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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玄幻魔法] 不死醫神 作者:幽谷聽泉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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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2 | 顯示全部樓層
“你確信自己沒找錯人?”張崇弛很快冷靜下來,淡然說。

    天暗雲自信地一笑,拱手說︰“在一個月前,我們就派出一百三十五名族人守候在智城各個主要交通路口,他們每人都見過張神醫的畫像,自然能一眼認出張神醫進城!”

    “前頭帶路!”張崇弛二話不說,就跟在天暗雲的後面,向天族族長的御食府走去。

    張巡也明白,現在問什麼都是多余的!張家村失蹤了一個月,而天族也是在一個月前開始等人,若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關系,打死他也不信!既然人家已有了萬全準備,自己兩人只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了。

    智城以皇宮為中心,在皇宮的八個方向,圍著八大家族的家主府,共同構成九宮方陣。御食府正是皇宮東面,飛檐雕梁,華美無雙。如果不是兩人各有心事,光御食府的一個門面就足以讓他們贊嘆半晌!侏儒族就是侏儒族,那份細膩的心思和精致的構建,均為兩人生平所未曾見過的。

    天暗雲見兩人目中流露出來的感嘆,不禁傲然一笑,說︰“請兩位隨我進府!”

    他將兩人帶到御食府上待客的正廳,示意兩人落坐之後,腳下微微用力,兩張淡黃色的木案從地底升起,出現在兩人面前,上面鋪著雪白的台布,銀色湯匙、象牙筷子、微泛淡青的瓷碗,吃食的工具一應俱全。見張崇弛兩人神色不變,施了個禮,笑著說︰“兩位貴客遠道而來,還請先用點點心之後,再談正事如何?”

    先吃後說,不愧是掌管廚藝世家的天族!張崇弛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既來之,則安之,想來在吃食中下毒的粗俗方法不會出現在天族的飲食之中。

    天暗雲好像知道他想什麼似的,拍拍手說︰“張神醫果然神醫氣度!想我天族來人,不管是友是敵,都先招待一番!可笑有些人,敵友未分之即,一听說吃東西,大多神色緊張,惶恐不安,有的還偷偷地事先服食解毒藥物。卻不知,對天族來說,在飲食中下毒乃是對廚藝最大的褻瀆,哪個天族成員要是卑劣到這種程度,不用跟外人結仇,我天族上下九千三百余口早讓他見不得明天的太陽了!”

    在他說得眉飛色舞之際,隨著一縷清香,四位小婢各托著一只褐色的大木盤,為張崇弛和張巡各送上四道美食。

    這也是菜?這是張崇弛和張巡的第一個觀念!可以看得出來,四道菜是按四季景色所構思的。第一碟中亂石散布,幾叢生機勃勃的蘭花正從石中奮力掙出,向世界宣告春的生命力;第二道是一只青色的海碗,碗中是一窪碧綠色的湯,幾朵具體而微的蓮花在湯上飄浮不定,更為奇怪的是,在銅錢大小的蓮葉下面,還有幾條小魚在游動;第三道是一朵菊花,在菊花下,一只拳頭大小的紫蟹正揚著雙鉗在耀武揚威,不只那種看起來的囂張,而是的的確確在動,雙鉗相交,還發出“喀喀”的聲響;第四道終于正常一點,褐色的樹干,粉色的梅花,潔白的雪花,交相輝映,讓人有一種月夜賞梅的感覺。

    更為難得的是,蘭香、荷香、菊香、梅香依次交錯傳來,不僅沒有一點混雜的感覺,反而讓人飄飄然,一刻如歷四季美景。

    “兩位貴客請!”天暗雲介紹說︰“這是我御食府待客的最高禮節四季迎賓,還請兩位不吝賜教!”

    張崇弛和張巡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擱下筷子,苦笑著說︰“天管家,說句老實話,這玩意兒怎麼吃我們都不懂!拿四季迎賓招待我們,無疑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你干脆拿幾樣簡單的吧!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填肚子只是為了生理需要,是等而下之的事!”天暗雲一本正經地說,正當張崇弛想硬著頭皮,嘗嘗一片蘭葉時,他的話題一轉︰“不過,貴客自謙,要簡單一點的當然不難辦到!”

    他對邊上侍候的一位伶俐小婢說︰“送點白飯和最樸素的菜點過來!”

    小婢應了一聲,撤下匪夷所思的四季迎賓,只十來分鐘的功夫,給張崇弛和張巡各送上一碗白米飯,一盤撒了點蔥花、麻油和醬油的白色軟凍,一碟褐黑色的蛋。

    白米飯中沒有一粒碎米,粒粒飽滿,晶瑩透亮,隱隱反射著乳白色的光,蒸蒸而上的飯香將人的食欲引發無遺!張崇弛試著吃了一口,不由暗贊一聲,那飯入口自化,猶如一股淡甜的甘露直滋心頭,落到肚里,又有一種充實感,讓人精神一振。

    白色軟凍一入口,反而沒有化開,軟軟地膩在口舌之間,將蔥香、油香和醬香混為一體,帶來濃郁而又醇厚的滋味。更關鍵的是,白色軟凍經過冰鎮,自然有一股清涼的滋味,極為怡人!褐黑色的蛋更不必說了,別看外表其貌不揚,嗅嗅也不見得有什麼特別的香味!但一入口,無數鮮香肥美的感覺就像是在口中炸開一樣,沖激著每一個味蕾,讓人幾乎停不下筷子!

    張崇弛和張巡大失風度地各自狂飆了整整五大碗,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對天暗雲說︰“天管家!如果這只是御食府上最簡陋的吃食的話,看來以後,我們到智寧國來,哪兒也不用去,光呆在御食府,就已有上天堂的感覺了!”

    天暗雲自豪地一笑︰“多謝貴客贊譽,在下感同身受!”

    張崇弛還是禁不住好奇地說︰“天管家,我听說有時候,越是簡單的東西越難住,這些東西是不是很珍貴的材料做的!”

    天暗雲搖頭說︰“除了兩位吃的飯是用弱水河北邊的一處山谷特產的雪米所煮之外,其他的都是些平常材料所制作,而且做法而很簡單!”

    “簡單?”張崇弛想到剛才的美味,涎著臉說︰“天管家能否傳授一二?也好讓我以後受益無窮!只是這樣一來,不知會否違反貴府規定?”

    天暗雲不厭其煩地說︰“沒關系,其實有時候交流更能促使提高!既然張神醫有興趣,容我為您解釋一下!先說這碟一清二白吧!”

    “一清二白,這個名字倒也貼錢!”張崇弛說︰“觀音蔥、香麻油、雙缸醬油應該都不是什麼稀罕貨,倒是這白色軟凍太妙了。不僅柔軟冰冷清香,而且所含物質跟黃豆相似,又比黃豆更容易被人體吸收,對人體有大益!”

    “張神醫果然利害,事實跟你所說的也八九不離十,這白色軟凍的確是由黃豆做成,我們稱之為豆腐,是百年前天族的一位客卿劉安經過長期的研究所發明出來的。具體方法是用山泉水將上好的黃豆泡脹,然後磨成水粉混合物,經蒸煮、濾渣、點鹵、固形等幾道工序完成。做出來的豆腐潔白無暇,嗅之有黃豆的天然清香,營養豐富,可以煎炸炒煮,做成多道菜式!”別看天暗雲說得輕松,可讓張崇弛靜下心來以這麼多道的工序做一道菜,還是算了吧!

    張崇弛只得換個話題說︰“能想出這個法子的人無疑是天才,尤其是拿鹵水來凝固黃豆中的植物蛋白,更是神來之筆,佩服,佩服!這蛋又是以何種方法蒸制的呢,原料是雞蛋還是鴨蛋?”

    天暗雲搖頭說︰“都不是!這蛋只是它的形狀,其實質根本不是蛋!先是選取農家土雞一只、鴨一只、鵝一只,加入十三樣調香佐料,封入陶罐,以燭火熬三天三夜,使之皮骨酥爛,盡化為汁。以棉白布和紗過濾,濾去殘渣和浮油,使那汁水看起來如清湯而香結不散。再取本國洪湖所特產的半尺長香脂魚三尾和一份瓊脂草,放入汁水中煮,煮時須不斷地攪動,隨時除去浮末和殘渣。直到魚肉盡爛之後,取一只鴨蛋,刺小孔,抽去黃白,注入湯汁,然後放在深井水中,第二天取出來時,已凍為蛋狀,只是沒有蛋黃而已!要想有蛋黃也很簡單,再用類似的方法做一種與前一種湯汁不相融的油汁,注入其中,然後在井水中不斷攪動,使蛋殼一直在旋轉,這樣油汁就會在湯汁中間凝成蛋黃狀,吃起來更逼真。”

    張崇弛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還算是簡單?那麼難的菜該怎麼做?難怪能在廚藝一項能戰勝廚神,這天族的人還真不是普通地強,簡直是變態的強!這樣的廚藝就算是他開誠布公,自己學得了嗎?算了!在御食府多吃兩頓就行了,甭想著回去自己照著做!

    “現在我們吃得很飽了,天管家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張崇弛干脆單刀直入說。

    天暗雲忙站起身來說︰“我族族長天一刀,身患寒疾,十年來求醫問藥無數,卻不見好轉,聞說張神醫醫術通神,還請大施妙手!”

    真的只是治病?張崇弛有點莫名其妙了,難道說他跟張家村的失蹤無關?既然說是天刀有病,那先去看看天刀也好!

    見張崇弛點頭同意,天暗雲將他引入內宅,剛到臥室門口,只听里面大叫“凍死了!凍死了!”一進門,就見整個房間內,布置著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幾顆魔法晶石浮在陣中,如太陽般光芒四射,熱焰襲人。整個房間里就像是一個蒸籠,讓人感覺熱得喘不過氣來。就在這種情況下,在魔法陣的中央,還有一個中年男子裹著五六層棉被,口齒相叩,叫著“凍死了!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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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2 | 顯示全部樓層
“不錯!是寒癥!”跟天一刀寒喧幾句後,張崇弛根本不用診脈,光看天一刀氣色表現,就可以知道他所患的正是典型的陰盛陽虛的寒癥。

    天暗雲遲疑了一下,才說︰“所有的醫生都這麼說,可是沒一個治得好的!”

    這下子,張崇弛來興趣了,像這樣的典型寒癥用一些溫熱的藥物治起來應該不難吧︰“都有哪些醫生看過?他們又是怎麼處理的呢?”

    “五位金針醫生、七位銀針醫生和補土醫王張子和,他們的診斷大同小異,開出來的藥也很相似,可都是一時治標,藥一停,病就復發,就是不停,再吃一陣子,效果也越來越差!”天暗雲顯然對那些鼎鼎大名的醫生沒什麼好印象!

    “是嗎?”張崇弛有點吃驚了︰“能不能將張醫王的方子給我看看?”

    “在這里!”天暗雲還隨身帶著補土醫王張子和給開出的方子,忙遞給張崇弛說︰“張神醫請!”

    張崇弛掃了一眼方子,不由地自言自語說︰“鹿茸、仙靈脾、狗脊、補骨脂、附子、肉桂、韭菜子、褚實子……不錯!全都是治療寒癥的妙藥,為什麼獨獨對天族長無效呢?對了,天族長平時的飲食如何?”

    天暗雲像是早準備好了張崇弛的問話,或者說其他醫生也都問過,根本就是張嘴就來︰“三年前,張子和醫生為我族族長斷病後,留下這張藥方時曾說,寒癥病人的飲食當以溫熱為主。所以,這三年來,族長的飲食中基本上都是牛肉、羊肉、雞、牛奶、鵪鶉、帶魚、鯽魚、黃鱔、韭菜、洋蔥、大蒜、紅棗、烏棗、栗子、杏子、桃子之類的溫熱食品,禁止使用甲魚、烏龜、鴨、田雞、海蜇、田螺、螃蟹、蝸牛、甘蔗、柚子、香蕉、綠豆、苦瓜、銀耳、海帶、萵苣、柿子、蘿卜、冬瓜、梨、百合等寒性食品,不知可對?”

