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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異世穿越]岳海日記 作者:天佐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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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寰宇 發表於 2021-11-29 16:4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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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海日記]



  日記 扉頁

  呃,若是你能夠看懂這本書上的文字,那麼說明你懂得地球上中國的簡體中文字體,甚至就是中國人。那麼,我懇求你將這本書,確切地說應該是我的日記,傳播開去,以一本“日記”的形式傳播開去,而不是一本虛幻的小說,這是我所有的願望。

  只要你仔細地閱讀開篇的那些天我對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日子的補記,你就會發現我,也就是岳海,其實在地球北京時間一九九九年十月七日突然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更確切地說是消失在地球上。這一點,只要你翻閱一下七十年前報紙或者公安局的失蹤人口或者其他的一些宗卷,就會發現我說的並不是虛言。

  你知道嗎,現在我已經是九十歲的老人了。在來到這個世界的七十年時間當中,我經曆了數不清的事情,也見識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獨特文明,神奇的文明。這一切,也許在你眼中就像是神話一般,但是卻真實地存在著。

  實際上,就是今天,當我寫下這一段文字的時候,仍然有一些不敢相信的感覺。中國古老傳說中的龍,馬頭、鹿角、鬼眼、牛耳、蛇身、蜃腹、雞爪、虎掌、魚鱗、獅尾,一直以來都是中國人的精神圖騰,而中國人也常以“龍的傳人”自居。

  可是有誰看到過龍的真身呢?在人們的心中恐怕根本就是將“龍”設定為一個假想出來的虛妄之物吧。但是,在這個世界,我就見到了龍,與書上、傳說中描述有一些不同,但在整體上卻是十分地相似。吞雲吐霧,舞水弄火,無所不能!

  中國一直以來的武俠情節,經過金庸、古龍、黃易等小說家的勾畫,可以說是鮮明之極。不過同樣地,從來也沒有誰真正見識過武功,最多的也就是用來騙騙傻子的假氣功而已;其他的,有著正規名頭的也最多只能被稱作“武術”罷了。但就是在這兒,我卻同樣見識到了,而且自己更是練了其中的一種。

  而這僅僅是我經曆的一小部分而已。只要你看完這本日記,你就會發現那個世界的神奇!不由自主地想要進入那個神奇的世界去看一看。

  現在想來,我都有點做夢的感覺。但是我手中的這本日記卻是清清楚楚地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而且對我來說是絕對深刻的。

  在最後,我再次懇求你,看在我一個九十歲老人的份上,將這本日記傳播開去。即便無法讓大部分的人相信有著這麼一個世界的存在,那麼也要讓我的家人,我家的後人知道他們的祖上有著這麼一位長輩,經曆了如此不同凡響的事情,在另外一個世界默默地祝福著他們。

                            ——岳海

           地球北京時間2069年10月7日

      光武二十六年三月十五日子時三刻

  



  日記 第一頁

  記得那一天好像是1999年的8月25日。太陽毫不吝嗇地釋放著它的精華,知了在這種蒸烤的環境下不知疲倦地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在長沙市中心的一幢中高層建築的辦公室中,公用的老舊空調發出“嗤啦嗤啦”的聲音貢獻著自己最後一份精力,而位于其中的我卻是處于忘我的狀態,狠命地和電腦搏鬥著。

  “岳海,張經理讓你去一下他的辦公室。”我的同事趙凱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臉上的表情精彩之極。

  “知道是什麼事情嗎?”我微微皺眉問道,手上卻是已經停下了動作,眼睜睜地看著剛買不久的電腦屏幕上的對手將我的那個“春麗”三下兩下的“KO”,又無奈地看著電腦落入趙凱之手。

  在我的經驗中,一直以刻薄著稱的“張經理”叫人進辦公室從來沒有什麼好事情。就像前幾天我身邊這位,從我手中搶過我剛剛買了不久的二手筆記本電腦接替我的角色殺得不亦樂乎的趙凱,因為前些天上班意外遲到(自行車爆胎),被“張經理”叫進辦公室狠狠地訓了一頓,其直接結果就是他的這個月獎金和全勤獎都不見了蹤影,讓趙凱心痛了好幾天。

  所以,對于進入“張經理”的辦公室,我的內心可是有著一種潛意識的抵觸性。不過,不管怎麼說,對方是我的頂頭上司,叫你去難道我還能不甩人家不成?我可沒有那麼灑脫,畢竟以我的高中文憑,現在想要找到這麼一份好工作,可不容易了,好歹每個月兩千塊的工資以及三四百塊左右的獎金對我這樣的人來說是一個不錯的收入。

  “輕點兒!”我看了趙凱死命地按著電腦的鍵盤,心疼道:“別給我弄壞了。我去去就來!”

  當然這樣的話說出來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因為現在的趙凱已經完全沉浸在游戲世界的瘋狂打鬥中,在這個時候就是你砍他一刀最多也僅僅是讓他的身體本能地顫動一下罷了。這家夥玩游戲的瘋狂勁,讓我瞧著都害怕。

  搖搖頭,我離開了休息室,穿過兩條走廊,來到了“張經理”那並不比我們的休息室大上多少的辦公室。

  敲門,進入辦公室。令人意外的是,除了一臉嚴肅的“張經理”之外,辦公室中還有著一人,那是我和趙凱的老前輩——王師傅。

  我所在的這家叫做“長沙百福”的公司僅僅是集團公司在長沙的一個下屬公司的分公司而已。中國百福集團,在全中國的零售行業中也算是頗有名氣的,主要經營各類的連鎖超市、商場以及其他的大型購物中心,若是真要排名的話,至少可以占住全國前五的位置。

  “長沙百福”作為“中國百福集團”在長沙的下屬公司,管理整個長沙市市區以及下面縣、鄉或鎮的所有連鎖超市、商場以及其他類型的購物中心。而作為主管這一切張經理,權限不可謂不大。

  因此,在面對我們這些長沙總部的工作人員的時候,總是表現出一副盛氣淩人之勢,對于員工們所範的一點點小錯誤也是牢牢抓住,堅決不放過,讓人很是討厭。在整個“長沙百福”總部,乃至整個長沙地區,張經理的人緣之差算是到了極點。

  我當然同樣對于這位仁兄沒有什麼好感,也因此在之前聽到張經理叫我到他的辦公室的時候,我的心中還是有點忐忑的,害怕自己在什麼地方做得不好,讓對方抓住了把柄。

  而現在王師傅的出現卻是打消了我心中這種擔憂。眾所周知,我是王師傅的得意門生。當初來到公司的時候,我僅僅是一個剛剛拿到了《駕駛執照》,幾乎沒有什麼正規的駕車年限。聽說一般的公司或者企業招聘司機的時候往往很注重他們的駕車年限,所以應聘的第一步就是看你的《駕駛執照》的發放日期。

  可是作為“長沙百福”司機的招聘負責人,王師傅並沒有對此深究,憑著過硬的駕駛技術,我和當時身為自己競爭對手的趙凱一起被王師傅看中了,成為當時僅有的三個名額中的兩名。

  在我和趙凱正式工作之後,王師傅在工作以及生活上對我們幫助很大。我和趙凱也算是爭氣,每一次出車運送貨物,都是順順當當的;甚至有一次在張經理抽調我為省裏來的公司高層當司機的時候,我以出色的駕駛技術成功閃避了一輛像酒醉一般到處亂撞的卡車,算是救了那個高層一命,成為王師傅之後津津樂道的一個話題。

  那個高層固然是對我感激非常,但是那也僅僅只有兩三天的功夫與熱情罷了。而張經理也按照高層的指示,對我進行了獎勵,可是那僅僅是兩百元罷了。我雖然不曾奢望那一次的事情有什麼回報,畢竟那是救人救己。可是僅僅兩百元的獎勵還是太過寒酸了,從此我算是知道了張經理的另一個缺點——吝嗇。

  有著王師傅的保駕,再加上自己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我原本忐忑的心情漸漸安靜下來,在張經理出乎異常的熱情招呼下,坐在了王師傅的旁邊,張經理的對面客椅上。

  “岳海啊,你到公司兩年了吧?”張經理親切地問道,手中則是翻閱著一份文件。我的眼力很好(開車的必備條件),看到那正是我自己的檔案,心中不由地一陣嘀咕。

  這個場景怎麼這麼熟悉?一般的都是開革或者提升職員時候的序幕。不過看張經理的態度,應該不是開革,那麼是升職?不對啊,我僅僅是一個司機而已,而我們這些司機全部都歸王師傅管理,因為他的頭上頂著一個“運輸部部長”的頭銜。

  王師傅不退,我永遠不可能升到這個位置。現在王師傅五十歲不到,離退休還有一段距離;而升值也不可能,其他部門,有哪一個適合王師傅的?

  腦中快速地轉動著各種念頭,但是口上卻是不忘回答:“是的,兩年零三個月。我是前年年初加入公司的。”

  “哦。”張經理聽了微微點頭,繼續看起我的檔案來。過了一會兒,好像已經將檔案全部看完的樣子,張經理合上了檔案,滿臉嚴肅地對我說:“因為公司業務擴展的需要,加上王部長(王師傅)的推薦,公司決定提升岳海同志你為‘運輸部副部長’。希望岳海你上任之後好好地工作,不辜負公司和王部長對你的期望!”

  在聽到“運輸部副部長”的時候,我的腦袋有點懵了,心想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運輸部”從來只有部長一個“官”級人物,據王師傅說,從公司建立起就沒有什麼“副部長”的概念。

  另外,那個“業務擴展的需要”的原因,好像也有點牽強。近來公司雖然因為農村城鎮建設,相應地有所發展,可是成果卻是微乎其微,僅僅是在幾個大一點的城鎮縣區多開設了幾個不大不小的超市罷了。這多出來的運輸任務,最多只需要合理安排一下運輸時間就可以了,連新的司機都不用請。

  現在居然因為這個原因,我成為了“運輸部副部長”,我怎麼都感覺有點好笑的意味。

  看著我呆愣愣地,旁邊的王師傅暗中捅了捅我的胳膊,讓我從虛幻中清醒過來:“啊,感謝公司和張經理的信任,謝謝師父(我對王師傅的稱呼)的推薦。我一定不會辜負公司、張經理和師父對我的期望,努力工作,報答公司和張經理您的知遇之恩!”

  我一開口就將前些天從電視中看來的感謝辭說了一遍,其中差點因為沒有套上,而出了醜,讓我心中大大地汗了一把。

  張經理十分滿意我的態度,再次說了一些勉勵的話之後,揮揮手讓我和王師傅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兩人出來之後一路無話。在快要回到“運輸部”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問道:“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您說過我們‘運輸部’可是從來沒有‘副部長’的。再說了,就是有您的推薦,我想張經理也不會願意給我一個‘副部長’的位置坐吧,畢竟我僅僅來了兩年而已。”

  “嘿嘿,你小子!我還以為你能夠有多大的耐性,記得凡事啊不可急躁……”照例說了一大通的大道理之後,王師傅一臉輕松地道:“若是僅僅只有我的推薦當然不會有任何的作用,這一次幫你的另有其人!”

  “哦,那是誰?我又不認識公司的高層——呃,不會是我救那個人吧?”我一臉的吃驚。事實上,當初我在救了那個好像有著一個什麼什麼總監頭銜的中年人之後,雖然對方對我很是感激,並且在視察“長沙百福”期間指定要我作他的司機,並且不管是什麼飯局,都會拉上我作陪,讓當時的我可以說是受寵若驚。

  但是在這樣的三天之後,這個叫做“陳百年”的總監就裏開了長沙,只有在上飛機之前才對送行的張經理說要好好地獎勵我重用我,那之後就沒有任何的消息了。

  想不到時隔半年多,對方居然給我來了這麼一次心跳的經曆。不過想想,也只有陳百年那樣靈張經理一副畢恭畢敬模樣的大人物才具有提升我為“運輸部副部長”的能力了。

  想到自己以後就是和王師傅一個級別的“官”級人物了,我心中不由地樂呵起來。在我們“長沙百福”,任何一個部門的主管以及副手,都是享有集團的C級待遇:年薪固定為八萬人民幣,每月還有1000元車馬費,經過審核每年可以報銷與公司相關用度三萬人民幣(其實就算是工資,因為還沒有出現過經申報沒有被批准的先例);至于獎金以及其他的收入都有著明文規定,數目林林總總也至少在兩萬元以上。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年薪在十三萬左右的人物了。在一刻鍾之前,我還僅僅是一個每年掙個三萬左右的小職員罷了。

  別看三萬元看起來好像很多,那對于長沙下屬的幾個縣區或者就是郊區,算是一份不錯的收入了。但是對于生活在市區的我來說,還是稍稍有點緊張。

  首先就是物價水平要比其他一些地方高一些,其次我家中還有兩位老人要養;再加上自己已經出嫁的姐姐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姐夫,常年生病,日常的花費很大,同時也需要我不時地接濟。所以,到最後那三萬元剩下能夠供我開銷的就只有那麼一點點了。

  也因此,工作了兩年多,我才用平時省吃儉用的三千多元買了一台早就淘汰的古老的筆記本電腦。586的處理器,內存是可憐的16M,硬盤在裝了少數幾個包括《街霸》之內游戲之後只有可憐的10M空間了。

  所以,平時除了通過那個同樣很是古老的外置光驅看電影之外,我就只能玩玩游戲。至于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是想幹也幹不了。

  至于將來嘛,有著那十三萬的年薪作保證,我可以做很多以前想做卻沒有能力做的事情了。

  在自己的浮想連翩中,我傻笑著向著家中走去。

  ※※※※※※※※※※※※

  升官之後,所有的待遇全都不一樣了。最為直接的感受就是別人對我的態度。

  那些原本將我當作新人平時喜歡將我和趙凱呼來喚去的“運輸部”同事,現在一個個都對我恭恭敬敬的,口中還十分熱情地稱呼我為“嶽部長”,甚至直接省去了那個“副”字。讓我充分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世態冷暖,什麼叫做“阿諛奉承”。

  甚至連原本和我在一起說說笑笑,每次都搶著我的寶貝電腦玩《街霸》的趙凱,面對我的時候也變得老實多了。

  別的人倒也罷了,趙凱的這種變化讓我很不適應。我們可是同時由王師傅親自帶出來的,平時的關系真地可以用“兄弟”來形容。趙凱活潑開朗,而我則是喜歡沉靜思考,兩種性格的互補使得我們之間有著一種恰如其分的默契。

  每一次輪到我們倆合作出車的時候,我們都會將事情辦得順順當當的;而每一次的小小成功,我們都會分享彼此的喜悅。

  可是現在,隨著我的地位的變化,我們之間仿佛被隔上了一層透明玻璃,雖然對視線幾乎沒有什麼影響,可是那種隔絕于兩個世界的感覺卻是份外的清晰。

  發覺到兩人之間關系的這種變化,我准備找個機會好好地和趙凱談一次。

  只可惜,上天根本不給我任何的機會……





  日記 第二頁

  1999年9月3日,我正式成為“運輸部”副部長的第六天。按照電視中的天氣預報,今天一如既往地炎熱,這樣的日子對我們“運輸部”也同樣是綿長的災難日中的一員罷了。

  夏天是我們司機最討厭的一個季節,因為這個時候的貨車大部分都沒有空調系統,特別是那種大貨車。唯一具有空調系統的也只有專用的冰櫃貨車以及王師傅的座駕的高檔小貨車了。

  只不過大部分的時候,名義上的王部長的私人座駕從來沒有為王師傅私人服務過,總是被運送各種珍貴而又小巧的貨物所占用。

  雖然天氣的炎熱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浮躁的情緒,不過在經曆了剛剛升職之後的興奮、茫然以及複雜的人事關系的變化之後,我卻開始冷靜下來。

  這個時候,我才能夠靜靜地思索一些東西。毫無疑問地,在我升職之後最令我耿耿于懷的還是我和趙凱之間關系的微妙變化。那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特別是接觸到趙凱那明顯有著一些特殊含義眼神的時候。

  所以,我決定好好地和趙凱談一次,將我們之間的那層隔閡徹底地清除。若是升職的代價是失去趙凱這樣的一個好朋友的話,我甯可一切都沒有變化。

  不過,世事難料。就在今天我准備找趙凱細談一番的時候,准備進入“運輸部”在大門口遇到了“張經理”的秘書劉小姐。

  一臉嬌媚的劉秘書眼波流轉,聲音撩人道:“嶽大部長,張經理有事找您呢。您看,是不是現在就跟我去一趟經理辦公室?”

  別看這個劉秘書表現得好像對我有意思的樣子,其實我卻是清楚地知道那只是劉秘書的本性罷了。更何況作為“張經理”貼身小蜜的她,不是我所能招惹也不是我想接觸的。因此我僅僅是禮貌性地點頭,道了一聲“好的”,然後在劉秘書那故作的“氣惱”的跺腳動作中,領頭行去。

  不理會劉秘書那故意讓我聽見的“小聲嘀咕”,我腦中卻是轉起了自己的念頭:“張經理”找我有什麼事情?若是一般的運輸工作,都是由專門的人員負責,市場部將相關的訂單又以及運輸任務交由王師傅,然後由王師傅安排具體的出車工作。

  當然,在這幾天,我已經試著接手這部分的工作。別看這個工作很簡單,實際上很是麻煩,更需要懂得很多的東西。比如對運輸隊每一個司機和每一部貨車的熟悉以及兩者的出勤情況,又比如需要對相關的道路情況了解,甚至還需要詳細了解天氣情況……

  反正,當我真正開始接手的時候才發現以前看來王師傅處理起來輕松之極的事情很是複雜,沒有一兩個月根本不可能真正地接替王師傅的工作。

  現在“張經理”派出劉秘書來請我,肯定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像當初那樣的我曾經經曆過的配合總公司進行的一系列活動的類型。

  不過在經理辦公室聽完“張經理”的一番發言,我才知道自己的猜想雖然有點搭邊,可是相差還是太大。

  “長沙百福”,在整個長沙範圍之內具有三十二家超市以及三個大型購物中心,最大的一個當然座落在長沙市內。只不過一直以來,不管是長沙市內的大型購物中心,還是下屬兩個發達縣內的大型購物中心,都沒有設立金鋪,即便有也是別的商家租賃了一個攤位設置的一個不大的攤點罷了。

  這倒不是“中國百福集團”看不上長沙這個城市,就發達程度來說,作為省會城市的長沙在整個湖南省一直以來居于前列。關鍵在于,長沙的犯罪率很是有點可觀,特別是“銀行搶劫”幾乎成為長沙犯罪當中的一個典型。而稍次于銀行搶劫的金銀珠寶商鋪的搶劫,同樣是屢見不鮮。

  加上當時全國的經濟沒有幾年之後那麼發達,所以就造成了在2000年快要到來的時候,“長沙百福”的三個大型購物中心中居然沒有自己的一個金銀珠寶商鋪。

  根據市場需求,集團總部決定陸續開展這方面的業務。在引進金銀珠寶類型的商鋪之前,“長沙百福”將會實行邊緣高檔貨物的試營業。

  所謂的“邊緣高檔貨物”就是有別于金銀珠寶卻又同樣具有高價值的貨物,比如高檔名酒,高檔手表之類的貨物。這些貨物雖然同樣價值不菲,可是卻不像金銀珠寶這些傳統意義上的硬通貨來得惹人注意。

  首批到達的“邊緣高檔貨物”將在今天傍晚的六點十五分由飛機運達。而作為“最有資格”也是“最讓人信任”的我,則是被“張經理”安排親自運送這批據說總體價值高達兩百萬人民幣的奢侈品。

  實話說,在聽到兩百萬人民幣的時候我的心髒已經“   ”地劇烈加速著跳動;特別是“張經理”說為了防止其他人知道這一批貨物將它們混雜在一批廚房用品一起運送的時候,心髒差點跳出嗓子口。

  “張經理,這、這樣不好吧?”雖然我這個“運輸部”副部長僅僅上任幾天,可是對公司的相關條例十分熟悉的我卻是知道,一般地像這樣的高價值貨物都需要請專業保安押送。按照現在的保安行情,從郊區的飛機場到市中心,只要一萬左右的傭金就可以了。

  “怎麼不好?”“張經理”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之前的滿臉燦爛霎時消失:“你也知道長沙的情況,如果我們大張旗鼓地請保安運送,或許還沒有出飛機場就已經到了劫匪手中了。再說了這是總部的意思,你難道以為我會違反安全條例?”

  “這——”在“張經理”那幾乎要吃人的眼神下,我猶豫著說道:“當然不會。”

  頓了一頓,我“堅定”地道:“保證圓滿完成任務。”

  作出這個保證的同時,我心裏卻是一片的嘀咕,你不會才怪?雖然沒有親見,可是公司內部可是到處在傳聞你“張經理”拿回扣拿得手軟,像這樣節省相關費用以自肥的情況更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不過我卻是知道,在這件事情上跟“張經理”爭執沒有任何的好處。

  看到我的“回心轉意”,“張經理”十分滿意,滿口的稱贊,什麼年輕有為,什麼是公司的希望,是公司的中堅力量等等贊譽之詞絲毫不吝嗇地安在了我的身上,讓我自己聽了都有點慚愧的感覺。

  一個小時之後,我從“經理辦公室”逃了出來,在劉秘書那憤恨的目光中跑回了“運輸部”。這件事情,必須和王師傅商量一下,不然出了事情我可擔當不起。

  ※※※※※※※※※※※※※※

  王師傅的辦公室。

  聽了我的話,王師傅深深皺起了眉頭,靜靜地凝思,在手上的湘江香煙快要燒到手指的時候終于從化石狀態解散開來。

  “小海,這件事情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和上面報備。這樣就是將來出了事情,也好解釋。”

  向上面報備?我當然知道王師傅這話的意思。從“長沙百福”成立之初,在相關的條例中就有一條,那就是若是發現相關人員的違規行為,可以向相關部門匿名舉報。當然若是事情重大或者所舉報的對象職位很高,可以向相關的負責人直接報備,只不過這個時候就不是匿名可以的了。

  按照規定,後者若是核實了,那麼就會有相應的獎勵,或者現金或者職位,視具體的情況而定。

  這條規則寫在《員工手冊》的第三條,可是從“長沙百福”成立起來根本沒有人用到過上面的聯系方式。對“張經理”那些“違規”行為,大家都是視而不見。這倒不是大家對“張經理”有任何的好感,若是進行統計的話即便是劉秘書也不會真正喜歡“張經理”的。

  可是呢,這是經濟社會,沒有多少好處反而可能讓自己下崗的事情誰願意去做呢?再說了,“長沙百福”大部分的官員都已經被“張經理”侵蝕了。同在一條船,方方面面沒有任何的破綻,拿什麼來搬倒“張經理”?

  現在王師傅說要向上面報備,也就意味著原本一直和“張經理”虛與委蛇的王師傅要直接站立在“張經理”的對立面。雖然王師傅是“長沙百福”,曾經受到上任以及上上任的經理的器重,可是只要“張經理”還在位一天,王師傅就可能在即將退休的情況下被請退。

  想到這個可能,我立馬後悔起來,幹什麼將王師傅攪進這件事情!可不能因為我的原因,讓一直照顧我的王師傅受到連累。

  “王師傅,不用這麼誇張吧?”我在剎那間轉過千百個念頭,反過來勸解王師傅道:“我剛才仔細想想,其實這件事情並沒有太大的危險。”

  “或許您在擔心我會遇到劫匪,可是這根本不必要。”在王師傅詫異的眼神中,我分析道:“從這件事情本身看來,若是張經理僅僅是為了那一萬多的傭金,那麼我們正要睜只眼閉只眼就可以了,甚至還因為這件事情抓住了張經理的一個把柄。即便張經理不上道地不撒出封口費,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

  “若是路上遇到劫匪,王師傅您也知道即便是多了幾個保安,對那些凶狠的劫匪來說也沒有半點的用處,也就是多賠上幾條性命罷了。不過在劫匪不知道我們運送這樣高價值的貨物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發生搶劫。”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張經理看中了這一批貨物,故意沒有按照正常的步驟進行貨物交接,那麼對方肯定准備充分,就算是我們請了保安也沒有用。不過我認為張經理不致于這麼瘋狂,畢竟他用不著為了這兩百多萬冒這個險。”

  最後一句話那是有根據的,“張經理”本身所具有的房產就有三處,其中一處還是別墅,價值高達六十多萬。公司內部更是流傳著“張經理”早就在三年前成為百萬富翁的事情,現資產至少在三百萬以上。為了這比自己的資產還要少的貨物而冒險還真是不值得。

  “另外,按照張經理的說法這一批高檔貨物將混雜在一批廚房用具當中,就算是真地遭遇了劫匪,唯一的解釋也是上層泄漏了消息,與我無關。我只要將東西交出來就行了,事後算不上我的頭上。”

  這話引得王師傅一陣點頭。長沙地區的劫匪又一個特點,那就是他們雖然凶狠無比殺人更是不眨眼,可是只要你積極配合劫匪一般的情況下不可能對事主動粗,更不用說殺人了。畢竟搶劫和殺人完全是兩個概念,除了天生的殺人狂之外,恐怕誰都不會願意背上殺人的罪名,即便搶劫同樣是一項重罪。

  好說歹說,總算是打消了王師傅向上面報備的打算。王師傅雖然被我說服了,但是他仍然叮囑我要小心再小心,如果真地遇到搶劫以保命為先。對此我當然是滿口答應。

  回到了自己那間小得可憐的辦公室,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氣。我是說服了王師傅,但卻並沒有說服自己。我心中隱隱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這一次的任務不會太順利。

  這種感覺一直沒有在腦中消失,讓我有些惶恐不安。仔細想想,卻找不到這份感覺的來源。想來想去,唯一會讓自己面對搶劫的也就是消息泄漏。

  可是就像我之前為王師傅分析的那樣,不管是不是因為“張經理”的原因,我都躲不過這一“劫”,即便我自費請專業保安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再說了,我也沒有這份閑錢。

  唉,不管了,再怎麼擔心也沒有什麼用。

  當我終于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十分了,到了晚餐的時間。想想自己六點一刻就要到機場接貨,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在公司食堂匆匆解決晚餐,臨行之前我給家裏掛了一個電話,告訴接電話的母親自己需要加班晚回去兩個小時,我就開著那輛有著空調的小型貨櫃車向著機場飛馳而去。

  而在前往機場的路上,我才想起自己居然錯過了和趙凱進行交流的事情。

  算了,明天再說吧,若是那時候我還有命的話。我心中自嘲地加了一句。

  



  日記 第三頁

  仍然是1999年的9月3日,不過時間的指針已經轉到了六點一刻。

  天氣依然炎熱,前來機場的路上十分順利,沒有我想像中的自己被幹掉然後犯罪份子偽裝成我前去交接的經典犯罪情景出現。

  當在接貨清單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我不由地心想自己以前看過的偵探小說太多了一些,居然會想到這些一般只會發生在小說或者電影中的事情。說到底,畢竟這個世界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

  因此在回去的路上我擁有著一份絕對的好心情,將所有的煩惱拋在了腦後。

  不過上天明顯不想就這樣放過戲耍別人的游戲。在我享受著車內的清爽心想等這個月拿到工資之後,給家裏安裝一台成本價的空調的時候,天氣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還沒有完全暗下來的天空被滿天的烏雲所遮蓋,下一刻暴雨倏然降臨。巨大的雨點擊打在玻璃上,發出“咚咚”的聲響,很有一點不將玻璃擊碎不罷休的氣勢。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畢竟我是坐在車內的,一路上全是完好的公路,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意外情況,最多也就是回去公司的時間晚一點罷了。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空氣中出現了濃濃的雨霧,並且越來越濃以致于大功率的本來就有防霧功能車前大燈所散發的黃光根本照亮不了幾米的範圍。到最後,甚至連半米的範圍都無法保持下去了。

  面對這種情況,我唯一所做的事情就是停下原本已經慢得像蝸牛爬一樣的貨櫃車,然後關小了空調,給公司打了一個電話。

  “後勤處嗎?我是運輸部的岳海,對,雨太大了,我這邊還起了大霧,恐怕要晚一點才能回去。好,謝謝你了,等會兒我請大家吃宵夜……”

  掛上電話,我松了一口氣,看來今天要出一點血了。之前後勤處的那些家夥對我只請他們那裏的最要好的一個同事耿耿于懷呢。估計這一次出的血不會太少。不過還好,這些費用都可以列入報銷的項目中。

  詭異的大霧一直都沒有消退。半個小時過去,我在汽車之內坐了半個小時,聽著周圍的聲音漸漸地低落下去,我突然有了一種恐懼的感覺。

  “若是這個時候出來劫匪的話——”我不敢再想下去了。這樣的天氣可以將所有的罪證湮滅,夜雨天可是我以前看過的偵探小說當中發生犯罪的最佳時間。更何況現在如此大霧?

  在我的一片忐忑之中,我將車內的一根用來防身的鋼管拿在手中,更是讓汽車處于隨時可以發動的狀態,腳更是半刻不離開離合器,生怕待會兒就那麼沖出一個劫匪來。

  周圍一片安靜,雖然雨聲連綿不斷,可是我卻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我的心跳聲頻率明顯比平時快得多了,而當我仔細注意自己心跳聲的時候,連巨大的雨聲都消失在我的耳中,這更是加劇了我心中的那一份莫名恐懼。

  又半個多小時過去,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可是我的心卻平靜不下來。現在我擔心的已經不是什麼狗屁劫匪了,我擔心的是這一場暴雨。

  只要稍微有點生活經驗的人就知道夏天的暴雨那是來得突然去得也快,能夠堅持半個小時的勁頭已經是不錯的情況了。一般的半個小時之後,雨就會小下來,即便仍然繼續也是那種毛毛雨。

  可是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暴雨不但沒有任何停止的趨勢,更沒有半點減弱的現象。而雨霧也更加地濃厚了,現在車燈所散發的黃光根本無法穿透雨霧,即便是我也僅僅是從車內的一些電子儀表上知道車燈仍然開著。

  詭異!這是我那一刻的所有感覺。知道再開著車燈根本沒有任何用處的我,關閉了車燈,只留下車內的電子儀表散射熒熒綠光。不期然地,我想到了同樣發出類似光芒的狼眼。

  努力地抹去腦海中的那一雙狼眼,我拿起了嶄新的摩托羅拉手機,開始撥號。

  “嘟—嘟—嘟—”三聲之後傳來的是無盡的盲音,告訴我現在根本無法撥通電話。

  “難道是暴雨影響了通訊?不是說不受影響的嗎?”回想起當初那個後勤處的那個副處長將這部工作用手機交給我的時候那滿口的保證,我不由地暗罵起來。不用說,那些家夥肯定是買了次貨。

  而我這個以前根本沒有接觸過手機的笨蛋居然就這麼相信了他們。想到這裏我又想到了趙凱,若是他的話,恐怕不會這麼容易受騙吧。可是六天的時間之內,除了少數的幾次見面,我們之間幾乎沒有多少的交流。

  我很想學電影中的那些豪門子弟將手中的手機狠狠地摔去,可是想到這是工作用手機,在一定的時間之內不予以重新配置,我就硬生生地忍下了這個念頭,讓它處于待機狀態。

  時間緩緩地過去,大雨依舊,期間我幾次試著打電話,可是傳來的都是盲音,讓我徹底地失去了耐性。最後實在百無聊賴的我,從車內的儲物櫃中找出了一張蒙上了層灰塵的CD,放進了CD機聽起音樂來。

  還算悅耳的聲音,伴隨著車外同樣仿佛有著韻律似的雨聲,我漸漸進入了夢鄉。

  ※※※※※※※※※※※※※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我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還沒有睜開眼睛,感受到陽光的刺眼,我立刻知道大事不好。不用說,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甚至更晚。也就是我一晚上沒有回公司,更沒有回家,還不知道兩方面急成什麼樣。

  不過可以想像得出,作為當事人的“張經理”,肯定焦急得屁滾尿流。若是真地因為他貪汙保安費用的原因使得公司損失兩百多萬的貨物,估計他這個經理的位置將到頭了。或許,更進一步等待他的將是牢獄之災。

  至于家裏,更不用說了。一直以來,我一天都沒有在外面睡過。雖然父母曾經為我在學習上的事情很是傷過一番腦筋,但是在生活的其他方面卻是放心得很。可是昨天我居然沒有回家,恐怕現在家裏已經鬧翻天了。

  不過不是很奇怪嗎?照道理來說,就算是這樣,按照現在這個時間,以及暴雨早就停止的情況,就算是沿著我的足跡尋找,也應該找到我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明顯不是這樣。那麼為什麼呢?

  很快地,當我將原本朦朧的雙眼徹底地睜開,正視車窗之外的環境的時候,我在恍然的同時,一種叫做“震驚”的感覺開始滋生並且急劇壯大,更帶出了它的同胞兄弟——恐懼。

  因為我視線所及之處並不是我所認為的公路,更不是滿眼的建築,而是樹林,不,應該說是森林。而我所在的汽車,則是位于兩棵大樹之間。明顯地,兩樹之間最短距離小于車寬的結果就是汽車被卡在了它們中間。

  呆呆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我努力地平靜自己的呼吸,平穩自己的心跳,可是我發現一切都是無用功。

  深吸一口氣,我閉上眼鏡,然後猛然睜開,想要告訴自己剛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光線折射所產生的幻象,是和海市蜃樓一樣的產物。

  (呃,你說要我像電視、小說中的主人公一樣用疼痛來確認自己的是否處于夢幻當中?別說笑了,那也就是小說、電影罷了。)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滿天滿地的巨大樹木占據了我的視線。看著那些普遍身高至少在三十米的巨樹,我心中不期然地想到,若是將這些至少需要七八個大人才能合抱的巨樹賣給木材公司,肯定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下一刻,我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好笑,驚奇自己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進行如此的遐想,倒是有點佩服自己。

  經過這一打叉,我總算是平靜下來,開始考慮自己現在的情況。不用說,我現在所處的環境肯定不是長沙。對于長沙,我熟悉之極,絕對沒有這樣的環境存在。

  而根據昨晚的情形,我是在離開機場大約十分鍾左右的時候遇到暴雨的,加上後來慢行的幾分鍾,肯定不會離開機場太遠。據我所知,那一片地區,除了一些廠房和少數的居民建築之外,一片空曠。

  事實上,像這樣的巨樹,估計整個中國乃至整個世界都找不出來。特別是視線盡頭那棵高約百米的巨樹,放在地球上肯定會成為世界第八大奇跡,哪可能留到現在還沒有被人類發現?

  既然不是在長沙,當時的我又確實是在長沙,我所能作出的唯一結論就是我通過某種方式來到了一個特定的時空。

  就像傳說中能夠吞噬所有經過船只的“百慕大魔鬼三角”一樣,在雨霧這個媒介之下,我成功穿越了時空。至于我是像幾年之前看到的那部《尋秦記》中描寫的回到古代或者未來的地球,又或者是像其他的科幻小說一樣來到了其他的空間,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

  不過很快地,我就發覺自己的情況有點不妙。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情況,那就是曾經被我視作瞌睡良藥的學校老師所講述的生物學知識中,說到越是這樣具有高大植物種類的環境中,越可能具有身形龐大的生物存在。

  甚至,我的腦海中清晰地回想起當初那個生物學老師在黑板上寫出來的一個自己推算的公式:H=73%S。其中“S”是植物最高的身高,“H”代表動物的最高身高當然也可以轉化成身長。

  根據這個公式,這個環境,不管是地球還是其他的星球,所具有的最大動物肯定巨大無比,或許我根本不夠它們一口吃的。雖然說這個公式,也僅僅是那個生物老師自己的創作,並且當時學校之內傳說生物老師的關于生物身高關系學的那篇論文被相關雜志社退了好幾次,可是這個時候我卻是莫名地覺得這個公式有著很深的科學性。

  戰戰兢兢在車內呆了一個上午之後,我終于忍不住了,決定離開車身。當然讓我做出這個決定的不僅僅是這樣呆坐下去實在沒有任何的意義,更因為自己的生理因素:新陳代謝。

  我需要吃東西,更需要將一些廢棄物還原到自然,雖然這個自然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自然。不過在下車的時候我遇到了一點麻煩,因為兩棵巨樹的位置恰好處于車門的位置。

  如此我不得不通過砸破汽車的擋風玻璃這種不得已的方式來到車外。在那還算堅實的擋風玻璃成為碎片的那一剎那,我不由地想到若是被王師傅知道我砸破了他的座駕,還不知道被他怎麼教訓呢。

  想到王師傅,我不期然地想到了趙凱,更像到了自己的家人。我的失蹤不知道要給家裏人多大的痛苦,原本一家人都因為我的升職歡天喜地的,才僅僅六天的時間就迎接這麼一份噩耗,真不知道父母能不能堅持住。

  還有,少了我,家裏的收入一下子少了一大部分,恐怕家人的生活將會拮據不少,希望到時候保險公司以及自己所在的“長沙百福”能夠多賠付一點錢吧。可是就算是如此,恐怕也無法彌補父母以及家人的痛苦。

  更讓人擔心的是,我的消失,不僅僅是自己的消失,更是一輛貨櫃車以及價值兩百多萬人民幣的貨物的消失。加上自己失蹤的詭異,若是公司再下作一點,將這件事情算在我的頭上,恐怕不但得不到賠償,反而會讓我背上一個難聽的罵名。到時候,父母肯定更加痛苦。

  情何以堪?到此時此刻,我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而這個時候,我已經是淚流滿面。

  久久地,終于平息了心中的那一份痛苦,我開始正視起自己的現狀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活下去,或許將來能夠再次回去也說不定。雖然理智告訴我這個希望的渺茫不亞于天上掉餡餅,可是在這個一眼根本望不到邊際的森林中,在這個可能沒有一個熟人的世界中,我需要一個信念支撐我活下去。

  活下去的最基本的條件就是吃喝。喝的,車上有兩瓶半礦泉水,娃哈哈牌子的。吃的,已經沒有了,剛才車上還存在的一塊蛋糕已經進入了我的胃袋,估計消化得差不多了。而被這塊蛋糕充分調動了積極性的胃,這個時候也以“咕咕”聲來表達它的不滿。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一點吃的。在茫茫森林中想要找到吃的,同樣意味著巨大的危險,于是武器成為了必需。

  用來護身的鋼管到了我的手中,然後我又踩著松軟的由厚厚的樹葉以及濕潤的土壤構成的地面,打開了貨櫃車的車廂,打開了其中的一只紙箱。紙箱上面印刷著幾個大字:“好家庭”廚具,廚房好幫手!

