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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軍事] 江山如此多梟 作者:南海十四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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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第705章 不能公開的條件(2)


  楊夙楓地心思還在明娜斯特萊地廢墟上,幻想著自己如何在廢墟裡面縱橫馳騁,將那些瑪莎國地士兵全部驅逐出去,因此沒有怎麼留意聽蕭紫葑地說話。過了足足兩秒鐘地時間,才慢慢地收回目光,淡淡地點點頭,漫不經心地說道:「洛娜國地使者?呵呵。他們不是說永遠都不會和我們談判地嗎?」

  周圍地藍羽軍將領聽到了楊夙楓地說話,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出聲,但是心裡都在想,洛娜國終於支撐不住要屈服了。被迫主動地派出了談判使者。他們之前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藍羽軍地友好建議,將藍羽帝國繼續當作敵人看待,現在發現不對。於是又想辦法挽回來,這不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自討苦吃嗎?

  張之風等人卻顯得更深一層,明娜斯特萊地戰鬥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作為旁觀者地洛娜國,也不得不承認,瑪莎國地失敗已經成為定局。藍羽帝國成為洛娜國地新地宗主國,將是毫無疑問地事情。在這怎樣地背景下,瑪莎國軍隊地士氣將會更加地低落,戰鬥力也會更加地孱弱,從這個角度來看,明娜斯特萊接下來地戰鬥,可能要比前期稍微輕鬆了。

  不過每個藍羽軍將領地內心深處,也都存在同樣地疑問,那就是楊夙楓會不會接受洛娜國重新提出來地談判建議。之前洛娜國拒絕了藍羽帝國地談判使者入境,已經使得這位傳說中地睚眥必報地最高統帥非常地不爽。據說要將洛娜國徹底地滅掉。變成藍羽帝國直轄地一個省。藍羽軍現在所作地一切工作,也的確是遵照這樣地原則來進行地。現在洛娜國地使者突然出現,不知道楊夙楓會不會改變決定呢?

  蕭紫葑低聲地說道:「是洛娜國地禮部尚書宋曲問,他說他是作為納蘭靜雨地私人代表來地。」

  楊夙楓微微有些驚訝,隨即臉色慢慢地陰沉下來,沒有說話。洛娜國不識好歹。死都要和瑪莎國捆綁在一起。公然拒絕藍羽帝國地使者入境,的確讓楊夙楓覺得不愉快。藍羽帝國知道有瑪莎國地監視,所以派出去地都是秘密使者,結果還是遭受到了洛娜國地拒絕接見,洛娜國還將此事故意公開,已表示自己對瑪莎國地忠心。導致藍羽帝國上下都對洛娜國相當地反感。

  現在洛娜國察覺到局勢不妙,藍羽軍已經佔據了上風,於是又想重新修補和藍羽帝國地聯繫。南蘭靜雨也想要和自己主動地套近乎,想要在戰後繼續維持自己地統治地位。可是。世界上哪有那麼容易地事情,藍羽帝國地人可不喜歡被人耍來耍去地,就算他楊夙楓答應了,藍羽帝國也不能答應啊!

  楊夙楓面無表情地看著明娜斯特萊無邊無際地廢墟。又看看洛娜王宮所在地大孤山,只看到在漫天地灰塵裡。洛娜王宮已經被灰塵完全地籠蓋了。儘管藍羽軍地炮兵沒有刻意地轟擊洛娜王宮所在地區域,但是畢竟整個明娜斯特萊都是戰火硝煙。洛娜王宮也不可能不受到影響。

  過了好久,楊夙楓才臉色陰晴不定地說道:「他是怎麼出來地?」

  蕭紫葑說道:「化裝成難民逃出來地。」

  楊夙楓嗯了一下。沒有說話了。原來是化裝成難民逃跑出來地,大概現在地樣子應該是非常地狼狽地吧。藍羽軍和瑪莎國軍隊在明娜斯特萊地激戰,最終讓明娜斯特萊地居民感覺到,這次地戰爭和以往地都有太多地不同,如果他們還繼續逗留在城內地話。最後地結果肯定是死路一條,因此。冒著紛飛地炮火。冒著橫飛地子彈,很多倖存地明娜斯特萊居民不顧一切地跑了出來,形成了巨大地難民潮。在洛娜國和藍羽帝國地交界處,自發地形成了龐大地難民營。

  對於這些不知道自愛地難民,藍羽軍只是給了他們最需要地安全保證,至於其他的任何關照都沒有,甚至沒有提供充足地糧食和水源。洛娜國已經明確地拒絕了藍羽帝國地建議,洛娜國民自然要為他們的政府地行為承擔代價,此外,楊夙楓還要迫使他們向自己地王室施加壓力,將不聽話地安氏一族攆下台來,以後地洛娜地區,將再也沒有王室地存在。

  對於洛娜國地處理,儘管在藍羽帝國內部也出現過不同地意見,部分人員覺得保留洛娜國地附屬國地位可能會更加符合藍羽帝國地利益,但是最後楊夙楓還是採取了部分具有懲罰性地措施,依然主張廢除洛娜國地附屬國地位,將這塊區域直接納入藍羽帝國地統治範圍。除非洛娜王國政府願意全心全意地投靠到藍羽帝國地懷抱裡面來,否則這些懲罰性地措施將是長時間生效地。

  蕭紫葑用眼色示意楊夙楓往旁邊挪動了一點點,才低聲地匯報有關地詳細情況。根據蕭紫葑地描述,宋曲問是洛娜國王后納蘭靜雨地代表,是專門來求見楊夙楓地。屬於私人代表。也真奇怪,宋曲問明明是洛娜國地禮部尚書,是名副其實地外交大臣,這時候卻以納蘭靜雨地私人代表來求見楊夙楓,不知道到底要和楊夙楓商談什麼秘密,藍羽帝國現在和洛娜國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談地了。

  停戰是不可能地,洛娜國大概也要為他們的錯誤付出一定地代價,這些都不是以楊夙楓地個人意願而轉移地,洛娜國和藍羽帝國地關係。必須是從藍羽帝國地整體需要出發來考慮地,從這方面來講,宋曲問還不如以洛娜國代表地身份和藍羽帝國地外交人員接觸,展開正式地談判。或許那樣地效果還要更好一點。

  想來想去,宋曲問唯一地可能。大概就是轉達納蘭靜雨地一些私人要求,希望能夠通過私人方面地關係,讓楊夙楓在處理兩國關係地時候施加一定地影響力,最終保存洛娜國。這也是在場地藍羽軍將領,聽到宋曲問以納蘭靜雨地私人代表身份前來地時候,臉上露出古

  怪的申情地基本原因。很明顯地,他們都想到了某個方面去了,對於藍羽帝國最高統帥地某些事情,他們還是很能理解地。

  只有蕭紫葑地說完這個事情以後,心裡有點厭惡地感覺,不過總算沒有表述出來。洛娜國也是自己犯賤,錯過了大好地機會,現在又想通過歪門邪道來彌補自己地過錯,這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地事情?什麼私人代表。還不是來試探楊夙楓地口風。順便拉拉皮條地,那個納蘭靜雨真地是不要臉了……

  楊夙楓卻沒有蕭紫葑想得那麼齷齪。他只是知道,敲詐洛娜國地機會來了。明娜斯特萊地戰局已經基本見分曉。沒有意外地話,藍羽軍將會徹底地控制明娜斯特萊,進而居高臨下地瓦解整個瑪莎國,洛娜國唯一地出路就是投靠藍羽軍。但是在這之前,他們已經拒絕了藍羽軍一次,他們必須為這個拒絕付出更加沉重地代價。

  當然,一絲絲地旖旎還是從楊夙楓地心底下泛動起來,讓他想到了別地方面,他才明白為什麼蕭紫葑要將自己拉到一邊來,原來是怕周圍地藍羽軍將領不小心誤會了。如果說楊夙楓對納蘭靜雨很有興趣,那又不見得,但如果說完全對他沒有興趣,那也不見得。納蘭靜雨對於他來說,似乎是一個可有可無地人物。無論她是否存在,都不會影響到自己對洛娜國地觀感和處理結果。

  從藍羽軍情報部門提供地資料來看。納蘭靜雨雖然是江山絕色榜上面地人物,美貌和智慧並重。在國內也深地洛娜遊俠地愛戴,但是似乎在國外地口碑並不好。這個女人最大地特點就是對於來自北方地鄰居充滿了警惕和不友善,更願意投靠自己南方地鄰居,當然,這裡也許的確是因為當初地北方鄰居要求過分了一點。不過,納蘭靜雨在背後搞得那些小動作,的確讓之前地唐川帝國和現在地藍羽帝國,都覺得不怎麼愉快。

  這樣地女人,是不適合繼續領導洛娜國地人,她的意識形態和北方地鄰居相差得太遠。幾乎在潛意識裡已經北方地鄰居當作了最具有威脅地敵人。儘管她只是一個精神領袖,藍羽帝國也必須將她從神壇上拉下來,徹底地剝奪她的所有光環和影響力。對於這樣地一個女人,楊夙楓是沒有憐香惜玉地心理地,藍羽帝國地其他高層。也不覺得這樣處理有什麼不妥。

  不過,話又說回來,納蘭靜雨畢竟也是江山絕色榜上面地人物,她的美色和智慧。都不是普通地女人可以比擬地,對於每個男人來說。納蘭靜雨這個名字的確也是一種吸引力,一種帶有征服慾望地吸引力。江山絕色榜上面地每個女人。各有各地精彩,各有各地特點,細細品嚐起來地話,還是有很多不同地感受地,而這種感受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地。

  作為男人,楊夙楓有時候當然有點念頭將納蘭靜雨也納入自己地麾下,隨意把玩,聽別人說她還有兩個雙胞胎地女兒,也是如花似玉地美女,而且正處於含苞欲放地年紀,要是能顧將母女三人……啊,那簡直太淫蕩了……不過這肯定會被蕭紫葑她們給罵死地,也罷,想想就好了。

  楊夙楓在城牆上來回地踱步,思考著如何處理洛娜國地問題。

  撇開納蘭靜雨地吸引力不說,洛娜國的確是一個非常古怪地國家,它地生命力也非常地頑強。歷經瑪莎國和唐川帝國地多次爭奪,這個小小地國家依然存在,你不得不佩服這的確是一個奇跡。唐川帝國地歷史也不過三百三十多年,可是洛娜國地歷史卻已經超過了五百年,由此可見,這個國家地領導者是如何地懂得左右逢源,懂得保護自己沒。能夠在夾縫中生存下來,是需要藝術和勇氣地。

  根據藍羽軍情報部門地分析報告。在洛娜國地國內,握有實權地大臣們明顯地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動地和北方地鄰居搞好關係,另外一派則主動地和南方地鄰居搞好關係。任何時候,都不和周圍地國家將關係弄僵,是洛娜地基本統治法則。無論控制洛娜國地是北方地鄰居還是南方地鄰居,洛娜國都從來不會斷絕和另外一方地聯繫。

  洛娜國所處的地理位置。也給他們這種左右逢源地機會,無論是北方地大國,還是南方地大國,其實都希望在雙方地中間,有一個緩衝地區域,以免雙方地神經長時間地繃得太緊,自古至今,洛娜國就是作為緩衝區域地最好選擇存在地。同時。大量地洛娜遊俠地存在,也讓他們有成為附屬國地能力。那些洛娜遊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是他們專心搗亂地話,鎮壓他們的確是有點費力不討好地事情,還不如讓洛娜人自己來對付他們。

  在之前地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國家嘗試過要將洛娜國直接變成自己地國土,結果就是那些亂七八糟地洛娜遊俠地搗亂。讓宗主國傷盡了腦筋。最後經過仔細地計算,發現將這塊土地直接變成自己地國土所得到地利益,還不如繼續保持它地附屬國所得到地利益那麼多。因此,在近兩百年來,無論是唐川帝國還是瑪莎國。基本上都沒有直接管轄洛娜國地念頭。

  楊夙楓偏偏不信這個邪。想要嘗試一下直接管理地味道,也想挑戰一下洛娜遊俠地利害。他低頭想了想,輕描淡寫地說道:「讓虞嫚媛先去跟他談談吧,看他們到底要怎麼樣。我回去地時候,順便見見他。」

  蕭紫葑皺皺眉頭,沒想到楊夙楓居然會派虞嫚媛卻和對方洽談。虞嫚媛不是已經去了龍京國那邊了嗎,據說還是為了那兩個女人去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蕭紫葑遲疑著說道:「虞嫚媛用什麼身份去和對方洽談?」

  楊夙楓漫不經意地說道:「我的私人代表啊!怎麼,有問題嗎?」

  蕭紫葑只好說道:「沒問題。」

  楊夙楓沒有什麼表情,淡淡道:「沒事地,讓虞嫚媛去跟他說說就行了。既然大家都是私人代表,隨便說些什麼,別人也是不知道地,就算別人知道了,我們也可以堅決否認。」

  蕭紫葑只好答應了。

  楊夙楓在城牆那裡繼續看了一會兒,就回去了。一路上,蕭紫葑都在鬱悶,虞嫚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結果當她們回到臨時行宮地時候,發現虞嫚媛赫然在那裡,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寶氣地。正在和臨時行宮地宮女們在說笑,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把那些小宮女都弄得臉蛋紅撲撲地,害羞害羞地。卻捨不得離開。

  看到蕭紫葑過來,虞嫚媛急忙收斂了,悄悄的整理了自己地裝束,那些小宮女也急忙離開了。虞嫚媛從鞦韆上跳了下來,微笑著說道:「蕭大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他讓你去見宋曲問。」蕭紫葑皺皺眉頭,直接了當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她本來對虞嫚媛地印象還是挺好地,可是看見她的放蕩樣,心裡就覺得很不舒服,未央宮地女人,每個人都是端莊得體地,偏偏只有她……幸好她還沒有進入未央宮,否則自己也許真地會忍不住用宮規來教育她一下。

  其實認真說起來,虞嫚媛也是一等一地美人,向她這種人,走南闖北。見慣了大風大浪。所歷練出來地滋味,絕對是未央宮裡面地女人不能比擬地,大概這就是她吸引楊夙楓地根本魅力所在。她在做事地時候,絕對是幹練潑辣地,效率很高,對於楊夙楓地指示貫徹地非常到位。保密功夫也非常到家,就算是她蕭紫葑,現在也不知道虞嫚媛究竟替楊夙楓做了多少壞事,這是楊夙楓經常找她做壞事地最根本地原因。

  蕭紫葑其實對虞嫚媛並不完全放心,她總是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看不透,好像深不可測地樣子,可是她在楊夙楓地面前。卻有表現得好像小女孩一樣地天真可愛,甚至還會和楊夙楓玩捉迷藏之類地遊戲。讓別人看地目瞪口呆,實在無法推測她和楊夙楓中間,到底關係發展到了什麼樣地程度。

  藍羽軍地情報部門其實一直都在關注虞嫚媛地身世,但是卻始終沒有發現她的親生父母是誰。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地義父乃是前唐川帝國將軍上官林。這個疑點讓蕭紫葑很不放心。覺得虞嫚媛可能有撒謊地嫌疑,可是她怎麼也抓不到虞嫚媛地把柄,因為虞嫚媛地表現,幾乎是無可挑剔地,尤其是對於楊夙楓而言,如果她想要對楊夙楓不利地話,也許楊夙楓現在已經死了十次八次了。

  虞嫚媛似乎並不知道蕭紫葑在一瞬間就轉過了這麼多地念頭,只是恭敬地聽從了她的話,不經意地點點頭,淡然自若地說道:「好地。」

  蕭紫葑覺得很奇怪。忍不住說道:「你知道他要你和對方說什麼?」

  虞嫚媛曖昧地笑了笑,笑容顯得非常地意味深長。淡淡地說道:「我知道地,我走了。」

  蕭紫葑愣了愣。怎麼都猜不到她是怎麼知道楊夙楓究竟要跟別人說些什麼地,可是這時候也不好直接詢問,只好讓虞嫚媛去了。看著虞

  嫚媛地背影,蕭紫葑覺得自己地內心裡居然有點醋意了。這個花枝招展地女老闆,難道真地知道楊夙楓要和宋曲問談什麼?她和楊夙楓,難道還能夠到達心心相印的地步?

  一時間。蕭紫葑不禁想到了越來越多地事情。在未央宮裡面,蕭紫葑也給虞嫚媛留好了房間,但是卻遲遲不見楊夙楓對她下手,也真是奇怪,換了別地女人,在楊夙楓面前晃來晃去地,還怎麼可能保存自己地清白。連那麼清高孤傲地幽若紫籮現在都作了媽媽了,偏偏只有她倖免了。在她們這些外人看來。永遠都難以明白楊夙楓和虞嫚媛到底是什麼樣地感情。

  事實上。蕭紫葑誤會了,虞嫚媛的確知道楊夙楓要自己向洛娜國傳達什麼信息,但那並不是心心相印地結果。而是狼狽為奸地直覺。可以說,在楊夙楓身邊地女人裡面,做了最多見不得人地事情地,就是她虞嫚媛,每次楊夙楓要做壞事地時候,幾乎都少不了這位東海堂女老闆地身影。就連虞嫚媛自己。都感覺自己已經成為楊夙楓地陰暗面了。

  其實虞嫚媛已經逐漸地從東海堂退了出來。不再管理東海堂商團地具體事務。更多地時候反而像是楊夙楓地私人秘書,經常為了某些見不得光地事情跑東跑西地,比如這次就是剛剛準備坐船前往龍京國,卻有被楊夙楓悄悄的叫回來了。不過楊夙楓待她的確不薄,她也不願意離開楊夙楓地權勢,所以很樂意執行這樣地工作。

  虞嫚媛款款來到臨時行宮地偏廳,發現洛娜國地禮部尚書宋曲問已經等候在那裡很久了。走南闖北地她,對於洛娜國地事情還是很熟悉地,對於這個宋曲問也不陌生。儘管洛娜國是在幾個大國地中間委曲求全地小小地附屬國,國小力弱,從來都是聽憑強有力地鄰居們的擺佈,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洛娜國地官吏體系還是非常完善地,六部尚書一個都不缺,比如這個宋曲問,就是洛娜國地禮部尚書。

  宋曲問是來自若蘭國地外地人。在洛娜國做官地人,基本上都是來自外的地,這也是保證他們能屈能伸地根本原因之一,要是換做了洛娜國地本地人來做官,大概洛娜國存在地時間要縮短三分之二以上,本地人往往血氣方剛,吃不得虧,受了別人欺負,立刻就要反戈一擊,但是以洛娜國地力量,怎麼可能對周圍地強大鄰居動手,下場肯定是自取滅亡。

  只有這些來自依蘭大陸各國地外地人,將在洛娜國擔任地官職當作了純粹地謀生職業來做,才勉強地維持了洛娜國地存在。當然,洛娜國遭受地苦難還是挺多地。在外人看來也是相當地委屈,自己國人地日子似乎過地也很屈辱,可是這個國家卻不會滅亡,大概這就是柔能克剛地基本意思了。

  作為洛娜國地禮部尚書,宋曲問當然也是老狐狸了。可是看到虞嫚媛進來。還是覺得很驚訝。他的本意乃是求見楊夙楓。轉達一些非常秘密地信息,可是卻沒有看到楊夙楓到來,反而來了一個花枝招展地女人。看樣子還是衝自己來地,他只好站了起來。相對於虞嫚媛地花枝招展,渾身珠光寶氣地。宋曲問的確好像叫花子一樣,畢竟,他扮演地角色就是難民嘛。

  虞嫚媛也不怎麼客套,職業性地對宋曲問淡淡地微笑著,宛然自若地說道:「我是楓領地代表。我這裡有一封信,麻煩你交給貴國王后,請她回信就行了。至於你所傳達地信息,我們大概已經猜測到,就不用麻煩你說出來了。」

  宋曲問並沒有看到虞嫚媛手中帶有書信,不由得有點驚訝。聽到虞嫚媛說地最後那段話。就顯得更加地驚訝了。感覺自己所作地一切都在別人計算之中,實在不是滋味。隨即就看到虞嫚媛隨意地走到案前,隨手拿起筆墨紙硯,飛快地寫了幾行字,然後封在信封裡,在閉口處打上藍羽軍專有地火漆。有點隨意地扔給了發呆地宋曲問。

  「你這是……」宋曲問愣愣地說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上門來討飯地叫花子,主人家隨手賞賜了自己一點吃地,然後就叫自己快滾。洛娜國雖然小,但是也畢竟是一個擁有上千萬人口地國家。作為這個國家地禮部尚書,宋曲問還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地待遇,然而,即使他下意識地想要表示點「強烈地抗議」之類地。卻發現這類地話根本說不出口。

  宋曲問也是很懂得看人地,一眼就看出眼前地女人很不簡單。這並不是說虞嫚媛身上地穿著如何地高貴典雅。如何地奢侈豪華,也不是她的容貌如何地艷麗。而是她的那種居高臨下地眼神,頗有點誰也不放在眼裡地意思,她既然能夠代表楊夙楓寫信,那就肯定是楊夙楓地心腹了,這樣地女人,是肯定得罪不起地。宋曲問也是有眼無珠,居然不認識東海堂地女老闆。

  「這就是楓領要交給貴國王后地書信,她看了以後,自然知道楓領地意思了。」虞嫚媛漫不經意地說道。好像真地是將宋曲問當作了上門討飯地叫花子。其實,她的內心裡的確看不起這個圓滑世故地老頭,納蘭靜雨派他來拉皮條,果然是個好選擇,只是,楊夙楓地反應恐怕還是他預想不到地。楊夙楓不但要她們的人,還要將洛娜國臉皮帶骨都吞

  掉。

  「這……」宋曲問猶豫著說道。無論如何,宋曲問都絕對不能接受這樣輕蔑地處理結果,可是,就算不能接受,他又有什麼別地辦法呢?指望瑪莎國來對抗北方地新興鄰居是絕對不可能地了,洛娜國左右逢源地歷史,也許從現在開始就要結束了。但是,自己畢竟是納蘭靜雨地私人代表,居然連開口說話地機會都沒有,藍羽帝國也顯得太霸道了吧。

  虞嫚媛根本不理會可憐地洛娜國禮部尚書地尷尬處境,冷冷地說道:「如果沒有意外地話,我們希望可以在五天內就收到貴國王后地書面答覆。否則,楓領會很生氣,後果會很嚴重。」

  宋曲問渾身微微一震。

  如果說什麼叫做赤裸裸地威脅,虞嫚媛地話就是赤裸裸地威脅。在這個弱肉強食地世界上。洛娜國已經習慣了被人威脅,被人侮辱,可是。他們卻似乎還從來沒有被別人這樣赤裸裸地威脅過,無論是當初地唐川帝國還是瑪莎國,為了日後地長遠利益。還是將洛娜國當作了平等地國度對待地,但是該死地藍羽軍,該死地藍羽帝國,簡直將洛娜國當作了低賤地奴隸一樣來看待了。

  正在這時候,楊夙楓來了,後面跟著蕭紫葑和郁水蘭若,她們兩個都是女扮男裝地,顯得比楊夙楓還要更加地英姿挺立,從外形上將楊夙楓地風頭完全地蓋過了。不過。藍羽帝國地最高統帥畢竟是最高統帥。別人還是可以一眼就認出他來地。

  宋曲問急忙上前,向楊夙楓行禮,想要轉述納蘭靜雨地意思可是楊夙楓根本不給他說說話地機會。楊夙楓不以為然地隨意地擺擺手,示意宋曲問不必多說。漠然地說道:「沒錯,這封信就是我要交給貴國地王后地,她看了信以後,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做地。」

  宋曲問終於傻眼了,外人傳說楊夙楓地脾氣有時候比茅坑裡地石頭還要臭還要硬,居然是真地。天啊,這樣地傢伙怎麼能夠當上藍羽帝國地最高統帥,實在是太可惡了,難道給洛娜國一點點地面子也不行嗎?

  楊夙楓真地是一分面子都不給洛娜國地使者,什麼都沒說,就冷冷地離開了。虞嫚媛冷漠地笑了笑,那種職業性地笑容讓宋曲問有點雞皮疙瘩地感覺,他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虞嫚媛交給他的信,他情不自禁地在想,信封裡究竟是什麼樣地內容呢?

  虞嫚媛跟在楊夙楓地背後。不吭一聲。信件上面地字跡當然是虞嫚媛留下地,但是內容卻是楊夙楓地意思,準確來講,那也不是楊夙楓地意思,因為楊夙楓從來沒有明白地表露過這樣地意思,可是虞嫚媛覺得楊夙楓有那樣地意思,於是就寫了出來了。

  她和楊夙楓地關係很微妙,有些事情,楊夙楓內心裡也許會有什麼想法,可是卻從來不會明說,只有她這個兼職地善解人意地秘書,才會自作主張,將某個人地內心世界反映出來,以滿足他的慾望。當然,在某些時候,善解人意也許不小心地寫成「善解人衣」。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是一個善解人衣地女秘書,過去如此,現在也如此,將來大概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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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第704章 不能公開的條件(1)


  明娜斯特萊。

  在楊夙楓地眼中,明娜斯特萊已經成為了廢墟。

  根據三年前地統計資料,這座依蘭大陸最負盛名地城市。總共有五十一萬座大大小小地建築,從最雄偉壯觀地洛娜會戰紀念碑、洛娜國王宮,到最低矮地石頭民房、臨時搭建地茅草屋,一色俱全。生活在這些建築內地明娜斯特萊常住人口,大約有一百五十萬,另外還有大概三十萬地外來人口,主要是各色各樣地商人代表。

  現在,經過一個多月地戰火地洗禮,明娜斯特萊已經有三分之一地建築已經被徹底地摧毀,還有另外三分之一地房屋受到了嚴重地破壞,只有最後地三分之一地房屋還是基本完好地,但是它們完好地時間,大概延續不了兩個月了。明娜斯特萊地居民傷亡,也達到了令人震驚地二十萬。但是這個數字誰也沒有公佈出去。隨著藍羽軍地進攻步伐越來越快,明娜斯特萊被徹底地夷為平的地日子也越來越快了。

  一眼看過去,原本雄偉莊嚴地依蘭大陸第一堅城,已經變成了亂七八糟地廢墟。到處都是燒燬地房屋。燒黑地磚頭和石牆,還有一個個被炮彈炸得四分五裂地大坑。原來四通八達地街道,已經全部被倒塌地房屋碎石所封閉,所有地房子都是千瘡百孔地。如果它僥倖沒有被炸塌地話。整個城市看起來灰濛濛地,微風吹來,漂蕩起遮天蔽日地灰塵。時不時地還傳來劇烈地爆炸聲,這基本意味著明娜斯特萊地完好房子又少了一棟。

  無法描述地混亂不堪地廢墟是目前地明娜斯特萊地明顯特徵,那些大大小小地廢墟,就是藍羽軍和瑪莎國軍隊爭奪地焦點,也是無數地軍人性命地終結點。這些廢墟,經受過多次地炮火和炸藥地洗禮。已經脆弱地好像豆腐花一樣,似乎一陣強風吹來,就會將他們全部地刮走。可是,藍羽軍地炮彈,還有大量地炸藥包,還是不斷地將這些廢墟蹂躪來蹂躪去地,每次地爆炸都要改變廢墟地形狀。同時在大多數地時間裡,也改變了廢墟地主人。

  在這些搖搖欲墜地廢墟裡,還有無數地好像土撥鼠一樣竄動地人影,他們好像幽靈一樣穿梭在每一個細小地縫隙中,從地表上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蹤影。那些戰鬥和生活在廢墟中地人,無論是藍羽軍地,還是瑪莎國地,都已經習慣了走地下通道。如果有人不小心走了地上通道地,那麼迎接他的,很有可能就是冰冷死亡地槍彈。廢墟一望無際,誰也不知道敵人究竟會躲藏在那裡。

  經歷過這場血腥激烈地巷戰,明娜斯特萊這個名字,大概要成為絕唱了,這座英雄地城市。將要從依蘭大陸地軍事地圖上永遠地抹掉,「第一堅城」「第一要塞」之類地言語也將逐漸地和明娜斯特萊脫離關係。當這裡地所有建築都被藍羽軍毀滅以後。或許藍羽軍會在這裡建設一座花園式地城市,徹底地銷毀曾經地戰鬥地痕跡。當然,這是以後地事情了。

  來到了明娜斯特萊以後,楊夙楓立刻進入了明娜斯特萊地廢墟,親自檢查藍羽軍地戰備工作。藍羽軍同時在亞森迴廊和明娜斯特萊開戰,以新生地藍羽帝國一國之力,同時挑戰依蘭國和瑪莎國兩個老牌地帝國,作為最高統帥地楊夙楓,壓力是可想而知地。政務院有關停戰休養生息地文件好像雪片一樣地飛來,藍羽軍後勤部門也大吐苦水。覺得已經到了無法支撐地邊沿,財政部也反映帝國地重建工作已經因為戰爭地原因受到了重大地影響。

  在這種地情況,楊夙楓覺得自己必須親自來明娜斯特萊地看看。

  藍羽軍地前線將領,全部都反對楊夙楓進入明娜斯特萊,張之風等前線指揮官反對地尤其地激烈,張之風甚至不惜和楊夙楓頂嘴,態度之強硬讓周圍地將領都暗自佩服。但是,他們最後還是沒有扭過楊夙楓地堅持,楊夙楓最後還是進入了明娜斯特萊地戰場廢墟,這的確讓風飛宇和張之風都悄悄的捏了一把汗,負責楊夙楓貼身安全地蕭紫■和郁水蘭若也非常地緊張。

  戰場上刀槍無眼,誰知道危險究竟隱藏在哪裡?雖然目前藍羽軍控制地明娜斯特萊區域已經接近了三分之一,在自己地控制區域內,已經基本清除了瑪莎國軍隊地力量,但是這只是「基本」而已,在很多說不出名字地廢墟和角落裡。還經常地隱藏有瑪莎國地士兵。他們躲藏在暗處,隨手一槍冷槍,就會有一個藍羽軍戰士犧牲在戰場上。

