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學生II 作者：煮劍焚酒 （已完成）

第十章 探路

　　晉西大學附近有很多小飯館，此時由於是下午的五點半，生意正火。

　　我、王彬、李言三人來到其中一間不是很起眼的火鍋店中。

　　“老板，來一份涮羊肉。”剛進門王彬便扯開了他的大嗓門吼了起來，這架勢把靜靜坐在一旁的李言嚇了一跳。

　　哪有人九月份就吃涮羊肉的？

　　我一邊笑一邊拍打著李言的肩膀：“小言，吃什麼隨便點，別客氣，今天胖子請客。”

　　李言一臉木吶，呆呆道：“剛才還說我大你們幾個月，怎麼一轉眼我就成小言了。。”

　　王彬嘿嘿怪笑：“你沒聽過一句話麼，買單的人永遠是最大的，就比方說我，是不老大。”

　　我笑著擺擺手，門外四個穿著休閑服的男生吸引了我的注意，他們圍在木桌上，似乎在悄悄說著些什麼。

　　“老大，你干什麼呢？”王彬問。

　　我用眼睛瞄了一眼那四人，輕聲說：“這四個人肯定不是好東西，你看，其中一個人褲袋口里還露出條麻繩。”

　　王彬迅速的掃了一眼，冷冷道：“現在是大白天，我諒他們也不敢綁架吧？”

　　“要是換成是南吳他們肯定沒這個膽子，可是這里是晉西，鬼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我敲了敲筷子，伸進鍋里撈出一塊夾生的羊肉塞進嘴中。

　　“你們看什麼呢？”李言問。

　　“沒什麼，吃菜，吃菜！老板，再來兩瓶啤酒。”王彬又開始吆喝了，李言也不知道我們心里想的是什麼，只好乖乖的坐下來吃菜。

　　吃到一半，那四個學生猛的從桌上站起，飛奔出去，他們的目標是一群剛從學校門口走出來的女學生。

　　“啊！”女生們尖叫一聲，當場有兩個嚇的蹲在了地上，就在四個男生用腰后的麻袋套住其中一個女生腦袋的時候，一輛灰色面包車很神奇地從大路上‘鉆’了出來，后車門打開，一個混身黝黑精壯的男子大笑：“操他媽的，臭婊子，還敢找人報復老子？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周圍有不少路人，學生，可是卻無一人伸出援助之手，王彬的愛心再度的泛濫了，被我單手死死壓在了桌上：“別管閑事，不要忘了，我們是在晉西。”

　　那女生哭嚎著被帶上了面包車，剛才那一幕就好象沒發生過似的，學生們該進校的繼續進校，路邊的攤位上該為客人端菜的繼續為客人端菜，甚至沒人去驚訝，剛才就在距離自己不過十米的地方，發生了一起綁架案。

　　幾個受驚的女生哭著從地上站起來，其中一個迅速的掏出手機：“瞎子你他媽的還在玩？可兒被祥堂的人抓走了！什麼？你他媽的說什麼？不管？我操！”那女生氣惱的將手機摔在了地上，很威風的一甩手：“媽的，你不管，老娘管！走，找我舅舅去！”

　　————

　　“這些人好象都有后台背景啊……”

　　“我同意。”我將最后一塊羊肉夾進了碗中正得意著自己的手速，卻聽王彬大叫：“老板，再給我上一份。。”

　　靠，王彬這小子還真是個‘飯桶’啊。

　　從火鍋店走出，天色已經開始昏暗了，晉西的天空散布著烏雲，好象要下雨的樣子。

　　我們三人往宿舍走去，李言一路無話，可能是被剛才的情景嚇著了。

　　我看著他：“在你們家鄉，沒遇到過這種事兒麼？”

　　李言搖搖頭：“沒。。。”他緊接著道：“你們別誤會，我不是被嚇到了，只是，我的心里有點不舒服，路上有那麼多人啊，他們，他們怎麼就不伸出援手，看著那個女孩兒被抓了呢？難道這里不講法麼？”

　　如果換成跟我一樣出來混的人，我肯定會很鄭重的對他說：“法是掌握在有權有錢的人手中，普通老百姓表面上有很多的權利，可是一旦碰上這種人，就只有沉默權了。”

　　回到宿舍，李言的心情很差，可能他很難理解晉西究竟是個怎樣的城市，我勸道：“小言，想開點，沒準那個女人干過坏事兒呢？”

　　王彬也在一旁幫腔：“就是就是，別想太多了，

　　李言聳聳肩：“想也白想。”說完，他躺在了床上，看著我們兩，好奇道：“為啥你們遇到這種事兒一點也不驚訝？難道你們也是……”后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但我們也明白他的意思，我哈哈一笑：“是呢，我們可是黑社會的頭目啊，哈哈。”

　　李言斥道：“算了吧，別騙我了，真當我是三歲小朋友了。”李言轉了個身，睡去了。

　　我看了看王彬，對著他勾勾手，我們二人來到了陽台：“看來這個晉西比我們想像中要復雜的多，在沒搞清楚勢力划分之前千萬別惹事兒啊。”

　　王彬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我明白，你什麼時候把阿罪他們弄過來？”

　　“看看情況再說吧。”我從褲子口袋里取出香煙分了一支給他：“還有四天軍訓，等軍訓完以后再說吧。”

　　“恩。”

　　三天時間過的很快，這三天我和王彬、李言除了下館子吃飯就是在學校附近亂逛，周圍的地形倒讓我們摸了個透，學校不遠處就是一間工商銀行，往前走是建築工地，不過聽路人講那里已經停止建造好多年了。

　　從晉西大學的大門口向前直走兩千米的路程就進入貧民區邊界了，那里最高的樓房不過7層，其余的民房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人口密集程度難以想像，如果沒有熟悉地形的人帶路，貿然走進去我懷疑都有迷路的可能。

　　在學校住了三天，我們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位司機大哥說夜晚不要來晉西大學了，晉西大學后面是一個小山坡，到了夜晚沒別的事兒，除了打架斗毆之外就是女大學生被人強奸的慘叫聲，白天經過那里會在地上發現許許多多布條，避孕套，鐵棍之類的東西。

　　晉西大學流傳著一句話：“別不服，不服今晚12點咱們后山見……”

第十一章 學校勢力

　　前來報道的新生越來越多了，我和王彬在閑暇之余把整個學校逛了個遍，也順便調查了一下學校資料。西大內的各種學生組織多的數不勝數，羽毛球、籃球、足球、柔道、散打、琴、棋、書、畫、可謂是樣樣具全，現在正在對外招收新的成員，一路上我和王彬沒少被‘騷擾’。

　　由於太陽正烈，我和王彬坐在學校的樹底下乘涼，王彬手里捏著一支雪糕正舔的來勁。

　　“李言不是說好讓咱們在這兒等他嗎？這都多長時間了？”王彬埋怨著，他伸出手，用滿是奶油的爪子抓著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靠，都遲到半個小時了，我懷疑這小子沒有時間觀念。”

　　我笑了一聲：“他這個人倒是蠻有意思的，重情重義，可惜了，就是太老實。”

　　王彬邪笑：“老大，莫非你想踢他入會？”

　　我連忙搖頭：“我可沒這個想法，你以為這是在南吳，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在這里啊。。就算是條龍，那也得盤著。對了，關於這間學校的資訊你打探的怎麼樣了？”

　　王彬隨手扔掉雪糕棍，道：“西大，私人學校，總共有學生一萬七千多名，分三個校區，我們校區是總校，有七千名學生，這七千名學生可以分為兩種，第一種，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那種，他們（她們）一般都在學校的藝術部門活動，人數差不多有兩千，這些人是希望用功讀書，等畢業了之后找一份好工作。”

　　“其余的五千人就是痞子啦，也就是幾大勢力的新鮮血液，他們一般活動的範圍就是在那些體育部門，就好像老大你說的那樣，出來混要是沒個好體格好玩個屁啊，對不？”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

