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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玄幻]浪蕩皇帝秘史 作者:長亭古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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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卷 東瀛風雲   第三十五章 百里追逐

“轟”的一下子,百姓們求生的念頭全面點燃,數萬扶桑百姓一窩蜂朝山下涌去……

山腳下封鎖道路的黑衣教眾傻了眼,倒抽一口冷氣。數萬人同時從山上衝下來是什麼概念?每一個黑衣教眾都油然生出泰山壓頂的感覺。

這群黑衣教眾咬緊牙關,各自堅守崗位,當人流排山倒海般涌到面前時,他們奮力劈倒幾人,然後被後面緊隨而至的倭人衝得人仰馬翻……

好似怒濤奔流直下,即便有幾塊小礁石阻擋去路,也很快就被衝跨,吞沒。

數萬倭人衝破山腳封鎖,來到開闊的平地,狂喜難禁,朝南邊來的方向逃走,也算一番浩浩蕩蕩。這些倭人飽受驚嚇,現下絕處逢生,求生的本能大大激發了他們的潛力,不管男女老幼都跑得飛快。

蕭若心想這樣子逃可不行,不等他們逃回家就會被魔教人追上,一網打盡,“所有人散開!不可聚在一起,分散逃跑!以免被敵人追上!”話音以深厚內力送出,響徹四方,奔逃中的數萬扶桑百姓無不聽得清清楚楚。

扶桑百姓們如夢初醒,對這個救了他們的聲音完全遵從,聞言無暇多想,眾人轟的一下子散開,朝各個方向奔逃,絕不抱成一團。

魔教教眾終歸人少,這樣一來,再想將所有扶桑百姓追上殺掉已不可能了,雖然仍難免有不少人會慘死魔教手下,但至少有相當一部分人能逃出生天。是生是死。全憑運氣。

蕭若衝雪瑩兒飛快道:“你快去照料你師妹和我們那幾人,我回山一下,很快就趕上來。你們先走!”說完,不待她回答,便轉身回掠,在山道旁逆人流而上,轉眼消失在黑暗之中。

“喂……你……”雪瑩兒還想說話,他已不見了蹤影,她跺跺腳,心道:“我幹嘛要保護你那兩個女人。還有兩個傻頭傻腦的傢伙?我巴不得他們死光了才好!”

雪瑩兒面色陰晴不定,最後苦笑一聲。“要是他們死了,你一定會恨死我!罷了罷了。眼下危急關頭,就聽你一回,以後再跟你慢慢算這筆帳!……哼哼,你敢情吃定我了……”嬌小的身形微微晃動,施展輕功追了過去。

此時,山間一片大亂,扶桑百姓拼命地往山下逃。有不少人為盡快逃命離開山道,在崇山峻嶺之間攀爬,結果一不留下摔落山崖,粉身碎骨。

魔教教眾怒不可遏,在後面瘋狂追殺。逃得慢的扶桑百姓大批大批死在魔教屠刀之下。

現如今魔教內部離心離德,問題重重。不少有威望有能力的重要人物,只因反對教主逆天行事之舉而遭到排擠,無德無能之徒竊居要職。內部空前混亂,直接所體現出來的惡果,就是應變效率低下,下面人各行其是。

同時碰上聖女叛逆被救走、以及倭人大遣逃兩件事,又在黑咕隆咚的深夜之中,教眾登時亂作一團,大呼小叫,亂殺亂衝,缺乏有效的協調統一。

蕭若趁亂潛回血池山谷,山谷內的教眾基本上都追殺扶桑百姓去了,谷中被脅迫來的十多位扶桑大名呆呆的站著,目光亂瞟,不大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無所適從。

八個身份較高的白衣教眾持刀圍成一個半圓,看守著這些扶桑諸侯,以防他們趁亂逃跑。

蕭若起伏無聲,幾個起落掠上前,雙掌齊出,“呼”地一聲,擊飛兩個白衣教眾。

其餘六名白衣教眾大驚,揮舞長刀殺將過來。

“哧”的一聲,蕭若腰間倭刀出鞘,霎時刀氣縱橫,勁風呼嘯。

寒光閃閃之間,白衣教眾一個一個倒下,不出十招,六人便相繼斃命,屍橫就地。

“好刀法!”十多位扶桑大名看得目眩神迷,大聲喝起彩來,如此刀法實為平生僅見,他們從小習武練刀,從未想過倭刀能運使到這般境界。。

蕭若收刀入鞘,上前飛快道:“我是來救你們地,你們快跟我走!”

十多位大名一時面面相覷,拿不定主意。他們極想逃跑,然而懾於魔教淫威,又不敢輕舉妄動。當下由為首的北條晴政問道:“這位英雄,你是什麼人?為何來救我們?”

蕭若心急火燎道:“現在沒工夫多說!機會難得,你們快隨我走!”說完轉身便走,感覺不對,扭頭看時,見那些個大名仍然在猶豫,不禁大為光火,怒道:“你們還不走!難不成要在這裡等死不成?”

大名們對視一眼,北條晴政道:“英雄,非是我們不願走,而是懼怕魔教,如若逃走被魔教教徒抓住,一定會處死我們……”

蕭若怒道:“你們以為呆在這裡就不用死了嗎?真是太天真了!你們地部下兵馬尚未被魔教完全掌控,魔教之所以還沒有殺你們,是因為你們還有利用價值,一旦魔教成勢,完全控制你們的部下兵馬,你們失去利用了,還會留得你們嗎?這就是你們的下場!”說著,一指鮮血淋漓觸目驚心的血池。

大名們目睹血池,不禁激靈靈打個冷戰,終於痛下決心,“英雄說的對!不走魔教也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跟你走!”一齊跟隨他朝谷外跑去。

正要出谷,前方僧衣連晃,數十個扶桑和尚攔住了去路,正是方才在谷中念經超度亡靈的那些和尚,為首一個老和尚雙手合十,洪聲道:“阿彌陀佛!沒教主法旨,諸位施主不能走!”

蕭若與大名們停步,北條晴政小聲在蕭若耳旁道:“這些妖僧來自禪光神社,與魔教狼狽為奸。都是一丘之貉!”

“那就沒什麼好說地了……”蕭若驀然回首,振臂朗聲大呼,“你們也都是扶桑一方霸主,拿出勇氣來,隨我殺出去!”

眾大名還從未見過這等英雄人物,只覺豪情陡生,轟然大呼相應,嗆啷啷拔出倭刀在手。

“殺啊!”蕭若揮舞倭刀,率眾大名硬生生衝殺過去。

禪光神社的僧人俱都手持禪杖,大聲呼喝。與蕭若等人戰在一處。

月色下,但見谷口刀光劍影。人影騰挪,勁風激盪。兩方人在殊死搏鬥。

扶桑大名打小習武,每個人都武藝不俗,刀法高明,而對方僧人也都是武僧,武功相當不弱,雙方打得難解難分,相持不下。

蕭若心知不能久拖。多拖一分,便危險一分。他大展神威,出刀有石破天驚之威,刀身上地血跡就沒幹過,一連劈倒多個妖僧,手下無三合之將。令對方大為忌憚。

“當”的一聲,蕭若正與為首老妖僧硬拼一記,將老妖僧的禪杖劈斷的同時。自己手中地倭刀也從中折斷。

倭刀固然以鋒利著稱於世,然而也比較脆,不甚耐用,以這柄倭刀殺了十多人後,終於在硬拼中損毀。不比蕭若的天子佩劍,尋常兵刃承受不住他渾厚強猛的內力。

後面眾大名大驚失色,他們地希望全寄託在這位“英雄”身上,他要出個意外,那就大事去矣,他們爭先恐後靠過去,將自己的倭刀遞給他。

蕭若一柄也不接,他殺得性起,彎腰拾起兩根敵人屍體旁的禪杖,雙手各持一根,虎吼一聲,猛地揮舞起來,左揮右砸。

禪杖本是重兵器,通體由赤銅所鑄,重達三四十斤,由蕭若揮舞起來,勁風嗚嗚作響,每一招都蓄含著千鈞重力,妖僧擦上一下,無不骨折筋斷,倒斃當場。

他左衝右突,勇不可擋,直有橫掃千軍之勢。

對面眾妖僧大駭,紛紛退避閃躲。

“跟我衝!”蕭若清嘯聲中,硬生生殺開一條血路,率眾大名突破堵截,衝出山谷。眾大名在他激勵之下,個個奮勇當先,發揮出前所未有地潛力。

妖僧人數雖多,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突圍而去。

蕭若一步不停,率大名們朝山下猛衝。

下山的山道上到處都是屍體與血跡,此時,山間教眾大都亂轟轟地追殺扶桑百姓去了,偶爾碰上零星魔教教眾,不可能擋得了他們的前進步伐。

不多時,成功殺到山腳下。蕭若回頭一瞧,見十多個大名只死了一人,外帶幾個受傷,絕大部分人都逃出來了,一個二個滿抑制不住興奮之色,相視哈哈大笑。

忽然,馬蹄聲響起,就見一個粉妝玉琢般地半大少女趕著一群馬匹過來。蕭若大喜,“大家快上馬!”

眾大名對他完全信任,想也不想,便各自騎上一匹馬。

雪瑩兒對蕭若飛快道:“師妹他們朝南邊去了,我們快追上去!”

蕭若招呼大名們一聲,所有人揚鞭策馬,望南方飛馳。

路上,蕭若笑道:“好妹妹,你從哪弄來的馬匹?”

雪瑩兒白了他一眼,嗔道:“魔教的馬匹拴在哪裡,別人不清楚,我還不清楚麼!你忘了我是誰了。”

“原來這些是魔教的馬匹,哈哈……好妹妹你今回可立了個大功了!”蕭若呵呵笑道。

雪瑩兒目有憂色,道:“別高興的太早!魔教高手很快就會追上來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師尊震怒之下,多半會親自出馬……”提到魔教教主,雪瑩兒不自禁打個寒戰。

一旁北條晴政策馬靠過來,熱絡笑道:“好兄弟,我今天才知道我們扶桑竟有你這般英雄人物!我乃北條家家主,今晚你救我一命,我永銘五內。你跟我幹吧,我送你一座城池,讓你當城主!”

北條晴政不愧扶桑一代梟雄人物,甫一脫離險境,便第一時間招攬英才。

其餘大名不甘落後。紛紛表示也要送蕭若一座城池,聊表謝意。還有幾人想與他結拜為兄弟。像他這樣有勇有謀的英才扶桑難得一見,自然都想籠絡。

蕭若不禁有些好笑,他們一人送一座城池,這麼下來,自己都能當一個實力不弱地大名了。

雪瑩兒在一旁咯咯咯一陣脆笑,道:“他對你們扶桑國地城池還是挺感興趣的,一座城池太少,你們要是把領地全部城池都獻出來,那他就更高興了!咯咯……”

領地全部城池獻出來自然不可能。眾大名都知這半大小姑娘在說笑,也跟她隨口談笑。

說話之間。一行人已追上陸菲菲四人。“父親!”北條夫人看見父親北條晴政,驚喜呼喚一聲。翻身下馬,衝過去抱住他,淚珠當場涌了出來。

北條晴政一直跟眾人一樣以為大女兒已死於中土了,如今女兒突然出現,他歡喜得如在夢中,“美奈子!你是美奈子?真是的我女兒,哈哈我女兒回來了……”聲音都有些顫抖。

北條夫人手指蕭若。“都是他救了我……”正遲疑要不要說出他的真實身份來。

蕭若咳嗽一聲打斷,回首望去,只見北方火把點點,正迅速朝這邊移動,有的火把竟然比奔馬還快,簡直驚世駭俗。蕭若面色微微一變。飛快道:“現在不是說話地時候!敵人就快追來了,我們快走!”

眾人全部上馬,眾大名問道:“我們向哪個方向逃?”發問的對象是蕭若。他們不知不覺間,已為他馬首是瞻,靜候他的吩咐。

北條晴政急道:“不如去我們北條家地軍營吧!我們家軍營最近,從這裡向西南,不過二十里,到了就安全了!”

此言一出,不少大名面上露出贊同之色。

蕭若清澈的目光悠悠掃過眾人,道:“你們都這麼想?”

眾大名一齊點頭,“北條大人言之有理,我們去他家軍營最近……”

蕭若冷笑,“所以敵人也會這麼想!”

眾大名一時愣了,似懂非懂。

“我們朝東走!”蕭若招呼一聲,策馬當先而行。

眾人紛紛拍馬跟上,一行人朝東方絕塵而去,轉眼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大名們在路上漸漸想明白了,他們都這麼想,敵人追兵自然也會這麼想,如此一來,去北條家軍營地路雖最近,卻也最為危險,只怕還沒走到,就被敵人追兵截住了。而往東走,出乎敵人的意料之外,反而是最安全地。

眾大名想通了這一點,越發對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武士敬佩有加,他智勇雙全,有勇有謀,委實令人心服口服。

從魔教老巢逃出來地數萬扶桑百姓,都在這一帶分成一隊隊朝各個方向逃命,給魔教高手的追擊行動造成很大干擾。

蕭若率一行人先往東馳,然而再折而向南,繞了一個老大的圈子,一股追兵都沒遇到。他的目的地並非扶桑任何一家大名的軍營,而是天朝軍大營。

陸菲菲一路上秀眉緊鎖,臉上深有憂色,蕭若問她,她長嘆一聲,道:“師尊為了‘明王出世’大典準備已久,今晚被你一手給毀了,還把我救了出來。師尊知曉後,還不知會如何震怒,他不會放過我們的!”