  車上總共有一百只紙箱,每一只紙箱之內都有著一套廚房用具,包括燃氣灶,大中小三只平底鍋以及大小兩只球面鍋,當然用于不同類鍋的鏟子也有兩種,其他的還有一些勺子之類的。

  不過這些並不是我最關心的東西,畢竟在我獲得獵物之前它們只能成為陳列品。我現在所需要的是刀,那一組插在木質刀架中的一組刀具,它們才是我賴以生存的希望。

  我拿出了一組刀具,選取了其中最大的那把用來砍肉骨的不鏽鋼鋼刀,將其用車內有著的一些繩和我手中的鋼管索綁起來,如此就變成了一把長約一米二三的砍刀,有點像另類的斧子。

  然後,我將那組刀具中的尖利水果刀選了出來,在近戰的時候它將會發揮巨大的作用。不說它的鋒利,就單單是那一份尖銳,就可以對動物造成巨大的傷害。

  將尖利的水果刀拿在手中,耍了幾個並不漂亮的姿勢,我將其插在皮帶之內然後又再次打開了另外的十只紙箱,將那裏面的所有水果刀挑選了出來。因為我想若是用水果刀當作飛刀來用的話,不但可以對獵物制造巨大的傷害,更可以使自己避免危險。當然在出發之前,我或許應該練習一下飛刀的發射技巧,不要到時候水果刀甩出去之後卻只能做到刀柄撞擊獵物。

  而同樣是基于安全的考慮,我又將視線放在了紙箱內的其他事物。這一次我看中的是平底鍋,當盾牌以及鎧甲,作為合金在硬度上有著絕佳表現的平底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用車內的螺絲刀將平底鍋的柄寫下來之後,我將它們用繩索綁在了身前以及背後,將其變成了一件簡陋的鎧甲。當然在“鎧甲”的裏面,一層泡沫填充物用來作為緩沖。

  最後,我又在左手臂上綁了一只平底鍋,左手手中更是拿了一只,算是集攻防于一體。再加上右手的砍刀和腰間的一排“飛刀”,這時候的我也算是全副武裝吧。

  



  日記 第四頁

  地球1999年9月4日,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雖然不知道這裏的時間,可是根據擔著氣溫來看,這裏應該同樣是處于夏天的季節,當然如果這裏有“夏天”這個說法的話。

  天氣晴朗那是不用說了,好像同樣是經曆了一場大雨之後的森林之中空氣清新無比。走在軟軟的地面上,我由衷地感受到一陣愜意。

  不過在內心裏,我卻是沒有半點的放松。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隨時可能出現一些我無法匹敵的生物,更可能出現一些原本我可以對付卻因為粗心大意的類似于虎狼之內的強大生物。

  這麼說,或許有人看了會說我有點自大,可是經過我的一番評估,只要我全力以赴對付虎狼之內的生物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一來,我具有武器,而且是可以嚴重傷害到生物的武器。砍刀不用說了,雖然這種不鏽鋼的刀具使用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出現嚴重的鈍化情況不得不依靠打磨來保持原先的鋒利,可是現在還沒有開齋之前的鋒利卻是勿庸置疑的。或許說,只有這個時候它們才保持了最顛峰的狀態。

  至于水果刀,鋒利尖銳,近戰的好幫手。加上之前我練習過之後發現的十有九中的仿佛天生為我准備的飛刀技藝,讓我在遠程打擊上更具有強大的優勢。要不是周圍實在沒有那種小型的樹枝讓我來制造原始弓箭,我估計還要制造攻擊範圍更加大的弓箭出來。

  我本身的身體條件十分不錯,這就多虧我長年以來的堅持鍛煉了。再加上一系列的防護手段,就算是虎狼之類的生物靠近我的身邊我也有機會在保護自己的同時最大程度地傷害到對方。

  當然虎狼之類的生物也是我所能對付的極限,若是具有更高等級戰鬥力的生物,又或者成群的虎狼,那麼我也沒有任何的幸免可能。

  只不過,上天總是很公平地對待每一個子民。在之前戲耍我足夠了之後,仿佛已經厭倦了這種游戲,它不再將厄運加諸在我的身上。

  以汽車為中心向外搜索近兩百米的距離之後,我成功地遇到了自己的第一只獵物,也是那種比較小型的類型。比之尋常的土狗略小一點的體型,讓我放下了一大半的擔心。加上我走到距離對方約三十米左右仍然沒有發現我的存在的情況,更是讓我對這只動物的警覺性作出了一個“低下”的評語。

  再次小心翼翼地潛近,我來到了離那只以巨樹邊上一叢灌木的樹葉為食的小獸大約十米的地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夾在右手手指間的三把“水果刀”倏然飛出。

  “水果刀”在高速飛行過程中發出一些細微的破空聲響,驚動吃得正歡的小獸。小獸警覺地轉頭,入目的是三把已經分開約一分米左右的“水果刀”,這個時候兩者之間的距離只有一米不到。

  小獸的反應很快,撒腿就跑。可是從靜止到高速奔跑之間有著一個過程,而這個時間已經足夠我的“水果刀”和它作一個親密接觸了。

  不過明顯地,“水果刀”所造成的戰果並不顯著。畢竟移動中的事物和靜止的大樹有著巨大的區別,這也就使得三把“飛刀”中只有一把正正地插在小獸的後腰部位。另外兩把,一把在小獸的身上彈了一下,然後插在它身邊的地上,只留下一個刀柄在外;至于另一把雖然成功地在小獸的右後腿上制造了一個傷口,可是傷口之小幾乎不對小獸造成任何的影響。

  而在三把“飛刀”得到各自命運的時候,我的下三把“飛刀”也已經激射而出。只不過它們的命運更加地慘淡,因為巨樹的遮擋,除了一把成功地插入小獸的左前肢之外,另外兩把全部和巨樹作了親密接觸。

  當然這已經足夠了。正正地插在小獸身上的“水果刀”,在其跑動之中掉落下來,使得巨量的鮮血不斷地從其身上流失。加上左前肢的猛然受傷,小獸“馬失前蹄”,狼狽地撞擊在地面上,翻滾了好幾圈。

  我趁這個機會飛速向前奔跑,來到小獸近前,在其站起身准備再次逃命的時候,另外三把“飛刀”狠狠地近距離貫出,全部咬中小獸的身體。

  原本就已經受創嚴重的小獸,在這一擊之下剛剛站起的身子猛然倒了下來,所有的力氣隨著傷口中鮮血的流逝而消失著,只剩下身體本能地劇烈抽搐著,直至下一刻我狠狠將手中的砍刀斬在它的脖頸之處。

  那最後一擊成功地將小獸的最後一絲生命帶走,同樣讓沒有任何經驗的我濺了滿身的鮮血,特別是單薄的褲子半個褲管幾乎完全被鮮血所浸濕。

  抹去臉上濺上的幾滴鮮血,我大口大口喘息著,這倒不是因為運動太劇烈,而是太過緊張。固然之前已經在腦海中作了詳細的狩獵計劃,可是在真正接觸的時候還是緊張不已,特別是在用砍刀斬小獸的脖子的時候,所有的力氣更是好像隨著那一擊而消失光了。這恐怕就是醫學家們所謂的“精神疲勞”了。

  休息了一會兒,我開始收拾戰場,飛刀回收,然後將手中的平底鍋作為容器,將仍然不斷流淌的鮮血接收起來。在這樣的陌生環境中,每一點食物都是珍貴的。

  基于原來生活中的豬血湯的美味,我當然不會浪費這更加綠色化的食物了。只不過因為動作有點晚了,大部分的鮮血已經流掉了,讓我很是可惜了一番。

  收集完鮮血,我左手小心翼翼地舉著平底鍋,右手則是拿著小獸的尾巴,拖著它向著汽車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沒有遇到所擔心的聞到血腥味瘋狂向我聚攏的肉食動物。

  回到汽車邊,我開始准備遲到的早餐,以半瓶礦泉水為代價,我吃了以獸血為主,少量的被我弄得十分薄的肉片為輔的早餐。

  終于將吵鬧的胃先生安撫下去之後,我開始正式處理小獸。去皮,然後將一塊塊大小不一的肉塊制作成熏肉,以便保存。不過以森林之中的濕熱環境,估計能夠保存三天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終于將所有的肉塊制成熏肉,然後將那些可能引來肉食類凶殘生物的血腥之物埋在地下之後,我開始思索起自己的將來。

  無疑地,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或許是我的一生的時間內,我是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了。活下去,是現在我唯一的目的。

  而想要活下去,水和食物必不可少。食物或許可以通過獵取獸類獲得,可是水卻不能。剩下的兩瓶礦泉水估計只能支撐四五天的時間,這還是保守估計,或許不要兩天時間就可以見底。

  所以,我需要走出這個地方,又或者在近幾天之內找到一條河流。根據我從熱帶雨林亞馬遜得到的聯想,或許在這個森林之內同樣具有一條河流什麼的,畢竟這樣濕熱的環境肯定會有一個巨大的水源。

  要是找不到恐怕我只能像原始人類一樣通過吃樹葉這種極端原始的方法得到可憐的一點水份了。我想以這個森林的濕熱情況,或許我可以支持很長一段時間也說不定。

  想要擺脫這種困境,必須離開這座原始森林。不過在離開之前,我需要做一些准備工作。

  首先就是確定方向性,這是離開的必要條件之一。車上沒有什麼指南針之類的裝置,可是在貨物之內卻是有。在我所接取的那一筆價值兩百多萬的高檔手表當中,我記得其中有兩款帶有指南針功能;至于其他的,兩款靠太陽能運轉,剩下的六款則是純粹的機械表。

  十只手表,價值高達兩百三十萬人民幣,平均下來每一只要二十三萬,還真是有點嚇人呢。所以在想到具有指南針功能的手表之後,我對這十只可以說間接造成我來到這個莫名世界的手表熱切起來。

  找出那只做有記號的紙箱,我迫不及待地將外表精美無比的盒子打開,呈現在我面前的是十只大小不一款式不同卻都是極其精美的手表盒。其中一只本身由透明材質組成的盒子,直觀地將一只十分精美的女性手表展現在我的視線中。

  我首先拿起這只盒子打開,將手表拿在手心,仔細地感受著手表的材質,欣賞著上面的花紋,觀察著它的造型,不過心情卻是平靜。環境決定心情,這話一點沒有錯。原本我以為將這標價在三十九萬玖千的手表拿在手中會激動無比,可是實際上我現在的心境十分地平靜。

  感歎了一聲,將這只對我來說明顯太過秀氣的機械手表放回表盒,我將其他的九款手表一一拿出來欣賞一番,然後將其中的那兩款帶有指南針功能的機械以及太陽能類型的手表分別戴在左右手。至于其他的手表則是放回原處,然後打包裝在車上的工作用帆布袋中。若是成功地走出原始森林,這些手表或許可以讓我擁有巨大的財富。

  這是為了走出原始森林之後准備的事物,至于這個過程當中,那些平底鍋、球面鍋和刀具成為了我的必要裝備。特別是後者,更是我生存的依靠。

  選取了兩組完整的刀具之後,我將所有的“水果刀”集中起來,大部分用帆布袋裝著,而其中的二十一把則是插在皮帶之內,作為隨手攻擊之用。

  另外,對原本的簡陋“鎧甲”我也重新進行了設置,盡量做到全方位保護自己卻又不影響自己的動作。

  當我再將其他的一些零碎事物收集在一起裝入帆布袋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此時根據手機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三點鍾。不過根據我對太陽光的照射角度,我大致地猜測現在僅僅是中午而已,而且還不到十二點。

  大概地調整了一個新的時間,在心中轉著這個世界的一天是否是二十四小時的念頭的同時,我按照指南針向著北方大踏步而去。

  除了全身的武裝之外,我還背著兩只裝滿東西的帆布袋,外加一桶汽油。所有的東西加起來至少有一百多斤重,不過我卻不敢丟掉它們中的任何一件。別看它們拿起來十分地不方便,可是在這種尋找通向外面的探索過程當中,每一件都可以發揮巨大的功效,甚至可以救助自己的性命。

  不得不說,這種尋找出路的工作充滿了艱辛,僅僅兩天已經讓我幾乎丟下所有的隨身物品。渾身的肌肉被酸痛這種感覺所占據,已經見底的礦泉水水瓶讓我已經開始嘗試用“神農試百草”的精神將那些看上去好像水份很是充足的樹葉放入口中,咀嚼然後艱難地下咽。

  唯一可喜的是,一路上走來除了一些小獸之外,我沒有遇到過什麼大型動物。唯一的一次遇到大型動物,也是一只體型在綿羊大小卻是見了我就跑得飛快的食草型動物了。

  事實上,要不是在兩天之後遇到了“食木獸”,我真要以為這個原始森林中沒有肉食型動物。玵數

[ 本帖最後由 jasontchb 於 2007-10-6 21:1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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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寰宇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49 | 顯示全部樓層
  日記 第五頁(修)

  這是地球一九九九年的九月二十三日,也是我真正開始寫日記的第一天。

  事實上之前的那四頁都是我之後我加上去的,而寫日記的習慣在以前的我來說更是一個奇跡。

  我想要是自己以前的那些語文老師知道我在這樣的艱難環境中,依靠那支圓珠筆和工作手冊來寫下每天的點滴的話,肯定會老懷大慰吧。

  原始森林的天氣一如既往的濕熱,前兩天下了一場大雨,讓我得到了大約半個月的充足飲用水。早已經被我用光汽油的原本空無一物的汽油桶在被我用雨水清洗了幾次之後,通過平底鍋、球面鍋接水然後再導入的方式盛裝了滿滿一壺的潔淨雨水。

  當然三個塑料礦泉水水瓶同樣沒有漏過,甚至于一只球面鍋內還盛裝著簡單過慮之後還算潔淨的雨水。為了這一鍋雨水,我走路的時候小心翼翼,同樣慢吞吞的。但是用一天的飲用水來換取少前進幾萬米的路程,在我看來還是值得。

  半個多月的“旅行”,讓我放棄了原本的那種快速離開這片原始森林的想法。原始森林實在是太大了,走了半個多月,按照每天走大約五十公裏的路程來看,我在這二十天的時間內大約走了一千公裏。一千公裏,聽起來好像是很長一段距離,可是在我感覺起來,周圍仍然是無盡的巨大樹木,雖然不像我曾經看到的關于原始森林中那種遮天蔽日,可是不管是在高度還是其他方面都沒有顯著的變化。

  而此時的我也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還算整齊的我了。二十天沒有洗澡的我在經曆了大約半個月的渾身瘙癢之後漸漸地已經習慣了只在下雨天抓緊時間洗一次澡將相對柔軟的樹葉當作廁紙的生活了。

  幹淨與我無緣。衣褲也已經破得不像話,腳上的那雙留有若幹孔洞的夏式皮鞋,也已經不知道在哪一個地方安家了。

  頭發很是淩亂,胡須還好一點,畢竟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刮過胡子,它們依然維持在原來的水平上。不過牙齒估計有點麻煩。原本屬于汽車一部分的反光車鏡,告訴我已經長了滿口的綠牙——長期咀嚼樹葉的後果。

  說到車鏡,不得不說一下它的另外一個功能,那就是造火功能。二十天的時間,已經讓我消耗光了手中打火機那原本就不多的汽油。在消耗光所有的熏肉環境逼迫之下,我居然絕處逢生,發現了這凹面鏡這種造火工具。而凹面鏡來自于汽車前燈。

  雖然凹面鏡不像放大鏡一樣容易制造火焰,可是也僅僅是麻煩一點罷了,畢竟作為“太陽灶”關鍵的一部分其實和放大鏡具有一樣的聚集太陽光的功能。

  二十天半野人生活,另外的一個成果就是我的身體情況比以前好了一點,至少現在不到一百斤的事物在我的手中幾乎沒有感受到多少的份量,對此我自己的解釋就是自己的痛覺神經已經習慣到麻木了。

  這個時候我倒是有點相信當初自己看的關于特種部隊的士兵訓練之後可以輕松地舉起幾百斤重物的事情了。當環境逼得你不得不繼續的情況下,那種舉重能力和耐力理所當然地會被訓練出來。

  水有了,火也有了,食材在這座不知道多大的原始森林中同樣不缺少。若是單單從這方面來說,我的夥食絕對稱得上“豐富”兩字。

  可是呢,如果偶爾吃吃野味,確實是一種享受。但是當環境逼得你不得不每天與肉類為伍,並且還是那種缺少必要的調料顯得淡而無味的肉食的話,那就是一種苦難了。

  雖然僅僅是二十天時間,但是在我來說卻像是二十年一般漫長。事實上從第五天開始我就對那絞盡腦汁做出來的各式肉類食物產生了厭惡感覺,“味同嚼蠟”這個成語占據了我吃飯時所有的思維。

  于是在這種環境的逼迫下,我再次發揮出了人類的創造本能。沒有調料,那麼就自己制造調料。各種各樣的植物汁液成為了我最好的選擇,同樣也是唯一的選擇。

  這是調料方面的,在菜式方面我開始從早已湮沒在悠悠曆史歲月中的各種關于吃的典故,其中堪稱經典的“叫化雞”的制作方法當然也被我挖掘了出來。

  似乎記得《射雕英雄傳》中黃蓉最拿手的就是“叫化雞”,而制作方法卻是簡單之極,用酒灌醉了雞之後用泥巴將雞整個地包裹起來,若是條件允許的話在泥巴的內層加上清新的荷葉就更加出色。

  原始森林中當然不具備香醇美酒,不過泥巴和有著清新香味的植物葉類卻永遠不缺少。

  當我第一次制作出還算可口的“叫化雞”之後,我就迷上了這種制作簡單的食物。而作為荷葉替代品的植物葉類,則是被我每天更換著,凡是之前以“神農嘗百草”的精神挖掘出來的味道不錯的植物葉類被我一一作用在“叫化雞”上,倒是讓我很是享受了一番。

  只不過二十天過去,“叫化雞”也差不多到了被我厭惡的邊緣。于是我再次將目光轉向了普通的肉湯和經過證明只能保存兩天不到一點的熏肉,用以調和自己的口味。

  ※※※※※※※※

  “咕咕……”肚子傳來不滿的抗議聲。

  我歎了一口氣,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中午的十一點零九分了,確實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在這座原始森林中生活了半個多月之後,因為我的作息時間十分固定,只要到了該吃飯的時候自己的肚子就會自動報警。

  一般地,在警報之後十五分鍾還沒有進食的話,就會有一種強烈的饑餓感占據身體。而另外一件讓我疑惑的事情就是,最近幾天我的飯量明顯比之剛開始的時候大了許多。

  原本只要一只大約在三斤左右的“叫化雞”讓我支撐一個上午,而現在兩只同樣重量的“叫化雞”也只是讓我一個八分飽罷了。

  對這個現象我想了好久,最後只能作出一個自己已經進入了半茹毛飲血的狀態。記得中學的時候,不知道生物老師還是語文老師說過類似下面的話:人類的食量隨著進化不斷地減少,遠古的人類據說連整只牛都能夠吃下。

  印象中,那個老師說人類活動決定了人類的飯量,遠古人類用身體和自然作搏鬥,消耗的能量遠遠大于現在訓練最刻苦的軍人,所需要的食物自然很高。好像那個老師最後還補充,另外一個原因很有可能是當時的人類根本無法將食物當中的大部分營養吸收,也就是消化程度遠遠低于具有發達科學水平的現代人。

  現在想來,這還真是有一定道理,畢竟遠古時代大部分的人類還是吃生的肉類或者蔬菜,營養吸收的效率自然很是低下了。

  但對我來說,好像有點無法解釋,畢竟我可是充分地用火和水將肉類中的營養“榨”了出來,不致于也營養吸收不良,肚子自發地要求更多的食物吧?

  想來想去,最後只能歸結于我現在每天的能量消耗比原來的時候大得多了。

  唉,廢話說了這麼一大堆,還是回到正題吧。今天寫的日記,還是想要記述自己遇見“食木獸”的事情。

  “食木獸”(是我自己給它取的名字),顧名思義,就是以樹木為食的獸類,另一個意義上來說也算是食草型動物,。只不過相比較于普通的食草型動物來說,它的牙齒鋒利得多,而消化能力也更加強悍罷了。

  所以在兩天前我遇到那只“食木獸”正津津有味肯食著一棵巨樹的時候,僅僅是呆了不到一秒鍾,然後就小心翼翼地靠近准備將其作為接下來兩天的食物。

  可是呢,在我還沒有靠近到那只“食木獸”五十米的時候,這家夥已經發現到了我的存在,並且在我准備撒出手中的那三把經過打磨兩邊都鋒利無比的“水果刀”,做出了令我驚訝之極的動作。

  沒有我想像中的驚惶失措,更沒有意料中的狼狽而逃,“食木獸”在察覺到我的存在之後馬上將那幾乎媲美啄木鳥的尖長嘴巴從已經被啃出一個凹陷的巨樹內拔出,然後以尖長嘴部為武器,在精確地挑飛最為淩厲的一把飛刀的同時,擋住了另外兩把飛刀。

  看著“食木獸”輕而易舉地將我屢發屢中的三把飛刀組成的攻擊陣勢破解,我有點呆愣愣的感覺。下一刻,我清醒過來,面對已經飛躍于空中對我做出撲擊狀的“食木獸”,我只能選擇賴驢打滾這一動作不雅卻最為實用的動作。

  在放下身段將身體和由濕潤的土壤和樹葉構成的地面進行親密接觸的同時,我手中的砍刀向著“食木獸”削去,至于左手臂上的護盾則是本能地遮住腦袋,最大程度地保護自己。

  “鐺”地一聲巨響,由兩層平底鍋組成的簡陋護盾成功地擋住了“食木獸”右爪強力的一擊。巨大的撞擊聲讓我的耳膜不斷地劇烈震動不說,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護盾的變形,強大的力量通過護盾和手臂之間的泡沫傳到手臂上。在那一刻,我的左手臂幾乎完全失去了知覺。

  至于我的砍刀,確實是像我所期望的那樣在那只右前肢上狠狠地來上了一下,只不過對“食木獸”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從手上傳來的感覺,我知道砍刀根本就沒有斬進對方的皮肉多少,因為砍刀在接觸對方之後馬上就反彈開來。

  這種力量的對比,恐怕不用幾分鍾時間我就會被這只力大無比而又防禦力強悍的“食木獸”給撕成碎片。在那一刻,我幾乎已經做好了死亡的准備。

  只不過,真應了那句“世事難料”的話。我的確沒有對“食木獸”造成多少的傷害,可是從本質上來說“食木獸”是一種食草型動物。

  估計是因為食草型動物所具有的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食木獸”居然跑掉了。

  所以——

  在我心中一片灰暗,准備迎接死亡解脫的時候,聽到了一陣輕微的熙熙嗦嗦,而原本應該到來的強大打擊卻是遲遲沒有到來。

  我猛然移開護盾,不顧之前在“食木獸”那一擊中被割斷了繩索以致于護盾在我的手臂移動中解體,我抬起身看向周圍,只能看到“食木獸”急速逃往過程中所帶起的低矮灌木枝條的來回晃動。

  說實話,對于“食木獸”的這種詭異行為,我一直無法得出有效的解釋。不過我卻是知道如果不是“食木獸”本身所具有的這種“怯懦”的話,或許我根本走不出這片原始森林,將永久地埋骨于這片陌生的原始森林中了。

  而也正是這一次的危險經曆,讓我知道了這座原始森林中並不僅僅只有那種溫順的食草型動物,同樣具有強大攻擊能力的野獸。這種認識,讓我在接下來的過程中具備了異常的警覺之心。






  日記 第六頁


  今天是地球公元一九九九年的十一月十九日,對我來說也是極其重要的一天。因為就是在今天,我終于走出了這片原始叢林。

  說實話,在原始叢林當中的每一天都值得記述。在這裏,有著無數的生物,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動物和植物,在它們的身上我或多或少地可以找到地球上一些動植物的特征。

  每一天,我都會有著不同的經曆,或是找到新的食材,或是經曆新的險境,又或者想出新的點子,使得原本枯燥無比的旅程變得生動一點。

  對這所有的一切,除了一些動植物的特征加以記述之外,我沒有寫過一次日記,因為“精神疲勞”和生存環境的險惡讓我消磨光了寫日記的激情。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得到的一些認知。

  首先,就是時間問題。通過幾個月的詳細計數,我發現這個世界每一天的時間大概在二十三小時五十九分三秒鍾。按照地球上二十四小時為一天的標准,兩者之間的差別微乎其微。在排除這裏是地球的同時,我相信這個星球和太陽系中的地球相類似,或許很有可能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本來這個世界的時間秩序和我沒有半點的關系,可是我手中那賴以將來發達的十只高檔手表這個時候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當然即便這個世界一天的時間不是二十四小時,我手中的那太陽能電子表都可以進行調整;至于機械表,根據每天的調整,同樣可以作為標准計時器,最多也就是麻煩一點罷了。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外面的世界機械文明的發展程度還沒有達到制作手表的程度。再不然,或許我只能靠著這十只手表的超卓功能爭取一份競爭力了。

  這是關于手表方面的事情,也是我將來的生存基礎。不過相對于我對自己身體的認知來說,還是有點小兒科。

  幾個月的原始叢林生活,沒有給我帶來任何的病患,相反地我的身體素質不斷地提高,強健的肌肉在每天的旅程中漸漸地嶄露頭角。到我今天真正走出這片原始叢林的時候,我渾身上下勻稱而又不誇張的肌肉放在原來的地球上絕對可以參加健美大賽。

  隨著這些肌肉的出現,我的力量也在每天緩緩地提升當中,原本還讓我感覺略有些沉重的一百斤左右的“行李”現在就像是拿著手機一樣的輕松。初步估計,我單臂的力量在五百斤左右,這還是在平時。若是我幾種精神,全力發揮的話,至少可以提高四十個百分點。

  千斤之力,我總算是體會到了。

  而這也僅僅是身體變化的一點罷了。其他的方面,比如眼力,耳力,還有嗅覺等等全都大幅度提高,反正提高個四五倍那是至少的。

  這些方面的能力提升,直接使得我的戰鬥力呈幾何級數遞增,當初對我行成巨大威脅的“食木獸”只要一拳就可以讓對方進入地獄;至于原始叢林中我所遇到的最強悍的生物——浚猊,也同樣無法在我的近身作戰中幸免。

  而隨著力量等方面的增強,我在食量方面也隨著增加,這就讓我不得不每天花上一定的時間尋找大量的食物。可以說,每天消耗一只山羊的量對我來說不算稀奇。對于身體的這種變化,我只能歸結于自己前來這個世界的過程中產生了基因變異之類的情況。

  雖然不知道這種變異最後會不會帶來副作用,可是就目前來說正是身體的這種變異能力讓我具有了走出原始叢林的資本。所以今天當我終于走出原始叢林的時候,我不禁想仿佛自己的經曆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一樣。

  若是我的身體仍然是原來的那個身體,即便通過每天的艱苦訓練得到提高,可是絕對不可能達到現在這個高度,沒有達到這個高度,就意味著自己很有可能死在原始叢林之內。這是巧合,還是有意安排?

  在這個時候,原本身為無神論者的我,開始產生了一定的懷疑。自己能夠通過時空隧道一般的媒介來到這個莫名的世界,或許這個世界真地存在“神”也說不定呢。

  懷著這樣的想法,幾乎野人一般的我沿著原始叢林之外一條明顯人類足跡踩出來的小道,小心翼翼地前進著。

  現在我的耳力可以讓我清楚地聽到兩百米遠處的細微聲音,所以在沒有遇見這個世界的人類之前我已經聽到了他們的交談聲。

  一串聽起來雖然拗口但是明顯有著規律的聲音讓我心中大喜,越發肯定了交談者是人類這種生物。而只要是人類,那麼我就可以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了。

  只不過在和這個世界的人類接觸之前,我需要進行一番觀察。想想原來的地球上對待野人的方法,除了作為科學研究的小白鼠之外,可能得到的待遇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將其當作洪水猛獸的人類幹掉。

  我不願意被人當作小白鼠,更不願意接受死亡的待遇,好不容易走出那片原始叢林,我不想就這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所以,在聲音越來越近的同時,我將自己隱藏在小道不遠處的一片看起來像是人工種植的莊稼的植物群中,收斂了呼吸,身上更是用雜草掩蓋起來。

  十幾秒鍾之後,透過頭上的雜草間的縫隙,我看到了一只小型的車隊。以一種我曾經在原始叢林中見到過的速度飛快的被我自己稱作“飛天獸”的動物作為動力的四輪馬車出現在我的眼中,但這並不是吸引我目光的關鍵事物,最最讓我感到興奮的是那個作為馭者位置上的人類。

  確實是人類,至少從外表看來和地球上的人類沒有半點的區別。而更令我驚訝的是,這個人類的裝扮。熟悉的曾經在古裝電視劇和電影中看到的服飾和發型,甚至古代所崇尚的長須,那一刻我還真以為自己回到了地球上中國的古代。

  不過下一刻,我將這個想法拋在了腦後,不說語言的完全不同,畢竟古代的語言和現代有著很大的區別的因素存在,那作為動力的“飛天獸”絕對不是地球上所擁有的生物。

  那麼,這個星球很有可能是地球的平行空間版。回想起曾經癡迷的科幻小說中的“平行空間理論”,我作出了這樣的判斷。

  所謂的“平行空間理論”,就是說每一個空間都有無數的“平行空間”。若是沒有任何的變化的話,這些“平行空間”的所有一切都完全相同。

  可是呢,“平行空間”總是因為某一個環節出現一些細微的變化導致兩個“平行空間”之間雖然相似但是在具體的細節方面有著很多的區別。

  若是用“平行空間”來解釋這個馭者的裝束和古代的中國人的裝束相似,那就沒有問題了。不過“平行空間理論”是否正確,“平行空間”是否存在都是一個問題。另外,或許僅僅是因為人類發展進程的充滿著相似性,使得這個世界的人類裝束以及文化和我們中國相似也說不一定。

  雖然最終以我的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可是能夠確定的就是我若是融入這個世界應該不是太難才是。首先要搞定服裝問題,然後解決語言問題,最後才是完全地融入這個世界。

  第一點應該不難,以我現在的強悍身體,偷一套衣服那肯定是小兒科的事情。就算不去偷衣服,我也可以化作乞丐,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乞丐這個職業。

  至于語言,短時間內恐怕無法了解了,只能裝聾作啞。不過想想可能需要重新學習一門語言,我的頭就痛起來。在中學時代,我的英語就從來沒有超過八十分的,位于七十和八十之間的次數絕對可以用一雙手數得過來,而堪堪超過六十分大關以及不及格是常有的事情。

  以前在地球上還有老師進行系統的教授,現在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可能需要自己來摸索,其難度可想而知,更何況是對我這個本身就不擅長于學習其他語言的差學生來說。

  一年,兩年還是十年,我才能學會這裏的語言?若是學不會這裏的語言,那麼自己恐怕永遠無法融入這個世界了。想到這裏,我只能期望于“環境的逼迫”了,希望自己能夠發揮在原始叢林的作風,化不可能為可能了。

  心情激動地看著那一支車隊從我的面前經過,我開始慢慢地平靜下來。然後簡單地收拾一番,我沿著車隊的來路緩緩前進著。當然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將那件另類的鎧甲以及護盾之類的東西去除了,連帶著那把砍刀也重新還原成菜刀和繡跡斑斑的鋼管。

  去除了“鎧甲”之後,我身上僅僅披著一件用薄薄的用植物汁液浸泡過的皮革做成的簡單背心和短褲以及粗陋無比的皮鞋。當然,為了不致于讓別人意外見到我將我當作野人,我用僅剩的一點清水為自己梳洗了一番,基本上恢複成人的模樣。

  沿著小道前進了大約二十公裏之後,我耳中傳來了的一陣陣的嘈雜聲響,不用說前方幾百米遠的地方有著一個人類聚集地。

  將那只已經變成純黑色的帆布袋藏在地下,我悄悄地以莊稼為掩護靠近那個人類聚集地。在莊稼地邊緣的地方,我透過莊稼之間的縫隙看到了幾百米遠的景象。

  那是一個類似于貨物集散地的所在,大量的貨物被人運來然後又被買家運走。大宗貨物的批發商和小數額買賣的零售商,以及有著不同需求的買家組成了這個菜市場一般熱鬧的貨物中轉站。

  短短的幾分鍾的觀察,讓我得到了大量的信息。比如說,這個世界的人雖然使用類似于銀票一樣的紙幣,可是同樣使用金、銀兩種昂貴金屬,而且是以硬幣的形式。當然還有另外一種銅黃色的硬幣,估計就是銅幣。

  這是貨幣方面的發現。就人種、服裝方面,就有點複雜了。除了我之前見到過的中國古代裝束以及典型的東方人種,這裏同樣聚集了各種膚色的人類,裝束更是千奇百怪。不過在他們中間,黑色人種卻是沒有看見,他們中以棕色、黃色以及白色人種為主。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好消息,混入這個社會應該比我原先預料的容易很多。

  至于人們所買賣的貨物,大多數因為裝在各種容器中的關系,我並沒有發現太多。可是顯而易見的是,皮毛貿易在所有的交易之中占據了大頭,成車成車的粗陋皮毛在類似于這裏的土著人手中流向那些穿戴相對精致的商人手中。

  而根據那些商人所交付的金幣數目來說,這些皮毛顯得很是廉價。這種情況,讓我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在地球上,我所知道的古代的各種交易中,這些商人應該是收購商。這些收購商將皮毛加工之後,往往可以獲得好幾倍的利潤,甚至十幾二十倍的利潤。

  既然這裏的經濟體制同樣地和中國古代這麼相似,那麼將來我在這裏將可以更好地生存下來。畢竟我對地球上那數千年曆史文化和科學技術的認識,隨便拿出一樣來恐怕都具有“先進性”,即便我本身對這些知識並沒有太深的了解。

  但是只要秉持著“拿來主義”的原則,根本不用知其所以然就可以創造出無限的精彩。幾乎可以想像,在幾年之後我必將在這個世界中創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就是我懂得這個世界的語言,了解這個社會的一些基本的常識,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日記 第七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二年七月六日。

  大陸曆204年三月九日,天氣晴朗,稱得上風和日麗。而我的心情一如今天的天氣,好得不得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三年了,期間發生了無數的事情。不過也只有到這個時候我才能夠閑下來,也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有那份閑情逸致繼續自己的日記。

  這近三年的時間,是我過得最為狼狽的一段時間。你難以想像一個人在進入一個世界一無所知的世界之後所遭遇的苦難。是的,苦難,我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這近三年的生活。

  從第一天見到這個世界的人類開始,我就面對著巨大的挑戰。我當然不可能像小說中的主人公一樣好運,在進入這個陌生的世界之後得到某些大人物的慧眼賞識,更不可能在這個完全陌生,甚至連半句話都聽不懂的世界中展現所謂的人格魅力,吸引某些志同道合者,然後開始創造一番事業。

  那也就是小說中才具有的內容罷了。或許,當地球上的能夠看懂我的文字的人會同樣認為我這本日記和小說沒有區別,甚至只能歸入三流小說的行列當中,可是在我來說這卻是實實在在的生活,真是的生活。

  自從那天發現到我現在工作的貨物中轉站之後,我一直在這個小範圍之內徘徊,需要為今後的生存打下一個基礎。

  首先,當然是找一身這個世界的服飾了。這件看起來簡單之極的事情對我來說卻是充滿了深刻回憶。

  知道以當時的情況若是貿然地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人類面前,得到的待遇絕對悲慘之極。即便依靠著我身體變異得來的強悍身體最大程度地免于死亡,可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從我的觀察中知道這個世界武風盛行,更親眼看到有人輕而易舉地將一塊石板徒手轟成碎片之後,我就確定這個世界充滿著危險,極度的危險。

  因此,我完全地將貿然現身人前的想法從腦中驅逐了出去。既然不能夠從正常渠道取得融入這個世界的道具,那麼我只能采用極端的手法,那就是掠奪。在我以為,以自己的身手即便無法對付那些和我們古代一樣的武學好手,可是對付一般的人類總沒有問題吧。

  可是呢,經過三天的觀察,我知道這種想法只能是一廂情願,因為這地地方並不一般。

  這是一個貨物中轉站,這一點不需要通過其他的手段我就可以知道。可是呢,正是因為它中轉站的身份,使得前來這裏的人不是商人就是土著。

  前者,凡是來到這裏的商人,就算是最差的商人都能夠組織起一支十多人的車隊。而據我觀察,在車隊中除了三兩個車把式以及商人乃至他的隨從之外,一半以上的都是“護衛”。當然現在的我知道這些“護衛”正式的職業名稱叫做“卡塔兒”,翻譯過來就是鏢師,一種類似于中國古代替人運送貨物的保安。

  也就是說最小的一支隊伍中都有七八個“護衛”。這些“護衛”也就是我之前所說的那種能夠將厚石板轟成碎片的那一類武者。面對他們,我想即便是有十條命都不夠的。

  所以,在小心翼翼地跟蹤了數十支車隊之後,我就放棄了這種徒勞的舉動,將目光放在了那個中轉站上面,目標當然是那些土著了。

  原本我以為對付那些看起來相對瘦小的土著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雖然大部分的土著都居住在像小型城堡一樣的貨物中轉站中,可是還是有一些土著會單獨地進出中轉站。而那就是我的機會!