　　“嘿嘿，他們中有超過一半的人都自成一派，多則數百人，少則十幾人，其中數‘晉西同鄉會’‘東三同鄉會’‘北道同鄉會’這三個勢力最為龐大，不過呢，老大，你不用在乎他們，他們也就是一群老鄉湊在一起避免被外來人欺負的組織罷了，根本無法和本地幫會抗衡。”

　　“說重點。”我冷冷的說。

　　“重點來了，西大的公認大哥是個綽號：‘爵爺’的大四學生，現在在學校里已經很難看到他的身影，我想他應該已經進入自己的幫會了，隸屬‘洪安社’。次一名，是大四學生，綽號：飛鵬，他是三大家族‘東方氏族’的三公子，大有來頭。再往下才是那個‘瞎子’，隸屬‘秦氏’。”

　　聽王彬說完，我點了點頭，他所得到的資料與我的相吻合，按照我們調查的資料，晉西還真是夠亂的，一個小小的大學，竟然匯集了如此眾多的黑道人物，不小心點很可能陰溝翻船。

　　在我的印象里，一個學校剔除同鄉會不計算在內，最多是有兩到三個惡霸在學校里橫行，他們的手下最多也不會超過五十，當然，不計算自己的同學在內，單指手下。

　　這里可好，百分之七十幾的學生都是惡霸，都是坏坯子……

　　我心里忽然有個古怪的想法：“在這間學校讀書，應該不用交保護費的吧？哈哈哈哈。。。真不敢想像，幾百個老大紛紛帶領自己的手下來收保護費是個什麼樣子。”

　　“哎呀哎呀，對不起對不起，來晚了，真是對不起！”李言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我還以為他被人追殺呢。

　　“你這是怎麼了？”我問。

　　“別提了！”李言將手搭在膝蓋上，道：“那些社團哪里像是在招人啊，簡直就是強迫入會，就說我剛才走過散打社的時候，還沒等我說話就從里面沖出兩個家伙，不由分說就把我給架進去了，說是要跟我講一講習武防身的重要性。”李言指著自己那跟洋蔥沒什麼兩樣的胳膊，繼續道：“就我這小體格，能經得起他們折騰麼？我剛從那里跑出來，就被柔道社的人給抓了進去，唉，不說了，不說了，鬧心！”

　　王彬在旁嘿嘿直樂：“找我們出來啥事兒？”

　　一說到這兒，李言立刻精神了：“我昨天晚上出去買宵夜的時候我好像看到我女朋友了！”

　　“你確定嗎？”我看著他。

　　“就是不確定我才找你們兩個來幫忙嘛！”李言挺直了身板：“等會兒陪我去看看？”

　　王彬指著天空中的滾燙的太陽：“拜托，你看看這天氣，就跟烤爐似的，你讓我們等一下陪你去找你女朋友。。這樣不好吧？”

　　“咳！我是說晚上，等下晚飯我請了還不成？”李言很激動。

　　我好奇道：“你干嘛不自己追上去看個清楚？”

　　李言沉默了半晌，道：“她身邊還跟著四、五個男人。。我怕我自己。。”

　　李言的話讓我更加確定這個韓露和前幾天賓館里的韓露是同一個人，只是不知道，如果李言發現自己的女朋友現在靠騙為生，他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我點點頭：“行，晚上我們跟你去看看，對了，你說晚上請吃飯，上次那間涮羊肉的館子好像還不錯，咱們就去那吃？”

　　“呃，這個啊。。。最近流行吃齋，你看，現在這樣的天氣還大魚大肉的話，對身體一點幫助也沒有，不如咱們吃點青菜啥的！”

　　王彬搶先道：“行啊，就去‘青青館’吃齋，那里的蔬菜簡直讓我流口水啊，比他娘的肉還好吃！”

　　“青青館！”李言使勁咽了咽口水。

　　現在人的口味變化的非常快，魚肉這些玩意兒已經滿足不了當代人的需求了，所謂有需要就會有人創造，那些青菜飯館，昆蟲飯館應運而生，在這些地方吃上一棵大白菜或是一只‘小強’比在別的地方吃上兩斤牛肉還要貴，也不怪李言會做出這樣的表情了。

　　我早就看出李言這小子的心思了，故意大叫起來：“小言，你不是想在學校食堂招待我們吧……”

　　“哎呀呀，還是夏天同學比較明白事理，鄙人正有此意……”

　　“靠！你去死！”王彬伸出一腳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第十二章 勇氣

　　大學食堂里的飯菜並沒有小說中所寫的那麼差，這一頓飯我們三人倒也吃的開開心心，當然，如果有啤酒的話，我想我們會更加開心。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從三樓往下看，下面是籃球場，這個時間已經被一大票學生給霸占了，他們基本都是籃球社的成員。

　　王彬叼著牙簽剔牙，一邊發出嘖嘖的聲音一邊看著李言：“咱們啥時候出發？”

　　李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答：“晚點吧，8點怎麼樣？”

　　“OK。”

　　晚上8點，學校內依然是那麼的熱鬧，一對對情侶出現在學校的各個角落里，樹底下，台階上，草地里，教室中，我從李言的臉上能看出來一種情緒，這小子開始躁動不安了。

　　我們來到李言所指的地方，那是一間舞廳，舞廳外面停著許許多多轎車，不過價錢卻並非是昂貴的，門口站著幾個男男女女，好像是在商量著要不要進去修理某個人。

　　“就這兒？”王彬指著黑天鵝舞廳的大門。

　　“恩，我昨天就是在這里見到她的。”李言的情緒開始亢奮起來，他沖上前從口袋里取出三張一百塊的鈔票用來購買門票。這可是他近半個月的生活費。

　　“這小子。。”我微微笑了笑，跟了上去。

　　這是一間純正的舞廳，在南吳這種舞廳基本已經絕跡了，因為它太古老了，左右兩邊是座位，專門提供給客人們休息的地方，這里跳舞為主，酒水之類的東西並不是特別昂貴，與市面上的價格無異。

　　這里的舞池才是真正的舞池，舞蹈也是很正宗的，一男一女互相攙扶著在舞池間晃蕩，這才是真正的舞蹈。

　　酒吧里的那些也算是跳舞麼？充其量就是喝酒喝多了跑到台上搖搖腦袋扭扭屁股揮發一下身體中的酒精罷了，不過那東西才是適合年輕人的。

　　李言在昏暗的燈光中尋找著韓露的身影，我和王彬則是坐在一旁，我點了一杯果汁，開始慢慢打量這里的人，這里有七名年輕保安，從他們強壯的胳膊上來看，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這里的場地很大，往前看還能發現最里面有一個樓梯，樓梯口還站著兩名黑衣的男子，如果沒猜錯，那里面應該是進行某種不正當交易的場所。

　　坐了約莫半個小時，我發現一樣非常奇怪的現象，來這里消費的男人大多都是30歲以上的，很少有年輕人，而女人則個個都是那麼水靈靈，鮮嫩嫩的。

　　“老大，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些女人大多都是咱們學校的學生，你不知道麼？上大學的女孩兒的業余時間要麼是去夜總會上班，要麼就是找個富翁包養，在這里玩的女人哪個不是為了找錢？”王彬似乎對這些東西非常的了解。

　　李言找了半天，悶悶不樂的回來了。

　　“沒找到？”我問。

　　“恩，今天她好像沒來。”李言的眉頭緊緊皺著。

　　我笑道：“沒關係，我們等等看，反正又沒課，沒準她一會兒就能出現了呢？”

　　李言沖我們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謝了哥們兒。”

　　在舞廳干巴巴的坐在兩個小時，我都快被眼前的男男女女晃迷糊了，中途王彬問了我好幾次：‘老大，你咋不上去跳呢？’我都婉言拒絕了，因為，因為我也不會跳這種舞……

　　等到了十一點半，李言嘆了口氣，拍著我和王彬的肩膀，說：“走吧，看來她今天是不會來了。”

　　剛剛走到門口，一切都好像是電視劇里的編排似的，在入口處，哪個企圖偷竊我們財物的韓露，也就是李言的女朋友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露露？真的是你？”李言不敢相信地看著韓露。