    “很對!”張崇弛不由自主地將三根手指按在了天一刀的脈門之上,查了半天,結果仍是很肯定,寒癥!就算再診斷一千次也是寒癥!難怪當年張子和留下方子就走,在他的心中,可能覺得這種典型的寒癥有個銅針醫師就差不多了,哪用得著醫王出面。依他放下的方子,有個三五天,就可以治得天一刀活蹦亂跳,何必浪費時間在這里等結果?

    張巡第一次見到張崇弛雙眉緊鎖的樣子,不由地湊到他跟前說︰“怎麼,這病很難治?”

    “是有點棘手!”就連張崇弛也感覺天一刀的病有點不可思議。听他這麼一說,天暗雲的臉上大現焦慮之色,倒是天一刀豁達地說︰“別急!治病跟做菜一樣,你越急越難以完成,但有時火候一到,卻又水到渠成,現在張神醫被前面幾個醫生的思路所限制,一時半刻找不到治病的方子,但也許就在一轉眼,你就明白了!”

    張崇弛笑著說︰“多謝族長鼓勵!容我細想!”

    天一刀哈哈大笑︰“難得兩位在我的這個火焰臥室里沒有感到熱,不如陪我聊聊天如何?”

    “好!”也許聊天能聊出一點東西來,這點火焰熱度對身懷神火之精和三昧真火的張崇弛來說,簡直一星點遙遙的火苗,哪熱得到他?張巡身為天騎士,黃金斗氣早已自行游走百脈,水火不侵,自然悠然自在。

    “族長……”天暗雲滿頭是汗地行禮說。

    “知道啦!”天一刀大度地揮揮手說︰“你受不了,先退下去吧!叫人送兩杯荷香清露過來!”

    天暗雲又行了個禮,退了出去。天一刀輕搖一下頭說︰“我這管家什麼都好,就是魔法武技修為差了點,兩位高人見笑!”

    “哪里!”張崇弛和張巡忙謙虛幾句,這時,天暗雲著人將荷香清露送了過來。這荷香清露看起來只是普通的茶葉,但被熱水一沖,一縷荷花的香味便彌漫開來,氤氳在房間之中,讓人腦袋一清。輕啜一口,頓覺得一股淡甜的清流自喉口而下,直貫丹田,讓人渾身肌肉一松,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茶葉中還帶有一點竹香,在荷香後面緩緩釋出,清遠悠長,讓人宛如從炎夏的烈日下驟然進入陰涼的竹林,仍那清風滿襟滿袖地亂竄!

    “好茶!”張崇弛和張巡從未曾喝過如此美妙的茶,不由大聲稱贊說。

    天一刀笑得很得意︰“當然是好茶!這荷香清露可是我一手發明的,想知道怎麼做嗎?”

    這御食府的人好象都喜歡給人上廚藝課,張崇弛拱手說︰“請天族長指點!”

    天一刀興致勃勃地說︰“我最喜歡喝茶,但深藍寶石現有的茶早被我喝得沒味了,就連我天族的茶藝分支所出的香菇白毫,外人以為是神品,在我眼中也普通的很!只有我弄出的荷香清露才有資格稱神品,我將香菇白毫的原葉,用火羽飛揚魔法收干後,以特制油紙包上,在春分之時,剖開剛出土的筍節,將紙包塞入節中,重新封好,使竹筍仍如平常一樣完好生長。”

    “難怪這茶中有竹香,讓人如身置竹林!”張崇弛的品味讓天一刀找到了知己似地,更是說得興奮︰“利害的還在後面的。我在府上種植了很多清荷玉蓮,你也知道,這種蓮花在七天的花期內是朝開暮合的。我就在下午五點鐘,蓮花將合未合的時候,破開竹子,取出茶葉,放在蓮心之中。直到第二天早上,蓮花重新張開時,這些茶葉已吸滿了荷香和露水,再以秘法炒干,便成了這絕世無雙的荷香清露。如果張神醫喜歡,我可以讓暗雲包幾兩給你,也算是寶劍贈俠士,紅粉贈佳人吧!”

    張崇弛突然顏色一緊︰“天族長一直是喝荷香清露的?”

    “不錯!”天一刀說︰“自從十五年前,我制出了荷香清露之後,我就再也不喝其他茶了!每日非荷香清露不喝,非喝足三杯不歡!”

    張崇弛哈哈一笑,揚聲叫道︰“天管家,貴族長的病我已知端倪,請進來取方子吧!”

    天暗雲雖然受不了房間中的熱氣,但人一直未曾走遠,正站在房間外面呢,听張崇弛高聲一叫,忙高興地進門行禮說︰“請張神醫賜方!”

    “給!”張崇弛連磨墨寫字都不用,直接將手中的一張方子遞了過去!

    “這……”這不是剛才天暗雲給他看的張子和那張單子嗎?不是告訴過他,這個方子治不好天一刀的病嗎?

    張崇弛笑著說︰“怎麼,不信任我?那還請我來干什麼?”

    “不敢!不敢!”天暗雲口中說不敢,可兩眼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張崇弛,非要他給個解釋不可!

    張崇弛揮揮手,示意他退出去︰“去抓藥吧!”看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門口時,才隨口說說的樣子︰“對了,還得加一個藥引!”

    “什麼藥引?”果然不同,天暗雲精神一振,回身向張崇弛施禮說。

    “葵花子!”張崇弛說︰“在張醫王的藥中,每服加入三兩炒葵花子仁,我包天族長在三天之內,康復如初!”

    天一刀說︰“剛才談到荷香清露時,張神醫突然提出這麼個藥引,莫非我這病跟荷香清露有關?”

    “天族長果然高明!”張崇弛說︰“香菇白毫常年生長在雲霧間,本性就屬寒。天族長又將其放在寒性的竹節之中,吸納天地陰氣,使其本質變得極其陰寒。最後一道方法,更是雪上加霜,那荷花和清露不僅性屬陰寒,還有引發滋長寒性的功效。所以,這荷香清露其實是大寒之物!天族長每天要喝至少三杯,長此以往,身體自然陽虛陰盛,出現這種在火焰陣中還叫冷的寒癥。以前那些醫生的藥都對,只是他們沒注意到你所喝的荷香清露,以至于治三分,又回復兩分,翻來復去,最後以失敗告終。”

    “那葵花子又是干什麼的?”見糾纏自己十幾年的病癥總算有了眉目,天一刀不由尋根問底。

    張崇弛說︰“葵花向陽,葵花子是最接近天地陽氣的東西,有著引導陽性,助長陽性的功效。這個藥引一下,原方子中的藥物就如百萬大軍找到了統帥,一時之間,軍威大振,破城掠寨,重振陽威當不在話下!”

    “神醫!果然是神醫!”天一刀不由比著拇指,心服口服地說。

    張崇弛臉色一整,說︰“好了!這病也治了,天族長請我們來,還有何事,當可直接相告了吧!”

    “還有別的事?”天一刀滿臉的疑惑說︰“我請你們來當然是治病,哪還有別的什麼事?”

    張崇弛看天一刀的神情也不像是在說慌,不由暗暗奇怪,難道自己真的想錯了?他又追問說︰“那麼,天族長又是如何知道我會來這智寧城,還在一個月前就派出族中弟子持圖守候在各交通要道?天族長又如何確信,一個區區銀針醫師能治好你的病?”

    天一刀說︰“是巫咸風告訴我的!巫族家族在我國三十六小家族中排名第七,其主修的佔星卜卦預言未來的水準不在甘石兩家之下,只是因為是侏儒族,才被人族排在深藍寶石大陸三大佔星家族最末!巫咸風是巫咸家族僅次于族長和副族長的第三號人物,他在一個多月前曾給我佔過一卦,說我的病今年必定有救。能治這病的是一位人族銀針醫師,近期必定來智寧城。他還畫出了你的形象,果然奇準無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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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2 | 顯示全部樓層
在御食府呆了兩天,每天都讓張崇弛和張巡差點將自己的舌頭吞了下去。他們也漸漸地知道了,那四季迎賓都是采用最好的食材,精心烹制而成。

    石非石,樹非樹,草非草,花非花,就連那蓮葉下游動的小魚其實都是拿別的東西拼制而成,早已熟透了,只是因為在體內刻下了最微型的魔法陣,才能做成自由游動的樣子。那紫蟹倒是正宗的活蟹,出自大陸南方陽澄湖中的紫殼湖蟹王,被特殊的方法禁錮在盤中。吃的時候,只要夾破它邊上的那朵“菊花”,就會放出一種氣體,使紫殼湖蟹王頓時爛醉如泥,然後利用剪、砧、斧、 、勺等吃蟹八件專業工具,取出蟹肉,和著由十二種調料拼成的“菊瓣”,絕對是無上美味!

    贊!張崇弛不得不對天族的廚藝佩服得五體投地,既然人家能在廚藝上做到這種程度,那麼我在醫學上是不是也能做到這種程度?老憑著一本《神農本草經》和體內莫名其妙的光輪混飯吃,何時才能體現自我的價值?

    有了這個認識之後,張崇弛和張巡這兩天也修習得異常勤奮。直到見天一刀已然痊愈,笑嘻嘻地在御食府到處轉悠時,張崇弛問明了巫咸豐的住處後,就從御食府告辭出來,直奔巫咸風的住處!

    “阿弛!你確信那個巫咸風跟張家失蹤有關?”

    “那當然,否則他憑什麼認定我們一定會來智寧國智城?”

    “佔星啊!我們不是見識過甘先生的佔星術,那簡直是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啊!”

    “佔星?就算他能算出天一刀的病今年有救,又算出治病之人就是我張崇弛,但他絕卜不出我們的相貌,還畫像影圖!如果誰佔星能佔到這種程度,早就成了世上無所不知的神了,哪還用在塵世下界混?何況巫咸風不過是巫咸家族的第三號人物而已,我就不信他能達到這種水準!”

    “也就是說,他是知道了張家村的事,更從別處打听到了你的形像,才畫出圖來!”

    “我看八九不離十吧!”張崇弛異常肯定了下了結論!

    “你的猜測很對!”就連巫咸風也表示了贊同意見。張崇弛兩人找巫咸風的過程順利得讓人吃驚,等他們一邁出御食府,就有三位黑色寬袍,頭頂白黑相間佔星冠的侏儒等在那里,說是巫咸族第三號人物,族長繼承人巫咸風有請。

    巫咸風坐在他那間大得可以在里面舉行一場足球賽的書房里,在書房的中央是一副具體而微的深藍寶石地形模型,雖然在個別地方還是以空白替代,但至少百分之七十的地方已雕刻得細致入微,特別是那些智慧生物聚焦之處,拿個放大鏡,還能看到城市里面一間一間的房子布局。

    書房的頂端是一片漆黑,用閃閃發光的晶石綴出各種星圖,甚至這些星圖還在按照一定的規律運行,就如同真實的星空。

    巫咸風坐在書房一角的木床上,看著張崇弛兩人進了房間,除了提醒了一句︰“別踫壞了我的天地模型!”之外,直到張崇弛自行落座之下,才冒出一句︰“你猜測得很對,我的確知道張家村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下倒是張崇弛不怎麼激動似地,淡淡地問了一句︰“可是跟智寧國國師焦贛有關?”

    “厲害!厲害!”巫咸風撫掌大笑說︰“果然不愧張道陵之子!”

    張崇弛再次淡然說︰“這跟我父親有什麼關系?焦贛閑著沒事,跑到張家村,將整個村子都弄沒了,該不會是沖著我父親來的吧!”

    巫咸風點頭說︰“你又說對了!若不是你父親,誰有資格勞動早已隱世的焦大國師親自出手?要知道,就連中原國漢皇陛下派特使來拜見他老人家,他老人家都懶得一見!”

    “能說說其中的秘密嗎?”張崇弛說話的神態好像是一個看客,讓人有一種強烈的疏離感。

    巫咸風說︰“那是自然,既然請你來了這里,當然得告訴你其中的原因!”

    “如此最好!”張崇弛不再插話,靜等著巫咸風從頭說起。

    “巫咸族在智城只擁有很少的一點勢力,更不可能動用很多人手,所以我才將你將要到來的消息告訴天一刀,用他的勢力保證你進城後,第一時間進入御食府,再到我這兒。”說著巫咸風突然站了起來,向張崇弛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說︰“聞說張神醫心懷天下,治病如神,我巫咸風懇請張神醫出手,救我族人!”

    張崇弛這回表現得不像以前那樣熱心,甚至連扶起巫咸風的動作也沒有︰“要治病,隨便找個人請我來就行了,何必驚擾我父母?”