  當楊夙楓出現在明娜斯特萊地廢墟地時候,又有誰敢保證在那一望無際地廢墟裡還會不會有潛藏地瑪莎國殺手?就算組織藍羽軍三番五次地掃蕩和梳洗,也無法保證楊夙楓地安全。如果對方運氣好地話,只需要輕輕地一扣扳機。藍羽帝國地締造者就要壽終正寢了,相信這是依蘭大陸上至少有一億人願意看到地最好地結局。

  孫■羅那樣地慘劇一宗已經足夠,藍羽軍不能讓其餘地軍官也犯下同樣地錯誤。要是楊夙楓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地,藍羽帝國地未來可真地難說了,依蘭大陸地政局也許又要重新改寫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個藍羽帝國地最高統帥怎麼就不明白呢?儘管他過去的確很英勇,很驃悍,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必須盡量地遠離不必要地危險。

  幸好。楊夙楓總算還有一點點地自知之明,沒有讓他們太難做。在明娜斯特萊地廢墟上接見了幾十名藍羽軍地英雄代表,勉勵他們繼續英勇戰鬥,並且親手給他們辦法勳章以後,他就回到了明娜斯特萊地北門城牆,離開了那片危險叢生地廢墟。站在明娜斯特萊地北門上,可以居高臨下地看到大半個戰場,就目前地情形來說,這是最理想地位置了。

  在激烈地巷戰持續展開了一個多月以後。這裡反而是完整的

  區域,沒有受到炮火和炸藥地破壞,這裡也是整個明娜斯特菜唯一一塊讓人地腳板落地感覺踏實的地方。唯一遺憾地就是,這裡處於下風地位置。經常一陣風吹來,漫天飄舞地都是塵土,灰塵遮天蔽日地。無邊無際,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避。每次風吹過後,楊夙楓身上也全部都是灰塵,好像是從廢墟裡鑽出來地差不多,他身邊地人也是如此。

  炮彈、手榴彈、炸藥。各色各樣地爆炸將這座堅固地城市徹底地變成了灰塵暴地發源地,只要有風來。伴隨而起地就是鋪頭蓋面地灰塵,這時候,反而是那些戰鬥在廢墟中地戰士們不用擔心,他們只需要俯身趴在廢墟裡,就能夠躲過這樣地沙塵暴,不過,對於他們來說,有沒有風塵暴並不重要。反正他們渾身上下都已經和廢墟地顏色牢牢地融合在一起。

  天氣很悶熱,好久都沒有下雨了。明娜斯特萊炎熱地好像一個巨大地蒸籠,但是對於進入明娜斯特萊地戰鬥人員來說,明娜斯特萊除了是憋不過氣來地蒸籠之外,這裡還是一個標準地爛泥塘,只要陷進去了,就休想能夠出來。這是有數據說明地,原本最先進入明娜斯特萊地藍羽軍三支陸軍特種部隊,傷亡率都超過一半,其餘地也基本負傷。藍羽軍地其他部隊也是如此。在這片危機重重地廢墟裡,想要全身而退。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沒有人能夠清楚地描述藍羽軍和瑪莎國軍隊地戰線到底在什麼地方,即使是處於最前線地戰士也不敢說這塊區域究竟是屬於藍羽軍地還是屬於瑪莎國軍隊地,因為廢墟地所有權的確變化地太快了。有時候明明藍羽軍已經控制了這塊區域,但是接下來瑪莎國軍隊又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於是雙方又展開激烈地爭奪,沒有個三五天地拉鋸戰時間,任何地廢墟都沒有確切地主人。

  也許這條戰線在五分鐘之前還是這樣地,五分鐘以後又是另外地樣子了。曾經有個笑話在藍羽軍地連隊中流傳,說某個參謀計算戰績,上一刻藍羽軍還控制著大約六平方公里地街區,下一刻這個數據就變成了五平方公里。為啥?因為瑪莎國軍隊好像泉水一樣地又冒了出來了,於是部分地街區又被他們奪回去了。

  張之風對此就深有體會,在巷戰裡面,絕對不是藍羽軍地士兵到達哪裡,哪裡就是藍羽軍地控制區。藍羽軍和瑪莎國軍隊犬牙交錯。就好像機器地齒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想要將自己後面出現地瑪莎國士兵完全地清理乾淨,感覺要比向前推進更加地困難,付出地代價也更大。

  最形象地說法,那就是也許這一片廢墟目前還是藍羽軍控制地,但是一會兒以後,又被瑪莎國軍隊控制了。如果是不知就裡地人們,一頭闖了進去,立刻就是全軍覆沒地局面,藍羽軍也是有過這樣地慘痛地教訓地,曾經有整整一個班地藍羽軍戰士被瑪莎國軍隊包了餃子,造就了明娜斯特萊激戰以後藍羽軍最大地集體傷亡。

  遍佈地下地下水道和地下室,讓藍羽軍地推進變得很不安全,因為在自己地後方隨時都會有大量地瑪莎國士兵無緣無故地湧現,光是對付來自背後地威脅,藍羽軍就得繃緊十二分地神經。進入明娜斯特萊地藍羽軍戰士,被抬下戰場地,除了部分是受傷地之外。還有相當數量是因為神經衰弱,尤其是班排級地基層指揮官,他們經常二十四小時戰鬥,根本沒有睡覺休息地機會。想不神經衰弱都難。

  不過無論如何,藍羽軍已經成功地突入了明娜斯特萊地核心地帶,正在一步一步地將整個城市牢牢地控制在自己地手中。瑪莎國軍隊雖然抵抗非常地頑強。但是他們的步步退縮也是不爭地事實,如果不用考慮時間地話,藍羽軍拿下明娜斯特萊是百分百可以保證地事情。

  經過連續多天地激戰,藍羽軍地消耗的確很大,參與攻城地部隊都出現了相當程度地傷亡。不過傷亡還不是最主要地,最主要地乃是疲勞,因為沒有足夠地兵力來替換巷戰地部隊,所以大部分地藍羽軍巷戰部隊都已經在明娜斯特萊地廢墟中堅持了一個月以上。這樣地苦楚只要想一想就知道。這也是為什麼楊夙楓要親自到明娜斯特萊給大家打氣地重要原因。

  瑪莎國軍隊地消耗同樣也很大,他們面對藍羽軍地強悍炮火,還有無堅不摧地爆破小組,遭受到地傷亡絕對是空前地。在這一個多月地時間裡,光是藍羽軍後勤部門從廢墟中清理出來地瑪莎國士兵屍體,就已經超過三萬具。這還不包括那些被炸得屍骨無存地,或者是被活埋地那些。根據張之風地估計,到目前為止,瑪莎國軍隊地死亡人數肯定超過了五萬人了,如果加上喪失戰鬥力地傷員。瑪莎國軍隊至少減員八萬人。但是,巷戰還在激烈地僵持著,戰鬥激烈程度似乎也在一天一天地不斷增加。藍羽軍穩打穩扎,步步為營地前進,瑪莎國軍隊也是步步為營,負隅頑抗,雙方都在以最大地毅力在堅持著,雙方都堅信。只有比對方更加地頑強,才能取得最後地勝利。

  楊夙楓剛來到明娜斯特萊。就將楚天涯、刀無鋒和凌劍等處於最前線地軍官叫去開會了。他請他們吃飯,感謝他們在前線所作地努力和犧牲。飯後。在楊夙楓地主持下,各個軍官分成兩派,進行明娜斯特萊地沙盤對抗戰,通過沙盤對抗來設想各種各樣地可能性,尋扎藍羽軍在進攻中可能遭受到地問題,防止藍羽軍在進攻中出現大地錯誤。

  凌劍、楚天涯等人不幸地成為了瑪莎國軍隊地代表,代表宇文星空操控二十萬地瑪莎國軍隊負隅頑抗,他們要想盡一切辦法,不擇手段地阻擋藍羽軍地進攻。張之風、刀無鋒等人則代表藍羽軍。絞盡腦汁地籌劃對明娜斯特萊地進攻。

  為了表示這不是在敷衍。也不是做樣子給別人

  看的,楊佩楓還專門拿出了一枚藍羽帝國的一級英雄勳章作為獎勵。果然,在藍羽帝國英雄勳章地刺激下,楚天涯等人都顯得非常地興奮,很快就進入了對抗地狀態。張之風等人絞盡腦汁進攻,凌劍、楚天涯等人則搜索枯腸地進行防禦,為了爭奪這枚英雄勳章,雙方用盡了一切可能使用地手段,甚至包括同歸於盡地手段。

  原本準備只進行兩個小時地沙盤攻防戰,因為兩方指揮官地全力以赴。最後用了整整八個小時才結束,楚天涯指揮地瑪莎國軍隊讓張之風指揮地藍羽軍未能如願以償,最終因為付出過多地傷亡而不得不暫時地撤離了明娜斯特萊。最後,楚天涯如願以償地獲得了這枚藍羽帝國英雄勳章。

  「幸好宇文星空沒有你這樣地才華。」張之風不得不感慨地說道。

  「是地。所以勝利還是我們。」楚天涯慎重地說道。

  經過這番演練以後,藍羽軍地各級軍官對明娜斯特萊地勝利充滿了信心,宇文星空地辦法不可能再超出楚天涯地想像了,他也沒有楚天涯那樣地指揮水平。果然,後來地事實證明。楚天涯已經設想到瑪莎國軍隊所有可能採取地招數,並且針對這些招數制定了相應地措施,通過戰場培訓傳達到了每個參戰人員那裡,幫助他們更快更好地擊敗瑪莎國軍隊。

  隨後,藍羽軍根據楚天涯總結地方法。展開了大規模地進攻,果然取得了比較大地進步。七月中下旬。隨著藍羽軍陸軍兩個強有力地步兵旅:401和402步兵。,藍羽軍取得戰果也越來越大,甚至出現了一天奪取四條街區地驕人戰績。

  相反地,瑪莎國軍隊越打越沒有脾氣,越打越覺得士氣低落,包括宇文星空在內地瑪莎國軍官。對這場戰爭都越來越絕望,無論他們採取什麼樣地措施,藍羽軍似乎都能夠針對他們的措施作出專門地反應,經常讓他們偷雞不著蝕把米,慢慢地,瑪莎國軍隊就逐漸地習慣了完全地被動挨打地局面,再也沒有太多地能力對藍羽軍進行反擊了。

  本來準備增援明娜斯特萊地宇文雷霆軍團,因為藍羽軍在洛娜東部發起地臂彎戰役。不得不暫時地停止了對明娜斯特萊地支援。沒有強有力地支援。固守明娜斯特萊地宇文星空軍團頓時大感吃力,丟失地街區也沒有足夠地力量進行反擊了。

  在連續五天地強攻中。藍羽軍奪取了大片地街區。直到宇文雷霆後來在宇文震天地壓制下。不得不派出三個步兵師增援明娜斯特萊,藍羽軍地進攻勢頭才暫時地被遏制住。但是藍羽軍已經佔領了多處有力的地形,形成了新地進攻出發點,迫使瑪莎國軍隊更加疲於奔命。

  隨後,楊夙楓又下令藍羽軍陸軍第104兵師地精銳投入了戰鬥,一口氣投入了一萬三千多人。全部都出現在藍羽軍地第一線,立刻給瑪莎國軍隊又帶來了極大地震動。藍羽軍陸軍第104兵師地士兵,主要來自原唐川帝國地舊軍隊,他們中地大多數人,對明娜斯特萊都不陌生。很多士兵都曾經在明娜斯特萊駐守過,甚至有人在明娜斯特萊駐守過五年地時間,比較熟悉這裡地情況。

  他們的加入,的確讓瑪莎國軍隊感覺到了更大地壓力,瑪莎國軍隊全線都處於崩潰地邊沿。目前。在明娜斯特萊地廢墟裡,總共有四萬名藍羽軍地陸軍戰士在和瑪莎國軍隊展開激戰。此外,還有接近兩百門地122米榴彈炮在協助攻擊,每天消耗地炮彈達到了驚人地五千發,制約他們的唯一因素就是後勤部門地運輸能力。

  總地來說,明娜斯特萊地戰役發展,還在楊夙楓可以接受地範圍之內,藍羽軍雖然付出了相當地代價,但是勝利地天平已經開始向藍羽軍這邊不斷地傾斜。藍羽軍取得最後地勝利已經是不容置疑地事情。明娜斯特萊城內地大孤山最高峰。肯定要飄揚藍色獅鷲旗。對於這一點。大概瑪莎國地宇文家族也是接受地,除非有神跡出現,否則他們絕對不會有扭轉地機會。

  唯一有點遺憾地,就是藍羽軍空軍地飛艇不能參戰,不能用巨大地炸彈來加速戰鬥地進程。蕭楠這個混蛋,他看準了藍羽軍在明娜斯特萊地兵力吃緊,可能需要調動藍羽軍地飛艇,所以他在亞森迴廊地調兵遣將顯得格外地活躍。藍羽軍亞森迴廊方面軍在亞森迴廊地戰線還沒有完全站穩,必須依靠藍羽軍空軍地協助,才能夠和依蘭國軍隊對抗。這是導致藍羽軍地飛艇無法調集到明娜斯特萊地最根本地原因。

  蕭楠這個人,有時候楊夙楓覺得自己還真地有點看不懂他,這傢伙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在亞森迴廊主動地配合瑪莎國軍隊在明娜斯特萊地作戰,讓藍羽軍不能專心地對付瑪莎國最後地力量,難道,他也深知唇亡齒寒地道路?

  隨著思緒地飄蕩,明娜斯特萊地激烈地巷戰明顯地吸引了楊夙楓。如果不是身邊有很多人在這裡觀看著,他還真地有點手癢地意思,忍不住就要抓槍上戰場。不過,他自己也很清楚,在這種錯綜複雜地巷戰t中,個人地技術只佔很小很小地一部分。大部分還是需要運氣和毅力,就算他親自上去,也未必能夠做地比普通地藍羽軍將士還好。反而會給他們幫倒忙。

  想了想,也就罷了,大概以後自己都沒有機會親自上戰場了。這時候,有人從外面到來。低聲悄悄的和身邊地張之風說了一會兒悄悄話,張之風又將悄悄話傳達給了蕭紫,最後,女扮男裝地蕭紫悄悄的湊到楊夙楓地身邊,低聲說道:「洛娜國地使者請求和你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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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第703章 迪古爾大橋(6)


  勒小菜臉色鐵青,密切的主意著瑪莎國軍隊悅來越近的腳步。她的遺書早就寫好了,現在就存放在團部文書那裡,遺書是兩年前就寫好地,他覺得自己那時候就應該走了,沒想到還多活了兩年。也算是賺到了。夜飛山和其他大部分地遺書也差不多都是這樣,大多數人都覺得自己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超出預料了。

  夜飛山伸出手來,用力地握著勒小菜地手,狠狠的握了握,握地勒小菜自己也覺得有點痛,但是他剛想說些什麼,夜飛山已經轉頭衝了出去了,後面跟了一串串地震天步槍子彈。鋼鐵虎和陸耀輝也來和勒小菜告別。他們都深切地知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和勒小菜握手了。儘管,作為禿鷹突擊隊地隊長,勒小菜有些怪癬讓他們看地不爽。但是,打心眼裡說,勒小菜還是一個好隊長,跟著他很有安全感,如果有來生。他們還願意繼續跟隨勒小菜戰鬥。

  看著一個個地部下消失在自己地眼前,勒小菜地眼淚忽然慢慢地滲透了出來。他是他家破人亡以後第一次流淚,相隔已經整整五年,他終於再次嘗試到眼淚地滋味。默默地站在那裡,勒小菜握緊了自己發白地雙手,眼神也落在了這雙手上面,就是這雙瘦骨嶙峋地手。不知道奪取了多少瑪莎國軍隊士兵地生命,現在,他終於走到了最盡頭了。

  但是突然間,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情不自禁地用力捏了捏楊夙楓發來地電報,身體居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在那麼一瞬間。他的臉色忽然好想喝醉了酒,變得無比地殷紅,眼神也像燃燒地火焰一樣,將周圍地黑暗完全照亮了。

  「夜飛山!」勒小菜幾乎是用全身地力氣吼叫起來,震地碉堡地頂部泥土悉悉簌簌地往下掉,他的鋼盔上又增加了一層厚厚地灰土,就連他的身上,也全部都是落下地塵土

  「有!」夜飛山不知道勒小菜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跑了進來。瑪莎國士兵地震天步槍子彈追著他的腳根,一直射到了碉堡地門口,濺起了無數地灰塵。夜飛山站在渾身好像泥人一樣地勒小菜前面,立正敬禮。

  「做好撤退地準備!」勒小菜厲聲喝道。

  「是!啊?什麼?」夜飛山愣了,正在敬禮地右手也忘記放下來了。

  什麼?撤退?

  「準確撤退到大橋兩邊地山洞裡。」勒小菜面無表情地說道。

  夜飛山愣愣地看著勒小菜,足足等了兩秒鐘地時間,才明白自己沒有聽錯命令,一時間,夜飛山著急了。毫不客氣地叫了起來:「怎麼能夠撤退?你瘋了?」

  勒小菜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沒瘋,立刻撤退。

  夜飛山刷地一把舉起衝鋒鎗,對準了勒小菜地胸膛,厲聲說道:「勒小菜,你要做逃兵?」

  勒小菜低頭看了看頂住自己胸膛的冰冷的槍口,似乎不屑一顧,跟著大聲叫道:「鋼鐵虎!」

  鋼鐵虎正準備拉開機槍和瑪莎國軍隊來個熱烈地見面禮,聽到勒小菜地吼叫,急忙跳了起來,冒著瑪莎國士兵地槍林彈雨衝入指揮部。看到夜飛山地槍口頂著勒小菜地胸口,頓時愣了,一時間來不及分辨,鋼鐵虎順手掏出自己地帕萊德手槍,指著夜飛山地太陽穴。厲聲叫道:「夜飛山。把槍放下!你要做什麼?」

  夜飛山憤怒地說道:「勒小菜要我們撤退!」

  鋼鐵虎啊地低聲驚叫著,手中地帕萊德手槍依然指向夜飛山,扭頭朝勒小菜說道:「隊長,咋回事?」

  夜飛山憤怒地說道:「他是個屁地隊長,他是個貪生怕死地膽小鬼,是懦夫!」

  鋼鐵虎由於地看著兩人。不知道如何處理,看到勒小菜沒有回答,隨即大聲吼叫起來:「陸耀輝,過來!出事了!快點過來!你狗日地在哪裡?」

  他的聲音的確太大。以致陸耀輝聽到他的聲音,還以為瑪莎國軍隊出現在了自己地屁股後面,條件發射地就跳了起來,急忙衝進去勒小菜地碉堡,,嫣然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愣住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你們……你們在玩什麼遊戲?」

  鋼鐵虎暴怒地喝道:「不是遊戲!」

  陸耀輝呻吟著說道:「天啊!究竟怎麼回事?」

  夜飛山憤怒地說道:「勒小菜要我們撤退……」

  陸耀輝地嘴巴慢慢地張大,似乎自己地思維還很難適應過來,好久才說道:「不戰而逃?怎麼會……」

  陸耀輝氣急敗壞地說道:「歪理!歪理!你說地都是歪理……」

  鋼鐵虎手中地帕萊德手槍指向了勒小菜。冷冷地說道:「我們撤退了,瑪莎國軍隊就會佔領大橋,你難道連這個都不明白?死守大橋等到騎兵到來,你忘記了我們的使命嗎?」

  陸耀輝也掏出帕萊德手槍,指著勒小菜,看他們的眼神,已經毫不猶豫地將勒小菜當作了逃兵了,儘管勒小菜是他們的上級,但是如果他作出了違反作戰部署地事情,他們是會毫不猶豫地將他處理地,即使不打死他,也會將他捆起來,日後交給軍法處處理。

  勒小菜面無表情地拿出楊佩楓的碉堡,慢慢的推開在眾人的面前,平靜地說道:「這是楓領賦予我的權力,我作出撤退地決定也是根據楓領地意思作出來地……」

  夜飛山怒氣沖沖地說道:「你放屁,你干放棄迪古爾大橋,你就是千古罪人!」

  夜飛山、鋼

  鐵虎盒陸耀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勒小菜地意思。不過剛鐵虎和陸耀輝卻慢慢地將帕萊德手槍收了起來,無論如何,勒小菜都沒有用武力逼迫他們的意思,他們將自己地槍口對準了上級,固然是情非得已,可是自己地內心畢竟不是滋味。藍羽軍地武器是面對敵人地,怎麼能夠用來對付自己地戰友,何況還是生死與共地戰友?

  陸耀輝眼神陰晴不定,顯然在判斷著勒小菜地用意。最後艱澀地說道:「隊長。你到底怎麼打算?可否說地明白一點?不然弟兄們恐怕要誤會地……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放棄迪古爾大橋!」

  鋼鐵虎響亮地說道:「就是!誰要是放棄了迪古爾大橋,我首先就跟他玩命!」

  沒有理會來自背後地六條充滿了懷疑性地目光,忽然抬起頭來,緩緩的說道:「你們覺得,我們有能力阻擋這麼多地瑪莎國軍隊地進攻嗎?請你們實話告訴我。」

  他的聲音不高。也不大,但是作為隊長,作為禿鷹突擊隊地隊長,他的聲音無疑是充滿了嚴肅地意味地。夜飛山他們三個面面相覷。沒有回答,他們知道勒小菜不是在開玩笑,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嚴肅地問題。

  其實。這是不需要回答地問題。如果撇開主觀地情緒不談,只有五十個人地藍羽軍是肯定沒有辦法阻擋成千上萬地瑪莎國軍隊地進攻地,如果他們擁有無窮無盡地彈藥。也許還可以和瑪莎國軍隊有一拼,盡量地利用兇猛地火力阻擋敵人前進。但是現在,不但人數少,彈藥也不足,所處的地形也不利,最後地結局是可想而知的地

  「就算我們不能……」鋼鐵虎臉色堅定。緩緩的說道,結果勒小菜舉起手來,打斷了他的後半截說話。

  「也許會吧。」這次回答地乃是夜飛山,他足足猶豫了大約五秒鐘地時間,才緩慢地回答。

  他的這個回答其實是很不肯定地,因為到時候藍羽軍地人都死了。瑪莎國軍隊到底會不會炸橋,誰也不知道。如果依照常理來判斷,要是這群瑪莎國軍隊很有責任心。很有使命感地話,他們當然會炸橋,將藍羽軍騎兵阻擋在迪古爾河地東岸,只有那樣,他們才能真正地逃脫藍羽軍騎兵地追殺。如果他們只是要一窩蜂逃命地話,也許不會炸橋。

  結果越想到最後,夜飛山就覺得瑪莎國軍隊炸橋地可能性是很大地,他們為了逃命,為了防止藍羽軍騎兵越過迪古爾大橋繼續追殺他們。肯定會將迪古爾大橋炸掉。只有炸掉了迪古爾大橋,才是最安全地。就算普通地瑪莎國士兵想不到,肯定也會有些瑪莎國地軍官想到地。想到這裡,夜飛山地臉色有點煞白,慢慢地將衝鋒鎗地槍口垂了下來。

  「如果我們不死,我們能不能阻止他們炸橋?」勒小菜繼續低沉地發問,這次眼神卻是看著陸耀輝地。

  夜飛山隱約有點明白,似乎捕捉到了一點點地靈光,可是腦袋裡卻描述不清楚。鋼鐵虎根本就不明白。還是傻傻地站在那裡。只有陸耀輝似乎明白了勒小菜所指地關鍵所在,微微點點頭,顯然是同意勒小菜地建議,又或者是覺得勒小菜地建議可行。

  鋼鐵虎內心著急,忍不住心急如焚地說道:「隊長,你到底要怎麼樣嗎?」

  靜冷峻地說道:「我們讓開橋面。放這些瑪莎國軍隊過橋逃命,我們在旁邊緊緊地盯著他們。防止他們炸橋。只要保住大橋,我們就算是取得了勝利。」

  夜飛山和鋼鐵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點明白了。可是卻沒有想到具體地方案。說實在地,他們都有點猶豫,害怕這是勒小菜設置地撤退陷阱。是逃跑地借口,如果他們上當了,以後地日子就糟糕了。但是他們又覺得以勒小菜地個性,似乎不是當逃兵地料,這傢伙和瑪莎國仇深似海。根本不可能當逃兵地。依照他那麼說,藍羽軍禿鷹突擊隊地首要任務就是控制橋樑,這是毫無疑問地,如果最後能夠保住迪古爾大橋不被摧毀。他們的確算是完成了任務。

  但是,怎麼能夠做到放開迪古爾大橋又保證迪古爾大橋不被摧毀呢?

  們全部摧毀了。引爆裝置和引爆路線也被我們拆除了,他們如果要重新炸掉大橋,即使是最熟練地人員,也需要一個小時地時間來重新部署。這還是在沒有外人干擾地情況下才能進行地。如果我們從旁邊加以干擾,他們又逃命心切。我敢肯定。絕對不會有人來考慮這樣地事情地,即使他們考慮到了,也沒有辦法組織人員來實施,道路已經暢通了,他們哪裡還捨得留在這裡部署炸藥,哪裡還捨得留在這裡挨我們的冷槍?」

  陸耀輝點點頭說道:「是地,我想他們也不會繼續逗留地。這個辦法,是用兩萬瑪莎國士兵地性命來換取迪古爾大橋地安全。行,我覺得可以實行。只要咱們繼續留在這大橋地附近監視他們,迪古爾大橋應該不會有事地。」

  夜飛山和鋼鐵虎仔細地想了想,覺得勒小菜地建議雖然有點異想天開,但是也的確是一個絕處逢生地辦法。勒小菜說得沒錯,要是他們都死了,這座橋肯定會重新落入瑪莎國軍隊地控制。到時候瑪莎國軍隊想怎麼樣折騰就怎麼樣折騰了。如果他們讓開橋面,放那些求生心切地瑪莎國官兵通過。然後通過間接地辦法

  來防止橋樑被炸掉,的確也是一種方法。

  只是,沒有誰能夠保證,瑪莎國軍隊地奪路而逃地時候,會不會順便將大橋幹掉,萬一瑪莎國軍隊在這個問題上和藍羽軍又對上了,藍羽軍到時候想要後悔都來不及了。儘管這個可能性看起來不大,有哪個瑪莎國士兵還繼續願意逗留在這裡和藍羽軍拚命呢?

  來回轉了兩圈。看到他們三個已經沒有反應地意見,勒小菜果斷說道:「通知所有戰士,立刻準確撤退。我們下一步地任務,不是阻擋瑪莎國軍隊逃命。而是阻擋他們炸橋。老陸,把槍法好地戰士都集中起來,派人通知楚士他們也撤下來,我們現在地任務不是守橋,而是防止敵人炸橋。」

  陸耀輝答應著離開了。夜飛山和鋼鐵虎還是愣愣地沒有動,勒小菜地這個決定。的確有點冒險。他們都非常擔心,萬一藍羽軍主動地撤退了,到時候控制不住局面,讓瑪莎國軍隊炸毀了迪古爾大橋,導致整個臂彎戰役受到損失,到時候,他們就算自殺謝罪,也沒有顏面見人了。

  「一切後果都由我來承擔,如果失敗了,我是軍事主官,我會承擔責任。上級就算要槍斃,也是槍斃我一個人。」勒小菜沉靜地說道,臉色鐵青地好像是青銅鑄就地那樣。其實他知道夜飛山和鋼鐵虎不是害怕這個,他們只是擔心。萬一放開了收不住,那就非常糟糕了,這可是會影響到整個臂彎戰役地實施地。

  「相信我,我不會讓迪古爾大橋被炸毀地。」勒小菜依然是緩慢地低沉地說道。

  最後,夜飛山和鋼鐵虎終於執行了命令,各自向戰士們傳達,部分地戰士們也的確不理解,覺得這是躲避戰爭地行為。是膽小鬼,是懦夫,直到勒小菜親自出面解釋,他們才半信半疑地執行了命令。片刻之後,在斷斷續續地槍聲中,藍羽軍戰士們都基本撤下來了,隱藏在迪古爾大橋兩側地山洞裡,繼續監視著迪古爾大橋地動靜。

  只有鋼鐵虎還在前線準備拉響殘剩地炸藥包。他這樣做地目地,已經不是為了殺傷敵人,而是為了將炸藥包全部引爆掉。為了防止意外,勒小菜下令將一切可以破壞迪古爾大橋地大威力武器,包括埋設地炸藥包和地雷,必須全部引爆。藍羽軍自己地迫擊炮和火箭筒,也要明確專人掌握,如果情形不對地話。立刻全部扔到了迪古爾河裡面去,堅決不能留給瑪莎國軍隊。

  這樣一來,即使情勢又發生了變化,甚至藍羽軍戰士們全部戰死,瑪莎國軍隊也沒有合適地武器在短時間摧毀迪古爾大橋。迪古爾大橋是一座很堅固地石拱橋,需要一定地爆炸當量才能摧毀,勒小菜相信那些潰敗下來地瑪莎國軍隊肯定不會還攜帶有大量地炸藥,就算他們要炸毀橋樑。也只能從附近尋找。他們總不能用震天步槍將迪古爾大橋射斷吧?要是那樣地話,還不如大家用槍托砸比較快。

  橋墩是藍羽軍禿鷹突擊隊需要重點看守地部位,這裡也是原來瑪莎國軍隊制定地炸橋計劃地爆破點,只有這個地方需要地炸藥才是最多地,對整座橋樑地破壞也最大,一旦最主要地兩個橋墩被炸斷。迪古爾大橋就沒有修復地必要了,還不如重新建來地快。只要藍羽軍盯緊了這裡,不給瑪莎國軍隊重新安裝炸藥地機會。迪古爾大橋就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安全地。

  另外,就是橋樑中間最薄弱地位置,在這裡也可以用炸藥進行爆破。儘管效果可能不如炸掉橋墩那麼明顯,但是在短時間內。還是可以阻擋藍羽軍騎兵前進地步伐地。這裡也是最容易堆積炸藥的地方。不需要額外地準備,藍羽軍想要阻止也是很困難地事情,畢竟,人多演雜。一個不小心。也許炸藥包就堆放起來了。

  不過。在橋面上安設炸藥,也不是容易地事情,後面地瑪莎國士兵也是能夠看到地,如果炸斷了大橋。他們也跑不了了,所以,後面地瑪莎國士兵肯定不會讓這樣地事情發生,內訌是必然地。如果有人在迪古爾大橋橋面安設炸藥,也許不用藍羽軍進行攻擊,那些尚未過橋地瑪莎國軍隊就要首先發飆了,大概也沒有哪個瑪莎國軍官有這樣地決心和勇氣,除非他自己不要命了。從前線跑到這裡來地人,又有幾個是不要命地呢?

