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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冰焰傳說 作者:霏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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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Minari 發表於 2021-11-29 18:20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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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引子

引子
  萬物伊始,混沌之初,我們所生存的宇宙還尚未形成,只是以一個溫度極高奇點存在,沒有時間和空間。接著,在奇點的內部,產生了一小股與奇點高溫屬性完全不同的能量,在這股能量的催化下,本已到達平臨界邊緣的奇點徹底崩坍爆炸。于是,空間產生了,隨著空間的出現,時間也隨之而來。然而,這股能量並沒有在宇宙坍塌爆炸中消失,化成宇宙不斷擴張的力量,而是轉化成了一能量團,自由自在地飄蕩在這新生的茫茫宇宙中。

  在飄蕩的過程中,能量團的外圍能量在不斷地被消耗,卻又隨時隨地被宇宙中那些不知名的能量補充。就這樣反反複複不知經過了多少年,突然一日,這股能量團有了自己的意識,在意識的指引下,能量團經過反複嘗試,終于找到了適合自己存在的狀態:靈體。

  經過這麼多年的擴張和進化,宇宙已經初具規模,在其中某些環境適宜的星球上,甚至出現了各種強弱不等生命,產生了屬于他們自己的文明。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在超出他們想像地遙遠的地方,有一個具有智慧的靈體在冷眼觀察著他們的發展。當然,冷眼旁觀也有例外的時候,當這個靈體感到極其無聊之時,也會出手給予這些弱小的生物一些幫助。雖然,這些幫助在這個智慧靈體的眼中微不足道,但對于這些弱小的生物來說,足可以讓他們逃過滅族的危機。

    于是,宇宙間的生命之間,出現了各種版本迥異的關于靈體的傳說。不過,在眾多版本當中,靈體最為喜歡的莫過于來自銀河星系一個湛藍色星球上的華夏族關于無所不能地四大神獸的傳說:青龍、朱雀、白虎、玄武……

  已經固化成靈體的能量團在游蕩過程中,能量消耗已經變得極為細小,無需再隨時隨地地補充能量,只要在隔上很長一段時間,集中補充一次便可,不死鳥鳳凰(朱雀)涅盤重生的傳說便是由此而生。
  數千年的時間,相對于浩瀚無邊的宇宙來說只不過是蒼海一滴,轉眼之間,又到了靈體補充能量的時間,它在一無人星系中挑了一顆能量比較充足的星球落下,准備其千年一度的“涅盤”

  宇宙本身就在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下產生,所以產生的宇宙之中,自然也存在著許多不確定的因素。當靈體在這顆星球上剛落下不久,突然,原本浮現在它周圍的能量變得有些異常,緊接著,在靈體的上方,一只巨型的白色光柱迅速形成。

  “白洞?”靈體的意識中剛閃過兩個字,就被偌大的光柱吞噬。

  與黑洞那無限大的壓縮力剛剛相反,白洞中所具有的擴張力也是無與倫比,縱然強大如宇宙同壽的靈體,也絲毫不能與之相提並論。很快,被吞噬的靈體在白洞擴張力的作用下,解體成了初始的能量團形態。然而,它並沒有就此放棄抵抗,在被解體成能量團的瞬間,它迅速將自己分成兩部分不同屬性的能量,用那部分無意識但具有超強凝聚力的低溫能量緊緊包裹住內部那部分具有意識的高溫能量團,希望借以此來延長它的生命。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在這股能量團實在承受不住准備放棄的時候,忽然,白洞的力量消失了!而此時的能量團也意識到它已穿越了白洞,但筋疲力盡地它再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再將兩團不同屬性的能量整合,只能任由它們緩緩地降落在了穿越白洞後最先遇上的湛藍色的星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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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厄運降臨(上)

  南極的一所小型私人研究基地裏,汽油爐上的開水在冒著絲絲白汽。

  “焰焰,要不要喝開水?”光子輕輕叫道。

  “都叫你們不要叫我焰焰了,‘焰焰’,‘豔豔’怎麼聽都是女孩子的名字!”在光子身後的櫃子的一側探出一個小巧的腦袋。

  “你又偷吃?”

  “沒有,肯定沒有。嘻嘻!”小冰焰閃著絕對無辜的眼神,可是嘴邊的那片菜葉出賣了他。

  光子沒有再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小冰焰,眼裏泛出一層瑩瑩的淚光。突然她一把擁住了小冰焰,抽泣道:“對不起,焰焰。爸媽沒用,讓你跟著受苦了!對不起...”

  “沒有啊,媽媽,我覺得很開心呢,如果其他小朋友知道我走了這麼多地方不知道有多羨慕呢!”7歲的小冰焰輕輕的擦著母親臉上的淚花,眼神中卻透出與之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和堅毅。

  見年幼的兒子竟然如此懂事,光子心裏更為愧疚,“焰焰...”

  光子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口,卻被門簾外一個哄亮的聲音給打斷,“老婆,今天吃什麼?嘿嘿..”緊跟著門簾被掀起,走進來一個二十八九歲的男人,正是光子的丈夫,冰焰的父親南宮浩宇。

  光子心疼地看著小冰焰幹裂地嘴唇,說道:“還能吃什麼,這裏除了壓縮食品還有什麼?”

  “嘿嘿……”南宮浩宇傻笑著看著年輕的妻子和年幼的兒子,眼裏卻閃過一抹令人難以捉摸的心酸。

  通常,飯後的一個小時是小冰焰的自由活動時間,這個習慣即使在他們來到南極後也沒改變。剛開始南宮浩宇還跟著怕出事,可一兩天過後,他發現以小冰焰的小心謹慎,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也就由著他去了。

  在小冰焰出去後,基地裏只剩下南宮浩宇和光子夫妻二人對坐著。“極夜就快要到了!”南宮浩宇像是在對光子說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光子默默地看著南宮浩宇,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如同一只溫柔的觸手在輕輕撫慰著自己的丈夫。過了許久才輕輕地回答了一句,“是啊,又要到極夜了,不知焰焰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適應啊!”

  南宮浩宇心中一震,想道:是啊,自從小冰焰出生以來,就一直跟著他們夫妻不停地逃亡。他們從不在一個地方呆上過長的時間,有時候甚至在一個月內要搬遷兩三次。在這樣的環境下慢慢成長的小冰焰,在其他同齡小孩看來再普通不過的願望對他來說,也成了奢望。也許是經過太多的離別的痛苦,小冰焰漸漸學會了一個人獨處,不再結交朋友,甚至在臉上也流露出一種與其年齡極不相稱的冷漠。

  想著想著,南宮浩宇突然感覺整個身心中透出一股疲憊,眼神中敢充滿了對妻子和兒子的愧疚,心中歎道:“10年了啊,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

  10年前,南宮浩宇被譽為南宮家族數百年來最傑出的天才。18歲,已獲得哈佛大學經濟學博士,突破了南宮家族數百年來40歲達到家族古武學《柔心決》第四層的記錄,並破格被南宮家主直接內定為下一代南宮家族的繼承人。

  在南宮浩宇剛出道一年,南宮集團日本分部卻因日元的連續貶值造成了面臨破產的危機,于是年僅19歲的南宮浩宇理所當然地被派往日本任分部任負責人,以助家族分部度過這次燃眉危機。被家族譽為為天才的南宮浩宇果然不負重望,僅僅用了半年時間,便將這次危機化解于無形,並且在他的帶領下,日本分部在處理應急事件方面的能力有了實質的提高,為家族在日本的分部徹底解決了後顧之憂。

  然而,就在南宮浩宇功成身退,准備回國前夕,他卻遇到了一位足以改寫他一生命運的日本女孩---川上光子。

  川上光子何許人也,剛到日本才半年的南宮浩宇也許並不清楚,但如果提到其父親川上明正,卻是個不得不讓南宮浩宇豎起大拇指的人物,在他的帶領下,僅僅用了十五年的時間,在日本排名第七的川上集團一躍而上,成為僅僅次于宮本集團的第二大家族型企業,成為日本商界神話的存在。

  將門虎女。身為川上家族的小公主光子,也並非是一泛泛之輩,智商高達140的她,僅20歲便畢業于日本東京大學,拿到了人力資源與生物學雙碩士學位。在畢業聚會上,身著白色禮服的光子,臉上透出冷淡卻不泛溫柔的神色,整個人如同被一層淡淡地聖潔光輝籠罩。無料,被宮本家族的長公子宮本和夫發現,立刻驚為天人。

  聚會後,宮本和夫苦苦央求其父宮本純一郎,也就是現任地宮本家族的家主去向川上明正提親。川上明正考慮到與宮本家族聯親,勢必會對家族的發展產生莫大的幫助,再加上一旁彬彬有禮的宮本和夫也甚合他的味口,與女兒商量都沒商量,便擅自答應了這門親事。

  不曾想,早就知道宮本和夫花花公子本色的光子堅決不同意這門親事,在與自己倔強的父親爭執無果後決定離家出走。在幾經努力後,終于擺脫父親留給自已名為“保護”實為“監視”的保鏢後成功逃脫。

  在逃婚的過程中,光子偶然之下,遇到了高大英俊、身手不凡南宮浩宇,頗為傾心;而南宮浩宇對這位秀外慧中、獨立特行的逃婚大小姐也甚有好感。于是兩人很快墜入愛河,私定終身。

  但是事情並非二人想像那般一帆風順,當南宮浩宇帶著光子回到中國後,在有心人的挑拔下,身為其父的南宮家主堅決不同意他娶一個日本媳婦。並且放下話來,要麼聽從家族的按排與光子一刀兩斷;要麼就自廢武功,從此脫離南宮家族。

  年輕氣盛的南宮浩宇一怒之下,當著父親的面,一掌擊碎了自已的氣門,頭也不回地帶著光子離開了南宮家。同時光子的出走被川上明正視為是對他尊嚴的挑戰,使他更為氣憤的是,宮本和夫不知出于什麼目的,竟然告訴他光子是跟著一個普通的中國小子私奔,命令宮本家族名下所有企業不得接受光子,並且派出手下親信甚至家族的忍者部隊對光子進行了全世界範圍內地抓捕。

  南宮浩宇攜帶光子離開南宮家後,在兩大家族的打壓下日子過得非常艱辛,同時為了逃避川上家族的追捕開始了全世界的逃亡。當然,逃亡的生涯中也不是都一無是處的,最起碼小冰焰的出生給這對流浪夫妻帶來了不少歡愉。

  小冰焰果然沒讓父母失望,身上集中了父母親所有的優點,長得清清秀秀,又聰明伶俐。四歲時他就可以跟母親用日語對話,與父親用中文探討問題,也許是因為跟著父母全世界各地逃亡,現在竟然還可以說上一口流利的世界通用語言英語。更值得一提的是,早早懂事的他對現在的生活沒有半句怨言,感動得南宮浩宇與光子恨不得將自己的平生所學一古腦地全教給他。

  ************************************

  “爸爸,我回來了!”活動歸來的小冰焰掀起門簾,打斷了這對夫妻的沉思。

  “過來,焰焰。”南宮浩宇露出一絲笑意,伸手抱起了小冰焰。“告訴爸爸你將來想幹什麼?” 2

  小冰焰昂起他可愛的小腦袋,高傲地答道:“我要賺好多好多的錢,讓爸爸媽媽都能過上好日子。”

  光子眼中閃著感動的淚花,嘴裏卻笑道:“那現在要好好學習噢!”

  小冰焰低下了本來還昂著的小頭,低聲答道:“哦!”。

  “昨天我們講到哪裏啦?” T

  “講到……”

  一家人就又在這樣表面其樂融融,暗裏卻帶著絲絲緊張的氣氛中又度過了平常的以24小時計算的一天。

  “還有48小時就到極夜了吧,按照約定接我們離開的飛機也快來了吧!”南宮浩宇站在基地外看著已經西垂的夕陽歎息道。“哎,雖然這裏環境比較惡劣,但對我們來說在這裏可以享受到難得的清靜啊!”

  “焰焰,你的東西收拾好了沒有?”光子邊將行李打包邊問小冰焰道。

  “嗯,在收拾呢!媽媽,你看到我的收錄機了嗎?”

  “叫你東西別亂放,嗯?你看,不是在那儀器台上呢嗎!”

  “嘻嘻……”

  一會兒小冰焰一手拿著一小包行李,一手拿著一只小型收錄機從自已的小房間裏走了出來,而光子此時已經把行李全都擺放好,儀器櫃也被打掃得幹幹淨淨,仿佛爭著像人們展示這屆女主人的勤勞。 f

  “你怎麼把收錄機拿在手裏啊?為什麼不放時包裏?”光子不解。

  “我怕放在包裏壓壞了!”小冰焰對這個自已唯一的玩具寶貝得很。

  “冷不冷?”南宮浩宇溫柔地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自己身邊光子。“要不抖h脫嫜嫦鵲交 乩錈嬡參依吹確苫?!?p)  “嗯……那你小心點!”光子知道自已丈夫的脾氣,順從道。

  然而,就在光子和小冰焰剛走進基地沒多長時間,南宮浩宇便看到一架飛機由遠至近的飛來,以為是接他們離開的飛機,可當他看到機肚下面的字體時,臉上立即卻露出慌張的神色,但隨即又鎮靜下來,快步轉身向基地走去。

  跨進基地門,南宮浩宇一臉平靜地對正在與小冰焰嬉戲的光子說道:“你爸爸追到這裏來了!”

  光子仿佛早就在等著這一天,掀開門簾向外面正在降落的飛機看了一眼後淡淡地說道:“哦!知道了!”

  “來,焰焰,過來!“南宮浩宇親了滿臉緊張神色的小冰焰一下,把他塞到了儀器櫃的後面.“藏好!別出聲,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別出聲!”

  小冰焰原來緊張的臉已經變得非常安靜,倔強地回答道:“不,我不會丟下爸爸媽媽的!”

  “嗯!好!不愧是我兒子!”南宮浩宇摸了小冰焰的頭一下說道,但隨即反手就是對小冰焰的脖子輕輕一擊,小冰焰毫無反應地暈了過去。

  “對不起,焰焰!”南宮浩宇低聲說了一句便將暈倒的小冰焰藏到了到儀器櫃後面,並下意識地按下了他手中收錄機錄音按鈕。

  南宮浩宇做好這一切,抬頭看到一臉擔心的光子,便安慰道:“沒關系的,他兩個小時後就會醒的!”

  剛說完這句話,門簾就被掀開了,忽忽地走進來幾個人。從那幾個人的整齊有規則的步伐來看,南宮浩宇判斷他們有著不俗的功夫修為,至少也是在特種軍隊裏面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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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厄運降臨(下)

  “小姐,跟我們回去吧!”為首那個管家模樣的對光子道。“主人對你很是想念呢!”

  “以爸爸的性格,會讓你們殺了我的丈夫好讓我心死乖乖聽從他的按排,是吧?“光子淡淡地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在訴說別人的事情。

  “你丈夫?這……小姐,對不起,主人的命令不得不從!”管家顯然很是吃驚南宮浩宇的身份。

  “那我打個電話給我朋友來按排我丈夫的後事這總可以吧!我不想你們這些髒手再次侮辱我的丈夫!”光子知道不管怎麼樣也幫不到南宮浩宇了,只好想辦法將小冰焰托付出去,至少給丈夫留個後吧。

  “小姐,你想打電話給南宮浩光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想你不用打了,因為正是因為南宮浩光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來的情報我們才找到這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南宮浩宇突然站起來,喃喃道:“南宮浩光嗎?連大哥也將我出賣了嗎?嘿嘿……看來我離開南宮家族是對的,呵呵……”

  “南宮浩宇,我知道你很聰明,也很狡猾,不然我們不會這麼長時間也抓不住你。但你也太相信南宮浩光了吧,你想不到最希望你不存在這個世上的是你最疼愛你的大哥吧!“

  ”哈哈……”南宮浩宇大笑了幾聲,心道:“你也想不到我沒有把我還有個兒子消息告訴他。但那有能怎麼樣!到了極夜,小冰焰還能活下去麼?”

  光子看到神情悲涼的丈夫木木地向門外走去,想到自已最親愛的孩子也將會在這個極地凍死或餓死,頓時覺得自已的世界完全坍塌下來。

  “開槍啊!還等什麼?”南宮浩宇平靜地轉過身對著那些所謂保鏢們,但光子知道那是他心死的表現。

  槍聲響了,南宮浩宇感覺到疼痛自己的意識慢緩緩地從身體裏面飄了出去而不是疼痛。他拼命地睜大眼睛看著光子,眼光裏全是不舍和留戀,漸漸地什麼也沒有了!

  “小姐、小姐……”保鏢們這才發現川上光子胸前插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裏搞到的匕首。作為生物學碩士光子,她知道這刀插下去後她不會再有存活的機會了!

  “你們回去……告訴……爸爸,說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他給我的……我已經還給他了……”光子斷斷續續地說完這句話把頭轉向倒在地上的丈夫慢慢地沉靜下來!

  ......

  中國BJ的一幢豪華別墅內。

  南宮浩光得意地舉著一杯紅酒,向一個大約40歲,有些微微禿頂地中年人道:“老錢,生姜還是老的辣啊!這一石二鳥之計……哈哈!”

  “哪裏哪裏……這是你大哥的形像表演得太好了!那……“如果這時候有人看見他的話一定很吃驚,這不是中國國家教育部的部長錢不離麼!而他真正的身份是中國龍組組長。

  ”等我當了南宮家主,整個中國還不我們兩個說了算!“南宮浩光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哈哈……那就有勞南宮兄弟了!“錢不離有點笑不攏嘴了,這可是他以後政治生涯中一個非常堅實地經濟後盾啊!

  ......

  初秋午後的陽光溫暖和煦,60歲的南宮老爺子卻一點也不在意。這時候他在書房裏面鋪開的宣紙上揮毫,一幅好字寫好後又觀看了好幾分鍾,才向在旁邊等候多時的大兒子南宮浩光問道:“浩光,你找我有什麼事?”

  “爸……”南宮浩光努力使自已一付非常難過的樣子。“浩宇出事了!”

  “怎麼回事?我不是跟你們說好不為難他的嗎?”老爺子手中的筆一下子掉在了寫好的字上,臉上的肌肉不斷地顫動著。

  “不是我們……”南宮浩光解釋著。接著就把南宮浩宇這幾年的艱辛生活、光子的身份、遭川上家族追殺而到全世界到處逃亡及在南極之地雙雙遇難的事實統統告訴了老爺子。

  南宮老爺子沒再說話,他只是默默地轉過身,揮揮手示意南宮浩光出去。隨著南宮浩光的關門聲,他再也壓不住兩顆渾濁的淚水,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我對不起你啊,老伴!我害了浩宇,我還有什麼臉面下去見你呀!”南宮老爺子站在老伴的遺像前再不用偽裝,臉上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再不能控制。當年老伴去世的時候,小浩宇才3歲,還什麼都不知道。老伴臨終前抓著他的手要他好好照顧浩宇和浩光,特別是年幼的浩宇。所幸的是兩個孩子非常懂事,尤其是浩宇,無論哪方面都是人中之龍,本已離死不遠的日本分公司在他經手半年竟成了集團的支柱產業。而自己卻因為他喜歡上一個日本女孩沒和自已商量,博了自已的臉面就狠心將他趕出了家門,並且讓所有人不許在自已面前提他的任何消息。本以為憑他的能力在外面應該混得不錯啊,哪知道會害得他……南宮老爺子現在後悔得恨不得扇自已幾個耳光。

  直到太陽西下了,南宮老爺子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頭發變得有些花白,步履有點蹣跚,仿佛老了10歲。他一出來就下了一個命令:南宮家族旗下所有企業立即斷絕與川上集團的經濟來往,並全力打壓川上集團。

  ......

  日本東京。

  川上明正與光子的母親藤崎美奈子跪坐在光子的旁邊,而光子則是一身白色的和服躺在鋪滿鮮花的靈床上。她看上去依舊還是那麼溫柔美麗,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其他的和她出走時沒什麼兩樣。

  那天,川上明正本來只是想教訓抓捕回來的光子幾句,畢竟光子除了逃婚這件事以外是從沒違抗過她的乖乖女。沒想到自已迎回來的只是胸口染滿鮮血的光子的屍體,沒想到一直是乖乖女的光子是這般的剛烈。本以為光子是為了向自已示威才和一個中國男子在一起,所以他才下命令除掉這個人,一來是斷絕光子再次離家出走的念頭,二是泄憤,泄掉自已追捕他們10所積下的怨恨。可哪想到光子竟然和這個普通的中國小子結了婚,還殉了情!自已成了殺死女婿,逼死女兒的罪魁禍首啊!

  川上明正呆呆地看著靈床上的光子!管家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告訴爸爸,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他給我的我都還給他!”原諒!自己對她做的事還能用原諒來解決嗎?現在就連美奈子都懶得跟她說一句話了...

  門開了,跟隨川上明正多年的助理用小跑著的碎步急急地來到了川上明正身邊,低聲說道:“董事長,集團出事了!”

  川上明正立即站起身來看了美奈子一眼,後者連眼睛都沒顫一下,仿佛眼前根本沒有這個人。川上明正歎了口氣,與助理一起走到了靈房旁邊的偏廳。

  “怎麼回事?”川上明正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助理。

  “南宮集團已經斷絕了與我們的一切經濟來往,並在股市上全力打壓我們集團!”

  “什麼?為什麼?”川上明正猛地站了起來。要知道中國的經濟在加入世貿數百年後得到了長足的發展,隱隱地已成為世界第一經濟大國,而南宮集團是中國經濟界當之無愧的老大,世界上排名前10強的企業啊!

  “主人,這次你真的錯了!”助理一改往常卑躬屈膝的樣子,挺了挺腰杆,一付禍出去的樣子。“你太聽不得別人對你的忠言了,你知道小姐的丈夫是誰嗎?小姐的丈夫是南宮家二公子南宮浩宇,是南宮家族號稱數百年來最傑出的天才。這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您下面人一跟你說‘小姐’的事就被你罵了回去,所以只有你不知道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川上明正聞言癱軟在了椅子上,他沒想到10年前南宮家族爆出的為情叛出家族新聞的女主角競然是自己的女兒。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宮本和夫對這件事這麼熱心,並不是多愛自已的女兒,根本就是想挑起南宮和川上兩大集團的矛盾,讓他們宮本集團從中漁翁得利,達到稱霸全日本的目的。

  “南宮家族可能只是讓南宮浩宇出去鍛煉鍛煉,到時候肯定還是會招回家族的。憑南宮浩宇的才華,我想任何家族是不會放過的!……“

  “是啊!“川上明正長歎了口氣想道:”當年我也不是看到了南宮集團的日本分公司死而複活的奇跡而感歎為什麼這樣的人才沒生在川上家的嗎?算了,還是想想明天該怎麼向集團董事們解釋這件事吧!“

  ......

  數月的極夜終于過去了。

  南宮老爺子在南宮浩光的攙扶下踏上了這片潔白的世界。基地外面的痕跡早已被風雪抹平,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老爺子摔開扶著自已的兒子,率先走進了這個兒子遇難的基地。裏面並沒有想像的那樣博鬥的淩亂,也沒有見著兒子的屍體,相反的是行李整整齊齊地碼著,只有地上還有些殷殷的血跡向人們訴說著當日發生的事情。

  “為什麼沒反抗?雖說廢除了內功,但基本身手還在啊!難道你對爸爸徹底失望了嗎?“老爺子痛苦地想著。

  “不對,如果真的像自己這樣的話話,不會要逃亡10年。他們一定在保護著什麼!”老爺子不愧是侵盈商場多年的人物,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原由。

  “給我到處找找,看看浩宇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留下來?”老爺子開始發號施令。

  南宮浩光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難道老爺子看出點什麼來了?他四周看看,不可能啊,這裏是自己按排的,應該什麼也沒有啊!

  眾人開始在行李堆裏面翻了起來,儀器櫃也被挪了地方,只找到了一堆衣物、工作筆記及一本記錄相冊。

  “這是什麼?”老爺子兩眼發光,迫不急待地提起一件衣服。“這是小孩的衣服,浩宇有個孩子了!”

  南宮浩光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在他看來小孩對他的影響不大。不過浩宇什麼時候有了這個心機了,連他這個大哥都不知道這個消息,看來現在除掉他是做得非常正確的。

  一個保鏢把一本相冊交給了老爺子。這本相冊裏面記錄著小冰焰從小到大的生活照,並且在照片旁有著非常詳細說明。從這本相冊就可以看出年輕的父母對這個孩子的達到非常疼愛程度。

  老爺子從相冊中看到了自己的孫子聰明伶俐,乖巧懂事,比他的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立即命令手下出去四處搜尋,並讓他們聯系極夜前附近的基地有沒有收救過一個中國小孩。

  不得不佩服南宮家的情報機構,才不到10分鍾,外面傳來一則消息:一個日本地基地收到過一個亞洲小孩的求救信息,但等基地負責人回來的時候小孩已經離開了。老爺子的心開始沉了下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手下出去搜尋的人又傳來在一個離基地只有3公裏的冰裂縫邊發現一個包裹的消息。

  南宮老爺子急急忙忙地趕了過去,發現一個小書包掛在一個很寬地,深不見底的冰裂縫邊上凸出的一根冰刺上。等鉤上書包打開一看是一些高中課本,課本封面上赫然寫著“南宮冰焰”。

  老爺子最後一絲希望徹底滅絕了,他跪在冰裂縫邊大罵:”賊老天,為什麼你奪走了我兒子又奪走了我孫子,難道好人真的不能長命嗎?“站在旁邊的人看老爺子這樣無不露出一絲難過的表情。除了南宮浩光雖然也露出難過的表情,但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嘴邊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

  小冰焰真的掉進了冰裂縫了嗎?南宮浩宇的屍體又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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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冰雪鳳凰的傳承(上)

  究竟小冰焰去了哪裏?有沒有掉進冰裂縫呢?

  ......

  那天,南宮浩宇說得沒錯,兩個小時後小冰焰慢慢悠悠地張開了眼睛醒了過來!發現自已被很多衣服給壓在下面,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揉了揉昏昏沉沉地腦袋“我這是在哪裏啊?”

  “爸爸,媽媽!”一下子小冰焰就清醒了過來,回憶起來自已是被爸爸打昏的,為了避免自已被那些壞人抓走。

  想到這裏,小冰焰一下子站了起來:“爸爸媽媽怎麼樣了?”還在手裏的收錄機從手裏摔了下來也不管了,猛地跑到了儀器櫃前面,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鮮紅的血跡鋪滿了地面,血跡的盡頭是側臥在地的父親。他的胸膛已經被鮮血染紅,眼睛睜得大大地向左側看去,停止呼吸前那一剎那留戀的眼神還沒有完全退去。而他左側也有一攤血跡,並斷斷續續地向門外延伸出去。

  “爸爸……”小冰焰過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撲在了南宮浩宇的身上。“不要丟下焰焰,焰焰會很聽話的……”

  “媽媽呢,媽媽在哪兒呢?“小冰焰看怎麼也叫不醒南宮浩宇突然想起來媽媽怎麼不見了?

  ”媽媽……媽媽……“小冰焰轉遍了屋內屋外,甚至跑遍了基地四周也沒看到媽媽的影子。

  找不到媽媽的小冰焰就像陷入一個人世界,找不到一絲依靠的感覺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慌,他急急地跑回基地內呆在父親身邊以尋找一點安全感。

  慢慢的,長時間跟隨著爸爸媽媽過著極具危機的逃亡生活的小冰焰從極度恐慌中冷靜了下來,他學著電視上那樣探著爸爸呼吸,知道爸爸再也回不來了,媽媽也不見了,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小冰焰知道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太小,需要找別人的幫助。他慢慢地站了起來,下意識地拉了一下衣服,這是以前做錯事後站在父母親面前緩解心中緊張經常做的動作。

  “什麼東西?”小冰焰這下意識地一拉,一本書穿過衣服的下擺掉在了地上,“這一定是爸爸在藏起我的時候放進去的!“

  小冰焰急急忙忙地撿了起來,書的封面上只在右上角寫了三個楷體大字《柔心決》,“這字是爸爸寫的,只有爸爸才能寫出這種剛柔相濟地楷書!”

  “爸爸肯定有什麼交待!”小冰焰沒在封面上停留過多的時間,直接翻開封面;書的扉頁上貼著一張他們的全家福,照片上一家三口笑得都很心。下面是一篇父親留給自已的一封信:

  焰焰:

  當你看到這本書及這封信時,爸爸和媽媽已經不能在你身邊保護你了,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因為你是爸媽的驕傲!

  爸爸原是南宮家族家主的小兒子,而你媽媽則是日本川上家族的小公主。當年爸爸為了你媽媽反出了南宮家族,並且受到了你媽媽家族地追殺,害得你這些年一直跟著我們逃亡,“對不起!”爸爸媽媽一直都想跟你說這話。你從小就很聰明,很懂事,相信你一定能理解爸爸吧!

  本來這部《柔心決》是南宮家族的至密武學,爸爸自從就自廢了功夫反出了南宮家族後就不再是南宮家的人了.本無權再將心訣傳授與你,但想到心訣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修煉到第三層“柔水無情”以上的高層境界,自保應該沒什麼問題,也不算是違背了南宮的家規吧。

  爸爸媽媽不希望你為我們背負太多的仇恨,只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簡簡單單地活著!你能明白嗎?

  再次提醒你:爸爸媽媽不希望你為我們報仇!

  愛你的爸爸:南宮浩宇

  信上沒有日期,但小冰焰知道這是爸爸早就寫好的!但為什麼不讓自己報仇!為什麼??只因為他們太強大了麼?

  看完了信小冰焰仿佛一下子長大了,他合起了書沒再向下看,你知道如果自已能活著會有大把的時間看書;也沒在報仇的事情上作太多的糾纏,憑自已現在的實力談報仇簡直就是笑話。

  “首先我要把爸爸安葬掉,然後努力使自已存活下來,等有了一定的實力再把媽媽接回來!”有了目標小冰焰原先迷茫的眼神越發堅定起來。他把《柔心訣》小心放到靠帖身內衣胸口,裹了裹衣服,堅決地向外面走去。

  小冰焰知道5公裏外有一處基地,他要去那裏尋求幫助!縱然只有5公裏,但厚厚地積雪,到處可見的冰裂縫使得小冰焰不得不花去三四個小時。

  站在基地的門口,小冰焰很禮貌地敲了敲門!

  “誰呀?”門內居然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用日語問道。

  小冰焰愣了,沒想到在這裏還有和自己一樣的小孩。

  “吱……”門開了,門後站著兩個10歲左右的小女孩,讓小冰焰稱奇的是:前面一個小女孩是黃皮膚,黑頭發,再加上她說的日語,很明顯是個日本女孩兒;而他左側的小女孩則有典型的西方特征———金黃色的頭發和藍色的眼珠。

  “咦!”黑頭發的日本小姑娘一臉的驚奇:“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看到乞丐!”顯然是將身上沾滿血跡地,不知摔了多少跤地小冰焰當成了小乞丐。

  自尊心受到打擊的小冰焰狠狠地瞪了那小姑娘一眼還是很禮貌地用日語詢問:“請問這個基地的負責人在麼?我是來尋求幫助的!”

  ”切,一個乞丐還這麼拽!“那小姑娘見小冰焰瞪了他一眼心裏很不服氣,頭一扭向屋內走去,也不回答小冰焰的問話。留下了一臉尷尬的小冰焰站在那裏,幸好那金發小姑娘拉了拉他的衣袖,把他請到了屋內。

  金發小姑娘將小冰焰請進了屋後給他倒了一杯熱咖啡。然後打著手勢要告訴他什麼。

  “你不會說話?”小冰焰驚訝。

  小女孩兒紅著臉眼點了點頭,露出一絲難過的表情。

  ”對不起,我不知道……“小冰焰一看小姑娘這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要不你拿張紙來寫給我看,我懂日語的。“

  很快,小女孩兒到後面拿來紙和筆:”我們爸爸媽媽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有什麼事情嗎?“

  喝了杯熱咖啡使小冰焰快凍僵地身體迅速暖和起來。”是這樣……“

  ”直子,和一個小乞丐?甽菑偵礡I快點收拾東西,爸媽回來我們就要走了。“小冰焰才剛開口就被那個黑發小姑娘給打斷了。

  ”你……“小冰焰忽地站了起來嚇了兩個小姑娘一跳,她們不知道小冰焰剛受過嚴重的打擊,現在自尊心超強。雖然他現在將自已看成一個大人兒,至少比她們大,但他畢竟才是一個7歲的小男孩,忍了一口氣的他再也忍不下第二口氣。

  ”謝謝你的咖啡,打擾了!“小冰焰向那個金發小女孩兒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頭也不回地向外面走去,留給小姑娘們的只是有些淒涼的小小的背影。

  兩個小姑娘一下子呆住了,她們沒想到小冰焰會有這樣的傲氣。

  ”姐,你太過份了!他們基地肯定出事了,不然不會派出一個比我們還小的小孩來求救!“過了很久金發小姑娘才打著手勢,她可比她姐聰明多了!

  ”那怎麼辦?“那黑發小女孩慌了,”要不我們先把他追回來!“

  可等兩到人跑到門外,怎麼也看不到小冰焰的身影了。

  ......

  尋找求救卻受到了兩次屈辱的小冰焰出了基地門就一路狂奔,完全顧不得腳下是否存在著被雪掩蓋地冰裂縫,他只是想回到父親身邊去,哪怕是已經死去了的父親。

  再次跪坐在死去的父親面前,小冰焰已經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輕輕地擦幹淨流到父親臉上的血跡,堅強地說:“就算我一個人,我也會讓丟下爸爸不管的!”

  有了點力氣的小冰焰再次站了起來向內屋走去,他要找工具將遇難的爸爸給運走。

  小冰焰找了一個睡袋將父親的遺體裹好,在睡袋的一頭系上一根安全繩,他准備將繩的另一端系在自己身上,這樣就可以帶著爸爸去尋找救援。

  一切都准備妥當以後,小冰焰拿起了那個自已早已收拾好的小包走了出來就要開始他艱辛的求救征程。

  “嗯?我的收錄機呢?”那可是小冰焰的寶貝呀!他不得不又回去拿他多年唯一的玩具!

  ”錄音開關怎麼開著?我明明關了的呀!“小冰焰拿著收錄機想道。

  感到奇怪地小冰焰下意識的倒帶聽著錄下的聲音。

  “為什麼殺了我爸爸,連我媽媽也要奪走了?”小冰焰覺得自已的世界一下子天昏地暗,什麼都沒有了。

  “不行,我要報仇,還有你南宮浩光,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比我爸爸悲慘一百倍,一千倍……”仇恨充滿了小冰焰的腦袋,但並不影響他的冷靜,他拿出錄音帶貼身藏著,這可是讓南宮浩光身敗名裂的證據啊。

  雖然智商比別人高,想法遠比同齡人成熟的小冰焰,身體依然是7歲小孩的身體。讓他一個人在雪地裏走已經是為難他了,更何況拖著一個幾乎是他兩倍重的成人的身體呢!區區三公裏的時間就花了他將近10個小時,累得他休息了好幾回,幹糧幾乎也吃完了!

  太陽已經快沉沒下去了,極夜快要來臨了!其實他不知道其他基地的人早就走光了,沒人能熬過長達一個多月黑暗時間的極夜的。為了趕時間,只休息一會兒的小冰焰站起了身又要繼續趕路,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父親遺體被卡在了一個窄小的裂縫中。又餓又累地小冰焰急得團團轉,他拼命地拉著繩子,想要把父親從冰裂縫中拉出來,可是裹著父親遺體的睡袋紋絲不動。越不動小冰焰就越拉,他身體向前將繩子在腰上繞了一圈,然後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向後退,一點也沒注意到身後有一個巨大地危機——被冰雪隱隱約約掩蓋著的約四五米寬深不見底冰裂縫在等著他。

  在小冰焰全身力氣的作用下,繩子另一端睡袋慢慢地被撕開一條縫。這條縫越撕越大,直至最後繩子完全與睡袋脫離,而小冰焰在自身慣性力的作用下,無法控制身體地極速向後退去,很快就被這條深不見底的冰裂縫給吞噬,只剩他因為太過用力而松動的書包掛在冰裂縫邊下凸出的冰刺上晃動!

  風起了,雪花也開始越飄越大,鵝毛般地雪花很快就把這裏的一切痕跡抹平,包括南宮浩宇的遺體也被深深地埋在了雪下。只剩掛在裂縫邊冰刺上被雪掩蓋了只剩一小塊小黑點書包在微微晃動著向將要尋找過來的人們訴說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太陽完全落了下去,天空也慢慢變得黑暗了,漫長地極夜終于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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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冰雪鳳凰的傳承(下)

  控制不住身體極速後退地小冰焰,忽然覺得腳下一空,他的身體便開始急速地下墜。

  “我掉進冰裂縫了?!”又累又慌地小冰焰腦子閃過的第一個反應,緊接著因為急速地下墜,全身的血液一古腦地湧向腦袋。毫無疑問,突然湧上腦袋的血液讓他還來不急考慮其他的事情就暈了過去。

  幾乎就在小冰焰暈過去的同時,漆黑地冰裂縫深處劃過一道耀眼地冰冷地藍色光茫。這道藍光幾乎充塞了整個裂縫,及時阻止了小冰焰的急速下墜。

  耀眼的藍色光茫逐漸地暗淡了下去,變成了一股似有若無地能量包裹著小冰焰半懸在空中。如果小冰焰這時候是清醒地話,他一定感到非常地吃驚,因為眼前的現像已經推翻了他以前學過地所有的物理知識。

  可已經昏迷地小冰焰並不知道這所發生的一切,此時地他正緊皺著眉頭,好像正在做著什麼惡夢。

  “爸爸、媽媽……”小冰焰那小小的臉痛苦地扭曲著,眼角上流出兩行清淚,無意中叫出的聲音非常地淒瀝,可以肯定睡夢中的他正再次經曆與爸爸媽媽的生離死別。

  隨著小冰焰那淒慘的叫聲,已經變得暗淡地能量團再次藍色光茫大盛,比剛才更亮更耀眼,至使周圍原本已經很低的溫度變得更冷起來。而此時的藍色光團再不是剛才的似有若無,雖然沒有固化的物體那麼清晰,但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它的形狀————傳說中的鳳凰,散發出冰冷光茫的神獸藍色鳳凰,當然前提是有人看見的話。

  藍色的鳳凰張開著它那長長的像飄著彩帶的羽翼,頭頂上的鳳冠整齊地向後梳削著;直垂深谷地鳳尾散發著絢麗地光輝,全身散發出優雅而高貴氣的勢,足以讓所有的弱小生物臣服!

  仍舊還在沉睡中的小冰焰不再是平躺著身體,而是直立在鳳凰胸膛前的神聖光輝中,臉色也由原來的痛苦扭曲轉為淡淡地平靜。鳳凰的羽翼開始慢慢收攏,直到把小冰焰完全包圍起來……

  為什麼在這地球的極之地會出現這只傳說中的神獸呢?為什麼在這最關鍵的時刻他又會救了小冰焰呢?

  ......

  當初穿越白洞地那股宇宙太古能量靈體因為白洞強大的撕扯力而變成兩股極端屬性的能量團:一股具有思考意識的高溫火屬性;另一股卻則是由無意識地低溫冰屬性能量組成。白洞造成的空間混亂卻使它們同時落在了這顆銀河星系中具有無數生命的藍色星球上。

  降落下能量團因為在穿越白洞時的消耗的能量太大,剩余的能量已不能夠支持這兩種極端能量的融合。縱然如此,這兩股能量團所包含的能量對這個星球的生物仍然有巨大的毀滅力。好在高溫火屬性能量團具有自己的思考意識,它為了不影響這個星球生態圈的自然發展,它選擇了這個星球幾乎沒有生物的極之地作為自已的藏身之所,將自己封印在這個極之地的最大的寒川之下,靠這個寒川的無比寒氣來掩飾自已已經內攬的炙熱,只剩下冰屬性能量團終日在這寒冷的極之地到處亂轉。

  兩股能量團本同為一體,無意識的冰能量團被分裂出以後,在本能上以為火屬性能量團為自己的母體,所以無意識的它終日呆在極之地保持著原為能量靈體盤涅前的鳳凰模樣等待母體,等待沉睡中的母體醒來融合自已。幸虧因為這個原因,冰能量團始終沒有離開過極地,而這裏本身又非常寒冷,所以到現在也沒有被這顆星球上的任何生物發現。

  終有一日,單純無意識地能量團捕捉到一絲與母體相同的信息,穿越白洞時火屬性能量團的意識以為自已要被吞噬時發出的那種生離死別的信息。它以為這是母體向自已發出的融合信息,便匆匆忙忙地趕了地來...

  ......

  小冰焰是不幸的,小小的年紀就因為父母親遇難而變成了孤兒;小冰焰又是幸運的,在掉下冰裂縫時被冰雪鳳凰所救;小冰焰是非常幸運的,因為在融合冰雪鳳凰時他是暈迷著的。

  冰雪鳳凰用它那特有的長長的羽翼將昏迷中的小冰焰緩緩地包裹起來,越裹越緊。鳳凰也開始漸漸地變形,變成一團半透明的藍色的能量,圍繞在小冰焰的周圍,並慢慢地流入小冰焰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藍色的能量體終于完全的消失完全進入了小冰焰的身體。整個過程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對小冰焰來說是非常危險的,甚至可以說是極度危險的。首先因為能量體的溫度非常低,根本不是人體能承受的範圍,雖然在融合時能量體會本能地保護著意識發生地也就是小冰焰的大腦不受損壞,但如果小冰焰清醒的話,這種身體上刺入骨髓的寒冷也會刺激他的大腦而造成腦死亡。再則融合時的超低溫會使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凝固而造成心髒停止跳動,而小冰焰的昏迷使其大腦處于半休眠狀態,這樣心髒停止跳動造成大腦缺氧的危險在某種程度上就大大地降低。縱然如此,鳳凰的傳承帶給小冰焰的危險仍然大得驚人,所幸這幾年一直跟著爸爸媽媽過著逃亡生活,鍛煉出了他那無比堅韌的意志,才使他逃過這劫。所以說小冰焰也是非常幸運的。

  進入小冰焰體內的能量開始對小冰焰的身體進行改造,以便兩者更好的融合。它首先拓寬了小冰焰體內的經絡系統,並打通了經絡之間相互聯通點,以便于吸收外界能量來隨時補充不時的消耗;緊接著它開始刺激了小冰焰的肌肉韌帶機能,使小冰焰的瞬間爆發力大大地增強,爆發過後的疲勞感卻大大地減小。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地,藍色能量已經將小冰焰身體所有器官都肅清了一遍,去其糟粕,留其精華。現在可以說,與這世界上所有的人相比,小冰焰絕對擁有最健康的身體和最強壯的體質。

  隨著小冰焰身體的改造,他的外表上也起了一些變化。最明顯的是原來油亮烏黑的頭發不見了,取而帶之的是一頭柔軟地淡藍色的頭發;原本略帶剛毅線條的小臉也變柔和了許多,透出的氣質充滿了親和和高雅,卻巧妙地掩藏了高貴氣質後面那一絲淡淡地冷寞。最不明顯的大概就是如果小冰焰此時清醒的話,他那明亮的眼珠仍舊是像黑珍珠一樣,只是會在不經意間閃過一抹詭異的藍。

  當所有的一切都結束完成後,仍在昏睡中的小冰焰再次地向谷底落下去,只不過這次不是像剛開始那樣快速地墜落,而是像飛在空氣中鵝毛一樣慢慢地飄下去……

  ......

  “柳生老頭,過來下兩盤。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在這裏舞刀弄棍的,真不知道你們日本人是不是都是這麼沒情趣的!”一位老人身著藍色長衫已經在面前的桌子上擺好了棋子。他眯著的眼睛裏收斂著睿智的神彩,但全身上下卻流露出中國人所特有的儒雅氣質。

  “你知不知道打斷別人練功是很不禮貌的,看樣子我有必要要專門請個人來教一下你的禮儀。”前面那塊曠地上叫“柳生”的老人收起了手裏的竹劍,嚷嚷著向桌前走來。看他走路的姿勢,下面雙腿有節奏地快速移動,上身卻很平穩,沒有一絲晃動,一看就知道有非常高的功夫修為。

  “哦,不但沒情趣還?甽菕I快別廢話了,下棋,誰輸今天誰燒飯。”藍衫老人的嘴角撇了撇。

  “歐陽老頭,這麼長時間你燒飯的次數我十個指頭數得過來。”柳生老人再也沒有老年人的沉穩,他有些氣急敗壞:“不想燒飯就明說,何必找這些爛得掉牙的借口,明知道我下棋水平和你不是一個級別的!”

