桌上的戰報,慢慢看下去,然後眼睛一亮。

    「你請看這裡。」

    洛克副團長將戰報拿起來,指著下面的一個地方給巴格達子爵看。

    「還有什麼好看的。」

    雖然有些不太願意再看那份戰報,但是巴格達子爵還是朝著洛克副團長在戰報上指著的地方看了去。

    在慢慢細嚼了戰報內容之後,巴格達子爵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來。

    「子爵大人,他不過是對付狂戰帝國的一個步兵團,竟然讓我們的主力戰團之一的飛鷹野戰團死傷高達數百人,現在只怕他正在傷神怎麼向元帥解釋。」

    洛克副團長露出奸笑,討好的向巴格達子爵說道。

    「不過,他的戰績還是不錯,我們決對要加快進攻節奏,不要被他趕上才行,再怎麼說,在翼人王殿下那裡,要的是戰績,殿下才不會關心誰的軍團死傷的多一些。」

    巴格達子爵的臉色已經恢復的與平常差不多了。

    「是,下官一定會努力的。」

    洛克副團長討好的向巴格達子爵保證道。

    「對了,那傢伙取得了這麼好的戰績,我們是不是要表示一下?再怎麼說我們同為帝國臣子,總要祝賀他一下,是不是?」

    巴格達子爵露出毒蛇的笑容,給洛克副團長提個醒。

    「那是當然的。下官這就去安排。聽說他最『喜歡』聽音樂,下官準備送上一個精美樂器給他,表達我們對同為帝國臣子取得如此「驕人」的戰績的祝賀之意。」

    「嗯,好的。還有,不要忘記寫上祝賀他的話。」

    巴格達子爵對洛克副團長的提議感到滿意。

    「下官當然不會忘記了,而且還會不小心的寫上我們自開戰以來,一個士兵都沒陣亡的實情。」

    「哈哈……哈!」

    巴格達子爵聞言得意的笑了起來。

    泛黃色的土壤,破舊的木頭,腐敗的爛泥,這些東西簡單的糊在一起就是狂戰帝國第三步兵團的營房上的防禦措施。簡簡單單的的營防陣地,就像是無知小兒玩家家酒時用泥土做成般簡陋,看起來只要輕輕一推就會倒下。

    雖然這樣的防禦措施決對抵不住敵人的一次進攻,但是,對於將近有百年歷史的不越界的戰爭規則的存在,讓營地始終屹立在平原之上——就似病已入膏卻一直斷不了氣。

    在營地的大門外,幾塊破舊的木板搭在一起組成一個左扭右歪的架子,在那上面站上一個士兵就成了營地的崗哨,用來看守營地。看著那搖搖欲墜的架子,讓人十分擔心,如果站在上面一不小心點,那就不用敵人來攻擊,自動的散開了。

    此時,站在架子上的哨兵正在哆嗦不停,原本就不怎麼牢固的崗哨開始發出「嘎嘰,嘎嘰」的響聲,看起來好似已經走到了架子的盡頭,馬上就要散架了,變成一堆柴火。

    讓哨兵進入恐慌不安狀態的,是此時出現在營地正前方的那只隊伍。

    先前潰敗回營的士兵已經將剛才在戰場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在戰場上實力強悍,殺得第三步兵團全團只餘數百人的飛鷹野戰團被說得可怕至極,然後營地裡一個接一個的傳開,在流傳中那些飛鷹野戰團的士兵慢慢的變成只要出現在視野範圍內,就能殺死任何人的恐怖殺手。而這名哨兵是剛換崗上來的,在他來前,正好聽別的士兵說到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敵軍是如何一槍就刺死人的。

    雖然迎面走來的只是幾十人,連團中一個小隊的人數都湊不上的隊伍,但是已經被誇大後的敵人,讓哨兵在心裡認為敵軍只派出這幾十個人就可以殺光他們團全部的人。要知道,剛才的戰爭讓全團的士兵被殺的只餘幾百人回營,想到這裡,哨兵就開始不停的打哆嗦。

    哨兵不是沒有想過他們是自己人的部隊。但是在全團二萬多士兵出去打戰,只餘數百名殘兵敗將驚慌不安的逃回來的情況下,那隊排列整齊、士氣高昂的幾十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自己人潰敗回來的模樣。特別是在他們的手中拿著潰敗回來後的士兵所說的長槍——那銳利的槍頭在陽光照射下發出寒光,令哨兵從內心深處生出寒意。

    拿起了軍號,準備吹出報警號聲的哨兵,突然又將軍號慢慢從嘴邊拿開。

    因為走在那連一個小隊也稱不上的隊伍前面,有一個黑色鎧甲罩住了全身的戰士令哨兵變得遲疑起來。潰敗回來的士兵在回營後就說過,他們能夠有命回來,全是靠了有著黑色死神之稱的七夜小隊長以及他的第七小隊在後面拚死擋住了敵軍前進的腳步。雖然哨兵並不認為面對數萬名恐怖至極的敵軍,黑色死神的七夜小隊長跟他的第七小隊還能活著回來,但是在他的內心,還是希望那只堪稱死神的小隊長他們能勝利歸來。

    越走越近的隊伍讓哨兵越來越激動。不錯,那黑色的鎧甲就是有著黑色死神之稱的七夜小隊長的鎧甲,那種造型獨特又全黑的鎧甲,只要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而且就在不久前,哨兵還在營地的後勤部裡見過他一回。

    「嘟——嘟……嘟!」

    哨兵舉起軍號,使勁的吹了起來,嘹亮的軍號聲傳遍了整個營地。

    在營地裡,潰敗回來的士兵和留守在營地內的後勤士兵們紛紛好奇的從帳篷裡走了出來。在大敗之後不久傳來的勝利凱旋的軍號聲,令所有的士兵都感到奇怪。

    「是第七小隊,是第七小隊!」

    湧到營地大門口的士兵們看清了正在歸來的隊伍。

    「第七小隊?不可能。」

    聽到前面的士兵的叫嚷聲,潰敗回來的士兵使勁的向前擠。

    「第七小隊?第七小隊?第七小隊!」

    從第一句的疑問,到第二句的自問,再到第三句的歡呼,潰敗回來的士兵興奮的跳了起來。

    能夠從勢不可擋的飛鷹野戰團重重包圍中回來,根本就是個奇跡,而且第七小隊士兵的手中都拿著一桿敵軍所用的長槍,這表明,長槍是他們的戰利品,他們是勝利歸來的。

    「第四大隊第七小隊小隊長七夜帶隊歸營。」

    站在營地門口,七夜說出歸營口令。

    「經檢查無誤,請歸營。」

    站在崗哨上的哨兵半天沒回過神來,還是站在下面的士兵提醒他才知道回答的。

    「向前——走。」

    七夜帶隊進入營地。

    原本站在營地門口的士兵們自動讓出一條通道,喧嘩聲突然一下消失掉,整個營地進入一片沉靜之中。在這一刻,第七小隊的士兵與小隊長七夜成為了所有士兵崇拜的英雄,特別是那些因為他們相救才得以活命逃回來的士兵。

    在所在士兵敬佩的眼神中,第七小隊的士兵挺直腰桿,邁著整齊一致的步伐走進營地。這一刻他們是自豪的,他們雖然敗了,但是能擋住敵人的進攻,將同伴救回來,並且還拚死殺傷敵人的功績,放眼整個步兵團,除了他們外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

    「老大,團部下令,要你馬上去會議室。」

    因格拉開七夜的帳篷,向七夜報信。

    「老大,老大?」

    帳篷內空無一人,因格急的直搔頭。剛才收到命令時,是要七夜立時趕到會議室,所以他才一刻都不敢耽誤的跑過來,但是現在七夜明顯不在帳篷裡面,因格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去找他。

    「有什麼事?」

    正當因格準備召集第七小隊士兵一起找七夜時,七夜卻出現在帳篷外。

    「老大,團部有命令,要你馬上去會議室。」

    因格見到七夜,臉色一鬆,馬上告訴他道。

    「團部?我們團部還在運轉嗎?團長與大隊長們全都沒有了,那還能再運轉下命令。」

    七夜走進帳篷把他剛才從營地廚房裡挑選回來的一大捆木棍放了下來。

    「真的是團部。今天早上第五步兵團已經正式將我們第三步兵團全員接收了,他們的團部正在會議室內開會,剛才突然傳令要老大你過去。」

    因格見七夜不信,著急的說明情況。

    「會議室還是老地方嗎?」

    七夜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拿起外套穿在身上。竟然第五團接管了自己所在團,那麼就不能不去了。

    「嗯,就在老地方。」

    「你把這一捆木棍帶到空地上,然後召集好我們隊的士兵,我等下就過來。」

    七夜從帳篷上拿起他的長劍別上,走了出去。

    「是。」

    因格將七夜剛才放進帳篷內的那捆木棍一把抓了起來,跟著七夜走出帳篷。雖然這幾天沒有出戰,也沒有什麼事做,但是第七小隊的訓練依舊進行著,並沒有因為他們經過一次拚死抵抗而停止。

    站在空地上的第七小隊士兵都站得直挺挺的,手中長槍緊緊握著不放。這些從飛鷹野戰團手中順手帶回來的長槍已經是他們的新武器了。作為天翔帝國主力戰團的飛鷹野戰團,武器當然是千錘百煉出來的精品,一直用著二手武器的士兵有了這般好武器,當然一個個都是愛不釋手了,不少士兵睡覺都捨不得放開,其他士兵摸一下都要經過他們同意,而且還要在他們的注視下才能摸摸看。

    「副隊長,怎麼老大還不來?」

    一名站在前排的士兵小聲的問因格。

    「老大說過馬上就過來的,不要急。」

    因格口中雖然叫士兵不要急,但是他自己內心卻著急的要命。

    因格從召集好士兵到現在,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了,七夜也沒有過來——這是很奇怪的現象,因為七夜一向是說話算話,說幾時就是幾時。跟了七夜近二個多月的因格很清楚他的,所以因格不由擔心起七夜來。因格相信七夜那冷面寡語的表情一定會跟那些新接管本團的第五步兵團的團部起爭執。

    「站好,不要偷懶。」

    因格雖然心裡著急,但是還是緊緊盯著站在空地上的士兵們,此時他們都已經是團裡其他士兵學習的榜樣了,當然要做出一個好樣來給大家看看。

    「因格,因格。」

    一名原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從營地裡跑到空地上喊著因格的名字。

    「有什麼事?」

    因格聽到有人叫他,便回過頭問這名跑過來的士兵。

    「你們小隊長被關起來了,他……」

    「什麼?」

    一聽七夜被關起來,因格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怎麼回事?」

    「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

    站在下面的士兵聽到七夜被關起來的消息,也驚訝不已,紛紛開口問道。

    「剛才你們小隊長在會議室裡被衛兵押了出來,然後直接送到營地的牢房裡去了。」

    這名趕過來報信的士兵說出他剛才看到的事。

    「到底怎麼回事?」

    「老大怎麼了?新來的團部竟然敢關我們老大!」

    「走,去救老大去。」

    雖然七夜常常沉默寡語,對手下士兵不說什麼話,也很少交談,但是他那強大的實力以及在戰場上默默保護他們的舉止,令手下所有士兵都對他產生愛戴之意,現時的七夜就是第七小隊所有士兵的偶像——一個死神的神話。

    「站住!」

    因格鐵著個面孔對著那些想要沖去救七夜的士兵們叫道。

    「副隊長?」

    見到因格發怒的樣子,第七小隊的士兵奇怪的叫道。

    「現在全體站好。我宣佈解散,大家全都給我回營房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出來,如果有人敢出來,就準備軍法處置。」

    因格理智的宣佈命令——此時如果讓這些士兵們殺氣騰騰的闖到團部去,只怕全體士兵都會被團部關起來。

    「副隊長,老大被那些新來的第五團的傢伙們關了起來,我們怎麼能坐視不理?」

    「就是,老大被他們關了起來,我們還能在營房裡安心嗎?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呀,老大立了這麼大功,不升老大為大隊長就算了,竟然還把老大給關起來,這還像話嗎?」

    第七小隊的士兵們憤然的開口說道。

    「住口!」

    因格大聲怒吼,把所有士兵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老大難道需要我們擔心嗎?還是你們對老大的實力有所懷疑?認為老大能被那些人關起來?你們說,你們誰是那樣認為的?給我說!」

    因格氣憤的看著變得沉默的士兵們。

    「如果不是老大自願讓他們給關起來,你們認為誰有那個本事把我們的老大關起來?竟然老大自願讓他們關起來,一定有他的用意在裡面,你們如果這麼衝動的趕去那裡,又有什麼用?」

    因格緊接著一口氣罵道。

    「是呀,那可是我們老大,有著黑色死神之稱的老大,誰有那個本事關起老大呀。」

    「就是呀,怪不得。」

    「好了,快點給我回營房去。」

    因格打斷士兵們的談話,止住了他們的議論。

    「是。」

    收到因格副隊長的命令,第七小隊的士兵開始拿起長槍轉身份散返回各自的營房。

    「老大到底在想什麼呢?」

    當第七小隊的士兵全回去後,因格自言自語道。

    「算了,還是去問老大吧。」

    站在空地上想了半天,因格也想不七夜為什麼要被關起來,於是決定去營地的牢房裡找七夜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三步兵團的營地建造的很差,如果在建築大師的眼中看來,簡單就是一個垃圾作品,小孩子作的塗鴉也比這好看。但是,營地中的牢房絕對是個異數。

    在天翔帝國中,人類沒有狂戰帝國中多,所以人類奴隸也狂戰帝國少上了不少。因而在天翔帝國步兵團中,人類奴隸占的比例遠遠少於狂戰帝國的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說,天翔帝國的步兵團中翼人平民佔了不少。每次狂戰帝國戰勝後,都會把天翔帝國步兵團中的翼人平民士兵活捉,因為每一個翼人平民士兵就等於十個銀幣,這筆收入可以給團部內的收入增加不少。

    為了將那些翼人平民士兵關的牢牢的——不讓錢從手中溜走,第三步兵團的牢房是用最好的硬木和鐵條做成的。不過,第三步兵團的牢房與別的部隊裡的牢房決對不同。

    為了省錢,第三步兵團的牢房只做了一面牢門。只有一面牢門的牢房怎麼才能關住俘虜呢?第三步兵團當時的團長當然有辦法,不然也不會省錢做這種只有一面牢門的牢房。當時的團長在營地內挖了幾個大坑,再用力將坑道四周拍的結結實實,然後再把牢門安在坑道的上面,這樣一個只有一面牢門的牢房就產生了。

    這種牢房很快在狂戰帝國和天翔帝國流行起來,因為真的是省了不少錢。這種只有一面牢門的牢房在士兵中都被稱之為『陷牢』,因為如果在上面鋪上一些東西做掩飾的話,牢房就看不見了,如果有人要來救也要花上很多時間要尋找,這種能遮掩的牢房就好似個陷阱。

    一般說來,營地的牢房看守不多,因為『陷牢』僅有的那面牢門非常的堅固,就算是狂戰帝國中的狂暴戰士也無法打開,而鑰匙不會放在看守的士兵那裡,就算一般人打倒看守的士兵也沒辦法救走牢房裡的人的,所以,看守的士兵也很少。

    第三步兵團,不,應該說是第五步兵團對於這個堅固的牢門也非常的有自信,所以,只派了一名士兵過來看守。因而因格很輕鬆的就進了牢房。

    「老大,老大。」

    因格在牢房頂上向下尋找七夜。因為每次抓到的天翔帝國戰俘都是關在一起的,幾次戰鬥打下來,常常是人數爆滿。所以牢房做的特別的大,裡面足夠關上數百名戰俘做自由體操。

    「老大!」

    因格終於見到正躺在牢底打著瞌睡的七夜,大聲的呼喚道。

    「你怎麼才來?」

    七夜伸了個懶腰,對著貼在牢門上的因格不滿意的說道。

    「我才來?」

    聽到七夜的話,因格不由一愣,難道說老大認為自己應該早就趕過來這裡?

