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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玄幻魔法] 不死醫神 作者:幽谷聽泉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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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6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幽谷聽泉人

    對安倍熊二來說,遇到這個怪人,簡直就是重生的開始。他本來是依附於三明治家族的一個鬼公,但年老體衰,五對蝙蝠翼都退化到只剩下翅根了,要論打架,還真不一定能幹得過年輕力壯的鬼候!他在鄉下管花木,基本上算是給自己安排棺材板的生活。

    在怪人舒醒後,對這個自稱把他從三山島救到魔戶的鬼族,直接以貫頂的方式,將強大無匹的暗黑能量和貪婪魔氣貫入他的體內,不僅讓他重渙新生,更將他的力量從鬼公直接跨越鬼王,提升至鬼帝級別。

    這時,安倍熊二才知道自己撿了個寶,隨隨便便救回來的人居然就是至高無上七天魔之一的貪婪天魔瑪蒙。在鄉下休養了半個月後,瑪蒙直入魔戶,與懶惰天魔貝利亞見了一面,然後,平空出現十三鬼王和二萬多個個修為在鬼候以上的鬼族兵。

    這支鬼族前所未有的強大精兵,在安倍熊二的率領下,進入深藍寶石大陸之後,並沒有大張旗鼓,而是在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的掩護下,直向金陵城進軍。

    也該是金陵城有這一劫,由於張崇弛曾向沈萬三和張道陵描繪過鬼族當前的大致形勢,他們的判斷是鬼族在短期不可能形成大的戰力,所以,在東部形勢進入僵持狀態後,放鬆了對深藍寶石大陸沿岸的情報徹查,致使第四軍團迅速靠近金陵城。

    等到發現情況不對,中原國的支援部隊趕到時,為時已晚。特別是在戰力上,金陵城的守軍擁有的皇騎士和魔導師不超過兩位數,天騎士和大魔導師更是一個沒有。而鬼族方面,卻基本上以鬼公和鬼候為主,兩兵猝然相接,呈現出一邊倒地屠殺狀態。準確地說,金陵血劫,死的人員是五十萬,其中十多萬士兵和三十多萬平民。

    在完成屠殺後,安倍熊二派人以金陵城為中心,劃上巨大的魔法陣,召喚貪婪天魔瑪蒙的本源力量,使瑪蒙吸納了金陵城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的血與火、怨與恨,完成最後回歸的關鍵一步。現在瑪蒙已回去閉關,只要真正將所吞噬的力量掌控後,就能完成最後回歸。

    說到這裡,安倍熊二滿臉猙獰:“那十三鬼王還不是就因為當時侍奉在仁和居中的十三個奴僕而已,是瑪蒙陛下隨手弄出來的小頭目!現在居然乘陛下閉關之時,向我逼宮,等陛下出來後,我要讓他們知道死字怎麼寫!斷手斷足,刺耳剜目,凌遲寸碟,我要讓他們後悔自己曾在這世上活過!”

    張崇弛聽得有點頭昏!拜託,你自己的小命還在人家手裡握著,居然已開始要殺別人了!在他的識海中,神格心口的黑色魔色驟然轉動,散發出冷厲的殺氣和噬血的衝動。神格似乎也不安份起來,雙目微紅,躍躍欲試。他連忙將噬情珠攥在手中,雙目微閉,深吸一口氣,,才將神格中湧出的不良情緒給強行壓了下去。

    老妖貓在邊上冷笑一聲,一掌將安倍熊二拍成肉泥,大口一張,一道紫黑色的煙氣對著安倍熊二的肉泥一繞,從中生生地拘出一團七彩閃爍的靈魂,被他一口幹掉。

    辟邪之所以讓人害怕,除了它強大的力量之外,還具有對靈魂的直接攻擊能力,被辟邪吸入體內的靈魂,要經過整整百年的暗火燒灼,時時刻刻在無比痛苦中掙扎。在百年後,才能將這靈魂煉得純潔無比,不受外界影響,重入輪迴。

    什麼樣的靈魂才是純潔無比,不受外界影響?只有學過醫的人才知道,真正不受外界影響的靈魂只存在於那些先天腦癱,智力永遠停留在兩歲以下的人身上!老妖貓既然融合了辟邪,自然擁有這個能力,為安倍熊二提供了最佳歸宿。

    靈魂煉獄,血肉化汽,轉眼間,偌大一個安倍熊二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只留下些碎片殘飾。張崇弛有點厭惡地皺皺眉頭,剛想說話,眼角的餘光一瞥,卻見一枚亮晶晶的手環掉在地上。他拾起手環,看著看著,臉色變得異常沉重。

    “怎麼啦?”西夷光感覺到了張崇弛的異狀。

    張崇弛不說話,將手環遞給彩虹織女。

    “狂血環?魔武士裝備!”彩虹織女略一打量手環,就認出了其來由,忙安慰說:“你先別急,鬼族自稱為魔在人界的代言人,擁有一二件魔武士裝備應該在情理之中,並不見得就是我們從三山島取出的那批!”

    “瑪蒙也是出自三山島,原身又是人族,這讓我很不安。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去三山島一趟!”張崇弛將狂血環收入儲物戒指說:“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安排一下,抓人幫忙照看著深藍寶石大陸。無論如何,金陵血劫的慘劇絕不能在任何一個地方再次上演。”

    “誰對付得了十三鬼王和其靡下成千上萬的鬼公?”彩虹織女覺得有點擔憂。

    張崇弛神秘地一笑:“我自然有辦法,找幫手去!”說著,大袖一揮,一個小型的空間之門,將三人一獸直接帶到了一處小城。

    青石街,粉牆碧瓦,在一輪圓月下,泛著微微的柔光,映著遠遠的天色,一切都如此寧靜安詳,時有時無的蟲聲,更添幽靜。偶爾的犬吠聲,夜歸人開門聲,小兒的啼聲,化在柔柔的風中,一切都如此美好。

    三人微微地沉醉了半刻,張崇弛才在一處大宅的門上敲了幾下,就聽裡面有人回答說:“別敲了,樂善堂已在三天前就已經宣布關閉歇業了!要求醫,去找同仁堂或慈心館去!”

    “我不找樂善堂!我找沈萬三總管!”張崇弛和和氣氣地說。

    “樂善堂都沒了,還有什麼總管?本來以為你是來求醫的,我才指點你一條路,再囉嗦,小心我放狗趕人了!”裡面的人火氣倒不小!不過,任誰在這樣美好的夜裡,正睡得高興,被人給打擾了都會有幾分火氣!原本以為是求醫的,還好聲好氣地說了兩句,現在聽出來,根本就是來搗亂的,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態度。

    張崇弛倒聽出他的口音來了:“小柱叔!幾年沒見,你的火氣倒是越來越猛了,小心傷肝。我給你留的青木疏肝湯,你一定沒有堅持服用,是不是?”

    “是弛哥兒!”門裡的聲音也聽出了張崇弛的話音,大是高興,一路連大門小門通通打開,一陣風似地出現在門口,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青衣布裳,一把抓住張崇弛的手說:“弛哥兒,當年要不是你,根兒和他娘的命早就不知交代在哪裡了!前兩天,我那婆娘還在念叨著你呢,說像弛哥兒這樣的神醫,居然被趕出樂善堂,這樂善堂也是該倒閉了!”

    張崇弛笑笑:“小柱叔!我當年離開樂善堂時,就說過,不會再進樂善堂的門,剛才正在門口不知該怎麼進門呢,想不到這樂善堂倒是歇業了!沈總管在嗎?”

    小柱一邊將他往來讓,一邊嘮叨著:“沈總管在!樂善堂這一歇業,醫生醫藥的全拉走了,只剩下這空宅子,留給了沈總管。沈總管說,我們永樂城裡的人是知道樂善堂歇業了,可鄉下人不知道,有些急診找醫生的,還經常在半夜里來,才讓我再呆一段時間,給他們回回話,指點一下去同仁堂和慈心館的路,以免耽誤了病人!”

    走走說說,誰說只有女人見面時愛嘮叨?就是在小柱這樣五大三粗的漢子口中嘮叨起來,也沒個完,不過那份感情聽在張崇弛心中,還是很享受的。至少,在金陵城,被安倍熊二刺激起來殺戮慾望,漸漸消失在這嘮叨聲中。

    “沈總管就在書房裡,現在還亮著燈,估計還沒睡,你直接進去好了!”小柱湊到張崇弛耳邊說:“知道你年輕人臉嫩,就不鬧你了!不過,你那兩個女朋友都長得天仙似的,小子,好福氣,可得把握住了!”

    “謝謝小柱叔指點!”張崇弛輕聲回答了一句,去扣書房的門了。

    小柱也提著個燈牢回前院門房,繼續睡他的大覺。他們倆最後的一問一答,雖然小聲,可彩虹織女和西夷光是什麼人啊?早就聽得清清楚楚,給了張崇弛一個嗔怪的目光後,臉上隱隱發燒,垂了下來,老老實實跟在他後面,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沒等張崇弛扣門,書房的門已打了開來。沈萬三和他的老僕,兩人一起坐在書案前,看到門口站著的張崇弛,也不覺得驚訝,幾個人對視一笑,進了書房後,便各自找地方坐下,想喝茶的喝茶,想磕瓜子的磕瓜子,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中,沒有一絲拘束的感覺。

    沈萬三指了指老僕打扮的李廣:“這位,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李廣前輩!”張崇弛現在的眼裡哪還會被李廣這樣的斂息術所蒙蔽:“想不到前輩居然已突破至神騎士的境界,佩服,佩服!”

    “少說些客套話!”李廣笑罵:“你小子是在誇自己吧,神騎士級的斂息術都能讓你一眼看透,那你該是什麼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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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6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幽谷聽泉人

    張崇弛不好回答,神騎士雖然是人族騎士的頂峰,可比起神屬來,還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何況他們現在三個全是使神的實力,又跟神屬差了一大截!若將李廣比喻成小學六年級的畢業生,張崇弛幾個可都已是高中生了!

    李廣也沒要他們回答,以他暗夜飛鷹的情報,又加上跟智寧國情報系統互通有無,又豈會不知道,張崇弛三人已突破人族極限,晉升為神?他只是略略感慨一下而已:“其實人族一直在進步!在神魔大戰剛剛結束時,的確沒有人能再晉升至神騎士的境界,但這千萬年下來,隨著修煉方法探索研究的不斷深入,修入高階的騎士越來越多!可以肯定地說,現在的深藍寶石大陸,包括我在內,至少有五個神騎士,不過,沒有一個會在人前擺顯罷了!”

    “也許,假以時日,以人修神都不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據說,當年創世神正是依照自己的模樣創造了人族!”彩虹織女輕聲說了一句,讓李廣精神一振!張崇弛能成神,其實是因為他獲得了不少神魔遺留的傳承氣息,可彩虹織女的意思卻是,一個人族,沒有任何傳承也能修神,這可是個極大的觀念突破!

    他向彩虹織女躬身一禮:“李廣今後若有寸進,當不忘姑娘指點之恩!”稱彩虹織女為姑娘,而不是神,可見李廣已將神做為人族的晉階修行,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了。

    “飛將軍客氣了!”彩虹織女聽張崇弛說過李廣事蹟,自然應對得體無比。

    李廣呵呵一笑,轉向張崇弛說:“不知太子殿下此來,有何指教?”

    張崇弛笑著說:“有沈伯父在,哪有我開口的份?我只是想跟沈伯父告個別,這段時間,我們三人,還有這只妖貓要出海觀光旅遊一趟,家裡的事就拜託沈伯父了!”

    沈萬三聽到出海兩個字,不由眼中一亮,笑著說:“家裡的雞雞狗狗,我儘量注意就是了!不過我可不能保證雞不偷食,狗不咬人。所以,你的觀光旅遊最後能安排得緊湊一點。”

    “何必呢?”張崇弛怠懶地說:“你也知道,出去旅遊,總得有個好心情,有個好空閒,眼巴巴地跑來跑去,那是很累人的!”