  “有壓力才有動力嘛,你的棋藝還是有進步的。”藍衫老人仍然是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

  “你...還不是你懶,真不知道你這麼懶,三個博士證是怎麼拿到的!“柳生老人嘴裏在小聲的咕嚕著,表情竟然有些像被欺負的小孩子。看樣子他平時被藍衫老人”折磨“了不知多少次。

  “你說你沒事把棋藝練得這麼好幹嘛?是不是吃飽了撐著了?”柳生老人輸了棋開始發牢騷。

  “這叫陶冶情操。”藍衫老人在心中狠狠地鄙視著柳生老人。“好了,我肚子餓了,快燒飯去。”

  別看這兩個人在吵吵鬧鬧,其實他們的關系鐵得很。那位穿藍色長衫的老人叫歐陽劍,中國人。早年歐陽劍在美國留學時認識了同在美國留學的日本人柳生宏一,這個不一樣的日本人給歐陽劍留下了很深的印像,柳生宏一認為數百年前日本人在中國犯下的滔天罪行日本人應該負完全責任,且他身為日本人對這種行為深感可恥和內疚。所以一向民族感很強的歐陽劍也從心底裏認可了這個日本人。很快,因為都有愛武術,好冒險的愛好,讓兩個人的相互了解更進了一層,到留學結束時兩個人的關系已經像親兄弟一般了,而且這種關系保持了幾十年一直到現在。

  “歐陽老頭,你快來看,我發現了什麼……”柳生宏一突然在外面興奮大叫道。

  “在這裏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大驚小怪的!”歐陽劍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腳已經一步不停的邁了出去,他知道柳生宏一不會因為一點點小事而叫嚷,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小孩,真的是小孩也!“柳生宏一在那裏”嘿嘿“地笑著,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歐陽劍走過去一看,在離他們住得不遠的河邊,伏著一個藍色頭發的小孩。他趕緊連跑了幾步來到小孩身邊,把他抱了起來,用手一探:還活著。

  “這裏怎麼會有小孩?還是藍色頭發的小孩?看他的樣子也不過才七八歲的樣子。”歐陽劍抱著小孩快步走向屋內,心中不免覺得奇怪。倒是柳生宏一沒想那麼多,他現在跟在歐陽劍後面還在“嘿嘿”著。

  “天生的藍色頭發?”歐陽劍的三個博士證中就有一個是生物,雖然以現在的科學水平後天染的頭發可以亂真,但不可能逃得過這們生物學專家級的眼光。

  “嘿嘿,我總算有一個玩具了,天天被人欺負,現在終于輪到有人被我欺負了!”柳生宏一可沒考慮那麼多,不是說他沒有心機,如果他沒有心機的話他就不會拿到哈佛的經濟博士學位證書。而是這種事情歐陽似乎更適合處理這種事情,結果往往要比他處理的好得多。如果昏迷中的小冰焰知道自已將要與這個天天都想欺負自已的老人相處,估計他想自已永遠也不要醒過來吧。

  “宏一,你說這地方怎麼會出現一個小孩,而且是天然的藍色頭發!你見過哪個國家人有這種頭發的麼?”歐陽劍一改以往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神情有說不出的嚴肅。

  “你說這地方被發現了麼?還是……”柳生宏一心中一凜,臉上的笑容僵在了那裏。

  “還不知道,等他醒了問問他就知道了。”歐陽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這個躺在床上的長相清秀得像女孩子的小男孩,似乎下了什麼決定:“看樣子我們以後要多個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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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Minar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章 生活.冰川下面的新世界(上)

  “媽媽,我要喝水!”剛醒過來的小冰焰從床上坐起來,腦袋還很迷糊。

  “我這是在哪裏?”多年跟著父母逃亡的生活使他的意識一下子恢複到了頂峰,大腦也開始快速的旋轉起來:“我被那些來抓爸爸媽媽的壞蛋給捉住了?”

  “不可能的!”小冰焰很快就推翻了他的這個想法。他回想起他拖著父親的遺體在雪地裏艱難的尋求救援,後來因為自已的不小心掉進了冰裂縫,後面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難道我沒死?我還活著!”這個念頭閃過小冰焰的腦袋,使頓時感到十分地興奮。但隨即又消沉下去,他想起了寵愛自已的父母已經被人殺害。從有一個人人都羨慕地父慈母愛的家庭一下子變成了孤兒,這個突然地巨大地變化讓小冰焰有點舉手無措。

  “堅強地活下來!”小冰焰想起了摸了摸懷中的書信和磁帶還在,想起了爸爸在信中對自已說的話:“努力提高自已的實力為爸爸媽媽報仇!”隨著小冰焰的報仇的念頭一起,他體內由鳳凰傳承的寒冷能量順著通暢的經脈狂暴地周轉起來,使房間裏的溫度剎那間下降了好幾度,但穿著單薄的小冰焰絲毫沒有不適的感覺,仇恨的火焰已經吞沒了他悲傷之余之剩不多的理志。

  “你醒了!”隨著房門“吱”地一聲被推開,走進來了兩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人。

  “你們是誰?”小冰焰瞬間從先前的狂暴狀態轉為無比的冷靜,用英文警惕地問道。

  “你別問我們是誰?先回答我們的問題!”同樣用英文回答地兩位老人眼中透出一絲狡黠的目光,但又對小冰焰見到他們前後狀態的轉變之快感到吃驚,畢竟在他們看來小冰焰的年齡也太小了,這樣年齡的小孩無論在什麼樣的家庭也應該在父母懷裏撒嬌吧。

  對于老人的回答小冰焰並沒有說任何話,他只是警惕地盯著兩位老人。

  “你不回答我們就算你答應了,你是哪裏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兩位老人是何等的精明,他們早就看到了小冰焰那防備的眼神,所以不管他答不答應就接著向下問。

  “我是中國人,跟著父母來南極探險,不小心掉進冰裂縫,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到這裏來了!”小冰焰暗暗地松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兩位老人與追殺父母的人不是同一夥的,但他並沒因此而放棄警惕,只是避重就輕的回答了老人的問話。

  “嗯……你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多休息一下,等會兒吃飯時我們再叫你。“老人沒有再接著問下去。

  ”這個……兩位爺爺,“小冰焰對老人沒有問下去有點驚訝,再聽到後來老人那些對他發自內心的關心的話鼻子有點酸,他沒想到除了爸爸媽媽之外還有人關心他。”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到這裏來的?“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他想找回父親的遺體。

  ”這個等會兒再說,等你身體恢複了我們再談,好好休息吧,不用擔心什麼!“老人看出小冰焰還有些虛弱,就打斷了他的問話走了出去。

  ”歐陽,怎麼不問下去?你應該還有好多疑問吧?”柳生宏一奇怪道。

  “宏一,那孩子說的是實話,還沒有人發現這裏,這才是我們最重要的!”歐陽劍低頭帶著思考地沉聲說道。”但他沒有把事情全部說出來,他明顯地在防備著什麼!“

  ”不會吧,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能有這麼深的心機?“柳生宏一不怎麼相信。

  ”宏一,“歐陽嚴肅道:”你認為他是一般的小孩麼?如果是一般的小孩從那麼高冰裂縫下掉下來,會有這麼冷靜麼!他說父母到南極來探險時帶著他,你想是在什麼樣的原因下促使他父母來這生存環境極其惡劣且充滿危險極之地還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再加上身為中國人的他這麼小的年紀就可以說一口流利的英語,想來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的父母親帶著他長年全世界的逃亡來躲避仇家的追殺。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小孩會是一般的小孩麼?“

  柳生宏一把他的眼睛瞪到最大緊盯著歐陽劍,嘴巴張了張想說話,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你有沒有發現,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並沒有受明顯的外傷,身上卻有一大片血跡,他在昏迷中右手仍下意識地護著胸部,說明他的父母可能為保護他已經死去,而他胸前藏著父母親留給他的遺物。”歐陽劍見柳生宏一沒有說話就接著說道。

  “嗯……”柳生宏一心中早就起了陣陣波濤,一方面他驚訝歐陽的心事居然如此縝密,另一方面卻感歎著才七八歲的小冰焰命運竟然這麼地波折:“歐陽,你感覺到沒有,剛才我們進房間的時候,房間的溫度要比外面的溫度低得多,我想那個藍頭發的小孩可能是個冰系的異能者,可能是父母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才激發他的異能的。”

  歐陽劍聽完柳生宏一的話,沒有發表任何見解。他知道柳生宏一在異能者這一方面要比他專業得多,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異能者,而柳生宏一所在的柳生家族卻有一支由異能者組成的部隊。

  “宏一,這小孩可能親眼看見他的父母被殺害,從他剛才執著的眼神來看,此刻他一定很想報仇,在以後的日子裏我們要慢慢地開導他,不要讓仇恨扭曲了他本來的性格。”歐陽劍考慮了一下說道。

  “這個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柳生宏一也不想讓仇恨毀了這個長得清清秀秀的超可愛的小男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玩具,自然不能就這樣給毀了!”柳生宏一又在心裏“嘿嘿”道。

  經過兩三天的休養,小冰焰的身體很快恢複了正常,在這兩三天內,兩位老人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使他本已經冰封的心靈終于融化開了一絲縫隙。他告訴兩位爺爺他叫宇川冰焰,他從內心裏不想再用南宮這個姓,于是從父母名字中各取一個字疊加起來作為自已的姓來勉懷自已去世的父母,而兩位老人親切地稱呼他阿焰。他也知道了經常穿長衫的老人叫歐陽劍,中國人,他很禮貌地稱呼為歐陽爺爺;一天到晚喜歡嘻嘻哈哈捉弄柳生爺爺全名叫柳生宏一,是日本人。更讓他驚奇的是他現在生活的地方竟然是南極冰川的下面,至于他的頭發為什麼會變成藍色的,他自已怎麼也搞不清楚,兩位爺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就不去想了,反正也沒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小冰焰站在屋子門口,呆呆地看著外面,他怎麼也想不到南極的冰川下面居然存在著另一個世界。雖然冰川上面現在仍是一片寒冷漆黑的極夜,但這裏卻很溫暖,頭頂上的厚厚的冰層反射出的紅霞照在身上不是很明亮卻將這個世界染成一片通紅,尤如黃昏日落一般。兩位爺爺告訴小冰焰這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中央有一個熔岩池所致。因為有光照,而且溫度又適宜,這裏簡直成了動植物的天堂,從前面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判斷,小冰焰心想這個世界一定存在了好多年了吧。但爺爺卻不讓踏足森林半步,理由是這個森林裏面充斥著人所不知的凶殘的生物,他們可不想小冰焰再有什麼危險,對于兩們爺爺看似命令實是關心的話小冰焰沒有半點違抗,相反地卻令他非常的感動。

  ”臭小子,又發什麼呆,你歐陽爺爺叫你進去下棋!“柳生宏一那特有的大嗓門從屋內響了起來,他剛開始還親切稱呼小冰焰為阿焰,時間一長就”臭小子“”冰冰“”焰子“的什麼都來了。

  ”哦!“小冰焰笑了笑,自從柳生爺爺知道自已會下象棋後,陪歐陽爺爺下象棋的任務就落到了自已的頭上。用柳生爺爺自已的話說就是:”我被歐陽這個變態蹂躪了這麼多年,現在也該輪到臭小子你啦,嘿嘿。“

  小冰焰沉穩地坐在棋盤前,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完全沒有他這個年紀應有的玩劣,不驕不躁地緊盯著盤上棋思考著。對面的歐陽劍看著小冰焰,眼中滿是贊賞的目光,從剛開始自已不用缺一車一炮從不落輸到現在缺一車一炮有輸有贏僅僅才幾天而已,他不禁從心中感吧:再用不了多少時間小冰焰的棋藝就會超過自已了吧。

  同樣讓柳生宏一贊不絕口的就是小冰焰的廚藝,僅僅幾天,他把柳生宏一的廚藝已經學去了七八成,更難得的是他還創新了各式各樣的新菜肴,味道居然還不錯。其實他不知道小冰焰以前跟父母在一起的時候,光子燒菜時他都在旁邊看,雖沒實踐過,但過程對他來說已經熟之又熟了。

  如果按一天24小時來計算,那麼一天當中三個人最快樂的時間就是去收集飯菜材料的時間。主食的材料是他們自已栽種的類似青稞的作物,而副食的材料就多了,每每這時候柳生宏一就會帶著小冰焰來到森林的邊緣,那裏有各種各樣的蘑菇,野果等,對植物學有很深造詣的他就會教小冰焰怎麼樣分辨哪種蘑菇和野果可以食用以及講解它們的特性是什麼,而小冰焰就會在旁邊靜靜聽著,在心裏默默地記著。有時候歐陽劍會帶著小冰焰去打一些小的獵物或到河邊去釣幾只魚打打牙祭,此時小冰焰會很默契地提著獵物或魚簍跟在他後面,雖然沒有只字片語,但空氣中卻透露濃濃的親情,遠遠看去怎麼都像是祖孫,也許在潛意識當中小冰焰將兩位老人當成了自已的親人,而兩位老人在心中也把乖巧的小冰焰認作了自已的孫子了吧!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白天小冰焰陪著兩們老人過著原始田園般的卻很開心的生活,然而晚上老人休息的時候,小冰焰就會拿出父親留給自已的《柔心訣》默默地練習,《柔心訣》是南宮家族至密不外傳的無上心訣,即使小冰焰此時全身的經脈已經全通,但在沒人指導的情況下進展速度仍然十分緩慢,然而小冰焰並沒有放棄,他想著父親倒在血泊中的樣子,咬著牙默默地堅持著。

  時間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了兩三個月,小冰焰雖然和兩位老人相處得很融洽,但他面無表情的時候遠比笑的時候多,毫無同齡人的天真活潑和玩劣,尤其是那他對著外面發呆的時候的背影竟然充滿著成年人都沒有的滄桑。已經從心裏把他當孫子的兩位老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再這樣下去會毀了這孩子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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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生活.冰川下面的新世界(下)

  “不行,不能就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這臭小子會比我這老頭子先見閻王的!”柳生宏一性格比較急燥,一時間都口不擇言了。

  “嗯,他現在把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裏不肯說出來,我們也拿他沒辦法。要不這樣,我們就成天讓他有可事做不讓他閑下來來轉移他的注意力,他就應該不會想這麼多了!”歐陽劍也沒折了,說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只有這樣了,希望這個辦法能暫時的管用。”柳生宏一苦著一張臉與歐陽劍搭成了一致意見。

  “阿焰啊,”下完棋,歐陽劍在椅子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對對面看著棋盤發呆的小冰焰說:“我和你柳生爺爺年紀大了,在這裏度過余生也沒什麼關系,就算能出去我們也不准備出去了,但你不同,你還小,說不定以後還有出去的一天。為了你將來出去能夠更好的生活,我和你柳生爺爺決定讓你系統地學習外面的知識,你看如何?我們兩個頂著5個博士學位頭銜老頭子當你老師不委屈你吧!“

  小冰焰愣了一下,他知道兩位老人的事情。6年前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相約一起來南極探險,在探險過程中遇到暴風雪和小冰焰一樣摔下冰裂縫,無意中來到了這個冰川下原始的世界。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兩人還想盡方法出去,無奈掉下冰裂縫前兩個人放著通迅器的背包都丟失了,無法與外界聯系。看著頭頂上堅不可摧的冰層,想靠自已的能力出去無疑是癡人說夢,還不如想辦法在這個世界中存活下來。時間長了,兩個人越來越喜歡這樣閑雲野鶴般的田園生活,覺得在這裏終老也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他們兩人約定將來即使被人救出去也不會說出關于這個世界的任何一點事情,為大自然保薦這最後的一塊碩寶做一點努力。直到現在,兩位老人已經徹底失去了出去的念頭,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就是他們出去恐怕也不適合外面的生活了吧。

  小冰焰沒想到兩位爺爺居然有讓他出去的念頭,當下鼻子有點微酸,心中卻暗暗下定決心:將來即使能夠出去,報了父母的仇以後就回來陪著兩位爺爺度過剩下的歲月。

  得到小冰焰的認可後兩位老人像得到了一個新奇的玩具一般,興致勃勃地為小冰焰制定起了學習計劃。他們從小冰焰的學下棋和廚藝的天賦來看,他要比一般的小孩要聰明得多,所以他們制定的學習計劃上的學內容也非一般小孩能接受和理解得了的。然而當他們通過測試得知小冰焰已經掌握了小學到高中所有知識時,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坐在椅子上指著他喃喃道:“怪胎,怪胎……”

  教什麼樣的學生最沒有成就感,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總算體會到了。就像小冰焰這樣,什麼東西你只要跟他說一遍,他就能地記住,並能舉一反三,將他們所教的東西牢牢地掌握,讓他們一點脾氣都沒有。甚至歐陽劍曾對柳生宏一無奈地說道:”什麼是天才,我今天才算明白了,我曾自詡自己是個天才,可往阿焰面前一站就什麼都不是了。我看要不了多長時間這小子就要把我們兩個老家夥肚子裏的東西都要掏空嘍!“

  說歸說,沒脾氣歸沒脾氣,教書還是要教的。就這樣他們兩個心甘情願的教,一個認認真真的學,教學之余再去采采蘑菇,摘摘野果,釣釣魚,三個人的日子倒是過得開開心心。從小冰焰的狀況看起來,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的計劃已經初步得到了成效。現在的小冰焰雖然還遠不如同齡人那樣活潑好動,但也不如剛來時那般憂傷,有時候他甚至會在無意中透露出他這個年齡本應該有的玩劣,比如說藏起柳生宏一視如生命的太刀用來作為不做飯的交換等。

  “阿焰,今天你生日,你就不用再學習了,今天我們三人好好玩一天!”顯然是歐陽劍的老式機械表仍然在發揮著它的功效。算算時間小冰焰來到這個世外桃園也有半年多快一年了。

  “是啊是啊,”柳生宏一聽到這話趕緊跑過來插了一句:“你再這樣學我們肚裏的東西都快被你掏空了。你們說,今天我們去外邊燒烤怎麼樣!”

  “呵呵,好啊!”歐陽劍和小冰焰聽到柳生宏一的話,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三個人簡簡單單地收拾一下,開開心心地向外面的森林邊的小河走去。到了目的地歐陽劍找了塊石頭坐下摔出自制的魚杆神情悠閑地釣起魚來,柳生宏一則提著一個小藤簍向森林裏走去,不一會兒便提了一小簍蘑菇、野果及不知名的瓜菜回來,還抓了一只小野兔;而小冰焰則忙著生火烤著兩位爺爺抓來的獵物,旁邊一口小陶鍋裏面蘑菇湯也開始冒著熱氣。三個人各忙各的,怎麼看每個人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就餐完畢,小冰焰將鍋碗等收拾了一下,又將垃圾處理掉了,才找個地方做下來准備與歐陽劍對奕一盤棋,現在小冰焰的棋藝已經與歐陽劍不相上下了。柳生宏一則在一旁看著他們下棋,但很快就不耐煩的跑開了,因為兩個人的棋藝不相上下,所以每下一步棋兩個人都很小心,需要考慮的時間自然就長了點,這樣下棋自然就對不上脾氣有點急躁得像小孩子的柳生宏一了。

  柳生宏一跑了開去後卻又覺得無聊,他做在小河邊感覺到胸中悶著一口氣,不知覺的吼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他一聲吼的作用,從來都沒有風的這個世界居然吹過了一小陣徐徐地微風,吹得柳生宏一神清氣爽,有些得意忘形的他竟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喉嚨唱起了一首日本民間的歌曲來。

  對著棋盤正在思考的小冰焰和歐陽劍被柳生宏一的一聲破吼打亂了所有的思緒,歐陽劍剛要破口罵他,卻聽到他居然唱起了調不知跑到哪裏去了的民歌,還真有點哭笑不得。而小冰焰則愣在了那裏,本已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東西一下子被翻了出來:當初光子也十分喜歡這首歌,也經常教小冰焰唱這首歌,光子告訴小冰焰這是一部很古老的電視劇《血凝》的主題歌,要小冰焰也要學電視劇的主角一樣堅強不屈。

  “對不起。對為起,一下子得意忘了形,嘿嘿。。這麼長時間了,我都連日語都快不會說了!”柳生宏一一首歌唱完才發現歐陽劍睜著一雙大眼睛瞪著他,趕忙跑過來用日語倒歉。

  話說回來,小冰焰到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還真沒聽到過柳生宏一說過日語,平常他們交流都用英語,只有歐陽劍和小冰焰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說中國的普通話。柳生宏一不懂中文,歐陽劍懂日文卻不願說,所以在小冰焰來之前他們就一直用英語交談。

  “沒關系,沒打擾我們。”小冰焰不想影響疼愛自已的柳生爺爺的興致,努力壓下心中低落的情緒擠出絲笑臉用日語自然的回答道。

  這回輪到歐陽劍和柳生宏一驚訝了。特別是柳生宏一,他嘴巴張了張,好半天後才用不相信的口音用日語問:”臭小子,你真的會日語!“

  小冰焰站起身來向柳生宏一淡淡地一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媽媽是日本人,我當然會說日語啦!“然後轉身去收撿剛才碰掉在地的象棋棋子。

  ”臭小子,你會日語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害得我...“柳生宏一話還沒說完就被歐陽劍拉住,歐陽劍發現小冰焰雖然剛才表面在淡淡地微笑,但眼神中卻充滿著悲傷,襯托著他的笑臉透露出一種淒涼的感覺。

  柳生宏一也不再說話,很明顯,他從小冰焰的臉上也看出了點什麼。

  經過這個事情這麼一鬧,三個人誰也沒有心情再玩下去。收拾好東西的小冰焰默默地跟在兩位老人後面向他們住的屋子走去,一路上三個人都互相想著各自的心事,沒說一句話。

  吃罷晚飯,歐陽劍和柳生宏一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小冰焰將一切收拾停當後回到自已的房間,掀開草席,翻開自制的暗格,拿出父親留給他的《柔心訣》輕輕地撫摸著,許久,他才將書翻到扉頁,看著早已背熟的父親留給自已的信,淚水不禁瞞出了眼框,透過清清的淚水,那熟悉的字跡仿佛變成父親那帶著陽光的笑臉,沖著小冰焰說些什麼。

  經過這半年多以來堅持不懈的努力,小冰焰修煉成了《柔心訣》的第一層,也就《柔心訣》的入門篇”柔在心中“,現在的小冰焰可以感覺到有了一顆柔薄的氣團盤旋在他的丹田之中。《柔心訣》也許和其他的武功心法不同,其他心法只要你修行入了門,那麼心法的初級層次就可以很容易練成,只有到高級層次時修煉難度才會增加。而《柔心訣》卻是無論初級層次還是高級層次,心法修煉的難度都都是成幾何級別增加的,所以到現在包括南宮家主在內也沒有人修煉成這心法的最高層”柔情無陷“。

  小冰焰將信收好,盤膝做在床上,開始修煉《柔心訣》的第二層”雙柔環繞“,。他按照心訣上寫的口訣,小心翼翼地將丹田中的柔薄氣團分成兩股涓涓細流順著自已的經脈,一股由足下湧泉脈自下而上,另一股則由頭部百會穴脈自上而下的運轉。和以前一樣,兩股細流運行聚集到胸前的巨闕穴脈停止不前,雖然小冰焰體內的經脈經過鳳凰能量的改造而暢通無阻,無奈這兩股氣流屬性本為一陰一陽,相互排斥,要將其融合需要長時間的互相滲透而不是單單地相互沖擊就可以的。

  自古都是如此,凡修煉內功心法時必須心如止水,不能為任何外來事情分神,否則就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當然修煉《柔心訣》也不例外,甚至要求要比別的心法更高。偏偏小冰焰在修煉時破了這個大忌,在小冰焰指揮體內的氣流數次沖撞融合無果,心中開始著急起來。若在平常以小冰焰的凡事小心謹慎的性格倒也無礙,可今天柳生宏一唱的日本民歌勾起了小冰焰對母親的思念,想到自己面對父母的慘死卻無能為力,心中忍不住悲傷起來。隨著小冰焰的悲傷的情緒,原本蟄伏在體內的寒冷地能量像感應到什麼迅速在體內經脈中肆虐地運轉起來,將原本兩股極細的氣流瞬間擴大了不知多少倍,一下子沖破它們屬性相互排斥的障礙融合到了一起,融合時所產生的能量快速地擴散到全身的經脈之中,狂暴地沖擊著小冰焰身體的各個部位。小冰焰感覺胸口一熱,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緊接著隨之而來地全身劇烈的疼痛使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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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武技.黑森林的曆練(上)

  當小冰焰從昏迷中醒轉時,感覺全身有說不出的疼痛。定睛一看,身上的衣服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根松針插在身體的各個部位,而歐陽劍與柳生宏一兩位爺爺則一臉焦急地站在他的身邊。

  “爺爺,幹嘛在我身上插上這麼多木刺呀?”小冰焰的腦袋還沒有完全清醒。

  “臭小子,居然一個人在偷偷練這麼危險的內功,你是不是嫌命長啊?這次要不是我們發現得早,你恐怕再也看不到我們了。你知道你這次多危險嗎?內髒全部被內力沖擊得移位,昏迷了3天了...“看到小冰焰醒來,兩位老人都松了一口氣,緊接著柳生宏一就一陣 裏啪啦地教訓。

  小冰焰聞言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他記起來了他在練功走火入魔之前將《柔心訣》就放在面前的,肯定被兩位爺爺發現了。偷偷地看看兩位老人:柳生宏一還好,看到小冰焰醒轉,又變成平時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歐陽劍的臉色則由原來的焦急變成了嚴肅陰沉,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你先休息一下,不要拔掉你身上的針!”歐陽劍說完這句話便和柳生宏一走了出去,口氣裏已經完全沒有往日的關懷,留下小冰焰一個人在那裏糊思亂想。

  “兩位爺爺會不會以後不理我了?他們會不會把《柔心訣》不還給我了?會不會...“小冰焰躺在床上這裏想一下,那裏想一下,不過很快由于全身的疼痛引起精力不足又睡了過去。

  當小冰焰再次醒轉時,他身上的松針已經被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幹淨的白色的衣褲。全身上下還散發出一股淡淡地藥草的清香,估計是在他昏迷時兩位爺爺給他泡了藥浴。看到兩位爺爺還是一如繼往的關心自已,小冰焰又不禁開心起來。

  ”還真別說,沒想到兩位爺爺醫術竟然這麼好!“小冰焰活動活動自己的身體,不但沒有感覺到不適,反而比以前更好更有精神。

  門被推開,歐陽劍還是帶著一臉陰沉神色和柳生宏一一起走了進來,看到小冰焰已經醒轉並且精神很好的樣子,便找了兩把椅子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

  ”你醒了!好,那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歐陽劍的聲音越發陰沉冰冷,眼睛緊盯著小冰焰。相比之下,小冰焰在他如炬的目光下顯有點唯唯諾諾,不知所措。“你和你的爸爸媽媽是不是因為那本南宮家的《柔心訣》被南宮家追殺?別騙我,我知道《柔心訣》是南宮家的祖傳家族武學,除家族直系子孫外對外不傳的。”歐陽劍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小冰焰的父母偷了《柔心訣》而遭到南宮家的追殺。

  小冰焰聽到南宮家族時,心中父母被殺的仇恨又開始燃燒了起來,原本低著的頭傲然昂起,已經微微充血的眼睛裏閃過一道詭異的藍色的目光。要不是因為南宮家的自私武斷和出賣,他現在至少還有一個家,還有親愛的爸爸媽媽,而不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孤兒。

  “南宮家,南宮家很了不起麼!”小冰焰說話的口氣一改往常的尊敬,而變得非常不客氣,也許是因為剛才歐陽劍的話侮辱了他最敬愛的父親吧。此時的小冰焰看起來就像一只孤傲的鷹,身體的四周散發著淡淡地傲慢的寒氣。“歐陽爺爺,你既然對南宮家這麼熟悉,你就應該聽說過南宮家的《柔心訣》在沒有人指導的情況下最多只能練到第二層的初級層次,你認為就算練成也只能勉強自保的心法我們拿來有何用?”說完小冰焰閉上眼睛不再理兩位老人。

  聽到小冰焰的話歐陽劍和柳生宏一都愣在了那兒,他們沒想到小冰焰對他們的話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他們更沒想到平時性格溫和的他會發出如此高傲迫人的氣勢。

  “這麼說是我估計錯了,難道這臭小子真的是南宮家的孫子?是南宮浩光的嗎?不對呀,浩光的媳婦是中國人呀。難道是小浩宇的?不,不可能,小浩宇年紀還小,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兒子。”看到小冰焰不再理他,歐陽劍便在那裏喃喃地自言自語道。但他沒注意到,當他說到南宮浩光的名字時,小冰焰的眼睛突然睜開,眼內仇恨的火焰都快溢出眼框。當再聽到老人親切地稱呼南宮浩宇為“小浩宇”時,仇恨的火焰又慢慢熄滅了下去轉為一片祥和後又閉上了。

  這次練功事件過後,生活還和繼續,只是小冰焰比以前更沉默了。歐陽劍沒有將《柔心訣》還給小冰焰,可能是怕他再走火入魔吧。小冰焰也沒有向歐陽劍要回《柔心訣》,以小冰焰的那超強的記憶力,柔心訣的內容早就像刻在他的大腦中一樣,完全沒有必要因為要拿回《柔心訣》再和歐陽劍起沖突。也許是因禍得福吧,經過這次走火入魔,小冰焰發現自已可以隨意地將體內的兩股陰陽屬性的氣流融合在一起,這就預示著他已經練成了心法的第二層。不僅如此,讓小冰焰不明白的是他運轉體內氣流時,氣流中總是夾帶著絲絲寒汽,身畔周圍的溫度也會隨著體內氣流的運轉而有所下降。

  “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反正也沒什麼大礙!”小冰焰這樣對自己安慰道。

  這幾天可急壞了柳生宏一,他發現現在的小冰焰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憂郁。雖然他每天還和以前一樣履行著燒飯、學習的職責,但他的話語明顯比以前要少得多,有時候甚至一天也說不到一句話。就連神經大條的柳生宏一也看出來小冰焰已經將自已的內心世界封閉了,不願再和別人去交流。

  ”歐陽,也許你這次真的錯了,你想想當賊的父母會教育出像小冰焰這麼出色的孩子麼?這孩子失去親人本來已經夠辛苦的了,現在連我們都不信任他....“柳生宏一邊說著邊心疼地看了一眼在廚房裏忙活的小冰焰。

  ”這個我知道!“歐陽劍打斷了柳生宏一的話,坐在椅子上的他疲態漸露:”你以為看到孩子這樣我心裏會好受嗎?我也知道錯怪了這孩子,只是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和這孩子相處了。“歐陽劍說的是實話。雖然他對心理學很有研究,但小冰焰也太特殊了, 才剛剛8歲,想事情的深度甚至有些成人都比不上他。

  ”不行,不能再讓這孩子把事情憋在心裏了,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要不了幾天他就會得嚴重自閉證的。“歐陽劍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目光也變得堅定起來。

  ”阿焰,先別忙了,你過來一下!“

  小冰焰也不說話,只是找塊抹布擦了擦手,走到了歐陽劍的面前盯著他看,臉上並無一絲表情。

  “阿焰啊,我知道你對我前幾天說的話有很大意見,你覺得我們不信任你,說實話,我回頭也很後悔我說的話。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和你柳生爺爺很是心疼啊!”小冰焰聽到歐陽劍的話臉抽搐了一下,但仍沒說什麼。“你也許不知道,我和南宮家有過命的交情,所以我看到柔心訣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更重要的是我和你柳生爺爺已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孫子一般,看到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我才會失去平常應有的理智說出這樣的話,你就原諒你歐陽爺爺吧!”歐陽劍看到小冰焰臉色似有松動的樣子就繼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歐陽劍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阿焰啊,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委屈,你可以不妨說出來,讓我和你柳生爺爺替你參考參考。我們知道你很聰明,想事情也很全面,但我和你柳生爺爺也活了這麼大歲數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我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要多,說不定我們會給你好的意見也不一定,是不是?像你這樣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裏會憋壞了身體的啊!”姜還是老的辣啊,歐陽劍不愧是心理學的博士,僅僅幾句話就將小冰焰那冰封以久的心靈撕開了一條裂縫。

  小冰焰的眼框開始慢慢變紅,臉部的肌肉不停地在抖動,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出來,而且一哭出來就再也止不住。連歐陽劍和柳生宏一這樣經過大是大非大場面的人在旁邊也有些動容:“要受多大的委屈才會哭成這樣啊,這孩子這些看到底受了什麼委屈啊?”

  雖然歐陽劍與歐陽宏一早有心理准備,但當小冰焰將這些年的經曆和父母慘死的情景說出來後,他們仍然大吃一驚。他們實在想不到,年幼的小冰焰經過這麼多次磨難仍能保持積極向上的樂觀心態,更想不到這一對年輕父母能這麼從容地面對死亡。他們也終于明白了只有這樣的父母才能教出像小冰焰這樣聰明冷靜孩子啊。

  當聽到小冰焰說出自已的父母是南宮浩宇和川上光子以及父母的仇人竟然是外公川上明正時,柳生宏一暴跳如雷:“好你個川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居然舍得殺死親身女兒和女婿,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哪?小子,我今天就認你做幹孫子,拜在我柳生門下,等學成之後劈了這丫的!”原來柳生宏一與川上明正是師兄弟,只有一個養子的柳生宏一早就將乖巧的川上光子當成親身女兒,聽到光子被川上明正逼死的消息自然激動得不能控制自已。

  歐陽劍本來就懷疑小冰焰是南宮浩宇的兒子,但得到小冰焰的證實並且得知南宮浩宇慘遭殺害,忍不住老淚縱橫。想到當年他在南宮家做客時,南宮浩宇也就和現在的小冰焰差不多大,每次見到他時都會甜甜地叫聲“歐陽叔叔”,聽得他當場就想認南宮浩宇做幹兒子,雖然這件事由于後來一些事給耽擱了沒辦成,但在他心目中南宮浩宇早就是他的幹兒子了。想到這些歐陽劍禁不住仰天長歎:南宮絕呀南宮絕,你為了自已的面子把孩子逼到這個地步你心裏就好受了嗎?

  “阿焰,這部《柔心訣》我現在還給你!”直到小冰焰完全平靜下來,歐陽劍才拿出那本《柔心訣》來遞給小冰焰:“當年我曾經有恩于南宮家,當代南宮家主為了報恩,曾將這部心法傳授于我,並囑咐我不得外傳。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南宮家的人,你身上流的南宮家的血,所以我決定指導你練習這部心法,這也不算違背我答應南宮家不傳外人的諾言吧!”

  小冰焰心下一喜,剛要答應,卻聽柳生宏一在一旁插嘴:“不行不行,臭小子是光子的兒子,自然要我教他武功,我要傳他柳生劍法,南宮家的什麼《柔心訣》先往旁邊放一放吧。”

  歐陽劍聞言氣得瞪大了眼睛:“柳生老頭,什麼時候阿焰認你做師傅了,再說浩宇是我幹兒子,阿焰要是浩宇的兒子,要教武功也是我教,怎麼也不會輪到你,就你那破刀法,我家阿焰還看不上眼...“

  聽到這話柳生宏一火了:“什麼?破刀法?你不懂就不要亂說,我們柳生刀法是集聚了所有劍道的精髓,不是會幾招三腳貓功夫的你所能看得懂的...“

  ”三腳貓功夫,我們太極是集中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智慧才創造出來的,要不咱們比劃比劃,你說你我比試哪次你不是敗在你說的所謂的三角貓功夫上...“

  ”比就比,這次我要讓你看看我們柳生刀法的精華...“

  ......

  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兩個人從吵吵鬧鬧升級到動手比劃,完全把中間的當事人小冰焰丟到了一旁,搞得小冰焰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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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武技.黑森林的曆練(下)

  當兩位老人再次出現在小冰焰的面前時,小冰焰的嘴巴都快掉在了地上,他從沒看過兩位老人這麼狼狽過,衣服被撕成了一條一條地,頭發也不似以前那麼柔順而是直豎在了頭上,裏面隱隱約約地還藏了幾根綠綠地草葉,估計是兩人最後的肉博戰所致吧!

  估計是比試無果最後上升到肉博戰所致吧!看著老人的樣子,小冰焰笑得肚子裏快成了團了。

  “嗯……啊!”歐陽劍有些尷尬,他掩飾道:“阿焰,我們兩個人統一了意見,輪流一人教你一天,從明天開始,上午你學文化課,下午我們教你武術,晚上我再指導你練《柔心訣》。你覺得如何?”

  小冰焰當然沒意見,能學到兩個人的武功,對一心想給父母報仇的小冰焰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第二天,小冰焰早早地結束了上午的文化課,跟著歐陽劍來到屋後的空曠地上,這裏是他們暫高設的小冰焰的練武場地。

  “阿焰,從今天你跟我學武術開始,你就是我們太極門的門徒了,所以太極門有些規矩你還是要遵守的。”歐陽劍嚴肅地說道:“太極門的規矩也不多,就是身為太極門人,不許做違背良心,違背道義的事情。”很明顯是歐陽劍怕以後小冰焰被仇恨的火焰燒得失去理智,做出一些人神共憤的事情。

  小冰焰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歐陽劍的用意他明白,就算是歐陽劍不說,他也會牢牢遵守這條規矩的,否則不用說別人,就是他死去的爸爸媽媽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嗯,好。你歐陽爺爺學的功夫很雜,但基礎只有兩樣,一樣是太極,另一樣就是飛刀。今天我先教你太極。許多人認為太極就是四兩拔千折,借力打力。其實這種說法不完全正確,真正地太極是內通過經絡通路,螺旋纏繞,以意行氣,以意行拳,外也集中了古代各家拳法之長,再以陰陽五行學說來解釋拳法中各種矛盾變化。”歐陽劍說著便從太極拳起手式開始,將左右野馬分鬃 ,白鶴亮翅等一招一招的演練出來。

  不得不佩服小冰焰的記憶力,才看過歐陽劍演練一遍,他就可以依葫蘆畫瓢地將他的招式學了下來,雖然還很生硬,還做不到圓活完整,連貫協調,但只要加以時日,再加上合適地指導,可以想像出小冰焰在太極拳上的成就。妒嫉得歐陽劍直罵老天為什麼不給他這樣的腦袋這樣的天賦。

  聽到歐陽劍的抱怨,柳生宏一嘿嘿地樂著刺激他說他笨,教的東西太簡單,沒想到等輪到他時他更郁悶。柳生宏一的柳生刀法是以生命為基礎,與歐陽劍的太極有異曲同工之妙,當看到小冰焰在刀法修為上半天的進步比別人一個月的進步還多得多時,他的眼珠都快爆出來了,嘴裏還不停地喃喃道:”原來我他媽的比歐陽老頭還笨!“

  就這樣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小冰焰在武學上的天賦也日益顯現出來,比起他在學習文化的天賦不但不差,反而更甚。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相視一笑,同時在心裏感歎:這良師難覓,良徒更難求年頭,得一徒如此,夜眠也會笑醒啊!

  一年,短短地一年時間,小冰焰將歐陽劍的太極拳和柳生宏一的刀法學了個遍,用兩們老人自已的話說他們已經沒什麼可教小冰焰的了,剩下的就是小冰焰自已的領悟和曆煉了。柔心訣也在歐陽劍的幫助下練到了第三層,只是飛刀絕技還有些欠缺,必竟小冰焰的年紀太小,手腕的力量還把握不到位。

  歐陽劍半側著身舒服地躺在自制的躺椅上叫道:“阿焰啊,把太極拳給我再演示一遍!要知道拳不離手,典不離口啊。”敢情他現在將小冰焰練拳當成每天的娛樂節目。

  小冰焰無奈地走到歐陽劍面前,緩緩地將手抬起。將手抬起到胸口時,他的目光變得堅定凝實,他沒有接著向下動,精神完全集中在體內經絡中的氣流上,氣流地流動路線完全呈現在他的眼前,歐陽劍曾教導過他,太極拳的精髓就是心隨意動,形隨意走,而最好的出手時間就是經絡中的氣流。

  小冰焰動了,只見他雙手各劃出一個半圓,雙腿隨意地開始彎曲並輕輕地邁出一小步,十分協調地完成了太極起手式向左右野馬分鬃轉換,緊接著的一招白鶴亮翅完全穿擦到前一式中,沒有絲毫延滯。隨著太極拳一招接一招的被打出來,小冰焰劃動著圓弧的雙手的速度也開始加快,雙手移動後留下的殘影在胸口前形成了一個正圓的球形,一股冒著絲絲寒汽的半透明的氣團緩緩地呈現在球形的中央,隨著又手的速度越來越快,氣團越來越大,寒汽也越來越盛,最後在氣團的周圍竟然飄起了雪花,形成了雪團。

  當小冰焰完成了太極拳的演示時,消失了外力擠壓的雪團突然爆開,在周圍形成了一個冰圈,而小冰焰則閉眼沉然站在冰圈的圓心處,如戰神一般。

  嗯,怎麼沒有聲音?小冰焰有些奇怪地朝歐陽劍看去,卻見此時的歐陽劍臉色稍顯蒼白,全然沒有剛才那悠然自得的神情。

  “歐陽爺爺,我有哪裏打錯了嗎?怎麼你的臉色這麼難看?“

  “沒有沒有,你打得很好!”歐陽劍哆嗦了一下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向屋內走去,嘴裏還用小冰焰聽不見的聲音念念道:“真是怪胎,光演示一下寒汽就差點凍死我,要是真的對陣的話,對手還沒開打恐怕就要被凍成冰棍!“歐陽劍怎麼也搞不清楚小冰焰拳風裏的帶著寒氣的原因,而且這種寒氣與普通的寒氣不同,它就像病毒一樣,一經接觸就往骨髓裏面鑽,讓人從骨子裏面感到寒冷。

  其實歐陽劍不知道,包括小冰焰自已也不知道,就在他掉進冰裂縫的那一刻曾接受了冰雪鳳凰的傳承。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小冰焰在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兩位老人的教導下一天一天地長大,他明白了為什麼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在教他武學一年後不再給他指導很多,他們想讓小冰焰把他所學的武學知識融會貫通,真正地變成擁有自已特色的武術,這就是學武有成之人所必經的“悟”之路。

  “爺爺,今天我們可以改善改善夥食了,我今天從前面的河中抓了一條魚!”小冰焰提著一條銀背魚大步跨進了門。

  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坐在屋內的躺椅上,他們頭發已比前幾年白了好多,“阿焰,你過來,我們有話要和你說!”

  “爺爺,你們怎麼啦,是不是肚子餓了,我馬上去做飯!餓壞了胃子可不行!”小冰焰看到兩位老人臉上露出少有的嚴肅神色。

  兩位老人沒有回答小冰焰的話,只是用關愛的目光看著小冰焰:“算算你到這裏來已經有8年了吧,學武也有7年了,你也由一個小孩子長成一個翩翩少年了,兩位爺爺該教你的也都教了,你現在的水平不比你兩位爺爺差了,甚至可以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記得兩位爺爺和你說過麼,學武之人曆練是很重要的,它可以把你所學的理論完全應用到實際當中去。我們兩個人決定讓你一個人去前面的黑森林曆練一翻,明天你就上路吧!”

  小冰焰聽到兩位老人讓他單獨去曆練,眼中透出擔心的眼神。

  兩位老人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當然知道小冰焰的擔心:“傻小子,你擔心什麼!我們兩個人腿腳還利索,再說你來之前我們還不是兩個人生活的麼!放心吧,這幾年我們廚藝雖然有些退減,但還餓不死的。”

  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將小冰焰的背後的包袱背帶拉拉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走吧!”

  “等等。“柳生宏一突然將小冰焰叫住,跑進屋子裏拿出一把戰刀遞到小冰焰手裏,這把刀是當年柳生宏一掉進冰裂縫來到這個世界唯一帶來之物,平常一直將他視如生命。”記住,安全最重要,要是遇到危險應付不過的話就跑知道嗎?”

  “嗯!”小冰焰聽到兩位爺爺關切地話語聲音有些哽咽了,他頭也不回地向黑森林走去,生怕再回頭讓兩位爺爺看見他眼框裏就要掉下的淚水。

  黑森林的邊緣的樹木的枝葉並沒有那麼茂密,頭頂上冰層反射下來的紅色霞光透過樹葉的間隙在在面上留下了圈圈斑點,映襯著樹腳下地綠草叢中開著的點點白色的小花,煞是好看。

  隨著小冰焰不斷地深入,森林裏樹木的樹葉層也越來越厚,直至完全遮住了頭頂上的霞光,地面上所有的一切都被溶入神秘的黑暗之中,時不時地不遠處還傳來某種野獸地嚎叫聲,讓這片森林裏到處都充滿著原始的危險的氣息。

  小冰焰盡量放輕了自已的腳步,手中的戰刀已經出鞘,散發出森森寒氣,向自己右側地一棵兩人才可環抱的參天大樹移去。此時的小冰焰已完全將自已看成這片森林的一份子,要想在這片弱肉強食的土地上生存,首先要懂得偽裝,而自已集中精神偽裝的這段時間樹上遠比樹下安全。只見小冰焰將戰刀刀背叼在嘴裏,整個人像一個靈巧的猿猴一樣三下兩下攀到了樹梢的一個支丫處,解下包袱拿出早就准備好的被木炭塗黑地衣服穿在身上,並用食指沾上炭粉將自已白析地臉上塗上黑色的偽裝杠。一切准備完畢,小冰焰從樹上下來時就已完全溶入周圍的黑暗環境之中,不著半點痕跡。

  黑暗中,受過鳳凰能量改造過的小冰焰的視力並不受影響。他用不發出半點聲音的腳步慢慢地向前推進,他知道在這片充滿危險的森林中任何一個失誤都可能是致命的。突然,他停下了移動的腳步,雙目警惕地盯著前方,只見小冰焰前方稍微空曠一點的地方閃過一道白影,赫然站著一頭體型巨大地雪狼。狼,是一種群居動物,狠辣凶殘,單個的狼還好對付,若是碰到狼群,就是做為森林之王的老虎和獅子也只有退讓的份。

  看到自已的對手是一只雪狼時,小冰焰渾身的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他警惕地觀察四周,最終確定沒有狼群的任何蹤跡後才微微松了一口氣開始打量著自已曆練以來的第一個對手:這只狼顯然是只屬于這個世界的生物。小冰焰雖然只有15歲,但身高卻已有172cm,而這只體型巨大的狼四只腳落地只比小冰焰稍微矮了那麼一點點,黑暗中它的雙眼發出綠幽幽地光芒。

  “就讓你成為我曆練的第一個作品吧!”小冰焰緩緩地舉起戰刀將其橫在胸口,雪亮的刀身上倒映著雪狼那白色的身影,體內的真氣流順著暢通的經脈運轉了起來,周圍的溫度也開始降了下來。天生敏感地雪狼仿佛感受到了對面生物強大的危險氣息,它那強壯的後腿開始用力的泡著地面,嘴裏不停地發出低沉的吼聲來緩解心中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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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絢麗.火影中舞動的精靈(上)

  面對著小冰焰越來越強大的氣勢,雪狼終于抵抗不住心中的恐懼,開始防備著對手後退,一段距離後轉身離去。

  看著夾著尾巴離去的雪狼,小冰焰起了一絲憐憫之心,失去了擊殺雪狼的興趣,他忘記了歐陽劍曾教導過他:對自已生命有威脅的敵人,務必要將其擊斃,否則他會給你帶來更大的威脅。

  也許是渴求食物的欲望戰勝了恐懼的心理,已經轉身離去的雪狼在小冰焰撤下防備的那一刻再次回頭以極快的速度向小冰焰撲來,顯然它攻擊的目標是小冰焰的要害——脖子,以求達到一擊必殺,讓這強大的生物不再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面對雪狼的返身突襲,毫無戰鬥經驗的小冰焰有些驚慌失措,好在他長期習武,再加上比一般人不知強多少倍的反應神經,才在最後地關頭一挫身將脖子躲開雪狼的要害攻擊,但左側的肩膀卻被飛撲中的雪狼的利瓜帶到,頓時發出陣陣劇痛。

  被雪狼欺騙的小冰焰暴努,他顧不得肩膀的疼痛,將體內的真氣強行發動起來,也許感到小冰焰的情緒,體內的真氣夾帶著寒冷的鳳凰能量瘋狂地運轉起來,外放的寒氣竟然使小冰焰身畔的空氣中結起了雪白的冰花,他轉身就向雪狼的方向簡單地豎劈了一刀,體內的寒冷能量真氣順著緊握戰刀的雙手傳到戰刀的刀刃上,凝成了一股白色的刀氣向雪狼呼嘯而去,瞬間將雪狼攔腰斬成了兩截,斬斷雪狼的刀氣仍然去勢不減,直到再次砍倒一棵一人抱粗的樹後才勉強消失。這看似簡單的一刀,卻體現了柳生刀法的快、狠、准精隋所在。在出刀速度與揮刀力量完美集合的時候,任何花式都會顯得蒼白無力,只有簡捷才會完全體現出一擊必殺最完美的效果。

  看到這一刀所造成的驚天動地的威勢,小冰焰自已也驚呆了,他相信就是柳生宏一親自過來也不會斬出比這更具威勢的一刀。

  就在小冰焰舉刀揮出前夕,雪狼似乎感覺到自已的死亡即將來臨,不甘地仰起它那雪白的狼頭向天長聲悲鳴。直至刀氣帶走它的生命,長長的悲鳴聲還在寂靜地森林裏回響。

  撕開衣服,小冰焰看著被狼爪撲中變得血肉模糊的右肩,有些哭笑不得,“誰知道這畜生會這麼狡猾!”但這一撲也讓小冰焰徹底明白了平常柳生宏一教他的一句話,對敵人傳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小冰焰感覺敷上草藥包紮好的肩膀有些涼涼地,不似剛才那般疼痛,不禁YY:“歐陽爺爺教給我的醫術還真不錯,以後出去要是混不下去的話,開個診所也不錯,嘿嘿!”