    巫咸風笑著說︰“驚擾張神醫父母的不是我巫咸族人,而是摩候羅迦族!不過,有一點請張神醫放心,令尊令堂現在智寧國王宮之中,也是好酒好菜的招待著,絕沒有受一點委屈!”

    張崇弛的略略心安,說︰“你這是在拆摩候羅迦族的台?”

    “這怎麼可能呢!”巫咸風誠摯地說︰“我智寧國絕不像其他國一樣,各勢力之間相互勾心斗角,無所不用其極!相反,大家都沉緬于自己的領域研究,對權力的願望早就被擱在次要地位,所以,各族之間才能守望相助,千萬年來不受深藍寶石大陸亂局所擾!”

    張崇弛兩人被巫咸風說得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巫咸風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相互望了一眼,才由張崇弛問︰“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大費周折,不讓我們接觸到他人?”

    “這跟我家族的病有關!”巫咸風說︰“張神醫一旦進入王宮,必有極多極繁事務,不知何時能輪到治我族之病!而我族之病,越早治越好!”

    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巫咸族的病!可巫咸族的病又是什麼病呢?張崇弛疑惑地說︰“你口口聲聲全族人的病,可在我看來,不僅你很健康,就是派去請我的人也非常健康!病人又在哪里?”

    “不!我們都有病!”巫咸風斬釘截鐵地說︰“我巫咸氏上下合計五百一十三口,每人都重病在身,才請張神醫慈悲!”

    張崇弛的三指在巫咸風的脈門上按了半天,才嘆一聲︰“很抱歉!我的確沒有發現你有什麼病!不過你既然這麼肯定整個巫咸族都有病,何不向我說說?”

    巫咸風臉色一陣扭曲,一字一頓地說︰“天咒!我巫咸氏也是天地間堂堂的人族,身體和智慧卻被囚在十二歲小兒的樊籠之內,這就是最大的病!張神醫還能說,我們沒病嗎?”

    張崇弛一愣︰“天咒乃諸神所下,除非神魔,誰能解開?恕張某無能,這病沒法治!”

    “不!你能治!”巫咸風的臉色鐵青一片,猙獰地狂叫︰“你一定能治!就看你肯不肯給我們治,說,你肯不肯盡一切力量幫我族解除天咒!”

    “盡一切力量!”張崇弛覺得巫咸風的精神急劇波動,已到了變態的邊緣,隨口安慰說︰“那也得是我能治才行!捕風捉影的事,不提也罷!”

    巫咸風雙目微閉,靜了靜,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請原諒在下的魯莽!我實在是心急!”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張崇弛剛想說下去,巫咸風豎起一支手,止住了他的發言,說︰“也許你真的不知道!好吧!我告訴你,你的父親張道陵就知道天咒的破解之法,否則,摩候羅迦族也不會出動國師焦贛將他迎入皇宮!”

    “什麼?”張崇弛不由地大吃一驚︰“我父親居然知道侏儒族天咒的破解之法?”

    巫咸風點頭說︰“如果你能立下誓言,答應向你父親求取天咒破解之法,解我巫咸氏于水火之中,我巫咸氏願意奉你為族長!”

    張崇弛笑了,直呼其名說︰“巫咸風,我想你想錯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父親懂得天咒解除之法,但在我看來,這事卻虛無飄渺得很!到今天為止,侏儒族還沒有解除天咒,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我父親根本不知道天咒的解除辦法,一是這天咒的解除辦法實在是不適合拿出來用。否則,以我父親的脾氣,根本不用你們開口,千山萬水也會將解咒辦法送到侏儒族來!”

    “不!你父親不僅知道天咒的解除方法,還為一個侏儒族人解除了天咒!”巫咸風神色激動地說。

    “那你向我父親去求好了!”張崇弛越來越覺得這個巫咸風不對胃口!

    巫咸風仰天長笑︰“張道陵那家伙比驢還固執,在皇宮之中,根本不開口說一個字!”

    “好了!”張崇弛站起身來,說︰“既然我父母在皇宮,我這個當兒子的到了智城,不去看看他兩位老人家也說不過去!”

    “走得了嗎?”無數的光芒從書房頂上的星空中射落,在地上的山河模型里也紛紛升起黃色光柱。光芒一錯一斂,在張崇弛兩人的四周已圍成一個閃動著烏黑光澤的金屬籠子,每一根柱子上還浮動著魔法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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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2 | 顯示全部樓層
“寶鋼族秘傳煉制的鎢鋼禁神籠,沒有鑰匙,連神也走不出去!”巫咸風哈哈大笑︰“當年,張道陵能為妻子解開天咒,今天就要為兒子交出解開天咒的秘方了!”

    張崇弛大吃一驚,這麼說來,自己的母親趙飛燕莫非就是侏儒族人?如果真是如此,父親肯定能夠解除天咒,否則,侏儒族跟人族出于生理方面的不同,根本不可能結婚,就算是結婚,也無法過正常的夫妻生活,更不用說還有了自己這個後代!

    巫咸風兀自狂叫︰“解除天咒,復我光輝,一統天下,智儒獨尊!”

    瘋了!這人徹底瘋了!不過,想想也是!千萬年來的天咒若能一朝解除,使身體和智力恢復到當年智儒勝況,鮮少有侏儒族能不瘋狂的。能夠理解,並不表示贊同,張崇弛嘆了一口氣,悠然說︰“既然我父母都被抓進宮去了,想來你們將整個張家村搬過來,也是為了威脅他老人家吧!”

    巫咸風說︰“張家村!該死的張家村里居然還有厲害人物!那個叫張飛的鐵匠居然是一名皇騎士,在快到智寧國時,乘焦贛一時不備,劫走了所有的村民!不只他一個,還有人在暗中助他!”

    張崇弛看了一眼張巡,臉上露出了一線微笑,原來張大叔也不是常人,平時倒沒看出來啊!張巡搖頭說︰“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我那暴力老爸是騎士,居然還是皇騎士級別!”

    “那不是可以拿我媽威脅我爸嗎?他老人家對我媽可比我對這個兒子更著急!”張崇弛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巫咸風的口氣。

    “靠!”巫咸風的風度全無︰“摩候飛燕是第一個解開天咒的侏儒族人,按照祖先遺訓,她該自動登基,成為智寧國皇帝!誰敢拿她威脅張道陵?可笑,她還偷偷地交代我,讓我照顧好她的兒子,卻不想把自己的軟肋暴露給我!我巫咸風早非當年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無知少年了,為了我巫咸一族,也為了普天下的侏儒族人,我只好拿你來換天咒的解除之法了!”

    當年摩候飛燕以一曲掌上舞,傾倒智寧國無數少年,巫咸風也是其中最瘋狂的一個。但在摩候飛英名在她十六歲那年,以美妙的舞姿擊敗所有挑戰者,成為摩候羅迦族的繼承人後就神秘消失,直到一個多月前,一個王宮小婢偷偷地將他帶入王宮時,才再次遇到她。

    如今的摩候飛燕身高一百六五,體態婀娜,甚至在眼角已有了細細的魚尾紋!等他確認了她就是摩候飛燕時,如雷擊頂,整個人愣在當場!她解除了天咒!只有解除了天咒,恢復到人族狀態,她才會有如此成熟的風韻,換做普通的侏儒族人,就算是到死,也是一副十二歲的稚氣外表!

    摩候飛燕見到巫咸風也很高興,她怕摩候家族以張崇弛威脅張道陵交出解除天咒的法子,才偷偷地托付巫咸風,讓他設法趕在摩候家族之前找到張崇弛,將內情告訴他。只要張崇弛不出現,她和張崇弛在皇宮的生活就無後顧之憂!

    不想巫咸風也是解除天咒的狂熱分子,一口答應之余,又設下另外的圈套。幸好,這侏儒族人真的跟他所說的那樣,往往過分注重于自我領域的研究,在勾心斗角算計人這方面,早已落後于習慣內斗的人族。他的計劃又怎麼設計得了眼前的這兩個人精?

    “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我想我也該走了!”張崇弛站起身來,向巫咸風微微一躬身,行了個禮後,心平氣和地說︰“我會問問父親,看侏儒族的天咒該如何解除,如果可能,我倒是願意幫你這個忙!不過,這只是我的一個態度,跟承諾無關,更不一定會實現!在我看來,既然我父親不說,這法子多半是不能用的了!”

    說著,走到鎢鋼禁神陣之前,雙手輕撫過條條鋼柱,六色閃爍之間,鋼柱上的魔法符咒被一一摸平。在解除了鎢鋼禁神陣的魔法機制之後,他退後幾步,一點透明的火焰從他的右手食指指尖冒出︰“三昧真火!避火的冰咒已被我去掉了,接下了該你們了吧!”

    “老大放心,這還不是三指指頭捏田螺——穩拿的事?”就算是再厲害的金屬,遇到三昧真火,還不是要它軟它就軟,要它化它就化!

    巫咸風眼巴巴地看著張崇弛輕松愉快地破開鎢鋼禁神陣,走了出來,剛想有所行動。一根三寸長的迷你型小槍已出現在張巡手中,槍尖黃金斗氣凝就的槍氣吞吐不定︰“如果你以為自己的身手能夠敏捷到在天騎士前面玩花招,還有什麼手段,盡管用來!”

    巫咸風不敢動,雖然用陰謀方面他差了一點,但人還是聰明得很,只好目送兩人施施然地離開書房,揚長而去,胸口一震,噴出一口鮮血︰“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跟張道陵一扯上關系,全都如此變態,就連佔星術也看不出一點未來!難道那張道陵當真有通天徹地,改運換命的能耐?”

    要進皇宮就必須先通過八大家族中的一家,一般來說,群臣朝見,都是從當政的那家過,有時,國王也干脆在自己的家族中接見朝臣,處理政務。所以,智寧國習慣把當政的那家稱為前宮,而把真正的皇宮稱為後宮。

    張崇弛和張巡不走前宮,一事不煩二主,既然是御食府熟,就從御食府走吧!對于進皇宮一事,張崇弛直接跟天一刀說自己有事要進宮,讓他行個方便!天一刀也爽快得很,告訴他們從御食府後面出去五百米就是皇宮的東門,想去就直接去好了!

    “就這麼簡單?”張崇弛奇怪地說︰“難道你不問問我們去皇宮所為何事?”

    天一刀大笑說︰“你們就是去行刺也不關我事!八大家族又不是皇宮看門的,憑什麼要事先審查?不過,你們要進皇宮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那宮門外的侍衛們可是會把你祖宗八代都非要問清了,才會進去通報上一級,然後上一級再過來,重新盤問一次,再報上級!煩得要命!”

    “我想我們不至于這麼煩吧!”張崇弛說得有把握,做得更有把握,一到皇宮前,還沒到侍衛門盤問,就自報家門說︰“張崇弛!張道陵與趙飛燕之子!銀針醫師!古越國親王!光精靈族親王!這位張巡!天騎士!我們是國師焦贛的貴賓!我在這里等兩刻鐘,如果時間一到,焦贛沒有親自出迎,我調頭就走!”

    守門的家伙最怕這種橫得無邊的,萬一得罪了個來頭大的,就算他有兩個腦袋也吃罪不起,見張崇弛擺出這麼一副天高地厚的樣子,心頭一激凌,知趣地派出一個人,直報國師焦贛而去!

    果然是個大人物,不到兩刻鐘,焦贛就出現在了皇宮門口,一臉矜持的笑容︰“張世兄遠道而來,焦某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張崇弛盯著焦贛看了半天,怎麼看都是一個伶俐可愛的小孩模樣,想跟他凶也凶不起來,只好口氣強硬地說︰“焦大國師,馬屁就不用了吧,你也是一百出頭的人了,叫一個不到二十的人世兄,听得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焦贛不以為忤地說︰“學無先後,達者為師!令尊學識冠絕古今,焦某早已尊之以師禮,對其子行師兄之禮,又有何妨?”

    嚇!我怎麼不知道我爸厲害成這樣,倒是張巡若有所悟地在張崇弛身後低聲說了兩個字︰“五斗!”