    沈萬三說:“我也沒辦法,誰讓咱家就出了你一個能幹的?能者多勞啊!”

    張崇弛抓抓腦袋說:“別忘了我們鄉下還有句俗話,叫‘樣樣會頓頓餓’,越是能幹,什麼事都堆在你身上,死得比誰都快!”

    沈萬三眨眨眼睛:“所以能幹的人,還得有不死之身才行。其實那些雞雞狗狗的,你倒真的不必掛心,可別忘了,好像還有一只狼,一只虎,雖知道,底下還會不會冒出什麼獅子獵豹來?你沈伯年老體弱,可經不起折騰。”

    張崇弛撇了撇嘴,遞過一片金燦燦的東西:“伯父要是算年老體弱,誰敢說自己身強力壯?好吧,我就在家裡放幾只鞭炮,萬一虎狼來了,就算不能現場獵殺,也可以將他們嚇唬一下。”

    “光鞭炮恐怕不夠吧!”沈萬三有點不依不饒!

    “再弄桿獵槍吧!只要虎狼沒成氣候,就不怕了!”張崇弛有點無奈:“我一醫人的醫生,什麼事候還要醫國,甚至於醫整個大陸?再說了,就算醫生醫天下,也該是醫聖的事,關我一銀針醫師什麼事?”

    沈萬三接過張崇弛遞來的東西,納入袖中後,笑著說:“別在這裡幹嚎不掉淚了!照你說的辦還不行嗎?只要別忘了回來當家就行!”

    “當家?”張崇弛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不會吧!沈伯,這一大家子,可必非讓一個當家的?大家自行負責,各立門庭不行嗎?”

    沈萬三一陣沉默,老長時間才問:“你確定你不當家?”

    “不當!”張崇弛斬釘截鐵!

    “那你推薦一個當家的?”沈萬三還抱有一線希望:“要不先讓張老弟和弟媳做個主,以後再找當家的?”

    “也不行!”張崇弛說:“伯父,你要當家我不反對。可我爸媽那兒,估計連現在都想撂擔子,你就別再給他們沒事找事了!”

    沈萬三苦惱地說:“我還當家?你沈伯父知道自己是哪個料,哪個家讓我當,就等著毀了吧!你看這樂善堂永樂分堂就是個例子,呵呵……”說到最後,他無奈地笑笑:“這年頭,想當家的多,不想當家的也多,問題是該當家的不當,不該當家的全想當家,真是令人覺得苦惱。”

    “車到山前必有路!”張崇弛安慰了一句:“每個人都把自己的家給當起來,又何必非人讓別人來當自己的家?”

    “這事以後再說!”沈萬三及時打住了這快要變成繞口令的話題:“有空我去智寧國找道陵老弟去討論!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可以去旅遊了!”

    “多謝沈伯父!”張崇弛一帶彩虹織女和西夷光,向沈萬三和李廣行了一禮,就轉身出了樂善堂永樂分堂,走時,跟候在門口的小柱打了個招呼,又換來一頓嘮叨。

    出了樂善堂永樂分堂,彩虹織女笑著說:“三山島?”鬼族所住的三山島實在有點遠,以張崇弛使神的能力,也不可能帶著三人一獸橫跨整個大洋,到達三山島,自然需要三人一獸將目的地設為一致,才能打開空間之門。

    張崇弛搖頭說:“不急!別忘了還有個人是我們必須見一次面的。”

    西夷光會心地說:“皇甫老爺子,自打從鬼族歸來後,我就一直沒見到他,怪想念的。還有王叔和,該是跟著皇甫老爺子學醫吧,要說你這個師父,也當得夠不負責任的。”

    張崇弛一臉的委屈:“這可不能怪我!連沈伯父都想讓我當家,已經夠鬱悶地了!其實,老爸也跟我說過這事,後來還是被我皮掉了!老媽不幹的話,有焦國師就夠了!”

    “好了!知道你有本事!”西夷光嬌笑著說:“那有本事的人,你研究一下,該到什麼地方找皇甫老爺子?”

    張崇弛手指一彈,一顆紙丸在他手中上下浮騰,然後自行打開,上面寫著“京師朱雀大街一百三十六號,長春堂總堂。”西夷光這纔明白,敢情他跟沈萬三在提到什麼“醫聖”時,已讓沈萬三將皇甫謐的下落打聽得清清楚楚。

    到了長春堂時,意外的皇甫謐和王叔和也沒睡覺。一老一少圍著一個銅人正在研究得起勁:“這針灸銅人是由前輩高人,千年前醫聖王維一負責設計,由中原國朝廷出面組織全國的能工巧匠進行鑄造,共計兩具,一具藏於皇宮內府,一具就在這長春堂,人稱‘天聖針灸銅人’,是用來練針灸之術的絕妙器具”。

    放在兩人前面的銅人由青銅鑄成,身高和青年男子相仿,面部俊朗,體格健美。頭部有頭髮及發冠;上半身裸露,下身有短褲及腰帶;人形為正立,兩手平伸,掌心向前。全身標有354個穴位名稱,所有穴位都鑿穿小孔。從前身打開的胸腔,可以看到體腔內有木雕的五臟六腑和骨骼。

    銅人的體表塗滿黃蠟,完全遮蓋經脈穴位。王叔和用黑布蒙著雙眼,左手與銅人的手相握,皇甫謐口中叫道:“天突三分、檀中一分捻出、將台五分三提出穴、合谷雙飛、腎俞慢捻七分……”

    王叔和一路下來,出針如電,被他針扎的部位逐一涉出一點銀白色的水銀。皇甫謐一口氣報了三十六處穴道,見王叔和下針之處、所用手法都準確無遺,才滿意地笑著說:“這針灸銅人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中都注有水銀,只有認穴準確,手法無誤,才能使水銀滲出體表,小叔和果然聰明!”

    王叔和看著針灸銅人說:“皇甫爺爺,無論從針灸銅人看,還是從《黃帝內經-靈樞》看,其實人的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都與人雙手脈門處貫通,你說我通過脈像來診斷疾病,到底可不可行?”

    皇甫謐捋須沉思說:“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不過從你的理論推導和你師父的診病方式來看,診脈斷病應該是一項值得研究的發現,你可以深究!”

    “師父!”王叔和一肚子的委屈:“師父到底什麼時候來看我?他該不會是忘了還有我這個徒弟吧!”

    “呵呵!乖徒兒,是師父不對,這就向你認錯還不行嗎?”張崇弛有點內疚地在窗口接口。

    王叔和一回頭,見是張崇弛,不由高興地跳起來,身形一側,飛出窗口,投入他的懷中,直叫師父。看樣子,這幾年跟著皇甫謐,不僅醫術大有長進,連武技也學得不錯。

    張崇弛拍拍王叔和的腦袋,嘆了口氣說:“可惜師父今天來,也只是跟你見一面而已!”

    “師父還有要事?”王叔和有點失望地瞪著眼睛。

    張崇弛只好改變一下行程,說:“師父來這裡,跟你聚一夜,我們師徒有什麼話好好聊聊。明天一早,師父就要去鬼族,在那裡還有你的一個師弟,他被留在鬼族,誰也沒教他,可憐著呢!等師父將他接過來後,我們再好好聚聚!”

    王叔和懂事地點點頭說:“我還有皇甫爺爺,那個師弟卻沒人教,一定很想師父!師父,你只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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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6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幽谷聽泉人

    皇甫謐笑呵呵地說:“我老頭這麼大年紀了,也不過收了幾個記名弟子,正傳的還一個沒有。倒是小兄弟厲害,連弟子都有兩個了,像小叔和這樣的資質,連我老頭也看著眼紅啊!”

    張崇弛忙謙虛地說:“老爺子,你難道沒看出來我這個師父根本就是不負責外加不合格的嗎?沒有老爺子指點,小叔和的學業可算是荒廢了!”

    皇甫謐臉色一正:“你今天來就是跟我說這個?”

    張崇弛哈哈一笑,手一翻,托出那本《黃帝內經-靈樞》和《針灸甲乙經》,送到皇甫謐身前,說:“請針神皇甫前輩為我開啟《黃帝內經-靈樞》!”

    皇甫謐的臉色遠沒有剛見面時的和藹了,托著兩本書掂了掂說:“醫神絕學,是可以這麼輕易就能求取的嗎?小兄弟!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更有從鬼族手中取回《黃帝內經-靈樞》之功,可這些並不代表著你能輕易獲得《黃帝內經-靈樞》的真正傳承。”

    王叔和縮了縮腦袋,在皇甫謐的身後向張崇弛打了個眼色。這些年跟著皇甫謐,對他的性格瞭如指掌。在日常生活上,或者學習武技魔法方面,皇甫謐也是個不拘小節之人,跟誰都笑呵呵,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到了醫學上,皇甫謐定然如臨深淵,嚴厲古板得讓人心頭髮恨兼發慌。這回,他手托《黃帝內經》,儼然擺出一副從神的樣子,頭痛啊!

    張崇弛也臉色一肅,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極為慎重地對著《黃帝內經-靈樞》行了大禮,說:“還請皇甫前輩指教!”

    “把針灸銅人搬過來!”皇甫謐回頭吩咐了一句。

    王叔和飛快地將針灸銅人送到皇甫謐跟前,皇甫謐從隨手的藥箱中取出一塊黃臘和一瓶紅色的液體,打開銅人頭頂,將紅色液體倒入其中,將銅人往空中一拋,手腳飛舞,對著銅人又拍又打,一口氣用黃臘封遍其全身365處穴道後,將銅人放了下來,才出一口氣說:“剛才這瓶紅色液體就是醫神界傳說中的神偶之血,在注入針灸銅人後,可模擬出人體的所有反應。我設了幾個病例在銅人身上,你以診病的方式斷病,然後以針灸方式治著試試!”

    張崇弛伸出三根指頭搭在針灸銅人的腕上,居然發現針灸銅人的脈搏居然跳動起來。起先極為微弱緩慢,接著越跳得強,很快達到常人的水準,就穩定下來了。

    說平穩,也並不確切,能說這針灸銅人的脈象變化基本上屬於生人之列,可從其脈像仔細探查來看,一會兒脈細如發、一會兒又顯得滿大、或小急、或鶩暴、或急沉、或沉博、或懸勾浮、如浮波、如散葉、如懸壅、如偃刀、如丸滑……不但乖戾異常,而且很難體會。

    張崇弛收心斂神,將神識沉入體內丹田處的元素之輪中,一會兒,針灸銅人渾身的光暗地火水風變化在元素之輪的中央一一呈現。可明擺著的一件事是,神偶之血雖然能將針灸銅人的脈象變化得如常人,但並不能將針灸銅人變成真正意義上的人,在元素之輪中,反映出來的不過是一具冷冷銅人。

    他苦笑一聲,三指離開了針灸銅人的脈象,對皇甫謐說:“老爺子,我無法診病,更無法下針!”

    “為什麼不試試?”皇甫謐沉聲說:“這可關係到是否能開啟《黃帝內經-靈樞》的大事,也許你並不知道,當年醫神不再輪迴,而選擇傳承時,曾說過,他的傳承其實就放在《神農本草經》和《黃帝內經》之中,等待後人以救護眾生的願力去接受。我想,你即已從孫思邈處獲得《神農本草經》的傳承,救護眾生的願力當無可疑,我可以答應你,只要能治得了這銅人身上模擬出來的症狀,我就為你開啟《黃帝內經-靈樞》。”

    張崇弛三個指頭又過了一下針灸銅人的脈門,搖搖頭說:“請老爺子暫為我保存《黃帝內經-靈樞》,等我哪一天醫術提高到真正以脈象斷病時,再來請益。”

    皇甫謐有點不近人情地說:“我不會為你保管什麼!只要《黃帝內經-靈樞》在我手中,只要遇到條件合適的人,我就會為他開啟,絕不會等某個人!”

