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欲血沸騰 作者：習慣憂傷 （已完成）

卷一 第十一章 錢就是法


　　「你放心，我還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劉雨微低頭想了想，抬起頭看著陳家飛道：「這事，只追究司機一個人的責任就好，按法律程序處理。」

　　劉雨微走後十來分鐘，１１０、１２０、１１９相繼趕到，這Ｓ市首富的千金，出事了情況就是不一樣，只報了一個警，竟然就來了這麼多車？

　　一警察，看樣子是頭頭，他早接了上司命令，一定要嚴肅處理這事，他也知道事情的份量，一下了警車就四下打量了下，當他發現楊風氣度不凡而且身邊還站著個女人的時候，馬上大手一揮，指著陳家飛和他身邊的司機道：「抓起來，帶走，這裡的事情留給交警兄弟處理。」說完他忙走到莫紫研身邊欠了欠身道：「劉小姐你沒有事吧？要不要上醫院？假如沒有事的話，是不是方便回警局錄個口供？」

　　「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陳家飛見幾個警察拎手銬直往他身邊沖，惱羞成怒，恨恨道：「我們才是受害人，我是劉小姐的私人助理陳家飛，那女的根本不是劉小姐，劉小姐早回去了，他委託我全權處理這件事情。」

　　這警察聽陳家飛說他們是狗，心中大為不爽，雖然對陳家飛這狗仗人勢的行為頗為憤恨，但是他是聰明人，知道眼前的人自己絕對得罪不起，要是他隨便和上司說說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冤枉好人，那自己的職業生涯估計也就結束了，他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諂笑道：「對不起，陳總，實在是對不起，趕時間把頭都趕暈了！」說完他盯著那幾個目瞪口呆的警員，指了指楊風一夥厲聲道：「發什麼呆？把他們帶走。」

　　他們三人就像是十惡不赦的恐怖分子，被戴上手銬推上了警車，陳家飛見楊風他們三人總算吃癟了，得意地高昂著頭，看著楊風陰陽怪氣道：「講你的道理啊，怎麼啞巴了？剛剛不是很能說嗎？」

　　由於這事有可能是蓄意製造車禍，那麼這罪行就大了，最少也得給你扣上個謀殺未遂的帽子，所以在審理這事和錄口供的時候，都是一個一個單獨錄的，楊風沒有敷衍，很老實地實話實說。一直折騰到將近凌晨的時候，楊風才被一警察帶進了臨時關押室休息。

　　「不會真給定蓄意謀殺吧？」楊風有些擔憂莫紫研，便試探性地問了問閻王。

　　「當然是，陳家飛說是就是，你倒好，有劉雨微交代的那句話，陳家飛還不敢拿你怎麼樣，不過你那未來的老婆就麻煩了。這人間，有些地方怎麼就比地獄還要黑？」閻王目睹了這一切，對這人間的陰暗有些感慨。

　　「那到底會有什麼結果？」楊風聽說莫紫研會出事，驚問。

　　「這個，結果很嚴重，具體的要等宣判後才知道結果。可憐啊，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你能不能想個辦法？」

　　「沒有，我只負責救你，假如事情嚴重，我連你也救不了。」

　　……

　　楊風在關押室好吃好喝的一天一天度日如年，每次警察給他送飯的時候，他都會很客氣地打招呼，希望可以得到莫紫研的消息，可惜沒一個人理他，一直在裡面呆了整整一個月，楊風才被放了出來。

　　「我朋友呢，我朋友哪裡去了？」楊風焦急地問放他出來的一警察。

　　「一個男的早放了，女的今天判刑了，蓄意謀殺未遂，好像是十年。」那警察冷漠地回答。

　　怪不得今天才放自己出來，肯定是那陳家飛怕自己會找劉雨微，所以就暗中使壞，等事情已經有了結果才把自己放出來，此時楊風沒有心思去考慮那陳家飛有多壞，他最關心的就是莫紫研的情況，他忙道：「怎麼會這樣？明明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怎麼會是謀殺？再說她根本就不是司機啊？」

　　「這事你怎麼問我？喜歡問去問法官。」那警察把楊風的手機和錢還給他，冷漠道：「這是你的東西，你自由了。」

　　接過手機，楊風雙眼通紅狠狠地盯著那警察道：「你們還算人嗎？一個連車都不會開的弱女子，你們竟然可以給她蓋上個蓄意謀殺未遂的罪名？你們見了錢那良心就讓狗吃了？」

　　那警察也知道這個中有內幕，這樣的事情他以前也見的多了，雖然自己也很替這些被冤枉的人不平，但是自己不過是一個小警員而已，有心無力啊！他輕輕避開了楊風質問的眼神，淡淡道：「我不過是一名最普通的警察，假如你還想見她最後一面的話，趕緊去Ｓ市西湖臨時看守所吧，晚上八點，他將會押往YUNNAN女子監獄服刑，你還有一下午時間。」

　　從這位警察躲閃的眼神中，楊風也知道他了無奈，他穩了穩神，一字一句道：「謝謝！我想知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警察內部負責這事的人是誰？」

　　這位警員本不想回答，可在楊風那強大的氣勢下，他竟喃喃地說了出來：「市局副局長，高波，由於牽涉到了蓄意謀殺，所以這件事被公安部接管，他是這案子的專案負責人。」

　　高波！陳家飛！楊風暗暗記下了這兩個名字，轉身離開了Ｓ市東湖分局，他攔了輛出租車，直奔西湖臨時看守所，在車內，他心急如焚地掏出了電話，本來是想撥劉雨微的電話，可惜自己沒有她的號碼，無奈，他撥通了塗文海的電話，無任如何，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受到傷害。

　　「兄弟，你出來了？快說，你在哪裡，哥哥我替你接風！」

　　「你沒有事，我也沒有事，可是莫紫研出事了。」楊風看似說的平淡，其實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

　　「不過是一個小姐，哥哥今天再給兄弟弄個極品的就是了……」

　　「她不是小姐，她是我的女人，只要她沒有背叛我，一天是我的女人，就永遠是我的女人。」楊風冷冷地打斷了塗文海的話。

　　「這，你想怎麼辦？」見楊風不像是在開玩笑，電話裡，塗文海的聲音有些生硬，莫紫研做了自己的替罪羔羊，他心裡也不好受，要不是自己大哥在這Ｓ市黑道算個人物的話，自己也別想出來。

　　「事到如今，我也就坦白說了吧！」楊風無視那司機的存在，繼續道：「哥哥你在道上也是個人物，小弟這事就拜託你了，事成之後，我隨你去拉斯維加斯玩兩手。」

　　就算真去拉斯維加斯玩，楊風也沒有半點把握就可以贏錢，那什麼地方？國際賭城，裡面高手如雲，每個賭徒的心機都是深藏不露。不過為了救莫紫研，他決定豁出去了。

　　電話那頭一直在沉默，從裡面傳來的逐漸加急的呼吸聲中，楊風知道塗文海正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良久，那邊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突然道：「好，你有種，辦法也不是沒有，我們見了面再說。」

　　楊風看了看手錶，估計了下時間，道：「現在一點，莫紫研八點要被押解往ＹＵＮＮＡＮ，我想先看看她，時間來得及嗎？」

　　「可以，三點整，你來我這紅運當頭休閒吧，我等你！」

　　到了西湖臨時看守所後，楊風抽出一張紅票子扔給那司機，打開車門就往西湖臨時看守所裡面奔，那門口一哥們見十多天沒有洗澡換衣服的楊風，感覺這人不過是個鄉巴佬，所以態度也就有些傲慢，他翻了翻眼皮，道：「幹什麼的？」

　　「看人，我要進去看看我朋友。」

　　「名字！」那人懶懶道。

　　「莫紫研。」

　　「不行，這人是重案犯。」由於莫紫研人長的漂亮，所以這哥們對她有點印象，這人一聽是莫紫研，一口拒絕了楊風的探望請求。

　　「通融一下！」楊風摸出一沓錢，抽出幾張小心地塞他手裡。

　　那人微微一側身，上身的下面口袋和楊風捏著錢的手來了個親密接觸，楊風暗暗佩服這人業務的熟練，手上也不含糊，連忙把錢塞了進去。

　　那傢伙拿過一張表格，公事公辦的樣子道：「登記一下就可以進去了，不過那女的是重案犯，要見他的話你得找所長，所長在辦公室，寫好了趕緊去吧！」

　　這拿了錢，服務態度就是不一樣！楊風忙填完那登記表，道了聲謝謝就去了所長辦公室，敲了敲門，待裡面的人叫他進去後，他順便轉身關好了門，道：「我想見見莫紫研，希望給個方便。」

　　由於時間關係，楊風懶的客套，把那沓才用了幾張的鈔票掏出來放那局長面前，那油頭大耳的傢伙見此人貌似潦倒，出手卻如此大方，覺得有些來頭，他瞄了瞄那鈔票，覺得絕對是個整數，心中暗喜，表面上卻不露聲色客氣道：「這是做什麼，給你半個小時，去吧！」

　　那傢伙說完拿起電話吩咐了下，順便把那錢塞進了口袋，不久，有個警察便敲開門走了進來，看了看楊風道：「請跟我來！」

　　莫紫研原本就是個比較消瘦的女孩，經過這幾天的折騰，不但身材更加消瘦，臉上也是毫無血色，見到莫紫研的時候，楊風不由得一陣辛酸，抓起電話柔聲道：「你受苦了！」

　　才出狼窩，又入虎口，莫紫研也覺得自己命中多坎坷，她生性溫柔善良，逆來順受的事遇的多了，所以在自己被冤枉的這件事上，她並沒有表現出對現實的不滿，甚至，她放棄了上訴的機會。只是心中牽掛著還在唸書的弟弟，這些天她最思念的人不是自己以前的男朋友，而是這個強姦了自己的楊風，她覺得，把自己的弟弟交給楊風，自己很放心。眼下見楊風竟來看自己了，早已經醞釀好了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莫紫研雙手緊緊抓起電話貼在耳朵上，嗚咽著說不出話來。

　　見到這種情景，楊風恨不得現在就把莫紫研給解救出來，但他畢竟是有理智的人，他努力擠出個微笑，柔聲道：「別難過，你要相信我，別忘記了你是我的女人呢！」

　　「幫我照顧……我弟弟！」

　　「當然，你弟弟不就是我大舅子嗎？我怎麼敢怠慢了他？」

　　被楊風怎麼一開導，莫紫研心情也開朗了點，她微微擰了下身子，嬌羞道：「你貧嘴，我弟弟叫莫冷，在Ｓ市十一中，三年級（５）班，我走了他就拜託你了。」

　　這女人，如此潦倒的時候，竟然還有如此丰韻，楊風心中微動，道：「你放心吧，天塌下來，有我呢！我比較高不是？我沒有倒下去，誰能傷害到你呢？」

　　這楊風也實在是牛逼，旁邊就有獄警候著，他竟然毫不在乎地說出這種有威脅性的話來？好在別人也不把他放眼裡，就沒有多計較。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像我這樣的女孩多呢！」

　　「小傻瓜，普通的蘋果從樹上落下，對普通人來說沒有什麼，可是在牛頓眼裡，卻是一個嶄新世界的誕生，假如我是牛頓的話，你就是那個砸在我頭上的蘋果。」此時的楊風，雙眼也湧滿柔情，不過一天時間的相處，這個美麗善良的苦命的女孩，在他心中已經紮下了根。

　　「那麼，等十年後，我老了你還會要我嗎？」莫紫研再次流淚，不過這次卻是感動的淚水。

　　「當然，那時候我也會老的嘛！」

卷一 第十二章 殺手老黑


　　從西湖臨時看守所出來後，楊風心急火燎地趕到了塗文海經營的休閒吧。休閒吧位於Ｓ市南區，在那一小片地界也算的上是個高級的休閒場所，門面裝點的也就自然比較豪華，不說裡面，單說外面那兩百來平方米的霓虹燈廣告牌，製作就極為講究，字上的燈光分為紅黃綠三種，每種顏色的燈依次閃爍，自由自在四個大字在迷離的燈光照耀下顛倒變化，乍一看去還以為這四個字也被裡面的氣氛迷醉了，隨著裡面的勁爆音樂在瘋舞。

　　楊風卻哪裡有心思打量這個？悶著頭就往裡面衝，門口兩位留著長髮的哥們見一個潦倒的瘦削青年漫身殺氣地望裡便闖，還隱約透來一股逼人的氣息，忙伸手攔出了楊風，警惕道：「站住，找誰的？」

　　「我找你們老闆塗文海。」楊風沒有停下腳步，邊說邊往裡面走。

　　「等我們通報下再進去不遲！」見楊風沒有站住，其中一位哥們在楊風肩膀上暗示性地拍了下。

　　「別惹我！」楊風驀地轉身，用通紅的雙眼盯著拍他的那哥們，冷冷道。

　　這是什麼眼神？那哥們一個寒戰，彷彿被一隻憤怒而壓抑的狼盯上的感覺讓他吞了口唾沫，閃電般縮回了還放在楊風肩膀上的手，語氣也柔順了許多：「我帶你去，跟我來！」

　　雖然說跟他來，可是那哥們並沒有動身，只是邊說邊掏出手中的電話，撥弄兩下放耳邊聽了聽，道：「海哥，有個年輕人說要找你！」

　　「年輕人？」電話那邊沉默了下，突然大聲道：「操，老子的兄弟你叫年輕人？年輕人是你叫的？叫風哥，趕緊帶我辦公室來！」

　　「是是是！」那哥們一連道了三個是，心中有些鬱悶又有些寬慰，鬱悶的是這人一臉衰相，竟然能跟海老大稱兄道弟；寬慰是這人果然有來頭，那麼也就難怪自己剛才會被他嚇住了，他收了電話，畢恭畢敬地叫聲：「風哥，請！」

　　見到塗文海的時候，他正神色凝重地坐在沙發上抽煙，看這辦公室煙霧繚繞的樣子，估計還真抽了不少。特殊的時候哪裡有心情客氣？楊風幾步跨上前，點了點頭道：「現在四點了，怎麼辦？」

　　塗文海朝那長髮哥們揮了揮手，道：「出去吧，請老黑來見我。」

　　等那長髮哥們退出去後，塗文海長長吐了口氣，看著楊風道：「這事，是不是還應該考慮考慮？一旦栽了，那問題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一定要救她。」楊風說話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也罷！」塗文海把手上的煙頭按在煙灰缸裡，狠命轉了幾下，道：「說實在的老子也看不慣這些鳥公安，雖然我們一直保持著友好相處的關係。你放心，我已經通過關係調查清楚了，囚車八點出發，車上加司機一起四個武裝民警，大約在十點半左右駛出市區，走３２０國道開往ＹＵＮＮＡＮ，十二點左右到達青麗山角，那地方前後二十里沒有人煙，我們就在那裡下手。」