    張五斗!天下知識若有一石,他起碼通曉五斗的五斗先生?他是我爸?不會吧!張崇弛一臉的愕然,然後用力地甩甩頭,不管怎樣,先見了老爸再說!他臉色一正,對焦贛說︰“算我說不過你,只是焦大國師該不會想跟我在門口坐而論道吧?”

    “請!里面請!”焦贛微側身子說。

    張崇弛抬腳就想往里走,又縮了回來,說︰“沒有皇帝陛下的同意,我可以隨便往里走嗎?”

    “現在智寧國自立國以來只有國王,沒有皇帝!按理,國王也只是代管皇宮而已!”焦贛帶頭就往里走︰“以我堂堂國師的身份,要帶幾個人進宮,誰敢吱個不字?”

    算你拽!張崇弛可並不想這麼乖乖地跟著焦贛進門,這幾天下來,他早已發現侏儒族的一個奇怪心態,對那些既有本事又狂傲的人,比誰都尊敬,相反謙謙君子,倒讓他們認為是懦弱的表現,一個比一個卑視!

    在進皇宮後,想不被人捏扁搓圓,就得先立立威!不過,立威也不能胡攪蠻纏,那就成耍流氓了,檔次太低,豈是主人公所為?張崇弛想都不想︰“據我所知,貴國的皇帝已然返宮,這進皇宮一事,你還得請示一下吧!”

    焦贛目子光華大盛,回頭盯著張崇弛說︰“你都知道啦?那樣你也敢來?”

    張崇弛仰面向天,看都不看他一眼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焦大國師,如果我一無所知,憑你的布置,我會找到這智城來?”

    “既然如此,少說廢話!跟我進來!”焦贛苦笑一聲︰“也許事實跟你知道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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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2 | 顯示全部樓層
有了國師焦贛的親自帶領,張崇弛和張巡從宮門一路進來,如履坦途。焦贛更像是一位好客的主人,不斷地給他們介紹︰“我智寧國皇宮乃深藍寶石大陸歷史最悠久的宏偉建築,整個皇宮由主修建築的李字家族所設計營造,集我智寧國舉國之力,費時十四年才得以建造完成,而中原國皇宮不過是漢帝依照李字家族祖先李誡所遺留的《營造法式》中草圖所造的拙劣仿制品!”

    “整個皇宮平面呈長方形,南北長九百六十一米,東西寬七百五十三米,宮外城牆環繞,城牆高七點九米,底部寬八點六二,上部寬六點六六米,上部外側築雉牒,內側砌宇牆。城牆四角各有一座結構精巧的角樓。宮內有各類殿宇九千九百九十九間半,沿中軸線向東西兩側展開。南北取直,左右對稱。以平面布局,立體效果,達到雄偉、堂皇、莊嚴、和諧的極致境界!”

    “宮殿按前朝後寢的制度分外朝內廷兩部分。外朝為皇帝和大臣們舉行大典、朝賀、筵宴和行使權力的地方,建築高大堂皇,以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為中心,文華、武英兩殿為兩翼。由于皇帝陛下一直未能登基,故整個前朝都被封在結界之中,不能使用。內廷目前由國王代為管理,也是國王處理朝政、居住、游玩和奉神的地方,以乾清宮、交泰殿、坤寧宮為中心,東西六宮為兩翼。另有御花園、慈寧宮花園,寧壽宮花園三處園林。”

    不用他介紹,張崇弛和張巡早看得雙眼亂轉了。那麼多大大小小精妙絕倫的宮殿且不說,光那滿目的紅牆黃瓦,畫棟雕梁就讓人目不暇給!殿宇樓台,高低錯落,壯觀雄偉,在朝暾夕曛中,更是金碧輝煌,仿若人間仙境。

    “不知焦國師住在哪一處?”

    “寧壽宮花園,在皇帝陛下登基之前,三處園林都是由國師負責代為管理和居住的。”

    “那麼我父母又禁在何處?是寧壽宮花園,還是別的地方?”

    焦贛腳步突然一停,盯著張崇弛不放,直看得張崇弛有點心底發虛的時候,才笑著說︰“有巫咸風的鬼話在前面,如果我說我跟你父母是好朋友,甚至于你父母結婚,你出世這樣的大場面我都在場。這番接他們入宮更是為了保護他們,你信還是不信!”

    張崇弛本來早準備好一番狠狠地斗智斗力,被焦贛突如其來的一問,就像是一記鐵拳打在了棉花上,毫無著力的地方,只好郁悶地說︰“你自己做的事,要別人信不信干嘛?事實該是怎樣早已擺在哪兒了,信與不信能改變嗎?”

    “說得好!說得好!”焦贛笑盈盈地說︰“你不去主修詭辯的阿修羅族進修一番,真是可惜了這份天賦!”

    張崇弛嫩臉暗紅︰“焦大國師該不會告訴我,就連張飛張大叔救走張家村的一干人等也是你安排下保護我父母的妙計?”

    焦贛頭一昂,自傲地說︰“沒錯!一個皇騎士能在我焦某人手中逃得性命已算是天幸了,還能救走二百四十一名婦儒老少?”

    好象說得有點道理!除了焦贛的實力是否如他所吹的那樣厲害之外,也許只有這個解釋還比較合乎情理。張崇弛訥訥地說︰“那麼……那麼……”

    “那麼什麼?”焦贛一點兒也沒有剛才宮城門口那樣的謹重,雙眼一翻說︰“你這娃子疑心病不小,而且剛才還想在宮城門口立威!有心計啊!不過,我喜歡,這才是今後為人君所應有的素質。反正我跟你解釋也沒用,你不如直接去問你父母好了!別以為侏儒族的人都像巫咸風那樣!”

    看來,這焦贛對巫咸風的布局了解得有夠透徹!厲害!張崇弛暗暗警惕了一把,從到智寧國以來,他是第一個讓張崇弛在智慧上吃癟的人物!

    焦贛領著兩人很快就到了一處園林門口,園門上金光閃閃地寫著“御花園”三字!他略略高聲說︰“張老師,崇弛師兄已到!”

    “進來吧!”儒雅平和的聲音讓張崇弛兩眼發潮,三步並做兩步,跨入御花園。

    御花園雖名花園,入目的卻是各種奇石︰太湖石、鐘乳石、靈璧石、海浮石、雨花石、虎皮石、彩陶石、木化石、石英石、變紋石等各種石頭堆成座座石峰。在石亂峰平間,點綴些蔥蘢佳木、古柏藤蘿,顯得情趣盎然。離園門不遠處的峰腰,一座四出抱廈組成十字折角平面的多角亭中,天圓地方的重檐攥尖下正坐著一位四十出頭的儒生,放下手中泛黃的書卷,微笑著看向他們。

    “爸!”張崇弛身周風翼一繞,騰身飛到張道陵面前,倒頭就拜︰“孩兒在外,惹來不少麻煩,讓您費心了!”

    張道陵呵呵一笑︰“有其父必有其子,換了我說不定更糟!所以這些客氣話就不必跟老爸我說了,有空說說你的經歷,我相信我兒子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好啊!老媽呢?”張崇弛向四周看了看,居然不見自己那個好事的老媽,不由奇怪地問!

    “她啊!”張道陵拉著他坐了下來,也示意隨後跟上的張巡和焦贛隨便坐︰“她現在正痛不欲生!”

    張崇弛嚇了一跳,但見張道陵雖說得一本正經,卻一點牽掛的神色都沒有,不由笑著說︰“老爸,老媽要是痛苦不堪,你還有心坐這里看閑書?除非你看我媽人老珠黃不順眼,想再找個年輕漂亮的,否則,不鞍前馬後地侍候著才怪呢!”

    “好兒子!你一回來就在你老爸面前說老媽人老珠黃,皮癢了是不是?”听到園里的動靜,御花園中心的建築欽安殿大門洞開,風一樣卷出一個窈窕的身形來,一個指頭飛快地戳向張崇弛的額頭,就連他目前已是銀星騎士的身手也躲不過去(躲過了,估計會死得更慘)。

    張崇弛涎著一張臉說︰“老媽,你這是哪兒的話,哪會有兒子說母親人老珠黃的道理?何況老媽是越活越漂亮,就如同美酒沉香普洱茶,那份歲月所雕琢的氣度又豈是那些只知涂脂抹粉、搔首弄姿、坦胸露乳騙些搖旗吶喊點擊率的黃毛小丫頭和黃毛老丫頭可比?”

    摩候飛燕被他這一哄,頓時笑逐顏開︰“不愧是我兒子,果然有欣賞眼光。這次你獨自外出游歷,有沒有騙到幾個女孩子?漂不漂亮?什麼時候帶回來給我和你爸看看?”

    見她開始八卦,張崇弛忙轉移話題說︰“听老爸說,你現在正痛不欲生,到底是為了什麼?”

    “對啊!”摩候飛燕雙眼發光說︰“我還有個好兒子!兒子!這事你可得幫幫老媽!”

    听得張崇弛心里毛骨悚然,戰戰兢兢地問︰“老媽,到底是什麼事?你先說清楚了不行嗎?”

    “什麼事?還不是天咒和智寧國皇位的事!居然想讓你老媽當皇帝!天哪,這不是存心想把我活活折磨死嗎?”摩候飛燕吐著舌頭,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張崇弛上下打量著摩候飛燕︰“讓老媽你當皇帝?那下面的百姓還活不活啊?”

    “去!”摩候飛燕一手捶在他的頭上說︰“你老媽很差嗎?”

    “不差?不差你就當吧!”張崇弛攤攤手說︰“我沒意見!不過,老媽最好再生一個,我對那太子之位也感冒著呢!”

    “行了!你們兩位,這不還沒當上皇帝太子嗎?別先在那里杞人憂天行不行?”張道陵看著這母子,一臉的幸福滿足。

    摩候飛燕搖搖頭說︰“那怎麼行?我一定要當皇帝的,否則怎麼解開你身上的八部寄生咒?”

    “八部寄生咒?”張崇弛一驚︰“那又是什麼東西?”

    摩候飛燕說︰“那是一種遠古詛咒,傳說中了八部寄生咒之人,百日之後,會成為施咒之人的寄生體,其魂肉世世代代為施咒之人的奴隸。因為這個詛咒太過歹毒,智寧國祖先才將其分為八部分,分別掌握在八大家族族長手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居然知道我和你老爸住在張家村,找到了你老爸後,要你老爸交出天咒解法。你老爸一口回絕,結果他們就在你老爸身上下了八部寄生咒。若不是焦贛及時趕到,還不知怎麼收場呢!”

    “什麼?”張崇弛大怒,似乎從體內隱隱溢出一股黑色的殺氣,壓得四周一片寂靜,草木轉為枯黃之色。

    張道陵一拍焦贛,焦贛恍然似地向御花園四方打出幾道法訣,口中叱道︰“明!”四周一聲鐘聲,和著他的聲音,將張崇弛從暴怒情緒中給驚醒過來︰“該如何才能解除八部寄生咒?”

    “只有施咒之人才能解,否則就算是殺光八族成員也毫無用處!”摩候飛燕神色黯然說︰“他們說,除非你老爸交出天咒解法!其實,就算你爸不說出解法,百日一滿,在成為奴隸之時,自然會向施咒者供出解法,這也是為什麼八大家族似乎都不急的原因。”

    張道陵搖頭說︰“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天咒解法,可他們就是不信!”

    “我信!”摩候飛燕說︰“雖然你從來不告訴我,為什麼我能恢復正常人族生活,但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告訴我的原因,這跟能否解開天咒無關。那麼就只剩下一個法子了,就是由我登基為智寧國皇帝,收回無上皇權,以聖旨命令他們解開八部寄生咒!只是我雖已破除了身上的天咒,成為皇帝的當然人選,但要收回皇權,還難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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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2 | 顯示全部樓層
“是不是要通過什麼考驗,才能成為皇帝?”張崇弛深吸一口氣,完全平靜下來後,腦子又開始轉動起來。

    摩候飛燕欣慰地說︰“不錯!兒子,你終于有這個自覺了!”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張崇弛有點奇怪地說︰“該是對老媽你的考驗吧!”

    摩候飛燕說︰“要成為智寧國皇帝,除了擁有登基的資格外,還得從八大家族手里將分散的皇權給收回來,而收回皇權的唯一方法就是擊敗他們!這出手之人,既可以是擁有登基資格之人,也可以是他的直接繼承人!也就是說,只有你出手擊敗八大家族,你老媽才能登基,成為智寧國皇帝!”