    “也罷!”張崇弛下意識地搖搖頭說:“也許《黃帝內經-靈樞》在別人的手中更能發揮作用,就由老爺子處理吧!”

    皇甫謐有點奇怪地問:“你真的不再試試了?還有一個秘密,你恐怕不知道,如能開啟《黃帝內經-靈樞》,在獲得傳承的同時,就能憑著它與另一篇《黃帝內經-素問》的天生感應,找到遺落在塵世下界的《黃帝內經-素問》。這樣吧,看在你我的情份上,我將條件降低一點,我准許你試三次。只要有一次,能將針灸銅人的病情明顯緩解,就算你通過。”

    這算什麼條件?看來老爺子是存心要放水了!西夷光和彩虹織女正會心地一笑時,張崇弛卻開口拒絕了:“老爺子,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的話裡充滿了誘惑。既然我無法診斷其病情,就不能隨意地下針或下藥,這是醫生最基本的一個準則。我更不會在毫無把握的機會下亂試,雖然從陰陽學說來看,我可以用補陽、補陰、溫中三個不同的方法,總有一個能緩解這種病情,但其他的兩個方法可能就成為病人的催命符了。我所謹記得是,病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皇甫謐臉色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拍著張崇弛的肩膀說:“說得好!病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可知道,我用這個方法來收徒時,每個人聽到我降低條件的話後,都拼命地嘗試不同的方子,卻忘了不知病情不得治療的最基本準則!”

    說到這裡,他有點黯然。跟孫思邈習慣性地隱居不同,皇甫謐其實滿喜歡到處遊走,收徒傳藝。可惜,這些年來,一個得意的門生都沒有,有的只是幾個記名弟子而已。這些記名弟子在登堂入室後,全倒在了這樣的考驗之前。

    “針灸銅上身上的這個病,不過是亂湊和的,根本就不是眾生所能得的病,換醫神來了也沒法治!”皇甫謐將針灸銅人向後一推說:“小兄弟果然沒讓我失望!”

    鬧了半天,皇甫謐要考的只是張崇弛說出自己不知道的勇氣,西夷光和彩虹織女又是對視一眼,眼中全是驚歎!無疑,她們都在這個測試中失敗了。一個地位低下的人,說自己無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而一個地位崇高的人,要他說出在他最擅長領域內的無知,那絕對是一件登天似的難事。

    既然通過了考驗,皇甫謐也就不再廢話了,一口鮮血噴在《針灸甲乙經》上,將這本得意之作化為一根銀光閃閃的針,在針上,纏繞著一根淡黃色的艾草。另一手將《黃帝內經-靈樞》,將針和草往中央一送。

    整部《黃帝內經-靈樞》化為一顆銀黃交錯的水晶珠子,寒光閃閃,照得四周一片雪亮。皇甫謐將其往張崇弛手中一送:“趕快服下吸收。不過,我可不能保證融在此經中的那一縷醫神神識會不會認同你!”

    張崇弛也隨手將一只瓷瓶送到皇甫謐的面前:“這玩意兒前輩應該也用得著!”

    皇甫謐一打開瓶塞,就見瓶中冒出一股紫氣,在紫氣中,無數的金銀光華閃爍,如滿天的星光陽光。一股異香在房間裡散了開來,讓人精神一振。皇甫謐的神格雖然還沒有重新凝聚,可見識早已舒醒幾分,這一看,不由地失聲說:“升神丹?!”

    張崇弛向他比了比拇指,示意他猜測正確。

    皇甫謐神色一陣激動後,又立即強行壓制下來:“你要是一開始就拿出升神丹,我早二話不說就給你開啟《黃帝內經-靈樞》了!”

    張崇弛淡然說:“你是否幫我開啟《黃帝內經-靈樞》跟我送不送你升神丹無關,所以我才會在你確定是否開啟後,再送這升神丹給你!”

    皇甫謐重重點頭:“今後小兄弟有什麼吩咐,只要一件話,我老頭子這把骨頭算是賣給你了!”說著,仰天一骨碌,吞下升神丹,回身就向後堂靜室走去:“小叔和,你跟真兒說,我要閉關三個月,任誰也不准打擾。”

    真兒是長春堂的堂主邱全真,皇甫謐的記名弟子之一。說起來,該張崇弛也有那麼一點關係,當年頒給他銀針醫師資格的金針醫師薛三娘正是他的弟子。不過現在張崇弛可沒時間研究這些,他跟著吞下了《黃帝內經-靈樞》,就趕緊往三山島趕。

    有過《神農本草經》融合的先例,張崇弛自然知道,想融合《黃帝內經-靈樞》中的那縷醫神神識,沒個三五天是絕對做不到的。不如到三山島後,再找時間,或者乾脆在靈鷲山閉關!

    最令他覺得他歉疚的就是王叔和了,一把拉過這個弟子,給了他一只儲物袋,零零碎碎地塞滿了好東西後,才跟他依依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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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6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幽谷聽泉人

    到了三山島時,已是日出東方。青青的天空,紅紅的太陽。太陽只是一昧地紅亮,但不耀眼,仿佛包孕著一團火,一股岩漿,一股生命的鮮紅,在空中悠然地上升。遠方雞啼,“喔喔”一聲,嘹亮、清脆,欣欣然,在大地上回響,誰說太陽不是公雞叫出來的?

    三人一獸,站在靈鷲峰的峰底,俯瞰著整個三山島,一切都在腳下,有一種凌駕其上的微妙感覺,但很快,這種感覺被一股夾雜著殺氣的煙塵給衝醒了!仔細看了看殺氣的來源,張崇弛略有點心安。那是在靈鷲山的另一側,剛藏兵洞根本是兩個方面。他向西夷光和彩紅織女略一示意,三人一獸飛身向殺氣來源逼近。

    在殺氣煙塵的掩映下,是兩隊彪悍的人馬,黑衣黑甲,身邊或坐或蹲著一只又一只的寵獸,不斷地低低咆哮著。雖然殺氣沖天,但兩隊人馬都還沒有出手,甚至於連出聲也沒有。只是一邊出一名首領,正在不斷地交涉著。

    李金星,李岩!這兩個人張崇弛都認識。李金星粗豪衝動,李岩沉穩細膩,平時可是十分要好的堂兄弟,在戰隊訓練中,是最刻苦,也是成就最高的。當年他走時,李自成負責了全面統領工作,而戰隊的訓練則具體由這對堂兄弟負責,想不到居然在這裡對上了。

    “李哥,當年首領走時,是怎麼說的?我們戰隊的存在是為了保證父老鄉親的安全,不是為了爭強好勝,你一天到晚在三山島逛悠,還企圖建立人族集鎮,只會引來鬼族,給父老鄉親帶來莫大的危險!”

    “李岩,你錯了!只有擴張我們的勢力,才能保證父老鄉親的安全。我不想我的子孫後代躲在藏兵洞中當地老鼠,我們必須走出去,外界的廣闊天地才是我們的理想。鬼族怎麼啦?只要有強大的力量,哪個鬼族敢對我們說個不字?”

    “鬼族憑什麼知道我們有強大的力量?”李岩不依不饒地追問!

    “打!打到他們痛了為止,自然會承認我們在陽光下的存在!”對這個問題,李金星早已胸有成竹。

    李岩冷笑一聲:“打?李哥,你必須要知道兩件事,第一,打一次要死多少人,第二,你真的以為我們現在的實力能抵禦住鬼族的全力進攻嗎?”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為了明天的美好生活,死多少人都值!”李金星斬釘截鐵地說:“既然李統領臨時將領導權交到我的手中,我必須對所有的父老鄉親負責,給他們一個光明的未來!”

    “任何人的未來都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取的!”李岩針尖對麥芒:“對於死了的人來說,永遠沒有明天!你不能拿著父老鄉親的命去賭一個未來!何況,李統領閉關時,只是交代你負責戰隊的訓練,沒有交代你全權代理策劃父老鄉親們的未來!”

    李金星突然激動起來:“你還知道有李統領?我問你,自從李統領在閉關時,走火入魔,衝出藏兵洞神秘失蹤後,你都幹了些什麼?一力壓制我們找尋李統領,而且那段時間,島上又有鬼族活動的資訊,我原本計劃派幾個兄弟跟著去打聽一下,卻被你以各種理由否決。若李統領因此有個好歹,休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李岩深吸一口氣,沉靜地說:“既然你還當我是兄弟,那麼我就實話告訴你,當年李統領衝出藏兵洞時,身上蒸騰著異常濃烈的魔氣,我只是遠遠地觸了一下,也花了足足一個多月,才重新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在那種情況下,派兄弟們去找李統領,只會被李統領身上的魔氣所魔化!至於,那些鬼族的活動,我也可以老實告訴你,我派人去查探過,李統領最後被他們抬到了船上。”

    “你……”李金星鬱悶地火冒三丈,手中黑色魔劍一揮,斬下自己的一片衣角,擲到李岩的臉上:“好你個李岩,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人,瞞著我幹了那麼多事!今天我算是看清你了,從此之後,與你恩斷義絕,我再也沒你這個兄弟!”

    李岩神色一片黯然說:“當初我瞞下這個消息,就是怕你衝動!想不到,你的脾氣還是沒改!不認我這個兄弟,我也認了,畢竟這事上,我有錯!可你帶兄弟們要建立什麼三山島人族集鎮之事,我還是反對,而且非常堅持!”

    李金星一抖手中的魔劍,冷笑一聲說:“別口口聲聲說得好聽!李岩,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要帶著身後的這些弟兄打出一片天地!我已經避開了藏兵洞,就算死在鬼族手中,也不會連累你!好狗不攔路,別老是出現在我面前。”

    “絕對不行!”李岩暴喊:“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暴露跟找死毫無區別,我不能眼看著你將兄弟們往死路上推!”

    “那你阻止試試?”李金星一回頭,喊道:“弟兄們,我們走,若有誰想阻攔,就拿出你們的武器來,神阻滅神,魔阻滅魔!”

    李巖有點痛苦,可十分堅決,身子一閃,拉到李金星面前:“那麼請李哥從我身上踏過去!”

    李金星黑著臉,手中的魔劍已架在了李岩的肩上:“讓開,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李岩笑得很無奈:“就算用小弟一條命,換李哥再思考一回,如何?”

    “你?!”李金星手上微微用力,一道血痕已出現在李岩的脖子上:“退開!”

    “不退!”李岩謽起來,並不比李金星差幾分。

    又是一道血痕!李金星的手有點顫抖,可李岩的脖子還直在那裡,一動不動!兩人目光相接,在空中迸射出無數火星!

    李金星衝動歸衝動,可並不是個笨人,見李金星擺出一副耍賴的架式,手中的魔劍穩了一穩,左手向後一揮:“這裡由我壓著,你們先走,把架子給搭起來!只要讓鬼族在外島的巡邏隊看到,我看李岩怎麼個阻止法?”

    “是!”李金星身後的神戰士們應諾了一聲,列隊向外走去!李岩剛想說話,可喉節被李金星的魔劍巧妙地壓制住,愣是發不出半點聲來,眼看著那一隊隊神戰士依言要離去,不由地焦急萬分。

    看來得主角出場了!張崇弛臉上帶著一抹苦笑,出現在李金星身邊,潔白如玉的手搭在魔劍最為鋒利的劍鋒上,輕輕地說:“金星,當年我給你這把劍的時候,可曾說過,這東西不是用來指著自己兄弟的!”

    “首領?!”見張崇弛的握在劍鋒上,李金星連忙收劍,一時心慌意亂,收劍回手時,一個用力過猛,劍鋒倒轉,還劃傷了自己的左肩。他可顧不了這麼多,對著張崇弛單膝跪地,口中大聲地說:“李金星見過首領!”