　　「劫囚車？」這可不是好玩的，即便楊風早豁了出去，但長久以來的守法教育還是讓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除了這樣，你有什麼好辦法？難道你想和他們談判？這Ｓ市的公安，比我們還黑。」塗文海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道：「你也知道，我這是個地下賭場，你知道我們一個月要孝敬多少錢嗎？五十萬啊！」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低微的敲門聲，塗文海朝門那裡看了一眼，道：「進來。」

　　門推開後，外面走進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臉漢子，楊風見這人氣勢不凡，不由細細打量了下，此人理著平頭，鼻樑上掛著一副大號墨鏡，四方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配上一身深黑色的立領中山裝，卻是有些冷肅殺手的味道。

　　塗文海見楊風被老黑的氣勢吸引，不由得意地笑了笑道：「小風，你可不要小看了我們老黑啊！出道三年以來就從來沒有失手過，我大哥幾次都想把他挖去，無奈這老黑義氣，愣是留我身邊不走。」

　　那老黑對塗文海的讚許毫不在意，彷彿是在聽一個不認識的人話家常，他關好門，逕直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眼神也不停地在楊風身上溜來溜去。一個潦倒如斯的人，老闆竟然會叫自己出手幫他？

　　有能耐也沒有必要這麼牛吧？楊風見老黑似乎不太把塗文海這個大哥放眼裡，便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塗文海，希望他給自己一個解釋。塗文海尷尬地笑笑，道：「老黑就這脾氣，不過做起事來毫不含糊，看在我們倆關係上，哥哥就向你透露下，這老黑在退伍前是特務連的連長，擒拿散打，越野奔襲，武器架駛無所不通，特別是那槍，真給他玩神了，你朝天上扔個小肉包，他隨手一槍就能把餡給打出來。」

　　怪不得這麼牛逼，原來是個高手！其實這時候塗文海不透露楊風也知道這人的本事了，因為他感覺自己竟絲毫看不出他心裡想些什麼，坐在那裡便如冷冰冰的鐵板一般！楊風客氣地朝老黑點點頭，伸出左手道：「你好，我是楊風！」

　　「客氣！」老黑伸出手和楊風靠了靠，話裡沒有一絲人情味。

　　「以後大家都是兄弟，就別客氣什麼的了。」塗文海掏出支煙點上，道：「時間也不是很多，我就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和你們說說，你們好有個心理準備。」

　　說到點子上了，楊風坐在了沙發上，用迫切地眼神看著塗文海。

　　「老黑，你帶幾個信的過的弟兄，等下陪小風去一趟，務必在囚車到達麗山腳下前趕到那裡，設下路障。至於具體的解救方法，這個我就不如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就好！」塗文海把眼光轉向楊風，繼續道：「小風，你是第一次幹這勾當吧？到時候不要心虛，一切老黑自有主張的，你就等著安慰安慰被解救的娘們就好了！」

　　塗文海幽幽吐了口煙，表情凝重地看著老黑道：「假如解救成功，你們速速棄車上麗山，會有弟兄接應。假如沒有成功的話，除了你們倆，我不希望看見還有其他人回來。」

　　塗文海能從一個抄刀手混到今天這個地步，絕非偶然，就憑他這分處事的心計和魄力，一般人也就只有望洋興歎的份。楊風雖知他之所以如此賣力，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一分本事，也不禁有些感激。

　　「別怪做哥哥的我心狠，我這也是被逼的。」楊風驀地聽到塗文海的心聲，有些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倉促下也不及細思，便與塗文海道了別，老黑當先出了門，楊風也便隨後跟去。

　　眼見著楊風與老黑出了門口，塗文海長出了口氣，手裡的煙蒂在煙灰缸裡用力捻滅，不知何時，他背後已站著一個瘦削的身影，冷冷道：「你倒是捨得。」塗文海似是早知此人是誰，只是默然不語，也不分辯，卻又從茶几上提起了手機，按個號碼，電話一通，便道：「陳公子嗎？事情已辦妥，我的家人，還請陳公子……」「好說，就這樣了。」那邊只淡淡應了一聲，塗文海手機裡便傳來了『嘟嘟』的一陣忙音。

　　出了辦公室，那老黑一言不發的只顧走路，死氣沉沉的氣氛令得楊風很不習慣，咳嗽了一聲，楊風道：「黑哥，我們先是去哪？要不要多挑幾個人？」

　　「跟我來就是。」老黑沒有回頭，冷冷地撇下一句。

　　楊風見老黑如此冷酷，心中有些不滿，也便懶的再起話頭，兩人一前一後，默默在休閒吧穿行，七拐八拐後，竟然從一個隱秘的後門拐到了大街上的小巷子裡。在橫七豎八的街道小巷中轉了幾個彎，老黑在一棟陳舊的老房子門口停了下來，抬手在門上或長或短敲了幾下，叮叮咚咚的有種奇特的節奏感，楊風看了一眼老黑，心想不愧是專業的，暗號都如此有韻律。等不多久，門『吱呀』一聲開了，裡面伸出一個腦袋用眼睛在楊風身上瞄了瞄，而後看著老黑道：「黑哥，有情況？」

　　那人邊說邊打開了門，老黑跨進去後道：「兄弟們都在嗎？今天晚上有任務。」

　　「阿三和小李在，小浪出去了。」開門的那人忙回答了聲，眼光卻依舊是不停地在楊風身上溜來溜去。

　　「叫阿三他們起來，趕緊通知小浪，叫他回來。」老黑走到一邊靠牆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道：「叫小浪開輛黑車回來，你們準備傢伙，馬上出發。」

　　楊風心裡想不是吧？這不過是去對付四個警察，還是偷襲，他估計有老黑一個人也就搞的定，用得著這樣嗎？娘的搞的和世界大戰一樣，楊風不解，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老黑道：「不就是四個警察嗎？你怎麼叫這麼多人？」

　　老黑眼中精光暴射，盯著楊風道：「千萬不要小看了警察，別看他們有時候很無能，但是當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們的能力決不容小視。人的潛力，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可以發揮到他所能發揮的極限。」

　　第一次聽到這種說話，楊風沒有反駁，他相信老黑說的是事實。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傳說獅子搏兔尚用全力，楊風雖著急解救莫紫研，但多些人也便多些把握，便不說話，也尋了處椅子坐下。

　　「你用什麼？」老黑突然問了句，見楊風不解，又解釋道：「我說你用什麼傢伙？狙擊步槍，手槍或者是什麼東西？」

　　靠，真他娘的叼，槍都一大把。狙擊步槍多重！再說自己連怎麼瞄準都不知道呢！手槍倒不錯，抬起來對著大概的方向扣動一下扳機就可以了。楊風權衡了下，側了側頭，無謂道：「手槍吧，雖然以前沒有玩過，不過什麼事總有第一次。」

　　「強子，給風哥一把左輪。」

　　敢情這傢伙就叫強子了，他答應了一聲，轉身往裡頭一小房間門口走了過去，他站門口用腳在門上踹了幾下，道：「起來了，有事做，從早上睡到現在，豬也比你們勤快！」

　　「靠，昨天那馬子差點把我抽乾了，我要不好好休息怎麼行？」

　　「就是，現在腿還軟著呢！」

　　強子沒好氣，又用力在門上踹了下，狠狠道：「黑哥來了。」

　　聽強子這麼一說，裡頭馬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不一會兒，那門便開了，裡頭陸續走出兩個青年，還正忙著往裸體的上身套T恤，那兩人分別朝老黑點了點頭：「黑哥，嘿嘿！」

　　「過來坐吧，有任務！」老黑竟和氣地點了點頭，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難得的微笑。

　　等這阿三和小李剛剛坐下，強子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將一把左輪手槍遞到楊風手上，人也隨即坐了下去。老黑指了指楊風，道：「這是風哥，今天我們的任務是劫囚車，救他老婆，你們準備一下。」

　　這三人果然是殺人不眨眼的主，聽說是劫囚車沒有一個感覺驚異，呼拉拉站起身進了裡面的小房間，不一會兒出來，都換了一身黑衣裝扮，背上都背了一個小小的旅行包，強子手上還提了個，估計是給小浪準備的。強子似乎是幾個人的頭頭，他看著老黑道：「可以了，我給小浪打了電話，他說二十分鐘到，估計快了。」

　　楊風見這個人有點像電影裡的冷血殺手模樣了，人也自然地就被這種場面所刺激，他把玩了下手上的左輪，冰冷的槍身令楊風有些興奮，似乎是對槍械有著天生的敏感，他很快弄明白了如何開保險射擊。收起左輪，楊風眼光在站他面前的幾個青年身上慢慢掃了一遍，一字一頓道：「謝謝。」

　　那幾人聽楊風說謝謝，好比聽見一個絕世美女對他們說了我愛你一樣，個個怔在那裡目瞪口呆，還是強子反應快，他有些靦腆地笑了笑，道：「風哥，你這樣說就見外了，你是黑哥的朋友，就是我們的的大哥，這謝謝我們還真受不起。」

　　阿三和小李互相看了一眼，也聳了聳肩，口中嘀咕著：「客氣，實在是客氣！」

　　老黑微微一笑，伸手摘了墨鏡，看著楊風道：「他們叫我大哥，我叫他們弟弟。」

　　楊風知道，老黑這話說的很平淡，但是卻別有深意：我們是兄弟！誰說這黑社會就知道打打殺殺？看他們幾個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楊風也有些動情，道：「大家都是兄弟，以後不說客氣話了。」

　　「嘀！嘀！」

　　外面傳來了喇叭聲，強子把手上的包往地上一扔，道：「小浪回來了，我去開門！」

　　門一打開，裡面衝進來一個吊兒郎當如同痞子般的青年，這人一進來就嚷嚷：「黑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沒有任務就不來找我們玩，這一來就是有任務，我抗議。」

　　小浪走進來看見強子幾個已經整裝待發，一改剛剛嬉皮笑臉的樣子，神色肅穆地看著老黑道：「什麼事？」隨即，他又看了一眼坐在老黑一邊的楊風，道：「這位是？」

　　「叫風哥。」老黑站起身就往外面走，邊走邊道：「你這車沒有問題吧？現在出發，抄近路上３２０國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麗山腳下。」

卷一 第十三章 風雨欲來


　　外面停著一輛普通的銀灰色桑塔納轎車，那後面的牌照早被小浪給扯掉了，一行五人上了車後，小浪依然做了司機，將一輛桑塔納在小巷間開得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大約一個小時後，轎車開出了市區，奔上了３２０國道。車上沒有人說話，大伙都很默契地低頭抽著自己的煙，誰都知道，這事要沒有辦好，自己這條命就算玩完了。

　　其實老黑倒不是很擔心那囚車內的四個警察，他相信就算自己不動手，單憑手下這四個就可以擺平，這不過是個時間問題。他擔憂的是將楊風的老婆救出來後，如何逃走的問題。要知道，距離麗山最近的派出所離麗山只有十分鐘路程，這就意味著在囚車內的條子報警開始，自己最多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來搞定他們。

　　午夜十一點半的時候，他們趕到了麗山腳下，小浪將桑塔納從一岔道口擠了進去，強行把車駛進了一塊低窪的草地。等楊風他們下了車後，強子打開車尾的後備箱，從裡面提出兩桶汽油在路邊放好，估計是等完事了好燒燬汽車的。楊風見情況都差不多了，便道：「現在怎麼辦？」

　　「放輕鬆，等他們來就好了。」其實老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要楊風做什麼，不過看他是塗文海的朋友，對他比較客氣罷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夜光手錶，道：「如果海哥消息可靠的話，估計還有個把小時那囚車就要來了，大家檢查一下手頭上的傢伙。」

　　在小浪幾個陸續表示沒有問題後，老黑點了根煙，道：「等下小浪和阿三去馬路上攔車，我們在路邊埋伏，一般情況他們會有兩個人下來。」老黑瞄了瞄強子和小李：「你們兩個務必將下來的人擊斃，在兩人被擊斃後，車內的一個條子必然會開槍向你們射擊，你們不可戀戰，趕緊回來，把那人交給小浪和阿三收拾。而我負責在那開車的傢伙報警前將他擊斃，假如事情真如我們想像，那麼我們撤退就沒有任何危險。」

　　楊風見老黑果然不凡，不愧是特務連退下來的主，但是大家都有任務，惟獨他沒有，臉上未免會有些掛不住，他的手伸進口袋捏了捏冰冷的左輪，微聲道：「我呢？」

　　「等事情結束，你好好安慰你老婆吧！」老黑抬頭看了看遠遠的地方隱約可以看見一束車燈發出的光芒，隨手掐滅了手上的煙頭，道：「幸虧我們來的快，車來了，遊戲開始。」

　　小浪和阿三點了點頭，各自迅速從小旅行包裡掏出了一把手槍，摸索著跨上了國道，老黑三人也各自掏出了自己準備要用的傢伙尾隨而去。楊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呆了呆也跟在他們身後去了。

　　等大家各就各位之後，楊風的心思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冷靜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是要殺人？而且還是殺警察！他忽然覺得有些荒謬，這罪行要被發現了就是十個腦袋恐怕也得搬家吧？為了一個女人，去殺四個人民公僕？這事值得嗎？為什麼自己開始的時候就不好好考慮清楚呢？權衡良久，楊風還是覺得心有不忍，雖說現在的警察大都和流氓敗類互相勾結，但畢竟還是有一部分是全心為人民服務的，況且這等下過來的四個根本就是無辜的啊，他們不過是在執行上頭的命令罷了！楊風思量一番，道：「黑哥，能不能不殺人？」

　　「可以，如果你願意給他們殺了的話。」

　　「絕對沒有第二種更好的解決方法？」

　　「有，我們回去，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

　　楊風沉默了下，道：「我想試試！」

　　「怎麼試？」老黑轉過頭，用疑問的口氣道。

　　「這個我暫時還沒有想到。」楊風實話實說。

　　「呵呵，風哥還很幽默的嘛，真是看不出來。」和他們一起的強子聽見這麼弱智的話楊風也說的出來，忍不住回頭盯著楊風猛看。

　　「我不是開玩笑！」楊風說的很堅決。其實他有自己的打算，閻王就是閻王，他就不信閻王會連這點事情也擺不平？難道他真敢讓那幾個警察把自己給嘣了？

　　「等你想到了的時候再說吧！」老黑心想開始看起來這小子挺不錯的，怎麼現在變傻了？難道是自己剛剛抬舉他了？

　　強子對著Ｓ市的方向觀望良久，道：「情況不對啊，那車明明就要來了，怎麼速度慢下來了？」

　　「停了？難道是車壞了？」老黑見那束光竟然不再移動，也忍不住嘀咕。

　　「懶人屎尿多，做警察的沒有幾個是好鳥，讓他們再多活幾分鐘也好，我還沒有殺過警察呢。」強子有些不滿地發牢騷，這草叢裡四處是蚊子，轟炸機似的圍著你轉，誰會舒服？

　　「老閻，這事你能不能幫忙？」楊風暗地裡跟閻王交流。

　　「你當我誰啊？說了我只管救你，你小子剛剛說你試試？你想怎麼試？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哎，我說，你趕緊把腦門上的蚊子給趕了，它娘的竟咬起我來了。」