    「我估計你收到消息就會跑過來的,但是——」

    七夜沒說下去的話,明顯是要責備因格。

    「老大,我是為了阻止隊裡的士兵去團部鬧事才這個時候過來的,要知道我——」

    因格開口向七夜解釋道。

    「你阻止了?」

    七夜聞言打斷了因格的話,然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難道不應該阻止他們?」

    因格不明白七夜說這話的意思。

    「算了,本想讓你們一起這裡來陪我的。」

    七夜說完後閉上眼開始沉思起來。

    難道自己做錯了?因格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那裡做錯了。

    「老大,你要我們來陪你做什麼?」

    因格想不出自己錯在那裡,只好問七夜。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被關進來嗎?」

    七夜反問因格。

    「不知道。」

    因格老實的回答道,因為他就是不明白七夜為什麼要讓自己被關進來才過來的。

    「你沒打探一點消息就過來了?」

    七夜一副被打倒的樣子。

    「那當然了,老大你出事了,我當然是立馬趕到了。」

    因格回答的很爽快。

    「我是因為不贊成現在的團部的命令而被他們送進來的。」

    七夜知道因格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的了,於是開始說了出來。

    「不贊成就要被關?老大,他們不會那麼霸道吧。」

    因格對於現在第五步兵團團部的作風有些不滿。

    「這你不用多管,現在你要想方設法,讓我們小隊的士兵鬧點事出來,如果不能關起來的話,那就讓他們假裝發脾氣,說把我關起來了,他們拒絕出戰。」

    七夜說出讓因格嚇一跳的話來。

    「老…老…大,這是為什麼?」

    因格結結巴巴的問道。

    「因為我不想你們被那些蠢材的送死戰術而送命。」

    七夜氣憤的說道。此時七夜又好似回到團部的會議室。

    「報告,原第三步兵團第四大隊第七小隊小隊長七夜到了。」

    站在會議室門口的衛兵向裡面的長官報告。

    「好,讓他進來。」

    從會議室裡傳出聲音。

    「好的,請進。」

    站在門口的二個衛兵撈起會議室的帳篷,讓七夜進去。

    「報告,原第三步兵團第四大隊第三小隊小隊長七夜,在此向第五步兵團團長報到。」

    見到坐在會議室正中的獸人,七夜立正的報告。

    「過來,告訴我你們上回對上敵軍的經過。」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示意七夜到會議桌面前來。

    「是。」

    七夜走上前。

    「上回我們對上敵軍是在哈尼特團長的帶領下進行的全團……」

    「不要說你們遇到敵軍前的事,說你們碰上的敵軍是什麼樣的,還有你是怎麼帶著你手下的士兵們從他們手中逃了出來的。」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粗魯的打斷七夜的話,向七夜要求道。

    「是。我們碰上的敵軍不是常常在戰場上見到的天翔帝國士兵,他們決對不是步兵團的士兵,以他們的實力來說,他們應該是屬於主力戰團之類的士兵,我們……」

    七夜雖然不喜歡別人打斷自己的話,但是,打斷他話的是他現在的長官,他也沒有辦法,只有按照他的命令繼續說下去。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步兵團的士兵,而是主力戰團的?他們有什麼標記說明了嗎?」

    坐在第五步兵團團長身邊的參謀長也打斷七夜的話。

    「他們的旗幟上繡著一隻蒼鷹,而且他們的武器都是精緻的長槍,不像我們平常作戰時對上的破刀爛劍。」

    七夜忍住心中怒意,以平常心答道。此時,七夜感覺自己好像是犯人一般被他們審問。

    「有蒼鷹也並不奇怪,以天翔帝國來說,在旗幟上繡上飛禽之類的動物很正常,這並不能證明他們就是主力軍團,而且,他們的長槍也並不能說明什麼,只能證明敵人的武器裝備比我們好上不少而已。」

    第五步兵團參謀長反駁七夜的話。

    「但是,他們的實力決對可以證明他們不是步兵團的身份,能夠將我們第三步兵團在短短接觸的剎那間就打敗的,除了天翔帝國的主力戰團,我想不出他們那個步兵團有如些的實力。」

    七夜不滿第五步兵團參謀長說的話,不卑不亢的回話道。

    「或許,是你們第三步兵團中了對方的詭計,而被對方用陷阱之類的手段打敗的——有這個可能吧。這樣為了你們的名譽,你們誇大敵軍的實力,來說明你們奮勇殺敵,是不是?」

    第五步兵團參謀長繼續反駁七夜道。

    「你——」

    七夜剛想發火,突然看到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第五步兵團團長以及各大隊長,開始明白了他們的用意。

    第三步兵團近來取得的戰績非常的好,而且此次出戰是團長哈尼特代替帝國內某一大權勢的貴族出戰的,相信如果獲勝的話,得到的好處一定非常多。這些當然會讓同在馬其諾防線上其它步兵團的嫉妒,現在第三步兵團雖說已經不存在了,但是,這些第五步兵團的團長及大隊長想找出第三步兵團的錯誤,以證明哈尼特團長的無能,再進而證明自己的英明。

    「你們這群無能傢伙,你們想打擊我們第三步兵團的名聲?你們是決對做不到的,我們第三步兵團的名聲一直都會在你們第五步兵團之上。」

    七夜知道了他們的想法,但是他卻開口惹火他們。

    「你說什麼?」

    一名大隊長聽到七夜突然辱罵他們,不由憤然大怒。

    「我說你們無能,竟然想用我來打擊我們第三步兵團的名聲。」

    七夜決定徹底激怒會議室裡第五步兵的團部,因為他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份發動進攻的計劃,第五步兵團準備進攻狂翔帝國的計劃。

    「把他帶下去,關起來。」

    第五步兵團團長看到手下大隊長聞言怒火中燒的站起來想殺了七夜,於是下令把七夜帶下去關起來。雖然他也非常生氣,但是他是一團之長,七夜現在已經是他的士兵,他可不能讓自己的士兵之間相互爭鬥。

    「謝謝!」

    七夜對著會議室內的所有人笑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團長,把他軍法處置,這種敢污辱我們的士兵,我們決對不能輕易放過。」

    剛才大聲責罵七夜的大隊長站起來要求道。

    「我們剛才真的是有那種意思在裡面,所以,他並沒有說錯吧。算了,為了接下來的大戰準備吧。」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只是有點嫉妒第三步兵團的戰績而已,現在第三步兵團已經比他們先去了,他也不想再對已死的哈尼特團長指責什麼。

    「只要我們戰勝他們打不過的敵人,就是對他最大的諷刺,大家加油。」

    第五步兵團的參謀長給那些有點洩氣的大隊長們鼓勁。

    「不錯,只要勝了,那就是說明我們比他們強了。」

    「散會。」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解散了會議。

    「是。」

    所有大隊長站起來行禮走了出去。

    「你怎麼看?」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坐在椅子上叼起煙來。

    「果然是不錯的小伙子,在我百般刁難之下還能忍住,而且還迅速的猜測到我的目的。」

    第五步兵團參謀長也坐了下來。

    「這一次面對的敵人真的很強大,不過,我們不得不去,剛才如果不是你把他的話全都刁難下去,我想士兵們一定會恐懼吧。」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露出苦笑。

    「可能是對他很不公平吧,但是,他的確是一個很利害的人物,看到桌子上我特意放在那的文件就跟我翻臉,這個反應很聰明呀。」

    第五步兵團參謀長將進攻計劃書收了起來——這些東西可不能任意亂放的。

    「是呀,很聰明,知道我們要去送死了,所以就讓自己進牢房。」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站了起來。

    「怎麼了?你要去做什麼?」

    參謀長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竟然我們利用他來激勵士兵,當然也要給他一點補償了。」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拿起了官印。

    「補償?你準備怎麼補償他?」

    參謀長收好了計劃書。

    「原第三步兵團第四大隊第三小隊小隊長辱罵長官,就罰他被關進牢房,直到我們獲勝歸來,或是……」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神色變得暗淡。

    「團長,你可是一團之長,這樣沮喪的話,我可沒信心計劃好戰爭方案。」

    參謀長鼓勵道。

    「這一次戰鬥別讓他的小隊上戰場了,如果他們上去也只是送死而已,能夠在對方手中逃回來,他們大概也是經歷了最為可怕的一幕吧。」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吩咐參謀長。

    「好的,雖然他們的戰鬥力非常不錯,但是,你將他們小隊長都關了起來,他們士氣一定會大大打折的。」

    參謀長也露出了苦笑。

    「你記好,一定不能讓我們小隊的士兵上戰場,如果拒絕也不行,就叫他們互相打鬥,打到全身是傷都行。」

    七夜再度開口吩咐因格道。

    「放心了,老大,我知道了,到時大不了我把他們全下瀉藥,大家一起瀉出病來,這樣行了吧。」

    因格無奈的看著一再叮嚀他的七夜。從他說要回營房到現在,已經半天了,七夜還在嘮叨不停。

    「對,就是這樣,一定要記住。」

    七夜說完終於閉上嘴再次睡了起來。

    「老大,你在這下面也睡得著?」

    因格聞到牢裡散發出來的臭氣,心裡有一陣反胃。

    「這裡沒人吵,又安靜,怎麼睡不著?好了,快點走吧。」

    七夜感覺牢房真的很不錯,至少,現在他可以真正放鬆自己,不用擔心有人會到這裡面來找他。殺人者恆累,七夜再利害,也是要時間好好放鬆他那緊繃著的神經的。

    「老大也真是的,平常就不見他這麼嘮叨個不停,要我幫他下命令做事。」

    因格邊回營邊說七夜,不過,對於七夜這麼關心他們,因格的內心還是熱火火的。

    七夜一般是很難得開口說這麼多話的。每次集合士兵或是訓話時,七夜總是懶得開口,都是由因格在一旁幫他說個不停,不過因格並沒有認為有什麼不對,因為七夜就算是碰到大隊長或是團長也照舊不理不睬,只是在問答或報告時才會按照部隊中的規定回話。

    不對勁,當因格回到營地自己所屬的營房時,發現太不對勁了。

    在營地中,三不三就會鬧出一點聲音來的,而且原本應該吵鬧不停的士兵也見不到了。

    難道?因格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雖然自己不准他們去團部,並且要他們回營房裡休息,但是,很難說那些士兵全聽自己的話,這時可能已經去團部鬧事。

    不好,雖然七夜剛才那麼說,因格卻不贊同七夜的做法。七夜因為是小隊長,如果士兵也喧鬧的話,那七夜一定就不再是在營地的牢房裡呆呆那麼簡單了。管不好手下士兵的小隊長,一定會被撒職,還要在全團面前進行鞭罰。

    想到這裡,因格二步當做一步,急忙趕去營房。

    空蕩蕩的營房內,沒有任何人在。房內一片狼籍,所有武器都不在裡面,就好似士兵們發生了什麼事,匆匆忙忙的拿起武器就跑了出去。

    「難道全跑了嗎?」

    因格對著空蕩蕩的營房大聲吼道。

    「怎麼了?」

    從因格身後傳出聲音。

    因格聽到有士兵回話,驚喜的回過頭。

    一個拿著湯勺,穿著破軍服的士兵站在營房的門口。但是因格眼中的驚喜已經消失,神色變得黯淡起來——這名士兵不是第七小隊的士兵,他是隔壁營房的士兵。

    「沒什麼。」

    因格無精打采的回道。總不成告訴他,自己沒有管好手下的士兵,讓他們跑出去鬧事去了吧。

    「對了,你們隊的士兵剛才走時要我轉告你……」

    站在門口的士兵開口道。

    「什麼?」

    因格聞言一驚,大聲叫了起來。不會是隊裡的那些木瓜腦袋開竅了,去拉上原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們一起鬧事,如果這樣的話,事情就大條了。在部隊裡面,合併軍團後,決對不允許士兵分原軍團新軍團鬧事,一但鬧事,就做兵變處理,到那時,可不是關起來那麼簡單。

    「什麼什麼?他們要我告訴你,團部下了命令,要他們去守糧倉,你回來後,要你也過去守。」

    門口的士兵被因格那聲什麼嚇了一大跳。

    「原來是這樣,哈哈!」

    因格聽完,終於鬆了一口氣。

    「是不是神經有問題?被派去守糧倉了還這麼高興?」

    士兵拿著湯勺返回自己的營房,他可是在做飯的時候聽到因格的聲音跑過來的,不過因格的反應讓他感覺好似瘋子一般,三不三就大叫,而且被派去做最差的守糧倉庫活兒還高興的大笑。

    天翔帝國第七軍團的營地非常大,與那些步兵團不同,第七軍團是屬於帝國內重點建設的軍團,所以營地的訓練場所非常齊備。在營地裡不僅有各種訓練用的措施,而且在營地後面的平原上還特地劃出了演習專用場地。