  森林深處傳來地陣陣低吼聲讓正在幻想中的小冰焰在第一時間清醒過來。從聲音判斷,與剛才那只雪狼的吼聲有幾分相似,但數量卻多得多。

  “狼群?”小冰焰心中一驚,背後的冷汗也開始盈盈地滲出。

  “快速離開這裏!”小冰焰一把抓起戰刀,再也顧不得隱藏自己的腳步聲,像離弦的箭一樣向前方飛竄出去。在小冰焰剛離去不久,這一小塊曠地周圍的黑暗之中射出無數道綠幽幽的寒光,一只體型高大,渾身散發出王者之氣的雪狼緩緩走到被小冰焰斬殺的雪狼屍體邊低聲嚎叫,很明顯,這是這群雪狼的首領。跟隨著雪狼王的嚎叫,其他的雪狼也一起嚎叫起來。

  奔跑中的小冰焰聽到這此起彼伏的嚎叫聲,聰明的大腦頓時高速地運轉起來,聽到剛才的叫聲,狼群中雪狼的數量之多超出他的想像,面對強大的狼群,自己好像只有逃的份,但從剛才那只雪狼的速度來看,逃脫狼群追捕的可能性近幾乎是零。

  ”怎麼辦,怎麼辦...“小冰焰的心中亂成一團,“有什麼辦法可以逃脫凶殘的雪狼群的追捕?”

  “去熔岩池。”小冰焰突然記起剛來這個世界時,兩位爺爺曾經告訴他,這個世界的中央有個高溫熔岩池,為這個世界所有的生物提供生存所需的光和熱。熔岩池的高溫使它周圍的地帶成為動值物生存的禁區,但這一規則卻對接受過冰雪鳳凰能量傳承的小冰焰無效。

  兩條雪狼的身影出現在小冰焰的前方,小冰焰依舊保持原來的奔跑速度向雪狼沖去,只見他手翻,刀動,如同行去流水的兩道寒光一閃而過,雪狼沒有再動,待小冰焰從他們身邊離開後,兩只雪狼才倒在地上變成狼屍,胸口心髒部位的致命傷口在雪白的狼毛的襯托下格外的醒目。

  一路上,小冰焰自已都不知道殺了多少只狼,他渾身沾滿了鮮血,只是不清楚是他自已的還是被他所殺的那些血狼的。但他知道他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千萬不能停下,否則在瞬間他就會被狼群吞沒,屍骨無存。

  前方不遠處就是高溫的熔岩池了,原本黑暗的森林也被這熔岩池內通紅的熔岩渲染得明亮無比。聰明的狼王似乎發現了小冰焰的計劃,它指揮群狼加大了對小冰焰的阻擊。看著前面糾集了數量眾多的群狼,體力已達到極限的小冰焰支持著運轉起體內最後僅剩的一點真氣,向前沖去。不知為什麼,離熔岩池越近,小冰焰體內寒冷的鳳凰能量就越活躍,它在極短的時間內讓本已力竭的小冰焰體力恢複到一個巔峰,突破群狼的包圍,向熔岩池快速的跑去。

  迎面撲來足以致命的熱浪迫使群狼止住了它們追捕的腳步,在禁地的四周不甘的盤旋。站在禁區裏的小冰焰將夾雜著寒冷能量的真氣外放在身體的周畔形成一層防禦圈,來保護自己不被熔岩池裏高溫熔岩的炙熱傷害。

  生命暫時得以安全的小冰焰面對著禁區外還在虎視眈眈的狼群苦笑不已。要擺脫如此強大的敵人,除了穿過這片禁區到達對面的森林以外別無他法。但如果要穿過這片禁區的話就必須要緊貼著熔岩池經過,那裏的高溫有多高,自己還能承受得了嗎?小冰焰一點把握也沒有。

  “拼了,呆在這裏只有死路一條!”下定了決心的小冰焰不再有半絲猶豫,體息了半晌,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大踏步地向熔岩池走去。

  熔岩池並不大,也就一個足球場大小,除了兩側是可能由于當時熔岩噴發時形成的如刀削的山脈以外,其他兩側卻是因受它的高溫影響而變得過草不生的方圓數裏的生命的禁區,這裏也許離地心比較近,壓力相對比較平衡,熔岩只是靜靜地躺在池中,絲毫沒有蠢蠢欲動的噴發跡像,所以空氣中除了硫磺味稍重一點外,並沒有夾雜著嗆人有毒的火山灰。

  越靠近熔岩池溫度越高,對小冰焰的考驗也越來越嚴俊。當離熔岩池還有近50米的距離時,即使用盡全力將寒冷真氣外放的小冰焰仍然變得奇熱無比,如雨的汗水將小冰焰臉上的偽裝杠沖成一道一道的,甚是滑稽,身上的衣物也是濕得如同從水裏剛提出來一樣。

  “堅持,堅持到底就是勝利!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小冰焰拖著如鉛的腳步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念道。

  靠著無比堅強的意志力和體內強悍的寒冷真氣,小冰焰終于站在了熔岩池的邊緣。池中的熔岩呈現出的是耀眼的金黃色而並非是小冰焰想像中的紅色,就連池面上漂浮著的火焰及微薄的空氣都被染成了金色,煞是好看。對于這眼前的美景小冰焰卻毫無欣賞的欲望,這裏的溫度之高遠超出小冰焰的想像,寒冷真氣在身畔所結成的防禦圈幾乎被逼到了皮膚的表面,原本一頭柔順的藍色長發被烤得幹燥微卷,全身的衣物也因得不到防禦圈的保護早被燃燒遺盡化成煙灰漂走了。

  然而事情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刻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況。

  正當小冰焰准備通過熔岩池邊的自然形成的彎彎曲曲的小徑走向另一側的森林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金色的熔岩池表面中原本因空氣稀薄而微弱的火苗大勝,金色的火焰夾雜著溫度升高了數倍的熱浪向池畔目瞪口呆有小冰焰襲卷過來,瞬間將他吞沒。

  在強烈的超高溫金焰的包圍中,小冰焰那已經很脆弱的防禦層顯得更不堪一擊,被撕得粉碎。金焰的高溫直接刺激著小冰焰的身體,他感覺全身似乎有千萬利刃在痛割,巨大的痛楚仿佛撕裂了他所有的神經。

  體內經脈中運轉的真氣慢慢地停了下來,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小冰焰好像要陷入漫長的睡眠中,這一睡,估計他永遠也不會醒來了。

  “不,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就在失去意識前的一剎那,小冰焰的腦海中閃過父母慘死的畫面和與兩位爺爺在一起溫馨生活的情景,強烈的求生欲望促使他忍著全身的疼痛再次催動體內的真氣,希望奇跡能夠發生。

  然而體內的真氣並沒有如他所願,依舊是越來越弱,身上的痛苦也越來越加劇,此時的小冰焰仿佛置身于黑暗烈獄之中,眼前是一片漆黑,但身體卻受著火燒、油煎般酷刑地輪番折磨。

  這般痛苦的感覺使小冰焰生不如死,萬念俱灰。

  “難道今天我注定要死在這兒嗎?”就在他徹底絕望,准備放棄的時候,他期待已久的奇跡終于發生了。

  忽然間,體內的真氣在經脈中又一次瘋狂起來。不,准確的說,應該是體內經脈中運轉的是鳳凰傳承的能量,小冰焰明顯的感覺到這麼多年修煉的真氣被這股能量壓制在丹田中不再活動。

  鳳凰能量的清涼保住了小冰焰的僅剩地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頻死的小冰焰仿佛溺水的人突然間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竭盡全身力氣催動著體內的能量。

  漸漸地,體內的能量越來越瘋狂,仿佛不再受控制,致使小冰焰全身充斥著經脈被鳳凰能量爆烈沖撞的痛楚。忽然間,萬道藍光猶如瀑布一樣從小冰焰的身體內擴散出來,一下子撕開了包圍在小冰焰四周的金色火焰。

  擴散地寒冷的能量在空中慢慢的凝結,最終變成了一個藍色鳳凰形狀,它那高貴的頭顱微微昂起,巨大的雙翼向前收攏緊緊保護著停在它胸前的小冰焰,華麗的尾翼自然的向下拖垂。

  忽然間,小冰焰緊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原本黑色的眼珠竟徹底地變成冰冷地淡藍色,閃爍著詭異地光茫,冷酷地+注視著前方的熔岩池。

  他那被高溫金焰嚴重灼傷的身體也在藍色能量的作用下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地修補著,轉眼間便好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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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絢麗.火影中舞動的精靈(下)

  透過半透明的鳳凰能量的藍色,小冰焰清楚地看到原本圍在自已周圍的金色火焰迅速向熔岩池的中心籠去。

  “果然有古怪,難道溫度如此高的熔岩池裏也有生物生存?”受鳳凰能量保護而清醒的小冰焰的注意力此時完全被池裏集結的火焰吸引過去,

  渾然忘了突然出現在自已身後的藍色鳳凰也是一件不可思意的事情。

  眨眼之間的功夫,周圍的火焰已全部集中到熔池的中央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金色火團在跳躍。漸漸地,火團的體積變得越來越小,黃金般的顏色也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白色,耀眼的白色,很明顯,火團的高溫能量並沒有消失,它是在被壓縮。當它的高度被壓縮到一米多高時,金色已全然不見,而是變成了數萬道像瀑布一樣的白色光茫射向原本有些紅暗的天空。

  剎那間,原本有些紅暗的地下世界變得明亮無比,就連一直籠罩在黑暗之中的森林也被鍍上了一層銀亮的光輝。森林中各種動物的恐慌叫吼聲響個不停,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它們變得驚懼不堪。

  雖然有著鳳凰能量的保護,小冰焰心中仍然一片駭然,已深得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真傳的他當然明白要要形成眼前這一散發出這麼耀眼的白色光茫的火球需要多少的能量,恐怕它中心的溫度可以與太陽的溫度相媲美了吧。

  “趕緊走吧,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小冰焰心中對眼前這一物體的恐懼早已大過了心中的好奇,此時趁匹夫之勇的肯定是笨蛋。小冰焰不是匹夫,更不是笨蛋,所以快快閃人才是正道。

  就在小冰焰正准備開溜的時候,白色光球發生了異變。只見一抹紅色的光芒從中迸射出來,光球上出現了一道齒形裂痕。裂痕越裂越大,紅色光茫也愈來愈強烈,直至光球被完全分割向兩側迸裂,一道紅色的人類的身影從中顯現出來。緊閉的眼睛,英俊的面龐,微微上翹的雙唇無不顯示著他那王者的驕傲和氣度,而修長的體型配上金黃色的戰甲卻將他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暴露無疑。

  在這王者的氣勢和霸氣的籠罩下,小冰焰再也抬不動自已的腳步,而保護著他的藍色鳳凰的能量也在微微顫動,仿佛變得十分興奮。

  “呵呵,有意思。居然能有弱小的人類將我的能量融合!”那身影突然睜開雙眼,淡黃色的眼眸射出兩道強烈的金光。最讓小冰焰吃驚的是他說的居然是中國最常用的普通話。

  “你...你是中國人?“小冰焰有點結結巴巴地問道。

  ”切,別把我跟弱小的人類混為一談,我與你們生存的這個宇宙同壽。對你們來說,我是神!“聲音平淡地傳來,沒有絲毫地波動。”人類,你真夠笨的,居然融合了我的能量都不知道!“ “什麼?融合了你的能量?“小冰焰有點不明所以。”

  就是你身後保護你的鳳凰。那是原來我的身體的一部分,後來某些原因分了出去!“紅色身影的聲音變得有些黯然。”不過,我只要殺死你我就可以收回來!“

  ”殺死我,要殺死我你早就動手了!“小冰焰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超高智商的大腦再一次回到他的身上。”說吧,有什麼條件,有什麼事情要我幫你做,全都說出來,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做。“

  ”嘿嘿,你還蠻聰明的嘛!“小冰焰有些哭笑不得,從‘真笨’到‘蠻聰明’前後就幾秒鍾的時間。“你去外面把那個雪狼王殺掉,把他的屍體給我。我不但不殺你,還把你融合的我的能量送給你,怎麼樣?”

  “你還是殺了我吧!估計我還沒到狼王面前,我就被它的小弟們撕成碎片了!”

  “哦,我忘了,以你現在的力量在你們人類中間算是強者了,但要對付有層層保護雪狼王來說還差了一點。不過沒關系,我現在教你怎麼使用你融合的能量,加上你本身的力量,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嗯,好的!”小冰焰表面上點點頭,心裏卻在想:“嘿嘿,要是能殺了雪狼王,我還會回來送死?我才沒那麼笨,為了什麼狗屁承諾而送死的笨蛋估計只有小說當中才有的。”

  “你不用想著怎麼逃跑,要是你逃跑了,我把這個世界翻過來也要找到你!”紅色身影仿佛知道小冰焰在想什麼,惡狠狠地威脅道。突然,他又用輕松的語氣說了一句話:“你應該不想你的兩位爺爺有事吧?”

  “你...你怎麼知道我這麼多事?”小冰焰感覺到自已掉進了一個狡猾的‘奸商’為他設計的陷阱,進進不得,退也退不得。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放心,只要你給我抓到雪狼王,我保證你和你爺爺們什麼事都沒有。好了,不要廢話了,快點開始吧,你也不想還沒殺死雪狼王就在這裏餓死吧!”紅色身影的聲音變得有點不耐煩。

  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小冰焰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正如那該死的‘奸商’所說,他也不想留在這裏餓死。小冰焰在心裏將那紅色身影直接定義成無惡不作的‘奸商’了。

  “你知道你的身體裏融合了我的一部分能量,雖只有一部分,但也不是你的身體所能支持的,剛才你能將能量無意識地發揮出來,完全是因為這裏的存在的高溫所致。如果在常溫下,恐怕你早就被凍成一個毫無生機的冰塊了。現在我就教你在你身體承受範圍內所能發揮的能量的應用,再糅合你本來所掌握的能量,將它們的威力增加到最大,這樣的話,對付狼王應該不在話下了。好,現在你先......”

  三天過去了,在這三天裏,小冰焰按照‘奸商’的指示,已經能熟練控制體內的一部分寒冷能量。而且在這股能量的影響下,柔心訣已突破了第三層,達到了第四層,丹田中的真氣鼓蕩,足足比以前壯實了數倍之余。

  再次從打座冥想中醒來,小冰焰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眸中射出兩道肅殺的地藍光,充盈的真氣不自覺地外放,在身畔形成一陣旋轉的寒風,將地上的火山灰吹得幹幹淨淨,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准備好了麼?那麼我先來試試成果吧!”‘奸商’的話音還沒落。抬手一揮,一只差不多一人高的金色火團向小冰焰急速飛撲過來,後面拖著長長的焰尾。

  小冰焰臉上仍沒有一絲驚慌,只是慢慢地握緊手中的戰刀,緊緊地盯著迎面而來的火球。就在火球到達面前即將要將他吞沒的一剎那,小冰焰動了,只見他很有節奏地向後滑行了一步,同時面前閃過一道雪亮的刀影,火球立即從中間分開向小冰焰的兩側飛去,沒有絲毫地停滯,撞擊在後側地峭壁上發兩聲巨響,峭壁被轟出兩個直徑一米的深坑。

  “這小子的天賦還真不是一般地好啊,至少到現在我還沒看到比他天賦更好的人類呀!”‘奸商’看到小冰焰這三天的進步,心中忍不住驚訝道。

  也許沒有人看清這一刀,但作為神似的‘奸商’完全清楚這一刀的技術含量。在出刀之前,小冰焰已經完全掌握了火球的運動規跡,並找出了火球的弱點:火球並不是實體,而是一個可以流動能量團,就像水一樣,無論怎麼砍劈,都不會把它分開。所以小冰焰在出刀時將自已體內的寒冰能量全力灌輸在手中的戰刀上,在刀身上結上一層厚厚的冰層,當戰刀准確無誤地劈入球的中央時,金色火球的高溫使刀身上的冰層在瞬間升華成氣體,再利用氣體的膨脹力將火球從中間撕成兩半避開自己飛出去。

  這麼多的步驟和判斷卻是在火球飛出的一瞬間完成的,也難怪‘奸商’會驚訝,就連他自己也想不出比這更行之有效的破壞火球的方法。

  做完這一切,小冰焰沒有說話,用“奸商”授教的方法讓一直陪伴自已的藍色鳳凰再次回到體內沉睡,收起戰刀向有雪狼一側的森林走去。後面傳來‘奸商’的陣陣叫聲:“不打聲招呼就走了,記得把狼王的屍體帶回來給我,別想逃啊...”

  看著小冰焰遠去的背影,‘奸商’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你以為狼王是那麼好打的麼,狼王的身體裏可是有...”

  剛走出禁區,小冰焰的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他才想起了已經三天滴水未進了,因為先前一直有鳳凰能量在支撐著,還不感覺到什麼。

  “先把肚子填飽再說,肚子飽了才有力氣幹活!”看著火苗上面的烤得已經身外滲油的兔肉,餓得前肚皮貼到後脊梁小冰焰不禁咽了咽口水自言自語道:“小兔子,對不起了,為了我的肚子,就只好先委屈你了!”

  也不等兔肉冷卻下來,小冰焰就動手拽下一條兔腿往嘴裏塞,兔肉的香氣頓時四下漂散,周圍的小型食肉動物一時間全部被引到了附近,只是由于感覺不是小冰焰的對手而不敢過于接近。

  吃飽喝足的小冰焰拍了拍肚皮看向黑色的森林。“該去活動活動了,以雪狼的嗅覺和速度應該就在這附近了吧。”

  原來小冰焰烤兔肉還有一個目的是想把群狼引誘到這片森林的邊緣。這裏是他的地盤,即使自己不是群狼的對手,相信逃到只有數百米之遙的禁區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果然不出小冰焰所料。話音剛落,森林裏就傳出了此起彼伏雪狼特有的低沉吼聲,無數只散發出綠幽幽的光茫的狼眼將原本郁黑的森林襯托得更加詭秘。雪狼群終于出現了。小冰焰迅速向森林外的空曠之地退了回去,森林內的樹木太過茂密,並不利于小冰焰的發揮。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句話用在狼群身上再合適不過了,面對殺死自已眾多兄弟的凶手,群狼的眼中都泛出奢血的紅光。不用懷疑,只要狼王一聲命令,它們會毫不猶豫地撲過去把對手撕成碎片。

  小冰焰那緊盯著群狼雙眸在瞬間由黑色轉變成冷酷的淡藍色,散發出肅殺奢血的寒光;雙腿前躬後直,支撐著身體向前微傾,隨時准備發動攻擊。由于體內真氣的急速運轉,他上身赤裸著的皮膚表面浮起了一層淡淡地白霧,雙手緊握著兩把平常練習用的飛刀作匕首武器,戰刀雖號稱格鬥兵器中的王者,但在群戰中遠不如有近戰之王之稱的匕首來得幹淨利索。

  此時的小冰焰就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等待著給敵人以致命的一擊。

  雙方對峙的空曠地上彌漫著一股濃濃地殺氣,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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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Minar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六章 戰鬥.狼王的對決(上)

  終于,狼群的後方傳來一聲充滿威嚴的低吼聲,群狼聽到信號立即興奮起來,最前方的8匹狼像離弦的箭一樣齊刷刷地向小冰焰奪射而出。

  幾乎是同時,小冰焰的後腿猛地繃直,整個身體“呼”地一聲彈射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瞬間貼到中間兩只雪狼地側面,雙手自然向前一送,刀影一閃,兩只雪狼的的脖子上立即出現兩條紅線,還沒等它們反應過來,就變成兩具屍體“呯”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其余6只雪狼發現自己的同伴被殺,不但沒有膽怯,反而返身更加凶猛地飛撲過來。小冰焰借助擊殺兩狼身體的撞擊力向後快速的一滑,雙手再次一探,地上又多出兩具狼屍,滑動中的小冰焰沒有停頓下來,只見他身形向左一傾,就要撲倒在地時,左腳伸出發力,身體再次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S”形弧線。飛撲中的四只雪狼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便什麼也不知道了,掉在地上變成了四具狼屍。

  八匹狼,僅僅短短的幾秒鍾,八匹雪狼倒在了小冰焰的刀下。群狼面面相覷,原本奢血的眼神中竟然夾雜了一絲絲恐懼。狼王憤怒了,咽喉中發出的吼聲夾帶著些許瘋狂地顫抖,指揮著群狼繼續攻擊。

  小冰焰沒有改變戰鬥的節奏,淡藍色的雙眸中跳動著戰鬥的火焰。此時的他完全進入了戰鬥的狀態,精神也處于極其亢奮的狀態。八年了,這八年來,他將父母被殺的仇恨在心底壓制了八年,而此刻他卻將這仇恨全部發泄在了群狼的身上。

  在與群狼的戰鬥中,小冰焰將歐陽劍傳授于他的太極八卦步發揮到了淋漓盡致,只不過他把八卦步中所需要的走動改成了跳躍和滑行,這樣的改動本來已經違反常規,再加上他那發揮到極致的速度,在擠滿雪狼的空曠地上劃出了無數道毫無規則的曲線,感覺上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然而小冰焰卻沒注意到,相反,他把這幾天來‘奸商’指導的身體控制之術完全揉雜到自已的每一個想法每一個動作中去,感覺到十分的流暢。

  小冰焰每次出手都是給對手致命的一擊,完全沒有多余的動作,手上的兩把飛刀不知割斷了多少雪狼的脖子,被仇恨火焰吞沒的小冰焰沒有絲毫的憐憫,在這弱肉強食,你死我活的大自然原始的戰鬥中也容不得半點憐憫。

  地上雪狼的屍體越來越多,圍在小冰焰周圍的雪狼越來越少。參與攻擊的數百只雪狼現在僅僅還剩下二十余只還在戰鬥,而小冰焰身上除了沾上雪狼的鮮血外居然還沒有一點傷痕,也沒有絲毫體力不支的現像。

  見到此景,狼王終于徹底地暴走了,仰天張嘴發出嘹亮急促的長吼。它覺得狼群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它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它要打敗他,徹底的打敗他,奪回狼群的尊嚴,展示自已的驕傲。

  戰鬥中的群狼聽到狼王那嘹亮的吼聲,立即脫離戰鬥,嘴裏發出“嗚嗚”聲向狼王的身後迅速退去。剩下沾著滿身狼血,傲然立于遍地成堆的狼屍之上,宛若殺神一般。

  看到群狼後退,小冰焰並沒有乘勝追擊,只是淡淡地看向狼群中央那一只高大的身影,淡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挑釁的眼神。

  在群狼興奮地吼叫聲中,狼王慢慢地走上前來,雪白的狼毛沒有一絲雜色,那尖銳的牙齒,伸縮自如、強而有力地利爪無不顯示著它身為王者的氣勢和傲度。真不愧為狼群之王,這個世界的霸主。

  群狼看到狼王親自上前戰鬥,不由地信心大增,全部向小冰焰圍攏了過來。面對圍攏過來的群狼,小冰焰雖不懼怕,但也雙手緊握飛刀,做好隨時准備再次戰鬥的姿勢。

  狼王低頭向群狼瞥了一眼,嘴裏發出兩聲低沉的吼聲,群狼涮地一下都停住了,似乎猶豫了一下,全都向後退開了去。

  “你想和我單挑?”小冰焰見到此景緊盯著狼王,那與其他雪狼不同的金黃色的眼眸閃爍著明亮的精光,讓小冰焰相信它有著不低的智慧。

  狼王仍然是一副不可置否的樣子。

  “哈哈,好!”小冰焰笑了,他將手中的飛刀插回腰間,“涮”地一聲抽出戰刀,稍顯稚嫩的臉上充滿豪氣。“為了對你表示尊敬,我用格鬥兵器中的王者來迎接你的挑戰。”

  沒有任何前奏,幾乎同時,小冰焰和狼王動了,狼王的速度奇快,比起先前戰鬥的雪狼來高了不至幾個級別,就是比起以速度見稱的小冰焰來也不逞多讓。

  小冰焰以飛快的速度向左側一讓,手反刀動,刀影如同鬼魅一般纏上了狼王的身體,將狼王的身體彈了出去,在彈出之前,狼王突然伸出它那尖銳的利爪,在小冰焰的右臂上留下了四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狼王果然與其它雪狼不同,鋒利的戰刀砍在它的身上,居然沒有留下半點傷痕。

  第一回合的交鋒,狼王以微弱的優勢小勝小冰焰。

  狼王見戰刀砍在自已身上毫無作用,更是囂張,沒待落地,就張牙舞爪地再次向小冰焰撲來。

  小冰焰憤努了,流滿整個手臂的鮮血刺激著他的神經,當年他父親南宮浩宇被殺而躺在血跡裏的一幕又一次呈現到眼前。小冰焰瘋狂了,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完全將對面的狼王當成了當年殺死自己父母的仇人。

  飛撲而來的狼王突然發現小冰焰眼睛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藍色的眼眸中射出不含一絲表情的極其冷酷的寒光,濃烈的殺氣如驚濤駭浪般地從體內狂湧而出,心下大為恐懼,想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

  徹底暴走的小冰焰面對銅皮鐵骨的狼王的再次襲擊,沒有作出任何躲避。他瘋狂地運轉起體內的真氣,再通過雙手將真氣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戰刀的刀峰上。就在狼王撲到自已前一刻,手起刀揮,刀峰上壓縮已久的真氣轉化為巨大的扇形刀氣,如同利箭般對著狼王的頭顱奪射而出。極其敏感地狼王在小冰焰揮刀的瞬間捕捉到了危險的氣息,立即調整身體,改變方向,並就此倒地一個翻滾想躲開,無奈因距離太近,刀氣太快,仍被扇形刀氣的尾部掠到背部,帶起一片血花。

  刀氣飛過狼王的身體,“嗖”地一聲沒入地面,騰起一片塵土。

  第二回合的交鋒,小冰焰完勝。

  狼王回頭添了添受傷的脊背,知道了對面這殺星的厲害,也不敢再貪功冒進,而是在遠遠的對面徘徊,眼睛卻緊盯著小冰焰,似乎在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

  顯然小冰焰對狼王駐足觀望的態度很不滿意,狼王所受的小傷還不足以平息他心中仇恨的火焰。他倒拖著戰刀,速度猛地提升了一倍,向狼王的方向沖了過去。

  狼王那淡黃色的雙目精光四射,脊背上的傷口也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愈合,雪白的狼毛上閃現著七彩的冰晶寒光,張開的嘴巴中突然出現一只二十厘米長的冰錐向小冰焰急速飛來。狼王終于顯示出它的最強形態了,它知道這場戰鬥已經不是尊嚴之戰了,而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死鬥,雙方無論誰只要稍微有一點破綻,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死亡。

  狼王那一只接一只的冰錐雖被小冰焰用手中的戰刀格檔掉沒能造成傷害,但也成功地大大地降低了小冰焰那恐怖的速度。戰鬥似乎又回到了起初雙方對峙的狀態。

  小冰焰要殺死狼王,普通的砍刺根本不起作用,必須要快速沖到它面前使用無尖不催的刀氣攻擊,但將真氣輸入戰刀上形成刀氣的話,剩余的真氣根本不夠外放防禦,那他勢必被那些連續不斷的冰錐給殺死。這樣的結果小冰焰是不能接受的。

  狼王見冰錐全部被格擋掉而不能傷害小冰焰,不由的怒吼一聲,連續不斷的冰錐不見了,取而待之的是漫天飛舞的細小的冰針從狼王的嘴裏再次向小冰焰噴射而來,而狼王則借助漫天冰釷的掩護,向小冰焰快速跑來,准備給對手致命一擊。

  小冰焰雙目裏射出兩道強烈的藍光,握著戰刀以最快的速度向跑向自己的狼王沖去,無數細小的射向小冰焰冰針沒入他的身體,劃破他的臉頰,濺起點點血花。

  不知是不是雙方那快速的移動,還是因為別的,曠地上揚起的塵土掩蓋了最後的戰鬥畫面,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後,一切都靜止了。

  良久,飛揚的塵土漸漸散去,曠地上的情形也漸漸顯露出來:渾身是血的小冰焰和狼王倒在曠地的中央。一直在旁觀望這場戰鬥的群狼驚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才那最後一次交鋒,小冰焰發現了狼王有一個細微的弱點:在它發出冰針前的狼王的頭部有一瞬間的停滯。小冰焰利用這個弱點,用自己的生命作賭注去賭狼王的嘴巴不會像身體一樣牢不可破。

  在最後一次交鋒中,小冰焰禦掉了身畔的真氣防禦,只用少量真氣護住身體的重要部分,准備將剩余的所有能量用于最後一擊。當與狼王相距差不多五米時,小冰焰長嘯一聲,揮刀刺出,強大的寒冷能量傳輸到戰刀上迅速結晶並在刀尖上得以延伸,將原本一米多長的戰刀轉變成四米多長的冰刀,猛地刺入狼王那張開正噴射冰針的的嘴中。

  小冰焰賭贏了。刺紅的鮮血順著冰刀從狼王的嘴裏流出,淡黃色的眼眸中光芒也開始慢慢消失,見到此景,受傷脫力的小冰焰再也支持不住,與狼王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最後一次交鋒,小冰焰勝了,狼王輸了。輸的代價就是死亡。

  當體力稍微有些恢複的小冰焰用戰刀駐地緩緩地從血泊中站起來時,群狼仍然呆在那裏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它們被小冰焰那擊殺狼王的強悍實力給震撼住了,即使現在他受了重傷,群狼依舊不敢靠近攻擊。

  “嗚嗚...“狼王身邊不知什麼時候跑來了一只小狗般大小的小雪狼,用他那雪白的小腦袋輕輕的拱著狼王滿是鮮血的身體,嘴裏在低聲哀嚎著,估計是狼王的孩子。小冰焰冰封的心靈被觸動了,仇恨的火焰慢慢開始從心裏消失。

  突然,小雪王的哀號聲停止了,眼中閃動著仇恨的目光,向小冰焰飛撲過來,豈圖為狼王報仇。小雪王的殺傷力對于小冰焰來說可以忽略不計,下意識的,小冰焰一伸手抓住了小雪狼的頸項,只要稍一用力,小雪狼就會脖斷身亡。

  奄奄一息的狼王忽然清醒過來,它用盡最後的力氣睜開雙眼,看了看被小冰焰抓在手中不斷掙紮的小雪狼,然後看著小冰焰,淡黃色的眼眸中滿是哀求的神情。

  小冰焰在狼王那哀求的目光中迷茫了,他不知道這場戰鬥到底對不對。從大自然弱肉強食的生存規律來看,小冰焰的舉動再正確不過了,但是見到現在小雪狼的模樣,與以前的自已何其的相似,而自己卻在這次事件中完完全全的扮演了連自已都非常討厭的反面角色。想到這兒,小冰焰心中的仇恨之火早就消殆待盡了,只剩下刀絞般的痛...

  小冰焰將小雪狼輕輕地拋回給群狼,也不管群狼聽不聽得懂,說道:“你們走吧,狼王的遺體我會小心安葬的!”說完抱起狼王頭也不回的向禁區走去。

  狼王見小冰焰放回了小雪狼,淡黃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的目光後變成了灰白色,慢慢的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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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戰鬥.狼王的對決(下)

  “狼王為什麼會張口就吐出冰錐來?”一路上小冰焰一直在思考剛才在與狼王對戰時沒時間思考的問題,不知不覺地已經走到了熔岩池邊。“不想了,呆會兒問一下‘奸商’就知道了,反正心中還有好多疑問要問這家夥呢!”

  “嘿,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完成任務回來了?”‘奸商’看著小冰焰將狼王輕輕地放在地上,不由地有些驚訝,心中暗道:“難道狼王體內根本沒有冰之魂,這麼不經打?不對呀,我明明感覺到了呀?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奸商’哪裏知道小冰焰曾在兩個人類中超級高手的指導下修行了八年,更想不到這兩個高手就在離他不遠的森林那邊。

  小冰焰也不理‘奸商’,一聲不吭地自顧自地坐下來運功療傷。雖然心中有很多疑問,但他知道就算他開口問了,‘奸商’也不一定回答,說不定還被他訛詐一頓,不如不問,等他自已說好了。

  時間就在小冰焰閉目運功中過了一天,直到最後‘奸商’終于忍不住了,不由地大叫起來:“我說小子,你到底好了沒有?再坐下去的話你不怕你的屁股會長老繭啊?”

  小冰焰悠悠地睜開眼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其他的你管我?”

  “好了,算我錯了還不行,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從狼王身體裏取一個東西,就在它的心髒附近。”‘奸商’在心裏大呼:“這年頭求人辦事還真難哪!”

  “會不會又要擺我一道?”小冰焰嘴裏雖然這樣說道,但腳步還是向狼王的屍體邁了過去。

  “放心好了,我向來說話算話。”‘奸商’不滿地翻著白眼,哪還有一絲剛開始威風八面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怨婦。

  小冰焰從狼王胸前的傷口探手摸索著,很快,一個球狀物體隨著小冰焰的手從狼王的身體裏脫離而出,瞬間散發出勝似日月的璀璨光輝。

  小冰焰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球體,原本剛要說出口的話一下子被咽在喉嚨裏一聲要吭不出來。透明如水晶的正圓球形,沒有絲毫的瑕疵;從狼王的身體中取出居然沒有沾染半點血汙;迎光而看,球體的周圍仿佛懸繞著一圈淡白色的迷蒙寒氣,但小冰焰緊握著它的手竟然沒有受到半點寒意的侵襲,反而感覺有一絲生命的溫馨氣息在流動。總之,它是那麼的完美,完美得讓人忘掉一切煩惱,完美得讓人震撼,就連自稱與天地同壽,見多識廣的‘奸商’也禁不住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緊盯著它,似乎已經完全被它吸引。

  “對。就是那東西,給我,快給我!”‘奸商’看到小冰焰沒完沒了地盯著球發呆忍不住大叫起來。

  “急什麼,我還沒看夠呢!”話沒說完,‘奸商’已露出一副沖過來要搶的樣子,嚇得小冰焰趕緊將手中的球扔給了他。

  球體不偏不倚地向熔岩池中央的‘奸商‘飛去。突然,‘奸商’周圍金白色的火焰迅速向他體內湧去,連同他的本體瞬間化成一支炙熱耀眼的火箭向還在空中的球體疾射而去,後面留下長長地火焰形成的尾巴。

  見到此景,小冰焰腦中的第一反應就是:“球會被擊穿?”

  然而事實並不是小冰焰想像的那樣,在火箭射中球的那一刻,球非但破碎,反而像餓極了的野獸遇到了美味可口的食物瞬間將火箭吞噬,就連火箭後面殘留的火焰也沒放過。吞噬了火箭的球體散發出赤熱醉人的金色光芒。

  良久,金光漸漸散去,仍懸浮在半空中的球體原先的透明水晶色已悄然不見,取而待之的是古樸純正的通紅色。原本’奸商‘出現時的那股熾烈的高溫已經消失,熔岩池的溫度仿佛也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喂,你沒事吧!”小冰焰有點擔心。雖然’奸商‘的出現使小冰焰的生命數次受到了威脅,可’奸商‘畢竟也教導了他不少東西,現在眼睜睜地看見他從自已面前消失,心裏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忽然空中的球體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球體的外形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它的兩側緩緩地伸出兩條柔軟的絲線形狀的物體,越伸越長,直至相互聯接,形成了一條與人類正常佩帶的項鏈極為相似的掛墜。掛墜中央的墜體也不是原先的圓球形,而是慢慢演化成了一個約三厘米高的人體形狀,仔細一看,竟與’奸商‘剛出現時候的形狀並無二致。

  就在小冰焰為眼前的景像感到困惑時,已完成突變的紅色掛墜“嗖”地一聲向小冰焰飛來,並准確無誤地套在了他的脖頸上。

  小冰焰只感到有股溫暖的熱流從胸前的掛墜上傳來,與體內的寒冷能量相互暉映,原本丹田內與狼王戰鬥時消耗得差不多的真氣似乎也充盈起來,渾身透出說不出的舒服。

  “哈哈...“腦海裏突然傳來了‘奸商’的聲音:”這一覺睡得時間也夠長的了,也該出去看看了。小子,你還不走,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在哪裏,怎麼在我腦海裏說話?”小冰焰雖感覺與胸前的掛墜有關,但他怎麼也弄不明白‘奸商’的話語會直接在他腦海裏響起。

  “嘿嘿,告訴你吧,剛才你從狼王體內取出來的水晶球叫‘冰之魂’,是集聚這裏冰川的千萬年的寒冷靈氣而成的。用它來封印我的本體散發出來赤熱再好不過了,這樣我就可以不用擔心給這個世界帶來傷害到處游玩了。至于為什麼我的話語直接在你腦海中響起那就更簡單了,你體內原本就傳承了我的一部分能量,雖然這部分能量已認你為主,但我們本為一體,相互間還是有一定的感應的,這就是我剛才能獲得你腦海中所想的原因。現在不同了,通過‘冰之魂’,我可以直接與你體內的能量連成一體,我想要說的話自然就會直接出現在你的意識海中了呀。只是....”

  “只是接受了‘冰之魂’的封印後,你只能依附在我身上出去,而不能像以前那樣可以自由的活動!”小冰焰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就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嘿嘿,你說的大概差不多,不過也不全對,我可以隨時突破這個封印,還原出我的本體,只是我本體的溫度太高,不方便出來而已,而且等我的能量集聚足夠時,我就可以融合掉‘冰之魂’,到時候我就可以無害的自由活動啦!”‘奸商’聽到小冰焰這麼說有些不服氣。

  小冰焰在心裏苦笑不已,沒想到自己防來防去到最後還是被‘奸商’給算計了。

  “別叫我‘奸商’,有我跟在你身邊對你的修行有很大幫助的,別人想還想不到呢,你倒好,便宜被你討到了,你小子還在這裏抱怨。”感受到小冰焰想法的‘奸商’表現出了極度的不滿。

  “好,好,你不叫‘奸商’。那你叫什麼名字呀?以後我總不可能‘喂’‘哎’的叫你吧?”小冰焰想起來自已在心裏一直叫他‘奸商’,還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

  “對呀,我叫什麼名字呢?以前你們人類都叫我什麼‘青龍’‘朱雀’的,難聽死了,我得起一個好名字。你們人類不是都會起名嗎?幫我想想看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威風一點的名字。”‘奸商’想想自己還真沒有名字,不由地有些懊惱。

  “這個啊...”這下輪到小冰焰為難了:“嗯...,有了,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你是在火球中出現的,而且你當時的動作又帥又酷,簡直與游戲中精靈的必殺技‘精靈之舞’一模一樣,我想你就叫‘火舞’吧,火影中舞動的精靈。怎麼樣?”小冰焰不動聲色地拍過去了一記馬屁。

  “嗯,這個名字啊,馬馬虎虎。算了,就用它了!”火舞雖竭力地想表現出一付滿不在平的樣子,但話音裏仍藏不住地透露出一股欣喜,顯然小冰焰的馬屁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那我們走吧!”小冰焰說完,抱起地上狼王的屍體向森林走去,狼王的屍體失去‘冰之魂’的保護後,身體內的水分被熔岩池的熾熱烤幹了不少,原本柔順的狼毛也微微地卷了起來,感覺輕了不少。

  “怪不得狼王戰鬥時會發出冰錐和冰針呢,原來它的體內有‘冰之魂’啊,我以為這個世界的狼都有特異功能呢!”小冰焰想起與狼王戰鬥時狼王發出的可怕的冰錐和漫天飛舞的冰針,心裏還是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切...”火舞在小冰焰的腦海中做了的一個世界通用的豎中指的鄙視手勢。這是他剛從小冰焰的意識裏學到的。

  狼王的屍體被小冰焰埋葬在了最初遇到雪狼的地方,好讓它就算死後也可以遙望自已的子民,接受子民的朝拜。並立碑寫道:狼王之墓,對手宇川冰焰敬立。小冰焰從心底裏肯定了不卑不躬、愛護子民的狼王是一位絕對值得尊敬的對手。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中,小冰焰在黑暗的森林中繼續著他的曆煉,不知是雪狼群故意避開他還是怎麼的,反正他再也沒碰到一只雪狼,森林中其他的動物對小冰焰都構不成什麼威脅。總的來說,這一個多月,小冰焰是在平平淡淡中度過的,當然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小冰焰收集了不少森林邊緣或外面世界難得一見的珍貴藥材。

  倒是火舞,除了休息,就一直在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仿佛要把他沉睡這麼多年的話全部補上似的,搞得小冰焰都不知道他這麼多年沒有說話中怎麼過來的。其實連火舞自己都不知道,自從那一股寒冷能量在脫離他本體之後,原本的能量屬性的平衡被打破,少了寒冷能量的壓制,本體能量那熾熱無比的屬性被毫無保留地顯現出來,隨之他的性格也在這股能量屬性的影響下慢慢地起了變化,變得像火一般熱情,極度的開朗,與小冰焰的處事低調,較為冷淡的性格剛好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由于火舞的開朗熱情,時間不長,兩個人的關系便熟絡了很多。火舞從小冰焰的意識中體會到了人類相互之間所存在的細膩的情感,特別是小冰焰對親情的眷戀,猶為令他感動。雖然小冰焰的性格比較內向,大多數時候都是火舞說話他聽著,半天也不會回一句話,但火舞仍然在潛意識中將這個表面冷淡,心地卻很善良的小家夥當成自已的兄弟了。而小冰焰則在心裏將平時話多得說不停但卻很關心他的火舞定義為除了兩位爺爺之外唯一的親人了,雖然有時候覺得他?甽菑F點。

  “焰子,我們現在是往回走了嗎?這樣很快就能見到你的兩位爺爺了,真令人期待啊!”相處不久後火舞就厚著臉皮親熱一稱呼小冰焰為“焰子”,並強烈要求小冰焰改稱他為“舞”,還理直氣壯曰:“咱兄弟,稱呼全名多見外,得親熱點兒!”

  “嗯。”小冰焰有點心不在焉。本來說好曆煉一個月,可他看到森林裏有那麼多珍貴的藥材,就忍不住多采了點,結果忘了時間,到現在都快兩個月了,不知道兩位爺爺會擔心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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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森林旁的小屋內。

  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在不停的踱著步,兩人的臉色非常憔悴,再也沒有往日的那種悠閑,可能是長時間沒有休息好的原故,兩人眼泡顯得有些紅腫。屋內也顯得極其髒亂,特別是柳生宏一,原本雪白的練功服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灰色,並散發出陣陣刺鼻的異味,而他本人仿佛毫無感覺一般,歐陽劍也好不到哪裏去,花白色的頭發都結成一撮一撮地豎在頭上,再找不到以往的柔順,長時間沒有修理的胡須都快掩蓋住了嘴巴,極其淩亂。

  “我說歐陽,阿焰這臭小子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都快兩個月了,早知道當初就...?”柳生宏一終于忍不住了,向歐陽劍開口道。

  “不會的,當年他從從那麼高的冰裂縫掉下來都沒事,這次肯定沒問題,說不定是他貪玩忘了時間。”歐陽劍打斷了柳生宏一,只是他的話音也不是很肯定,說到最後倒像是在自我安慰了。

  “要不,咱們出去找找?...”