　　楊風抬手就在腦門上拍了下，心中道：「我拜託你了，這荒山野嶺的鬼魂多的是，你叫他們把車裡幾個警察弄暈了不就可以了？」

　　「除了天界，地冥兩界絕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上次我叫小鬼幫你拉車，一定被天界給狠狠記上了一筆，這種事我絕對不能做了，犯天條可不是好玩的。」

　　「你什麼辦法也沒有？虧你還是冥界的一把手！」楊風見閻王不肯幫他，便起意激他一激。

　　「我雖然在冥界，但是我是神，你心裡打什麼主意我能不知道？激將法對我沒有用。誰叫你正事不做，好好的生出怎麼多事來？這拉完了屎想叫我幫你擦屁股？虧你想的美，別說幫不了，幫的了我也不幫。」

　　見閻王如此絕情，還有什麼好商量的？楊風狠狠地在腦門上一拍，道：「蚊子還真多！」

卷一 第十四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對啊！怎麼還沒有來？大便也要不了怎麼久啊？」強子有些鬱悶道。

　　「不好，這些畜生！」老黑低吼了聲，站起身道：「早就聽說有押解的警察強姦女犯，他們把車停在麗山腳下，一定是沒有安好心，大家趕緊過去。」

　　聽老黑這麼一說，楊風頭嗡地大了起來，要真是這樣的話，枉自己剛剛還起了憐憫之心，他一個激靈站起身，身上瞬間散發出陣陣寒意，冷冷道：「這幫畜生！真要如此，他們今天算是活到頭了。」

　　這人是怎麼回事？剛剛還跟個娘們一樣悲天憫人，現在怎麼突然又像只受傷的野獸了？老黑心中暗自思索，快步跨上了國道，一行五人匆匆向那囚車趕了過去。

　　「畜生，你們這些衣冠禽獸，啊……！救命啊！你們是警察啊，我求求你們了！」

　　「警察也是人嘛！別叫了，你叫破了喉嚨這裡也不會有人搭理你的，老實點，省的吃苦。」

　　「奶奶的，等你到了ＹＵＮＮＡＮ女子監獄，想找公豬都沒一頭，今天大爺我好心幫你去火，不感激就算了，還哭個什麼？」

　　「動作快點。」

　　離那囚車還有百來米的時候，楊風他們遠遠就聽見了囚車附近的嘈雜聲。楊風大腦充血，只覺那一聲聲的淫笑硬生生地揪住自己的心臟，抽乾了他全身的血液。心中對這個所謂的法制社會充滿了失望和悲哀，就連警察都會做這事，也就難怪社會上會有那麼多的強姦犯了，要說起來這警察比社會上的流氓更可惡，流氓在強姦後一般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這警察呢？

　　楊風『撕拉』一聲，拉開了手槍上的保險，一步一步朝那嘈雜聲的發生處走了過去。老黑見楊風似乎失去了理智，一把扯住了他，低喝道：「你做什麼？不要命啦？我們走旁邊過去。」

　　從莫紫研的淒婉如夜啼的聲音來看，她決不可能堅持太久，哪裡還有時間摸索過去？楊風沒有停步，邊走邊道：「你認為我們還有時間嗎？我楊風為了救自己的女人，就是市政府我也敢單槍匹馬闖一闖！」

　　見勸不動楊風，老黑歎了口氣，無奈之下，只好吩咐大家一起跟在楊風身後，小心戒備。

　　「不要啊！……」

　　楊風聽見了莫紫研撕心裂肺的慘呼聲，知道事情到了關鍵時刻，不能再猶豫了，楊風咬了咬牙，抬手對著天空就是一槍，『彭』的一聲，手腕震得有些發麻，楊風轉了轉腕關節，竟沒來由的一陣興奮。

　　槍聲過後，是瞬間的寂靜，但是空氣中卻瀰漫著揮散不去的詭異和蕭殺。少頃，莫紫研那邊『卡嗒』一聲輕響，兩隻警用手電射了過來，四處掃了幾下後，燈光對準了仍舊一步一步朝前移動的楊風。

　　「站住，要不開槍了，你們什麼人？」或許是做了虧心事，雖然那個警察很想讓自己的聲音盡量顯的威嚴，可惜還是有點底氣不足，那聲音讓人聽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兄弟，站住！」老黑他們幾個見楊風象沒有聽見一樣，仍舊在一步一步前進，一個個驚出一身冷汗。

　　「站住！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

　　楊風也是昏了頭，被玉帝開了下光，便以為自己是牛人了，把人家警察的話當放屁呢！別人都叫他不要了，他還一步一步朝前走，敢情是以為人家不敢殺了他？

　　「砰！」當頭那警察見楊風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警告，也不知道是緊張走火還是故意開槍，反正在砰的一聲後，一顆子彈從發燙的槍管急速射了出去。

　　聽到槍響，每個人心裡都不由的一緊，特別是莫紫研，看見那警察對楊風開了槍，竟絕望地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在聽到槍聲響起的那一剎那，楊風心裡沒有悲哀，沒有恐懼，他腦海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要殺了這些禽獸！

　　閻王被楊風的找死行徑氣糊塗了，可又不敢讓楊風就這樣掛了，要真這樣的話，自己就得做牛頭馬面，那日子還叫人怎麼活不是？無奈之下，閻王一邊氣得跳腳罵娘，一邊凝聚所剩不多的神力，念了個『唵』字真言，拘得四散遊蕩的孤魂野鬼徑往楊風的痣上投去。閻王費力地將幾十野鬼的靈魂之力抽取了一半，捏了個印訣，打入了楊風腦域，險險替楊風發掘出了第二重潛能。

　　說來繁雜，其實這些情狀，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待得那顆子彈帶著淒厲的風聲呼嘯而來，閻王已經搞定了一切，放了那些孤魂野鬼，自己便蹲在痣裡數著剩下那點可憐的神力暗自神傷了。

　　楊風站在當地，只覺一陣陰風擰成一股漩渦，直向自己腦門襲來，一愣怔的工夫，神智竟是為之一清。定了定神，楊風雙眼突然冒出一點幽光，似乎時間也遲滯起來，他竟然清晰地看到那子彈在空中劃過的軌跡，逕向自己左胸襲來。楊風本能地側了下身，那子彈便貼著他左胸射了過去，只在楊風衣服留下了一條焦痕，竟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避開了那顆子彈。

　　當楊風身子往後微退避那子彈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被擊中，老黑悶吼一聲，手中的五四手槍憤怒地噴出了一顆復仇的子彈，對楊風開槍的那名警察，應聲而倒。

　　由於小浪他們見楊風受傷，心中吃驚的同時手上也就慢了一步，就是這一步，對事情的發展帶來了不可以想像的變化。

　　其他三個警察見有人開火，知道遇見了亡命之徒，老黑說的不錯，在死亡恐怖的威脅面前，這三個警察馬上發揮出了軍人特有的機警和幹練，瞬間閃到了囚車後面，一邊開槍射擊，一邊掏出了對講機求援。

　　老黑知道出事了，自己原本打算偷襲，藉著囚車的車燈來瞄準射擊，現在事情竟弄成了這樣，要在五分鐘時間把把這幾個警察消滅已經不可能，而且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對他們進行瞄準，因為他們幾個用的都是微沖，一連串的子彈掃過來保命都是問題。

　　槍聲大做之時，楊風也瞬間臥倒在地上，順便來了個就地十八滾，雖然有些不雅觀，可是在保命的關鍵時刻，這些已經不重要。一直滾到了國道邊，楊風一手撐地，反手用左輪指住了囚車，手指也勾在了扳機上。

　　由於楊風離那幾人比較近，再加上剛剛被閻王發掘了第二層潛能，自然把在自己這邊探出個腦袋的傢伙看的一清二楚，他想瞄準那人的頭頂，看看能不能像ＣＳ裡面那樣爆他的頭，但是又擔心槍法不好，便把槍瞄準那警察的胸口。

　　一聲槍響，那警察慘叫一聲倒了下去。幸虧楊風槍法實在是不怎麼樣，要不還真打不死他傢伙，要打中胸口的話，人家有避彈衣呢，這楊風不小心一槍打在了那警察喉嚨上，不明白的人還以為遇見了神槍手。

　　剩下的那兩警察見了大驚，越發小心起來，他們不求殺人，只求自保，只要再拖個五分種，這些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別想逃出去。

　　「兄弟。」老黑已經摸到了楊風身邊，他低聲道：「好身手，不過我們已經失去了殺他們的最佳機會，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你老婆等以後再救吧！」

　　「做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活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楊風冷冷地盯了老黑一眼，淡淡道：「我是來救她的，假如就這樣回去，又何必來？」

　　老黑定定地看了楊風良久，他覺得這人瞬間的變化簡直無法形容，剛剛還是個比較有神秘感的普通人，而此刻的他，身上卻隱隱透露出一股身居上位者的氣息。老黑用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道：「你有種！或許，你將會成為我老黑的第一個朋友！」

　　聽著遠遠傳來的警笛聲，楊風看了看遠處車燈發出了光芒，枯澀地笑了笑，道：「來了，估計還不少，說說吧，現在怎麼辦？」

　　老黑沒有回答楊風的話，他回頭看了看被槍子壓的抬不起頭的小浪他們，大聲道：「怕死就別跟我老黑出來做大的，掩護，我過去做了他們。」

　　小浪和強子四個聽老黑這麼一說，心中暗暗後悔當初托大，沒有帶衝鋒鎗來，這狙擊槍此時完全發揮不了它應有的威力，不過這幾人也算條漢子，他們看老黑已經摸了過去，再不動手的話老黑就回不來了，四人無一例外抬起了頭，把狙擊槍當手槍對著那兩個警察的大概位置點射。

　　那幾個警察也是有經驗的，他們見眼前四人不要命地瞄準他們射擊，知道他們一定是在掩護某人，他們互相打了個眼色，一個持槍對著強子他們瘋狂地亂射，一個舉起手電迅速四下裡掃過，看見正溜過來的老黑時，登時驚出那警察一頭冷汗，任憑手電掉在地上，手上微沖一擺，瞬間『突突突』便噴出了一長串的火舌。

　　楊風見老黑被壓制住了，而那支援的車輛已經近了，心中一急，起身也往那兩個警察摸去。好在他們沒有注意到楊風，他三下兩下摸了過去，對著那壓制老黑的警察抬手就是一槍，不料這一槍倒是瞄的准，正中那警察胸口的避彈衣，迸出了一絲絲的火星，那傢伙一驚，憤怒地掉轉槍頭就對著楊風一陣掃射。

　　老黑是什麼人？雖只是剎那的工夫，但這樣一個機會對頂尖殺手來說已經足夠，只聽『撲』的一聲輕響，那人眉心赫然多了一個小洞，瞳孔驀地擴散，那警察原地左右搖晃一回，撲地倒了下去，手中的微沖也掉落下來。剩下的一個警察見狀端著槍不知道射那邊好，知道再呆下去非死不可，他扔了手上的槍也學楊風來了個就地十八滾，滾出了幾米後猛爬起身貓著腰就跑。楊風和老黑他們還真沒有想到那警察會來這一招，再加上他們也沒有心思去追他，倒是讓那傢伙撿回了一條性命。

　　楊風收起手槍，跌跌撞撞跑到那囚車旁邊，拉開門衝了進去。幽暗的月色下，莫紫研靜靜斜倚在車裡，衣衫不整，秀髮凌亂地披散著，上身有些青紫的淤痕，酥胸上胸衣已解了一半，一條白皙的大腿裸露在月色下，雖是昏迷不醒，眼角卻還掛著一絲淚痕。楊風心裡暗暗道了聲畜生，忙伸手把莫紫研攬在懷裡，脫了上衣給她披上，看著隨後趕來的老黑道：「現在怎麼辦？」

　　「兩邊都有警車，跑不了了，我們上去麗山，看看海哥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我們出去吧！」老黑盯著楊風，沉默了一會，慢慢將墨鏡戴上，道：「你別上山，下了這國道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打電話給海哥。」

　　楊風知道老黑是在給他一條活路，可是自己真要跑路了還算是人嗎？他掃了掃圍過來的小浪幾個，決然道：「別把我楊風想成那種人，上山！」

　　沒有給老黑幾人回話的餘地，楊風抱著莫紫研便翻過了國道上的護欄，踏進了茫茫茂密的麗山。

　　老黑幾個相互望了幾眼，心中一熱，忙跟在楊風身後走進了麗山。那小浪倒是機靈，在走之前還跑去把那倆警察的微沖撿了回來，拿了一把給老黑，故做輕鬆道：「這玩意兒厲害，要不我們早完事走人了，等下也要讓他們長長記性，嘗嘗姑蘇慕容的看家本領。」

　　老黑接過槍，在小浪肩膀上拍了下，沉聲道：「我老黑的兄弟，個個是好樣的，要是現在有日本鬼子打，我保證你們個個是以一當十的角色！」

　　「太看不起人了，最少也得當二三十個吧？」

　　「還說黑哥，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最少是百來個！」

　　這幾人一路說說笑笑地消失在麗山深處，哪裡像是在逃命？

　　「畜生，你放開我！」深深淺淺走了一路，莫紫研總算是一口氣順過來醒了，發現自己被別人抱在懷裡，還有些迷糊的小美女一雙粉拳就在那人懷裡死命捶了起來。

　　「那我真放了？」楊風見莫紫研醒了，心神一鬆，一聲輕笑，便開個玩笑，作勢要放手，想緩解一下她極度緊張的心緒。

　　莫紫研一聽這聲音，全身猛然間顫抖了下，馬上象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繩索，緊緊地抱住楊風的腰，抬起頭抽泣道：「不要，別放開我！你……，你沒有死？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又不是沒有名字，別叫你好不好？」楊風慢慢將莫紫研放到地上，柔聲道：「你能走嗎？後面有狼群在追我們呢，我得留點體力保護你。」

　　莫紫研懂事地點了點頭，轉身看了看老黑幾個，低聲道：「謝謝你們！」

　　這時候還有心思客氣？老黑心裡嘀咕了句女人就是女人，他抬起頭四下觀望一番，道：「這地方不錯，再往上走，打不贏就沒有了退路，我們在這裡開始和他們周旋，邊打邊退，我打個電話給海哥，問問他怎麼接應我們。」