  然而——

  人不可貌相,我算是充分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同時也慶幸自己當時的好運。

  那一天,我終于找到了一個機會,遠遠地跟在一個土著的身後,准備等他走到一個無人之地再動手。

  那個土著走的路越來越荒涼,最後幾乎不成路了。這個時候我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這裏明顯的是荒郊野外,離中轉站很遠,就算是大喊大叫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實在是殺人越貨的極佳之地!

  就在我准備從隱藏之地沖出來幹一回強盜的時候,有人搶了先。不,不應該說是“人”。因為同樣對那個土著垂涎三尺的是一只身型和水牛相媲美的動物。

  以我的絕佳眼力,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幾百米遠處那張開的血盆大口的牙縫中嵌著的肉絲。而那一刻,血盆大口外突出的那四顆尖銳的利牙離土著的脖頸只有五公分左右。

  只不過,兩者之間的距離並沒有隨著時間的過去有任何的縮減,因為土著那只比之常人大上一圈的右手掐在那只野獸的脖頸之上,下一刻我注意到那只右手猛然縮緊,然後我就清晰地聽到清脆的骨折聲。

  不用說,就那麼一下土著就完成了擊殺野獸的行為。當時我呆呆地看著仍然保持著慣性的野獸下半部分的身體重重地撞在土著身上然後微微反彈開來的景象,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

  這是怎麼樣的身手?若是還作我,即便能夠依靠日益強悍的身體幹掉那只野獸,可是也需要費上一段時間以及受一些傷勢,絕對無法做到像這個土著那樣的幹淨利落。

  這個時候我深深地慶幸自己的好運,要不是那只野獸率先選擇了土著作為攻擊目標,要不是在之前我就與土著保持著近兩百米的距離,被扼斷脖子的就是我了。

  那個時候,我深深地感激著接下來被土著放在背上的那一個黑乎乎口袋中的野獸,它也就是後來我所知的“裂牙獸”。

  這一幕直接造成了我根本無法在任何一個土著身上討到便宜,于是我再次將目光放在了車隊上,並且在艱難的十多天的枯等之中迎來了我的目標,一個為了錢准備冒險一搏的淘金者。

  對于我如何地將那個自己駕著一輛由劣等的“風行獸”拉著的馬車前來這個險地淘金者截住,最後不得已將其殺死的經過,我並不想多談。因為每當想起那一幕景象,我就愧疚不已。

  不過我想說的是,那一天對我的影響十分重大。首先,我得到了自己急迫需要的衣服,乃至于馬車、金錢之類其他的事物,讓我不必再擔心自己出現在別人之前會被當作“異類”對待了。從一個角度上來說,正是有了這些身外之物,我才具有了融入這個世界的基礎。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我得到了一個身份。這個世界像地球的古代一樣,同樣具有著類似于“路引”一樣的身份證明。雖然這種翻譯過來叫做“名帖”的身份證明沒有照片或者其他的東西以作防偽,在這個世界本身並不顯得太重要,可是對當時于這個世界幾乎一無所知的人來說卻顯得彌足珍貴,甚至可以說就是它救了我一命。

  殺人的感覺,很不好受,在毀屍滅跡將馬車趕入一片莊稼地中之後,我整個人就像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一樣,全身癱軟下來,狼狽地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前方,思想一片空白。

  在現代社會,我一直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公民,從小到大沒有打過一次架。雖然之前在那片原始叢林中獵殺了無數的動物,可是那也僅僅是動物而已。

  人類本身就是將自己擺放在高等動物這個和普通的動物區別開來的位置上,加上本身觀念的原因,我對獵殺那些動物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感覺,更何況環境逼得我不得不以這些動物為食。

  可是人,雖然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就這麼死在我的手中,我還是充滿了茫然。

  那一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最後還是在那匹劣等“風行獸”的饑餓而表現出來的焦躁不安中清醒過來。然後不得不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正常狀態,開始正式融入這個世界。

  只不過真正想要融入這個世界,其中的難度並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

  衣飾這件事情解決了,甚至還意外地給自己找了一個身份,這不能不說是超額完成了任務。可是就算是如此,又怎麼樣呢?一個不懂這個世界語言的人,所遇到的困難之大可想而知。

  進入中轉站的第一天,我就開始了自己的苦難。因為不懂這裏的語言,我在那些土著士兵的警惕眼神中在中轉站中走來走去,這裏看看那裏看看,最後假裝看中了一個貨攤上的一款皮毛想要購買。

  看到我想要買東西,巡視貨物中轉站的土著士兵將目光從我身上移了開去,但是不過一會兒我的口不能言只能依靠手勢比畫的行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當然,這本來也沒有什麼,畢竟這個世界同樣具有著聾啞之人。形體語言,最為形象,意思十分明了。在艱難地通過手勢比畫用三個金幣買下了一塊銀白色皮毛之後,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卻是不知道我的這種行為十分不妥,因為我根本不了解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特別是我那種將金幣、銀幣以及銅幣拿出來讓貨主講價的行為,使得一開始我就成為了某些人眼中的刺兒。

  于是在我還在為接下來住哪兒的事情煩惱的時候,土著中一個長得比其他土著明顯大了一圈的家夥,也是後來我所熟知的“南山族”族長三子“南山嶺”帶著一幫打手直接找上了我的麻煩。

  “南山族”,也就是我之前所說的土著,是這一片方圓幾萬公裏的霸主。“南山族”的族人雖然長得比一般的人類矮小一些,但是在體格上遠遠超出普通人類。單手舉起一兩百斤的重物,對“南山族”族人來說那是平常之極的事情。

  加上“南山族”世代居住在這片地域,對這裏的環境十分了解,更具有著詭異之極的武技和神秘之極的巫術,使得人數僅僅只有一萬不到“南山族”成為這一片土地的絕對王者。

  在平時,“南山族”都是以狩獵為生,對他們來說殺死那些對普通人來說強悍之極的野獸實在是太容易了。動物的皮毛不但可以禦寒,更可以出售給從世界各地前來的商人,或者直接從那些商人手中換取一些生活必需物資。

  就這麼世代積累下來,“南山族”儼然成為了一個富可敵國的種族,族民更是發展到了幾十萬之多。

  “南山族”人數發展了,加上有錢了,當然不甘于一輩子窩在這個小小的地方。于是世界各地都可以見到“南山族”的身影,他們強悍的武技和詭異的巫術,成為了各個國家以及各個勢力吸收的對象。

  從我了解的信息當中,在兩百年前曾經有一個“南山族”的族人在“青原帝國”中擔任二品元帥,這在對出身十分注重的“青原帝國”絕對是一件奇事。同時,這也說明了“南山族”的強悍。

  說起“青原帝國”,就不得不說說這個世界的格局了。

  從方方面面得到的信息,我知道這個世界應該有著一塊廣袤的大陸以及若幹的島嶼。當然有沒有其他的大陸,從我得到的信息中看不出來。而很有可能是,現在的航海技術不足以支持探索海外太遠的地方。

  海外的事情暫且不提,反正這方面的知識也是有限得很,我要說的是這片大陸。

  大陸+人類+一定時間的發展,結果只能是國家的誕生。這個世界同樣沒有違反這個規律,因此這片大陸上林立著無數的國家,其中最為強大的四個國家依次是“青原帝國”、“希圖王朝”、“天南王國”以及“大金汗國”。

  這四個實力強大的國家分別位于這個大致呈現方形的大陸的東西南北四個區域。它們每一個都與相鄰方位的兩個國家有著邊界線,占據了這片大陸的外圈;至于大陸的中央部位則是被十幾個小國家所占據,若是算上那些小國家內部的諸侯國,數目絕對上百。

  這種特殊的地理位置,是經過長時間的爭戰之後所形成的。這種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這四大帝國之間保持著相對的平衡。作為大陸爭霸的四個主角,隨便哪一個發動戰爭,所面對的就可能兩個相鄰強國的攻擊。以四者之間沒有太大的實力差距的情況來說,根本不可能發生它們中的一個國家攻擊攻擊一個鄰國,另外一個鄰國保持沉默或者充當幫凶的情況出現。這就約束四個強國不得不尋求其他的發展路線。

  這樣特殊的格局,使得四個強國只能將目光放在大陸中央那些弱小的國家。不過若是想要以武力占據那些國家同樣顯得不理智,不說肯定知道自己意圖的其他三個強國,就是大陸中央那些國家所組成的聯盟本身的實力加起來差不多就相當于四個強國中的一個。

  若是被這個由上百個國家組成的“神聖聯盟”拖住的話,將隨後有可能面臨其他兩大鄰國的攻擊。到那時候,恐怕所要發生的將是一場世界性的大戰了。動極思動,大陸好不容易形成了這樣一個相對平和的格局,若是你想要破壞,誰都不會答應。所以在沒有稱霸大陸的完全把握之前,四個強大的帝國都沒有做出過激的舉動。

  武力方面的行動不行,那麼只能從其他的途徑解決。四大帝國大量的人手進入這些國家,或試圖控制一個或者幾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又或者排遣高級特工打入國家的高層,又或者以鏢行、傭兵團、武館等等小勢力進行滲透。

  還有無數其他的方式。而“大力發展,清除異己”,也成為了四大帝國的特工全部的工作。這種相對平和的戰爭,一直在進行著,甚至已經成為了眾所周知的事情。

  據告訴我這些東西的那個愛炫耀的商人道,雖然“神聖聯盟”現在表面還是團結一致,可是實際上各個國家的很多要害部門已經被四大帝國的人所占據。

  “戰爭吶,隨時有可能爆發!”最後,那個商人做出了如此的判斷。說這話的時候,這家夥一副看透了世間一切的樣子,只不過配上他那副大腹便便的樣子,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不過我在內心裏卻是十分感激這位仁兄,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從別人口中得到這個世界的情況,也只有這位從底層爬上來的仁兄才會應我的請求為我講述這個世界的概貌,讓我大致地了解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從他手中得到了一副這個世界的地圖。雖然那幅地圖只是值五個銅幣的大路貨,不管是材質還是畫工都十分地粗糙,可是這已經能夠讓我了解很多東西了。

  比如說,我從地圖上知道了自己所處的位置,那是大陸東方最強大的國家“青原帝國”和“中山王國”、“丘原王國”交界處的一個所在。而我更是知道了在我們西南方的那座原始森林,也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迷之森林”。

  在之前我雖然從別人的口中很多次地聽到“迷之森林”這個稱呼,可是從來沒有人願意回答我這個詞的含義,甚至為此遭來好幾次的毆打。

  而在後來,我也終于知道了“迷之森林”的含義。據說凡是走進“迷之森林”的人,不管是什麼人,即便是在這裏稱王稱霸的“南山族”,都無法深入其中兩百米。兩百米,那是“迷之森林”的禁忌。按照很是信奉神靈的土著“南山族”族人的說法,那是森林之神在警告它的子民而設立的一條分界線。

  當我第一次從一個“南山族”老人口中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簡直驚呆了。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迷之森林”的情況嗎?在裏面幾個月的生活,讓我知道“迷之森林”雖然巨大無比,可是絕對沒有老人所說的那種“迷人”功效,對于鬼神之說我就更加不相信了。

  不過我可不敢將這番心思表現出來,畢竟對崇尚森林之神的“南山族”來說,若是懷疑森林之神的存在,那跟數宗忘典沒有什麼差別。

  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最後我只能將那些進入“迷之森林”的人類迷路的原因歸結于這個森林中的一些樹木具有陣勢一類的功效,而我的指南針卻是恰好不受影響。至于為什麼是二百米的安全範圍,就不是我所能揣測的了。

  






  日記 第八頁


  (承接前頁)

  寫了這麼多,算是將這個世界的大致情況說了一下,現在回到正題。

  南山嶺,“南山族”族長之子囂張跋扈慣了,除了少數的大商家之外,一般的小商人不管有沒有背景都不得不接受這位仁兄的“勒索”,區別只在于是主動還是被動罷了。

  像我這樣的單身商客,充分闡釋了“無害”兩字的含義。在經曆了最初的看笑話的心情之後,南山嶺准備敲詐我這個明顯的弱者了。

  時間過去那麼久,我幾乎已經忘記當時他說的內容了,不過以僅剩不多的記憶加上猜測,終于成功地將南山嶺當時的話進行了還原。

  “小子,你是從哪裏來的?難道不知道我們‘南山大寨’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來的嗎?”南山嶺如此叫囂著,配合著他不可一世的動作以及身後跟班的狂笑,倒也有一番小霸王的氣勢。

  這裏所說的“南山大寨”就是“南山族”用來用于交易貨物的中轉站。在這裏只有固定的一千“南山族”士兵以及少數的一部分“南山族”民眾居住,前者當然是是作為“南山大寨”的守護力量而存在,至于後者一般就是“南山族”中各個寨子的代表。

  他們負責皮草交易的具體事項,同時也是“南山族”中享受油水最多的一部分人。雖然這些人名義上隸屬于“南山族”族長,可是就我這兩年多的時間所知,真正站在“南山族”族長這一邊的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罷了,甚至還不到所有代表的一半。

  所以說,“南山族”內部並不像其他人所想像的那樣鐵板一塊,這當然是因為大陸四大帝國的爭霸的影響延伸到“南山族”的原因。畢竟一個地方越發展,人心也變得更加複雜,很多原本被奉作生死條例的東西已經被拋棄了。

  ※※※※※※※※

  對南山嶺的問話,我當然不能夠回答,這明擺著是南山嶺想要看我出醜,反正像我這樣的單身客商,即便殺了,在這片地兒,也沒有什麼影響。

  我聽不懂,也不想聽懂。事實上,從見到南山嶺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那種“紈 子弟”,而且還是一個野蠻種族的紈 子弟。

  所以,我更加賣力地裝聾作啞,用各種手勢進行比畫,並且表面上對南山嶺等人的肆意嘲笑以及明顯的侮辱顯得很是焦急,動作愈加地混亂,臉更是脹得通紅。

  “哈哈,我們這裏的規矩就是進了‘南山大寨’,就需要繳納一千金幣的進城稅。我看你也聽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小的們還不上去幫幫我們的這位聾啞先生?”

  隨著南山嶺的一甩手,早就有所准備的四個跟班中自動地分出兩人,在我的“驚訝”、“惶恐”中,其中一個直截了當地在我的肚子上狠狠來了一下。

  當時我的身體條件已經十分不錯了,手上更是有著幾百斤的力氣,可是那並不代表自己的身體不受到傷害。相反地,一直以來沒有受過強烈打擊的我,在猛然遭遇這一下的時候,我就本能地慘叫起來。

  不過我的慘叫發出一半就被我縮了回去,畢竟現在的我是一個聾啞之人,若是像常人一樣地慘叫肯定會惹來對方的懷疑,所以在南山嶺等人略有懷疑的眼神中,我在接下來只發出一些短促的“喔”、“啊”之類的聲音,只不過在聲量上比之平常的話語聲大了一些罷了。

  渾身冷汗地掩飾了自己的破綻,我任由兩人將我身上的那僅僅裝有三千左右金幣的錢袋拿走,身上留下的也就是幾十個銀幣和若幹個銅幣罷了。

  得到獵物之後的兩個跟班再次在我身上添加了幾下拳腳之後,回到南山嶺的身邊將錢袋交給南山嶺查驗。

  南山嶺對我那只破舊得很的錢袋不屑一顧,大聲地說了幾句話,結果就是那袋金幣被四名跟班分享了。

  接著南山嶺又得意地說了幾句話,好像是要我知道他的威嚴之類的,然後就大搖大擺地帶著跟班走掉了。

  好久好久,我才從那種疼痛中回醒過來。不過我所受到到的傷害卻絕對不如我表現出來的那麼重,畢竟在遭到毆打的時候,我有意地保護頭臉等重要部位。加上身體本身的強悍,即便以“南山族”那兩個跟班的大力氣,我也只是疼痛一番罷了。

  一切都是演戲,讓人將我看低的戲碼。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在外人眼中,被搶光了幾乎所有錢幣外加那輛在這過程中消失不見的馬車之後,我這個可憐的聾啞人不得不留在“南山大寨”混一口飯吃。

  而“南山大寨”的最高負責人對于我這個不要工錢只要提供簡陋三餐的幫工十分地滿意,將我分配在一個叫做“南山林”的“南山族”老工人的手下幹活。

  每天我都需要幹很多沉重的活,休息的時間只有可憐的四五個小時。要是一般人,早就累塌下了。可是我卻不同,身體的變異仍然在繼續著。雖然一兩天的時間並不能看出自己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一個月、幾個月甚至一年這種變化也明顯了。

  到今天為止,我已經單手舉起上千斤的重物,當然這是在一般的情況下。若是超負荷的話,或許可以達到一千五百斤左右。腳上的力量更加地強大,只不過沒有好的統計方式,所以無法得出一個大概的數值罷了。但是我相信絕對不會小于手上的力量。畢竟胳膊甯不過大腿這句話,那是絕對的正確。

  這是力量方面的。在耳力方面,我可以聽清楚大約五百米之外的小聲交談聲;而眼力方面,我可以看清楚八百米遠處的螞蟻身上的細腿;至于另一項身體素質的標准項目速度,則是更加不得了了。經過我自己計算,我能夠在十秒鍾時間之內跑出大約三百米,早就突破了人類的極限。

  除了這些之外,我還具有了一種本能,對危險的本能。比如說,第一次發現這種本能的時候那是我在“南山大寨”工作的第十三天。

  那一天,我呆在材房之外劈材,卻猛然間感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幾秒鍾之後,我就遇到了南山嶺這個宿敵,這家夥在見到我的時候微微一愣,不過馬上狂笑起來。雖然我一已經做出害怕的樣子,並且不斷地作哀求狀,甚至硬是逼出了幾滴淚水,可是這個以虐待別人為樂的家夥硬是讓身邊的四個跟班一起狠狠地揍了我一頓,末了自己也上來狠狠地踢了我幾腳。

  從那之後,我就知道了自己具有了預示危險的能力。而之後隨著南山嶺一次次地前來,我的這種能力不斷地被加強,預警時間也從原來的幾秒鍾之前到現在大約一分鍾之前。不但如此,我還可以感覺那種毛骨悚然感覺的強弱來判斷所遇到危險的大小。

  可以說,現在的我若是放在地球上絕對是超人一流。不過放在這個世界,卻完全不同了。

  之前我已經說過,我曾經看到過有武學高手輕易地將一塊厚石板擊打成碎片。當然他們所依靠的並不是自己強橫的肉體,而是“元力”又或者“巫力”。前者是“青原帝國”對能量的稱呼,後者則是“南山族”族人的特有稱呼。在其他的國家,還有一些稱呼,不過都差不太多,也就是根據各種能量的特性命名罷了。

  不像我以前看過的武俠小說中武學高手的真氣無色無形,這裏的武學高手所發出的能量都各自具有顏色。根據我所知道的情況,應該是顏色越深能量越加精純,當然理所當然地在數量方面更加驕人。

  至于顏色,則是代表了能量的屬性。這一點倒是和地球上對各種魔法能量屬性的顏色差不多。紅色代表火,藍色代表水,銀色可能代表金……當然,在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五行學說,能量的屬性數不勝數,僅僅是大致歸為陰、陽兩類。

  這個世界對于武者以及術者(也就是法師)有著嚴格的等級標准。武者(術者)分為一級武者(術者),二級武者(術者)……直到九級武者(術者)。

  再上面,則是游離于武者等級標准的各種榮譽稱號了,比如“武聖”、“武霸”、“火聖”(術者)、“水聖”(術者)之類的。當然因為九級武者(術者)以上的人物已經屈指可數,所以倒也不用為那些好聽稱呼被別人占去而傷腦筋。

  不管是武者還是術者,第四等級就可以做到將一塊厚達十公分的堅硬青石轟成碎片。而五級武者,則是可以不接觸擊打物將青石轟成碎片,當然碎片的體型也更加苗條、均勻。

  五級武者以上的評判標准就是能量外放的距離,因為越是距離遙遠,想要控制逸出體內的能量就越加困難,所以這種評級方法十分地實在,幾乎不存在什麼有失公允的地方。

  術者,因為各個屬性的評判標准各自不同,品級評判更加複雜,在這裏我也不想一一記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武者和術者的在相同品級上的綜合實力大致相當。也就是說五級武者和五級術者實力相當。

  按照自我評價,我的肉體力量應該相當于五級武者,若是再加上其他方面的條件,勉強可以達到六級。不過這僅僅是破壞力方面,若是真地讓我跟一個五級武者互鬥,輸的肯定是我。因為單純的物理攻擊,對具有強大能量防護的五級武者來說幾乎可以忽略,甚至連四級武者都不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相反地,對方的能量攻擊對沒有能量守護的身體肯定傷害很大。按照我得到的資料,一個即便是肉體再強大的人,在一個五級武者的要害攻擊之下,幾乎沒有沒有幸免的可能。

  也就是說,要真算起來,我的實力僅僅當當于一個還算不錯的三級武者。而在這個世界中,三級武者那是比比皆是,不算各個國家軍隊中百分之三十以上都是三級以上品級的武者,就是那些自由武者,也是數不勝數。

  當然這是字面上的對比,實際戰鬥並不是這樣的情況。比如說,高級武者之間不管是戰鬥還是探測對手等方面,都是依賴于能量。若是正常情況,他們絕對想不到我這樣的一個人具有如此強悍的身體條件。

  若是我走路的時候聲音足夠輕,能夠接近到對方的身邊,反倒是更有可能殺死那些所謂的武學高手。

  只不過一般的情況,對“元力”操控自如的武者高手們可以通過能量來了解周圍的所有情況,這種情況幾乎不存在。

  不過我的這點實力用來對付像南山嶺這樣的游手好閑,僅僅靠著種族本身的天賦的家夥來說,足夠了。

  兩年多的時間,我一邊通過每天的聽說以及對情景、環境的分析來了解“南山族”所特有的“南山語”以及全世界通用的“大陸通用語”,一邊對自己進行訓練。

  前者的艱苦可想而知,我不能通過向外人求助的方式來學習這兩門語言,只能依靠自己在聽力、視力方面的天賦,最大程度地將這兩種語言所代表的每一次詞語的意思以及語法的運用了解清楚。

  如此,語言的學習的難度比之當初在學校中學習英語艱難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憑著毅力,我硬是靠著在變異之後明顯提高的記憶能力將這兩門語言基本上弄通了,特別是“大陸通用語”這門世界性的語言,我更是花了極大的精力去了解。口語部分就不用說了,就是文字方面到目前為止我也學了幾萬個。不過相對于“大陸通用語”據說幾十萬的數目來說,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雖然因為環境的原因我無法學到太多的文字,可是對這個結果我已經十分地滿意。要是換在以前,我自己都不相信能夠達到將一門語言大致弄通的程度。這對我來說,已經是一個奇跡了。有了這點基礎,天下之大我自可去得。

  這是語言方面的成績,算是環境所迫的結果。而在身體的鍛煉方面,我每天堅持鍛煉,對力量的控制技巧,做到用最小的力量達到最大的成果。充分了解掌握身體每一個部分在對敵當中所具有的作用,其中的主體當然是軍訓時那幾乎遺忘卻又被我硬生生記起來的“軍體拳”,還有一些則是自己在電影、電視中看到的一些有用的武打動作和一些自己想出來的巧妙動作。

  我每天堅持訓練,在工作的時候,在休息的時候,在任何有機會的時候。這就使得我在現在可以輕松地運用一把重達兩百斤的斧子將一只蚊子切成兩半。既然無法在能量上面發展,那麼我只能在這些方面創造優勢。相信,在這個以能量為主的世界中,單純的肉體能力,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我。

  而這個時候,也到了我離開“南山大寨”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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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寰宇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49 | 顯示全部樓層
  日記 第九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二年九月十八日。

  大陸曆204年五月二十一日夜,月黑風高,恰是殺人夜。

  既然我已經准備離開“南山大寨”,那麼對于“照顧”了我整整兩年十個月的南山嶺三少爺,我當然要好好地招待一番了。

  事實上,從南山嶺第一次將我變成一個窮光蛋的那一刻,我在心中已經決定了將其幹掉。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第一次殺人之後,我對于殺人這件事情本身不但不排斥,更有一種深埋在心底的向往傾向。

  不過當時的我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殺南山嶺的資格,若是那時候動手,不用幾分鍾時間,等待我的就是死亡了,畢竟這裏可是“南山族”的地盤。若是被“南山族”的族長知道自己最疼愛的三兒子被人殺了,估計不用一刻鍾時間,方圓幾千公裏就會成為禁地。我根本無法和對方強大的勢力對抗,所以我只能忍。

  在進入“南山大寨”的第二天開始,我就開始了自己計劃,首先就是給大家一個弱者的形象。不管是幹活還是其他的方面,我都是表現出一副虛弱的樣子。每一次幹完重活之後痛苦的呻吟、每過一段時間的傷病以及好幾次因為疲累的當場昏倒,都是我示弱的手段。

  不用確認,我通過別人看向我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雖然比“手無縛雞之力”強一些,但是絕對連一個普通的“南山族”小孩都不如。

  這還不止。為了徹底地將我的真實面貌從“南山族”族人當中抹去,從進入“南山大寨”的第二天開始,我就開始“改頭換面”。

  其成果就是在來到“南山大寨”的第二個月的時候,我的面貌已經完全被我用一種來自“迷之森林”中的具有一定治療效果的淤泥所掩蓋,渾身上下更是被破爛不堪的衣褲,那種破爛程度好像只要一碰就會成為碎片一樣。

  而事實上,我的這種肮髒不堪,不但讓我的面貌徹底地從人們腦中消失,就是連遭到南山嶺毒打的次數也減少了,畢竟誰也不願意用自己幹淨的手去毆打一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幹淨的乞丐一般的人物,甚至用同樣很髒的鞋底也不大願意。

  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毆打我的任務完全放在了南山嶺的四個跟班身上,再接下來連跟班們都不願意動手了,甚至連靠近我的身邊都不願意了。因為我身上的那些淤泥雖然具有療傷甚至美白效果,可是那個味道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

  于是在一年還差兩個月的時候,南山嶺已經不願意光顧我這個過時的虐待對象了,轉而找上了新的目標。當然,為了懲罰我,南山嶺用更加沉重的活計加諸在我的頭上。于是,我只能在“死亡”和“疲勞”之間徘徊。

  同時,我幾乎已經不出現在外人的面前了,知道我存在的恐怕只有負責管理我的那一個“南山族”老人。

  兩年時間過去了,除了少部分的人還知道我的存在外,就連南山嶺這個小霸王也不記得我的存在了。如果在這個時候我殺了南山嶺,絕對沒有人會懷疑到我的身上,我有足夠的時間離開“南山大寨”,按照我得到的地圖前往我心目中的發展之地“青原帝國”。

  可是我同樣知道,這件事情絕對瞞不了多久,以目前“南山族”的強大,或許我還沒有到達“青原帝國”已經成為他們的俘虜。于是我開始進一步的計劃,那就是——假死!

  在兩年的時間內,我已經了解到“南山族”有一個習俗,那就是“天葬”。當然這個“天葬”不同于地球上那些“活佛”死後讓禿鷲之類的腐食類猛禽吃掉死人的屍體,而是將私人拋屍荒野,讓這片蠻荒之地的野獸將其撕要成碎片。

  不過,不同種族的死人享受的待遇是不同的。他們“南山族”自己的死人,將會運送到“南山族”族長所在的總寨那裏的一個特定地方拋屍荒野。據管理我的“南山族”老人說,幾十年來在那個地方聚集了數以百萬計的死人屍骨,成為了一座實實在在的白骨山,同樣也是“南山族”心目中的“聖山”。

  而像我這樣的外族人,當然不可能享受到在“聖山”天葬的待遇。我死亡之後,最多也就是由這位老人隨便拋到遠離“南山大寨”的一個地方了事。

  按照我的計劃,是在有一天病倒之後,一直沒有病愈,身體一天天地衰弱下去,直到某一天的死亡。

  不過想要假裝死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你單純地閉上眼睛假裝死亡,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被別人識穿,更何況是那個對我還算照顧的“南山族”老人?

  但這件事情對我來說並不太難,因為我曾經在“迷之森林”內發現一種能夠令人昏迷的草藥。當初我是以“神農嘗百草”的精神尋找調料而吞食這種草藥的汁液的,當時我昏迷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在我醒來的時候差點以為僅僅過了幾分鍾的時間。

  雖然“外面沒有這種草藥,可是在“迷之森林”之內比比皆是,所以我很容易地就得到了我所需要的“假死藥”。只不過為了驗證這種“假死藥”的效果,我在前來這裏交易的商人身上實驗。

  “假死藥”是加在一支小型商隊的早餐之中的。那支車隊吃完了早餐就早早地上路了,可是三十分鍾之後這些家夥就陸續地昏迷了。

  事實證明,服用了“假死藥”,普通人大概要睡一天的時間;三級武者,會睡上半天左右。因此我估計,沒有能量保護的我,大概要睡上大半天的時間。

  跟蹤在他們身後的將這些人的錢財搶劫一空,至于他們本人當然是成為了我第二次殺戮的對象。

  馬車以及大量的貨物反倒被我全部埋在了地下,畢竟對我來說這些東西會很大地影響我的速度,就算是那兩只高級的“風行獸”同樣不放在我的心上,因為它們全速奔行的速度也就是和我大致相當罷了。在我的計劃中用來代步逃跑的當然是在“迷之森林”之內的一種奔跑起來幾乎不發出聲音最高速度絕對可以達到五米/秒的一種被我叫做“閃電獸”的怪物了。

  在“迷之森林”之外,根本沒有這種怪物的存在,是“迷之森林”的特產。所以在我考慮逃跑坐騎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到了它。

  在我成功地假死、被拋屍荒野之後,我用一具死在我手中的商人的屍骨穿上我那破舊不堪的衣物替代我。不用我做多少的偽裝,反正半年之後他早就成為一堆白骨了。為他穿上我的破衣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之後,我就開始了在“迷之森林”的狩獵生活。“閃電獸”的速度遠超于我,即便“迷之森林”的環境對其速度有很大的影響,可是仍然無法不是我所能追及的。

  所以,我准備用陷阱來抓獲它。在之前我已經准備好了所有的物件,更早在之前探測到了“閃電獸”時常出現的地點,然後用整整五個小時的時間困住了那只身形修長的“閃電獸”。

  “閃電獸”外形並不怎麼出色,比之一般的“風行獸”都要遜色一籌。“風行獸”,外形類似地球上的馬,不過頭上長著兩個短小的犄角。這兩只犄角十分地堅硬,據說一旦被人為拔除,“風行獸”也就失去了那種快速奔跑的能力。

  在爪部,“風行獸”和馬也有所不同。不同馬那基本上退化成一體腳掌,“風行獸”五指分明,每一根腳趾尖端還有短而鋒利的爪子。這種形態,使得“風行獸”即便是在光滑的冰面、坡度很大的斜坡以及複雜的山體環境中都可以穩健地奔跑。品級越高的“風行獸”,在這些方面的表現也就越加出色,當然評判“風行獸”優劣最主要的標准還是速度。

  我的“閃電獸”身高比之“風行獸”要矮上一些,也就是一米三左右。不過身形修長,很像地球上的豹。指掌處也和貓科動物一樣,有著尖利的爪子和厚實的腳掌,這就使得“閃電獸”在具有那些能力的同時,落地的時候悄無聲息。當初就是因為這種能力,使得我差點成為一只“閃電獸”的午餐。

  抓住“閃電獸”不太難,畢竟對于陷阱這種陌生事物“閃電獸”根本沒有見過,在自己充當誘餌的情況下,我僅僅花了兩天時間就將一只“閃電獸”困住了。

  困住是一回事,想要將之馴服又是另外一回事。整整兩個月,在我失敗了三次之後,我成功地以強橫的力量以及大棒之後的糖果馴服了一只雄壯的“閃電獸”。馴服之後則是一系列的訓練,按照記憶中一些訓練警犬的方法,我通過恩威並濟的方式讓“閃電獸”能夠對我的呼嘯、特定的發音所做出正確的行為。

  雖然在有時候,“閃電獸”會出一點錯,可是在不到兩個月之內達到這個成績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成績。

  到這個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准備妥當,剩下也就是最後的計劃實施了。為了最大程度地將我這個死人置于事外,我在平時就注意南山嶺的情報,並且發現這個家夥在族長的四個兒子中雖然最為不堪,可是卻因為其母親美豔無比的關系最受寵愛,族長更是隱隱有將其立為自己繼承人的打算。

  也因此,這個家夥遭到了其他三個兄弟的敵視。如果這個家夥死了,那麼他的三個兄弟就是最大的懷疑對象。不過為了加強這一點,我需要一些小小的布置。

  ※※※※※※※※※※※

  當黑夜終于來臨的時候,早就洗漱幹淨穿著潔淨外衣的我又在外面套上了一身黑衣,外加黑色只露出兩只眼睛面罩以及手中被我用某種植物汁液塗成黑色的匕首(水果刀),標准的刺客打扮。

  騎著“閃電獸”攜帶著必要的行李,我僅僅花了不到十分鍾就來到了“南山大寨”。今天在“南山大寨”有一個歡慶活動,據說是祭奠森林之神的,這是整個“南山族”的節慶日。

  十分受族長器重的南山嶺受他族長老爹之命,代表他主持“南山大寨”這個對外開放窗口祭奠活動。

  祭奠活動很是熱鬧,我來到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鍾了,可是歡聚的人群還沒有散去,只不過這其中理所當然地不包含南山嶺這個家夥。

  以我對這個家夥的了解,南山嶺很有可能早早地離場,然後帶著兩個美豔的青原女人進入自己在“南山大寨”的“行宮”尋歡作樂。因為,在前兩年他就是這樣做的,唯一的差別就是他這一天所攜帶的青原女人都會不同。

  無數次對“南山大寨”的環境偵察,我對南山嶺在“南山大寨”的住所熟悉之極。用句不謙虛的話說,就是閉著眼睛,我也可以知道他的住所的每一個方面的細微之處。

  悄悄地捅破紙窗,我發現南山嶺一如我所料地摟著兩個一絲不掛的女人呼呼大睡。與兩個女人交歡所消耗的體力使得南山嶺睡得死死的,再加上是淩晨三點這個一般人都睡意最濃的時間,我輕而易舉地用匕首挑開了門閂潛進了南山嶺的房間。

  在用“南山族”特有的捏斷敵人脖頸的方法幹掉睡得像豬一般的南山嶺之後,我在將手伸向他身邊的那兩個和地球上的中國女人沒有什麼差別的青原女人的時候猶豫起來。

  按照我的計劃,這兩個女人必須死,因為接下來我還需要將南山嶺藏在床下暗格之內的金銀珠寶以及大陸通用的金銀卷帶走。在這之前我已經想過,不管是怎麼樣,這兩個青原女人唯一的結局就是死亡,就算是我不殺她們,事後“南山族”族長也會因為自己兒子的死亡遷怒于她們。

  在這個和中國的封建社會一樣的女人沒有地位的世界中,死兩個青原女人特別是死兩個奴隸(“南山族”還保持著奴隸制度,大陸其他國家已經早在一百多年之前廢除了奴隸制度,只不過卻沒有徹底消失,只是在暗中發展罷了),就跟死了一只螞蟻沒有差別。

  不過構想畢竟只是構想罷了。看著她們的那熟悉的中國式面孔,在那一剎那我根本無法下手,最後還是轉過頭一手一個掐斷了兩人的脖子。

  聽著空氣中傳來的清脆的骨折聲,我嘴角牽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心中自嘲著:這就是人們所說的自欺欺人吧。