    “擊敗就擊敗吧!”張崇弛摸摸頭,苦笑一下︰“好歹你兒子現在魔法武技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實在不行,還可以靠吃藥作弊!”

    摩候飛燕杏目一瞪︰“沒出息!誰跟你比那些打打殺殺的玩意兒?比的是各個家族主修的專業,摩候羅迦族你不用擔心了,老媽我一曲掌上舞已經搞定!緊那羅族問題也不大,樂舞不分家,你老爸又不知從哪里弄來一份絕頂神曲《廣陵散》,絕對可以搞定。你只要擺平天、龍、迦樓羅、阿修羅、乾闥婆和夜叉六族就行了!”

    張崇弛一聲慘叫,陷入了半昏迷狀態︰“比……比專業?你讓我去跟天族比廚藝……那不如直接讓我自行了斷更輕松一些?”

    “振作!”摩候飛燕拍著他的腦袋說︰“我兒子怎麼可以這樣頹喪?振作起來!東風吹,戰鼓擂,這個世界誰怕誰?”

    “是!是!”張崇弛還是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樣︰“老媽,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那六大家族在本專業上達到的水準?”

    “很厲害嗎?”摩候飛燕不以為然地說︰“我對我兒子有信心!”

    “可是我對自己一點兒信心也沒有!”張崇弛嘆氣說︰“能不能換個別的方式,比如跟天族比醫術,跟龍族比廚藝之類的?”

    “想得美!”摩候飛燕也嘆了一口氣︰“就算是明知要輸,我們也要輸個干脆!不試怎麼知道能不能贏得了人家?”

    “好!”張崇弛身子一挺,陡然生出一股威霸的氣勢︰“賭了!老媽,我們從哪一家開始挑戰?”

    “不慌!”摩候飛燕畢竟也是受過族長教育的人,一旦決定下來的事,便細致地策劃起來︰“這幾天,你先留在御花園中,陪你老爸,讓他教你一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秘招。等老媽擺平了摩候羅迦族和緊那羅族後,你再出馬!”

    既然大方向已經定下來了,細節問題就好解決了!有焦贛這個掌管三大花園的國師在,安排一下張崇弛和張巡的日常生活,還不是跟玩似的?在張道陵的口中,張崇弛也知道了,焦贛之所以口口聲聲稱張道陵為師,就在于當年他游學到智寧國時,正逢焦贛追研智寧國第一奇書《易經》,弄得自己雲山霧罩之時。張道陵在邊上說了句“窮則變,變則通!”

    這兩個字讓焦贛一下子抓住了《易經》的中心,成為智寧國三千年來唯一悟透《易經》的奇才,被晉封為國師。從此,他就以張道陵的學生自居,處處以老師為重,當年他能順利帶著摩候飛燕偷出智寧國,歸隱張家村,焦贛可以出了不少力的。

    這些舊事被張道陵娓娓道來,卻不見他提什麼聞所未間,見所未見的秘招。張崇弛熬了一天,第二天終于忍不住了,對張道陵說︰“老爸,你那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秘招也該開始教我了吧!別忘了,你兒子可是要在專業上對抗六大家族的!”

    張道陵嘴角掛起一縷苦笑說︰“哪有什麼秘招!你老爸自歸隱那天起,就已失去了掌控一切的智慧和無所不知的學識,能回憶起來的只是一些生活常識而已,否則,就憑八大家族的那些家伙,能在你老爸身上下咒?”

    張崇弛從他的口中听出了一點端倪︰“老爸的歸隱跟老媽天咒被解有關?”

    “其實是折抵而已!”張道陵平靜地說︰“我用一具神魔大戰時期留下來的替身傀儡為替,將自己的智慧學識、魔武修行全都轉移到替身傀儡身上,使之達到未被天咒封印前的智儒水準,然後再以李代桃僵的秘法,將你母親的天咒移到替身傀儡之上,才能讓你母親恢復到普通的人族之身。”

    “嚇!那老爸直接把這種方法告訴他們不就行了,何必遮遮掩掩?”張崇弛有點不明白了!

    張道陵說︰“如果讓他們明白了這一系列的解咒方法,以侏儒族的聰明,很快會發現直接用人族用替身效果更好!甚至有可能為了讓替身達到未被封印前智儒水準,采用極其殘酷的血體相合之法,那樣一來,為解一名侏儒天咒,可能要犧牲十名人族。此亂一開,整個深藍寶石大陸都會落實血新仇恐慌和戰爭之中。這種救一殺十的方法,我能說嗎?別說只是我身中八族寄生咒,就是拿你母親和你來威脅我,我也不能說!”

    張崇弛毫不猶豫地說︰“當然不能!我以有這樣的父親而高興!”

    焦贛在邊上輕松地說︰“其實師父的這些事我都知道,連我也贊成師父保留移除天咒的方法。”

    “只是那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招你可學不到了!”張道陵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就像是看到了當年周游列國,意氣風發的“五斗先生”︰“有空的話,你可以向焦贛請教一些《易經》里的東西,智寧國第一奇書,包羅萬象,足以讓人受益匪淺!”

    焦贛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師父太夸我了吧!其實我能悟出《易經》,還不是因為師父的一句指點?‘窮則變,變則通’,所謂《易經》講的就是一個‘易’,也就是變字!”

    張道陵饒有興趣地說︰“說來听听!我也很想知道你這麼多年來,有多少研究心得!”

    焦贛謙虛地說︰“我從《易經》中悟出了三個道理。首先是變的力量來源,在任何事物中必然存在著陰陽兩種力量,這兩種力量既對立,相互斗爭,又統一在一個事物之中。一個事物其實就是陰陽兩種力量的斗爭的過程和結果,這是一切變化的根源。其次是變的過程,一個新事物必然是根源于老事物,但一開始只是量上的變化,《易經》開篇就說‘初九,潛龍勿用’,新事物在誕生之初,只是量上的變化,不足以引起任何根本性的改變。但所著量變的積累,從‘九二,見龍在田’一直到‘九五,飛龍在天’,終于達成質的變化。第三是循環變化的過程,當一個事物發展到極致時,其本身所存在否定自我的力量就會發展壯大,產生新的事物。新的事物既是對老事物的一個否定,又是繼承了事物向上發展的特性,使整個變化過程呈螺旋式上升。”

    張道陵听得直點頭,張崇弛听得兩眼直冒星星,什麼質變量變、否定之否定,讓他听得一個腦袋兩個大,哀嚎一聲︰“焦老大,不要老是變來變去,那到底有沒有什麼是不變的?”

    “不易?”焦贛明顯愣了一下︰“《易經》講究的是萬事萬物都變,窮則變,變則通,哪有什麼是不易的呢?”

    張崇弛抬杠說︰“那變化的本身是不是也在變化?有沒有可能變成靜止而不變化的?”

    “不可能!”焦贛搖頭說︰“變化是一切事物的特性,又怎麼可能變成靜止呢?”說到這里時,他整個人突然傻了,就如同亙古以來的一尊石像,一動不動,全然忘我,就連眼中的生氣也消失得干干淨淨。

    這時,在他頭頂的天空漸漸地暗了下來,就如同他此刻的外表。濃重的烏雲中,地、火、風三種元素不斷撞擊扭曲,抱成一種古怪的形狀!“雷元素!”就在張崇弛心里疑問時,天一水華及時蹦了出來︰“這是火神二從神之一的雷神所掌控的雷元素,以大量的火元素為基礎,攙和風、地兩種元素弄出來的東西。”

    “天咒既解,蒼天震怒,雷神宣威,破劫重生!”張道陵仰望著頭上濃濃的雲層和其中閃動雷電之色,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兒子!你老爸現在廢人一個,可對付不了這種據說威力要超過禁咒的東西,還是先閃為好!”

    “我也閃!”張崇弛擋在他面前說︰“跟在你後面,好不好!”

    “不好!”張道陵指指邊上呆若木雞的焦贛說︰“就憑他現在這副樣子,能渡過天咒之劫嗎?”

    “那……”張崇弛臉色發白地說︰“老爸,你該不會是指望我幫他渡這見過的天咒之劫吧!”

    張道陵拍拍他的肩說︰“只能是你了!智寧國的侏儒絕對不能靠近,否則,多一人將加重一成天咒之劫的威力,我和你媽也無法出手,你說剩下還有誰?”

    張崇弛臉上泛起一絲苦笑︰“有這麼狠心的老爸,我遲早會被你害死!”

    “怎麼會呢?我兒子英明神武智慧如海魔力滔天武技平岳,對付天咒之劫,不在話下!不在話下!”張道陵腳底一松,就已滑出十米開外,一點兒也不像是武技全失的樣子。

    “阿弛,別忘了還有我!”說話間,一點金黃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張巡渾身黃金斗氣閃爍,一手握著幻晶龍槍,直指蒼天,大有天下英雄舍我其誰的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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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2 | 顯示全部樓層
歹命啊!張崇弛心里血淚俱下,要對付超越禁咒的力量,就算是深藍寶石大陵五大天騎士全部上陣,也不敢打保票能全身而退,如今……拼了!眼中神色一定,心神微沉,天一水華和三昧真火幻作兩道藍火光華,如綢帶般繞身飛揚,眉心那點尚未成靈的一線聖光透出,在頭部劃出一個潔白的光圈,使他看起來就如同一尊從天而降的神。

    退出去的張道陵也沒急著找地方躲避,而是遠遠地望著張崇弛,臉色沉重,雙拳緊握,手指都差點掐到肉中了,眼中的擔憂之色濃得怎麼也化不開,全然沒有一點剛才與張崇弛談笑風生的輕松︰“兒子!不是老爸心狠,焦贛可是救過你媽的人,如今他身臨天咒之劫,我張家絕不能坐視,可惜我與你媽現在如同廢人,無法出手,只能靠你了!兒子!老爸相信你能渡過此難!”

    烏雲一合,雷電成形,不是直直地轟落,也不是像閃電那樣走“之”字形,而是形成一團赤紅色的火球,向焦贛頭頂遙遙墜下。

    “我先來!”張巡手中槍訣一領,抖出層層槍花,又迅速合成一團金色的圓球,仰著赤紅火球飛騰而上。巨龍與火球一接,正覺得天地間一聲巨響,無數的亮光充斥著整個御花園。

    張崇弛的雙眼根本不怕什麼亮光,直接看到張巡口中噴出一小口鮮血,身子一翻,落在御花園靠東的一座假山上,以槍支著身子,雙眼光華大作,盯著天上的烏雲。剛才的那團火球早已無影無蹤,想來已被他擊破粉碎掉了!

    這時,天上的烏雲一縮,只剩下原先的一半,但厚度卻更加凝重,又一團熾白的火球從雲中脫落,沿著原來的路線朝焦贛而來。

    “這個交給我!”張崇弛身子一翻,背上生出兩只三米多長的風翼,拍了上去,手中早已蓄勢以待的天一水華和三昧真火直接向熾白火球拍了過去。

    這回天一水華和三昧真火似乎商量好了,誰也沒有和熾白火球直接接觸,而是召來一團一團的水火元素,化成漫天的霧氣,托著熾白光球。

    “老大,你想殺人啊!拿我跟三昧真火直接拍熾雷球!”天一水華滿腔勞騷找張崇弛算賬來了!

    張崇弛心神微動︰“難道你和三昧真火兩大元素之靈連一只熾雷球也搞不定?”

    請將不如激將,天一水華氣得暴跳如雷︰“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兩大元素之靈要是發揮出全部威力,連雷神都要退避三舍,何況熾雷球?什麼鬼屁雷元素,只是拿地風兩種元素逼瘋了一群火元素而已!光我天一水華出手就夠了!”

    “別而已了!你們吹吹牛,熾雷球就會自殺了不成?”張崇弛見熾雷球不但沒有自殺,反而在吸收著水火兩種元素,越變越大,不由擔心地說︰“如果抗不住,先打個招呼,要是被那玩意兒轟中了,估計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禁咒啊!”還三昧真火直奔主題︰“老大,你不以禁咒馭動天地威力,只憑我和天一水華,不是點蠟燭燒洗澡水——火力不夠嗎?”