　　說完老黑掏出電話，撥通後，老黑沉聲道：「海哥是嗎？我們出事了，被條子圍在麗山，現在我們大概在山腰位置，假如他們人不多的話，估計能堅持兩小時左右。」

　　那邊沉默了下，帶著怒氣的聲音道：「要不要我派飛機去接你們？這麼點事也能TM辦砸？現在我有什麼辦法？叫我帶一大票弟兄和條子干去？」

　　「在事情還沒有激化之前，我想錢應該可以幫我們不少忙。」老黑的語氣依然平淡如初。

　　「錢？你知道這漏子要多少錢才能填補的上嗎？那是老子我去賣腎也湊不出來的天文數字！就算我答應，這事還得標哥說了算！我救不了你們，你們自求多福吧！對了，那叫楊風的死了沒有？我還以為撿了個活寶，沒有想到這人不但沒有給我賺一分錢，倒讓我吐出去不少，奶奶的！」

　　「老黑我這幾年沒有給你少賺錢吧？」老黑的語氣略微有些激動。

　　「別說了，看在你這些年幫了我不少忙的份上，我給你個忠告，留顆子彈自殺吧，落條子手裡生不如死的。」

　　那邊話剛說完就收了線，老黑狠狠地把手機往地上一摔，道：「媽的，早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要不是看在他救過我一次，我能跟他混到今天？」

　　小浪他們幾個原本都以為塗文海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們的，因為他們沒有少幫塗文海做過事，再說這塗文海的得力助手也只有他們幾個，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塗文海竟然翻臉不認人。頓時一個個沒有了主意，只有用焦慮的眼光看著老黑。

　　這時老黑能有什麼辦法？他淒然地笑了笑，道：「哥幾個，老黑今天是讓你們失望了，老黑欠你們的！」

　　「靠自己，相信自己比相信誰都行！」閻王見楊風也有些茫然，怕這小子今天真掛這兒，自己就白忙活了，還得回去做牛頭，雖有心幫他，但他現下實在是虛弱不堪，無能為力。只好提醒了他一句，努力了總比沒有努力好！

　　楊風回過神，心中感激地對閻王道了個謝，定了定神，沉聲道：「連死都不怕的漢子，還會怕活？你們要是還看的起我楊風的話，就信我楊風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們殺出去。」

　　寂靜，良久的寂靜，開發了二重潛能的楊風豪氣一生，自有一分感染力，本有些茫然的眾人聽得楊風一番話，竟又重新燃起了鬥志。老黑把右手上的手槍往腰上一插，雙手端起微沖，冷冷的眼神掃過小浪幾人，沉聲道：「風哥說的對，命是自己的，想要把這命帶出這麗山，就拿出你們的本事來，我們隨風哥一起殺出去。」

　　什麼時候這老黑都改口叫自己風哥了？楊風心中有些納悶。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剛剛閻王給他開了光後，他現在的本事已遠非普通人可以相比。楊風思量一番，道：「現在天黑，估計他們也不敢貿然殺上來，現在我們還有時間，翻過了這麗山那邊是什麼地方？」

　　「都是一些窮鄉僻壤，不毛之地！」老黑瞇著眼睛，調校手裡的微沖。

　　「有沒有公路？」楊風心中一動，道：「要是沒有公路的話，警察要在麗山那邊包圍我們也絕非易事，如果我們要逃出去也並非沒有機會。」

　　「對啊！」老黑也眼前一亮，道：「那邊沒有馬路，有也是一些小路，他們最多能開進來幾輛越野吉普，大不了當他們來個五六十號人好了，我們要衝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情況如何？」這時，塗文海正斜坐在真皮沙發上，眉頭微皺，第四次詢問那個正擺弄電腦的瘦削青年。那青年快速敲擊著鍵盤，拂了拂額前的亂髮，冷哼一聲，道：「果不出我所料，他們往麗山南面去了。」看了一眼塗文海，青年道：「倒是多虧老黑那賤人給你打電話求援，不然倒教他們走脫了。剛才叫你準備的越野吉普出發去麗山了沒？人數夠嗎？再讓他們逃了，我立馬走人。」塗文海見他無禮，心下暗暗惱怒，道：「放心，那些人，就老黑有些本事，那楊風普通人一個，我這些兄弟足夠收拾了。」

　　麗山中大樹穿天，一絲微弱的月光也被頭頂的枝葉給遮了起來，這黑漆漆的晚上，雜草籐蔓盈野，楊風他們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山上行進，要辨別方向十分困難，只得憑感覺一步一步往山頂摸索。幾個人一線排開，手牽在了一起，這樣不至於有人掉隊。

　　好不容易攀上了山頂，下山的時候總算是容易了點，就在這幾個主以為自己這麼容易就要逃出去的時候，這麗山南面山角下早已經有了幾十號荷槍實彈的警察在等著他們。

　　快要出山的時候，楊風隱隱覺得前面看起來似乎亮了許多，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邊走邊小聲交代道：「看樣子已經有人在等我們了，大家到時候好好小心，別他媽的心軟，人都殺了，就不在乎再多殺他幾個。只要逃出了這包圍，到了Ｓ市我自然有辦法給兄弟們洗脫罪名。」

　　「你能有什麼辦法洗脫罪名？假如逃出去了，還是避免不了東躲西藏的命運啊！」這話老黑沒有說出口，他只是在心裡想了想，可是楊風潛能增加了一層，這老黑的心裡話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了，他還當是老黑在說話呢，不在意地隨口道：「誰說要東躲西藏？我說有辦法就是有辦法。」

　　老黑一愣，心中大為驚異，越來越覺得看不透楊風，你說他能觀顏察色吧，這大黑天的你看什麼？再說楊風說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回頭啊！驚異之後，老黑也就有些欣喜了，既然不是個普通人，那麼楊風那樣說絕對有他的道理，至於是什麼道理，這在自己還沒有逃出去之前，那不是很重要。老黑暗暗感覺了下手中的微沖，靜靜地跟在楊風身後。

　　沒有多久，楊風他們已經可以看見外圍早已經停下了四輛綠色的軍用吉普和一輛大卡車，不下五十隻強力手電筒正對著山中亂晃，由於人手不足，除了每輛車旁邊都是兩盞燈外，其他的地方每盞燈大概有著五十來米的距離。

　　「能不能衝出去？」楊風雖然有一身膽略和魄力，但是以前畢竟沒有玩過這架勢，便詢問旁邊的專業人士。

　　「當然可以，只要就這麼幾個人，絕對沒有問題。」老黑見警察人少，興奮地鑽到了前面，和楊風齊肩道：「我們有四隻狙擊步槍，可以先點了他們四個人，我再雙手槍搞定四個，剩下的兩個強子和小浪再用微沖把他們壓住，我們再找機會把他們干了。小李和阿三負責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奪取一輛吉普車掉好頭。我們把車邊的人都滅了後，迅速逃進車裡就安全了。看見最後面的那輛嗎？就用那車。」

　　老黑當過特務連的連長，果然是有一套，瞬間就想好了逃跑方案，楊風心中暗讚了一聲，道：「不錯，現在聽黑哥的安排行事，等逃上了車後，大家聽我的吩咐。」

　　「準備，最後面四個我的。」老黑邊說邊舉起了手槍。

　　「五！」

　　「六！」

　　「七！」

　　「我十！」小浪道。

　　「為什麼不接著來？」強子不解。

　　「等下你就知道了！」小浪這時候還有心情賣關子。

　　「嘿嘿，中間兩個不嚇死才怪！」見小浪心裡這樣想，楊風不禁對這傢伙另眼相看了，別看這小子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做起事來倒不含糊，這四人中以他最為利落。見他們各自瞄準了自己的目標，楊風也就一手抱著莫紫研，一手抬槍瞄準了第八個傢伙。興許還能碰上死耗子呢？

　　「三，二，一！」老黑的話音剛剛落下，每個人的槍都在瞬間響起，包括楊風，數聲槍響疊在一處，在黑夜的寂靜裡迴盪不休。只可惜槍聲過後，對方只倒下了八個人，不過楊風那槍雖然沒有打中那傢伙，也把他嚇了個半死，他見旁邊車窗被擊得粉碎，而其他人都應聲而倒，忙端起槍亂掃了下就跑路了，一邊跑還一邊感謝那哥們手下留情。另一傢伙更牛，槍聲一響他就趴地上來了個就地十八滾，轉眼就不知所蹤。

　　小浪和強子在擊中目標後，反手便扔下了狙擊步槍，馬上抄起微沖對著下面就是一陣猛射，老黑和小李他們三個在槍響後就往那車衝了過去。楊風掃興地在自己的槍口吹了口氣，人也就隨著老黑他們衝了出去，不過身邊跟著個莫紫研，速度就很難沖的上來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老黑突然發現車後面不遠處閃過一點紅光，職業的敏感使他心裡一個寒戰，知道那是狙擊槍瞄準器中的紫外線，當下大喝了一聲『臥倒』，顧不得許多，便望地上一撲，趴了下來。好險！一顆子彈險險在老黑頭頂擦過，驚出老黑一身冷汗，要是再晚那麼一丁點的話，情況就不是很樂觀了。

　　老黑是沒有死，可阿三和小李就不一樣了，那聲臥倒都不知道有沒有傳他們耳朵裡去，兩個人的腦門上便各自多了個小洞，人也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一頭載了下去。

　　這警察也不是傻瓜，其實這些打著手電的警察主要任務就是發現目標，真正的狙擊手都各自找了位置準備好了，只要等楊風他們一出現，便瞄準開火，這不，老黑他們三人一出去，就給他們掛了倆。

　　強子和小浪見阿三和小李頭一栽趴地上不動了，知道是不活了，心中雖然悲憤，不過人卻是沒有失去理智，他們馬上停止了射擊，免得給狙擊手點了。

　　老黑部隊出身，當然知道狙擊手的厲害，他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此時，他忽然有種強烈的感覺，楊風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楊風知道，要是不給老黑出手的機會，等聞聲而來的警察都湧了過來，自己要逃出去就是妄想了。他猛地把懷裡的莫紫研推開，道：「你和小浪他們一起，在這裡等我，別動！」他看了看小浪，繼續道：「有手機嗎？扔給老黑。」

　　小浪忙掏出自己的手機往老黑丟了過去，這老黑也不傻，他慢慢用腳把手機夠到手中，馬上用衣服遮住屏幕調好了靜音，他知道楊風會給他打電話。

　　一小會兒後，楊風估計老黑已經準備好了，便叫小浪用自己的電話撥了過去，道：「有幾個狙擊手？」

　　「前面三個，不過別的地方還有，抓緊時間，等他們過來了就完了！」老黑正喘著粗氣，估計是心中壓抑的難受。

　　「好吧，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暴露他們藏身的地方？」

　　「沒有，除非你們自己出來！」

　　「我出去，你注意了！」楊風說完收了線，人剛剛想躥出去，不想莫紫研卻一把拉住了楊風，由於緊張，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拚命地拉住楊風不放。

　　「娘的，我出去，會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強子兩眼冒火，拎起微沖就要跨出去。

　　楊風自從躲過了那警察的一顆子彈後，體內不知道有一股什麼東西一直在不停地流躥，他覺得自己有種爆發的慾望，一定要活著回去找那高波和陳家飛報仇。他一把拉住強子，冷道：「呆這裡，別動！」

　　楊風說完一把推開莫紫研，人也嗖地躥了出去。

　　黑漆漆的夜，強子三人卻看見了楊風眼裡那一閃即逝的綠色幽光，楊風猛地爆發，身上瞬間迸發的壓力竟讓他們有點窒息的感覺，幾個人一呆的工夫，楊風已是竄了出去。

　　楊風一現身，馬上同時被三個狙擊手的準星鎖定，一聲槍響，三顆子彈從三個方向朝楊風帶著破空聲呼嘯而來，那三顆子彈的交點，無疑就是楊風的眉心。

　　老黑全神貫注盯著眼前的動靜，見得槍響，立即把握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兩槍擊斃了兩個狙擊手，得手之後，老黑也不戀戰，馬上來了個十八滾，在一個安全的所在藏好身形，卻不出意料地聽到了一聲絕望而又恐懼的慘叫，不由得心中一顫。

　　而楊風，此刻才算是真正發揮出了閻王給他的本領，他身體往後微仰，腦袋在小範圍內極速地顫動，竟在間不容髮的毫釐間避過了那幾顆子彈，隨即帶著風一般的速度朝那老黑沒有解決掉的狙擊手衝了過去。那傢伙哪裡見過這等恐怖的事情，人的速度竟然可以躲過子彈？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楊風衝了過來，連手中的槍也忘記了開。

　　楊風沒有跟他客氣，衝過去就是一手槍砸在那傢伙頭上，那警察慘叫一聲，鬱悶地成為了閻王爺的公民。

　　小浪和強子張大嘴巴看著楊風，樣子就像吞了個雞蛋。在狙擊手的三重鎖定下逃生，這是什麼境界？晃了晃腦袋，兩個人拉著莫紫研衝了出來。此時，老黑也反應過來，原來這慘叫不是楊風發出來的，心中一塊石頭落地，老黑騰地站起身衝到了楊風身邊，由衷道：「好身手，不可思議！」

　　「上車！」楊風一把拉過莫紫研，突然感覺不對勁，道：「怎麼不見人衝過來？」

　　老黑聞聲，心中也暗暗詫異，滅了狙擊手，按道理他們應該一擁而上才是，怎麼不見人呢？不過老黑馬上反應過來，忙道：「沒有過來更好，或許是他們怕了，我們趕緊上車！」

　　待楊風他們幾個上了車後，小浪和強子也一人背著一具屍體，鑽進了吉普車。

　　小浪擰了擰鑰匙，發動了吉普，藉著車裡的燈光，老黑隨意地瞄了瞄強子掛在肩膀上的微沖，驀然驚出一頭冷汗，人也神經質地抖了一下，驚道：「他們不是警察！」

卷一 第十五章 迷霧重重


　　「什麼！！」聽見老黑竟然有如此一說，楊風和小浪他們都是心中一震，懷抱著莫紫研坐在副駕駛上的楊風雙眼精光爆閃，無來由地感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些東西，回頭看著老黑，楊風道：「為什麼？」

　　老黑端起那枝槍細細打量了下，鎖眉道：「防暴警察用的微沖，在三年前統一換成了85式的，而這把，卻是警察在沒有換槍前用的79微沖。」老黑瞄了瞄小浪肩膀上的微沖，道：「那也是被警方淘汰了的79式，很顯然，這些人絕對不會是警察，不然我們也不會突圍的如此輕鬆，而現在失去生命的，恐怕也會不止阿三和小李兩個吧！」

　　老黑有些黯然神傷，道：「試想一下，假如他們是警察，我們殺了那三個狙擊手，他們會不攻擊我們？唯一的解釋就是，除了被我們擊斃的這些，其他人手上根本就沒有和我們抗衡的傢伙。不過我可以肯定有警察在暗中幫忙，這些槍和避彈衣就是他們支援的。」

　　聽老黑這麼一說，楊風也有些釋然，一般警察怎麼會做出強姦女犯的事？忽然間，楊風心中忽然泛出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忽略了，思索良久，毫無頭緒，便道：「那這是怎麼回事？是誰要殺我們？」