蕭若柔聲安慰她,“菲菲你用不著為這個擔心,哈哈……反正你師尊早就與我勢不兩立了,原本就不會放過我,有沒有今晚地事,根本沒有區別!”

雪瑩兒接口道:“你是不知道,師尊的大計連遭重挫,被你趕到扶桑後,性情大變,已有些精神失常,再加上今晚的事刺激他,我怕他會……他會發瘋發狂!”

在場大名無不為之面色一變,一個功蓋當代的頂尖高手,發起瘋來將是何等的可怕……思之令人不寒而慄。

一行人馳了小半個時辰之後,面前出現一條河流,眾人正從河上石橋過河之際……

便在此時,橋旁“嘩啦啦”一陣水花沖天,就見一條碩大無匹的怪蛇破水而出,張開血盆大口,猛然撲將下來……

橋中央一個大名嚇傻了,呆呆地不知所措,被巨蛇連人帶馬吞入口中,只留下“啊 ̄ ̄”的一聲凄厲慘叫。

巨蛇脖子上坐著一個身著苗人服飾的少女,美目煞氣畢露,兩隻玉手橫執著一隻小小竹笛於脣下,吹奏著尖銳怪異地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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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卷 東瀛風雲   第三十四章 重會小妖女

紅衣女郎閑庭信步似的走到洞口五人面前,微微一笑,道:“三位前輩好興致,跟這對活寶也賭得起勁!”

三個老叟江湖人稱“天池三魔叟”,在武林中享有大名,最可怕的是他們與人動手必是三兄弟齊上,默契配合之佳已臻化境,直如三頭六臂一般。紅衣女郎身為後輩,對他們也尊敬有加。

天池三魔叟連忙起身,熱情招呼,他們對這位教主首徒、武功登峰造極的後起之秀同樣不敢託大。萬俟兄弟則在一旁恭敬磕頭行禮,口稱師伯。

紅衣女郎與他們隨口寒暄幾句,感嘆道師妹就要走了,畢竟多年姐妹一場,特地來看她一眼,送送她。

三魔叟聽了,很自然以為她所說的師妹要“走了”,是指明日就要當祭品一命歸西,所以她作大師姐的來送一送。這也是人之常情。

三魔叟不虞有他,樂得送個順水人情給她,大魔叟笑道:“那有何難!你就在洞口鐵門外看她一會好了。我們哥仨沒鐵門鑰匙,沒法給你開門,這點尚請諒解。”

紅衣女郎緩緩頷首,“多謝三位前輩!”說著,蓮步翩翩,行到山洞口的鐵門,朝洞內略為瞄了一眼,脣邊笑意一閃而逝。徑自轉回賭桌旁,笑道:“今晚左右無事,晚輩手癢,也陪你們玩兩把好了。”

“當真?”三魔叟大喜,其實他們也並非十分嗜賭,只不過看守牢房實在是個極無聊的差事。一天兩天還好說,連續十天半月下來,成天待在這裡,又不能離開一步,不找點什麼事做做,非把人悶出病來不可。

是以,他們今晚實在閑極無聊,便拉萬俟傻兄弟來賭錢,消磨時間。有人加入自然求之不得,而且她是教主最器重的徒弟。在教中地位崇高,若能因此拉上些交情。決計是有益無害地事。

魔叟中的老三連忙手腳麻利的收拾賭具,所有人當中以他最為興奮。他是三兄弟中最好色的一個。平常就對儀態萬千的紅衣女郎暗自垂涎不已,只不過不敢有非份之想,今晚有這麼好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尋常著等會故意多輸點金銀給她,好討她歡喜……

真當他大做美夢之際,驀然。胸腹間一麻,已中了暗算,全身針扎般的劇痛,栽倒在地上不住掙扎。

出手之人卻是紅衣女郎,她原本就站在老三身旁,這一擊迅急凜厲無比。老三對她完全沒有防備之心,頓時著了道兒。

大魔二魔又驚又怒,一齊拔出兵刃指著紅衣女郎。厲聲怒喝:“你幹什麼?!”

紅衣女郎眼波流轉,嬌聲笑道:“我最看不得色眯眯的好色之徒,怪只怪你們三弟對我有不敬之心。我這一記‘入冥指’令他劇痛鑽心,六個時辰內無法運氣行功,算是略作薄懲。嘻嘻!”

說完,紅影閃動,她帶著一串清脆笑聲飛快遠去。

平白無故給她擺了一道,大魔二魔自然不肯善罷干休,大魔氣極之下施展身法追了過去,二魔留在原處照料三弟,以及看守山洞。

紅衣女郎和大魔一前一後,轉眼間便跑得不見了蹤影。

蕭若等三人在暗處看見這一幕,雪瑩兒尚未反應過來,蕭若已一躍而出,笑道:“她幫了我們大忙了!機不可失,我們快上!”

雪瑩兒這才完全恍然大悟,原來大師姐是在暗中幫助他們,她點倒一個、引開一個,如今三魔叟還剩了一個,正是天大的好機會!

蕭若清嘯聲中一馬當先,輕功施展到極至,直撲洞前二魔。

三魔叟從來聯手應敵,如今大魔不在,三魔倒地呻吟,二魔不得不獨自對敵,暴吼一聲,手臂驀提,一掌猛地推出,呼的一聲,一股沛莫能御地剛猛掌風襲向飛撲而至的對方。

“來得好!”蕭若右掌豎起,緩緩推將出去。掌力如山,勁風呼嘯,似有排山倒海之勢,周圍幾丈方圓都在掌風籠罩之下……

雙掌接實,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場中沙石激飛,勁力四卷。連緊隨而至地雪瑩兒身形都為之一頓。

蕭若身軀劇震,踉蹌落地,連退兩步方才站穩,胸中一陣氣血翻騰。

而對面二魔更慘,整個身子被震得倒飛出去,“砰”的一聲撞在山壁上,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面色慘白,已受了不輕地內傷。

這一下比拼掌力,純是內功修為的較量,力強者勝,力弱者敗,完全沒有取巧的餘地。蕭若已臻大成的如意神功,明顯勝過對方不止一籌。

蕭若一掌震飛二魔,默運神功,真氣飛快循環一周,胸口滯悶感大減。見那邊雪瑩兒已與二魔交上手,二魔在身負內傷之下,略占下風。

蕭若情知大魔以及更多的魔教高手隨時可能到來,無暇耽擱,轉身衝到洞口處,想辦法打開鐵門。

這時,萬俟兄弟倆在一旁縮頭縮腦,萬俟纏纏壯著膽子道:“小小問一下,你……你是何方神聖?”

蕭若清叱道:“混帳!我是來救你們師父的!”

萬俟兄弟對視一眼,矮胖的萬俟綿綿奇道:“咦,他怎麼知道裡面關地是我們的師父?”

高瘦的萬俟纏纏道:“沒聽說麼,他是來救我們師父的。”敢情說的等於沒說。

蕭若找著鐵門上的大鐵鎖,兩手分握一部分,雙目微閉,內功於一瞬間提聚到顛峰,無堅不推地內力到處,大鐵鎖變形扭斷,當啷一聲墜落於地。

蕭若當下更不遲疑。猛地揪開鐵門,一陣風似的衝了進去。

一旁纏纏綿綿兄弟看得乍舌難下,萬俟纏纏失聲道:“天哪!大鐵鎖被那人生生扭斷了,他是神仙嗎?”

萬俟綿綿突然間像明白了什麼,“一定是天神來救我們師父了……一定的!”

“小妖女……菲菲……”蕭若甫一入洞,便大聲呼喚。

山洞深處十分黑暗,待眼睛稍稍適應了黑暗環境,他看見洞內側有張木床,床上一個身著素衣地少女顫巍巍撐著支起上身,難以置信的望著他。蒼白的嘴脣開闔欷動,想說什麼卻說不出聲。

她面色蒼白。容顏憔悴,似乎久病初愈的樣子。然而楚楚動人,清麗不可方物,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以前陸菲菲臉上一直矇著薄薄的面紗,蕭若雖從未真個見過她的容貌,仍然一眼認出了她,這個令他念念不忘夢牽魂縈的人兒,“菲菲……菲菲……菲菲……”一聲聲深情的呼喚。“我……我來了!”

“是你,真是你!”陸菲菲由驚愕轉變為驚喜,“你、你真的來了……”狂喜之下精神一陣恍惚,嬌軀支撐不住,就要往下倒去。

蕭若衝上前,一把將她軟弱無骨地嬌軀摟進懷裡。動作無限溫柔,好似懷抱裡是具小瓷人兒,稍稍大力便會將她碰得粉碎一般。“菲菲,你受苦了!”

“沒什麼,我從幫你的那一刻起,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陸菲菲蒼白地臉頰浮現一抹暈紅,病態懨懨中異常艷麗凄美,令人望之心碎。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明晚我就得作為祭品祭祀明神了,而你以九五之尊不懼危險來救我……其實,你才是我的明神,才是我地主宰!有這麼一天,我今生也不枉了!”

蕭若聽得心如刀絞,道:“別說傻話!我這就救你走,你再也不用祭祀什麼鬼明神了!”

陸菲菲露出一絲凄涼的笑意,緩緩搖頭,“沒用的,你快走吧,別管我!我、我……”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陸菲菲沉痛道:“師尊廢了我的武功,我逃不走了,你們自己快走吧,我會連累你們的……”

忽聞洞外傳來雪瑩兒的聲音:“你們卿卿我我完了沒有?還不快出來,再不走我們也走不啦!”

陸菲菲滿面憂急之色,飛快道:“你們快走!這片山林是我教的老巢,很快就會有大批高手趕來……你們快走,別管我!”

“我是不會扔下你地!從今往後,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蕭若轉身將她背在身上,飛快奔了出去。

陸菲菲靠在他結實的背上,又是感動,又是心酸,美目泛著淚光,喃喃道:“你真傻,為了我冒險,值得嗎?”

蕭若飛奔中答道:“我只知做我該做的事,沒什麼值不值得的!”

說話之間,蕭若已背著陸菲菲衝出了山洞。

只見山洞外面已有七八個魔教教眾趕來,雪瑩兒應付得頗為吃力。這邊動靜已驚動了前山的教眾,正有更多的教眾趕來。

洞外七八個圍攻雪瑩兒地教眾,見這“扶桑武士”背著聖女出來,大驚失色,立時分出兩人攻來。

蕭若也不客氣,兩手齊伸,一抓之下,便將兩個教眾手到擒來,“呼呼”兩聲,朝雪瑩兒那邊戰團扔了過去,當即各砸倒一名教眾,四人筋斷骨折,摔成一團。

其餘幾個教眾大駭,警惕的閃到一邊,雪瑩兒單獨面對受傷的二魔,又重新占據上風。

蕭若大吼一聲,惡狠狠朝二魔衝去。二魔駭然失色,對剛剛一掌兀自心有餘悸,不敢硬接硬扛,當下抽身避開。

卻不料,蕭若拉起雪瑩兒便走,“大功告成,我們快走!”

雪瑩兒略一猶豫,心中暗嘆一聲,不由自主跟著他走。情知這一走,就是背叛聖教,再也別想回來了。

二魔今晚吃多了虧,不願孤身去追,想等老大回來再說,抓緊時間坐地調息療傷。其餘幾個教眾就更不敢追了。

萬俟兄弟面面相覷,遲疑一下,終於也下定決心,“師父,等等我們!”毅然追下過去。

蕭若帶著眾人鑽進密林裡,在林木間穿梭潛行,由來路向前山奔去。

此時此刻,魔教地警訊全面觸動,山前山後呼喊之聲大作,到處都是火把簇動。魔教教眾正四處追捕他們。

不多時,順利回到前山,蕭若朝下方打眼望去,心中暗暗叫苦。只見山腳下已有一隊魔教教眾把守,封鎖了下山之路。要是硬衝的話,一旦被他們纏住,後面魔教高手趕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陸菲菲凄涼一笑,幽幽道:“還是把我留下吧,我只會成為你們的累贅,你們單獨或許能脫身……”

“住口!”話未說完,蕭若粗暴的喝止。

看著山道上密密麻麻等著放血的扶桑百姓,他心頭猛然一動,藉著夜色掩護悄悄摸上去,解決掉道旁一個黑衣教眾,讓陸菲菲、北條夫人和纏纏綿綿兄弟混進扶桑人群當中,然後與雪瑩兒分別在道路兩旁,同時往下殺。

道路兩旁驅趕扶桑百姓的黑衣人只不過是普通教眾,如何擋得住兩大高手的進攻?登時被一個一個被幹掉,勢如破竹,一路殺將下去。

蕭若一面朝下殺,一面揚聲大喊:“所有扶桑百姓聽著,看守你們的黑衣人已沒幾個了,不想死的跟我衝啊!”