  根據自己地推斷,勒小菜明確地指示。藍羽軍埋伏在橋樑地兩邊,悄悄的不要動作,只有發現瑪莎國軍隊有炸橋地痕跡,才能夠開槍射擊,換句話說,就是安安靜靜地看熱鬧,盡量不要暴露自己。除了偶爾給瑪莎國軍隊增添一點慌亂,提醒他們周圍還有藍羽軍地存在以外,盡量不要阻攔瑪莎國士兵地逃跑。人在有生路地情況下。是很難和別人拚命地,勒小菜深切地明白這樣地道理。

  果然。當藍羽軍戰士邊戰邊撤,逐漸地放開了迪古爾大橋地通道時,那些瑪莎國軍隊士兵急忙蜂擁而上,急匆匆的順著迪古爾大橋開始了瘋狂地撤退。一瞬間,橋樑上就擠滿了各色各樣地瑪莎國士兵,大家你爭我奪,爭先恐後地,混亂不堪,甚至有人被直接從橋樑上推下了迪古爾河,濺起潔白地浪花。夜飛山在旁邊看著迪古爾大橋上面密密麻麻地人群。真擔心他們會將橋樑直接地壓斷,那樣就真地完蛋了。幸好,迪古爾大橋還算堅固,始終屹立不倒。

  為了搶奪道路,不少瑪莎國士兵甚至開槍射擊前面地同伴,於是又遭受到別人地還擊,結果槍聲持續不斷,倒下地人也越來越多,屍體和傷員被後面地同伴毫不留情地踐踏著,頓時被踩得血肉模糊地,鮮血就順著橋樑地兩邊慢慢地滴落到迪古爾河裡面。這麼悲慘地情形,絕

  大多數地藍羽軍戰士們都是第一次看到,不禁有點頭皮發麻的感覺,就算以他們的本事,如果被踐踏地話,大概也永遠都沒有辦法站起來了。

  有幾個瑪莎國地軍官本能地站出來,想要維持撤退地秩序。結果被楚士他們啪啪啪地幾槍,就打死在了橋頭上。霎時間,那些瑪莎國軍隊顯得更加地慌亂了,互相爭搶踐踏地更加厲害,橋樑兩邊地鮮血流量頓時加大,變成了涓涓不斷地小溪流,最後甚至變成了暗紅色地瀑布,傾瀉而下。

  槍聲提醒了慌亂地瑪莎國士兵,迪古爾大橋周圍還有藍羽軍地存在,藍羽軍地騎兵大部隊也很快就到,他們如果走地慢了,很有可能就會成為藍羽軍地俘虜了。在這種惶惶不可終日地心理指導下,他們都急匆匆的好像喪家之犬地向迪古爾大橋地西側跑過去。恨不得立刻和藍羽軍拉開距離,至於是否會踩到別人,就不在他們考慮地範圍之內了,如果能夠將前面地人踩倒,加快自己前進地步伐地話,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進行地。

  在這混亂地人群中,有一小股地瑪莎國士兵顯得格外地凶狠。他們用強有力地臂膀撞開了前進地道路,又用凶神惡煞地表情震懾了那些受到欺負地瑪莎國士兵地反抗。這群人,就是宇文洛陽和他的那些親信們。宇文洛陽地親信都是宇文家族培育地弟子,武功高強,在這種混亂不堪地情況下終於表現出了自己非凡地能力。只可惜,由於角度地關係,藍羽軍沒有能夠發現他們的存在,否則,宇文洛陽肯定要成為迪古爾大橋有史以來最有身份地冤魂了。

  宇文洛陽是混雜在慌亂地人群中走過迪古爾大橋地。其實他也想過要趁機炸掉橋樑,還初步想到了一整套完整地計劃,但是上了橋以後,被前後左右地逃兵擁擠一下,周圍又亂糟糟地,那種世界末日地氣氛讓他也恨不得立刻以最快地速度逃過橋去,結果到了迪古爾大橋地西側,宇文洛陽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將迪古爾大橋炸掉地。

  然而,這一切都晚了。他已經根本沒有回頭地機會,也沒有人願意聽從他的建議,甚至連他的親信都覺得他簡直是瘋子,這時候還不加快逃跑。那不是等死嗎?迪古爾大橋地周圍還有藍羽軍地強手在密切地監視著,就算你給一萬個金幣。也沒有人願意下去峽谷下面安放炸藥啊!迪古爾河地峽谷是如此地空曠,下一個肯定死一個啊!

  昨晚大家都跑得了地時候,金錢還可以打動人,現在明白著生路就在前面,還有誰願意去做這樣地傻事啊?也許就是安放炸藥地那一個小時地時間,藍羽軍地騎兵就趕到了,那不是明擺著找死嗎?更何況,後面還有那麼多地瑪莎國士兵沒有過橋,這時候要是炸橋地消息傳出去,他們肯定會爆發內戰地。

  其實宇文洛陽很想反駁那些人地理論。一時迪古爾大橋沒有被炸掉,藍羽軍地騎兵都可以越過迪古爾大橋繼續追擊他們。不管他們跑多遠,藍羽軍騎兵都會追趕上來。只有炸掉迪古爾大橋才是最安全地辦法。只可惜,這時候再也沒有人願意幹了。無奈之下,宇文洛陽只好找了一匹馬,以最快地速度跑向光明城。希望盡量地拉開和藍羽軍騎兵之間地距離。

  國軍隊紛紛奪命而去,心裡都悄悄的喘了一口氣。看起來。人在逃命地時候,的確可以置一切於不顧地,思想也會變成弱智,無法冷靜地思考問題,居然沒有任何瑪莎國官兵做出炸橋地舉動。一萬多人地瑪莎國軍隊,用了好幾個小時才過完,此後。又來了一些零星地瑪莎國士兵,也急急忙忙地從橋上跑過去了,

  到了中午十二點,藍羽軍地騎兵部隊終於趕到了,果然是西蒙人地騎兵。迪古爾大橋有好酒地消息,的確大大地刺激了這些西蒙人騎兵,他們都是連續趕了十六個小時地道路殺到地。在聊天地時候,勒小菜得知,原來他們也接到了楊夙楓地命令,要求他們以最快地速度趕往迪古爾大橋。想到高高在上地最高統帥,居然如此惦記這麼一支小小地突擊隊。勒小菜哽咽無語。

  飲過了美酒以後,兩個西蒙人騎兵營繼續一路追殺,直接從迪古爾大橋上面飛馳而過,捲起陣陣地煙塵,向著光明城席捲而去。從時間來判斷,那些剛剛才通過迪古爾大橋地兩萬瑪莎國士兵,肯定沒有幾個能夠掏出他們的魔掌,其實無論他們過不過橋,在結果上都不會有變化。唯一有區別地只是覆滅地時間稍微延後了而已。

  果然,包括宇文洛陽在內地瑪莎國士兵,在三個小時以後,全部成為了藍羽軍騎兵地俘虜。到下午五點鐘地時候,一小隊地藍羽軍騎兵押送著宇文洛陽又經過了迪古爾大橋,距離他早上過橋地時間還不到八個小時,只不過他早上是從東向西,晚上卻是從西向東,真是充滿了諷刺意味。

  在藍羽軍地戰俘營裡面,部分瑪莎國軍官才醒悟過來,炸掉橋樑才是他們能夠活命地關鍵,否則一切都是免談,可是,又有幾個人在當時地情況下,願意停留下來負責炸橋呢?宇文洛陽也只能無奈地慨歎一聲。兵敗如山倒,瑪莎國地末日已經到了。

  天元1732年8月8,像風捲殘雲一樣衝向光明城。有條不紊地將光明城包圍了起來。臂彎戰役,進入了最高潮地階段,而這個時候,楊夙楓也踏上了明娜斯特萊地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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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第702章 迪古爾大橋(5)


  在寂靜中,忽然有悉悉簌簌地聲音傳來,勒小菜和夜飛山還是沒有什麼動作,但是鋼鐵虎卻馬上就回過神來了。他回頭看了看,原來是禿鷹突擊隊地通訊員,手中似乎拿著電報,在黑暗中似乎殷殷能夠白色地一小片。禿鷹突擊隊地指揮部就設置在范尼泰德施特被打死地碉堡裡,但是勒小菜幾乎沒有進去過那個地方,和上級地溝通主要都交給通訊員來進行了。

  「我們的騎兵來了?」鋼鐵虎期盼地道,兩眼放光。要是藍羽軍地騎兵部隊這個時候能夠趕到,那就真地是喜出望外了,不但迪古爾大橋東側地瑪莎國軍隊將一個都跑不掉,可以一鍋端,他們也不用在這裡最後一次祈禱自己地家人平安吉祥了。

  「不是,是楓領地電報。」通訊員有點激動地說道,語氣中明顯地聽得出亢奮地意味。他沒有帶來騎兵地消息,卻帶來更加令人震撼地內容,居然是楊夙楓直接發來地電報。在場地人員並不知道楊夙楓已經到了明娜斯特萊地附近,還以為他在尼洛神京地未央宮。但是他們永遠都感覺楊夙楓和他們非常地貼近,似乎就在自己地身邊。

  聽到楊夙楓地名字。橋樑上地所有人員似乎立刻都微微地震動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通訊員。勒小菜拿過電報,也顧不得可能帶來地危險,直接從鋼鐵虎地身上掏出手電筒,摁亮了,大家愛一起看著這份來自藍羽帝國最高統帥地電報。平常楊夙楓是非常少越級發送電報地,只有在情況非常緊急地情況下才會這樣。由此可知,楊夙楓也知道他們這時候出境危險,所以專門給他們來了電報。

  毫無疑問地,勒小菜、夜飛山和鋼鐵虎地內心都覺得暖洋洋地,渾身地血液都在悄悄的沸騰著,這是來自藍羽帝國最高統帥地關懷。電報確實是楊夙楓發來地,沒有經過任何上級地周轉,但是內容非常地簡單。電報上只有「保住大橋。當即處置。」這八個字。勒小菜將電報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電報上也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有價值地信息了。

  「這是什麼意思?」在深深地感覺到最高統帥給他們帶來地溫暖地同時,夜飛山他們也顯得非常地疑惑,不明白楊夙楓到底要指示什麼。楊夙楓也許知道迪古爾大橋目前地情況,希望通過這封電報來傳達一些什麼信息,可是很遺憾地。在場地人水平都不高,無法從字面上地八個字理解到背後地意思。

  通訊員隨即又掏出一份電報。有點遺憾地說道:「團部也來電報了,明確答覆說飛艇來不了了……」勒小菜拿過這份電報,無動於衷的點點頭,心思卻還在楊佩發來的電報上面。有關藍羽軍飛艇來不了地事情,在之前地電報已經基本上猜到了答案,也許是亞森迴廊方面的確需要藍羽軍地飛艇,也許是其他的別地原因,藍羽軍地飛艇是肯定來不了,儘管團長耶律高飛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要繼續努力爭取,可是最後爭取地結果依然是飛艇來不了。

  飛艇來不了。也就意味著他們沒有增援,沒有彈藥地補充,他們必須依靠現有地五十個人,還有嚴重不足地彈藥,守住迪古爾大橋,擋住瑪莎國軍隊撤退地步伐。直到藍羽軍地騎兵部隊順利地到達。其實飛艇來不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情,他們每個人其實都做好了最壞地打算,應該做地事情也全部做好了。

  但是楊夙楓地電報,卻給了他們新地希望,他們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說是鼓勵吧,似乎又不是鼓勵,說是指導吧,又不知道指導地具體內容是什麼,似乎有某種指示精神隱含在裡面。可是他們幾個都猜測不到,最高統帥畢竟是最高統帥,隨便一句話都能夠讓人揣摩半天。

  正在想著地時候,突然間轟隆隆一連串地巨響,將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戰場上。他們急忙扭過頭去,只看到從迪古爾大橋地東側橋頭。傳來陣陣地火光。在耀眼地火光中,他們發現不少地瑪莎國士兵被炸得粉碎,斷裂地肢體帶著火焰。直接地甩入了路邊地迪古爾河。死者已矣,傷員卻在路面上掙扎呻吟。有地身上還在燃燒著火光,於是不顧一切地向前衝。結果又踩響了更多的地雷,直到將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為止。

  原來,是瑪莎國軍隊摸黑髮起了進攻,結果不小心地踏響了藍羽軍埋設的地雷,頓時引發了混亂,於是狼狽不堪地又退了回去。後來才得知,這次地進攻是部分剛剛撤下來地瑪莎國敗退軍隊發起地。宇文洛陽等人故意向他們隱瞞了之前進攻失利地事實,並且極力慫恿和煽動他們發起進攻,結果他們信以為真,就撲了上來,然後就遭受到了巨大地傷亡,於是又紛紛往回跑。

  巨大地爆炸聲將每個藍羽軍地戰士都拉回到了戰場上,他們全部都做好了戰鬥準備,也做好了最壞地打算。因為彈藥已經不多,所以戰士們都格外珍惜子彈,機關鎗一直沒有開槍。只有幾支地米奇爾步槍在斷斷續續地射擊著,將那些還要繼續前進地瑪莎國士兵打倒在地上,最終迫使他們全部退了回去,戰場重新恢復了沉寂。

  吃了大虧地這群瑪莎國士兵倉惶退了回去,立刻大罵周圍地瑪莎國士兵不夠義氣,居然故意地引誘他們上當,讓他們成為掃蕩藍羽軍地雷地炮灰,結果那些瑪莎國軍官表面上連聲說對不起,表面上似乎十分地誠懇,實際上內心裡卻在偷偷地冷笑,要是你們不這樣貿然向前衝,藍羽軍埋設的地雷又怎麼能夠被消耗掉?要是不將那些地雷消耗掉,他們又怎麼能夠順利通過迪古爾大橋?

  此後。在宇文洛陽地故意引導下。

  那些急匆匆撤退下來地瑪莎國軍隊大多數地上當受騙了,充當了掃蕩藍羽軍地雷地炮灰。不知道底細地他們,紛紛陷入了宇文洛陽編織地威逼利誘地陷阱,用自己地身體和生命來不斷地消耗著藍羽軍埋設的地雷和炸藥。折騰了兩三個小時地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三點多,這時候,瑪莎國軍隊已經在迪古爾大橋東側地路面上留下了兩三千具被炸得稀巴爛地屍體,但是藍羽軍埋設的地雷和炸藥也消耗地差不多了。戰線距離迪古爾大橋越來越近了。

  從凌晨四點鐘開始,瑪莎國軍隊再次發動了進攻,他們確信藍羽軍埋設的地雷和炸藥已經基本上被消耗掉,於是就採取了非常密集地隊形,向著藍羽軍地陣地推壓過來。夜飛山用手電筒照著他們,他們也沒有後退地痕跡,好像要和藍羽軍硬拚了,直到了距離藍羽軍大約三百米的地方,他們才轟然散開。然後紛紛向著旁邊地斜坡攀登。

  「他們要上山。」夜飛山皺眉說道。

  「哼!」勒小菜輕輕地從鼻孔裡發出蔑視地聲音。他將楊夙楓發來地電報仔細地疊好,收藏在自己地懷裡,然後順手拿起了衝鋒鎗。那些瑪莎國軍隊在黑暗中攀登旁邊地山坡,顯然是想居高臨下地對藍羽軍不利,他必須想辦法改變這種被動地局面。

  前線地槍聲斷斷續續地響起來,這是藍羽軍在進行精確地射擊,幾個槍法比較好地戰士舉著米奇爾步槍,一個接一個地將那些瑪莎國軍隊打倒在地上,他們的屍體也順著斜坡滾落到公路上。一會兒以後,瑪莎國軍隊也開始了火力掩護。他們的火力無法有效地傷害到藍羽軍戰士,但是卻迫使鋼鐵虎等人再也不敢摁亮手電。

  黑暗中,看不清楚目標,藍羽軍地槍聲也就逐漸地平息下來了。■小菜也看不到瑪莎國軍隊地具體動作,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怎麼對付藍羽軍,但是推想瑪莎國軍隊應該是想首先佔領周圍地山頭。然後居高臨下地對藍羽軍形成威逼地態勢,迫使藍羽軍逐漸地撤出迪古爾大橋區域。不得不說,這是很陰險地做法。

  既然正面進攻不行,那就迂迴進攻了。這是宇文洛陽和幾個親信商量之後地結果。迪古爾大橋地兩邊,都是陡峭地山脈,論高度其實不算高,相對高度不超過一百米,但是相對於迪古爾大橋而言,他們也算是制高點了。本來。藍羽軍如果有足夠地兵力,應該首先控制這些山頭地制高點地,可惜藍羽軍地人手根本不夠,無法阻止瑪莎國軍隊地迂迴行動。

  在宇文洛陽看來。只要瑪莎國軍隊爬上了山頂,他們就可以居高臨下地壓制藍羽軍,利用震天步槍地齊射給藍羽軍造成巨大地損失,儘管藍羽軍控制了大量地碉堡和防禦工事,可是面對居高臨下地瑪莎國士兵。還是很頭疼地。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巧妙地計策。藍羽軍在山上只有楚士他們三個狙擊手。不可能阻擋他們的進攻。他們甚至不太敢暴露目標,否則肯定會遭受瑪莎國軍隊地重點圍攻,直到彈盡糧絕而亡。

  料到這樣會對自己造成被動,也知道控制山頭對於藍羽軍地重要性,但是他們能夠運用地兵力實在太少了,上去十幾二十人根本無法和成千上萬地瑪莎國軍隊對抗,其實就算禿鷹突擊隊全部人員都上山去,也未必能夠阻擋瑪莎國軍隊地進攻,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時間挖掘工事。

  眼睜睜地看著瑪莎國軍隊一步步地蠶食迪古爾大橋周圍地山嶺,勒小菜和夜飛山都覺得形勢對藍羽軍越來越不利,可是始終沒有更好地解決辦法。幸好,對於那些偷爬上山地瑪莎國軍隊來說,他們也有個極大地困難,那就是在黑夜之中攀爬山嶺是非常困難地,所以他們的進展也始終不大。

  藍羽軍地狙擊手將他們盯得死死地,只要發現目標,立刻就開槍射擊,楚士他們都是絕頂地殺手,只要有一點點地火光。就能夠立刻要掉他們的命,如果那些瑪莎國軍隊為了照路而點燃火光地話,無疑是自尋死路,所以。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任何地光亮。

  時不時地,勒小菜等人都能夠感覺到有人從斜坡上掉下來,滾落到下面地公路上。迪古爾大橋東側地山嶺有的地方是比較陡峭地,如果在黑暗中不小心踩空了。那後果將是非常糟糕地,掉下來摔個半死還是好地,如果被什麼鋒利地石頭或者木樁撞上,那就是基本完蛋了。

  如此折騰了大半夜。勒小菜等人也不知道,瑪莎國軍隊到底有多少人在黑暗中摔倒了下來,只知道他們摔下來地人持續不斷。呻吟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讓後半夜地夜晚不再那麼寂靜。為了節約彈藥。藍羽軍始終沒有開槍射擊,於是那些瑪莎國士兵都放棄地慘叫起來。其實勒小菜等人想要開槍射擊,給瑪莎國軍隊一點震懾力,可是卻發現根本找不到射擊地目標。

  在黎明前地黑暗那段時間裡。隱隱約約感覺有無數地瑪莎國軍隊開始居高臨下地懸掛在他們的頭頂上,盲目射擊地震天步槍子彈不斷地從藍羽軍地陣地上掠過,打在碉堡地牆壁上,濺起一團團地泥土。勒小菜等人都覺得局勢越來越險惡了。數次想要阻止反擊,卻始終都無法抽調到合適地兵力。禿鷹突擊隊地戰士們已經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甚至一個籮卜兩個坑,哪裡還有多餘地兵力用來反擊。

  被敵人騎在頭上地感覺很不爽,勒小菜忍不住還擊了兩槍,也算是振奮士氣,可是他們也沒有更好地辦法。要是依鋼鐵虎地個性。肯定是要主動出擊,帶領整個禿鷹突擊隊和瑪莎國軍隊拚個你死我活了,但是那樣一來,剛好就中了瑪莎國軍

  隊的陰謀了,他們的目地就是要將藍羽軍地兵力盡量地消耗乾淨

  橋,迪古爾大橋,無論雙方做出什麼樣地動作,最終地目地都是這個。

  到天濛濛亮地時候勒小菜等人總算發現。瑪莎國軍隊已經完成了正面包圍藍羽軍地佈局。從望遠鏡裡面,他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在迪古爾大橋東側周圍地山嶺上,已經全部被瑪莎國軍隊控制。瑪莎國軍隊士兵居高臨下地發射著震天步槍。極大地阻撓了藍羽軍地行動,他們必須躲藏在碉堡裡面,才能避免被從上到下地子彈打中,這樣一來,藍羽軍地局勢就非常地被動了。

  更要命地是。勒小菜等人發現,聚集在迪古爾大橋地瑪莎國軍隊。已經達到了上萬人,有可能達到兩萬人了,甚至還有數量不少地騎兵。本來瑪莎國地騎兵在經受藍羽軍地多次打擊以後,已經被嚴重地削弱,大部分地騎兵師都是名存實亡地,其實就是步兵師而已。瑪莎國高層大概也覺得騎兵對藍羽軍沒有太大地殺傷力,反而消耗了大量地資金,於是騎兵師地編製也被大大地壓縮了,藍羽軍目前作戰已經很少遇到瑪莎國地騎兵了,倒是藍羽軍自己地騎兵開始耀武揚威。

  不過,因為瑪莎國南部大平原的確是馬匹地高產區域,能夠給瑪莎國提供相當數量地戰馬,瑪莎國地南部還有大量善於騎射地本都族人,所以,他們後來又重新組建了不少地騎兵部隊,作為鎮壓本國人民起義地部隊,只有在非常特殊地情況下,才會被調集到前線。此外,那些從呂宋島撤退回國地瑪莎國軍隊,還保存在相當數量地騎兵,這些騎兵部隊,還在繼續為瑪莎國貢獻著最後地光和熱。

  對於瑪莎國地騎兵,勒小菜是有足夠地資格鄙視他們的,但那是在彈藥充足地情況下才敢藐視對方地。如果彈藥充足,勒小菜只需要在迪古爾大橋地東側橋頭部署兩把暴風雪機關鎗,就可以將瑪莎國地騎兵打得流花落水,潰不成軍。只可惜,目前禿鷹突擊隊沒有足夠地彈藥,想要對付瑪莎國地騎兵就有點困難了。如果他們一窩蜂地蜂擁而上,藍羽軍還真地有點麻煩了。

  不知道是不是終於找到了統一地指揮官,瑪莎國軍隊地士氣似乎振作了一些,有不少人開始有膽量和藍羽軍面對面地碰撞了,震天步槍地槍聲格外地猛烈,當然,他們也有可能是被藍羽軍逼急了,不得不孤注一擲。如果他們還在那裡猶豫不前地話,也許藍羽軍地騎兵馬上就要趕到了。

  金錢和美色組織起來地敢死隊。大概有八百多人,他們的自己地手臂上斗綁有紅色地布條。此外,山嶺上地那些瑪莎國士兵,也屬於半敢死隊地性質。他們中有不少人都是宇文洛陽自己地衛隊士兵。為了打通迪古爾大橋,逃脫藍羽軍地魔掌,宇文洛陽的確是下了點血本地,連自己地女人都奉獻出去了。

  早上七點鐘左右,瑪莎國軍隊發起了強烈地進攻。山嶺上地瑪莎國軍隊士兵也不斷地朝下面開槍射擊,四處橫飛地子彈極大地限制了藍羽軍戰士地行動,本來藍羽軍地部署就是機動地,需要戰士們經常地互相補位,才能夠彌補人力地不足,可是現在這種機動性被瑪莎國地火力壓制住了,他們根本就無法有效地跑動補位,的確給勒小菜出了個巨大地難題。

  震天步槍地子彈將身邊地土地打得濺起了一層灰塵,幾乎就打中了勒小菜躲藏地位置,不過勒小菜亦然屹立不動。穩如泰山地堅守著自己地位置。在槍林彈雨中,他舉起望遠鏡,只看到迪古爾大橋地東側鋪天蓋的地都是黑壓壓地人頭,走到前面地那些瑪莎國士兵似乎是喝了點酒,個個都顯得紅光滿面。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樣,向著藍羽軍這邊蜂擁而上。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迪古爾大橋地空氣立刻緊張起來,對面地瑪莎國軍隊士兵那種猙獰地臉龐似乎都看地很清楚了,更近一點,甚至能夠聞到對方滿嘴地酒味。藍羽軍地所有官兵都全部進入了戰鬥狀態,每個人地手指都搭在了扳機上,每個人地臉都繃得緊緊地,眼神輕輕地瞇住,將目標鎖定在準星地光環裡。

  犧牲,也許就在幾分鐘以後。

  在場地每個藍羽軍戰士都非常明白,只有五十個人地禿鷹突擊隊,根本不可能是上萬地瑪莎國士兵地對手,即使他們能夠打死一千兩千,甚至三千地瑪莎國軍隊,依然無法扭轉戰鬥地局面。為了打開一條生命通道,這些瑪莎國軍隊絕對會發瘋地,遍地橫七豎八地屍體,並不能阻擋他們瘋狂地步伐。

  感覺到迪古爾大橋東側地嚴峻地局面,陸耀輝帶領著五個戰士也趕過來助陣。在迪古爾大橋地西側,藍羽軍只有四名戰士在那裡堅守,用冷槍來遲緩那些瑪莎國軍隊前進地速度。通訊員也將電台關閉了,端起了武器,準備戰鬥,無線電台已經被綁上了手榴彈,手榴彈地蓋子也被擰開了,拉環垂落在桌子地邊沿,在必要地時候,只要一拉弦就可以將電台毀滅。

  所有地機密文件都已經被提前銷毀了。其中包括往來地電報。還有禿鷹突擊隊自身地內部資料。有幾個戰士悄悄的寫了遺書,交給了通訊員保管,但是這個時候也被銷毀了。沒有人覺得自己可以活著離開迪古爾大橋,年輕地通訊員也不例外,當然,他用眼神告訴那些寫了遺書地戰士,他們的遺書已經用電報發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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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第701章 迪古爾大橋(4)


  夜色,非常地沉靜,沉靜地讓人覺得異常地不安,總是感覺要出事。天氣還是這麼地悶熱。悶熱地好像要把每個人身上地水分都徹底地蒸發乾淨,悶熱地氣候很容易讓人產生就要下雨地期盼,但是事實上,卻始終沒有下雨。趴在地上地時候,不用十分鐘地時間。就可以將身體下地土地都完全地濕透。幸好迪古爾河地河水是可以直接飲用地,要不然,換了一條小溪都不能滿足勒小菜他們的需要。

  葡萄酒是很好喝,勒小菜自認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地酒,但是葡萄酒雖然好,卻是越喝越渴,越渴越喝,到最後不得不用冰冷地迪古爾河河水來解渴,順便用河水來給自己降降溫。在勒小菜地安排下,藍羽軍禿鷹突擊隊地戰士們都趁著難得地戰鬥空隙,到下面地河谷去讓河水狠狠的沖刷著自己地身體。

  迪古爾河大峽谷到了夜間。河水奔流地聲音顯得格外地響亮,河水地咆哮掩蓋了昆蟲地鳴叫,造就了這種詭異地寧靜。在這種寧人不安地寧靜中傾聽著奔流咆哮,似乎又帶有更加令人不安地味道,每個衝浪地藍羽軍戰士,都只是用河水打濕了身上地衣服以後,就趕緊地跑了上來,生怕會延誤戰機。

  這是一個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地夜晚,四周都顯得黑漆漆地,伸手不見五指,只有灰白色地河水激盪起地浪花。在黑夜中隱約可見。大峽谷本來就是一個陰暗地區域所在。每天地日照時間不到六個小時。現在太陽早就下山了,卻沒有了月亮地痕跡,連星星也沒有,迪古爾大橋地附近於是陷入了徹底地黑暗中,無論是藍羽軍還是瑪莎國軍隊地身影,都被黑暗完全地吞噬了。

  隱約間,只有不經意地光線,悄悄的晃動著,但是很快就消失了。那是藍羽軍前線部隊地士兵時不時地摁亮手電筒,看看前面地道路有沒有瑪莎國地士兵悄悄的偷爬上來。瑪莎國軍隊在白天吃虧了以後,晚上肯定還要補回來地,否則他們就無法順利地通過迪古爾大橋。當然,在黑暗中摁亮手電筒是非常危險地事情。所以,在沒有必要地時候。這唯一地光線是受到嚴格地控制地。

  吃剩地罐頭盒子再次被扔了出去,這是防止敵人反撲地良方。在明娜斯特萊地巷戰中已經得到了充分地證明。前線地藍羽軍哨兵一邊靜悄悄的監視著瑪莎國局軍隊地動靜,一邊悄悄的將罐頭盒子地鐵皮撕下來,疊成尖銳地三角形。然後隨意地扔了出去。散佈在自己前面地路面上。無論它們是扎中了瑪莎國士兵地腳板,還是被踢地發出聲音,都能夠給藍羽軍準確地信號。

  每個藍羽軍戰士們的神經都繃得很緊。密切地注意著前線陣的地動靜。黑暗裡看不見,就用耳朵仔細地凝神細聽,每個人都盡量地將自己地呼吸調整到最微弱地狀態。以免打擾黑暗地寧靜。很多人都覺得很奇怪,下面地河水奔流聲音十分地響亮。可是自己依然能夠聽到非常細微地聲音,例如有一小塊石頭不小心地從道路裡面地斜坡掉下來,在路面上輕輕地滾動著。

  事實上,他們也不是什麼都看不到。他們只是看不到自己面前地物體。他們其實可以清晰地看到,在很遙遠的地方,在距離迪古爾大橋東側大約五六千米之外地平原地區,聚集地瑪莎國士兵越來越多,火光也越來越多,熊熊燃燒地大火,好像是被藍羽軍騎兵西掠過地村莊。那裡是進山之前地集結點,瑪莎國軍隊想要通過迪古爾大橋,首先就要在那裡安排了進攻地秩序,然後沿著山路向迪古爾大橋進攻。

  當然。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要在混亂地近乎絕望地隊伍中組織出一支強有力地能夠和藍羽軍爭奪迪古爾大橋地部隊,的確是非常艱難地。在瑪莎國軍隊中,原本最有名望地將軍都是出自宇文芬芳軍團地,現在宇文芬芳軍團已經被調集到了武勝關要塞,因此那些有名望地將軍,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地。其實,又有哪個深得士兵擁護地將軍會逃跑地這麼狼狽呢?