  正當二人按捺不住,想出門尋找小冰焰時,屋外的小河邊傳來“嘩嘩”的淌水聲。

  歐陽劍和柳生宏一有些失神的眼睛突然一亮,相互對看了一眼,立即毫無形像地,大踏步地向屋外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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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生命極限.刀之終極境界(上)

  經過幾天地馬不停蹄地奔波,小冰焰終于站到了自己生活了八年的家門口。雖然他僅僅只離開了兩個月,但這兩個月的時間對數次經曆生死的他來說,卻像有了數年之久。

  房子和兩個月這前相比,沒什麼兩樣,可小冰焰卻不同了,至少這幾天急急地趕路,如果不是剛才路過小河邊先清洗一下的話,那蓬頭垢面的樣子,別說兩位爺爺,就連自已都快認不出自已來了。

  聽到水聲沖出屋子的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看到站在面前的小冰焰,一下子都愣在了那兒,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同時心底裏都不約而同地泛出一句話:“這孩子這兩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呀!”至于原本想好要教訓的話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雲外去了。

  現在的小冰焰與兩個月前相比,根本可以說是判若兩人。原本的衣服早已在熔岩池邊燃燒殆盡,取而待之的是不知從哪裏搞來的一張獸皮緊裹在身上;身材較以前更為修長纖瘦,沒有一絲多余的脂肪,顯得非常精煉;由于在黑森林裏長時間見不到光,原本白皙的臉顯得更加素靜,反射出健康的光澤;齊肩的藍發濕嗒嗒地伏在頭上,襯托出更為漂亮的雙眸閃著醉人的精光;經過血與火的非人曆煉,全身上下透出一股若有若無的煞氣。

  “爺爺,我回來了!”小冰焰聲音有些哽咽,見到兩位爺爺蒼白憔悴的臉色,淩亂邋遢的衣著,他的心裏早已翻天覆地,眼前仿佛浮現出了兩位爺爺為他擔心而吃不好,睡不香的情景。

  “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呀,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兩個老頭子給忘了呢!”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終于確認了小冰焰真的站在了他們面前,心裏兩個月的焦慮和擔心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劈頭蓋臉地向小冰焰一通砸去。

  “對不起,爺爺!”小冰焰的聲音裏充滿愧疚,他知道兩位老人已將自已當成了最親的人,從心裏真正地關心和愛護他。

  “算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不過下次一定要事先打個招呼。”歐陽劍看到小冰焰一副慚愧難過的樣子,有點于心不忍。

  “嗯,肚子有點餓了,快去做飯!”柳生宏一點點頭,他也不想在這方面多做追究了。見到小冰焰平安回來,懸掛許久的心終于落了地,久違的食欲也隨之回歸。

  “嗯...”能得到兩位爺爺的原諒,小冰焰心底裏自然有說不出的高興,至于做飯,那原本就該自已做的事情。

  飯罷,爺孫三人很自然地像以前一樣坐在一起聊天說笑,如果說有人問他們一天之中什麼時刻最開心最溫馨?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飯後聊天的時間。

  歐陽劍有些奇怪:“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一個月的麼,怎麼遲了這麼久才回來?這兩個月你是怎麼過來的?”

  小冰焰便把這兩個月的經曆大約地說了一下,除了遇到火舞這件事。不是小冰焰刻意隱瞞兩位老人,而是火舞自己強烈要求他不要說出,理由是:他太危險,說出來可能影響到小冰焰以後的生命安全。小冰焰想想覺得火舞說得也有道理,他將火舞說出來只會讓兩位老人更擔心他的安全。

  當兩位老人聽到小冰焰為躲雪狼群而逃到熔岩池去避難時驚呼連連,仿佛如身臨其境一般,再聽到狼王居然可以噴射出危險的冰錐和冰針時,更是驚出一身冷汗,縱然是小冰焰現在已經平安地坐在他們面前,心中仍然一陣後怕:要是當時小冰焰少一點機智,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

  柳生宏一嚴肅道:“以後不許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不會再有第二次這麼好運。”

  小冰焰自己倒沒有這個覺悟:“要不是碰到雪狼群,我的修為也不會提升得這麼快。”

  聽到這話,柳生宏一和歐陽劍立刻怒目瞪向小冰焰。

  小冰焰趕緊改口道:“好,好,聽兩位爺爺的!”

  歐陽劍:“那後來的日子有沒有碰到什麼危險?”

  “那倒沒有,後來連一只能構成威脅的野獸都沒碰到。對了,歐陽爺爺,我在森林采到了不少稀有草藥,您來看看!”小冰焰說完拿出了裝滿草藥的小藤蔞。

  “哦,是嗎!”歐陽劍一把搶過小冰焰手中的藤蔞,他不擔心小冰焰采藥時因為手法不當而影響草藥的藥性,在中醫方面,小冰焰已經深得了他的真傳。“萱草、金花茶、靈芝草...嗯,居然還有人參,看樣子有兩三百年了,還是變異的,...”

  見到歐陽劍對著藥蔞一直驚呼連連,小冰焰與柳生宏一相視一笑,他們知道歐陽劍對中醫醫藥已經偏愛到癡迷的程度,此時便是天塌下來,估計他也不會理會一下。

  “喂,歐陽老頭,小心點,可別把眼珠掉到藥蔞裏面去喲!”平時一直被歐陽劍“欺負”的柳生宏一可不願放過這個難得的好機會。

  “你們先聊,我先去整理一下這些草藥!”歐陽劍好似沒聽到柳生宏一的調侃,徑自挎起藥蔞大踏步地走向可以稱之為藥房的自已的房間。

  對于歐陽劍這種充耳不聞,置之不理的態度,柳生宏一似乎有些得意異常,自顧自地在那裏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柳生爺爺,你曾說柳生刀法中的最高境界是生命,感受生命,順應生命。能否詳細地跟我說一說?”小冰焰突然想起自已在斬殺狼王地最後一刻,情緒到達崩潰的極點以及那一刀的威力,似乎有些感悟,但怎麼也抓不著頭緒。

  柳生宏一道:“這些年我也一直在鑽研‘生命’的意義,到現在我也不是很清晰,我理解為超越自我極限,順應生命的意義。”

  他邊說邊拿起手邊的戰刀,當戰刀在他手中握緊的那一刻,他整個人變得非常平靜,身上地白色練功服在隨著空氣微微抖動,仿佛已經深深溶入到周圍的自然環境中,捕捉不到一點氣機。

  忽然,他動了,手中的戰刀平平地揮了出去,速度並不快,可以說比平常人揮刀還慢上不少,但就是這看似平常的一刀,小冰焰卻從中捕捉到了極其危險的氣息,他甚至感覺到了身畔的空氣因承受不了戰刀刀鋒的壓力而被撕裂。

  果然不出其然,半晌,對面茶幾上的陶杯四周開始有水慢慢的滲出。小冰焰跑去一看,陶杯竟已被攔腰切斷,切口處極為平整,就連杯中的水只能像汗珠一樣慢慢滲出。

  柳生宏一的這一刀,沒有散發出任何殺氣,讓人無從捕捉,可以說完美至極,小冰焰絲毫想不出破解的方法。

  柳生宏一繼續說道:“其實這一刀我也是最近從你歐陽爺爺的太極拳中感悟出來的。世間萬物都是有生命的,你所要做的就是順應這些生命,將自已與它們融為一體,把身體各方面的感官提升到極限,這樣才會發揮出這一刀的威勢。”

  “嗯,順應這些生命,融為一體嗎?...”小冰焰露出迷茫的眼神,參照自已斬殺狼王的那一刀,他好像想到點什麼但怎麼也抓不住似的。

  “對,就是順應生命,你先好好領悟吧,我出去了!”柳生宏一見到小冰焰逐漸進入沉思狀態,便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萬物皆有生命,順應生命。火舞也是有生命的,但他發出的炙熱的高溫怎麼去順應?”小冰焰仍有些想不通。其實柳生宏一所說的生命乃是針對平常的人平常的環境,無奈小冰焰剛從非常人所能經曆的生命禁區中走出來,對生命的了解自然是更深一層,就像用微積分去解決四則運算的問題,結果可想而知。

  “呵呵,有意思的觀點!”感應到小冰焰想法的火舞突然在他的意識中冒出一句話。

  “舞,你說說萬物皆有生命,順應生命和生命的終結力量又是什麼?”小冰焰聽到火舞的話,這才想起火舞已經有千萬年的壽命,對生命意義的理解自然更為深刻吧。

  火舞頓了頓道:“所謂生命,在淺層意義上來講,就是能擁有自主意識或可以自主進化的生物。而剛才你爺爺所說的‘萬物皆有生命’,我想這其中生命的意義就更為深刻了一層,應該用‘能量’來解釋更為貼切。”

  “能量?即萬物皆由能量來組成嗎?”小冰焰頓了頓才道。

  火舞接著說:“對,可以這麼說,用你可以理解的方式來說吧,我已經了解過你所掌握的知識層面。這世界上所有物體都是由分子構成的,分子由原子構成的,原子又是由中子,質子和電子構成的,以此類推,我們可以把物質最小的組成單位叫能量點。根據能量點的數目不同,排列不同,由它們組成的物質也有所不同,並表現出不同的能量屬性。所以說‘順應生命’應該可以解釋為感受你周圍所有物質的能量點,與你本身所能掌控的能量融為一體,為你所用。”

  小冰焰:“能量點,感受能量?那生命的終結力量又是什麼?”

  火舞:“在這個宇宙中,無論什麼生命,他們都會遵循一個出現到發展,由發展到興盛,再由興盛到滅亡的規律,所以說生命的極限就是生命的毀滅。但是要毀滅生命,就必須要有絕對淩駕于生命以上的能量,這股能量就是生命的終結力量。”

  小冰焰:“毀滅生命,絕對淩駕于生命的能量?”

  火舞:“是的,要產生這股能量,僅靠人類自身攜帶的能量是遠遠不夠的,你必須要像我剛才所說的,感受你周圍所有物質的能量點,並同化它們,使它們為你所用。理論上來講,當你所掌控的能量達到一定程度時,你可以突破時間與空間的界限,毀滅物質和創造物質甚至創造生命。”

  “嗯,按照你的理論,要想掌握這股力量,就必須要感應和控制周圍物質的能量,但怎麼才能做到這一點呢?”小冰焰開始慢慢理解火舞所說的話。

  “焰子,其實在這一方面你已經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你融合了我的一部分能量,雖然以你現在人類的身體是不可能將這股能量全部發揮,但這股能量畢竟是由天地間最純正的純能量點組成,極易與組成周圍物質的能量點融合,只要你能發揮你體內這股能量的一小部分,你就應該能夠感應和控制周圍物質的能量,為你所用。你現在所欠缺的就是能夠控制這股能量的精神力,只是練習精神力的方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火舞以平常少有的嚴肅語氣說道,畢竟他也從心底裏希望把他當成親人的小冰焰變得更為強大。

  “舞,沒關系,你告訴我怎樣才能鍛煉提高我的精神力?”小冰焰雙眼閃過一道堅毅的目光,為了能給父母報仇,無論什麼樣的痛楚他都願意承受。

  “哎...”感受到小冰焰複仇的負面情緒,火舞輕微地歎了一口氣道:“通常精神力可以通過集中精神冥想來提高,這種方法雖然安全,但需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長時間積累。”

  “那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報仇心切的小冰焰直接將這種方法舍棄。

  “我就知道你不會采用這種方法的。另一種就是集中精神讓你的身體體驗著常人難以承受的極限的痛苦,突破生與死的界限;這種方法會在短時期內讓你的精神力出現一個質的飛躍,但與之相伴隨的卻是不可預知的危險。”火舞的話開始帶著一些警告的味道。

  “好,我決定選擇第二種方法!等爺爺們休息了我們就開始吧。”小冰焰說話間沒有絲毫的猶豫,只是他不想讓爺爺們再為他擔心。

  晚飯後,兩位老人早早的休息去了。兩個月的焦慮與等待早已讓他們疲憊不堪,放下心神的老人很快就進入了熟睡的夢鄉中。

  “舞,我們可以開始了!”將碗筷收拾完畢,小冰焰回到自已的房間立即對火舞說道。

  “好,我會守護著你,你不必擔心。”火舞知道小冰焰鐵了心地想冒這個險,也不勸說,只是將護法這個重擔承接過來以示關心。

  “謝謝!”小冰焰的話簡潔明瞭地道了謝便再不吭一聲。

  小冰焰已深得中醫術高超的歐陽劍真傳,要想體驗這種極限痛楚的感覺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只需在身上的痛穴上戳上幾針即可。

  早就准備好的毛巾被小冰焰塞進了嘴裏,手上用來代替銀針的松針迅速地向身體上虎口等痛穴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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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生命極限.刀之終極境界(下)

  劇烈地疼痛在剎那間遍布全身,小冰焰原本那極為秀氣的臉蛋變得煞白,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無意識的雙手緊緊地扯著床邊的擋杠,由于用力過度,手臂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暴起,如同纏繞在杆幹上的藤條一般。

  “焰子,你要撐住,現在沒人幫得了你,你必須要靠自已的毅力給挺過去!”火舞出聲鼓勵道,他從小冰焰的意識中感受到了小冰焰現在正在承受的痛苦,那如潮水般的疼痛完全可以在瞬間把一個十分堅強的人的意志給撕跨。

  五分鍾,僅僅五分鍾,小冰焰那頑強抵抗的薄弱精神力就被全身劇烈的疼痛吞噬得一幹二淨,如海嘯般狂烈的疼痛在精神力消失的那一刻沖向小冰焰的頭部,一波接一波的沖擊著他的大腦,小冰焰那尚且還算清醒的意識如同在狂暴的大海中溺水的孩子一般,被巨大的浪濤一會兒吞進,一會兒吐出,一遍又一遍地無休止地沖刷著這個如螞蟻般渺小的人類,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漸漸地,小冰焰的意識開始模糊,細長如彎月的雙眼布滿了殷紅的血絲,緊咬在嘴裏的白色毛巾也被牙齦間滲出來的血跡染紅了一片,身上浸透出的冷汗已將全身的衣物完全打濕,發梢和衣角處還隱隱地掛著欲滴未滴的水珠,整個人如同剛從水裏打撈出來一般。

  “不,我不會這麼容易就認輸的!”咬著毛巾的小冰焰從咽喉裏發出一聲悶吼,腦海深處不斷顯示著父母慘死的畫面,仇恨的火焰使得小冰焰原本消失的精神力暴增,模糊的意識再次清醒過來。然而,附骨的疼痛並沒有就此放過小冰焰,反而變本加厲地向他襲來,如同拿著鐮刀的死神在一刀一刀不停地剮割著他的血肉,摧殘著他的靈魂。

  很快,小冰焰暴發的精神力再次被前赴後繼的疼痛吞噬,意識也像脫離了身體一般輕輕浮浮地漂了起來,他再也感覺不到那劇烈的疼痛,仿佛回到了童年時代,幸福地躺在媽媽那安全溫暖的懷抱中,長時間的戒備在那一瞬間全部得以放下,隨之而來的是陣陣的倦意...

  “拔針!”火舞終于在小冰焰的意志徹底崩潰前那一刻下達了最後的命令,小冰焰體內的傳承的鳳凰能量仿佛恢複了以前聽從主人的命令一般,瘋狂地運轉起來,直奔小冰焰刺著松針的疼痛穴道處,直接將插在那裏的一根根松針給震飛。

  疼痛在松針脫離的那一刻毫無慣性地快速消失,小冰焰那因疼痛而緊崩著的身體在頃刻之間放松下來,軟軟地癱倒在床上,嘴邊還殘留著一絲幸福的微笑,顯然意識還未從崩潰前最後一刻那個虛幻的夢中清醒過來。

  不知什麼時候小冰焰嘴邊的微笑已消失不見,他在第一時間用虛弱的聲音向火舞詢問這次訓練的成果:“舞,怎麼樣?堅持了多長時間?”

  “8分鍾,在這樣的劇烈痛楚中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很不錯,常人是難以堅持的。特別是中間爆發地那一下,對你增長精神力很有好處。”火舞從心裏暗暗地佩服小冰焰的毅力。

  “才8分鍾啊!”小冰焰淡淡地重複了一下時間,聲音中充滿失望,顯然他對自已的這個成績不是很滿意。

  “8分鍾你還嫌少啊!”火舞狠狠地鄙視著小冰焰:“你知不知道一個普通人在這種痛楚下連兩分鍾都堅持不到,即使是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武士最多也只能堅持5分鍾。”

  “呵呵,我...”小冰焰被火舞說得有點不好意思。

  “對了,焰子,剛才的訓練已經使你精神力透支,明天你可能會感覺到頭會有點痛,不過不要緊,你只要通過冥想來補充透支的精神力,頭痛的狀況會很快消失的,而且精神力還會有所提升。”火舞突然提醒小冰焰道。

  “嗯,我知道了!”小冰焰那淡淡的話音還沒落,嚴重透支地精神力已讓他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冥想狀態。

  小冰焰的歸來使兩位老人心情大好。這不,他們今天比預定時間提早了一個小時起床,樂呵呵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在廚房裏不停忙碌的小冰焰,仿佛怕他再一次消失似的。

  “阿焰,你今天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事啊?”雖然小冰焰刻意地在掩飾,但心如針細的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從他那略帶蒼白的臉上還是發現了一些異常。

  “哦,沒什麼事情,就是剛回來有點累!放心吧,爺爺,我對自已的身體狀況還能不清楚?這幾年跟您學醫也不是白學的。”小冰焰趕緊矢口否認,他就是打死也不敢說出自己的臉色不好是因為精神力透支而引起頭痛的緣故,否則兩位爺爺知道自已采用這種非人的訓練方法,以他們對自已的關心,還不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真的沒什麼?要是累的話,就多休息一會兒。”兩位老人還是有所懷疑。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就這樣,小冰焰白天跟著兩位老人學習修行,晚上則在痛楚、冥想中鍛煉自已的精神力。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

  在這兩個月裏,小冰焰在極限痛楚的環境中堅持的時間已由第一次的8分鍾延長到了現在的一個小時30分鍾。在精神力方面,雖然小冰焰沒什麼感覺,但火舞告訴他說他的精神力已有了長足的進步,只需再做最後的突破就可以感受到周圍的能量點了。

  由于這兩個月中,小冰焰的臉色一直蒼白如斯,這讓兩位老人的擔心越來越甚,他們甚至不時地去觀察一下小冰焰,以防他有什麼意外。然而小冰焰每次夜晚訓練過後都小心翼翼地抹擦掉一切訓練的痕跡,所以歐陽劍與柳生宏一兩位老人雖然懷疑,卻始終沒有抓住什麼證據。

  “爺爺,我想閉關一段時間,將這次曆練的成果好好總結一下,看看能否有什麼突破!”這天飯後聊天的時候小冰焰突然向老人提出這個要求。火舞曾告訴小冰焰,精神力在最後突破地關頭最為重要,絲毫不能受外界因素的影響。小冰焰思來想去,唯獨采取“閉關”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才能勉強擺脫兩位爺爺的“監控”。

  “閉關?你怎麼會想到閉關?”歐陽劍與柳生宏一聽到小冰焰的要求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他們習武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想過什麼“閉關”,就算在武學上有所突破時,也都是有師傅或師兄弟在一旁守護。“閉關”這個詞好像只有在以前的武俠小說中才會出現的,現實當中的武學修煉根本用不到這樣的方式。

  “嗯,我的修煉已到瓶頸狀態。在曆練中對戰狼王的時候,我隱隱約約地找到了突破瓶頸的方法,再加上回來後受到了柳生爺爺的指點,我想成功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小冰焰說出早已想好的理由。

  “如果是這樣的話,有我們的守護你豈不更安全?”歐陽劍和柳生宏一感覺有點不明白。

  “哦,是這樣的,爺爺,這次我的目的是想靜下心來參透刀法中生命的奧義,在參透的過程中我不想被任何外界事物所打擾,所以我才選擇閉關。”小冰焰嘴裏找著各種借口,心裏卻道:“要是讓你們知道我修煉的方法,即便我在修煉過程中沒有什麼危險,也會被你們教訓得走火入魔,嘿嘿...”

  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用一付疑惑的目光打量了小冰焰很久,才道:“既然你執意要這樣,我們也不阻攔你。不過你要記著,在你閉關的時候我和你柳生爺爺會在你門外守護,一旦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要立即告訴我們,知道嗎?這次閉關大概要多長時間?”

  “嗯,我想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就夠了吧!”小冰焰點了點頭回答道。他的眼光始終保持清澈,兩位老人都是成了精的的人物,只要小冰焰稍微露出一點異常,他們一定會發現並阻止他。不過在心下小冰焰還是對兩爺爺的關心甚是感動。

  一個星期的時間對于生活在這個寂靜的世界十幾年的兩位老人來說並不長。似乎在眨眼之間,小冰焰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已經7天有余了。

  “歐陽老頭,你說阿焰這臭小子閉關出來會有什麼變化?”練武成癡的柳生宏一對小冰焰這次閉關會帶來什麼樣的成果感到十分的好奇。

  “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會有很大進步吧!”歐陽劍突然發現自已對這個看著長大的孫子輩的小冰焰變得很不了解,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決定似乎都出乎自已的意料之外。

  就在兩位老人在門外各自考慮著自己的心事時,房間內的小冰焰突然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長長的清嘯----他出關了!

  “你...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啦?這麼狼狽?”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看到開門出來的小冰焰的樣子,眼珠都快爆了出來,嘴巴也誇張地大張著。

  “這個,嘿嘿...”小冰焰撓了撓頭,藍色的頭發立即順著他手的方向直豎起來,定型的效果比發膠還好,身上的衣服早已分不清原來的顏色,並且還散發出一股一股的難聞的刺鼻的氣味,笑道:“您們以為是什麼樣子,一個星期不吃不喝不洗澡,您們難道認為我出來會紅光滿面,精神抖擻,如果是您們的話,說不定結果比我還狼狽!”

  歐陽劍和柳生宏一聞言相互對看了一眼,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兩位爺爺你們先稍微休息一下,等我先去洗漱一下,稍後回來向你們稟報我這次閉關的結果。”說完急匆匆地向外沖去,再也不管兩位老爺子對自己的笑話。

  小冰焰在水裏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著,在心裏對著火舞說道:“舞,下次說什麼我也會再閉關了,太恐怖了,出來還要被爺爺們笑話!”想想閉關修煉的過程,縱然現在已經安全出關,心裏仍然驚懼不以。

  小冰焰的這次閉關雖然只有短短的七天,但在這七天裏,他卻是無時無刻不承受著極限痛苦的煎熬。在前三天中,火舞讓小冰焰按照以前的方法將全身置浸于刀絞般的疼痛之中,並用能量刺激其穴道,使他的意識在極其清醒的狀態下品嘗著這極限的痛苦,為了不被在門外守候的兩位爺爺發現,小冰焰咬著牙齒忍痛不發出任何聲音,三天下來,小冰焰不但牙齦變得又紅又腫,而且牙齒都變得有些松動,整張嘴裏都充滿著牙齒縫裏流出的鮮血的腥味。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雖然身體不需要再受疼痛之苦,但由于前幾天為抵抗身體的疼痛而精神力嚴重透支,整個腦袋都變得空蕩蕩地,瞬間卻又被尖銳的刺痛所填充,這種刺痛不再是肉體上的煎熬,而是變成了精神上的負擔,比起先前身體上的疼痛來得更甚,更烈。它讓小冰焰體驗到身體與意識到分離,身體安然無恙,但意識卻在生死線上徘徊的痛苦,這種精神折磨整整持續了3天,3天煉獄般的生活,讓小冰焰無論從身心還是從精神上都透露出極度疲憊的感覺,總算熬過來了...。

  “要知道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方為人上人哪!”火舞那懶洋洋的聲音從小冰焰的心中響起,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從小冰焰的意識中學到這樣一句話。“如果沒有這段時間的痛苦,你的精神力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得到質的突破?”

  “嗯,那倒是。”小冰焰微閉著眼睛在心中回答道。同時用他那剛剛修煉成的凝實渾厚的精神力輕意的控制了身體內的一部分能量向外擴散去感應周圍的物質的能量點,很快,周圍所有的事物都曆曆呈現在了小冰焰的腦海之中,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屋前的草地上有一只蚱蜢在跳躍,即使睜開雙眼,也未必看得這麼清楚。

  剛剛洗漱完畢的小冰焰就被等待在一邊的柳生宏一給拉住,急不可待地問道:“怎麼樣,這次閉關的結果如何?瓶頸突破成功了沒有?”

  小冰焰看了看柳生宏一一臉焦急的神色,再看了看旁邊的歐陽刀,他雖不似柳生宏一焦急,但目光中卻露出了渴望知道答案的好奇,點了點頭道:“應該成功了,我想這次閉關我悟出了柳生刀法的終極奧義---生命的極限,雖然憑我現在的實力還不能將其威力發揮到最大,但...”

  “什麼...?”小冰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柳生宏一和歐陽劍的驚呼聲給打斷了,他們以為這次閉關最多讓小冰焰在刀法上的修為向前邁進一大步,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小冰焰會直接悟出刀法的終極奧義,特別是柳生宏一,他幾乎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去研究刀法,可到現在他也始終無法潰得刀法終結境界的冰山之一角,而現在才跟他學習幾年刀法的小冰焰居然說自己悟出了刀的終結境界,叫他如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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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新的起點.回歸人間世界(上)

  “你真的悟出了刀之終結境界?”雖然有些不相信,但歐陽劍仍小心翼翼地確認道。

  見到兩位老人非常震驚的模樣,小冰焰自己也變得有些不自信起來,他用略帶點 腆的聲音道:“我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必竟這種想法還停留在理論的基礎上,我也一次沒試過呢!”

  “那還等什麼?趕緊出去試試。”柳生宏一也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他一把抓住小冰焰的胳膊,幾乎是用拖的方法將他拉到屋前平常三人練武的那塊曠地上,把戰刀往小冰焰手裏一塞,然後退到歐陽劍身邊兩眼目不專睛地盯著他。

  小冰焰回頭望了望兩位老人,歐陽劍朝他地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小冰焰緩緩的轉過了頭,深深地作了一次呼吸,眼睛微微地閉上,摒棄了心中所有的雜念,隨之體內的純正的鳳凰能量在他凝實的精神力的催動下瘋狂地運轉起來。

  很快,瘋狂運轉的鳳凰能量感應聯系到了周圍所有物質的能量點,並與之融為一體。此時的小冰焰感覺自已仿佛變成了周圍環境的一份子,所有的一切都與自已那麼地貼近,又仿佛自已是它們的主宰,它們的王,它們都毫不猶豫地在等待自已的命令。

  見到小冰焰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他的身體機能仿佛全部平靜下來,融入周圍的環境之中,再也捕捉不到一絲氣機,兩位老人不禁相視一笑,眼中流露出的全是贊賞,畢竟小冰焰是他們兩人教出來的弟子,小小年紀便達到了武術界只有區區數十人才能領悟的“天人合一”的境界,心中很是高興。然而隨後的一幕卻讓他們心中的得意變成了驚訝:這哪裏是什麼“天人合一”呀,他們發現小冰焰並沒有將自己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之中去,而是周圍環境中的一切仿佛聽從了他的指揮,散發出相同的氣息守護著他,他腳底下青青的小草也仿佛活了過來,隨著小冰焰的動作,一舒一展地似乎在做深呼吸。兩位老人的眼球完全被這一奇異的景像深深地吸引了,半天也沒眨一下,深怕錯過了其中的任何一幕。

  在小冰焰的前方30米處有一棵大約10多米高的大樹,閉著眼睛的他能夠輕松地感應到這棵樹的每一片樹葉,甚至歲月留給它的每一道痕跡。

  “就是它了!”小冰焰心裏決定將這棵樹作為首次試刀的對象。

  只見小冰焰突然張開雙眼,明亮的雙眸再次變成了詭異的淡藍色,他左腳迅速向前快速一滑,同時右腳被崩直,上身微向前傾,整個人形成了一張拉滿的彎弓,手中的戰刀已經出了鞘,閃著森森地寒光。

  既然確定了這棵樹為攻擊目標,小冰焰便已完全將這棵樹當成戰鬥中的一個對手,遭遇雪狼群的生死經驗告訴他要想在戰鬥中完全獲勝,就必須將對手一擊斃命,容不得有半點憐憫。他那經過血與火鍛煉出來的滔天殺氣透身而出,向四周迷漫,而周圍的環境似乎感應到了小冰焰的變化,配合著發出了相同的氣勢,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偌大的一個曠地已被如海嘯般洶湧地狂暴殺氣給充滿,並仍有向外擴散的趨勢。

  站在離小冰焰不遠位置的兩位老人,剛好正處于殺氣風暴的正中心。兩位老人也是世間武術界屈指可數的宗師級人物了,憑小冰焰僅僅在黑森林曆練兩個月所鍛煉出來的殺氣對他們來說,應該構不成什麼威脅,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小冰焰的殺氣通過周圍的環境作媒介,無形中不知擴大了多少倍,席卷他們的周圍,使兩位老人感覺自己猶如赤裸著身體站在數九天氣的寒風之中,刺骨的寒意如尖銳的鋼針般直刺他們心底,令他們的身體直打哆嗦,絲毫動彈不得。

  小冰焰動了,只見他面前寒光一閃,手中的刀已經恢複原位,動作之快猶如狡兔,就連旁邊兩位宗師級的老人也只能通過他手的姿勢隱約判別出他剛才的動作--斜劈,雖說斜劈是柳生刀法中最基礎的招數,但同時也是對敵威脅最大,最致命的招術,配合著小冰焰那變態的速度,很難有人能抵擋或躲避掉,就包括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兩人,他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在剛才情況下化解掉這一招。

  狂暴迷漫的殺氣在小冰焰收刀站直的那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倍受壓力的歐陽劍和柳生宏一這才緩緩地松了一口氣,突然感覺背上涼溲溲的,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兩人的脊背上已經冷汗淋漓,不禁面面相覷,苦笑不以。

  小冰焰倒沒注意到兩位老人的表情,此時的他正專心至致的盯著30米開外他作為目標的那棵樹。他一直按照火舞所授的方法訓練,也知道生命的極限是能量毀滅的理論,但生命的能量被毀滅後到底是什麼樣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順著小冰焰的目光,兩位老人這才發現他的目標竟然距離他們有30米遠的一棵大樹。不過看情形小冰焰好像失敗了,因為那棵樹仍然不偏不倚的站在那裏,絲毫沒有被砍倒的跡象。

  看到小冰焰仍然站在那裏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棵樹,兩位老人搖了搖頭,准備上前去安慰幾句,就在這時,奇跡發生了:那棵樹仍然挺直地站在那裏,只是原本茂密盛綠的樹葉幾乎在數秒之間變黃,並隱隱約約地開始脫落。

  這下可輪到兩位老人吃驚了,眼睜睜地看著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在幾分鍾之內變成光禿禿的樹丫。兩位老人在武學上浸淫多年,大大小小的場面也見識過不少,將拋起的西瓜等分成16份或攔腰斬斷飄落中的樹葉,他們自問也能做到,但像今天這樣一刀將30米外的大樹所有的樹葉斬得在幾分鍾之內變黃後脫落完畢,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這就是你...領悟出來的...刀法?“歐陽劍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平時伶俐的口齒居然會這麼不聽使喚。而柳生宏一則在第一時間快速地奔向那棵樹,他急切地想知道這棵樹在那一刀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他沒想到粗大的樹幹上居然連一絲刀痕都沒有留下,可是當他的手輕輕地觸碰到樹幹,樹幹立即癱塌下來,變成一堆極細小的塵沫消散在空氣中,仿佛這棵樹原本就不存在一般。

  看到這麼詭異的場景,不但兩位老人再一次的愣住了,就連小冰焰自己也瞪大了眼睛,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已的一刀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詭異,太詭異了,好詭異的一刀!”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柳生宏一最先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嘴裏還不停地喃喃道。突然,他的雙眼冒出兩道瘋狂的精光,向小冰焰飛撲過來,一把抓住還在發呆的小冰焰的衣領,連連急聲道:“臭小子,快告訴我,這就是你領悟出來的刀法麼?生命的極限到底是什麼?”

  “咳..咳...“被柳生宏一這麼一抓,小冰焰終于回過神來了,可是柳生宏一抓的是他脖領,在激動之下用的力度也大了一些,搞得小冰焰連氣都有些喘不出,哪還有力氣回答他的話呀!

  被兩人這樣一折騰,歐陽劍不清醒都不行了,他趕忙跑過來拍掉柳生宏一那抓著衣領的雙手,然後轉向小冰焰面帶笑容地道:”說說剛才那一刀到底怎麼回事?“

  想到剛才那一刀將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給震住了,小冰焰內心不禁有些得意,可看到歐陽劍那滿臉堆著怎麼看怎麼都帶點陰險的笑容,心裏開始發毛:“不是被發現什麼了吧!”跟兩位老人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他深知歐陽劍那讓人防不勝防的整人的手段。

  “這個,歐陽爺爺,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一刀會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可能和我的領悟有關吧,我的領悟就是:生命的極限就是毀滅。”小冰焰認真的回答道,目光清澈而透明。

  “是嗎?”歐陽劍一副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小冰焰。正當他還想問些什麼時,卻被柳生宏一的嚷嚷聲給打斷了:“臭小子,真有你的,居然有這樣的領悟,這一定是刀法的終結境界!歐陽老頭,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柳生刀法的最高境界,看你以後還敢瞧不起柳生刀法,哈哈...“

  小冰焰看到歐陽劍的注意力被柳生宏一給吸引了去,不由地呼出一口氣,心道:“我千萬不能說出那種修煉精神力的變態自虐的方法,否則還不被兩位爺爺給整死。”

  也許是見到小冰焰那一刀的風情,兩位老人現在成天醉心于武學研究之中,平常的娛樂消遣都被武學修煉給取侍,就連歐陽劍最喜歡的象棋對奕也變得十分鮮見起來。而小冰焰則將自己的修煉方法和理論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兩位老人,當然精神力修煉方法小冰焰只說了安全的冥想方法,他可不想兩位老爺子為修煉武學而冒什麼生命危險。倒是兩位老人,因以前長時間的修煉而精神力已經足夠凝實,只是他們體內並不像小冰焰那樣有純正的能量給支持,當然也就不會像小冰焰那樣在短時間內修煉出什麼成果,氣得兩位老爺子看見小冰焰就罵他“怪胎”。

  雖然歐陽劍和柳生宏一一直罵小冰焰“怪胎”,但卻有一股愈來愈濃的親情地溫暖感覺在三人之間流淌。小冰焰甚至這樣想道:要是沒有父母的仇恨,在這裏與兩位爺爺生活一輩子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在兩位老人沉迷于武學,而小冰焰則為他們端茶送水的後勤服務中,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單調又重複地過去了。

  “啊,我受不了了,焰子,什麼時候我們去外面的世界去玩一玩,外面可精彩了!”這樣平靜單調的日子可憋壞了性格像火熱情的火舞,他開始有點懷念他還是靈體時在人間度過的熱鬧的日子,但他知道小冰焰在很小的時候便來到這個世界,對外面世界的了解得並不深刻,于是出聲誘惑道。

  “哦,是嗎?”小冰焰則淡淡地回答道,話音中並沒有多大的熱情,顯然火舞的誘惑不夠成功。

  “是啊,在外面可以交到好多的朋友,而且外面有各種各樣形形色色地美女哦!”火舞不甘心就此失敗地繼續道,可聲音聽起來怎麼都像聖經中誘惑人墮落的邪惡魔鬼,可他忘記了小冰焰除了自己的母親便很少跟其他女性接觸,再加上來到這個世界後,除了兩位爺爺,更是連人都沒有接觸了,所以女人對他來說也就只是個概念而已。

  “我不需要朋友。這世上除了我媽媽還有美女嗎?”小冰焰有點陷入對母親的思念中去了,火舞的話似乎成了他的耳邊風,不痛不癢。

  “焰子...“如果火舞此時出現在小冰焰的面前,一定是七竅冒著生煙。他不得不使出殺手 :”如果你不出去的話,怎麼才能為你的父母報仇?“

  想道父母的慘死,小冰焰低垂的雙眸中閃過一道仇恨的精光,過了很久才悠悠地道:“我也很想出去,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回到外面的世界中去呢?”

  “也不是沒有辦法,在我們從森林裏回來的路上我發現了一條通往外面世界的裂縫,從那裏出去應該沒問題!”火舞聽到小冰焰有些松口的跡象,連忙獻策道。

  “哦,那我找兩位爺爺去商量商量!”小冰焰的聲音並沒有想像地那般急切,如果沒有父母的仇恨加身的話,他並不想離開這個他已經熟悉地安靜世界。

  “耶,成功了!...”火舞在小冰焰的意識海中豎起兩指快樂地比劃著手勢,仿佛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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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Minar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八章 新的起點.回歸人間世界(下)

  飯後,照例是三人聊天的時間。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繼續他們這幾天一直討論的刀之終結境界的話題,只有小冰焰坐在那裏沒有說話,對于火舞的建議他在心裏也是矛盾不以,一面是父母被害的血海深仇,另一面是對他關心備致且年紀漸大的兩位爺爺,小冰焰知道兩位老人早就失去了回到原來世界的想法。可他實在難以取舍。

  “阿焰,你怎麼不說話?有什麼心事麼?”細心的歐陽劍感覺到了小冰焰的反常,小冰焰雖然平常話語也不多,但絕不是像今天這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爺爺,”小冰焰終于下定了決心,他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讓兩位老人知道,說不定兩位老人會答應陪他一起出去。“我在森林裏曆練的時候發現我們頭頂上的冰層有一條裂縫。或許,我們可以通過那裏回到原來的世界。”

  “哦,是嗎?”歐陽劍和柳生宏一一下子愣住了,他們來到這個原始卻很安靜的世界也有十幾年了,對在這個世界無拘無束、鳥語花香的田園生活早已習慣,除了剛開始兩年就再也沒有打過想要出去的念頭,現在忽然聽到小冰焰提起,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決定是好。

  “阿焰,你讓我們考慮一下再答複你好嗎?”歐陽劍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

  “嗯!”小冰焰點了點頭走了出去,不再打擾兩位老人。

  第二天一早,當小冰焰像以往一樣早早地起床准備早飯,剛走出房門,卻發現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做在客廳的椅子上面,兩人眼裏微布血絲,臉上略露疲倦之態,顯然是一夜沒有休息好。

  小冰焰看到此景不禁鼻梁酸酸的,眼中一道水淚光閃過,快步沖到兩位老人面前有些沖動地道:“歐陽爺爺,柳生爺爺,你們怎麼這樣不注意身體,要是你們不想出去,我也陪著你們不出去了。”

  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的臉上露出一抹感動的神色,但隨即消失不見。歐陽劍微笑道:“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呢!八年了,你來這裏已經有八年了,除了欠缺實戰經驗之外,你在武學的修為可以說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就連理想中的刀之終結境界也被你給悟出,出去後應該不會碰到什麼大的危險,我們也就放心了。”

  “爺爺,那你們?”小冰焰瞪大眼睛看著兩位老人。

  柳生宏一微微一笑,輕歎道:“我和你歐陽爺爺都老了,在這裏也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外面的世界已經不適合我們了,而你還年輕,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把光蔭浪費在這兒了。”

  “可是,爺爺,我...我走了誰來照顧你們啊?”小冰焰雖然事先已經猜想到兩位老人不肯出去,但到真正面對的時候,心中仍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感,看著比起八年前剛來時已經老邁許多的老人,眼框一紅,兩行清淚再也止不住,順著白晰的臉頰流了下來。

  “哈哈,還真是個傻孩子,難道你要留在這裏陪我們過一輩子麼?”歐陽劍微微笑道:“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在心中從來沒有忘記父母的仇恨,雖然這幾年你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心機如此之深,遠超于一般十多歲的孩子。但我相信,你一直是個善良的孩子,我希望你出去以後不要被仇恨蒙蔽心靈,做出天理難容的事情。“

  “爺爺,我...”小冰焰的聲音有些哽咽,心中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好了,我相信阿焰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可是阿焰,你要知道,就算不談經濟上的實力,在武力上南宮家族與川上家族並不是你現在的力量所能比擬的。南宮家族我不清楚,但川上集團董事長川上明正,也就是你的外公,他手下就有一支忍者部隊,他們的力量不是普通的學武之人所能想像的,而南宮家族應該還比川上家族更甚。所以在你沒有足夠的力量時,你必須要把仇恨埋藏于心底,切不可鹵莽行事。”柳生宏一叮囑道。

  小冰焰堅定的點了點頭道:“爺爺,我答應你們,在我沒有足夠的能力之前,我一定不會去報仇的。”

  兩位老人親昵揉了揉小冰焰的藍發,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記住,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你所學的東西不能給荒廢掉。”

  “嗯!”小冰焰點了點頭,目光堅定的看著兩位老人:“兩位爺爺,其實我...”

  “其實什麼?”本來准備回房間的兩位老人回過頭來異口同聲地道。

  小冰焰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其實我想說的是在我心中,我早把兩位爺爺當成了自已的親爺爺,無論將來如何,我都不會給你們丟臉的。”

  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相視一笑,眼神中充滿驚喜。歐陽劍這一生無兒無女,孤獨了那麼久,雖然他在心中早就將小冰焰當成了自己的孫子,但他從來都沒戳破這層紗,他怕說出來小冰焰不同意,說不定連名義上的“師徒”關系都做不成,因為他從來就沒捉摸透過小冰焰心中想的是什麼。今天他終于聽到小冰焰說將自己當成親爺爺,心中自然激動不以。

  柳生宏一亦是如此,雖說柳生宏一有一個養子,但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並不是很好,如今有了一個乖巧聰明,對自已也是萬分體貼孝順的孫子,心中自然也是喜不勝喜。

  “真的嗎?”歐陽劍有點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沖昏了頭腦,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嗯!”小冰焰肯定的點了點頭,看著兩位老人高興得不知所以的樣子,他心中後悔應該早點說出來。

  因為條件所限,三人只是各盡所能地做了一頓豐富的午餐來慶祝拜親成功,見到兩位老人在餐畢很長時間仍然紅光滿面,笑顏如花,小冰焰心中不禁笑想道:如果有酒的話,他們一定醉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吧。

  飯罷,小冰焰忙著收拾碗筷,而兩位老人則舒服地躺在椅子上看著他,真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高興。

  “阿焰,過來。”柳生宏一看到小冰焰已經收拾完畢,把他叫了過來:“今天你正式認了我做爺爺,按照風俗我應該給你紅包,可你爺爺我來到這個世界時什麼都丟了,唯獨就剩這無塊東西,希望你能好好保管珍惜。“說完,他遞給小冰焰一塊半只手掌大的黑郁郁的玉質掛佩。

  小冰焰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塊玉佩程六角型,正面被雕刻成一把戰刀,而刀的兩側是兩個栩栩如生剛出生的嬰孩,象征著毀滅的戰刀和代表著生命的嬰孩,兩者互相矛盾的圖案在玉佩中被擺放在一起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玉佩的反面則是簡單地用繁體漢字寫著“柳生”兩字,字型用的是柳體,很大氣。玉佩雕刻之精細,就連小冰焰這個外行都感覺到它的與眾不同,顯然是出自大家之手。

  “柳生老頭你可真舍得呀,居然將宗主令牌拿來做禮物贈送。”歐陽劍在旁邊看到柳生宏一拿出的玉佩先是一驚,隨即便呵呵地笑道。

  小冰焰不明所以,滿眼狐疑地看向歐陽劍。

  歐陽劍哈哈一笑,向小冰焰解釋道:“你柳生爺爺原來可是日本武術界赫赫有名的柳生劍派的宗主,哦,現在也是。而這塊玉佩則是象征著宗主身份的宗主令。”

  小冰焰聽了這話嚇了一跳,趕緊將玉佩遞還給柳生宏一,“爺爺,這麼重要的東西我可不敢要!”

  “拿著,我柳生宏一送給孫子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柳生宏一氣得滿臉通紅,怒瞪著歐陽劍。

  “哈哈,阿焰,拿著吧,這老小子在算計你呢,將柳生劍派交到你手裏,可是他早就想好的,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他早就不想幹了。”歐陽劍仿佛沒見到柳生宏一的怒視,繼續不遺余力地打擊他。

  歐陽劍的話讓小冰焰尷尬地站在那裏,手裏的玉佩,拿回來不好,遞回去似乎也不行。

  柳生宏一看到小冰焰猶豫不決地站在哪裏,一把搶過玉佩,套在了小冰焰的脖子上,然後回頭向小冰焰笑道:“歐陽老頭,你給我們阿焰准備了什麼禮物?”

  “我才沒你那麼卑鄙呢!”歐陽劍鄙視地看了柳生宏一一眼,回過頭遞給小冰焰一張卡片和一串鑰匙說道:“阿焰,這是我以北京的一套房子的鑰匙和在瑞士銀行的賬號和密碼,爺爺在這裏也用不到這些東西了,就送給你吧!”

  小冰焰抬頭看了歐陽劍一眼,見到歐陽劍執著的眼神,知道不收不行,便默默地接過歐陽劍手上的卡和鑰匙,低下頭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深深地向兩位老人鞠了一躬,送上了作為孫子最真摯的謝意。

  *************

  在小冰焰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頭頂上冰層的裂縫的下面,抬頭望去,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一絲絲太陽的余暉投射下來,看樣子外面是極夜快要來臨了。

  “大爺爺,怎麼樣?可不可以出去?”自從小冰焰正式拜了兩位老人為爺爺後,在兩位老人強烈地要求下,稱呼也由原來的“歐陽爺爺”和”柳生爺爺“更改成了“大爺爺”和“二爺爺”,說是這樣更為親切。

  “裂縫比我們想像地要大,我想應該沒問題。宏一,你說呢?”歐陽劍再次仔細觀察了一眼道。

  “嗯,以我們現在的條件可以讓阿焰乘熱氣球直接出去,這種方法比較安全。”柳生宏一沉思了一會兒道。

  三個人都是雷厲風行,說做就做的性格。回去後便立即分頭去准備材料,熱氣球的球架可用柔韌性比較好的枝條替代,球面則采用吐絲鳥的鳥巢裁剪開後浸泡上樹脂油再縫合而成。吐絲鳥,是這個世界特有的一種鳥類,體型頗為巨大,嘴裏可吐出細細的但韌性卻極好的白絲。它們在築巢時,會在用樹枝做好的巢穴外面像編職工一樣用它們吐出絲織出一層布狀物,這種布狀物與絲綢有些相像,且透氣性極好,這些年小冰焰他們的衣服便是由它作材料做成的。

  一只吐絲鳥的巢穴只可取得三米見方的布料,好在這個世界裏吐絲鳥的數量眾多,鳥巢更是隨處可見,做成球面所需的布料還是極其容易就可以采集得到的。

  歐陽劍和柳生宏一都是物理學科班出生的人物,小冰焰也因深得二人教導對熱空氣較輕地簡單物理原理自然也不陌生。合三人之力加上齊全的材料制作一個簡易地載人熱氣球應該不在話下。

  果然,不幾日,一只簡易地熱氣球已經被成功地置放在森林中冰裂縫地下面。為能順利地通過頭頂上的冰裂縫,氣球的體積並不大,不過載一人的重量早已足夠,氣球的旁邊放著作為燃料的數量頗多地油松木。

  當代表極晝到來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長長的冰裂縫飄落下來時,歐陽劍、柳生宏一與小冰焰已經站在了氣球邊。為避免被發現,他們必須在第一支南極考察隊到來之前將小冰焰送出去。

  “阿焰,該說地我們都說了!”歐陽劍慈祥地摸了摸小冰焰的腦袋,眼框中閃動著瑩瑩亮光:“你記著,你此番出去,千萬不可將這裏的任何信息透露出去,不是爺爺自私,爺爺只想保住這世界最後一塊沒被汙染地淨土。對了,你出去後將這封信交給北京的梁錚將軍,他是爺爺的老朋友,你在外面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他,他會照顧你的。哎,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說完,他將一封信遞給了小冰焰。

  “嗯!”小冰焰低著頭接過信封,強忍著快要落下的淚水:“爺爺,等我出去將父母的仇報了以後,我會回來陪你們的。”

  “要回來,好啊!”柳生宏一微笑著想打破這離別地沉悶氣氛,可通紅的眼框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記得到時候多帶幾個媳婦回來,給我們多生幾個重孫,好讓我們兩個老家夥好好享受享受天倫之樂!”