數萬扶桑百姓頓時發生一陣騷動,進谷就是死路一條,他們每一個人都想逃,可是沒人帶頭,在黑衣人的淫威之下,一時都不敢動而已。此刻見兩旁黑衣人紛紛倒下,一時間好似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

“轟”的一下子,百姓們求生的念頭全面點燃,數萬扶桑百姓一窩蜂朝山下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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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卷  東瀛風雲    第三十三章 魔教的邪異儀式

“是我,嘿嘿……小妹妹好久不見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雪瑩兒銀牙緊咬下脣,臉上神色變得十分複雜,說不清是羞憤還是驚喜,突然間手玉一翻,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握在手中,二話不說就朝蕭若攻來。

蕭若也不拔腰間倭刀,束手卓立,靜靜的望著她匕首來勢,脣邊微露笑意。待匕首到身前時,才好整以暇出手,手臂驀提,曲指彈中匕首的劍身。

以蕭若如今的內功修為,這一彈之下威勢非同小可,無上內力涌將過去,即便魔教教主高徒雪瑩兒也把持不住,驚呼聲中匕首脫手飛了出去。

蕭若雙臂一張,順勢將止不住衝勢的香軟嬌軀摟住,“小妹妹怎麼一見面就投懷送抱啊?我都不好意思了,呵呵!”

雪瑩兒大忿,有苦說不出,怪只怪一見到這個令她愛恨交織的男人,便芳心大亂,又兼沒料到他內力恐怖到如此程度,才至於一招之間就敗落。乍一看起來,她雖拿著匕首衝過來,可確實像投懷送抱。

雪瑩兒還欲掙扎抗拒,蕭若俯下頭去,嘴巴找著她嬌艷欲滴的櫻脣,就是一陣熱辣痛吻。

“嗚……嗚……”漸漸的,雪瑩兒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完全沉浸在他的甜蜜攻勢中。

“令主!令主!發生什麼事了?”一開始跟雪瑩兒說話的魔教教徒聽到這邊有異響,叫喚著正要找過來。

蕭若頭也不抬,抱著雪瑩兒嬌軀幾個翻滾。便翻進長長的花草叢中,始終沒有分開一下。

那魔教教徒轉過斜坡,大致張望一下,四下裡都黑咕隆咚地,也沒看到令主的蹤影。“奇怪,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他嘀咕著往回走。令主脾氣怪僻,一向喜歡獨來獨往,尋常教徒自然不敢干涉她的自由,還以為她獨自去哪散心了。

芳香馥郁的花草叢中,蕭若這一通熱吻。直吻到身下小妹妹嚶嚶告饒,才戀戀不捨罷休。抬起頭來,含笑凝望著她。一瞬也不瞬。

雪瑩兒本要掙扎著起身,在他熱情洋溢的目光注視下,只覺芳心怦怦亂跳,嬌羞不勝,別過臉去,嗔道:“你……你看什麼!”

蕭若笑眯眯柔聲道:“多時不見,你比以前更美了!比天上的明月還美!”甜言蜜語那是隨口就來。

雪瑩兒芳心顫抖。滿腔的幽怨恨意拋了九霄雲外,輕嘆一聲,乖乖靠在他雄健溫暖的懷抱裡,小鳥依人一般。

她這段日子以來,每當想起被他欺負蹂躪的事,必恨得咬牙切齒。想了無數遍下回碰見他,非報仇雪恨用世間最殘忍的手段折磨他、再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不可……哪曉得,如今真地見了他。想恨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她終於悲哀的發現,原來曾經設想好地種種都是騙自己的。

“你怎麼在這裡?”雪瑩兒問,話語中隱隱透著股子柔順。

蕭若一笑,道:“朕率兵親征扶桑,難道不該在這裡?”

雪瑩兒道:“我是說,你怎麼半夜三更到這裡來了,還是獨自一個人?”

蕭若笑了笑,其實也不是一個人地,有兩個人。他似乎不經意的反問:“你們教驅趕數萬倭人來這做什麼?”

“唉,還不都是為了師尊的大計。”雪瑩兒有種深深的無力感,秀眉輕蹙,“其實與你也有關?”

蕭若失笑道:“這可奇了,與朕有什麼關?”

雪瑩兒脈脈望了他一眼,道:“當初,你的成功君臨天下,大大刺激了師尊的野心。使師尊也想趁亂分一杯羹,竟生出謀逆作亂之心,想借‘明王出世’之舉凝聚人心,號召遍布全天下的教眾起來造反。”

“師尊毫無疑問小看了你,萬萬沒想到你在短短時間內便內平王族叛亂,外滅強敵,並勵精圖治,令原本動盪地江山迅速安定下來。太平年月絕非舉事的有利時機,師尊的大計不得不一拖再拖……後來你舉辦武林大會,聯合武林各大名門正派對付我教,我教雖說尚能支撐,但在兩面打擊之下日益艱難,已難以在中土立足,而師尊又不放棄他的野心,便率教中高手東渡扶桑國,想借扶桑人的力量圖謀大事……”

蕭若這才明白前因後果,心中感慨,原來魔教教主由稱霸武林,轉變為妄想逐鹿中原,竟是由於自己的刺激。

雪瑩兒續道:“‘明王出世’地傳說我教流傳千載,深入人心,甚至無數老百姓也深信不疑,師尊想藉助此舉凝聚人心。然而,流傳的讖言上說只有在天下大亂,生靈塗炭,無辜百姓血流成河的大亂黑暗之時,明王才會轉世於凡塵,拯救受苦受難地黎民蒼生……而現今的情形顯然不符合這一條件。”

蕭若心中猛然一動,聯想到驅趕倭人放血注池之事,“難道……難道說……”

“不錯,既然無辜百姓沒有血流成河,師尊突發奇想,派人將數萬倭人驅趕來,殺人放血,注滿山谷中的聖池,人為地達成明王出世的先決條件……”

蕭若聽得倒抽一口冷氣,魔教教主的做法簡直超出了人良知的極限,滅絕人性,幾與禽獸無異,“此舉分明是逆天行事!倒行逆施!”

雪瑩兒忿忿道:“師尊已瘋狂,誰的勸阻也聽不進去。他不只在欺騙世人,還在欺騙上天,若真有神靈,也絕不會庇佑他的!師尊已經完全走火入魔了!”

蕭若自己清楚得很,魔教想舉行個盛大的‘明王出世’的儀式,所謂地明王。肯定就是教主赤焰魔君本人,到時候赤焰魔君就可以以拯救世人的名義號召天下了,對底層迷信無知的平民很具有煽動性。

這在歷史上絕不罕見,遠的有東漢末年的黃巾起義,近代洪秀全的太平天國也玩過天父附身的把戲。不過通常只有在民不聊生的年月才玩得起來,老百姓反正活不下去了,不如跟隨他們大幹一場,而在太平年代裡要這麼妖言惑眾,往往會死得很慘。

魔教教主不可能不懂得這個道理,估計他鐵了心了。逆天行事也要繼續幹下去。

雪瑩兒滿面憂色,喟然長嘆道:“當初教主一意孤行要謀逆作亂。教中已有不少人反對。而今局面發展到這等地步,師尊連逆天行事的事情都做。更招致大多數人的強烈反對。現如今我教上下已然離心離德,瀕臨瓦解,唉……我教千年基業眼看就要毀於一旦了。”

蕭若心念閃電般急轉,問道:“你師妹現在被關押在哪裡?”

雪瑩兒眨巴眨巴美眸,也不知怎地氣就不打一處來,嗔道:“你還惦記著那賤婢?!”

“怎麼?你吃醋了?”蕭若地笑容大堪玩味。雪瑩兒粉臉一陣發燙,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他,強辯道:“誰、誰吃醋了?”答案其實都寫在臉上。

蕭若望著她呵呵呵笑個不住。

雪瑩兒無奈嘆了聲,似乎想通了什麼,“你是皇帝,後宮三宮六院美女如雲,**哪門子閒心!罷了。我知道她被關押在哪裡,我帶你去救她好了!”

蕭若大喜,在她臉上親了口。笑道:“這才是朕的好妹妹!救了她你也隨朕走吧!”

“你……我……”雪瑩兒頓時暈紅上臉,扭扭捏捏說不出話來。

蕭若擁著雪瑩兒轉過身來,猛然發現不遠處俏立著個紅衣女郎,也不知來了多久。

“大……大師姐!”雪瑩兒剎時間面如死灰,魂飛天外,額頭豆大地汗珠滲了出來,下意識的一晃身擋在蕭若身前,飛快道:“你快走!我拖她一陣……快呀!”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大師姐地可怕。

蕭若內心大為感動,有道是危難中見真情,想也不想之下的舉動,正透露出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情感。

他不離開,反而慢條斯理走上前,望著紅衣女郎,用一種老朋友的語氣道:“你不是說要置身事外,兩不相幫嗎?”一旁雪瑩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紅衣女郎不答,黑寶石似的眼珠子一陣亂轉,“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說完,轉過身,背著雙手朝遠處走去,就跟夜裡閒著無聊隨便散步似的。

一面遠去,一面嘴巴裡小聲嘀咕著:“好你個臭小子,又騙了我一個師妹,真有你的!”很快背影消失在夜幕中。

雪瑩兒驟然松了口氣,舉袖擦擦冷汗,道:“好險……你認識大師姐?”

“酒中知己吧!”蕭若笑道。

兩人找到藏身暗處地北條夫人,當下由雪瑩兒領路,去救小妖女陸菲菲。

據雪瑩兒所說,陸菲菲就被關押在後山某種,不過看守嚴密,至於能不能救出她來,就看他的了。

三人在林木間潛行,繞過血池山谷時,見石台下多出一些衣著不凡的扶桑人,看他們的服飾,應該都是公卿以上的人物。

北條夫人嬌軀一震,手指指著其中一個氣度出眾的扶桑中年人,低聲驚呼:“我父親!”

蕭若順著她指向望去,道:“哦,那位就是你父北條晴政,他原來在這兒。”

雪瑩兒望了北條夫人一眼,邊走邊道:“這些倭人都是被我教所控制地大名,他們被請來觀禮的。如若不出意外的話,‘明王出世’大典將於明晚舉行。”

蕭若問道:“你師尊是否想把陸菲菲作為那時祭品?”

雪瑩兒點頭,“那賤婢是我教侍奉明神地聖女,原本凡重要儀式都該由她主持,可她為你背叛了神教,師尊存心拿她當祭品。按神教法典,有她這聖女的血液靈魂為祭,對喚醒明神降臨塵世效果更好。”

蕭若聽著直搖頭,對這等殘忍的魔教儀式很不以為然。

小半個時辰之後,三人來到後山一處山坳子裡,山坳底部有一個山洞,洞口處有四五個人聚在一起賭錢。雪瑩兒指著山洞說小師妹就關押在裡面。

蕭若默默觀察四周,見洞口處賭錢的共有五人,三個老叟,兩個中年,三個老叟長相一模一樣,似是攣生兄弟,舉手投足間一派高手風範;另兩人一個高瘦,一個矮胖,卻是那混混噩噩的萬俟兩兄弟。五個人百無聊賴中,正圍著桌子賭錢消遣。

見除他們五人外,似乎沒有別的人看守山洞,蕭若登時面露喜色。

雪瑩兒道:“你千萬別小看這三個老傢伙,他們任何一個都是一流高手,而且是攣生兄弟,心意相通,最為精擅合擊之術。三人同時出手,天下第一高手都吃不消。加上此處地形險要,人數多也展不開,千軍萬馬都別想救出陸菲菲。正是因為這樣,有他們看守陸菲菲,師尊也用不著再布置人手了!”

蕭若聽得英眉微皺,正在飛快想法子。

便在此時,人影一閃,紅衣女郎出現在山坳子裡,柳腰款擺,朝山洞前走去。

雪瑩兒嬌軀劇震,登時花容失色,驚呼:“不好!大師姐要告密!這下糟了……”

蕭若鎮定如故,遠遠望著紅衣女郎婀娜的背影,緩緩搖了搖頭,“不對!她不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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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卷 東瀛風雲   第三十二章 幽谷血池

凄清夜色下,一夥黑衣人驅趕著數以萬計的扶桑老百姓緩緩前行,隊伍前後看不到頭,怕不有數萬人之多。有人走得稍慢,便有不遠處黑衣人一鞭子狠狠抽將過去,啼哭哀號聲不絕於耳,就如同驅趕一大群牲口一般……

北條夫人看傻了眼,小聲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蕭若心念閃電般急轉,這些黑衣人一個個身手矯健,分明都身懷武功,多半便是中土魔教的人。

那兩個從北條軍營裡出來的黑衣人,掠到隊伍中央一個看起來為首的黑衣老者面前,躬身稟報了幾句話,然後加入到驅趕扶桑人的隊伍中。

蕭若暗中觀察,運功於雙目,發現那兩個黑衣人都是青壯年漢子,並沒有北條晴政屋外那中年人在內,不過與他一定脫不開干係。

數以萬計的扶桑百姓緩緩前行,隊伍當中男女老幼都有,很多人是一家一家的被趕來,大人牽小孩,老人拄拐杖,衣服破破爛爛,看起來像是附近農村裡的農民,也有些像城鎮居民,都手無寸鐵,被對方牛羊一樣驅趕著。

扶桑百姓一路上被黑衣人鞭打施虐,哭哭涕涕,時而有年邁的老人被打得撲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當真血淚滿路,情景甚是凄慘。

北條夫人雖非同情心泛濫之人,面對這等場面,鼻頭也有點酸酸的,小聲道:“這些黑衣人是什麼人?要把百姓們怎樣?”