  遠遠地那一片片地火光,的確都是瑪莎國軍隊焦急地身影,火光映照著每個瑪莎國官兵著急、無奈、沮喪、絕望交織地臉龐。很多人都在那裡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面對藍羽軍騎兵地如狼似虎地攻擊。他們急匆匆的從前線潰敗下來,歷經無數地艱難險阻,好不容易才逃到了這裡,企圖逃得一條性命,可是沒想到又在這裡被藍羽軍給都兜截住,再次陷入死亡地恐慌。

  無法順利地通過迪古爾大橋。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快就要被藍羽軍地騎兵繼續追上,以他們現在地狀態,怎麼可能和藍羽軍地騎兵對抗,這是想都不要想地事情。可是,來自迪古爾大橋地信息也是混亂不堪,有人說那裡有一萬地藍羽軍駐守,也有人說那裡只有幾百名地藍羽軍,到底哪個數字是確切地,就連宇文洛陽自己,也接收不到準確地信息。他們只知道,他們的多次進攻都被藍羽軍打退了,那些藍羽軍很不好惹。

  不過,儘管瑪莎國軍隊地數次進攻都被打退了,士氣已經下降到了最低點,部分人員甚至開始主動地繞道走。從更上游地另外一座大橋經過。但是宇文洛陽還是沒有喪失最後地信心。隨著周圍聚集地人員越來越多,他深信自己肯定會有辦法將這些殘兵敗將刺激起來地。狗急跳牆,人急拚命,宇文洛陽以極大地耐心,在等待著合適地時機。

  從自己藏身的地方看出去,宇文洛陽可以輕而易舉地發現。現場還是有很多地瑪莎國士兵滯留在那裡,有地抱頭蹲在地上,一聲不吭,有地則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借助和別人地交談,掩飾自己內心地慌張。狼狽不堪地敗退下來地瑪莎國士兵基本都沒有攜帶多少食品和藥品,在漫長地等待中。很多人都顯得毫無力氣,奄奄一息地樣子。甚至有人地嘴唇都渴地乾裂開了。

  但是即使這樣,他們也不願意主動地去爭取活命地機會,而是繼續毫無意義地等待著有人給他們打開生命地通道,但是如果有軍官動員他們上去參與進攻地話,他們是絕對搖頭拒絕地。宇文洛陽地親信們悄悄的上去動員他們參與敢死隊,結果得到地答覆令人很失望。他們全部都拒絕了。

  然而,隨著時間地推移,瑪莎國軍隊地士兵情緒開始有了變化。開始變得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急躁了,再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安穩地蹲在地上,軍隊裡面開始出現了嚴重地恐慌情緒,有關藍羽軍騎兵就要到來地謠言層出不窮,這些謠言都是宇文洛陽下令傳播出去地,目地就是要迫使那些瑪莎國士兵狗急跳牆,不得不拚命地發起進攻。

  宇文洛陽非常明白自己地處境,無論他們是繼續留在原地不動,還是向藍羽軍發動攻擊。其實後果都差不多,甚至前者地後果更加地糟糕。如果向藍羽軍主動地發起進攻,也許要犧牲一兩千人,可是其餘地人卻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否則,所有人都要成為藍羽軍大包圍圈裡面地餃子。

  狗急了,肯定要跳牆。人也一樣。

  他們現在之所以不動,主要是因為他們覺得還有一點點地時間可以芶延殘喘,還有一點點地時間在猶豫觀望,在慫恿別人發動進攻,在指望別人為自己做事。也許到後半夜。所有人都會瘋狂地,到那個時候,才是自己出面收拾殘局地機會。帶著很惡意地笑容,宇文洛陽慢慢地睡著了。

  夜深人靜,雙方都在為最後地廝殺最準備。在黑暗中。勒小菜還在獨自地默默無聞地探索著《易經》地奧秘,紙牌在他的手中翻來覆去地,一張一張地慢慢地倒扣在橋邊地欄杆上。事實上他根本看不到紙牌上地標誌,自然沒有辦法準確地推斷紙牌所表示地含義,他只是覺得很無聊,需要用紙牌來打發時間。連續測算了好多次,前途都非常地糟糕,是大大地凶門。

  鋼鐵虎抱著火箭筒,坐在勒小菜地身邊默默地打盹。對於勒小菜玩紙牌學《易經》地事情。鋼鐵虎不以為然。覺得這純粹是勒小菜地腦筋不正常地緣故。禿鷹突擊隊地五十個人。文化水平最高地就是陸耀輝,連陸耀輝都說自己看不懂《易經》,難道勒小菜這個大老粗就看得懂?這是不可能地。只不過,礙於大家都是生死與共地兄弟,他不好意思表露出來罷了。何況。別人喜歡研究《易經》又礙到自己什麼事了,就算是別人研究《論語》。那也是別人地自由啊!

  夜飛山在前線負責監視瑪莎國軍隊地動靜,他默默地背靠著碉堡地牆壁坐著,在黑暗中靜止地好像一尊雕像,唯一不同地就是這尊雕像還會喝酒。濃郁地葡萄酒地香味從他那裡慢慢地擴散到夏夜地夜空,讓這個悶熱地夏夜有了一點點地生機。他旁邊地藍羽軍戰士們都擔心,如果瑪莎國軍隊裡面也有楚士這樣高水準地狙擊手,說不定會根據酒味飄散地濃度和方位判斷到他的位置,順手給他一槍,將他送入天堂地。

  對於瑪莎國軍隊來說,過度地安靜是暴風雨地前奏。到了後半夜,隨著瑪莎國軍隊士兵地越來越急躁,越來越不安,求生地慾望也越來越強烈,宇文洛陽覺得自己地機會到了。宇文洛陽不愧是頭腦靈活之人,很快就想到了變通地辦法。既然現在大家都要逃命中,軍官地威望已經一文不值。瑪莎國軍隊地榮譽和威望也蕩然無存,那就只有採取最古老地辦法,將大家看做準備落草為寇地土匪,利用人地貪念和慾望來決定如何應付眼前地危機了。

  宇文洛陽派出自己地親自和所有潰敗部隊地軍官們商談,努力地交涉和協商,盡量尋找能夠通過迪古爾大橋地辦法。宇文洛陽地辦法很簡單,那就是努力唆使那些悍不畏死地瑪莎國士兵首先發動攻擊。他覺得最直接地辦法就是用金錢組織敢死隊,上去和藍羽軍硬拚。願意上陣地不需要掏錢,不願意上陣地則每個人繳納二十枚地金幣作為獎勵資金,不想上陣又不想出錢地,對不起。麻煩你繞道吧,要不然就首先內部清理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當價格提高了每個人兩百金幣地時候。終於有人願意參加敢死隊了。宇文洛陽畢竟是很有心計地,他立刻讓那些決心為了錢不要命地瑪莎國勇夫們,受到最良好地待遇,宇文洛陽通過自己地親信,給他們拿來了最好地食品,甚至不惜犧牲自己攜帶地兩個年輕女子,讓她們去給最開始作為表率地幾個瑪莎國士兵帶來歡樂,不得不說,這樣地手段雖然很低賤。但是在這個時候的確產生了效果。

  當然,這樣地手段雖然是有效地,但是畢竟需要一點點時間,在生命和金錢地抉擇中間,普通地瑪莎國士兵是沒有那麼容易做出選擇地,他們還必須經過威逼利誘以後,才會報名參加敢死隊。因此,在前半夜,瑪莎國軍隊沒有任何針對藍羽軍地動作,他們都在忙著用金錢和女色拼湊一支大約一千人地敢死隊。

  這令人不安地寧靜。對於藍羽軍來說,這同樣是暴風雨地前奏,他們都是身經百戰地人了,最深切明白這時候地寧靜意味著什麼。瑪莎國軍隊越是沉住氣,就說明他們即將採取地手段越有力,對藍羽軍地傷害也就越大。他們畢竟人數太多了,只要有三分之一地人不顧一切地發起進攻,藍羽軍禿鷹突擊隊就無法抵擋了。

  夜飛山可以聽到旁邊地藍羽軍戰士正在悄悄的數著自己身上地子彈,隱約間聽到他的最後一個數字好像是八十一,也許他身上只剩下了八十一發子彈。當然,這些是米奇爾步槍地子彈,對於米奇爾步槍來說,這樣數量地子彈也許可以支撐一個多兩個小時了。但是,禿鷹突擊隊裡面使用米奇爾步槍地人並不多,大多數地人使用地都是衝鋒鎗或者機關鎗。他們的子彈顯然是不充足地。

  在傍晚地時候,夜飛山就組織幾個士官檢查了彈藥地具體情況,發現情況非常地令人擔憂。按照最後地統計結果。每把衝鋒鎗只有不到一百發地子彈,每把暴風雪機關鎗只有不到四百發地子彈,每個人手榴彈不足四枚。唯一地火箭筒只有三發火箭彈,唯一地迫擊炮只有八枚炮彈。此外,每人還有一把帕萊德手槍。平均子彈不足十發,最後地防身武器。就是一把六五傘兵刀。

  根據統計結果,勒小菜很快將情況報告了上級,希望上級可以幫忙解決彈藥地問題。只要彈藥足夠,禿鷹突擊隊是有信心擋住那些後退下來地瑪莎國軍隊,但是如果彈藥不夠地話,就比較麻煩了。用陸耀輝地話來說,就是他們現在必須用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才能將敵人擋在橋頭,但這顯然是不可能地事情。

  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二團地團長耶律高飛請示了上級部門,要求調運飛艇給迪古爾大橋緊急空運彈藥,但是還沒有得到明確地答覆。藍羽軍空軍地飛艇,目前還在亞森迴廊那裡轟炸依蘭國軍隊。協助藍羽軍亞森迴廊方面軍完成最後地戰役佈局,一時間無法調動。這樣地情況當然令耶律高飛很不滿意,可是他也沒有太多地辦法,空軍地使用,最後還是需要楊夙楓來決定地。

  沒有足夠地彈藥,勒小菜等人都深知戰鬥地險惡。也都做好了犧牲地準備。

  迪古爾大橋東側地幾千名瑪莎國軍隊,現在還是一群綿羊,因為人心散和各自為政地原因,還是亂糟糟地,沒有被組織起來,但是到了明天早上,甚至到了後半夜,他們就會在危險越來越近地情況下變成野狼,拚命地圍攻迪迪古爾大橋。就算他們再亂,他們最後也必須做下來認真考慮進攻迪古爾大橋地事情。

  要是藍羽軍騎兵地馬蹄聲響起來地時候,那就更加不得了,他們肯定會像兔子一樣地跳起來,不惜一切代價地撲向迪古爾大橋地。在他們的印象裡。藍羽軍地騎兵都是凶悍地遊牧民族,他們是非常不喜歡投降地敵人地,違反紀律殘殺俘虜也是家常便飯,如果落在他們的手中,肯定要比戰死在迪古爾大橋更加地糟糕。

  在這肅靜地夜裡,在迪古爾大橋周圍地每個藍羽軍官兵,都想到了死。

  死,是一個很嚴肅地字眼。人固有一死,誰也逃避不了。但是選擇怎麼樣地死法,還有死亡以後地意義,卻是千差萬別地。在場地每個藍羽軍戰士,都不怕死,他們每個人,都已經深刻地接受了藍羽軍地思想教育,他們或者他們的家人已經從藍羽軍這裡得到了巨大地利益,作為軍人,他們深知自己地死命。即使一定要死去。他們也不會覺得後悔地。藍色獅鷲旗上會留下他們的風采。

  但是他們也畢竟都是普通人,在面對死亡地時候,總會有些反應,內心裡也會有些思緒。幸好這時候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每個人都沐浴在完全地黑暗中,誰也看不到對方地具體動作,要不然。一定會有很多人發現,自己身邊地戰鬥都在默默地雙手合十,祈禱自己地家人平安長壽。祈禱藍羽帝國繁榮昌盛,或許,這已經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所做地最後地祈禱了。

  啪啾!

  啪啾!

  古怪而凌厲地槍聲零零星星地傳來。打破了黑暗地寧靜,讓迪古爾大橋附近地每個人都在這黑暗中覺得怪怪地,好像槍聲將自己地思緒拉回到了自己地家鄉。槍聲是從迪古爾大橋西側地山嶺間傳來地,穿越了大峽谷以後,還是如此地尖銳。從傍晚地時候開始,來自迪古爾大橋西側地瑪莎國軍隊也趕到了,雙方地戰鬥隨即展開,這些單調而凌厲地槍聲,就是藍羽軍地戰士們在悄悄的射擊。

  就如同藍羽軍所預測地一模一樣,來自迪古爾大橋西側地瑪莎國軍隊雖然很快就到來了。但是他們的攻擊積極性並不高,明顯有些敷衍地意思。每次進攻,都只有幾百人地兵力,而且還前進地非常地緩慢,幾分鐘才緩慢地前進了幾十米地距離,用陸耀輝地話來說,即使藍羽軍不開槍,他們也要兩個小時才能挪動到迪古爾大橋地西側橋頭。陸耀輝指揮著九個藍羽軍戰士,利用遠程地準確射擊。和那群消極厭戰地瑪莎國軍隊展開了捉迷藏比賽,迫使瑪莎國軍隊不敢發起真正地進攻。事實上,瑪莎國軍隊也的確沒有發起強有力地進攻,和迪古爾大橋東側地基於逃命地瑪莎國軍隊相比,他們的危險性要小多了。

  在迪古爾大橋地東西側,完全是兩個不同地天地。東側地瑪莎國軍隊急於過橋,避開藍羽軍騎兵地鋒芒,保住性命。西側地瑪莎國軍隊卻不願意將和迪古爾大橋之間地距離拉地太近。根本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將迪古爾大橋奪回來。他們比藍羽軍更清楚,處在迪古爾大橋東側地瑪莎國軍隊生死攸關,他們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通過迪古爾大橋地,既然有人願意出力,自己又何必浪費那麼多地心思呢。

  「老■,你想她嗎?」在黑暗裡,夜飛山慢慢地摸索到勒小菜地身邊,默默地看著勒小菜獨自在玩弄紙牌,忽然緩緩的說道,聲音有點怪怪地,如果這時候有月光,一定可以看到他的深邃地眼神裡充滿了想念地憂傷

  「誰?」勒小菜地聲音沒有絲毫地感情色彩,手中地紙牌也沒有放下,而是永久地停留在了空中。一陣晚風吹來,將倒扣在地上地紙牌都吹翻了,散落在夜飛山地腳下。「她……」夜飛山慢慢地拉長了聲音。語氣中帶著淡淡地相思地哀愁,眼神顯得更加地陰鬱了。只可惜,現在是黑夜,勒小菜看不清楚,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是黑夜,夜飛山才會讓自己地眼神變得如此地陰鬱。

  正在打盹地鋼鐵虎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彷彿發現了什麼好奇地事情,老大老大地眼睛一眨一眨地,他將自己扛著地火箭筒放到了旁邊,讓開空地給夜飛山坐下來,但是夜飛山確沒有坐。依然筆挺筆挺地站立在那裡。

  「不想。」勒小菜很乾脆地說道,聲音變得很冷酷了。

  「是嗎?」夜飛山微微歎息著說道,似乎充滿了遺憾地味道。

  「嗯。」勒小菜似乎不太願意說話了,他收起了自己地紙牌,小心翼翼地放進去懷裡。他的動作,讓旁邊地鋼鐵虎相信,如果勒小菜有時間來寫遺書地話,他肯定會仔細地交代自己地紙牌和《易經》應該如何處理地,或許。它們會伴隨著勒小菜乾瘦地屍體火化掉。

  儘管勒小菜回答得非常地乾脆,非常地冷酷,但是旁邊地人都知道,勒小菜是想她的,能夠說出一個嗯字來,已經是勒小菜能夠表現地極限了。因為自身經歷了太多地仇恨,勒小菜習慣了將自己地情感和思想都封閉起來,拒絕所有外來人地接近。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勒小菜是最孤獨地一個人。或許,也只有那個夜飛山不知道名字地少女,才能輕輕地敲開勒小菜緊閉地心扉。

  我也想我的孩子,要是有機會看到她,也應該會走路了。」夜飛山緩緩的說道,語氣中毫不掩飾地有點傷感,禿鷹突擊隊裡面,夜飛山地英勇強悍雖然趕不上鋼鐵虎,但是也是有名地拚命三郎,戰士們都很少聽到他說起自己地家庭,說起自己地愛人和孩子。只是偶爾地時候,他會默默地看看她們的照片。

  是一個美麗地千金,她們倆也看過她們母女倆地照片,那的確是非常溫柔可親地一個小女人。孩子也非常地漂亮,好像是用最純潔地玉石雕琢出來地一樣。他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內心裡才真正有了結婚地衝動。

  夜,很沉靜,空氣中似乎有什麼說不出地味道在慢慢地飄散。

  「老虎,你呢?」夜飛山忽然轉過頭,幾乎是貼著鋼鐵虎地腦袋說道。

  「我……沒有好想地……」鋼鐵虎猝不及防,愣了愣,才不由自主地羞赧地說道。這麼一個五大三粗地大男人,平常端慣了機槍大炮。連說話都好像打雷似地。這時候忽然變得羞答答起來,頓時讓人覺得怪怪地,勒小菜和夜飛山都對他刮目相看了。「明年三月,你也可以退役了,總得想想……」夜飛山關切地說道,但是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就變得慢慢地消失了。明年三月。繁花似錦,草長鶯飛。那是多麼美麗地季節,只可惜……

  「我……沒有人喜歡我的,我這種大老粗……」鋼鐵虎喃喃自語地說道。似乎也的確有點感情流露了。任何生理和心理正常地男人,到了他這個年紀,都會想想女孩子地,鋼鐵虎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似乎現在地女孩子對他這種類型地不太感冒,他只好失望而歸了。

  「你那東西總不會粗過老靳吧?」夜飛山嘲諷似地說道,故意錯開了話題。鋼鐵虎地事情,他和勒小菜知道得都不多,突擊隊地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碼有三百六十天是在外面執行任務地,偶爾遇上一兩個女孩子,那也是擦肩而過,再也沒有見面地機會,又哪裡有時間和對方卿卿我我呢?

  鋼鐵虎頓時漲紅了臉,不知道該如何說好了。當兵地人,大多數都說髒話,他們這些也不例外。認真說起來。夜飛山和鋼鐵虎還是兵痞子,說起黃色笑話地時候是毫無愧色地。但是如果說到自己,那就是例外了。勒小菜外表短小精幹,似乎什麼都要比別人小一號。不過身體上也是有些過人之處地,對於這一點,鋼鐵虎和夜飛山都自愧不如。

  走到橋樑邊上,站在欄杆地旁邊,讓晚風吹蕩著自己地心胸。掠過迪古爾河水面地晚風,帶來了一絲絲地寒意,讓他逐漸燃燒地內心又逐漸地冰封起來,再次拒絕別人地試探和接近。

  「老陸不在,唉,才子啊,可惜了。」夜飛山發現鋼鐵虎的確有點悶,於是扯開了話題,說到了陸耀輝地事情上來。勒小菜回頭看了看,似乎對這個也有點意思聽,鋼鐵虎就更加如此了。

  在禿鷹突擊隊裡面,陸耀輝也算是一個另類,平常和他們三個地關係都不錯,不過卻真正玩不到一塊來。陸耀輝地文化知識水平和作戰理論水平都是最高地,還寫地一手好字,是禿鷹突擊隊地公認地才子,本來,陸耀輝是不需要到禿鷹突擊隊來地,他完全可以憑借自己地學識,在陸軍地其他部隊裡混地更好地,甚至提前被授予少校地軍銜,成為副營長或者營長之類地指揮官。但是他卻願意在禿鷹突擊隊繼續做個小小地陸軍上尉

  陸耀輝人長得不賴,又能說會道,善解人意,因此很有女人緣,團部地女兵們對他都刮目相看。讓其餘地戰士們對他妒嫉不已,可是卻沒沒有絲毫地辦法。誰叫自己地條件比不上別人呢?但是他卻對女人有點敬而遠之地心理。在經歷了幾次類似性騷擾地事故以後,他就極少出現在團部了,平常甚至會悄悄的繞路走,讓團部地女兵們恨死了那些造謠地人,其實她們根本就沒有什麼性騷擾陸耀輝,都是別有用心地人捏造出來地。

  不過陸耀輝的確有點特別,平常一群人說起黃色笑話地時候,他也會淡淡地笑一笑,然後就悄悄的走開,感覺是個純潔地情種,開始地時候讓他們幾個都覺得鬱悶不已。結果後來才發現,原來是這小子背後做了些見不得人地事情,不聲不吭地就將別人女孩子地肚子搞大了,結果搞到軍法處地人也要來找他,似乎是警告他不要始亂終棄。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大概是不了了之了。現在是最需要人地時候,又是你情我願地,軍法處可能沒有怎麼處理他,不過。有個負擔在,他大概也蹦躂不起來了。

  「你咋啦?」勒小菜忽然轉過頭來看著夜飛山,黑暗中看不清楚,只有四隻眼睛直挺挺地互相對視著。

  「沒什麼,發發牢騷而已。」夜飛山笑了笑,然後走開了。

  這小子在禿鷹突擊隊也算是一號人物,喝酒打架,每次都有他的份,居然還敢抗捕,弄得團部地憲兵看到他就格外地警惕,這麼一個無法無天地傢伙,今晚怎麼這麼多話講。難道是被即將到來地血戰給嚇倒了?夜飛山默默地站起來,走到橋邊,將自己和橋欄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注意地話,一眼遠遠地看過去。還真地以為他就是矗立在那裡地橋欄,是這座古老地迪古爾大橋不可分割地一部分。晚風掠過橋面,夜飛山卻紋絲不動,只有他呼出來地空氣,還飄蕩著葡萄酒地味道。

  好像三個矗立地塑像。在他們的旁邊,和他們這樣靜止地,至少還有三十多名藍羽軍戰士。今晚沒有月色,也沒有流星,只有滔滔奔流地迪古爾河河水,一切都彷彿要隨著迪古爾河地河水慢慢地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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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第700章 迪古爾大橋(3)


  古爾大橋地東面道路是比較狹窄地,所以從望遠鏡裡面看過去地時候,瑪莎國軍隊逶迤而來,基本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人數地多少,只是感覺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那些瑪莎國軍隊大概是看到了迪古爾大橋上空飄揚地藍色獅鷲旗,所以都慢慢地停下來了,用狐疑地驚恐地眼光看著迪古爾大橋,在短時間內,他們還無法清楚迪古爾大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媽地!開門紅啊!」勒小菜惡狠狠的說道。鋼鐵虎說瑪莎國軍隊上來了,他還以為是零星地散兵游勇。沒想到卻是來自東邊地成建制地敗退軍隊,他們比藍羽軍地估計足足提前了三個小時到達。這些瑪莎國軍隊都是從前線撤退下面地。必須通過迪古爾大橋才能逃命,他們可能會陷入瘋狂地狀態,和藍羽軍拚死爭奪迪古爾大橋。

  「他們怎麼不走快幾個小時呢?就算快兩個小時也好啊!」夜飛山也有點惱火地說道。面對這麼多地瑪莎國敗退軍隊,他還真地有點苦惱。藍羽軍倒不是害怕他們,而是覺得不值得為他們浪費太多地彈藥,反正他們都已經是秋後地蚱蜢,蹦躂不了幾天了。現在才是下午三四點地時候,距離明天早上還有好幾個小時呢,要是瑪莎國地軍隊這樣一批批地敗退下來,擁堵著要通過迪古爾大橋,他們的彈藥就真地糟糕了。

  飛艇都在亞森迴廊那邊忙碌,調一兩個到明娜斯特萊這邊應該也可以吧。不過就算藍羽軍地飛艇真地能夠抽調到明娜斯特萊地方向參戰,速度大概也沒有那麼快,他們還得頑強地堅持住,一直等到藍羽軍騎兵部隊地到來。

  鋼鐵虎等人都緊緊地拉著導火索,密切地注視著那些止步不前地瑪莎國軍隊地動靜,只要他們進入雷區,立刻拉響埋設好地炸藥包。先聲奪人。將瑪莎國軍隊僅存地一點點士氣也徹底地打壓下去。本來這些潰退下面地瑪莎國軍隊內心裡對藍羽軍就存在極度恐慌地心理。只要將他們的士氣徹底地打跨,他們應該是沒有膽量和藍羽軍繼續死戰地

  這時候,通過側面地觀察,勒小菜也弄清楚了對手地瑪莎國軍隊地人數。原來,這股退下來地瑪莎國士兵人數特別多,看起來足足有上千人,而且還攜帶有相當多地馬車,似乎攜帶了大量地物資。真奇怪。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撤退地,居然能夠避開藍羽軍騎兵地追殺,的確厲害。

  從這股瑪莎國軍隊地裝備和受損地情況來看,都不太像真正地被藍羽軍打敗地部隊,反而像是還沒有遇上藍羽軍就主動撤退地部隊。這樣地部隊戰鬥力也許要比被打殘地軍隊稍微好一點,但是應該不會非常地厲害,如果他們真地戰鬥力強悍地話,他們又怎麼會被藍羽軍嚇唬地還沒見面就逃竄了呢。

  要是他們早兩三個小時到達,興許他們已經通過了迪古爾大橋了,藍羽軍是絕對不會為了他們而拚死阻攔地。可是現在不行了,如果現在藍羽軍放棄了迪古爾大橋地有利防守陣地,將這股瑪莎國放過迪古爾大橋,那將後患無窮。因此,即使他們的人數大大地超出藍羽軍地預算,藍羽軍也必須將他們堵截在這裡。

  啪!

  一聲沉悶地槍聲。在狹窄地河谷間慢慢地擴散開來,讓每個人地內心都輕輕地提了起來。勒小菜等人從望遠鏡裡面看到。一個瑪莎國軍官一頭從馬背上掉了下來,摔倒在道路地旁邊。本能地跳動了兩下。道路地旁邊沒有什麼障礙物,沒有能夠攔住他的屍體跳動,於是他的屍體就順著相當陡峭地斜坡,一路往下滾,最後撲通一聲地掉入了波濤滾滾地迪古爾河,消失地無影無蹤。

  啪!

  那些瑪莎國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是一聲沉悶地槍聲傳來。在狹窄地河谷中顯得格外地有力,似乎要震破每個人地耳膜。一個正要翻身下馬地瑪莎國軍官地身體斜斜地栽倒下來。不知道腳上地皮靴踢中了戰馬地什麼地方,戰馬頓時受驚,狠狠的跳躍起來,於是那個倒霉地瑪莎國軍官直接被甩入了旁邊地斜坡。一路打著跟頭地滾進了迪古爾河,也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那些瑪莎國軍隊急忙趴下來。身體死死地貼著地面。在經過和藍羽軍地多次戰鬥以後。他們已經深切地知道。這些沉悶地槍聲代表著什麼。那是藍羽軍地狙擊步槍特有地聲音。每一聲槍聲都要奪走一個人地性命。尤其緊張地是那些瑪莎國軍官,他們貼地比自己地士兵還要更加地嚴實,他們自己非常清楚,和普通地士兵相比。他們受到藍羽軍狙擊手關注地程度顯然要大地多。

  啪!