  小心翼翼地將三人連著涼席放到地上,我打開了早就光顧過幾次的暗格,然後將大陸通用的金券、銀券、珠寶以及一部分的金銀裝入事先准備好的黑色袋子中,然後一拉代口的帶子系緊,將其末端掛在袋子下端的一個掛鉤上,然後鎖緊掛鉤,然後將其斜背在背上。這是按照地球上的時尚背包的式樣設計的,使用起來十分地方便。

  完成這一切之後,我將床鋪還原,要是不去仔細觀察,別人只能看到相互緊摟著的一男兩女,絕對不會發現他們早就步入了死亡。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出了房間,然後用所攜帶的“南山族”一種十分特殊的砍刀在門閂輕輕來了一下,印上一個三棱形的傷口。

  之後,我通過地下十分隱秘的通道來到了隸屬于南山嶺大哥那一系的一個寨子代表的房間外面。期間,我留下了少少的痕跡,使得別人可以通過艱難的調查發現地道的存在。這條從這個代表的花園直接通向南山嶺所在居所的地道絕對會成為一個有力的證據。

  原本我還想在那個代表的房間外留下一些痕跡的,可是想到過猶不及的道理,我放棄了這種打算,然後通過這個花園中的另外一條更加隱秘的地道來到了“南山大寨”之外,離我藏“閃電獸”不遠的一處所在。

  接下來,我所需要做的就是亡命大奔逃了。在“閃電獸”背上享受著風馳電掣感覺的我,在心中狂笑起來。仔細想想,這個計劃已經接近天衣無縫了。可以想像,南山嶺的死亡肯定會引起“南山族”巨大的震動。等到地道被找到,四兄弟中實力最為強大的老大就具有了殺人的嫌疑。

  很容易就可以想像,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之內,絕對是一番你死我活的摻雜著種種陰謀詭計的權力爭奪戰。在這種權力爭端中,真相將會徹底地被埋藏起來,就算是真有人神奇地想到我這個已死之人,那也絕對是很久之後了。

  到時候這些家夥能夠回想起我的樣子才怪!而最為重要的一點,也是讓我最為放心的一點就是,現在我的面貌與當初剛剛進入“南山大寨”的時候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就算是我自己在每一次地洗去臉上的淤泥之後都會有一種驚詫的感覺。

  因為身體的變異不僅僅讓我的身體強化了無數倍,更讓我的面貌等等細微部分發生了一些改變。再加上那具有美白效果的淤泥近三年之間的美容效果,現在的我十足一個英俊的奶白小生,也就是在地球上俗稱的“小白臉”。

  對此,我只能用苦笑來表達自己所有的情緒。

  想到這一點的我,心中的那份狂喜很快地就平息下去,心中打定主意以後多曬曬太陽,畢竟一個男人英俊一點不算什麼,但是比之那些拍美白化妝品的女明星更加白裏透明就讓人別扭得緊了。

  ※※※※※※※※※※※







  日記 第十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三年一月十五日。

  大陸曆204年九月十八日,天氣晴朗。

  距離來到“回風鎮”,已經兩多個月了;而距離離開“南山大寨”更是快五個月了。在這兩個月的時間之內,我輾轉在“青原帝國”各地,不斷地以不同的面貌進出某個城市,努力將最後的那一點線索消滅幹淨。

  與此同時,我也是借著這兩個多月的時間更加深刻地了解這個世界,特別是我現在所處的“青原帝國”。

  從一開始,我離開“南山大寨”之後的目的地就是和中國古代十分相似的“青原帝國”。當然選擇這個國家不僅僅是因為它所具有的社會和文化結構和我所熟悉的古代中國相似,更是因為它是離“南山大寨”最近的四大強國之一,只有在這裏,我才能在今後一段時間之內享受到和平,即便只是相對的和平。

  兩個多月的游曆生活,經曆了自己從前根本想像不到的生活之後,在經曆了爾虞我詐、世態炎涼以及人生的無奈之後,我相應地成熟了很多。

  畢竟在以前這些東西雖然時常聽聞,但是自己卻從來沒有切身經曆過。在這兩個多月時間內,我第一次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強者,是如何地受人尊敬。

  我親眼看到一個僅僅是五級的武者,就可以橫行一方,吃霸王餐還會被受害的店家當成榮譽;我第一次看到過作為九級武者的高手的那一份威風,比之那些當世的國家將軍絲毫不遜色。生殺予奪,普通人實際上根本沒有半點的自由和權益可言。

  也正是在這兩個多月時間內,我親眼看到了各種人間悲劇,其中有天災的,更有人為的。若是前者也就罷了,畢竟那不是人力所能避免的;可是我看到的最多的是後者,這個世界的強勢者往往可以像傳說中的那些權貴或者富豪一樣用各種手段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事物。

  有好幾次,我幾乎忍不住想要站出來為那些可憐人出頭,可是在打量了對方身邊的那些武者和術者之後,我只能黯然退卻。

  我不敢,也沒有能力去架這些梁子。若是真地沖動這麼做了的話,恐怕我也將成為受害者中的一員。

  說實話,也正是在那個時候我第一次感受到一種深深的無奈,更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或許,在某個情況之下,我也將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因為從我現在的身份以及實力上來說,我與他們沒有半點的區別。

  不,我當然與他們不同!在心灰意賴之余,我發出這樣的無聲吶喊。

  的確,我與那些普通人不同。我有著仍然在持續變強的強悍身體,依照我目前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肉體本身的強悍我絕對占據第一的寶座。雖然不知道最後這種身體的變異會達到怎樣一個高度,可是我能夠確信,最終我所具有的實力肯定能夠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中占據重要的位置。若是自己能夠學會這個世界的武學修煉方法的話,肯定比之一般的人有巨大的優勢。

  這僅僅是身體方面的。我還具有無數的知識,對原來世界的認識,不管是什麼方面的,隨便拿出一個來絕對會改變整個世界。比如說,這個世界不曾出現的報紙,比如草藥,比如簡單的基礎科學等等。

  這才是我在這個世界立足的真正資本!

  不過,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為自己定下最終的目標。原本我確實想像小說中的那些主人公一樣爭霸世界,又或者不計最後結果的轟轟烈烈地在這個世界走上一遭。可是仔細想想,好像這些想法都不怎麼實際。

  比如說進行大陸爭霸,我現在孑然一身,錢雖然有上不少(從南山嶺那裏得來的金券、銀券外加其他的一些金銀珠寶總數目超過兩百萬金幣),可是在這個世界並不是有了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想要從無到有地爭霸世界談何容易?說不定,還沒有得到一點勢力,就已經被別人幹掉了,那實在太不值。

  至于不計結果地在這個世界走上一遭,看起來好像很容易,可是在這個雖然表面平靜實際卻又混亂無比的世界中,不定哪一天我就會遇見一個強勢人物,成為對方表現那份強勢的對象。

  因此,我並沒有對將來的事情定下計劃。不過短期之內的目標倒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找一處相對平靜的所在,詳詳細細地了解並且融入這個世界。

  于是,在兩個多月的游曆之後,我終于悄悄地來到了“青原帝國”境內“臨風行省”下轄的“颶風城”的小鎮——“回風鎮”。

  至于為什麼選擇這個“回風鎮”,那是因為在“青原帝國”以貧瘠著稱的“颶風城”是“青原帝國”當朝一品大將軍“林風”的世襲封地。

  “臨風行省”,位于“青原帝國”北方。其境內的大部分地區位于臨風高原,所以每年的一半時間都會遭遇大風,其中尤以“颶風城”為最。這一點同樣可以從這個城市的名字上可以看出來。

  而大將軍“林風”,在整個“青原帝國”那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明,雖然他長年率領“青原帝國”第一軍團為帝國的皇帝陛下駐守與“大金汗國”交接的西北邊疆,可是卻絲毫不影響他所任命的“颶風城”城主,也是他的親侄“林南天”將貧瘠的“颶風城”治理得井井有條。

  所以,“颶風城”雖然號稱“青原帝國”十大貧困城市之一,可是在人文環境上卻是名列“青原帝國”的前列,就是當朝的皇帝陛下“林肅中”也曾稱“颶風城”是一個偉大的奇跡。

  對于這些傳聞,我固然不是全信,畢竟人言亦言的事情我在原來的世界見得多了,更何況有著大將軍“林風”這麼一個超級噱頭在內?可是既然這麼多人說,肯定是有著一定的道理的。加上,我確實需要一個安定的環境讓自己更好地融入這個世界,所以仔細思考一番之後決定在未來的幾年之內就定居“颶風城”了。

  而基于隱藏自己的目的,我選擇了“颶風城”下轄的最為偏僻的“回風鎮”,也是整個“颶風城”遭受高原大風最為嚴重的一個小鎮。

  一路行來,我確實深刻地感受到了“颶風城”與眾不同之處。光從城衛軍的精神面貌上看,就可以看到“颶風城”比之其他的大型城市出色了不少。就是“回風鎮”的民眾,也比之其他地方淳樸得多。當然這是我對“颶風城”以及“回風鎮”的第一印象。

  不過在我真正融入到“回風鎮”中的時候才發現一切並不像外界所說的那樣美好,也正是這個時候我才深深地了解到傾巢之下絕對不可能存在完卵,雖然這個比喻表述這個事情好像有點不恰當。

  兩個多月的時間,讓我原本很是生澀的“大陸通用語”變得很是熟練,加上與客棧、酒樓中的夥計的交流,讓我豐富了自己的詞彙,以及一些比較特殊的語法。也正是從這些人口中,我學會了罵人的話語,只不過一般的時候我根本不會用到罷了。

  在這期間,我也將自己的身份完善了。由某個玲瓏八面卻又暗地裏做盡了壞事的酒樓老板的引薦之後,我用五萬金幣的金券賄賂了“民政署”的某個貪婪無比的官員之後,我正式落實了“岳海”這個名字,並且擁有了一套正規的檔案。

  而在這之後的第七天,這名“民政署”的官員就會因為與某個歡場女子交歡的時候興奮過度而馬上瘋死掉了;那個八面玲瓏的酒樓老板,則是因為和手下的幫凶因為分贓不均,相互毆打致死。

  如此,知道我身份秘密的三人全部地在這個世界消失了。而我則是在幾天之後揣著新的“名帖”和檔案來到了“回風鎮”,在用金錢鋪路的情況下,十分容易地得到了轉移戶籍的認可,正式成為“回風鎮”的一個居民。

  說實話,七月份的“回風鎮”,實在不是一般人喜歡居住的地方。熾熱的太陽,將自己所有的熱情投注大地,只不過人們對此並不怎麼歡迎罷了。

  土地的貧瘠加上風沙、幹旱,使得這裏土地的產出比之尋常的地方少上很多,顆粒無收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因此,原本還有著一萬多的居民,每當夏天來臨的時候就會急劇地減少,或出外打工,或幹脆遷徙他地,留下來的也只有一些眷戀土地的老人和沒有能力、沒有這份魄力離開家鄉的人了。

  畢竟留在這裏,還有土地可以耕種,雖然會辛苦一點,但是大片的土地卻是任由你耕種,絕對不會像別的地方一樣出現祖重別人田地的情況出現。

  但是不管怎麼樣,一個從發達的商業城市遷徙到這個貧瘠城市的人,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不,我剛剛從“民政署”買下一座年久失修根本就是處于廢棄狀態的房屋之後,就迎來了一個拜訪者。

  “請問,你是剛剛搬來的住戶嗎?”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我一點都不驚訝,實際上早在幾分鍾之前我就已經聽到這個人的腳步聲了。根據我對各種腳步聲的分析,這人的腳步固然不像年輕人那樣堅定有力,可是每一步都相差不多,仿佛具有著一定的韻律,讓人認識到這個人肯定不簡單。

  事實上,具有這種腳步聲的人往往就是武者,而且還是三級以上的武者。

  我放下手中的抹布,轉頭看去,站在門口的是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大概四十多歲。有著“青原帝國”書生標准的長須,頭上則是一頂類似于明朝時期的書生布帽。就本身的樣貌來說,這個書生沒有奇特之處,可是那透著睿智的雙眼卻是讓書生具有了一種氣質。那種氣質難以言表,最後我只能用“書生氣質”來形容它了。

  “是的,在下岳海,剛剛搬來此地,以後還請多多關照。”我行了一個“青原帝國”普通的見面禮,也就是微微彎腰一拱手。

  那個中年書生同樣回禮,然後道:“不用這麼客氣,既然你來到回風鎮,那麼就把這兒當成家好了。我們這裏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城市,可是民風純樸,相互之間幫忙也是平常之事。若是以後有什麼困難,盡管來找我。我就居住在前面的那間房子中。”

  我順著中年書生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座兩層的木質建築,看起來很有一點書舍的味道。凝神細細一看建築上面的那一面旗幟,寫著四個大字。以我目前對“大陸通用語”的了解,僅僅只能認出上面的第三個的“書”字,看起來還真有可能是那種私塾類型的書舍。

  我的腦中剛剛轉過這個想法,中年人就為我解釋道:“那是我辦的一所書舍,叫做‘清風書苑’。我本人叫做歐陽清風,若是以後你有閑暇盡可以到那裏找我。”

  歐陽清風?已經對這個世界有所了解的我知道“歐陽”這個姓氏來源于北方胡族,算是胡人姓氏向著青原姓氏過渡的那一類型。這樣的姓氏,一般也意味著其主人很有可能就是胡人和青原人的混血後裔。這裏的胡族是指以金族為首的一眾北方少數民族的總稱。

  以“臨風行省”靠近西北“大金汗國”的地理位置來說,在這裏見到胡人和青原人的混血後裔倒並不是奇怪的事情。畢竟,在“青原帝國”的曆史當中,其北方很大一片土地就是從當初的“大金汗國”手中奪過來的,兩族混居久矣。

  在簡單的寒暄之後,歐陽清風就告辭離開了。我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個人的行走姿勢,發現很有一點武者的風範。只不過,在他的身上我並沒有感受到能量的存在。

  能夠大致地感覺到一個武者或者術者的能量等級,是我在這一段時間之內所開發出來的一項新的能力。當然這就像我能夠預示危險一樣,也只是一個隱約的感覺罷了,想要精細地分清楚武者或者術者的能量等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經曆了一番打掃衛生、購買家具等等必要的生活物品之後,我總算是正式在“回風鎮”住了下來。說實話,在這樣的大熱天,所需要的生活物品少之又少。但是就是這些物事,就讓我忙了好一陣子。

  因為經濟的極度不發達,這裏的店鋪少得可憐,很多東西都需要從遠在幾十裏地之外的“颶風城”購買。在這個時候,我才有點後悔自己的考慮不周。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誰能夠想到“回風鎮”居然這麼地落魄?

  于是我理所當然地找上了“歐陽清風”這個“熟人”,在蹭了一頓晚飯之余,我還暫借了他一套廚具。至于一小缸清水以及一系列的食材、油鹽米等等物資,算是附帶吧。

  在歐陽清風的無奈以及目瞪口呆中,我快快樂樂地將這些東西分作幾次搬回了自己那打掃幹淨的破屋中。

  從這一天開始,我算是和歐陽清風認識了,為自己心中真正的目的學習這個世界的相關知識打下了一個基礎。

  從第二天開始,我就開始改造自己的房屋。我這幢三室一廳的破舊房子,除了四面老舊的牆壁還算完好,屋頂部分除了正室還大致完好之外,其他的地方很是破舊不堪。

  現在是夏天還沒有什麼,到了冬天高原上風沙席卷的時候,住在這裏絕對是受瘧。所以,我准備好好地改造一下自己這放在地球上相當于別墅的房子。

  最初的時候,我是准備修補一下完事的,可是僅僅半個小時的操作,就讓我知道這幢房子根本經不住我的折騰。于是,我決定將房子整個地拆了重建,至于在此期間的住處我也選好了,那就是“清風書苑”,反正晚上“清風書苑”就會空下來,也算是“閑置資源”利用了。

  對于我的這個請求,歐陽清風在考慮了許久之後終于答應了,當然一天三餐以及住宿費用一個銅幣也不會少給。通過幾天的接觸,知道這位歐陽先生是一個致力于教育、免費教授附近幾個鎮的孩子的偉大人物之後,我所付出的費用是他要求的二十倍。

  正是我的這種大方,讓我在歐陽清風眼中的地位陡然升高了不少,對于我提出的想要學習知識的請求更加被當作了我好學上進的表現。

  從那一天開始,我就正式開始在歐陽清風那裏學習“大陸通用語”、“青原帝國”乃至整個世界的曆史以及各種文化,當然其中也少不了兵法、琴棋書畫等書生必備知識。

  說實話,我最看重只有語言和曆史兩門知識。至于其他方面,不是自己不感興趣也沒有沒有能力學好的類型,比如琴棋書畫,就是自己有著更加深刻了解的,比如各種科技又或者兵法。

  或許有人看了我的日記,會覺得有點太過不謙虛,特別是上面所說的兵法,以我一個二十世紀末的高中畢業生,怎麼也不可能更加了解的。

  或許你這樣認為也沒有錯。不過在我的認識中,兵法其實是一樣很虛的東西,即便學會了各種兵法,甚至能夠在和歐陽清風模擬戰中獲勝,也並不代表我掌握了這些東西。就像我曾經玩過的一款叫做《星際爭霸》的游戲,我固然可以指揮自己的部隊通過種種的方法獲得勝利,可是真正的戰場千變萬化,往往一個小的因素就可以改變整場戰爭的走向。只有結合實踐才能得到真正的提高,否則一切都是虛的。

  所以,在當初我僅僅是在網吧和同學玩了幾局《星際爭霸》之後,就徹底地放棄了這款游戲。在向歐陽清風學習的過程中,我也僅僅是學了一些基礎的排兵布置以及大陸各國的各種軍事知識之後,就不再將精力放在這方面了。

  對此,歐陽先生倒是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在他眼中我只是一個連“大陸通用字”都沒有完全掌握的初學者罷了。更何況,我在語言和曆史這兩方面的學習勁頭可是很讓他贊賞的呢。

  在“清風書苑”學習的同時,我構想中的別墅也在建造之中。以每天一個銀幣的價錢,我雇用了“回風鎮”上所有的青壯勞力,總共三十六人。

  以這個世界一金幣=十銀幣=一千銅幣,而兩個銀幣可以讓一個人生活一個月的生活水平來看,我出的這個價錢絕對得誘人,比之一般的城市中的高級雇工的工資也不遜色。

  理所當然地,在歐陽清風這個老師的幫忙下,“回風鎮”上所有幹完了農活的青壯勞力都被召集起來,開始建造我勾畫中的別墅。

  在我的心目中,自己的別墅需要一個地下室。不,應該說我的別墅具有兩層,除了地面上的一層之外,地下還有一層。

  這樣設計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回風鎮”的氣候,實在是糟糕透頂了。僅僅幾天的時間,我原本白嫩的皮膚就已經還原成之前的古銅色。這固然是我所期望的,可是在看到歐陽清風以及“回風鎮”上其他的居民那黑黑臉孔的時候,我就有點郁悶。

  過猶不及,一個男人太過白嫩,那確實是讓人別扭;可是變成張飛一樣的黑炭,同樣不是我所希望的。

  但是有了地下建築卻不同了,不但可以避免陽光,更可以躲避夏日的酷熱以及冬日的嚴寒。為了保證這種冬暖夏涼,地下部分被我從原來的五米改成了後來的十米,于是別墅也變成了三層建築。

  而為了保證別墅的堅固,地下部分我全部使用一米厚的石塊。“回風鎮”不遠處就有一座高山,石料隨便拿取,這讓我很是省下了一筆費用。

  為了安全起見,我在地下那兩層留下了一個圓形孔洞,其中地下二層的那一個我打算建成自己的秘密儲藏室,另外一個我則是准備挖掘一條通向遠處的地道。在“南山大寨”得到的經驗,我需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當然這兩個方面都需要一些特殊的設計來保證其安全性,前者沒有人能夠打開,而後者則是在我逃離之後保證完全地堵塞地道口,讓人不能夠通過地道前來追擊。

  地下建築以石塊作為基礎,以木板作為裝飾以及隔熱層,保證夏天不致于太過潮濕,冬天也不會因為氣溫隨著接觸冰冷的石面而降低得太快。

  至于地面部分從外表上看起來十分地普通,除了新一點之外,和其他的房屋沒有任何的區別。這當然是為了防止太過突出引起別人的注意。

  不到三個月完成建築,其中當然有我的功勞,更有著我的坐騎“閃電獸”功勞。只有我,才能夠快速地將那些棱角分明的石頭變成長方體。當然這種行為只在晚上進行,以致于負責雕琢石塊的那十幾個工人對這種明顯每天都會都出來的石塊驚詫不已。

  驚訝是驚訝,不過他們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十分默契地將這些功勞添加在自己的工作進度之上,因為在這方面我是以石塊的體積計算工錢的。這些憑空多出來的石塊,也就意味著這些工人不用工作就得到了應得酬勞,傻子才會說出其中的真相,雖然這些人本身不知道真相。

  我的住所總算是落成了,在那一天我請了所有的工人大吃了一頓,並且事後更是包了紅包給大家。我的大方贏得了所有工人的好感,其中的那幾個已經和我熟撚的年輕人甚至親切地叫起了“海哥”,並且拍著胸脯保證以後遇上什麼麻煩事盡管找他們。

  經此一役,整個“回風鎮”的人都知道了我是一個大方之人。經過這些人的宣傳,附近幾個鎮的人也知道了我的事情,自己也算是不大不小地做了一回名人。

  不過令“回風鎮”奇怪的是,我這個眾口皆贊的大方之人好像得罪了什麼人似的。在新居剛剛落成的第二天,大家就發現本來潔白的以“清風書苑”的歐陽先生的山水畫作為點綴牆壁上,居然被人用各種汙穢之物亂塗了一番。于是原本好好的新居讓人看了就好像吃了“血蚊”一樣難過。

  (注:血蚊,高原上一種蟲類,相當于地球上的蚊子,只不過在吸血的能力上強了十倍不止,算是一種大害蟲。因為個體比較小,很容易被人吞進肚去。“血蚊”的味道據說很是腥臭,人一旦吃了一般會出現輕度的嘔吐現象。)

  對此,我當然表現出了極大的憤慨,找那幾個相熟的年輕人幫忙,想要找出那個壞蛋出來。理所當然地,在花費了幾天的時間無功而返之後,我用泥漿將整個牆壁塗了一遍,在掩飾了原先的那種不諧調之余,同時也將原本的嶄新建築變成了陳舊的房屋,至少從表面上來看是這樣。

  這還不止,在我搬入其中的第二天,我的別墅就遭到了一定程度的不壞。今天可能是大門上出現了一條裂縫,明天或許就可能是牆壁的一角破損了。

  于是,我得罪某個人的說法越發地被別人肯定了。不過“回風鎮”的居民怎麼也想不出我得罪了什麼人,畢竟從一開始我就將大部分時間花在“清風書苑”中,在雇傭青壯勞力建造新居的過程中更是面面俱到沒有得罪任何一個人。非但如此,還贏得了很多人的好感,怎麼也不可能得罪“回風鎮”的人。

  于是懷疑的對象轉向了其他的人,各種猜測也紛紛出籠。有的說,是我在外面得罪了某些人,這次前來“回風鎮”是避難的。這個說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畢竟要是一般的情況,誰願意從其他的地方搬來“颶風城”,更不用說“颶風城”境內排在末尾的“回風鎮”了。

  反駁這種說法的人也有,他們的理由是若是真地如此的話,在發現這種情況之後我最大的可能就是再次躲避得罪的那些人,更不會主動找那些破壞的人。而隨著時間的過去,並沒有人出來找我的麻煩這一點好像也佐證了這部分人的觀點。

  還有人說,我的這種豪爽大方引起了某些人的嫉妒。這個說法並沒有多少人贊同,畢竟“回風鎮”才多少人,在五百不到的居民中,大部分的人是老人以及婦孺,而能夠留下來的都是那種淳樸的類型。

  懷疑別人同樣是懷疑自己,所以這種說法一出現馬上就受到了抵觸。還好的是,發出這種言論的人馬上將目標轉向了別的鎮。如此虛無縹緲的懷疑,當然同樣不會讓人信服。

  當然除了這兩種之外,還有其他很多的說法,但是沒有一個符合現實的。那是當然的,除了歐陽清風我的這個名義上的老師隱約有些想法之外,其他人根本不會想到會是我這個主人自己動的手。

  不管外界的言論如何,成果很是顯著,我的別墅從外標上看去,絕對標准的破舊,座落在這座同樣破舊的小鎮之內,絲毫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的目的達到了,從這個時候開始我才真正安心地過起了一段恬靜的隱居式生活。






  日記 第十一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三年一月十九日。

  大陸曆204年九月二十二日,天氣依舊炎熱無比。當然這是對其他人來說的,在我的新家中,卻是一片涼爽。當然這一點除了被我邀請到家中一次的歐陽先生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

  原本我是建議歐陽先生也建造一座這樣的房子最不濟建造一個簡陋的地下室也可以。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原本在我眼中算是灑脫之人的歐陽先生卻是一個純粹的老頑固,說是貪圖安逸非“君子”所為。

  在“青原帝國”雖然沒有“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這樣的至理名言,可是同樣有著各種提倡節儉以及體驗生活疾苦的教條。當然這樣的教條,除了書生這個特殊的群體之外,幾乎沒有人遵守罷了。而在這個小小的人群中,就有著我們的這位歐陽先生。

  對于歐陽先生的婉拒,我沒有強求,與歐陽先生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我卻是知道歐陽先生卻絕對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物,在有著書生的逍遙之外更有著書生獨特的倔脾氣。勸說,反倒讓自己難堪。

  躺在涼爽的竹席上,我思考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經過幾天的喧鬧,我那個隱藏于暗中卻又自始至終沒有出現的敵人算是漸漸地從“回風鎮”的民眾生活中消失了,而這也是我所希望的。若是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反倒是違背了我最初的目的。

  這個時候,我也差不多完成了房子內部的改造。地面建築,那根本就是展現給外來人看的,除了少量的陳舊家具以及一些必備的東西之外,給人一種家徒四壁的感覺。當然原本潔白的牆壁以及平整的地面,也被我弄得亂七八糟,不複新房的任何特征。

  地下一層,高度為五米,被我隔成了兩層,每一層兩點五米,看上去略有些低矮。不過這樣卻可以讓一些僅僅知道我的地下建築有兩層的人,不知道真正地下二層的存在。

  面積大約在一百平米的地下一層,被我隔成三個部分,其中一個用來儲藏一般的物事,算是雜物室;一個部分,被我用來作為待客室,畢竟地面建築實在太過糟糕。至于剩下的一部分,則是被我歸到了實驗室。

  實驗室,只要是地球人都知道它的含義。我所要研究的項目是一些草藥。

  來到這個世界幾年的時間,讓我知道這個世界對于草藥的認識還不薄弱,至少到目前為止,只有很少的一些草藥被運用到醫療或者殺戮中。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止血草以及毒藥,而後者除了幾種草藥之外還有一些來自動物的毒腺。

  草藥的不發達倒也不能怪這個世界的人不聰明,因為在大部分的人眼中草藥也就是具有一些輔助性的功效罷了。大多數的人還是信服能量治療,不管是止血還是其他的方面,比如解毒,都具有良好的功效。就我所知,八級以上的武者或者術者,就有能力解除大部分的毒素。這就在能量極大程度發展的大陸上,並沒有太多人將草藥放在心上。

  我卻是看出了其中的利益。不管是將來的防身或者攻敵,草藥都可以發揮巨大的功效,若是能夠找到一種不受能量影響的毒素,那麼我將完全彌補自己不具備能量的缺點。

  這是一個方面,還有另外一個方面就是賺錢。出了“南山大寨”,我就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要說吧,我現在身上那麼多的金券、銀券,普通人就算是幾輩子都花不完。可是我會安心地當一個普通人嗎?

  不會。當然不會!我具有了普通人不具備的強大身體,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讓我遠離了“平凡”這個行列。既然不再平凡,那麼就需要發展,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而更重要的是,按照這一段時間學習過程中歐陽先生給我作出的分析,大陸確實已經到了隨時可能爆發世界性大戰的邊緣,首當其沖的當然是鬥爭中心的大陸中央各國。現在缺的也就是一條導火索罷了。

  只不過若是四大帝國若是真地鐵了心開戰,那導火索絕對是隨手拈來,不費吹灰之力。就看四大強國中哪一個首先忍不住,哪一個率先具備了爭霸大陸的資本了。

  所以,為了很有可能在將來某個時候到來的戰爭,我必須要發展出自己的一定勢力,不管是經濟上的還是政治方面的。不過這兩個方面,必需的一個條件就是金錢——大量的金錢。

  如此,我用草藥來獲得巨大的錢財就成為了一個選擇。當然在我的構想中有著一個龐大之極的商業計劃,那就是我在地球時最為熟悉的“超市”。

  別人不知道“超市”的魅力,我卻是清清楚楚的。“超市”經營,那種先進貨幾個月甚至一年之後付出貨款的方式,絕對可以讓“超市”在短時間內不斷地發展壯大。

  只不過真正想要做到這一點卻是苦難之極。本來,以我這種先進的經營方式,絕對可以在短時間內快速壯大,只不過一來我在這個世界基本上沒有任何的人脈,二來“超市”本身具有著太大的模仿性,還不等我發展起來其他大商家紛紛仿效,恐怕就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為他人作嫁衣,可不是我所希望的結局。

  所以,想要真正推出“超市”計劃,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因此,我很快放棄了這個不管是放在那個地方都先進之極的商業計劃,首先轉向草藥方面的研究。反正,這一段時間,除了白天的固定時間學習這個世界的知識之外,晚上就沒有任何的事情可做,甚至比之在“南山大寨”時候更加地無聊。

  僅僅幾天時間,以我的強悍身體以及從地球上得來的先進工具構架,很快地就完成了挖掘地道以及土制保險箱的事情。不但如此,我還給自己的家設計了還算先進的防禦系統。

  比如說,現在地下一層和二層臥室(兩點五米)之間的通道由一塊重達兩千多斤巨石所阻斷。我睡覺的時候,只要將巨石放下,就可以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更可以讓自己有充足的時間逃離。

  至于地下二層和三層之間的那一塊巨石,更是重達五千斤,這才是真正的阻敵手段。當初為了將這塊巨石弄進可是費了我不少的力氣和時間,更動用了自己腦中所有有印象的工具,其中滑輪是主要的一項。

  這塊巨石一旦放下,將徹底地把地下二層和高達五米的三層隔絕起來。當然考慮到巨石放下之後的空氣問題,我在地下二層以及三層中安裝了通向外面的金屬透氣管,保證即便敵人使用毒氣攻擊也可以從容應付,更不用擔心自己在睡覺時出現窒息的尷尬情況。

  因為這種防禦設計,使得我在睡覺的時候,無法聽到外界的聲響,即便有人在夜裏找我或者敵人夜裏前來攻擊也只能被動行事,我又在地面建築的各個地方安裝了透氣管,保證聲音能夠通過管子傳到地下二層和三層。

  還不僅僅是如此,為了最大程度地保證房子的安全性,我又在各個地方安裝了無數的警鈴以及機關,腦中所能想到的方法都運用上了,也算是將自己的這一套防禦體系集報警和禦敵于一體了。

  至于剩下的地下三層,我則是用來當作練武室,五米的高度以及一百多平米的場地,足夠我進行各種訓練。在室內進行訓練,則是更好地保證了自己的秘密的不泄漏。

  ……

  別看這些項目一大堆,每一個方面更需要設計,所需要耗費的時間就會很多。實際上,在“南山大寨”中,我已經對我的這個臨時局所進行了深層次的構想,所以除了購買材料花費一定的時間之內,所花費的時間僅僅是兩個下午以及三個晚上而已。

  所以,很快地我就發現自己除了白天的學習時間之外,其他時間都是處于無聊狀態。而剛開始的時候,我還在自己的那間實驗室泡著,只不過很快地我就被試驗的材料以及實驗的對象的缺乏難住了。

  從“迷之森林”帶來的各種草藥,全部已經被我弄清楚了藥性,畢竟當初我的“神農嘗百草”精神並不是亂蓋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體變異的原因,我的抗藥能力比之一般的人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第一次我吃下假死藥的汁液,我整整昏睡了一整天;可是第二次,也就是幾個小時罷了。雖然不准備嘗試第三次,可是肯定會有所下降。在我身上,這些藥根本無法體現出真正的藥性。更何況現在自己的環境已經改善了,根本不必要自己再次試藥。

  我理想中的試藥對象當然是人,只不過若是一不小心弄死了一兩個人就不妙了,即便本身我現在已經並不對殺人感到由衷的排斥了。

  可是同樣理想的試驗品——動物,在這個“回風鎮”乃至整個“颶風城”都是稀罕品種,想要在荒郊野外找到一兩只野獸,並不比找到一個金幣困難。至于草藥本身,在這裏更是稀罕物品。

  于是原本雄心勃勃准備當一回這個世界的科學家的我,不得不暫時放棄了這個計劃。失策啊,早知道如此我應該另外找一個居住地方才是嘛。現在考慮搬家,已經太晚了。

  所以現在一到晚上我就被無聊所占據。

  在“回風鎮”,沒有任何的娛樂場所,甚至連找一個在晚上有精力娛樂的人都找不到,因為晚上七點以後還不睡覺的根本不存在。

  了解其中原因的我感到很無奈,因為這裏的人每天都在尋找著各種賺錢的機會。叫勞累了一天的他們晚點睡覺,那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

  躺在床上翻轉了幾次之後發現實在睡不著之後,我無奈地起身,穿衣,來到石門前,雙臂用力將兩千多斤的石門抬了起來,然後鑽了出去。

  剛剛來到地面建築中,我就驚動了睡在其中一個房間中的“閃電獸”。

  看到是我,“閃電獸”停止了口中的低沉嘶吼,轉而來到我的身邊用腦袋拱了拱我的身體,口中發出具有一定韻律的聲音。

  早就和“閃電獸”無比的我當然知道“閃電獸”的想法。拍了拍“閃電獸”的腦袋,我看著撒嬌一般的“閃電獸”好笑道:“好了好了,受不了你,現在我們就出去逛一圈。”

  避開了房間中的一些機關和陷阱,我騎著“閃電獸”出了門。不用我吩咐,“閃電獸”就按照我口中發出的命令向著右前方飛快地沖去,肆意地發泄著這幾天被困在房間中的那一份郁悶。

  






  日記 第十二頁


  (承接前頁)

  急速奔跑了一陣的“閃電獸”自動地將速度降低下來,開始以中速(大約七米每秒)奔行。

  在“閃電獸”享受著那一份速度的激情的時候,我雖然也有點享受那種急速奔行所帶來的快感,可是我更注意的是周圍的環境。

  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我純粹是想和“閃電獸”一起出來散散心。不過在幾分鍾之後,我就改變了想法,轉而開始以自己絕佳的在黑夜中也不怎麼受到多少影響的視力觀察一番周圍的環境。

  畢竟這裏算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家鄉了,若是連家鄉的地理環境也不了解,不但自己面子上過不去,就算是將來真地遇到事情逃跑起來也肯定是一頭霧水。

  以“閃電獸”的速度,我很快就以“回風鎮”為中心繞了一個大圈,其半徑估計在兩千米左右。不過你別以為我僅僅是在那個不標准圓圈上轉了一圈而已,而是采用“Z”字形路線,大略地將“回風鎮”周圍的環境摸索了一個清楚。

  這麼一大圈下來,我所看到的除了混雜著大量沙子的黃土地之外,還是黃土地。因為幹旱,田裏種植的都是一些耐幹旱的作物。只不過農作物不僅僅是幹旱這一個敵人,更有著狂風這一天敵。

  所以,茁壯成長幾乎和這裏的莊稼無緣。看著那些農作物病懨懨的樣子,可以想像秋天時候的收成絕對不可觀。

  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的同時,我再次轉起了念頭。既然已經准備在之後進行經濟發展,那麼人才肯定是需要的。當然這個人才不僅僅是包括那些出色人才,還包括一般人才。

  在我的認識中,除了游手好閑之輩,所有人都可以稱為人才,只不過不同的人才需要在不同的崗位才能展現自己最大的價值罷了。

  在所有的人才當中,基礎人才,亦即只要經過簡單培訓就可以創造價值的普通人是最大的一個群體。而現在以“回風鎮”、“颶風城”乃至整個“臨風行省”的情況來說,這樣的人才最不缺。以這裏的生活水平,我手中的錢足夠請上幾十萬了。

  只不過,我請來這些人幹什麼呢?暫時,藥草行業不能發展了,“超市”計劃更是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無法進行。至于之前曾經想到的以賣石頭賺錢的計劃,更是行不通,因為高原上固然是有著一些高山,可是因為路途不便,真要進行這方面的貿易,肯定無法和其他的石料商人競爭。