  “走吧,時間不早了!”歐陽劍抬頭看了看冰裂縫,親自替小冰焰點燃了氣球下的那早已支架好的油松木。

  氣球在油松木燃燒的熱氣下載著小冰焰緩緩地向上升去,看到兩位老人則在下面拼命地向氣球上的他揮手告別,小冰焰再也忍不住早就蓄滿眼框的淚水,盈盈灑灑地順著臉龐飄落下來,在透過冰裂縫地陽光的照射下,閃現著別樣地光芒。

  熱氣球越升越高,小冰焰離外面的世界也越來越近,他不知道即將會碰到什麼樣的事情?可不管怎樣,這都是小冰焰不長的生命生涯中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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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南極洲.痛苦的回憶之地(上)

  這個世界幾乎沒有風,熱氣球在上升的過程中就不會因外力的作用下偏離預算好的軌道。因此小冰焰回歸人類文明世界的行程也比想像的順利得多。

  不多時,載著小冰焰的熱氣球在熱空氣地作用下順利地通過了寬寬地冰裂縫,平安地將小冰焰送到了被雪白地冰雪覆蓋地南極大地上。由于極晝剛剛來臨,初升的太陽似乎還不太願意從睡夢中醒來,只是隱隱散發出並不耀眼的光芒,稀稀拉拉灑落在地面的雪白上,反射起微弱地七彩光輝,卻更顯示了雪的純結和脆弱。

  相對于太陽的懶散,這片土地上最古老的居民企鵝則勤勞得多,此時地它們像剛學會走路的嬰孩,穿著厚厚的冬衣,小心翼翼地邁著金黃色的小腳丫,迎著晨暉搖搖晃晃地向遠處的沒有被冰封的水源走去。

  一陣寒冷的微風吹來,小冰焰習慣性地豎起了衣領,單薄的衣裳連同淡藍色的頭發在微風的作用下向後輕輕地舞動著。南極洲所特有的低溫,似乎對他的影響並不大,常年習武所鍛煉出來的堅強意志和被鳳凰藍色能量所改造出來的變態體質,足可以使他應付比這裏惡劣數倍的環境。

  事隔近十年,再次踏上這片土地,與周圍單純潔白的環境不同,小冰焰此時的心情可以用極其複雜來形容。在這片土地上,小冰焰與家人度過了極其開心,極其幸福的數十天,在這十天裏,他們不用擔心壞人的追捕,不用擔心因說話不小心而泄漏行蹤,全身心投入地享受著父疼母愛子孝的融融親情。同樣在這片土地上,他失去了他最至愛至親的兩位親人,致使他由一個人人羨慕的被人疼被人愛的幸福的孩子變成一個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孤兒。

  輕歎了一口氣,小冰焰努力地收拾起複雜的心情,暫時揮別了所有幸福與痛苦的回憶,提步向他七年前與父母親一起度過快樂時光的小型研究基地走去。

  ***

  基地還是七年前的那個小型基地,從外面看起來除了比以前更破敗一些以外,幾乎沒什麼改變。

  小冰焰輕輕地推開門,掀起門簾,跨了進去。屋內的溫度並不比屋外的要高,甚至比屋外更冷,再加上門簾已被小冰焰給放下,屋內更為陰暗,整個基地內顯得有些陰森森的。不過小冰焰並沒有注意到這些,憑他對周圍環境那極其敏銳的直覺,竟然沒有感覺得到這裏有一絲生氣,顯然這個基地已經空置很久了。

  拉開窗簾,溫和的陽光透窗而進,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內一下子亮堂起來。小冰焰這才發現屋內的試驗儀器連同布局,與八年前的沒有一點兒變化,只是八年前他和父母收拾好的行李被整齊地擺放在那裏,當日南宮浩宇和光子留在地上的血跡也被清理得幹幹淨淨,沒留半點兒痕跡。

  “可能是爸爸或媽媽的朋友知道了爸媽消息趕過來整理的吧,如果以後遇到再當面感謝他!”小冰焰心裏想道。

  其實小冰焰不知道,這個小型基地是屬于南宮集團的產業,當日南宮老爺子得知他最喜愛的兒子在這裏遇害,在沒有找到兒子遺體的情況下,便下令將這個基地擱置,並派人將它打掃清理幹淨。也許南宮老爺子在潛意識裏將這裏當著兒子安息地,他並不想有人打擾已經長眠地下的兒子的安甯。

  小冰焰將父母的遺物重新整理了一遍,並按照記憶中父母的愛好放好,打成了一個結實的包裹,准備帶走。在他看來,這裏父母的每一件遺物他都有一個美好的回憶,小冰焰不想將他與父母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的美好的回憶留在這孤獨冰冷的南極。

  在整理遺物時,他發現他與父母的相冊中少了一張全家福,那是他四歲生日時拍攝的,放在相冊的扉頁,所以他記得特別清楚。“也許是父母的朋友拿去做個紀念了吧!”小冰焰並沒有多想。

  “該去接父親回家了!”小冰焰想到父親的遺體孤孤單單地被埋在了這南極的風雪下數十年,心便如刀絞一般。

  記憶中那麼艱難的一段路程,在現在走來卻並不那麼辛苦。憑借著兒時的極其深刻的印象,小冰焰只花了極短的時間便到達了父親的安息地。這裏的冰裂縫仍然隱約可見,只是不如八年前那麼深邃。是啊,八年的時間,有多少事可以改變啊,原本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冰裂縫現在似乎也不那麼危險了,原本單薄瘦弱的黑發小男孩經過了八年也變成了英俊堅毅的擁有一頭飄逸藍發的翩翩少年,也許沒有改變的,只有少年心目中那恒古不變的親情。

  隨著小冰焰輕輕地用手扒開堆積了八年的厚厚的積雪,漸漸地,南宮浩宇那被埋在冰雪下沉睡了八年多的遺體終于呈現在了少年的面前。遺體在南極超低的溫度下被完好無損冰封在一層薄薄地藍冰之中,沒有一丁點兒腐爛的跡象,甚至連臉色都和八年前一樣,除了因八年前因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以外,並沒有絲毫的變色。

  坐在遺體的旁邊,小冰焰呆呆地看著冰層中的父親,嘴裏在喃喃著,象是在與自已的父親說著什麼悄悄話。透過薄薄地透明冰層,南宮浩宇的臉上一片祥和,並沒有一般人突然面對死亡所顯露出來的猙獰,與生前的臉色並無二致,如果硬要說出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死者在去世前心中似乎仍有所牽掛,致使他臉上所呈現出的祥和中夾雜著一絲令人不易覺察的眷戀。只是,留在胸前斑斑的暗紅血跡向人們訴說著逝者悲慘的遭遇。

  “爸爸,我會帶著你找到媽媽,讓你們永遠在一起。並會親手為你們報仇的!”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小冰焰從地上突然站了起來。目光由剛才的迷離變成了現在的堅定,任由凜冽的寒風吹亂了他齊肩的藍發。

  “舞,拜托你了。”小冰焰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冰層中的南宮浩宇,似乎要把他的樣子深深地刻劃在腦海中。

  “嗯。我知道了!”自從踏上了南極這塊被冰雪覆蓋地土地,火舞就感覺到小冰焰的情緒變得異常的低落,識趣地閉上了幾乎幾個月一直都沒有停的嘴巴。當小冰焰找到南宮浩宇的遺體時,火舞從他的意識中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了人類面對生離死別的感覺。在那種壓抑在精神上的撕心裂肺的痛楚下,可以說死亡也是一種幸福,就連被人類尊稱為“神”的他的心神似乎也有些松動,崩潰的感覺。他終于明白小冰焰為什麼能通過了短時間內提升精神力的考驗,與這種精神上撕心裂肺的痛楚相比,那種肉體上極限的痛楚根本算不上出什麼。

  小冰焰脖子上紅色的掛墜在火舞話音落下的瞬間金光大盛,強烈地光芒猶如劃過黑暗天空的閃電,在小冰焰的面前“嗖”地一聲聚合成一團明亮耀眼的金色火焰,向冰封著的南宮浩宇的遺體飛撲過去。

  金色火焰似乎非常清楚此刻小冰焰心中地感受,它並不急著燃燒吞噬,而是輕輕地圍繞在南宮浩宇遺體的周圍,仿佛也在為他默哀送行。

  在金色火焰籠罩下的南宮浩宇,再加上一臉祥和的神色,猶如神話中一尊神聖不可侵犯的天神,全身泛閃著聖潔的光輝。恍惚間,小冰焰仿佛看到了爸爸活了過來,微笑著向他走來,像以前一樣親膩地揉了揉他的頭...。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小冰焰的眼眸中溢出順著他的清秀的臉龐滑落,在滴離他下巴的瞬間被冰凍成一顆玲瓏剔透的珍珠,掉落在雪地中。

  終于,薄薄的冰層在金色的火焰跳動下慢慢地熔化,僵硬的遺體也漸漸地變得軟化起來,被映成金黃色的頭發隨著金色的火焰飄逸,漸漸地,整個身體全部融到了金色的火焰中...

  當小冰焰從自己地幻想意識中再次輕醒過來時,火舞已經控制著火焰將南宮浩宇的骨灰一點不漏地裝入小冰焰事先准備好的瓷瓶中,地面上被熔化的冰雪在極短的時間內又結成了潔淨的藍冰,沒留下半點痕跡,只剩下空氣中仍迷漫著些許仍未散去的淡淡地焦味。

  “舞,我們回去吧!”小冰焰彎腰撿起地上裝著爸爸骨灰的瓷瓶,小心翼翼地裝進背包中,轉身離去。

  也許是因為地上潔白色的雪的襯托,天空顯得特別的藍,太陽也似乎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毫不吝嗇地灑下他的萬丈光芒。在遙遠的天與地、藍與白相接的地方陸續出現了幾個黑色的小點,並遠遠地傳來飛機所特有的沉悶地轟鳴聲,剛剛才還甯靜的世界仿佛一下子變得有些喧鬧起來...

  ***

  北京QH大學南海園住宅區。

  “爸爸,你的年紀這麼大了,心髒又不好,還往環境那麼惡劣的地方跑,您忘記郝伯伯說的話了嗎?”一個約莫三十來歲中年人神色焦急地對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年人嚷道。

  “你郝伯伯是個醫生,他說話當然會誇張了點,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還不清楚麼,再說這次實地科學考察的機會實在難得,錯過了我會遺憾終生的。”老人顯然沒把醫生的話當成一回事。

  “可是,爸爸...”中年人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老人給打斷了。

  “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老人果斷地將大手一揮,那不容置疑的神態完全顯現出了一個長期居于上位者的威嚴。

  中年人見自已勸說無望,便不再說話,只是有些委屈的站在那裏。

  老人說完話後也覺得剛才的態度有些過份,畢竟兒子這也是在關心自已,只是自已作為一個地質學家實在不願意放棄這一次難得的南極洲的實地考察機會。老人轉過身,略帶歉意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你就放心吧,這次考察隊有隨隊醫生的,不會出什麼事的。”

  “哎呀,時間快到了。志濤,快送我去機場,不然就趕不上飛機了。”老人看到牆上的老式掛鍾突然叫道,那名叫“志濤”的中年人輕歎了一口氣,默默地轉身向車庫走去。

  不多時,一輛黑色奧迪離開QH大學校園向郊外一個軍用機場飛快地駛去。

  “哈哈,老秦,我以為你不來了呢!”老人剛下車,就有一個年紀與其相仿的老人跑過來熱情地打著招呼。

  “連你這個老家夥都來了,難道我還能錯過?”老人頭都不用回,聽聲音他就知道是他的好朋友兼老搭檔龍鵬祥。老人名叫秦易,是中國比較有名的地質學家,在一次跨區域性的地質研討會上認識了同樣對地質學造詣頗深的龍鵬祥,相同的專業愛好很快讓兩人成為無話不談的要好朋友,並曾數次一同參加科學考察團對中國西藏,新疆塔裏木盆地進行實地考察,被地質界譽稱為“黃金搭擋”。

  機場上停著兩架墨綠色的軍用直升機,考察隊的科研人員已經在陸陸續續地登機,秦易與龍鵬祥也邊交談邊向其中一架飛機走去。待所有人員登機完畢,關上艙門,一架直升機的螺旋槳快速飛轉起來,離地騰空而去,而另一架飛機卻...

  機場辦公大樓的一間高級辦公室內,一位佩戴上校軍銜的軍官正在辦公桌前看文件,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上校頭也沒抬地叫道:“進來。”

  “報告。”門開了,走進來一名少尉向上校立正道:“0902號直升機油量表發生故障,飛行員請求調換飛機!”

  “什麼?”上校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所有的直升機都被調用出去了,哪裏還有可以調用的飛機。趕緊給我將檢修班給我叫過來,用最快速度 搶修好。”

  “是。”少尉又是一個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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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南極洲.痛苦的回憶之地(下)

  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秦易向坐在旁邊的龍鵬祥道:“老龍啊,現在可都是年輕人的天下啦!”

  龍鵬祥四周看了看,發現參加這次考察隊的人員大多數在三十歲左右,除了他們兩個最大的看起來也不過四十來歲。道:“是啊,我們都老啦。對了,老秦,聽說你前段時間心髒不太好,要不要緊?”

  “不要緊,我還不想服老哪,哈哈!”秦易笑道。

  “哈哈,是嗎?我也是這樣想的...”

  ***

  小冰焰將頭從厚厚的睡袋中伸出來,看了看牆上經過了七年仍然兢兢業業工作的瑞士電子鍾,時鍾的指針已指向六點,立即起床洗漱,准備晨跑,這多年養成的習慣小冰焰可不想丟掉。

  極晝的時間很長,雖然經過了24小時,可遙掛在藍天上的太陽的位置並沒有什麼變化,仿佛被拴在了那裏,動也沒有動一下。小冰焰穿上父親遺留下來的專門為在南極鍛煉而特制的運動服,年少的小冰焰身材還遠沒有成年的南宮浩宇那般魁梧,但他的身高也有一米七幾,父親的衣服穿在身上雖然有點嫌大卻也沒有那麼誇張。

  現在的南極洲與七年前相比,雖然仍一如繼往的寒冷,但大型的研究基地卻多了幾個。在離小冰焰落腳的那個小型基地不遠,就有一個剛剛興建不不久的大型研究基地,與這所基地相比,小冰焰入住的小型基地連它的一角都不如。基地的正面高高地豎著一面迎風飄揚的鮮豔的五星紅旗,標明著他的國籍。 當小冰焰跑步經過這所基地時,發現一架直升機正停在基地門口,周圍有不少人正在忙著將飛機上的物品搬運到基地中去。

  這是小冰焰七年來除了歐陽劍和柳生宏一以外,第一次見到人類,還是自已的同胞。他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跑上前去打招呼,不料,正在忙碌的人們卻不約而同的全都停下了手中正在忙碌的活計,驚異萬分地緊盯著小冰焰,仿佛他們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珍稀無比的動物。

  這麼多年來,小冰焰可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同時注視,而且用的是那麼怪異的目光,搞得他有點手無足措,紅著臉扭頭就跑開了。

  “可不是我的臉沒有洗幹淨?”小冰焰邊跑步邊摸著自已的臉,殊不知這些人驚訝的是在寸草不生的南極洲居然會出現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不是,我想他們是在羨慕你頭發的顏色。”火舞那閑不住的嘴巴又開始胡言亂語。

  不管如何,小冰焰都在心中決定回來一定有目的的拜訪一下這所基地。目的之一:要離開南極洲回到中國,就必須借助其他基地的交通工具,無疑,能得到這所中國基地的幫助是最理想的。目的之二,南極洲雖然寒冷,但經過了七年的時間,基地裏的食物也早已腐壞,不能再食用,而自已所攜帶的幹糧也所剩不多,如果要支撐到離開南極,事必也需要這所基地地援助。

  ********

  中國大型研究基地內。

  “哎,人老了,體力不如從前了,才搬這麼點東西就氣喘噓噓的了!“龍鵬祥搬完了行李一屁股坐在了秦易的旁邊,動都懶得動一下。

  ”嗯...“秦易的聲音變得有氣無力。

  ”老秦,你怎麼啦,不舒服啊?“龍鵬祥覺得有點不對勁,回頭一看,發現秦易的臉色蒼白,嘴唇卻紫得可怕,原本炯炯有神的明亮雙眸此時卻變得暗淡無光。

  “老秦,你不要嚇我呀,隊醫,隊醫在哪裏?”看到自已最要好的朋友就在自已面前神志漸失,龍鵬祥的聲音變得有點歇斯底裏。

  聽到龍鵬祥哪略帶哭腔的吼聲,基地裏所有的科研人員全都關心的走上前來詢問,在學術界,秦易以平易近人毫不保守的性格和淵博的學識贏得了許多學者的尊重,當然其中也不泛一同前來的科研人員。其中一人聽到龍鵬祥的問話回答道:“隊醫乘坐的是另的一架飛機上,還未到。“

  基地裏的科研人員可是說都是各自專業裏的頂尖人才,平常的性格裏都自然而然地帶上了點傲氣,但現在他們從心底裏尊敬的前輩病倒在他們面前,,他們發現平常引以為傲的學識在此時卻毫無用處,那作為頂尖人才的傲氣在此時顯得那麼不堪一擊。

  就在眾人急得手足無措,團團轉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如果你們不介易的話,能讓我來試試麼?”

  話音未落,眾人登時將目光向後聚焦。發出聲音的是一個擁有一頭柔順藍發的少年,年紀不過才十五六歲,白晰的面龐上擁有足以讓所有女孩都為之嫉妒的柔美線條,但勻稱的身材卻散發出一股長期處于鍛煉狀態的男孩子所特有的氣息,兩者和諧地揉合在一起再配上少年所特有的難言的氣質,讓眾人心目中不約而同的閃出一句話:“好一個清秀俊朗的少年。”

  “這位小兄弟是醫生?麻煩你快給看看。”龍鵬祥見少年過于年輕,有所懷疑,但眼前的情況卻不容他選擇。

  眾人都很自覺地讓開一條道,少年快速地走上前去,迅速將右手的食中兩指搭在了老人手腕上的脈搏上,雙目的余光同時掃過老人那蒼白的臉頰道:“是輕微的突發性心髒病,看情形這位老人以前應該有過類似的病史,這裏惡劣的環境及過度的疲勞是這次複發的原因。”

  “啊,是的,以前老秦跟我說過他的心髒不太好...”龍鵬華一聽忙不失迭的點頭,看向少年的眼光也變得信任了許多。

  “不用太擔心,喂他吃下恢複心髒正常跳動的藥品,一會兒便會沒事了。”少年安慰一直在旁邊臉色焦急的龍鵬華道。

  “可是隨隊醫生和藥品都在後面一架飛機上,還沒有到。”少年的話音未落,身後便有人答道。

  少年聽到這話眉頭立即皺了起來。要知道,像這種突發性的心髒病,而且是在這般寒冷惡劣地環境下,要是得不到及時的治療,患者被奪取生命是輕而易舉的,特別是像秦易這種體質不太好,還曾有過病史的老人,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眾人見到少年的眉頭皺起,原本已經稍稍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而地上老人的呼吸也越來越弱...

  “有沒有類似于針灸銀針的針?”少年突然發聲問道。

  “你看這個行不行?”一位搞化學的科研人員連忙拿出了他實驗用的鋼針。

  “行!”用鋼針針炙的效果並不好,甚至比不上以前他所用的松針,但現在少年並沒有得選擇,只能退而求其次。

  只見少年選出幾根寸許長的鋼針,用一個科研人員隨身攜帶的取暖酒消了毒,在眾人的幫助下解開了老人的衣服,左手食指在老人胸口翻了幾翻,右手一閃,幾根鋼針已經盡數紮入老人的胸口中。

  別小看少年這幾下子,如果現在有個中醫同行在場,肯定會驚奇的贊歎不已,先不談少年那無與倫比的手速,就從那少年翻指定穴,一般人沒有個十幾年的功夫是做不來的,與年輕人不同,老年人因身體器官老化,穴位也會出現不同程度細微偏移,要想准確的紮准穴位,必定需要學會用手指固定偏移的空位。再則就是使用鋼針針炙,鋼針與銀針不同,它沒有銀針的柔性和韌性,這就要求行針之人具有非常准確的准度和力度,多一分或少一分都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片刻功夫,老人嘴唇上的紫色逐漸消退,蒼白的臉色也開始出現了幾絲紅暈,少年收針了,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點滯留,緊接著,在老人脖子處的動脈上用食指輕輕的一點。

  很快,老人“唔”的悶哼一聲,清醒了過來。小冰焰將手中的鋼針還給科研人員回過頭對老人淡淡地道道:“老人家,要注意休息,別太操勞了。”

  等少年說完話,眾人才從剛才神奇的一幕中清醒過來,整個基地爆發出一片興奮的歡呼聲。別怪基地科研人員的大驚小怪,在這個年代,幾乎每個人生病都只會看西醫,大多數人沒看過中醫,甚至有人都不知道中醫,如今他們竟然親眼看到在短短數分鍾內少年竟用幾根普通的鋼針將他們尊敬的秦老給治愈,自然稱奇,縱然是他們平常一直信任的花費不低的西醫,也未必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一個突發心髒病的病人給治好。

  龍鵬祥看秦易不知所以,便解釋道:“剛才你心髒病複發,幸虧有這位小兄弟,是他救了你。”

  老人感激地看了少年一眼,連聲說道:“謝謝你,好心腸的小夥子!”然後轉頭對仍對自已關心不以的眾人說道:“我已經沒事了,大家忙去吧!”

  眾人確認老人的確已經沒事了,便各自回到自已的工作崗位上去,剛剛才到基地,每個人都會有一大堆事情要做的。

  少年淡淡道:“不用謝,我想任何人碰到這樣的事都會這樣做的,只是,看你的身體狀況,你不適合再呆在這裏。”

  “嗯。”老人對少年的建議並沒有作多大反應,相反地倒和少年拉起家常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易,是中國一所大學的教書匠,你可以叫我秦爺爺或者秦老,叫秦老頭也行。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中國話說得不錯。”

  少年見老人不願意在自已的病情上過多糾纏,也就順著老人的話題不再說什麼,微微笑道:“我叫宇川冰焰,我是中國人,當然會說中國話,秦老你叫我焰子,阿焰都可以。”

  沒錯,這少年便是剛剛從冰下世界回來不久的南宮冰焰。經過七年的時間的沖刷,父母的仇恨在他心中沒有一點兒淡化,相反地濃烈了許多。七年前,南宮家族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害少年的父母,但在少年心目中,他們比殺人者更可恨,如果沒有他們提供的情報,自已的父母就不會被殺,自已也不會變成一個無依無靠孤兒。所以,他不屑再用“南宮”這個姓,雖然這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做夢都想跟南宮家族發生一定的關系。他本想還用

  “中國人?請不要介意,我只是對你頭發的顏色有點驚奇而已。呵呵,怎麼沒見到與你一同來的夥伴呢?”老人的問話打斷了冰焰的沉思。

  “哦,我沒有同伴,我是一個人乘熱氣球來的,暫時借住在離這不遠的那所小型基地裏。”冰焰對自已獨自一人的這個事實並沒有隱瞞,畢竟他想搭剩這個基地的飛機離開,到那時他們自然會知道這一切,不如現在就說出來,還可以給老人留一個誠實的好印像。

  “一個人?剩熱氣球來的?”老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是的,我父親曾在數年前獨自來南極探險,不幸長眠于此,而我此行的目的則是將我父親的遺體及遺物運回家鄉。”冰焰那平淡而不帶感情的聲音,仿佛在述說著別人的事情,這幾年他已經習慣了將滔天的仇恨壓制在心靈最深處,外表卻沒有絲毫的表現。

  雖然冰焰極力將自已表現得若無其事,但是當他的話語中提到在此長眠的父親時,老人仍然在他明亮的雙眸中捕捉到一絲痛楚的眼神,不由地在心中感歎:“好一個果斷獨立的孩子!”

  “啊,差點忘記了,你找到這裏來,是需要什麼幫助嗎?”老人想到冰焰突然出現在這個基地,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援助。

  “嗯,來的時候因為氣球載重量的原因,我只攜帶了少量的幹糧,估計很難維持後面幾天的生活,另外就是我想能否借助你們基地的飛機將我父親的遺物載回大陸?”冰焰倒也沒有客套,或者他根本就不會客套,直接向老人道出了心中所想。

  “這...“老人有些猶豫,援助食品倒沒什麼問題,但是眼前少年的表現要比同齡人出色得多,很明顯受過專業的訓練,而且獨自一人出現在南極的行蹤也比較可疑。如果少年是某個不懷好意的國家想安插在中國的一個棋子的話,那麼自己則可能會給祖國帶來了難以估計的不必要的麻煩。

  ”很令您為難嗎?“冰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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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驚險.冰裂縫中的營救(上)

  “呵呵,提供食品援助沒什麼問題,只是帶你回國...”老人有點尷尬地笑道,他為不能給冰焰提供更多的幫助感到有點愧疚,畢竟冰焰方才曾救了他的性命。

  “你有沒有什麼證明你身份的文件,比如說身份證什麼的?”老人看到冰焰那毫無雜念的清澈目光,決定冒個險。

  “證明身份的文件,身份證?那是什麼?”冰焰在年幼時就生活在冰下世界,對外面世界規則的認識純結得如同一張白紙。

  “這你都不知道?就是可以證明你是中國人的證據。”老人有種快被打敗的感覺。

  “沒有。”冰焰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不過如果回到中國的話,我想梁錚將軍應該能證明我是中國人。”冰焰突然想到歐陽劍在他離開時曾讓他帶一封信給梁錚將軍。

  “你認識梁錚將軍?”老人瞪大眼睛問道。

  “不認識,不過他是我爺爺的好朋友。”冰焰搖了搖頭道。

  “嗯,那就沒問題了。”老人點點頭道,老人心想:回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冰焰帶給將軍證明身份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冰焰不知道,梁錚將軍的兒子也是QH大學的一名教授,他與兒子一家都住在QH大學南海園內,時間一長,便與同住在那裏的秦易混了個熟臉,兩人關系還不錯,常在一起下下棋,喝喝茶什麼的。

  “只是,這次實地考察的機會實在難得,我真不想放棄呀!”老人繼續說道,眼中閃著狡黠的目光。

  “哦,你外出實地考察時,我會呆在你身邊時刻注意你的身體狀況的。”冰焰淡淡道。在冰下世界時,柳生宏一經常對他使用這一招,他豈有不明白老人想法道理。

  “哈哈,那就麻煩你了!”老人的臉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菊花。他知道隨隊醫生要負責整個考察隊的身體衛生狀況,不可能時時刻刻地呆在他的身邊,但現在不一樣了,有了這個“小神醫”呆在身邊,自已可以不用擔心身體而放心地搞自已的科學研究了。

  在接下來的200多小時裏,如果按照24小時一天來計算,應該是十幾天,秦老在冰焰的悉心照顧下,絲毫沒有再次發病的跡像,而冰焰也和基地裏的其他工作人員熟絡了許多,知道那天借給自己鋼針的戴眼鏡的大個子叫陳華,是個化學家,這次到南極來是為了考察這裏的礦產資源,不太愛說話,但為人很和善;還有那個動物學家叫何莘,個子小小的,身材瘦瘦的,沒事時成天就在基地裏東游西串,騷擾別人,尤其是冰焰,被他糾纏得最多,是整個基地的開心果...

  還有個小插曲順帶提一下,在第一架飛機離開後大約十二小時,第二架直升機載著隊醫和藥品等來到基地,冰焰並沒有搭乘這架飛機離開,而是信守承諾地留在了這裏。在後來的幾天裏,秦老無易中發現冰焰對金融和統計學有著很深的研究,甚至比起一些他執教的學校裏學這些專業的學子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秦易雖然是出了名的地質學者,但同時他對金融的造詣也很深,用他自已的話說,他學金融是為研究地質服務的,畢竟搞地質研究也是需要資金投入的。

  自從冰焰的特長被秦老暴光後,少年的苦難日子來臨了,基地裏的科研人員先是感歎他小小的年紀居然懂得這麼多,緊接著就抱來大堆大堆的數據讓少年幫著統計,還美其名曰:“專業的事情要留給專業的人士來辦。”

  “焰子,東西帶齊了沒有?”秦老對冰焰是越來越滿意,人長得乖巧不說,做任何事都考慮得很周全,完全沒有同齡人的丟三落四,如果性格不是那麼冷淡的話,那就可以堪稱完美了。

  “嗯,都裝備好了。”冰焰看了看腰間的安全繩,再次檢查了一下背包後背在後背上,想了想,又將陳華送給他的匕首綁在了小腿上。這把匕首是陳華參照瑞士軍刀形狀用鉻鈦合金制作而成,高樹脂材料做成的把手握在手裏沒有絲毫疙手的感覺,其無論韌性與強度都不遜色于真正的瑞士軍刀。

  “焰子..”不知什麼時候何莘腆著臉湊了上來,還時不時拋個媚眼。

  “有什麼事,快說。”冰焰忍住想吐的沖動。

  “你看我這麼瘦,又沒什麼力氣,這個三角架...嘿嘿。”其實這個三角架根本沒多重,只是何莘看冰焰年紀最小,沒事就想來逗逗他。

  冰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就走了。

  何莘看冰焰沒有理會他,也不生氣,嘴裏還笑嘻嘻地道:“嘿嘿,這次先放過你,下次一定讓你背!”

  外面的天氣很好,風也不是很大,正是出去實地考察的好時機。基地裏一行十幾個人浩浩蕩蕩地向十幾裏外的目的地開去,開心果何莘後面橫背著一個用于固定拍攝用的三角架跑在最前面,在眾人面前晃來晃去。

  離基地越來越遠,最後連基地的影子都看不到了。領隊的工作人員不時把指南針拿出來較正方向,而冰焰則跟在秦老的身邊,一邊攙扶著有些微喘的老人,一邊感應著周圍的環境,以防不測的危險。

  突然,火舞出現在冰焰的意識海中大叫一聲:“焰子,小心,前面有一條冰裂縫!”

  聽到火舞的提醒,冰焰立刻停下腳步,大聲提醒大家:“大家小心,前面有冰裂縫!”

  眾人一驚,全都停下了腳步,目瞪口呆地向前看去:前面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並沒有想像中的深不可測的冰裂縫。

  ”在哪裏,在哪裏?哇,好大的一條冰~裂~縫~啊!“何莘看向前方並沒有發現冰裂縫,便笑嘻嘻地在原地跺著腳,調侃著冰焰。

  眾人聽何莘說得有趣,都跟著笑了起來。就在大家樂得不可開支的時候,突然,一聲沉悶的冰層斷裂聲傳來,離眾人前方很近的地方出現了一條兩米來寬的裂縫,而剛剛還在手舞足蹈的開心果何莘已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

  “何莘!”眾人愣了一下,才從剛才的突發事故中清醒過來驚呼道。

  “我在這裏,快來救我!”冰裂縫裏傳來何莘緊張的哭喊聲。

  大家連忙跑到裂縫邊沿,向下看去。這條冰裂縫上寬下窄,到五六米的深度時,裂縫的寬度大約還有一米來寬,而何莘背上的三角架剛好被卡在裂縫的兩側,將他懸吊在半空中。

  冰焰看到此景立即解下腰間的安全繩,將一端用雪釘牢固地固定在地面的冰層上,然後將繩子的另一端拋給何莘,讓其綁在腰上將他拖救出來。

  當何莘准備抓住空中晃動的繩索時,他背上的包帶開始松動了一下,嚇得何莘趕緊將手縮回去。由于他縮手時力氣過大,導致整個人在空中劇烈地搖晃起來,背上的包帶再也承受不住,迅速地松開。

  就在眾人以為何莘就要墜入冰裂縫而嚇得閉上眼睛時,他卻本能用雙手抓住了三角架,阻止了身體下墜。不過此時的他也是被嚇得臉色蒼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本來力氣就不大的他此時身上還背負著一只份量還不算太輕的背包,雙手也開始隱隱有些松動的跡象。

  時間緊急,冰焰決定親自深入裂縫營救。這並不是說他品格有多高尚,而是因為在基地裏,何莘雖然口無遮攔,又愛惡作劇捉弄人,但他的性格非常的和善,又愛幫助別人,特別是對自已,在別的基地工作人員有意無意在自已面前展示著他們傲氣時,這家夥總是跑過來擋在自已面前向那人叫道:”幹什麼,想欺負小孩子!“這讓從小失去雙親的冰焰對他心存感激,不可能眼睜睜地看他面臨生命危險而不去營救;還有一個原因,一個真正讓冰焰下決心救他的原因,就是他不想讓別人發現他生活過的冰下世界,不想讓別人打擾兩位爺爺安靜的生活,雖然從這條冰裂縫掉下去到達那個世界的幾率近幾乎為零,但他仍不願意冒這個險。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冰焰已經順著第二條繩索滑入深深的冰裂縫中。仍縣掛在空中的何莘體力似乎已經不支,兩條崩得筆直的手臂顫抖個不停,完全靠自已的毅力在支撐著,終于,那因脫力而麻木的雙手再也抓不住三角架,就在他松手再次墜落的那一瞬間,冰焰已經滑到他懸掛的位置,猛地一探手,抓住了他身後的背包帶。

  看到冰焰在最後關頭抓住了何莘,裂縫口上的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准備將他們拉上來時,卻聽到何莘叫道:”我的像機還在哪裏呢,這麼多天我記錄的資料全在那裏呢!“

  順著何莘的目光,冰焰看到冰裂縫的另一側一個突出的冰刺上果然掛著一只攝像機,而此時的何莘已經將另一要繩索綁在了自已的腰間,雙腿支撐在裂縫一側的冰壁上,盡量讓自已的身體橫向,右手也努力地向對面的攝像機伸去。殊不知他這樣的動作使繩索另一端固定在雪地裏的雪釘的承受力大大加大,已經開始慢慢傾斜,並隱隱向前滑動。

  懸掛在半空中的冰焰突然看到綁著何莘的繩索細微地向下滑動了一下,立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連忙大叫:“別動,何莘!”

  可為時已晚,就要拿到相機的何莘突然感覺到身體一輕,緊接著又被繩索緊緊拽住,這樣一下一上,繩索別一端固定在雪地裏的雪釘再也承受不了這一張一松的拉力,終于全部離地而起,連同何莘一起再次向裂縫底墜去。

  幾乎在與何莘繩脫下墜的同時,早有准備的冰焰猛地拔出綁在小腿上的匕首,“唰”地一聲割斷繩索,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雙腿往冰壁上一蹬,向下墜中的何莘快速追去。

  因為冰焰反應極快,再加上雙腿在冰壁上的作用力,他下墜的速度自然要比何莘快得多。在何莘剛墜落三四米時,冰焰已經從他身後追了上來,並在空中轉了個身,用一只手臂緊緊地抱住了何莘,同時將另一只手上的匕首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插入了堅硬的冰壁中。

  匕首在堅硬的冰壁中仍然滑行了半米左右,才阻止了兩人的繼續墜落,再次將兩人懸吊在了空中。此時冰焰握著匕首的右手已經在兩人巨大的下墜力的拉扯下虎口震裂,鮮血長流,而何莘則因連續幾次的驚嚇,早就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範圍,大腦變得毫無意識,雙目無光,任由冰焰給抱著。

  眾人見冰焰將何莘抱在手裏懸掛在冰壁上,頓時發出一陣歡呼聲,連忙放下繩索。可陷入半昏迷的何莘對垂掛在面前的繩索視而不見,無動于蹤,少年在他耳邊大喝了幾聲,也不見其清醒過來,苦笑著搖搖頭,嘴裏自言自語道:“看樣子只有冒下險了!你這個開心果,要死還想拉我作墊背的..”

  突然,冰焰拉著匕首的右臂猛地爆力彎曲,原本並不明顯的肌肉如同山丘般地層層凸起,堅硬無比,將身體快速上移,抓住匕首的右手也被松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攀住了繩索。這看似簡單的動作,也許很多人在體育場地裏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出來,但如果背負著一個人,同時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摔下去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粉身碎骨,在這樣的環境下,這個動作也許就不是一般人膽量和氣魄所能做出來的了。

  見冰焰已經攀上安全繩索,眾人連忙七手八腳地拉起繩索來。然而事情並非想像那般順利,就在冰焰離裂縫口大約還有兩三米時,他貼著冰壁的左耳突然傳來一聲輕微地,細不可聞的冰雪錯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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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驚險.冰裂縫中的營救(下)

  冰焰心中一凜,對南極極為熟悉的他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裂縫開口處的冰層已經承受不住眾人的重量要塌方了...

  “大家立即向後退,能退多遠就退多遠!”冰焰向眾人大聲叫道,同時用盡全身力氣將左手仍未清醒的何莘向裂縫口的另一側拋去。

  眾人聞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危險,但人類那遠離恐懼的本能促使他們立即放開手中的繩索,迅速向後退去,就連不願意就此放手的秦老和陳華也被其他人強行向後拖去。

  在眾人放手的一剎那,冰焰下墜的前一刻以超出他身體極限的力量終于將本來就比較瘦小體重較輕的何莘拋出了冰裂縫,落在了冰裂縫的另一側的雪地中。

  就在何莘落地的同時,裂縫旁的冰層如同被巨大的鐵錘重擊了一下,發出了一陣沉悶的撞擊聲,剛才還晶瑩雪白的冰層仿佛被一把碩大的砍刀狠劈了一般,露出了一條細長醒目的猙獰縫隙,縫隙越來越大,直至一面的冰層完全塌陷,狠狠地撞擊在裂縫一側的冰壁上,激起了漫天的雪霧。

  轟然的撞擊引起了地面強裂的震動,就算已經遠離的眾人也如同被扔到了彈床上後又被彈床高高地拋起,再被狠狠砸下,一個個東倒西歪,站都站不住。

  迷茫的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仍在漫天飛舞的雪花,怎麼也想不通,那本來看似祥和平靜的南極冰層下面,居然藏匿著這種如同災難影片中所描述的巨大危險。

  劇烈的震動加上冰冷的雪花,使昏迷中的何莘昏昏悠悠地清醒過來。當他揉著摔得生疼的腦袋,從雪地裏爬起來時,雪霧早已消散不見,原本兩米多寬的冰裂縫已經被塌陷的冰雪填平,變成了一個淺淺的凹坑,而自已的同伴則站在凹坑的對面呆呆地看著他。

  渾身上下看了看,確信自已脫離了危險,何莘那天生樂天派的性格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小心翼翼地繞過淺坑,一蹦一跳地來到了隊友們面前,突然看到隊友們臉上的神色悲戚,以為是擔心自已,便笑道:”嗨,哥們兒,別擔心,我沒事了,別哭喪著臉...“

  看到還在嘻皮笑臉的何莘,陳華心中的悲傷夾雜著怒火一下子爆發了,他如脫 的野馬般猛沖上去一拳把還在喋喋不休的何莘打翻在地,對著他大聲吼道:“你很開心嗎?焰子為了救你被埋在了冰裂縫下面,你很開心嗎?早知這樣,救你還不如救一條狗...“

  陳華和冰焰的性格都偏向于內向,不愛說話,也許是因為他們是同一類型的人吧,他們剛開始認識就走得比較近。陳華雖然是個化學家,在各種分子式轉換方面有較高的天賦,但他天生對數字的敏感比較遲鈍,以往整理實驗的數據都要花費他大量的時間,自從冰焰出現以後,他不但陳華的實驗數據整理得井井有條、紊而不亂,而且陳華還發現冰焰在化學方面的造詣頗深,經常在陳華的研究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提出出新的思路,久而久之,陳華從心底裏喜歡上了這個有點 腆的藍發少年,並把自己親手做的最心愛的匕首送給了他。

  眾人連忙上來拉住了近幾乎發瘋的,胡言亂語的陳華,被揍翻在地的何莘憤怒的剛想爬起來還手,但聽到後面陳華說的話後,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他這才恍惚想起他掉進冰裂縫最危急的時刻是冰焰不顧自身安危來營救他,可他實在沒想到冰焰為救昏迷的他被埋在了寒冷的冰雪下面...

  就在眾人拉著陳華,勸慰何莘的時候,秦老一個人默默地走到了已變成淺坑的裂縫邊,呆呆地看著淺坑,老淚縱橫的臉上充滿了哀傷的神情,使他整個人仿佛在瞬間蒼老了十來歲,嘴中還在喃喃自語:“焰子,秦老對不起你呀,當初要不是我把你留下,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途中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眾人都懷著沉重的心情返回了基地,再也沒有去繼續實地研究考察的興致,特別是何莘,可以說冰焰被冰雪埋葬是他直接造成的,他想如果他早點聽從冰焰的提醒,他就不會掉進冰裂縫,而冰焰也不會因為救他而喪命。他感覺他自已就是殺死少年的凶手。他實在無法原諒自已。

  整個基地被籠罩在一個悲傷壓抑的氣氛中,不至是與冰焰同去的十幾人,包括基地裏的所有人員都在為冰焰的殞亡感到惋惜和痛心,人們這才發現,這個不愛說話的藍發少年早已走進了他們的心目中,被大家當成基地這個大家庭成員的一分子。

  “老秦,焰子的事情,不能怪你的,哎...“見到秦易不吃不喝地呆坐在椅子上已經十幾個小時了,龍鵬祥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安慰他卻不知說些什麼才好,雖然基地裏的人員在各自領域中都是數一數二的,也見過不少的世面,但包括龍鵬祥在內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經曆過親眼目睹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已面前瞬間消逝,還是自已身邊的同伴,而自已卻無能為力。

  “是焰子,焰子活著回來了!”何莘連蹦帶跳地跑進了基地大聲地叫道,滿臉都是帶些瘋狂的笑容。從陳華那裏得知冰焰為救自已而被冰雪埋葬的何莘,被眾人拖回基地後就一直做在基地的門口,面向冰焰出事的方向,不吃也不喝,無論什麼人也勸不回去,無奈,大家心想他坐一會兒累了就會自已回去,不曾想他這一坐就十幾二十個小時。

  看到何莘的樣子,大家都吃驚的以為他因為內疚失心瘋了,連忙上前抱住還在滿屋亂轉,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的他,大聲叫道:“隊醫,快過來,何莘瘋了!”

  “我沒瘋,焰子真的回來了!”何莘拼命掙紮著叫道。

  “他說得沒錯,我是回來了!”一個淡淡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聲音雖不大,卻猶如一記炸雷在大家心中轟然響起,震得他們一個個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經過悲喜二重天的考驗,何莘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猛地甩開拉著他的眾人的手,跑過去抱著冰焰痛哭起來。

  冰焰任由他抱了一會兒才推開他,將手中的相機扔給他,淡淡地道:“這是你的相機,我順手將他帶回來了。嗯,還有,別把你的鼻涕往我身上擦,我身上的衣服你洗!“

  何莘的臉一下子紅了,接著轉白,想想也是,自已都二十多快奔三的人了,抱著一個少年痛哭確實有點不好意思,而且還被這小子給取笑了一頓。現在的他在盤算著怎麼樣才能從冰焰那裏把這筆帳給算回來。

  冰焰可不管何莘臉色的變化,他直接走到眼圈仍有些紅的陳華面前,歉意道:“陳哥,對不起,你送給我的匕首壞了!”說完,從小腿上拔出那把已經彎曲卷口的匕首。

  聽到冰焰的聲音陳華這才確認冰焰真的沒事,連忙道:“沒事沒事,大不了再做一把,你回來就好!”說完還做了一個讓基地裏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動作---緊緊擁抱了冰焰一下。

  雖然基地裏的所有人都很奇怪為什麼性格內向,一向都不怎麼說話的陳華會擁抱少年,但是現在所有人都可以確信的是冰焰沒有死,他活著回來了。瞬間,基地裏幾乎被吵雜的問話聲給填滿了,眾人紛紛上前圍住冰焰問他是怎麼脫險的,是怎麼從冰雪下面爬出來的...