    早說!張崇弛將心神全部斂入元素輪回之中,完全忘卻了身外的一切,原先在水神宮殿中見過的金色文字一個一個從元素輪回中浮了出來,一段合適的禁咒自然而然地在他口中吐出︰“萬涓細水,匯流成河。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浩浩渺渺,山高水長,容容博博,風平雷藏。定!”

    元素輪回的藍色區塊爆發出一陣藍光,天地間的水元素如寒鴉赴水,瘋狂地向張崇弛聚集過來,天一水華歡呼一聲,化為一團藍霧彌漫而出,領著水元素在空中形成足以將整個智寧皇宮完全淹沒的大水球。幸好,水球不是向下,而是向上,只微聞“嗤”地一聲,已變得水桶大小的熾雷球被一吞而沒。

    “老大!快將水球送上天空消解掉,萬一炸開的話,整個智城肯定是寡婦死了兒子——沒有一點希望了!”三昧真火及時提醒正在喘息的張崇弛。

    這還不算完?張崇弛一面感應著天一水華,另一面嘆著氣,虛弱地放出個導師咒“魔焰沖天”,在三昧真火的大力幫助之下,總算將大水球送至遙遠的高空,轟然一散時,整個智城也被淹在一片狂雨之中,幸好,這雨下得很算均勻,平均積水五十多厘米,還不至于淹死身高平均只有一米三十的侏儒們。

    已經耗盡全身力量的張崇弛趴在地上,跟熱天的小狗一樣,吐著舌頭喘了幾口,赫然發現,那暴雨一滴也沒下到御花園中,倒是籠在其上的烏雲現在縮得只有草席大小,但其中白得幾乎沒有什麼色彩的雷球已然孕育成形!

    “烈雷球!老大,快用禁咒啊!”天一水華的語氣中透出一點緊張之色︰“否則大家都完蛋!”

    張崇弛苦笑說︰“我要是還能用禁咒,就不會你摧了!”

    “我來吧”張巡溫熱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讓他感覺一陣心安。雖然明知道張巡的力量不會超過自己,但從小到大,有這麼大帥出馬,自己好像都很安心!

    張巡手中幻晶龍槍一振,渾身的黃金斗氣不僅沒有散發,反而全然內斂到體內,身形足足漲大了圈,在侏儒族比例較小的建築面前,更顯得頂天立地。

    “來吧!”幻晶龍槍也像是知道要迎接現在他幾乎無法戰勝的烈雷球,渾身變得通紅晶瑩。一陣嗡鳴聲中,張巡身子微伏,然後立即彈出,人槍合一,化為一條金色的巨龍,鱗爪飛揚,向烈雷球撲去。

    烈雷球“嗤啦”一聲,被張巡的槍氣毫無阻礙般穿了過去。張巡還沒來得及興奮,突然心底一虛,急忙回頭,只見烈雷球已往御花園中飛快落下。他的進攻不僅沒有減弱烈雷球,反而使它的速度更快。想回身去球,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著烈雷球就要落下時,地上冒起層層綠光。烈雷球一觸及綠光,就如冰球放在了火爐上,綿綿地化了開來,變成紫藍色的液體,如水銀瀉地,流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對烈雷球的雷聲大雨點小,兩人全都不解地望著地上。在離張崇弛腳下的不遠處,躺著一塊深綠色玉球,剛才的綠色正是玉球所發出,烈雷球所化的液體也是被玉球所吸收。在吸取了烈雷球後,玉球的表面上出現了縷縷藍紫色的花紋,神秘而又美麗!

    “這是怎麼回事?”張崇弛望著張巡!

    張巡飛回到他面前,彎腰撿起那顆玉球說︰“這是天神山脈中的神龍大人送給我的東西,平時我把它放在衣甲之內,剛才黃金斗氣內斂,強化身體時漲破衣甲掉了出來。幸好有它,我們才能渡過這一難!”

    玉球像是有感覺似地亮了一亮,也恢復了平靜,張巡看來看去,看不出什麼明堂來,只好又把它收入衣甲內側的貯物囊里。

    這時,天上的烏雲已全然散去,落下一片七色的光芒,籠在焦贛身上。光芒很快又漸漸淡去,焦贛已經回過神來,向張崇弛跪了下去,行三拜九叩的拜師禮節︰“弟子焦贛,拜見師尊!”

    “焦老大,你該不會是讓什麼天咒之劫給嚇傻了吧!”張崇弛忙扶起焦贛說︰“我是張崇弛啊,至多是你師弟,當然,你非要叫師兄我也不反對!”

    焦贛站起身來,哈哈一笑︰“心尊吾師,又何必拘泥稱呼?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本來以為《易經》講的是一個易字,沒想到在易字背後,還藏著個不易!沒錯,萬事萬物皆易,惟獨易之本身不易。具體事物皆易,抽象法則不易!直到今天,我才算是真正明白了《易經》。想想昨天的沾沾自喜,才知道什麼叫井底之蛙!”

    “恭喜焦老大!”張崇弛誠摯地祝福,但他更關心另一件事︰“剛才的天咒之劫一點效果也沒有嗎?”

    焦贛滿臉的興奮之色說︰“那就讓你看看!”他心神微斂,又倏然放開。整個人身上傳出一陣如玉珠撞擊般的聲響,時驟時慢,時輕時重,大約兩刻鐘後,他的身子慢慢開始長大,一直長到一米七左右才停了下來,臉部也從剛才稚氣無比的娃娃臉化為濃重厚實,甚至風采有幾分像張道陵的五十上下模樣,他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說︰“幸好,這衣服是由能伸縮十倍的天彈絲所制,否則就出大丑了!”

    “天……天咒?焦老大的天咒算是解開了?”張崇弛不確定地指著焦贛。

    張道陵不知從哪兒又冒了出來︰“好兒子!問傻問題了是不是?連天咒之劫都渡過了,身上的天咒自然就解除了!”

    “原來悟出《易經》,居然就能解開天咒!”就連焦贛自己都覺得難以想像,侏儒族千萬年來苦苦追求的目標就這麼簡單?

    張道陵搖搖頭說︰“那有你想像地那麼簡單?侏儒族自古以來能悟出萬事皆易之理的,大約有百人,這其中有十來位在最巔峰的時期突然暴亡,連尸首都沒留下。依你的情況看來,他們定然都是在突然悟出易之不易的瞬間,遭劫身亡!能真正憑著參悟《易經》,解開天咒的,你是唯一的一個。”

    “這全是崇弛師兄和巡師兄的功勞!”焦贛現在想起起,倒是有點後怕,抹了一把冷汗說︰“沒有他們,我也一定步遭劫身亡的前程了!

    “兒子!兒子!剛才園子里發生什麼事了,又打雷又下雨的!該不會是老媽擺平了摩候羅迦和緊那羅兩族,感動得老天落淚慶祝吧!”摩候飛燕從園外急急進來,見張道陵父子安然無恙,大大松了一口氣,隨口開起玩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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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2 | 顯示全部樓層
摩候飛燕一手揚著一枚烏黑的金牌,左手金牌上鑄著一尊飄渺的神像,手中抱琴,正向天際飛去,右手金牌上鑄著一條正翩然起舞的巨蟒,正是緊那羅族和摩候羅迦族的族長令!她獻寶似地送到張崇弛面前說︰“兒子!老媽利害吧!只要你有老媽的一半遺傳,對付那剩下的三大家族還不是手到擒來?”

    張崇弛苦笑說︰“老媽,你只對付了兩個,我要對付六個,起碼要比你利害三倍,而不是一半!”

    “恭喜師母旗開得勝!”焦贛恭恭敬敬地向摩候飛燕一躬到底。

    “你是誰啊?”摩候飛燕嚇了一跳,目光繞著焦贛的身子轉來轉去,看得焦贛心底直發毛時,她才驚叫一聲︰“你……你是焦贛?你解除了天咒?剛才滿園子的風雲變色就是你弄出來的?快說,這天咒怎麼解法?讓八大家族解了相公的八部寄生咒,我們一家三口回小山村過活去!怎麼?你不願意?你該不會想讓我兒子去挑戰那六個變態家族吧?”

    就算是焦贛悟出了《易經》的易和不易,也不禁被摩候飛燕變化極快的心思給弄得暈頭轉向,期期地說︰“其實弟子也不知道天咒解法,只是剛才受崇弛師兄指點,悟出易之不易的至理,結果引來天咒之劫。若不是崇弛師兄出手相助,早就灰飛煙滅了,更談不上解什麼天咒!”

    “哇!連天咒之劫都出來了!”摩候飛燕馬上反映過來︰“這麼說來,你才是我侏儒國第一個解開天咒的人,這皇帝該是你當才是!”

    焦贛臉上露出輕松地笑容︰“我當皇帝當然沒問題,只是……憑我的水準,恐怕沒辦法擊敗八大家族,收回其族長令,命令他們無條件做任何事!”

    “那……還是我當吧!”摩候飛燕神色黯然地嘆了一口氣︰“兒子!別讓老媽失望!”

    “放心吧!”張崇弛靠了上來,扶著摩候飛燕,一顆丹藥送入了她的口中說︰“老媽,這可是我在天神山脈從藥醫聖孫思邈那里敲來的養顏補心丹,專治心力衰竭,用神過度,你好好歇一會兒吧!”

    摩候飛燕虛弱地往他身上一靠,強笑著說︰“沒想到還是讓你這小神醫給看出來了!不過,現在沒事了,歇歇就好!沒想到還能騙到一顆藥醫聖的養顏補心丹,真是賺了!”

    “這里的事交給我好了!”張道陵微笑著從張崇弛的手中接過摩候飛燕,又將一只玉瓶塞入他手中,正是張崇弛離開張家村時留下的兩顆靈犀丹中的一顆︰“你現在可以去考慮挑戰剩下六大家族的事,有什麼難處找焦贛好了!”

    “孩兒明白!”看著張道陵扶著摩候飛燕進入欽安殿,張崇弛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恨恨地說︰“好!六大家族!咱就試試吧!”

    焦贛說︰“崇弛師兄想從哪一家開始挑戰?需要什麼樣的資料盡管說,我焦某論上陣相搏不行,可論提供些背景資料,家族秘辛的,絕對是智寧國第一人!”

    張崇弛冷冷地說︰“天族!我的第一個挑戰對象就是天族!好一個天一刀,見了我還跟沒事一樣,讓我出手治好了他的陳年積寒,卻不想早在一個月前就給我老爸下了八部寄生咒!這口氣我要是能忍得下來,我就是聖人!”

    顯然他不是,或者說至少到目前為止,他不是聖人,所以第一個目標就是天族!對于沉緬于某一個專業領域的絕頂高手來說,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在專業上敗給一個初入行的毛頭小子!

    焦贛略略一愣,張崇弛是學醫的,現在去挑戰專攻廚藝的天族,這難度可不是一般地大。他抬頭看了一會兒天色,又看了一會兒周圍,最後目光落在張崇弛身上,眼中一片訝然︰“恕我才疏學淺,居然看不出崇弛師兄的挑戰結果!”

    張崇弛听說過,懂《易經》的人佔算未來的能力甚至在佔星世家之上,但就連焦贛都說自己無法預測,那就是說明自己挑戰天族也不見得必敗,不由地信心大增︰“還請焦老哥詳細地告訴我挑戰天族的程序。”

    “首先是資格!不過,這個你不用擔心,你身為智寧國即將登基的皇帝嫡子,只要正式發出奪權挑戰書,天族族長必須迎戰,勝則可保住天族自行其是的權力,負則交出族長令,表示一切服從皇帝命令。一旦挑戰失敗,只有百年之後,才能再次發起挑戰?”焦贛不得不提醒他小心行事。

    “在送達奪權挑戰書的三日之內,挑戰者與天族族長進入御食府最中央的結界百味園,進行比賽。”

    “有沒有什麼主題?裁判是什麼人?”張崇弛既然已定下心來要挑戰,整個人出奇地冷靜下來,一下子抓到了問題的關鍵︰“能做弊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個你放心!”焦贛笑著說︰“百味園結界是建築李家的得意之作,只有持天族族長令和皇宮中所藏的聖旨令才能進去。也就是說,在比試時,只有挑戰者和天族族長在,絕對沒有第三個人可以動手腳。至于裁判和主題,你更可以放心,都是由美食神偶出題並裁決,絕對不會偏私。”

    “美食神偶?那是什麼東西?”