　　「你等一下！」老黑說完打開車門，下了吉普車，藉著車燈找了個被他擊斃的傢伙，扒下那人衣服後回到車上道：「你看吧，這衣服還是夜行衣呢，和我們一樣的裝扮。我剛剛看了看這吉普，根本是民用車塗的漆皮，哪是什麼警車？」

　　誰，竟然可以出動怎麼大的力量殺自己？楊風猛地一個寒戰，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一句話：「別怪做哥哥的我心狠，我這也是被逼的。」塗文海！當時楊風找塗文海救人，一門心思只在劫囚車上，雖是聽見了塗文海的心聲，卻沒有細思，如今有了疑點，卻是越想越可疑。道：「除了塗文海，沒有人知道我想劫囚車，難道會是他？」

　　「假如有足夠大的利益，或是足夠大的威脅，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除了他，我再也想不出還有其他人知道我們的行蹤。」老黑摸出一根煙，放嘴裡點燃後深吸了幾口後，靜靜地看了看躺在車上的阿三和小李，淡淡道：「這事，一開始就是個圈套，有人在牽著我們的鼻子走，很顯然，那人是想殺了你。」

　　「殺我很簡單，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的，況且，也不必要犧牲你們。」楊風覺得假如是塗文海要殺自己的話，直接給自己背後來一槍就是了，讓自己的得力手下陪葬實在是令人不解。

　　「可能他有不得不犧牲我的理由吧」，老黑面色沉鬱，道：「這就證明你的身份很重要，或者說有人不希望你死。而要殺你的人又不敢得罪那個人，因此不能明裡下手，為了撇清關係，他只好處心積慮地想製造一個黑幫火拚的場面。」老黑在莫紫研身上四處看了看，待看到莫紫研頭頂的髮夾時，他伸手把那髮夾起下來，雙手一合一拉，扭成了麻花形狀，隨手扔到了窗外，道：「微型全球定位系統，還真捨得本錢，怪不得火力全在我們的出口處。」

　　「嘿！」休閒吧的辦公室，瘦削青年在筆記本上搗鼓了一番，抬頭道：「GPS系統被破壞，髮夾似乎被發現了，2萬美元啊，嘖嘖！」看了一眼面色鐵青的塗文海，青年合上了筆記本，「看來，他們至少沒有全軍覆沒，你最好祈禱楊風和老黑他們掛掉了，否則我們的交易終止，按照事先說好的，你沒能殺掉楊風，我不會過來幫你，還有，這事你最好趕緊給陳公子一個交代。」

　　「先走了，有消息通知我。」青年站起身，筆記本在塗文海肩上拍拍，道：「陳公子脾氣不太好，你最好仔細著些，否則恐怕你以後的日子，嘖嘖！」

　　「娘的，我下去找個人問清楚！」麗山南麓，小浪狠狠地吐了句。

　　「不用！我們回去！我知道是誰了！」楊風擺了擺手，這事他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除了陳家飛，還能有誰？一定是他導演了這齣戲，真的沒有想到，這人竟是如此睚眥必報，小怨而已，卻非致人於死地不可。不過這人的實力也太可怕了，竟然可以和黑白兩道一起勾結。

　　「誰，直接開他家裡去。」強子兩眼通紅，一起混了十來年的弟兄，說沒了就沒了。

　　「既然情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還是當什麼都不知道，就說解救成功就可以了。」楊風冷靜了下來，道：「假如我們把車開那人家裡去，殺了他我們還能有命在？塗文海要知道這事暴露了能放過我們？」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強子有些不滿。

　　「當然不會！」楊風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微閉著眼睛靠在坐墊上淡淡道：「我不是一個小氣鬼，但也絕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報仇，只是個早晚的問題。」他愛憐地在如小貓般蜷縮在懷裡的莫紫研秀髮上輕輕吻了一口，柔聲道：「寶貝，你說的對，有錢就有一切，今天我要告訴你，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

　　此時的楊風，身上充滿了神秘的邪氣，老黑他們有種強烈的感覺，此人日後必將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而自己的生活彷彿也隨著楊風才剛剛開始，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期待和衝動。

　　吉普車在小路上緩慢地顛簸行走，老黑思想激烈鬥爭良久，鼓足了勁道：「風哥，以後，我們是不是跟你混？」

　　其實，老黑這個問題也是小浪和強子想問的，不過見楊風似乎沒有心思聊這問題，便都把這話忍在肚子裡，現在見這老黑問了出來，他們也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楊風。

　　「不是！」楊風嘴角揚起一抹真誠卻有邪氣的微笑，道：「你們不是跟我混，是跟我一起去征服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等著吧，今後的生活，刺激而又精彩。」

　　老黑幾個聽楊風怎麼一說，心裡鬆了口氣，道：「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就和你一起？」

　　「是的，我們一起去找塗文海，免得他起疑心，不過，等我見了他後，我會離開，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們留在他身邊吧，多拉幾個好兄弟，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讓塗文海這個畜生付出代價的。」

　　楊風他們逃出去後，塗文海隨後也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了老黑和楊風都沒死，他心裡一沉，狠狠地在電話裡對那小弟吼了一頓，道：「老子養你們吃屎的？你知道你們多少人？多少人？一百多號人，連五個人都擺不平？對了，有沒有暴露身份？」
　　「沒有！」電話那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塗文海平息了下心情，道：「算了，叫剩下的弟兄都撤回來，你們等我命令。」

　　塗文海收了線，揉了揉腦袋，只覺一陣頭疼，那次車禍之後，陳家飛找到他要他想辦法做了楊風，本來不想答應，還指著這棵搖錢樹去拉斯維加斯發財不是。不料這陳家飛竟是個惹不起的人物，他老爸竟然會是S市黑道的大王陳不悔，別說自己，就是標哥見了他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啊！

　　不過這陳家飛也還算對的起自己，答應在事完後給個高手來補償自己，自己也見識了他的本事，現在混黑道的玩的都是腦瓜子，有了這個軍師，老黑這種莽夫，死上一打也不心疼。本來是個一石二鳥的計策，只要誆楊風和老黑上了當，將兩人滅了，到時乾乾淨淨，全無後患，既討好了上面，又得了個軍師，豈不快活，如今卻是一場空。

　　其實，這計策如此陰毒，又有那個青年居中策劃，本來是十拿九穩，只可惜塗文海錯估了楊風的實力，知己而不知彼，失敗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塗文海思前想後，又放下了心思，反正自己已經按陳家飛那小子的要求做了，何況自己也盡了力，這也就不能怪自己了，只能怪那幾個傢伙命大。既然這楊風沒有死，說不定還能幫自己去拉斯維加斯玩玩呢！他掏出了電話，剛剛想給楊風撥過去，可是為了小心起見，他還是先問了問陳家飛的意思，：「喂，陳公子對吧？計劃或許失敗了，你看現在……」

　　「陳公子上班去了，我是他助手，這事我知道了，你看看他們還有幾人活的，都叫回來殺了，殺了後丟麗山去，反正場面已經做出來了。」

　　娘的，老爸是黑道的神，家裡錢多的用不完，還要去恆茂打工？真他娘的是犯賤！老黑在心裡罵了句，收了線，擠出一個笑臉撥通了楊風的電話。

　　楊風看了看電話上的顯示，冷笑一聲，接通了道：「海哥是吧，我剛剛想給你打呢，小弟我和黑哥命大，損失了兩個弟兄逃出來了，不過看來明天開始我們就要成為警察的通緝犯啊！海哥能不能幫忙想個辦法？」

　　塗文海一聽，樂了，敢情這些人還真當殺他們的是警察呢，既然這樣，自己在殺他前還可以撈個人情做做了，他忙調整了下情緒，裝著挺激動的樣子道：「真的？我都擔心死你了，別怕，你只管回來就好，明天哥哥去上面打點打點就沒有事了。」

　　「那你是說我們沒有事了？」楊風也略顯驚喜的口氣。

　　「當然，只要你們回來就好，以後的事全都由哥哥擺平就是！」

　　要是楊風不知道這其中有鬼，這個時候還真要對這塗文海感激涕零了，他強忍噁心，不過心中也實在是沒有去見他的興趣，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謝謝海哥了，假如真沒有事的話，我想先回去安慰安慰一下小莫，日後再找個時間請哥哥一起出來喝兩杯！」就這一個念頭，到是救了他們一命。

　　「當然，哈哈，安慰女人的時候，別光顧著用嘴巴，要用行動，用下面的行動知道嗎？」塗文海怕楊風起疑，也就不強烈要求他回來了，他打算好了，等這老黑回來，再叫老黑去把楊風殺了就完事，老黑殺楊風，這是太簡單不過的事了。

　　聽著這塗文海笑的如此淫蕩，楊風微微皺了下眉，道：「那就這樣說了，等什麼時候我再給海哥打電話？」

　　「嗯嗯，到時候我請，祝賀你們兩口子重新團聚啊！哈哈……」

　　楊風留了老黑他們三個的聯繫方式，在市區一角下了車。折騰了一個晚上，天上已經有了黎明的曙光，楊風牽著莫紫研的小手，在附近找了家旅社開了間房，上樓住進了去。。

　　這大熱天的，多天沒有洗澡，楊風倒是心事重重不甚在乎，莫紫研畢竟是女孩子，她感覺身上油膩膩的，有些受不了，拿了條浴巾便進浴室沖涼去了，剩下楊風獨自躺在床上吸著悶煙。

　　想想自己從見了閻王和玉帝后生活上的變化，他頗有些感慨，看來只要有錢，這黑白兩道都是給你一路綠燈！那陳家飛不過是劉雨微的一個助理，就能讓塗文海跟著他轉，還不都是錢的原因，看來自己的好好想想怎麼弄錢了。

　　原本楊風打算去恆茂混混，等泡上了劉雨微再說的，看現在的情況，這劉雨微是暫時不能泡了，除非自己有足夠的勢力，可以保證那陳家飛不敢動自己。其實楊風也想把那陳家飛給殺了算了，可是他知道，要真殺了陳家飛的話，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恆茂集團摘的。思考良久，楊風突然道：「不對，這陳家飛絕對不簡單，一個普通的恆茂集團總裁千斤助理，警方不可能給他那麼大的面子，並且他要殺我這事，絕對不可以以劉雨微的助理身份去做，因為那劉雨微交代過不許殺我啊！」

　　「不錯，腦袋被我開光了倒是厲害不少！這事你也能想的出來？」閻王見楊風終於想到了點子上，心中也暗暗高興，忍不住誇獎了他一句。

　　「嘿嘿！謝了！」楊風陰笑了下，道：「不過他到底是什麼人呢？對了，還有那子彈，怎麼回事？我躲過去了？我以後是不是還能躲過去？」關於自己能躲過子彈，楊風感覺有些不信。

　　「他什麼人我知道也不能說，別問我！」閻王停頓了下又有些得意，道：「那子彈是你躲過去的，這沒有問題啊。我又救了你一次，我還有點擔心玉帝要熊我呢！不過玉帝說你難得破了回處男，這次就算是給你的獎勵，以後，沒有到一定的時候，我不能再破戒幫你了，要不我就別回去了！」

　　「那我現在有多厲害了？是不是有輕功了？能飛嗎？」楊風想要是能飛那多好，那感覺一定爽死了。

　　「現在還不行，現在你擁有了閃電般的速度，搞定三五十平常人不在話下，但是飛嘛，等你搞定了劉雨微就可以了！不過你也別太得意，以後發生的事，會比今天的驚險多了。」

　　楊風聽了心中暗暗期待，忽又道：「你為什麼不提醒我這事是個陷阱？」

　　「靠！我只是負責救你的命，其他的事我不能管，還有，我的精神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很多事情，你要用心去看，塗文海早在你面前露出了馬腳，不是你自己馬虎不去想，會這麼被動？」

　　見這傢伙別的幫不了自己，楊風也就失去了和他交流的興趣，聽著浴室裡傳來水聲，他有些心猿意馬了，楊風站起身剛想往浴室走去，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道：「今天我們決戰的事你看的見？」

　　「當然，我是神嘛！」這閻王一說完，就知道壞了，忙道：「不過，脫光了衣服的人我是看不見的。」

　　楊風哪裡會信他，他在床單上扯了塊布條往腦袋上一蒙，狠狠道：「靠，上次的事不是被你看見了？丫的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如此下流？」

　　一失足成千古恨，閻王眼前一片黑暗，馬上就要上演的好戲別想看了，以後也別想看了，除了在心裡狠狠地罵自己傻逼外，他還順便狠狠地罵楊風是白眼狼。

卷一 第十六章 浴室春光


　　不理閻王的抱怨，楊風兀自不放心地緊了緊腦袋上的布條，只聽得衛生間裡嘩嘩的水聲隱約可辨，楊風心裡一動，腦海裡不可遏制地跳出一幕幕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想起了那天在香格里拉房間裡女孩初經人事的嬌羞，楊風也不猶豫，上前便去擰那衛生間的門鎖。

　　不料一旋之下，門鎖卡的一聲，卻是不見動靜，楊風一笑，知道是莫紫研害羞，在裡面反鎖了住，卻不知她越是如此，卻是越顯得心虛。乾脆地敲了敲門，楊風道：「開下門，是我！」

　　「要洗澡是嗎？我馬上好了，你等等吧！」莫紫研一邊敷衍，一邊急急加快了洗刷刷的速度。

　　「快開吧！出大事了！」楊風這小子說假話一點也不臉紅。

　　聽見楊風說出事了，莫紫研心裡一個咯噔，還以為是塗文海的手下追了來，連忙掠了掠遮住眼睛的秀髮，莫紫研在身上裹了條浴巾，小心地把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了在蒸汽熏陶下變的紅潤妖艷的小臉蛋，緊張道：「什麼大事？他們追來了？」

　　楊風含糊應了一聲，用力推開門，順勢一把將嬌小的莫紫研攬進懷裡，邪笑道：「你老公我要跟老婆洗鴛鴦浴，你說算不算大事？」

　　莫紫研驚叫一聲，本能地便想出力掙扎，不料身子被楊風緊緊抱住，竟是一陣陣的發軟，再也使不出力氣來。楊風隔著浴巾感受著懷中玲瓏的曲線，只覺一陣衝動，反腳一勾，便關上了浴室的門。

　　「不要……」莫紫研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清楚，小粉拳無力地在楊風肩上捶打著。「不要？」不料楊風竟是聽得清楚，「你不喜歡，那便算了。」楊風倒是爽快，鬆開雙臂，回頭便走。

　　「啊……？」莫紫研不期然的一愣，正不知是什麼滋味，卻突然對上了楊風壞壞的笑臉，『刷拉』一聲，楊風扯住莫紫研遮掩玉體的浴巾，一把便拉了下來，莫紫研又是「啊！」的一聲，語氣中卻濃濃的滿是羞意，一手掩住雪白胸脯上那兩點嫣紅，另一隻小手遮了羞處，莫紫研低垂著腦袋，一個勁地往後便縮。