　　韓露穿著連衣裙，頭發是拉直過的，看起來還真的蠻成熟，蠻有女人味。

　　被李言一喊，韓露很明顯呆住了，她看著李言，尖叫一聲，扑進了他的懷中：“言，你真的來了，我好想你。”

　　我在后面看的真切，沖著王彬使了個眼神兒，二人走到了一旁。

　　“看，那才是愛情。”我說。

　　其實我心里渴望的也是這種愛情，只是我找不到這種愛的感覺，牽腸掛肚。

　　“愛情，我看未必。”王彬冷哼一聲，指著門口的方向。

　　我轉過頭看去，六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對著李言推推桑桑，韓露上前阻擋卻被帶頭的一個扎著海盜頭巾的男子一巴掌抽倒在地。

　　“他媽的，你小子膽子真不小啊，連我海盜哥的馬子都敢泡，哪間學校的啊？”自稱是‘海盜哥’的男人手里把玩著一柄蝴蝶刀。

　　“你們竟然打人！”李言憤怒的咆哮著，他企圖沖上前去拉起倒在地上的韓露，卻被海盜身后的兩名男子拉住了。

　　海盜用刀在李言面前比划：“她是老子的女人，我愛怎麼打她就怎麼打她，你小子管的著麼？”說罷，他沖著韓露怒吼：“他媽的，還不站起來，裝死啊？”

　　韓露紅著眼睛，十分畏懼地捂著臉站到海盜身旁，小聲道：“大哥，放了他吧，他，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呦喝！聽到沒有？小四眼，以后別讓海盜哥在這兒見著你，否則，我就把你那玩意給割了，哈哈哈哈。”海盜狠狠的揮出拳頭將李言打翻，攬起韓露就進了舞廳，韓露剛回頭看一眼，卻被海盜死死抓住了頭發，她的臉頓時疼的扭曲了。

　　“喂，你沒事吧？”王彬扶起李言，查看他臉上的傷口。

　　“他。。他搶了我女朋友。”李言眼角流出了淚水，字里行間透露著一種敢怒不敢言的無奈。

　　我靠在一輛轎車上很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切，這就是生存的法則，弱肉強食。

　　“我怎麼辦，我怎麼辦！”李言用雙手重重的錘著地面，哭的不成樣子了。

　　我走上前，笑道：“愛情這東西是需要勇氣來爭取的，如果剛才那兩拳不是砸在地上，而是砸在哪個自稱是海盜的家伙臉上，事情也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李言詫異地看著我。

　　我想他應該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第十三章 梁子

　　李言從地上站起，他摸著自己紅腫的臉頰，眼中那股怨氣已經化為了滔天怒火，我相信，如果此時給他一把AK，他敢殺了那伙人。

　　上帝他老人家可以作證，我可沒有去教唆李言去打架，對於發生這種事，我是相當的不屑，因為我從來沒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可能是家庭原因吧，總而言之一句話，我覺得李言不夠男人。

　　“喂喂喂，你要干嘛去？”王彬沖著走進黑天鵝舞廳的李言大喊。

　　李言沒有回答，徑直走了進去。

　　“老大，這小子一個人進去，完全是送死嘛，你干嘛不攔著他？”王彬很不理解地看著我。

　　我從口袋取出煙點燃，深吸一口：“這本來就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死了又怎樣？不過，我想事情不會嚴重到那種出人命的地步吧？”

　　王彬在旁聽的直搖頭：“老大，這兒可是晉西。。。”

　　“……”

　　舞廳內的人依然很多，音箱中正放著抒情歌曲，李言他正站在門口尋找著韓露的身影。

　　我問他：“你想好了？你動手我們可是不會幫你的，你一個人能對付的了他們麼？”

　　李言回過頭，看著我，那種眼神很單純，他用腦袋撞了一下我的胸口，狠聲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媽媽說過。”說完，他隨手抄起台上的一個空玻璃杯沖了上去，他已經發現海盜那伙人正坐在右邊的看台上，海盜本人正攬著韓露上下其手。

　　“操！”驚天地泣鬼神的叫喊聲將原本安逸祥和的氣氛打亂了，李言手中的玻璃杯還沒等砸在海盜的腦袋上，就已經被他的三個小弟奪走了。

　　海盜推開韓露一邊淫笑一邊接過身旁小弟遞過來的空杯，拿在手里把玩，不知還說了些什麼。

　　王彬用肘撞撞我：“老大，咱們真不去幫小言？”

　　我笑道：“我相信李言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說話間，李言已經掙扎著踢了海盜一腳，海盜哪里會想到一個瘦瘦小小的家伙敢向自己動手，一個不小心，竟真的摔倒在地。

　　這下海盜的六個小弟慌了手腳，趁著這個空擋，李言越過眾人，來到了韓露身邊，伸出了手。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對話是什麼，但我相信絕對會像愛情故事里所發展的那樣，男方說：‘走，跟我走。’女方感動的一塌糊涂，然后重重的點點頭，伸出了自己的芊芊玉手……

　　事實並非如此，就在李言與韓露拉拉扯扯的時候，海盜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他‘乓’的摔碎了手中的空杯，指著李言破口大罵：“媽的！把這小子給我抓出去！”

　　幾個保安就站在距離不遠的地方，冷眼看著事態的發展，但卻不加以阻攔，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李言被帶走了，海盜笑嘻嘻地和那幾位保安打招呼，對方幾名保安都沖著他微微點頭。

　　媽的，難怪了，原來都是認識的。

　　跟隨著他們走出舞廳門口，李言正在被那六個男子瘋狂的蹂躪，他身上不知中了多少拳腳。

　　海盜嘻嘻哈哈揉搓著自己的肚子走上來，沖著其中一個小弟說：“去，把車開來，今天晚上有的玩了，哈哈。”

　　“海盜哥，求求你，別這樣。”韓露苦苦哀求著，但這似乎起不到任何效果。

　　看著在地上慘叫連連的李言我真害怕他出點什麼事兒，不過男人嘛，總是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次就當是他人生的一場曆練也不錯。

　　當一輛面包車開過來的時候，我知道，再不出手事情可能就要搞大了。

　　“這位大哥，算了吧。”我上前死死捏住海盜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

　　海盜看著我和王彬，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你們跟他一伙的？”

　　“呵呵，不是，我們是路過的，剛才你們之間的事我看的很清楚，所謂的饒人處且饒人，反正大哥你也打夠了，干脆就這樣算了吧。”

　　海盜身后的一個小弟陰笑著走上來拍我的肩：“哥們兒，沒人告訴你多管閑事兒的人死的比較快麼？”話才剛說完，這名小弟已經被踢翻在地，一只非常厚重的腳掌壓在了他的胸膛上，不用想，肯定是王彬了。

　　王彬嘿嘿怪笑：“小子，請注意你的言辭。”

　　“操！”幾人見王彬動了手立刻拋下毫無反抗能力的李言沖了過來。

　　王彬跟著我混黑社會已經三年了，三年時間足夠使一個人脫胎換骨，就拿王彬本人來說，對付四、五個年齡與他相仿的年輕人根本不在話下——狗再厲害也斗不過熊啊。

　　“這事兒就算了吧。”我依然微笑地看著海盜，手上的力度在慢慢增加，海盜的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哆嗦著叫了一聲：“停，都別打了。。”

　　雙方住手了，我鬆開了海盜，沖著他點點頭道：“謝謝。”

　　海盜捂著受傷的胳膊狼狽的指著我，沖著自己的幾個小弟吼叫：“還不走！”

　　看著海盜眾人上了面包車，韓露神色黯淡的離開了，末了也沒和躺在地上的李言說一句話。

　　————

　　“在想什麼呢？”我坐在醫院的病房里看著李言。

　　李言的頭被包裹起來，有點像印度人，他苦笑：“錢吶，都是他媽的錢在做怪，我發現自己真的很傻，我還指望她能跟我走，誰想到。。。”