    “美食神偶說來就話長了,當年智儒們挑戰諸神,找誰當裁判都不放心,結果雙方共同合作,制造出一批神偶,美食神偶就是其中一具。它的模樣和生理機能跟人一模一樣,但沒有靈魂,也沒有七情六欲,只能機械地就美食做出裁決!當年天族贏了廚神易牙後,這具美食神偶也留在了天族。每隔五年,天族都要進行一次廚藝比試,最後三甲的確定就是由美食神偶裁定,從無一次出錯,更沒有一人不服!”

    張巡不由地也跟著發愁︰“公正是公正!可惜,這樣一來,誰能玩得過天族千萬年來所修的絕頂廚藝啊!”

    張崇弛若有所思地說︰“那具美食神偶幾千萬年來,難道都不會損壞?”

    焦贛從來沒听人提過這個問題,連忙說︰“你等等!”然後風一樣地去了,不出半盞茶工夫,又風一樣地回來了︰“我查了一下。當初諸神在制造美食神偶時,的確沒有給它設定老死機能,所以千萬年來,美食天偶一直沒死,不過據說越來越衰弱,近千年來,對于美食的優劣,都只做出裁定,沒有再進行長篇點評了。”

    “如果一方不承認美食神偶的裁決呢?”

    這回,焦贛早有準備︰“美食神偶一作出裁決,其結果和相關點評就會同時在御食府上下公布,並送達至皇宮午門的告示榜中,任誰也無法隱瞞和反對。”

    張崇弛自信滿滿地說︰“為!事不宜遲,我們今天就去挑戰天族!”

    “等等!”張巡拉住了張崇弛說︰“阿弛,你會做菜嗎?”

    張崇弛哈哈一笑︰“以前在家,老媽想偷懶時就讓我下廚,炒個青菜,炖點排骨湯什麼的,我還是勝任的!”

    焦贛連嘴都合不上了︰“你就憑著鄉下炒青菜,炖排骨湯去挑戰天族?”

    “有何不可?”張崇弛全然不理焦贛和張巡的額頭冷汗︰“去幫我準備奪權挑戰書!”

    “這個倒不用準備!”焦贛從衣袋里掏出一張金紅色的貼子,打了開來,手指在空中劃動,很快凝出紫色的“天族”、“張崇弛”五個煙狀字。煙字往貼上一落,一合,再打開時,貼子中多了幾行字︰“奪權挑戰書,皇長子張崇弛挑戰天族!”

    “這你都準備好了?”張崇弛不可思議地看著焦贛。

    焦贛呵呵一笑︰“這玩意兒不用《易經》推算,只要有點常識就該準備幾張,以供皇帝陛下和嫡子用。”還有呢!他又出身上掏出一塊金燦燦,三指寬,五指高,上面雕著一座小城模樣的令牌說︰“就連聖旨令我也帶著呢!”

    張崇弛真懷疑焦贛這家伙其實早已推算得一清二楚,只是有時在這里裝糊涂而已。他將金紅色貼子遞到張巡面前︰“巡哥!這事要麻煩你一趟,讓天一刀等著,我半個小時內必到天族御食府,馬上開始挑戰。”

    天族的速度也不慢,半個小時後,當張崇弛和焦贛到達御食府時,整個御食府幾百號人都已並排站在門內,天一刀身著盛裝,對著張崇弛拜了下去︰“臣天族族長天一刀,拜見太子殿下!”

    “天族長說這話還早了點吧!”張崇弛面對這種老奸巨滑之輩,可一點兒禮貌也沒有,直接了當地說︰“干脆點,我們還是比廚藝吧!比完了,我還有五個家族要去呢!”

    比廚藝?天一刀嘴角掛起了一縷輕蔑的微笑,當初進府時,連四季迎賓都能將他嚇呆住,現在居然跟我來挑戰廚藝,簡直是不知死活︰“不知太子殿下打算怎麼個比法?”

    張崇弛湊到他面前說︰“簡單,全用百味園中現有的東西,由美食神偶出題、判斷勝負!天族長有意見嗎?”

    當然沒意見!這本來就是規矩!剛才只是想玩你一下而已!天一刀陰陰地一笑說︰“那麼請太子殿下隨我進百味園。不過,賽場無父子,到了場上,臣就不敢留手了!”

盡管出手吧!”張崇弛輕聲說︰“居然想佔我便宜?到時候,就別怪我客氣,不跟你玩什麼虎毒不食子的游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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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2 | 顯示全部樓層
兩人來到百味園結界前,一位身著五彩衣袍,朗神如玉,卻帶著無限憔悴模樣的人已等在那里了,見兩人到來,生硬地問︰“決斗雙方?”

    “天族族長天一刀!”

    看來它就是美食神偶了,雖說沒有七情六欲,可挑戰人員對裁判不敢太怠慢,張崇弛拱手說︰“挑戰者張崇弛!”

    “隨我入園!”美食神偶昂然入園,它不過是一具無生命的偶像,自然不受百味園結界限制,直接進入百味園的中央大殿百味殿。

    張崇弛和天一刀對視一眼,分別向園內走去。在接近結界時,他們身上所佩的族長令和聖旨令分別放出一道青光、一道黃光,升在兩人頭頂,讓他們順利地進入百味殿。

    百味殿是天族最神聖的地方,只有族長和族長指定之人,才能身佩族長令進入百味殿修行。在百味殿兩側,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和調料。深藍寶石大陸能吃的東西,除了那些太過珍貴,根本就是傳說中的食品之外,其余的東西應有盡有。就連碧海銀蛟肉、大地之熊掌這樣的東西也有幾件,雜陳在大殿南邊的珍味室里。這些東西受到特殊結界和魔法陣的保護,能千萬年不變質,讓人想見當年天族人才輩出,勝過廚神易牙的盛況。

    天一刀低頭片刻,像是緬懷先輩的豐功偉績,然後抬起頭來,對美食神偶恭敬地說︰“請前輩出題!”

    “準備好了嗎?”美食神偶呆著的目光轉向正東張西望的張崇弛說。

    張崇弛收回無比驚異的目光,點了點頭,示意已準備完畢。

    美食神偶目中光芒一收,就像是一座陳年木偶,看不出一點能動的痕跡,平板的聲音在它腹中響起︰“第一局為熱菜一道,主題為百鳥朝鳳;第二局為冷菜一道,主題為金碧輝煌,第三局為飲料一杯,主題為滌劍問情。三局兩勝!所用材料以百味殿中現有材料為限,如發現使用外帶材料,視為自動認輸!時間兩小時,超過時間,未完成三局者視為自動認輸!明白了嗎?”

    “明白!”天一刀和張崇弛都精神抖擻,向美食神偶一抱拳,各自身形閃到,分別找自己需要的食材和調料。

    天一刀很快憑著他對食材的熟悉,找齊了原料,就地開始了。刀是魔法風刀、冰刀、火刀,甚至于精靈器、矮人器;火是隨手召來的魔法之火,或者火系晶石按一定的魔法陣幫助引發的各式火焰;其余的鍋、碗、瓢、盤每樣在百味殿中都有至少百種可供選擇的材料,看得人眼花繚亂,天一刀卻得心應手,什麼的食材用什麼樣的器具,誰先誰後,分得清清楚楚,一切一炒一拼一排,交代得條理分明,使整個烹飪過程宛如一曲舞蹈,而他整個人就已融化在舞蹈之中,成了藝術的精靈。

    張崇弛卻東翻西找,時不時地還抽空贊嘆了一聲天一刀的絕世廚藝,足足過了大約一小時,他才開始自己的烹飪工作。很普通平凡的方法,架灶、備料、起火、下鍋、裝盤,那手法、那眼神跟天一刀簡直是一個仙子,一個蛤蟆。但他的速度就是快,一陣鍋響盤響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就舉起手來,大喊一聲︰“我完成了!”

    美食神偶左手應聲拍出,手心中綴著的一個魔法陣一亮,將張崇弛完成的一杯飲料、一道熱菜、一道冷盤封印在微型的靜止時空中,防止因時間流逝,造成菜色改變和香味流失。

    天一刀心頭一顫,又馬上收斂心神,埋頭苦干,很快在他面前也出現了一杯飲料、一道熱菜和一道冷盤,接著舉手示意他也完成了。美食神偶依樣封印了三樣菜品後,淡淡地︰“你們兩人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用的都是百味殿中食材,無人提前出局。”

    “請前輩品鑒!”天一刀自信滿滿地向美食神偶說。

    美食神偶右手食指一彈,天一刀的第一道熱菜就解封而出,那是一只直徑大約半米的白色青花瓷盤之上,一只七彩鳳鳥正振翅飛翔。圍在鳳鳥邊上,雕成雲狀的白色材料上不斷地噴出淡淡的煙霧,更托得鳳鳥穿雲過霧,栩栩如生。在鳳鳥的左、右和下方,有各式各樣的禽鳥,或飛、或躍、或立、或歌唱、或倦然、或若有所思,大大小小一百只,只只神色各異,又都妙趣天上,還有兩大三小,大的如蝴蝶,小的如蜜蜂般彩雀滿盤飛來飛去,跳躍鳴叫。

    就連張崇弛也不得不贊嘆一聲︰“天族長這菜的外形可謂是美絕天下!”

    “相詰!”美食神偶從不多說一個字!

    “相詰?詰什麼?”張崇弛滿臉的迷惑。

    天一刀哈哈一笑︰“這是廚師比試試吃前的一個重要程序。你可以問我這道菜的作法、所用食材,以及與主題的契合程度。如果文不對題,那麼根本不必勞煩前輩評判,直接出局了!”

    張崇弛聳聳肩說︰“這有什麼可以問的,這道菜,除了瞎子,誰都看得出來,就是百鳥朝鳳!至于,怎麼作法,用了什麼食材,你就是說出來我也不一定懂,還詰什麼?可以請前輩評判了!”

    美食神偶見張崇弛沒意見,將從它的座前拿起一雙筷子,分別夾了鳳鳥、雲、彩雀和下面的仙鶴、錦雞各一口,吃完後,神色淡然,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簡單地說︰“天一刀第一道熱菜試吃完畢,下面是張崇弛的菜!”

    封印一打開,天一刀差點沒噎死!這是什麼百鳥朝鳳?根本是一碗清水,里面煮著五根黃綠不均的菜心,別說鳳,就是跟鳥都扯不上關系!

    “你做的是什麼?開水白菜?”在美食神偶相詰的命令下達之後,天一刀忍不住跳到張崇弛的面前,怒氣沖沖地指著他的鼻子問!跟這種沒有一點廚師修養的家伙斗菜,簡直是對自己的污辱,若不是他可能成為智寧國太子,早就將他一刀兩斷了!

    張崇弛悠然地說︰“百鳥朝鳳!”

    “鳳呢?”

    “朝陽鳳凰乃光系王獸,豈是常人所能見到?這百味殿中雖然連金獸上級身上所取的食材都有,但獨獨缺了各元素本源的王獸身上材料。所以,鳳只存在于虛無飄渺間,而不是像死雞一樣躺在某些人的菜盤中!”張崇弛理直氣壯,說得頭頭是道。

    天一刀忍了忍,話題一換︰“那麼鳥呢?這百味殿中共有可用禽類一百二十一種,你該不會也一只也用不上吧?”

    張崇弛說︰“鳥要是還留在盤里,還叫什麼朝鳳?它們當然全部追隨那雲霧中的鳳凰去了!”

    天一刀鼻子的快氣歪了,他很懷疑是不是在跟專修詭辯的阿修羅族人在比試詭辯術!一時找不到話,只好朝美食神偶一拱手說︰“我無話可說,請前輩裁決!”

    美食神偶用清水漱了漱口,夾起那根說黃不黃,說綠不綠的白菜心,放在嘴巴里嚼得格格作響,顯然是沒熟透。在吃完那根菜心後,他似乎愣了愣,又夾起一根,前後速度一致,不緊不慢地嚼下肚。一口一根,共吃了五根,又用湯勺乘了一勺湯,喝完後,就閉上雙眼,如老僧入定,一動不動。

    它居然沒有直接斥退張崇弛的作品,這下天一刀有點緊張起來了,莫非張崇弛的作品中藏有他不知道的奧妙?大智若拙,大工若樸,我還真不信張崇弛已到了傳說中連廚神都未必能達到的至高境界?