    此時,在營地後面的演習專用場地上正上演著一出精采的對抗戰。

    「殺!」

    「沙哈格!」

    一陣陣的撕殺吶喊聲飄蕩在平原之上。

    在與狂戰帝國步兵團交戰後,特拉克子爵終於把飛鷹野戰團牢牢掌握了。

    在短短幾天內,自團長至小隊長,飛鷹野戰團的所有軍官都被特拉克子爵一一接見。在接見的時候,特拉克子爵在一開始時,會對這些處於團中領導層的軍官狠狠的批評一番,找出他們的過錯以及在與狂戰帝國步兵團戰鬥時的失職,把他們罵的不敢抬頭。然後,特拉克子爵在他們自愧到最低點時開始稱讚他們,把他們英勇善戰,不畏死亡的事大大讚賞,說他們是值得所有帝國子民尊重的軍人,同時,也會透露一點點風聲,比如說此次戰鬥會向元帥報告那些人是可造之才,或是要提升一些將官,但是還不知道到底提升誰之類的話。在特拉克子爵的軟硬齊下的手段下,所有軍官紛紛死心塌地的向他效忠。至於那些普通的士兵,特拉克子爵只不過天天用美酒佳餚再加上金錢鼓勵,就得到了他們的支持和信任。

    在得到飛鷹野戰團全體的認可後,特拉克子爵就開始進行強化訓練。而今天,為了向第七軍團和飛鷹野戰團的士兵們說明戰術和陣形的重要性,特拉克子爵特意安排了一次演習。

    此次軍中演習是二隻部隊在平原上相遇後展開的進攻。而擔任二隻部隊的分別是第七軍團的士兵和飛鷹野戰團的士兵。因為只是演習,更多的是要讓所有士兵瞭解到什麼叫戰術,二隻部隊參戰的並不多。飛鷹野戰團只有二千多名士兵上場,第七軍團則是派上四千名士後上場。

    不過,相對起來,第七軍團還是吃虧一些,因為飛鷹野戰團是屬於主力軍團中的佼佼者,在平常的戰爭中,飛鷹野戰團對上第七軍團,一般都能以一敵四,也就是說,一千名飛鷹野戰團士兵對上第七軍團士兵的話,第七軍團士兵要有四千名才是與他們戰力處於同一水平線上。

    為了樹立在士兵中的威信,以及讓士兵們心服,特拉克子爵在演習前,向所有士兵宣佈,他只用四千名第七軍團的士兵就可以打敗由飛鷹野戰團團長指揮的二千名飛鷹野戰團士兵,如果他失敗,則所有士兵放三天假,並且每名士兵發二個銀幣;但是,如果他勝了的話,所有士兵要每天完成他定下的訓練計劃,同時,也會宴請所有士兵開懷痛飲一頓。在這種不輪勝敗,都有好處的條件下,所有士兵都興奮起來,站在交戰區外為交戰的雙方吶喊助威。

    站在遼闊平原東邊的是飛鷹野戰團的士兵,二千副灰色盔甲在陽光下發出低調的色彩,而去掉槍頭後的長槍,雖然只餘槍桿,但是拿著它們的可是飛鷹野戰團的士兵——殺弒之氣自槍桿中傳出,令週遭觀戰的士兵們心跳加快。飛鷹野戰團的士兵,此時就好似露出獠牙的野獸,正渴望著撕殺與鮮血,如果將上回與狂戰帝國第三步兵團戰鬥時與此時相比,就能發覺到,此時的他們更令人恐懼。

    而站在飛鷹野戰團士兵對面的第七軍團士兵就沒有那麼鮮明的盔甲了,他們的盔甲雖然也不錯,但是與飛鷹野戰團的一比,就好似拿木盾與鐵盾比一樣。不過第七軍團士兵的兵種就雜了一些,不似飛鷹野戰團一樣統一用長槍,而是由盾牌兵,長矛兵,弓箭手組成的混合兵種。

    「開戰!」

    站在二軍之間高高的看台上的維克參謀長宣佈演習開始。

    「列陣!」

    飛鷹野戰團團長指揮二千名士兵排成三隊。這是飛鷹野戰團戰鬥時常用隊型,第一排用來突擊,第二排持繼進攻,第三排則用來掩護前二排士兵;這也是飛鷹野戰團這麼多年來一直運用的隊型,在實際中,也證明這種隊型是非常的實用的。

    「組陣!」

    特拉克子爵坐馬在第七軍團士兵的後面指揮道。因為此次是要證明戰術在戰爭中有多久大的作用,並不是要證明他的勇氣給士兵們看,所以特拉克子爵選擇在後方指揮士兵的行動。

    在特拉克子爵的命令下,第七軍團迅速的交錯穿梭,造成一陣塵土飛揚後,第七軍團的士兵變成四個一組的分佈在一起,二個盾牌手站在前面,長矛手與弓箭兵站在盾牌手的後面,成四角形。

    「慢步前進。」

    特拉克子爵在士兵們組好陣型後,繼續下令道。

    成四角形的第七軍團士兵開始慢慢的向前移,站在後面的長矛手與弓箭兵緊緊貼著前面的盾牌兵,保持一步距離前進,而在前面的盾牌兵成一前一後,卻相距不到半步的慢慢移動。面對帝國內的主力戰團——飛鷹野戰團,他們可不敢大意。

    看到特拉克子爵指揮第七軍團士兵小心翼翼的前進,飛鷹野戰團團長一揮手,所有的士兵在一瞬間就做出了衝刺的準備。飛鷹野戰團團長和士兵們都有信心將手中長槍擊碎第七軍團盾牌兵的盾牌,雖然已經沒有了槍頭,但是他們還是自信一定會擊碎那面並不堅固的盾牌。

    當第七軍團慢慢移動到飛鷹野戰團將近五百步時,飛鷹野戰團團長舉起的手放了下來。五百步的距離,是飛鷹野戰團士兵衝刺的最好距離,沒有什麼盾牌能在經過一百步衝刺後的長槍下依然完好無損。

    「沙哈格!」

    二千名飛鷹野戰團士兵齊聲叫道,舉起手中長槍開始快速起跑,向第七軍團發起了進攻的狂潮。

    在四周觀戰的飛鷹野戰團士兵也跟著大吼出『沙哈格』,為場內自己團的同伴們加油助威。

    四百步……三百五十步……三百步……

    距離在二軍的移動中減少。

    終於,在二百步的距離時,第一排飛鷹野戰團的士兵拋出了手中長槍。光禿禿的槍桿化成強勁的飛矢,直入第七軍團的陣地。

    「防守型。」

    在飛鷹野戰團士兵長槍出手的同時,特拉克子爵下達了一個指令。

    原本有點距離的第七軍團士兵停止前進,迅速聚攏在一起,長矛手與弓箭兵一起緊緊貼在了前面的盾牌兵身上,雙手放下手中武囂,牢牢抓住盾牌兵的雙手。

    一面面盾牌將第七軍團的士兵完全掩蓋在下面。

    飛鷹野戰團的團長露出來。只憑借那一面並不堅固的盾牌,是決對抵不住飛鷹野戰團士兵拋出的長槍的。每名飛鷹野戰團的士兵都經過投槍的強化訓練,能夠在一千步外用長槍刺穿半指寬的鐵盾。

    無數的長槍向第七軍團呼嘯而去,就有如天上的流星墜落下來,帶著無窮的力量,去敲碎第七軍團那層薄薄的外殼。

    當長槍墜落時,第七軍團的盾牌碎了,正如飛鷹野戰團士兵所想的一般,那僅一指半寬的盾牌在二百步的距離並不能擋住無槍頭的長槍。雖然盾牌碎了,但是第七軍團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因為碎的盾牌只是第七軍團最靠前的第一面盾牌,在第七軍團收縮的時候,所有盾牌都變成一面前一面後的防守型,長槍能擊破第一面盾牌,卻沒有餘力再擊破第二面盾牌。

    正在週遭士兵為第七軍團鬆一口氣的時候,飛鷹野戰團的第二波攻擊又來到了。

    無數的長槍再一次破空而致,只餘一面盾牌的第七軍團就算擋下此波攻擊,那第三次波來襲的攻擊,一定會讓他們悔恨不已。

    「長矛陣型。」

    特拉克子爵不慌不忙的對前方的第七軍團下令。

    盾牌兵迅速向中間靠攏,所有盾牌一面接地,一面架在另一面的盾牌上面,而中間留出一點空隙。

    長矛兵的長矛從盾牌之間的空隙間穿出,失去盾牌的士兵與長矛兵一起抓住長矛後半部,利用地上的盾牌為支架,開始將長矛如風輪般旋轉起來。無數的長矛在盾牌前如風車一般快速旋轉,在陽光下就似一朵朵盛開的鮮花。

    再度襲來的長槍,在一朵朵鮮花中化為柔雨,輕輕掉落在地上。旋轉的長矛利用轉力將如同流矢般飛來的長槍軌道改變,原本的槍頭衝擊,變成橫著的槍桿撞擊,在力道被均勻分散後,盾牌不再破碎,只是被敲擊的發出『當當』的響聲。

    「弓箭列陣,盾牌層陣。」

    特拉克子爵迅速下達指令。

    「跳射!」

    見前二波攻擊都失去效果,飛鷹野戰團團長準備用拿手的跳射,跳射的力道是投射的幾倍,就算第七軍團用二個盾牌也無法擋住。

    「放箭。」

    在飛鷹野戰團的跳射還沒形成前,特拉克子爵就下令放箭。

    箭如雨下,無數的箭矢從層層相疊的盾牌中射出,劃成一道美麗的拋物線刺向對方。此時,二軍相距不過一百步開外,正是弓箭手的最佳射程,也是弓箭手射出箭矢最為強勁的時候。

    站在最前排的飛鷹野戰團士兵倒下了,雖然沒有箭頭,但是如果在實戰中,他們就是陣亡的了,所以中箭的士兵紛紛自動倒在地上。

    不斷飄至的箭雨,把前面的士兵一個個擊倒,最前面的士兵開始回撤,因為再站在前面,就真的要全軍陣亡了。而這樣,跳射的距離也被迫縮短,不過,跳射始終還是完成了。

    借助同伴的助力,利用風的流動,飛鷹野戰團士兵自平地飄飛上天空,如蒼鷹一般俯視大地,露出凶狠的光芒,手中長槍就似他們的利爪。

    「連射,拋矛。」

    特拉克子爵看著飛上天空的飛鷹野戰團露出笑容。

    原本一陣陣射向飛鷹野戰團的箭矢,開始連貫起來。弓箭兵們迅速的拉弓,搭箭,源源不斷的箭矢從他們手中的長弓射出,目標直指正在升空的士兵。

    而那些長矛兵紛紛將長矛放在層層疊加的盾牌上,先前失去盾牌的士兵拿出腰間的大刀,用刀背狠狠的敲擊長矛尾端,所有長矛就似強駑裡射出來一般,平直的向前飛去。雖然準頭不穩,但是此時也不用再特意對準,只要對準前方射過去就行了。那些背對他們的飛鷹野戰團士兵,是無法閃過這麼密集如狂風暴雨般的飛矛。

    在長矛與箭矢交集之中,飛鷹野戰團的士兵紛紛陣亡。當特拉克子爵下令叫停時,只餘飛鷹野戰團團長與數十名士兵站在平原上。

    特拉克子爵得意的笑了起來。戰術的靈活運用,可是他的拿手好戲,當年他就是憑借戰術靈活多變,而得到元帥的賞識的。

    週遭所有的士兵都看得目瞪口呆。第七軍團竟然這麼輕鬆的打敗了飛鷹野戰團,如果照平常的來說,這些飛鷹野戰團士兵足以打敗五千名以下的普通士兵。

    「對戰演習結束,特拉克軍團長獲勝!」

    站在看台上的維克參謀長宣佈特拉克子爵的勝利。

    「嗚呼!」

    所有的士兵大聲歡呼起來,不管誰勝誰敗,他們都會有好處,怎麼能不高興。

    「所有大隊長以上的軍官留下進行戰術討論會,其餘士兵去準備今天晚上的宴會。」

    「嗚呼!」

    所有的士兵再一次發出歡呼聲,然後在小隊長的帶領下成隊列返回營地。特拉克子爵要求所有士兵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任意分散自由。

    當維克參謀長從看台上下來後,特拉克子爵率領著第七軍團與飛鷹野戰團的軍官們開始進行戰術教導去了。打鐵趁熱,要趕在所有軍官印象最深刻的時候教會他們怎麼運用戰術,可比平常教導要快上許多。

    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阻擋我的士兵——特拉克子爵抬頭望了眼天空,想起那個曾在重重包圍之中視他的士兵如無物,絲毫不見恐慌的黑色鎧甲戰士,帶領著一群不畏死的士兵無情的撕殺——如果再有機會,一定要將你斬殺於我刀下——特拉克子爵微笑的想道。

    「老大,老大。」因格又來到營裡的牢房。

    「什麼事?不會是鬧事鬧的太嚴重了,不能收場了吧。」七夜放下正在吃的飯碗。

    「不是的,老大,我們隊現在全被派去守糧倉了。」

    「守糧倉?好差事,如果餓了就有得吃,比我在這裡吃這些比豬食還難下喉的飯菜好多了。」

    七夜用舌頭將嘴邊沾著的幾粒飯舔進嘴裡。

    「守糧倉還是好差事?老大,這可是全團最無聊的差事了,比守哨還無聊。」

    「誰說的?怎麼會無聊呢,有空玩玩牌,打打麻將都是很好的消遣了。」

    「老大,守糧倉就表示沒有機會上戰場了,那我們也不沒什麼會立功呀。」

    「立功?生命和立功,到底什麼重要?」

    「當然是立功了,……」因格不假思索的說完後,才發現有些不對。

    「想清了嗎?真的是立功重要了嗎?」

    「是生命……」

    「知道生命重要,那還不要命的去立功做什麼,不如先在後面混混日子。」七夜露出悲傷的笑容。能夠真正分清立功和生命的重要並不容易,只為了生命而活,那是懦夫,而只為了立功而送死,則是笨蛋。