    “見過首領!”不僅是李岩,雙方所率領的神戰士無一不單膝跪地,將手中的魔器放在地上,向張崇弛見禮。

    張崇弛向大家點了點頭,扶起李金星和李岩,趕在他們開口告狀之前說:“現在,你們兩人一個字也不許說。先回藏兵洞,等我了解了大致情況後,你們再給我慢慢解釋。”

    按下張崇弛等三人一獸在藏兵洞受到的歡迎和愛戴不提,其實張崇弛早已從李金星和李岩的對峙中明白了很多事。毫無疑問,貪婪天魔瑪蒙就是神戰士們曾經的統領李自成!對他來說,當年費盡苦心救回來的李大爺,那個為了李家莊甘願以身相殉的李大爺,在神識復舒後,居然成了貪婪天魔瑪蒙,還導演了金陵血劫,這個心痛勁兒就甭提了。甚至於那瓶《星空》,也成了瑪蒙未完成回歸時強大的根源,更是讓他鬱悶十分。

    還好,李大爺在瑪蒙神識復舒的最後關口,衝出了藏兵洞,暈死在外面。當瑪蒙用了幾天的時間,徹底消化融合了李大爺的意識之後,人已到了鬼族。既然有更好的刀,那邊藏在藏兵洞中的幾個神戰士早已看不上眼,才使藏兵洞中的父老鄉親免了一劫。

    好在藏兵洞中這些神戰士都忙於訓練,沒有誰跟復舒時的瑪蒙呆在一起過。要有,也僅僅是守護靜室的李岩受了一點魔氣感染,但現在他已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神,反而因禍得福,使自己晉入一個新的境界。

    除了接受訓練的神戰士之外,其餘的婦孺老弱也多多少少學了點防身術,雖然殺人自衛都未必行,可用來強身健體,敦實一下革命本錢還是很有效果,整個藏兵洞中,或訓練,或生產,一切都顯得欣欣向榮,略略舒緩了一下張崇弛的心情。

    其實李金星和李岩的矛盾也很簡單,誰都在為父老鄉親的未來打算,可路子去叉了開來。不僅是他們,就是神戰士們也紛紛站成了兩派,雖然私下裡,相互之間還是融洽無比,可一談到路線之爭,頓時臉紅耳赤,誰也不讓著誰!

    “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有點魔武雙修就了不起嗎?不錯,你們現在有著鬼族鬼伯的實力,可你們知不知道,現在鬼族的常規部隊中,連鬼公都成千上萬,就憑你們幾個想打痛人家,迫使鬼族承認你們在三山島的利益,還遠著呢?”張崇弛在聽完兩人的傾訴後,眯著眼睛對著李金星劈頭就是一頓好說:“不過,你的路子安排倒有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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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6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幽谷聽泉人

    李金星低著頭,嘟噥著說:“我知道鬼族很厲害,可也沒必要為了嚇唬我就吹成那樣,成千上萬的鬼公?鬼族要是真有那麼多鬼公,早就反攻大陸,稱霸天下了,哪還會窩在這幾個島上?”

    就連李岩也覺得張崇弛說得有點誇張,雖然他們沒在鬼族中呆過,可現在藏兵洞中,有不少都曾經是鬼族的奴隸,對鬼族也了解個一枝半葉。加上張崇弛走後,藏兵洞裡也一直派人暗中查探鬼族,當然知道鬼族軍隊的士兵一般都是以鬼子為主,只有長夫長和萬夫長這樣的高級官員才具備鬼公的實力。

    張崇弛知道眼前這兩個傢伙不信,別說他們,若非自己親自審問的安倍熊二,又知道自己的搜魂術下,對方絕沒有說謊的可能,恐怕連他自己也不信,鬼族的第四軍團主力居然是鬼公。

    在拿不出證據之前,張崇弛只能以權力來說明暸,雙眼一瞪:“你們不信?”

    “不敢!”說是不敢,可兩人的眼神一致得很,全是“我不信”的神情。

    張崇弛輕輕搖了搖頭:“我估計你們也不信!那麼你以為你們現在整支精英戰隊加在一塊兒,能達到什麼樣的戰力?”

    李岩謹慎地說:“現在的精英戰隊全都魔武雙修,個體力量已相當於鬼族鬼伯的水準,加上首領所賜的各種裝備,可以對抗一名鬼候,若是連寵獸也一起上,雖然不足以對付鬼公,但能輕鬆對付一二名鬼候。如果……”

    “哪那麼多如果?!”李金星見李岩越說越謹慎,把胸膛拍得“  ”響:“首領,不是我跟你吹,這精英戰隊最大的特點就是相互之間了解透徹,合作無間。別看我跟李岩有時會鬧彆扭,可真若是打起戰來,只有他站在我身後,我才放心!整支精英戰隊加到一起,絕對能對付一名鬼公帶領的幾十名鬼候,外加萬名鬼子!”

    張崇弛伸出一根手指:“給你一名鬼族軍團長,你們擺得平嗎?”

    “一名軍團長,我們一百三十名?”李金星大笑:“首領,你太瞧不起我們了吧!就算是鬼帝親臨,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李岩也覺得有點把握:“首領,我們精英戰隊有沒有特殊限制?”

    “沒有限制!”張崇弛搖頭說:“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什麼樣的戰術,只要能對付得了就行!怎麼樣,有信心嗎?”

    “應該沒問題!”李岩還是沒有把話說死,自己倒差點被李金星的眼睛給瞪死!鬼族軍團長,至多鬼王修為,面對一百三十名精英戰隊全力出手,就算能滅點精英戰隊中的一半人,其結果也定然是個死字,這李岩也太沒信心了吧!

    “好!”張崇弛說:“那我們就試試!”

    “怎麼個試法?”李岩問。

    張崇弛笑著說:“當初我離開藏兵洞後,到了鬼族四海島,用了最大的力量,才成為鬼族的一名軍團長,是第三軍團長,我想跟我們的精英戰隊試試,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

    “首領?”李巖有點急了:“你也知道,我們這個戰隊什麼都好,就是一旦動了手就不留情面,萬一……”

    “萬一什麼?”張崇弛說:“別忘了,你們還是我訓練出來的?能傷了我不成?這樣吧!我懸賞,只要誰能在對戰中,傷了我,哪怕是流一滴血,我就給他定身打製一套裝備,或將他的修煉提高一個境界,如何?”

    李岩沒有喜悅的神色,倒是有點憂心:“首領,你萬金之軀……”

    “什麼萬金之軀,全是爹媽養的!你李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張崇弛請將不成,乾脆用上了激將法:“我可告訴你,若是讓我一人將整支精英戰隊打趴下了,還毫髮無損的話,就將你扒了褲子打屁股!”

    李金星可熬不住了,哇哇直叫:“首領,你放心!就算李岩這傢伙怯戰,只要我在,一定不會讓誰被你打屁股!”

    李岩笑了:“首領,我的意思是,剛才李金星說的實力中打了埋伏,他所說的整支戰隊是指一百二十二名,包括我們在內的八名領隊不算在內。我們這幾名領隊的實力可又高了一籌,單獨對付鬼公也沒問題,往戰隊裡一加,戰力起碼翻一番!”

    “就算翻兩番又如何?”張崇弛的口氣中透出濃濃的自信:“只要能將我這個鬼族軍團長給打趴下,精英戰隊每人一件裝備,外加一顆加命靈丹!”

    一邊是胡蘿蔔,一邊是激將法,是男人,誰也熬不住,李金星和李岩對視一笑,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什麼路線之爭,全都省了。眼前,最要緊的是,給剛回家的首領看看,他們精英戰隊絕不是孬種!他們有能力為藏兵洞中的父老鄉親爭取陽光下的一席之地!

    定下對戰的時間和地點後,張崇弛才放李金星兩人走出去,口中說:“明天早上我會在神佑之地等你們整支戰隊,八點鐘開始,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只要有一個人能堅持十點,就算你們贏!”

    “屬下這就去交代弟兄們一些事!”李岩拉出李金星忙告辭說,他從張崇弛自信的語中聽出了一點端倪,自然不敢妄自尊大,還得召集兄弟們好好研究一下明天的戰術,以免精英戰隊第一次全力作戰,就讓首領給看扁了。

    送走了李金星兩人後,張崇弛立刻注意到在門外的樹下,正靜靜地站著一個少年,笑著說:“李時珍,來了也不進門?樹下很好玩嗎?”

    李時珍眼一紅說:“拜見師父!”

    張崇弛苦笑一聲:“我這個師父當得有夠不稱職的!進來吧,剛好接下來沒什麼事,今天就讓我們師徒好好聊聊,想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李時珍進了門,從自己的醫箱內折騰了一會兒,拿出一本書稿說:“師父,這是我整理的三山島現在有關藥物的特性和驗方,你看看還有什麼可以指正的地方。”

    “行!我看看!”張崇弛接過書稿。

    “那我就不在這裡打擾師父看書了,明天再來向師父請益!”李時珍知趣地向張崇弛鞠了個躬,退了出去。

    相對王叔和來說,李時珍學得要多一點,當初張崇弛呆在三山島時,已把《神農本草經》中關於辨藥、識藥、製藥的原則性知識傳得差不多了,所欠缺的只是具體藥物的藥性和配方,由於涉及的東西實在太廣,十成也不見得傳了一成!好在李時珍的本意就是利用原則性知識,來重新鑑定藥物,在這方面就不深究了!在離開張崇弛的這段時間,他細心地考察了三山島上大部分動植物,開始著書。

    張崇弛看著手中這疊草稿,第一頁寫著書名:《本草綱目-三山島卷》,後面是目錄,以藥物名稱的筆劃多寡排序,讓人一目了然。他隨手翻了幾下,只見每一種藥物名下,分成“釋名”、“識別”、“藥性”、“製法”、“驗方”五部分,不僅將藥的來歷、稱呼、特點說得清清楚楚,更是細緻地介紹了對付不同的症狀,與其他藥物相搭配的方法。雖然限於李時珍的學識,整卷書還相當粗糙,但其與《神農本草經》不同的架構,更有利於使用的特點已顯露無遺。

    看到這裡,張崇弛不禁有點汗顏,叫他神醫的人很多,連他自己也以為自己在醫術上已達到一個相當的高度,可比比自己的兩個弟子,才知道,原來最差的就是當師父的自己。

    王叔和在研究前無過人的診脈斷病法,不依靠元素之輪的特異功能,而是真的憑著三個指頭在脈門尺、寸、關上的感覺,來準確診斷病情,一旦成功,對整個醫學界的影響可想而知。

    李時珍在重新定義藥物學的標準,只要給他充足的時間,能夠行遍天下,將深藍寶石大陸,甚至於三界的所有藥物全都考察一遍,完成這部煌煌巨著的話,其成就絕對是前無古人!

    這邊信心爆棚地答應了精英戰隊之戰,這邊卻被自己的弟子狠狠打擊了一下,張崇弛識海深處一陣翻滾,魔心神格的雙眼霍然張開,一白一黑兩道光芒直貫全身而下,狠狠打在丹田處的元素之輪上。

    元素之輪上光華四溢,隨著張崇弛修為的提升,基本上已失去了本來意志的元素之靈們再一次浮了出來,冷漠高傲的天外罡風、幼稚可愛的一線聖光、沉穩沉默的無邊黑暗、多嘴多舌的天一水華、憨厚好鬥的三昧真火在這一刻,各自幻化出人形,坐在元素之輪的對應區塊裡,臉上浮出了笑容。識海中的魔心神格感應到了五大能量元素之靈的表情,也一模一樣地坐了下來,臉上浮出了然的笑容。

    “憋死我了!難得你小子有開竅的時候。”一團金光帶著白氣出現在魔心神格面前,聽那聲音和口氣,正是東方朔:“每次都不能徹底完成傳承,你小子的體內有夠麻煩的!”

    魔心神格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很淡然很無趣的那種。

    看著那個笑容,東方朔就沒有跟他計較的心情:“你小子總算想變強了!受到什麼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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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6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幽谷聽泉人

    魔心神格右手屈指一點,一粒瑩光帶著張崇弛方才瞬間的感悟,向東方朔的殘餘神識浮了過去,讓他頓時明白了兩個弟子帶來的刺激:“靠!你真好命!我老頭收個弟子,收到最後,連棺材本都貼了進去!你小子倒好,平空撿了兩塊寶!”