    正在他患得患失之間,美食神偶睜開雙眼,淡淡地說︰“我無法評判,第一局算和局如何?”

    “無法評判?為什麼?”天一刀跳了起來,連智儒跟廚神斗菜都是美食神偶評判的,現在它居然說無法評判?

    美食神偶面無表情地說︰“評判一道菜,無法是眼耳鼻舌身意六法。天一刀以百禽胸脯肉,分用炸、煎、蒸、煮、炖、烤、煸、燒、爆八法拼成這百鳥朝鳳,異香撲鼻,使每一口都有不同滋味,相生相衍,共計一百零八種味道,又契合主題,足以征服我的眼鼻舌。張崇弛以最簡單的食材,在白開水中加入一點鹽巴,燙幾根菜心完成這道菜,本來必敗無疑,但他的解釋相當貼切,征服我耳,在我品完他的菜後,肉身又自動產生一種振奮感,同時帶來意上的愉悅,因此在耳身意三個方面,勝過天一刀。六法判菜,雙方各佔三樣,故無法判斷誰是勝出者,只好建議第一局平局。”

    “平局就平局!”天一刀眼中都快冒出火來了,我就不信還一道冷盤你還能取巧不成!

    “這次該張崇弛先來!”美食神偶右手一彈,張崇弛的冷盤出現在大家面前。這回,他的冷盤用了一只中等深淺的銀盤,中央是一整塊金黃色的凝膠,上面澆了一層碧綠的汁水,整盤菜還透出絲絲的冷意,倒也符合“金碧輝煌”主題。

    既然在主題上沒有爭議,天一刀順理成章地指著他的作品問︰“這是用什麼東西作的?該不會也是白開水加點染料,然後用冰系魔法凍成的吧!”

    張崇弛平靜地回答說︰“其實也很簡單,中央的凝膠狀是我用黃金草熬汁,加入一點金蜂之蜜所凍成的膠凍,上面澆的是鮮榨彌猴桃汁!”

    天一刀沒料到張崇弛的回答如此絕,一副我要死了的樣子說︰“黃金草凍不過是鄉下解暑小吃,也配進入百味殿斗菜?就算加入金蜂之蜜,提升了一個檔次,也照樣上不了台盤!還澆鮮榨彌猴桃汁,將直接榨出來的粗糙貨色用于斗菜,還要我們廚師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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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ssi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8:02 | 顯示全部樓層
“如果就憑你能判斷我的菜不行,要裁判干什麼?”張崇弛對天一刀可謂是步步緊逼,稍稍那抓住一點話柄,就毫不客氣地狂批他!

    “請前輩試吃!”雖然知道美食神偶沒有任何七情六欲,但萬一來個泥人也有三份土性,不就對自己不利了嗎?反正這一局應該是勝定了,一平一勝,剩下的那局,無論結果如何,張崇弛都休想從他身上拿走族長令。

    美食神偶從盤中不同的五個方位,各勺一勺黃金草凍,和著彌猴桃汁送入口中,叭嗒兩聲後,右手一揚,解開了天一刀作品的封印。

    在封印解開時,天一刀手指一彈,他的作品頓時金光大作,照耀著整個百味殿,在金光中甚至傳出陣陣銀鈴之聲和飄渺的和聲。金光略斂之後,可以看清他選用的就是一只淺綠色的玉盤,上面是一朵金色的牡丹花,在淺綠的盤色和深綠的葉色襯托下,似乎凸浮于半空之中,花瓣凝露,清香撲鼻。

    天一刀不等張崇弛相詰,就開始介紹起他的得意之作來︰“我這盤金碧煌共用了七十二種食材,牡丹之葉選用了潔米、蓮子、薏米等八種米糧,滲入尤魚、鯧魚、帶魚、三文魚等十二種魚肉精華,經魔火魔冰,九熟九凍,再加入經秘法提煉的綠輝石粉,才能達到形如真葉而發光,味似諸魚而多變的境界。那朵牡丹花,我用了牛肉、羊肉、麂肉、兔肉等一十八種獸肉捶脯,然後用將陳制百年的魚翅沾上金蠶粉,在肉脯上繡出立體的牡丹花形。在肉脯下,用含有四系魔法元素的珍珠組成魔法陣,在光元素的刺激下,發出和聲、鈴聲。”

    真虧你想得出!更虧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如此精妙的作品。如果不是因為這家伙太過卑劣,讓張崇弛不得不出手,說不定張崇弛就已甘拜下風,收拾走人了!

    美食神偶又是老規矩,在花、葉、脯等處分別夾了五筷,吃完後,閉上雙眼,細細回味兩人的作品。半晌,才緩緩地睜開眼楮,在它的原本毫無表情的眼楮里居然露出一點訝然︰“很對不起!你們兩人的第二局仍無法評判,只能算和局。”

    “和局?!”天一刀跳了起來,心想,這家伙是不是腦子壞了?怎麼老是無法評判!

    美食神偶冷然說︰“不錯!張崇弛的菜勝在舌身意,你的菜勝在眼耳鼻,結果自然是無法評判,歸入和局。”

    “什麼?以舌嘗味,難道那黃金草凍的味道還在我的魚肉牡丹之上?”天一刀不服氣地直嚷嚷。

    美食神偶破天荒地再次進行點評︰“論味道的搭配、轉換、對口中味蕾的全方位刺激,你的作品的確遠勝于他。但你別忘了,在第一道熱菜中,你已使用了這種味道幻變手法,這樣一來,不僅前後重復,而且還讓人覺得雜亂,產生審美疲勞。張崇弛的作品不同,味道只是單一的酸甜,讓人有種醇和的感覺,同時,他在黃金草凍的四周用了很多極細微的碎冰晶,入口清涼舒爽,完全不同于熱菜的那種咸香,更能體現冷盤的特色。故論舌感,張崇弛勝出!”

    美食神偶以眼耳鼻舌身意來判斷菜品優劣,其中眼觀菜形、菜色;耳听聲音和主題理論;鼻嗅其香;舌嘗其味;身則體會食物對身體的作用;意則綜合前面五種體驗形成的主觀感覺。

    從剛才的兩道菜來看,論造型香味,天一刀絕對遠勝于張崇弛,但在身意兩方面,張崇弛的優勢又牢不可破。這讓天一刀心中暗暗吃驚,莫非張崇弛真的掌握了某種廚師秘技,才能如此牢牢把握住身意兩方面的優勢?可身意這兩者,又是很虛無飄渺的東西,有點無法言說的感覺,莫非這美食神偶在關鍵時刻過期報廢了?

    “和局就和局吧!”張崇弛倒是欣然接受,說︰“別忘了還有第三局!”

    “沒錯!我不信第三局還是平局!”天一刀想起自己的那杯飲料,頓時振作精神,對美食神偶說︰“前輩,我想我們的第三局作品同時亮相,不知可不可以!”

    美食神偶略一考慮︰“不涉及大規則的不公問題,可以通融!”說著,右手連彈兩指,將兩人的作品解封出來!

    巧了!這回兩人倒不謀而合,都是采用了一只圓形水晶杯,杯中盛放著一杯玫瑰色的飲料。不同的是,天一刀的作品顏色澄亮,毫無沉澱渣滓。張崇弛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其中浮著的玫瑰花、綠色葉片和野生菊米。

    “相詰!”

    不用對方提問,就外形也看不出分辨來,干脆雙方都自報家門。天一刀搶先一步,說︰“我這杯滌劍問情是由水膽瑪瑙內蘊的萬年空青液,調和雪梨、冰桃、玉棗、霜藕、血李、林檎、幻瓜和夢梅八種果汁。以暗香天火陣為爐,使八果空青液不斷蒸發,其最精華部分便在暗香天火陣上方的冰魄寒玉上凝成露滴。將風系飛翔石泡在收集到的露滴之中,以水系魔法摧化,將無色的露滴染成玫瑰粉色時,以天蠶絲網濾去石渣,就得到這杯絕妙好飲。剛入口時,濃如烈酒利劍,直刺心扉,但在瞬間轉為悠長綿遠的回味,甜酸濃淡變幻莫定,讓人如入夢里詩間,正符合“滌劍問情”主題。”

    別說喝了,這樣的飲料就是听听也讓人佩服得一塌糊涂,張崇弛搔搔頭說︰“我的飲料沒那麼復雜,就是以高山玫瑰、原生小種苦丁茶、薄荷葉、甜菊葉和野生菊米沖泡而成!”

    “沖泡?”天一刀追問了一句︰“用什麼水?什麼火?何時沖泡,是下泡法、中泡法還是上泡法?”

    不就是沖泡一杯茶嗎?有那麼復雜嗎?張崇弛不可思議地看著天一刀說︰“打點山泉水,煮開了,沖下去不就行了?”

    天一刀哈哈大笑︰“只有用淨水咒凝出的至純之水,以三昧真火煮沸,采用上泡法,才能得到最美的沖泡茶湯。你連這都不懂,還怎麼跟我斗?”

    雙方的作品既然都沒有發出聲音,想要取得“耳”這項勝利,必須在相詰中樹立優勢,張崇弛根本不理會天一刀的嘲笑,向美食神偶解釋起自己的飲料來了︰“這五種原料之中,高山玫瑰、薄荷葉和甜菊葉最易沖泡,故第一次沖泡,整個茶湯呈玫瑰色,湯味以香、甜和清涼的感覺為主,又暗帶淡淡苦澀,正是初戀之情;第二次沖泡,其湯色已淡,微泛黃綠,以苦丁茶和菊米為主,方入口,似乎略帶苦澀,但一回味,卻清甜綿長,正如中年之情;第三次沖泡,湯色已如清泉,只有細細品來,才能發覺其中悠遠的香甜和清爽,正如老年之情。”

    天一刀听張崇弛說得頭頭是道,尤其是三泡三變,每一泡都有一種蘊意,顯然遠勝自己的作品,在“耳”方面略勝一籌,心中一急,又眼前一亮︰“你說了老半天,說的全是問情,那麼滌劍這兩字又你如何體現?”

    張崇弛早在這里等著了︰“這就要從這茶湯的功效說起,高山玫瑰功能排毒養顏、開竅化淤、清暑解煩;薄荷葉發汗祛風,消解油脂;苦丁茶清目消炎,減低血脂;甜菊葉有甜無熱,排水消腫;野生菊米更是散風祛熱、平肝明目、消疔除痔、益壽延年。如今的人,在飲食上,偏于精細,卻造成營養流失、肥胖血熱,再加上平時習慣算計他人,以利己害人為己任,難免心理壓力過重,煩躁失眠,百病纏身。如同寶劍,殺人過多,難免殺氣血污太重,總有一天,會劍蝕人亡,而此茶消壓排毒,清理身心,正如同冰河滌劍,寒光自出。”

    張崇弛連消帶打,不僅把自己作品的滌劍主題說得清清楚楚,更是借機諷刺了天一刀一把。可是他說的在理,讓天一刀是有火發不出來。

    不過,天一刀也不是什麼笨角色,在張崇弛一番解說後,心頭突然靈光一現,喃喃自語︰“身心同治?身心同治?莫非……”

    當他疑惑的目光投向張崇弛時,張崇弛微微點頭,露出一抹你應該會明白的微笑!

    是了!身心同治!難怪張崇弛能牢牢地把握住身意兩個方面的優勢,原來我一直以來只注意了菜的色香味型聲,卻忘了菜最初就是給人吃,是用來填肚子,補充生命所需的原料的!天哪!這千百年來,天族對廚藝的追求居然已走上了歧路!

    他鼓起勇氣似地向張崇弛拜了一拜說︰“還請張神醫指點!”

    張崇弛這回倒沒有對他不客氣,而是和氣地說︰“其實很簡單,我了解到美食神偶雖無老死之虞,但身體卻日漸衰弱,每況愈下,就在思考其中的奧妙。最後發現,天族斗菜時,供應美食神偶所吃的菜,無不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每一道菜都要經過數十道乃至數百道工序,從無原始之味。我就猜想,你們在加工過程中,使食材中所含的大部分人體必須營養流失掉。美食神偶雖不會老死,但吃了千萬年這種菜,又沒有其他方面的營養補充,早已百病纏身,才會衰弱如此。所以,我所用的菜盡量保持最原始的風味和營養,補充它體內渴求了萬年的營養,自然把握住身意兩大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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