    「但是,老大,我們總不能窩在裡面一直做個小士兵吧。」因格不甘心的說道。

    「那是當然的,不過你有信心再一次在他們手中活下來嗎?」

    「不知道,如果沒有老大你的話,我相信一定不能。」

    「我現在根本沒有信心再一次在他們的手下逃生。如果上回不是正好在坑道之中被包圍,換成平原上的任何一個地方,我都沒有辦法帶你們逃生。」

    「我們上戰場又不一定會再遇上他們,像遇上對方主力軍團的事,一年也難得有幾次。」

    「這一次,我看並不是我們運氣差的原因,而是對方故意派出主力軍團的。」

    「不會吧,他們如果派出主力軍團頻繁交戰,那我們這邊也不會沉默呀。」

    「可能會有大戰了吧,已經頻頻繁繁的打了幾百年,應該要進行決戰了。」七夜眼中似乎看見了血流成河的場面。

    「不可能,帝國內沒有任何人讚成,大家都知道,如果與天翔帝國發起大戰的話,我們二國一定會二敗俱傷的。」

    「戰爭,當它出現的時候,沒有人能阻止的了。雖然二國之間並不想發起大戰,但是,我感覺到就要發生似的。」

    「老大,你的感覺很準嗎?」

    「可能吧,上回我感覺會陞官,現在應該快了吧。」七夜歪著腦袋想了想。

    「老大,你都在牢裡了,還想陞官?這種感覺那裡准了呀。」因格聽了哭笑不得。

    「感覺就是感覺了,看吧。」七夜無所謂,他對於陞官又沒什麼興趣。

    「對了,老大。」

    「怎麼?」

    「我感覺你現在好像比從前……」

    「我比從前怎麼了?」

    「話多了許多,從前老大你是決對不會說這麼多話的。」因格說出很早就想說的話。

    「是嗎……」七夜沉默起來。

    不錯,從他參軍以來,他決對不會跟別人說這麼多話的,要知道言多必失,而且被納巴斯出賣的事一直讓他痛心不已。但是,他不知道,在經過二個多月的接觸,他已經開始把因格他們當成真正的同伴,人只要相處久了,總會產生感情的,所以七夜才會擔心他們會到戰場上送命,如果是與自己沒有關係的人,沒有人會去理會那些人的死活。

    「但是老大,我喜歡你多說點話,因為你沉默的樣子,令大家感到很害怕。」因格誠懇的說道。

    「以後,我會多說點吧。」七夜感覺因格很像赤哈爾,一樣憨直,有話直說。

    「好了,老大,我要回去了,等下就是我守糧倉了。」

    「嗯,對了,記得下回來時,帶點好吃的給我,這牢飯太難吃了。」

    「知道了,老大,我走了。」因格的聲音慢慢變小。

    「我真的話又多起來了?」七夜問自己。不過,感覺好像真的是這樣,可能是很久沒有人可以說說話了吧,所以才會這麼多話——七夜自己的話多歸於很久沒有說話。

    在一陣軍號聲中,七夜睜開了眼睛。

    外面天色還是朦朦朧朧的,星星依舊掛在天空中,但是代表著黎明到來的啟明星在天上發出耀星的光芒。

    醒來的七夜開始進行練氣。雖然在軍隊中有諸多不便,七夜還是每天堅持不懈的修練《炎陽真氣》。

    當二個小時的真氣修行做完後,七夜從懷中掏出一個用油布包了又包的包袱出來。慢慢的解開,將油布一層一層的打開,露出一本黑色封面的筆記本。這是蒂斯小姐在他離開聖夜時交給他的亡靈筆記,裡面記載著她近千年來對亡靈魔法的研究和運用,還有許多她對亡靈魔法的看法。這是一本無比珍貴的書籍,七夜一直小心的保護著,不讓它受一點損壞。不過,七夜難得有機會看這本亡靈魔法筆記;首先是因為此本筆記無比重要,如果被別人發起的話,那七夜就將面臨嚴重的危機,再者,七夜每天都與士兵們在一起生活,雖然後來成為小隊長後有了獨立的營房,但是三不三會有士兵進去找他,他也沒有機會看。七夜只曾在一個人深夜跑到平原上的坑道中隱藏在裡面研究過,別的時間都不曾拿出來。不過,現在在這空無一人的牢房內,學習亡靈魔法實在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嘟嘟……嘟!」正在七夜看的入神時,營地裡傳來的集合軍號打斷了七夜的思路。

    軍號聲剛響起,七夜立馬站了起來。雖然他在牢中不用去集合,但是七夜擔心如果全團出動,因格他們等人會被捲入第五步兵團即將進行的那場無勝算戰爭。

    士兵們起床的喧鬧聲,混亂中兵器相碰的鐵擊聲,快步小跑向營地集合的腳步聲,以及一些士兵的抱怨聲全都進入了七夜的耳中,在營地上發生的任何事都沒有躲過他的耳目。

    「站立!向左轉!齊步走!」

    「給我穿好衣服,不要衣服都快掉在地上了還站在那裡不動。」

    「快點,再來遲一點的話,就會被督察長官查到了。」

    「……」

    「全體站立。今天是一次集合訓練,大家做的基本上還可以,但是……」

    聽到這裡,七夜再沒興趣聽下去——原來只是集合訓練,還沒到出戰的時候,而且一直集中精神去注意聽那些無聊的話,還不如再看看亡靈筆記。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七夜依舊在牢房裡,第七小隊仍然守著個破糧倉,第五步兵團的士兵天天進行著強化訓練,他們還是沒有出戰。唯一有點改變的就是七夜開始把牢房當做自己的房間了——在這種時候,基本就不會再有牢友進來——沒開戰,那來得戰俘,團裡也沒有什麼人會犯錯要被關進牢裡。竟然當做自己的房間,七夜就好好的打掃了一番——經過火系魔法的燒燬,牢房裡那令人受不了的臭氣被燒的一乾二淨,地面被因格帶人從糧倉裡搬來的稻草鋪得平趟趟的,而且也有不少順道從糧倉搞來的食物——在七夜的妙手下變成美味佳餚,不過只有當他一個人時,才會做菜——如果用魔法火球作爐火,風系魔法不停翻動食物的話,一定會嚇死因格他們。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過的比較快。

    在七夜進入牢房的第十三天,真正集合的號聲響了起來,全團開始總動員,所有士兵加入了出戰隊列——除了看守糧倉的第七小隊以及一些傷兵留守在了營地。

    此時,被稱為「邊防戰爭」的前奏曲的「懷水戰役」正式拉開了序幕。一場令人歎息的戰鬥打響了,一顆耀眼的將星自平地而起,成為千千萬萬軍人的偶像。帝星的光芒被將星所籠罩。但是,帝星終究是帝星,將星的光芒終究不能蓋過帝星那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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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能說什麼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狂戰帝國 第九章 步兵團
    懷水平原——一個被碧綠色湖水所圍繞的平原,是一個美麗又富饒的牧草平原,也是遊牧民族最好的定居之所——但是,它卻因為位於馬其諾防線的中心地帶,這就注定了它的美麗不再富饒不復。

    月夜歷253年秋月,在月末時進行的「懷水戰役」中,碧水藍天的懷水平原變成了一片血海,平原上到處都是屍體,到處有著各式各樣的殘兵破器,而鮮紅的血將懷水平原染成了紅色平原,深深的血紅在一個月後才開始消退。

    根據後世記載「邊防戰爭」全過程的記錄官員記下的實情,以作為其前奏曲的「懷水戰役」在當時的情況下看來,決對是個錯誤的決定,但是這個錯誤卻被狂戰帝國上層無知的下令執行了,而就是這個錯誤的決定,從而導致了一場令狂戰帝國與天翔帝國進行了一場再也無力一統梵天大陸的戰爭……

    陰沉沉的天空,空氣中夾帶著一絲絲冰涼的寒意——在這秋天即將過去的日子,顯得特別的清涼。然而,懷水平原此時並不冷清,因為它終於迎來了令它載入史冊的一戰。

    在懷水平原接近狂戰帝國的地方出現二個巨大整齊的鋼鐵方陣,傳令兵不時奔馳在二個方陣之間。然後,從二個方陣中分別走出二騎,在方陣中間靠攏。

    「好久不見你了,竟然還活著?真是怪事,哈哈!」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向第六步兵團團長林特親切的問候道。

    林特回罵道:「去你的,你死了我也不見得會死。你那邊怎麼樣?已經準備好沒有?」

    「我如果要死,也會把你一起拉進地獄。我這邊早就準備好了,我遺書都寫了三份,交給了跑的最快的三個傳令兵,你呢?寫好沒?」

    「還沒開戰就寫好遺書,你這麼想死?早點說出來就好了——昨天晚上來找我,我一定一刀就幫你解決。」

    「不用你幫了,等下有的是人想來解決我這條老命。」

    林特歎了口氣:「看在多年老朋友的份上,勸告你一句,能逃就逃吧,名譽並不重要,只要能活下來,就還會有希望挽回。」

    「我現在就想逃了,但是我的士兵們在前面,我這個做團長的怎麼能比他們先逃。」

    「是呀,他們沒逃,我們怎麼能逃,唉——我的遺書早就寫好了,不過沒有帶在身上,早就派人寄回去了。」

    「易絲還好嗎?」

    「還可以,帶著我那三個不成器的兒子。你呢?安娜的病好像還沒有好,你如果就這樣去了的話,她一定不能接受,到時……」

    「你不說,我不說,她那會知道。」

    「那你的遺書呢?」林特聞言好奇問道。

    「都是報平安的信——我寫了十年的平安。」德斯目光投向遠方那茫茫的天空。

    林特突然咬牙切齒的罵道:「***,我怎麼沒想到這一招!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害我已經讓人把遺書給送了回去,想重新再寫都不行了。」

    「從小到大,你那件事聽過我的?還記得那次到勞爾大叔家的後院偷果子不?我告訴你不好吃,你偏不聽,硬是要一口吃一個——結果差點咽死,然後又吐個半天。」

    「還說,如果不是你搶著吃,我怎麼會一口吃一個。」

    「戰爭,開始了。」德斯看到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大片的陰影。

    「保重。」林特淒涼的一笑。

    在林特拉馬轉身的時候聽到德斯慢慢輕聲道:「我很後悔…」

    「如果不是我拉你一起來參軍,你此刻就不會如此了。」

    林特回頭看著德斯那張熟悉了幾十年的面孔:「如果你沒拉我來當兵,那我早就餓死在街頭,那還能結婚,有兒子——我從不後悔。」

    「保重!」德斯沉重的祝福。

    林特和德斯各自返回到自己的軍團陣地。

    二個巨大的鋼鐵方陣停了下來,步兵們整齊劃一的舉起木盾,方陣變成一個巨大的木盾,在木盾下的眼睛開始放出厲光。平原上的風輕輕的吹過戰士的身體,破舊的軍服隨風擺動。

    敵軍在以難以置信的高速度逼近!每過一刻,就壓近一點!原本如螞蟻大小的敵軍開始漸漸變大——可以看見了,那如雲的旌旗,那密密麻麻的長槍,自地平線湧來——懷水平原在他們的腳下發出顫抖的聲音,無數的兵馬奔騰而至,勢如風暴,厲若狂飆,如巨浪般洶湧而致!

    在看清對方的旗幟時,他們停住了腳步。然而那厲殺之氣並沒有停止,向二塊巨大的木盾方陣席捲而來。

    仿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對持的二軍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在木盾下的步兵們偷偷嚥下口水——面對已方四倍的敵軍,沒有人能不恐懼。

    突然,敵軍開始變動。灰色的盔甲與各色的盔甲在平原上流動,慢慢的成型——原本正方陣型在流動中變成了一座座倒三角陣型,灰色的盔甲出現在倒三角的尖頭。

    「這是什麼陣?」見到敵軍此時擺出的陣型,德斯不由好奇的詢問參謀長。

    參謀長沉思了半天:「不知道,可能是敵人新創出的陣型。」

    在狂戰帝國,關於陣型並不太細究,對於獸人來說,只要能衝到敵人的旁邊就可以了,他們自信沒有任何生物能在在貼身戰中打敗他們。步兵團戰風也基本上是這樣——近戰——近戰——還是近戰。

    「準備好疊加。」德斯開始下令。

    左邊的巨型方陣開始收縮,士兵開始緊緊靠攏,手中的木盾一塊塊交錯在一起——這與特拉克子爵演習時對抗飛鷹野戰團長槍的方法一樣——在第三步兵團潰敗回來的士兵口中得知敵軍情況,德斯與參謀長所想出應付的方法。

    在右邊的第六步兵團方陣也慢慢收縮——在得到於懷水平原進攻的命令後,德斯就派人送信給林特了。

    緊緊相扣,環環相繞,二個巨大的木盾方陣結成更為結實的厚盾,好似二塊堅固的頑木,牢牢出現在敵軍的眼前。

    「果然不出我所料。」望著狂戰帝國組成的陣型,特拉克子爵想道。

    「傳令下去,所有士兵準備前進。」維克參謀長在特拉克子爵的示意下下達命令。

    天翔帝國的進攻開始了,巨大的戰爭機器緩緩開動,死亡的陰影既將籠罩懷水平原。

    倒三角陣型的敵軍開始慢慢前進,明亮的長矛,光芒閃爍的盔甲,嶄新的鐵盾——鋼鐵鑄成的軍隊在步步逼近。沉悶的壓力自前方撲面而來,狠狠壓在步兵團士兵脆弱的身軀上,給士兵精神上帶來嚴重的打擊。

    新加入軍隊的士兵開始變得驚慌不安,他們在遲疑是不是到了準備逃命的時候了。但是在他們身後,新成立的督察隊正舉著長弓——只要退後一步,威嚴無情的審判之箭就會毫不留情的落在他們的身上,在敵人未到之前就先奪去他們的性命。督察隊全是由德斯親自挑選出來的老兵,都是冷血無情之輩,對於逃兵,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射出弦上的箭矢——他們鄙視任何一名拋下同伴而逃命的士兵。

    見到新兵們臉上恐慌不安的表情,方陣中的老兵露出不屑的神色——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參了軍,早晚都有這麼一天的。逃跑而死不如死在強盛又數倍於已方的敵軍手裡,這不是羞恥的事,而且榮耀——面對強敵死戰不退的榮耀。

    近了,步步緊逼的敵軍來了!站在最前列的士兵已經看清敵軍的模樣,敵軍眼中那狂熱的殺意——那是足以殺死他們幾十次的猖狂眼神。敵軍的雙眼發出紅色的光芒——對血的渴望令他們發狂。

    在前進中,敵軍緊密相聯的陣形開始變得鬆散起來,第一排的士兵與最後一排的士兵相距近十米。

    德斯看不明白——在戰場上,除非對方遠遠少於已方,才會運用鬆散的陣型團團包圍——衝鋒時講究的是緊緊擰成一團,一股作氣突破對方的防線,而分散開來的衝鋒是決不能衝垮對方的。

    難道敵軍準備一開始就把自己包圍?不可能,雖然敵軍的數量是自己這邊的數倍,但是想在這廣闊的懷水平原上將自己團團圍住,僅靠那些兵力還少了些,如果勉強包圍住,也會被自己死攻一面,輕易的突圍而出的。敵軍的統帥決對不會如此愚蠢——從敵軍先停住利用氣勢來打擊自己這方士氣,再到陣型的變換,都顯出敵軍統帥高超的用兵操兵之術,這樣的對手,做出此等舉動,是不會毫無用意的。

    德斯琢磨不定,把目光投向右邊第六步兵團——林特正好也在此時帶著迷茫的神色看過來。

    很快,迷茫的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意志堅定的目光——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不管敵軍怎麼樣進攻,只要全力防守住敵軍的攻勢就有機會進行反擊。

    正當步兵團士兵緊緊握住木盾準備死抵敵軍的第一波攻擊時,一件怪事發生了——無數的灰色身影自平地而起——飛鷹野戰團最為拿手的跳射再度出現,借用前面的盾牌為跳板,他們跳得更高!