  在感受著快速奔跑時吹在臉上的暖風,我在腦中將一個個地球上所具有的賺錢行業列出,然後又一個個地排除。發現這種方法不實際的我,反過來從自己生活上所遇到的一些麻煩入手,終于找到了一些可以發展的行業:

  牙刷、牙膏。

  這是個人清潔中的十分重要的兩樣東西。從離開“迷之森林”來到“南山大寨”之後,我就極力地想要改變這種沒有牙刷以及牙膏的生活。畢竟我是裝扮得像一個乞丐般的人物,而不是真正地肮髒不堪。

  可是呢,這個世界和中國古代一樣,同樣不具備這方面的發展,最多也就是用鹽巴加上手指擦拭一下。當然那些貴族,會用一種產自南方“甘江行省”的一種叫做“皂木”的木心清潔。

  這種柔軟的木心中具有一定的肥皂成份,可以很好地清潔口腔。只不過每一棵“皂木”的木心數量很少,加上“皂木”無法大規模種植,所以除了少量的流落到市面上之外,大部分都成為貴族所用的口腔清潔用品。

  事實上,我現在所用的就是自制牙刷加上用這種木心磨成粉末之後加入的一種清香汁液制成的凝膠狀“牙膏”來代替真正的牙膏和牙刷。

  牙刷制造起來相對簡單,畢竟只要用一些動物毛發加上木條就可以。之前,我要求一個木匠替我制作這種牙刷,也僅僅是花了一天的時間罷了。若是熟練工,肯定會大量地減少這個時間。

  而牙膏,雖然“皂木”木心不能大量獲得,可是從植物中找一種替代物並不是難事。至少我知道在“迷之森林”之內就有一種含有皂劑,或許在其他的地方同樣生長。只不過因為環境的關系,我同樣不能在短時間內將兩種東西制作出來。而且牙刷還可以大眾一些,牙膏想要不管出什麼價格,一旦上市肯定首先流入貴族手中。到時候,我將不得不接觸各個階層的權貴。剛剛安定下來的我,並不想這麼快就接觸這些權貴。所以,這個原來很理想的計劃就同樣被我暫時擱置了。

  鋼。

  這個世界在冶金方面不怎麼發達,現在也就是少數的一些人掌握了煉制精鋼的技術,而且產量很低,這就使得市面上的產品大部分都是鐵制品。

  鐵制品的缺點大家都知道,碰上精鋼,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我手中的那把最大的菜刀,可以輕易地將手指粗細的鐵條切成兩段而本身僅僅是留下少少的痕跡。

  即便我不能自己煉制鋼鐵,可是若是將手中的一百多把水果刀以及那兩套廚房刀具拿出去賣,絕對可以賺到大量的金幣。只不過這就與我的發展勢力不相符了,暫時放棄。

  馬車。

  提出這個項目,可不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馬車。事實上就“青原帝國”本身來說,馬車的種類就已經有好多種,其中包括了我所知道的兩輪以及四輪馬車,更有奇特更容易控制轉向的三輪馬車。在車型上,馬車已經沒有什麼發展空間了。

  不過在細節上,卻是有著很大的改進之處,那就是避震系統。沒有彈簧或者具有很強彈性的鋼片,若是碰上差一點的道路,坐馬車根本就是在受罪。若是加上避震系統,肯定會讓馬車的性能大幅度提高。

  只不過這裏面的困難也不是我現在所能解決的,鋼材是其中一個主要方面。

  ……

  幾乎和之前一樣,一個個原本看起來很好的項目全都被我用各種理由淘汰了,到最後我發現只有一種東西滿足我的各項條件,那就是——瓷器。

  說實話,至今為止,我都很奇怪為什麼這個世界沒有瓷器這種東西。目前我所使用的餐具,除了木質品的碟碗之外,就是用其他的各種自然之物雕刻而成的,比如石頭又或者金屬。

  木質和石質餐具是目前最流行的兩種餐具類型。前者得來很是方便,就算是普通人自己都可以用手中的利器雕刻出一個來,當然在美觀程度上就不需要考慮了。缺點也有,那就是不便清洗,在盛放一些熱湯之後會呈現焦黑狀。

  石質餐具,同樣地便宜,只不過一般都很是沉重,至于那種需要體現超高工藝的超薄類型,卻是價值不菲。而相比起木質餐具,石質餐具中多了幾種,那就是“釜”。它可以當作鍋來使用。若是你買不起鐵鍋,用石“釜”來替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不過一般的石“釜”所耗費的木材也就更多。

  至于像其他的金屬類等等的珍貴餐具,只有貴族所能使用了。而其中金、銀兩種餐具更是代表了身份的象征。比如說皇家使用金質餐具(與此相同的只有皇帝才能穿戴金色服飾),朝中大臣可以使用銀質餐具,普通人則是可以使用其他材質的餐具。

  當然這是最初的規條,到了後來那些有錢的商人也會使用銀質餐具顯示自己的財富,不過對金色從來沒有人敢于染指。這也說明了皇帝的權威不容侵犯,凡是家中珍藏黃金餐具的人,誅滅三族那是至少的。

  在這個沒有瓷器的世界中,一旦出現瓷器這種相對美觀卻又容易清洗,更以其新奇吸引人的餐具出現之後,肯定會徹底地將原來的那種面貌改變過來。可以想像,在不久的將來瓷器這種東西將會傳遍整個世界,而我也將成為“瓷器之父”。

  在我的計劃中,應該是大量地生產瓷器,這也符合我發展勢力的目標。只不過,在打定主意在這方面發展的時候,新的問題再次出現了,那就是保密的問題。若是一旦將這裏面的操作過程教授給普通人,那麼很快地看到其中利益的商人就會用各種辦法探聽其中的制造流程,相信不用多少的金幣他們就可以從自己的工人口中得到想要知道的事情。

  而且在這個權勢走天下的世界中,秘密能夠保持到正式上市之後的一個月之後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想了一會兒,我還是發現大規模制造實在太虧了一些。如此,我只能自己操作,按照曾經在電視以及書中看到的流程燒制瓷器。這樣秘密是保住了,但產量也變得可憐之極。不用說,這樣的瓷器流出去,肯定是高價物品。

  產品的檔次上去了,也意味著我將要接觸那些權貴,這好像又回到了原來的牙膏問題上。難道連這個好不容易選定的項目都要放棄?

  我猶豫起來,最後還是決定暫時先進行實驗,等到成品出來之後再進行打算。實在不行,我可以尋找替身,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在騎著“閃電獸”回家的路上,我如此想著,同時開始構想起成品出來之後的一系列動作。

  銷售方面,由替身出面,聯系商家,最好是拍賣商(還好,這個世界有這種商業體系),用高價將其拍賣出去。如此三五次之後,在讓整個世界知道瓷器這種神奇事物之後,我再在某個地方開一間瓷器店。

  當然負責此事的還是替身,相關方面也有他打點。我呢,做一個幕後操控者。嗯,最好在“青原帝國”都城“天原”以及其他的幾個地方同時開店,讓人摸不著其主人的真正身份。

  等到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我以此為切入點,再發展自己的勢力……

  構想是好,不過作為關鍵的一個環節,代替我出面的人卻是不好找。畢竟這個人,不但需要對我絕對的忠誠,更需要相應的才能。這樣的人,根本沒有。

  終于回到家中的我,重新躺在床上,在不斷地思索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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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寰宇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49 | 顯示全部樓層
  日記 第十三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三年一月二十日。

  大陸曆204年九月二十三日,天氣依舊炎熱無比,不過在我的用來招待客人的大廳中卻很是涼爽。

  充分了解到我這種地下建築好處的幾個年輕人,在落座不久就已經開始舒服地贊歎起來,各種馬匹紛紛出籠,而其中最讓我注意的有三個。

  一個,是塊頭很大年約二十三四歲的青年。事實上即便我想要將之忽略過去也很是困難,因為在普遍身高約一米七五的“青原帝國”,一個兩米出頭的壯漢不管走到哪裏都是吸引別人眼球隨之轉動的對象。

  這個叫做“趙林”的壯漢,在之前幾個月的建造房子的過程中,表現出了他的滿身力氣,是所有工人當中出力最多的一個。所以,對趙林我是印象深刻。

  現在這個表現得一副乖乖孩模樣的趙林更是讓我大有好感。乖乖坐在石凳上,靜靜聽著周圍人談話,卻仔細而又小心翼翼觀察著周圍環境的趙林,也讓我知道除了滿臉的憨厚之外,更有著一份細心。

  對這個趙林,我的綜合評分在九十分以上,可以發展成那種絕對忠誠的朋友乃至兄弟。

  第二個,當然是在眾年輕人當中活躍無比的“趙齊”了。這是一個聰明人,這是趙齊給我的第一感覺。他的聰明不僅僅是體現在他的活躍以及誇誇其談乃至阿諛奉承,更表現在他十分會察言觀色。

  至少在來到這裏之後的短短幾分鍾之內,趙齊好幾次根據我的表情更換著適當話題,更隱隱把握到我這一次請他們前來的目的。

  而第三個,卻是我將這些年輕人叫來之前所沒有想到的,不過從這裏面我也知道我在“回風鎮”的住民心中的地位不算太差。

  她,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有著一個同樣美麗的名字——趙秀兒。說實話,這個名字和趙秀兒本人實在太相稱了。剛見到趙秀兒的時候,我就為趙秀兒的那種秀氣、清爽而心動。

  當然,那一份心動片刻之後就平靜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因為在我的設想中,我所邀請的應該是年輕的男子才是,怎麼多出了包括趙秀兒在內的五個年輕女子?

  仔細一想,我就知道自己的錯誤所在了。“大陸通用語”,是由大陸上各個種族的語言精選而成,不過在發音以及具體語境中的含義都可能有所改變。

  之前我是通過離我最近的那一戶住戶的青年男子,讓他將“回風鎮”上所有的男性青年都請來,有“要事”商量。“男性青年”兩字(“大陸通用語”中是兩個字)當然是用“大陸通用語”說出來的,可是呢在“青原語”和“大陸通用語”混用的“回風鎮”,卻是將這兩字聽成了“青年”這個通指詞語。所以前來的客人,不僅僅有男子,更有著幾個女子。

  不過將錯就錯吧,反正將來肯定用得著女性,更何況像趙秀兒這樣的秀氣女性看了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就算是單純地當作“花瓶”也是好的。

  我看到眾人交談得差不多了,口中微微咳嗽一下,既是清一下嗓子,更是告訴大家自己有話要說。

  “各位——”我的話一出,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近百只眼睛霎時投注在我的身上。

  感受著眾人眼中的包含著各種意味的光芒,我繼續道:“這一次召集大家前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我來到‘回風鎮’的時間還不足半年,可是卻已經發現了這裏的貧窮。這一份貧窮很大程度上是由環境所造成的,具體的情況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

  看著眾人臉上頹喪的神情,我特別注意了一下趙林、趙齊以及趙秀兒的表情,然後鄭重地道:“這幾天我一直想著一個問題,那就是怎樣改變這種情況,但是卻發現幾乎所有的方法都無法改變這種情況,就算是我用大量的金幣來改善這裏的環境。”

  “不過——黃天不負有心人,最終我找到了一個方法,那就是用我祖上傳下來的絕藝帶領大家致富,讓大家不必再忍受那種與親人分離的痛苦,也不必為了傷病而四處籌錢乃至于賣身為奴。”

  說完,我靜靜地看著眾人。須臾,趙齊第一個反應過來,臉上狂喜,顫聲地問道:“岳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您願意將您祖傳的絕藝傳授給我?”

  趙齊的話代表了所有人的心聲。要知道在這個世界,那種祖傳的絕藝,一般都是傳子不傳女的類型。就算是再不濟,沒有任何的子侄,也會過繼一個來進行傳授。可是現在聽我的意思,是准備將自己手中的絕藝傳授給在場的眾人,這幾乎可以用奇跡來形容了。

  從之前幾個月與我的接觸當中,在場的大部分人已經知道我岳海是一個有錢人,至少那幾倍于普通傭金的酬勞就充分表現了這一點。更不用說入屋當天所發放的紅包,那可不僅僅只有工人有份,而是每一個熱情地前來道賀的“回風鎮”鎮民都有一份。也正是這一份紅包,將我的地位提升到很高的位置。

  從我的有錢,他們也可以想像出我祖傳的絕藝絕對地可以賺大錢。這能夠不令眾人激動嗎?!

  只不過很快地眾人心頭的那一份狂喜煙消雲散了,因為我淡淡地道:“我不會將絕藝傳授給你們的。”

  在失望和憤怒占據自己所有思想的時候,我來了一個大轉折:“不過,我卻可以安排你們銷售我制造的物品,給你們固定的月薪,若是做得好還有豐厚的獎金。凡是願意幫助我的人,最低的月薪標准為五個銀幣。”

  兩個銀幣,可以讓一個人生活一個月。現在是五個銀幣,在用光自己的那一份之後,還有三個銀幣剩余,可以滿足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的生活必需。若再節省一點,負擔起三個人的生活費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眾人再次被狂喜所充斥。歡呼雀躍聲不斷地響起,我注意到趙齊在最初的狂喜之後見見冷靜下來,臉上有著若有所思的神色;而之前滿含憤怒,雙拳握緊隨時可能沖上來對我這個“騙子”來一頓飽拳的趙林卻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氣,然後像沒事人一樣樂呵呵地傻笑著。

  最出奇的當然是趙秀兒了。複雜的表情,表達著趙秀兒複雜的思緒,居然讓我無法清楚地把握住她的真實情感。不過最後趙秀兒還是表現出一副高興的表情,不過在注意到我的眼神之後,就被羞澀所填充。

  “各位,各位——”我雙手向下虛壓,等到大家終于安靜下來之後道:“剛才我所說的是計劃中的主要部分。在實施這部分計劃之前,我將會教給大家另外一種賺錢的方法。”

  在眾人好奇的眼神中,我拿出那只土制牙刷,問道:“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眾人面面相覷,相互之間交頭接耳起來,因為我的這件東西實在是太過奇怪了。說它是刷子吧,太小了一些,而且不是將毛裝在木條的末端,反而是裝在一側。

  “牙,牙刷。”很是意外地,居然有人叫出了它的名字。

  所有人,包括我全都將目光轉向聲音的來源,那是目標巨大的趙林。看到眾人用灼灼的目光看著他,趙林那黑黑的臉上透出一片暈紅。

  “我,我是聽趙三叔說的,在他那裏還有這麼一只呢。”艱難地說出這句話後,趙林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我恍然。趙林所說的“趙三叔”我知道,也就是那個之前幫我制造牙刷的木匠。因為那個叫做“趙三”的木匠第一次做出來的牙刷實在是不怎麼樣,所以我在後來又讓他重新做了幾把。至于最初的那一把當然是留在他那裏了。

  “不錯,它的名字叫做‘牙刷’。顧名思義,也就是用來刷牙的。現在大家清潔牙齒,大部分人也就是用手指擦一下罷了,這很不衛生,所以我准備用這種刷子來替代手指。而且你們看——”

  我指指組成牙刷的那些動物毛,再指指自己的牙縫道:“有了這些細細的毛,我們就可以更加容易地清除牙縫之間的殘留物,這樣不是方便很多嗎?”

  沒有我想象中的贊賞以及恍然,我看到了眾人臉上的目瞪口呆以及滿臉的古怪,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麼和自己想像的不一樣?難道用手指用習慣了,反倒不習慣這種先進事物?我滿腦子的疑惑。

  下一刻,我知道了其中的症結所在。

  “岳大哥,這個牙刷的毛是動物毛?”趙齊臉色古怪得很。

  我點點頭,道:“是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趙齊吞了一口口水,又看看了左右,然後古怪地道:“你不覺得不覺得這樣很那個,很髒嗎?”

  髒?聽了這個字我明顯地一愣。怎麼會?動物的毛發,剛開始的時候是有些髒,畢竟動物即便自己會洗澡,可是很快就會再次與塵土為伍。不過清洗之後,當然不會了。而我所用的牙刷毛是精選這個世界一種叫做“白頭鳥”頭上的白色軟毛做成的。雖然不會像地球上的牙刷一樣具有十分出色的清潔功能,可是卻也差不了多少。

  我當然不會感覺到“髒”這種感覺。不過從在場眾人臉上的古怪表情,我就知道他們是無法接受這種事物的。

  不過我可不想就此放棄,若是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如此的話,那麼我的牙刷計劃就完全沒有市場了,難道還要用牙膏反帶出牙刷來不成?

  所以,我蠱惑道:“髒?怎麼會?!”

  我一臉誇張地道:“這白毛,我是從‘飛天鵝’身上拔取的,不但不髒,更是珍貴無比。在我的計劃中,一只牙刷的售價要一百金幣。”

  我的信口開河算是讓在場的眾人發出一聲聲的驚呼。特別是那一百金幣的售價更是讓一些鎮定能力差點的年輕人大呼小叫不已。

  哼哼,我得意地在心中冷笑,居然跟我說“髒”!還不嚇你們一跳?!

  我當然知道眾人如此驚訝的原因,“飛天鵝”是大陸上一種十分珍貴的飛禽。它的珍貴之處,不僅僅是“飛天鵝”自古以來就象征了純潔,更體現在它絲毫不亞于八級術者的強悍實力。

  在貴族的圈子中,能夠以“飛天鵝”作為寵物是一份極大的榮譽。只不過也因為這種所謂的“榮譽”,強悍的“飛天鵝”數量大量地減少,對人類更是心懷敵意,成為大陸上的珍稀物種。現在最大的一處聚居地,就是位于“青原帝國”境內。

  在收集手上的那些“白頭鳥”頭上白毛的時候,我曾經從那個商人口中知道“飛天鵝”的事情,現在正好用來糊弄這些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的年輕人。

  “呵呵,現在你們還覺得它們髒嗎?”我彈了彈牙刷毛得意地道。

  “不,當然不。”趙齊使勁地搖著頭,極力地否認。看其樣子我就知道他大概的想法,以“飛天鵝”那種“純潔”的象征,用它的毛來當作牙刷只能稱為“褻瀆”,“髒”當然絕對與“飛天鵝”無緣了,雖然從本質上來說“飛天鵝”和其他的動物沒有大的區別。

  






  日記 第十四頁(修)


  (承接前頁)

  看著眾人的樣子,我心中有點無奈,知道只要換了一種不怎麼名貴的材料,牙刷就會在別人的眼中與“髒”字掛鉤。

  面前的這些生活在底層的普通人已經是這樣一種感覺了,更何況是權貴?難不成還真要我用那些珍貴的動物毛來充當材料不成?不說自己得到材料的困難,就算是從別人手中得到材料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特別是在牙刷這一概念傳出去之後。

  所以,現在想來只能將牙刷連同牙膏歸類到高檔物品之中。如此,又是走回了原路。而相比較起來,瓷器這一技術性相對強並且完全掌握在我手中的高檔物品反而更加的有利。

  我心中微微失望,臉上卻沒有半點的變化,淡淡地說道:“既然大家難以接受普通材料制成的牙刷,那麼我暫且將這個計劃停一下,直接進入剛才所說的計劃。”

  頓了一頓,我開口道:“我祖上傳下來的一門技藝,可以制造一種叫做‘陶瓷’的物品,它可以代替我們所有種類的餐具,甚至可以代替現在所用的鐵鍋。不但如此,它的外表十分地美觀。若是達到極至,甚至可以像銅鏡一樣光可鑒人。”

  “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祖上這一脈懂得這一門絕藝,所以一旦推出絕對可以轟動整個大陸。不過,因為我自小以來都沒有具體實踐過,所以水平很差,需要一段時間的練習。”

  “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各位幫我負責一間店鋪。而這間店鋪,是為將來銷售我做出來的‘陶瓷’作准備。在我的‘陶瓷’出來之前,我准備用它來經營一些常規性的貨物。你們認為現在經營什麼貨物最有利?”

  提早建立店鋪的用意有幾個,一個當然是暫時地為在座的人解決生活上的一部分困難。按照我的計劃,在精美的“瓷器”出來之前,我會將得到的利潤作為獎金,最大可能地用來獲得在座眾人的信任乃至于忠誠。

  另外一個主要的目的,就是積累經驗,這才是我最看重的一個目的。現在面前的這些人,說句難聽的話,就是“農民”,對經營一知半解的類型。

  我需要時間來讓他們積累經驗,經營的經驗,管理的經驗,財務上的經驗。在我的構想中,趙齊是對外的掌櫃,玲瓏八面是他所需要達到的目標;趙林,是保安人員,更是監察人員,以其強壯、忠厚和細心,完全可以勝任;而趙秀兒這個原本不在自己計劃中的女子將會擔任財物主管這一職務。

  在“青原帝國”,男女之防不像地球上的古代一樣嚴,雖然相比較起來女人還是處于弱勢群體,地位更是比男子差上好多,可是在相關的行業中擔任一定的職務還是正常的事情。只不過擔任財務主管這一職務顯得很少罷了,而最常見的類型就是那種夫妻店或者家族店中。

  店鋪的雛形是已經具備了,只不過到底經營什麼常規貨物並不是我所熟悉的。將這個問題交給在場的眾人,一來因為是他們了解這個世界的一些東西,二來則是有考較他們的意味在內,畢竟我是希望他們中冒出一兩個讓人刮目相看的人才出來的。

  我這個問題一出來,眾人議論紛紛,有說經營“青鹽”(粗鹽,而細鹽則是那種白鹽)的,有說經營布匹的……只不過每一種讓我滿意的。

  最後還是趙齊的話讓我眼中一亮,因為他所說的貨物是平常人所想不到的東西,那就是“水”。

  從整體上來說“臨風行省”並不缺水,發源于“大金汗國”境內的“滄狼江”,就流經“臨風行省”。作為大陸上最大的河流之一,“滄狼江”雖然攜帶了上游大量的泥沙,可是水量十分之大,千百年來奔騰不息。

  所以在以幹旱和大風著稱的“臨風行省”內,“滄狼江”流經之地擁有著充足的水源,連帶著周圍的一些城市根本不必為水這個問題傷腦筋。

  雖然如此,“臨風行省”的大部分地區還是被幹旱所籠罩,而長時間下來,其他地方原本所具有的一些中小河流以及湖泊都消失了,以致于現在“臨風行省”都處于缺水的狀態。這種情況使得“臨風行省”的經濟一退再退,而水井也是越掘越深。“回風鎮”的水井普遍深達五十多米,有一個甚至深達百米之多。即便這樣還需要鎮民中節約用水,大部分的水用來澆灌那些莊稼。

  “回風鎮”的情況不是最差的,有的地方根本挖不到水,舉鎮逃荒也不少見。現在趙齊提出將“水”作為貨物,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這裏面確實有著利潤點。

  稍稍想了想,我發現這個想法是很好,只不過在具體操作上卻是有著難以解決的問題。

  “趙齊,既然你提出經營‘水’這個項目,那你覺得怎麼操作?要知道光是運輸水的成本就大得嚇人,這樣得來的水售價肯定很高,你說有人會買嗎?”

  “有的,當然有。”趙齊自信地道:“其實,賣水這個想法並不是我第一個想出來的。我曾經去過一次‘颶風城’,發現那裏的達官貴人用的水全部都是他們自己家裏的人從百裏之外的‘滄狼江’運來的。”

  “等等,你說全都是從百裏之外運來的?難道井水不夠用嗎?”城裏不同于小鎮上,不用將大部分的水消耗在灌溉莊稼上,以目前“颶風城”中那不足一萬的人口,應該是足夠了才是啊。為什麼他們還要從百裏之外的“滄狼江”運送水呢?難道是錢多了?

  趙齊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道:“難道岳大哥你不知道井水喝多了可能會得病嗎?那些有錢人和貴族當然不願意得病,所以他們甯願耗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從‘滄狼江’運來河水也不願飲用井水。”

  得病?我心頭一陣疑惑,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情,好像不知道這件事情很奇怪一樣。突然,我的腦中靈光一閃,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在地球上,我曾經在化學課上聽過井水和河水的區別。因為井水中含有部分的鈣物質(好像是碳酸氫鈣),喝多了會因此而得病(具體怎麼樣我不知道)。不過我好像同時也記得,只要煮沸了之後,就可以最大程度地消除這種物質,而常用井水煮水的鐵鍋內部就會結下一層石膏一樣的物質。

  我想那些權貴不會純粹地喝冷水吧?還是說他們單純地圖冷水的清爽?又或者這裏的井水和地球上的井水不同?

  不管是哪一種,若是趙齊所說屬實,那麼裏面確實有著利潤點。權貴們一個個自己運送水,當然比大批量地運送水所耗費的代價大了。只要我們組織一個運輸大隊,專門給權貴們運送河水,那麼這裏面的利潤恐怕很是可觀呢。而且在別人還沒有發現到其中的利益的時候,我們可以將這個生意推向整個“臨風行省”,乃至于“臨風行省”北方同樣幹旱卻不受大風肆虐的“青谷行省”。

  而接下來趙齊所說的計劃和我預想的差不多,只不過因為不清楚我手中金幣的數量,趙齊僅僅將目光瞄准了“颶風城”以及周邊的幾個城市。

  “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占領整個市場。錢的問題趙齊你不用擔心,我相信我手中的金幣足夠組建幾個大型的運輸隊,將我們的運水業務擴展到‘臨風行省’乃至北方的‘青谷行省’。”

  我略微興奮道:“現在我需要在座各位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調查各個城市所需要的水量以及各條運輸路線上所需要耗費的成本;還有,我們需要大量的馬車和‘風行獸’。做好了這幾件事情,我們的‘中華貨運’就可以正式成立了。”

  本來我是想要說“中華水運”的,但是這個名字令我想起航船,所以改成了“中華貨運”。不過在這個“中華貨運”名字出來之後,我卻是腦中靈光一閃。

  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專門的運輸部門也就是源于東方的鏢行以及源于西方的傭兵團罷了。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以保護高價值的貨物或者保護重要的人為主,所需要支付的費用相對來說高一些。

  正是因為雇傭鏢行鏢師和傭兵團所需要的費用相對較高,所以經常要進行貨物運輸的商業團體,有著自己的運輸隊和保護力量,不用專門雇傭鏢師和雇傭兵;就算是小一些的商人,也會臨時雇傭一些武者或者術者,以保證行程的安全。

  這些都不是純粹的運輸團體,鏢行和傭兵團就不用說了,往往只提供人;而商業團體自己的運輸隊只對自己的產業負責,不用于其他的生意。若是我組建一個純粹的以運輸為主的商業組織,不但提供馬車、船只等等交通工具,更提供相應等級的保護力量,那麼絕對地可以賺大錢。

  想到那種景象,我卻啞然失笑起來,因為我發現若是真是如此的話,自己可是做回了老本行。只不過汽車換成了一些原始的交通工具罷了。

  不過想要真正地在這裏面占據主導地位,首先還是得大力地發展現在的“運水”工作,以此為基礎將自己的隊伍擴展到整個“青原帝國”。

  接下來的時間,我開始和在場的眾人商量一些具體的細節,畢竟我所具有的商業知識和眼光,不知道比在場的眾人高了多少。

  我用自己所知道的知識為眾人分析了一下之前所說的工作中所具有的困難。比如說,運輸路線和成本的確定,對每一個城市所需要水量的統計,什麼樣的馬車和“風行獸”才最適合等等問題。

  看著眾人眼中那近乎崇拜的眼神,我心裏得意地笑了。到底是來自二十世界末的人,沒有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隨便那一些東西出來就可以讓人崇拜得要命。我發現自己很是享受這種被別人崇拜的感覺,恐怕這就是人們所謂的“虛榮心”吧。

  我根據各人在之前表現出來的性格的不同,作了工作的分配。我最看好的趙齊,理所當然負責首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購買馬車和“風行獸”。

  按照計劃,初期只需要購買十輛馬車就足夠了,那是用來訓練用的,更是為了找出最佳的運輸路線,其中當然少不了尋找長年奔跑于各地對各地風土人情、物價都熟悉的馭者幫助。不過這樣類型的人,這個世界上多的是,難度不大。

  所以看起來趙齊的工作很簡單,實際上很繁雜,三個月的時間還不一定來得及。

  趙林,則是被我任命為調查各個城市權貴需要水量的工作。趙林那憨憨的表情對很多人來說是很好的武器,至少在我剛開始看到趙林的時候雖然同樣也被他的超卓身高所驚訝,可是在看到他的臉之後直覺得他是一個可以讓自己信任的人,這一點對于接觸那些權貴之家的下人很是有利。

  剩下的三十七名年輕男子被我分作兩部分,其中的十二個跟著趙林,另外二十五人則是跟著趙齊。不過在最初的時候兩支隊伍一起行動,因為轉戰各地需要馬車來幫忙,這一點需要一起解決。

  將事先准備好的五千銀幣的銀券七三開分給趙齊和趙林兩人,我鄭重地道:“我們的‘中華貨運’能否成功就要靠各位了。要知道你們現在所做的事情不但關系到‘中華貨運’的命運,更關系到你們自己的命運,甚至于你們的家人。”

  說到這裏,我停了一下,再次拿出裝有一千銀幣的錢袋,放在我面前的石桌上。清脆的聲響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我的聲音緊接著響起:“這裏是一千銀幣,你們剛好是四十個人,每一個人拿二十五個銀幣,這算是我預先給你們的工錢。你們可以交給家裏,這樣就後顧無憂了。若是你們這一次的工作做得好,我就把它們當作獎金了。”

  說完,不等神情激動的眾人有什麼表現,我一個個地將錢袋中的銀幣分出二十五個交到每一個人的手中。看著有幾個人已經激動得留下了淚水,我心中大喜,表面上卻仍然是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

  不過在輪到趙秀兒的時候,卻發生了意外。

  “岳大哥,我不能要這個錢。趙齊和趙林他們是付出了勞動,可是我們沒有做任何的事情,這個錢我們不能要。”趙秀兒的話贏得了其他兩個年輕女子的認同,齊齊點頭。

  “誰說沒有事情做的?”我將趙秀兒伸過來的手重新推了回去,在感受著那只小手的細膩滑潤的同時笑道:“你們的工作我等會兒就會布置,相比較起來可能比他們這些男人還要難上一些呢。”

  絲毫沒有發覺到我正在吃她豆腐的趙秀兒聽了這話,半信半疑地收回了右手。我不得不放棄了手上那種美好感覺,將剩下的五十個銀幣分給了剩下的兩名女子。






  日記 第十五頁


  (承接前頁)

  在我送大家出門的時候,趙齊故意落在了別人的後面,停住了腳步,轉向我道:“岳大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可以啊,是不是之前我所說的東西有什麼不明白的?”我關心地問道。若是趙齊這個眾人中最聰明的人都不明白我之前講的一些簡單而又有用的知識,那麼其他人更是如此了。

  “不是這個,岳大哥你之前講得簡單易懂,我聽了一遍就全部明白了。我想問的是,您就這麼放心將這麼一大筆錢交給我們使用?”趙齊的眼神很是期待。

  而還沒有走遠,就在十幾米之外的眾人聽到朝氣的話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事實上,他們中的有些人也有點想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放心。五千銀幣啊,對普通人來說那可是一筆巨款。按照現實世界一個月基本生活費用200元計算,我拿出來的五千銀幣就是五十萬的巨款。

  在地球上的1999年,有五十萬,我就是光吃利息都可以生活下去了。就算是換了是我,在地球上若是有人給我五十萬人民幣如此放心地讓我去做買賣,我肯定來一個攜款潛逃,又或者幹脆直接吞沒這一筆錢,反正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這錢是別人的,不是嗎?

  我在聽到趙齊的這個問題的時候,微微一愣,繼而恍然。事實上,擁有著兩百萬金幣的我根本不將五千銀幣放在心上。要不是這裏的生活水平實在是低,不致于讓他們有一種錢得來太容易產生貪念,我肯定會大幅度提高他們的月薪,五千銀幣也可能改成五千金幣了。

  更何況,我也不認為他們會攜款潛逃。在召集這些人之前,我對他們中的主要幾個人進行過了解,知道趙齊和趙林都有父母在世,以他們平時所表現出來的孝順,怎麼也不會就這麼攜款潛逃。

  而且就算是如此又怎麼樣?我最多也就是重新尋找幫手罷了,更可以將之當成一次深刻的教訓。

  這是我的真實想法,不過表面上我卻是道:“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時常聽聞歐陽先生講起,趙齊和趙林是我們‘回風鎮’有名的孝子。若是連孝子也是會攜款潛逃的人的話,那麼這天底下的其他人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了。所以,把錢交給你們兩個運用我是千萬個放心。”

  “補充說一句,你們在使用這一筆錢的時候不要太節省了,這裏面不但有你們三個月的生活費用,還有方方面面打點的費用。該花的錢,可不能省了,切莫因小失大。”

  這句話好不意外地引來了趙齊等人的一片感動,之前還能夠保持相對冷靜的趙齊這個時候也表現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在好生地安撫了眾人之後,我目送他們離開,心中卻是想著在這樣的一個世界,收買人心實在是太簡單了。關鍵在于這裏的老百姓太善良了,所接觸的世面也太過狹窄了。若是換成地球上的普通人,即便是千萬人民幣也不一定能夠得到別人的忠心。

  送走了一眾人,我帶著趙秀兒三女回到了屋中,正准備開口,作為三人之首的趙秀兒已經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岳大哥,趙齊他們有事情可做,那麼我們呢?”

  說著,將仍然拿著那二十五個銀幣的右手微微向前,一副若是你不讓我們做事,我們就把錢還給你的樣子。

  在三人期待的眼神中,我緩緩道道:“不要急,難道岳大哥還騙你們不成?”

  頓了一頓,我繼續道:“我准備讓你們三人管理帳房,你們意下如何?”

  “管理帳房?”趙秀兒一臉的驚訝,她身邊的兩女同樣是一副吃驚的樣子。帳房,相當于地球上的財務處,掌管著一個商業團體所有的金錢出入。一般管理帳房的都是商家的親信之人,而我卻是讓僅僅見過一面的三人管理帳房,這怎麼能夠不令她們驚奇無比呢?

  不過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卻是十分恰當的。首先,我在這個世界並沒有信任的人(本身這些人就是我發展的對象)。若是我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麼肯定會自己掌管帳房,畢竟依照“中華貨運”的經營模式,資金的流通十分地單一。

  按照我的計劃,“水費”是一個月一收(參照地球上的水費結算),我完全可以自己去收帳。而支出部分,也很簡單,除了陸續添加新的馬車之類的設備之外,也就是平時的薪金支出罷了。我完全一個人可以將所有的工作幹完,雖然這樣麻煩了一些。

  只不過擁有著幾百萬金幣巨款的我對這些小錢並不怎麼在意。更受到地球上那種管理理念的感染,認為只有發揮手下員工的積極性才能更好地管理好企業。老板嘛,就是需要享受的。所以,將這一職能分割出去就顯得理所當然了。

  當然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現在需要的並不是金錢本身,而是人才。在地球上,“人才”這個概念被炒了又炒,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人才”的重要性。現在我是一個孤家寡人,身邊的人才基本上沒有,所以我得自己培養,依靠自己所具有的遠遠超越這個世界的先進知識,培養幾個出色的財務人才,那不是小兒科的事情嗎?

  “可,可是我們不懂得記帳啊?”猶豫了一下,趙秀兒聲如蚊鳴地道。

  “呵呵,這不要緊,只要你們識字就行了,其他的東西我可以慢慢地教你們。”

  “啊,這個我們會的,歐陽先生教過我們認字的。”趙秀兒驚喜地道,眼睛亮閃亮閃的。這個時候,我覺得面前的這個趙秀兒實在是很可愛。

  “那就行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開始教你們一種特殊的記帳方法。”在心裏,我是很感激歐陽先生的。這個以教育天下人為己任的書生,能夠免費地教授願意學習的孩子這一點,放在我們地球上肯定會被加上一個“教育家”的頭銜。只可惜,在這個世界,歐陽先生的這種行為歸納為一個字,那就是“傻”。

  讓我有點好奇的是,一直以來支持歐陽先生將自己的志願繼續下去的錢財來自哪兒。據歐陽先生自己介紹,他原本是一個因為權貴擋道而在科舉中意外落榜的書生,家中更不是那種富豪類型,從他來到“回風鎮”計算,至今已經有二十七年。

  雖然平日裏,像趙林、趙齊這樣仍然留在“回風鎮”的年輕人會感念歐陽先生的教授之恩,會時不時將自家的一些吃食勻出那麼一點來。可是大家也知道,即便能夠勻出來,又能有多少,能夠湊成一頓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而據我平日裏觀察,歐陽先生的吃食大部分還是來自自家,他那石質的米缸好像沈萬三的聚寶盆會不斷地冒出大米一樣,永遠也不見底。

  這還不是最大的可疑之處。令我真正驚訝的還是他本人給我的感覺。從第一次見他開始,我就感到他身上有著一種奇特的氣息。不過那不同于我對武者或術者的感覺,好像是兩者兼而有之,有好像兩者都不是。

  早在幾個月之前,對其有了懷疑的我,就開始不定期地在半夜裏對其進行窺探,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沒有看出任何的破綻。勞而無功的我,果斷地放棄了這種探測,畢竟只要他對我沒有敵意就行了。

  閑話休提,還是回到正文。

  有了歐陽先生為趙秀兒等人打下的文字基礎(大陸通用字和青原文字),我的教學簡單得多了。

  我將阿拉伯數字引入到這個世界。0,1,2,3,4,5,6,7,8,9,這十個數字並不難記,有著良好文字基礎的趙秀兒三人花了兩個小時就已經將它們全部記住,並且能夠靈活地將“大陸通用字”和“青原文字”中代表數量的數字進行代替了。

  在此過程中,三人充分了解到用阿拉伯數字替代另外兩種文字的數字所帶來的便捷性。

  等到三女可以用阿拉伯數字記數的時候,也到了晚飯時分。有了三女的存在,我當然不會自己動手做晚飯了。充足的食材讓三女有了發揮所長的機會。

  不得不說,她們做出來的飯菜比我做出來的好了不少。唯一的缺點就是做法很單一,四份菜式居然是同樣一種做法,讓我有點郁悶。不過這也不能怪三女了,這個世界的飲食水平固然已經很是發達了,可是像“回風鎮”這樣的窮地方,幾乎連吃飯都有問題,哪有精力來進行飲食的多元化?