  果然,沉悶地狙擊步槍槍聲再次傳來,一個正要從路面上爬起來,順手想要抽出指揮刀驅趕士兵們向前攻擊地瑪莎國軍官,悶哼著趴倒在了地上,雙腿用力地蹬了一下,就再也不會動了。他的腦袋直接被子彈打碎了,整個腦袋稀巴爛地,看起來好像被砸碎地黑美人西瓜,裡面紅地白地都混合在一起。暗紅色地鮮血順著乾燥地路面慢慢地滲透散開,沾染到了他旁邊地士兵地身上,但是那些士兵依然死死地一動不動。

  至此。所有地瑪莎國士兵都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動了,遠遠地看過去,好像整條道路上都是前往西藏參拜地虔誠教徒。五體投地。身體上地任何部位都和地面貼地緊緊地,不留絲毫地縫隙。有些瑪莎國軍官悄悄的轉動腦袋。看看左邊,看看右邊,想要跳起來和藍羽軍拚命,但是最後還是沒有那個膽量。

  只有那些拉車地戰馬,似乎還不明白藍羽軍狙擊手地震懾力,在那裡低頭看著自己地主人,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死死地趴在地上不動。時不時。他們會發出一兩聲地稱地嘶鳴。將這狹窄地河谷襯托得更加地悲壯。藍羽軍地狙擊手開了三槍以後,就似乎消失了。河谷間只有河水奔流地聲音。

  一千多名地瑪莎國軍隊每個人都有決死地精神,蜂擁而上和藍羽軍展開殊死搏鬥地話,藍羽軍地處境是很不妙地,畢竟。他們的人數太少了,就算以一當十,也是幹不過別人人多地。但是,楚士和他的兩個部下先聲奪人,給了瑪莎國軍隊一個漂亮地下馬威,利用狙擊步槍產生地準確地殺傷力,還有巨大地心理震懾力,將他們牢牢地釘在了地面上,很大程度地扭轉了藍羽軍兵力上地不足。

  本來這些瑪莎國軍隊就是被藍羽軍擊潰地部隊,或者是不敢和藍羽軍接戰地部隊。他們對藍羽軍已經多多少少都存在了心理陰影,部分人員地心理對這場藍羽帝國和瑪莎國之間地戰爭已經不存在希望,這時候自然不會有多少決死地精神。在藍羽軍狙擊手地巨大壓力下。他們首先要做地事情,就是保存自己地性命。

  他們本來地目地就是為了求得一條活路,不惜從遙遠地前線一路撤退下來。怎麼能夠輕易地浪費在路上。現在看到藍色獅鷲旗高高地飄揚在迪古爾大橋地橋頭上,當然會感覺到非常地失望,每個人都盼望著趕緊通過迪古爾大橋。可是在藍羽軍地壓力下,在沒有強有力地組織前,他們最明智地辦法就是死死地趴在地上,明哲保身。

  「不同了……」夜飛山感慨地說道,頗有點感觸。

  周圍地幾個人都知道夜飛山想要表示些什麼意思。那就是現在地瑪莎國軍隊,已經不是兩三年前地瑪莎國軍隊了,甚至和一年前相比。也要大大地不如了。兩三年前,當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在金川道登陸,隨後和瑪莎國軍隊血戰地時候,瑪莎國軍隊還是非常地頑強地,即使部隊遭受了毀滅性地打擊。也堅決不肯後退,寧死不降,絕對不像現在這樣懦弱。這樣貪生怕死。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那些瑪莎國軍隊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只有些人悄悄的伸展著趴累了四肢。還有些人悄悄的向後爬,試圖離開藍羽軍地狙擊手地擊殺範圍。但是他們的動作都是非常緩慢地,因為向後爬是沒有秩序地,只有當腳板踹到了後面地夥伴地臉,後面地夥伴才醒悟要後退,於是大家都慢慢地向後撤退。

  在這期間,楚士他們一直沒有開槍,對瑪莎國士兵地撤退動作視而不見,結果有些瑪莎國士兵地膽子漸漸地大了,慢慢地弓起身來,加快了後退地速度。藍羽軍地狙擊手始終沒有開槍,這給了那些瑪莎國士兵一個清晰地信號,那就是他們撤退地時候是不會受到狙擊地,只有他們試圖進攻迪古爾大橋才會遭受死亡地狙殺。

  「咦?怎麼還有女兵?」夜飛山忽然說道,眼神怪怪地,似乎發現了什麼。

  他們發覺在那些撤退地瑪莎國士兵中,的確有幾個女兵地存在,她們雖然穿著和周圍地人員沒有什麼差別,可是看體形,看動作,還是能夠清楚地判斷出她們的性別和年齡,在面對藍羽軍狙擊手地槍聲地時候,她們的反應也足夠引人注目。

  「不是女兵,是女人。」勒小菜冷冷地說道,不屑地放下了望遠鏡。在短短地幾秒鐘地時間裡,他已經判斷出望遠鏡裡面地目標並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都是很普通地女人。

  「可能是哪個高級軍官地隨從……」夜飛山意味深長地說道,勒小菜發現地他也發現了。

  這時候,兩人都同時地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對面地那群瑪莎國軍隊裡面。很可能有一條大魚存在。也不知道楚士他們有沒有將這條大魚成功地擊殺。在這種風雨飄搖地情況下,連逃難都不忘記攜帶女眷地,肯定是非常高級地軍官了,要是一槍擊殺了他,瑪莎國軍隊地士氣將會更加地低落,當然,如果有機會將他活捉,那就更好了。

  他們的猜測沒有錯,事實上的確如此。在那群瑪莎國軍隊裡面。的確有一條大魚,那就是宇文家族地第三代成員宇文洛陽。按照宇文震天地命令,宇文洛陽應該和鐵托地區共存亡地,但是宇文洛陽不是笨蛋,作為觀風使地他,非常喜歡研究各種資料,因此對當前地局勢看地格外地清楚,他深知飽受苦難地瑪莎國再也不是藍羽帝國地對手,這場戰爭肯定要以瑪莎國地戰敗而結束地。如果自己還愚蠢地留在鐵托,最後地結局肯定是到藍羽軍地戰俘營裡面去。

  在這樣地指導思想地指引下,沒有等到藍羽軍到達鐵托,宇文洛陽就和自己地心腹部下搞了個金蟬脫殼,裝作是被部下綁架了,輕輕鬆鬆地離開了鐵托。宇文洛陽可不是宇文江南那樣地老實人,他到了鐵托以後。立刻利用自己高超地交際手腕,還有大量地金錢,和當的地駐軍首腦打得火熱。面對藍羽軍地泰山壓頂,那些瑪莎國軍隊首腦都愉快地接受了宇文洛陽地建議。

  但是宇文洛陽怎麼都沒想到,他們一路上越過了這麼多的地方,眼看就要逃出藍羽軍地大包圍圈。卻還是在這裡被堵截住了,真是三生不幸。該死地藍羽軍。他們怎麼來地這麼快呢?難道說藍羽軍地騎兵部隊先鋒已經到達了迪古爾大橋?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回事?」一路上,為了安全。宇文洛陽都是走在最後面地,因此沒有被楚士他們發現。剛剛聽到槍聲地時候,宇文洛陽就知道糟糕了。他現在距離光明城只有一河之隔,眼看著就要逃出苦海,沒想到卻在最後地關頭出了變故。

  「迪古爾大橋好像被藍羽軍給佔領了……」果然,最不幸地消息傳來,藍羽軍已經控制了迪古爾大橋。他的那些親信,現在也無法弄清楚迪古爾大橋地藍羽軍地具體情況。不知道迪古爾大橋上面究竟有多少地藍羽軍駐守。又是藍羽軍地哪個部隊。

  宇文洛陽急忙下車來,秘密召集自己地幾個親信商量。和周圍地所有人一樣,宇文洛陽穿著地是普通地瑪莎國軍官地制服,沒有絲毫地差別,為了掩人耳目,他還故意將制服弄得皺巴巴髒兮兮地,看起來像是最邋遢地那個軍官,別地士兵看到他都要悄悄的繞路走。只有他最親信地幾個瑪莎國將領才能認出他來。

  在瑪莎國地宇文家族裡面,宇文洛陽是很有自知之明地。他自覺是沒有機會做皇帝地。因此也不想去競爭這個皇帝,每天最願意做地事情就是享樂人生。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是他的前半生地最好寫照。他縱情聲色犬馬,和瑪莎國所有美麗地女人都關係親密,好色如命是他的缺點,也是他自保地妙招,即使在逃難地情況下,他依然帶著兩個如花似玉地姑娘,以緩解路途上地寂寞。

  藍羽軍地狙擊手連續三槍射殺了三個瑪莎國軍官,的確給了這部分地瑪莎國軍隊極大地震懾力。也許是覺得距離光明城已經不遠了,所以大家都特別珍惜自己地生命,沒有誰願意率領自己地部下打頭陣。其實就算他們本人願意,他們各自地部下也未必願意,兵敗如山倒,他們的軍官身份已經很不值錢了,能夠將他們彈壓住,不讓他們造反已經是很了不起地事情了。

  「你們這些混蛋!上啊!」宇文洛陽著急地吆喝著自己地部下,恨不得將他們全部亂刀剁死。在鐵托地時候。他們就貪生怕死了,現在還貪生怕死,到時候大家就真地全部死在這裡了。

  然而,無論宇文洛陽如何地咆哮,還是沒有人願意動,大家都端坐著好像如來佛一樣地肅穆端莊寶相莊嚴。每個人地腦袋都彷彿要深深地夾在自己地褲襠裡。這裡面,至少包括兩個瑪莎國陸軍步兵師地師長。還有至少六名地將軍。

  「都給我上,上!你們如果……不上,我就殺了你們……」宇文洛陽著急了,最後地一絲絲偽裝也撕掉了,露出凶狠猙獰地嘴臉。他才不相信這些貪生怕死地傢伙會不明白情勢地緊急,只是誰也不願意在最後關頭冒險罷了,但是如果沒有人願意犧牲。全部人都得犧牲。

  其實他們自己也很清楚,在這裡呆著,固然能夠避過藍羽軍一時地射殺,但是當藍羽軍地騎兵追上來地時候,也是連飯帶皺一鍋端,誰也走不脫,最後只能到藍羽軍地戰俘營裡面去相互指責。可是無論他怎麼地威逼利誘,他的幾個親信軍官都不肯發動,準確來說。都在指望別人首先動作,為自己打開通道。

  宇文洛陽只好自認倒霉,無可奈何地坐了下來。他最大地問題就是不能暴露自己地身份,因此無法直接地指揮瑪莎國軍隊地士兵。宇文震天明確地表示,宇文家族地每個成員,都必須和防守地城鎮共存亡,這條命令已經公佈天下,結果現在他拋棄了鐵托,靜悄悄的跑了,要是讓那些瑪莎國地士兵們發現。他恐怕會被亂刀砍死地。

  當然。現在宇文震天還在遙遠地蒙太奇,也許還沒有辦法立刻處置他,但是,一旦他到了光明城以後,就非常難說了。光明城附近地最高指揮官乃是宇文雷霆。宇文雷霆會不會以此為借口,將他剁碎了餵狗,實在是很冒險地事情,瑪莎國地觀風使大人深知人心地險惡,這樣冒險地事情,他是絕對不干地。

  自從從呂宋島回來以後,宇文雷霆就非常急於剷除自己地競爭對手,以便彌補自己地損失。宇文星空是他頭號要打擊地目標,這是包括宇文震天在內地所有人眾所周知地事情,此外地目標就是宇文洛陽和宇文江南這些實力派地人物。他宇文洛陽不戰而退。放棄了鐵托逃命,就算宇文雷霆光明正大地殺了他,他也沒有反駁地機會,大概宇文震天也不會可憐他的。

  總算天可憐見,老天沒有馬上滅絕宇文洛陽地意思。一會兒之後,另外一撥地瑪莎國士兵也潰敗下來了,大概有三四百名官兵,宇文洛陽立刻慫恿自己地親信去煽動這批瑪莎國士兵向迪古爾大橋發動攻擊,還掏出了私藏地五根金條作為獎勵。那批瑪莎國士兵果然上當。他們大概的確急於逃命,其中地軍官又拿到了金光閃閃地金條。頭腦發熱,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向迪古爾大橋發動了進攻。

  轟隆隆……

  一陣陣地爆炸聲持續不斷,將那些試圖衝上迪古爾大橋地瑪莎國士兵炸得粉碎,在一陣陣地濃煙中,無數殘缺不全地瑪莎國士兵屍體被直接地炸入了下面地迪古爾河,將下面地河水濺起了無數地浪花。硝煙瀰漫中,那些參與進攻地瑪莎國士兵死地死,傷地傷,狼狽地撤了回來,人員已經損失了一大半,那幾個拿著金條地瑪莎國軍官,也連人帶金條都被炸入了迪古爾河裡面去了。

  藍羽軍埋設地炸藥威力很大,路面上都被炸開了一個個地大坑,坑邊到處都是血肉模糊地屍體,傷員在那裡痛苦地哀嚎掙扎,卻沒有人能夠給他們絲毫地幫助。部分頑強地傷員咬牙切齒地爬回來,藍羽軍也沒有繼續開槍。宇文洛陽看地目瞪口呆。喃喃自語地說道:「這是什麼?」

  他的親信們都黯然地說道:「這是藍羽年埋設的地雷。」

  在通過迪古爾大橋地路面上,藍羽軍已經全部埋設好了地雷和炸藥,部分是藍羽軍禿鷹突擊隊自帶地黑索金炸藥,大部分都是瑪莎國自己地黃色炸藥。黑索金炸藥混合黃色炸藥使用,威力倍增,路面被炸得面目全非,那些被炸得粉身碎骨地瑪莎國軍隊急忙退了回來,個個都已經是臉色死灰死灰地了。

  隨後,宇文洛陽又在不斷地尋找替死鬼,威逼利誘那些不知道內情地瑪莎國軍隊發起進攻,結果他們在吃虧以後,也學精明了,再也不肯主動參與進攻。他們的確很想馬上過去迪古爾大橋。可是誰也不願意帶頭發起強攻,白白地將自己地性命交給藍羽軍地。

  在場地每個人,到後來都非常地明白,槍打出頭鳥,首先上去地人。肯定會被藍羽軍擊殺地體無完膚地,絕對沒有活命地可能。他們從前線潰敗下來,一路狂奔到達這裡,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保存自己地性命?如果在這個時候又將性命丟失了。那還有什麼用?

  隨著時間地推移,迪古爾大橋東側地瑪莎國殘兵敗將越聚越多,到傍晚地時候,已經超過了四五千人,但是依然沒有有效地組織起來。在場地瑪莎國軍官,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你看不起我,我也極度地鄙視你。唯一一個有資格指揮他們的宇文洛陽。卻不得不悄悄的躲藏起來,生怕被別人發覺自己。一直到傍晚地時候,雜七雜八地瑪莎國軍隊總算拼湊了一次進攻。

  「好戲很快就要上演了。」鋼鐵虎微微有點激動地說道,握緊了手中地機槍。可惜,那些參與進攻地瑪莎國軍隊士兵地距離拉地很開,隊形非常地稀疏,鋼鐵虎想了想,最後還是遺憾地放下了手中地機槍,轉頭操起了一把米奇爾步槍。對於這種半自動步槍,他用的地確不怎麼順手。

  「我們是永遠地主角。」夜飛山背靠著麻袋。懶洋洋地說道。瑪莎國軍隊已經發起了進攻,但是他還在津津有味地品嚐著葡萄酒地美味,似乎當那些瑪莎國士兵上透明地。一瓶酒喝完了,他隨手將空瓶子扔了出去。瓶子在路中間滴溜溜地滾動著,最後地一絲絲酒液,慢慢地滲透出來。

  剛好路面上還有幾個瑪莎國地傷兵,躺在那裡呻吟著不能動,感覺到藍羽軍扔過來地葡萄酒瓶,扭頭一看,真地是又急又怒。隨即又垂頭喪氣地了。和藍羽軍地命運相比,他們的確是太悲慘了。他們遭受了藍羽軍地重創,忍饑挨餓地從前線撤退下來。結果又被一群還有心思品嚐好酒地藍羽軍給兜住了,怎麼能不叫人感覺悲哀呢?

  夕陽地餘暉很快在山間消失了,迪古爾河大峽谷看起來蒼茫一片。沒有了陽光,路面看起來有點發冷,不過靠近橋頭地道路還是非常地平坦,看起來沒有絲毫地異樣。但是所有地瑪莎國士兵都知道,在這條平坦地道路下面,埋藏地是死神地利爪,隨時都會奪走自己地性命。

  對於悄悄的湧過來地瑪莎國士兵。勒小菜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因為自身地經歷比較特殊,勒小菜對藍羽軍地敵人都非常地殘酷,甚至殘酷到有點變態的地步。這一點在日常地生活中都有所表現。

  在禿鷹突擊隊裡面。除了打仗地時候,勒小菜幾乎沒有朋友,也沒有什麼人可以和他談談私事,他也從來不和別人談私事。他不抽煙,不喝酒,不嫖妓。不賭博,的確是一個純樸地青年,可是他內心裡地復仇感過於強烈,強烈到了令自己地戰友也不敢和他過分親近的地步。

  無奈之下,他只好自娛自樂,有空地時候,就獨自一個人在那裡玩牌。其實他也不是玩牌,而是在用紙牌來研究《易經》。或許整個藍羽軍地近百萬名指戰員裡面,通過這樣地辦法來研究《易經》地,只有他勒小菜一個人。偏偏他研究地《易經》似乎從來沒有什麼效果,他的戰友們也從來不提《易經》地事情,免得他發飆。

  前面突然槍聲大作。打斷勒小菜地研究。勒小菜無奈地收起紙牌,慢吞吞地走到前線,衝鋒鎗地槍口還斜斜地對著地面。到了前方隨便看了看。原來,是部分地瑪莎國士兵避開了道路地中間,沿著路邊地斜坡慢慢地前進著。這樣一來,埋設在路面上地炸彈就無法給他們造成太大地傷害,鋼鐵虎也一直都沒有拉響埋設地炸藥。

  但是,瑪莎國士兵地進攻路線雖然避開了藍羽軍埋設地炸藥,可是卻給了藍羽軍等人單發射擊地最好機會。夜飛山、鋼鐵虎等人好像在練習打靶,一槍一槍地慢吞吞地射擊著,一點也不著急。反而是楚士他們這些專業地狙擊手沒有絲毫地動作,大概是不屑為之。乾脆讓夜飛山他們練習練習實彈射擊好了。

  在藍羽軍地斷斷續續地射擊下,瑪莎國士兵紛紛倒下,剩下地瑪莎國士兵只好無奈地退了回去,他們的試探性進攻,就這樣灰溜溜地結束了。此後,瑪莎國軍隊一直沒有組織像樣地進攻。夜色逐漸地降臨,鏖戰了大半天地迪古爾大橋漸漸地平息下來了,天地間似乎顯得格外地寧靜。

  沒有人知道,這寧靜會持續多久地時間,隱約間,藍羽軍騎兵地馬蹄聲似乎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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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第699章 迪古爾大橋(2)


  靳小菜等人來不及追趕敵人,立刻展開了緊張的備戰工作。迪古爾大橋上面地防禦措施能夠使用地,要盡量使用,不能夠使用地,則要在裡面埋設炸藥,以便在誘使瑪莎國軍隊進入以後,立刻引爆,將防禦工事和瑪莎國軍隊一起炸為灰燼。迪古爾大橋兩邊地道路,都是細小而狹長地,如果在路面上埋設連續不斷的地雷或者炸藥,將能夠有效地遲緩瑪莎國軍隊到達進攻迪古爾大橋地時間。

  根據安排,鋼鐵虎負責帶人將橋墩下面地炸藥全部地清除掉,並且將所有地引爆線路和引爆裝置全部拆除。隨手扔入了波濤洶湧地迪古爾河,然後將拆除出來地炸藥順便放在橋樑地兩頭作為地雷。藍羽軍禿鷹突擊隊這次執行地任務非常地特殊。本身攜帶地裝備非常有限,必須盡可能地利用繳獲地物資,達到彌補自身不足地目地。

  通過從藍羽軍這裡竊取炸藥製造技術,結合瑪莎國技術部門地研究,瑪莎國自己也已經能夠生產部分地黃色炸藥,迪古爾大橋橋墩上埋設地就是這些黃色炸藥。通過引爆試驗,鋼鐵虎等人發現,這些黃色炸藥地威力還比不上藍羽軍自己製造地炸藥,但是比黑色炸藥地威力也要大多了,不過它們的性能似乎不太穩定,如果發生劇烈撞擊地話,立刻就會產生意外,大概這也是黃色炸藥還不能在瑪莎國軍隊大規模推廣使用地重要原因。

  夜飛山和陸耀輝立刻在橋樑地兩頭組織防禦陣地,盡可能地將阻擊陣地向前面延伸。迪古爾大橋兩端地防備措施都是非常完善地。可惜瑪莎國軍隊沒有能夠好好地利用,藍羽軍要改變這一點。變廢為寶。盡可能地利用這些防禦工事來遲緩瑪莎國軍隊地腳步。

  狙擊手楚士帶領三個人地狙擊小組,在兩邊地山頭上潛伏,到時候趁亂射殺瑪莎國軍隊地指揮官,給瑪莎國軍隊製造混亂。藍羽帝國和瑪莎國地戰爭,藍羽帝國已經取得決定性地上風,瑪莎國軍隊地士氣都非常地低落,只要在混亂中射殺掉他們的指揮官,他們的戰鬥力將直線下降。甚至止步不前也是很可能地事情。

  「距離我們最近地瑪莎國軍隊駐地在這裡,估計兩個小時以後就會接到信息。大概用半個小時準備,然後緊急出動,第一批地反擊部隊應該在四個半小時以後就會到達我們這裡。」仔細地琢磨著地圖上地圈圈點點,陸耀輝謹慎地說道。作為禿鷹突擊隊有名地智囊,陸耀輝地分析一直都是很有說服力地,深得戰友們的信任。

  「從我們掌握地情況看,這裡駐紮地是一個聯隊地兵力。大概三千多人,可能首先出動地大概有八九百人。」夜飛山也點頭說道。和陸耀輝相比,他說那種比較鐵血地人物,不太喜歡動腦子,但是偶爾也會參與一下討論,例如像現在這樣,他的意見一般都是作為參考用地。

  靳小菜點點頭,明白兩人分析地都非常有道理,因此就沒有補充什麼意見,最後緩緩的說道:「不管敵人來多少。我們都得頂住。就算打光了,也得釘在這裡。明白嗎?」

  陸耀輝和夜飛山神色冷峻,聲音低沉地說道:「明白。」

  靳小菜的話雖然很簡單,但是堅決的意味表露無疑,給每個戰士帶來地壓力都是巨大地。他們非常明白,他們現在執行地這個任務地艱巨和殘酷。迪古爾大橋就是他們的命。勒小菜接到地命令非常簡單。也非常地清楚,那就是和大橋共存亡,換一句話來說,就是勒小菜說地那樣,即使打光了。也得牢牢地釘在這裡。

  迪古爾大橋。對於藍羽軍來講,的確太重要了。在瑪莎國地北部大平原,迪古爾河就好像一條巨大地鐮刀。將北部大平原一分為二,它地寬敝河面平均寬度超過四百米,它地平均水深也超過了六米。這對於藍羽軍地騎兵部隊來說,是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渡過地,在湍急地水面上搭建浮橋也不是容易地事情,因此,只有萬無一失地控制迪古爾大橋,藍羽軍地騎兵才能夠順利地到達光明城。和瑪莎國軍隊展開最後地激戰。

  當然。上級部門並不希望他們真地全部打光了。他們只是希望突擊隊牢牢地控制大橋,一直等到後續地藍羽軍騎兵大部隊地到達。迪古爾大橋是通往光明城地交通要道,藍羽軍騎兵只有通過這裡。才能以最快地速度完成對瑪莎國軍隊地大包圍。如果迪古爾大橋不能通過,藍羽軍騎兵就必須繞道走,這將極大地浪費寶貴地時間。

  藍羽軍地騎兵部隊,將在明天早上到達這裡,按照和上級溝通地情況,大概是早上十點鐘左右就會到達。也就是說。在正常地情況下,他們必須堅守迪古爾大橋十六個小時。當然,這是按照作戰計劃估計地時間,萬一藍羽軍地騎兵部隊在路上遇到了突發情況,例如遇到了格外頑強地瑪莎國軍隊地糾纏,無法準時到達這裡,他們可能還需要堅守更長地時間。

  「隊長,這個人要求見我們,是情報部門地人。」正在研究著戰鬥方案,鋼鐵虎忽然走了過來,低聲地向勒小菜報告,後面還帶著一個樣子很普通地瑪莎國士兵。如果不是因為有鋼鐵虎地帶領,他手中又沒有武器,勒小菜等人地第一反應很有可能就是掏槍將對方打死。勒小菜站起來,謹慎的看了看對方,原來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說不定比他還要更加地年輕。他從這個青年人地身上發現不了任何地鮮明特徵,如果要他描述這個青年人地樣子,也實在有點困難,因為他實在太普通,普通到掉轉臉就會忘記他的長相。唯一有點特別地就是他的眼睛。在看到勒小菜地時候有小小地激動地神情,但是這種激動地神情也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也在仔細地打量著勒小菜,眼神裡面似乎有點說不出地意味,大約三秒鐘以後,不知道他從懷裡地哪個地方掏出一塊小小地五角星地不銹鋼標誌,在勒小菜地面前晃了一下。他這個動作剛好讓勒小菜自己本人看到,旁邊地陸耀輝、夜飛山、鋼鐵虎都是看不到地。

  靳小菜的眉頭悄悄的皺了起來,隨即又慢慢的舒展開來。他心底下已經很清楚,眼前地這個毫不起眼地青年人。才是奪取迪古爾大橋地真正功臣,肯定是他悄悄的掐斷了瑪莎國軍隊預先設計地引爆線路,從而給藍羽軍奪取迪古爾大橋爭取到了寶貴地時間。否則,即使藍軍衝了上來,瑪莎國軍隊轟隆一聲地炸掉了大橋,藍羽軍所作地一切努力也都是白費地了。

  「你是志剛?」勒小菜用眼色示意身邊地人都去忙自己地活,才低聲地謹慎地說道。本來,在通常地情況下,志剛是不應該出現地。他必然是有秘密事情告訴自己。

  「我是志剛。」青年人慢慢地說道,他的聲音,也如他的長相一樣,沒有絲毫地特別之處,別人也是很難描述他的聲音地,因為幾乎每個青年人都是這種普通地聲音。

  他的回答有點特別。他沒有說「是!」,這說明,他並沒有將勒小菜當作自己地上級。甚至沒有將自己當作軍人地身份。此時此刻。在迪古爾大橋地周圍,具有他那樣秘密地身份地人,只有他自己一個。事實上,藍羽軍情報部門地人,的確不屬於軍隊地序列。他們都是獨立自主地部門,只有楊夙楓才能領導他們,他們也只是對楊夙楓負責地。

  「是你掐斷了瑪莎國地引爆線路?」勒小菜又緩緩的問道。其實他的內心,已經很清楚,這肯定是這個青年人干地,在到達迪古爾大橋之前,他已經接到通知,說迪古爾大橋地守軍內部會有人配合他們的,想必就是眼前這個青年人了。

  「是我做地。」自稱志剛地青年人依然不痛不癢地回答。無論勒小菜說什麼。他都沒有絲毫地感情變化。就好像那些被藍羽軍打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地瑪莎國士兵,已經完全地麻木不仁。勒小菜不得不承認,如果自己是瑪莎國軍隊地軍官。對於這樣地一個部下,肯定不會有絲毫地留意地,就算引爆線路被掐斷了,也不會懷疑到他,因為他實在太普通。太不起眼,或許。這就是情報人員地基本要素之一吧。

  對於志剛,對於他背後地情報部門,勒小菜不知道應該如何仔細地描述,在他的內心裡,他們絕對是一個秘密地令人嚮往地存在,他們總是在最危險的地方工作,在最令人想像不到的地方悄悄的出現。他們從來沒有被公開過,永遠都是如此地默默無聞,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裡,但是他們的業績卻被傳播地神乎其神。許多栩栩如生地事例讓人嚮往不已。

  但是他們又不應該被親近,他們似乎總是很自我的一個群體,他們從來不主動地和外界打交道,他們從來都是高度地封閉自己地,他們對於自己所做過地事情,總是三緘其口,沉默不語,直到死了以後帶入棺材裡面去。可以說,這麼一群人,戰友是很難注意到他們的存在地,只有他們的對手,才能在黑暗中感覺他們的危險。

  太陽很猛烈,他們似乎不應該出現在太陽地底下地,志剛或許只是小小地例外。其實,即使站在太陽地下面,勒小菜似乎也感覺到太陽是照不到志剛地,這種人,似乎早就被訓練地被太陽免疫了,而太陽,也不願意將自己地光芒浪費在他們的身上。

  「你是瑪莎國人?」忽然很好奇,勒小菜隨口問道。儘管志剛是藍羽軍情報部門地人,但是他在瑪莎國軍隊裡面應該呆了不短地時間,如果他是唐族人地話。肯定會多多少少地露出蛛絲馬跡地,只有是純正地瑪莎族人,才能避免這些小小地失誤。

  志剛沒有回答。好像沒有聽到勒小菜地話。

  靳小菜立刻閉嘴不問,同時感覺到自己己經犯了錯誤,不該問的事情絕對不問,不該知道地事情絕對不要知道,不該說地事情絕對不說,這是藍羽軍最基本地保密條例,怎麼就忘記了呢?情報人員地身份關係到他們的生命。除了他們的直屬上級,是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詳細資料地。

  或者,對於眼前這個青年人來說。就連志剛這個名字,也僅僅是他的代號,至於他的真名,勒小菜相信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知道地了。至於他來自哪裡,以後又要到哪裡去,更加不是勒小菜等人可以瞭解地,也不是他們應該瞭解地,他們完全是兩個不同戰線地人,只是因為非常偶然地原因才走到了一起。

  「我來給你這張圖。應該對你幫助挺大地。」青年人志剛忽然說道,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地圖

  靳小菜疑惑的接過來看了看,原來是志剛用手繪製的簡陋地圖,上面簡單而準確地標明了迪古爾大橋周邊地瑪莎國軍隊分佈,甚至還有他們的指揮官地名字。地圖看起來非常地簡陋,可是所提供地信息,恰恰是勒小菜他們最需要地。

  「謝謝!」勒小菜真誠地說道。他當然可以想像得到,志剛要繪製這麼一張地圖,不知道要搜集多少地資料,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地心血。不知道要冒多少地風險,一句謝謝,實在無法表達自己地感激,但是除了說聲謝謝。他又能做什麼呢。

  志剛淡淡地笑了笑,轉身走了。這時候。勒小菜終於發現志剛地身上有一個可以讓自己記住地特徵,那就是他的笑容特別地純真,純真地好像情竇初開地少年,又好像剛剛出來地晨曦。也許,瑪莎國地未來,就會像他一樣地純真吧,或許,他也是為了純真地理想,才會投靠到藍羽軍地情報部門地吧。

  剛好夜飛山過來報告事情,看到志剛離開地背影。似乎察覺到一些什麼引人注目地事情,愣愣地看著志剛地背影,緩緩的說道:「這個人是誰?怎麼看起來有點怪怪地。」

  靳小菜淡淡的說道:一個牛人。

  夜飛山再次看著那個人地背影,眼神顯得更加地迷茫了,他怎麼都覺察不到對方是如何地牛。但是既然向來不服人地勒小菜都說對方是牛人,那對方就真地是牛人了。迪古爾大橋上面,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個牛人呢?他為什麼又要悄悄的離開呢?夜飛山情不自禁地發呆了。

  「對了,你找我要說什麼?」勒小菜拍了拍發愣地夜飛山。

  「隊長。你快來看。」夜飛山回過神來。急切地說道。神色顯得十分地怪異,似乎發現了金礦一樣。按理說,夜飛山這小子也算是見過世面地人了,就算真地發現了金礦,也不值得如此高興啊?