    堅守!步兵團中,大隊長紛紛鼓勵士兵。已經得知敵軍的進攻方式,在戰前德斯和林特就吩咐過所有大隊長——守住,守住!守住敵軍第一波的長槍攻擊!層層疊加後的木盾一定能守住!

    宛如蒼鷹般,跳上高空的飛鷹野戰團士兵張開了雙翼。

    雖然混血後的翼人因為血脈不純而不能飛上天空,但是他們的翅膀並不是裝飾物——不能利用翅膀飛上天空並不代表他們不能張開雙翼——此時他們如若蒼鷹捕食,借用雙翼滑翔而來。

    時間緩緩流過,敵軍地面部隊前進的步伐加快,原本鬆散的陣形開始收縮,緊緊跟在了一起。然而,一直在等待著狂風暴雨般的長槍墜落的士兵開始變得急躁起來——久久等待卻不見到來,不少士兵舉盾的手臂開始變酸,高高舉起的木盾開始有點搖晃不定。

    「他們飛過去了!」一個士兵透過木盾與木盾之間的間隙,看見跳上空中的敵軍從他們的頭頂上滑過。

    所有士兵眼中露出了恐懼的目光,老兵們也開始驚慌起來——所有的防守方向都是前方,而在他們後面沒有任何防禦,如果敵人飛過他們出現在後方,那後果是不想而知。

    「射!」德斯冷靜的下達命令。

    數百支箭矢射向高空的敵軍。但是步兵團射出的箭並不強勁——弓的張力只有五十石,而且是弓箭團訓練淘汰下來的廢品,如果射射沒有防禦的自已人,效果還勉強不錯,對於敵軍那精鐵打製鑄成的盔甲就沒有什麼辦法了——所幸敵軍的翅膀並不在盔甲內,不少敵軍因為翅膀被箭中,而失去平衡紛紛從高空掉落。右邊的第六步兵團在林特的指揮下,也射出了長箭,也擊落不少敵軍。

    很快,所有的箭矢都停了下來——步兵團射出的箭矢雖然沒有殺死敵軍,但是卻激怒了他們——督察隊沒有任何防護,在一陣密集的槍雨過後,所有督察隊的士兵都被長槍牢牢釘在了地上。

    「快逃!他們到後面了!」一個士兵見到督察隊士兵被長槍插穿肚子——腸子從破洞中流出來,他想用手塞回去,但是他的雙手早已被長槍插在了地上。

    「跑呀,不要被他們追上!」一個小隊的士兵跟著叫道。

    「快點跑,如果讓他們落下來,我們就逃不了!」一個大隊的士兵開始潰散。

    沒有督察隊在後面督察,部隊亂成了一團。

    「向左邊軍團靠攏,所有盾牌向後!逃跑者殺無赦!」德斯在方陣前指揮部隊。

    「***,不想死就給我快點轉過去。」陣中的大隊長隨手給嚇傻的士兵一耳光。

    「給我死過去站好,再跑小心我馬上殺了你。」站在邊緣的老兵把新兵踢了進去——如果讓新兵把陣型衝亂,那就真的死定了。

    在老兵與隊伍中軍官的腳踢罵聲指揮中,第五步兵團開始向第六軍團慢慢靠攏。

    「好!」特拉克子爵在後面大聲讚揚道。

    「什麼好?竟然不趕在對方射箭前出手,被擊落不少,這還叫好?」維克參謀長大聲指責。

    特拉克子爵露出一副陶醉的神色:「我是讚揚對方指揮官的指揮。能在軍心混亂之時立刻陣壓下來,而且立即向鄰軍靠攏,為鄰軍守住後方,同時也讓鄰軍守住了前方。他們,值得與我一戰。」

    「你……」維克無言以對——渴望對手強大,這樣的人真的很少見。

    「好了,應該是我們出動的時候了。」特拉克子爵放馬奔馳衝上殺場。

    「是!」維克緊緊跟在後面。

    原本震天動地的殺聲,在交戰時消失不見——只餘殺弒後的喘氣聲,及臨死前的慘叫聲。屍體慢慢堆積,鮮血匯成小溪流入水中;踏著彼此同伴肉血模糊的屍體上撕殺的雙方一心殺死對方,在他們的眼中透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堅定。

    步兵團的士兵在崩潰,面對數倍於已方又強悍無比的敵軍,他們雖然奮力抵抗,但是,看起來卻是沒用——士兵一片一片的倒在地上,倒下的速度與敵軍前進的步伐成正比。

    打著打著,步兵團的士兵紛紛發狂——在沒有活路的時候,任何人都會拚死一戰,而現在,就是那個時候——每個士兵都想在死前拉一個敵人一起下地獄,就算新入團剛上戰場的士兵也一樣,他們已經被血色迷茫了眼睛,再也沒有可畏懼的東西,在這一刻他們不再畏懼死亡,對面死神緩緩劃下的鐮刀,他們拿出生命來交易敵軍的生命。

    德斯已經快不行了——他被近十名敵人包圍,他身邊的士兵紛紛倒下,但是敵人並不討好,他們中也有不少人倒在這名英勇的獸人腳下。

    「呼——呼——呼呼!」在再一次砍下一名敵人的頭額後,德斯大口的喘著氣。

    可能要死了吧,德斯眼中露出無奈的神色——長劍在剛才已經折斷,奪來的長槍也被砍成三截,其中槍頭那一截插進一名衝上來的敵人口中。

    「德斯!」林特出現在德斯的眼中,他身上中了不少劍傷與槍傷,血正從他的身上淌出。

    「林特!」德斯奮力一拳把刺中他肚子的敵人打開。

    「我先走了!」在林特說完的同時,數十隻長槍從他的身體穿過。

    「等我!」德斯赤目一瞪,欲衝過去。

    一把長槍從他胸中穿過,接著是數十把刀劍刺入他的軀體。流露出悲哀神色,德斯倒在了地上。最後出現在德斯上方的是一把冰冷的刀,向他的頸部劈去……

    「老大!」因格帶著幾個士兵出現在牢房的上面。

    放下手中的茶杯,七夜拿起一塊肉乾:「是打敗了吧。」

    「果然就像老大你說的一樣,」因格點頭:「全軍覆滅。」

    「全軍覆滅?」

    「嗯,全軍覆滅,沒有任何人回來。」

    「唉!」七夜原本以為全團大概只有五分之一的人能逃回來的,那知道竟然沒有一個人逃回來。

    「老大,你可以出來了。」

    「怎麼?又有什麼部隊接管我們了?」

    「沒有。」

    「那怎麼能放我出去?」七夜有點不想出去了,現在在牢房裡過的輕鬆自在,如果出去就沒那麼好了。

    「是團長——第五步兵團團長下的紙令。」

    「他?他沒上戰場?」

    「不是,是他的紙令,也就是先前他下達下來的命令。」

    「先前就下達放我出去??」七夜有點奇怪了,在當時,他可沒感覺到團長有那麼好心。

    「是的了,老大,快點出來呀,我們拉著牢門很累的呀。」因格和幾個士兵拉著沉重的牢門,對七夜急道。

    因格突然感覺手上一輕,「這點重量都不行,你還要多多練習。」七夜出現在牢門旁,一隻手就把牢門開的更大。

    「老大,上來了就走了吧,你還舉著做什麼?」

    「當然是要你快點下去幫我把東西拿上來。」

    「喔,是。」因格縱身跳下進牢房。

    「老大,這個要不要了?」

    「拿上來。」

    「那這個吃了一口的餅子還要不要拿上來?」

    「當然要的,才吃了一口,不能浪費。你快點拿上來。」

    「這個少了提把的茶壺還要不要?」

    「當然要了——小心點,如果再碰壞了就要你賠。」

    「是,老大。」因格聞言開始小心翼翼的收拾七夜在牢房裡的東西。

    「出來了!」七夜對著許久沒見到的天空大喊道。

    「對了,老大,這裡有一封信是給你的。」因格從懷中拿出信。

    七夜好奇道:「誰寫給我的?」

    「團長,」因格道:「第五步兵團的團長。」

    七夜有點奇怪的接過信,然後就拆開信封,拿出信件慢慢看了起來。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不在了吧,如果我在的話,我想我一定會親自接你出牢房的。雖然我們只見過一面,不過我聽說過很多有關你的事跡——從前哈尼特就常常對我說他取得的戰功比我好就是因為有你在。我原本以為他馬上就要陞遷了,沒想到,他竟然比我先去。

    在這裡,我首先要感謝你,在會議室裡我放任部下辱罵你和污辱哈尼特是沒有辦法,如果不那樣,在聽到你們口中的敵軍情況後,我的部下是決對不敢和我一起去面對那些強敵,雖然我知道那是死路一條,但是,軍人原本就是要死在戰場上的,不是嗎?如果我不去,等待的也是被軍部下令處死,而全團的士兵們也會被認定為逃兵,而處以死刑。但是現在,我與他們已經算是烈士了吧,在戰場上死去總比躲在後面拖上一點時間等死好多了,我可不想比哈尼特沒種。你的士兵已經被我下令留守了,我相信在我出發前,你應該就知道了,這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吧,你們拚死救了那麼多士兵,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休息,雖然我非常想讓你們上戰場,讓我的士兵也有機會逃回來,但是,此次的戰鬥不比你們上一回,我打探過對方的虛實,以我們這點兵力上去就是送死,就算派上你們,也只是徒增死人,我感覺你不應該是陪著我去送死,你應該還有光明的未來——我見過你立下的戰功表,我到現在也沒有你立的功一半,但是我卻成了團長,還是你的上司,這點讓我很慚愧,我認為如果換成你做我的上司,我可能還能活下去吧,看到你的士兵談到你時的豪氣與敬佩之意,我就知道你決對是一名好長官。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在這裡。我的祖國雖然不錯,可惜你是人類,人類在我國是沒有前途的,如果我是你,有你這麼強的實力,我想我一定會去種族聯盟,那裡才是人類發展的好地方,如果你去那邊,我想你現在至少應該是個城主。

    好了,時間也不多了,因為就快要準備開戰了,雖然只和你見過一次面,但是,我對你卻有種信任,我也說不清是什麼。最後,祝你好運。做過你的長官的德斯留。」

    當信看完後,七夜眼中泛起一片白霧。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呀!原本以為是自己聰明,實際是他故意讓自己留下的,而且還特意將自己的士兵全部留了下來。七夜情緒變得波動不定。

    「老大,怎麼了?」見七夜看完信半天沒動靜,因格有點不安的叫道。

    「沒什麼,」七夜將信細心收斂起來,他想保存這封信:「快點走,馬上就到吃中餐的時候了。」

    「是呀,快點走。」因格一聽就著急起來,因為在軍營中開餐是不等人的,如果去晚了那可就沒得吃了,別指望有那個士兵會好心的給你留下點吃的。

    「是。」一聽到中餐,其餘幾個士兵也跟著跑了起來。

    七夜慢慢的跟在因格幾個後面——他現在需要時間好好想想,炎叔要他到這裡來參軍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破舊的木架組成的訓練器,是步兵團內最讓士兵討厭的東西——長年累月的擺放在那裡,不少地方長出了青苔,每當訓練在上面走過時,那裡就成了最容易滑倒的地方。

    這麼久,原第三步兵團,不,應該說是原第五步兵團留下的士兵已經和棄兵差不多了。在第五步兵團與第六步兵團全軍覆滅後,帝國軍部再也沒有命令下來,也沒有任何部隊再過來接收他們,不過好在軍營中存糧還有不少,而且也沒有多少士兵在裡面,不然所有士兵就要改行去做強盜了。

    雖然沒有人管理這些士兵,但是每二天例行的訓練還是風吹不倒雷打不動的進行著。在第七小隊士兵帶頭的作用下,營地裡餘下的士兵也紛紛自發的進行著各種訓練。

    各種器材在眾人的腳下發出『嘎嘰,嘎嘰』的響聲,士兵們在上面訓練就像踏著浮在水中的木板一樣,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踏錯地方滑下去。

    第七小隊士兵正在一個圓木做成的橋上訓練。大的滾圓木上長滿青苔,負責打掃的士兵準備清潔乾淨,但是七夜阻止住,讓士兵們在長滿青苔的圓木上訓練。

    「快點跑,不要慢吞吞的!掉下來的,快點給我爬上去,繼續跑,今天如果沒有跑上個一百次,就沒飯吃!聽到沒有?」七夜站在圓木旁大聲喲喝著。

    「聽到了,老大!——哎呀!」雖然回答響徹雲霄,但是叫起來一不小心,不少士兵就撞上前面的同伴,或是回答的太大聲而放鬆了平衡,從圓木上掉下來,在地上滾成一團。

    看到士兵們扯著喉嚨大叫的掉下來,七夜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但是聲音仍然嚴格:「快點爬上去,那裡跌倒就從那裡爬起,聽到沒有?」