    “我的弟子不就是你的徒孫嗎?咱誰也不必羨慕誰!”張崇弛既對兩個徒弟感覺欣慰,自己卻更覺有壓力。

    東方朔笑笑:“說得也是!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幹什麼?”張崇弛一陣詫異?沒等他反應過來,東方朔那團金光中帶著白氣的神識朝魔心神格上一撲,就完全融了進去。無數的神魔界知識,無窮的生活體驗,在生死輪迴中的一個個故事在瞬間浮上心頭,讓他感覺到好像在自己的身體內塞了無數個完全不相識的人進去。有的要向東,有的要向西,有的大吼大叫,有的沉默無言……一時之間,讓他頭痛欲裂,到底哪個才是自己?

    張崇弛仿佛墜入了一個夢中,在這個夢醒來時,發現不過是夢中的夢,等著另一個做夢的自己醒來。夢中套夢,夢後接夢,那種虛幻的迷惘讓他的心神迷失在茫茫無邊的識海之中。

    直到聽到一聲輕笑:“這回該沒問題了!”話很輕,卻能驚醒睡夢中的人,當張崇弛“醒”來時,赫然發現自己識海中的魔心神格已分成了兩個,一個神聖光潔,身著金絲戰袍,頭上現出神之桂冠,通體透亮,完全是正牌的神格;另一個烏黑深邃,身著銀絲戰甲,頭上燃燒著魔之荊環,身體四周光線扭曲,似乎正被源源吞噬,不用想就知道,這絕對是心魔。

    這回的心魔和神格居然沒有爭鬥,雙方對面而坐,相視而笑,倒像是一對久別重逢的老友。在心魔神格的中間,一顆黃白交錯的珠子正在上下翻滾,不時地露出點點神文字,正是張崇弛所吞服的《黃帝內經-靈樞》。它似乎正在放出種種光芒,抵制著心魔和神格的窺探。

    是馬上煉化它,還是再等等。想到明天早上還有一次戰鬥,馬上煉化的話,至少在時間上來不及。張崇弛猶豫了一下,心魔和神格各自掐著手印,打出兩道魔法印記,附在《黃帝內經-靈樞》之上,將它定在識海中央,就各自閉眼盤坐,不再有多餘的舉動。

    元素之輪裡五大能量元素之靈也各自隱去,張崇弛睜開眼時,正看到東方日出。這一瞬間,絕對過了很長時間,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時間到底有多長,這是第二天的太陽,還是若干天后的太陽。張崇弛打開門,吸了個清新的空氣,就見西夷光、彩虹織女和老妖貓全集在門口。

    見張崇弛出來,西夷光驚異地問:“四哥,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的房裡面一會兒神光盈盈,一會兒魔氣沖天?我們想進去,又被一道強大的力量壁障給擋在了外面,直到現在才消失。”

    張崇弛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門外的二神一獸迅速得出一致結論:“你是個怪胎!”

    “咳!”張崇弛差點被她們的結論給噎死:“我在裡面呆了多久?”

    “就大半個白天外加一夜啊!”西夷光說。

    “還好!”張崇弛說:“我要去神佑之地辦點事,你們自己隨意好了!”

    “我也去!”老妖貓跳到他肩上:“邊忘了現在我們可你神識相通,一體雙生,這事可瞞不過我!打架,好啊,我最喜歡了!”

    “跟誰打架?”兩個女人有時真的很婆媽!

    “跟這裡的精英戰隊,這是男人間的事!”張崇弛大大方方地劃開空間,一步跨出了藏兵洞,出現在神佑之地。東方朔的完全融合,讓他再次多了無數的知識。心魔和神格的分立,雖然他現在的境界還停留在使神或使魔,可論力量卻整整翻了一番。對付從神或從魔還有點困難,對付使神或使魔以下的傢伙,勝任得很呢!

    剩下的兩個女人倒也乖巧,把夢魘魔兔給抓了出來:“打架有什麼好看的,還是帶我們去找那種七彩珍珠吧!”三山島自異變後,在島的北面,海水百米之下,突然出現一種銀級下階的魔獸合浦貝,這種魔獸的魔核不是晶石模樣,而是一顆正牌的珍珠,能隨著周圍光線的不同,自動變幻著光彩,那種淡淡暈開的夢幻光澤,讓所有雌性動物怦然心動。連女神也不例外,剛才在外面曾見到有人帶著一顆,就羨慕得要死,得知是夢魘魔兔送的,就差將它嚴刑逼供了。

    好在夢魘魔兔也知趣,有兩名女神撐腰,其中還有一名是掌管水元素的水神陛下,這海洋之中,還有什麼地方不敢去。爽快地招供之後,今天就該當會地陪了!

    誰也不攙和誰,正好各得其所。張崇弛帶著老妖貓到達神佑之地時,離八點鐘只差了五分。整個神佑之地已籠罩在一片殺氣之中。

    一百三十名神戰士,各自帶著寵獸,按一定方位站成一個戰陣,劍在手,箭在弦,殺氣沖天,逼得遠遠近近的野獸逃個一乾二淨,連平常的鳥聲蟲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見張崇弛出現在戰陣面前,每一名神戰士臉上都露出尊敬的神色,但手腳如鐵鑄,紋絲不動,只是殺氣略略平和了一點。

    “不錯!”張崇弛很滿意神戰士們的這個戰陣效果,攏在袖底的手指微微一彈,一縷殺戮魔氣悄無聲息地融入戰陣之中。現在若是對神戰士們放什麼魔法,都會被他們的殺氣所衝垮,唯一例外的就是殺戮魔氣,兩者同質,一觸之下,就像水乳交融,很快合在一起。

    神戰士們的眼睛有點發紅了,一股股熱氣從丹田升起,讓人蠢蠢欲動。戰陣的殺氣頓時三五倍,乃至十倍的漲了起來。

    “殺!”指揮戰陣的李岩藉著那股殺氣,機不可失的將手中長劍向張崇弛一指!

    “殺”整個戰陣齊齊向前跨了一步,殺氣、鬥氣實質化為淡灰色的氣流,夾雜著各式寵獸的本源魔法攻擊,如高山瀉瀑,向張崇弛卷來。

    老妖貓看得激動,“轟”地一聲仰天長吼,如驚雷響徹天空。獅子狗似的身材一下子漲大百倍,現出小山似的辟邪原身,雙目中電光閃閃,掃過眼前的戰陣。

    神戰士們還好,強壓著心頭的震驚和恐懼,勉強站住了身子,那些寵獸們就不行了!辟邪由五彩麒麟所化,可等級更在麒鱗之上,是王獸中的王獸,那分氣勢,哪一只寵獸敢與之抗衡?何況老妖貓本身又吞噬了光暗水火風等能量元素的進階靈獸晶核,在體內生成諸元素相生的局面,加上九絕之地的殺伐之氣。幾個因素相結合之下,眼前的老妖貓幾乎擁有傳說中神獸的威風,這氣勢一放,所有的寵獸全都屁滾尿流,匍匐在地,打死也不起來。

    不止是它們,整個三山島的魔獸全都仰天發出臣伏的鳴叫後,又悄無聲息地伏地,等待著老妖貓的“金口玉言”。剛到海邊的夢魘魔兔也是雙手摀眼,渾身瑟瑟發抖,在彩虹織女神光的籠罩之下,才敢硬著頭皮,照舊給她們兩人領路。

    “不用打了!”李金星看著老妖貓連連苦笑,還打什麼啊?光這一只寵獸坐騎就能把在場的神戰士連人帶獸全滅了!

    張崇弛也料不到老妖貓的辟邪原身有這麼恐怖的氣勢,忙飛身而起,拍了它的頭頂一下,讓它重新化為一只獅子狗的模樣,劃開空間之後,將它遠遠地丟回藏兵洞去。

    “意外!意外!”張崇弛落下身子說:“我當鬼族軍團長時,可沒有這麼厲害的坐騎,雖然當時的風鸞也有金獸上階的實力,可不能跟老妖貓這只變態的辟邪相比!現在,不用它,你們來試試!”

    “是!”雖然回答得整齊劃一,氣勢雄壯,可明眼人一聽,就知道精英戰隊的信心受到了極大打擊,回答起來沒有昨天那種信心十足的勁兒!”

    “幹什麼?看著人家強大就想當逃兵?”張崇弛對他們的回答很不滿意!

    “殺!”李金星適時狂吼出聲,震得遠近山林一片回聲,再次鼓起了精英戰隊的士氣!遇強更強,這才是精英戰隊!誰也沒說,就在這一聲吼中,大家明白了過來!

    “殺!”殺氣再漲,甚至比剛才還強大了幾分!那些寵獸再次站起了身子,被強者所壓後的反彈情緒,讓它們只只紅了眼,暗黑能量盪漾在四周,聚焦得分外快速和強大。

    張崇弛站在戰隊對面,直面衝擊,神情一片穆然,左手掌心貼著右手掌背,置于胸口,渾身上下,片塵不驚,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從遠古以來就已站在那裡,還要一直站到遙遠的未來。

    “殺!”精英戰鬥在吼在第三個殺字時,所有人的身形都漲大了一圈,雷霆箭、沒羽箭、驚雷、閃電、水龍、火球、風刃……遠程攻擊的魔器和魔法夾著狂風驟雨開始了第一輪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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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6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幽谷聽泉人

    “別用這種試探法,有本事的你試不出來,沒本事的,見你們這樣,早逃得不見影了,怎麼個殺法?”在鋪天蓋地的魔法和器攻中,張崇弛好整以暇,口中指點中,胸前雙手分開一圈,一個圓形的盾牌出現在他面前,一邊白中汎著金光,一邊漆黑如墨。

    “轉!”盾牌飛轉,所有的魔法和箭枝如同寒鴉赴水,直衝盾牌之中。魔法完全湮滅在盾牌之中,而箭枝穿過盾牌,整整齊齊地撂在張崇弛的身邊,頭是頭,尾是尾,像是有人專門整理出來的。

    “再來!”張崇弛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就這種程度的殺氣,至多過年時吶喊幾聲當鞭炮,別出來丟人了!”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張崇弛一而再,再而三的激將話,終於讓神戰士們從鬱悶中爆發了:“殺!”所有的寵獸往神戰士身上一貼,有成為坐騎的,有化為盔甲的,在瞬間化為一個立體的陣型。頭上是飛行類的戰士,十只魔鷲,兩只魔鷹和一只七彩孔雀,前面是四十名神騎士,後面則是步兵。但把飛行兵、騎兵和步兵加起來,好像比總數少了五名。

    張崇弛自然不能失敗到連少了幾個人都不知道,不用神識探測,他也知道有五名神戰士現在就在地底。當年他和夢魘魔兔給精英戰隊找的寵獸中,可有五只極為少見,暗地雙元素的靈獸黃泉鼴鼠,用來潛地偷襲,那是一等一的棒。

    “殺!”神戰士們雙目通紅之際,無論人獸身上都發出隱隱的紅光,這些紅光相互交織,聯成一片,居然像是合體成了一個生靈。所以的個體都已經消失了,出現在張崇弛面前的是一個巨型怪獸,身上無一處不是攻擊的爪牙。

    用肉眼看,的確,人是還那些人,獸還是那些獸,可在神識的探測中,這種奇怪的變化讓張崇弛都覺得吃驚。

    “殺”巨型怪獸狂吼一聲,向張崇共撲了過來。鬥氣、魔法、魔器、魔獸在瞬間融化為一股潮水般的攻勢,向張崇弛湧了過來。以一人之力,面對風雷之威,張崇弛心中突然閃過這種奇怪的感覺,一笑便置之腦後。

    看來得拿點真本事出來了,坐在識海中的神格站了起來,雙眼張開,雙手虛握。體內的五大元素之靈噴湧而出,一線聖光化為一柄銀白色光槍,天一水華凝成蔚藍色盔甲,無邊暗黑化形成一張怪獸盾牌,天外罡風形成巨大的風翼,三昧真火在雙肩熊熊燃氣,在他的身周,已成五色的鬥氣吐吞不定,讓張崇弛看起來就像是傳說中,從諸神界回歸的某位主神。