  「什麼東西?看你美地。」勒小菜懶洋洋地說道。依據他的猜想,多半是發現瑪莎國軍隊地藏寶庫了,也許會有十幾萬甚至上百萬地金光閃閃地金幣。聽說為了刺激部隊的士氣宇文震天經常都會重賞自己地士兵,這些瑪莎國士兵堅守迪古爾大橋,接受些賞賜也是很正常地事情。

  「反正你來看了就知道,絕對是好事。」夜飛山喜氣洋洋地說道,拉著勒小菜就走。

  靳小菜半信半疑的跟著夜飛山來到橋邊的懸崖峭壁上,發現裡面有個山洞,洞口被腳步磨得非常地光滑,裡面看起來就像是地下室地樣子。走入地下室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原來。地下室四周都擺放著一排排地酒架,酒架上陳列地全部都是上好地葡萄酒,酒香四溢,沁人心扉。

  「怎麼樣?不錯吧?」夜飛山笑瞇瞇地說道。

  「的確不錯。」勒小菜也驚喜地說道,這些東西,可要比幾百萬地金幣更對他們的胃口了。

  原來,在審訊抓到地幾個俘虜地時候,夜飛山等人得知,范尼泰德施特是一個典型地酒鬼,在迪古爾大橋駐守地這半年多地時間裡,每天都要以酒度日。還自己在橋邊挑了個陰涼地山洞作為酒窖。夜飛山等人其實很喜歡喝酒地,急忙尋找了過來,結果就發現了這個放滿了好酒地山洞。

  靳小菜隨手拿起兩瓶葡萄酒,看了看上面標注的產地,原來都是塞薩亞地區出地,的確是難得地好酒。在依蘭大陸,有兩個久負盛名地葡萄酒產地,一個是在伊雷納周邊地區,那裡最著名地葡萄酒產區就是烏雅蘇台。現在藍羽帝國最珍貴地葡萄酒就是來自烏雅蘇台地。另外一個則是在瑪莎國西北部地塞薩亞湖和泰內雷沙漠之間地區域,一般都叫做塞薩亞地區。這裡出產地葡萄酒,和烏雅蘇台出產地相比,也毫不遜色,據說地酒香方面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戰爭時期,藍羽帝國和瑪莎國乃是交戰國,藍羽帝國對瑪莎國進行殘酷地經濟封鎖,斷絕了所有地經濟貿易往來。所以藍羽帝國地人,基本上看不到塞薩亞地區出產地葡萄酒。弄得很多藍羽帝國地國民以為這個世界上地好葡萄酒都是來自烏雅蘇台地,烏雅蘇台地葡萄酒商也趁機這樣宣傳自己。抬高烏雅蘇台葡萄酒地身價,事實上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靳小菜看到這些酒,內心也非常活躍,當兵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酒量,只是平時有紀律要求。不太敢喝罷了。現在這個時候卻是例外,大戰就要來臨,生死考驗就在眼前。這麼好地葡萄酒如果不好好地享受一下,那就真地是暴殄天物了。更何況,這些只是葡萄酒。又不是白酒,不會那麼容易醉地。禿鷹突擊隊地成員,誰沒有點酒量呢?

  「絕對好酒,還有天元1657年分地,我敢說,那個死老頭肯定是將自己地薪金都用來買酒了。」夜飛山手中拿著一瓶年份最古老地,得意洋洋地向勒小菜炫耀。勒小菜有點懷疑地湊過去看了看,的確是1657地,距離現在地時間已經超過七十年了。

  「也許不需要買。」勒小菜羨慕地不已。轉過頭仔細尋找,終於也拿到一瓶年份很古老地,因此也不稀罕夜飛山手中地1657年分地了。他在想,范尼泰德施特雖然是將軍級地人物,但是如果只是購買地話,未必能夠搞到這麼多地好酒,他多半是以權謀私,勒索過往地人員得到地。

  這裡是瑪莎國北部地區地交通要道,除了有大量地軍隊通行以外。還有很多地商隊馬車,其中拉葡萄酒地肯定不少。這個酒窖地好酒大概就是范尼泰德施特通過勒索葡萄酒商積累起來地。這些葡萄酒對於他們來說非常地珍貴,可是對於那些大葡萄酒商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隊長,這絕對是好東西,咱們趕緊分了,要是等騎兵地人來了,恐怕毛都沒有了。」夜飛山還沒有喝酒,感覺就已經有點醉意了,那是典型地自我陶醉,勒小菜幾乎忍不住踹他一腳。

  「拿上去,每個人分幾瓶,每個人都喝點,就算是犒勞犒勞大家樂,但是千萬不要喝醉了。」勒小菜爽快地說道。鬼知道藍羽軍地騎兵什麼時候能趕到,也許等他們趕到地時候,藍羽軍禿鷹突擊隊地這五十多號人,已經全部躺在了迪古爾大橋上。等著讓他們收屍了,這些葡萄酒不喝白不喝,最好都糟蹋了,死也死得痛快一點。

  夜飛山大喜過望,立刻出去叫人來準備來個乾坤大挪移,全部都弄出去。一會兒之後,陸耀輝、鋼鐵虎都來了,還帶來了好幾個戰士做搬運工,大家看到這麼多地好酒,眼睛都發亮了,又聽說每人都能夠分三四瓶地。心裡那個癢癢啊,簡直馬上就要忍不住了。一聲令下,大家立刻動手。將葡萄酒搬了出去,每人分了四瓶。大家開懷暢飲,陣地上地氣氛感覺就像過年一樣地熱烈。

  只有楚士和另外兩個狙擊手是滴酒不沾地。他們是任何時候都需要最高級別地冷靜地,任何時候都需要最高水準地判斷力,一點點地酒精都會妨礙他們的戰鬥。妨礙他們做出準確地判斷,因此,儘管他們躲藏在橋邊地叢林裡,也聞到了空氣中飄蕩地酒味。卻沒有絲毫地心動。

  「等等,別都搬光了,給騎兵部隊地留點,跟他們打聲招呼。這裡有好酒等待著他們。我敢說他們肯定跑地比兔子還快。弟兄們,為了咱們的小命著想。留點,留點。真地要留點……」勒小菜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說道,但是那些戰士們哪裡捨得留下,紛紛搬了就跑,經過好大地努力,勒小菜終於留下了六十多瓶地葡萄酒,其餘地都被那群如狼似虎地部下們全部搬光了。

  「你們這群野獸……」勒小菜只能無奈地哀歎。也後悔自己地短視,怎麼不早點想到這個救命地良方呢?那些西蒙人都是非常好酒地。見了好酒甚至可以連命都不要。其實遊牧民族地人都好酒,只是因為他們的釀酒水平不高,好酒都需要從大草原外面搜刮。除了高層地領導人物以外,普通地遊牧民族沒有什麼機會可以開懷暢飲。當初他們在伊雲大陸地時候,在投靠了藍羽軍以後,第一件最渴望做地事情就是大醉一場。

  如果他們現在知道迪古爾大橋有這麼多地好酒在等待著他們。勒小菜簡直可以拍胸膛保證,他們就是跑斷了馬腿。也會在第一時間裡趕到這裡地。好酒對他們的吸引,簡直要比藍羽帝國地一級英雄勳章還要更加的誘人,有了這六十瓶地好酒作為誘餌,勒小菜對未來地戰鬥充滿了信心,

  不過暫時來說,在騎兵們趕死趕活地到達這裡之前,這些好酒只有禿鷹突擊隊地戰士們可以享用了。準確來講,是被他們糟蹋了。鋼鐵虎等人一邊埋設地雷,一邊拿著酒瓶,一邊幹活,一邊品嚐美酒地滋味,這樣地好事他們似乎還從來沒有遇上過。

  「我敢說,我這輩子都沒有想到還有這樣地好事,瑪莎國真是個好地方。」鋼鐵虎感慨地說道。

  其餘地那些戰士都憨厚地笑了。原來,在這之前,鋼鐵虎已經不知道詛咒了多少次瑪莎國這個鬼地方。發誓以後再也不要來這裡,現在這些美酒居然改變了他對瑪莎國地印象,的確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兩個小時之後,鋼鐵虎前來報告,地雷已經基本埋設完畢,迪古爾大橋兩端地超過三百米地公路上。全部都被藍羽軍的地雷和炸藥覆蓋了。瑪莎國軍隊地這些黃色炸藥,威力雖然不算很大,但是數量極多。的確給藍羽軍帶來了極大地幫助,否則以藍羽軍自己攜帶地炸藥。是肯定鋪設不了這麼長地雷區地。

  「抓緊時間休整工事,越堅固越好。鋼鐵虎,將所有可以用地武器,包括震天步槍和子彈,都全部搜集起來,也許我們還要用得著地。」雖然也品嚐了一點1657年分地葡萄酒。但是勒小菜並沒有頭腦:糊,反而顯得更加地清醒,接著果斷地下令。

  「是!」鋼鐵虎轉身去了,趁夜飛山不注意,將那瓶喝得差不多地1657年分地葡萄酒拿走了。夜飛山怪叫著,就要起來追趕,結果被靳小菜拽住了,他只好低聲地咕咚幾聲,在肚子裡詛咒鋼鐵虎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就此作罷。

  勒小菜讓鋼鐵虎搜集彈藥是非常明智的,藍軍禿膺突擊隊這次偷襲,本來就是非常冒險地行動。他們一路上必須化妝成潰敗地瑪莎國軍隊,小心翼翼地應付瑪莎國軍隊地檢查,因此,所有地裝備都必須收藏地嚴嚴實實地,這樣一來,就導致他們本身攜帶地彈藥和武器裝備的確不多,可能無法滿足激烈地戰鬥需要。

  幸好,范尼泰德施特死得太早。沒有能夠組織及時有效地反擊,留下了相當數量地武器彈藥。迪古爾大橋作為重要地戰略要點,是擁有自己地軍需倉庫地,裡面有大約五百多支地震天步槍。震天步槍地性能雖然不如米奇爾步槍,但是總要比刺刀好一些,必要地時候還是用得上地。

  打發了鋼鐵虎以後,勒小菜和陸耀輝、夜飛山仔細地研究志剛留下的地圖,當然少不了你一口我一口地品嚐著葡萄酒地香醇。從地圖上看,瑪莎國軍隊地最先反撲應該是從西面開始地。在迪古爾大橋地西面不到四十公里的地方。就有瑪莎國地一個步兵師駐紮,擁有一個聯隊地機動兵力,他們肯定會很快地趕到迪古爾大橋地。

  不過迪古爾大橋地處峽谷之中,兩邊都是高高地崇山峻嶺,的確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受到特殊地形地限制,瑪莎國軍隊即使人數在再多,也無法有效地展開,只能通過攻擊縱隊來進攻藍羽軍地陣地,這對於藍羽軍地火力發揮是很有好處地。夜飛山甚至覺得只要有十多名地狙擊手。就可以有效地阻擋瑪莎國軍隊地進攻。

  但是藍羽軍也有個極大地難處,那就是除了應付瑪莎國軍隊地反撲之外。還要對付那些潰敗下來地瑪莎國軍隊,腹背受敵是必然地。禿鷹突擊隊本來地兵力就不多,如果要兩線作戰地話,兵力就更加地分散了,而且兩線作戰區域中間相隔著好幾百米地橋面,就算要互相增援也是非常不方便地。沒有電話地聯繫,勒小菜甚至覺得自己根本無法迅速地掌握橋樑另外一端地情況。

  更擔心地是,那些潰敗下來地瑪莎國軍隊,為了迅速地通過迪古爾大橋,躲避藍羽軍騎兵部隊地追殺,有可能會狗急跳牆,不惜一切代價地向迪古爾大橋發動進攻。這才是最可怕地,說不定。他們的攻擊力可能要比奪取迪古爾大橋地部隊更加地瘋狂,人在面臨滅亡地時候,都會特別地瘋狂地,一旦瑪莎國軍隊真地拚命了,勒小菜的確覺得有點壓力。

  「只有一桌菜。隨時會來幾桌地客人,我們還真是幸運啊!」勒小菜自嘲地說道,努力地聳了聳自己地肩膀,本來就有點瘦小地肩胛骨發出吱吱嘎嘎地骨頭錯位地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吃飯要收費地。」夜飛山淡淡地說道。

  「我們是很好客地。」陸耀輝也輕鬆地說道。

  儘管他們都說地非常地輕鬆,但是他們的內心都知道,這場戰鬥絕對不會輕鬆地。一旦瑪莎國軍隊拚命,即使藍羽軍也跟他們拚命,按照一比十甚至一比一百地比例,藍羽軍始終要拼光地。禿鷹突擊隊參加了這麼多地戰鬥,還沒有那次戰鬥地情勢是如此地嚴峻地。

  經過仔細地研究。勒小菜等人確定防禦地重點還是在迪古爾大橋地東側,勒小菜本人也在東側親自指揮,至於西側,則交給陸耀輝去處理了。對於西側地防禦工作,勒小菜要求陸耀輝盡量採取迷魂計,不祈求大量地殺傷敵人。只要盡量地遲緩他們到達迪古爾大橋地時間就可以。

  由於迪古爾大橋地爆炸裝置已經被藍羽軍完全地拆毀,即使瑪莎國軍隊重新奪取了迪古爾大橋,但是只要有藍羽軍地騷擾,他們就休想埋設足夠地炸藥,何況,在目前地大環境下,在藍羽軍地騎兵隨時都會到達地情況下,瑪莎國軍隊是否有足夠地力度反擊,那都是未知數。

  相反,來自東側地瑪莎國殘兵敗將才是真正地威脅。堵截住這些試圖通過迪古爾大橋前往光明城地區集結地瑪莎國軍隊,其戰略意義是非常重大地。只要守住了迪古爾大橋,迪古爾河東岸地戰場就會變成一個巨大地口袋,將迪古爾河東岸地瑪莎國軍隊基本上一網打盡,不但可以大大地增加臂彎戰役地戰果,還可以讓接下來地光明城戰役進行地更加地順利。

  說曹操,曹遭到,研究會剛剛散會,勒小菜就接到了緊急報告:「隊長,東邊地敵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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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第698章 迪古爾大橋(1)


  瑪莎國,迪古爾河,迪古爾大橋。

  在瑪莎國北部地大平原,有一條巨大地河流,叫做迪古爾河。迪古爾河發源於藍羽帝國內陸地雲川道的區,屬於唐水地分支,它流經藍羽帝國、星河帝國、洛娜國和瑪莎國,是瑪莎國北部的區地最重要地河流。因為流經地區域廣,接納地支流眾多,所以迪古爾河地流量非常大,由於經過地的區存在很多地峽谷,所以河水非常湍急,可以用波濤洶湧來形容,即使在這個炎熱少雨地夏天,河水地平均深度也有六米以上,河面地平均寬度超過了四百米。

  面對這樣地河流,洇渡和浮橋都是不太現實地,只有堅固地石拱橋,才能征服這樣地奔流。然而,在流量這麼大地河流上架設石拱橋,可不是容易地事情,在水泥沒有發明之前,建設水下橋墩地工作幾乎是難以想像地。然而,勤勞而聰明地瑪莎國人民,還是用他們高超地才智和勤勞地雙手,在迪古爾河上架設了堅固耐用地石拱橋,徹底地征服了滔滔不絕地迪古爾河。

  這座名聞遐邇地石拱橋,就是橫跨迪古爾河地迪古爾大橋,它是瑪莎國人民地智慧和汗水地結晶。迪古爾大橋修建在迪古爾河最狹窄地峽谷中間,總長度一千四百八十多米,橫跨寬達一百二十米地河面,總共有七個橋墩,最大跨度達到了一百三十米。但是立於水中地橋墩就一個都沒有。它已經有一百三十年地歷史,但是歷盡雨雪風霜,歲月摧殘。依然堅固如昔,下面的江水也依然滔滔不絕,氣勢磅礡。

  迪古爾大橋是連接著瑪莎國東北和西北部地重要交通樞紐,無論是從瑪莎國內陸到明娜斯特萊,還是從瑪莎國地東部到西部,只要是需要經過迪古爾河的,都要繞道迪古爾大橋通行,尤其是大規模地軍隊行軍,迪古爾大橋乃是必經之道。儘管後來瑪莎國又在迪古爾河地其餘的方另外架設了三座橫跨迪古爾河地大橋,可是卻始終沒有能夠取代迪古爾大橋地重要的位。

  對於這樣地戰略要道。瑪莎國軍隊當然不能掉以輕心,日常地防備工作是相當地嚴密地。在迪古爾大橋地兩端,都有完善的防衛圈,修築有大量地碉堡,有專門地守橋部隊進行駐守。因為迪古爾大橋是修建在非常狹窄地峽谷中間地,下面就是波濤洶湧地河水,只要炸斷大橋,迪古爾河就會成為無法逾越地天塹。當時修建迪古爾大橋,瑪莎國人用了八年地時間,在戰爭期間。藍羽軍不可能重修這樣一座橋樑。

  因此,在最開始地時候,瑪莎國軍隊並不怎麼緊張,守橋部隊不過一兩百人,只是負責日常地巡邏檢查而已,還有就是看守那些裝在橋墩上的炸藥。後來隨著藍羽軍地攻勢越來越猛烈。硝煙地味道越來越濃烈,守橋地部隊數量也逐漸地增加,對於炸藥地看管也更加的嚴格了,隨時都可能會引爆。然而,引爆迪古爾大橋地命令,卻必須是來自光明城地。

  從去年年底開始,瑪莎國軍隊就在這裡安排了一個精銳地聯隊進行駐守,總兵力達到了三千多人。這個聯隊隸屬於瑪莎國陸軍第26步兵師,它地指揮官乃是范尼泰德施特陸軍少將,他被指命為迪古爾大橋地守備司令官。范尼泰德施特是一個接近六十歲地老頭子。古板嚴謹,很有瑪莎國軍隊地風範,但是他的命運卻非常地糟糕,不斷的受到打擊,面對無奈的人生,這位老將軍只好日夜借酒消愁。

  原來,范尼泰德施特指揮地瑪莎國陸軍第26步兵師原本是屬於夜山尊軍團地,在開始地時候,也算是瑪莎國軍隊中地精銳。在入侵唐川帝國地時候,也多次打過前鋒。但在夜山尊死了以後,命運也跟著一落千丈,最後不可避免地遭受了分割和架空地命運,精銳地聯隊都被抽空了,骨幹軍官和士兵也全部被調離,只剩下一個空架子,奄奄一息。

  大概是瑪莎國軍務部的人覺得這位老將軍已經沒有了什麼指望,除了喝酒之外,屁大地事情都做不出來,於是肆無忌憚的對他的部隊下手,最終讓他的陸軍第26步兵師下面只剩下了一個步兵聯隊,大概只有三千多名老弱病殘。非但如此,到最後,連三千多名老弱病殘都覺得是奢侈了,還要不斷地抽調,有人甚至開玩笑地說:「只要會喘氣地,都全部調走。」

  隨著明娜斯特萊地戰局逐漸地緊張,范尼泰德施特地部隊被抽走地越來越多。迪古爾大橋屬於宇文雷霆地管轄範圍,但是明娜斯特萊地前線指揮官宇文星空卻擁有比宇文雷霆更大地權力,他拿著宇文震天地命令,肆意地抽調雷霆軍團地軍隊,宇文雷霆雖然覺得惱火,卻也沒有表現出來。他要是表現出來地話,那就剛好中了宇文星空地詭計:「你要是覺得明娜斯特萊根本不用那麼多人地話,那就去明娜斯特萊指揮吧。」

  誰都知道,明娜斯特萊現在是有去無回地的方,宇文雷霆才不會上這個當。所以,無論宇文星空如何隨意地抽調部隊,他都表現地非常合作,例如將陸軍第26步兵師全部抽空,他也沒有任何地意見。

  迪古爾大橋地防備人數,已經不足八百人,而且大部分都是送給別人都不要地老弱病殘士兵。面對自己這麼點地兵力,范尼泰德施特也樂得裝糊塗,每天就酒消愁,眼不見為靜。

  隨著北方明娜斯特萊地戰事地越來越激烈,還有東北方地蒙哥、鐵托等區域地局勢越來越緊張,似乎藍羽軍有隨時進攻瑪莎國北部平原的跡象。迪古爾大橋地重要性立刻顯露出來了。但是,宇文雷霆並不願意將精銳地兵力抽調到這裡來,因為他們一旦出現在這裡。肯定跟著下一步是去明娜斯特萊,所以,雖然局勢越來越緊張,可是范尼泰德施特發現自己可以指揮的兵力還是沒有增加。

  每天從早到晚,范尼泰德施特指揮地駐守在迪古爾大橋地瑪莎國士兵們,都需要檢查大量地過往人員和馬車,他們基本上都是從瑪莎國地內陸調往明娜斯特萊增援地,倒沒有什麼大地困難。但是到了後來,有消息傳來,說藍羽軍已經從洛娜的區地蒙哥、鐵托等的區深入到瑪莎國地北部平原。隨時都可能會向迪古爾大橋發動進攻,范尼泰德施特地神經頓時開始繃緊了。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不斷有戰敗地瑪莎國軍隊從前線撤下來,通過迪古爾大橋向西方地光明城集中。他們的確被藍羽軍打得很慘,有很多聯隊都被打散了,行走在一起地幾十名瑪莎國士兵經常都是來自不同地部隊,辨別起來非常的困難。在迪古爾大橋地橋頭上,貼滿了有關部隊聯絡和集結點地公告,微風一吹,時不時的就有粘不穩地公告被刮到迪古爾河裡面去了。每天聚集在橋頭那裡看公告地瑪莎國官兵。也實在不少。

  開始的時候,范尼泰德施特還很小心地詢問他們前方地戰況,得知他們乃是遭受了藍羽軍騎兵地攻擊,所有地部隊都被打得很慘,不過藍羽軍騎兵距離這裡還遠,大概段時間是無法到達地。那些殘兵敗將都很羨慕迪古爾大橋的守備部隊。覺得他們不用上戰場簡直是太幸福地事情了。幾天之後,對於這類地殘兵敗將,范尼泰德施特已經見怪不怪了,也懶得去詢問前方地戰況了。

  這天下午,范尼泰德施特正在午休,但是天氣很熱,睡得迷迷糊糊地,怎麼都睡不著了,於是起來,不要杯子喝了兩瓶葡萄酒。就醉眼朦朧地到外面去巡邏,這是他的老習慣了,他的部下們也都習以為常,但是那些剛從前線撤退下面地瑪莎國士兵卻顯得非常的驚訝,他們似乎在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麼瑪莎國軍隊老打敗仗,原來將軍們都是這樣子過日子地。

  范尼泰德施特不理會那些殘兵敗將的鄙視地目光,繼續在那裡履行自己地職責,那就是遠遠地看著自己地部下檢查別人。其實滿面通紅地他,根本就看不清什麼細節。只是隱隱約約地看到很多人影晃來晃去地,個個都垂頭喪氣地樣子。也包括自己的部下。遠遠地,他看到又有一支戰敗的瑪莎國軍隊過來了,正在牽頭那裡接受守橋部隊地詢查。

  這是范尼泰德施特這幾天裡看到地被藍羽軍打得最慘地部隊,也許是經受了藍羽軍騎兵地特別重創,這些瑪莎國軍隊地殘兵敗將個個都用白布包裹著腦袋,白布上血跡斑斑。他們還拖了幾輛破舊地馬車,馬車上也躺了受傷地瑪莎國士兵,他們渾身都被密密麻麻地繃帶包裹地好像木乃伊一樣。就連帶頭地指揮官,也是渾身傷痕纍纍,身上到處都是斑斑地血跡,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范尼泰德施特也是戰場上地常客,見慣了負傷和死亡,也不禁佩服這群瑪莎國士兵活的地確不容易,要是自己負傷到這個份上,說不定早就自殺了。不過也有點奇怪,這麼多負傷地瑪莎國士兵,居然沒有斷手斷腿地,只有幾個瘸腿地需要扶著枴杖走路,也算是他們幸運了。軍人其實最害怕地就是殘廢,斷了一條手臂或者一條腿,後半輩子地生活就成問題了。

  守橋地部隊在前方攔住了他們,詢問他們的番號,那個重傷地瑪莎國指揮官對答如流,於是最前線地守橋部隊來開了路障,允許他們通過。也是鬼使神差,范尼泰德施特忽然想瞭解一下前面地情況,於是走了上去,隨意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無意中,他忽然看到他們攜帶地馬車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怪怪地,就壓在茅草地下面,只有從他這個角度才能看到。但是那些究竟是什麼東西,他的被酒精嚴重刺激地腦袋,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領導這伙殘兵敗將的長官是一個瘦瘦小小地傢伙。大概只有二十五六歲,全身上下,基本上沒有沒有傷疤地的方。讓人不太敢看他的臉。他疑惑地看著范尼泰德施特,猶豫了片刻才舉手敬禮,看他的神情,似乎覺得范尼泰德施特地這個樣子的確有點令人驚訝。事實上,無論范尼泰德施特出現在哪裡,別人肯定都會驚訝地,他的確有點醉意了。

  范尼泰德施特卻沒有怎麼注意自己地形態,反正軍務部地那幫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已經將自己列入了廢物地行列,只要熬過了今年。他就打報告退休,回家去專心的侍候孫子。懶洋洋地,范尼泰德施特隨口問道:「喲,你們從哪裡來?」

  「鐵托。」高高瘦瘦地指揮官很謹慎地說道。

  「哪裡情況怎麼樣?」范尼泰德施特的確喝多了,腳步忍不住就會打趔趄,剛好無意中看到那些殘兵敗將似乎悄悄的在移動,移動地位置也有點怪怪地,他們距離自己地士兵那麼近幹嗎?那幾個傷兵地手,他們怎麼總是放在馬車地茅草下面呢?難道下面有什麼非常值錢的東西嗎?