    「是!」掉在地上的士兵急急忙忙的爬起來。

    「老大看起來心情不錯!」一個掉在地上的士兵小聲的和身邊的士兵說道。

    另一個士兵點頭道:「是呀,現在老大雖然看起來嚴厲多了,但是沒有從前那麼可怕了。」

    「可能是老大常常說話了吧。」

    「嗯,老大不說話時是最恐怖的,只要他不說話,我就會想他是不是在考慮怎麼折磨我們。」

    「不要把老大說的那麼恐怖了,老大可是很好的。」

    「我當然知道老大很好了,但是,他不說話時,特別是每次要上戰場時,他露出的殺氣,把我嚇的發抖。」

    「我也是,所以最好老實聽老大的話,不要讓老大生氣。」士兵心有餘悸的說道。

    「快點,不要在地上磨磨吞吞的,再說話今天就給我打掃整個營地。」七夜對地上慢斯條理的士兵們恐嚇道。

    一聽到要打掃整個營地,掉在地上的士兵爭先恐後的向上爬。

    「我不說話時很恐怖?」七夜雙手插在腰上——他的耳朵可是很靈的,現在可以保證百米內的聲音都一一入耳:「是嗎?」

    「老大,說實話,真的是有點恐怖。」因格在一旁站著,雖然不知道七夜突然這麼問他,但是他一向是實話實說。

    七夜用手托著下巴,站在原地思考起來。

    「老大,」因格見七夜不再出聲,於是接著道:「其實現在你好多了,至少我不再懼怕你了。」

    「笨蛋,你懼不懼怕我又有什麼事?」七夜敲了因格個響頭,露出笑容。

    「呵呵~」因格站在原地開心的笑了起來,因為現在的七夜看起來很開心。

    看著因格和努力的士兵,七夜心想道:看來自己真的是要走出從前了,三年了,如果再一直想著從前不面對現在的話,可能也不是大家所希望的吧。

    在這三年中,七夜每次戰鬥都衝在最前面,向最危險的地方衝去,為了的就是心底的一絲安寧,不錯,是安寧。在戰鬥最激烈的地方,七夜感覺到的卻是安寧,死一般的安寧。七夜一直沒有融入軍隊,雖然他人是在軍隊中,但是他的心卻始終停留在聖夜學院,那個美麗又充滿樂趣的學院。在格格不入的軍隊中,七夜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他就像是失去了靈魂只餘軀體,只是順從的被人指揮,只有在戰鬥的最激烈之時,七夜才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在生與死的一瞬間,感覺自己還活在世上。

    正當七夜分神時,訓練場的入口處出現一名身著盔甲的士兵,然後在哨兵的指引下向他走過來。

    「你是七夜小隊長嗎?」穿著盔甲的士兵看著七夜詢問道。

    「嗯,我就是。」七夜雖然分神想事情,但是在盔甲士兵走過來時就已經注意到他了——步兵團中可沒有什麼盔甲給士兵穿,這名士兵看來一定是軍部派過來的,不過此次會有什麼事呢?難道要我們這點人再去進攻敵人嗎?

    盔甲士兵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這是軍部下達的任命書,現任命你為第三步兵團團長。」

    「團長?」七夜露出不解的眼神,他可沒想到自己會被任命為團長:「你是?」

    「在下是軍隊特派員布勞斯。請接下任命書。」特派員布勞斯將手中任命書遞給七夜:「如果還有什麼疑問就看任命書裡面。」

    當七夜接下任命書後,特派員布勞斯向他行了個軍禮轉身走出訓練場,向營地外走去。

    「任命書?團長?」因格吃驚的嘴巴張得大大的:「老大,不會是……」

    因格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做為小隊長的七夜任命為團長,那副團長當然是不用想了,一定是自己了,看來自己沒跟錯人,這回可不就……

    「別高興,我們現在才幾百人,搞不好要我們馬上衝過去送死。」七夜看著特派員布勞斯的背影,露出憂鬱的目光。

    因格卻不在乎,他現在只希望七夜快點打開那封任命書,看裡面有沒有提到自己陞官。

    「現任命原第三步兵團小隊長七夜為第三步兵團團長,負責重組第三步兵團,團中所有軍官任命由團長負責。另:新到士兵將於三天後到達。帝國中央軍部任命書,即日起生效。」七夜輕聲讀出任命書上的內容,因格可不認識什麼字。

    「老大,你是團長了,你是團長了!」因格聽到所有軍官都由七夜任命,不由高興的大叫起來——副團長的職位注定是跑不掉的了。

    「什麼?」聽到因格的叫聲,所有士兵都圍了過來。

    「老大是團長了?老大是團長!團長!」當知道七夜被任命為團長後,第七小隊的士兵高興的歡呼起來——七夜被任命為團長,就是他們的榮耀。

    「是不是覺得今天的訓練太輕鬆了?」被圍觀的七夜感覺好似自己成了什麼稀有東西一樣。

    「不,不。」聽到七夜的話,所有士兵馬上返回訓練場的各個訓練器上,他們可不想再增加訓練量了。

    等到士兵們全都離開後,七夜開始分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可很清楚——狂戰帝國軍部所下達不准人類任小隊長以上官職的密令早就從炎叔那裡知道了,而現在竟然任命自己為團長,一定是有什麼秘密隱藏在裡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得仔細探討探討,如果不小心被軍部們給出賣的話,那可真的是笨到家了。

    就在七夜被任命書弄的心神不安時,與此同時,在天翔帝國的防線中,第一軍團的指揮部正在策劃一件將會令整個梵天大陸都為之驚歎的戰爭。

    「怎麼樣?準備好了嗎?」巴格達子爵臉上的表情非常恐怖,如果半夜走出去嚇人的話,決對不用化妝就可以嚇死。

    洛克小心的陪笑道:「大人,當然準備好了,現在只等時機到來,到那時,我們就可以出名了。」

    「嗯,一定要成功,如果不成功,我第一個就要了你的小命。」巴格達子爵陰森的說道。

    「是,」洛克被嚇的縮手縮腳:「大人,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如果你有膽敢讓我失望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失望。」巴格達子爵拋出令洛克心戰膽寒的話來。

    「我一定用心去辦,大人,現在還沒到時候,只要時機一到,我一定會幫你辦得妥妥的。」

    「好,你現在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巴格達子爵揮手讓洛克退下去,他需要時間好好想想,要想一個完美的作戰計劃出來。

    「是。」洛克退後,走出房間。在出了房間後,洛克才發現自己的背後全被緊張的汗水浸濕。

    「維克,怎麼了?半天不說話,來,快點喝。」在天翔帝國第七軍團營地內正喜氣洋洋的慶賀勝利,特拉克子爵坐在餐桌上對一旁默不吭聲的維克道。

    維克舉起杯一口喝乾杯中美酒:「特拉克,我有點話想與你說。」

    「什麼事?是不是沒錢用了?如果沒有跟軍需官說一下,直接支取就是了。」特拉克子爵醉熏熏的道。

    維克無奈的道:「不是那個了。」

    「那是什麼?」特拉克子爵好奇的道:「有話就直說了。」

    「我想跟我的朋友特拉克說說話。」

    特拉克子爵聞言想了一想:「好,說吧,我現在就是你的朋友特拉克,而不是你的長官特拉克子爵。」

    「不要逼巴格達太緊。」維克言詞有點緊張。

    「為什麼?」特拉克子爵盯著維克問道。

    維克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的感覺告訴我,如果再逼他,他可能會做出一件很危險的事。」

    「很危險的事?就憑他?」

    維克沒有直接回答:「在他那邊的眼線告訴我,今天他收到我們的戰報後,沒有生氣。」

    「沒有生氣?這倒是少見。」特拉克子爵感覺有點不高興,因為就是為了讓巴格達子爵氣的哇哇大叫才特地加急送過去戰報的。

    「而且,」維克頓了一頓:「當他看完後,就把所有在場的官員全叫了出去,只餘下副團長洛克——他們在裡面商量些什麼就不知道了,因為在那之後沒有一點風聲。」

    「那你認為有可能是什麼?他們二人會做什麼?」

    「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也不會這麼擔心。以他的智慧,我相信他如果磨練個一二年,一定不會比你差,但是,如果他用在別的方面的話……」維克沒有說下去,他知道特拉克子爵會理解下面是什麼意思。

    特拉克子爵雙眼露出凌厲的光芒:「如果他有本事現在就來找我的碴,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算了,可能是我多心吧。」

    「好,喝。」

    「嗯,再來一杯。對了,如果我支取了錢,會不會要還?」維克小聲的問特拉克。

    「你是我好朋友,那當然不要還了——只是從你薪水裡扣除就可以了。」

    「我就知道會這樣。」

    「哈哈,來,吃。」

    「不吃白不吃,反正不用我錢的。」維克拿起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維克並不知道,他獨特的感覺並沒有錯,雖然他已經提前感覺到將要發生什麼,但是,他決對沒有想到,巴格達子爵將要做的事會是……

    在狂戰帝國軍部內的高級參謀長與軍官們看來,第一次第三步兵團幾乎全團覆滅只是意外,而第二次的五六步兵團全團覆滅則是問題,一個值得大家深思遠慮的問題。於是,關於第三步兵團意外覆滅的「第三步兵團討論」會議小組成立,不少高級參謀與軍官加入會議小組,就影響全團覆滅的原因,有關團長指揮的失誤方面進入各種討論和爭議。緊接著,關於第五、六步兵團的全軍覆滅問題的「懷水戰役」討論團成立,更多無所事事的參謀長與軍官加入其中,積極的參與。帝國軍部內的所有軍官都開始行動起來,就這二次爆發的戰役進行討論研究。

    在二個討論會議召開之時,軍官們碰面的寒暄都改變了,不像從前一樣:今天晚上去那玩?聽說XX酒吧又來了個新舞女,長的不錯的,反正沒事做,等下翹班去看吧,如果晚上去的話,人太多了。而今是變成:今天討論到誰的錯誤沒?昨天聽說是一個大隊長的失誤,今天好像說到小隊長了。對了,今天晚上換家館子了,在XX館子吃了這麼多回,今天晚上的會後餐一定要換到新開的XX館子去,聽說那邊的菜好吃多了。——帝國軍部的軍官們許久未曾這麼高興過了——很久沒有新的戰役拿來給他們進入探討,從前的那些戰役早就因反覆爭論,時間一久,幾乎人人可以背出來,再沒有新鮮感了,變成了難以下嚥的殘渣。而這次的「懷水戰役」決對是個新熱點,是他們一展才能的大好機會,也是打發無聊時間的最好消遣,並且每天還能用討論團的名義去外面用公款大吃大喝而不用擔心被人檢舉——至於被滅的三個步兵團的善後事議,卻沒有一個參謀長提議進行研究。二三個步兵團全軍覆滅,雖然聽起來是十分嚴重,但是在從來都未曾把步兵團當成正規軍隊的帝國軍部的軍官們看來,他們是死是活並不是多大的事情。

    不過,軍部的調度處在二會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收到一封帝國元老會下達的指令——任命原第三步兵團第七小隊隊長七夜為團長,重新組建第三步兵團。

    調度處的官員接到這個指令時就犯難了——任命一個小隊長為團長並不難,雖然一下連跳二級,但是只需一張小小的任命書就解決了,難就難在重組第三步兵團。因為三個步兵團全軍覆滅,一時之間也難以找到那麼多的人類去充軍。就在調度處的官員準備成立一個「從那調度問題研究討論」會議小組時,一名軍法處的官員過來找調度處的朋友一起去參加二會聚餐。他得知調度處的朋友因為找不到人而犯難,不由嘮叨了句:「人?我們軍法處收押的人多的都快沒地方關了。」這句話猶如黑夜裡的明燈,點燃了調度處官員們多年不曾使用的大腦。

    很快,帝國的各個監獄收到軍部送來的一張紙令:帝國內所有死刑犯與軍法處的重犯一律被流放充軍,加入邊防軍團中的第三步兵團。如在軍中表現良好,三年後恢復自由身,所犯任何罪都被赦免——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好那就不知道了,反正邊防軍團中的第三步兵團是二年一次大換血,到三年後還會有多少人活下來,那可是一個不能對外界輕易透露的秘密情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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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能說什麼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狂戰帝國 第十章 重建步兵團
    月夜歷254年的一天,數萬名的流放人員被流放到馬其諾防線南面狂戰帝國的第三步兵團,而將來會以黑色戰神軍團名震天下的「夜戰軍」終於在一個水塘旁宣告成立。

    自從七夜被任命為第三步兵團團長的第三天起,他的士兵便源源不斷的從帝國內部給押送過來。當然,全部都是被押送的——與軍部其它的部門相比,軍法處是最難空出時間休假的,軍法處處長已經有五年不曾好好休息過,而作為部下的官員就更加不用說了,只要不加班就是好事了。軍法處官員沒時間休息,是因為他們一天到晚的調查軍隊內犯了罪的士兵,不僅要抓捕,而且關押和看守都是由他們一條龍服務負責到底的,所以相對的來說,他們就比較的累了。而在調度處的請求下,要將所有罪犯都押送給第三步兵團,這就表示他們將會有一個好好的假期,也可以和別的部門一樣公款出去旅遊了——為了這個原因,不少士兵僅僅因為在軍隊內犯了喝酒吵鬧罪,就被想休假的軍法官員一筆批下,送去了第三步兵團,而後,在把所有犯人都送去後,軍法處終於迎來自成立後的第一個漫長假期。

    「給我站好了!不准喧嘩!不得走動!如果再交頭接耳的說個不停,就給我到裡面去。」第三步兵團負責接收這些流放過來的罪犯——也就是這群新兵的軍官站在他們的前方對他們命令道。

    雖然負責接收的軍官嗓子都喊啞了,但是這些新兵依然我行我素,站著躺著趴著的都有,全都在那裡談天說地,三五成群的東聊西扯。他們可都是軍隊中的老兵痞子,或者犯下重罪的死刑犯——一個是老油條,不怕炸,另一個是窮兇惡極之輩,對軍官的話根本不予理會。

    「拉進去!」負責接收的軍官終於被這群流氓般的新兵給氣惱了,他明白對這群極不正常參軍的新兵,再用以往的手段來解決是決對行不通的了,於是下定決心,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當和平手段不能取得效裡的時候,往往就是暴力出現的時候了。

    站在成散漫型隊伍最前面的一個老兵痞子和一個死刑犯新兵分別中彩,被軍官後面撲上來的士兵給看中了,二話不說的就拉到後面有布遮著的帳篷裡去。

    面對撲上來的士兵,被選中的老兵痞子才不怕,一副我早就見慣了的神情——在軍中不聽從長官命令,最多不過就是打上幾板子,那有什麼好怕的。而死刑犯出身的新兵則是一副死豬不怕水燙的表情——反正老子沒死成,還怕你們這些兵仔子不,於是他奮力掙開拉住他的士兵,昂頭挺胸的自動走過去,好一副慷慨就義的悲憤之色就這樣流露出來。