　　看著莫紫研下面五指的縫隙中隱約透出的一抹黑色，上面的一手遮蓋不住的豐滿，楊風欲血沸騰，三下兩下去了衣物，將莫紫研打橫抱起，一步跨過，兩人便進了浴缸之中。

　　入了水裡，莫紫研卻好了些，雖是肌膚相親，身子仍是軟綿綿的，但這浴缸裡儘是泡沫，四下裡霧氣蒸騰，楊風卻是看不見自己的羞態了，莫紫研正掙扎著要起身，卻被楊風一雙大手按住，上上下下摸個不停，一邊竟還湊到她的耳邊，無恥地嘿笑：「我這是幫你洗身子呢，你可千萬別誤會……」

　　揉捏一番，總算占夠了便宜，楊風想起從前看過的一些A片，便開始笨拙地在莫紫研耳珠、乳頭等處輕輕揉捏、刮擦，想要尋找莫紫研的敏感帶，卻不料不知無意間碰到了哪裡，竟惹得莫紫研不停扭動身軀，咯咯嬌笑個不停。

　　楊風臉上一紅，也不去尋什麼敏感帶了，濕淋淋站起身來，不顧莫紫研的羞意，將她拉起了身，捉住雙手便按在浴室的牆上，只見莫紫研撅起的雪白圓潤翹臀不安地扭動，上面還殘留著些許泡沫，楊風只覺燥熱難耐，一手穿過莫紫研去揉搓她的胸部，一面便將下身微挺，往女孩的玉臀湊去……

　　從浴室到床上，醒來的時候，楊風看見一邊的莫紫研呼吸平穩睡的正香，估計是累了，楊風不想吵醒他，抬手在床頭摸出手機，想看看到了幾點，不料這手機卻沒有電了。楊風起身下了床，替莫紫研掖好被子，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面，烈日當空，大街上人煙稀少車卻繁多，他歪著腦袋想了想，決定下樓吃個飯就去以前住的地方把那支票拿在身上，這段時間就把這旅館就暫時當是自己臨時的家吧，以後得好好施行自己的計劃了，要不玉帝那傢伙的任務還真難完成呢！

　　回到了住所，楊風找到支票，又收拾了些瑣碎的貴重物品，看見書桌上還擺放著自己和前女友的照片，隨手便抄在了手裡，看著黃佳在自己臂彎裡笑得甜蜜，楊風嘴角微微彎了一個自嘲的弧度，這樣的一個女人，虧自己以前還拿她當寶貝呢！手一鬆，他任由相框落了下去，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在寂靜的室內響起，過去的，終將破碎。

　　怕有些什麼東西忘記了拿，他刻意地在房間裡仔細尋找了一遍，沒有找到遺漏的物品，卻發現衛生間裡的手紙竟然一張也沒有了，他感覺有些奇怪，由於上次出門時他交代過自己要買紙回來，所以他對這事記得特清楚，自己出去的時候，這裡還有剛剛夠擦回屁股的幾張紙，怎麼今天就沒有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來過這裡，而那人來這的時候剛剛好要大便，便把自己的手紙給用了。

　　「倒不怕得痔瘡！」楊風冷哼一聲，盯著馬桶思考良久，終究沒有想出個頭緒來，不過這已經不重要，楊風不知，他房間裡的每個角落都已安裝了針孔攝像頭，他一進門別人老遠就看見了，現在，人家車都開到他家門口來找他了。

　　「當，當！」正沉思的楊風突然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人嚇了一小跳，以為是塗文海知道自己已經明白了他設下的陷阱，此刻正是來殺人滅口的，他趕忙摸了把菜刀在手上沉聲喝道：「誰？」

　　「別緊張，我們找楊兄弟好久了，具體的原因，不過是我們老闆想請楊兄弟去喝杯茶罷了！」

　　「你們老闆是誰？」

　　「我們老闆，以前也是楊兄弟的老闆，可以開門了嗎？」

　　聽那人這麼一說，楊風便放下了心思，這人口中的老闆，必是富臨賓館的常恨天無疑。常恨天在上回交代楊風的前女友用美人計勾引楊風沒有結果後，聽了黃佳添油加醋的講述，覺得這人實在是可怕，如此年輕，竟然有如此高深的修為和定力，這樣的人，假如不能為自己所用，甚至與己作對，必須將隱患根除，不能留在世上。今天來找楊風的，便是常恨天僱傭的殺手。可憐這楊風真正走了霉運，卻是剛出狼牙，又入虎口。

　　楊風雖是猜到了那人口中的老闆是常恨天，不過卻覺得常恨天沒有必要殺他。楊風鬆了口氣，但是仍然沒有放鬆警惕，一手拿著菜刀，一手伸過去小心開了門鎖。他決定，只要一發現情況不對，先往外面狂砍幾刀再說。

　　門一開，一隻裝有消聲器的手槍便對準了楊風的腦袋，隨著『砰』的一聲槍響，楊風那裡有時間躲閃？腦袋一沉，楊風心臟驀地收縮，自己難道就這樣掛了不成？

卷一 第十七章 兵者詭道


　　槍響過後，楊風卻出奇地仍穩穩站著，沒有當時立撲，只是後面冷颼颼的，竟是出了一身冷汗，以為又是閻王救了他，楊風納悶地睜開眼睛，卻只看見戴著大號墨鏡的老黑站在門外，正吹著槍口上的余煙，旁邊是小浪和強子，楊風低頭一看，卻只見那個差點掛掉自己的中年漢子腦門上中了一槍，倒在門口。

　　「這，這是怎麼回事？」楊風尷尬一笑，反手將菜刀插在腰間，推開了門，用腳撥了撥地上的漢子，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便問老黑道。

　　「趕緊離開這裡再說吧！你被人監視了。」老黑把手槍插進口袋，走上前去一手拉起那中年漢子，手一甩，便扔了進屋，道：「走吧，屍體他們同夥自然會來收拾。」

　　連這裡也已成險地，楊風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無奈之下，他們一行四人匆忙打車回到了莫紫研住的那家賓館，剛剛一進房間，老黑便關死了門，神色凝重地盯著楊風道：「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嗎？」

　　「不知道，怎麼回事？」楊風實話實說。

　　「是塗文海叫我來的，他叫我來殺你。」老黑一推旁邊的小浪，道：「虧得小浪機靈，才打探出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說說吧！」

　　小浪拖了把椅子坐下，雖說事情嚴重，語氣倒也輕鬆，道：「你們出過一次車禍對吧？對方是恆茂集團的總裁千金，不過原因倒不在這裡，她不是有個助理叫陳家飛嗎？這傢伙不簡單，聽說他老爸是Ｓ市黑道霸王陳不悔。放著好好的大少爺不做，跑去做劉雨微的助理，也不知道是不是錢多燒的。」

　　「那小白臉也不是白癡，肯定是有他的原因，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楊風皺了皺眉，「那傢伙竟然有這般來頭？」他看似並不在意，其實心裡驚訝，看他一臉猥瑣的樣子，竟然會是那個黑道霸王陳不悔的兒子，當真世事難料，莫過於此。

　　「不錯，他挾持了海……塗文海的家人，叫塗文海一定要想辦法把你做了，只是那劉雨微不想你死，似乎還一直在打探你的行蹤，假如你無緣無故死了的話，劉雨微一定不會甘休，因此陳家飛就和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勾結，準備弄個黑幫大火拚的樣子，這樣你掛了，劉雨微怎麼也懷疑不到陳家飛的頭上，而這塗文海，不過是他們實施計劃的工具罷了。這計劃倒是好的，只是他們沒有料到大哥你的身手竟如此了得，這才被我們逃了出來，而那塗文海本想叫你回他那裡去好殺了你的，可惜你沒有去，他就叫我和黑哥來殺你了。」

　　「其實我們早就來了，不過不是來殺你，而是來跟你混的。」一直在沉思中的老黑，此時也接了句話：「在沒有聯繫到劉雨微前，我們隨時都會有危險，比如說剛剛的事，小浪已經弄到了劉雨微的電話，你看這……」

　　老黑知道這有點是叫楊風去吃軟飯的意思，所以他很識趣地沒有說出來後面的話來。

　　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聽著的莫紫研雖然是一頭霧水，不過聽老黑話裡的意思，她也猜到了楊風剛剛一定遇見了什麼危險，她悄悄握住楊風的手，有些擔憂道：「不會有什麼事吧？」

　　「沒什麼，只是些跳樑小丑罷了，放心就是！」楊風捏了捏莫紫研柔若無骨的小手，不欲讓她擔心，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玩味的微笑，楊風衝著老黑道：「去找劉雨微，在女人裙下苟延殘喘？我楊風只有兩個字：NoDoor！」

　　強子見楊風此時還有心情開玩笑，心下暗暗佩服，雖然不吃軟飯就是死路一條，但大哥都不怕，你怕個什麼鳥？腦子一熱，強子狠狠地道：「風哥果然有魄力，大不了我們和他們拼了，先把那陳家飛做了再說，爺們兒吃軟飯像什麼？」

　　「那倒不是」，楊風一笑，道：「沒有辦法的時候，我也建議吃軟飯。」楊風頓了一頓，接著道：「別激動，兄弟們對我楊風夠意思，山人也自有妙計安天下，陳家飛我們是動不了，不過那個副局長高波倒是可以動上一動，而且找他比找劉雨微好得多，因為除了陳家飛，那常恨天好像也要掛了我，今天的殺手，就是他雇的人。奶奶的，不就是贏了丫的一百萬嗎？這姓常的真是小氣到家了！」楊風有些忿忿不平。

　　「常恨天？富臨賓館的老闆？」小浪有些不解。

　　「是的，他背後的身份是什麼？」通過這些天發生的事，楊風覺得這常恨天絕對不會簡單，一般人，哪裡有本事經營的起那本Ｓ市的人稱為陸地航母的富臨賓館？

　　「據說，他不是老闆，富臨賓館幕後的老闆是誰，至今還沒有幾個人知道，不過那人的來頭絕對不會比陳不悔小，黑白兩道都不敢在富臨裡面放肆。」小浪貌似對道上的事瞭解不少，什麼都能說出個一二來。

　　說來也是，富臨的七樓是什麼，在裡面上班的員工都沒有一個人知道，而且電梯也只是到六樓為止的。楊風微閉著眼睛想了想，淡淡道：「看來事情真的很複雜，不過沒有關係，以後慢慢會瞭解的。」

　　「高波收了陳家飛的錢，並且早就和陳不悔相勾結，他會幫我們？」小浪有些不解。

　　「塗文海原本也不會殺我們，但是當別人給他準備了一個殺我們的理由時，他就會了。同理，高波不會救我們，但是當我們給他製造了一個必須救我們的理由時，他就會救我們了。」楊風站起身，丟下了幾句似通非通的話，竟是諱莫如深。拉起了莫紫研，楊風道：「我們走吧，在沒有見到高波前，我們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你們誰知道怎麼找他？」

　　強子看了看手錶，有些遺憾道：「本來他在市公安局上班的，可惜現在他下班了。」

　　楊風聽強子如此說，很是有些無奈，看來這人衝鋒陷陣倒是沒有問題，不過論到計謀，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他沒有理會強子，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小浪，他有種感覺，小浪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果然，小浪推了強子一下，道：「去公安局找他？你以為你是那個反穿褲衩的傢伙？」小浪皺了皺眉，道：「這高波貪的錢是越來越多，膽子卻是越來越小，連別墅也不敢買，至今還窩在市公安局集資建造的大樓裡，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會不會在家裡。」

　　楊風低頭想了想，道：「不錯，我們去他家，不管他在不在家裡都好，我想他家裡比哪都安全。」

卷一 第十八章 集資攻略


　　定了行止，楊風幾個也不拖延，一行四人出了賓館，叫了計程車便直奔市公安局的聚資宿舍而去，不久到了地頭，楊風與老黑幾個下得車來，細細打量了一番，果然是２０００年前建造的房子，有些破落凋敝的景象，好在卻是沒有保安巡邏，不過一般來說，再大膽的歹徒也不敢來這地方撒野，楊風他們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才不得不來此麻煩這高副局長一遭。

　　天邊的火燒雲正是燦爛時候，宿舍門口自是有些閒人進進出出，估計都是吃飽了飯去外面瞎混的，楊風向門口搖著蒲扇乘涼的老人打了個問訊，並不費什麼工夫，便打聽到了高波的地址。幾個人按圖索驥，不多時到了地界，強子一步跨上前去，照著門便是叮咣一陣好砸。

　　「我爸爸不在家，有事去他單位說！」等不多久，門後響起了一個清脆如珠的女聲，許是見的事情多了，語氣頗有些不耐。

　　強子不知道如何回答，轉身瞄了楊風一眼，見楊風做了個繼續的手勢，便回了頭去，依舊自顧自地敲門。

　　「你們煩不煩啊？說了他不在家。」見不容易打發，女孩有些發怒。

　　這局長的女兒怎麼就如此刁蠻？楊風走上前去，在門上用力拍了兩下，語氣沉渾道：「怎麼回事？這下班了小波同志卻不在家裡？高侄女知道你爸爸去哪裡了嗎？」

　　高波的女兒聞言一驚，聽這語氣，這人物卻是不好得罪了。一般別人來找老爸時哪個不是小小心心的叫高局長的？這外頭的人叫老爸做小波同志？思量一番，她一手拉開了裡面的木門，微笑著看著還站在防盜門外的楊風他們，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老爸的同事，他出去辦點事了，馬上就回來，你們進來等等？」

　　「什麼東西？怎麼個個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當官的，倒是像打劫的？」高波的女兒見楊風他們沒有一個有官像，心中有些疑惑，便就沒有開門，站在裡面等楊風他們說話。

　　楊風見女孩開了木門，隔著防盜門望去，饒是他見慣了莫紫研的絕色，仍是忍不住暗自驚艷，這女孩一手叉腰，一手拉著門把手，可愛的瓊鼻微微地皺著，身上一襲碎花的吊帶睡裙，卻是遮掩不住她的傲人身材，眼神如小貓一般警惕地在楊風幾個中間溜來溜去。楊風瞄了一眼女孩扎得有些野性的馬尾，又在女孩Hello-Kitty拖鞋中晶瑩的玉趾間停留一會，忍不住心下讚歎，這高波雖是為官不正，倒生得好模樣的女兒。

　　不惟楊風，老黑他們幾個也是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那莫紫研還不停地在那女子胸部上瞄瞄，而後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楊風定了定神，收攝了眼光，笑道：「高侄女請開門吧！楊叔叔我也好順便來你家裡參觀一下。」