蕭若搖頭。道:“我們悄悄跟上去!”施展身法,背著北條夫人悄無氣息的跟在後面。

搜尋了多時地魔教蹤跡已然出現,這些神秘黑衣人十有八九就是魔教教徒,在後面跟著他們,定能找到魔教秘密巢穴。

黑衣人趕著數萬扶桑百姓緩緩前行,隊伍前後綿延達數裡。

大半個時辰之後,地勢漸漸上升,已進了山區裡,山道崎嶇,扶桑百姓走得越發的艱苦。黑衣人厲聲吆喝。長鞭子揮打得更勤,不住在頭頂上方盤旋飛舞。抽東打西,直打得扶桑人身上皮開肉綻。哀號聲大作。

不多時,前方豁然開朗,來到一處景色優美花香彌漫的山谷中。山谷裡側靠山壁處是一座巨大的石台,石台結構繁複異常,暗合天干地支四時九宮之序,石雕巧奪天工,台上四處法幡飛卷。莊嚴肅穆之氣撲面而來。

石台往下有數十級石階,每級上兩兩相對站著身著白袍的大漢,俱都不言不動,寶相莊嚴。

石台正下方是一個圓型水池,池內空空,並無池水。池子以白色玉石砌成,有尋常人家院子裡的池塘樣大,也不知用來幹什麼。

水池四周盤腿坐著不少扶桑僧人。僧人們垂著頭,眼簾低垂,手指間捏著佛珠,嘴巴念念有詞,正在低念經文。

被驅趕來的扶桑平民百姓看見有和尚在此,登時不約而同松了口氣,大放寬心,驚懼之情大減。

扶桑國佛法昌盛,比中土猶有過之,平頭老百姓普遍對修行的和尚尊敬有加。看見這麼多和尚在此,想當然的認為不會有危險了,暗自猜想可能這些大師在作什麼大型法事,需要他們來幫忙協助……

為首黑衣老者驀然轉身,鷹鷙般的目光掃過進谷地扶桑百姓,冷然一笑,道:“開始!”

話語甫落,一群如狼似虎的黑衣人衝去過,不由分說,將最前排地三個扶桑百姓押到玉池邊緣。

三個扶桑人大為驚恐,奮力扭著身子掙扎,驚呼道:“大爺饒命!我們不要下去……”

那群黑衣人當即就笑了,一人獰笑:“沒說要你們下去,血下去就行了!”

“什麼?”三個扶桑人還沒鬧明白怎麼一回事。

就見寒光連閃,三人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被當場砍翻於地,倒在玉池邊緣,鮮紅的血液噴薄而出,順著雪白地池壁流入池中。

原來黑衣人出刀拿捏得恰到好處,致命一擊中正好削斷了三人的頸部動脈,鮮血不住涌出。

玉池四周扶桑僧人的念經聲驟然大了起來,似是在超度亡靈。

待三個扶桑人的血流得差不多了,眾黑衣人提起三人屍首,隨手扔下山崖,然後又來抓扶桑人上前。

扶桑百姓人群頓時發生一陣騷動,他們終於明白對方要幹什麼了,一個二個嚇得面無人色,大呼小叫,想轉身逃跑,可是山谷內和後面山道上都擠滿了人,如何逃得掉?

看押隊伍的黑衣人長鞭沒頭沒腦抽將下去,毫不留情的一陣痛打,很快就使鼓噪的扶桑人又靜了下去。

為首黑衣老者喝道:“吵什麼吵!你們地血液能用於‘明王出世’大典,是你們的莫大榮幸!”

扶桑百姓顯然不能接受這種說法,吩吩哀求饒命,聲淚俱下。

黑衣老者冷冷笑道:“哈!你們也有害怕的時候,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倭人!當年你們倭人在中原屠城時,可曾手軟?可曾饒過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

扶桑百姓大聲哭訴著,當年那些事都是當兵的乾地,那些人早就死在中土了,而他們只是鄉間農民,與他們無關云云。

“繼續動手!”黑衣老者根本就懶得聽他們解釋。黑衣人一涌而上,將扶桑百姓一批批拖到池邊放血……空氣間濃烈的血腥氣息四散彌漫開來,撲面嗆鼻,再大的夜風也吹不散。

暗中北條夫人看得驚心動魄,俏臉兒煞白,手心裡盡是冷汗,顫聲道:“他們……他們是魔鬼!”

蕭若看得心裡也不太好受,他雖對扶桑人完全沒有好感,戰場上指揮軍隊殺地倭人以十萬計,但那是你死我活的戰場,容不得半點婦人之仁,不殺敵就得被敵人殺。而對於手無寸鐵的扶桑百姓,他從來是秋毫無犯的。

可是眼前這些黑衣人對付的是無辜百姓,虐殺放血,已有點喪盡天良的味道了。

蕭若急於想弄清魔教的詭計,讓北條夫人在草叢中藏好,自己在黑乎乎的山道旁潛行。

黑衣人數量雖也不少,可要看住數萬之眾的扶桑百姓,彼此間分得比較開,相距較遠。

蕭若看準其中一個,無聲無息靠將上去,右拳擊中這黑衣人軟肋,同時左掌按住他即將呼痛的嘴巴,飛快拖進樹叢中。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眨眼間完成,別說其他黑衣人,就連近處的扶桑人也大多蒙在鼓裡。

蕭若將黑衣人拖到眾人看不到的斜坡後,鬆開他的嘴巴,卻掐住了他脖子,壓低聲音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你要是敢亂叫,應該猜得到後果!”手指只需稍稍發力,這人就得一命嗚呼。

黑衣人驚恐萬狀的望著蕭若,拼命點頭。“你們是不是魔教的人?”

黑衣人猶豫一下,終於點頭。他只是底層普通教眾,比不得寧死不招的死士。

“這些倭人百姓你們從哪抓來的?”蕭若繼續問。

黑衣人答道:“從附近幾個倭人村鎮。”

“驅趕他們來幹什麼?”

黑衣人回答要用倭人的血注滿水池,至於為什麼要這樣,他也一無所知。反正是上頭吩咐的。

這人地位不高,所知極為有限,蕭若再逼問也問不出什麼。

這時,山坡另一側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令主,您去哪?”

“我胸口難受得慌,去山下透透氣……”

這無比嬌嫩清脆的熟悉嗓音落在蕭若耳中,他心頭一動,“是她?”

地上黑衣人見他微微分神,張口欲大聲呼救……

卻不料蕭若反應極快,勁力隨意念而動,喀喇一下子,已將此人頸骨捏斷,立時命歸黃泉,一聲呼叫最終沒能出口。

不想蕭若情急中施力稍稍大了點,發出一下輕微的骨裂聲。對尋常人來說,這一聲極為輕微,根本發覺不了,然而來人顯然是個大高手……

只見人影一晃處,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飄風般掠過斜坡,出現在蕭若面前,看清蕭若的面容,掩口失驚嬌呼:“是……是你??”卻是粉妝玉琢的半大女娃子雪瑩兒小妹妹。

“是我,嘿嘿……小妹妹好久不見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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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卷 東瀛風雲   第三十一章 另類情趣

北條夫人向蕭若解釋說,這位老人家名叫下田福,是他們北條家的譜代家臣,從小看著她長大的。

蕭若微微點頭致意。

下田福詫異的打量蕭若一眼,似是驚奇打小目高於頂的大小姐怎會對人如此和顏悅色,這武士也不知是何來路?不過他一句也沒多問,忙不迭請小姐進軍營。

北條夫人讓他在前面領路,自己要與蕭若同行。蕭若不經意間微微落後半步,以免旁人過於吃驚。

幾個守門的士兵戰戰兢兢跪著相送,直至他們三人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敢爬起身。湊在一起興奮談論,都說原來她就是家主的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號稱扶桑第一美女……

北條夫人一面走,一面興奮地向下田福介紹,這位年輕武士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她在中土險些就回不來了,多虧這位英雄相救,還專程萬里迢迢護送她回來,是個大好人云云。她美眸中異彩連閃,言語中毫不掩飾對他的欽慕之情。

下田福老於事故,一見大小姐說話的語氣表情,就知她已對這個神秘武士情根深種,不可自拔。他背地裡暗暗皺眉,大小姐可是嫁了人的人,島津家家主據說還活在世上,何況以北條氏的顯赫,大小姐要改嫁,也得嫁一方大名,哪有下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武士道理。

不過下田福懂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該過問的事情他絕不說一個字。只熱情的向蕭若說了些久仰和感激地話。

北條夫人這才詢問起家裡的情況。

下田福恭聲稟報家中一切都好,就是家主和夫人時常想念小姐,要看見小姐安然無恙回來,不知道要怎麼開心呢!

北條夫人聽了,心花怒放,雀躍歡呼,仿佛又拾回了當年作女兒的心情。

蕭若冷眼旁觀,見老管家表面上雖在陪笑,眉宇間卻籠罩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陰霾,似乎懷有什麼心事。並不像表面上那麼開心。

北條夫人嘰咯一笑,道:“你快帶我們去見父親。一別多年,我想死他老人家了!哎呀。我們來得匆忙,忘了帶禮物孝敬……嘻嘻!”

“大小姐平安無事回來,乃天大的喜事,這就是最好的禮物!”下田福含笑道,說到這兒,他語氣微微一窒,遲疑著道:“小姐今晚就要見家主嗎?您遠來一路勞頓。何不先住兩天,等家主有空閒時再見面……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北條夫人一聽大奇,道:“當然要現在就見了!這還用說?嗯,父親現在非常忙嗎?”再忙也不可能見一面的時間都沒有。

“倒不是很忙,這個……”下田福面色有異,似乎有什麼難言之語。幾番欲言又止,最後吞吞吐吐道:“家主這幾日在閉門靜養,誰也不讓打擾。別說是您。就是我們北條家的繼承人公子,也見他不著了。”

“這是怎麼回事?”北條夫人聽得美目圓睜,急道:“難道說父親大人病了?”

一旁蕭若也暗自詫異,眼下大戰在即,北條家最高領導人突然閉門休養,事情只怕有些蹊蹺,裡面有隱情。今晚若見不到北條晴政,豈不白跑一趟。

下田福遲疑一下,緩緩搖頭道:“家主有沒有生病,誰也不清楚,因為我們已有好多天沒見到家主了,唉……”末了,長長一嘆。

蕭若默默的環顧四方,這軍營中氣氛似乎有些不尋常,給人地感覺陰森森的,寒意逼人。

“那軍中地事情怎麼辦?這場戰爭可關係到我們全族的興衰存亡!”北條夫人雖是婦女,但出身於名門強藩北條家,這些干係還是懂地。

下田福越發憂行於色,囁嚅道:“目前軍中事務都由一位中土來的奇人打理,家主閉門靜養前曾有令,軍營中的小事由他代為處理,要是碰上大事,則由他轉報家主。反正除了此人之外,我們根本就見不到家主。”

“那怎麼可以,我們家的事怎麼能由外人打理!”北條夫人越聽越不對頭。

下田福一陣無言,只說了一句:“反正小姐到時候看了就知道了。”

說話之間,一行三人已來到北條家主的住所外。下田福上前,朝屋內躬身道:“厲大人睡了麼?小人有要緊的事稟報!”語氣畢恭畢敬。

屋子裡傳出一個不耐煩的中年人聲音,“什麼事?明天再說!你們倭人雞毛蒜皮地破事就是多!”

漢語說得極為標準流利,蕭若一聽就知說話之人必是中土漢人。一個外來的漢人,竟能掌握北條家大權,還真是一件稀罕事。

下田福聞言,轉頭看了北條夫人一眼,繼續道:“好叫厲大人得知,這不是小事。我們家的大小姐平安回來了,一定要見家主。勞煩厲大人通報家主一聲……”

語未說完,屋子裡的漢人更不耐煩了,幾乎是咆哮的打斷:“不見!不見!什麼大小姐二小姐,一律不見!通通給老子滾!”

下田福面色微微一變,要換了平時,他一定會就此罷休,可如今有大小姐在身邊,也不知怎地膽氣為之一壯,針鋒相對頂撞道:“我們大小姐要見的是家主,不是你!”意思是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連家主父女地事都要管。

語音甫落,就見一個中年大漢怒氣衝衝大步衝出來,戟指下田福,怒道:“好你個老奴才,敢這麼跟本大人說話?活膩味了你!”

蕭若打眼望去,只見這中年人身著一襲黑衣,體形精瘦。四十餘年紀,黑面濃須,臉上兩道可怖的疤痕,眼神銳利而陰冷,令人望而生畏。很明顯是個中土漢人。

下田福攝於他之威,往北條夫人身後退了一步。

於是,這黑衣中年人順勢看見了北條夫人,“你這扶桑小妞就是家主的女兒?”話語甚是輕佻無禮。

北條夫人上前一步,傲然道:“不錯!正是本小姐。你又是什麼人?竟敢這麼跟本小姐說話!”