    見到被拉進去的二人神情鎮定的樣子,其餘新兵紛紛為他們打氣加油,叫他們不要怕,晚點出來還是條好漢,等到吃飯時一定好好喝一杯,然後他們開始拿負責接收的軍官做某種顏色笑話的題材,嘻笑聲不停的在空中迴盪。

    「啊!啊……啊!哎呀!饒命呀,我再也不敢了!啊!」

    一連串的淒涼慘叫聲從帳篷裡面傳出來,而後,隨著一聲高過前面數聲的呼慘叫聲後,裡面就沒有了動靜。

    原本還在談笑風生的新兵們開始正視站在他們面前的軍官了,喧嘩聲漸漸消退,到最後再沒有任何士兵敢發出噪音,整個世界就這樣清靜了許多。

    在清靜了好一會後,又有幾名士兵走進去,到帳篷裡面拉了二個被打的不成獸形的獸人出來——原本不知裡面發生什麼事的新兵們,到此時已經完全明白剛才那二名新兵在裡面到底受到怎樣熱情的待遇了,於是他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變得慘白,生怕自己馬上也要被那些士兵拉進去。

    「站好!」接收他們的軍官再一次發號施令。

    所有新兵立即站得筆直,緊緊的閉上了嘴,不敢再開口多話——血淋淋的例子就擺在眼前了,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例子,被士兵拖到帳篷裡面進行一些熱情的款待。

    「我知道,你們不少人都是部隊裡面的老兵痞子,不怕任何長官,以為違背我的話,最多就是打上幾軍棍,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軍官頓了一頓,像是為了引起新兵注意:「我就算現在命令士兵殺光你們也不要緊,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們到這裡來了就是我的兵了,而我的兵不聽話,我就有權力讓他死——因為我可不想在戰場上被不聽命令的士兵給害死,所以,為了保證我能活命,我是決對不會輕易放過不聽話的你們的。」

    「如果你們不贊成我現在的這種做法,或者想抱怨我,想投拆我,可以,只要你們認為你們還能有這些權力,或者能夠有機會實現你們的這些權力時再說。其實,我想你們也都知道,你們中不少是死刑罪,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活命,要不然,你們可以在來前直接要求馬上處死,這應該是可以的——至少省下了我們軍部運送你們到這裡來的運費,也省了帝國不少糧食,我也不會這麼累了。」

    接收的軍官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口:「現在不多說了,我要點名了。等一下,被我點到的人向前出隊,獸人靠右邊站,人類靠左邊站,如果不聽從指令,我想你們已經知道會怎麼樣了,不要讓我再多說,也不要說你們沒聽到,你們沒有資格談這些的,知道了嗎?」

    「知道了。」

    「曉得。」

    「是。」

    「瞭解了。」

    「……」

    聽著亂七八糟的回答,軍官氣憤的發出暴吼,對新兵們教訓道:「現在你們給我聽好,在這裡,你們回答任何一名長官的問話,標準回答是:是,長官。任何回答都要加上長官,我不希望聽到你們發出別的聲音來回答,聽到了嗎?」

    「是,長官!」在軍官此時的威壓之下,所有新兵都老老實實的回答。

    軍官拿出士兵名冊,開始點名:「強尼!」

    「到,長官!」一名獸人越隊而出,站到右邊。

    「林成!」

    「到,長官!」

    …………

    「站在原地,成立正姿勢,等候團長前來訓話。」當點名結束後,軍官下達命令。

    「是,長官!」所有新兵——當然,除了至今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二名新兵外,齊聲應答。然後,不敢輕舉妄動的站在原地。

    見到接收他們入團的軍官就這麼凶神惡煞,新兵們開始在腦中構思將來到來的團長將會是怎麼樣子的——一定是凶殘狠毒,脾氣火爆,一個不好就會重罰,殺人不眨眼,令人畏懼令人恐怖的魔鬼般的人物。

    當新兵腦中的團長開始長出五個腦袋有著十隻巨爪以及牙齒能咬碎精鐵的時候,七夜出現了。

    「歡迎你們來到第三步兵團,我代表第三步兵團的全體士兵歡迎你們的到來。」七夜站在新兵面前開始進行他準備好的歡迎致詞。

    震驚,震驚,還是震驚——新兵們無法相信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只及獸人胸口高的人類竟然就是他們的團長。不過,就算他們不願相信或是不敢相信也好,在接收他們的軍官的示意下,新兵們不大情願的開口叫道:「團長好!」

    「報告團長,這批運送來的士兵共四百五十六人。人類有二百一十二人,獸人有二百四十四人。」剛才負責接收的軍官向七夜行了個軍禮然後報告道。

    七夜滿意的看著這個剛被他提拔上來的大隊長:「嗯,蓋裡斯,你做的不錯,下去吧。」

    「是,團長。」蓋裡斯行了個軍禮退了下去,因為還有不少新兵正等著他去接收進營。

    七夜乾咳了二聲,再慢慢說道:「今天是你們入團的好日子。從現在開始,你們已經正式記錄在我的第三步兵團,正式成為一名光榮的士兵了,要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現在已經是我的第三步兵團的士兵,決對不能做出有辱我以及第三步兵團的事出來,知道嗎?」

    「是,團長!」

    「我這裡的軍規可能與別的軍團的軍規不同,所以,不管你們從前怎麼樣,到我這裡後,就要重新開始,你們要適應這裡的一切,如果不能適應,」七夜露出令人心寒的笑容:「我也不會強求,只要你們打戰的時候給我衝到最前面去就行了。」

    新兵們紛紛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不會不遵守軍規——沖最前面,那就是去送死,他們還沒有那種覺悟。

    「至於你們剛到這裡,大概還不知道做什麼,是不是?」

    「是,團長。」

    七夜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暗讚蓋裡斯果然不錯,讓這些新兵都變得這麼老實聽話:「嗯,所以你們一定要跟著老兵,跟在他們身邊,他們做什麼,你們也做什麼,如果做不到的,就照我先前說的去做,知道嗎!」

    「是,長官。」

    七夜看著營地外又運來了一批新兵,於是決定談話就先說到這裡,因為再拖下去,可能今天又要忙到晚上去:「好了,現在先解散,你們這一邊的先去四號營房休息。這邊的全跟著我過來。」

    「是,團長。」人類新兵跟在七夜身後。

    當新兵們跟著走到營地的一片空地後,七夜停下腳步,所有士兵也跟著他停了下來。

    「知道我為什麼要將你們與獸人士兵分開,帶到這裡來嗎?」七夜微笑看著不知所措的新兵,讓新兵開始感覺有點安定感了。

    難道團長對我們有特殊的待遇?——見到七夜也同樣為人類,新兵開始展開他們想像的翅膀,往事物美好的一面想下去——不要大清早的爬起來操練,每天吃的要比那些獸人士兵的好,最好還能有個獸人士兵來打下手,睡的地方當然也要比他們好多了……

    「因為你們與獸人士兵是不一樣的,」七夜說出讓所有新兵心跳的話來:「你們是人類!」

    「是的,團長!」新兵們幾乎想高聲歡呼起來。

    「雖然,你們的體魄沒有獸人強壯,力氣也沒他們的大,但是,我相信你們一定不會服輸,是不是?」

    「是的,團長!」不知自己為什麼不會服輸的新兵大聲叫道。

    「對,就是要這樣,我們決對不能服輸,決不能丟了我們人類的臉!」說到這裡,七夜嘴角露出一絲邪笑:「為了保證你們不輸給獸人士兵,我特地給你們制訂了特別的訓練計劃,所以,你們暫時與獸人士兵們分開,知道嗎?當然,如果你們很好的完成訂下的訓練計劃的話,一定會有獎勵——最先完成訓練計劃的十人將被提拔為小隊長,並且還有三天假期。」

    新兵們聽到七夜的話後,紛紛開始活動筋骨——只是完成訓練就可以做小隊長,並且還有三天假期,這種好事那裡找呀,果然團長是向著我們的。

    不過,新兵們高興的心情沒有維持太久。

    每天早晨五時起床晨跑(聽到這個,新兵沒有什麼,只是感覺時間稍微有那麼早了點。),六時吃早餐,六時半進行負重訓練,七時半全軍佈陣訓練,十二時中餐,十二時半體能訓練,一時半開始學習識字(人類士兵大多數都是文盲,軍隊中不少士兵都拿這點來開玩笑,不過獸人也好不了多少。),三時進行遊泳訓練,四時相互搏鬥,輸的負責打掃營房(聽到這裡,新兵們開始互相仔細打量起周圍的同伴來,準備先找到對手,不少看起來不怎麼行的士兵被幾十道「友好」的視線緊緊盯著打量——從那兒下手好呢?),五時準備晚餐,中途去劈柴,六時學習兵器使用講座,八時進行晚間長跑,九時全體休息。

    當七夜念完他制訂的訓練計劃後,一個累字——從新兵腦海中浮現出來。

    「團長,訓練的話,也不應該用這麼多時間吧,從早到晚,除了睡覺就是訓練。」

    「就是呀,團長,並且一訓就是幾小時的,總得有點時間空出來吧。」

    「當然,如果你們在規定的時間內提前完成我訂下的訓練內容,」七夜對著新兵和藹的說道:「多出來的時間,就由你們自由支配。」

    多出來的時間?那就是說,只要提前完成,或者越快完成的話,那就時間越多——「喔!啊呼!」新兵們高興的跳了起來——真是好團長,能在這樣的長官手下做兵,真是好。

    「還有,忘記告訴你們訓練內容了。」七夜裝作突然想起來:「晨跑,夜間長跑暫定為二十公里,負重訓練暫定為十斤,游泳訓練暫為二十海里,相互搏鬥必需全力以赴,偷懶的話,我可不會放過。」

    新兵聽到這裡,站在原地發愣——這是人做的到的嗎?時間可只有一小時。

    「這些只是達標,是你們必需要完成的。而想成為小隊長,訓練也是這些,不過,訓練量再增加三倍就行了,如果你們誰達到了這個標準,我馬上任命你們為小隊長。「七夜扔下張大個嘴卻說不出話,二眼發直的新兵轉身離去——他還急著要趕去訓話以及再帶下一批新兵過來。

    在拳頭和棒子的教導下,新到第三步兵團的士兵一個個變得十分的乖巧,從前最油條的老兵痞子,或是脾氣最牛的死刑罪都一個個變得老老實實。因為在第三步兵團長官的監督下,他們開始了地獄般的軍營生涯。

    早上五時天還沒亮,月亮當空照,星星依然燦爛的時候,而那些等待已久的監督軍官們卻已經準備多時(七夜提拔的軍官大多是本事不錯,但一直沒有機會陞官的士兵,他們等能有管別人的日子等了不知道多久了,現在終於有機會了,當然是興奮的睡不著覺。)。在監督軍官『熱心』的招呼下,所有新兵都能很快的起床(監督軍官採用的都是特殊手段。比如說一大盆沒融化開來的冰水,新發下來的牛皮軍鞋上的鐵釘,有著吹死人不償命之稱的軍號之類——如果沒有這些東西的幫助,只怕所有新兵起床的時間至少要後移到太陽出山時。),然後匆匆忙忙的就開始了漫長的晨跑。

    一小時後,也就是到了六時的早餐時間,新兵依然繼續晨跑——沒有跑完的是決對不准休息的,這是團長七夜頒下的命令,沒有人敢違抗——至於違抗了的,可以不用當做人了,至少在三天之內,他們都不會恢復成人形。等新兵氣喘喘的跑完二十公里後,早餐早就被吃了個精光(軍營中用餐,只有士兵們等著上菜,沒有菜等著士兵來吃的習慣。)。餓著肚子的新兵,又接著扛上十斤重的包袱,做負重訓練。等到好不容易結束後,全團的陣型訓練又開始了——一個早上站在營地的訓練場上,按照軍官們的吩咐到處奔走,比晨跑還要慘,因為晨跑還知道有個終點,而陣型訓練起來,一訓就沒個時間準頭。至於十二時的中餐,新兵們就有點慘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道理在這裡表現的淋漓盡致——不會煮菜做飯的,那就繼續的餓下去,如果餓的實在不行了,那就只好生吃了。

    下午一時舉行的全團文化課上,瞌睡蟲當然是少不了的。因為不少軍官也不識什麼字,也要跟著士兵們學,所以,監督士兵的人就沒有。不過,為了對付這種情況,七夜也早有準備——作為數萬人的步兵團,當然也有一些怎麼也學不進去的笨豬腦袋的士兵存在。七夜就任命這些笨豬腦袋的士兵為巡視員來巡查。因為他們都夠笨,所以平時總是被軍官們敲得最多,被同伴們嘲笑,而如今有機會可以好好回報一下了,他們理所當然的是——嘿嘿,笨人如果痛了也會知道大叫疼,而被打當然是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上完文化課程後,就是令大家頭腦非常清醒的游泳訓練。在第三步兵團營地左側有一個大湖泊,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還能容下近萬名士兵在裡面游泳——在平原上能有這種大湖泊是很難得一見的,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第三步兵團才駐守在這裡。

    游泳訓練在七夜的安排下也是進行追逐戰的形式進行的——第一排的先下水十秒,第二排在十秒後下水追逐,第三排則在第二排下水十秒後再下水,像這樣一路推下去。如果成功擺脫的士兵,只需慢慢游上二十海里就行了——沒有追上前面士兵的士兵則再進行淘汰,直到只餘一百人時,再進行二十海里的游泳訓練。所以,每次進行到最後,都會有士兵在湖裡做垂死掙扎——救命呀,游不動了,沒力氣了!快來救我呀!