    光槍所指,正是巨型怪獸的心眼之處。巨型怪獸絲毫不避,任由光槍衝心而過,但飛揚的爪牙,硬是將張崇弛給拍出百米開外,鬧了個土頭灰臉!是我傻了,這巨型怪獸本來只是由多人形成的幻像,哪來心眼?張崇弛心中想著,形一墜,定在當場後,手中光槍一抖:“去!”身體內噴湧而出的五色鬥氣,在光槍槍尖凝成晶晶亮的槍花,朵朵綻開,渾不著力似地飄向巨型怪獸。

    轟!轟!轟!槍花所過之處,一連串的爆炸之聲,總算讓巨型怪獸開始解體,恢復了各個神戰士的氣息!“殺!”沒等張崇弛打量自己的戰果,神戰士們再次暴發出狂吼,除了二十來名已不能動彈的之外,其餘各名神戰士居然再次狂化,身形漲為原來的一倍半左右,對著張崇弛攻了過來。

    “果然是點本事!”張崇弛也出大招了,五能量元素之靈離體而出,化成五只怪獸,鳳凰、猞猁、玄龜、白虎和朱雀,分守上下左後右五方,而正面,則是張崇弛自己面對,五色鬥氣像是被壓得快扁掉的皮球裡的水,突然迸發而出,形成狂肆的能量風暴,向前襲卷而去。

    不僅是在正面,風暴甚至四散開來,從正面向左右上下而去,又在他身後匯攏,加入了五能量元素之靈的風暴更是柱天入地,將四周一切掃為平地。以張崇弛為中心,方圓十裡,一切山石草木均被夷為土灰,遮天蔽日而起。

    天地間死寂一片,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卻讓人感覺像是過了一年。終於,有個呻吟聲在土灰中響起:“首……首領!你還是人嗎?傳說中的禁咒也就這模樣吧,你隨意這麼一搞,足足能滅了一個中型城市!太恐怖了,這還是人的力量嗎?”

    “別裝死了!”連張崇弛也有點驚訝於自己一時之間的出手,眉頭一皺說:“在動手前,我就在你們每人身上附了一縷印記,在這種風暴下該不會死人才對!”

    “死……是死不了!”可以聽出這個說話的該是李岩:“死罪沒有,活罪難免,我現在覺得自己身上的骨頭沒有一根是完好的,哪裡還爬得出來,首……首領,好人做到底,拉兄弟一把吧!”

    “行!”張崇弛右手握拳,一拳擊在地上。

    “突、突、突”地,從地上的土灰中,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蹦人,一百三十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地被蹦到張崇弛面前。寵獸們是受傷過重全回歸寵獸空間養著去了,精英戰隊的神戰士們全都臉紅紅地,想找個地洞鑽,可被張崇弛全挖出來了。

    “咳……”李金星垂下頭說:“是我魯莽!請首領降罪!”

    “我也妄自尊大了!”李岩也跟著認錯:“若鬼族的軍團長都是首領這樣的人,我們現在跟他們對抗無異於螳臂擋車,我們還須努力才是!”

    張崇弛笑著說:“不!你們練得很好,至少效果比我預想的要好,也比你們自己估計的要好!換成我離開三山島時的實力,今天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但水漲船高,這世界是不斷成長的,在你提高的同時,別人也在提高!切不看輕視敵人!”

    “是!”李金星和李岩掙扎著坐了起來,拱手拜服:“請首領帶領我們!”

    “我既然來了,這個責任自然要當得起來!”張崇弛回頭朝空中笑著說:“看戲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幫我把這些死不了的傢伙運回去,扔培養池裡恢復了,再行訓練。”

    空中一片雲煙散開,出現了抱著夢魘魔兔的彩虹織女和肩上蹲著老妖貓的西夷光。這兩位女神本來是去採七彩珍珠的,可遇到被張崇弛打發的老妖貓後,一問二問,知道精英戰隊跟張崇弛在這裡試招,就偷偷來了。

    西夷光嬌笑著說:“弛哥哥好帥的武功!”

    彩虹織女點頭微笑:“以我風之使神的名義,打開彩虹之門,回歸那心神所指的地方!”隨著魔法咒語,一道七彩光門出現在張崇弛面前,這彩虹之門的傳送距離不得超過百里,可好在穩定易維持,用來運送這些神戰士正是恰恰好。

    將那些人丟在培養池中,調節了一下灌入池中的暗黑能量和其他魔法元素,又將從龍谷裡挖的易骨草、洗髓石液等靈藥化入池中後,將五能量元素之靈放在了池邊,又在池外,離池五米的地方劃了一個圈,叮囑說:“這池裡的人,出來一個,給我打回去一個,除非他們能支撐到跳出這個圈以外。”

    回頭吩咐池中那些載沉載浮,半死不活的所謂神戰士們:“你們覺得泡得有力氣了,就出來,只要能逃出這個池子五米,就來向我報個到!否則,就在裡面泡著吧!”見池裡的大家又是不分你我,或哀嘆或欣笑地鬧成一團,張崇弛這才放下心來。

    他不怕整個藏兵洞的人都叛了他去,或者不分好歹!他最怕的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因為意見分歧而鬧過你死我活的,手心手背都死肉啊,他能幫誰?

    以試煉為名,將精英戰隊好好揍一頓,又以他們習慣的訓練方式消險各自的隔閡,讓他們回覆到當初的鐵板一塊。這醫心的法子,可比醫身要難得多!也幸好,領頭的李巖和李金星除了各自關心對方外,還比較爽快,才能將這些分裂的苗頭扼殺在搖籃裡。

    除了讓五能量元素之靈揍得他們團結為止,有了龍谷的靈藥和培養池助精英戰隊重塑筋脈,正好可以去除了精英戰隊沒有從小修煉的最後一個缺點,當他們重新出池的時候,實力將是一個質的飛躍。甚至於,張崇弛有點好奇,那個在整支戰隊合作無間時所幻化出來的巨型怪獸到底算什麼,將來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不管怎麼說,這些神戰士將來除了保護藏兵洞中的鄉親父老之外,張崇弛已有意將他們做為一支奇兵。就放在三山島,自立王國,製衡鬼族,如果鬼族還能繼續存在的話,也能製衡深藍寶石大陸諸國,也許等他們發揮作用是在十年或百年之後,但不失為一只絕妙的暗棋。

    等了整整七天時間,張崇弛見到了第一個從培養池裡出來的人物,李岩,早已沒有了起先的從容和英俊,整個人半邊白半邊黑,頭髮上還冒著青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只在胯部圍了一塊破布,看起來整個一失火的野人,他風一樣跑到張崇弛面前,單膝點地:“首領!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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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6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幽谷聽泉人

    “出來就好,試試這個!”張崇弛隨手丟給他一柄無光無華,黑黝黝的鐵條似的劍!

    要是給李金星,恐怕人家早叫著張崇弛看不起人,將這柄劍給丟回來了!可李岩不同,在他看來,張崇弛一舉一動都有深意,何況他是第一個從培養池裡出來的,好歹也要有個獎賞才對。饒是心裡有了準備,在接過那柄鐵劍時,還是覺得手底一沉,差點失手掉在地上。

    好傢伙,這還是劍嗎?別看薄薄細細的一根,論重量快趕上八尺長短的巨型純鋼狼牙棒了。李岩將體內的鬥氣和魔法力灌入其中,手一振,挽出一朵劍花,燦如春花初綻。還沒等他得意,只覺得手一痛,再看掌心,居然被鐵劍給磨破了,鮮血涔涔,正沁入劍內。

    李岩忙收劍,正想入鞘,卻見劍身浮出一條血色的龍形,鱗甲飛揚,似乎要破空飛去。這時,在他的心底,對這柄劍陡然生成一種感覺,是血肉相連的感覺,仿佛這柄劍已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心頭一動,鐵劍驟然一輕,已不再有重的感覺,尤其在握手處,居然柔和輕滑,別說磨破手掌了,就是已破的手掌放上去都是一陣清涼,那些皮毛傷自動地恢復原狀。李岩哈哈大笑,一道毫光閃出房間,在院中憑空湧起一座劍山,不斷地翻滾騰挪。

    在片刻後,劍光越來越盛,直照得附近一片雪亮,到最後,劍光一爆,化為滿天流星,又迅速凝為一人,正是李岩,他仰天哈哈大笑一聲,對著張崇弛單膝下跪:“謝首領賜劍!”

    “好!有深藍寶石大陸天騎士的境界了,加上這柄劍,足以單挑鬼王!”張崇弛笑著說:“這是我在七天裡,藉天地間最玄奧金屬之一的烏金玄義鐵,輔以龍鱗、龍爪尖所煉製的玄天劍,知道為什麼要送給你嗎?”

    李岩目光炯炯說:“劍為決斷!三山島太小,住不得首領這條神龍!若首領不在三山島,藏兵洞中有亂,則是大不幸,今日首領賜劍,是要李巖負起這個責任。當首領不在時,李岩就是藏兵洞統領,一切事務,立可決斷!李岩當不負首領此意!”

    這年頭,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省力,張崇弛乾脆將剩下的話都省了,又拿出一柄雪亮的刀和一隻手掌大小的盾牌,交給李岩說:“如果我所料不錯,第二個出來的該是李金星,這把刀就給他吧!還有這盾牌,給第三個出來的人即可。這三樣東西雖然都只是最低級的神器,但若能用得好,可保三山島在今後風雨中安然生存!”

    “李岩謹記教誨!”李岩接下刀盾:“那池邊的王獸……”

    哪有什麼王獸,根本就是五能量元素之靈的幻形而已,這會兒已讓夢魘魔兔領著幾只金階魔獸接班了!有老妖貓在,找獸看池子還不簡單!張崇弛也不解釋,以神識遙傳,召回五能量元素之靈後,帶著彩虹織女和西夷光就走。既然三山島無事,他得趕到四海島去,看看貪婪天魔瑪蒙在那裡留了些什麼。在深藍寶石大陸追殺鬼族過是揚湯止沸而已,他要做的是釜底抽薪。

    李岩還想多說兩句,就聽外邊傳來哇哇大叫之聲:“我出來了!我出來了!”聽那聲音那口氣,除了李金星還有誰?就在他一愣間,張崇弛早已鴻飛冥冥,失去蹤跡,留下的一封信,無非是交代藏兵洞今後以李巖為統領。

    “首領呢?”李金星衝進來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李岩嘆了一聲,將手中的刀給了李金星說:“首領剛走,這是他給你的!”

    “刀!好!”李金星搶過刀,一陣亂舞,居然沒發生認主的事!看來神器也各有各的不同,不一定都要認主才對!還有這盾……等大家出來,該好好商議一番,決定藏兵洞,乃至三山島的今後之路。

    張崇弛這回走時,可是早跟李時珍打過招呼了。這小傢伙坐在老妖貓身上,第一次在空中騰雲駕霧,雖然止不住身子微微發抖,可精神卻異常的興奮。

    “師父,你說天為什麼是藍的!”

    “因為我們所看到的白色陽光其實有七種不同色彩的光構成,就是彩虹那樣的紅橙黃綠青藍紫,當陽光從我們面前無所不在的空氣中穿過時,其中不同色彩的光就會發生不同的變化,其中藍光就散發出來。僅僅一點,我們是無法決察的,但這空氣又多又高,積少成多,就讓人覺察出那種積累的藍色了。”還好,東方朔的知識又多又雜,剛好能解釋一下,大大提升師父的威信!

    “那陽光為什麼有七種色彩?”這個問題就不好答了。

    “不知道!”張崇弛回答得又快又自然。

    “師父也有不知道的東西?”李時珍瞪大了雙眼。

    “師父又不是神,怎麼……咳……即便是神……也有很多不懂的東西吧!”張崇弛開始有點狼狽了!少年的好奇是最難對付的,不像小孩那樣容易糊弄,還是坦誠點好!