黑衣中年人藉著軍營裡地火盆光芒,看清了北條夫人的長相。猛然為之一呆,怪笑道:“都說家主的閨女是個大美女。今日一瞧,果然不耐嘿!老子到扶桑那麼久。還從沒見過如此水靈的娘們……”說著說著,色授魂與,竟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粉臉。

北條夫人打小深得父母寵愛,整個北條家都當她是公主,在自己家裡何曾受過半點委屈,見這猥瑣男子竟想輕薄自己,她只氣得柳眉倒豎。玉臂一揮處,狠狠一巴掌抽的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黑衣中年人挨了火辣辣一記耳光,想輕薄佳人的手停在半途。

黑衣中年人身懷高超武藝,而北條夫人沒習過武,原本她這一巴掌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打到他。怪只怪他為對方美貌所迷,色授魂與,全然沒料到這嬌滴滴的美人兒恁般潑辣。沒有絲毫防備之心,才一不留神挨了一巴掌,簡直是奇恥大辱。

下田福在一旁暗暗稱快,想笑又不敢笑,同時也不禁為大小姐擔心。

黑衣中年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他霎時惱羞成怒,猛地拔出腰間佩刀,“小娘們不識抬舉!”

北條夫人見機得快,打完一巴掌見對方拔刀,便飛快後退。

“去死吧!”黑衣中年人猛然手臂一揮,勁風颯然,將手中鋼刀朝北條夫人擲去。

“住手!你敢傷害大小姐?!”下田福在一旁失驚大呼,來不及相救。

黑衣中年人存心要取她性命,鋼刀化作一道銀亮白虹電射而至,眼看就要摜入北條夫人胸脯……

便在這生死懸於一線地緊要關頭,蕭若身形一晃,鬼魅般上前,嗆啷一聲,腰間佩掛的倭刀出鞘。

就見一團寒光暴射開來,刀氣彌漫四周,匹練般地刀光閃爍流轉,劃過幾道絢爛的弧形軌跡,“哧”地一下,反手回刀入鞘,光華頓斂。

蕭若佇立不動,似乎並不曾出手過,面前十餘段鋼刀殘骸墜落於地。

蕭若大半年來沒有出手的機會,而內力修為仍在不斷增長,如意神功已臻大成,這一下出手果然石破天驚,到達平生前所未有的境界,於電光石火間劈出了十餘刀。倭刀原本就以鋒利著稱,在他無上內力的運使下,當即將對方的厚背鋼刀劈成十餘段,觸目驚心。

黑衣中年人也是行家裡手,大大吃了一驚,轉頭逼視著這神秘武士,大喝道:“你……你是什麼人?”聲音雖大,卻是明顯的色厲內荏。

北條夫人驚魂甫定,兀自感到一陣陣後怕,大聲道:“他是……”正要說出蕭若的身份,將這壞蛋當場嚇趴下。

蕭若接口道:“敝人乃新陰流大宗師,地皇英。”他隨口瞎謅了個名號,其實這個年代,威震整個扶桑地新陰流還沒有出現。他漢語故意說得不太流利,好讓對方以為他是扶桑武士。

“新陰流?沒聽過。”黑衣中年人對他極是忌憚。

老管家下田福氣得渾身發顫,“你你、你竟敢……竟敢傷害大小姐?!”

黑衣中年人哧哧怪笑道:“突然冒出個大小姐,誰知道是真是假?”

“我、我在北條家數十年,親眼看著小姐長大的,還能認錯?”忠心耿耿的老人驚怒交集。

“如果你老眼昏花了呢?哼,什麼大小姐,依我看,分明是敵人派來的奸細!”黑衣中年人一口咬定,根本不容別人分辯,一手恨恨指著蕭若,道:“還要這個人是什麼新陰流的大高手,同樣來歷不明。”

下田福氣得兩眼發黑。還要再說。黑衣中年人高聲大喝:“來人哪,將這兩個奸細拿下!”

夜晚聲音傳得分外遠,軍營中頓時無數北條家士兵涌過來。

“住手!她是大小姐!你們誰敢無禮?”下田福揚聲大喊。

黑衣中年人瞪目暴喝:“別聽他的!這兩人是奸細,給我拿下了!”

眾士兵面面相覷,無所適從,你看我、我看你地,也不知該聽誰的命令。從感情上,他們更願意聽命於在北條家幾十年的老管家,而家主閉門前又明明下了令,由那中年漢人作主。他們無所適從。一時間誰也不上前,只圍在周圍。

隨著北條家士兵越聚越多。終於有人藉著火光認出了北條夫人,“咦?好像真是小姐……”“奇怪。不是說大小姐在中土不幸身亡了麼?”士兵們也不敢十分確定。

“你們……你們膽敢抗命!”黑衣中年人暴跳如雷,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塊刻有北條家徽紋地銅牌,朝眾士兵舉著,“家主令符在此,誰敢不聽我的號令?”

下田福見事情不對,忙道:“小姐,看樣子你們今晚見不到家主了。要不你們先離營回去。待過幾天,家主身體康復,你們再來。”他在打圓場,雙方緩一緩,以免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此言一出,眾士兵轟然叫好。他們打心眼兒裡。既不願聽中年黑衣人的,也不願對疑似小姐的人動手,能離去那是最好。

黑衣中年人見人心如此。雖恨得牙癢癢的,也無可奈何。

北條夫人還不甘心,蕭若對她連使眼色,道:“小姐,下田前輩說的對,不如我們先回去,過幾天再來,定能見到你父親。”

北條夫人見蕭若開了口,只得作罷。咬牙切齒狠狠瞪了黑衣中年人兩眼,回頭就走。

北條家眾士兵嘩啦啦望兩旁閃開,讓出一條去路。下田福領著眾士兵殷勤地送二人出去。

不多時,來到軍營外。找到在道旁吃草地馬匹,蕭若擁著北條夫人躍上馬背,朝來路方向馳去。

北條夫人說什麼也想不到會是這種結果,恨恨道:“難道我們就這麼回去?”要是這麼回去,齊木靈子問起來,她北條家公主的臉就要丟盡了。

蕭若高深莫測一笑,“當然不這麼回去。”等看不到北條軍營時,便調轉馬首,馳向東方。

“夫君地意思是?”北條夫人精神復振,忙問。

蕭若笑道:“我們且繞到你們家軍營附近,等天色再晚一些,那黑衣傢伙睡熟了,我們便悄悄潛進營去,探個究竟。你也能見到你父親了。”

“太好了!”北條夫人歡呼一聲,忿忿道:“你說我們家軍營裡怎麼回事,父親大人為什麼不出來見我們?”

“假若我沒猜錯的話,你父親目前身不由己,被人控制了。”蕭若想起紅衣女郎說地幕府將軍已被魔教所操縱,看來事情無獨有偶,魔教的魔爪已深入扶桑朝野,“那個可惡的黑衣中年人,多半便是魔教高手。”

“什麼?!魔教?”北條夫人驟然吃了一驚,“那我父親會不會有危險?”

蕭若略一沉吟,道:“目前來說,應該還不至於。你父親對魔教還有利用價值,他如若不在了,北條家很可能脫離他們控制。”

“那怎麼辦?怎麼辦?”

“你先別急,等會我們進去打探,說不定能揭破魔教陰謀,救出你父親……”

蕭若帶著北條夫人遠遠兜了個圈,來到北條軍營東面的一個小樹林,下馬來休息一下。

見一棵樹下有片黃花叢,芬芳撲鼻,便讓北條夫人躺在花叢中小睡一覺,時間差不多了會叫她。他自己也找棵大樹坐下來背靠著,閉目養神。

樹林中清幽靜謐,如水月華透過疏落樹葉流瀉下來,花香迷漫四周,如詩如畫。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聽得北條夫人一聲嬌膩的呼聲:“夫君……”尾音拉得老長,“小賤貨好寂寞喔!”甜得發膩,膩得發酥。

蕭若被她叫得心頭一蕩。轉頭望著,見花叢中的絕美少婦滿面春情盪漾,桃腮暈紅,美眸中水波灩瀲,紅櫻桃似地小嘴半開半闔,發出誘人地嬌喘,上衣半裸,露出雪白的肌膚,恰到好處,傲人的體態極具誘惑……神仙見了也要動心。

蕭若慾火騰的一下子就起來了。站起身走到她身前,氣笑道:“小賤貨叫得那麼蕩氣迴腸幹嘛?是不是皮癢了?”

“是是。小賤貨是皮癢,小賤貨欠爺的打!”北條夫人一面嬌膩的說著。一面嬌軀微微扭動,半解地和服有繼續往下掉的趨勢。

蕭若聽得一陣受不了,下體那話兒蠢蠢欲動,道:“你的寶貝帶了沒有?”

“帶了,小賤貨帶了!”她把自己忘了都不會忘了帶那些寶貝,立刻拿出來,在自己身前擺開。然後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蕭若望去,只覺啼笑皆非,那都是些個什麼寶物啊,什麼夾子、皮鞭、蠟燭、還有不知名的小棍棒……

“你要是生在我們21世紀,不去拍av片,簡直浪費人才!”不過av片裡卻沒這麼美地女優。

北條夫人一愣。道:“什麼是av片?”

蕭若笑而不答,彎腰瞧了一瞧,先拿起皮鞭在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望著花叢中的絕美少婦,脣角上彎,醞釀一下感覺,右手揮將下去,“啪”地狠狠一皮鞭抽在她豐滿誘人的嬌軀上……

“哎喲!”北條夫人嬌聲呼痛,呻吟聲半真半假,春意蕩然,嬌軀在花叢中扭動掙扎,彩茵亂舞,花瓣紛飛。

蕭若被她弄出了興致,一鞭接一鞭抽將下去,啪啪啪之聲不絕於耳。不過他運勁使力拿捏得恰到好處,鞭聲雖響,其實並不很痛,倒將她衣服打得道道破裂,衣內峰巒起伏的勝景若隱若現,眩人眼目。

北條夫人櫻脣半張,呼痛聲中夾雜著大半蕩人心神的呻吟,也不知是疼還是爽,抑或兼而有之。

“小賤貨,爺打得你爽不爽?”蕭若笑罵。

“爽,爽死小賤貨了,謝爺賜打!爺一天不打我,我就吃飯也吃不香,睡覺也睡不著……”北條夫人已經深陷異樣的快感當中,不可自拔。

蕭若一聽為之絕倒,正要將淫虐遊戲繼續升級……便在此時,樹林外半空中響起一陣極細微的衣袂飄風之聲。

蕭若今時耳聰目明遠勝常人,附近一針一葉落地之聲都逃不過他的感知。他心念飛轉,飛快俯下身,按住北條夫人正叫得動情地小嘴,示意她噤聲。

就見兩個黑衣人從西面而來,在小樹林不遠處經過,徑向東面疾掠而去。兩人足尖點地,身輕如燕,輕功身輕甚是高明。

蕭若待他們去遠後,讓北條夫人快些起來整理好衣服,飛快低聲道:“那兩個黑衣人從你們北條家軍營而來,不知與你家有什麼聯繫,你父親屋前的那黑衣中年人說不定就在其中。我們快速速追去,沒準兒有意外的收穫。”

北條夫人心知這是大事,不敢怠慢,收斂心神飛快整理好衣物。

蕭若將北條夫人背在背上,施展輕功追上去。

暮靄籠罩之中,遠遠望去,那兩個黑衣人在夜色若隱若現,奔行速度非常快。

然而再快也快不過蕭若,他怕靠太近被對方察覺到,便遠遠的跟著。

片刻之後,已奔出十多里地。前方忽然響起雜沓的腳步聲,沉悶如雷,似乎有大部隊在行軍。

“難道有扶桑軍隊要夜襲我軍?”蕭若心念一轉,又覺不可能,這兒離天朝軍營太遠。他抱著疑惑的心情疾馳過去,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

翻過一道山坡,展現在他面前地情形,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聽凄清夜色下,一夥黑衣人驅趕著數以萬計的扶桑老百姓緩緩前行,隊伍前後看不到頭,怕不有數萬人之多。有人走得稍慢,便有不遠處黑衣人一鞭子狠狠抽將過去,啼哭哀號聲不絕於耳,就如同驅趕一大群牲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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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卷 東瀛風雲  第三十章 帶女人回娘家

蕭若微微一笑,“你有好幾年沒見你父親了吧?我們現在去拜訪他一下……”

北條夫人一愣,旋即大喜過望,“皇上,你對臣妾太好了!”鼻子一陣酸酸的。

她自從嫁給島津秀九後,就再也沒回過娘家沒見過親人,後來更遠去中土,天涯海角相距萬里,本以為今生再無回家之日,不料隨皇帝御駕親征,得以重回故國。這段日子以來,她以征服者女人的身份回到這片生養她的大地,心中百味俱陳。到了京都,離家鄉已不太遠了,若說不想家不想親人,那是騙人的,只不過她此刻身份微妙,實在不便向皇帝提起罷了。

誰知皇帝體貼她,不但允許她去見父親,還陪同她一起去,怎不令她感動不已?

不提還好,此刻一提起來,北條夫人思家思親之心分外強烈,神不守舍,恨不得立刻飛到家中,回到父母親人身邊,吶吶道:“皇上,我們這是去我娘家嗎?我們北條氏的領地在伊豆……”她微微有些神情恍惚。

蕭若一聽失笑,一面策馬狂奔,一面笑道:“你傻了?你們家族領地離這兒足有一千多里,我們怎麼可能去得了?朕現在帶你去北條家軍隊駐地見你父親。”

“對呵,瞧臣妾高興得糊塗了!”北條夫人自己也笑了。

笑著笑著,她笑容收斂,被憂愁所取代,幽幽說道:“皇上。我家族的兵馬正在與天朝軍作戰,父親只怕未必願意見我們。唉,兩國交戰,天朝與北條家水火不相容,這可怎麼是好?臣妾真不希望哪方有任何損傷,有時候真寧願不要隨皇上來扶桑就好,以免面對這一切。”

按照扶桑人的傳統倫理觀念,女兒嫁出去後就是夫家地人了,不能再心向娘家。

蕭若撲哧一笑,道:“其實我朝與你們北條家並沒有根本性利益衝突。也不一定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北條夫人細細回味皇帝這句,眼眸漸漸亮了起來。“皇上的意思是……”

“只要北條家由向幕府效忠,改為向朕效忠。朕可以保留你們家族的領地,而且還有更多的好處!”蕭若道。

北條夫人憂愁盡解,眉飛色舞道:“多謝皇上!臣妾一定盡量說服父親,讓北條家棄暗投明歸順天朝,那雙方就不用刀槍相見了,太好了!”