    在湖中游泳游到幾乎虛脫的士兵上岸後,還要面臨劈柴做飯的力氣活。剛開始軍訓的半個月,常常可以見到一些士兵拿起柴刀對準木柴狠狠的劈下去——結果柴刀沒事,木柴也沒事,士兵的手卻被柴刀反彈震的發麻。

    關於六時的武器使用介紹是士兵們一天最快樂的時光。每個士兵只要上去把自己使用武器的心得在眾人面前說一說就行了。不過,在以後這些士兵就慘了,因為剛開始時生怕別人不知道,說的非常的詳細,搞到在後來,一個個找不出話來說,只得動腦筋拚命的想拚命的找東西出來說——後來每天六時的武器使用介紹成了士兵們最頭疼的時候,對於靠身體行動的士兵來說,動腦想問題比高體能的訓練還要累。

    至於八時訂下的夜間長跑,基本上沒有多大困難,只要想著跑完就可以睡覺了,那樣就會很幸福的在看不見路線的黑暗中摸黑跑步了。

    「老大,現在新兵們已經適應了訓練,基本上全都可以達標,」因格跟著七夜走到營地旁的堡壘上——雖然七夜現時已經是第三步兵團的團長,但是因格與原第七小隊的士兵在非正式場合還是繼續稱呼七夜為老大:「其中有不少士兵已經可以達到二倍訓練量了。不過獸人士兵佔多數。」

    「獸人嗎?」七夜看著營地中士兵操練揚起的灰塵,嘴色逸出一絲笑意:「果然你們獸人比較厲害,體力比人類要好上許多,真的是天生的。」

    「老大,有你在,我們算什麼!」因格並沒有高興,雖然七夜在稱讚他們獸人:「我們全上,你一個人也不過打打哈欠就能把我們全放倒。」

    七夜聞言啞然失笑:「我當然例外了,那有士兵圍攻團長的事發生。」

    「老大,為什麼要訓練他們?」因格把這幾天一直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是軍人,當然每天都要操練的了,又不是到這裡來旅遊的,呆上幾天就要走的。」

    「老大,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因格看著七夜,等待著七夜的答案。

    七夜嘴裡咬著草根,似笑非笑的看著因格:「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要求這麼嚴格的訓練他們嗎?」

    因格點了點頭:「我從前聽別的老兵說,步兵團自創立以後,就很少進行操練,而且就算操練也沒有這麼嚴格過。從前我在你手下進行訓練時,也不曾做過這麼大的運動量的訓練——現在我們營士兵的訓練量比後方邊防軍的訓練量還要多,士兵們天天除了睡覺就是訓練,根本就沒時間做別的事——如果此時開戰,我們拿這些訓練到無力的士兵上戰場,根本就是送死。」

    「看來下午的文化講座還不錯,你都知道咬文嚼字了。」七夜輕輕笑了起來。

    因格聞言哭笑不得:「老大!」

    「嗯。」七夜抬頭望著營地外一望無際的平原,用手指去——熊熊烈日下的平原上,只有狂躁不安的熱風:「你看這裡平靜嗎?」

    「很平靜,老大?」因格不知七夜到底要他看什麼。

    「錯了。」

    「錯了?」因格仔細再看了一會,發現還是很平靜——除了草就是天。

    「我看見的,是一個狂烈的風暴正在慢慢形成。」

    「風暴?」因格看著不遠處——一條內褲從營房中被風刮了出來。

    七夜突然變得威嚴到令人不可正視:「你難道感覺不到風中包含的急躁嗎?——平靜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平靜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因格消化不了七夜說的言語。

    「你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平靜太過於詭異了嗎?」

    因格歪著腦袋想了想:「嗯,很久沒有打戰了。」

    「是的呀,很久沒有打戰了。」七夜歎了口氣——因格雖然比一般的獸人要聰明,但是和雪特貝爾比起來就差的太遠了,如果換在雪特貝爾的話,根本不用自己開口就知道自己的意思了。

    「從前見過敵軍派出主力軍團頻頻上戰場嗎?」七夜開始引導因格思考。

    「沒有見過。」這種問題對於因格來說,非常好理解,所以回答的也非常的快。

    「那麼強大的敵軍,你認為會是隨隨便便就派出來的嗎?」

    「不會。」

    「竟然不會隨隨便便派出來,那就證明敵軍已經準備好了——真正的戰爭即將要到來。」七夜並不知道飛鷹野戰團是為特拉克子爵爭功而出動的,不過,他們造成的結果去正如七夜所想的一樣——頻繁的出動,立下莫大的戰功,間接導致了「邊防戰爭」的爆發。

    「真正的戰爭?」因格聽的糊塗了——現在不是正在戰爭中嗎?難道現在的戰爭是假的?

    「在不久後,我們將要面對的,不會再是敵軍派出的步兵團,而是和我們上回戰鬥過的那只長槍軍團一樣強大的敵軍,你認為如果再和從前一樣訓練,我們能活下去嗎?」

    想起飛鷹野戰團士兵凶悍的模樣,因格直搖頭。

    「現在我已經是團長了,雖然權力變大了,但是,相對來說,我的責任也跟著變大了。」

    「責任?」

    「是呀,責任。我的責任就是保證你們能夠上戰場,在戰場上能夠勝利,同時,也要你們在戰鬥後活下來。」七夜的呼吸開始變得有些急促:「從前我也只能在戰場上保住你們二十三個人回來,現在卻增回到數萬人——他們的生命差不多都被我掌握,我的失誤就會被他們拿生命來證明,所以我希望,他們強大起來,讓我的失誤也不會傷害到他們的生命,最好強大到不論什麼時候都能活下來。」

    「老大,那我的責任呢?」

    「你的責任?你的責任就是負責協助我。」

    「是,知道了,老大。」因格終於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雖然他並不明白七夜要做什麼。

    「好,現在就給你一點責任吧——先去營房巡視,再去檢查營地的各種措施,記住,一定要有點副團長的威嚴,不要還和從前一樣,士兵們說什麼,你就盡心盡力為他們去做,而不管到底是對是錯。」

    「是,老大,我這就去。」因格轉身小跑回營,在路上開始學著做出威嚴的表情。

    「單純真的是一種幸福!」七夜羨慕的看著因格背影越來越小,直到變成談談的一點。

    七夜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沒有說出來——人類擔任團長,在狂戰帝國內,是決對沒有先例的,並且這個任命還不是由帝國軍部直接下達的,而是由帝國元老院交由軍部下達的——難道自己雖然一直刻意壓制,結果還是引起帝國高層的注意?或者是那些元老議員們吃飽了沒事做,想看看我這個人類領導一個軍團,想瞭解我?——七夜自從接到任命書後,就一直在想,但是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任命。

    月夜歷254年,帝國歷187年,席捲梵天大陸三個超級大國數十個小公國的「邊防戰爭」的引火線「米提戰役」終於爆發,天翔帝國與狂戰帝國正式宣佈交戰。

    「米提戰役」中,天翔帝國的翼人軍團打破百年來二國不公開的主力戰團不越境規則,直插入狂戰帝國內的米提守備區,將近二萬名熟睡中的獸人士兵殺光——狂戰帝國邊防軍第五軍團全軍覆滅,並且同時佔據住米提守備區,將其做為進攻狂戰帝國的前線,至此,天翔帝國與狂戰帝國的全面戰爭正式爆發。

    不過,摘得「米提戰役」勝利果實的巴格達子爵並沒有得到他夢寐以求的榮耀,而是得到加急軍報——關進死牢等候發落。做為「米提戰役」功臣的副團長洛克被處死刑,在巴格達子爵進死牢的同時就被執行,而另一個指揮第一軍團的參謀長羅列則因失職而被貶為小隊長。

    「拔光他們的羽毛!喝光他們的血!殺光所有的鳥人!」

    得到本國邊防軍士兵被無恥下流的天翔帝國偷襲而陣亡的消息,狂戰帝國沸騰了!無數的獸人發出怒吼。從帝國的中心獅子城到帝國內最邊遠的小鎮,所有的獸人都舉起他們的武器(鍋子,鏟子,椅子,盤子之類的物品在這時全都英勇的加入了武器的行列。),大聲怒吼:「恥辱一定要由鮮血來洗盡!」——雖然是被偷營,但是敗於翼人之手的陰影始終籠罩著獸人。幾乎可以稱之為天敵的翼人,在獸人心中慢慢變成了仇敵,最後定型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決對不能共存的死敵。

    帝國之都——獅子城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民眾上街進行開戰遊行,要求立即進攻天翔帝國的那些鳥人,其他的城鎮也紛紛跟著效仿,戰爭的口號響遍全國。

    無數的壯年獸人自發參軍,只求有機會嘗嘗鳥人的鮮血是什麼滋味。帝國內所有行省的行政官每天都收到數千封的請戰書,從現役士兵到預備役士兵,從快退伍的老兵到新加入的士兵紛紛要求上戰場。

    當一個國家的所有人民都在叫著戰爭的時候,戰爭便無法阻止——就算其他國家來調解,那怕最高貴的獸王優裡烏斯並不想開戰,但是也只能遵照民意——戰爭!

    很快,原本分散在各行省的軍隊開始集中,紛紛向天翔帝國方向進軍,所有邊防軍都整裝待發。軍隊中的士氣達到前所沒有的最高點。

    在帝都獅子城,獸王優裡烏斯委任帝國三星元帥——伯裡克利伯爵為邊防軍及各行省軍隊的總指揮,率領帝都行省的二十萬軍隊從獅子城出發,開向邊防軍集中的薩拉爾行省,進行以消滅天翔帝國為目的的戰爭。

    帝都行省軍隊從獅子城出發的當天,全城民眾自發的走上街道歡送伯裡克利元帥與軍隊。無數的鮮花落在馬蹄前——這是狂戰帝國的風俗,戰爭前策馬踏過鮮花,將會得到獸神的保佑。士兵們收到二旁民眾送上的美食——不少士兵就是獅子城人,家裡人擔心到外面吃不好,特意準備了美食給他們帶在路上享用。

    在帝國民眾熱烈的擁戴下,伯裡克利元帥的軍隊,以平均每天行軍二十里的速度『高速』趕去薩拉爾行省(熱情的民眾見到保家衛國的軍隊,激動的熱淚盈眶,拉著士兵們的手,感動的久久不能平息——記得,拿根翼人的羽毛回來,給我們做紀念。而每到一個行省接收軍隊時,都會收到行政官及行省內貴族的邀請宴,竟然從他們手中接收軍隊,當然也不能不給他們面子。)。

    正當狂戰帝國的軍隊開向天翔帝國時,天翔帝國內正在進行一場全民演講。

    從城市到鄉村,從貴族到貧民,每個人都在演講著「懷水戰役」與「米提戰役」的故事,全國民眾的熱情上升到狂熱,因為勝利讓他們歡欣鼓舞。

    「為了國家,一定要將世代的死敵——獸人們全殺光!」

    「翼人是上蒼最愛的寵兒,而今,上蒼要降罪於可惡的獸人,要借用我們的手,來懲罰獸人的不敬!」

    「……」

    而在迦邏城內的皇宮,達爾文正在勸說翼人王。

    「父王,如今我國正值強盛發展之時,十年後必可將獸人滅亡,而此時如與獸人帝國開戰,必將勞民傷財,民不聊生,百年繁華也將毀於一旦!」

    翼人王沉聲道:「文兒,如今獸人正在衰退,如果不趁此機會開戰,一但讓獸人再度發展強大,對我國危害極大。百年繁華雖毀,可是憑借獸人帝國內豐富的資源,十年後必將繁華更勝。」

    「可是我們並無必勝的把握,」達爾文急切的看著翼人王:「父王,獸人帝國並不是小國,他們是梵天上唯一與我國一樣強盛的大國呀!」

    「就是因為他們是唯一可以和我們相提並論的大國,所以我們才要開戰,作為翼人之王,我不難允許一個可以威脅到我族的帝國存在。」

    「父王,如若不當,我族將會墜落萬丈深淵!」

    「住口,在戰前如此言語,實在太不像語了。」

    達爾文悲壯的看著翼人王:「父王……」

    「退朝!」翼人王甩袖離去。

    「殿下聖安!」滿朝文武大臣跪拜齊聲高呼。

    當所有大臣退出大殿後,達爾文走上殿台。

    「快點出來,所有人都走光了。」達爾文對殿台後的屏風開口道。

    「唉,真是為難死我了。」翼人王從屏風後走出來:「你也是的,語氣那麼尖銳,如果不是我,只怕別人真的就被你這麼說的沒話說了。」

    「還不是跟你學的。」達爾文臉上露出壞笑。

    翼人王走到達爾文身前:「你想去嗎?」

    「竟然你說開戰對我們有好處,我當然要去了。」

    「狗屁好處,如果不是亞爾特魯斯宰相外甥闖下的大禍,這戰怎麼也打不起來。」翼人王憤怒的開口大罵。

    「竟然真的沒好處,那不如卻和獸人們議和,那樣你不煩我也不累了。」

    「你見過被別人打上一耳光,然後對方說搞錯了,就原諒他的人了嗎?現在攻進的地方是狂戰帝國國內,並且還殺了那麼多獸人,如果換成我是獸王,我也會發動戰爭——你總不會要我去跟獸王說:我殺你的子民,只是我一個臣子做錯了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有可能嗎?」

    「這倒是沒可能,不過,難道真的只有戰爭來解決了嗎?真的打起來,我們雖然佔據了空中優勢,但是獸人並不好對付。」

    「沒有辦法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也無法控制。你知道嗎?近來全國談論的話題都是關於與獸人帝國的那二場戰鬥,非常多的民眾興奮的狂歡,長久的和平已經讓他們厭倦,他們現在需要的刺激,那怕是最可怕的戰爭。在所有族人都需要戰爭的時候,做為他們的王,只能給他們需要的東西。」翼人王眼中透露出無奈。

    「我做總指揮,怎麼樣?」達爾文轉開話題。

    「你?還太嫩了些,這場戰爭一定要穩打穩守,不能有一點閃失,如果一但失敗,那就是國難了。」

    「那我做什麼?我可不要做後勤,太無聊了。」達爾文懇求道。

    翼人王閉上眼睛想了想:「我當年也是這時候開始指揮軍隊,現在也是該磨練你的時候了,你就掌管十個軍團,負責西路的防線。」

    「那可就先謝了,老爹!」達爾文聞言喜出望外,他近年來專心研究軍事,卻無處施展拳腳。

    「先別謝,」翼人王嚴厲的道:「如果戰敗了,一樣要受罰。」

    達爾文笑道:「老爹,你的意思就是說,勝利了就有獎勵,是不?」

    「能不敗再說。」翼人王盯著達爾文。

    達爾文嚴肅的回道:「嗯。」

    「好了,下去吧,讓我靜一靜。」翼人王輕輕歎氣道。

    達爾文看著日益衰退的翼人王,真希望自己能再為他承擔一些責任,但是在此時卻還是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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