  而凡是對做菜很有一套的人,早就離開這個地方了。畢竟這個世界的廚師,算是有一定地位的,據歐陽先生介紹“青原帝國”皇宮之內禦廚就擁有著“子爵”的爵位。由此可見,即便是廚師,水平達到了極至,也可以出人頭地的。

  (當然在晚飯之前,三女中的一個回去通知三人的家裏,通報了她們的情況。不然我想三家的長輩肯定會沖到我家中,指著我的鼻子罵娘。)

  四樣菜式,卻只有一類味道,這讓我很是遺憾。不過三女卻是吃得津津有味,我想要是自己不在一邊的話,三女的吃相絕對不像現在這樣文雅。不用猜想,在平時三女絕對吃不到這樣豐富的菜式;同樣理所當然地,其中那碟“紅燒羚羊肉”成為三女照顧最多的一個菜式。

  飯後看著清潔得好像剛剛洗幹淨的木碟,我鼻子一陣發酸,好容易才將眼中滋生的濕潤給逼了回去。

  沒有去注意三女發現這一事實之後因為羞扃的滿臉通紅,我一臉嚴肅地招呼很快就清洗完餐具的三女繼續自己的教學。

  在用剛開始的一段時間來鞏固三女的阿拉伯數字基礎順便消除三女心中的那一份尷尬之後,我正式阿拉伯數字的“加法”傳授給三女。

  畢竟是剛剛接觸阿拉伯數字,剛開始使用的時候,三女還本能地將阿拉伯數字轉換成大陸通用字和青原文字數字。這種情景讓我想到了當年自己學習英語時候的情景,那個時候不管是翻譯句子還是其他,我都會將英語和中文進行轉換。也正是因為這個中間過程,我學習英語的時候困難重重,直接導致原本其他功課還算可以的我只能和大學絕緣。

  那時候,我也像別的學生一樣對于英語這一門外語充滿著抱怨。也像別的學生一樣,對國家的教育政策表示不滿,抱怨為什麼一定要我們去學習英語以適應世界而不是別國的人來學習漢語?更對社會上的那種興起的沒有英語等級證書就找不到工作的社會風氣大罵不已。

  可是誰能夠想到,在幾年之後,原本那個在班級中乃至整個學校中英語分數名列末尾的沒有語言天賦的差生,會像現在一樣掌握兩門外語,並且其中的一門大致地達到了精通的程度?

  這種情況無疑是以確鑿的證據反駁了當初那個給我下了“沒有語言天賦”的英語老師的話,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情況不同了,我恐怕已經不能夠回到地球了,這一切都是空的。

  忽而,我想起了地球上的家人。年邁的父母,不知道在證實我的消失之後會怎樣的傷心欲絕;體弱多病的姐夫,會不會因為失去了我的經濟援助,使得原本已經穩定下來的病情再次惡化?可憐的姐姐,面對著喪失親人以及家庭的沉重負擔,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去?

  ……

  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濕潤了面龐。

  “岳,岳大哥,你怎麼了?”耳邊傳來趙秀兒那關心的聲音,讓我從痛苦的思緒中清醒過來。

  看著一臉擔心的趙秀兒,我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擦去臉上的淚水,道:“沒有什麼,想到了一些傷心事,我們繼續吧。……”

  雖然趙秀兒三女很聽話地聽講,但是很快地我自己就沒有了繼續充當老師的興趣,簡單地給三女講解了一些加法的要旨,然後將前天趕出來的關于加法的書稿交給三女,讓她們回去自己好好複習,過幾天我要檢查她們的成績。

  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三女,我心情沉重地回到自己的臥室,呆呆地看著石質天花板,腦中胡思亂想,一會兒想念在地球上的親人,一會兒又擔心他們現在的境況,最後在淩晨時分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日記 第十六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三年四月二十八日。

  大陸曆205年一月一日,天降大雪,氣溫估計在零下十度左右,更兼寒風大作,對“回風鎮”乃至整個“臨風行省”的居民來說,絕對是一個苦難日。人們所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呆在家中。

  冬天的“回風鎮”會有如此的惡劣天氣我是想不到的。當初僅僅是大概地知道“臨風行省”的氣候將夏熱冬寒發揮到了極至,可是親耳聽到和親身感受到那是全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看著屋外那深達一米的大雪,感受著即便以我的強悍身體仍然有點吃不消的寒冷天氣(最主要是我僅僅穿著睡衣),我只能縮縮脖子,再次退回了溫暖的臥室。臥室中的那根據地球上設計出來的暖氣系統,讓整個臥室像春天一樣溫暖,也讓我遠離了寒冷。

  身體的寒冷是驅除了,可是精神的寒冷卻是盤旋不去,因為今天是“青原帝國”乃至整個大陸的新年第一天,也是家人團聚的日子。整個大陸,估計除了必須堅守崗位的士兵之外,所有人都躲在家中和自己的親人和和樂樂地相聚在一起。

  而在這個世界孤身一人的我,現在卻只能羨慕地聽著凜冽的寒風傳送而來的歡聲笑語,再次一個人品嘗心頭的那一份孤寂,思緒也慢慢地回想起之前三個多月的事情來。

  和趙齊他們約定的三個月時間過去了,在十天之前兩支人馬准時回來了,然後分別向我彙報各自所取得的成績。

  趙齊這一隊人馬,從剛開始的購買“馬車”以及“風行獸”,到後來的各條運輸路線的探測、人員的選擇等等,很好地完成了我交代的任務。

  而趙林這一隊人馬,相比較起來所取得成績要差一些。不過這也不能怪趙林他們,畢竟現在的“中華貨運”根本沒有什麼名氣,僅僅是“颶風城”開辦幾個月的小商鋪罷了。

  雖然趙林他們很努力地去說服那些運送河水的負責人,可是卻困難重重。若是從權貴本身來說,讓我們幫忙運送河水,所需要耗費的錢財當然會節省下不少。只不過以趙林他們的身份當然不可能接觸到那些權貴,所以只能找上那些管家之類的負責人。

  可是呢,運送河水這件事情對管家等下人來說,同樣有著利益存在。或許一次運送並不能給那些人帶來多大的好處,不過長久積累下來,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而我們則是要從他們手中搶去這一份利益,對方肯定不會答應了。也正是因為這種原因,趙林他們還遭到了某些人的毆打。

  所以,趙林他們最後只聯系到百分十左右的權貴之家,而且因為運輸隊還沒有正式成立,僅僅是口頭上定下協議罷了。估計等再次上門的時候,對方反悔也說不定。

  而更加不巧的是,今年年底,連續地幾場罕見的大雪下來,使得原本很是缺水的“臨風高原”一下子變得水份充足起來,就是地面上的莊稼也是因為這些雪水煥發出勃勃生機。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未來幾個月那些權貴家庭肯定不會為缺水的事情而煩惱,因為雪水在青原人的眼中那是比河水更加潔淨的水種。一旦面臨大雪,那些大戶人家都會讓下人准備好無數的水缸接雪,在未來一兩個月之內,估計不會出現缺水的情況了。

  而這幾場大雪同樣給普通的百姓帶來了大量的飲用水,更帶來了明年開春豐收的希望。我在下雪的當天也讓趙齊等人准備了無數的水缸接雪,可是現在又有什麼用呢?想來想去,除了在那些大戶人家用光了雪水之後出售雪水之外,沒有其他的好辦法。只不知到時候會不會再次出問題。

  于是我的計劃暫時只能擱淺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做生意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我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呢。

  不過在這三個月當中,並不是沒有好事情。甚至可以說還不少。

  首先,我成功地用三個月時間教出了三個精通加減乘除四則運算法則的財務人員。用三個月的時間完全地掌握這些東西,我不得不說趙秀兒三人的聰明。甚至我猜想這個世界的人在智商上要普遍高于地球人。

  我這樣說是有確鑿證據的。其中一個就是“回風鎮”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居民掌握著青原語以及大陸通用語這兩種語言,這些人當中還有人懂得其他的幾種語言。

  本身懂得整個大陸所有語言的歐陽先生不算,在“回風鎮”居民當中,有一個人掌握了五門語言,七個人掌握了四門語言,至于掌握三門語言的則是達到了三十多人。這些恐懼的數據,讓我吃驚不已。聯系這些,我對三女用三個月精通四則運算法則也就不怎麼奇怪了。

  有了這麼三個同樣將我所知道的一些簡單的財務知識弄得通透的優秀財務人員,只要我的商鋪正式建立起來,就可以將帳目弄得清清楚楚,一個人承擔十個普通的帳房先生的工作量也是不在話下。

  其次,就是我在三個月之中終于將陶瓷給燒制了出來。根據不同的土壤,我總共燒制出三種顏色不同的瓷器。其中一種潔白的沙泥燒制而成的瓷器像白玉一樣潔白,在陽光之下灼灼生輝。可以想見,一旦推出,絕對引起整個世界的轟動。

  當然我這樣寫寫很容易,可是在具體的燒制過程中卻是有著無數的困難。有的土壤,一燒就會碎裂;而如何找到燒制瓷器的正確溫度,更是讓我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以及精力。

  可以說,這三個月時間中,被廢棄的陶瓷碎片加起來需要用噸這個重量單位才能計算清楚。

  現在已經略有成績的我,准備向混合型土壤以及瓷器繪畫方面發展,希望將原本對這個世界來說就已經十分出色的單一色調的瓷器變得更加豐富多彩。

  而有了瓷器,打心眼裏我就不准備仍然在運送河水方面進行發展了。之前的失敗,就當作一次磨練好了。

  第三個成果,則是我和趙秀兒之間的。

  看到上面那句話,恐怕很多人都會以為我和趙秀兒成了戀人。說實話,我在心裏是很想,畢竟我現在已經二十七歲了,若是還在地球上我也算是大齡青年了。

  對趙秀兒,我是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具有了好感,當然這裏面有著趙秀兒那秀美的容貌因素。隨著和她的慢慢接觸,我對善良、天真的趙秀兒就越發喜歡了。加上自己對親人的想念,從心理上想找一個親人來慰藉那一份苦悶。

  只不過三個月時間實在是太短了,而趙秀兒本身在感情的問題上直如一張白紙,使得我們之間仍然處于彼此具有好感的階段。

  但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畢竟在這個沒有任何親人的世界上,有一個整天親切溫柔地叫你岳大哥的女孩在身邊,已經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消除我心中那一份苦悶了。至于進一步的發展如何,倒不是我所關心的。

  最後一個收獲,則是關乎在整個“颶風城”境內無比受人尊敬的歐陽先生,也是我現在的老師。

  我的住所和“清風書苑”相距不過是一百多米罷了。自從對這位歐陽先生的暗中窺測無果之後,我采用了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監聽。

  在挖掘地道的時候,我特意地將路線靠近“清風書苑”,然後悄悄地在“清風書苑”旁邊留下了一根鐵管。只要“清風書苑”有任何的聲音,都會通過這根管子傳到我的地下三層之內。

  以我的超卓耳力,即便聲音經過鐵管傳播有些失真和減弱,也不會有多少的影響。

  自從這根監聽管道設置以來,半年多都沒有任何的人聲在晚上出現。可是那一天晚上,管道中卻是傳來一個低沉的人聲。

  這個人聲,將剛剛上床不久的我驚動起來。小心翼翼地顛著腳來到管道邊上,我將耳朵貼了上去,也就此聽到了一段讓我激動不已的對話。

  “聖師,這些年來讓我好找,想不到恁居然躲到了臨風這個地方來,而且還創下了好大的名頭。我可是聽說整個‘颶風城’一大半的年輕人都接受過您的教導呢!世人根本想不到當年大名鼎鼎的聖師居然成了一個教書先生,恐怕就算是我說了出去也沒有人相信呢。”

  比我標准得多的大陸通用語,讓我很清楚地聽清楚了話中的含義,對方無疑是在說歐陽先生。而從這個人對歐陽先生的稱呼“聖師”來看,歐陽先生絕對像我懷疑的那樣不簡單,更可能是一個達到了武者顛峰的高手。

  想到這裏我就激動起來。在安定下來之後,我就開始尋找學習這個世界的武功。可是這個世界,想要學到武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規的學習途徑是通過由國家開辦的“武者會館”(“術者會館”)報名學習。只不過這些由國家開辦的機構所傳授的僅僅是最初級的功法,而只有這些基礎功法達到了很高的級別之後才能教授高級的內容,所以基本上有兩個小錢的人是不願意去學。

  另外一個方法,就是一些私人開辦的“武者會館”(“術者會館”)。在那裏你可以學到相對高級的功法,只不過所需要付出的費用也根據功法的等級而不同。據說在大陸上,公開教授的最高等級的一門功法是七級武者功法《排雲掌》,學費是驚人的一千萬金幣。

  而在“颶風城”這個貧窮無比的城市中,“武者會館”和“術者會館”各一家。我曾經抽出一段時間去免費學習,可是呢不知道自己沒有那個天賦還是因為自己的身體結構和這個世界的人太多,一般人學了都會有點反應的基礎功法我學了沒有半點的效果。

  由此,我博得了那兩位分別教授武功以及法術的教官的“廢材”評語,直如當年英語老師給我批下的“沒有語言天賦”的批語。

  我不是不想到其他的地方學習更加高級的功法,可是因為當時忙于瓷器的研究,所以我暫時地將這件事情擱置下來。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是唏噓不已,同時也有著濃濃的擔心,若是以後自己都不能學會武功或者法術,那麼自己的安全堪憂啊。

  腦中轉過千百個念頭,我重新將注意力投注在監聽管道上。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那個低沉的聲音我渾身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不是對危險的預感,而好像是一種本能地威脅感覺。

  “血狼,你還是那麼雞婆。”歐陽先生那熟悉的話語不緊不慢地傳來,聲音中透著一股從容不迫:“要是你的武功有你嘴上功法的一半,我恐怕也不是你的對手。”

  不用說,能夠這麼自信說出這些話的歐陽先生肯定十分強大,就是不知道他到底修煉的是什麼。

  “你,哼!”那個“血狼”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陰沉地道:“聖師,看在你當年也是超越九級的武者份上,也不跟你廢話,乖乖地交出《萬重訣》,我就當沒有見過你。如若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你的下落,恐怕你今後是休想安安樂樂地過日子了。”

  《萬重訣》?武功秘笈?霎時間,我的血液沸騰起來。不用說,既然這個“血狼”為了這本《萬重訣》連歐陽先生這個超越九級的武者都個叫板,那麼它的價值絕對比歐陽先生這個人本身都誘人。

  若是我得到了這本《萬重訣》,會是怎麼一個樣子?強橫的肉體加上強大的武功,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得?

  “難道到現在你還相信《萬重訣》在我手中嗎?若是《萬重訣》真地在我手中,經過二十年的修煉,我早就是天下無敵了,還用得著窩在這個鬼地方嗎?”

  我有點傻眼。假消息?我靠!我XXYY!讓我白歡喜一場。不過打心眼裏,我還是希望歐陽先生有《萬重訣》這本秘笈的,也只有這樣我才有好處可得嗎?雖然這裏面還有一個如何從歐陽先生手中得到《萬重訣》的難題存在。

  一陣久久的沉默。那個“血狼”好像接受了歐陽先生的解釋,我只能聽到“血狼”那輕微的喃喃自語,估計這家夥失望得很了。

  不過下一刻,“血狼”那陰沉的聲音卻是隱含著怒火:“差點被你蒙混過去了。嘿嘿,我記得當年你好像被‘武邪’那個老家夥在背上印了一掌吧?別的人不知道‘武邪’那‘火雲掌’的特性,我卻是清楚的。當時的你肯定是毒火入體,那種毒火除非你死去就會糾纏你一輩子。嘿嘿這樣的情況下,你當然不可能修煉《萬重訣》了。哈哈,原來現在你是外強中幹啊!再說一遍,交出《萬重訣》,我可以饒你一命。”

  呃,這個轉變好像有點大了。剛剛還占據上風的歐陽先生馬上處于絕對的下風,這一點從“血狼”前後兩種不同的威脅就可以看出來。

  若是真像“血狼”所說的那樣歐陽先生身具毒火,那麼他就危險無比了。

  歐陽先生沉默下來,好像是默認了對方所說的話。接著一聲聲的叱喝聲響起,巨大的打鬥聲即便不通過監聽管我都可以清楚地聽到。

  當時整個“回風鎮”都被這邊巨大聲響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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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寰宇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49 | 顯示全部樓層
  日記 第十七頁


  (承接前頁)

  很多人都衣衫不整地從被窩裏跑了出來,其中也包括我。

  當然不同于我急欲看一場兩大高手之間的驚天之鬥,“回風鎮”的百姓則是將那巨大的聲響當作了地震,甚至于在匆忙之間忽略了地震的最大特征是地面的震動,而不是單純的巨大聲響。

  以我的速度,從我的臥室到“清風書苑”,滿打滿算,最多也就是十五秒的時間罷了。不過在我來到已經破爛不堪的“清風書苑”的時候,連個鬼影都沒有,有的只是斷壁殘垣。

  我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同樣沒有任何的發現。這就比較奇怪了,因為“清風書苑”周圍的視野十分開闊,除了我的別墅之外,只有少數的幾幢小建築。以我的眼力,幾千米方圓可以說是一路了然。

  可是呢,在這個範圍之內我沒有發現任何人類身影。相同的時間之內,我跨越近一百五十米的距離,可是對方卻是超越了上千米,這是怎樣的恐怖速度?難道這就是超越九級武者的實力?

  我心頭惴惴,看到周圍已經開始出現“回風鎮”的居民身影,我趕緊以極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別墅,然後重新裝模作樣地走出大門,在其他人的眼中先一步來到“清風書苑”,似模似樣地拿著油燈觀察起現場的環境來。

  隨著圍觀的居民越來越多,我不得不應付這些人層出不窮的問題。可是我一個僅僅比他們早來幾步的人,怎麼可能知道更多的東西呢?所以,我只能用“聳肩”以及“不知道”來回答眾人的問題了。

  人群終于在兩個小時之後完全散去。這個時候,之前已經先一步回到家中的我卻是重新鑽了出來,目標直指成為廢墟狀的“清風書苑”。

  按照之前那個“血狼”和歐陽先生的對話,我幾乎可以肯定《萬重訣》就在歐陽先生手中。按照我的推測,“血狼”的到來肯定是十分突然的,那個時候沒有半點准備的歐陽先生勢必不可能未蔔先知地將《萬重訣》隨身攜帶。

  如此,《萬重訣》很有可能還留在“清風書苑”中。現在歐陽先生和“血狼”全都不在,不正好方便我進行尋寶活動嗎?!

  于是在那個夜晚,一個黑衣人在“清風書苑”的殘垣斷壁不斷地翻找著東西,直到淩晨的六點左右。

  近兩個小時的徒勞無功,讓我很是沮喪,同時對于超越九級武者的實力向往不已。“清風書苑”固然不大,可是以兩人之力就這麼將其破壞得不留下一米見方的完整物體,這是多麼強大的實力!

  沮喪是沮喪,但我卻沒有完全放棄。“清風書苑”的坍塌以及歐陽先生的失蹤在接下來的幾天之內成為“回風鎮”乃至整個“颶風城”最熱門的話題,畢竟歐陽先生在二十年內教授的學生可是不少。

  在人們各種對那晚所發生的事情的猜測中,有幾種經典的論調。其中一種應該是來自于對歐陽先生十分尊崇的人口中,他們的說法是歐陽先生功德圓滿,在那一晚飛升仙界了。至于“清風書苑”,則是因為禁受不住仙力的四溢而坍塌了。

  還有一種論調極力地對歐陽先生進行詆毀,說什麼歐陽先生應該是一個金盆洗手江洋大盜。那一晚仇家前來,雙方之間戰鬥程度無比地劇烈,以至于將整個“清風書苑”摧毀了。這個論調肯定是出自那些平時和歐陽先生交惡的居民了,不過從事件本質上來說,也只有這種說法和真相最為接近,只不過在具體的身份上有了一些偏差。

  最後一種主要論調則是“地震”。據我所知,那是一些被那晚的巨響弄得很是狼狽的居民做出的判斷。他們堅持地震,當然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以及削弱之前他們那種狼狽的景象,理由同樣是充分無比,也只有“地震”才會造成“清風書苑”這個樣子。

  有個老人還信誓旦旦地稱,他早年在東南沿海“游曆”(其實是打工)時就看到過地震的景象,和“清風書苑”的樣子一模一樣。至于其他人提出的既然是地震,那麼歐陽先生又在哪裏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場地震,歐陽先生恐怕不會憑空消失吧。對此,某人也只能支支吾吾難以回答了。

  關于歐陽先生以及“清風書苑”的話題受到人們的廣泛關注,不過一個話題再怎麼火熱,總有熱度消退的時候。事實上,僅僅幾天時間,已經很少人再談亂這件事情了。

  對于“回風鎮”乃至周邊的一些小鎮的人來說,“清風書苑”的坍塌以及歐陽先生的消失就意味著很多孩子再也無法接受免費的教育了。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人能夠學到知識的。從某種程度上說,知識特別是那些先進的知識,是權貴階級才能夠學到的東西。普通人,恐怕光是學費就已經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更何況很多學校,對學生的出身要求也很高。

  ——當然,還有著無數的其他的不看出身收費也比較便宜的私塾之類的教育機構。只不過在那裏,你所能夠學到的東西實在是少得可憐,幾乎不能夠對進行如此類型學習的人有多少的幫助。

  知識,是普通人提升自己的身份以及收入的主要手段之一。別看“颶風城”本身一窮二白,但是從歐陽先生那裏接受良好的教育並且出去闖蕩的人,只要不是特別的背運又或者實在不適應社會這個大染缸,都能夠做出一番小小的事業。雖然這一份事業在那些權貴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但是想要做到養家糊口卻是已經足夠了。

  所以,對于歐陽先生的失蹤,大部分的居民懷有一種思念、惋惜乃至悲傷情感的。而正是接著這一股思潮,我提出了重建“清風書苑”的口號,並且准備親手將“清風書苑”進行還原。

  歐陽先生不在,“清風書苑”存不存在沒有任何的分別。我提出這樣的口號,並且親自建造“清風書苑”,根本的原因還是找到極有可能存在于廢墟中的那一本《萬重訣》。在沒有完全確認《萬重訣》不存在于“清風書苑”之前,我並不想就這麼放棄。

  像我所想的那樣,前來幫助我的人寥寥,就算是有人熱情地前來,也被我婉拒了,拍著胸脯保證“有我已經足夠了”,如此只剩下我一個人慢吞吞地進行著那一份好像永遠沒有完結的工作。特別是有好幾次,鎮上的居民看到我行為很是奇怪,好像每一件垃圾都能夠引起我極大的興趣,看了又看。

  對此我的解釋是,本人也是歐陽先生的學生。現在歐陽先生失蹤了,而且還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了,所以我想看看那些垃圾中有沒有什麼值得作為紀念物的東西。

  ……

  整整四天的垃圾清理工作讓我收獲很是豐富,歐陽先生那近千部藏書,已經全部被我搜羅了起來,還有一些大致保存完好的事物,也都依次進了我的地下三層之內。

  接下來就是看那些書籍又或者其他的事物之內有沒有《萬重訣》的存在了。很快地,我將那些除書本之外的物件拆了一個七零八落,卻沒有半點的收獲。于是我不得不將視線放在了那近千部藏書上面。

  不得不說,想要從那些藏書中找出可能根本就不是常規存在的《萬重訣》,絕對是一門繁重的工作。

  回想自己曾經所知道的種種隱藏真正秘笈的方法:文字的特殊排列,夾層,水淋,火燒等等等等,凡是能夠想到的我都用上了。只不過這樣的細致挑選,也意味著我即便花上一年的時間也不一定能夠將那近千部藏書過一遍。

  不過世事總是難料,就在我為那種無聊又枯燥的工作頭痛不已的時候,意外就在那個時候產生。

  那一天“民政署”的那個相熟的員工前來送當天的新鮮蔬菜以及肉類,恰好我的零用錢已經用光了,所以我就進入了地下二層從那鑲嵌在牆壁之內並且用一米見方的石塊作為填充物的土制保險箱中那幾張銀券。

  可是就在我揭開了那幅山水畫,徒手將石塊從牆壁之內抽出之後,赫然發現在原本儲藏的那些銀券已經不翼而飛了,取代它們位置則是一本書,上面赫然寫著“萬重訣”三個青原大字。

  半年多時間,我在學習“大陸通用語”的同時,也學習了青原文字。當時的我並不認識“訣”這個字,可是看到“萬重”兩字我就立刻想到這些日子來一直尋找的《萬重訣》。

  在意識到它就是我辛辛苦苦尋找的《萬重訣》的時候,我口中不由自主地發生一聲驚叫。立刻地,我想要捂住嘴巴,可是當時的我手中還拿著那塊兩百多斤的巨石呢。于是理所當然地,石塊狠狠地砸在書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那個送菜小 的聲音:“岳先生,您沒有事情吧?需不需要我幫忙?”

  “啊,沒事沒事,我不小心碰到了一只箱子,一會兒就好,很快就好。”說話的同時,我趕緊將石塊重新插回去,然後將山水畫恢複成原狀。接著從地下三層中那個位于地道中的保險箱中拿出了一張一千金幣的金券塞入懷中,然後匆匆回到地面。

  看到那個小 在門口有點擔心地張望著,我微微松了一口氣,邊走邊笑道:“實在抱歉,剛才看了一下自己的錢箱,嘿想不到自己的錢差不多要用光了,現在我只剩下一張一千金幣的金券了。看來需要麻煩你和我去一趟錢莊了,我需要兌換一些銀幣。”

  聽我如此說,那個“民政署”的小 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不過在看向我手中那張金券的時候,雖然僅僅是一瞥而過,可是我仍然感覺出其中的那一份貪婪。一千金幣啊,對普通人來說,那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巨款。

  感受到對方的那份貪婪,我反而松了一口氣,因為這很好地說明了自己的解釋完全得到了對方的認可。至于這家夥可能會對這一筆錢抱有不好的念頭,我是一點都不怕。以他一個普通人,怎麼也不是我的對手。若是在夜裏行動,很有可能連我的那些陷阱都躲避不了。

  匆匆忙忙兌換了一口袋銀幣然後在那個小 的複雜眼神中回到家中,我緊鎖大門,更將地下二層的石門放下。

  平息了心髒的那一份劇烈跳動,我深吸一口氣,然後重新打開了保險箱,再次見到了那本《萬重訣》。

  在將右手伸向《萬重訣》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在那些武俠和電視劇中,這樣的秘笈一般的都有著某種禁制。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毒”。

  雖然在之前前往錢莊的路上我已經大致地猜到了這本《萬重訣》應該是歐陽先生放在我的保險箱中的,可是萬事小心為上,畢竟我和歐陽先生的關系還不到那種生死論交的程度。誰知道歐陽先生會不會只是留下一本假的秘笈用來吸引和暗算對這本武學秘笈垂涎的“血狼”等人?即便我這樣猜想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味。

  于是我縮回了右手,然後戴上了前些日子由趙秀兒幫我縫制的一雙用來禦寒的黑熊皮手套,小心翼翼地將《萬重訣》拿起。

  因為戴了厚實的熊皮手套,我花了好幾秒鍾的時間才將《萬重訣》翻開,然後看到了扉頁上面的一段文字:

  岳海,當你看到這些話的時候我已經離開“回風鎮”了。想必在那一晚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是當年被“青原帝國”的先帝禦封的“聖師”。

  我並不想瞞你,因為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就好像到我寫下這些話的時候仍然看不穿你一樣。從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感覺到你具有一種特殊的氣質,想必你也有這種感覺吧。

  這是我在超越九級之後所具有的一種能力,可奇怪的是,經過半年多的暗中觀察,我除了發現你具有極為出色的身體之外,沒有半點的元力,甚至連一個武者都算不上。原本我還准備在和你更加熟悉之後再和你開誠布公的。

  可惜,時不我待,因為你現在手中的這本據稱可以讓人突破武者的境界進入仙人境界的武學秘笈《萬重訣》,我不得不在享受了二十年的平靜生活之後再次進行逃往生涯。我相信這本《萬重訣》在你手中比爛在我的手中好得多了。我是與這本《萬重訣》無緣了,希望你能夠學會這本《萬重訣》,以填補我這二十多年來的遺憾。

  好了,時間不多,那個“血狼”的鼻子像狗一樣靈敏,我需要離開了。對了,離開之前我拿了你的一些銀券,你應該不會在意吧?

  我想你是不會的,畢竟對你藏在最下層的金券以及珠寶來說,這些銀券實在不算什麼;我也相信你不會眼巴巴看著我這個曾經的“先生”在逃往生涯中還要為金錢的事情而費心吧?最不濟,這些銀券就算是你買下《萬重訣》的費用了。

  就這樣吧,以後若是有緣再見了。希望到時候的你已經成為一個大陸聞名的強大武者,熱切期盼這一天的早日到來。

                       ——歐陽清風

  






  日記 第十八頁


  (承接前頁)

  看完上面的那些文字,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

  按照歐陽先生留下的文字,他是將我除了身份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探察清楚了,甚至那根延伸到“清風書苑”的用于監聽那裏動靜的鐵管也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然他絕對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說我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過說實話,在看到歐陽先生留下的文字的時候,我確實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當然現在的我清楚地知道歐陽先生的真正身份,早在三十年之前就已經超越了一般的九級武者,被“青原帝國”上一代的皇帝禦封為“聖師”,擔任現任皇帝近三年老師的歐陽昊天,曾經被現在的皇帝陛下封為“國師”,更是“青原帝國”著名的世界“歐陽世家”的上代家主的三弟。

  不管是哪一個身份,在“青原帝國”乃至整個大陸都是響當當的。可是呢據說,在二十五年參加了一次圍攻“狂魔”來自于皇族的林悲風的行動之後,這位強勢人物就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內。

  關于歐陽先生當年失蹤的原因,有無數種猜測,但是沒有一個能夠和真相接近的。而從之前我所聽到的“血狼”和歐陽先生的對話,以及歐陽先生留下的文字,我大致地作出這樣的一個猜測:

  那就是,當年和“青原帝國”的一眾高手圍攻以殺人為樂的“狂魔”林悲風,雖然最後成功地將林悲風幹掉,可是呢《萬重訣》卻是隨著“狂魔”林悲風的死亡而重現人間。

  據說可以讓武者由武入道,成就仙人偉業的《萬重訣》,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新的焦點。很可惜的,當時的歐陽先生以其強橫的身手和對成仙的憧憬得到了《萬重訣》,但無數高手的截殺也同時來臨。

  在那個過程中,歐陽先生受了“武邪”一記“火雲掌”,邪火入體,以致于不能夠修煉《萬重訣》。加上可能存在的來自皇族方面的原因,使得歐陽先生開始了那種半隱居生活,直至“血狼”這個同樣參與了圍攻“狂魔”林悲風一役的高手找上門來。

  歐陽先生當然不願意將《萬重訣》交給“血狼”等人,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將其交給了我這個“學生”,並且順便借用幾百萬的銀幣花花,省得在逃亡的路上還需要靠吃霸王餐來為生。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之後,我興奮起來,心情激動地緩緩翻開下一頁,然後看到了一頁頁的青原文字以及一張張元力修煉圖以及武功圖。

  那些青原文字,我只能夠認識一小半。不過這不要緊,這個世界已經產生了系統的字典。對照字典,我將《萬重訣》翻譯成了大路通用字版本,然後又翻譯成漢化版。如此,《萬重訣》至關重要的修煉元力的口訣,只有我一個人看得懂了。

  不過看得懂並不意味著能夠學會。翻譯成漢語之後艱澀的語句,讓我不得不重新參考幸好還沒有銷毀的大路通用字版本,然後不得不再將視線轉向原版的《萬重訣》。

  但是對青原文字一知半解的我,在悶頭悶腦地研究了半天之後,最後不得不宣布自己對心訣的體會等于零。

  既然無法在心訣上取得成果,那麼我就在開始在直觀的元力修煉圖上尋找靈感。

  說實話,九幅元力修煉圖真地很直觀,同樣參透了經脈以及穴道的元力修練圖上,詳細地標注了元力運行路線,甚至連代表方向的箭頭都畫出來了。只要不是白癡,按照上面的元力運行路線,就可以進行修煉了。

  我當然不是一個白癡。相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我比大多數人都要聰明,雖然這是因為我多了無數的來自于地球的先進知識。

  可是呢,或許真地應了當初那個給我下了“廢材”批語的教官的詛咒,在接下來的實踐中,我固然是努力地按照第一幅元力修練圖的元力運行路徑和方向,並且參照自己理解的心訣的基本意思,努力地幻想丹田處有一股虛幻的氣流開始逸出,聽從我的命令沿著標准的運行路線向著全身流淌回複再流淌再回複……

  整整十二周天,我停了下來,重新將那根本不存在的元力納入丹田,結果卻愣是沒有半點的效果。身體依舊,人依舊,要不是自己強悍的身體恐怕盤坐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我已經被雙腿的酸麻感覺所占據了。

  如此相同的幾天之後,我不得不停下了這種徒勞的舉動。別以我我的毅力不夠,不能夠繼續堅持下去。根據我了解的關于元力修煉的基本知識,一般人修煉元力都會在十二周天之後有所反應。

  比如修煉火屬性的元力的人,即便沒有產生實質的元力,也可能會感覺到全身暖樣樣的,精神更是比之前好上很多。

  又或者修煉冰屬性的元力的人,就可能感覺到整個人清爽無比,將所有的疲勞全部消去。總之,像我這樣幾天修煉下來都沒有半點效果的人,確實可以稱之為“廢材”了。

  在我確認自己真地和《萬重訣》沒有緣份之後,我有遭遇到了生意上的失敗,可謂是打擊連連。

  于是在發放了豐厚的薪金之後,我讓趙齊、趙林等人回家准備過年的事情。至于我自己,則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不是還需要吃飯,恐怕無比沮喪的我將所有的時間花在睡覺上了。

  時間不緊不慢地流逝,終于到了大陸曆204年的最後一天。雖然昨晚,和我關系已經十分不錯的趙秀兒偷偷地來到我的家中將自己家裏過年用的一些物事和菜肴拿給我,並且陪我了我好幾個小時,不過這絲毫不能掩蓋我心頭的那一份寂寞和孤獨。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真正體會到以前那平常之極而又顯得理所當然的新年是如此的可貴。聽著遠處傳來的歡聲笑語,我只能用回憶來沖散心頭的那一份惆悵。

  不過很快地,我就無法保持這種悲苦心情了,因為在接下來的時間中,一個個的拜訪者前來。

  首先到來的還是趙秀兒。聽到敲門聲,我趕緊給自己套上了外套,然後來到大門處,透過那自制的“貓眼”向外看了一下。

  已經熟知那塊小小的“神奇”之極的透明水晶的功能的趙秀兒在門外對著貓眼作了一個俏皮的鬼臉,讓我滿腔的苦悶瞬間消失不見。

  心情愉快地開了門,入目的是趙秀兒那紅彤彤的臉蛋。看著趙秀兒那雙仿佛可以說話一般的大眼睛,我很想像昨晚一樣刮一下她那可愛的鼻子。不過我並沒有這麼做,因為在趙秀兒的身後“聳立”著一男一女。

  說實話,用“聳立”這個詞,我是考慮了很久的。因為那很直觀地表現出了當時我猛然看到這意料之外的兩人的心情。從名義上來說,我是趙秀兒的老板,趙秀兒是我的員工。以我自己的心態,是很想將趙秀兒這個員工變成自己的女朋友的。這要是放在地球上,肯定會成為眾多人談論的話題的。

  雖然在這個世界上,在貧窮無比的“回風鎮”,若是像我這樣英俊(算得上吧,畢竟身體異變之後確實比以前英俊很多,而我本來也不差)多金大方(這一點從我支付的薪金上就可以看出來)真地看上他們的女兒,估計兩位老人肯定整天樂得合不攏嘴。

  可是就自己來說,基本上還保持著地球上的生活習慣以及觀念的我,總有一種騙了別人家女兒的感覺。

  當然這也就是趙秀兒的父母趙三基和劉美秀第一眼的感覺罷了。第二眼,兩位老人則是撤去了身上的神秘光環,變得普通起來,在我的面前甚至有點恭敬。

  知道兩位老人如此作態的原因,我並沒有太過奇怪,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有錢有權有實力的人才會受到別人的尊敬。而我不管怎麼說,總歸是占據了其中的“有錢”這一點,這已經足夠讓兩位普通的老人對我表達那一份敬意了。

  更何況,對趙秀兒以及其他的兩女,我不但教給她們管理帳目的知識,更是支付不菲的薪金,光是這些就已經讓兩人對我刮目相看了。

  實際的情況也是如此。在我熱情地將兩位老人請進溫暖如春的地下客廳的時候,兩位老人表達了心中的那一份感激,什麼對他們一家有著再造之恩之類的感激話語,那是連綿不斷,雖然事實上就是翻來覆去那麼幾句。

  聽著這些樸素卻又充滿著真摯感情的感謝,我心中泛起感動的漣漪。這就是幫助別人的感覺啊!