　　高波的女兒見楊風年紀不大，竟然自稱是自己的叔叔，心中有些不滿，但也不敢怠慢，她委婉道：「這，我一個人在家裡，是不是有些不方便？要不我打電話叫我爸爸趕緊回來？」

　　靠，要是你打電話你爸爸了我們還混個屁？楊風一臉嚴肅道：「哎！你這是做什麼？小波同志一定是去外面談工作了嘛！怎麼可以為了一點私事而影響工作呢？我們進去等等就好！」

　　見楊風煞有介事地大打官腔，高波的女兒無奈，只好不情不願地開了門，把楊風他們請進了屋裡。這幾位倒是不客氣，別人家裡拖的光滑如鏡的竹藝地板，楊風幾個亂紛紛地四處一走，只留下觸目驚心的黑腳印，直把那女孩心疼得嘴角抽搐，只想一巴掌拍死這幾個。

　　既然都進來了，楊風也就順便打量了下裡面的設施，這高波倒真是應了敗絮其外，金玉其中這句話！看看這裡面的裝修，當真是大手筆，這古色古香的自然格局，明顯是出自名家的活計，比起那香格里拉的總統套房，豪華不減，卻多了三分風流，果然有些意思。

　　高波的女兒見這幾人直如入無人之境，只當他們是市委領導，老爸這個時候正在競爭市公安局正局長的位置呢，自己就算不幫忙，也不能給他添亂吧？她忍住氣，細細觀察了下這幾人，看出楊風是頭頭，她裝作乖巧地沖楊風甜笑道：「你們請先坐坐，我給你們倒杯茶！」

　　「嗯，不錯！」楊風沖高波的女兒點了點頭，隨後又看著老黑他們，感歎道：「這小波，福氣不小，生了個好女兒！」

　　「對對！」老黑也跟著演戲，邊回答邊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由於職業關係，老黑一進來就對這裡面四處打量了下，這市公安局長的家裡，怎麼連個保姆也沒有？為了保險起見，他隨意問道：「對了，你家裡人都出去了嗎？」

　　高波的女兒自然不知老黑的用意，聽他問起，她一邊給楊風他們倒茶一邊回答：「媽媽和爸爸一起出去了，今天是月底，保姆也休假了，家裡就我一人。」

　　「哦！」聽了這話，楊風也暗暗放下了心，他瞄了一眼一直低頭倒茶的女孩，竟不小心順著領口看見了裡面白色的胸罩，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這女人這麼漂亮，不會就是市公安局的警花吧？楊風也套話道：「侄女叫什麼名字啊？現在在哪裡上班呢？」

　　「高柔，剛剛警校畢業，估計過段時間就上班去！」這高柔不愧是警察世家，經過了這一小會兒的調整，此時也就不那麼拘束，頗大方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沖這個年輕的大叔笑了笑。

　　是了，還真是這傢伙，楊風心中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高興的是這高柔還真他娘的漂亮，那臉蛋，那身材，迷倒自己是足夠了，悲哀的是這女人竟然是高波的女兒，自己馬上就要要挾她老爸，以後這女人還不恨死自己？楊風心中思緒萬千，表面卻不露聲色，裝出頗為欣慰的樣子道：「好！有出息，要多向你爸爸學習，為創造一貫和諧安寧的Ｓ市而貢獻自己的熱血，我代表Ｓ市的人民感謝你們婦女同志！」

　　這楊風，搞的自己就是Ｓ市的市長一樣，那高柔聽了楊風這話也是大為驚訝，自己只當他有些來頭，卻沒有想到年紀輕輕的竟有如此能量。她忙坐正了身子，正經道：「我一定不會讓Ｓ市的人民失望，一定不會讓領導們失望的！」

　　楊風心裡暗自偷笑，臉上卻一本正經道：「在家裡，叫什麼領導呢？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叫我楊叔就好了，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成為我們Ｓ市最優秀的女警官。」

　　如此年輕，竟讓自己叫他叔叔？高柔正呆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門外卻響起一陣『扣扣扣』的敲門聲，旋即一個渾厚的男聲也傳了進來：「柔兒，開開門！」

　　「哦，我爸爸媽媽回來了，你們坐下，我去開門！」高柔正愁著不知道叫還是不叫，此時聽見爸爸回來了，如蒙大赦一般忙撇下一句話便朝門邊跑去。

　　高波雖是早聽得家裡喧嘩，卻只當是送禮的，倒也不很在意，待高柔上前去開了門，高波進了屋裡，一眼瞄到竹藝地板上橫七豎八的烏黑腳印，臉色登時便難看了幾分。而楊風幾個見他進來，也不理他，只自顧自坐在沙發上談笑，高波見狀心中暗暗惱怒，但他城府甚深，並不上前質問，只將楊風幾個做了空氣，他換了拖鞋，摸摸高柔的頭頂笑道：「一個人在家，竟然沒把房子拆了，什麼時候變這麼乖啦？」

　　「老爸真討厭，人家一直是乖乖女來的。」高柔一邊扯著高波的胳膊撒嬌，一邊偷看了楊風幾個一眼，踮起腳尖在高波耳邊小聲道：「裡面的人來頭不小，他們叫你小波同志呢！」

　　高波一聽之下，臉色不禁一變，在S市能夠有資格這麼叫自己的，也不過五指之數，這幾個癟三樣的人物，怎會有此實力？他半信半疑地上前，對面坐了，卻終究不敢冒險逐客，只道：「幾位倒是眼生，卻不知今日造訪有何貴幹？」

　　止了談笑，楊風斜了一眼高波，油頭大耳，腆著啤酒肚，果然是官像十足。既是正主已到，楊風也就懶得再做戲，雙手枕在腦後，楊風歪了歪嘴角，撇向身邊的莫紫研，淡淡道：「高局長是吧？知道她是誰嗎？」

　　「恕高某眼拙。」高波見楊風的表情，情知來意不善，他警惕地瞪著楊風幾個，冷冷道：「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來這裡撒野？看來是有備而來了？」

　　「談不上，只是不得不來。」楊風似笑非笑道：「她嘛，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蓄意謀殺女犯，莫紫研，幾日前，高局長與陳公子在麗山做過一場，既是不巧走脫了我們幾個，今日被找上門，也是定數。」

　　「你，你這個混蛋，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高柔在一旁，聽了楊風赤裸裸的威脅言語，不由得氣急，很明顯的，自己上了這個傢伙的惡當，這個邪惡的青年不但不是什麼領導，而且還是個壞蛋，她心中惱怒，就要衝上去將楊風他們繩之以法，卻被高波一把拉住，推到身後。

　　高波心裡一陣陣發虛，不想自己一向謹慎，這次還是踩了地雷，當初若不是陳家飛那小子信誓旦旦地保證不留後患，自己也不會冒險幫他，如今可好，人沒幹掉，自己倒被堵在了家門口。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穩住他們，等自己一家人安全了後，再好好修理他們，心中計較一番，他看著高柔道：「小柔和媽媽先回房裡去，此事不可聲張，年輕人嘛，有時候是會衝動的，我跟他們好好交流交流。」這高波在他女兒面前，看來絕對是位好父親，好局長。

　　「跟他們囉嗦什麼？先抓起來再說！」高柔被楊風佔了便宜，想起來這事她就氣得牙癢癢。

　　「進屋吧，你爸爸會處理好的！」高太太當然多少知道一點丈夫的內幕，這事丈夫說不能鬧大，自然有他的道理，她怕刁蠻的女兒添亂，忙把高柔連說帶哄拉進了屋裡。

　　看見他們母女進了房間，高波暗自鬆了口氣，穩了穩神，他決定過會無論這亡命徒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都不妨先答應著，等他們一出自己這個門，就馬上通知陳家飛把他們給做了。但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局長，他們不過是一些流氓，高波雖已決定示敵以弱，也不想在聲勢上輸給對方，拿出平日的氣派，高波道：「我很佩服你們的膽色，說吧！你們找我什麼事？」

　　楊風知道高波是在和自己玩心理戰，可惜他腦海裡那一點主意自己看的一清二楚，還玩的毛？楊風眼睛盯著高波，淡淡道：「你收了陳家飛多少錢？一個堂堂的市公安局長，竟去做一個小白臉的走狗！」

　　「白癡！」高波心中暗道，「這話也問得出來，難道我還會乖乖告訴你我收了他760萬不成？誰叫他是陳不悔的兒子呢？不過這陳家飛倒是很夠意思，還送了方小娜這尤物給我做四奶，這丫頭真夠勁……」高波想起方小娜的瘋狂，下身竟然硬了起來，裝作無意地夾了夾雙腿，高波打著官腔，道：「我不知道你的話什麼意思，我希望你們不要把個人感情牽扯到辦案人員，關於這位小姐的案子，我不過是依著程序走，最後依法結案罷了，你們對判決不滿，去法院上訴便是，其他的我也幫不了你。」

　　「嘖！官腔打得不錯，」，楊風笑笑，「760萬，確實不是個小數目，要憑你的工資，十輩子也未必賺的到！」站起身來，楊風雙手插進褲袋，往前逼近一步，彎下腰直直看著高波的眼睛，「方小妞的床上功夫夠勁吧？高局長倒是艷福不淺。」

　　冷汗，順著高波的腦門流了下來，此事做得隱秘，他自認並無疏漏，這人卻是從何得知？方小娜他都知道，那其他的……，高波正自疑神疑鬼，不防楊風一笑，站直了身子，又道：「不過呢，高局長的難處我也很理解，誰叫陳家飛是陳不悔的兒子呢？對嗎？」高波聞言臉色立刻又白了幾分，自己作為警察，竟跟黑道勾結，這捅了出去可是天大的漏子。

　　高波不知道楊風到底掌握了多少東西，只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邊臉色僵硬地跟楊風打著哈哈，一邊腦子飛速轉動，一件件回想自己幹過的齷齪事情，絞盡腦汁尋找其中的疏漏。卻不料這樣一來，正正成全了楊風，那楊風也一邊若有所思『嗯嗯』地敷衍著高波，一邊目瞪口呆地看著高波悶頭忙著坦白自己的罪行，一絲不漏地將所有可能指證自己的罪證交待了個通透。

　　坐在沙發上的老黑他們眼看著楊風佔了上風，卻不乘勝追擊，竟跟高波玩起了太極，只聽兩個人盡說些沒營養的對話，幾個人不禁有些奇怪，面面相覷了一番，也只有無奈苦笑而已。

　　眼見高波交待得也差不多了，楊風輕咳了一聲，心下卻是暗暗驚訝，沒有想到官場裡竟有這許多齷齪，這一回卻是長見識了。

　　高波這時也回過了神，琢磨一番，自覺受賄多年，雖是小處有紕漏，大體卻並無致命傷，這人應是不知哪裡聽的風聲，要拿出證據卻是不大可能，自己倒也不必怕他。

　　「你們到底是誰？」有了些底氣，高波便又提高了聲音喝問。

　　「我們是誰？」楊風指指自己胸口，「陳家飛不是要殺我嗎？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我免貴姓楊，單名一個風字，這名字或許不太好聽，讓你見笑了。」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也不管你們是從哪裡聽到的謠言，總之本人行得正，坐得直，還怕鬼敲門不成？」聽了高波色厲內荏的說話，楊風很是無奈，有些同情地看著高波，楊風道：「也罷，今日我便讓你死個明白。」起身朝小浪歪了歪腦袋，小浪會意地上前，隱隱鉗住了高波，以防止他有什麼異動。

　　高波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安，卻又不知問題出在哪裡，望了一眼楊風，只見他卻不理自己，自顧悠閒地四處欣賞起客廳的壁畫來，回頭瞅了高波一眼，楊風笑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高局長倒是深得其中三味啊！」

　　高波正做沒理會處，卻眼見楊風打量了壁畫一眼，摸了摸材料，便屈了指關節，『扣扣——扣』或長或短在幾處隱秘的圖案上敲擊幾下，只聽得熟悉的『吱呀』聲響起，壁畫拉開，赫然露出了裡面的密碼鎖。高波一見之下，一張胖臉瞬間褪去了血色，搖搖欲墜，心裡轟然一片空白，只是翻來覆去的難以置信：他怎麼會知道的？怎麼可能？

　　楊風回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嚇人的高波，歎了口氣，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隨手在密碼鎖上按了幾下，只聽『卡啦』一聲，一隻鈦合金的盒子彈了出來，楊風伸手進去，將裡面一沓文件取了出來，隨意翻檢了幾頁，儘是些高波收受賄賂的賬簿、來源、洗白的渠道、與陳不悔來往的信件、一些秘密的協議之類，此外就是一張銀行本票。楊風順手將其他東西遞給了老黑，只留了一張本票在手裡。

　　走過去拍了拍高波的肩膀，楊風一臉的同情，「老兄，陳不悔也罷了，畢竟是你一手培養起來的，收個把億的保護費也是理所應當，不過走私、販毒的頭目你也敢結交，倒不由得小弟不佩服。」

　　「保險箱密碼他知道……自己刻意扶植陳不悔他知道……收了陳不悔一個億他也知道……他什麼都知道……」渾渾噩噩地，高波也不知想些什麼，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徹底完了。他知道，這保險箱裡都是實打實的證據，一旦被公佈，槍斃都是輕的，一想到死，高波更是抖的如同篩糠一般。

　　「高局長，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這事舉報到檢察院去，好將功贖罪呢？」楊風見逼得他夠了，稍微放緩了語氣，歪著腦袋問。

　　「將功贖罪好，不是，楊老闆先坐下，有什麼事我們可以慢慢商量。」見楊風似乎無意置自己於死地，高波語無倫次地陪笑道。

　　楊風依言坐下，呷了口茶，也打起了官腔：「小波同志不要緊張，我們隨便聊聊嘛！事情還是有的解決地，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是不是？」

　　高波緩了口氣，尷尬地笑了笑，道：「是是，法律不外乎人情，什麼事都可以商量，說說你們的要求，我看看能不能做到。」

　　「別去想以後怎麼整我們，只要我們幾個身上少了一根毫毛，你的犯罪資料就會送往Ｓ市檢察院，與此同時，他會以病毒的形式在網上瘋狂發佈。」

　　高波聞言徹底軟了，點了根煙死命吸了一口，他歎了口氣，幽幽道：「多行不義必自斃，看來報應是來了。說吧，你們有什麼要求，只要我做的到，我一定會去做的。」

　　見高波心裡沒有了歪主意，楊風知道這傢伙是怕了，在高波身旁坐下，楊風搭著他的肩膀，將那張銀行本票在高波眼前抖了抖，道：「別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報應不報應的？我要你幫的忙很簡單。第一，叫陳家飛和富臨賓館的老闆別動我們的腦筋；第二，把你貪污的一個億借給我用用，別心疼，我保證三個月內還你８０００萬，這算是利息，過點時間我會再把一億的本金還給你。」