  面對眾人那鋪天蓋地的提問,冰焰感覺自已的頭一個變成兩個大,根本無從招架,幸好秦老這個時候替冰焰解了圍:“好了,大家不要吵了,你們先讓焰子洗洗休息一下吧!”說完還用手指了指少年。

  眾人這才發現冰焰身上外套已經變得破爛不堪,被撕成了一條一條的,手上也有受傷的痕跡,都有些訕訕地不好意思。

  冰焰松了一口氣,趁這機會連忙從眾人的包圍圈中鑽了出去,直奔自已的房間。

  “焰子,怎麼回事?你怎麼從冰裂縫下面出來的?”冰焰剛剛洗完,秦老就把他叫到自己房間直接問道。他感覺少年比起出發前外貌上好像有了些變化,但他也說不出來到底哪裏有了變化。

  ”其實也沒什麼。“冰焰淡淡地道:”只不過我的運氣比較好,這條冰裂縫底部很窄,我掉下去時剛好被卡住沒被摔死,而上面冰雪塌方時有一處比較薄弱沒被封死,我便用了這兩樣東西爬了出來。“說著,冰焰將匕首和一只雪錨放在了桌子上。

  冰焰說的是真話,但沒有全部說出來。當時,在冰裂縫塌方的那一剎那,他調整了自已的墜落方向,向裂縫下面的最窄處跳去。同時,他還爆發出他所有的精神力和體內的鳳凰能量點,試圖控制了頭頂上冰雪塌方時留下一小處間隙,以便自已逃生。然而塌方的冰雪體積太大,並非如想像般的好控制,以冰焰的那相對而言比較薄弱的精神力所能控制的能量點,與塌方冰層所帶動的能量相比根本猶如杯水車薪,起不到絲毫效果。

  冰焰並沒有放棄,依舊全力催動著那即將苦竭的精神力,做著最後一絲努力,倚望奇跡能夠發生。

  然而,冰層塌陷的位置卻沒有任何改變,就在這危急時刻,冰焰胸前金光忽然大盛,一團碩大的金色火焰沖天而上,轟然撞擊在正在墜落地冰層上...

  “舞,謝謝你!”冰焰當然知道這團金色火焰是火舞所為,但此時少年的精神力已經嚴重透支,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黑,昏了過去。幸好,與少年先前設想一樣,很快,他的身體便被冰裂縫離地僅十幾米深的狹窄處給卡住,不再下墜。

  幸運的是,當冰焰從昏迷中醒過來時,他驚喜的發現他的透支的精神力已經得到了充足的補充,非但如此,他還發現他的精神力的修為較以前相比居然提升一大步,少年不禁感歎到:“舞說得一點也沒錯啊,實力在經曆生死玄關後提升得最愉呀!“

  然而冰焰沒想到的是,自已因為精神力的提升而引起的相貌和氣質上的細微變化,細膩敏感的秦老居然有所察覺,雖然他也不是那麼肯定。

  基地又恢複了正常忙碌的景象,冰焰仍然繼續著他那統計員和秦老的“專人小神醫”的工作,而何莘依舊是整個基地的開心果,樂不彼此的從事著他那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只是他比以前更關注冰焰了,時不時跑過來在冰焰的身上左掐一下,右捏一下,用他的話說:“很少聽說有人掉進冰裂縫能自行爬出來的,更別說掉時被冰雪封住的冰裂縫了,因此焰子肯定是個怪胎,作為動物學家的我更不能錯過任何能夠研究新物種的機會。“搞得冰焰不勝其煩,哭笑不得。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科學考察隊為期25天的實地考察就要結束了,過來迎接考察隊的飛機已經停在了基地的門口。除了冰焰以外的幾乎所有基地工作人員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這次實地考察他們都有了不小的收獲,而此時冰焰卻站在一旁,眼中閃著一絲迷惘的光芒,年幼時對人類文明的記憶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他不知道該如何再次面對外面那充滿欺騙和誘惑的花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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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Minar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十一章 初次會面.梁錚將軍

  “焰子!”火舞的聲音在冰焰的意識海中響起。

  “嗯?”冰焰收起看向飛機舷窗外的目光。不知什麼原因,冰焰突然發現近十幾天內火舞的話語比起以前來少了很多,說話時似乎還夾雜著一些疲憊。

  “我要休眠一段時間,暫時不能陪你在這外面的世界闖蕩了!”火舞說話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遺憾。

  “為什麼?舞,你怎麼了?”冰焰關切的問道。在他心中,除了兩位爺爺,這個世界上就剩火舞是他最親密的兄弟,雖然在基地裏冰焰也對秦老他們對自已的關心表示感激,但遠比不上他與火舞之間那種無話不談的信任。

  “其實也沒什麼,你知道我本身的高溫能量與‘冰之魂’的低溫能量之間達成一個微妙的平衡。然而這個平衡被我在南極時使用了一部分能量被打破,雖然這點能量與我本身能量比起來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我仍需要沉睡一段時間來補充能量來重新達成原來的平衡。”火舞解釋道。

  冰焰突然想起在冰裂縫中那一團火焰,那一團沖擊冰層營救自己的金色火焰。他沒想到自己的固執會給火舞造成這麼大的困擾,心中充滿內疚:“舞,對不起,你需要休息多長時間?”

  “沒關系,這麼點能量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補回來的。”火舞感覺到了冰焰對他的信賴,心下頗為高興,“到時候別忘了帶我在這個世界到處逛逛就行了。”說完,火舞便在冰焰的意識海中消失。

  “嗯!”冰焰知道火舞已經沉睡,但他仍不由自主地撫摸了一下胸前的那只紅色的掛墜。

  一輛黑色的奧迪在BJ寬闊的公路上奔馳著。

  “志濤,這位小兄弟在南極曾救過我這老頭子一命!“秦老開懷地對正在專心開車的兒子介紹道。

  “哦,謝謝!”秦志濤感激向做在後排的清秀少年瞥了一眼,不過目光中多少帶了點懷疑。

  冰焰並沒有回答秦志濤的話,此時他的頭正轉向車窗外,專注地看著路邊那縱橫林立的高樓大廈。

  “焰子,你在BJ沒地方住吧,要不先住我家,我孫女外出念書去了,你可以先住她房間。”老人親膩地拍了拍冰焰的肩膀說道。

  “不用了,我爺爺在BJ有房子,我會住在他那裏。”冰焰並沒有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車窗外。

  老人似乎習慣了冰焰冷淡的性格,也不生氣,反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路邊的一幢特別宏偉氣派的建築物介紹道:“這是中國最出名的南宮集團的總部,世界也排名前十呢!”老人的語氣有點自毫。

  秦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到當自已說道“南宮集團”時,冰焰的肩膀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不僅出聲試探道:“你有親戚在南宮集團就職?”

  冰焰回過頭來,臉色平靜,淡淡地道:“沒有,只是以前聽到父親提起過。”

  “是嗎?你父親到過BJ?”秦老心下有些疑惑,他知道以冰焰那波瀾不驚的性格,僅是聽過不可能會有這麼大反應。

  “吱---”冰焰還沒有回答,卻被一陣轎車刺耳的急剎車聲給打斷了。

  “對不起,前面好像發生了車禍!”充當司機的秦志濤回頭略帶歉意道。

  冰焰沒有動,兩眼仍望向窗外,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可熱心的老人不同了,他一把打開車門,將坐著不動的冰焰拉下車,“走,下去看看,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

  冰焰早在基地就領教過老人的倔脾氣,也不爭執,任由他拉著自已的手來到前方不遠的車禍現場。

  車禍顯然剛發生不久,但指指點點的圍觀人群已經將現場裏三圈外三圈圍了個水泄不通。秦老那頂尖學者的素質和秉直的性格都不允許他像其他人一樣做個冷眼的旁觀者,他有些粗暴地推開圍觀的人群,和冰焰一起擠了進去。

  車禍受害者是一位少女,躺在已被鮮血染紅的地上,由于流血過多臉色蒼白,冰焰從傷者臥地的姿勢及地面的血跡初步判斷,傷者的骨骼應該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而是身體某部位的動脈被割破造成大量流血,如不及時止血,傷者必定會因失血過多而死亡。但少年並沒有動手,地面殷紅的血跡倒讓他回想起當年倒在血泊中的父親...

  “婉婷!”秦老終于看清了少女的面貌,突然驚聲叫道。同時拉著冰焰的手猛然間攥緊,將還在發呆的冰焰從回憶當中拉回了現實。

  “焰子,她是我的一個學生!你有沒有辦法救救她?”親身體驗過冰焰精湛醫術的秦老滿懷希冀地看著少年。

  冰焰看了滿臉急切神色的老人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蹲到了少女身邊查看傷勢。少女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眸中的明亮也越來越淡,很顯然,她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冰焰的肩膀上:“你行不行,不行的話就不要亂疹治,120馬上就要到了。”瞥事者怕冰焰傷害了少女而要他承擔責任。

  見到地面上殷紅的血跡,冰焰本能地回想起了當年倒在血泊中的父親,心情已然差到極點,而現在,居然有人阻止他救人,少年憤怒了!在心靈深處壓抑已久的仇恨和怒火仿佛找到了爆發的宣泄口,一下子充斥了冰焰的全身。

  冰焰忽然站起身,以超出常人極限的速度反手順勢掐住了瞥事者的脖子,那經過血與火鍛煉出來的狂暴氣勢透身而出,威壓得周圍圍觀人群都不由自主地急退了好幾步,露出好大一塊空間,而正處于氣勢中心的瞥事者更是猶如一只面對狼群的羔羊,雙腿不停地打著哆嗦,眼中流露出極度驚恐的神色,嘴巴艱難地動了動,似乎想說一些道歉的話,但他的脖子被冰焰緊掐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老沒候到冰焰會突然之間發怒,一時間也愣在了那裏。在他與冰焰相處的二十幾天裏,他清楚地知道冰焰的性格雖然冷淡,但絕對不是平白無辜胡亂發火的人。

  “焰子,冷靜一點,別亂來呀!”良久,秦老率先從魄人的氣勢中清醒過來,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頂著壓力顫顫巍巍地走到冰焰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叮囑道。

  “哼!”冰焰回頭看了老人一眼,淡淡地從鼻孔中飄出一個字,同時松開了掐著瞥事者脖子的右手,魄人的狂暴氣勢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瞥事者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拼命的咳嗽,臉色極為痛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冰焰再次蹲在少女面前。這次,周圍的圍觀群眾都保持得很安靜,沒有人再打擾少年,或者說,沒人再敢打擾他。

  很快,冰焰便查清了少女的傷處,正如他猜想一樣,少女左大腿處動脈被利器割傷,只是傷處被染滿血汙的牛仔褲給遮蔽,極不易覺察。從受傷痕跡來看,應該是破損的車燈玻璃所致。

  銀光一閃,冰焰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三根銀色的鋼針,手影一翻,鋼針如數沒入少女的左腿上的空位上。頓時,傷口不再向外流血,而圍觀群眾看向冰焰的眼光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有敬佩,有贊賞,更多的是好奇,如果不是見識過剛才少年的狂暴氣勢,恐怕現在就有人走上前去左捏右拉地將他當小白鼠一般地研究了。其實,冰焰使用的手法只是中醫止血方法的一種,叫“截血術”,是以銀針封住傷口周圍的穴位,以此來阻止傷口附近血液的流動。

  冰焰不理圍觀眾人的眼光,伸手抓住少女那細膩柔弱的小手,以別人毫不覺察的方式微微調動體內的鳳凰能量向少女身體裏輸去。此時少女已經陷入昏迷,目光也開始渙散。

  蘇婉婷感覺到周圍的吵雜聲漸漸地離她越來越遠,身上刺骨的疼痛也仿佛在剎那間消失,整個身體仿佛沐浴在冬日的陽光之中,暖洋洋的,極想睡覺。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一個冷淡地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你就這樣放棄了嗎?你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父母嗎?”

  “我沒有父母,我是從小就被丟在孤兒院門口的孤兒。”被戳到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疼痛處,蘇婉婷立即有些歇斯底裏地向那聲音抗議道。

  聲間頓了一下,隨即又淡淡地說道:“那你更不應該放棄,你要快樂地活著,向你那不負責任的父母證明,即使沒有他們的關愛,你也一樣可以過得很幸福。”

  “.......“

  不久,少女那微閉的眼睛慢慢張開,原本已經暗淡無神的目光也漸漸明亮起來,引得圍觀群眾一陣驚奇地歡呼。

  少女醒來發現一個藍發少年蹲在自已身邊查看傷勢,聰明的她立即明白是這位清秀的少年將她從死亡的邊緣線上拉了回來,心下不免有些感激,但隨後又發現自已的小手居然被少年給緊緊的握著,心裏不禁一陣害羞,蒼白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紅暈。

  冰焰再次查看了一下少女腿上的傷口,然後回過頭對少女平淡地說道:“沒事了!”松手起身。

  “哈哈,焰子,我就知道你行的!”秦老見少女蘇醒過來,激動得一把抱住了冰焰,冰焰任由老人給抱著,冰冷的臉上卻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如果這一幕被開心果何莘看到的話,他一定大呼驚奇,冰川居然會笑。

  此時,秦志濤看向冰焰的眼神也不再有一絲疑惑,而是滿是贊賞了。

  “先送她去醫院吧,她需要立即輸血,不然時間長了還是會有生命危險的。”冰焰向老人建議道。

  “對,對。你看我差點忘了。”老人有點自嘲地笑道。剛想動手,卻聽到120急救車的警笛聲由遠至近,呼嘯而至。車上下來幾個護士,在眾人的幫助下,迅速將冰焰抬上車,再次鳴著警笛,急急離去。

  “走,我們也跟上去看看。”秦老對自已受傷的得意門生仍有點不放心,堅持要跟著去醫院。對于秦老的決定,冰焰倒是沒什麼,反正在見到梁錚將軍前也暫時自己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

  受傷的少女已經被送去醫院,但四周圍觀人群並沒有完全散去,仍然呆在那裏三三兩兩地在討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冰焰也准備抬腳跟著秦老離開,卻被人群中一位與秦老相仿年紀的老人給攔住了:“小夥子,請等一下。”

  冰焰轉過頭,打量了一下老人,雙目中瞳孔立即收縮起來,露出危險的精光,憑少年在黑森林裏鍛煉出來的靈敏如野獸般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位老人不簡單,老人表面看起來雖然很慈祥和氣,但其舉手投足間卻不經意地流露出上位者的威嚴和氣度,不僅如此,冰焰還發現在老人身上隱隱約約地透露出那種只有經過千征百戰才能錘煉出來的鐵血氣味。

  老人似乎沒有發現冰焰戒備的目光,仍然笑呵呵地打著招呼:“小夥子,醫術不錯呀,跟誰學的?”

  “焰子,發什麼呆呀,快點!”走出老遠,秦老才發現冰焰並沒有跟上來,便回頭叫道。不過秦老並沒有發現站在人群中的老人,只是看到冰焰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冰焰用他那雙冰冷的眼眸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沒有說話,隨後便轉身向人群外走了出去。

  “首長,要不要把他攔下來?”待冰焰走後,老人身後現出幾個彪悍的黑衣人,其中一個向老人詢問道。

  “哦,不用。”老人“呵呵”一笑道:“很快我就會找到他的。”說著還遠遠地向已到轎車邊的秦老和冰焰看了一眼。

  當秦老和冰焰他們趕到醫院時,蘇婉婷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瞥事司機已跟隨救護車先一步來到醫院,正等候在手術室外面,看到秦老他們走進來,立即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向旁邊退了退,眼神裏一片慌張,顯然是剛才受冰焰的驚嚇而留下的後遺證。

  冰焰沒有理他,徑直陪著秦老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坐椅上耐心地等待。

  “笛--“隨著手術室門前的紅燈熄滅,一個頭帶白色醫帽,臉上誇張地被口罩蒙得就剩下兩只眼睛的醫生走了出來,瞥事司機連忙想迎上去,但看到冰焰扶著老人走上前去,又縮了縮脖子向後退了兩步跟在冰焰他們後面。

  還沒待老人開口,那醫生卻眼露驚喜地開口道:“老秦,你怎麼在這裏?去南極回來了?說你多少次都不聽。”說著拿掉了臉上的口罩。

  “郝老弟!”秦老這才認出面前的醫生是自已的多年的老朋友,“手術室裏是我的學生,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雖然老人聽到醫生的話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在第一時間直接問出了心中所擔心的問題。

  “哦,破損的動脈已經連接好,以後應該不會留下什麼不好的後遺症。”醫生給出了老人心中最想要的答案。“不過,說來還真危險,如果當時血不被止住,我估計傷者恐怕會熬不到醫院就會失血過多死亡的。“

  “嗯,嗯!”秦老不住的點頭,心中想來也有一陣後怕,如果不是自已帶著冰焰碰巧在場的話,恐怕真的要失去一個自已最得意的學生了。

  “對了,老秦。”醫生又接著問道:“你知不知道當時是誰幫忙止的血?”

  “嗯?怎麼啦?”秦老有些奇怪地問道。

  “能用這種方法遏制動脈出血,這人的中醫針灸術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郝醫生雖然學的是西醫,但他在這所大型綜合性醫院從醫這麼多年,耳濡目染,對中醫也有一定的了解,能夠用脆硬的鋼針取代柔軟的針炙銀針,達到同樣的治療效果,這可不是一般中醫所能做得到的,甚至有些中醫一輩子也達不到這樣的水准。

  “哈哈,厲害吧!”秦老開心地笑了起來,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就是我身邊這位小兄弟,我們在南極認識的!”說著還摟著冰焰的肩膀,以示親密。

  “他?怎麼可能?”郝醫生吃驚地問道,眼神中滿是不相信的神色,在他心中,能把針灸術用得這麼出神入化的人不是年過半百也最起碼有四十來歲,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竟然是一個看起來最多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

  看到自已的好朋友臉上堆滿驚訝,秦老更是得意,向他炫耀道:“這算什麼,我在南極時心髒病發作,焰子也就這麼幾針,愣是把我從閻羅王那裏給拖了回來!”老人那眉飛色舞的表情,仿佛是他在救人,而不是冰焰似的。

  “什麼,在南極的時候你心髒病發作了?”醫生的臉一下子由驚訝變得嚴肅深沉起來。

  眼角的余光瞄到醫生臉色的轉變,秦老突然發現自已說漏了嘴。老人知道自已的這位老朋友,平常似乎對什麼事也不上心,但他對自已的病卻異常的關心,曾多次勸說自已放棄野外實地考察,不要太勞累,而且還特意叮囑自已的兒子時刻注意著自己不要做對身體不利的事情。

  秦老假裝沒有看到醫生的煞人的眼神,轉頭對冰焰說道:“對了,焰子,你剛才不是要找梁將軍有急事,既然婉婷沒事了,我們趕緊去吧,不能耽誤了。”說完一把拉過冰焰就走,末了,還不忘回頭叮囑醫生一句:“老郝,我的學生就拜托你了!”

  “哎,老秦,我還有事要...”醫生在後面叫道。

  秦老好像沒聽到醫生的叫喚,拉著冰焰急急的離開了醫院,嘴裏還在喋喋咕咕道:“這個老郝,怎麼變得越來越?甽菑F!”

  首次看到秦老吃癟,那有些滑稽的模樣,縱然冰焰性格比較冷淡,此時也冷不住在肚裏吃吃地笑了起來。

  “焰子,你先在我家住幾天,等你見到梁將軍拿到身份證後再搬到你爺爺的房子裏去,不然被查到會很麻煩的。”秦老上車後對冰焰說道,其實老人留住少年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為他的確喜歡這個表面冷淡但卻十分乖巧的少年,而且這裏是北京,是中國的心髒,如果沒有證明身份的證件,被檢查到的確會很麻煩;第二個則是冰焰給老人留的印像實在太神秘,在沒有真正弄明白其身份之前,他的確很擔心自已的這一舉動會不會給這個自已熱愛的國家帶來本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嗯,我知道了!”冰焰沒有再次拒絕。

  轎車緩緩地駛進了中國最著名的大學之一QH大學的校園,秦老突然發現冰焰透過車窗緊緊地盯著學校門樓上面的四個燙金大字,一直都很冷淡的眼眸中竟然劃過一抹晶亮的淚光,情緒也變得有些低落。

  “這所學校怎麼樣?這可是中國乃至世界上最出名的大學之一哦!”秦老不是那種喜歡探聽別人秘密的人,他裝著不知道地故意打著哈哈,希望能分散些少年的注意力。

  “我爸爸曾在這所學校就讀過。”冰焰突然說道,語氣突然變得極為自信。“不久後我也要這裏讀書。”

  “哦,是嗎?你爸爸叫什麼名字?”秦老聽到冰焰這麼說來了興致,以冰焰的年齡推算,他的父親在QH讀書時,他應該已經在這裏任教了,說不定冰焰的父親還是他的學生。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才能教育出像冰焰這麼優秀的孩子。

  冰焰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人老了,才爬這麼一點樓梯,就沒有力氣了!”當秦老站到自己的家門前時,已經變得有點氣虛喘喘,他邊說邊按響了門鈴。

  “爸,您回來了!”秦老剛按完門鈴,門就被打開門,一位素莊賢淑的中年婦女從屋內迎了上來,接過老人手中的行李。“梁老過來找您有事,現在正在書房等候著呢!”

  “哦,過來得剛好,哈哈!”老人邊爽朗地笑道邊將手中的行李交給中年女。

  “爸,這位是?”中年婦女看到緊跟著秦老跨進門的冰焰疑惑地問道。

  “你看,都忘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我剛認識地一位小朋友,叫宇川冰焰,要在我們家住幾天。”老人指了指身後的冰焰向中年婦女介紹道,又轉身對著冰焰:“這位是我的兒媳婦葉淑芬,你叫她淑芬阿姨就可以了。”

  “淑芬阿姨好,阿姨,你叫我焰子就行了,秦老他們都這麼叫我的!”冰焰禮貌地問候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來,焰子,讓阿姨好好地瞧一瞧。”葉淑芬熱情地招呼著冰焰,“好一位漂亮乖巧的孩子,比起我們家瑤瑤不知強了多少倍。焰子,在這裏不要客氣,就當在自已家裏一樣!”

  “對,對。走,焰子,跟我去書房,我再介紹個人給你認識。”說著秦老便拉著冰焰的手向書房走去。

  一跨進書房門,冰焰的警惕心大起,書房裏坐著的赫然就是在車禍現場攔著自已的那位老人。在冰焰離開南極冰下世界前,歐陽劍曾跟他說過這世界上大多數人是不習武的,憑冰焰的武學修為能對他造成傷害的除了世間幾個少見的高手外幾乎就沒有人能夠做到。但這位老人身上有意無意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和鐵血味道,讓冰焰不得不把他規劃到世間罕見的高手行列。

  “哈哈,老梁,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何貴幹?”秦老一進房門就開始大聲嚷嚷。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梁老向他翻了翻白眼,又轉身對冰焰微微笑道:“小夥子,我們又見面了!”

  “嗯?你們認識?”秦老有些奇怪。

  “哦不,只是今天我看到這位小夥子在公路上救人,便想認識一下,哪知道我這老家夥的面子不夠你大,小夥子聽到你的叫聲一句話也沒說就跟著你走了!”梁老呵呵地笑道。

  “哦,是嗎?來,焰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老家夥就是你要找的梁錚將軍。”秦老釋然,他記得冰焰曾經跟他說過,他不認識梁將軍,只是可以通過信物可以讓將軍證明他的身份。

  “找我?”這下輪到梁老奇怪。

  冰焰聽到梁老的介紹,心中的警惕瞬間消失,因為臨行前歐陽劍曾說過他的老朋友梁錚將軍是一個絕對值得信任的人。冰焰向梁錚禮貌地鞠了一躬,說道:“梁將軍,您好!我爺爺讓我問候你。”說完,將歐陽劍的信給遞上前去。

  “哦,你爺爺認識我?”梁錚邊說著邊接過信拆了開來,漸漸地,他臉部的笑容被嚴肅所取代,眼中竟然有些濕潤起來,握著信的雙手有些控制不住地不停地顫抖。

  良久,梁錚才小心翼翼地收起信放進口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冰焰道:“你爺爺現在還好吧?”

  “他現在生活得很好。”冰焰點了點頭,他不知道歐陽劍在信中是怎麼寫的,將軍並沒有問他歐陽劍現在的住址,不過這樣最好,省得問他時他也不能回答而惹得將軍不高興。

  “那你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梁錚將軍繼續問道。

  “我想您能否幫我辦一份身份證明?”從秦老那裏冰焰知道了身份證的重要性。

  “這個沒問題,還有嗎?”梁錚將軍考慮了一下才回答道。

  “還有就是您能否幫我推薦一所學校,我想參加今年的高考?”冰焰想了想又說道,畢竟他剛回歸人間世界,什麼都不懂。

  “這個沒問題,就是這個老家夥也能幫你辦到,呵呵!”梁錚將軍笑著指了指旁邊的秦老。“不過,還有三個月就要高考了,你來得及准備嗎?”

  “試試吧,我想應該沒問題!”提出這個問題時,冰焰其實沒想那麼多,他只是想早點進入父親曾經就讀的學校,一來以此來緬懷已經過世的敬愛的父親;二來,可以通過這段時間來培養自己的實力,早日為父母報仇。

  “那你住在哪裏,到時候證件辦好了我到哪裏找你?要沒地方住,就先住到我那裏去吧!”自已老友的孫子,梁錚將軍自然關切至極。

  “不用了,爺爺在北京留了一套房子,我會住在那裏。”冰焰從書桌上拿了一張便簽寫了房子的地址交給了將軍。

  “嗯,焰子,在身份證辦下來前你還是先住在這裏,以免麻煩,你先叫你淑芬阿姨幫你把房子整理一下!”秦老突然在旁邊說道。

  冰焰知道老人有話要單獨對將軍說,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老梁,這小家夥的身份沒有什麼問題吧?”秦老等冰焰走出去後立即向將軍問道。

  “呵呵,其他的我不敢肯定,但如果是那個老家夥推薦的,還是他的孫子,我敢肯定人品絕對沒問題。”將軍搖搖頭。“本來今天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這小家夥小小年紀竟能發出如此強悍的氣勢,心中還有所懷疑,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哦,那人是誰?竟能得到你這老家夥的如此欽佩?“秦老好奇心被掉了上來。

  ”這個人的名字你也可能聽過,他就是當年無論在武術界還是學術界都赫赫有名的‘八卦手’歐陽劍。“將軍一字一頓地說道。

  “他?傳聞不是說他十幾年前已經去世了麼?”秦老驚訝異常,不過真的是歐陽劍的話,那麼以他耿直的性格及超強的愛國心,冰焰的身份便正如將軍說的不成問題了。

  “應該沒有,這封信的確是出自他的手,信上的只有我和他知道的暗記別人是模仿不來的。哼,這老家夥居然扔下我們一幫老朋友自已去逍遙快活,現在你的孫子落在我的手上,嘿嘿...”

  “哎,我怎麼看你笑得這麼陰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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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Minar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十二章 古樂.入學

  有熟人,好辦事,有權力,更好辦事,更何況是一個近幾乎有滔天權力的將軍。僅僅不過兩天,冰焰的身份證明已經全部搞定,而冰焰也離開秦老家搬到歐陽劍留給他的房子裏,臨行前,葉淑芬千般不舍地拉著冰焰的手叮囑他一定要常過來看看,那神情似乎就把冰焰已當成她的親生孩子一般。

  梁錚將軍也曾關切地問冰焰是否需要經濟支助,冰焰搖了搖頭拒絕了。說來也讓冰焰大吃了一驚,他曾在葉淑芬的幫助下查了歐陽劍留給他的瑞士銀行帳號,戶頭裏面竟然有三億多的現金存款,而且還是美金,這些錢若用于實業投資,雖不能與世界排名前十的南宮集團相比,但在國內也絕對是排得上名號的大企業了,這還不包括歐陽劍正在投資中的股票和債倦。冰焰雖然對金錢的概念比較淡薄,但讓他突然面對這麼大一筆資金,讓他也變得有點無所適從,最後還是在葉淑芬的提醒下,才取出30萬元人民幣作為日常生活開銷之用,剩余的錢冰焰仍然讓它存放在戶頭上沒有動。

  歐陽劍留給冰焰的公寓坐落在北京市中心的一個高檔住宅小區“龍心苑”內。

  推開這扇已經十多年沒有開啟過的防盜門,冰焰拖著行李跨了進去。屋內的大件家具不多,卻錯落有致又不失個性地擺設著,仿佛向冰焰在說明著這幢房子的前主人在生活細節方面的認真和嚴謹;書房朝陽而設,房內的書架上整整齊齊地碼著各種專業書籍及世界著名地文學作品。為了方便于從書架上取書,一張諾大地辦公書桌就置放在書架旁邊,遠遠看去,書架似乎與書桌和諧地連成一體。書桌上擺高很單調,除了一台電腦外,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但如果你坐在書桌前,你會發現你的眼神會被陽台上郁郁蔥蔥地綠色植物給滋潤著,當然前提是這些植物必須茂盛地存活著,而現在映入冰焰眼斂的卻是因無人照料早已枯死成黃草的盆景。臥室卻極為簡單,除了一張床和一張茶幾外,就剩在床頭擺放著的電話床尾的電視機了,這恰恰顯示了主人在時刻提醒自已不要迷失在只貪圖生活享樂的墜落海洋中去。

  整套房子雖因長時間無人居住而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卻絲毫掩蓋不住房子的原主人歐陽劍那極高的藝術和素質修養,就連剛剛入住的冰焰也被這房子的高雅的藝術份圍所感染。

  花了一整天時間,冰焰才將這房子恢複了原有的光鮮和明亮,而他卻累得躺在床上動也不想動,睜眼看了看自已一天的成就,冰焰不禁有種滿足感,心中想道:“終于有個落腳像家的地方了,如果爸爸媽媽還活在世上的話,能和自己一起住在這樣的房子裏,該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想著想著,冰焰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睡夢中臉上還掛著甜美的微笑。

  天剛一亮,多年養成的早起鍛煉習慣便讓冰焰從睡夢中醒來,穿上衣服,洗漱一番,少年便跨出了家門。

  昨天冰焰剛搬過來,又打掃了一天衛生,根本沒來得及觀察自已現在居住的小區,剛好趁現在,可以隨便走一走,感受一下大都市早晨那別樣的甯靜,順便熟悉一下周圍環境。

  “龍心苑”不愧為中國首都最為高檔的小區之一,小區內的建築物被設計成歐洲中世紀的城堡樣式,古典中散發出一絲現代的氣息,時尚卻不失莊重,冰焰每走一步都有不同的感受,此時他已經完全明白當年為什麼歐陽劍選擇這裏作為居住點,雖然以他的財力完全可以選擇更高檔的別墅。

  小區的西側則是一大片的草皮,並依稀地豎著幾棵枝葉茂密的大樹。三三兩兩的有幾位老人在草皮上面打著太極拳,做著體操地鍛煉身體,這裏的環境並不適合跑步,冰焰決定將晨練內容更改成修煉精神力。擺下姿勢,冰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體內的能量也隨之慢慢地運轉起來,漸漸地,腳下的小草如同活了一般,感應著他的一呼一吸而舒展伸張,同時他也感覺自已一分一分地直到完完全全地融入周圍的環境之中,成為大自然的一部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柔柔地灑在了身上,冰焰感覺渾身的毛孔全部張開,舒爽無比。冰焰配合著體內能量的運轉不停地轉換著姿勢,讓能量流遍全身各個部位,做完這一切,冰焰才開始收功。

  草皮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不過看起來都是一些年紀比較大的老人,像冰焰這樣了少年好像只有他一個,這讓他顯得與周圍的人有些不合群,冰焰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倒覺得沒什麼,這麼多年他一直與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兩位老人一起鍛煉,對這樣的場合早已習慣。但草皮上的老人們就不一樣了,他們都在驚詫地看著這個少年,目光中似乎還透露著一些不解。冰焰並不知道,“龍心苑”雖然是北京最高檔的生活小區之一,環境優雅,也許老人們覺得這裏可是個遺養天年的好場所,但這裏舒緩休閑的氛圍似乎與外面都市快節奏地年輕氣息有點格格不入,並不是年輕人首選的棲息場所,因此至今龍心苑的住戶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像冰焰這樣的少年清晨出現在草皮上,是絕無僅有的。

  冰焰低頭自嘲地笑了笑,准備離去。

  就在這時候,草皮的西側一角突然傳來一陣如離塵脫俗般的嫋嫋蕭音,隨著那低沉婉轉的蕭音,冰焰心中不由地泛出一首漢詩《上邪》:

  “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對于突然傳來的蕭聲,草皮上鍛煉的老人們並沒有表現出驚訝,似乎早就習慣了一般,但冰焰的心裏卻翻開了花,如果吹奏出來的蕭聲是別的樂曲,也許他並不會在乎,唯獨聽到這首,這些年不知道在他夢中回放過多少遍曲調,他有點克制不住自己,眼框也變得微紅,一層薄薄地清澈淚水伏在他的眼球上開始打轉。

  當年,南宮浩宇對中國的古樂曲很有研究,在他與光子一起亡命天涯的日子裏,他曾為光子演奏過很多古樂曲,希望以此來安慰妻子,鼓勵自已熬過這段艱難的日子。知夫莫若妻,光子當然知道南宮浩宇的心意,在南宮浩宇演奏的眾多樂曲中,光子偏偏對《上邪》這首情有獨鍾,甚至等冰焰出生了以後,作為他的搖籃曲,耳濡目染,這首樂曲早已深深刻入冰焰的心中,一輩子也都不會忘記。

  吹蕭的也是位老人,孤獨地倚樹而做,顯得有些道高風高,而挺得筆直的腰杆展示著老人矍爍的精神,但他那花白的頭發隨晨風飄動,卻給人有一種人到晚年那蒼涼落寞的感覺。

  冰焰輕手輕腳地走到老人身邊,並沒有打擾老人,待老人一曲完畢,冰焰才禮貌地起聲問道:“老先生,您吹奏的可否是《上邪》?”

  “哦,你知道?”老人這才發現有一少年站在自己身邊,聽到冰焰的問話,老人雙眼立即精光閃閃,驚喜地看著冰焰,原本身上那種人到老年的頹廢瞬間消失不見。要知道,自新中國成立至今一百七十多年來,中國的大多數人青年人崇尚和信任西學已達到瘋狂的程度,以至于原本中國一些古老的文化如中醫、古樂等都漸漸被人遺忘,有些人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就算是在場的所有老年人,聽到老人吹奏的樂曲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謂士為知已者死,老人之所以搬入龍心苑,本意為尋覓一知音良友,事實卻讓老人一再失望,然而就在老人要絕望之際,恰有一少年竟然能讀懂老人曲中的含義,怎能叫老人不驚喜。

  冰焰微微點點頭,明亮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好似陷入深深地回憶之中。“我在年幼之時,曾接受父母教導,學習過一段時間古樂。”

  老人一聽,喜悅之情躍然現于臉上,急忙道:“聽你的話,你父母一定是高人,可否為我引見?”

  冰焰的目光清晰起來,將傷心往事再次埋于心底,淡淡地道:“對不起,老先生,我父母已經過世。”

  聞言,老人臉上的喜悅之色仍未退去,失望之情便躍然于表,有些尷尬地道:“對不起,小夥子,讓你想起傷心事了!”說完歎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冰焰抬頭,老人那原本挺得筆直的身材現在看上去竟然有些佝僂,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那麼的淒涼,心生不忍,便出聲叫道:“老先生,如果你不嫌棄,不知能否收小子我在你門下學習古樂?”

  冰焰的叫聲頗大,將草皮上鍛煉的眾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來,其中有些人搖了搖頭,也許在他們看來,學習古樂不過是浪廢時間,既辛苦又不實用。

  老人回過頭,瞥了眾人一眼,又轉向冰焰道:“小夥子,你真的想學習古樂?要知道學習古樂並不是一天兩天便能學好的事情,它需要長期認真地,刻苦的練習。你不必為了可憐我而委屈你自己。”

  冰焰搖了搖頭,說道:“我是真心想跟老先生學習古樂的!”冰焰這倒說的是實話,幼年時他便喜歡上了能給人帶來愉悅身心的古樂,自從父母去世後,少年曾為不能繼續學習古樂而引起為憾。

  老人見冰焰真心想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你真心想學,我就先暫且收下你這個弟子。”

  “謝謝師傅!”冰焰邊說邊跟著老人向小區走去。

  “我叫李向陽,別叫我師傅,叫我李爺爺即可,李伯也行。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嗯,師...李老,我叫宇川冰焰,李叫你叫我焰子就行了,我是昨天剛搬過來的。”冰焰將稱呼由“李爺爺”改成了“李老”,他實在不習慣稱呼除了歐陽劍和柳生宏一以外的人為“爺爺”,秦易如此,李向陽亦縱然。

  “是嗎?那我運氣還算不錯嘍!”老人笑了起來。

  冰焰也跟著微笑,答道:“我想是的!”

  “...”

  轉眼間,十多天過去了,冰焰白天除了練功修行外,其余時間一直都跟在李老身邊學習古樂曲。在短短地數十天裏,冰焰將他那變態的學習能力發揮得淋漓盡致,在古樂曲學習上取得的進步不是那麼一點半點的,而是上升了一個大的台階。

  對此,李老苦笑不以,如果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在此的話,一定會對李老抱拳投以深深地同情:“你知道教什麼樣的學生最沒有成就感了吧!”縱然如此,李老對這個新收的弟子學習態度和刻苦精神還是極其滿意的。

  漸漸地,李老對冰焰的理論講授時間越來越少,讓他獨自練習的時間越來越多,偶爾在他練習時指點一下。

  冰焰一邊從浴室裏走了出來,一邊用幹毛巾擦著濕漉漉的藍發,慵懶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有些微紅的手指,雖然冰焰長年習武,但長時間不停地練習竹蕭,手指也變得有些酸疼。

  “叮零零....”臥室裏的電話鈴聲響起,冰焰連忙搭拉著拖鞋向臥室跑去。在李老的幫助下,對世事並不精通的冰焰在認識李老當天便到電信部門開通了被停掉已久電話,並在第一時間通知了秦老和梁錚將軍。

  電話裏傳來梁錚將軍宏亮的聲音:“焰子,這麼長時間沒有聯系我們這群老家夥,是不是把我們給忘記了?”

  冰焰有些尷尬,拿著電話,嘴角動了動,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梁錚將軍又繼續說道:“好了,不說笑了,你的入學問題我已經幫你辦好了,就在離你房子不遠處的QH附中,乘公車兩站就到。有時間常過來看看,你淑芬阿姨真的好想你呢!”

  “嗯,這兩天我就會去看你們的!”冰焰鼻尖有點兒酸。

  冰焰本來是要獨自去學校辦理入學手序的,可葉淑芬卻堅持要陪著去,冰焰拗不過她,只好聽之任之,殊不知她這一去卻給冰焰帶來了...。

  QH附中是一所曆史悠久,久負盛名的中學。其雄厚的師資力量,完美的學習環境使它從同類中學中脫穎而出,一躍成為了北京城中升學率最高的中學,用當地老百姓的話來說,只要誰家的孩子考入了QH附中,就等于他的一只腳已經邁進了中國重點大學的門檻。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它也成了許多要位官員為自已的小輩們選擇的理想學習場所,當然,這些官家子弟中也不泛一些成天不學無術,而依靠他們父母長輩手中的權利為非作歹的紈 二世組。

  對此,頗為清廉的老校長也甚是無奈,畢竟這些子弟的強硬後台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但是,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老校長面對這種狀況也不是無動于衷,為了不使他們打擾那些憑自已本事考入學校的莘莘學子的學習,也為了學校那數百年的聲譽,他將這些通過各種後門關系進來的太子公主們整合成一個班級,對他們的學習和日常生活的管理都比較放松。反正,這些子弟的“錦繡前程”自會由他們的長輩們妥當按排,用不著他這個老頭子來吵心。

  冰焰還不知道他還沒入學,已被校長劃入紈 官家子弟的這塊“不腹之地”。這也難怪老校長誤會,冰焰是中途入學,入學手續雖不是梁將軍親自出面按排的,但在老校長看來,他的貼身警務員出面和他親自出面並無二致,要知道梁錚將軍可是共和國中為數不多的手中掌握著軍中實權的上將之一。現在,他竟然委派出自已的貼身警衛來辦理這件在他看來應該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見他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再加上今天送冰焰入學的竟然是葉淑芬,葉淑芬雖然不是軍界人員,然而她卻在市政府的宣傳部擔任要職,可以說在政界也算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有這麼強硬的軍界背景和政治背景,就想讓老校長不誤會也難了。

  老校長自詡識人無數,但當冰焰站到老校長面前,從他那清澈的目光,波瀾不驚的面龐,老校長卻看不到一絲紈 子弟的那種囂張和狂傲,他甚至覺得自已一點也看不透面前的這位半大的孩子,清澈無瑕的目光折射出孩子般的純真,然而在陌生的環境中那波瀾不驚的面孔卻顯示了遠遠超越他年齡的深沉,矛盾的兩面同時出現在一個半大的孩子身上,在老校長的眼中卻顯露出些許的神秘。

  面對這樣的冰焰,老校長現在也不能肯定自已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了,也許他的這個決定會葬送一個孩子原本應該有的美好前程,可他卻不敢冒險,不敢為了冰焰一個人拿一個班的學生的未來冒險。

  終于,老校長抬起頭,略帶歉意地看了看冰焰,又轉頭向一旁的葉淑芬點了點頭,按下辦公桌上一只話筒的通話鍵叫道:“蘭蘭,過來一下!”

  門開了,

  一個穿著幹淨地淡藍色校服的少女走了進來。女孩進門後並沒有說話,只是略歪著頭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著老校長,額前一襲柔順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被甩到了肩膀的一側,露出一張精致美麗得連女人都舍不得嫉妒的俏臉,還不單單這些,女孩臉部的線條極為柔和,顯示出女孩所特有的嬌柔,然而她的眉宇間卻盤旋著一股淡淡地堅毅,這種鋼柔並濟的氣質,讓人看起來有種英姿颯爽的感覺。就連經常穿梭于各種大型場合,見慣各式各樣的明星美女的葉淑芬也不由的在心中感歎:“好一個美麗的女孩!”

  “蘭蘭,這位是剛剛入學的新同學,你帶她到顧青松老師那裏去報到吧!”老校長似乎已經習慣了少女的沉默。

  “ 嗯!”少女點了點頭,連看都不看冰焰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冰焰禮貌地向老校長道了聲謝,又轉頭向謝淑芬告了別,便跟著女孩走了出去。

  對少女一聲不吭,冷冰冰的態度葉淑芬有點尷尬,她向老校長解嘲道:“夏校長,這是你的助理嗎?好像不太愛說話呀!”

  “哦,她可不是我的助理,是我的女兒。剛剛正好到我這裏來有事。我這個女兒的性格本來很開朗的,自從三年前我老伴去世後,她就變像變了一個人,變得不愛說話,對誰都冷冰冰的,尤其是針對我。她認為,她母親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當時我不成天忙于工作,而對她們母女多關心一點,也許她的母親就不會這麼早過世!”老校長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悲傷,像是在向葉淑芬訴苦,又像是在表達自已對妻子和女兒的歉意。

  “對不起,夏校長,我不知道...!”葉淑芬沒想到自已隨口的一句問話會讓老校長勾起了傷心往事。

  “沒事的,這麼長時間,我早就習慣了!”

  ***************************************

  一路上,少女仍如剛才一般不吭一聲,徑自在前面走著,仿佛身後根本沒有冰焰這個人。幸好冰焰倒也是個沉默寡言的性格,少女這沉默冰冷的態度似乎並不影響得到她,他甚至跟在女孩後面邊走邊僥有興趣的觀賞著校園小道兩側的風景。

  可是沒過多久,他們之間這種微妙的沉默被打破了。當他們經過教學樓的過道時,過道旁邊突然閃出一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冰焰定睛一看,此人看起來約與少女差不多年紀,身著黑襯衫,臉倒是白白淨淨,只是其脂粉過重,目光傲慢且帶著此許囂張,想必是哪位大官員家的公子哥兒們。

  “蘭蘭,我跟你商量的事你到底想好了沒有?”公子哥兒一上來就故作親膩地來了這麼一句。

  “請叫我夏蘭。還有我早就和你說過不過能的,請你不要像個蒼蠅一樣糾纏不休!”少女橫了公子哥一眼,冷若冰霜地說道。冰焰到現在才知道少女姓夏,不過少女的姓好像也跟他沒什麼關系。

  “難道我在你眼中就這麼一無是處,你知道多少女孩想跟我在一起嗎?我追你是給你面子!”公子哥見少女在冰焰面前給他絲毫不留臉面,變得有點惱羞成怒,一步上前,抓住了女孩的手臂。

  “多少女孩想跟你在一起和我有什麼關系?請你放手,不然我要叫顧老師了。”少女開始對這個有些無賴氣質的公子哥怒目而視。

  老校長和少女口中的顧老師,全名叫顧青松,原為專門保護中央高級官員中南海保鏢,退役後被老校長高薪聘請來管理這個官家子弟班,其身手極好,又因原來工作的原因與高層官員的關系甚為親密,所以學校的太子們對他都懼上三分。

  果不其然,公子哥聽到女孩要叫顧老師,連忙放開了手,隨即感覺到剛才的動作讓他有些丟臉,便像為自己博回顏面的對少女恨恨道:“這次算你狠,你不要以為我們這樣就算完了,咱們等著瞧!”

  說著他向女孩身後走去,剛好碰到站在少女身後的似笑非笑的的冰焰,更是怒火中燒,出口罵道:“我操你媽,你看什麼看?”

  冰焰本只是耐心的站在一旁等著女孩的帶路,對她與公子哥的事他並不想多事地摻雜進去,可公子哥在女孩那裏沒沾到什麼便宜,便將火發到了旁邊的冰焰的身上,特別是那句“我操你媽”更是觸動了冰焰的逆鱗,使一向沉穩的冰焰真正動了肝火,只見他皺了皺眉頭,眼中劃過一道冷徹心肺的寒光,用深沉的聲音叫道:“站住,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操你媽...”公子哥仍不知悔改地說著,話還沒完,冰焰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得離開了地面,“ ”地一聲壓在了牆上,公子哥頓時感覺身體猶如被幾百斤的重物壓住一般,臉頰脹得通紅,一口氣也喘不過來。

  “我警告你,以後在我面前最好把你那張臭嘴洗得幹淨點兒!”冰焰此時像出鞘的利劍一般,周身肆虐著窒息的殺氣。

  處于殺氣中心的公子哥看到了冰焰眼中不斷閃動著的冰冷的藍光,感覺到了深入骨髓的冷,渾身開始止不住的打起哆嗦來。

  終于,冰焰松開了手,將嚇得如一灘軟泥的公子哥扔在了地下,從鼻孔裏哼出了一句不帶絲毫感情的話:“滾!”說完,再也不看他一眼。

  在一旁同樣感受到冰焰殺氣的女孩,此刻正驚恐地瞪著大大眼睛盯著冰焰,她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比自已還小兩三歲長相清秀得如女孩般的男孩,竟然會發出這般駭人的氣勢!