  在兩老繼續表達自己的感激,而我謙虛地表示“這是我應該做的”之類的時候,拜訪者再次來到,而且有一種連綿不絕的趨勢。

  趙齊、趙林等等所有被我雇傭的“回風鎮”年輕人,或自己上門拜訪,或帶著自己的父母抑或由自己的父母以及其他的長輩帶領著,前來拜訪。當然他們手裏也少不了一些禮物。

  對見識過地球上豐富商品的我來說,這些東西很是粗糙,更沒有什麼大的價值,不過那代表著眾人的一片心意。而我也對這些禮物十分的珍惜,每一件都仔細地安放在儲藏室內。

  所有前來的拜訪者,都表達了自己的祝願。當時的我有點暈暈乎乎的感覺,具體對方說了些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可是我卻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眾人那濃得化不開的祝願。

  一撥撥的拜訪者前來,隨著時間的過去,一撥撥的拜訪者也會離開,不過無一例外地那些被我雇傭的年輕人,那些屬于我的員工,卻是有志一同地留了下來,當然包括趙秀兒她們三個女人。

  大家坐在一起談論之前三個月中的收獲,更總結著三個月的曆練中的失敗教訓,並且無一例外地對計劃失敗的遺憾。畢竟花上三個月的時間到頭來卻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和一些小人物的貪婪使得全盤計劃付之東流,誰都不會高興。

  這個時候,我反倒是勸解大家,目光要遠一些。

  “表面上看我們這一次的計劃是失敗了,可是實際上我們卻是收獲不少。”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我接著解釋道:“我的祖上傳下來一句話,那就是‘失敗是成功之母’。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通過失敗我們可以找到自己身上的缺點,發現那些我們原本所不具備的能力。”

  “知道了這些東西,我們就可以去改正,去學習。只要我們將這些缺點改正了,不具備的能力掌握了,再加上我們原本所具有的優勢,想要做好一件事情還不是很簡單嗎?”

  看著眾人若有所思以及趙齊等少數人恍然大悟的神色,我繼續道:“從這一次的失敗,我們發現了自己很多的缺點,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處。現在大家能不能將這些東西找出來?”

  原本准備進行一番詳細講解的我,突然想起自己在剛剛進入“百福”受培訓的時候講師的那種引導性教學方式,那就是讓學生自己進行實踐,自己只起一個引導性的作用。只有這樣,才能充分調動學習者的主觀能動性。

  事實證明,地球上的那種教學方式是十分成功有效的。這不,我的話音剛落,眾人腦中腦筋最快的趙齊已經將這一次失敗原因當中的主要幾條說出來:

  “我先來說說。”趙齊微微一凝思,好像是在組織語言,然後在大家的注視中沉聲道:“首先是我們的優勢,岳大哥有充足的資金,這讓我們可以很好地執行這一次的計劃。而我們本身都是不怕苦的人,每一個人都希望做出一番成績來,這是我們目前的優勢。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岳大哥具有一身祖傳絕藝,這是我們目前最大的資本。”

  小小地拍了一記馬匹,然後得到我鼓勵眼神的趙齊,略微有點激動道:“可是這些不夠。首先我們缺乏人脈,沒有名氣,更沒有一個好的身份。若是換成一個子爵什麼的開辦‘中華貨運’上門和那些大戶人家談生意,就算是只派出一個身份很低的下人,也不會出現那種別人不當我們一回事,甚至對我們動手動腳。”

  “其次,我們都沒有經商的經驗,不知道怎麼選取經營項目。這一次計劃的失敗讓我想了很久,直到前幾天才發現運送河水這個項目雖然看起來很不錯,可是實際上需要解決的事情很多,遠不如選取一個普通的項目來經營來得合算。”

  趙齊坦承了自己的錯誤之處。我點點頭,暗中對趙齊的這種行為表示了贊賞。說實話在計劃失敗之後,我也進行了反思。像臨風行省的大戶人家運送河水這個計劃本身沒有什麼錯,錯就錯在沒有結合我們自己實際的情況。

  若是換成一個在臨風稍有名氣並且擁有自己運輸隊的商會,又或者換成其他在運輸、人脈等方面有一定基礎的商人,都是一個十分不錯的構想。只可惜,當時的我們一窮二白,除了資金充足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我有著一定的商業知識,知道進行一個新的項目之前的調研工作十分重要,並且也是這樣做了。但是卻沒有考慮到深層次的東西:這個世界社會結構以及其他的一些決定計劃本身能否進行的重要條件。

  畢竟這裏不是地球,也不是地球上的二十世紀末,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光是層次分明的階級劃分,就已經成為了計劃實施的巨大阻礙。

  事實上,趙齊說自己,又何嘗是在說我?趙齊因為本身的身份以及所處于的環境乃至見識,想不到這些東西還情有可原,但是我一個有著相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超卓的見識,卻仍然犯下這樣大的錯誤,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想想看過的《尋秦記》中項少龍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在古代呼風喚雨,為什麼我不可以?要說,我現在所具有的基礎比之項少龍好得多了,特別是現在得到了《萬重訣》的我,更是有了一個巨大的資本。

  我或許因為人體結構所有不同又或者其他的原因不能學習《萬重訣》,並不代表別人不能夠學。只要我將《萬重訣》傳授給趙齊等人,那麼就可以解決我一直以來所憂慮的沒有強大武力支持的情況。

  只不過,若是所傳非人怎麼辦?從趙齊等人的表現看來,他們無一例外地是具備淳樸、善良這樣難能可貴的優秀品質。可是呢,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誰知道在他們擁有了強大的武力之後,還會不會將我放在心上?到時候來一個管殺不管埋,那我不是太虧了嗎?

  或許可以通過部分地傳授《萬重訣》上面的元力心訣和圖譜的手段來限制他們的實力。只有對我最為忠心的人,我才會傳授新的修煉心訣。反正《萬重訣》一共有九部分的心訣,而且按照上面所說的,《萬重訣》九個部分可以分開來修煉也可以同時學習兩個或者多個。而只有學會全部九部分的人,才能夠真正掌握《萬重訣》的真正威力。

  另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就是單純的一部分心訣,也是分成幾重境界的,分別需要不同層次的心訣來修煉。如此,我就可以最大程度地將手下人的武力掌握在手中。

  當然,我本身所具有的身體變異,可以讓我不斷地提高,最終能夠達到怎樣一個高度還並不確定,但絕對不差就是。即便不能夠產生元力這種相當于內力的能量,也可以通過其他的途徑增強自己的實力。其中最為簡單也是最為有效的一個方法就是“封元器”。

  






  日記 第十九頁


  (承接前頁)

  所謂的“封元器”,就是一種摻雜了特殊的金屬並且由術者加持了一種“封元結界”的器具,或刀或劍。其最大的特征就是在和“元力”接觸的時候將其封印。雖然只是“封元器”附近很小一個範圍的封印,可是那已經足夠我使用這種特殊的武器來重創敵人了。

  而我所要防備的也就是在我攻擊的過程中敵人的反擊。可是經過我的了解,這個世界高手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自身元力和別人身體之內的元力的共鳴來探測別人的強弱。像我這樣的不具備元力的人,在那些武者和術者眼中也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敵人的這種忽視乃至于蔑視,就是我最大的資本。以我的速度,一旦發起攻擊,完全可以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結束戰鬥。還有,我完全讓術者將鎧甲煉制成“封元器”,那麼我就完全不用怕元力攻擊了。

  除去了元力這個因素,單純地考究力量、速度、眼力等條件,估計這個世界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我的。至于如何得到“封元器”,就需要金錢開路了。聽說能夠封印七級武者元力的“封元器”,公開售價只有一百萬金幣。

  或許有人會認為這個價格實在是十分地便宜,相對于七級的武學秘笈那一千萬的金幣實在是少得可憐。這樣人人都去買能夠封印七級武者元力的全身裝備,不就可以完全地消除元力的攻擊了嗎?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簡單。“封元器”固然可以在一定範圍之內封印元力以達到將武者或者術者的攻擊化解的目的,可是除了元力這種能量攻擊之外,元力還能產生物理攻擊性。

  另外,能夠封印七級武者的元力這個功效本身還是有著制約條件的,那就是普通狀態下。也就是戰鬥狀態下,在元力的等級因為功法的運用而提升的時候,原本可以封印七級武者元力的“封元器”就基本上失去了作用。

  更何況,到目前為止,這個世界上所能煉制的最高等級的“封元器”最高等級只有七級。所以對那些高手來說,“封元器”幾乎不能夠發揮什麼的作用。一般的時候,也只有七級以下的武者才會使用。加上,一百萬金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大多數的武者一輩子都不能夠賺到如此多的錢。

  在無法買到七級“封元器”的情況下,而其他的更低級的“封元器”所能發揮作用更加有限的情況下,使用“封元器”的武者更加少了。

  更何況在武者以及術者屆,大家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封元器”是一把“雙刃劍”。就比如“封元劍”,它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弱對方的攻擊或者防禦。可是同時,它也會影響到了己身的發揮,需要時時刻刻注意自己不受“封元劍”影響。若是穿著全身的鎧甲的話,更是將自己的元力優勢全部地消除了。

  這是一個方面。另外一個方面,眾多的武者宗師認為使用“封元器”會在一定程度上使武者產生依賴性。在武者極為關鍵的早期修煉中,一旦陷入這種情況,就會讓以後的修煉大打折扣。

  故而,“封元器”除了一些不學無術的權貴子弟又或者用來作為搏命一擊的秘密武器之外,很少人使用它們。

  不過這些對武者來說的缺點,對我沒有半分的影響。想到自己的敵人因為匆忙之間無法聚集太多的元力,然後眼睜睜看著那些元力被我的鎧甲封印自己卻是乖乖地飽償利劍的景象,我不禁偷笑起來。

  不過我的這種行為僅僅持續了兩秒鍾不到,就因為投注在我身上的幾十人的視線而嘎然而止,正在作分析的趙齊更是愕然地看著我,仿佛在奇怪自己剛才的話難道就這麼好笑嗎?

  我咳嗽了幾聲,以掩飾自己尷尬,解釋道:“剛才我想到一件喜事,所以笑了出來。嗯,趙齊,你繼續吧。”

  趙齊滿臉疑惑,不過還是聽我的話繼續自己的分析,很快結束了自己的分析。因為趙齊大部分的話我都沒有注意,所以當趙齊發完言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我的時候,我只能籠統地總結道:“嗯,剛才趙齊的分析十分有道理,不過也有一些缺漏沒有想到,不過那些都不是我們現在所能解決的,可以先放在一邊。”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缺點,知道了自己的不足,那麼我們就需要補漏,將這些我們所不具備的東西掌握。剛才我想了一下,決定暫時推遲關于‘瓷器’的計劃。在接下來的一年之內,我將提供資金讓你們出去闖蕩。”

  頓了一頓,不理會眾人的激動和不解,我繼續道:“我這樣做除了幫助你們解決生活上的困難之外,還是給你們一個鍛煉的機會,讓你們將現在所不具備的東西補足了。至于具體的發展方向,你們需要根據自己所具有的優勢來選擇。相信在一年之後各自具有了一定能力的你們再次聚集在一起,將會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到時候,我們再重新進行之前定下的瓷器推廣計劃。”

  “等會兒,除了三個女孩子,你們每一個人都會分到一千金幣的金券,這也是我現在所具有的大部分財產,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現在我問一句,你們願意出去闖蕩嗎?”

  在場的人明顯有點轉不過彎來,因為這實在是太驚奇了。之前我拿出五千銀幣來讓他們前往各地進行調查已經很令人驚奇了,畢竟一般人絕對不會這麼放心地將這麼一大筆錢交給他們使用的。

  可我卻是這樣做了。而這一次更加離譜,每一個人一千金幣,這裏總共三十七個男人,加起來就是三萬七千金幣,這麼一大筆錢拿出來就僅僅是讓自己出去闖蕩,增長見識學習能力。

  而且聽我的意思,這些錢應該算是這一次出去闖蕩的學費了。也就是自己可以完全地擁有這一大筆錢的使用權,這一情況使得即便他們當中最為沉穩的趙林也是機動不已。

  還是趙齊第一個在我的問話之後反應過來。只見他神色嚴肅地從座位上起身,然後走到我的面前,單膝跪下,右臂貼在胸前,眼中閃著激動:

  “岳大哥,不,主公,十分感謝您的信任。別的人我不知道,但我自己決定從今天起效忠于主公,希望主公您能夠接納我趙齊為您的家臣。”

  剛才看到趙齊的動作,我已經大略地猜到趙齊接下來的話,可是當真正從趙齊口中聽到他效忠並且請求成為我的“家臣”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陣狂喜。

  自己在這個世界最需要的不是金幣,不是武功,也不是什麼其他的東西,而是忠心于我的人才。其他的東西通過努力都可以得到,甚至現在我已經具備了的,但是為我所用並且忠心耿耿的手下,卻是沒有。

  也正是如此的情況,從一開始我就以培養自己忠心屬下的標准來和“回風鎮”的這一幫年輕人接觸,更有了之前將“巨款”交付給趙齊和趙林兩人的決定。現在我只是更進一步罷了。

  我讓他們出去闖蕩,除了表面上所說的原因之外,就是從他們中間剔除那些貪婪的又或者有著巨大野心的類型。一千金幣,相當于現在地球上十萬人民幣的數目。我將這些錢完全地交給他們自己使用,就是要找出那些不能夠受住金錢誘惑的人。

  在我的想法當中,若是在這樣的條件下還能夠保持原本所具有的那一份優秀品質,那麼很大程度上就是敲上了“忠心”的“鋼印”。以後我才能更好地使用他們,給自己創造一個“用人不疑”的優良環境。

  而現在趙齊的這種自請成為我的“家臣”的情況實在是太讓人滿意了。“家臣”這是大陸上奴隸制度被廢除之後大力發展起來的一種階級,他們的身份高于仆人,在忠心上當然也比仆人強上百倍,同時在勢力團體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若是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們的地位的話,那就是“心腹”。

  在我看來,將在場這些人納為自己家臣的恰當時間應該是在他們闖蕩回來之後。到那個時候,忠奸之別差不多可以揭曉了。我可以從他們當中剔除出一部分偽劣產品,留下精華部分。

  但現在趙齊的這種行為卻是打亂了我的計劃,不過對我來說其利遠遠大于敝。畢竟按照的計劃,如何將那些精華部分納為自己的家臣都是一個難題,單純地等待他們主動自請為家臣好像有點困難。

  不過現在,趙齊卻是將這個難題徹底地解決了。在趙齊的帶動下,趙林第二個單膝跪在了我的面前,同樣地自請為家臣。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直到所有的男人單膝跪在我的面前。

  在這短短的過程中,我特別留意了眾人的表現,發現除了一個叫做“趙閑”的年輕人表現得有些猶豫之外,其他人都沒有猶豫,差得也就是反應過來的時間罷了。

  看著一臉期待地看著我的眾人,對青原的禮儀有所了解的我,神色嚴肅地從座位上站起,然後同樣作出地球上軍訓時蹲下的姿勢,大聲道:“十分感謝各位的效忠,我以蒼天之名保證與各位榮辱與共。”

  我的姿勢和所說的話都很有講究的,是青原幾百年來“家臣”體系發展的結晶。首先我類似于趙齊他們的單膝下跪的姿勢,表示了我對自己家臣的尊重;其次,雙膝離地的情況,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高于家臣,若是和家臣們作出同一個動作,主次就沒有區別了。

  最後的宣布接納他們為自己的家臣的宣誓,也是很有講究,前面半句沒有什麼,單純的禮儀,後半句才是關鍵。為什麼不說其他,單單地說“榮辱與共”呢?

  正常的情況下,家臣效忠的主公日子好過了,地位提高了,其家臣當然水漲船高,地位跟著提升。有的時候,比之那些一般的權貴地位更高。

  比如說,現在“青原帝國”最大的官員是分別負責政事的丞相和負責軍事的大元帥,全都是一品大員。丞相和大元帥所屬的家臣,一般情況下就相當于三品大員;家臣當中最受寵幸的,就算是二品大員見了都要給幾分面子。

  不過,也僅僅是“相當于”。從實質上來說,家臣就是家臣,不可能擁有官位和爵位,除非所效忠的主公允許你擔任並且推薦你成為貴族,否則僅僅是一個高級的仆人罷了。

  當然,像丞相或者大元帥這樣的人物,一般地就會用官位和爵位來穩固家臣的忠心,畢竟對他們來說這些也就是小事情罷了。當然,能夠成為三品大員以及伯爵以上的家臣,少之又少。這不是由多方面的原因決定的,家臣的主公不願意就這樣讓對方逃出自己的手掌心;而朝廷卻是要限制這些大員的權力,若是他們手下的家臣都各個有著官位和爵位,權力不就全都掌握在這些人手中了嗎?

  所以,家臣當中能夠擁有官位和爵位的人數目也有一個大致的數目;而所能擁有的官位品級和爵位高低,則是根據其主公的地位決定的。

  故而,說“榮辱與共”是十分恰當的。至于為什麼不說什麼“生死與共”之類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主公”畢竟是主公,就算是家臣死光了主公還需要活下來。保護主公,最大程度地將自己的力量貢獻給主公,也成為了家臣的義務。

  在這個世界中,若是背叛了自己的主公,家臣的名譽將一掃塗地。再也沒有人會信任對方,甚至其原本效忠的主公可以堂而皇之地派人追殺,不受任何法律條款的限制。

  所以,在家臣選擇主公的時候很是慎重,有能力的人若是選擇家臣的話,也會待價而沽。不過一旦選擇之後,就會一生忠心。

  現在在場的所有男人全都效忠于我,選擇成為我的家臣,即便其中那個“趙閑”顯得有些猶豫,可是這絲毫不能削減我心中狂喜的半分。

  完成了宣誓之後,我高興地將面前的趙齊和趙林兩人扶起來,同時開口讓其他人起身。

  既然他們成為了我的家臣,那麼自己的一些決定需要改變一下了。首先就是《萬重訣》的傳授,本來我是准備在他們一年到期返回之後再選擇性地傳授的。現在他們成為了我的家臣,那麼相當于是我財產的一部分了。

  我當然不可能讓自己的財產在曆練的過程中受到傷害,于是我決定將這個時間提前,准備先傳授他們《萬重訣》,然後將他們當中的一半派出去,另外一半留在身邊,一來在他們學好《萬重訣》之後保護自己(比較怕死這恐怕是有錢人的天性),另一方面則是將我所具有的一些先進知識又或者見識,教授給他們。

  兩種不同的學習方式,也可以在一年之後調換過來。兩年之後,才是我真正帶著這三十七名家臣進入這個世界的契機。

  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我也要為將來的發展做好准備,特別是要為計劃中可以將貨物運輸、情報收集和傳送集于一體的“中華貨運”正式開辦起來,在發展中不斷地壯大自己。同時,我也需要為自己進入這個世界的游戲創造一些有利條件。

  比如其中最重要的身份問題,還有人脈問題等等,都是我需要做好准備的。不然我就算是再有錢,對我這個沒有半點背景的人,別人也不會放在心上,反倒可能成為別人的覬覦目標。即便到時候趙齊等人已經將《萬重訣》練得很出色,也無濟于事。

  將自己的決定大致地說了一下之後,眾人開始忙碌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按照我的吩咐將我接下來分發給大家的一百金幣送回家,作為今後一年時間的家中的生活費用。那就是安家費了,是讓大家放心幫我做事的基礎。

  當眾人安頓好家裏人,重新聚集在我的家中之後,迎接他們的將會是連續三個月的特訓,也是他們苦難日子的開始。

  






  日記 第二十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三年五月二十九日。

  大陸曆205年二月一日,天氣依舊很是寒冷,昨天還下了一場雨夾雪。按照趙齊的說法,今年冬天的氣候很是不尋常。

  往年,臨風高原的冬天最大的特征就是狂風大作,風沙漫天,雨雪幾乎沒有。可是今年,自從我來了之後,冬天裏就一共下了十幾場雨雪,其中幾場還是特大類型的,差點就讓原本幹旱型的農作物給淹死了。

  十幾場雨雪的直接結果就是在今後的兩三個月之內,整個“臨風行省”不再缺水,甚至還有產生了大量的地下水,水井的水面已經上升到地下十米左右,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有一次,趙齊這小子戲言道:正是因為我的到來,使得蒼天垂青于多災多難的“臨風行省”。要不然什麼時候不變天,偏偏在我來到“回風鎮”之後出現這樣的“好”天氣?

  當時趙齊是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當然也有拍馬屁的味道。不過這種論調卻是得到了我家臣大部分人的贊同,因為青原人和中國古代人一樣相信鬼神之說,雖然從來沒有什麼神跡出現。

  于是,我成為了上天賜給他們乃至整個“臨風行省”的福星,原本就已經對我效忠的家臣們對我的忠心更進一步。對這種迷信活動,我有點哭笑不得,不過對結果本身我卻是很欣喜的。

  這個時候我也知道為什麼在中國古代,那些爭霸天下的梟雄為什麼往往會借助一些神跡來宣揚自己了。不管是劉邦在起事之前的斬白蛇,還是朱元璋爭霸天下的時候利用宗教(是小說中的明教還是有點印象白蓮教?),又或者太平天國借助于基督教中“天父”一說,“迷信”有時候往往可以達到很好的宣傳效果。

  這不,以前對那些迷信像大多數崇尚科學的人一樣深惡痛絕的我,就這樣受了迷信的好處。其結果不單是我自己的那些家臣將我當作了上天的使者,就是“回風鎮”的一些人也因為他們的影響將我當作了他們的福星。這對我來說絕對是意外之中的意外收獲了。

  閑話休提。

  話說,現在距離我開始對自己的三十七名家臣以及趙秀兒等三名女孩子進行特訓的日子,已經足足一個月了。

  在這一個月時間中,我主要進行的是體能方面的訓練。若是知道二十世紀大致情況的人,應該知道我所進行的也就是當時所流行的一些體能訓練。

  跑步:短跑,鍛煉大家的爆發力;長跑,則是考校眾人的耐力。兩者當然同時是鍛煉腿部力量,而綁上沙袋則同樣的道理。

  舉重和俯臥撐,是鍛煉大家的雙臂力量;仰臥起坐和蛙跳,鍛煉腹部力量;……

  凡是我能夠想到的體能訓練方法,我是都用上了。當然,因為男女之別,趙秀兒她們三個女人的訓練標准比之男人低了很多。

  第一天,體能訓練的直接結果就是包括趙秀兒三女在內的所有人一回到我從“民政署”購置下來的遠離于“回風鎮”的一座廢棄的小型軍事要塞中的時候,全都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第二天,我不顧大家那一份困倦以及渾身的酸痛,將眾人從被窩中趕出來,讓他們進行晨跑,沒有按時跑完的人沒有早餐吃。

  結果很令人失望,除了趙林等少數人完成了我的要求之外,我堅決地執行了之前的決定。包括三個女孩子在內的二十九人沒有早飯吃。

  這個時候眾人的情緒不可避免地產生了,趙秀兒三女則是眼眶濕潤起來,看向我的時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有好幾次我幾乎忍不住放棄之前的決定,不過想想自己之前定下的計劃,我還是忍住了。

  如此,第二天的上午仍然繼續第一天的訓練。不過可以想像,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空著肚子,加上第一天的訓練將自己的身體弄得酸痛不已,哪有多余的力氣訓練?

  情緒漸漸地滋生,並且慢慢地茁壯成長。我猜想,要不是當時他們已經成為我的家臣,而三個女孩子因為那三個月中習慣了我的威嚴,恐怕早就有人造反了。

  終于到了中午,香噴噴的飯菜已經由趙秀兒得父母負責送來了,誘惑得在場的眾人肚子咕咕直叫。這時候情況很是緊張,他們中隨時會有人爆發出來。就算是趙林這樣的大個子,這個時候也有點忍受不住了,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期望。

  我無動于衷。說實話,我需要刺兒出現。在我的所看過的關于軍隊訓練的電影中,只有刺兒出現才能夠讓我更好地管理他們,為自己接下來三個月的訓練打下基礎。

  我所期望的刺兒當然是那個趙閑了。從昨天效忠的時候,我就開始注意他了。晚上,更是暗中對其進行了監視,然後聽到了他和自己的父親說話過程中對我的一句評價,那就是“讓我們為他賣命”。

  說實話,我確實要讓這些人為我賣命。事實上,家臣這個身份的職能就是如此。不過家臣在為自己效忠主公付出的同時,也會得到巨大的回報,這同樣是勿庸置疑的。從那句話中,我聽出了趙閑對成為自己家臣的不甘。

  這樣的家臣,我是不要也罷。所以,在開始訓練之初,我就說過,接下來三個月的時間之中,訓練將十分地嚴格,十分地艱苦。若是受不了苦的人可以事先離開;若是在訓練期間因為受不住苦而有所抱怨的,那麼我直接請他(她)離開。

  不用說,我這樣程度的訓練方式,當然會有人忍受不了,其中最有可能第一個站出來的當然是趙閑這個人物,這就正好方便我將其從自己的家臣隊伍中清除出去。我可不能夠忍受一個在內心中對我有成見的家臣存在,或許在以後學會了我的《萬重訣》之後,我將會為其所害。

  我在等,等形成五排八行的隊列站著並不十分標准軍姿的隊伍中趙閑的出現。

  趙秀兒父母送來飯菜已經半個小時了,就算是我也已經有了饑腸轆轆的感覺,那些早上沒有吃午餐的人肚子更是咕咕直叫,最為直觀地表達著它們主人的身體狀態。

  終于,我觀察到趙閑的臉上表情有了變化,從剛開始的嚴肅慢慢想著憤怒過渡,最終化成一句:“我受不了了!”

  這個意外引起了現場的一陣騷亂,毫不理會其他人違背我之前命令的種種小動作,我雙目緊緊地盯著從隊列中出來的趙閑,沉聲道:“趙閑,你既然決定了,那就可以離開了。從今天起,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我不是你的主公,你也不是我的家臣。”

  “哼,我是要離開。”趙閑臉上露出了仇恨的表情,眼神更是凶狠無比:“不過並不是我自己想要離開,是你這個所謂的‘主公’逼我離開的。什麼特訓,你根本就是在虐待我們。我們當中大部分人早飯都沒有吃,哪有什麼力氣進行這種訓練?兄弟們,不要做這種鬼姿勢了,這個岳海根本就是在玩弄我們,他跟那些權貴老爺沒有什麼差別。”

  不得不說,趙閑的話很有煽動性,至少他的話剛剛說完,在場的眾人已經完全不複之前還能保持的整齊隊列。只有少數的幾個人還能夠按照我的命令一絲不苟地呈立正狀態。

  我心中記下這幾個人的名字,將他們列為最值得培養的對象的同時,聲音陰沉地道:“各位,我在進行訓練是為了你們好,至于具體好在什麼地方我已經說過之後會詳細地告訴你們。而且之前已經說過我的特訓是十分艱苦的,沒有巨大的毅力是無法堅持下去的。”

  “當時,我已經告訴過你們若是自認為沒有能力達到我的要求的人,可以退出,我也不追究你們的背叛行為,就算是從來沒有認識過。現在你們還有選擇的機會,想要離開的,忍受不了這一份苦的,可以離開。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沒有第三次。”

  我的不解釋行為,讓原本就因為趙閑的話有點動搖的家臣們再次狠狠地動搖了一下。話音剛剛落下,又有兩個家臣從隊列中走了出來,然後是第四個,第五個,直到第二十七個。

  在這二十七個人當中,一大半是早上沒有吃飯的,還包括一個女生。

  看到那個女生的時候我心頭重重一跳。說實話,之前雖然已經有十幾個人從隊列中走出來,我僅僅是微微失望,卻沒有太大的情緒。畢竟我們之間的關系並不牢靠,之前他們自請為我的家臣也僅僅是隨大潮罷了。

  更何況,從他們本身的價值和感情來說,他們還比不上我和三女。不過三女之中的那個叫做“趙靈莉”的“背叛”卻是讓我很憤怒。

  相對來說,她們三個女聲的訓練強度比之當初高中軍訓都要差一些,只要是稍有毅力的人就可以忍受。但是現在她居然也選擇了離開,這當然會讓我失望。更讓我不能夠忍受的是,自己之前可是將她當作核心的財務人員來培養的,她同樣掌握了先進的財務知識。

  在那一刻,我腦中倏忽冒出了找機會將其幹掉的念頭。

  等了好一會,看到再也沒有其他人選擇離開,並且我很在意的趙齊、趙林以及趙秀兒都沒有離開,另外一個相對重要的女生“趙麗”也沒有選擇離開,我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口中沉聲道:

  “還有離開的沒有?我給你們最後的機會,若是數到三還沒有離開的,那麼你們就沒有第三次的機會了。到時候,一旦背叛,迎接你們的就是無盡的追殺。”

  頓了一頓,我數數道:“一——”

  這個時候,趙閑再次開口了:“齊哥,你幹嗎還留下來,難道你就這麼願意留下來給這個變態的家夥虐待嗎?”

  “二——”

  看到趙齊沒有反應的趙閑,轉向趙林:“林哥,你平常不是說,又有做人的原則嗎?現在這個家夥明顯是一個虐待狂,難道你就不勸勸大家嗎?”

  “三!”我看著仍然留在原地的十三個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謝謝你們能夠留下來,從今天起我正式成為你們的主公,你們也正式成為我的家臣。那些虛的不說,只要成為我的家臣,我都會把他當作兄弟,有我一口飯吃,絕對不會讓你們挨餓。”

  “剛才,我是對你們進行了一番考驗。今後的日子,如果我喪失了一個主公應具備的資格,你們也可以將我這個主公開革。”

  說著,我眼睛一瞄仍然呆在一邊的以趙閑為首的一眾人,大聲道:“大家應該對我為什麼要進行這種特訓很奇怪,甚至不能理解。那麼現在我就來告訴你們,我要你們進行這樣訓練的原因。”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我已經到了百米開外,而這個時候“因”字才剛剛說完。

  “這是我的速度!”

  下一刻,我在眾人驚駭的眼神中抱起那塊重達三千多斤的巨石,沒有任何的下蹲動作,就直接將巨石拋到十多米的空中,吼道:“這是我的力量。”

  下一刻,我腳下用力,飛快地上躍,一腳將開始下落的巨石踢成無數的小塊,然後輕飄飄地下落,站定在當地,姿勢優雅地撣去褲管上的塵土,微笑道:“這就是我的實力!這也就是我訓練你們的目的!”

  說完,我不再看已經完全被我的強橫表現驚駭得合不攏嘴的眾人,口中悠悠道:“留下來的人,開始用飯吧;至于選擇離開的,趕緊收拾包袱離開,一刻鍾之後我不希望在這裏見到你們。”

  “對了——”我停下了腳步,轉首看向仍然保持著和之前同樣狀態的眾人道:“因為沒有想到會少了一大半的人,多余的飯菜讓趙三叔分開鎮上的人吧。說真的,趙三嬸做的菜味道實在不錯。”

  (透露一下,當時的我實際上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瀟灑。畢竟踢碎一塊三千多斤的巨石,所需要的力量何其之大,以致于我那已經堅如鋼鐵的右腳在那個時候完全地被極度的痛苦感覺占據了,也因此緩緩離開。)

  ※※※※※※※※※※※※

  經此一役,我奠定了自己的絕對威信。留下來的十三人,當然不會對我的特訓有任何的不滿了。雖然之前他們決定留下來的原因各不相同,其中有人更是單純地為了錢,為了更好地過上好日子而留下來,但我並不在意。

  因為這些原因,很正常,也是理所當然。跟著我,若是不能夠生活好一點,跟著我幹嗎?

  在地球上已經深深明白禦人知道需要“大棒”和“胡蘿蔔”並進的我,在這一天的下午開始訓練之前,甩出了一個大大的糖果,那就是留下來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得到一千金幣的獎勵。

  一千金幣啊,“回風鎮”大部分的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大數目的一筆錢。現在,十三個家庭同時擁有了這麼一大筆的數目,在“回風鎮”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富豪。就好像八十年代的“萬元戶”一樣的珍貴。

  這樣的直接影響,就是那沒有堅持下來的二十七人以及他們的家庭,對他們背叛我後悔不已。他們通過種種方法想要重新回到隊伍之中,或是父母長輩的求情,或是自己親自前來,跪在我的屋外表示懺悔。

  但是對這些人,我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家臣”。在這個世界,清楚明白“家臣”的含義,明白一個背叛了主公的家臣是不可能重新被接納的,所以他們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後無一例外地臉色慘白然後頹然離開。

  當然對不同的人我還是有不同態度的,特別是在針對“趙靈莉”這個我之前培養的財務人員的時候,我的態度遠不如對待那些背叛的“家臣”那樣堅決。一來,她不是“家臣”,在這個世界女子也不可能成為“家臣”。

  如此,我就不能用“家臣”這個理所當然的理由來拒絕對方。另外一個原因,當然是我不想自己的那些先進數學知識經由這個女人流傳出去。

  所以在趙靈莉通過趙秀兒來勸說的時候,我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不過,現在她只能處于預備役,每一個月的薪金僅僅只有兩個銀幣這基本的生活費,不像其他十三人月薪已經提高到現在的一個金幣。

  “回風鎮”上的年輕人自請為我的家臣,並且在第二天其中二十七人在我的准許下和我這個主公脫離關系,這一系列的事情成為了“回風鎮”接下來一段時間最為熱門的話題。

  而根據那些已經脫離我的年輕人的敘述,我那天的表現,被別人冠上了“強者”的頭銜。有點見識的人,比如“回風鎮”的某些輕閑的官員,更是推測我是一個六級武者,不過其中的真實情況也只有我自己知道罷了。

  若是換成那些見多識廣的人在場,也會發現這其中的詭異之處,畢竟我當時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使用“元力”的跡象。而一個不靠元力,單純地依靠肉體達到如此程度的人,一旦為外界所熟知,肯定會引起巨大的影響。

  幸運的是,當時在場的人都是那種沒有見識過大場面的普通人罷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內,包括重新歸隊的趙靈莉在內的十四人,嚴格地執行我的每一個命令,訓練、休息、訓練、休息,這也是接下來一個月中十三人主要的生活內容。

  當然為了不致于給自己制造出三個肌肉發達的女戰士出來,我適當地降低了三個女生的訓練強度,相對于男人的訓練來說,她們的訓練根本就是像走路、吃飯那樣平常。

  一個月的訓練,取到了很好的結果。至少在我的眼中,趙齊、趙林他們這些男人已經具有了一點地球上軍人的樣子。

  十分滿意他們的訓練成果的我,准備開始第二階段的訓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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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寰宇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49 | 顯示全部樓層
  日記 第二十一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三年七月三十日。

  大陸曆205年四月二日,天氣晴朗,今天是為期三個月的特訓結束的日子。老天幫忙,給了我們最好的天氣,青天白雲。看著面前站成兩排的十四個人,我感慨萬千,腦中回想起之前兩個月他們所取得進步,不勝唏噓。

  記得我開始傳授“萬重訣”的時間是在大陸曆205年四月二日。那天有點陰沉,加上六七級的大風,給人一種很是壓抑的感覺。

  不過天氣的惡劣卻絲毫不能帶給我的家臣們任何不好的心情,因為那天例行的晨跑之後,我宣布了一件事情,就是從那天開始我將傳授他們九級的武學。從我講話完畢到他們吃完早餐重新站立在我的面前,這一段時間內,家臣們全部充滿了不敢相信的感覺,更被患得患失弄得精神恍惚,就連三個女孩子同樣也不能免俗。

  要是在平時,他們如此的表現,我肯定會大加斥責。但是作為這種現象的罪魁禍首,我當然不會為此而叱責他們。

  畢竟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中,武功,特別是那些高級的武功,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看看那出售的最高等級的武學秘笈《排雲掌》,標價一千萬金幣。那是怎樣一個數目,若是換成金幣,估計可以堆滿現在自己所處的這座軍事要塞吧。

  七級的武學秘笈就是一千萬金幣,那麼九級的武學秘笈那又是怎樣一個概念?暈眩,是大多數家臣的直觀反應。

  看著站立在我的面前,臉孔因為興奮而脹紅的眾人,我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剛才我已經說過,今天就會教你們九級的武學《九陽神功》。不過在正式將這一門神功傳授給你們之前,我鄭重告誡你們,若是將有關于《九陽神功》的信息泄漏半點,那麼我將把那個人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地清除掉。”

  “九級武學,不管是誰知道了都希望分一杯羹,你們要千萬謹記,不然你不但會害了自己更可能會連累到在場的所有人。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眾人齊聲回答道。

  (“九陽神功”這個名字我是考慮了好久之後才確定的。“萬重訣”這個名字當然不可能使用了,一旦將來泄漏消息,引來的肯定是整個大陸的強者。

  最初的時候我是准備將其改成“千層浪”之類的名字的。不過從名字的含義上,“千層浪”和“萬重訣”有著相近的意思,同樣是表露了“萬重訣”這一門武學最大的特點——攻擊的疊加。

  “萬重訣”,可以通過某種特殊的途徑,將原本並不怎麼強大的元力分成上萬股,一重一重地疊加,不僅僅是單純地加法運算,而是複雜的混合運算。雖然不知道最後將會增強到怎樣的程度,不過從超越九級的武者以及號稱能夠由武入道成就修仙偉業這一點來說,效果肯定十分不錯。

  所以,為了消除這一特點,我直接改成一個根本不相幹的名字。加上總共有九個部分,所以“九陽神功”這個在地球上十分出名的武學秘笈的名字,就成為了我的選擇。)

  時刻觀察著眾人表情的我,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將青原版本的修煉功法有選擇地交給眾人學習。

  家臣加上三女,總共有十四個人,不管是學習哪一部分的心訣,都會有重複。如此,我幹脆不把全部的心訣分別教授,而僅僅是選擇了其中的七個部分,每兩個人同時學習相同部分的心訣。

  如此,就有兩個部分的修煉心訣仍然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即便將來某個有心人將這十四個人所掌握的所有心訣拼裝起來,得到的也不是完整的“萬重訣”。

  一天的時間很快地在心訣的修煉和常規的體能訓練中過去。十一個家臣當中有九個曾經在“颶風城”的武館中學習過基本的元力修煉方法,有著一定的基礎。

  這一份基礎,放在平時,幾乎沒有什麼大的功效,最多也就是讓修煉者本身平時和一般的小病絕緣罷了。不過,在正式開始學習“九陽神功”之後,他們的這一份小小的基礎卻是讓他們遠遠超過了其他的“九陽神功”修煉者。

  而基礎越好的家臣,這個效果也更加地顯著。“萬重訣”不愧是修仙的捷徑,一天下來,大部分的人遠離了以前訓練之後的那一份疲憊,整個人感到神清氣爽。就算是修煉成果最差的女孩子趙麗,也是如此。

  對這種情況,我是滿意之極的同時,心情略帶郁悶。為什麼,我是按照同樣的方法修煉卻沒有半點的成果呢?難道我一個地球人,真地不能修煉這個世界的武功?