　　「這……」高波有些猶豫，看著一億元的本票在眼前晃來晃去，一陣陣肉疼的發緊，雖說能撿回一條命，但這張命根子卻沒了，高波一時有些想不開。

　　「你應該相信我還錢的實力，何況我覺得你沒有其他的選擇。」楊風冷冷地看著高波，一字一句道：「錢，就算沒有了，也可以慢慢賺，命，要是沒有的話，要錢有Ｐ用？」

　　高波也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怎麼選擇，咬了咬牙，道：「不錯，就這樣說。」之所以這麼爽快，高波也是有種奇特的直覺，似乎這年輕人並不屑於說謊，既然這樣說了，便絕對有能力還，思量一番，高波又道：「不過我怎麼相信你們以後不會再找我麻煩？要是以後還要錢……」

　　「大家都是聰明人，要把你逼上死路，對我有什麼好處？你放心吧，我還巴望你前途一帆風順呢，那樣的話我的後台豈不是越來越大了？」楊風一笑，將本票塞在了高波的衣領，道：「明天別忘了把錢打在我帳戶裡，錢這種東西，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楊風說的是實話，有些傢伙，掌握了別人的機密並以此要挾別人，往往是因為變本加利的要挾，才導致了魚死網破的結果，楊風當然不會希望這樣。

　　高波定定地注視了楊風良久，道：「我相信你，這不是無奈的回答，而是男人的直覺，似乎，陳家飛這次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不過我希望你們也別去打他的主意，他有個很了不起的老爸，至於那常恨天，我和他沒有什麼交情，不過我相信我處理得了這事，你們就放心吧！」

　　「嗯！不錯！」楊風站起身，爽快地和高波握了握手，道：「那我們就不打攪你了，你給我個電話，以後常聯繫。」

　　高波機械地晃動了幾下手臂，乾笑道：「沒有問題，沒有問題，您慢走！」

　　「對了，幫我向你女兒問個好，假如沒有意外發生的話，我想我們以後的關係會更融洽。」楊風說完，朝呆若木雞的老黑幾個使了個眼色，幾個人回過神來，忙跟在楊風身後，一道走了。

卷一 第十九章 命令與征服


　　經過今天的事，楊風在老黑他們心裡幾乎成了神，從幾個小時前被人追殺到現在的身價千萬，而且還有了個如此牛逼的後台，這是多麼大的變化？雖然他們直到現在不知道楊風是如何辦到的，不過那重要嗎？小浪吞了吞口水，道：「我們現在安全了？」

　　「當然安全。」楊風毫不在意地丟出一句。

　　「那我們以後怎麼辦？有這麼多錢了，要不要先去泰國放鬆一下？」一千萬啊，強子頗有些興奮。

　　「你就知道去泰國玩，風哥是有計劃的，沒有聽見風哥說三個月還８０００萬嗎？」由於心裡高興，小浪毫不客氣地在強子屁股上踹了一腳，轉頭討好楊風道：「對了，風哥，你說三個月還８０００萬？那我們還不如直接要他２０００萬算了，這錢一下花出去了，哪有那麼快回收的啊？」

　　「找家旅館，研兒要休息了，我們進去再細細商量。」楊風不想讓莫紫研純潔的心靈受到污染，便想讓她先休息一下。

　　看著時間還早，大街兩邊在躺椅上歇涼的人也不少，那些在殘酷的社會中掙扎生存的生意人自然也不會這麼早關門，楊風拉著莫紫研左瞅右瞅，漂亮是漂亮，但一身衣服還是在看守所換的劣質T恤和牛仔褲，楊風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便拉著小女人悠閒地逛起了街，而老黑幾個也自然地淪落成了拎包的跟班。將小女人上下拾掇清爽後，在莫紫研的堅持下，楊風和老黑他們也各自買了兩套價格不菲的夏裝。

　　既然現在已經安全了，莫紫研單獨住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因此楊風在開房間的時候，特地開了兩間，一間是他和莫紫研的，一間是老黑他們三人的。在交代好莫紫研注意休息後，楊風來到了老黑他們的房間。

　　「風哥，我知道你什麼都想好了，有什麼事儘管交代！」老黑他們幾個都圍著楊風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不錯，人生一世，不過草木一秋！」楊風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掃視了老黑他們一下，轉而又玩味地笑了笑，道：「但活，就要活出個人樣，大家都知道錢是個好東西，那麼從明天開始，我們就開始想辦法賺錢吧！跟著我，我會帶著你們把黑白兩道都踩在腳下，而陳家飛，以後我會讓他跪在我們面前唱征服！」

　　由於楊風剛剛玩的一出給幾人的震撼和神秘感，沒有人對他的話表示懷疑，老黑只覺全身微微發熱，甩脫了上衣，道：「跟風哥混是一定的，不過我們幾個，殺個把人賺兩個辛苦錢還可以，這生意場上的事……嘿嘿！」

　　「對啊，聽說玩這個要學什麼BA，什麼管理，我連小學都沒畢業，這事恐怕幫不上忙啊！」強子也有些鬱悶。

　　「我們以前不也沒有殺過人嗎？後來還不是會殺了？」小浪卻是不懼，一巴掌拍得強子直呲牙，躍躍欲試道：「哪有這麼難的，什麼事不都是學過來的嗎？」

　　楊風早就對如何用他們三人有了打算，見了他們的表現，他越發堅定了自己的安排，點了點頭，楊風道：「做生意需要黑道撐腰，混黑道需要生意人資助，我們一切靠自己，這黑白兩道就都要走出來。等我們站在兩道的巔峰，不要說陳家飛，恐怕世界都要在我們腳下匍匐。」

　　楊風的話雖說的平淡，但是字裡行間透露著不容置疑的神氣，自有一番氣勢，老黑咂了咂嘴，道：「既然如此，我們應該怎麼做？」

　　「你和強子，從今後負責聯絡一些信的過的弟兄，把他們好好培養起來，日後自然會有用的到的地方。」楊風看了一臉興奮的小浪一眼，繼續道：「小浪和我明天一道去打探打探Ｓ市有什麼企業需要轉讓，我打算先弄個休閒場所做根據地，順便買輛車，你做我司機。在場子沒有搞定前，我們就住在這裡。」

　　「一億的場子？這，三個月的時間，最多能盤下來裝修好，哪裡有辦法去弄到８０００Ｗ的利潤？」小浪有些擔憂。

　　「靠，傻Ｂ，風哥玩他呢，到了手的錢哪裡能吐出去？」強子在小浪面前一直吃癟，這回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連忙鄙視小浪。

　　「不，只要在三個月內可以把場地盤下來，我就有辦法還他的錢，大家以後分開行動，明天早上小浪跟我走！」楊風說完長身而起，道：「我跟你們說過，生活才剛剛開始，現在已經是新生了。」

　　回了自己的房間，只見莫紫研正雙手枕在腦後，瞪大了眼睛怔怔盯著天花板發呆，楊風有些心疼，這些天的疲於奔命，陰謀算計，對她一個女孩子來說，實在太過沉重了。聽到了開門聲，莫紫研一驚轉頭，卻見是楊風走來，不由心神一鬆，跳下床光著腳便撲在了他的懷裡，抬頭望著楊風道：「你以後會變壞嗎？」

　　「傻丫頭！」楊風見莫紫研有些不習慣自己的變化，愛憐地在她小臉蛋上捏了一把，柔聲道：「我是否會變壞，那無所謂，因為我在你心中永遠不會變壞。」

　　聽了楊風這樣回答，莫紫研放下了心，在楊風懷裡扭動了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有些羞赧道：「風，我想去看看我弟弟和我爸爸，還有我以前的男朋友，我想我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見見爸爸弟弟的倒沒有什麼，可以前的男朋友見個什麼勁？你差點就做了小姐，做為男朋友他怎麼就這麼忍心？儘管楊風心裡不忿，卻不想違拗她的意思，心裡計較一番，楊風笑道：「這個自然，你有辦法聯繫他們嗎？叫他們明天晚上一起去香格里拉酒店，我明天晚上有時間，回來接你去。」

　　「嗯，我有弟弟學校的電話，他應該可以聯繫到爸爸和文……」莫紫研臉一紅，自知失言，偷看了楊風一眼，續道：「我叫他們明天晚上七點去香格里拉可以嗎？」

　　「當然！」楊風卻是沒那吃醋的閒工夫，在莫紫研臉蛋上香了一口，一把將懷裡的小女人攔腰抱起，便向床前走去。

卷一 第二十章 像少年啦奔馳


　　「你做什麼？」莫紫研滿臉通紅，嬌羞地把頭埋進了楊風懷裡。

　　「你說呢？」楊風一笑，順了順莫紫研的秀髮，輕輕將女孩放在了床上，見到莫紫研緊閉雙眼上的睫毛微微顫動，楊風心中不禁憐意大起，捧起女孩嬌柔的面龐，楊風在莫紫研微微翹起的嘴唇上深深一吻，沒有多餘的動作，兩個人相擁著，靜靜享受彼此間心靈的交融。夜色漸濃，琥珀色的月輝灑在窗前，女孩一聲聲的嬌吟淺啼，將寂靜的夜染上了一絲玫瑰色，久久不散。

　　第二天早上起來，楊風告別依依不捨的莫紫研，交代她好好照顧自己，便和老黑他們出了那旅館的大門。老黑和強子打了招呼，各自去聯絡自己的兄弟了，楊風就近尋了個ATM，見高波果然不敢食言，打了一億在自己的帳號，只是一笑，取了一些零花，便與小浪去了轎車交易市場。

　　看著那廣場上各種款式牌子的新車，楊風有些目不暇接，由於楊風本不是有錢人，小浪又是個痞子樣，便都有些劉姥姥進了大觀圓的猥瑣樣子，這車上摸摸，那車上敲敲。兩人只在寶馬和奔馳車旁邊轉來轉去，那跟著他們的售車小姐卻在旁邊只顧補妝，根本就不拿正眼瞧他們，心下暗自嗤笑，又是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土老冒。

　　踅摸多時，小浪對車比較熟悉，開了一輛新款奔馳的車門，便打算去試試車，旁邊對著化妝鏡左瞄右瞄的售車小姐見狀，忙合了化妝盒，上前沒好氣地提醒小浪：「這車很名貴的。」

　　「又是個土掉渣的鄉巴佬來這兒過奔馳癮，煩不煩？」楊風見這小姐如此看他，冷冷地看著那小姐道：「不買就不允許試車是嗎？」

　　「操，你當風哥買不起啊？」小浪聽了那小姐的話早就不高興了，不過礙於楊風在不好發飆，現在見楊風也給了那小姐臉色看，他就不客氣了：「什麼態度？做妓還差不多。」

　　「你！」那小姐氣的臉色發白，這兩個傢伙，什麼素質？她在心中拿捏了下楊風兩人的份量，冷道：「窮瘋了回家騎二八去，來這兒充什麼腕？也不看看你們德行。」她瞥了楊風腦門上的痣一眼，突然覺得心跳有些加速，定了定神，卻依然嘲笑道：「連點個痣的錢都沒有，還上這顯擺？」

　　小浪沖上一步，就要動手，他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小浪的字典裡，賤人是沒有男女之分的，不料楊風卻擺了擺手，沖那售樓小姐一笑，道：「就這車，我買了。」

　　「你買了？這車一百多萬，你……」那小姐見楊風不像是開玩笑，有些不相信地追問。

　　「怎麼？不想賣？」楊風沒有看她，直接朝小浪道：「試試車。」

　　一百多萬啊！這人真要買的話，自己的提成就是四萬多，趕得上一年工資了，售樓小姐骨頭立時便軟了幾分，剛剛潑婦的形狀也消失無蹤，一臉的媚笑道：「請問您是付現金還是刷卡？先生請跟我來，填寫您的相關資料。」

　　「您這麼忙，就不麻煩了！」楊風淡淡回了一句，便轉過身去四處張望，挑了個清秀樸素的售車小姐走了過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道：「請問小姐可以為我服務嗎？」

　　「對不起先生！剛剛是我不對，不過您的車一直是由我負責的，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報價。」那個女的急步跟在楊風身後，一個勁地解釋。

　　楊風根本就不看她，依舊看著那清秀樸素女孩，頑皮地做了個鬼臉，道：「難道你也覺得我不像有錢人？有錢非得在臉上寫下來？」

　　那女孩『撲哧』一笑，歉意地朝那女子眨了眨眼睛，轉頭對楊風甜甜地笑道：「十七號售車員很高興為您服務，請問先生有什麼需要？」

　　「盡快幫我辦好手續，我很忙。」楊風說著轉身示意小浪先去試車。

　　提成等下還是給紅姐好了！那女孩見紅姐一臉的嫉妒和憤怒，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卻並不露心思，禮貌地對楊風欠了欠身，道：「請跟我來！」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需要也不應該讓給別人。」楊風隨意地吐了句。

　　「你怎麼知道……」女孩的眼睛睜得很大。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呵呵！對於這樣的售車小姐，給她個教訓，並不是壞事。」沒有等那女孩的話說完，楊風便打斷了她。

　　隨女孩去營業部辦了手續出來，小浪已開車兜了一圈，駕駛著最新款的奔馳Ｓ６００，一個漂亮的甩尾，小浪將車停在了楊風身邊，興奮道：「風哥上車，靠！這速度！這手感！帥掉渣了！」

　　「在Ｓ市隨便轉兩圈吧，兜兜風，然後再去中天看看哪裡有適合收購的場子。」別說小浪，楊風此刻心裡也有些興奮，以前哪裡敢想這玩意？

　　嶄新的黑色最新款奔馳Ｓ６００猶如一道黑色閃電飛馳，再加上小浪嫻熟的駕駛技術，想不吸引眼球也難！在眾人驚艷的眼神下，這兩位總算是出足了風頭，一路飆到了中天交易中心。

　　交易市場的人什麼眼光？小浪剛泊好車，交易員馬上就一臉的諂笑迎了過來，老遠就對楊風和小浪招呼：「兩位先生你們好，本市場有著最新的房屋和企業轉讓信息，絕對不會讓二位失望。」

　　楊風微微點了點頭，點燃一根香煙深吸一口，且走且停，略略掃了一遍，見大多都是房產信息，不禁皺了皺眉，道：「怎麼沒有見到什麼企業信息？有沒有一億左右的企業轉讓？」

　　那人一聽，差點沒有當場給楊風兩人跪下磕頭，一億啊！自己得拿多少提成？看這小子年紀輕輕的，哪會有什麼經驗？絕對可以狠狠地宰一刀，少說也可以賺他個千把萬的，這一千萬再按照百分之二十拿提成，你算算多少錢？多少錢？那人直激動得雙手發抖，目前他手頭上正有一家，是恆茂集團職工休閒場所，如今他們換了一處，這場子便委託本公司聯繫轉讓，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機會啊！那傢伙在心裡叫了十來個冷靜後，微微笑道：「一億的？多點行不行？我們手上有一家企業轉讓，是休閒場，高五樓，佔地面積一萬四千平方米左右，坐落在本市最繁華的文華西街，不知您是否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