　　我干笑：“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真實的東西，只有錢才最實際，你好好養傷吧，我會幫你向學校請假，其實這也未必是件坏事兒，后天就要開始軍訓了，在這里呆著總比在操場上晒太陽要強的多吧？”

　　“恩。”

　　能看的出李言的心情十分低落，我與王彬並沒有在醫院多加逗留，胡亂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還是晉西的醫院好啊，24小時營業。

　　“老大，你有什麼打算嗎？”

　　“暫時還沒，等軍訓完了再說，我在想，在這里開酒吧生意會不會好些？”

第十四章 替天歸來

　　軍訓在晉西的陸軍775部隊開始了，帶領我們進行訓練的是一位連長，姓張，我們習慣稱呼他為張連。

　　難怪現在都在提倡素質教育，大學生的體質一個比一個差，軍訓才開始兩天，各個班級就陸續出現中暑昏迷的學生，這些學生中竟然以男生為主，我都懷疑這幫家伙以后有沒有生育能力，腰都直不起來。

　　軍訓最快樂的時光估計就要算是下雨天了，連綿的小雨下了整整一天，當天我們一群男人都坐在宿舍里打扑克，抽煙。

　　王彬跟他們玩的是不亦樂乎，我則是悶著頭坐在一旁抽煙，想在晉西這一畝三分地上闖出一番成就，確實不太容易。真不知道老爸他當時是怎麼混起來的。

　　“好學生，過來幫幫忙。”同班的沖著我招手，我對於‘好學生’這個外號倍感郁悶，我不就是成績考的比較好麼！難道成績好有罪？

　　“什麼事兒？”我走過去。

　　“幫幫忙，反正你又不玩牌，去門口幫兄弟們把風唄。”

　　汗，我堂堂南吳的紅發哥，你竟然讓我去門口把風！我滿眼怨念地看了這群禍害一眼，乖乖的坐在了走廊的位置上。

　　軍訓時間在一天一天的過，每天都是枯燥無味的訓練，就當我們剛剛適應了軍訓生活的時候，張連有點不舍的對我們說：“他媽的，明天軍訓就要結束了，我還真不舍得你們這幫小子。”

　　夜光皎潔，我靠在視窗給阿罪打了個電話，大體意思是明天就來晉西幫我的忙，至於路上那些瑣碎的事兒我讓小本叔叔幫忙搞定了。

　　軍訓一結束，我和王彬便買了一大堆的東西跑去醫院看李言，這小子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腿還有點骨折，走起路來不太方便，一見到我們，頭一句話就是：“呀，你們兩個剛從南非回來？怎麼跟黑孩兒似的？”

　　“我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你看，我都瘦了十幾斤了！”王彬吐沫星兒非濺地說著這一個月來軍訓時所遇到的事情。

　　“夏天。”李言在喊我。

　　“恩？怎麼？”我問。

　　“謝了，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韓露對我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看來我們走了以后你們兩個見過面了？”

　　“是的，她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哪個單純的女孩兒了。”

　　“呵，男人有錢就變坏了，女人變坏就有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好好休息吧。”

　　李言烏黑的大眼睛中充滿了感激。

　　媽的，住院費都是我掏的，他能不感激麼？

　　第二天的下午，我和王彬來到火車站接阿罪。

　　看著阿罪他們從車廂中走出，我微笑著走上前緊緊的將阿罪抱住：“罪，這就是你騰飛的地方。”

　　“謝謝你，天。”阿罪有些激動，他等了好多年，就是在等這一天。

　　“嘿，山丘，你好嗎！”王彬特別喜歡山丘，可能是因為山丘的樣子太像自己的師傅灰熊的原因吧。

　　“天哥，胖子王。”山丘憨厚地笑著，那件緊身的運動服已經遮掩不住他膨脹的肌肉了。

　　替天成員，四十四名，八女，三十六男。有十幾名成員在出任務的時候被人打死還有二十幾人都是因為晉級原因被淘汰掉了。

　　“嚴磊，你沒讓我失望。”我看著滿身精肉，一連凶悍模樣的嚴磊，由衷的稱贊著。

　　嚴磊咧開嘴巴笑了：“我正在考慮什麼時候干掉銀狼呢。”

　　銀狼恰巧從他身邊經過，他皺起眉頭看著嚴磊：“小子，想越級不成？”

　　紅魔在旁嘿笑：“這小子的拳勁兒不下你我啊，小心點吧。”

　　“哈哈，伙計們，一路辛苦了。”我開始興奮了。

　　我很清楚，要想真正在晉西站穩腳步，就必須有自己的地盤，而整個晉西只有貧民區是無老大統治的，我決定將這支旗插在貧民區。

　　貧民區，擁有三百萬人口，生活水平低下，與其他五區格格不入，原因是，這個區有百分之十的人都吸食毒品，毒品的種類大致有冰毒、海洛因、K粉、搖頭丸。而這些毒品的主要來源是一處名叫‘卡薩’的酒吧。

　　我、王彬、阿罪三人此時就坐在這間酒吧內。

　　用一個詞兒來形容這里的毒品交易——明目張膽。

　　那些毒品小販查點就自己掛出販賣毒品的種類，然后標在牌子上了。

　　“喂，哥們兒，要不要來點快樂丸？（搖頭丸）吃了保證讓你們嗨翻天哦，看，優等貨，價錢絕對便宜。”一個穿著前衛的年輕人一邊搖晃著腦袋一邊扔過來一包搖頭丸。

　　“怎麼賣？”我問。

　　“哥們兒，你這就太不厚道了，一看您的長相就知道您經常來， 70一顆，一袋30顆，算你2000，怎麼樣！”

　　“太貴了，30一顆的話有多少我都買了。”我笑著說，這種東西的成本也就10-20塊，雖然我沒做過，但也聽南吳的那幫‘老家伙’說過。

　　“靠，老子拿貨都要60，你他媽的，浪費老子時間！”小販迅速的伸出手將桌上的那袋搖頭丸拿走了，去招呼另外一桌子上的客人。

　　“如果能知道他們是在什麼地方拿的貨就好了。”我自言自語著，王彬道：“這還不簡單，抓回來問問不就行了麼？”

　　“哈哈，這叫貿易，世界上沒有人會厚道的將自己的貿易路線告訴對方，除非他傻了。”我大笑，王彬的想法太簡單了，這就好比是問一個開海鮮酒樓的師傅，你那便宜的鮑魚是在啥地方買到的一樣。

　　“我其實只想確定一下，這里的毒品源頭是不是秦氏家族而已。”

　　“老大，你有什麼計划麼？”王彬問。

　　我搖搖頭，秦氏畢竟是一個勢力龐大的家族，玩硬的賠上整個天門也斗不過，所以只能從他的外圍下手，一個再堅固的堤壩也怕螞蟻大小的窟窿，我現在就是那只螞蟻，只是找不到下嘴的地方，或許那個叫秦寶寶的女人可以利用一下。

　　“走吧，明天我自己來，阿罪，告訴成員們，做事不要太張揚，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明白。”阿罪點點頭。

第十五章 初定計

　　在大學的生活明顯沒有高中那麼枯燥無味，自由的時間更多了，除了每天6個小時的專業課之外，其余時間我都將它花在了收集情報上。

　　清晨，我踏著一雙再普通不過的球鞋在操場上進行著晨練，生命在於運動，我一直相信這句話。

　　操場此時空蕩蕩的，清潔工正在清理垃圾，跑道上干凈無比，要不怎麼說做什麼事兒都得有個好環境呢？跑了十圈，我這才感覺有些氣喘，我哚著步子往宿舍走去。

　　“王彬，該起床了。”我打電話給他，最近這小子越來越懶了，連上專業課的時候都趴在長桌上睡覺，哪個年紀差不多60的老教授都白了他不知多少眼了。

　　“哦哦，老大，你等我一會兒，我刷牙洗臉，馬上就下來。”

　　坐在宿舍樓底的台階上，想著如何投資興建酒吧的事兒，一群女生唧唧喳喳的從我身邊走過，開頭我沒怎麼注意，但其中一個女孩兒喊了我的名字：“夏天？”