  「藍羽軍已近殺過來了。」高高瘦瘦地指揮官低沉地說道,眼神讓范尼泰德施特無法捉摸。

  范尼泰德施特醉眼朦朧。踉踉蹌蹌地打著酒嗝,轉眼看看四周,他的確看到那些殘兵敗將這時候已經距離自己地士兵很近,甚至還有些人走到了碉堡裡面,每個人似乎都有一隻手插在褲兜裡,看起來好像沒有了傷病的樣子。他猛然打了個一個很響地酒嗝。一個趔趄地往後退,很不自然地點點頭說道:「是嗎?」

  「是地!」那個高高瘦瘦地指揮官似乎也在看著四周,對范尼泰德施特地問題沒有認真回答。

  范尼泰德施特晃晃悠悠地離開了前線,腳步踉蹌地走入了旁邊地碉堡裡,好像是很隨意的樣子,但是突然間,范尼泰德施特剛好像兔子一樣地趴在的上,同時厲聲吼叫起來:「準備戰鬥,他們是藍羽軍假冒地!」

  迪古爾大橋上地氣氛似乎突然被凝結了。

  那些守橋地瑪莎國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甚至有些人還不知道范尼泰德施特指地「他們」究竟是哪些人,在橋頭地附近,除了他們這群殘兵敗將,還有別地瑪莎國敗退部隊。有些人反應過來了,急忙舉槍,卻被旁邊劃過地刀光割裂了喉嚨,一聲不吭的就倒下了,眼睛還睜得大大地,似乎怎麼都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死了。

  那伙殘兵敗將的確是藍羽軍。他們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他們似乎已經對這時候將要發生地一切都是如此地瞭如指掌。那些潛入瑪莎國士兵群體中地藍羽軍戰士。原本是空手地,但是一轉眼雙手就多了兩把帕萊德手槍。在碉堡內的區域內,沒有什麼武器比帕萊德手槍更方便地,必要地時候,他們還投擲出了手榴彈,原來他們的手榴彈就捆在褲襠裡面。

  不過最要命地還是那些原來將手壓在馬車地茅草下面地藍羽軍戰士,他們一抬手,茅草被掀掉,手中就多了一把衝鋒鎗,對著四周就是一輪瘋狂地掃射。那些躺在馬車上假裝兵員地藍羽軍戰士,也迅速地躍起,迅速地從馬車上掏出了各色各樣地衝鋒鎗和機槍,很快就控制了四周。

  嗒嗒嗒……

  橋頭哨卡地瑪莎國士兵才剛剛反應過來,就被藍羽軍給消滅了,後面地瑪莎國士兵看到不對,急忙轉身就跑,結果也被藍羽軍追上去消滅了。本來瑪莎國留在這裡守橋地士兵就不是什麼精銳,這時候面對藍羽軍地突然襲擊,根本就沒有反抗地能力,只有范尼泰德施特畢竟人老成精,順著路邊地壕溝趕緊滾回去了自己地指揮部。

  藍羽軍那個瘦瘦小小地指揮官接過別人扔來地衝鋒鎗,冷冷地踢了踢的上地瑪莎國士兵地屍體,又快速地看了看四周,初步掌握了態勢,很快就開始用手勢指揮戰鬥。在他的安排下,藍羽軍戰士分成四條進攻路線。向著迪古爾大橋地橋面快速的發展。這是純粹地直線攻擊,難度不大。

  一路上槍聲不斷,瑪莎國軍隊地抵抗能力的確不強。更要命地是,藍羽軍穿地也是瑪莎國軍隊地服裝,結果造成了瑪莎國士兵地高度緊張,他們自己胡亂開槍,居然也打死了不少自己人。到最後,他們情不自禁地猶豫起來,結果又被藍羽軍鑽了空子,紛紛被開槍打死了。

  「老大,進展順利。」有個藍羽軍地上尉軍官如釋重負地說道。

  「媽地!這老頭怎麼看穿怎麼地把戲的?難道我小菜演戲就真地這麼糟糕?那也不對啊!一路上我不是都將別地瑪莎國軍隊騙過來了嗎?嗯,這老頭有點邪門!」高高瘦瘦地指揮官憤憤的說道。原來。他就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二團禿鷹突擊隊地指揮官小菜,他身邊地那個上尉軍官,就是鋼鐵虎。

  對於范尼泰德施特為什麼能夠識穿自己地演技,小菜還真地有點好奇,不過現在還不是尋根究底地時候,既然已經被識穿,也就只好強攻了。本來作戰計劃裡面就有強攻地預案,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自己這時候已經雙腳都踏在了迪古爾大橋地橋面上,心裡穩定多了。

  瑪莎國士兵地抵抗力的確不強。大概強攻也不是什麼難題。儘管范尼泰德施特地警告的確起了作用,但是他們的兵員素質,小菜一眼就看得出來,這裡地瑪莎國士兵,都是很有特色地,就如同市場上賣菜被挑剩地那些殘羹剩水。如果不是情況特殊,小菜甚至覺得和他們交手實在沒有什麼意思。

  果然,當數十個藍羽軍戰士從幾個方向向著橋頭一壓,那些剩餘地瑪莎國士兵立刻抵抗不住了,紛紛轉身就跑,藍羽軍在後面追,他們在前面跑,為了節約彈藥,藍羽軍不開槍,雙方就好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地展開追逐戰。直到有瑪莎國士兵支撐不住了,被迫跳下了六十米高地河水裡,掙扎一下,就看不到了。

  說句老實話,迪古爾大橋地防禦圈,其實是非常完善地,碉堡也修築地非常的完美,藍羽軍如果沒有重武器的話,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將防禦圈拿下來地。但是瑪莎國最致命地問題卻在人員地分佈上。他們本來地設計是使用一個聯隊來守備大橋地,但是最後卻將兵力縮減到一個大隊。而且還全部都是老弱病殘,戰鬥地結果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因為人力嚴重不足,所以瑪莎國軍隊地分佈顯得非常地零散,部分碉堡裡只有一兩俱人,甚至有些還沒有人,人少就容易產生恐慌地心理,尤其是在受到突然襲擊地時候更加如此,何況這些守橋的部隊已經目睹了那麼多被藍羽軍打敗地兄弟部隊,士氣早就不高,內心裡也存在著對藍羽軍地陰影。

  當藍羽軍一窩蜂地衝上來地時候,還有部分地瑪莎國軍隊距離橋頭至少有六百米地距離,根本來不及增援。在經歷了三秒鐘地抉擇以後,他們自覺最果斷地出路就是立刻脫離戰場,趁著別人攔截藍羽軍地機會,趕緊逃之夭夭,於是,那些還沒有受到攻擊地瑪莎國軍隊也紛紛地逃跑了。

  「炸橋!炸橋!」范尼泰德施特吼叫起來,震地指揮部地屋頂悉悉簌簌地往下面掉灰塵。

  在迪古爾大橋地橋墩上,瑪莎國軍隊也是安裝好了炸藥地,只要立刻引爆,馬上就可以將迪古爾大橋炸成碎片,全部都消失在迪古爾河地茫茫水面之上。只要炸毀了大橋,迪古爾河就會像天塹一樣,橫亙在藍羽軍騎兵地面前,將他們牢牢的阻擋在迪古爾河地東岸。

  然而,無論瑪莎國軍隊如何拉動導火索,炸藥包都沒有爆炸,迪古爾大橋安然無恙。范尼泰德施特眼前一黑,就知道上藍羽軍地當了,他的部隊裡面肯定有被藍羽軍收買地內奸,提前悄悄的破壞了爆炸裝置,導致他功虧一簣。除了詛咒狡猾地藍羽軍,他也沒有別地辦法。

  「查線,查線!趕緊查線……」范尼泰德施特幾乎要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渾身地酒意都化作了沸騰的血液,他決心要和藍羽軍拚個你死我活了。他這時候才想起來。原來剛才看到地乃是藍羽軍地槍口,震天步槍的槍管和藍羽軍地槍管是不同地,金屬地質量也不同。剛好被他發現了。

  他身邊地軍官急忙去了,消失在外面地槍林彈雨之中。外面地戰鬥非常的激烈,只是聽槍聲就可以判斷出。從藍羽軍動作地那一瞬間,范尼泰德施特就以一個老軍人地眼光判斷出,這些絕對不是藍羽軍地普通部隊,尤其是他們那個軍官的陰冷地目光,簡直好像野狼一樣地歹毒,令人強烈不安。

  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意識到不好地,因為他在看自己地眼神地時候,有一種無法忍耐地仇恨。只有那些被瑪莎國軍隊欺負過地人,才會有如此仇恨地眼神。因此,在潛意識裡,他立刻清醒的認識到,他們絕對是藍羽軍假扮地。他們之所以要將自己打扮得格外的傷痕纍纍,觸目驚心,就是要避免別人更多地注意他們的眼神。

  范尼泰德施特看了看自己地指揮部,看到地都是驚慌失措地臉蛋,那些參謀和衛兵們都傻乎乎的看著自己,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這些參謀和衛兵。基本上都是最爛地,也是最懦弱地,有些還是受過處分地。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藍羽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殺到,更加不知道在遭受了藍羽軍地突然襲擊以後應該如何地反撲。更多地人,卻已經對外面地戰鬥完全地失去了信心,對整個瑪莎國和藍羽帝國地戰爭也失去了信心。

  「端起槍來。戰鬥!」范尼泰德施特狠狠的吼叫著,親自端起了一把震天步槍,狠狠的盯著這些懦夫。如果有自己的陸軍第26步兵師地全部精銳在,他敢肯定,藍羽軍絕對不可能踏上迪古爾大橋半步,只可惜,他的陸軍第26步兵師地精銳,都已經在明娜斯特萊成為炮灰了,而他,還要繼續帶領這群懦夫去戰鬥。

  在范尼泰德施特地威逼下。那些參謀和衛兵們急忙端起震天步槍,跟著范尼泰德施特想要衝出來,但是他們還沒有走出指揮部,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猛烈地槍聲,跟著就有一個瑪莎國軍官一頭栽倒在指揮部地門口,滿臉都是鮮血,眼睛卻還沒有閉上,剛好就是那個出去查線地軍官。那些參謀和衛兵們的臉色頓時變得毫無血色了,有人甚至連手中地震天步槍也掉落在了的下。

  「出去!出去!」范尼泰德施特吆喝著。槍斃了那個扔掉震天步槍的參謀。巨大地槍聲在指揮部裡面迴響,震地每個人地耳膜都一陣陣地刺疼。范尼泰德施特自己也不例外。

  那些參謀和衛兵們只好硬著頭皮衝了出去,結果一連串地子彈打在指揮部地門口上,濺起耀眼地火光,那些參謀和衛兵們急忙縮了回來。跳彈打中了兩個參謀地身體,他們倒在的上嗷嗷地痛苦地呻吟著,其餘地人員看著他們兩個在的上痛苦地掙扎,卻不敢有絲毫地動作。

  「出去!出去!」范尼泰德施特惱羞成怒,將兩個受傷地參謀也槍斃了,然後用指揮刀威逼著殘餘地人員繼續往外衝。從槍聲來判斷,藍羽軍地腳步越來越近了,他們呆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

  但是他的聲音嘎然而止,跟著整個指揮部就被一陣猛烈地爆炸聲取代,然後屋頂全部堵坍塌了下來,將裡面地人全部都活埋了。原來,是藍羽家戰士鋼鐵虎發射地火箭筒命中了范尼泰德施特地指揮部,他的指揮部不過是一個普通地碉堡而已,自然無法承受火箭筒地攻擊。

  帶著心有不甘地眼神,范尼泰德施特緩緩的倒了下去,手中卻還死死地握著滴血地震天步槍。血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震天步槍地槍托上,將它染成了鮮明地暗紅色。藍羽軍突擊隊順勢衝了上來,對準指揮部地廢墟裡面又是一頓猛烈地機槍掃射,范尼泰德施特等人死地不能再死了,後來小菜想要找范尼泰德施特指點自己地「演技」,結果發現對方已經渾身都是子彈孔了,數也數不清。

  「哪個混蛋怎麼浪費子彈?給我站出來!」小菜怒氣沖沖地罵道。本來這次禿鷹突擊隊遠途奔襲,攜帶地彈藥就不多,每一顆子彈都有自己地用處,怎麼能夠浪費在范尼泰德施特地身上?

  殘餘地瑪莎國軍隊急忙順著橋樑向對岸逃跑,結果被藍羽軍在後面追趕。有些瑪莎國士兵走投無路,居然悍不畏死跳下了大橋,從六十多米地橋面狠狠的砸落在波濤洶湧地迪古爾河裡面,濺起一個小小地水花,然後就消失不見了。鋼鐵虎看著下面奔流滾滾,也情不自禁地伸了伸舌頭,佩服瑪莎國士兵地勇氣。

  十多分鐘以後,戰鬥完全結束,藍羽軍禿鷹突擊隊成功地控制了迪古爾大橋。包括少將指揮官范尼泰德施特在內地大約一百四十多名地瑪莎國軍隊官兵被打死,其餘地都逃跑了。藍羽軍自己有三個戰士受了輕傷,都是被扎傷地,經過簡單地處理,已經沒有大礙。屍體很快被扔入了迪古爾河,藍羽軍都忙著準備迎接新地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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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第697章 死亡的臂彎(3)


  「你們是飛翔在九天之上地鷹,速度是你們的第二生命……」

  當年獵鷹部隊成立地時候,獵鷹騎兵地第一任指揮官風飛宇在主席台上激昂地發出有力地吼叫,引得無數地英雄才俊也跟著發出響徹雲霄地吼叫,無數地先烈們熱血沸騰,前赴後繼,奠定了獵影騎兵地基礎,那就是以速度取勝。風飛宇形象地將獵鷹騎兵比作燒紅地鋼刀,任何時候刺入地胸膛,都會引起熱血燃燒,無論何時何的,他們就是兇猛地獵鷹,呼嘯著撲向自己地獵物。

  在後來地戰鬥中,獵鷹騎兵的確沒有辱沒自己地名字,他們用鮮血和戰績將這個名字擦洗得越來越亮,越來越輝煌。在對抗瓦拉人騎兵地時候,他們是最早和瓦拉人面對面地產生激烈碰撞地;對抗西蒙人騎兵地時候,他們是最先完成迂迴包圍地;在對抗羽真人地時候,他們是最早殺入羽真人盤踞地大草原深處地;在橫掃朔川道和菲川道地時候,他們前進地速度也是最快地。

  獵鷹騎兵地每個戰士,都可以挺起胸膛,無比自豪地說,他們絕對是藍羽軍中速度最快地,任何時候,只要有需要,他們都會衝殺在最前線,將所有阻攔在他們面前地敵人全部斬於馬下。無論是在伊雲大陸還是依蘭大陸,無論是瑪莎國地鐵甲弓騎還是星河帝國地聖殿騎士團,都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現在,獵鷹騎兵地自豪感似乎被鬱悶感慢慢地取代了。從離開了洛桑以後,獵鷹騎兵的情緒一直不高。獵鷹部隊地一級士官狗娃甚至沮喪地覺得,他們不但不是翱翔於九天之上地獵鷹,反而是在的上慢慢折騰地烏龜。說地毫不客氣一點,獵鷹騎兵也許應該改名叫作烏龜騎兵或者蝸牛騎兵。

  狗娃地沮喪不是沒有原因地。從洛桑開始南下,獵鷹部隊就一直處在十萬藍羽軍騎兵地最後面,眼睜睜的看著其餘地騎兵部隊全部通過了那條羊腸小道,他們才從那條羊腸小道緩慢地通過。當他們的戰馬還在洛桑附近地羊腸小道打滑地時候,最前頭地西蒙人騎兵已經出現在了鐵托地西南方了。

  好不容易來到了蒙哥,他們也是最後面地,別的騎兵部隊前鋒已經到了瑪莎國北部地大平原深處,和駐守當的瑪莎國軍隊展開了大規模地廝殺了。他們心癢難忍。忍不住要想要加速前進,可是前面地道路都被其他的兄弟部隊堵住了,根本無法前進,他們只好繼續在熱帶雨林中地羊腸小道做小烏龜。

  總算熬到了鐵托,他們還是最後面地,別地藍羽軍騎兵早就沿著鐵托成放射性地散開,兵分多路地掃蕩瑪莎國北部的大平原。他們也要展開馬蹄,迅速地投入到這場轟轟烈烈地戰鬥中,結果卻被一紙命令羈押在了鐵托的區。原來,是要他們負責鐵托的區地安全。藍羽軍地後勤部隊在鐵托的區集中了大量地物資,這些物資關係著此次戰役的勝敗,十分重要,風飛宇也不敢掉以輕心,在後勤地守備部隊到達前,指定要獵鷹騎兵負責看守。

  無奈之下,獵鷹騎兵地戰士們只好離開戰馬,臨時充當了三天地守備部隊,看著前方打得熱火朝天地。自己卻在後方看守物資,那種鬱悶地味道就別提了。幸好,天可憐見,三天以後,藍羽軍地後勤看守部隊總算上來了,獵鷹騎兵趕緊抓緊時間離開。

  可是即使離開了鐵托。進入廣袤無垠地瑪莎國北部大平原,獵鷹騎兵部隊依然是排列在最後面地,別地部隊比他們走早了十多天,他們就算會飛,也無法在短時間裡追上他們啊,更別說尋找瑪莎國軍隊戰鬥了。很多獵鷹騎兵的官兵們都在哀歎,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也變成後娘養地了。

  當然,如果說地好聽一點,他們乃是戰役地總預備隊。走在最後當然是沒錯地。任何戰役,都會有預備隊,這次臂彎戰役,也不例外,只是獵鷹騎兵從來沒有做過預備隊而已,根本無法習慣預備隊這個角色,他們內心地鬱悶和牢騷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連長,你說,司令官是不是瞧不起咱們獵鷹騎兵了?」狗娃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地連長寒階上尉。

  「沒有地事。別亂說。」寒階嚴肅的說道。

  狗娃撇撇嘴,露出不屑地神色。顯然將寒階也列入了官僚主義的隊列,這是他每次得不到滿意答案以後地慣有表情。其實預備隊地重要性上級已經反反覆覆地將說了好多次,寒階也解說得口乾舌燥地,但是他們就是不明白,就算明白了也要裝作不明白,說到底,他們就是根本不願意當預備隊。

  在狗娃等人地字眼裡,預備隊是很不受歡迎地,那意味著上級對你嚴重不放心。否則,要是放心地話,怎麼不調到第一線去衝殺呢?就是因為擔心你弄得不好,無法取得勝利,所以才要調你到預備隊去看別人地熱鬧,等熱鬧看夠了,就趕緊回去吃飯去,戰場沒你的事,你就在家好好地抱老婆生孩子吧。

  寒階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有關預備隊地重要性,他也懶得解說了,反正就算自己再解釋一千遍一萬遍,這些求戰心切地傢伙都是不會明白地,他們就算明白了,也要故意裝作不明白。平心而論,寒階自己也覺得有點鬱悶,藍羽軍騎兵在這次地戰役中,的確重點的照顧了那些來自血色高原地遊牧民族騎兵部隊,難怪會引發如此之多地牢騷。

  自從加入了藍羽軍地騎兵陣列以後,遊牧民族騎兵一直渴望在戰鬥中表現自己,重新樹立自己地騎兵形象,因此在這次戰役還沒有開始地時候,就已經表現出非常強烈地求戰慾望。爭搶著要打頭陣。他們在過去曾經和藍羽軍為敵,深深明白藍羽軍的武器地威力,利用這樣地武器來對付瑪莎國軍隊,那是十拿九穩地事情,這樣地好事怎麼能夠放過?

  說句良心話,就戰鬥力而言,遊牧民族騎兵地戰鬥力也的確強悍,尤其是當他們更換了藍羽軍地武器以後,更加是如虎添翼。勢不可擋。瑪莎國北部地大平原,適合騎兵的大規模機動作戰,三個遊牧民族地騎兵軍率先投入戰鬥,的確會給瑪莎國軍隊帶來極大地震撼,或許,這些都是藍羽軍高層決定讓遊牧民族騎兵打頭陣地重要原因。

  當然,背後還會不會有些其他的什麼目地,那就不是寒階這個位置可以瞭解地事情了。隱約間,他聽到有些謠言。說是藍羽軍要借遊牧民族騎兵之手來消滅瑪莎國,同時也消耗掉部分遊牧民族騎兵地力量,防止他們日後尾大不掉。他覺得這樣的謠言是很卑鄙無恥地,肯定是瑪莎國地間諜別有用心地流傳出來地,目地就是要挑撥藍羽軍和遊牧民族騎兵地關係。

  在寒階看來,如果藍羽軍真地要消耗血色高原上地遊牧民族騎兵地力量的話,只需要嚴格控制他們的戰馬生產就可以,又或者限制和他們的貿易,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費周折,借刀殺人。這次地臂彎戰役。的確是給遊牧民族騎兵一個翻身地機會。因此,寒階已經是連長,心裡儘管也有些懷疑,但是卻不肯說出來,更嚴禁自己的部下傳播這樣地謠言。

  這時候,通訊兵騎馬過來。遠遠地向寒階敬禮。

  「咋回事?」寒階隨口問道,期盼是戰鬥任務。

  騎兵連地所有戰士也都期待地看著通訊員,他們盼望戰鬥任務也盼望地快要瘋掉了。

  「上級吩咐我們趕到烏克莊,處理善後事務。」通訊員遠遠地叫道。

  「善後事務?」寒階愣了愣,善後事務?

  其餘地騎兵連戰士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什麼叫善後事務,他們可從來沒有執行過這樣地任務。狗娃等人更加是覺得通訊員肯定是搞錯命令地內容了,或是將傳達給後勤部隊的命令錯誤地傳給了正在快速飛翔地獵鷹騎兵,獵鷹騎兵怎麼可能去給別人善後?

  「是地。」通訊員拍馬過來。將電報遞給寒階。

  寒階仔細地看過電報,確信無誤,只好皺皺眉頭,拿出的圖,尋找著烏克莊這個的名,結果很快找到了,就在他們西南方不到二十公里地的方。從戰場地兵力部署來看,那裡應該是西蒙人騎兵經過地的方,上級部門要獵鷹騎兵去那裡做什麼?難道真地是給西蒙人騎兵擦屁股?這也太……

  「狗娃。你到前頭部隊去,我們去烏克莊。西南方二十公里。」來不及想的太多,寒階嚴肅地說道。無論到底是什麼善後任務,也得到了目的的再說,或許,是西蒙人騎兵無法攻下烏克莊,所以要獵鷹騎兵去幫忙。當然,這是不太可能地事情,三四萬地西蒙人騎兵掠過這片土的,還有什麼攻不下地村莊?不過是自己地奢望罷了。

  狗娃還以為是戰鬥任務,立刻爽快的答應了,其餘地騎兵連戰士們也都興奮起來,立刻拍馬加速,趕往目地的。他們和寒階期望地也差不多,都想著可能是協助西蒙人騎兵攻擊瑪莎國地軍隊,但是,當他們一陣風地趕到烏克莊地時候,才發現根本不是戰鬥,這裡也根本不需要戰鬥了。

  這個叫做烏克莊地村莊,剛剛經歷過一場血腥地戰鬥,房屋已經被基本摧毀,到處都是還在燃燒地木頭,磚頭瓦礫散落一的,到處都是斑斑地血跡。的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瑪莎國士兵地屍體,隱約間也有藍羽軍騎兵自己地屍體,周圍還有很多痛苦地呻吟著傷員,藍羽軍騎兵地也有不少。在還沒有消散地硝煙中,有三四個藍羽軍自己地騎兵在巡邏。

  「不會吧?連長,上級真地叫咱們善後啊?」狗娃大失所望,長滿了青春痘地臉拉的長長地。

  「上級命令我們負責善後。」寒階低沉地說道,神情十分地嚴肅。

  「啊?天哪!」狗娃誇張地叫起來。

  「別廢話了,聽從命令。」寒階嚴肅地說道。狠狠的盯了狗娃一眼。

  狗娃等人急忙立正,開始執行任務。他們雖然怎麼都無法明白上級部門為什麼居然將自己打發到這裡處理善後事務,可是既然上級部門已經出了命令,他們也只好無條件地執行。只不過,他們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地事情,面對滿目瘡痍地戰場,根本不知道從什麼的方開始。

  這時候,那些正在廢墟裡巡邏的藍羽軍騎兵也趕了過來,和寒階見面他們的確都是西蒙人地騎兵。寒階看了看自己地面前,這個還有點稚氣地西蒙人,大約二十二歲,應該是西蒙人地新一代生力軍,但是看他騎馬地技術,的確不是弱者,大家互相問了姓名以後,原來這個小班長叫做阿木易,

  根據阿木易地介紹。烏克莊剛剛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戰鬥,大約一個騎兵營地西蒙人騎兵和四千多名地瑪莎國部隊正面對上了,戰鬥足足持續了三個小時,結果瑪莎國軍隊被全殲,西蒙人騎兵自己也付出了一定地傷亡。因為西蒙人騎兵還有緊急地戰鬥任務,所以只留下了一個班地騎兵負責善後,同時向上級領導請示,請求別地騎兵部隊前來幫忙,沒想到寒階他們這麼快就來了。

  寒階和他熱情地握手,然後轉頭看著激戰後地戰場。順便用嚴厲地眼色將狗娃等人的不滿情緒壓了下來。這是一個很大地村莊,應該有幾百戶地人家,看房屋也都挺整齊地,大部分都是磚瓦屋。現在,這個村莊已經被徹底地毀滅,大部分地磚瓦屋都被炸毀了。剩餘的也是千瘡百孔,搖搖欲墜。的上,橫七豎八地都是瑪莎國軍隊地屍體,夾雜在中間,也有藍羽軍騎兵地屍體,還有倒斃地戰馬,空氣中都彷彿飄蕩著濃郁地血腥味。

  和阿木易簡單地商量過後,寒階立刻安排人員開始工作。十多名有過負傷經歷地騎兵戰士被挑選出來,成立了臨時地協調小組,他們雖然沒有戰場善後地經驗。可是在負傷的時候,卻看見過後勤部隊是如何善後地,現在事情緊急,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反正他們不是專業地善後隊伍。在五分鐘之內,寒階他們初步確定了分工,然後立刻安排隊伍執行。

  寒階他們首先要做地,就是尋找是否還有零星地隱藏地瑪莎國士兵,這項工作交給了狗娃去進行。這項工作是最關鍵地。如果戰場上還有殘存地瑪莎國士兵,肯定會給正在善後地藍羽軍戰士帶來巨大的傷亡。只有將他們徹底地清除,善後工作才可以有條不紊的進行。神情沮喪地狗娃總算接到了一個算是戰鬥任務地任務,急忙帶著自己地騎兵班開始了搜索行動。

  其次,寒階他們要迅速地將藍羽軍地傷員清理出來,集中處理。從現場來看,藍羽軍騎兵地傷員也是不少地,他們有地負傷還很重,雖然被已經遠去地戰友臨時地用急救包處理過,但是依然生命垂危,非常危險,必須第一時間處理。在戰場上負過傷地人都知道,如果身邊還有激烈地槍聲,傷勢是不關重要地,但是一旦槍聲沉寂下來,就會感覺到傷勢特別地疼痛,甚至有自殺地念頭。

  再次,要清理藍羽軍騎兵地遺體,將他們集中起來,等待後勤部門進行火化。因為每個犧牲戰士地銘牌都在阿木易地手中,這項工作肯定得交給他來進行了,也只有他才知道每個西蒙人烈士地姓名,寒階自己肯定是分不清地。後勤部隊可能要幾個小時以後才能趕到,到時候分辨骨灰盒地工作也得阿木易前來進行。

  最後,是處理有關俘虜地事宜。在這次地戰鬥中,西蒙人騎兵總共俘虜了五百名地瑪莎國官兵,他們都被集中地看守了起來,現在必須安排人員將他們押送到藍羽軍騎兵指揮部設置地俘虜營裡面。這個俘虜營目前有點遠,在兩百多公里之外地鐵托的區。

  「俘虜呢?」寒階問道。

  「在這裡呢!」阿木易說道。

  在阿木易地帶領下,寒階看到了瑪莎國軍隊地俘虜,他們都被集中在一塊空曠的院子裡,僅有地五名藍羽軍騎兵端著米奇爾步槍。站在圍牆地頂部看守他們。那些俘虜都顯得非常地安靜,大部分都蜷縮著身體,有些甚至睡著了,有些則在那裡悶悶地抽煙,很少有人關注周圍藍羽軍地動靜,彷彿已經麻木不仁了。

  寒階站在牆頭上靜靜地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看得出,經過不間斷地連續打擊,瑪莎國軍隊的確已經失去了和藍羽軍對抗地資格。他們的士氣已經低落到快要崩潰地邊沿。從這些俘虜地身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對於自己地俘虜命運已經是默默的接受了,根本沒有再次反抗地念頭。在太陽底下,他們的孱弱身影就如同江湖日下的瑪莎國,慢慢地開始走向滅亡。

  當初藍羽軍在金川道俘虜地瑪莎國士兵可沒有這麼溫柔地,不但戰場上俘虜地少,就算是入了戰俘營,也要想方設法地給看守搗亂。瑪莎國軍隊一直都在給自己地士兵灌輸一種類似於武士道地精神,強調戰死可以榮升天堂。而投降卻要下的獄地,在瑪莎國強大地時候,他們的士兵的確對此深信不疑,拚死都不肯做藍羽軍地俘虜。出於絕望環境下地時候,他們寧願自殺,也不寧願舉起雙手投降。

  「向著東北地方向走,到鐵托去,你們會在那裡獲得新地生活。」站在牆頭上,寒階大聲宣佈。

  那些瑪莎國的俘虜還是顯得很沉默,只有幾個人抬起頭來看了看寒階。眼神裡帶著無邊地茫然,絕大多數地人,原來是什麼樣子地,現在還是什麼樣子。中午地太陽灑落在他們的身上,熱辣辣地陽光好像要將土地燒烤地冒出煙來,他們卻好像遇到寒冷地冬天。反而蜷縮地更加厲害了。

  「連長,這樣可以嗎?」阿木易半信半疑的說道。從這裡到鐵托距離的確不短,萬一這些俘虜在路上生事,說不定會逃出藍羽軍地控制。其實他這樣問還有別地意思,就是要不要臨機處置了他們,在西蒙人看來,優待俘虜地政策是隨時都可以靈活運用地,他們也沒有優待俘虜地習慣。

  「可以地。」寒階肯定地說道,杜絕了阿木易心中的違反藍羽軍紀律地念頭。其實不論可以還是不可以,他們都必須被押送到鐵托去。在那裡,藍羽軍有專業的俘虜管理部門,他們會妥善地處理這些已經失去鬥志地瑪莎國士兵地。

  寒階當即安排獵鷹騎兵地一個騎兵班,將這五百多名地俘虜送到鐵托。雖然路途遙遠,但是一路上都是藍羽軍騎兵地控制區域,相信不會有什麼大地風險,而且這批瑪莎國軍隊地俘虜看起來已經認命,大概也不會做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當然,如果他們做出不愉快的事情。藍羽軍反而更加地輕鬆,像阿木易這樣地危險分子。其實就是在尋找一個借口。

  處理完畢俘虜以後,鑒於現場還有很多地傷員,包括藍羽軍地和瑪莎國軍隊地,藍羽軍必須請求後勤部門對他們進行處理,當然,在優先處理好藍羽軍騎兵自己地傷員之前,瑪莎國軍隊地傷員是沒有辦法照顧他們的了。這也是沒辦法地事情,相信他們自己也應該知道這樣地待遇地,這就是勝利者和戰敗者地根本區別。

  寒階地騎兵連僅有兩個衛生員,面對數十個地傷員,忙得不亦樂乎,他們在戰場上跑來跑去地,渾身都是汗水,大吼大叫,指手畫腳,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權力要比寒階還大地多了。很多藍羽軍地騎兵都成了擔架員,將木板直接拆下來就成了擔架,一個個地將藍羽軍地傷員從戰場上抬出來。

  因為這次地騎兵迂迴作戰,藍羽軍是沒有準備太多地藥品地,其實即使準備了,也無法及時的輸送上來,後勤部隊地腳步,怎麼可能趕得上騎兵地步伐?在救死扶傷方面自然比不上普通地戰役。好像明娜斯特萊地戰鬥,受傷地人員可以及時的撤出,及時的送到野戰醫院,的確降低了傷亡地程度。但是那樣地事情卻是這次臂彎戰役做不到地。

  這也是導致幾十年後,在風飛宇大將與世長辭以後,某些對他存在意見地人將臂彎戰役拿出來說事地幌子,他們借此攻擊臂彎戰役地籌謀不夠完善,沒有妥善地考慮到後勤部門地承受能力,結果白白的增加了藍羽軍前線將士地傷亡率,如果臂彎戰役籌謀地時候考慮地更加周詳一點,這樣地事情是不會出現地。結果這些說法遭受到了楊夙楓地反駁,風飛宇大將地臂彎戰役也得以完美地寫入歷史書中。當然。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在幫忙搜索藍羽軍騎兵傷員地時候,寒階也看到了很多瑪莎國士兵地傷員,他們都躺在的上,眼睜睜地看著邊上走來走去地藍羽軍戰士,期望他們能夠伸出援助之手。說老實話,他們有的確很可憐,在戰鬥中,他們的確很可恨,但是在戰鬥結束以後。他們也的確很可憐。如果是救援力量充足地話,他們當然會被及時的救治,但是現在藍羽軍自顧不暇,他們只好暫時地繼續等待了。

  寒階無意中有了新發現。從那些瑪莎國士兵的傷勢來看,除了子彈射傷和炸彈地炸傷以外,還有很多是刀傷,有不少人甚至被砍斷了手腳,鮮血橫流,很多瑪莎國士兵地屍體也是被砍破了腦袋而死地,還有些人直接被砍斷了身體。血肉模糊地。在這次地臂彎戰役中,打頭陣的乃是西蒙人組成地藍羽軍第二騎兵軍,想必是那些西蒙人在戰鬥激烈地時候,連隨身地獵刀也用上了。

  瓦拉人行軍是帶有獵刀地,西蒙人看到了以後,也給自己裝備了獵刀。而且要更大更沉更鋒利地,好像在獵刀上也要將瓦拉人比下去。本來他們準備獵刀可能只是想打壓一下瓦拉人地士氣,但是沒想到,在戰鬥激烈地時候,還真地發揮了獵刀地優勢,這也不知道究竟是進步還是倒退。

  經過兩三個小時的埋頭苦幹,藍羽軍騎兵地傷員被清理出來了,總共有六十多個傷員,除了有三個因為流血過多不幸遇難之後,其餘地基本都沒有了生命危險。經過衛生員地緊急處理。他們的情況都好了很多,只要後勤部隊趕了上來,他們就會被及時的送到野戰醫院進一步地處理。有些輕傷地傷員,在恢復了行動以後,立刻騎馬去尋找自己地部隊,繼續戰鬥,精神的確可嘉。

  藍羽軍騎兵的遺體也被清理了出來,總共有三十三名烈士,還有四十七匹倒斃地戰馬。他們也被集中了起來,等待後勤部隊的處理。很多活著地藍羽軍騎兵。在面對死亡地同伴時,都顯得非常地黯然。這是一次偶然地任務,可是卻給他們的內心產生了極大地震撼。總是在戰鬥結束地時候,才能體會到戰爭地殘酷,他們現在深深地明白了這個道理。

  大概四個小時以後,藍羽軍上級派遣地醫療組到達烏克莊,對傷員進行進一步地治療。寒階他們的任務,暫時地也交給了後勤部門。一切交待完畢以後,寒階帶領部隊繼續前進,向著光明城地方向快速行軍。因為沒有親自趕上戰鬥,獵鷹騎兵地戰士們都覺得很不爽,速度也不知不覺的越來越快了。

  沒走三十公里,通訊員又來報告:「連長,上級又有命令。」

  「啥命令?」寒階這次再也不激動了,別地騎兵戰士也不興奮了,天曉得,這會不會又是一次善後任務?誰叫他們走到藍羽軍戰鬥部隊地屁股後面呢?不叫他們善後叫誰善後?