“但願如此!”蕭若隨口應著,心裡卻在暗暗搖頭。傳聞北條家家主北條晴政是一個梟雄人物,又一肩擔負整個家族的興衰,豈會聽一個女人----即便是親生愛女----的勸?這裡面最重要的還是利益二字。

以目前的局勢,扶桑各家大名對戰爭前景普遍不樂觀,不得不盡早為自家作打算,所以才有多家大名秘密派人來與天朝軍接頭連線。以便根據戰況隨時兩邊倒。其中北條家雖沒有秘密派人來接頭,蕭若已通過斥侯和情報人員打探到北條氏的動向。北條家家主與幕府大將軍背地裡有矛盾,也像大多數大名一樣處於兩邊觀望當中。猶豫不決。

蕭若今晚帶北條夫人去拜訪北條晴政,一是打打親情牌,其次就是跟他秘密會晤一番。北條晴政的愛女嫁了給蕭若,並且多得寵愛,雙方之間就有這麼一層姻親關係,遠比一般素不相識地大名親近可靠得多,自然一切都好商量。北條晴政原本就搖擺不定,相信秘談之後,十有八九能將整個北條家爭取過來。

北條家在扶桑諸藩當中實力首屈一指,不少大名以北條家馬首是瞻,北條家一旦倒戈,勢必打破目前微妙的平衡局勢,將在扶桑諸藩中引發雪崩效應。

淡淡地月色下,蕭若快馬加鞭,帶著北條夫人一路向東北絕塵而去,北條夫人這時候也異乎尋常的老實,很不像她。

早已打探清楚,北條家地兵馬於京都東北七十餘里處紮營。蕭若等快到時,勒馬停步,獨自翻身下馬,拎著帶出來的行囊去一堆大岩石後。不一會兒,再出來時,他已換了一身扶桑國普通武士的和服。

北條夫人看得直想發笑,頭一回見皇帝這種打扮,怪滑稽的。

蕭若也很是新鮮,與她隨口調笑幾句。和服原本就源自漢服,其實與漢服大同小異,大方面極為相似,具體細節又有差異,穿在身上剛開始時好生彆扭,稍稍適應一下之後,也沒什麼。

現在就是發形不倫不類,一看便知是中土人的發式,扶桑武士沒有這種發式的。

蕭若路過一個小村莊時,讓北條夫人向村民用一塊碎銀換了頂竹帽,戴在頭上,就看不出半點問題了,乍一瞧,活脫脫就是個英氣勃勃的扶桑年輕武士。

蕭若與北條夫人騎在馬背上一路笑鬧,現在兩人都身著扶桑服飾,外人看見還以為是一對新婚燕爾地小兩口。

蕭若笑道:“我們這樣子像不像回娘家的小夫妻?”

“豈止像,本來就是!”北條夫人眼波迷離,滿臉幸福的甜笑,小鳥依人似的窩在他懷裡,夢囈般的喃喃道:“跟皇上有過今日,臣妾這一生也無憾了!”

蕭若啞然失笑,伸手在她吹彈得破的粉面上捏了一把,笑道:“等會兒在別人面前,你可別叫朕皇上……”

“明白了,我叫你夫君!”他話還沒說完,北條夫人便搶著道,話語中透著股子難以言喻地驕傲。蕭若沉吟一下,道:“你進營時,在他人面前就說我是護送你回來武士,等到了你父親面前,我自會顯露真身與他密談。這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是,明白了!我的武士,我的……主人,咯咯咯……”她說不了幾句正經話,又開始戲謔起來。

談談笑笑之中,兩人來到北條軍營地。

這個年代,北條家正處於極盛時期,北條晴政不僅擁有廣大地領地,而且還在幕府朝廷中擔任高職,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在扶桑國,是僅次於幕府大將軍的第二號實力派人物。家族實力在扶桑諸藩中毫無疑問是最強。連幕府將軍都要讓他三分。

民間甚至有傳言,當這代幕府將軍故去後,其繼承人很難壓制北條晴政,搞不好會被他取而代之。這也成了幕府將軍與北條晴政之間的一個心結,兩人矛盾由此出現。

北條晴政這回帶來了兩萬八千兵馬,為諸藩之首,尋常大名望塵莫及。軍營也遠比別家規模大。

快要軍營大門前,蕭若有意落後一步,讓北條夫人走在前面,他自己壓低帽子,盡量不引人注意。

兩人走上前,一個守門扶桑兵瞪眼大喝道:“什麼人?站住!”

北條夫人踩著碎步上前,二話不說一揚手,啪的賞了他一巴掌,嬌叱道:“混帳!沒看見是本小姐回來麼?還不快去通報!”在北條家,她就是驕傲的公主,對下人一慣是頤指氣使動輒打罵的。

這扶桑兵被打得有些發懵,結巴道:“什麼小……小姐?你、你們是什麼人?”

北條夫人氣道:“我乃家主的長女美奈子,你們不認得本小姐嗎?”

要是在北條家的領地的居城裡,認得她大小姐的人不在少數,可這裡是在外裡的兵營裡,士兵當中見過她的人就少了。

幾個守門扶桑兵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認得她,一人嘀咕道:“聽說家主的大小姐嫁去島津家,後來隨島津老傢伙去天朝參於內亂,就再也沒回來,不幸死在中土了。哪裡又來個大小姐?”

北條夫人回首瞄了蕭若一眼,抿嘴甜甜一笑,道:“本小姐是差點就死在那了,多虧這位英雄救了我,還親自護送我回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我去見父親,你們通通給我讓開!”

幾個扶桑兵將信將疑,也不知是真是假,自然不肯輕易放他們進去。眼下大戰在即,局勢複雜,對奸細防範甚嚴,寧可謹慎點。不過見她派頭不凡,很像傳說中的大小姐,也不敢對她無禮,趕緊派個人進去通報。

少頃,一個老管家模樣的人快步跑出來,來到北條夫人面前,先是一呆,隨即滿面狂喜之色,撲通跪倒,激動道:“大小姐,真是你!太好了,你沒事……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大門前幾個扶桑兵再無懷疑,也連忙跪下。

北條夫人向蕭若解釋說,這位老人家名叫下田福,是他們北條家的譜代家臣,從小看著她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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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卷 東瀛風雲   第二十九章 深夜攜美出營

有了皇帝這句話,伊達家派來的秘使大喜,歡歡喜喜去了。

第二日,伊達家並未立刻舉家來歸順,晚上派使者來解釋說,他們家要等一個最好的時機倒戈,只便建立大功,給皇帝一個大大的見面禮云云。

蕭若心裡頭跟明鏡也似的,這些漂亮話其實都是託詞,伊達家跟天朝這邊搭上了線,仍然首鼠兩端,抱著觀望之心,以便謀取他們自身的最大利益。若天朝軍得勝,伊達家一定會倒戈痛擊本國人,充當天朝平定扶桑的急先鋒;而要是天朝軍戰況失利乃至陷入危局,伊達家十有八九會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堅定站在幕府那邊不動搖,繼續當忠臣。

蕭若肚裡暗罵這個老狐狸大大的狡猾,不過想想似乎也是人之常情,便打賞了些金銀給秘密使者,讓他回報他們家主,等待最佳倒戈時機可以,不過得盡快,如若不然日後戰場上碰頭,炮火可不分扶桑兵哪家歸哪家,被轟得人仰馬翻才叫冤枉。

使者心頭一凜,微微變色,忙說一定轉告家主。

接下來幾日,仍然沒有打探到魔教的人行蹤,天朝軍大營二十里之外便是扶桑諸藩的兵馬,斥候騎兵的行動範圍受取嚴重制約,走得過遠的幾支斥候都遭到敵軍打擊,損失了好些人。在如此局面下,蕭若不得不暫停遠距離搜索魔教秘密巢穴的行動。

而在蕭若大力推行的懷柔征服方針之下,已有多家扶桑大名秘密來接頭,暗懷鬼胎。諸藩之間地分裂繼續擴大化,矛盾浮於表面,甚至不少大名家的兵馬離得遠遠的紮營,彼此戒備,以防被別家偷襲。

扶桑各地大大小小的大名陸陸續率兵趕到,少者千餘人,多者一兩萬,幾乎扶桑全部大名都來了,總共聚積了二十多萬兵力,加上京都城內的五萬。基本上扶桑傾國之兵已全部到齊。

然而扶桑諸藩之間原本就矛盾重重,遠非鐵板一塊。在皇帝分化策略之下,內部矛盾已有激化升級的趨勢。

隨著扶桑傾國之兵雲集。京都城內幕府大將軍天天派人命令發動大舉進攻,城內兵馬也好裡應外合,夾擊天朝軍。

可是城外扶桑諸藩的兵馬根本就協調不起來,每一家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一小部分大名甚至已跟天朝那邊接上頭,他們說什麼也不會輕舉妄動的了,另一小部分大名忠於幕府。想發動進攻,卻獨木難支;而大部分大名一心觀望,等待時機變化,再作決定,也不約而同按兵不動。

京都內的幕府大將軍急得腦門冒煙,什麼辦法都用盡了。諸藩兵馬就是不動,到後來他病急亂投醫,甚至把天皇都搬出來了。

然而也不起作用。天皇早就是早早供起來地擺設了,沒人拿天皇的命令當一回事。

幾個幕府死忠派大名實在看不下去了,終於率自家本部兵馬發動進攻……結果可想而知,人數有限地進攻部隊遭到無情的暴打,損失極其慘重,很不光彩地逃了回來,灰頭土臉,實力大傷。

這麼一來,就更沒人願意進攻了。

對峙的這段日子,隨著九州迅速占領,天朝一方的後續援軍源源不斷開到,使天朝軍在京都一帶的兵馬達到四五萬人,界港守備兵力也得到極大充實。

令全軍將士感到意外的是,援軍當中竟有一支一千六百人的倭人士兵,據九州南昱的說法,這些倭人原本是打散地九州地方兵,因皇帝寬鬆懷柔的占領政策,他們主動前來投靠的。這可是件新鮮事,全軍將士為之嘖嘖稱奇。

蕭若龍顏大悅,看來懷柔政策起到的效果相當不錯,人心向背才是最大的力量,九州占領後,倭人百姓的反抗應該會非常少。這在一個民族征服另一個民族地過程中----尤其是倭人那麼強悍瘋狂的民族----是十分少有的。

天朝軍在扶桑本州已有六萬大軍,與扶桑傾國之兵三十餘萬對峙,一旦大戰暴發,就是最後地大決戰,勝者將擁有整個扶桑國。

因敵方兵馬實在太過龐大,蕭若曾派出使者,命令海寇王孫瀚派兵來增援。他們僅僅負責海上運輸是遠遠不夠的,如今扶桑海軍已消滅,他們必須在實際戰鬥中出力,否則皇帝將考慮在戰後的劃分勢力中,不給他們九州,只將最小的四國島和北海道給他們。

天朝遠征海軍與扶桑海軍交戰的結果,給了孫瀚極大震撼,甚至有些難以接受,他迫於皇帝的壓力,不得不象徵性的派出五千手下來京都助戰,而且還全是老弱殘兵。

蕭若大怒,當即命令炮兵集中火力轟擊,將京都城墻轟開一個缺口,然後派這支老弱海寇進攻,跟倭人打巷戰,拼消耗。

並在海寇後面布下弓弩手大陣,只許前進,不許後退!後退就弓箭伺候。

結果一天巷戰打下來,五千海寇傷亡過半,也使城內倭人守軍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城內倭人連夜搶修,又將城墻缺口堵住,雖然終究阻止不了天朝軍的前進,總好過沒有。

到了第二天,蕭若氣也消了,雖明知道這些海寇都不是什麼好人,終歸還是不願做那麼不人道的事,遂停止了這沒什麼意義的進攻。

戰局又告平靜下來,蕭若繼續對一盤散沙似的各家大名暗做工作。

局面錯綜複雜,讓人難以把握,十分考驗雙方最高統治者的能力。

這一日,深幕初降時分。蕭若在御帳內與嬪妃們用過晚膳,一個人靜靜待了半個時辰,誰也不讓打擾。

隨後,他將北條夫人單獨召來。

北條夫人很少有機會和皇帝單獨相處,聽說皇帝只召自己一個人,雖猜不到什麼事,卻也亢奮非常。臨去時,想到將與皇帝兩人單獨相處,芳心盪漾,春情暗生,悄悄帶上她的寶由:皮鞭、夾子、蠟燭之類的小玩意兒……今晚玩遊戲用。她自個兒想想都覺得嬌軀燥熱,皮膚發癢。

興致勃勃來到御帳,卻見皇帝若有所思,似乎沒想要單獨和她玩遊戲的樣子。北條夫人頓時失望極了。

蕭若望著她微微一笑,道:“想不想跟朕單獨出去?”