　　我抬頭一看，這女孩兒正是那天負責新生報道的叮當。

　　我站起來跟她打招呼：“你好啊，叮當。”

　　“呦，叮當，你男朋友？”她的幾個室友跟她開玩笑，叮當特豪爽的笑道：“要真是我男朋友就好了呢！”叮當轉過頭道：“這麼早，你去干什麼了？不是去網吧玩通宵，在宿舍外面坐了一夜吧？”

　　“哈，我可不是那種人，你看我精神飽滿的樣子就知道我休息很好了，倒是你們，怎麼從男生宿舍出來了？”

　　“嘿，這里的確是你們男生宿舍，不過你們這些男生都愛睡懶覺，所以1樓的羽毛球場沒人用嘛。。”

　　“哦！”我恍然醒悟，原來這幫丫頭是來打羽毛球的。

　　正說著，王彬提著他那肥大的褲子從樓上吭哧吭哧的跑下來了，我看著他全身肥肉不規則的抖動，真懷疑他是不是得了某種瘋狂長肉的病。

　　“嗨！”王彬跟叮當打招呼。

　　“王彬，你真應該減肥了，要不然以后怎麼找女朋友啊。”叮當竟然開始為王彬的未來著想了，如此熱心腸的人現在的確蠻少見的。

　　“哈哈，我要是好像天哥這樣苗條，那我就不是王彬啦！”

　　三人在一起聊的倒也開心，末了，叮當約了我們晚上一起吃宵夜，說是AA制。

　　我和王彬來到學校三樓的食堂，我點了個白粥坐了下去，不一會兒就見王彬大盤小盤的拎了足夠我吃四頓的食物走過來，周圍學生們看他的眼神都有點不太對勁兒了。

　　“老大，最近你的臉色有點不太好啊。”王彬說。

　　我笑：“我想在學校附近那塊空地上建個酒吧。”

　　“想好了？”

　　“還沒，我現在缺少一個強有力的合作伙伴，畢竟在晉西我們誰也不認識。”我感覺自己陷入了舉步為艱的狀態中。

　　晉西的黑道勢力實在太多了，大小幫會加起來足夠讓我頭疼了，如果現在晉西亂了套，那該多好？

　　上課，休息，上課，休息，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到了夜晚我們來到叮當和我們約好的飯店。

　　叮當和幾個女生早就來了，一個個笑容滿面，顯得異常可愛。

　　“夏天，你們的速度還真夠慢耶！”叮當沖著我揮手。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連忙道歉，蠻紳士地坐在了凳子上。

　　點了幾個菜我們便開吃，話題由學校轉移到了愛情上，再由愛情轉移到工作，再由工作轉移到國家政治，最后談論到什麼時候會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這些女孩兒的跳躍思維讓我感到自慚形穢，倒是王彬跟她們聊的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不亦樂乎。

　　夜幕降臨，我們的宵夜也吃的差不多了，就在我們正打算離開的時候，距離飯店不遠的地方發生了械斗，借著月色和迷蒙的路燈，我估計人數得超過一百。

　　雙方都是敢打敢殺的主，咒罵聲和棍棒交織在一起的聲音甚至高過了音響中所播放的流行音樂。

　　“他們是什麼人？”我問。

　　叮當似乎也是見怪不怪了，道：“右邊那些是瞎子的人，左邊的是祥堂的人，他們兩個勢力總是水火不相容的。”

　　打了差不多十五分鐘，警車呼嘯著開了過來，將這兩幫人攆走了，地上只留下五、六名實在站不起來的男人，血流的滿地都是。

　　一個胖胖的警察詛咒道：“他媽的，又是這兩幫小崽子，現在大的老實了，小的倒不安分了，早晚把你們都抓進去吃公糧。”

　　“叮當，你認識這個叫瞎子的學生麼？”叮當看著我，點點頭：“當然認識，他是我們班的學生哎！”

　　“哦？有這麼巧的事兒？改天約他出來吧，我想跟他好好聊一聊。”我習慣性的取出煙刁在嘴中，幾個女孩兒驚奇地看著我，叮當皺起了眉頭：“怎麼你還抽煙？”

　　我說：“點的是煙，抽的是寂寞。男人的兩大愛寵第一是煙，第二是酒。”

　　“好吧，我試試看，至於他見不見你，我就不知道了，他很少回學校的。”叮當點頭答應了。

　　“謝了。”

　　叮當走后，王彬看著我，問：“老大，你見瞎子做什麼？”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許他能幫到我們一些，你跟了我三年，也學會了談判技巧吧？我出錢，他出人，我幫他將學校的黑道勢力統一，讓他給我們介紹秦氏的人，大樹底下好乘涼。”

　　王彬皺起眉頭：“老大，聽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跟他談判？”

　　“哈哈！”我笑道：“怎麼？你害怕？我會讓山丘跟著你去的，所以你的安全絕對沒有問題。”

　　“我怕？我有什麼好怕的，這事兒包在我身上。”王彬很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培養了王彬整整三年，我的本事他學去了至少三成，正因如此我才敢放心讓他去做。可能我真的像老爸說的那樣，天生就是做幕后黑手的料，至於這個大哥，還是讓給王彬去做吧。

　　想到這兒，我嘿嘿嘿嘿地笑了，王彬抓著腦袋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第十六章 合作

　　“聽說你找我？”坐在大排當中央，脖子上掛滿了鐵鏈，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看著王彬，他身后稀稀拉拉坐著幾十名小弟，有幾個故意用鐵棍敲打著桌腿，發出了‘乓乓’的聲音。

　　夜晚聽著這樣的聲音，讓人的毛孔不自然的收縮。

　　王彬摸了摸油光錚亮的頭發，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指著桌上那盆好像沒太煮熟的毛血旺，道：“瞎子，你就吃這東西？”

　　這個年輕人當然就是瞎子本人了，原名：譚耀華，二十一歲，身高一米七七，體重七十一公斤。

　　聽到王彬的話，瞎子身邊的兩個小弟立刻站起來，用大拇指粗的鐵棍指著他，罵道：“操，你是什麼東西？瞎哥的名字是你叫的麼？”

　　王彬懶洋洋的抬了抬手，身后的山丘笑咪咪地一把抓住那小子手中的鐵棍，如玩鐵絲兒一般將那實心的棍子卷成了一個圓形。

　　包括瞎子在內的所有人都被山丘強悍的力量震住了，這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力量。

　　“你叫王彬，找我做什麼？我似乎沒跟你架過梁子。”瞎子咬著牙，有點妥協了。

　　“哈哈，瞎子，你誤會了，我這次來又不是來跟你架梁子的，我只是想跟你合作。”王彬笑著夾起碗內的豬血，嚼了兩口，皺著眉頭吐到了一邊，念叨著：“媽的，還真是沒煮熟的。”

　　“合作，真好笑。”瞎子彈了彈手指：“去，讓師傅做幾個小菜上來。”

　　“沒什麼好笑的。”王彬中口袋中取出一張現金本票摁在桌上推了過去，小聲道：“這是十萬塊，如果你答應跟我合作，這些錢就是你的。”

　　瞎子的眼睛忽然明亮起來，他沖著身后那群小弟吼道：“去，一邊玩兒去，談正事兒呢！”小弟們散去了，就在不遠的地方議論紛紛，話題都是圍繞著王彬身后的山丘。

　　“哥們兒，我想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混混，不接殺人的買賣。”瞎子有些緊張。

　　“哈哈，我可沒讓你去殺人，你只需要考慮是否與我們合作，這件事有百利而無一害，這只是定金，你要是考慮好了，隨時給我答復，我是大一中文系的學生。”王彬微笑著站了起來，他拍拍身上的灰塵，笑道：“聽說祥堂的人最近在和你作對，明天，他的老大就會死於非命。”

　　瞎子猛的站起來：“你說什麼？”

　　“噓！”王彬用自己那張胖臉湊到瞎子面前：“這件事兒，可不要告訴別人哦。。。”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瞎子一點也不笨，他只是覺得王彬的來曆太神祕了。