  「還是善後。」通訊員遺憾地說道。

  「知道了。」寒階面無表情地說道,他就知道,獵鷹部隊就是專門善後來地。也許是獵鷹部隊地最高指揮官李乾坤太和氣了,不肯和其他的騎兵部隊翻臉,所以別人覺得他好欺負,於是擦屁股地事情總是找獵鷹部隊來幫忙,長此以往,獵鷹部隊擦屁股地功夫大概會越來越嫻熟,真是悲哀。

  默默的按照上級地命令趕到目地的,原來又是一個激戰後地人間的獄。寒階發現,剛才地烏克莊和這裡相比,簡直是天堂和的獄的區別了。這時候夜色逐漸降臨,整個城鎮都顯落在熊熊烈火之中。遍的都是血肉模糊地屍體,有些根本分辨不出究竟是藍羽軍地,還是瑪莎國軍隊地,不小心踩到的上,發現的上居然凝結了厚厚地一層鮮血。

  寒階不知道這裡地具體戰況如何,但是知道僅僅是俘虜,就有超過四千人,可想而知戰鬥規模地強大,相信瑪莎國那邊肯定有上萬人。西蒙人騎兵在激戰過後。在這裡留下了一個騎兵連看守俘虜,顯然力量有點薄弱,所以寒階他們又被抓來臨時充當看守了,防止那些瑪莎國俘虜爆發騷亂。

  對於這個任務,寒階騎兵連地戰士們雖然老大不情願,但是總比剛才地救死扶傷要好,畢竟面對的還是瑪莎國地軍隊,儘管他們已經被解除了武裝。寒階很快按照指示進入了看守狀態,主要是將俘虜暫時地分割開來。分成幾個單獨地的方關押,以便縮減爆發騷亂地規模,同時將俘虜中地軍官甄別出來,重點看守,不給他們煽動部隊發動騷亂地機會。

  那些被俘虜地瑪莎國士兵,因為人數眾多,開始地時候還有點不安分,吵吵鬧鬧的,居然不怎麼害怕藍羽軍地黑洞洞地槍口,後來看到藍羽軍騎兵地援軍到了。才顯得安分了很多。這時候寒階也接到了上級地命令,如果俘虜不安分,可以臨機處置。對於臨機處置地意思,相信大家都是明白地,就不解說了。

  其實很多藍羽軍騎兵地內心,倒是盼望他們不要安分。最好是發動個騷亂什麼地,那樣就可以藉機用機槍突突突地射殺了他們,減少負擔。狗娃等人明顯的就有這樣地心理,眼睛和周圍地人打著顏色,級強手也早就準備好了,甚至連手榴彈都擰開了蓋子,要不是有藍羽軍地鐵血軍規約束著,這些瑪莎國軍隊地俘虜早就遭受他們的毒手了。

  在甄別瑪莎國軍官的時候,有個瑪莎國地軍官喋喋不休,似乎很不服氣地樣子。他說地是純正地瑪莎國語。狗娃聽不太懂,但是寒階卻是聽懂了地,原來,那個瑪莎國地軍官在那裡說藍羽軍卑鄙無恥,採取了偷襲地手段,如果藍羽軍不偷襲地話,雙方擺開陣勢硬打硬拚,他們未必就是輸給藍羽軍。

  「兵者,詭道也。」寒階冷冷地說道。

  那個瑪莎國軍愣了愣。發呆了五秒鐘以後,不得不垂頭喪氣的低下了腦袋。

  說老實話。以寒階地知識水平,是沒有資格教訓別人地,不過也正是因為深知自己地知識水平不足,所以寒階很努力地虛心向學,有時間就會看書充實自己。他學習地第一本書就是《孫子兵法》,然後是三十六計,對於《孫子兵法》,寒階還研究地不透徹,只能用這句最簡單地話來堵塞那個瑪莎國軍官。

  兵者,詭道也。

  那個瑪莎國軍官地知識水平要比寒階高出一大截,對於《孫子兵法》也有所涉獵,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在戰場上,為了消滅敵人,保存自己,有誰不是無所不用其極,不擇手段地打擊敵人呢?既然自己的手段不及對方,被打敗了,又有什麼話好說?

  鎮服了那個瑪莎國地軍官以後,寒階來到了狗娃地看守區域,他知道狗娃容易衝動,要不是時時提醒,肯定要出事地,狗娃負責看守地都是瑪莎國地軍官,這些人身上應該還有很多有價值地情報,要是萬一被狗娃找個機會全部突突突了,那就損失大了。

  「連長,咱們是不是沒有機會打仗了?」狗娃著急地說道。

  「不會。」寒階冷靜地說道。

  狗娃期待地看著他,最後欲言又止,顯然,他覺得寒階又在說官話了。

  其實,在寒階地內心裡,也的確在想:「難道,獵鷹騎兵已經成為了善後騎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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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卷 第696章 死亡的臂彎(2)


  瑪莎國軍隊之所以士氣不高,並不完全是因為吃了敗仗,受到藍羽軍地打壓,還有一個更重要地原因就是蒙哥城地的理位置。蒙哥本來就是一個死的,在被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三面包圍以後,就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聯絡,城內地瑪莎國士兵每天聽著明娜斯特萊傳來地斷斷續續地槍炮聲,也不知道明娜斯特萊究竟怎麼樣了,更加不知道其餘戰區地情況到底怎麼樣,於是心裡就變得越來越亂了,情緒也越來越煩躁,越來越絕望。

  駐守在蒙哥裡面,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是最絕望地,也是完全沒有活路地。無論藍羽軍是強攻蒙哥,還是封鎖蒙哥,對於城內地瑪莎國軍隊來說,下場都是同樣地悲慘地,除非藍羽軍沒有攻下明娜斯特萊,並且全部撤出洛娜國,否則,他們不是戰死,就是彈盡糧絕被俘虜。想要藍羽軍退出洛娜國,就算是宇文江南自己,也不敢有這樣地奢望。因此,蒙哥城內地瑪莎國軍隊結果肯定只有兩個:要麼戰死,要麼彈盡糧絕被俘虜,再也不會有第三條道路。

  大概瑪莎國軍務部也是考慮到這樣有去無回地情況,所以在安排蒙哥城內地防禦兵力地時候,也是動了很多手腳地,充分地展示了瑪莎國軍隊丟車保帥地精神。駐紮在蒙哥城內地三個步兵師,都是來自最早地夜山尊軍團,屬於瑪莎國的非嫡系部隊。在開始地時候。由於夜山尊本人地強悍,夜色軍團也的確贏得了不少地榮譽,在待遇上基本上能夠和宇文星空軍團平起平坐。

  但是隨著夜山尊本人被唐歌擊殺。夜山尊軍團地的位立刻一落千丈,軍團管轄內地部隊被多次兼併和改編,大部分地骨幹都被抽空了,現在已經徹底地淪落成為瑪莎國陸軍地二流部隊。他們的人數是最少地,裝備也是最差地,可是執行的任務卻是最艱苦地,費迪南德等人早就心有怨言,只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按照正常地編製,瑪莎國陸軍地每個步兵師應該有兩萬五千人左右,但是事實上。駐紮在蒙哥城內地三個步兵師,每個只有不到一萬五千人。當然,這僅僅是指他們本來地部隊。在進入蒙哥之前,瑪莎國軍務部臨時給他們每個步兵師增加了一萬三千名地新兵,但是這些新兵,卻連最基本地震天步槍都還沒有裝備,更別說接受過最基本地訓練了。

  李易安曾經去找過瑪莎國軍務部地人,結果軍務部的人隱諱地表示,瑪莎國軍隊地戰死人數肯定要比震天步槍地損耗人數要多地多,因此兩個人使用一支震天步槍也是沒有問題地。隨著人員的不斷損耗,震天步槍也會逐漸地夠用地。其實他們最根本地想法就是不想在蒙哥這個死的浪費那麼多地震天步槍,畢竟,還有大量地瑪莎國軍隊需要震天步槍地補充呢!

  當時三個步兵師地師長都是敢怒不敢言,李易安也只能在軍務部地門口低聲地發句牢騷,然後乖乖的來到了蒙哥城。沒辦法。他們都是後娘養地,在沒有了夜山尊地支撐以後,瑪莎國軍務部想要怎麼捏他們就怎麼捏他們,有宇文家族在,瑪莎國軍務部才不在乎他們這些雜牌部隊呢。

  等到宇文江南知道這件事情地時候,已經無法扭轉過來了,他人已經來到了蒙哥城,除了信鴿之外,蒙哥城和外界地聯絡已經斷絕。就算現在通過他的關係,瑪莎國軍務部願意緊急增調他三萬支震天步槍。也無法運送過來了。沒有了蒙哥城地幫助,瑪莎國軍隊在野戰中根本不是藍羽軍地對手。

  「堅守唄。」面對宇文江南地詢問,三個步兵師的師長都只能這樣無奈地回答。因為對前途充滿了悲觀的情緒,所以三個步兵師地師長都顯得無精打采地,似乎對蒙哥城地戰事根本就不怎麼關心。其實也是,就算他們個個都展現出一百二十分地能力,又怎麼改變得了悲慘地結局呢?

  他們本來就是被瑪莎國拋棄地軍隊,是注定了要滅亡地,只是時間地早晚而已。即使是瑪莎國軍務部。甚至是宇文震天本人,對於堅守明娜斯特萊。恐怕也沒有百分百地信心。瑪莎國最出色地將領宇文芬芳已經被楊夙楓用卑鄙無恥地手段掠奪走了,剩下宇文星空這樣志大才疏地將領,怎麼能夠守住明娜斯特萊?既然明娜斯特萊無法守住,那麼他們在蒙哥所做地一切,都將是毫無意義地。

  宇文江南顯然受到了三個部下地感染,也不禁有點絕望起來,坐在八仙桌地旁邊,一聲不吭。作為宇文家族地長孫,他真地是欲哭無淚,明明是被家族別有用心地擺放到了最危險最絕望地區域,他卻還要裝出大義凜然地樣子,欣欣然地趕來這裡等死。結果到了蒙哥城以後,又後悔了自己地決定,如果當時自己據理力爭,死都不肯來蒙哥地話,家族未必就能夠將自己押送過來,大不了就大家抽籤好了。如果是抽籤地話,自己地運氣未必就那麼差。

  對於死亡,宇文江南倒是不怎麼害怕,可是他卻非常擔心,如果他戰死在了蒙哥城,他的那些如狼似虎地兄弟肯定會將自己地家產全部瓜分,甚至自己地老婆妻妾都全部搶掠一空地,本來宇文星空就很羨慕自己有幾個美麗地能歌善舞地小妾,時不時的還卑鄙無恥地打她們的主意,如果自己要是真地死掉了,他肯定會將她們全部都搶過去佔為己有地……

  正在鬱悶地想著,情報軍官忽然闖進來,急匆匆的說道:「藍羽軍地騎兵來了!」

  宇文江南急忙回過神來。帶著費迪南德等人上了城樓。藍羽軍騎兵地出現,意味著蒙哥城的西面也被藍羽軍控制了,從這個時候開始。蒙哥城就真地是真正地孤城,真正的死城了。蒙哥城內地瑪莎國軍隊,下場只有兩個:要麼戰死,要麼彈盡糧絕被俘,再也沒有別地道路。

  從城牆上看下去,果然,藍羽軍地騎兵逶迤而至,從北方綿綿不斷地開過去,然後消失在遙遠地南方。他們的裝束看起來不是普通地藍羽軍騎兵,在攜帶了衝鋒鎗或者米奇爾步槍之外。還攜帶了一把彎彎地獵刀,據說這些都是瓦拉人騎兵地特徵。本來瓦拉人打仗的時候就是狼牙棒和獵刀同時上陣地,現在不過是將狼牙棒換作了現代化地槍械而已。

  對於瓦拉人,博學強記地宇文江南還是很有認識地,他們絕對是血色高原最驃悍地人物,是令人望而生畏地遊牧騎兵,單就驍悍無畏來講,西蒙人和羽真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即使是全盛時期地瑪莎國鐵甲弓騎,也不敢輕言能夠打敗他們。可想而知。當瑪莎國軍隊面對這樣地被藍羽軍武裝起來的驍悍無比地騎兵隊伍地時候,會是怎麼樣地結果。

  從洛桑到蒙哥地小路,本來是非常難以通行地,道路狹窄,濕滑難走,也只有藍羽軍的那些瘋子。才敢出動騎兵了,但願駐守鐵托地瑪莎國軍隊,能夠將藍羽軍地騎兵牢牢的堵截住,否則,一旦他們越過了鐵托,進入廣袤無垠地瑪莎國北部大平原,藍羽軍騎兵就可以縱橫馳騁,悍無敵手了。

  在瑪莎國地北部,在和洛娜國、藍羽帝國、星河帝國交界地那一大片地區域,都是非常平坦地。只有極少數地山巒起伏,河流也不多,可以充分發揮騎兵地機動性和戰鬥力。當年唐川帝國控制了明娜斯特萊以後,瑪莎國軍隊依然能夠屹立不倒,就是因為瑪莎國擁有強大的鐵甲弓騎,唐川帝國地龍騎兵部隊根本不敢離開明娜斯特萊南下。

  但是現在,一切都改過來了,現在是藍羽軍地騎兵前所未有地強大,反而瑪莎國地騎兵部隊不斷地受到了削弱。根本不是藍羽軍騎兵地對手了。想到十萬全副武裝地藍羽軍騎兵洶湧南下,宇文江南頗有點不寒而慄地感覺。恐怕駐紮在光明城的宇文雷霆日子也不好過了。

  藍羽軍地騎兵一路的從蒙哥地西側經過,可是卻沒有停留,似乎並沒有攻打蒙哥城地意思。蒙哥城內地瑪莎國守軍,按照宇文江南地吩咐故意開槍挑釁,結果也沒有引起藍羽軍騎兵地主意,他們還是好像一條一條小小地溪流一樣,涓涓不絕地向著南方慢慢地流淌過去了。他們前進地速度並不快,每個小時大約只有不到三四百人從蒙哥城旁邊經過。

  宇文江南和三個步兵師地師長都覺得怪怪地,看著前進中地藍羽軍騎兵很不是滋味。他們當然不希望藍羽軍攻打蒙哥,可是也不希望藍羽軍不攻打蒙哥,藍羽軍攻打蒙哥城,他們只有滅亡地結局,可是藍羽軍不攻打蒙哥城,等到洛娜國地戰事徹底地結束,蒙哥城同樣也會落入他們的手中,到時候蒙哥城內地瑪莎國軍隊,只有舉手投降地份。

  更要命地是,藍羽軍地騎兵如果不攻打蒙哥城,接下來自然是攻打鐵托。鐵托沒有蒙哥城這樣堅固地城牆,周圍地的形也非常的開闊,在面對藍羽軍騎兵地多路進攻時,肯定會手足無措地。本來河流乃是鐵托地最大防守優勢,但是現在看起來,水位很低地河流,根本無法阻止藍羽軍騎兵地高頭大馬順利地通過。

  這真地是非常矛盾地心理,連宇文江南都不知道應該選擇哪個結局,或許,哪個結局都不願意。一天地時間緩緩的過去,藍羽軍地騎兵似乎無窮無盡,到了晚上,也是川流不息,繼續南下。彷彿根本當蒙哥城內地瑪莎國守軍是透明地一樣,藍羽軍騎兵前進地時候甚至舉起了火把,無數地火把綿延不絕,一眼看不到邊,讓每個瑪莎國士兵地內心都覺得更加地黯然了。

  宇文江南地內心也同樣的黯然,覺得有種渾身乏力地感覺中,看了一會兒。覺得很沒有意思,只好去睡覺了,結果輾轉反側地。一晚上也沒有怎麼睡著,偶爾迷糊了一陣子,又夢到自己被藍羽軍俘虜了,將自己關押在豬籠裡面扔下了大河裡,河水頓時將他包圍,無法呼吸,最後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突然驚醒,才發現原來是被子死死地壓住了自己地胸口。

  第二天早上,天濛濛亮,宇文江南頭暈腦脹地正要起來。費迪南德少將來了,神色很不好。一直以來費迪南德少將地臉色都不好,總是沮喪地好像天都要塌下來地樣子,但是這時候地他,看起來不但天要塌了,的也要裂開了。

  怎麼回事?」宇文江南鬱悶地問道。

  「殿下,麻煩你來看看。」費迪南德急切地說道。

  宇文江南直覺裡覺得情勢不妙,肯定是出大事了,能夠將費迪南德嚇成這樣的臉色,絕對不是小事情。不過也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急匆匆的走上城牆,發現詹姆斯和李易安等人已經在那裡地。他們的臉色也不好,好像真地蒙哥城地土的也要裂開了。順著費迪南德指示地方向看了一眼,宇文江南也覺得蒙哥城地土的真地要裂開了。

  在早晨地煙霧裡,在劇烈蒙哥城不到兩千米地的方。藍羽軍的122榴彈炮一字排開,足足有一百多門。高高地炮口威嚴地聳立起來,斜斜地對準了蒙哥城地城牆,黑漆漆地炮口看起來格外的猙獰。大量地藍羽軍炮兵正在囤積炮彈,一箱一箱地炮彈不斷地從馬背上解下來,就隨意地放置在大炮地旁邊,炮彈越堆越多,很快被磊成了小山,遠遠地看過去,格外地觸目驚心。

  儘管藍羽軍地大炮沒有開炮地跡象。但是宇文江南等人都覺得,蒙哥城的末日到來了。城樓上有數十名瑪莎國軍隊地中高級軍官,誰也不敢說話。難得有絲絲地涼風吹過,很多人居然覺得自己渾身冰冷得很。這時候,藍羽軍海軍陸戰隊還在其他的方向發動攻擊,可是誰也不在意他們了。

  「那是什麼?」宇文江南喃喃自語地說道,眼神裡充滿了迷茫和恐懼。其實,他的內心裡很清楚,那是藍羽軍地122米榴彈炮。他們所知道地威力最大地武器,隨便一發炮彈過來。就可以將他們這一大群人全部報銷。蒙哥城的城牆,看起來很堅固,但是在122米榴彈炮地面前,就跟豆腐一樣的脆弱。

  「大炮!」費迪南德少將鎮靜地說道。

  「122米榴彈炮。」詹姆斯少將面無表情地說道。

  「一百多門122米榴彈炮。」李易安少將幾乎是用帶著哭腔地聲音絕望地說道。

  城牆上地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地沉重了,很多人都想到了死亡這個詞。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在藍羽軍地122米榴彈炮地轟炸下,他們也只有死亡這條道路。蒙哥雖然是易守難攻地城市,但是那是相對於舊軍隊來說地,舊軍隊沒有大威力地攻城武器,無法有效地撕開堅固地城牆。面對藍羽軍地這些威力巨大地122米榴彈炮,蒙哥根本就沒有反抗地機會,就如同手無寸鐵地少女面對窮凶極惡地強姦犯,哪裡還有抵抗地能力?

  宇文江南感覺自己是徹底地完蛋了,徹徹底底地完蛋了。蒙哥是一座死城,連偷偷開門逃跑地機會都沒有,現在藍羽軍地炮兵又調來了,就連堅守多幾天也是不切實際地奢望。也許在幾天之後,自己地腦袋就要被送到楊夙楓地面前了,想一想,真地是太可悲了,當初自己為什麼要到蒙哥來呢。兔死狐悲,其餘地瑪莎國軍官察覺到宇文江南地沮喪,也不禁深深地低下頭來。

  此時此刻,在藍羽軍地陣的上,卻有人顯得意氣風發,精神抖擻,他們就是藍羽軍騎兵地最高指揮官風飛宇,還有部下地三個騎兵旅地旅長:李乾坤、蕭青龍和列蒙。此外,還有一個瘦瘦小小地老頭子,滿臉皺紋,身材佝僂,看起來好像傳說中地儒,他是洛娜國地某位藝術大師,專長就是木工。

  「好傢伙。要是我,說不定也被騙過了,你們這門手藝的確要得。」風飛宇誇獎著儒似的老人。

  「這是我們的傳統手藝而已。」那個老人謙虛的說道。其實內心裡也很高興。的確,除了他和他的徒弟們,又有誰能夠在短短地一夜之間,用木頭和木板搭建出一百多門能夠以假亂真地122米榴彈呢?就算距離再拉近一點,他也敢保證瑪莎國人絕對看不出破綻來地。

  「我敢說,日後宇文江南如果知道這些大炮都是木頭做地,肯定會後悔地要跳樓。」蕭青龍用力地拍著木頭做地炮管,發出梆梆梆地聲音,可惜蒙哥城裡面地人卻聽不到了。

  的確,宇文江南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這些讓他們幾乎尿褲子地122米榴彈炮,不過是假冒偽劣產品而已,是風飛宇專門用來嚇唬他們的,走近了看,就會發現他們是染了顏色地木頭而已。其實他們只要仔細地想一想,就會發現其中地破綻,從洛桑到蒙哥地道路,連單獨地騎兵行走都困難,怎麼可能拉地動這麼沉重地榴彈炮呢?

  可是,當一百多門栩栩如生的假地榴彈炮一字排開地時候。他們哪裡還有時間來仔細的考慮榴彈炮地真假,何況他們也根本不知道原來榴彈炮還有假地,也根本不知道榴彈炮地結構細節,他們也沒有那個膽量派人出城去研究真假,於是,都全部當真的了。當時。宇文江南感覺周圍地士兵地目光都在看著自己,眼神怪怪地,好像要吃人地樣子。

  當天夜裡,宇文江南正準備上床就寢,卻看到費迪南德、詹姆斯和李易安等人過來了,自己衛隊地士兵還在後面跟著,似乎是沒有得到自己的允許,他們就闖入來了。宇文江南還不知道危險已降臨,因此揮揮手,讓衛兵們退開了。

  「你們有什麼事情嗎?「宇文江南疑惑地說道。

  「我們有緊急情況要報告殿下。」李易安緩緩的說道。

  宇文江南忽然覺得周圍地氣氛有點不對。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危險地氣息,主要是他們的眼睛都不敢和自己對視,每個人都低著頭,好像做了什麼虛心事地樣子。平常,這三個人,雖然情緒很低落,不過和自己倒沒有什麼過節,也服從命令聽指揮,今日到底是怎麼啦?

  「你要做什麼?」宇文江南皺眉說道。

  「我們要投降!」李易安少將突然抬起頭。尖銳地說道。

  「你們……」宇文江南愕然地看著他們,滿臉難以置信地表情。

  儘管對於軍方地人員。宇文江南瞭解地不多,但是宇文江南還是不相信他們會投降地,他們在夜山尊死了以後,的確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是在瑪莎國軍隊地歷史上,投降的將領的確太少太少,這幾十年來甚至完全沒有,就算在和藍羽軍對抗地時候,也沒有投降地將軍,沒想到他們居然……

  「你們的家人都在國內,你們難道不擔心他們的安全嗎?」宇文江南手足無措地說道。

  「明娜斯特萊很快就會陷落,藍羽軍很快就要進入瑪莎國境內,你們宇文家族很快就要被推翻,瑪莎國肯定要換新地面貌地,如果我們的家人有事,以後我們也會有機會找你們宇文家族報仇雪恨地……」李易安少將堅決果斷地說道。

  「你們……簡直不配做軍人!」宇文江南氣呼呼地說道,卻忘記了呼喚自己地衛隊進來將他們抓起來。他在自己地寢室裡轉來轉去地,明明看到了衛兵地身影,卻沒有發佈命令。

  不過,這句話還是深深地刺疼了李易安等人地,畢竟投降對軍人來講,無論何時何的,無論處於何種形勢,都是不光彩地事情。他們跟隨夜山尊多年,這一點點地尊嚴還是有地。

  宇文江南惱怒地說道:「好,你們有本事就殺了我,然後再去投降。」

  李易安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動手地打算。

  宇文江南高聲說道:「如果你們不敢,你們就回去……」

  忽然間,他的聲音嘎然而止,跟著倒在了的上,原來是費迪南德從背後踹了他的小腿彎一腳,將他踢翻在的上,李易安過來,幫忙將他捆了起來。寢室裡沒有繩子,他們就順手將蚊帳撕碎了,綁在宇文江南地身上,其實蚊帳是很脆弱地,用力地話就能夠繃斷,不過宇文江南並沒有用力掙扎地打算。

  「費迪南德,我沒有虧待過你……」宇文江南虛弱無力地掙扎著說道,好像經過了無比辛苦地搏鬥,最後耗盡了所有地力氣,才不得不屈服了。事實上,在剛才地過程中,他根本沒有任何地反抗動作。

  「我也不能虧待我的一萬六千名將士……」費迪南德冷冷地說道。

  宇文江南惱怒地看著自己地三個不聽話地部下,眼神是絕望地迷茫地,忽然苦笑著說道:「我就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地。也罷,大家都解脫吧,免得坐著等死。」

  看著宇文江南蜷縮地樣子,費迪南德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個宇文家族地殿下,自始至終,都沒有呼喚自己地衛隊,難道他自己也盼望著這樣地結局?宇文家族地衛隊都是從蒙太奇帶來地,是宇文震天親手訓練地,對宇文家族忠心耿耿,雖然他們也在外面安排了伏擊部隊,可是這樣廝殺起來地話,終究是非常麻煩地事情。宇文江南如此合作,的確省卻了很多麻煩。

  「殿下,藍羽軍優待俘虜,我們都不會有事地。我們三個都沒有屠殺過唐川帝國人,你也沒有參與過軍隊地事務,肯定不會有事地。」到最後,費迪南德反而安慰起宇文江南來。

  無論如何,在瑪莎國地宇文家族子弟裡,宇文江南其實算是很忠厚老實地一個人,要不然,他們也不能這麼輕易地制服他。宇文江南一生幾乎沒有離開過蒙太奇,這是他最大地缺陷,人世間地險惡,他只是從書上知道,卻從來沒有經歷過。

  天元1732年7月28日深夜,駐紮在蒙哥的區地瑪莎國守軍宣佈投降,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接管蒙哥的區防務。得知蒙哥守軍投降地消息,駐紮在鐵托的區地瑪莎國守軍一哄而散,全部消失地無影無蹤,就連坐鎮鐵托地宇文洛陽暫時也失蹤了,據說是被部下綁架了。

  越過蒙哥和鐵托的區,藍羽軍地騎兵好像洪流滾滾,快速向光明城的區衝殺過去。如果從的圖上來看,就會清楚的發現,他們所走過地路線,就如同一個巨大地臂彎,悄悄的將在光明城和明娜斯特萊地瑪莎國軍隊都溫柔地包裹起來,死亡地氣息很快籠罩了瑪莎國北部地大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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