“就我們兩個人?”北條夫人回嗔作喜,兩眼放光。

蕭若含笑點頭,“你回帳準備一下,換上你以前的扶桑衣服,別打扮得太顯眼就好。不要跟別人說。”

北條夫人驚喜的應了聲,蹬蹬蹬飛快跑了。今晚不但能跟皇帝單獨相處,而且還是悄悄去外面幽會,這簡直……簡直太刺激了!

很快,北條夫人便換好了扶桑民族普通女子的服飾,來到御帳。

蕭若擰起一個準備好的布囊背在身上,與她相攜出帳。也不驚動下面人,自行牽了兩匹馬,悄悄出了大營。

甫出大營,北條夫人便像出籠的鳥兒似的歡呼雀躍,拋下所有身份禮儀拘束,要與情郎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她藉口不太會騎馬,吵著要和皇帝同乘一匹馬,其實真實意圖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蕭若也自怦然心動,北條夫人當年號稱扶桑第一美女,擁有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更妙的是喜歡被虐,越對她施虐她就越亢奮,乃至春情盪漾,一發不可收拾。蕭若雖不是虐待狂,碰上這麼個極品尤物,也時而願意虐待她一番,樂在其中,別有一番情趣。

然而自從帶她進皇宮以後,蕭若每時每刻身邊美女環繞,連與她相處的機會都不多,就算有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也萬萬不敢跟她玩施虐與受虐的遊戲,因為是在皇宮裡,要是被記入帝王起居注當中,他真不敢想像後人看見這段記載時的表情,那他千古名君的形象就全毀了。

故而已有足足一年多沒重溫舊夢了,北條夫人懷念得發狂。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她說什麼也不會放過的。

蕭若策馬靠過去,一把將北條夫人抱起,摟進懷裡,頓時芬芳撲鼻,溫香軟玉抱滿懷。

北條夫人歡呼一聲,喜滋滋的跟他親熱起來,作風比皇宮裡任何一個后妃嬪妾都要豪放。

至於她的馬匹,兩個人都沒工夫理會了。

兩人在馬鞍上肆意親熱,北條夫人幾度搞得蕭若險些把持不住,好在他久經花眾,定力不凡,才沒有當場把她撲倒……他努力排除綺念,揚鞭策馬,朝東北方向馳去,一面笑道:“小賤貨,你現在可別弄得太過火了,我們眼前還有要緊的事情要辦。等辦完正事,想怎麼玩都行。”

北條夫人這才注意到其他的事,望望四周,奇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蕭若微微一笑,“你有好幾年沒見你父親了吧?我們現在去拜訪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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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卷 東瀛風雲   第二十八章 兵圍扶桑京都

如果天朝軍隊搶劫甚而屠城,就無異於殺雞取卵,更是會背上千古惡名,絕對得不償失……云云。

蕭若一聽,當即就樂了,還真是人間百態,無奇不有,倭人民風普遍強悍而瘋狂,誰知也有怕死鬼。

怪只怪界港的商人眾太有錢,生活得太舒適太安逸,已經被金錢嚴重腐蝕了血性,敵人打來時,寧願用金錢買命,也不願為了尊嚴拼死一戰,不像貧瘠的九州地區,民風野蠻而強悍,打起仗來不要命。

蕭若認真考慮一番,本不想要界港商人眾的巨額貢金,轉念一想,要是不收的話,他們只怕反而心裡不塌實,便笑納了,讓人抬出去犒賞全軍將士。

商人代表見天朝皇帝收下了貢金,登時如釋重負,大大松了口氣,表示界港的人一定會按時繳納稅金,並且,為了顯示對天朝的無限尊敬,他們願意在原先給扶桑幕府的稅金基礎上,再增加兩成。

這是界港商人眾的一慣做法,他們習慣於精打細算,一切進行量化,絕不做虧本買賣。由於天朝軍的實力遠遠強過以往占領界港的任何一個扶桑勢力,又畢竟是外來者,若天朝大軍直接搶掠起來,他們事實上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是以有意開出比對扶桑幕府更好的條件,將貢金上調兩成。

蕭若無聲笑了笑,久久不說話。

商人眾代表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唯恐皇帝嫌少不答應,暗自一咬牙:“要不……我們提升三成?”

蕭若正容道:“你們似乎搞錯了。朕不遠萬里跨海來到你們扶桑,並非貪圖你們的財富。”平靜的話語中具有無上威嚴。

商人眾代表忙不迭道:“是是是,小人失言!請皇上恕罪。”額頭上冷汗滲出。

不料,蕭若繼續說道:“朕是來拯救你們地。你們只管放心,既然降了朕,歸順了天朝,那你們就都是朕的子民,朕一視同仁,絕對不會欺壓歧視你們。”

商人眾代表緊繃的心弦為之一松,忙道:“謝皇上隆恩!我們扶桑人仰慕天朝已久。今日得以並入天朝,我們界港上下求之不得。”

蕭若道:“至於你們按時繳納的稅金麼……朕說了。對你們一視同仁,不管你們以前每月多少錢上繳幕府。那套制度一概廢除,今後你們按照天朝的商業制度繳納稅金,朕不會多要你們一文錢。”

皇帝此言一出,商人眾代表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扶桑賦稅極重,原本就比天朝制定的商稅要重,後來經蕭若實行一系列刺激商業貿易的極具長遠眼光的舉措。商業交易稅更是前所未有的優惠。界港商人們曾對大海彼岸心神嚮往。

商人眾代表幾乎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好地事,誠惶誠恐顫聲道:“當……當真?”

“君無戲言!”蕭若淡淡一笑,揮揮手讓他退下。

蕭若崇尚自由貿易主義思想,對新征服的土地及民眾也推行他地促進商業貿易政策,絕不人為的設置屏障,可以想像。要不了多久,天朝中土與扶桑之間地商業貿易將會極大的繁榮起來,屆時將會帶來滾滾的商稅收入。同時對中土的商人也有好處。因為他們將多一塊商品傾銷地,市場更大,利潤更高。

商人眾代表又驚又喜,第一時間將這天大的好消息、告訴正翹首以待的界港富商們,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界港。所有商人無不喜笑顏開,一片歡騰,大呼皇上萬歲,心說看來被天朝軍占領比以前還要好。不少人自發的去皇帝臨時御所外謝恩。

蕭若趁勢宣布他地征服政策,凡主動歸順者,即為天朝百姓,皇帝一視同仁,絕不加以任何歧視或迫害,若執迷不悟,妄想抗拒天師者,殺無赦。

這個極具長遠眼光的征服政策,一下子在倭人當中引起劇烈反響,不要說界港的人死心塌地,附近得知這個消息的扶桑民眾,也為之動搖,對天朝軍的敵意大大減輕,

蕭若再度下旨約束軍紀,嚴禁任何擾民舉動。天朝三萬將士軍紀嚴明,對城內民眾秋毫無犯,整個界港民心徹底安定。

當晚全軍登陸完畢,休息一晚。蕭若連夜派出十幾隊斥候騎兵四處偵察敵情。

次日一早,蕭若揮軍殺向扶桑京都,在界港留了四千士兵駐守。

一路上,大軍所過之處,對沿途扶桑百姓秋毫無犯,扶桑民心大悅,天朝軍仁義之師的形象迅速深入人心,傳遍四方。

蕭若率全軍迅速挺進,原本到京都兩日地路程,急行軍只用了一日一夜,便兵臨京都城外,果斷將倭人京都團團包圍。

他接獲情報,城內倭人守軍有五萬人之多,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以為扶桑幕府會將重兵放在本州與九州相接的前線,層層布防抵抗,京都多半空虛,沒想到倭人仍在京都布置了五萬守軍,看來扶桑朝廷中也有足智多謀之士。

京都城內地倭人守軍對天朝大軍突然兵臨城下,顯得有些驚惶失措,不過京都乃是扶桑都城,無論如何得頂住,不可放棄,他們在城內嚴密布防,等待天朝軍的大舉進攻。

奇襲京都之策已然落空,眼下局面,天朝軍有精銳步兵二萬六千人,而城內倭人守軍多達五萬,這還不包括他們臨時動員起來參加守城的城內壯丁。扶桑都城不但人口多達數十萬,而且城防極為堅固,冠絕扶桑國,堪稱固若金湯。

蕭若擁有一百五十多門強勁大炮,京都城墻是可以輕易轟開缺口,然而接下來就得面臨慘烈的城池巷戰,巷戰中己方強大的火力打擊難以發揮作用,基本上就是肉搏硬拼。

兩萬六千士兵雖是百戰精銳,要硬碰硬攻下五萬人防守的堅城,也委實力有未逮。蕭若從不打沒把握的仗,暫不攻城。

而對於京都城內的五萬倭人守軍來說,他們也不敢主動出城決戰,九州一場大決戰已經將倭人打寒了心,當時還是趁天朝軍半渡而擊,尚且一敗塗地,他們現在無論如何不敢與天朝軍隊再打野戰了,三軍上下患上了嚴重的恐中症,寧願消極守城。

扶桑幕府大將軍坐鎮京都,下令嚴防死守,絕不出戰,同時傳令扶桑各地大名緊急率兵來增援。

於是,戰局暫時陷入對峙狀態,沒有發生大規模戰鬥。

蕭若大力宣傳他的征服政策,統戰方針,進行攻心戰,使各地倭人大為動搖。

他一面圍困京都,等待後續援軍,一面派人四處打探魔教行蹤,想找到魔教秘密巢穴,救出小妖女陸菲菲。

一連多日過去,扶桑諸藩的兵馬從各地趕來,雲集京都附近,不過他們沒有主動進攻京都城外的天朝大軍,而是遠遠的對峙著。

天朝大軍一方面施加強大的軍事壓力,另一方面又大力推行溫和的征服政策,兩手一硬一軟,雙管齊下,恩威並施,諸藩各家大名也舉棋不定,相互觀望,內部極不齊心,各家有各家的算盤。

扶桑政治制度與天朝差異較大,扶桑各地由地方上勢力強大的豪門大名所統治,有點類似於中土的周朝,扶桑地方上的各家大民就相當於周朝的諸候,既向朝廷統治者效忠,又擁有自己的家族領地。

蕭若針對這種複雜局面,大力推行他的分化瓦解政策。

扶桑各家大名的部隊自行其事,都希望別人去戰鬥,自己好在後面撿便宜。乃至相互戒備,彼此猜忌,根本無法統一行動。甚至有大名暗中尋找途徑與天朝軍接頭,聯軍已呈分裂的趨勢。

另一方面,九州征服戰十分順利,兩路大軍長驅直入,已占領了大半個九州,天朝援軍源源不斷增援過來。

扶桑京都一帶戰雲密布,大戰隨時可能暴發,空氣間迷漫著一股肅殺之氣,壓抑得人透不過氣來。

這一日晚,有倭人使者秘密前來與天朝軍接觸,是日本關東一家較小的大名,伊達家派來的,探問要是他們家歸順天朝,家族領地能不能得以保全……

蕭若心中暗喜,原本中原王朝的統治不能容忍地方割據勢力,然而為了分化瓦解倭人,以倭制倭,目前不妨答應他們。

他表示伊達家若棄暗投明,可以保全領地,不過有一條,伊達家必須在此戰中立下功勞,在一旁觀戰是不行的,得以實際行動表達對天朝的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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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卷 東瀛風雲  第二十七章 倭人海軍之摧殘

一千五百多艘船隻氣勢洶洶撲向十艘戰船,頗有點巨石壓卵的味道。船上倭人都樂壞了,狂妄的又跳又笑,叫嚷著要活捉天朝皇帝,似乎勝利已是鐵板釘釘的事了。連倭人海軍大將也在船頭高舉雙臂歡呼,感謝神靈庇佑,賜予他們勝利。

但是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預備……開炮!”隨著皇帝清朗的話語沖天而起,響徹海面,十艘火炮戰船同時開炮。

“轟隆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硝煙滾滾,十艘火炮戰船側舷共有三百門火炮,比陸上大炮還要多一倍,三百門火炮同時轟擊,還是開天闢地以來頭一回,威力之大,不僅嚇傻了全部倭人海軍,連天朝戰船上自己人也深為吃驚。

火光雷霆之中,首當其衝的三艘扶桑船隻頓時被整個撕碎,就見血肉四濺,斷木橫飛,海面上一大團鮮血彌漫開來,那三艘船成了碎片,船上滿載的倭人水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稍後的六艘扶桑船也遭到炮擊,挨得較多的四艘船當即開始傾斜下沉,另兩艘戰船體型較大,中彈也較少,雖不至立刻沉沒,不過也遭到重創,在海面上打轉,失去了戰鬥力。

一輪威力絕倫的炮擊過後,扶桑戰船三碎四沉二傷,報銷掉了九艘,這九艘衝得最快的船隻還都是戰船,卻跟紙糊的似的,不堪一擊。

後面船上地倭人都嚇傻了,不太搞得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難以接受眼前的現實。不少划槳水兵呆呆的停止劃動,半晌回不過神來。