  冰焰走回女孩身邊,向女孩淡淡一笑,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

  女孩的心裏像剛煮沸的開水一般,翻滾不停。

  她從剛開始得知男孩被爸爸分到官家班時,認為他也不過跟其他人一是個官家的紈 子弟,打心底裏看不起冰焰,雖然冰焰比其也的紈 子弟懂禮貌。然而,冰焰並沒有像其他太子們那樣見到她就像扯不掉的牛皮糖一樣,圍繞在她身邊不停地找機會搭訕,但剛才看到冰焰所發出的迥然不同的氣勢,那逐自淡淡的微笑,將她對他原先的印像推翻得一幹二淨,她甚至在心裏為她原來對男孩的看法有些愧疚。

  不過她隨即又想到,在剛才那個二世祖對自已糾纏不休時,冰焰卻站在一邊,並沒上前替她解圍,搞得她對自已平時頗為自信的魅力信心全無,心中不禁有些氣惱,狠狠的瞪了冰焰一眼,扭頭向前走去。

  冰焰要是知道此時少女心中的想法,肯定會仰天大呼:“天哪,這就是女生啊!”然後就立即遠遠地躲開。

  女孩領著冰焰在一間辦公室門口停下,剛准備敲門時,辦公室開了,仿佛預知到他們要來一般,屋內走出來一個中年漢子。

  “顧老師,這是你們班剛轉過來的一位新同學,我帶他來向你報道!”女孩一直冰凍的臉龐上竟然化開一絲笑容,看樣子這位叫夏蘭的女孩與他關系不錯。

  “謝謝你呀,蘭蘭!”中年漢子笑呵呵的向夏蘭道謝,目光卻沒有從冰焰身上離開。

  與中年漢子一樣,冰焰也在打量著他。這位被夏蘭叫著“顧老師”的中年漢子身材極為壯碩,從他裸露出的健實的手臂來看,冰焰斷定他身體上絕對沒有一絲贅肉,眼睛不大,卻不停地閃著攝人的精光;擂緊的拳頭之間齊平的指骨顯示著他有著不弱的身手,而渾身散發著那若隱若現的鐵血氣味,更充分地說明了他有著豐富地實戰經驗。

  “顧清松,以後你的班主任!”中年漢子伸出手向冰焰首先自我介紹道。

  “宇川冰焰,新來的學生。”冰焰握住了那只手,說話仍一如繼往的簡潔。

  “身手不錯啊,宇川冰焰同學!”顧清松松開手道,握手的時候,他的感覺就絲毫沒有感覺,一般習武人的手握起來時稍用一點力,他就會本能的反抗,而普通人的手在他握來即使反抗也是軟弱無力,只有武技高手的手握起來才會沒什麼感覺。

  冰焰淡淡地一笑,並沒有反駁,倒是站在一旁的夏蘭聽到顧清松的話吃驚不以,她非常清楚顧清松的能力,能被他稱為“身手不錯”的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沒想到他的這句話居然會出現在看起來年齡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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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Minar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十三章 音樂社.逝愛

  向夏蘭道謝後,冰焰在顧青松的帶領下跨進了這個傳說中的太子班的大門。出乎二人意料的,班級裏並沒有往常那般像菜市場子般的吵鬧,相反地,在座的幾乎每個人都表現得非常安靜,看向小冰焰的眼神裏甚至帶些迷惑。當然也有極個別的例外,比如說剛才冰焰在樓台過道中碰到的那位公子哥,他的眼中投射來的卻是怨恨陰毒的目光。

  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反常的情形,其實答案很簡單。這些太子公主們雖然平日裏為人傲慢囂張了點,但絕對不笨,甚至可以說是很聰明,從小就在政治和權力圈中長大的他們深知自已囂張的資本,腳步的進退。像冰焰這樣新進來的插班生,在他還沒到學校報道之前,他的資料這些太子們可能就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這樣深厚的軍事和政治背景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來。再加上冰焰剛才教訓公子哥所顯露的那手,自然沒人敢惹這新來的“煞星”。

  不過對于這些,冰焰並不知道,而且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到這學校來的唯一目的,便是通過自己的怒力,考上父親原先所就讀的大學--QH大學,以示對父親的緬懷,順便培養自己的實力,以便為逝去的父母複仇。

  對于全班的同學所表現出來的反常態度,顧青松剛開始也有些意外。很快,老于事故的他就明白過來,笑著上前介紹道:“這位是剛來的新同學,叫宇川冰焰,大家歡迎!”說著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冰焰一眼。

  班級裏響起來稀稀拉拉的掌聲。這些太子們雖然知道他們惹不起背景深厚的冰焰,但畢竟還是年少氣勝,血氣方剛的少年,曲逢迎合的事情還是怎麼都做不來的。

  “那麼,宇川同學,請你坐到那張空位上去吧!”顧青松環顧了教室一周,才指向後排的一張空位對冰焰說道。

  “謝謝老師!”冰焰向顧青松點了點頭道謝道,便向教室的後排走去。

  聽到小冰焰的道謝,本來非常安靜的教室立即被交頭接耳地議論聲給充斥著,這些太子公主們平日大多數指手劃腳慣了,無論別人為他們做什麼事都認為是理所當然,自然用不著道謝,他們其中甚至有一些人將道謝當作一種懦弱地表現,久而久之,縱然對于讓他們懼怕三分的顧青松,“謝謝”這兩個字他們也不會說出口。

  “做作!”教室後排一角響起的聲音雖小,摻雜在眾人的議論聲中不是很清楚,卻也沒有逃過冰焰那經過鳳凰能量改造過敏銳無比的耳朵。不用看他也知道,說這話的自然是剛剛才被他教訓過的公子哥。

  “汪國豪,你聲音小點,別被他給聽到了!”坐在公子哥旁邊的同桌好心地提醒他。

  “我知道,他不就是有個梁老頭替他撐腰嘛,我爸爸還是外經貿副部長呢!”汪國豪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同桌嘴皮動了動,同時用仿佛看白癡的眼神看了看他,終于忍住沒有再說話。

  聽到汪國豪與他同桌的對話,冰焰笑了笑,卻也沒有在意。

  果然和外面的傳聞一樣。相對于學校的其他班級來說,太子班雖然擁有全校最好的老師任教,但對班級裏學生的管理卻頗松懈,只要求他們不鬧事,不打擾別人學習即可,至于上課不聽講看小說,交談等學校一般都不予過問,甚至在校抽煙,考試作弊,校長和教導員也是睜一只閉一只眼。不過,這樣的管理卻正好遂了冰焰的心意,現在的課程他在歐陽劍和柳生宏一的教導下早已學完,他現在只需重新將學過的知識複習一篇,按教鋼將所學知識的條理清理一下,剩余的時間便可由他自己按排。

  冰焰的座位在後排,上課時班級裏學生的交談聲遠遠超過講台上老師授課的聲音,雖然冰焰的聽力遠超過常人,但在這樣的環境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安心學習的。所以後面的課他幹脆翹掉,一個人跑到學校圖書館去安安心心的自學。

  就這樣,冰焰除了第一節課其余時間都在圖書館中度過了他平生上學的第一天。下午放學後,冰焰並沒有住到學校為他按排的公寓式宿舍中,而是乘公車回到了龍心苑。

  “李老,這段時間我白天不能跟再跟您學古樂了!”晚上冰焰像往常一樣敲開李老的門。

  “哦,為什麼?不想學了嗎?”李老待冰焰進屋做定後疑惑地問道,話音之中略帶一些失望。

  “不,當然不是。”冰焰急忙解釋道:“是因為我爺爺的朋友為我物色了一所學校,白天要上學,所以沒時間。但晚上我還是可以繼續學習的呀!”

  “哦,原來如此!”聽到冰焰的解釋李老臉上的失望淡然隱去,取而待之的是一付沉思的表情。

  突然,李老像下了什麼決定一樣,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轉身向他的臥室走去,邊走還邊對冰焰說道:“你等我一下!”

  片刻功夫,李老便從臥房中走了出去,手裏多出了一個半米多長的木盒,盒子為古色古香的棕褐色,一條栩栩如生地沖天飛龍躍然于盒蓋之上,一看便知盒中之物非為凡品。

  李老走到桌前做下,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木盒,並像撫摸自己孩子一樣地輕輕地撫摸著盒子,對冰焰說道:“孩子,你是我收的最後一個弟子。我老了,已經沒有精力再教徒弟了。在你前面,你還有三個師兄,除了你大師兄外,其它兩個都經受不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誘惑而放棄了古樂,而你大師兄也在數十年前因家庭問題而被迫離家,至今音訊全無!”老人的話音顯得無比淒涼,無神的眼中滾出兩顆混濁的淚珠。

  冰焰聽到老人的話鼻尖酸酸的,但他還是給老人遞上了一張紙巾。

  李老擦了一下眼睛繼續說道:“這根翠冰蕭是由你祖師爺留給我的。我老了,以後也派不上什麼用場,現在,我把它交給你,希望你用它將中國古樂發揚廣大。”說完打開了盒子。

  冰焰向盒子中的蕭看了一眼,不僅深吸了一口氣。此蕭約半米左右的長度,與普通竹蕭相比短了許多,翠綠地顏色沒有絲毫枯萎地跡像,如同還生長在地裏的嫩竹一般透露出一絲冰晶的瑩光,一看便為蕭中極品。

  冰焰在李老的示意下拿起翠冰蕭,頓時一絲冰涼之氣從手心而入,倍感舒適。他迫不及待地將蕭放在了嘴邊,輕輕地吹奏了起來。

  嫋嫋地音符仿佛不是從竹蕭中流出,而是從九天之外飄然而下,給人一種超塵脫俗的感覺,隨著這美妙的音符,冰焰體內的鳳凰能量也合著音樂的節拍瘋狂地跳躍起來,在冰焰的身畔形成一圈冉冉白霧。

  站在一旁的老人,閉著眼睛,聽著這天籟之音,感覺如同置身于冰焰的內心世界之中,體味到了冰焰童年時代的快樂與歡笑,同時也品嘗到了親人之間那種生離死別的痛,兩者交織在一起卻讓樂曲得到了升華。

  良久,當李老從冰焰蕭音的幻境中清醒過來時,已然發現自己竟然淚流滿面,不僅欣慰地拍了拍冰焰的肩膀,激動地道:“好,好!不愧是我李向陽的徒弟。有如此沁人肺腑的蕭音,何愁古樂會衰弱!哈哈...”

  冰焰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吹奏出如此動聽的蕭樂,但他波瀾不驚的性格只允許他臉上露出淡淡地笑容,為了掩飾內心的激動,便問老人道:“李老,我大師兄是誰呀!”

  老人的心情正處于興奮地狀態,也沒在意,隨口答道:“你有可能聽說過他的名字,他叫南宮浩宇。”

  聞言,冰焰渾身一顫,整個人如同被瞬間冰凍一樣,動也不動,任由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他怎麼也沒想到,李老口中贊不絕口的大師兄竟然是自己已然逝去的父親。

  李老此時正背對著冰焰,將翠冰蕭小似翼翼地裝盒,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冰焰表情的變化。當李老轉過身時,冰焰已經擦掉臉上的眼淚,強然擠出一絲笑容面對著老人。

  老人鄭重地將木盒遞于冰焰手中,嚴肅地道:“孩子,你是我見過的學習古樂最有天賦的,你的基礎在你父母授教下學得很紮實,再經過這十幾天系統地學習,古樂的理論知識你已經學得差不多了,所剩下的就是你自己領悟,以後你沒時間就不用到我這邊來了,我也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教你的了。”深吸了一口氣,老人繼續說道:“記住,古樂是一門高雅的藝術,它存在的意義不在于它有多熱鬧,而是在于只要人類不滅亡,就總要有人追隨它,我是其中一個,我希望你也是其中一個!”

  冰焰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撫摸著手中的蕭盒堅定地點了點頭。

  直到離開李老家,冰焰也沒有將南宮浩宇是自已的父親,並且已經逝去的消息告訴老人。不過,他在心中暗暗承諾 ,一定要替父親,完成老人的心願:將古樂發揚廣大。

  冰焰已經入學兩個星期了,除了每天早上去班級報道一下以外,他大多數時間都呆在圖書館中,就邊圖書館的清潔工都熟悉了這個只在看書,從不大聲喧華的藍發少年。

  “焰子,該去吃飯了!”圖書館的阿姨親切地提醒冰焰,自從冰焰第一天來圖書館,她們就注意到了這個有點與眾不同的清秀少年,時間越長,她們就越喜歡他,因為冰焰看書時從來都不把書搞壞,而且還書時都會把書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原位,從來都不要她們操心。

  冰焰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站起身來,將書放回原位,並禮貌地向阿姨道了謝。

  已經進入四月了,天氣也開始慢慢轉熱,學校也適當延長了學生午間休息時間。這可苦了冰焰,飯後,宿舍他不想去,圖書館也沒有開門,他只好一人信步在校園中溜達。

  圖書館一側有一池塘,池塘周圍則是一圈茂密的小樹林,一陣微風徐徐吹過,池塘裏蕩起了微微波紋,將照在水面上的午後陽光撕成如魚鱗般地泛著金光的碎玉片,煞是好看。

  冰焰坐在樹林中的草地上,陽光透過薄薄地樹葉照射在身上,形成了一個一個不規則的銅錢孔,他舒服地伸展開雙腿,愜意地眯著眼睛,從身後隨身攜帶的書包中摸出一根特制的小竹蕭,放在嘴邊,深吸了一口氣,美妙的音符便從竹蕭中汩汩流出...

  《晨風》是《詩經.國風.秦風》中的一章,本意是在描述一女子思念愛人,然而冰焰卻在吹奏中加入了自己對父母的思念,卻使樂曲聽起來更加婉轉哀傷:

  鴥彼晨風,郁彼北林。未見君子,憂心欽欽。

  如何如何,忘我實多!

  山有苞櫟,隰有六駮。未見君子,憂心靡樂。

  如何如何,忘我實多!

  山有苞棣,隰有樹檖。未見君子,憂心如醉。

  如何如何,忘我實多!

  隨著蕭聲地傳出,整個小樹林都彌漫著一層淡淡地憂傷,就連原本在枝頭吱吱喳喳的小鳥也仿佛感受到了少年的心情,安靜地站在那裏,目不專睛地盯著樹下吹蕭的少年。

  一曲完畢,樹林中仍然余音嫋嫋,不絕如縷。冰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正待收蕭入包,卻聞背後響起了一陣鼓掌聲...

  
  本來憑冰焰的功夫修為,就算不使用體內的鳳凰能量,在他身畔方圓數百米內的風吹草動都應該逃不過他的耳目,然而他在剛才吹奏出優美蕭音的同時太沉浸于自己的內心世界,以至于有人走到他身後他都渾然不知。

  冰焰猛地一回頭,卻看見一位少女陽光明媚地站在那裏。一襲綠色的長裙隨風舞動,烏黑油亮的柔順長發隨意地披在肩頭,卻讓少女看起來更清新可人。

  終于看清少女的容貌,冰焰那顆在猛然間抽搐的心才稍微得以平複,同時暗暗在心中告誡自已:這裏不比以前的冰下世界。在這裏,他的真實身份不得不讓他隨時隨地地警惕那突如其來的危險。

  “沒想到你的蕭吹得這麼好!”也許被冰焰的蕭音所感染,女孩的眼框有些微紅,但絲毫看不出兩個星期前冰焰所見到的那種冷若冰川的模樣。

  沒錯,眼前的這位少女正是數星期前帶領冰焰去顧青松那裏報道的夏蘭。

  面對夏蘭的問話,冰焰沒有說話,只是報以淡淡地微笑算作回答。

  夏蘭見冰焰的臉色不太好,便接著問道:“是不是剛才嚇著你了?對不起啊!”

  “哦,沒有。”冰焰惜字如金:“如果沒別的事情,那麼再見!”說完抬腿便走。

  “你...你給我站住!”夏蘭見冰焰轉身離去,不禁在他身後跺著腳叫道。平日裏男生見到她雖然不和汪國豪那樣的蒼蠅差不多,但至少看他時會露出驚為天人的眼神,更多的則是上前找機會謝殷勤搭訕,可眼前的這位少年卻數次見到她,數次對她的靚麗的容貌孰若無睹,讓她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冰焰停下腳步,轉過身。

  “你怎麼看見我就躲,難道我是老虎,會吃了你?”話剛說出口,夏蘭便發覺,剛才話中的“吃了你”似乎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小臉不禁羞得通紅,然而這樣的姿態卻將一個少女的清純和可愛展露無遺。

  冰焰並沒有回答,只是用他那帶著一絲神秘色彩的漂亮雙眸靜靜地盯著女孩,等待著她下面的話。

  “我...我想請你加入音樂社!”夏蘭有些不敢直視少年如炬的目光,將頭偏到一旁說道:“是的,請你加入音樂社。”

  “為什麼?”冰焰並沒有將目光從夏蘭臉上移開。

  “因為...你的蕭吹得好啊,不加入音樂社真是太可惜了,還有我是音樂社的社長,不把你...”夏蘭仿佛在竭力搜索著腦中的詞彙,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目光也躲躲閃閃地看向冰焰身後。

  沒等夏蘭把話講完,冰焰已然抬步離去。

  看到冰焰離開,夏蘭有些急了,她在冰焰身後不顧一切地大聲喊道:“其實我只是想讓你加入音樂社,幫我擋住那些煩人的蒼蠅。”喊完之後她大呼了一口氣,感覺渾身有說不出的輕松。

  聽到夏蘭的喊聲,冰焰腳步只是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前進。

  夏蘭看著漸漸冰焰遠去的背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失望。

  突然,在她前方,冰焰離去的方向,傳來一聲充滿磁性的聲音:“明天中午我會去音樂社報道,作為我入學時你給我帶路的感謝。”

  夏蘭笑了,笑得非常開心,如果此時的她被學校裏其他的同學看到的話,估計學校的地面上會有不少被摔破的眼鏡片。

  休息的時間好像永遠要比上課的時間過得快。冰焰准時地坐在了安靜的圖書館中,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本書,可他卻連一個字也沒看得進去,腦海中不斷地閃現著夏蘭的最後一句話:“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擋住那些煩人的蒼蠅...”

  “我什麼時候喜歡管別人的閑事了?”冰焰用力地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算了,也許我是真的想感激她對我入學時的幫助吧!”

  冰焰沒有失言,午飯後,他准時地出現在了音樂社門口。

  一般來說,課程學業抓得比較緊的中學,社團的活動遠沒有大學的社團來得那麼豐富多彩,但QH附中卻不一樣,特別是音樂社,曾多次在全國性的比賽上獲過大獎,可以說,它們是學校的一個有力的宣傳工具,證明QH附中為各高校,甚至社會輸出的是全方位的人才。

  “你來啦!”坐在辦公桌前的夏蘭抬頭沖冰焰嫣然一笑。

  冰焰回以一笑。

  附中的音樂社果然不同凡響,不但社長有專門的辦公室,就連社員們,也有各自寬敞的活動空間;社團兩側的牆壁上錯落有致地掛著各式各樣樂器,其中有在樂器中以高雅注稱的小提琴,也有最受大眾喜愛流行樂器吉他等,而靠內側的牆壁上封裱著社員參與各種大小比賽所獲得的榮譽獎項。

  冰焰的目光從各式各樣的樂器上一一滑過,最終停留在靜靜呆一屋子一角的個頭最大的家夥身上。

  這件樂器冰焰認識,它便是具有琴中之王美稱的鋼琴。曾在冰焰幼年時,酷愛音樂的南宮浩宇和光子在逃忘的路上,還不忘時不時帶著他去看一場高雅的音樂會,當然,當時的小冰焰,音樂會上的美食要比音樂會本身的吸引力要大得多,想來,他也正是那個時候才認識鋼琴的吧。

  “哦,你還會鋼琴?”不知什麼時候,夏蘭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走到了冰焰的身邊。

  冰焰搖了搖頭。南宮浩宇和光子雖然對高雅音樂的鑒賞能力很高,但對于這能彈奏出高雅音樂的鋼琴來說,卻是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不通,而從小跟在他們身邊的冰焰就更是無從學起了。

  “想不想學?想學的話我教你!”夏裝為了將冰焰留在音樂社,開始拋出了誘餌。

  “你?”冰焰有些吃驚地看著少女。

  “怎麼,不行嗎?不要小看我噢,本小姐可是拿過鋼琴全國大賽二等獎的喲!”夏蘭嘴角戲謔地向上微翹,看向冰焰的眼光有些調皮。

  “行!”冰焰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反正他現在已經將高中課程整理複習得差不多了,而替父母報仇這件事也毫無頭緒,正好可以借學鋼琴來打發一些看書以外的無聊時間,再加上音樂社平常沒人時是一個非常安靜的場所,非常適合像冰焰這樣時間充裕,性格又極其僻靜的人。

  冰焰是個要麼不學,要學就要學到最好的人。但夏蘭可不是像冰焰這樣呆在太子班的太子公主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揮霍,高三那繁重的學業已讓她感覺到一天24個小時似乎都不夠用,哪還有什麼時間能耐心地做下來教冰焰學鋼琴。

  她扔給冰焰一本鋼琴啟蒙和初級的教程,並把音樂社的鑰匙交給了冰焰,讓他看著教程在鋼琴上多練習練習,而她則偶樂會在中午休息時會抽出一段時間來指點一下冰焰。

  照理來說,學習鋼琴最適合的時候應該在孩童時代,那時候身體還沒有發育成熟,手指也比較靈活,容易控制,再加上孩童時有較好的記憶力和超強的模仿能力,能將鋼琴學好的成功率遠遠大于成年人。

  說實話,夏蘭根本不會相信已經長成定型的冰焰能根據自己粗略的講解和那本初級教程會將鋼琴學好,那只是她將冰焰留在音樂社給她作擋劍牌的一個借口。也許再過兩個月,高考過後,自己就可以擺脫那些煩人的蒼蠅,到那時候,冰焰這塊擋劍牌也該失去他的作用了吧。

  可冰焰不同,他那經過鳳凰能量改造過的身體的靈活程度可以說不比任何一個孩童差,而他在年幼時就開始習武所磨煉出來的那股堅定的意志力,也不是一般孩童所能比擬的,再加上他本身的樂曲功底就不差(笑話,能將古樂演奏到沁人心肺的地步,音樂功底再差的話,那就真叫沒天理了)和從他父母那裏遺傳而來的超級變態的大腦,就算能學好鋼琴也不算一件奇怪的事情。

  為此,冰焰重新按排了每日的作息時間,將原本呆在圖書館的時間由一整天濃縮成了半天,其余的時間都呆在了音樂社裏練習彈奏鋼琴。看著鋼琴上的黑白小精靈在自己手裏越來越聽話,冰焰心中也有了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叫人不得不佩服,冰焰的確是個學習天才。才僅僅過了三天,冰焰已經將夏蘭給他的初級教程看完,並能斷斷續續地彈奏出一些簡單的樂曲。

  “哎,你怎麼來了?”冰焰有些奇怪地看著開門而進的夏蘭。

  已經進入沖刺階段的高三,在緊張的氛圍中,本著學生的要求學校已經取消了他們法定假日休息,而是采用了不定期休息制。當冰焰早晨到達學校時,才獲知今天全體學生休息。

  對于這個前一天下午臨時發布的休息通知,像他這樣一天都去不到教室一次的學生不知道很正常,但身為校長的女兒,一個成天在班級刻苦讀書的好學生,她如果也不知道這個通知,那就有些奇怪了。

  “怎麼?休息我就不能來呀,這裏可是我的地盤。”夏蘭似乎心情很差。瞪了冰焰一眼,轉過頭去,嘴裏還在小聲的嘀咕:“這些該死的‘蒼蠅’,怎麼都那麼煩人呀,好不容易一個休息天,都讓人不得安甯!”

  夏蘭小聲地自言自語,冰焰可是聽得真真切切,他淡淡地一笑,知道該是自己這塊擋劍牌到起作用的時候了。

  “你笑什麼笑,有這麼好笑麼?”看到冰焰臉上的笑容,夏蘭更是來火,她一改往日那冰川美女的形像,變成一個活脫脫地野蠻女友,指著冰焰的鼻子罵道。

  冰焰低下頭繼續看自己面前的鋼琴樂譜,對夏蘭的話如耳邊風,置之不理。

  夏蘭見到冰焰對自己的話愛理不理,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恨到極點,她倒不怒反笑了,聲音極其溫柔地對冰焰說道:“都一個星期了,你的鋼琴學得怎麼樣了,讓我來檢查檢查你的學習成果。”

  “哦,你給我的教程已經看完了,但彈琴的手法還是不夠熟練!”

  夏蘭湊上前去,用眼睛的余光瞄到冰焰正在看地手中的那本書是一本中級鋼琴教程,心中一凜:“難道他真的用一個星期就將鋼琴初級教程學完?不會真的有這種天才吧!”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所有事都是如此,學習鋼琴亦不例外。然而現在的冰焰卻在挑戰著這一存在著千萬年的規則,這叫夏蘭如何能夠相信?

  她急步跨到冰焰面前,劈手奪下冰焰手中的書,然後隨手抓起攤在桌上的一張曲譜,扔到冰焰面前,嗤笑道:“你將這首曲子彈奏一下,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在吹牛?”

  冰焰撿起一看,樂了,這張曲譜正是他學習鋼琴入門時奏過無數次的樂譜。

  跟隨著冰焰那雙靈活的雙手不停地敲擊著面前鋼琴上的黑白琴鍵,相應地如細雨紛飛般的美妙音符不停地從黑白精靈身上飛出,飛進了夏蘭的耳朵,沖擊著她的心靈。

  “嗯,彈得還可以!”一曲奏罷,夏蘭強忍著面部驚訝的表情點點頭道:“你以前是不是學過鋼琴?”她知道,雖然冰焰在彈奏這首樂曲時可能遠沒如她這般八級高手彈奏得那麼連貫,嫻熟,可他的確超過了初級,達到了中級的鋼琴彈奏水准。

  “沒有。”冰焰搖了搖頭。

  “真的沒有?”夏蘭看見冰焰清澈如山泉般的雙眸,心底裏還是不由地選擇了相信他。

  冰焰點了點頭。

  “那好,本小姐今天也閑得很,就勉為其難地傳授你幾招吧!”

  有人指點,冰焰當然求之不得,當下將這幾日積累的問題一古腦地提了出來,而夏蘭則在一旁為他一一解答,並且將自己當初學習鋼琴的經驗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冰焰。

  剛開始,冰焰坐著,夏蘭剛站在一旁為他講解。漸漸地,兩人都做到了鋼琴邊,...

  “這兩個音階之間的連貫,為什麼我總是彈不出來?”冰焰抬頭指著其中的一張樂譜問道。

  “哦,是這樣的...”,夏蘭邊講解邊在鋼琴上示範給冰焰看,額前的一縷細發垂到了眼前,少女熟練地抬起右手,如白玉般的手指向後輕輕一劃,將那縷頭發收到耳後。

  沒想到少女這一不經意的動作剛好被抬起頭的冰焰看到,卻勾起了他內心最深處的回憶:當年光子在給年幼的冰焰授課時,就如現在的夏蘭般坐在身邊,當冰焰聽課聽累時,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緊緊地盯著母親的那張俏臉的側面看個不停,而夏蘭剛才的動作也正是當年光子最常做的,已經深深刻劃在冰焰腦海中的動作。

  “哎,你聽明白我說的了沒有?”夏蘭抬頭見冰焰盯著自己的臉在發愣,不禁有些臉紅,微微嬌嗔道。

  “你等我一下!”冰焰似乎沒有聽到夏蘭的嗔怪,他突然站起身,一陣風似的刮進了音樂社的內屋。

  “喂...”

  *************************************************

  當冰焰從內屋出來時,已時至中午。

  “哎,你還沒有走啊?”冰焰見夏蘭仍舊坐在鋼琴前,便上前問道。

  “不是你叫我等你的嗎?”夏蘭向他翻了一個白眼,“你剛剛才這麼急,做什麼去了?”

  “哦,我剛剛才去寫了一首樂曲,你要不要聽一下?”

  “好啊,好啊!”

  冰焰坐到了鋼琴前,掀開已經被夏蘭合上的琴蓋,將修長的雙手放到了琴鍵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連串美妙的音符便汩汩地從他的手指下流出。

  似乎感受到了樂曲的內涵,頓時,整個屋子裏充滿了一種憂傷,哀思的氣氛。冰焰彈奏鋼琴的手法還很生疏,有些音階之間甚至出現了中斷,然而這卻絲毫不影響這首曲譜的美感,反而更好地詮釋了樂曲中想要表現的那種面對生離死別,卻怎麼不舍放手的耦斷絲連的情感。

  隨著琴聲不斷地飛出,冰焰那帶著磁性的低沉嗓音也在曲中隱隱響起:

  黛藍的寒冷在冰封潔白的夢中游蕩

  望著那個早已深深刻在心頭的身影

  心中不禁苦苦地呼喚,不要離我而去

  卻只換來殷紅的血花搖曳在無瑕的素白上

  漫天的飛雪在空中哀慟的飄落

  淡藍的海水在微浪中發出無奈的哽咽

  依附在你善良意識中的純真之心

  在那一瞬間被深深地封印

  往日地歡笑成了腦海中永久的回憶

  呼嘯的北風吹奏出逝去之人的歎息

  拔弄著心弦難以平靜

  在這被鮮血染紅的大地上

  幸福和快樂被無情地燃燒殆盡

  遺留在身體內的逝愛的種子

  何時才能展現它的芬芳

  心中無數次的祈禱

  只為了能挽留住倒映在潔白上的安祥

  在隱逸怯弱地傷口愈合之前

  請別熄滅你手中那盞希望之火

  奔跑吧,逝去之愛

  雖然失去了翅膀的庇佑

  但你還有健康的雙腿

  你同樣可以到達世界的終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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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Minar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十四章 震驚.第一次月考

  夏裝已經完完全全沉浸于冰焰所彈奏的音樂中去,穿過那淒涼悲美的旋律,她仿佛看到了年少的冰焰埋藏于心底最深處所不為人知的記憶,她也仿佛再次品嘗到了母親在彌留之際的那種孤獨,那種傷心欲絕。

  夏蘭現在終于明白了,她為什麼對這個性格冷淡的男孩起不了戒心。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他們有著同樣的高傲,也有著同樣的寂寞。

  一曲終畢,低沉如海濤,哀慟如嗚咽的曲調仍不絕如縷地在沖擊著兩人的耳垂,洗刷著他們的心靈。

  良久,冰焰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挺了挺有些微酸的腰身,等待著夏蘭的點評。不料,他還未聞夏蘭那如鶯般的聲音,卻已然發現她那秀麗的小臉上掛滿了淚水。

  冰焰沒有打擾她,只是默默地為她替上一張紙巾。

  自從母親去逝以後,堅強的夏蘭就從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流過一滴淚。然而,今天,她哭了,還是在一個比自己小上兩歲的男孩面前哭了,雖然他知道冰焰不會將這件她認為的糗事說出去,可她的臉仍舊變得通紅。

  “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夏蘭終于想起了令她發糗的真正源頭。

  “逝愛!”

  “嗯,這個名字很配這首曲子的意境。沒想到你還會作詞作曲,看樣子本小姐請你來音樂社是非常明智的!”

  “.......”

  這一事件過後,冰焰與夏蘭之間的關系比以前得到了明顯改善,現在他們倆雖不似親姐弟那般親密,但至少兩人原本相互之間所存在的那種戒備已然消失不見。

  “冰焰,再過兩天就要月考了,這是我們在高中時代最後一個月考了,你要努力呀!”夏蘭覺得冰焰的全名太長太拗口,就幹脆將他的姓去掉直接叫他的名字,對此,冰焰並不在意,反正“宇川”這個姓也不是自己的真姓。

  “嗯,我知道了!”冰焰苦笑了一下,他感覺自從那天過後,夏蘭好像對自己倍加關心,並以要月考為名,將他從音樂社裏趕回了教室裏上課,還時不時在課間跑來檢查一下,看看他是否真的在教室,這不,才剛放學,夏蘭又跑過來了...

  夏蘭的這一舉動可讓全校的學子們大跌眼鏡,要知道夏蘭可是附中出了名的美人,再加上她的成績也是全校數一數二的,雖然她的性格冷淡了點,可這依然阻礙不了她成為學校大多數男生的夢中情人,可她現在居然對這位剛轉學來的藍發小子拋出了橄欖枝,做出情侶般的舉動,看情形還是她主動的,這怎能讓旁人不上火?特別是某些曾經追求過她的人,眼裏更是泛著紅光,恨不得當場把冰焰給生吞活剝了!

  對于這些可以殺人的目光,冰焰倒也並不在乎,他在決定當夏蘭擋劍牌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意料到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倒是夏蘭,難道她自己也沒有覺察,還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足球場邊,看到兩人,球場上踢球的人全部停下了奔跑的腳步,致使原本吵吵鬧鬧地足球場在頃刻之間安靜下來。

  夏蘭明顯感受到球場上的人對冰焰那敵視的目光,不禁有些心慌:“冰焰,我們離開這兒....”

  話音還未落,冰焰突然一個轉身,右手一把將夏蘭拉到身後,同時,左手向前迅速伸去,當夏蘭反應過來時,一只飛撲而來的黑白相間的足球被冰焰穩穩地抓在手中。

  見球被冰焰抓住,足球場上的男生陸陸續續地全都圍了上來,為首的正是汪國豪和一個穿黑襯衫長頭發的男生。

  “小子,身手不錯嘛,難怪這麼拽!”長頭發的男生走到冰焰面前道。

  冰焰忍不住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他沒想到以前歐陽劍經常說柳生宏一的話,在這裏居然還能聽到。

  看到冰焰的笑容,長發男生終于有些忍不住了,語氣有些凶狠地道:“你笑什麼?我的話有這麼好笑麼?”

  夏蘭向來是個好學生,雖然在母親去逝之後,她的性格變得堅強,冷淡,但也從來沒有經曆過如電視上黑社會般的打架群毆。此刻,她臉上雖沒表現出什麼,但雙手卻緊緊地抓住了冰焰的胳膊。

  “不要惹我,不然你會後悔的!”冰焰似乎感覺到了夏蘭心中的恐懼,他扔掉了手中的足球,緊緊地握住了夏蘭抓著自己胳膊的手,淡淡地說道。

  “哈哈,你們聽到他說什麼了嗎?泡了我兄弟的馬子居然叫我們不要惹他,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長頭發男生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聽到長頭發的男生的話,圍過來的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我看你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長頭發男生說著一把抓向冰焰的衣領。

  就在他要抓到的時候,突然,他的手腕被冰焰的一只手給惹無其事地抓住,頓時一陣鑽心似的疼痛從手腕傳來,他忍不住慘叫出聲來。

  “我再說一遍,不要惹我!”冰焰靜靜地盯著他,眼中藍光一閃,淡淡地重複了剛才的話。說完,他放開了男生的手,拉著夏蘭向外走去。

  “大哥,你怎麼放他走了呀?”冰焰剛轉身,便聽到汪國豪急急對長頭發男生說道。

  長發男生沒有說話,只是愣愣地看著手腕上的紫色淤痕,同時腦海中浮現出冰焰臨走時眼中的那道藍光,背上的冷汗不由地盈盈滲出。

  待冰焰走到他剛剛扔在地下的足球旁邊時,他突然停住了腳步,隨後一個大腳開球的姿勢,狠狠地抽在了足球上。

  足球立刻如滿弓離弦的箭,“嗖”地一聲,帶起地上的塵土,向球門飛去。當球在長發男生和汪國豪面前飛過時,二人居然感到自己的臉被飛旋在空中足球所帶起的風刮得生疼。

  “ !”足球狠狠地撞在了球門柱上,緊接著便掉在了球門前,再也沒有彈了起來。

  汪國豪呆住了,長頭發的男生也呆住了,在場所有的人全都呆住了,冰焰起腳的地方離球門少說也有也有40米遠,這麼遠的距離居然還能把足球給踢爆,這還是人嗎?如果這一腳要是踢上人身上的話,就是不死,恐怕也要殘廢了,眾人不禁在心中打了一個寒噤,同時都在暗暗告誡自己: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以後千萬別去惹這個煞星。

  看到冰焰示威性的那一腳,夏蘭本也有些吃驚,但隨即想起當初冰焰曾被顧青松老師評價過“身手不錯”的,便也釋然。

  “謝謝你呀,冰焰!”看到事情被冰焰不動聲色地圓滿解決,少女心情特好,她現在主動拉著冰焰本想要放開的手,“今天我請你吃飯!”

  “不用這麼客氣了,這本就是我們的約定。”冰焰推辭,同時順勢將手中少女有些發熱的掌中抽出。

  “不行,一定要的!”夏蘭再次捉住了他的手,拖著他向路邊一家飯店跑去。

  “哎...”

  翠玉軒座雖落在BJ城中心的鬧市區,但臨街的一面被一面偌大的隔音玻璃與外面的喧鬧隔開,極其安靜。軒中音質極好的音響放在柔柔地輕音樂,燈光也不明不暗,正是情侶約會的最佳地點。

  冰焰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四周。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這是...”夏蘭也發現了周圍的氣氛不對,她不禁滿臉羞得通紅,趕緊對冰焰說道。

  冰焰諒解地笑了笑,跟著坐了下來。

  “要不,咱們換過地方?”夏蘭那特意壓低的話音未落,卻不想有個年輕侍者走上前來。

  侍者並沒有對二人的年齡表示吃驚,而是有禮貌地問道:“歡迎光臨,請問先生,小姐,您們需要點什麼?”

  看到侍者的眼神,夏蘭知道自己被人誤會,變得更為害羞,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們是第一次來貴餐廳,你能否為我們介紹一下你們這裏的特色菜?”冰焰年幼時曾多次跟隨南宮浩宇和光子出入過各種比較高級的場所,雖然事過多年,年幼時的很多記憶早己模糊淡忘,但在某些特定的環境下,淡忘的記憶還是會重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侍者看向冰焰的眼睛一亮,剛才冰焰的頭一直轉向窗外,侍者並沒有注意到他,現在他才發現,面前的這位藍發少年不但相貌出眾,而且那種淡定的氣質,說話時不卑不吭的語氣,絕不是一般人家所能培養出來的。

  “我們這裏最有名的特色菜便是情侶套餐,它是由牛腩,火腿絲,濕菇等烹制而成,品嘗過的顧客都說不錯,同時還會贈送一杯二人份的餐後可樂。”侍者說話時越發恭敬。

  聽了待者的話,夏蘭再也忍不住了,她不顧自己的害羞,向侍者更正道:“我們不是情侶。”

  “啊,這...”侍者聽到夏蘭的話一下子尷尬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把套餐分成兩份裝,給我們端上來吧!”冰焰看了夏蘭一眼,淡淡地笑著替侍者解圍。

  侍者感激地向冰焰道了聲“你稍候!”便轉身離開。

  “你剛才為什麼不解釋?”侍者剛走,夏蘭便沖冰焰說道。

  “有必要嗎?”冰焰淡淡地說道。

  “可是...”夏蘭抬頭突然發現少年深邃的眼眸,臉上淡定的笑容,到嘴邊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很快,分成兩份的套餐被呈上了桌面,冰焰從小就在父母和兩位爺爺的不要浪費一點糧食的教導下,將面前餐盤裏的食物吃得幹幹淨淨,而夏蘭,也許是真的餓了,也絲毫不顧形象地將自己的那份套餐吃個精光。

  “服務生,請買單。”冰焰給夏蘭遞上了一張紙巾後轉頭向侍者叫道。

  侍者聞言趕緊走上前來,將帳單遞向冰焰。

  “我說過,是我要請你吃飯的。”冰焰剛要伸手,夏蘭率先將帳單搶了過去。

  冰焰也沒有與她爭執。

  夏蘭一看帳單,一下子呆在了那裏,過了一會兒,她才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對冰焰說道:“這麼貴,冰焰,你帶錢了嗎?我身上的錢不夠。”

  冰焰接過帳單看了一下,轉頭問侍者道:“請問你們這裏能刷卡嗎?”

  “當然。”侍者自豪地回答,“這們這裏可是經常有國外的顧客光臨,所以全世界各大銀行的卡在我們這裏都可以使用。”

  冰焰從口袋裏掏出了歐陽劍送給他的那張卡遞了上去。

  “瑞士銀行白金卡?”侍者立即瞪大了他的眼睛,瑞士銀行白金卡可是瑞士銀行限量發行的一種信用卡,這種卡發行的數量少之又少,而且這種卡並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持有卡的人也許不是世界最有錢的,但無一不是世界某一行業的權威人物,據說美國前任總統想申請這種白金卡,結果被瑞士銀行駁回。侍者也只是在接受培訓時見過這張卡,見到顧客使用這還是頭一回。

  “請你稍等,先生!”侍者向冰焰鞠了一躬,急沖沖地向櫃台跑去。

  過了一會兒,侍者領著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白色襯衫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歡迎光臨我們餐廳,我是餐廳的經理,您這次的餐飲我們免費送上,另外這是在我們這裏用餐可以打八折的貴賓卡,請您收下。”中年人恭敬地對冰焰說道。

  “為什麼?”這次輪到冰焰奇怪了。

  “因為這張卡,持有這張卡的人無一不是行業的頂尖人物,為表示我們的尊敬,所以我們決定免去這次您的用餐費用。”餐廳經理有些詫異,但還是耐心解釋道。

  “哦,那就不用了,這張卡是我爺爺送給我的,如果要免費,也是要免我爺爺就餐的費用,而不是我的。謝謝!”冰焰總算弄明白了,也從心底裏越來越佩服歐陽劍。

  餐廳經理和侍者贊賞地看了看冰焰,說道:“我們還是會免收您這次用餐的費用,不為別的,只為我們被先生誠實的人格魅力所感動。”

  “不好意思啊,本來說好是我要請你吃飯的,到最後卻讓你付錢。要不,等我回去,我把錢還給你。”出了餐廳門,夏蘭立馬便對冰焰說道,剛才那一幕所造成的難堪還未從她臉上退去。

  “呵呵,不用了!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下次再回請我就行了!”冰焰此時的心情特別好,他沒想到歐陽劍在這個世界居然會這麼地受尊敬。

  天已全黑,路燈已被點亮。借著略有些昏暗的燈光,夏蘭突然發現,此刻的冰焰,與平時相比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發自于內心的淡淡的笑容浮現于臉上,使他的那張原本就很清秀俊俏的臉龐,看起來更陽光,更燦爛,完全不同于以住她見到的那張一成不變地冷淡的面孔。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冰焰那燦爛的笑容,夏蘭也從剛才的尷尬中脫離出來,雙手向身後一別,在冰焰身邊調皮地走起了一字步,將本該像她這個年紀的少女的俏皮,可愛和清純完完全全地展示出來。

  “冰焰,這次月考你准備得怎麼樣了?”夏蘭突然從冰焰身體的左邊蹦到了右邊,用一種期望的眼神望著冰焰。

  “唔,還好吧!”冰焰的沉思被夏蘭突然打斷,驚得有些手無足措,吱吱唔唔地回答道。

  “呵呵...”夏蘭還是第一次看到冰焰驚慌失措的樣子,忍不住捂住肚子嬌笑起來。

  “如果...如果你這次月考的成績考得不錯的話,我讓我爸將你調到別的班級。”夏蘭終于笑夠了,沒想到她緊接著她又換了一副嚴肅地表情對冰焰說道。

  “不用了,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挺自由的。”冰焰的臉色又恢複了以往的那種淡定。

  “可是...”夏蘭沒想到冰焰會拒絕。

  “沒關系,如果想學,在哪個班級都一樣,如果不想學的話,調到哪個班級都沒用。”還沒等夏蘭的話說完,冰焰便打斷了他。

  早從葉淑芬那裏,冰焰就知道夏蘭與她的父親的關系並不好,可現在她為了自己居然向父親低下她高傲的頭顱,這讓冰焰心下裏有些感動,但他在臉上什麼也沒表現出來,因為他不想讓夏蘭難做。

  夏蘭沒有再堅持,可她那越發堅定的目光,卻出賣了她心中的決定。

  高中時代的最後一次月考,這讓所有高三的學子們加倍重視,誰都希望在自己中學生涯的最後時刻,添上輝煌的一筆。就連一向懶散的太子班也不例外,變得異常地忙碌起來,班級裏幾乎是除了冰焰之外的所有人,都忙著向事先准備好的小紙條上抄寫答案,為考試時作弊做好充分地准備。讓冰焰吃驚的是,還有人怕紙條不保險,竟然將答案抄寫在了襯衣上,襪子上,甚至是鞋底上都有。

  然而這倍受附中學子重視的月考,並沒有擾亂冰焰的日常生活。早晨,他與往常一樣,起床後先到苑西側的草地上晨練,然後不急不忙地做了早餐吃完,乘車上學。

  才剛到校門口,

  就聽到夏蘭那甜美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冰焰,等等我!”

  “早上好啊!”冰焰站定腳步,臉上浮出一絲淡淡地笑容迎向夏蘭,“ 今天的精神狀態不錯嘛!”

  “為了今天的考試,我昨天可是天沒黑就睡覺了呢!你呢?不要告訴我你一夜沒睡覺,在看書哦!”夏蘭小臉蛋由于剛才的急跑而變得紅撲撲地,嘴角邊掛著一絲俏皮的笑容。她只有在冰焰面前才會撕去平常冷漠地偽裝,表現出一個花季少女應該有的真性情。

  “呵呵,我倒沒像你那樣天沒黑就睡覺,不過書我可是一頁也沒看。”一縷柔和的晨光灑在了冰焰的臉上,倒映出他眼角的一絲笑意。

  “好了,不說笑了,今天一定要加油哦!”夏蘭將自己的小拳頭在冰焰面前擂緊,狠狠地做了一個鼓勵的動作。

  “嗯,加油!你也一樣!”冰焰堅定地向他點了點頭,眼角卻有一抹讓人極不易覺察淚光閃過。

  為體現學生的真實成績,附中的月考向來都是將所有班的學生打散來考試,不過太子班卻會例外,為了不讓這些紈 二世祖們幹擾別人考試,學校特地為他們單獨按排一個考場。

  當冰焰走進自己的考場時,竟然發現自己的考位竟然在考場地最前方,緊挨著監考老師。按照道理,冰焰是中途插班進來的,學號排在班級的最末位,而考位則是按學號編排的,也應該在考場的最後,怎麼會跑到最前方,還是緊挨著監考老師的?