　　“你啊，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明天，希望明天你能給我答復。”王彬沒等菜上來，便挺著大腹緩緩離開了。

　　————

　　我站在陽台抽著煙，問：“搞定了？”

　　“恩！”王彬說：“只要祥堂的老大一死，瞎子就會跟我合作，我相信他不是個蠢人。”

　　“別太過於自信啦，殺死祥堂老大的事兒，你交給誰去辦了？”

　　“當然是阿罪他們了，我只管談判，殺人放火的事兒，我不專業。”

　　“哈哈！”我將煙頭熄滅，倒在了床上，王彬的辦事能力還是很高的。

　　次日，我剛拿著臉盆到宿舍的走廊處洗臉，就聽隔壁一個宿舍的幾個痞子在談論：“我靠，你們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祥堂的老大被人掛了，七十多刀，全部砍在腦袋上，基本就沒人樣了。”

　　“最離譜的是，他的內臟都被人挖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變態了。”

　　“我靠，太恐怖了吧？你確定這消息是真的？”

　　“廢話！我哥們兒就是祥堂的堂主，還能騙我不成？他們現在正在為了爭祥堂老大的位置吵的不亦樂乎呢，沒準還得動手，晚上我得去看看。”

　　媽的，竟然是銀狼這小子動的手，這多少有點高射炮打蚊子的味道了，只是很奇怪，在這里又沒養狗，他把人家內臟挖走做什麼？難道要煲湯？

　　我培養出來替天成員的干部們，每個人的殺人手段都是不一樣的，銀狼喜歡將死人的內臟挖走，然后打包回去喂狗，山丘喜歡將人的肋骨全部打斷，來顯示自己超人般的力量，只有紅魔還算正常，殺了人之后腦袋通常都會被他硬生生的從屍體上割下來。至於阿罪，他很久都沒親自動手殺人了，要是有人触怒他，恩，那個人的胳膊腿兒可能就要滿天飛舞了。

　　正在發愣，幾個年輕人沖進了我的宿舍，就聽見王彬在咆哮：“操，這麼早？”不用想，肯定是瞎子派人來請王彬去談合作事宜了。

　　到了中午，王彬回來了，滿臉微笑：“老大，事情談妥了，瞎子答應跟我合作了，現在我該怎麼做？”

　　我摸了摸剛剛冒頭的胡須：“他有多少個小弟？”

　　王彬回答：“大約三百人左右。”

　　“讓他擴充一下自己的勢力，最好將學校里的所有勢力全都網羅到他自己帳下，他強大起來，我們才能強大，適當的時候給他一點甜頭。”

　　“嘿，明白，老大，你這招絕對是百試不爽，沒辦法，誰讓咱們有錢呢？哈哈哈哈。。”王彬狂笑起來。

　　————

　　“將學校所有的勢力都網絡到我的帳下？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嗎？我只有三百來個小弟，其中還有六、七十人在醫院，三十幾人在牢里，我能用的也不過是兩百人而已，你這不是在為難我麼？”瞎子在操場中央來回走動著，用此來表現自己內心的不安。

　　王彬哈哈大笑：“告訴我，出來混是為了什麼？”

　　“廢話，當然是為了錢！”瞎子皺起眉頭看著王彬，仿佛在嘲笑他剛剛的話是多麼的可笑。

　　“一個小弟值多少錢？”王彬又問。

　　“五百。”

　　“操，老子給了你十萬塊，你拿出這份錢的一半就能網羅一百個小弟，你他媽的還想自己獨吞了不成？”王彬勃然大怒。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瞎子開始害怕王彬了，自己想殺祥堂老大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但那里光是小弟就有好幾百號，別說是殺他了，就連接近他都是難事兒，這伙人竟然悄無聲息的一晚就干掉了他，這份力量是多麼的恐怖？

　　“前幾天干架，四個小弟重傷，光是醫葯費就花了三萬，還有幾個弟兄都被抓進了‘號子’（監獄）這些都需要錢啊。”瞎子可憐巴巴地看著王彬。

　　王彬嘆了口氣，從口袋中又取出一張支票遞了過去：“十萬，希望你干的漂亮點，你好，我就好，我好你才能更好，聽明白了麼？”

　　“聽明白了，謝謝彬少。”

　　看著王彬離去，瞎子小心的捏緊了手中的支票，自嘲道：“媽的，反正都是在刀尖上過日子，錢掉到了老子的口袋里，總比掉進別人那里強，哼，召來的人也是我的，就算到時候你要翻臉也別想討到什麼便宜，這他媽世界，真是有錢就是大爺。”說完，瞎子裝好錢，扭著脖子離開了。

第十七章 重視

　　學校里出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通常來講都是小混混去勒索與自己毫無相關的人，而這次不同，在學校各個角落里都能見到瞎子的小弟，小心翼翼的將錢塞入自己熟悉的哥們兒手中，然后俯在他們耳邊說：“別說做兄弟的不講義氣，跟著瞎哥絕對可以平步青雲，這是五百塊，一個月的工資，想好了才接。”

　　很搞笑的是，我們正在睡覺，宿舍外來了兩個學生，他敲敲門將我們叫醒，問道：“你們是哪個山頭的？”

　　山頭，黑話，哪個組織或哪個幫會的意思。

　　李言不解道：“什麼山頭？”

　　“操！你跟誰的？”其中一個學生不耐煩起來。

　　王彬打著哈欠走上前打量了一下那兩個學生，笑道：“替我跟瞎子問好，就說彬少很滿意他的辦事效率。”

　　那兩個學生當時就蒙了，呆立了半晌，飛快的離開了。

　　“瞎子還確實有點手腕，是個人才呢。”王彬回過頭毫不避嫌的說。

　　我點燃香煙，仔細想了想：“等會兒我們出去找房子，為了你的安全找想，不要住在學校宿舍了。”

　　王彬點頭：“恩，我也有這個想法，萬一瞎子‘反水’（背叛）我也得有個跑的地方不是？”

　　李言抓著頭發哼哼：“喂，你們在說些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明白？”

　　我笑：“你要是聽的明白那就有鬼了。”

　　中午，飯也沒吃便與王彬去尋找房子，圍繞著西大附近逛了三圈，才找到了一間獨門獨院，差不多四百平方米的三層高級公寓。

　　“這里怎麼樣？”我問。

　　王彬咽了咽口水：“我喜歡這里。”

　　“那你去找房主談租房的問題，等一切搞定，我會讓十個替天的成員來保護你的，你千萬不要把他們當成是自己的小弟，要當成兄弟來相處，他們的自尊心都非常強，我可不想看到因為你圖一時的口快被他們給活活打死。。”

　　王彬笑道：“老大，你放心吧，替天那幫家伙對我還是很好的，不過，能不能讓那里面的幾個妹妹……”

　　我一巴掌拍在王彬的腦袋上，喝道：“在這個時候你想的竟然是這種事？你先把你的欲望收一收，實在憋不住了去找妓女也不準帶回這里，聽明白了麼？”

　　王彬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賤笑一聲：“老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啦。”

　　“那好，晚上再回去拿行李，我先回學校。”知會一聲，我便先行離開了。

　　小混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有了錢的小混混。

　　收人風波在學校蔓延，這一舉動使學校的三個同鄉會的老大開始慌亂了，他們不知道瞎子究竟想做些什麼。

　　王彬很順利的搬到了那所公寓，每天我們都會用電話聯系，聽王彬說，瞎子的小弟在短短一個星期時間里，由原來的三百，闊增到七百人，人數猛的一下子增加了一倍，這讓我感到有些意外，意外之余，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

　　東方氏族。

　　東方飛鵬是個很英俊的年輕人，二十一歲，滿頭長發的他像極了卡通里的人物，有著很好涵養的東方飛鵬正在聽取自己擺在學校的內線向自己匯報情況。

　　東方飛鵬的右手食指上套著一枚奇大無比的鉆石戒指，他正慢慢把玩著：“秦氏的小弟在西大招兵買馬？他們想干什麼，你查清楚了麼？”