    “可為什麼那邊的天是灰的?難道陽光中還有灰光?”李時珍仰天看天,小腦袋又發現問題了。趕路的張崇弛和彩虹織女、西夷光一仰天,果然在天空中,就在遠遠的,才見到一小點的四海島頂上的高空,呈現出異常的灰色。

    “魔界之門!”張崇弛的臉色頓時異常難看,雖然不知道這是哪一個魔界,可東方朔的知識中,要打開魔界之門,除了天魔意志之外,還至少得有從魔之力,才能感應、召喚對應的魔界,以血靈為祭,打開魔界之門,使塵世下界與魔界互通有無。

    所謂的互通有無,其實說穿了,就是從魔界找些噬殺的東西過來,餵以血食,激發其本性的兇戾氣息,或是幫助人界的人打戰,或是與人界的人合體,不管怎麼說,都是以魔界生物為主,應祈而動。

    當然,在神魔大戰後期,還曾有人研究出從魔界生物身上汲取魔氣來滋養自身,倒把魔界生物變成了補品。這樣的人當然犯了神魔大忌,在暴露之後,早就被挫骨揚灰,據說連靈魂都被冥界的神魔給拆了好幾次,確保他轉世也是白痴後,才算了局。不知這回的魔界之門,又會帶來什麼?

    張崇弛小心翼翼地掩起大家的氣息,向四海島海濱城市魔戶急進,在快動碼頭時,他不由地一愣,在魔戶碼頭,居然旌旗雲集,兩萬餘鬼族正整裝待發,大部分的鬼族背後都扇動著五對漆黑的蝙蝠翼,顯示出其鬼公身份。

    不可能!張崇弛大為震驚,他知道鬼族的實力從來是打了埋伏的,但絕不可能有這麼強的實力!兩萬餘鬼公的部隊若是真的曾經存在過,鬼族早一統深藍寶石大陸的,何況在此之前,他們還向深藍寶石大陸發了四個軍團呢!早在第三軍團被自己帶往深藍寶石大陸時,懶惰天魔貝利亞已說鬼族兵力告罄,後來貪婪天魔瑪蒙弄出第四軍團,已夠不可思議的了,現在居然連第五軍團都出來了!

    以鬼族天生的實力相比較,若有兩萬鬼公,起碼同時會有近百萬的鬼候,近千萬鬼伯,鬼子以下豈非有幾十億?就是把四海島的泥土都變成人,也沒有這個數吧!若往上推,兩萬的鬼公中,起碼能出現三五百個鬼王,這又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沒有神魔在世的話,這股力量把大地都能翻過來,甚至於屠龍都有可能!

    這兩萬鬼公一定有蹊蹺,這是每個對鬼族歷史有所了解的人都能得出的結論,問題是蹊蹺出在哪裡,跟貪婪天魔又有什麼關係?

    張崇弛交代了西夷光幾句,便單獨悄然地落到鬼公之中。好在他手頭還有幾套鬼族的衣服,倒也穿著得像模像樣,無邊黑暗在他的背後凝成五對蝙蝠翼,立馬成了鬼公模樣,混在兩萬多人裡,一下子很真分辨不出。

    一站到這些鬼公之間,張崇弛就覺得不對勁了。不錯,這些鬼公論暗黑能量的積蓄程度,的的確確就是鬼公的修為,可以他們的修為,雖然不會覺察到張崇弛的神出鬼沒,可按軍隊的組成,他們至少該知道在行軍結集時,自己的前後左右是誰才對。可張崇弛出現之後,也有人看了他幾眼,然後就沒有一點懷疑地按原來的程式結集。

    張崇弛混在其中走了幾步後,忍不住對邊上的一位鬼公說:“老兄……”

    “噓……”那名鬼公臉上露出純真幼稚的笑容:“不要說話,否則會被長官打屁屁的!”

    昏!這是鬼公說的話嗎?他曾見過的鬼公,哪一個不是成熟老練,奸詐百出,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幼齒鬼公?

    “可你現在不是說話了嗎?”張崇弛好笑地反問了一句:“不怕我告訴長官去?”

    “不要!”那名鬼公驚慌失措地說:“我不要打屁屁!你千萬別告訴長官,好不好!”

    “可我有什麼好處?”張崇弛覺得自己才是個魔鬼,正在誘拐一個純真兒童。

    “我……”那名鬼公說:“我聽你的,你讓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不告訴長官就行!”

    “就這麼定了!”張崇弛伸出一根小指:“我們來拉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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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6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幽谷聽泉人

    “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要……”從鬼公沉穩的聲音中說出這麼幼稚的話,讓張崇弛沒有來由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要說長官也不過跟我們差不多,憑什麼我們要聽他的?”既然兩人拉過鉤,就成了同黨,張崇弛很輕易地獲得了那名鬼公的信任,開始進一步的深談!

    鬼公一把摀住張崇弛的嘴巴,左看右看,確定沒人注意他們,才放下手來,噓了一聲說:“嚇死我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長官?前兩天也有人這麼說,就被長官給打得鮮血淋漓,不僅是他們,就連聽見的人都被打屁屁了!”

    “有這麼嚴重嗎?”張崇弛一臉的不以為然,心裡卻確定了,那個長官也不過是鬼公修為,看來鬼族的鬼王沒有暴增,否則能成為這麼多鬼公的長官,起碼得是鬼王才是。

    那鬼公見他這模樣,急了:“真的!騙你是小狗!長官雖然也是鬼公修為,可人家是自行修煉晉級為鬼候,再提升至鬼公的,跟我們根本沒法比。”

    張崇弛心裡一動,從這個鬼公的話裡,他又可以知道一件事,這些人的鬼公境界根本是被人強行提升上去的,甚至於那個長官也不過是從鬼候提升至鬼公罷了。他抬頭看了看頂上的魔界之門,莫非那個從魔界生物身上汲取能量的方法真流傳下來了。

    又跟幼齒鬼公聊了一陣子,確定問不出新的內容了,便乘他一個不注意,隱身退去,與西夷光們重新聚在一起,將剛才的情況和自己的推斷說了一遍。

    “還是覺得有問題,就算這些鬼公的境界是強行提升上去的,可他們到哪兒找來這麼多鬼族?你看魔戶,街上的行人,兩邊的店舖跟我們來時一模一樣,若鬼族真的一下子少了幾萬人,這街上該冷冷清清了!”西夷光疑惑地說:“就算他們在你的五子衍宗丸裡找到大量繁衍的方法,新出生的孩子不可能長得這麼大!”

    “莫非是他?”張崇弛在心底想起了一個人。

    “貪婪三從魔?”彩虹織女也同樣想到了。

    貪婪天魔瑪蒙有三大從魔,分別為“多子”、“多福”、“多壽”。在以蒐集佚事祕聞為主的《隨園隨筆-莊子天地篇》中曾載:“龍神在破入虛空時,曾祝暗黑大神多子、多福、多壽。結果暗黑大神說:‘免了吧!多福則多事,多壽則多辱,多子則多累。’龍神哈哈大笑:‘天生了人,自然會有事情讓他去完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怎會累及大神?擁有財富,同時把財富與大家分享,又有什麼麻煩?天下安樂,則與民同樂,便努力修德,最後同是回歸創世神之懷抱,又怎麼會因長壽而恥辱呢?’結果暗黑大神欣然接受了龍神的祝願。”

    可是當六大神重新合體,生出八大主神和七天魔時,貪婪天魔瑪蒙又分化出三大從魔,稟承貪婪的慾望,一夜生千子的多子從魔、吝嗇無比,貪財無度的多福從魔和貪生怕死,用盡一切手段追求不生不滅的多壽從魔。

    如果說有誰能在鬼族弄出什麼事,讓鬼族在短短的二三年內平添如此多的鬼公,最大的可疑人物就是多子從魔。

    從魔?這事情麻煩了,有一點可以肯定,三個使神是絕對鬥不過一個從魔的,看來這事還非得從長計議。一個從魔要隱藏自己的氣息的話,憑使神是發現不了的,誰知道多子從魔是不是就在魔戶,甚至於誰知道是不是只有一個多子從魔。

    怎麼著也得去看看吧!張崇弛統一了大家的意見後,經過一系列的轉化,兩老一少三名鬼候帶著一只獅子狗堂而皇之地走上了魔戶的街頭。有夜叉族的化妝術打底,相信就算是老熟人見了,也認不出眼前這三名鬼候的本來面目。

    “先去哪兒?”彩虹織女對魔戶沒什麼印象!

    “仁和園吧!”張崇弛也只對那地方談得上熟,得一進三那傢伙居然還成了鬼王,跑深藍寶石大陸去鬧,不知還能不能另找個知情的,春泉一郎那只老狐狸該知道些許內幕吧。

    三人快到仁和園時,從斜邊的支路上站出一名十二翼鬼王,朝他們高喝:“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街上閒逛?還不到軍官院報到去?”

    軍官院?什麼地方?張崇弛三人交流了一下眼神,由張崇弛陪笑說:“這位鬼王大人,我三人乃仁族子弟,一直在外修行,今日才被召回魔戶,不知大人所指的軍官院是什麼地方?”

    聽說是仁族的,那名鬼王的神情緩了緩,現在的仁族比天皇三明治在時更加強大了,貪婪天魔瑪蒙和鬼帝親自入主仁族,其勢力之大,其他的家族哪個敢說個不字:“原來是仁族的少年俊彥,失敬失敬,既然你們是剛回魔戶的,還是先去仁和園晉見春泉總管吧!到時候自然會知道軍官院是什麼地方!”

    張崇弛裝作身子略略一抖,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多謝鬼王大人關照!我三明弛受之有愧!”

    三明弛?在仁族以三明為姓的,莫不是天皇三明治的嫡系,仁族未來傳人。他這一通名,鬼王更謙虛了:“老弟太謙虛了!仁族的子弟,哪一個不是出類拔萃的?對了,看樣子,老弟似乎還不大!”

    “勞鬼王大人過問,小人今天二十有二。”張崇弛越發地謙卑。

    二十二歲,已修到鬼候境界?鬼王心頭大震,按鬼族的修行進程,豈不是說眼前這恭謙有禮的傢伙在五十歲前能修到鬼公境界,百歲左右就能修到鬼王。這樣的人物放哪兒都是個寶啊。他開始露出巴結的笑容:“老弟太過謙虛了!不瞞老弟,其實老哥前兩天也不過是個鬼候而已。承蒙鬼帝陛下隆恩,准許進入軍官院上院,得以晉階鬼王。以老弟的資質,鬼王可期啊。若是蒙魔族看中的話,說不定能選入十大魔屬,那可是無上光榮啊!”

    鬼王的一連串馬屁,洩露了很多秘密!看樣子,軍官院肯定是用來提升鬼族實力的,既然有上院,就有下院,上院能晉階鬼王,下院大概就是晉階鬼公吧!從名稱來看,這些由原本鬼族晉階的傢伙該是今後鬼族軍團中的軍官,這是其一。其二,魔族似乎在鬼族中選秀,挑選其中最出色的,直接將他們晉級為魔屬。若真是如此,深藍寶石大陸面臨絕頂之災啊!

    張崇弛又開始套話:“真有這麼神奇?三年前,天皇陛下說我能在百歲前晉級鬼王,還說這已經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了,怎麼可能一下子能讓人晉級鬼王?還有魔屬?這……這怎麼可能?”

    “在天魔陛下英明的領導之下,在魔界諸魔族的熱心關懷之下,任何人間奇蹟都能創造!”鬼王拍了拍張崇弛的肩說:“若能老弟能成為魔屬,可千萬別忘了老哥!”

    “鬼王大……”

    “別叫大人!叫老哥!”鬼王還真擺出和藹可親,外帶古道熱腸:“你看,我在街上誰也不叫,就叫你了!這就是緣份!其實以老弟的前途無量,我自稱老哥已是有點厚顏了!莫非老弟不願結交我這個不成器的老哥?”