扶桑船隻繼續前衝,天朝十艘火炮戰船不停的開炮,“轟隆隆”的炮擊聲伴隨“喀喇喇”的船體碎裂聲響個不絕。在空前猛烈的炮火下,進入射程的扶桑船隻一艘一艘被轟沉。

火炮戰船上的火炮雖還不是開花彈,不會爆炸,可對方也同樣是原始的木製船隻,而且遠不及天朝戰船堅固。

改良後地強力火炮一炮轟將過去,往往能將扶桑船隻轟個對穿,要麼從上到下擊穿。要麼從一側到另一側洞穿。扶桑人強徵來的漁船一炮就要轟爛,小型船隻挨兩三炮就沉。中型船只要沒擊中要害地話可以挨個五六炮,大型戰船挨個十來炮也得完蛋。

扶桑海軍量大質低。以中小型船和漁船為主,真正的大型戰船極少。就見炮火覆蓋地帶中,扶桑船隻被轟得稀裡嘩啦地,一片狼籍,沒一艘船隻能靠近天朝火炮戰船。

天朝戰船的作戰方式絕對超出任何倭人的想像。扶桑海軍還停留在古代的戰鬥形式中,戰術完全是:火箭、拍竿、接舷戰、撞擊戰等等,雙方相差了不止一個時代。扶桑船隻前赴後繼的衝過去,便被前赴後繼的擊沉,既然靠不近距離,一切戰術都用不上,只能一個勁的挨打。

寬闊地海面上,殺喊聲與隆隆炮聲齊響。兩國海軍的大決戰甚至不能稱之為戰鬥,而是一面倒的屠殺。

扶桑海軍總大將紅了眼,以倭人慣有的瘋狂命令全體船隻源源不斷的進攻。將一船又一船的人送去當炮灰。

蕭若為了迎接這場大海戰,十艘火炮戰船一個陸軍士兵也沒載,只載了滿滿地炮彈和火藥,務必要讓倭人爽到家。

扶桑船隻畢竟數量太多,而天朝火炮戰船只有十艘,船側舷正面寬度終歸有限,炮火覆蓋的區域自然沒一艘敵船能靠近,而陣勢寬度之外的扶桑船便漸漸衝過來。

扶桑海軍大將敏銳地發現天朝戰船首尾兩端炮火最弱,狂喜之下,立刻命令全體船隻左右散開,避開炮火猛烈的中央區域,從天朝戰船首尾兩個方向接近,一旦成功拉近距離,憑藉數量上的絕對優勢,就能輕易取勝。

火炮戰船首尾確實最弱,然而船是死的,人是活的,扶桑海軍大將顯然對海上炮擊戰術缺乏概念,遺憾的是他已經沒有逐步適應的機會了。

隨著皇帝一聲令下,十艘訓練有素的火炮戰船一個漂亮的右轉舵四十五度,呈一字縱列朝扶桑船隻讓開的正面間隙,全速直插過去。

這樣一來,不但右側舷三百門火炮能狂轟爛炸,連左側舷的三百門火炮也能開始盡情開炮。

轟隆轟隆,濃煙滾滾,十艘火炮戰船一面快速航行,一面朝兩面不停開炮,威力前所未有。航到哪裡,哪裡的扶桑船隻便被轟得碎木橫飛,一片糜爛。

倭人簡直被打得抬不起頭來,戰局竟是如此的令人絕望,很快就損失過半。

扶桑海軍總大軍的旗艦原本在後方指揮作戰,突然間他瞳孔急遽擴大,因為天朝艦隊突破他們整個陣勢後,竟直朝他駛來……他瘋了似的喝令旗艦掉頭逃跑。

然而為時已晚,龐大笨重的旗艦緩緩掉頭,還在逐漸啟動加速,就已然落入天朝艦隊的火炮射程之內。

十艘火炮戰船一個左轉舵,以船側舷對著敵人旗艦,然後一輪火炮齊射,三百門火炮同時開炮。

以扶桑旗艦為中心,水花沖天,如海嘯如風暴,扶桑旗艦瞬間被轟成了渣,扶桑海軍的總大將連屍骨都找不到。

殘餘扶桑船隻上的倭人都目睹這一幕奇景,他們的戰鬥意志於剎那間崩潰,不約而同四散逃跑,比來時的速度還要快。

蕭若下令不用追擊,讓他們去吧,扶桑海軍已經完了,連內河水師都不如。

十艘火炮戰船上的將士們一片歡騰,遠處阮飛龍率一百多艘戰船駛來,加入到歡呼當中。

船上海軍包括三軍名陸軍將士,都親眼目睹了整個海戰過程,看得目眩神迷,眉飛色舞。尤其是海軍將士,更是興奮,今日終於徹底揚眉吐氣了。

阮飛龍在水上混了大半輩子,作夢也想不到海戰能這麼打,他終於明白皇帝不惜巨資打造這十艘火炮戰船,而不造大型樓船了的原故了,有了如此強大的海上船隻,確實沒必要把人力物力投入到樓船打造上,因為其他戰船造得再多,還是在一旁看熱鬧的份。

扶桑人海軍主力被一戰打垮,己方一船未損,又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勝利,奇跡般的勝利。經此一戰,扶桑人滅亡的喪鐘已然敲響。

全軍上下越發視皇帝如神明,以前只知皇帝陸戰用兵如神,號稱戰神天子,沒想到海戰也照樣用兵如神,“皇上就是皇上,果然不愧是真龍天子,是活著的神!”不少將士心中如是想。

大海戰結束,海面上一片狼籍,殘木浮屍滿目盡是,充塞海面,夕陽斜照下,海水一時為之盡赤。

蕭若下令全軍繼續進軍,今晚天黑前要登上陸地。

北方陸地已隱然在望,所有戰船全速前進,於小半個時辰後,到達扶桑著名港口城市----界港。天色也已開始落幕。

蕭若抓緊時間,指揮十艘火炮戰船在海面上呈縱列排開,船側舷的三百門火炮對準界港。正要炮擊一番後強行登陸。

誰知,炮還沒開,界港中白旗升起,已經全城投降了。

蕭若龍顏大悅,指揮船隊連夜登陸。界港乃整個扶桑首屈一指的良港,碼頭寬大,設施齊全,登陸起來極是便利。

蕭若聖駕剛登上界港,城中已有商人代表請求面聖。

原來界港是扶桑第一大港,不管是國內貿易還是海外貿易,都十分活躍,城內商鋪遍布,扶桑的大商人大多聚集於此,整個城市近乎是商業城市,富庶程度在扶桑首屈一指。

然而,充滿銅臭的地方也多半民風奢糜軟弱,界港與九州的野蠻強悍民風截然不同。城內駐軍見扶桑主力海軍被一戰打垮,界港的駐防微薄兵力不可能守得住,便棄城而逃。城內商人眾也樂得投降。

界港的民風在扶桑國比較另類,充滿金錢氣息,城中商人貪生怕死,從不會為了某方勢力拼死血戰,反正誰占領界港,他們便派出代表與誰談判,他們每月貢獻一定數額的金錢,對方則保障城裡所有人的生命財產安全,並提供保護。然後他們店照開,錢照賺。

他們對這方面最是駕輕就熟,派來的商人代表精通漢語,能言善辯。先獻上一份價值巨大的貢禮,然後是一通歌功頌德,最後委婉的表示界港民眾不介入任何紛爭,很樂意向天朝皇帝效忠,並按時繳納稅金,對大家都有好處。

如果天朝軍隊搶劫甚而屠城,就無異於殺雞取卵,更是會背上千古惡名,絕對得不償失……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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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卷 東瀛風雲  第二十六章 揚帆千里長趨直入

蕭若的恩威並施政策效果十分顯著,大岡城內幾乎所有倭人都選擇了歸順,南昱那個萬人坑算是白挖了。不過這也是因為大岡城內的死硬分子己輕在攻城戰中死傷殆盡,餘下的都樂意當順民。

當日讓將士們休整一天,第二天大舉出兵。下午,收到斥候傳來的情報,島津秀九已帶著少數隨從逃去本州了。

晚上,蕭若召集眾將商議軍情,謀劃今後的戰略。經登陸那天的一場決戰,扶桑九州大地的抵抗力量基本上掃之一空,目拆九州唾手可得。眾將紛紛提議,迅速進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整個九州,將九州變成進攻的後方基地。

蕭若待眾將發言完畢,忽然提出一個令人膛目結舌的計劃。自己親率三萬士兵,由遠征海軍進行海運,直撲扶桑人的京都。剩下八萬多兵秦義和南顯各領一半,秦義向九州東部進攻,南昱向九州南部進攻,以泰山壓頂之勢席捲九州,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

此言一出,眾將一片嘩然。皇帝率一部分兵力繞開敵人重兵布防的正面,直撲敵人都城,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原是一劍封喉的高明打法,然而也甚為冒險,孤軍深入,一旦作戰不利,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皇帝以至尊之軀,實不宜冒如此大險。

何況這還只是陸戰,海上方面,孫瀚的海寇眾明顯開始消極怠工,只怕不會派船隻護送,而天朝本身的海軍力量比較薄弱,直接殺入扶桑人最要害的腹地。十有八九會遭遇敵人海軍主力,己方似乎並無必勝的把握。

眾將紛紛提出異議,強烈建議皇帝三思而後行。其實目前形勢一片大好,先占領九州,再殺入扶桑本州,可以說穩操勝券。

而蕭若有他自己的苦衷,要是穩步推進。那打到倭人京都城下,沒有四五個月是下不來地。到那時候,小妖女陸菲菲只怕早就香消玉殞了。此外還有一層顧慮,魔教圖謀不軌,要是被他們順利舉行了所謂的明王出世大典,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意外變故。

揮軍長驅直入之舉,看似冒險,其實會大大打亂扶桑人的防禦部署。而且會使魔教措手不及,說不定可以畢其功於一役。攻破扶桑人的京都,粉碎他們的抵抗。

皇帝說明了他的理由。眾將見皇帝這麼有把握,也不再激烈反對。

他們對皇帝的用兵如神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地,暗付:以天朝軍隊的強大。又是新勝之師,縱然不能取勝,也不大可能會失敗,再怎樣也能維持一個對峙之局。只是對進軍路途中十分擔心,在座都是陸軍將領,知道天朝水師力量較為薄弱,對水師一向沒什麼信心。

裴劍提議即刻派人去聯繫孫瀚,無鈴用什麼方法,都要逼孫瀚派他地主力艦隊護送,然後再登船遠征。

蕭若哈哈一笑,清澈的目光掃過堂內諸將,道:“眾位愛卿多慮了,我朝如今的海上力量雖算不得多強,對付扶桑人的爛木船還是不在話下,你們等著朕的捷報!”

眾將見皇帝已做了決定,不再多言,各自去準備。

第二日一早,皇帝親率三萬精銳步兵登船,天朝遠征艦隊中都是大中型樓船,平均每艘船裝不到三百個士兵,不在話下,這三萬精銳步兵,不在話下,這三萬精銳步兵包括一萬名重甲步兵、全部一百五十多門大炮及炮兵,還有三千多護國弩及弩手,其餘的都是弓箭手。

皇帝的部署讓水陸眾將都大為不解,他親自登上一艘火炮戰船作為旗艦,率十艘火炮戰船先行,剩下一百二十多艘戰船由阮飛龍統率,載滿登陸軍,在後面跟隨。

皇帝出發前曾叮囑阮飛龍,一旦遭遇倭人主力海軍,他便親率十艘火跑戰船上去迎戰,阮飛龍地一百多艘戰船載著士兵遠遠呆在後面就行了,用不著參戰。

幾乎所以人都覺得匪夷所思,不過皇帝已經不止一次在戰場上創造奇跡,他既然這麼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眾人也就領命行事,暗暗期待奇跡再次出現。

剩下八萬多天朝與高麗地聯軍,分別由秦義和南昱兩員大將率領,兵分兩路進攻九州。

海上航行速度飛快,到第二天中午時分,遠征艦隊便進入扶桑人腹地大阪灣,一旦成功登陸,離扶桑人京都就只有兩日的路程,將打他個措手不及,連調動部署都來不及。

突然,海面上出現密密麻麻地扶桑人戰船。扶桑海軍主力終於出現,迎頭攔住天朝遠征艦隊。

扶桑海軍共有大大小小的船支一千五百多艘,見天朝人船少,便一齊壓了上來。一時間充斥海面,一眼望不到盡頭。只不過倭人地這些船隻戰鬥力參差不齊,甚至連漁船都徵集了來,才有這麼龐大的數目。

戰鼓如雷,殺聲震天,皇帝地旗艦打出旗語,命今阮飛龍所率的一百多艘戰船載著登陸士兵遠遠避開,皇帝自率十艘火炮戰船毫無畏懼的迎將上去。十艘對一千五百多艘,很有那麼種悲壯的意味。

扶桑人的戰船上無數倭人看見這番情形,又叫又跳,興奮得抓耳撓腮,不敢想像他們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雙方船隊距離逐漸拉近,皇帝一聲令下,十艘火炮戰船停止前進,非常利索的一個左轉舵,呈一宇縱列橫在海面上,以右側對準他們。

這是海軍炮戰時代的經典T字形戰術,搶占頂端一橫,能最大限度發揮炮擊威力,而扶桑船隊根本就沒有搶位的概念,只知一窩蜂的衝上去。

嘩啦嘩啦一陣連響,十艘火炮戰船的炮船擋扳拉開,露出密密麻麻的炮口,十艘戰船的側弦共有三百門火炮,對準了正囂張衝來的倭人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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