　　“鵬少爺，這點還不清楚，只是，瞎子不知從什麼渠道獲得了一大筆的資金，看樣子是在計划著什麼。”

　　東方飛鵬邪笑著：“一個小小的混子，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給我繼續查，看看這筆資金的源頭是誰。”

　　“是。”

　　————

　　秦氏

　　“三哥，這個瞎子最近風頭大盛啊，祥堂老大一死，這小子就開始招兵買馬，他是不是想背叛咱們，自立門戶啊？”說話的人是秦氏的老麼，秦天正。

　　這個被秦天正喚為三哥的年輕人正背對著他，雙手背在腰后，從他手心厚厚的繭子中可以看出，他的功夫相當了得。

　　“這種小事以后不要來煩我，老四，你去查一查，他的錢是從哪來的，如果他有一絲背叛咱們的跡象，干掉他。畢竟學校里的毒品交易是不能讓外人插手的。”

　　秦天正點點頭，一把抓起桌面上煙盒中的一支雪茄塞入懷中，轉身便走，就聽三哥的聲音從身后傳出：“那是上好的古巴雪茄，這個月你已經偷了我十根了。”

　　秦天正嘻嘻哈哈地擺了擺手：“三哥，你還真是小氣呢，過幾天等老爺子回來，你還怕沒雪茄抽麼！”

　　————

　　學校后山

　　晉西同鄉會老大，外號戰狼，身高一米七零，體重六十公斤。他正坐在一張藤椅上，老神在在的抽著香煙，他身后跟著二十多個體重超過兩百斤的學生。

　　“操，小狼崽子，找爺們兒干啥？”東三同鄉會老大，外號鐵四，身高一米八九，體重八十八公斤。他身后跟來了二十名身高都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壯漢。

　　“呦，鐵子來啦，別急嘛，坐下來說話。”戰狼咧著嘴巴將一盒香煙扔到了鐵四手中。

　　沒待他們二人說話，另外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哇嗚，大場面，真是大場面啊，狼寶寶和鐵乖乖都在這兒呢。”

　　戰狼和鐵四基本是同一時間罵出聲來的：“我操，小道你他媽的能說點好聽的不？”

　　北道同鄉會老大，外號道士，身高一米七三，體重七十公斤。他身后站著二十名穿著散打服裝的男子。

　　“好了，人來齊了，就開始商量正事兒吧。”戰狼陰笑著靠近其他兩位大哥：“瞎子最近在學校搞風搞雨，不知二位的意見如何。”

　　媽的，我怎麼總感覺有事情會發生？我看著樓下正在打著籃球的學生們，很不自在的活動了一下筋骨。

第十八章 我要你的人（上）

　　事情在慢慢向我所設計的方向發展著，似乎沒遇到什麼阻礙，我在學校也算是站穩了腳步，與一票學習成績優異的學生們打成了一片，他們都是受學校保護的對象，不但可以避免被‘坏學生’收保護費，還能拿到一筆有好幾個零的獎學金，很幸運，我就是這伙人當中的一個。

　　我正在教室內看莫泊桑的小說集，這時放在長桌上的手機響了。

　　“老大。”是王彬。

　　“怎麼了？”我放下書，來到窗邊，今天的天氣還不錯，氣溫剛好，穿著一件長袖的運動服既不冷，也不熱。

　　“在電話里說不明白，我就在宿舍呢，你趕緊回來！”

　　“知道了，等我。”我飛快的收拾起桌面的幾本書，夾在腋下匆匆的回到宿舍。

　　“怎麼了？”我進門的時候，王彬正在屋內打轉，見到我就好像遇到了救命稻草。

　　“老大，事情不妙了，三大同鄉會一起向瞎子發了戰書。”王彬急道。

　　“發戰書？”我坐在床邊，將書本整齊的騾在了床頭：“因為什麼事兒？”

　　王彬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是瞎子跟我說的。”

　　“瞎子是秦氏的人，難道堂堂三大家族之一還怕這些學生組織？”我輕皺起眉頭說。

　　“媽的，老大，我懷疑咱們投資投錯方向了，瞎子確實是秦氏的人，但他在秦氏的地位根本就是無足輕重，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把子’（小頭目），他要是倒了，秦氏立刻會派新人來接替他的位置。”王彬有些氣急敗坏。

　　“這樣啊，那我得想個辦法對付過去才行。”我開始思考起來。

　　王彬的電話響起，他接起來罵道：“你別著急，什麼？他媽的，上面派人要來接替你的位置？我操你娘的，你在哪？給老子穩住，別亂跑，我馬上就去接你！”

　　“坏了，秦氏的老四似乎知道了什麼，瞎子說，他有兄弟是秦氏的內線，說上頭準備派人干掉他，他現在正向我求救呢！老大，你說，我們是救還是不救？”

　　“他現在哪兒？”我問。

　　“就在學校不遠的地方，我讓別跑遠。”

　　“先把他接到公寓，我隨后就到，瞎子一個人是不值錢的，但他手下的幾百個小弟可就值很多錢了。”

　　“好！”王彬匆忙的離開了。

　　前后腳的功夫我滿懷心事坐上一輛的士，很快就來到王彬所租下的那所公寓，我到的時候，王彬和瞎子還沒回來。

　　打開門，替天成員們恭敬地向我打招呼，這個小院子里到滿地擺放著訓練用的啞鈴和沙袋，那最大的一塊鐵餅是七十磅的。

　　“住的習慣嗎？”我問。

　　“謝謝天哥關心，很習慣，胖子對我們也很好。”一個精瘦的漢子會心的笑起來，看來所言非虛。

　　“那就好，你們繼續練吧，不用招呼我。”我走了進去。

　　這間公寓的裝修還算不錯，估計王彬是按照太子棟的擺設弄起來的，酒柜，超大電視，音響，應有盡有，唯一與裝修不太配套的是，右手邊一塊挪大的地方，整整齊齊擺放著十張床，床上一塵不染，就跟部隊里的一樣。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剛一開門，就聽見王彬的叫喊聲：“媽的，快點，快點拿葯箱出來。”

　　我走出門一看，瞎子的大腿滿是鮮血，正痛苦的哼哼著。

　　“遇到埋伏了？”

　　王彬急道：“媽的，那幫家伙可真夠狠的，大白天的，在鬧市就敢摟火，我操他娘的，要不是我眼尖，沒準就被射成馬蜂窩了。”

　　瞎子看了我一眼，咧著嘴躺在了沙發上，兩個替天成員非常專業的拿出葯箱、火鉗、手術刀等一系列工具來幫瞎子取出彈頭，另外幾人拿著笤帚飛快的跑出門外去清理血漬。

　　殺人越貨，清理現場，他們可是絕對的專家。

　　半個小時左右，瞎子的腿便被包扎起來了，瞎子臉色蒼白地抓著王彬的衣領：“彬少，謝謝你。”

　　王彬笑了笑：“別謝我，要謝就謝我老大，天哥。”說完，王彬指著我。

　　瞎子疑惑地看著我，好像有很多話想說。

　　我來到瞎子身邊露出純潔的笑容：“你好好休息就是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我現在沒時間向你解答，你確定要殺你的人是秦氏派來的麼？”

　　瞎子咬牙道：“我確定，我跟三大同鄉會雖然有仇，但他們還不至於要我的命，只有秦氏才有辦法搞到手槍。”

　　“怎麼，在這里很難弄到槍？”我笑問道。

　　“是的，在這里弄到一把槍比弄上一箱黃金還要難，除非是跟軍區的人有關係，否則誰也別想搞到軍火。”

　　“為什麼？”

　　“這里是混亂的城市，唯一的執法部門就是軍隊，隨著三大家族和八大幫會的日益壯大，與軍區的沖突也越來越烈，在前年不知是哪個幫會的小弟殺了三個軍區的人，軍區的龍少將大怒，排出了整整三個師的人去鎮壓當地的所有黑幫，包括三大家族，那時候我還在上高三。結果是兩敗俱傷，因為當時八大幫會和三大家族都有火器在手，真正摟起火來根本就不畏懼軍區的人。但黑幫始終是黑幫又怎麼可能跟政府和國家叫勁兒？最后雙方達成了協議，除了幫會首腦人物用來防身外，禁止一切槍支彈葯流通市面，如果發現用大規模槍械作戰，那麼其余的幾個幫會將會聯合軍隊將其剿滅，所以。。。我們現在打架還是用片刀的。”