  隨即,冰焰便發現考桌上考號有被人撕動過的痕跡,頓時恍然大悟:感情有人嫌這座位不好,便將他的位置給換去。怪不得平時懶散得不能再懶散的太子們,今天卻如此積極,早早地來到考場坐了下來。

  考場內的太子們見冰焰只對著座位發了一會兒愣,便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都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要知道,自從足球場事件過後,冰焰便成了全校出了名的煞星,再加上他強硬的政治和軍界背景,學校裏包括這些太子們可沒人敢惹他或惹得起他的。

  考試的第一場,便是英語。這一門課可是冰焰的強項,開玩笑,冰焰從小時便跟著南宮浩宇和光子在滿世界地流浪,要是不會這門世界通用語,他還怎麼混?再加上後來他與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在一起生活的時候,三人在一起交流和討論問題可都是用的英語,可以說,就算現在將附中最好的英語老師拉來,他在英語上的造詣也不一定比冰焰來得深厚。

  “叮呤呤...”,鈴聲響起,做為監考老師的顧青松抱著一又疊試卷踩著鈴聲走了進來。剛跨進教室,他便有些詫異看了看冰焰,他知道,冰焰的這個位置可是平時在班級裏最沒有用幾個學生坐的,很顯然,冰焰並不在他們此列。

  詫異歸詫異,試還是要考的。試卷很快便分發到各位在座的太子考生手中。大多數人拿到試卷後便開始答題,也有少數人開始東張西望,准備趁顧青松不注意時作弊。

  顧青松對這些情況絲毫沒有在意,此時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坐在最前排的冰焰身上。他感覺到眼前的藍發少年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看起來小小的年紀,在武學上的修為卻連自己這個習武多年的中南海保鏢也探不出深淺;剛來幾天,便得到了學校裏號稱冰山美人的夏蘭的青睞,同時震服了學校裏“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太子黨;現在考試,他偏偏又坐上了這個誰也不願意坐的“最差”的考位,難道他對自己真的這麼有信心?

  冰焰拿到試卷後,看也沒看站在旁邊的顧青松一眼,直接馬不停蹄的答起考試題來。

  顧青松曾經身為中南海保鏢,保護高級首長全世界各地的跑,英語可是他工作的必要工具,而這小小的高三月考試卷,自然不在話下。可他看到冰焰答題時,雙目中瞳孔不禁一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冰焰在答題時的筆跡非常工整流暢,而能寫出這種筆跡的人,居他所知,只有十幾年如一日地用英語寫著各種筆記,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至少,他承認,他的英文書法比起眼前的這位少年來,差了不止一籌。

  僅僅過了十五分鍾,冰焰的試題已完成了大半,而在這十五分鍾裏,顧青松一步也沒有離開冰焰的座位,現在他的心情可以用瘋狂來形容,在冰焰完成的大部分試題中,顧青松竟然沒有發現一處錯誤,如果下面的試題再照此情形下去,顧青松現在都不敢往下想...。

  要知道,顧青松雖然在管理自己的學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他也畢竟是個老師,他也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弟子能夠站在附中的最頂端,與其他班裏眼高于頂的學子一爭高低,現在,他感覺他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時間不多不少,剛好過去了三十分鍾,冰焰已經完成試題收筆,顧青松也不管冰焰想不想交卷,便一把搶過他的試卷,對還在那裏抓耳撓腮的太子們說了聲:“好好考試!”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考場裏的太子們先目瞪口呆地看了顧青松和冰焰一眼,緊接著便傳出一聲“嗚啦”的歡呼聲後,趕緊手忙腳亂地行動了起來。

  顧青松此刻去哪裏了呢?

  他正在用小跑的速度向校長辦公室奔去。此時,他的心裏只有兩個字:震驚。絕對的震驚。他現在清楚的知道,這位叫冰焰的藍發少年在英語上的造詣絕不比那些所謂的同聲翻譯差,不,應該是好上不少。

  這份高三月考試題,就算讓老外自己來考,也不一定會拿得到滿分,而據看過標准答案的顧青松了解,他手裏的這張試卷所能得到分數不是滿分也差不了兩三分了。

  校長辦公室。

  老校長正在專心致至地看著桌面上的一套新的教材,他正在考慮這套教材的優點與缺點,他把一生的心血都奉獻給了他所熱愛的祖國的教學事業上。

  突然,隨著一聲宏亮的“老夏”,門被“ ”地一聲撞開了。

  “你,你不是去監考了嗎?你跑到這裏來幹嘛?”老校長的一口氣差一點沒被撞門進來的顧青松嚇得掉了下去。

  “哈哈,我們班出了一個天才,這次月考英語第一的成績非我們班莫數啦,哈哈!”顧青松在老校長面前不停地擺著冰焰的試卷,嘴裏還有些瘋狂地笑著。

  “小夏,你還不去監考,在這裏發什麼瘋呢?”老校長有些發怒了,他沖上前去就想將顧青松手中的考卷奪下來。

  “嘿嘿,這可不能給你!誰知道你會不會私吞了呢?”顧青松絲毫沒有理會老校長的發怒,他將試卷攤在了校長辦公桌上,還得意地招呼老校長一起來‘欣賞’。

  想當初,老校長可也名牌大學畢業,雖然經過多年,但應付一個高三的英語還是沒有問題的。

  當老校長將目光投到被攤在桌上冰焰的考卷時,他的目光再也沒有離開過。這份考卷,無論從整潔,還是從字跡答案來看,都可以作為一份標准的樣卷。不,就算是現在已做好的標准樣卷,應該也不如面前的這份考卷。

  “難道我會將一個天才埋沒在了這個沒有希望的太子班?”老校長帶著心中的疑惑,趕緊將試卷翻到卷首,去尋找這份試卷主人的姓名。

  “宇川冰焰?”老校長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一個帶點神秘色彩的藍發小男孩的身影,“果然是我弄錯了啊,我差點將一個本應該是好學生的前途給毀了呀!”老校長此時的心裏,猶如打翻了調料瓶,什麼滋味都有。

  “顧老師,”顧青松第一次聽到校長這麼嚴肅地跟他說話,“你先去監考吧,等下面的幾場考試結束後,你將這位宇川冰焰同學的所有科目的考卷全部拿到我辦公室裏來,記住,我要的是他真實的成績!”

  “我知道了!”顧青松在校長背後吐了吐舌頭,心道:“哎呀,沒想到,看起來一向和藹可親的老校長嚴肅起來還真自有一番氣勢。”

  在接下來兩天的考試中,作為監考老師的顧青松便一直呆在冰焰的身邊,對其他那些考試作弊的太子們好像看都懶得看一眼,這可樂壞了那些太子們,同時在心底裏遺憾:“要是這個藍發小子早些轉學過來,以往的考試成績也不會這麼差了吧!”

  冰焰所有科目的試卷全都被顧青松送到了校長辦公室,現在正被校長和幾位全校最佳的任課教師在研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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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Minar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十五章 意外.校長的邀請

  “這位同學真的是我們學校的嗎?”看完試卷,在附中任教多年數學的陳琳老師率先疑惑地開了口。

  對陳琳老師的問話,老校長充耳不聞。他看了看在場的所有老師,似乎在故意釣他們的胃口,不緊不慢地說道:“是啊,這位同學不但是我們學校的,而且還是高三八班(就是傳說中的太子班)的!”

  “不可能!”還是陳琳首先跳著叫了起來,“不是我誇張,從這位考生在試卷上的答題方法和解題思路來看,他在數學的造詣絕不比包括我在內在座的任何人差,這不是一個區區的高中生所能達到的,更不用說是那一幫養尊處優,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太子們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點頭同意陳琳老師的話,特別是英語老師範思滿,他的話更為簡單直接:“這位考生的英語水平比我好!”

  也難怪老師們不相信,在場的老師大部分代過太子班的課,深知這一幫的太子們的德性:眼高手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而這位叫“宇川冰焰”的同學,從他的試卷來看,稱他為“狀元”之才也不為過,怎麼可能會與他們眼中人類的渣滓為伍?

  “我也不願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叫我不得不相信!”校長苦笑著搖了搖頭,老師們的這種表現他早已料到,當初,他也何嘗不是這樣。

  眾老師看到老校長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騙人,這才不得不相信老校長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心中都不由地想:這個叫宇川冰焰的學生,為什麼他們一點印像都沒有?照規據理,成績如此突出的學生,他們的印像應該很深刻才對呀!

  終于,有人忍不住了,抬頭便沖校長大聲叫道:“夏校,你就別釣我們胃口了,這位同學到低是誰呀?”

  “這位同學是一個月前剛轉學過來,因為梁錚將軍的關系,我便將他按排在了八班。”老校長見眾位老師臉上已露出不耐之色,才慢悠悠地解釋道。

  校長話音剛落,陳琳和數位老師臉上即刻便浮現出一付恍然大悟地表情,“哦,是他呀!”

  “誰呀誰呀?”那些還不明所以的老師立刻轉頭問陳琳他們道。

  “一個長得挺清秀的藍發小男孩。不過他剛到學校才兩個多星期,便將那幫靠著父母權力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們整得服服帖貼。嘿嘿,據說他現在可是和學校的冰美人夏蘭走得很近,說不定還真能成為我們夏校的成龍快婿呢!”

  “哦,真的嗎真的嗎?”

  老校長見這幫平時人模人樣的家夥越說越不像話,腦門上立刻冒出幾條黑杠,他連忙敲了敲辦公桌,大聲說道:“好了好了,這次我找大家來,是商量關于這位宇川冰焰同學,應該如何安置?是讓他繼續留在八班,還是調到其他班級去?”

  “這還用問,當然是調到其他班級去,再讓這孩子呆在八班,保不准會把他給毀了!”老校長的話還沒說完,陳琳已經代表眾老師將他們意見說了出來。看樣子,在場所有的老師對這位成績優秀的藍發小男孩印像還是很不錯的。

  “不行,我不同意!”眾老師剛發表完意見,校長室的門就被撞開,門口站著雙眼充著血絲的顧青松,他低沉著臉看著屋內的人,完全不似平常見誰都是一付笑呵呵的模樣,那經過無數次生死鍛煉出來的鐵血氣勢也隱隱向眾人壓去。

  “顧老師,我們...”老校長一眼便看到站在門口一臉怒氣的顧青松,知道事情鬧大了。本來,冰焰便是顧青松班上的學生,可他和眾老師們在討論冰焰是否調班的問題時偏偏忘了身為冰焰班主任的顧青松。

  “不要說了!”顧青松大手一揮,打斷了夏校長還沒說出口的話,“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為了學校的升學率,學校的名譽著想,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這樣做,會給我們八班的孩子們帶來什麼影響?是,我不否認,這些孩子都是通過各種關系,各種後門進來的,可他們也是人,也有自尊。八班之所以變成今天這種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我想,這其中的大部分原因是你們造成的!”顧青松的最後一句話是用吼出來的。

  在座的老師們面面相覷,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而夏校長,更是一臉驚愧,他不得不承認,顧青松的話讓他無從反駁。

  “你是校長,”顧青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而我是老師,我知道我沒有權利左右你的決定,但我有權選擇離開!”說著,他把掛在胸前教師牌取下,放在了夏校長的辦公桌上,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這一突如其來的插曲,讓夏校長和眾老師都愣在了那裏。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平常對誰都笑臉相迎的顧老師,會為了這件事,竟然毫不猶豫地辭去了教師的職務。

  眾人許久,老校長才疲憊地向眾老師揮了揮手,“你們先回去吧,宇川冰焰調班這件事,讓我考慮考慮。”

  兩天後,因為老校長的刻意打壓,顧青松發怒辭職的消息仍僅僅限于當天在場的幾位老師知道,並沒有傳播出去(笑話,要是讓顧青松離開,誰能壓得住這一幫無法無天的太子們?)。但整個附中卻被另外一件事情完完全全地轟動了...

  “哎,你知不知道?這次月考的年級第一名是八班的宇川冰焰,總分697分,比第二名夏蘭677分整整多出了20分呢!”

  “哦?八班的?你肯定,會不會是作弊作來的?”

  “作弊?我讓你作弊,你將英語考個滿分給我看看!”

  “滿分?這麼誇張?”

  “還不至呢,除了語文相比而言分數差了一點以外,數學...”

  幾天來,冰焰在學校裏無論走到哪裏,幾乎都聽到類似這樣的對話和別人投射而來的異樣崇拜的目光,要不是他有“煞星”大名在外,估計他現在已經被他的fans們大卸八塊了。

  “請問,宇川同學,當名人的滋味如何?”夏蘭調皮地將一本書卷成麥克風模樣伸到了冰焰的嘴邊。

  “嗯,很不錯,我沒想到當名人感覺這麼好!”冰焰故作一本正經地摸了摸下巴,淡淡地笑容讓他薄薄的雙唇微彎成一個優美的弧度。與夏蘭相處的時間越長,冰焰也會偶爾和這個外冷內熱的女孩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你臭美吧!”夏蘭見冰焰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嬌笑得連腰都有點直不起來了。

  “對了,我爸想邀請你明晚去我家去做客。”夏蘭突然止住笑,用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的語速說道,這可是她第一次邀請一個男孩去自己家,她感覺到臉頰有些發燙。

  “嗯,去你家?為什麼?”冰焰下意識地將心中的疑惑脫口問出。

  “還不是...問那麼多幹什麼?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夏蘭的小臉蛋變得更紅了,她有些惱怒地看著冰焰。那眼神,讓冰焰感覺到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她可能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將自己撕成碎片。

  “嗯,明天晚上,好的!”冰焰連忙回答道。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的成績原來是這麼好!”

  “呵呵,還可以...”

  這幾天,太子班的學生心情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吐氣揚眉。以前雖然不少其他班的同學迫于他們父母長輩們的權力,對他們是言聽計從,甚至是趨炎附勢,然而看向他們的眼神中卻始終帶著一種若有若無地蔑視。可現在不同了,現在這些人看向他們的眼神由原來的蔑視變為尊敬,這不是迫于他們父母權力的壓力,而是一種從心裏發出的尊敬,雖然這種尊敬是源自于冰焰,而並非他們的,但對他們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經過這次月考,冰焰在班級裏男生中的身價可是陡增,那些剛開始被他用強悍地身手鎮服的太子們,此時也都在心裏肯定了冰焰的位置,就連整個八班隱隱約約有了一種一切唯冰焰馬首是瞻的勢頭。

  更誇張的是女生們,她們這種在蜜罐中長大的公主們,正處于青春叛逆期的年齡,膽兒也倍大,看向冰焰的目光都是火辣辣的,更有甚者竟然會出言挑逗,要知道像冰焰這種文武全才的男孩,又有著強硬的背景,再加上他那極其俊秀的臉龐上惹隱若現透露出一股超塵脫俗的氣質,可是這些青春少女心目中白馬王子最理想的人選。

  “冰焰,你現在可是搶手貨哦!透露一點,你看上她們其中那一位了?”下午放學後,夏蘭去找冰焰,結果差一點被八班女生們的妒恨的眼神給活生生地刺死。

  “呵呵,哪有!”冰焰的口氣冷淡,看樣子他也被這些事給煩透了。

  “呵呵,快些走吧,爸爸還在等我們呢!”夏蘭見冰焰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便找了個借口把話題叉開了,只是不知為什麼,她看到冰焰對那些女孩冷淡的表情,心裏反而有些高興。

  夏蘭的家位于離冰焰住的龍心苑不遠處的紫荊苑內。紫荊苑也是BJ城內的一個高檔住宅小區,與龍心苑不同的是,紫荊苑內的住戶都是忙碌的上班族,苑內小徑上那些勿勿奔走的行人們,讓整個小苑都處于一個“時間就是金錢,就是效率”的緊張氛圍之中。

  “蘭蘭,你們回來啦!”夏蘭和冰焰剛跨進客廳,便見廚房裏探出一個腦袋,“飯還沒有好,你先帶宇川同學到書房坐一會兒。”

  “夏校長,你好,今天要打擾你了!”見夏校長,也就是夏蘭的爸爸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冰焰禮貌地起身打招呼。

  “哪裏,在家裏就不要叫我校長,”夏校長極其形像地將大手在系在面前的圍裙上一擦,“要是你不介意,叫我夏伯伯就行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夏伯伯,你叫我阿焰就可以了。”冰焰嘴角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容。

  “好了,你們兩個人不要在這裏酸來酸去的了,”夏蘭顯然對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的對話特不感冒,“爸爸,燒飯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不用,你陪著阿焰就行。”老校長樂呵呵地笑道,他深知自己女兒的廚藝,不幫倒忙就獻天獻地了。

  看著老校長與夏蘭那其樂融融的樣子,冰焰不禁心下奇怪:“看他們現在父慈女孝的樣子,哪裏還有一點點像淑芬阿姨所說的水火不容的感覺?難道淑芬阿姨搞錯了?”

  “還是我們來吧,”說著夏蘭還回頭瞪了冰焰一眼,“想要吃飯的話,還不快點動手。”

  冰焰在冰下世界時,可是為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做了七八年的飯,他企會被一頓小小的晚餐給難住?只見他手中的菜刀刀影翻飛,熟練地切著蒜泥和蔥花等...

  “沒想到你還真的會做飯呀!”夏蘭已經停下了手中怎麼也不肯聽話的刨子,在一旁用看怪物似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冰焰,“我在想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會做或做不好的?”

  “是啊是啊!”老校長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了廚房,“有你這麼一個能幹聽話的孩子,你父母還真有福氣呀!”

  聽到校長的話,冰焰手中一直在快速飛舞的菜刀突然出現了一個停頓,同時那低垂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淡藍色的淚光,隨即一切又恢複了正常。

  冰焰沒想到他這一極其細微的動作,竟然會被站在一旁細心的夏蘭給發現。

  自從冰焰作出那首《逝愛》的曲子後,夏蘭便開始注意這個與眾不同的藍發少年的一舉一動,想借以窺探少年的內心世界。因為,夏蘭知道,沒有經過那種生離死別,撕心裂肺的痛楚,是不會寫得出那種令人肝腸寸斷的淒美音樂來。然而冰焰卻將自己的內心世界保護得嚴嚴實實,滴水不漏,致使夏蘭的多次試探卻無功而返。

  冰焰與夏蘭近距離相處也有三個多星期了,可夏蘭從沒聽過冰焰與她談論自己的父母親人。以前,夏蘭先入為主的認為,他可能與自己一樣,與父母產生了矛盾而不願提,但今天冰焰這個微小的動作,讓聰明敏感的夏蘭對他有了新的認識:像冰焰這樣懂事能幹的孩子,無論哪個父母都會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哪還會產生什麼矛盾?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冰焰不願意提起他的父母呢,難道是他的父母和自己的母親一樣,已經不在了?夏蘭都有點不敢想下去了...

  “爸爸,難道我就不是你的福氣嗎?”夏蘭說話時明顯帶著點撒嬌的口音,但眼睛卻狠狠地瞪向自己的父親。

  老校長也感覺到了廚房裏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便連忙順著夏蘭地話,“這是你說的,我可沒這麼說。阿焰,那今天的晚飯就交給你嘍,我老人家可就去等著吃飯啦!”

  “

  沒事,你先休息一會兒,等飯好了,我們叫你。”冰焰還沒說話,夏蘭就搶著把話接了過去。

  雖然早有心理准備,但老校長和夏蘭對冰焰的廚藝仍然大吃一驚,金燦燦地土豆絲,脆而不斷;以扣肉為主的紅燒肉就更不用說了,看起來呈半透明的水晶色,聞起來卻是香氣四溢,油而不膩,就連從不吃扣肉的夏蘭也經受不住誘惑,嘗了幾塊,大呼過癮;然而今晚晚餐最特別的一道菜可能就要數那一盤麻辣豆腐了,它的味道和色澤就不用談了,誇張的是盤中的每一小塊豆腐都四四方方地一般大小,而且經過烹飪後它們竟然還能保持著有棱有角,毫不破損,這種刀功,這種廚藝,恐怕就是高級飯店裏面的掌勺大廚看了,也要甘敗下風。

  只有一些家常菜卻被冰焰搞得極其精致的晚餐,在老校長和夏蘭拍著撐得鼓鼓的肚皮和大呼小叫的滿足聲中結束了,看著滿桌的狼藉,老校長打著飽嗝對夏蘭說道:“蘭蘭,你去把鍋碗洗一下。”

  “嗯!”夏蘭知道父親有話要單獨對冰焰說,便聽話地將桌上碗筷收拾了一下,端進了廚房。

  待夏蘭走進廚房後,老校長這才移了一下位置,坐到了冰焰的對面,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冰焰,道:“我有點想不通,以你和梁將軍和葉部長的關系,你應該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才對,可你偏偏不是,成績頂尖不說,還燒得一手好菜。”

  冰焰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老校長的問題,“我想您今天邀請請我來,吃飯應該不是主要的吧?”

  “哈哈,”老校長爽朗地笑了起來,眼裏滿是贊賞的目光,“你很聰明,的確,我叫你來除了吃飯,還有兩件事要和你商量。”

  冰焰沒有說話,等待著校長的下文。

  “第一件事就是我要向你道謝!”老校長突然站了起來,向冰焰鞠了一躬。

  冰焰被老校長的這一舉動給嚇住了,“夏伯伯,你這是幹什麼,你這不是讓我承受不起麼?”

  “不,你受得起這一謝!”老校長脾氣很 ,“如果不是你,我和蘭蘭這間的關系也許到現在還猶如水火。”

  冰焰皺眉。

  “其實蘭蘭小時候還是挺喜歡我的,每次我在家的時候,她都只要我抱,”老校長目光迷離,整個人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只是我那時太忙于自己的教育事業了,很少能跟她們母女在一起,照顧她們。”

  冰焰有些黯然,他想起了冰下世界的歐陽劍和柳生宏一兩位爺爺,此時他們也應該正需要人照顧吧。

  “蘭蘭的媽媽在很早以前就患了肝病,可她怕耽誤我工作,不讓蘭蘭告訴我,”老校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眼角裏噙著一絲淚花,說話的語氣中也包含著深深地懊悔,“也許就是從那時起,蘭蘭開始從心中恨我了吧!”

  冰焰動容,夏蘭媽媽對老校長的無限包容與自己的父母之間的感情應該是如出一轍吧。

  “直到三年前,我去南方的一個城市開一個教學研討會,為了在開會時不被打擾,我將手機給關了,沒想到,就在這期間,蘭蘭媽媽竟然重病複發,撒手而去,而蘭蘭打我的電話可怎麼也...”老校長已經泣不成聲。

  冰焰默默地遞去一張紙巾,他知道老校長將這段心事已經埋在心中很久了,他現在需要的是發泄,需要一個人靜靜地聽他傾訴。。。

  “等我回來時,蘭蘭媽媽已經下葬,”老校長平複了一下悲痛極點的心情,接著說道:“蘭蘭卻一直坐在她媽媽的牌位面前,看向我的目光痛恨至極,她認為,她媽媽的死是由于我的原因直接造成的。”

  冰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曾親身體會那種失去至親撕心裂肺的痛楚,足可以讓一個人喪失所有的理智。

  “從那以後,蘭蘭和我之間從原來的不理不睬升級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直到前幾天,蘭蘭為了你的事情來找我?”

  “我的事?”冰焰感到奇怪。

  “是你的事,”老校長肯定地回答,“就是如果你在這次月考中成績不錯,就將你調離八班。”

  “哦。”冰焰恍然大悟,心道:“她最終還是說了呀!”

  “也正因為這件事,我們之間才有機會促膝長談,也正因為這次交談,蘭蘭才走進了我的內心世界,最終消除了對我的恨意,恢複了她小時候時的父女關系,所以我才要謝謝你!”

  冰焰搖了搖頭道:“不用感謝我,要謝也是謝你自己,要不是你讓夏蘭走進你的內心世界,她不會轉變得那麼快的。”

  老校長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卻也不再堅持,“第二件事,就是關于你調班的問題,我想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我無所謂,正如我和夏蘭所說的一樣,想學的話在哪個班都一樣,不想學的話把你調到再好的班級裏也沒用。”這些話倒是冰焰心裏的真實想法。

  “這樣啊!”聽了冰焰的話,老校長陷入了深思之中。

  冰焰看了沉思中的老校長一眼,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我調班的事情讓你很為難,是不是因為顧老師?”

  “嗯?你怎麼知道?”老校長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這不難猜,你和夏蘭的父女關系剛剛恢複正常狀態,為了進一步觸進你們父女之間的感情,對于夏蘭請你做的而你又認為應該做的事,你應該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可你現在卻如此為難,再加上以往一直呆在學校的顧老師這幾天卻絲毫不見人影,結果便不想而之了。”

  “你真的很聰明,不愧為我們附中的第一名。”老校長豎起了大拇指,今天第二次說著這句話。 “你不用為難了,我決定繼續呆在八班,”冰焰仿佛對校長的贊美之詞並不感冒,淡淡地道。

  “可蘭蘭那邊...”

  老校長沒想到冰焰會直接拒絕。

  “夏蘭那邊我去說,你就不用擔心了。”冰焰還沒等老校長說完便打斷了他,“如果沒什麼事情,我想我應該回去了。” 冰焰突然對老校長這種根據成績來判斷一個學生的人品甚至未來的態度有點厭煩,雖然他也知道老校長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完全為了學校著想,為了學校那些憑自己本事考進附中的莘莘學子們著想。

  “等等,”老校長叫住了冰焰,有點為難的說道:“你能不能幫我把顧青松老師請回來?”老校長一直對教學比較看重,而對人與人的相處方式卻不是很精通,要不然,他就不可能和自己的親生女兒之間竟然水火不容了三年。

  冰焰再次搖了搖頭拒絕了,“我想解鈴還需系鈴人,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你是顧老師,我去請你會請得回來嗎?”

  “這...”

  “你回去吧,”冰焰站在小區門口的路燈下對送他的夏蘭說道:“都送這麼遠了。”

  夏蘭突然抬起一直低著的頭,眼框中蓄滿淚水,“你為什麼拒絕調班?拒絕我爸?”

  冰焰沒有回答,他只是眯著眼,將迷離的目光投向遙遠的星空,許久,他才慢悠悠地說道:“剛才我們的話你在門外應該都聽到了吧?那你就應該多了解了解你爸作為校長的難處!了解了解顧老師內心的想法!”

  聽了冰焰的話,夏蘭一愣。可待她回過神來時,冰焰的身體已經完全沒入遠處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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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Minar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十六章 陰謀亦始.偶遇秦瑤

  隨著時間的推移,由于冰焰的月考成績引起全校轟動的風波漸漸平息,校園內也總算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冰焰不知道老校長用了什麼方法,反正顧青松也回到了學校,繼續做他的教導員。現在的八班已和以前不同,也許是因為受到冰焰成績的刺激,全班竟呈現出了一種積極向上的好勢頭,這也正是顧青松想要看到的吧!

  只是不知為什麼,自從那一天晚飯過後,夏蘭與冰焰之間似乎產生了一些隔閡,再也不似以前那般親近。夏蘭每次見到冰焰,都會遠遠地躲開,實在躲不過去時,兩人才會淡淡地打聲招呼。

  對夏蘭奇怪的舉動,冰焰並沒有責怪她,也沒有資格責怪她,畢竟夏蘭也是一個習慣了獨立的人,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難處。只是冰焰心裏有些難過,夏蘭是他來這個世界真正交往的第一個朋友,一個在她面前可以撕下自己偽裝的朋友。

  時間就這樣在平靜中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那原本看似很遙遠的高考,也在不知不覺中向這些十二年寒窗苦讀的莘莘學子們逼近。這段日子,冰焰已經很少再去那曾給他帶來過開心的音樂社了,就算在校園中,冰焰偶然遇到迎面而來的夏蘭,他都會善良地遠遠躲開,因為他實在不想再看到兩人見面時,夏蘭臉上那種略帶難堪的表情。

  *****************

  BJ城郊的一套別墅內。

  怒氣沖沖的汪國豪“ ”地一聲摔上房門,隨手操起桌上的一只古董花瓶,重重地地砸在地上,頓時花瓶碎片四處飛濺。

  “媽的,他宇川冰焰算個什麼東西,才剛來學校幾天?就讓老子在學校裏丟盡了臉,還搶了老子的馬子,不就是有一個梁老頭在他後面給他撐腰麼,竟敢在老子頭上撒野,等著,看老子怎麼收拾他!!!”罵著,又有一個茶杯被他摔得粉碎。

  一時間,整個別墅都被汪國豪的咒罵聲和砸東西的聲音給充滿,而院內的廚師和保姆們,仿佛什麼也沒有聽到似的,都在臉色平靜地幹著自己的活計。笑話,這幢別墅的小少爺近段時間每天回來,都會像這樣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發瘋,他們早已習慣,要是此時哪個人進去打擾他的話,那准只有當炮灰的份。

  就在房間裏的東西被汪國豪摔得差不多的時候,房門響了。

  “誰呀,是不是他媽的不想幹了?”汪國豪在房間裏對著房門吼道。

  “是我。”房門外傳來一個老人低沉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汪國豪渾身囂張的怒焰立馬被涮涮而出的冷汗澆得無影無蹤,他趕緊急跑幾步,打開房門,恭敬地叫了聲:“父親!”

  來人正是汪國豪的父親,中國外經貿部副部長汪寒。

  “脾氣不小嘛,來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汪寒用腳踢了踢地板上的碎片,斜眼看了一下汪國豪。

  “沒什麼,只是一些學校裏的小事情。”汪國豪低著頭恭敬道,他可不想讓父親知道他在學校裏那些丟人的事。

  突然,汪寒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國豪,我說過你多少遍了?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而且你年紀也不小了,將來一定會走上從政這條路,如果你再不改改你那個暴躁的個性,將來會壞大事的。”

  汪國豪低著頭不敢回話。

  “好了,先不說這事了,我問你,還有十五天就要高考了,我讓你做的事怎麼樣了?”

  “這...,老實說,您交待的事,還沒什麼進展...”汪國豪吱吱唔唔的回答。

  “什麼?”汪寒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你平常對付女孩子不是很有一套的嗎?怎麼,要你動真格的時候,你卻不行了?”

  見到父親臉上多雲轉陰,汪國豪連忙上前解釋道:“不是的,父親,並不是我不努力,而是夏蘭本身對男生的性格就比較冷淡,我多次向她謝過殷勤,都被拒絕,再加上她身邊有個叫宇川冰焰的藍發小子在百般了阻撓,我為這事傷透了腦筋,至今也沒什麼成果...”

  汪寒大手一揮,打斷了汪國豪的解釋,“我不管你采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把夏蘭給我搞到手,有了她,我們就會得到銀翼集團在經濟上的支持,這樣,我們才會在政治這條路上一帆風順。但是,你要知道,銀翼集團的董事長華老爺子自從她女兒死後,對夏蘭這個唯一的外孫女,寶貝著呢,你不要給我亂來!”

  “是,父親。”汪國豪心中一橫,咬牙答應。

  “嗯,華老爺子那裏我已經說好了,只要夏蘭同意,他那邊沒問題。”汪寒似乎在寬兒子的心,突然,他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叫什麼的藍發小子是什麼來路,竟敢跟你叫板?”

  “他叫宇川冰焰,”汪國豪滿肚子的苦水終于得到了渲泄,“他要是個普通小子,我早就把他給幹掉了,可他的背後有梁錚老頭和葉淑芬給撐腰,所以我一直沒動。”

  “哦,梁錚和葉淑芬?”汪寒埋頭陷入了思考,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面,“葉淑芬倒可以不用考慮,她對我們構不成危脅,可梁錚就有點難辦了,這老頭一向跟我不和,處處和我作對。”

  突然,汪寒抬起頭,目光變得堅定無比,“夏蘭我們一定要得到,至于那藍發小子你怎麼處理我不管,不過手段得給我隱蔽點兒,我可不想惹什麼麻煩上身。”

  得到了父親的決定,汪國豪眼中亮光一閃,高興地答道:“是,父親,這次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嗯,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我還有事,先走了。”汪寒站起身,皺著眉頭向地上的碎片看了一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別墅。 待肯定了汪寒的離開,汪國豪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同時在心頭嘿嘿冷笑,“宇川冰焰,你別以為你有梁老頭撐腰,老子就不敢動你了,這次,我要你嘗嘗老子的厲害,老虎不發威,你當是病貓呢?”

  可過一會兒,他又皺著眉頭,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少女美麗的身影,“這個夏蘭,軟的不吃,硬的也不能動,要怎麼才能搞得定她呢,哎,老頭也真是的,也不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想一想。”

  *******************************************

  與其他高中一樣,在高考的前一個星期,學校裏給高三所有的學生都放了一個長假,讓他們放松一下長時間緊崩著的神經,以最好的精神狀態去迎接他們人生中一個最重要的轉折點--高考。

  天氣已經進入六月,幹燥地BJ城在烈日的暴曬下,熱浪一波接著一波,致使原本熱鬧非凡的BJ城變得死一般的甯靜,所有的人都躲在屋裏的空調下面,罵著這熱煞人的鬼天氣。

  “該去買幾件衣服了,都沒衣服穿了!”冰焰渾身濕漉漉地從浴室裏走了出來,打開衣櫃,發現除了幾件校服之外,根本沒什麼衣服可穿,不由地苦笑著自言自語道。

  外面的悶熱對冰焰來說倒沒有什麼,有著體內鳳凰能量的保護,冰焰甚至連一滴汗都沒有出,可這錯綜複雜的道路卻讓冰焰傻了眼,平常他除了去學校和夏蘭出去吃了一頓飯以外,根本就沒出過什麼門。本來,他出來時,想打電話給夏蘭讓她幫忙帶路,可一想到近段時間夏蘭對自己的疏遠,再加上這蒸籠似的天氣,只好作罷。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特別要和冰焰作對,原本城中多如牛毛的公車和的士,現在居然一輛都見不到,在路口足足等了有半個小時的冰焰只好漫無目的地沿著這已經被曬得軟軟地柏油公路向前慢慢走去。

  不知不覺地,冰焰已經走了一個多鍾頭,竟然來到了上次與夏蘭一起吃飯的翠玉軒的門前。冰焰一愣,翠玉軒還是與幾個星期前一樣,並沒有因天氣的炎熱而減少客源,只是他和夏蘭,卻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已經由很要好朋友變成了形同陌路的陌生人...

  “哎...哎,讓開讓開,車剎不住了!”一個騎著一輛小巧的自行車的女孩尖叫著向冰焰的正面沖來。

  冰焰下意識地一讓,但自行車仿佛長了眼睛,花了一個彎,仍然沖冰焰撞去,冰焰連忙伸出他修長的雙臂,向失控的自行車龍頭抓去。

  自行車終于停住了,可女孩卻由于慣性力的作用,整個人都鑽入了冰焰的懷抱之中。

  過了許久,女孩才從驚嚇中清醒過來,雙手猛地一推,從冰焰的懷中掙脫出來,隨即,她又皺著眉頭,蹲下身去,拼命地揉著剛才可能在撞車時被撞痛的小腿。

  冰焰這才有機會打量眼前的女孩。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女孩看起來年紀不大,卻穿著一身誇張的太妹服,頭發理得比男生還短,原本應該清秀的小臉被厚厚地濃妝給遮住。

  “這世上還真什麼樣的人都有啊!”對這個比男孩還男孩的女孩,冰焰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要以為冰焰很欣賞女孩的個性,冰焰只是覺得面前的女孩比較眼熟,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女孩終于停下了她那揉腿的小手,站起身來沖冰焰一瞪眼,“你是不是有病啊,路這麼寬,你非要往我車上撞?”

  冰焰剛開始只覺得這個女孩比較眼熟,可一聽到了女孩的話,冰焰確定自己絕對不認識她。冰焰剛來到這個世界才不長時間,所接觸的女孩本來就不多,除了夏蘭之外,就是八班的那些官家的公主們。夏蘭不可能,公主們對別人也許會潑辣地罵出剛才那些話,但是對冰焰,她們只有發自內心的尊敬和崇拜。

  女孩見冰焰不停地打量著她,眼睛中投射出厭惡的眼神,心中更是冒火,“看什麼看,沒看過女孩子嗎?別以為你自己長得人模狗樣,所有女孩都會讓著你,可我偏偏不吃那一套。”

  自從冰焰來到這個世界,從來都沒遇到過這般蠻不講理的女孩,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幹脆,他直接將女孩從眼中忽略,繞過她身邊,走了開去。

  可能是由于冰焰的默不作聲,使女孩看起來有點得意,她在冰焰身後大聲叫道:“喂,就這麼走了?做錯事要道歉,難道你爸媽沒有教過你做人的道理?”

  冰焰果然站住,他緩緩地轉過身,只是淡淡地看了女孩一眼。

  這哪還是人類的眼神啊?原本烏黑的眼球在剎那之間轉變成了藍色,映射出不帶絲毫感情冰冷的眼神,那種冷,是直刺骨髓的冷,將女孩臉上得意的表情和剛要說出口的諷刺話在瞬間被凍住。

  “給你一個忠告,不要隨便侮辱別人的父母!”冰焰簡單地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只剩下女孩一個人滿身冷汗地站在那裏。

  =================================================

  秦瑤感覺今天自己真是倒黴透頂。今天一大早,她才剛剛起床,便接到母親的電話,說明天是她爺爺的生日,讓她務必回家,替爺爺慶祝生日,害得她立刻向班主任請假,急急勿勿地趕去車站。

  秦瑤就讀的學校三中也在BJ,只不過是在城郊,距離市中心的家雖算不上遠,卻也有三十來裏的路程,再加上學校功課抓得比較緊,以致于平常她吃住都在學校,只有逢年過節和放長假的時候才會回去。

  今年BJ的夏天與往年相比,異常的悶熱,而地勢偏僻的三中門口只有一班公車,秦瑤在站台上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一班公車。車剛打開門,她便立即隨站台上的人群向公車上擠去。

  就在秦瑤剛要擠到車門口時,突然,她感覺有一只肮髒的大手撫上了自己的胸部,她憤怒地轉過頭,去追尋那只髒手的主人,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骨瘦如柴的約二十來歲年輕人,一頭被染成藍色的亂蓬蓬頭發垂于額前,特別是他那張奇醜無比的臉上居然還露出猥瑣的笑容。

  秦瑤頓時氣急攻心,想抬手就給青年一把掌,卻不料那青年猛地向前一沖,繞過秦瑤擠上了公車。青年剛擠上車,公車便關上車門,鳴著喇叭,徐徐駛離,只留下秦瑤一個人在站台上跺著腳叫罵。

  秦瑤站在站台上越想越郁悶,幹脆,她決定騎自行車回家。回到學校,她向同學借了一輛自行車,想了想,又跑回了宿舍,翻出了自己一次心血來潮購買的那套太妹裝套在了身上,還瀟灑地甩了甩本就不長的頭發,心道:“我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占姑奶奶的便宜。”

  可她沒想到的是,還有更大的麻煩在後面等著她。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努力,汗流浹背的她終于騎到了離家不遠的BJ城中心,可她再也沒有力氣再前進一步。于是,她將自行車往路邊一扔,自己卻鑽進了旁邊的一家理發店裏,軟軟地癱在一張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向服務員叫道:“幫我搞一下頭發。”

  精疲力盡的秦瑤在涼爽的空調間裏,很快便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可等她醒過來時卻發現:原本自己不長的頭發居然被理成了更短的板寸頭,更可氣的是,自己的臉蛋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化妝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濃妝。她立即叫來服務員責問,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衣服惹的禍。

  原來,理發師見她穿著太妹裝,便為她理了一個時下太妹最流行的板寸頭,還多事地給她化了個濃妝。

  老人們常說的一句話:人在倒黴時,喝水都塞牙縫。沒想到,這句話用在秦瑤身上同樣適合。當秦瑤從理發廳出來,怒氣沖沖地跨上了自行車,猛蹬了幾步,才在忽然間發現自行車的剎車居然在這個時候失靈,可偏偏有個男孩,傻傻地站在路中間發呆...

  說實話,男孩長得很帥,不,應該是清秀才對,可他偏偏長著一頭藍色的頭發,這讓秦瑤將公車青年猥瑣的面龐與少年的臉在腦中重合,她再也忍不住,將積累了一肚子的怨氣向男孩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

  讓秦瑤驚訝的是,男孩人似乎很有風度,在她毫無顧忌地發泄的時候,男孩除了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厭惡的眼神以外,臉上卻絲毫沒有向她發怒的跡像,直到自己的最後一句話,才真正觸動了男孩的逆鱗,惹來了男孩的一個冰冷的眼神和一句簡單的警告...

  ==============================================================================

  冰焰舒服地躺在寬大的床上,手邊放著剛買來的衣服,腦子裏卻回想著下午發生的事情...

  下午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冰焰的心情,他依舊按照自己原來計劃去購置了衣物...。

  “為什麼下午那個蠻不講理的女孩沖我發火時,我會無動于衷呢?”冰焰搖了搖頭,在心中問自己道,“或許在爸爸媽媽去世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死了,我現在活在世上唯一的目的就是替父母報仇後回冰下世界去照顧兩位爺爺吧!”

  “叮鈴鈴...”正在冰焰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

  “喂!”

  “焰子,”電話裏傳來了葉淑芬熱情的聲音,“要高考了,准備得怎麼樣了?”

  “還行!”冰焰的聲音一如繼往地平平淡淡。在心中,冰焰還是十分感激這位與自己母親般疼愛他的阿姨,只是他不習慣不感情表達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葉淑芬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今天你一定要過來吃晚飯,明天你秦爺爺過生日,瑤瑤也回來了,我介紹你們認識。”

  “嗯,我會准時到的。”

  “好,我們等你,對了,不要買禮物了,只要人來就好!”葉淑芬像想起了什麼,特地叮囑了一聲。

  傍晚時分,冰焰准時來到了秦老了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來了來了!”門被打開,系著圍裙的葉淑芬,將冰焰領進了屋,同時向一個房間喊道:“瑤瑤,你看誰來了?”

  “就來就來。”話音剛落,房間裏走出來一個少女,板寸短發比男生的頭發還短。

  冰焰見到少女,瞳孔不禁一收,但隨即又恢複正常。少女正是下午指著冰焰鼻子叫罵的女孩,與下午不同的是,女孩一身的太妹裝不見了,取而待之的是一襲白色的連衣裙,臉蛋也去除了濃妝恢複了本來的清秀。

  葉淑芬親熱地拉過冰焰向少女介紹:”這就是以前和你說過的,在南極救過你爺爺的焰子。”

  少女可沒有冰焰這般冷靜,她指著冰焰驚叫道:“是你!”

  “你們認識?”這下輪到葉淑芬糊塗了。

  “不,不認識。”少女躲閃著母親的目光否認道:“只是下午我回來時在街上看到過他。”

  “是嗎?”葉淑芬用不相信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女兒。

  “是啊是啊。”少女略顯尷尬地走到冰焰面前,伸出手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瑤。”

  “宇川冰焰。”冰焰也伸出了手。

  “很高興認識你。”秦瑤緊緊地抓住了冰焰的手,眼睛卻狠狠瞪向冰焰,那眼神,仿佛冰焰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站在秦瑤身後的葉淑芬看到冰焰平靜的臉色,不再疑惑,招呼道:“那,焰子,你先坐一下,阿姨先去准備晚餐。”說完便走進廚房,將冰焰和秦瑤兩人留在客廳。

  冰焰剛坐下,秦瑤便跑過去坐在他的對面,用她那雙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冰焰,仿佛冰焰不是客人,而是一個偷她們家東西的一個嫌疑犯。

  對于秦瑤的目光,冰焰不理不睬,只是默默喝著葉淑芬拿給他的飲料。

  突然,秦瑤得意地一笑,走到了冰焰身邊,蔑視地看了冰焰一眼,道:”明天我爺爺過生日,你卻空著手跑了過來?想白吃白喝嗎?沒門,趕緊去廚房幫我媽燒飯。”

  冰焰淡淡地看了秦瑤一眼,沒有說話,轉身走進了廚房。

  有了冰焰的幫忙,晚餐准備的速度快了許多,就在晚餐准備完成前沒多長時間,秦老和秦志濤也同時回到了家。

  “生日快樂!”眾人都舉起杯中的飲料(因為過兩天冰焰就要參加高考,所以秦老建議晚餐時用飲料代替酒水。),向秦老道賀。

  “好,好!”秦老臉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爸,”葉淑芬首先夾起一塊秦老最喜歡吃的紅燒肉,放到秦老面前,“今晚的大多數菜都是焰子的手藝哦,你先嘗嘗吧!”

  “哦,是嘛,那我可要嘗嘗。”說著,秦老夾起面前的紅燒肉放進嘴裏,咀嚼了幾下,突然,他兩眼放光,對大家說道:“真不錯啊,我很少吃到這麼好吃的紅燒肉,來,大家快嘗嘗,真的很不錯。”

  眾人紛紛起筷,一時間,大家贊美冰焰廚藝的聲音絡繹不絕,除了秦瑤,她本想讓冰焰出醜,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真的會燒菜,還大出風頭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評,這著實讓她大大地郁悶了一把。

  可隨即,她眼珠一轉,又想到了一個整冰焰的方法。

  “爺爺,生日快樂!這是我給你准備的生日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秦瑤忽然停下手中的筷子,跑到房間拿出一只精美的禮品盒,遞到了秦老面前,同時還招呼著秦志濤,葉淑芬,特別是冰焰,“大家快把准備好的生日禮物拿給爺爺,看看爺爺最喜歡誰的禮物?”

  這時候,葉淑芬就是眼神再不濟,也看出來自己的女兒與冰焰有過節,她不由地沉聲道:“瑤瑤,你胡鬧什麼?趕快坐下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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