    張崇弛忙說:“老哥說哪裡的話?承蒙老哥抬愛,這個哥哥我認下了!今後有我吃的,絕不會讓老哥餓肚子!”

    “好兄弟!”鬼王仰天發出一陣狼嘯似的笑聲,又遞給張崇弛一枚黑色的木牌,上面雕著一個渾身冒煙的魔族:“老哥名叫佐佐木,你可記下了!雖然現在魔戶就有近五十名鬼王,可老哥說話還是有點份量的,有事別忘了跟我說一聲。”

    “小弟記下了!”張崇弛說:“我剛回仁族,可能過一二天就會舉行一場血餅會,具體時間和地點,我會讓春泉總管通知老哥,到時可要記得參加。”

    佐佐木心底竊喜,看來這一注壓對了!當一個家族的家主繼承人在完成成年試煉,獲得家族承認後,家族便會邀請相同檔次的貴客及親朋好友出席盛宴,共同見證。這樣的宴會最後一道菜便是以獸血、人血所特製的血餅,所以叫血餅會。眼前的這個年輕鬼候既然能讓仁族為他舉行血餅會,其家主繼承人的身體自然昭然若揭。

    正想再攀談幾句,彩虹織女所裝扮的老年鬼候在邊上輕聲提醒:“少爺!既然快到仁和園了,我們還是先進園為好!這位鬼王大人有空也可請到仁和園暢談,這樣在街角說來說去,未免有失體統。”

    “這個……”張崇弛略一遲疑:“可我跟這位老哥……”

    “少爺!”西夷光在邊上幫腔說:“這位鬼王大人能從鬼候一下子晉級鬼王,自然也是個非凡之人,若只是街角攀談,傳出去有失風度啊!”

    這話正聽反聽都可以,正聽是尊重了佐佐木,反聽,怎麼讓人覺得她在提醒張崇弛,眼前這個佐佐木只是鬼候晉級的,沒什麼了不起,說得多了,有失少爺身份。

    佐佐木心底暗恨,眼珠一轉,指著幾步開外的一家酒家說:“也對!街頭攀談有失身份,不知老弟是否喜歡喝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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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6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幽谷聽泉人

    鬼族好酒,哪個鬼族男人不隔三岔五地酩酊大醉一番,回家連鬼女都看不起他們。城鄉酒家之多,如沙如鱗,幾乎隔三五步就有一家。深藍寶石大陸的老人常戒“酒色傷人,酒常誤事。”但鬼族卻說“酒有十德”,什麼“百藥之首、延年益壽、旅途作伴、禦寒代衣、餽贈佳品、解憂消悉、結交貴人、解除疲勞、萬人同樂、獨居良友”等等。

    “走吧!走吧!”佐佐木見張崇弛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心領神會地一把拉著他說:“既然咱兄弟有緣,當然要喝一杯去!兩位管家,一起喝一杯,如何?”

    一方盛意邀請,另一方半推半就,四人自然就進了那家酒家。外面雖然是白晝,但這酒家卻用重簾遮了門窗,裡面一片昏黃,幾盞別致的魔法燈懸在壁上,營造出淫糜的氣氛。

    在牆上,寫著“無量無上,酒功德也”、“酒,五臟六腑的守護神”、“酒創造歷史與浪漫”、“酒與女人,一生的道路”……等等,無不體現出鬼族獨特的審美觀。

    幾個頭上戴著兔耳,身著緊身浴衣的鬼女見他們進門,忙欣喜地迎了上去,嬌滴滴地打探起客人的愛好來。在鬼族酒家中,最受歡迎的陪酒女當然要數獸人族的兔女郎,可那種絕品在鬼族稀缺得很,自然就有人戴上長耳冒充。

    張崇弛有點厭惡的側了側身子說:“咱哥倆只喝酒,其他的先放一邊!”估計要是上來幾個陪酒女郎,彩虹織女和西夷光非發飆不可。

    “明白了!”佐佐木會意地揮退了那些冒牌兔女郎,在他看來,身為仁族繼承人的鬼候,連正牌的兔女郎都不知玩過多少,自然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

    鬼族雖好酒,可天生量小,喝上一點就醺醺然起來。這也就罷了,可他們還不知道節制,以醉為樂,酒家裡常常一片喧嘩叫嚷,逗趣打鬧,或哭或笑,惹得張崇弛又不自覺得皺皺眉頭。

    佐佐木便揣摩著他的心裡,要了一個包間,吩咐將他們最好的酒送上來後,將門一關,算是略略清靜了一點,歉意地說:“不好意思,這酒家檔次是差了一點,還請老弟見諒。”

    “沒事!有酒喝就行!”張崇弛給了個標準的鬼族式回答。

    “爽快!”佐佐木向張崇弛比了比大拇指說:“老弟果然有包容天地的雅量,佐佐木佩服!”

    不過是喝個酒,要包容天地的雅量幹什麼?明知道佐佐木是曲意奉承,張崇弛也就一笑了之。

    酒家上酒上得很慢,張崇弛跟佐佐木剛依照鬼族飲酒的規矩客套了老半天,也不見拿酒上來!佐佐木不由大怒,衝包間外吼道:“老闆,給你五分鐘,再不上好酒,老子今天拆了你這家破店。”

    鬼王拆店?就算給這家老闆十個膽,也不敢吱個不字!這一吼後,很快幾瓶清酒就送上來了。瓶是深藍寶石大陸出的龍泉青瓷,細碎的冰裂看起來古雅至極。瓶塞一啟,不到五秒鐘,整個包間裡就瀰漫著淡淡的酒香。

    佐佐木雙眼光華大漲:“想不到這家破店裡,酒倒真不錯!難得,難得,以後有機會要常來。”

    西夷光捧起酒瓶,給張崇弛和佐佐木各篩了一杯。酒色清咧如水,酒杯淡青色中描著幾條游魚,仿佛正在酒中游動,勾得人酒興頓起!

    “好酒!”張崇弛輕啜了一口,贊了一聲!”

    “豈止好酒?比昨天那銀座酒家的四海春還要好上三分!”佐佐木連灌三杯,滿口酒氣地贊嘆:“人族有句話,叫什麼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我算是見識了!”

    張崇弛心中微動:“老哥好象對人族很了解?”

    “也不算太了解,不過這段時間被壓在軍官院,每天都在惡補人族文化,好歹也記了幾句!”佐佐木難得謙虛一回。

    張崇弛試探說:“軍官院不是提升修為的地方嗎?怎麼還要學人族文化?”

    “這你就不懂了!鬼帝陛下曾說過,要想真正統治深藍寶石大陸,必須熟悉人族文化,否則,就算一時以武力佔領整個深藍寶石大陸,等人族一緩過氣來,照樣能將我們鬼族趕回海外。”佐佐木在酒精的刺激下,全身泛紅,有點興奮起來了。鬼族的身體內天生缺乏一種消化 ,對酒精的耐受力極低,這樣淡薄的清酒幾杯下去,也能醉到一個堂堂鬼王,不像深藍寶石大陸,那些騎士們有鬥氣打底,喝個十壇八壇地才算開胃。若是比拼酒,鬼族早讓人族給滅了!

    張崇弛嘆了一聲:“鬼帝英明!當年天皇陛下也曾有過同樣的想法,一直派人潛入深藍寶石大陸,有關大陸地圖、風俗人情、氣候特徵、歷史文化、名人賢士……收集得細之又細,集為《大陸風物志》。可惜他老人家親率第一軍團遠征大陸,否則將那本《大陸風物志》人手一冊的話,就不必再去死記硬背什麼人族文化了!”

    又是一段仁族秘辛,佐佐木既已肯定了張崇弛仁族繼承人的身份,對這些事倒也就不再怎麼注意了,笑著說:“其實學學也不錯,人族的文化跟我們鬼族相似之處也很多,像茶道、古服、劍道、武道……等等,說不定就是學了我們鬼族的。”

    呸!張崇弛失聲笑了:“老哥真逗!那些可都是我們鬼族學人家的,不過人家自己倒不怎麼珍惜,在戰亂中丟了不少精髓,弄得現在好象我們鬼族的更全。”

    佐佐木哈哈大笑:“老弟說得跟那老師講的一樣!看來還真是我們學人家的,不過也好,教會徒弟,餓死老師,教會鬼族,打死人族!誰讓他們那麼傻,居然教鬼族文化!”

    “是!是!”張崇弛鬱悶地喝了一杯,當年無數人族企圖用文化感召鬼族,大魔導師鑑真更是用了一生心血,落得雙目盡盲而不悔,想不到落得這麼個評價。西夷光更在邊上以心度聲:“難怪鑑真最後雙目盡盲,只因識人不明啊!”

    張崇弛話題一轉:“倒不知老哥在軍官院裡到底學些什麼,聽老哥的意思,小弟到家族報到後,說不定也要去軍官院的,先了解一下也好心裡有底。”

    佐佐木見貴人開口,又已喝得半醉,哪還有什麼隱瞞,將所謂的軍官院說了個清,還順帶將那些鬼公部隊的來歷說了不少,讓張崇弛連蒙帶猜,將鬼族現在的大體情況知道個八九不離十。

    現在的鬼族在魔戶設有軍官院,另有成長院和生育院。其中生育院設在四海島邊上一處名叫廣島的小島之上,徵召鬼族中身體健康的男女組成,內幕外人知曉,只知道裡面每天有百多名鬼嬰在那裡出生,然後送到位於離廣島最近的海港城市長畸的成長院。

    在經過成長院的培育後,僅僅一個月時間,那些剛出生的鬼嬰就被培養成鬼公。無論在身體上,還是力量上,都是鬼公成熟的巔峰,唯一欠缺的就是心智,那些強行培養出來的鬼公在心智只停留在六七歲左右,極為幼稚單一,用來當兵倒也正好。

    軍官院的出現,彌補了幼稚鬼公們最大的缺陷。軍官院通過選取心智成熟的鬼族,然後根據其資質的不同,將之提升到鬼王或鬼公的境界。其中鬼公為中下層官員,聽令行事,就沒有再一步培訓,而鬼王則還要參加文化培訓,學習深藍寶石大陸的文化,以便將來在佔領深藍寶石大陸時,就地統治。

    張崇弛越聽越心驚,這回要不是因為安倍熊二的招供中涉及三山島,估計人族根本不知道鬼族現在變得如此可怕。僥倖啊,他暗擦了一把冷汗,這事無論如何要傳回深藍寶石大陸,讓龍族和智寧國想法子阻止。

    他正想探聽鬼族現在的局勢,卻發現那佐佐木已經將瓶中的清酒喝得一乾二淨,趴在桌上,滿口胡言亂語。仔細聽得,無非是佔領深藍寶石大陸,該如何燒殺搶掠,什麼“花姑娘的有”,什麼“唷西唷西的”,什麼“八格野鹿”……越說越離譜,彩虹織女目中寒光一閃,一道半米長的七彩風刃出現在她面前,在風刃下是轉動的氣漩,只待手指一點,就可以斬開佐佐木,往氣漩裡一丟就會被撕成粉末,消失在空氣中,實在是殺人的絕妙組合。

    張崇弛朝著彩虹織女微微搖頭,他倒不是顧惜這佐佐木,而是這個包間明明進的是四個人,出去卻只有三個,萬一落在有心人的眼裡,未免起疑。

    可當他們丟下佐佐木,起身拉開包間的門,想要離去時,張崇弛才後悔自己太謹慎了,早知如此,何不乾脆先幹掉佐佐木。多死一個鬼王,也許不會使世界變得更好,但也絕對不會更糟。

    讓張崇弛起這個心思的是春泉一郎,張崇弛一拉開包間的門,就見他滿臉堆笑站在門口,手裡托著一張金黃色的貼子,見張崇弛出來,恭聲說:“仁和園大開中門,設宴主廳,專為恭候黃醫生大駕,還請務必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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