　　聽完瞎子的話，一個非常邪惡的想法從我腦海中浮現，如果讓老爸他們運一批軍火來晉西，摟完火之后再將它們丟到秦氏的大門口，嘖嘖嘖嘖。

　　王彬撞了撞我：“老大，你這是什麼笑容啊？想坏事兒呢？”

　　我摸了摸嘴角，濕轆轆的，還好沒出洋相。

　　“行了，你就在這兒好好休息，王彬，跟我上樓。”

　　王彬見我要往樓上走，忙道：“老大，我們去院子里說吧，那里空氣新鮮。”一聽這話我就知道二樓有貓膩。

　　果然，剛走到二樓，一排排裸女的照片被胡亂貼在墻上，還是那種完全無碼的，推開中間的門，四個沖氣娃娃被整整齊齊的扔在床邊，電腦上擺著很多已經用完的避孕套包裝，屏幕里是N對男女在室外苟合的場面，像極了我佐叔叔拍攝的‘草原大亂斗’。

　　我發愣地看著這屋里的一切，再看看王彬，這廝的臉竟然紅了。

　　“走吧，還是去院子里說吧。”我無奈的搖著頭下樓了，王彬一個人在我身后嘟囔：“都說了去院子里說。。那里空氣好了。。。”

　　我聽到這話差點沒憋死，我沒好氣兒的問道：“玩充氣娃娃的時候也需要避孕套麼？”

第十九章 我要你的人（中）

　　我帶著王彬來到院子里，那些出去清理血跡的替天成員已經回來了，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沒費什麼力氣。

　　我摸著厚重的啞鈴對王彬說：“現在瞎子受傷，外面風聲一定很緊，我要你去接触瞎子的幾個直系小弟，如果有可能，就把他們收為己用。”

　　王彬皺了皺眉：“這可能有點困難，跟瞎子相處了這麼些天，我也了解到，瞎子的那些直系馬仔與他的關係並不是單純用錢就能挑撥的，要我看，這事兒還是得瞎子自己親自出面。”

　　我冷笑：“等他親自出面？黃花菜都涼了，他現在大腿受傷，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根本就別想下床走路，你認為秦氏的人會讓咱們等到瞎子傷好的這一天麼？如果我沒算錯，用不了兩天，瞎子的勢力就會被完全架空，我們辛苦了大半個月就等於竹籃子打水，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看著屋內似乎已經睡著了的瞎子，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

　　“老大，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不就是一個學校的混混頭目麼？他們用的著廢這麼大力氣殺他？”王彬的話讓我頓時醒悟，我冷冷地說：“除非他掌握了秦氏的把柄，或是。。。”話還沒說完，我已經一個箭步沖進了屋內。

　　“你們先出去吧。”我沖著替天成員們揮揮手。

　　“彬少。。。天。天哥。”瞎子勉強支撐起半個身體看著我們。

　　“我剛才一直有個問題想不通，很想問問你。”我微笑著。

　　“天哥您問。”

　　“為什麼他們急著干掉你？難道就因為你擴張了幾百號小弟？”

　　“這。。”瞎子面露難色，似乎有難言之隱。

　　我猛的抓住了瞎子的衣領將他整個人從沙發上提了起來：“說，我要你說實話！”

　　剛才那一下子弄疼了瞎子的大腿，他慘叫一聲，臉上滲出了汗珠：“我。。。”

　　王彬坐在一旁冷笑：“說吧，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既然我們是合作伙伴，那就不應該對我們隱瞞。”

　　瞎子想了想，長嘆了口氣：“貧民區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毒品都是由秦氏發貨給我，然后由我親自護送到酒吧銷售的。”

　　“百分之五十，數量是多少？”我繼續問。

　　“每個月秦氏向我提供一噸海洛因，有時候多點，有時候少點。”

　　“他憑什麼相信你一個學生？”

　　“正因為我是學生才不會被人懷疑，而且我是在貧民區土生土長的，那里的地理環境我非常的熟悉，就算被警察發現我也能確保自身的安全，以至於不會連累到秦氏。”

　　“媽的！”我一松手，瞎子整個人再度回到了沙發上，他頓時又是疼的一陣齜牙咧嘴。

　　“一個月一噸的海洛因，這才不是全部數量，媽的，難怪那里叫貧民區了，按照這個速度抽下去，早晚那里會變成無人區。”這個數量大的實在有些夸張，但我有一點想不明白，難道貧民區全都是癮君子？

　　瞎子看出了我的疑惑，搖著頭說：“天哥，既然我們現在是同坐一條船，我也不怕告訴你，以前貧民區也是很富饒的，在十多年前，三大家族正式在晉西成立的時候，他們利用自己旗下的煙廠，大規模的制造了一批內含高純度海洛因的香煙，他們將這些煙統統運往貧民區還以很便宜的價格出售，那一年我才九歲，我父親就是因為抽了這種煙才染上毒癮的，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就算有，也都被三大家族暗殺了，我父親是僥幸活下來的那一個。”

　　“照你這麼說，三大家族跟你有仇才對，那你為什麼還要幫他們？”王彬問。

　　瞎子苦笑道：“仇？有仇又怎麼樣？如果一個人馬上就要餓死了，還有什麼資格去談報仇？你現在去貧民區看看，二十歲左右土生土長的年輕人，哪個不是為了三大家族做事？就算他們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被三大家族害死的，但這也無能為力，因為那地方實在太窮了。”

　　震撼，絕對的震撼，我經曆的事情很多，但還是頭一次聽聞如此滅絕人性的事兒，這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這絕對不是單純的為了利益，這其中一定有陰謀，而這個陰謀絕對是空前絕后的。

　　“老大，我們現在怎麼辦？”王彬瞪大了眼睛。

　　我使勁拍打著自己的額頭，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來對付三大家族。

　　“太黑暗了。”我只擠出了這四個字兒，這是我唯一能說出的話。

　　“天哥，彬少，我想你們不是晉西本地人。”

　　我看著瞎子，聽他繼續說：“晉西本地人是絕不會傻到和三大家族對著干的，我看的出，你們有雄心壯志，想要在晉西打出一片天空，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不可能。”

　　我咬著牙：“為什麼？”

　　“晉西這個城市，你千萬不要用常理去判斷她，她是一個被輪奸過的婊子，她任由三大家族擺布，你想救她，就必須先滅了三大家族。”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天門沒法對付三大家族了，檔次相差的實在太遠了。天門跟這里的三大家族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頭腦沒開化的小學生，而三大家族簡直就是博士本科畢業了。

　　“福秦東方，禍害一方啊。。。”瞎子痛苦的扭動了一下身體，從屁股后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通信錄，扔在了桌上。

　　“你們不是要我的人麼？這上面都是我的直系兄弟，打電話給他們，他們會義無返顧的幫你。”瞎子一邊笑，一邊看著我。

　　王彬驚道：“你。。你怎麼知道。。。”

　　瞎子從耳朵里取出一個類似於助聽器的東西在我們面前比划了兩下：“這是過時的產品了，德制無線竊聽，一公里以內的範圍不受干擾的。”

　　王彬瘋狂的在自己身上摸著，瞎子指了指他的鞋：“在你的左腳上呢。”

　　恥辱，深深的恥辱讓我感到無地自容，我原以為自己是個天才，卻沒想到一直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

　　“畢竟你們沒有害我的心，這點比秦氏的那幫家伙強多了，再者說，現在的我如果不借助你們的力量，恐怕難逃此劫。”瞎子指著門外的替天成員：“他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吧？”

　　我只能用微笑來掩飾自己的窘態：“是的。”

　　“身手不錯，估計能跟三大家族的‘金勛’有一拼。”

　　“金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