  曾經對武俠世界十分羨慕的我,當知道自己可以重新接觸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不知道多麼的興奮。特別是在自己得到《萬重訣》之後,這種心情更是如此。

  可是修煉“萬重訣”的失敗以及現在親眼目睹自己的家臣們和三個女孩子學會了我所傳授的“萬重訣”,那種心情真是讓人難受之極。

  囑咐眾人在睡覺的時候同樣不要忘記修煉“九陽神功”之後,我一個人回到了家中,獨自品嘗那一份郁悶。

  ※※※※※※※※※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大家的進步完全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

  家臣中最有天賦的不是我認為的趙齊,反而是趙林。按照他的身體情況,我給了他最簡單的一部分修煉心訣。他僅僅需要記住簡單的幾條經脈和一些少數的穴道就可以了。

  事實證明,我的這種決定很正確,他修煉那部分的心訣的時候,效果特別地顯著,遠遠超過了同樣學習這部分心訣的另外一個家臣趙大木,居于所有家臣之首。

  不過,進境最快的並不是趙林,而是更加令人驚奇的趙麗。這個長得嬌小玲瓏卻又有著直拗脾氣的女孩子,我在當初根據自己對各部分心訣的大致理解,選擇了相對火爆的一部分。

  哪知道這部分的心訣還真是對了她的胃口。剛開始的時候表現得還不怎麼樣,可是卻後來居上,超過了排在第一的趙林。對這種現象,我只能說自己對“萬重訣”的理解確實很正確了。

  “九陽神功”各部分心訣的修煉,使得十四個人都具有了不弱的元力。這些元力,因為各人修煉心訣的不同有著不同的表現。

  根據元力所體現出來的特性,我分別將各部分的心訣用水、火、土、木、金、風以及比較少見的暗來命名,比如“水字訣”等等。而學到這七種心訣的人分別是:

  水字訣:趙秀兒,趙靈莉

  火字訣:趙麗,趙乾

  土字訣:趙林,趙大木

  木字訣:趙大江,趙子瑞

  風字訣:趙齊,趙同

  金字訣:趙司空,趙勻

  暗字訣:趙蕭,趙躍勝

  他們當中,趙麗成績最為突出,其次是趙林,然後是修煉暗字訣的趙蕭,趙齊僅僅排在第四位。而我所關注的趙秀兒和有所嫌隙的趙靈莉,則是處于中游位置。

  隨著七部心訣修煉的不斷加深,繁重的訓練任務已經無法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困難了,空余時間也多了起來。不過我並不想就這麼放過他們,在訓練之余我讓三女作為老師,將她們從我這裏學到的先進的數學知識教授給眾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萬重訣”的學習使得這些人變得聰明起來,我發現當初我用三個月教會三女的數學知識,僅僅一個月就被所有的家臣掌握了。

  對此,我除了再次湧現那種郁悶的感覺之外,無言了。不過也因此,我不得不在訓練之余開始講解一些不為這個世界的人所知的知識,讓眾人的眼界大大地開闊起來,相信在以後的日子中對他們的幫助肯定很大。

  按照我的計劃,特訓的第二月除了傳授“萬重訣”,外加教授他們一些數學知識。第三個月則是教授眾人具體的招式,當然數學知識仍然繼續。

  不過因為眾人家臣們在學習知識上面的出色表現,使得計劃中的時間多了一部分。于是我就臨時添加了新的內容,那就是對各種器具的使用,比如我根據記憶中特種部隊使用的一些小巧的裝備。另外各種戰鬥、偵察等等方面的簡單知識也一並教授給大家。

  大家的接受能力很是不錯,大致地掌握了我所教授的東西。不過令我遺憾的是,因為我本身不是一個正宗的武者,“萬重訣”的招式,我只是照本宣科,實戰訓練本身更是一塌糊塗。

  要不是有之前的軍體拳打底,恐怕實力普遍在四級武者左右的他們,根本不知道怎樣戰鬥。

  所以,我是巴不得早早地將這些人放出去,只有實戰才是提升他們實力的最好途徑。

  ※※※※※※※※※※

  而現在,這一天終于來臨了。三個月的特訓正式結束了,每一個人都達到了我所希望的標准,其中的一大半更是超過標准很多。

  看著站得筆直,穿著我所設計出來的迷彩服精神飽滿的一眾人,我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三個月,三個月我就親手創造十四個四級武者,其中趙麗和趙林更是隱隱埋入了五級武者的行列,這不管放在哪一個國家,放在哪一個著名的武館,又或者神秘的組織,都是一個奇跡。

  我現在總算是知道那些當老師的為什麼有這麼高的熱情了,因為這種創造人才的滿足感實在不是外人所能體會的。

  “各位,很高興你們圓滿地完成了這三個月的訓練任務,你們每一個都是最優秀的。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大家,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們之外,絕對沒有第十五個人能夠像你們這樣進境迅速,即便是我。”

  “不要懷疑,我當初學習‘九陽神功’的時候的進境遠不如你們來得迅速,因為臥貪心地同時學習七種心訣,造成了我的進境很是緩慢。我現在的實力,可是十多年來的成果。而你們,我保證只要堅持不懈地修煉,五年甚至更少的時間,就可以達到我的高度。到那個時候,或許我就需要你們來保護了。”

  “今天,是你們完成訓練的日子,也是確定接下來一年第一批到外面曆練的日子。外面的世界很大,人心更是複雜無比,有著種種誘惑和陰謀詭計。這些東西,我在訓練的時候已經向你們詳細介紹過了,你們心中也應該有了相應的解決方法。所以,我就不多說了。”

  “最後我想說的是,不管你在外面怎麼樣,不要忘了在這裏,在‘回風鎮’我和其他的人正等待著你們的歸來,這裏是你們的家。”

  說到這裏,不但是面前的眾人激動不已,就是連我也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好容易將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我最後道:“除了水組的三個女孩子之外,其他的組每一組中選擇一個出去曆練。至于具體是誰,你們自己決定選擇。因為火組只剩下趙乾一個,所以必須需要出去曆練。”

  “在出去曆練之前,你們有七天的時間和家人相聚,把該處理好的事情全都處理好了,不要離開的時候還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現在,還有什麼問題沒有?”

  話音未落,一個女聲響起:“報告,我有問題。”

  不用眼睛看,我就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排在第一的趙麗。心中大致明白趙麗想法的我微笑道:“趙麗,你有什麼問題?”

  “公子,我不想留在這裏,我想出去曆練一番。”趙麗瞪著一雙大眼睛道。

  因為女子不能成為家臣,也因此三女不能稱我為主公,所以最後就用一個“公子”籠統的稱呼來替代了。而本來,三女是決定用“少爺”這個稱呼的。不過一般的,這是下人對少主人的稱呼,對趙秀兒有著某種目的的我當然不願意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了。所以,只能選擇“公子”這個稱呼。

  “為什麼?”我淡淡地問道。

  “因為我不想浪費自己的一身武學,更不想按照父親的意願嫁給‘颶風城’的那個城門守備。”趙麗在說到“城門守備”的時候,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青原帝國”的城防體系由城衛軍、金吾衛(相當于警察)組成,當然一些重要的城市還有軍隊在城市郊外駐紮。這是一般的城市。

  “青原帝國”的京城“天原”卻是所有不同,光是城市的格局就和一般的城市完全不一樣。

  “天原城”總地來說分內外兩城。內城只有官員和貴族才能夠居住,外城則是不受限制。

  內外兩城有著各自的城防體系:

  外城除了三萬的城衛軍、五千的金吾衛之外,還有駐紮在四個方面的四支軍團,分別為東方軍團、南方軍團、西方軍團和北方軍團,合稱四方軍團。這四支軍團,每一支都是五萬人的建制,總共二十萬人,是防衛京師最強大的一股力量。

  而內城,城衛軍、金吾衛同樣存在,只不過數目相對少些,分別為一萬和一千。此外,內城還同時存在著為數五萬的“禁軍”。在“青原帝國”,“禁軍”號稱是最為精銳的部隊,雖然同樣是五萬人,不過卻是相當于四方軍團一半還多的戰鬥力。

  事實上,內層還可以分成兩部分,那就是內城和皇城。皇城作為皇帝以及大部分皇族所居住的地方,雖然面積不足內層的五分之一,可是守衛力量一點都不少。

  守衛皇城最主要的力量是“皇家軍團”。這支隊伍雖然號稱軍團,但實際人數只有五千,每一個都是七級以上的武者和術者。所以若是真地算起來,“皇家軍團”才是“青原帝國”當之無愧的第一。

  不過除了少部分的高手按照軍隊的方式管理之外,大部分的武者和術者,都是按照小隊的形式組成,分別守衛不同的重要人物。在“青原帝國”皇帝陛下的身邊,有四只人數在兩百五十人的隊伍總共一千人二十四小時輪流守護。

  別看這二百五十個皇家侍衛人數少,可是每一個都是八級的武者和術者,就算是九級的武者和術者前來,也都是有來無回。這還不止,皇城之內還有著十大供奉,每一個都是九級以上的人物,甚至當今還有兩個超越九級的強者存在。

  總地算起來,整個“天原城”常規的軍隊就已經超過了三十萬,這還是光從人數上來計算的結果而已。由此可見“青原帝國”的京師防衛力量是如何之強。再加上城牆高聳無比的堅固,想要攻破“天原城”難之又難。聽說有一個將軍曾經進行分析,認為想要攻破至少需要百萬大軍連續十天不眠不休地圍攻才能夠將其攻破。

  而十天時間,足夠各地的勤王軍前來救駕了,也因此,“天原城”幾乎成為了“不破之城”。當然其他三大帝國的都城同樣享受到這一個榮譽。

  說遠了,回到正題。

  趙麗所說的“城門守備”,在城衛軍體系中處于第二階梯,負責一個城門的防務,是除了城衛軍指揮使之外最大的官員。

  對這位“颶風城”南城門的守備大人,我有著很深的印象,因為當初到“颶風城”的時候就是從南城門進入的,所以對這個堪與種豬相媲美的守備,印象很是深刻,就是想要忘記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若是趙麗的家裏人真地要將女兒嫁給這位仁兄的話,那麼趙麗當然會反對了。畢竟再怎麼說,想要一個女孩子接受這樣的一個丈夫實在困難得很。

  內心中,我已經決定答應趙麗的請求了。不過嘛,在實際操作起來,卻不是這樣。

  “事情我知道了,七天之後我給你明確的答複。現在——全體都有——立正,解散。”

  






  日記 第二十二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三年八月六日。

  大陸曆205年四月九日,天降小雨。細小的雨絲聚集在一起,組成了一片半透明的水幕。

  看著這愈來愈向著雨霧發展的水幕,我心情格外沉重,因為我想到了那使我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那一場連綿不絕的暴雨。相似的景象,讓我份外地思念起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親人來。

  不止如此,今天還是我送手下六個家臣離開的日子。趙麗被自己的父母逼著嫁給城門守備的事情解決了。解決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用金幣砸得趙麗的父母將其“賣”給了我。一紙賣身契,讓趙麗成為了我的“仆人”。

  本來,在拿到賣身契之後,我是准備將其撕毀,又或者交給趙麗,賣她一個巨大的人情。可是仔細想想,我還是將其留了下來。表面上卻是告誡趙麗的父母就當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趙麗的事情解決了,她有機會出去曆練了。不過在綜合考慮之後,我還是將這個第一高手留了下來。一來,有趙麗在,目前和我關系進展良好的趙秀兒不會遇到太大的危險;二來,則是我本身的觀念作祟。

  我是一個來自二十世紀的現代人,在我的觀念中讓女人在這個混亂而又危險的世界中闖蕩,那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可惜,我的這一份好心卻不太受趙麗歡迎,這個個性火辣的女孩子,為不能夠出去闖蕩而遺憾非常。

  對此,我只能搖頭歎氣。

  如此,修煉“火字訣”的趙乾就成為了必定出去曆練的人物。而其他的五個名額,經過家臣們自己商量,分別是趙大木、趙大江、趙齊、趙司空以及趙躍勝。

  最初的時候,我是准備讓他們這些人單獨地前往“青原帝國”的各個地方進行曆練,可是想到自己培養這些力量不易,若是真地發生那種我所擔心的被別人招募又或者其他的使得他們脫離我的事情,那麼我的損失絕對不小。

  畢竟在這個世界,我是無權無勢。僅有的一點小小勢力,就是他們這些家臣了。所以,我只能改變計劃,讓六個人分成兩組,每一組三個人,分別在“青原帝國”的南方和北方曆練。

  于是,趙齊、趙司空以及趙大江,組成以趙齊為首的第一組;而趙乾、趙司空和趙躍勝,則是組成以他們中間為人處事相對成熟的趙躍勝為首的第二組。

  我帶著其他八人,為六人送行,臨走的時候不由地再次叮囑道:“趙齊,趙躍勝,你們要好好地照顧好其他人,另外凡事不要逞強。你們現在的實力,放在整個‘青原帝國’,根本不算什麼。……”

  羅羅嗦嗦一大堆,最後還是我自己停了下來,然後將六人送上了兩輛馬車。看著越走越遠的兩輛馬車,我顯得很是矛盾。既想要他們六人能夠通過曆練,得到一些單純的教授不能得到的本領,增加一份閱曆;可是同樣地,我害怕到了最後,這原本屬于我的六個家臣會鵲飛別家,到時候那可是真正地賠了夫人又折兵。

  等到馬車的影子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的時候,我才收回視線,然後帶著八人前往開辦在“中華貨運”。

  “中華貨運”位于“颶風城”南城區的一處不算太偏僻的地方。這裏地方很大,包括臨街的兩個相連的鋪面以及裏面一個大倉庫,加起來總面積在六百平米左右。

  當初買下來的時候,我僅僅用了不到一萬金幣。這當然是因為“颶風城”本身越來越差的環境的緣故。這還是我,換了別人就算是開價一千金幣都不一定會買下。

  “中華貨運”正式成立已經幾個月了,不過卻一直處于歇業狀態,甚至裝修問題都還沒有解決好。所以當我再次來到這裏看到“中華貨運”這四個大字的時候,一種蕭條的感覺撲面而來。

  對這種情況大皺眉頭的我,趕緊指派起趙林他們這些家臣來。說實話,用武者來收拾房子,很是浪費。不過效果真地很不錯,僅僅半個小時,原本很是不堪的“中華運貨”就變得很是整潔,而這全是“元力”的功勞,簡直比吸塵器還好用。

  滿意于趙林他們的成果,無視于趙林他們臉上的古怪神色,我喝了一口趙秀兒用剛剛買來的極品茶葉“霧隱”泡好清茶,感受了一番不同地球上茶葉的清香。

  舒服地呼出一口氣,我看向圍坐在我的周圍,大口大口飲茶完全忘記了我之前所說的品茶之道的眾家臣,道:

  “從今天起,我們要正式開始經營‘中華貨運’了。想要經營好‘中華貨運’,最重要的兩個方面就是馬車和經驗豐富的馭者。在這兩個方面,之前趙齊等人已經做了很好地調查,只要我們按照之前的資料按圖索驥就可以了。這方面的事情,將由趙林你全權負責。你認為需要多少人,需要多少的資金,都可以找秀兒,那些資料也在她那裏。明天開始執行這一任務。”

  我和趙秀兒之間關系良好的直接結果就是我將財政大權下放給她,並且讓趙麗和趙靈莉從旁協助。當然這裏所說的財政大權,只是我所有資金當中很少的一部分罷了,還不到十萬金幣。

  或許能夠看到我的日記並且看得懂上面漢字的人會說我是感情用事,又或者任人唯親,但是就我自己來說只有這樣才最符合實際情況。

  最初的時候,我就是將三女當作財務人員培養的,財政權理所當然地會放給她們。趙靈莉,這個曾經在特殊的情況下“背叛”我的女人,我怎麼都不放心;而趙麗,一個很是直爽的女孩子,只不過不知道是因為本性暴露還是“火字訣”產生了副作用,現在的她大大咧咧的,對修煉的事情比某幾個家臣還要熱心得多,我同樣地不太放心。

  如此,我只能選擇三女中剩下的趙秀兒,這個雖然已經有了隱隱接受我的感情,卻又害怕進一步發展的羞澀女孩。

  而現在,當著眾人的面,我親密地稱其為“秀兒”,則是在引來一片曖昧目光的同時,將其白皙的面孔催化成了可愛的紅蘋果。

  咳嗽一聲,打斷眾人的那曖昧目光,我繼續道:“這裏的店面也需要裝修。嗯,趙勻,我好像記得你會做木工活?”

  被叫到名字的趙勻,立馬起身,微微彎腰行了一個禮,道:“我稍微懂得一點,不過若是想要裝修店面的話,恐怕……”

  “我不是讓你自己來做,我需要一個懂得木工的人來負責此事。這樣吧,你現在就出發,將城裏最好的木匠給我找來,跟對方說工錢方面好商量。”

  趙勻應了一聲“是”,再次行禮,然後飛快地出了“中華貨運”,眨眼之間就不見了人影,那是用上了元力的效果。

  對此,我再次啞然,不用這麼急吧?不過想想,好像也不能怪他,因為三個月的特訓生活,已經讓眾人習慣了那種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現在的趙勻就是很好地執行了我以前在訓練中時常強調的“用最短時間完成任務”這一論點。

  ※※※※※※※※※※※

  沒用多少的時間,趙勻就將“颶風城”內據最出名的木匠和他的三個弟子請了過來。

  看著那個雖然面容很是蒼老,可是一臉幹練形象的老木匠,我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將自己心目中的裝修風格大致地說了一遍。

  我根據二十世紀最流行的裝修風格,挑選出了其中適合于現在這個環境的部分。等到那位人稱“黃師傅”的老木匠聽完,我發現他的雙眼發光,仿佛是撿到了金子一般。

  其實,我所說的東西,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店面的裝修主要是在兩個方面,那就是能夠吸引顧客的門面以及內部“待客大廳”了。

  “中華貨運”,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來,是為別人運送貨物的。那麼若是有人前來洽談生意,首先注意的當然是門面裝修了。

  在這方面,我要求“黃師傅”用一副裝滿貨物的馬車雕刻來形象地表達出我們“中華貨運”的商業性質。而馬車的車廂上,則是鏤空雕刻“中華貨運”四個大字。

  這種與眾不同的牌匾,不用說肯定會在單純的長方形牌匾中突穎而出,凡是見到它的人都會對我們的“中華貨運”產生興趣,到時候生意的成功可能性就大了不少。就算是原本沒有這方面業務的人,也會牢牢地記住我們“中華貨運”,這就是潛在的客戶了。

  這種在二十世紀末十分普通的牌匾風格,在這個根本不知道“廣告宣傳”為何物的世界中,絕對可以領引出一個不同的商業環境。

  本來我還有著很多讓別人知道我們“中華貨運”的方式,比如說“宣傳單”,又比如說推出各種能夠吸引顧客的像抽獎、九折優惠等等的噱頭,可是深想一層之後我還是放棄了這種打算,畢竟這裏是“颶風城”,是“青原帝國”十二行省中最貧窮的“臨風行省”。若是我這樣做了,固然可以讓我地“中華貨運”在“颶風城”乃至整個“臨風行省”人盡皆知,甚至大名傳播到整個“青原帝國”。

  可是這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因為“中華貨運”本身所處的位置就已經決定不可能有太大的發展。至于仍然決定將“中華貨運”從“颶風城”發展的原因還是因為我並不想這麼早地進入“青原帝國”這個更加大的泥潭之中。

  我需要時間來積累經驗,來進行人才儲備,更為自己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而貧窮的位置相對很偏僻的“臨風行省”就成為了我的最佳選擇。

  又說遠了。上面說的是牌匾上的“創新”,還有一個待客大廳了。

  我在地球上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前往一家五星級的酒店,從門口的旋轉大門進去,需要走上三十多米才能夠到達櫃台。當時我是為了公事,剛剛進入那在電視上看到過的旋轉大門的時候,我還保留著一種有趣的心態。可是當我踩著鋪在光潔大理石地面上的猩紅地毯,面對著那一臉微笑溫和地看著你的服務員的時候,我的心中就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緩緩升起。

  當時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不過我卻是知道那個時候自己的感覺,好像對方說的一切都是對的。我和那個漂亮的服務員交談的時候,更是好像在和自己的領導那樣有點戰戰兢兢的感覺。

  用一句通俗的話講,那就是一個鄉巴佬突然來到了富麗堂皇的宮殿。當然這種說法顯得很是誇張,不過確實體現出了其中的實際情況,那就是環境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一個人的心態。

  旋轉大門,我是想留著以後用。可是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和猩紅的地毯,我卻是能夠提供,漂亮的女性商業人員我也可以安排,盡力地營造一個類似于酒店大堂的華麗格局。特別是在距離上,必須給人一種遙遠的感覺,這就需要“黃師傅”這位大師來安排了。

  “沒有問題,全都包在我的身上了。”從這一次生意中受益良多的“黃師傅”滿口保證著,並且表示若是不能夠達到我的要求他一個銅幣也不要。

  既然人家如此表示了,那麼我當然也不會太過吝嗇,表示若是符合我的要求增加百分之二十的工錢。

  在支付了購買一部分材料的定金之後,“黃師傅”帶著他的三個徒弟忙碌起來。不但如此,他還給我們介紹了一個石料商人,也是他的遠房表弟,可以提供我所要求的那種光可鑒人的石板。

  對此,我是婉言拒絕了,表示自己已經有了貨源。當然這只是推脫的說法,在我來到“回風鎮”之前的那兩個月中,我對這方面的事情有所了解,知道“黃師傅”口中所謂的“光可鑒人”也就是像銅鏡一般的程度罷了。

  一般地,打磨石料所使用的方法和打磨銅鏡的方法一樣,是“水磨”,這同樣也是我對自己的瓷器進行打磨的方法。各個地方的水磨方法也是不同,效果也有所不同,但絕對不會達到我所要求的程度。

  但是有一種方法卻是可以很好地做到這一點,那就是結合了“元力”的打磨方法。在家臣們和秀兒三女修煉出了元力之後,我曾經讓他們進行過各種實驗。在這其中,我就發現用元力來對石料進行拋光,效果實在是太好了,與我在地球上的見到的那種大理石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此,我當然不會選擇用高價來買進石料了。像趙勻他們這樣的閑置勞力不使用,實在是太浪費了。

  而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用元力打磨石料本身也是一種很好的修煉方法,因為想要達到我所要求的那種大理石,需要家臣們把握住元力的每一個細微之處,不然就可能將石料弄得坑坑窪窪。這種既省錢又能鍛煉大家的機會,我當然不會放棄了。






  日記 第二十三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三年八月十五日。

  大陸曆205年四月十八日,天氣晴朗。仿佛老天也知道今天是一個好日子,很幫忙地沒有將自己手下的大將“風神”放出來肆虐。

  今天,是“中華貨運”正式裝修完畢的日子,也是正式開業的日子。這個世界沒有鞭炮,不過用來慶祝開業的手段並不少,其中最常用的一種就是“舞獅”。

  當然這裏的“獅子”和地球上的獅子有著很大的區別。事實上,“獅子”也僅僅是我一種意譯罷了,和地球上的那種獅子沒有半點相似。只不過相似的慶祝方式,卻是讓我不由自主地聯想到“舞獅”這個概念。

  和地球上的舞獅有些不同的是,這裏的“舞獅”並不是人套著彩妝的獅皮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而是以一種西瓜大小叫做“青果”的水果引誘長得胖乎乎的沒有半點攻擊性“獅子”做出各種可愛的動作。

  因為“獅子”的可愛,一般地這個時候總會引來無數的小孩子觀看,商家則會很大方地給每一個孩子一個厚厚的紅包。相對于孩子的紅包,大人的紅包反倒有單薄,而且數量更是有限。

  “舞獅”將在場的觀看者的熱情和歡笑充分引導出來之後,舞獅人總會不小心地將“青果”丟失,這個時候“獅子”就會迫不及待地享用“青果”。其結果就是,“青果”內的紅色汁液大量地噴出,撒滿商鋪門前的街道。

  這寓意了商鋪今後的生意會是滿堂紅彩,是大大的吉兆。聽說,曾經有相互不對盤的人會在彼此的“舞獅”動手腳,將“青果”換成相似的“綠柚”,使得滿堂紅彩變成滿地的晦氣(綠色的汁液,在‘青原帝國’代表著貧窮和晦氣)。

  “中華貨運”開業的典禮很是成功,不說“舞獅”本身很是吸引了不少的人氣,單單是那不同于一般的牌匾本身就已經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這還是好的,若是到了晚上將更加地引人注目。從牌匾鏤空處透射出來的亮光會將馬車的形象和“中華貨運”的名字襯托得鮮明無比,相對于僅僅掛著兩只燈籠的其他商鋪來說,更能夠吸引人的眼球。

  若是這還不能打動你的話,商鋪之內那光滑得幾乎可以當鏡子的大理石地面以及猩紅的地毯,會將你所有的激情調動起來。

  九天來的辛苦,化成了無數人的注目,也為我們“中華貨運”引來了第一筆生意。

  開業典禮之後,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過了兩個小時才全部地散去。世界恢複了清靜,我們也有了喘氣的機會。剛才應付那麼多的人,我是說得口都幹了。要不是擔心比我更沒有見過世面的眾人會辦砸事情,恐怕我就不用受這一份罪了。

  不過上天總是那麼地公平,這不我們剛剛付出了巨大的勞動,回報就上門了。

  那是下午的三點零七分,一個穿著很普通的中年人來到了大門前。透過鏤空的大門看到了這個中年人的兩位禮儀小姐,不等中年人接觸到大門的把手,同時拉開了各自負責的大門,然後微微彎腰行禮,脆生生地道:“歡迎光臨‘中華貨運’,您裏邊請。”

  迥然不同于這個世界的迎客方式,讓這個中年人愣了一下,不過見多識廣的他,馬上就反應過來,然後微笑著點頭作出回應。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的我,透過同樣鏤空的牆壁上那些細小的孔洞,看到了中年人眼中一閃而過的贊賞,我微笑了起來,知道自己的設計取得了初步的效果。

  隨著中年人不斷向內進入,他眼中的贊賞之色越來越濃,不過臉上表情依然平靜,要不是我在身體變異之後具有了非同一般的能力,恐怕根本看不出來。不過總地來說,我想要依靠環境來影響對方的目的失敗了。

  而中年人的這種反應也告訴我,他絕對是一個見過大世面的人物,絕對不會像他的穿著一樣普通。

  終于,中年人來到了漂亮的“導引小姐”所站立的櫃台面前,在其距離櫃台大約一米半的時候,“導引小姐”微微彎腰,然後抬起身,這個時候恰好也是中年人距離一米的時候。

  “導引小姐”開口道:“下午好,這位先生,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中年人瞟了一眼擺放在櫃台上的“導引員”的牌子,然後道:“我想辦理貨運業務,想和你們的掌櫃談談。”

  “對不起。”“導引小姐”微笑地解釋道:“若是您想辦理貨運業務的話,應該找‘貨運部’的趙勻先生,他是‘貨運部’的部長,全權負責貨運業務。”

  “至于掌櫃,我們‘中華貨運’沒有這麼一個職位。如果您所說的掌櫃就是我們的老板的話,我想完全沒有必要。”

  “哦,為什麼?”中年人聽到這話,不由地挑了挑眉頭。

  “那是因為我們老板他不負責具體的事務,一般的時候他不會在店中的。”

  一句話,“中華貨運”的老板是當了一個甩手掌櫃。若是“中華貨運”是一家有著很多分店的大型商鋪或者商業集團的話,這倒也沒有什麼。可是僅僅是一家剛剛開業的小店鋪罷了,作為老板的居然會將所有的事情放給手下,這就顯得奇怪了。

  還有,聽這個女子的意思,這裏除了‘貨運部’之外,還有其他的部門,卻沒有一個總領大局的人物,這不是亂套了嗎?若是某個部分的人產生貪念,恐怕整間“中華貨運”被賣了作為老板的也不知道呢。

  中年人深深皺起了眉頭,對自己這一次前來產生了疑慮。不過在同時,他又對這個處處顯得不一樣的“中華貨運”很是好奇,認為能夠弄出這一番局面出來的人物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中年人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物了,不過見到這種新興事物一下子還是不能夠轉變過來,仍然是按照傳統的觀念來看待事物,這也就怪不得他對如此的商業結構有擔心了。

  只是相對于那一份于自己毫不相關的疑慮來說,如何解決好這一次的麻煩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表露了自己要見一見“貨運部”的部長之後,中年人在“導引小姐”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在門上刻有“貨運部 部長辦公室”字樣的房間面前。

  簡單的客套之後,中年人就表露了自己的身份。聽到中年人自稱是“青田商會”二級外務總管“廖青雲”的時候,我心中重重地一跳。

  “青田商會”是“青原帝國”境內排名第二的大型商會,原本是由十多個大商人組成的聯合組織,可是在十三年之前,其中最大的一個股東“柳青田”通過不為人所知的手段,將當時蒸蒸日上的“青田商會”全部掌握在手中,並且正式該名叫做“青田商會”。

  然後“青田商會”在“柳青田”的帶領下,以令人驚訝的速度急劇擴張,不但將原本就屬于統治地位的棉布領域壟斷,更占了絲綢行業老大一塊蛋糕,和老牌的絲綢商會“絲絛”針鋒相對。

  這還不止,接下來的近十年時間中,“青田商會”的觸角延伸向其他的行業,並且凡是它所涉及的行業,都會得到不錯的份額。如此十幾年下來,“青田商會”形成了一個以布匹為主其他數十種行業為輔的綜合性商業集團,屈居以冶煉業起家的“石頭行會”之下。

  不過,小道消息稱,這個以銷售軍事裝備、開采金銀等貴金屬和銅鐵等戰略金屬,順帶在珠寶行業上處于領袖地位的“石頭行會”背後是朝廷。這個消息在我看來有百十分九十九的正確性,要不是有著強大的官方背景,能夠開采像銅鐵這樣的戰略物資嗎?還讓你倒賣軍火?想都不要想。

  但不管這個消息是真是假,“青田商會”的成功勿庸置疑,特別是傳說中沒有任何官方背景這一點,更是成為商人成功的典範。對此,我很是懷疑,要是沒有官方背景,怎麼可能那麼順利地從其他的股東手裏拿到“青田商會”的所有權?要知道那些商人,在“青原帝國”同樣是名震一方的巨賈。

  在開業之前,我就曾經讓趙齊他們對“青原帝國”乃至整個大陸的商界作過一個大致的資料收集工作,所以很清楚地知道“青田商會”在商界的地位。現在由這位在“青田商會”的權力階梯中處于第四等級的二級外務總管親自前來和我們洽談業務,我在感覺到機會來了的同時,深深憂慮起來。

  連人家擁有著一支大型運輸隊的“青田商會”自己也不能解決的事情,恐怕並不是單純地運貨這麼簡單。

  “趙,趙部長。”很是不習慣這個稱呼的“廖青雲”,頓了一頓道:“我這一次前來是希望你們‘中華貨運’能夠幫我們運送一批貨物。因為對方要貨很急,所以若是可能的話,我希望能夠將這件事情確定下來,最好明天就可以出發。”

  趙勻聽到“廖青雲”的話,眼中一亮。對方這麼急,那麼等會兒自己就可以在價錢方面好好地提高一些了。正想要滿口答應下來,趙勻猛然之間想到了我的囑咐,硬生生地收住了即將出口的話,一本正經地道:

  “廖先生,若是情況允許,我們‘中華貨運’當然會滿足客戶的一切要求。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詳細地了解一下這一筆貨物的具體情況,比如貨物的種類,大致的價值等等。另外我還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什麼‘青田商會’會找上我們這個剛剛開業的小商鋪?若是這裏面有什麼特別的關礙,恐怕……您是知道的。”

  “廖青雲”當然知道趙勻的意思,而且這一次的事情恰好就是對方沒有言明的內容。

  若是從自己本身來說,他是不希望欺騙這個年輕人的,畢竟這裏面的關系太大。可是為了“青田商會”考慮,他又不能不隱瞞其中的真實情況。

  心中打算將來好好補償對方的“廖青雲”,表面上很是從容地道:“我明白趙部長的意思,這一批貨僅僅是單純的棉布,因為意外原因,使得我們運輸隊不能夠及時到達。為了不失信于人,我們只能從其他方面想辦法。本來我們以為是肯定要失信于人了,誰知道你們‘中華貨運’今天恰好開業,看來就連老天都在幫我們啊。”

  棉布?沒有其他的什麼問題,那麼按照主公制定的條例,確實可以接下這一筆業務了。這個念頭剛剛轉完,還沒遇來得及在臉上表現出喜悅來,一聲清脆的鈴音響起,讓趙勻猛然一怔。

  然後,趙勻微笑道:“這樣吧廖先生,您在這裏休息一下,喝喝茶,我去‘後勤部’看一下,看看‘運輸隊’的情況。若是有空的話,就幫你安排。”

  說完這個明顯托詞的理由,趙勻急急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來到了我的“顧問 辦公室”。

  “主公,您找我?難道剛才廖青雲說的話有所隱瞞?”趙勻不是笨人,在幾十米的路程上就想到了我將其叫來的原因。

  我微微點頭,道:“這個廖青雲說的話很是可疑。按照他的說法,‘青田商會’的運輸隊是因為意外原因不能前來‘颶風城’,那麼是什麼原因導致有著強大保衛力量的運輸隊不能前來呢?”

  看著趙勻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繼續道:“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個廖青雲話中有著很大的漏洞。他說運送的是棉布,可是‘颶風城’乃至整個‘臨風行省’又有哪裏出產棉布?既然沒有棉布,那麼必定是其他貨物,棉布只是掩飾;又或者從其他的地方運送來的。”

  “前一種也就罷了,若是後一種,嘿嘿,那麼原來的運輸隊呢?憑空消失了?又或者集體拉肚子了?”

  瞟了一眼變得很是尷尬的趙勻,我悠悠地道:“若是我們接了這一樁生意,你說會是怎樣一個下場?說不定啊,就會得罪一股惹不起的龐大勢力。”

  “那,主公我去回絕了他?”趙勻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不。”我笑道:“我之前不是教過你們,要把握機會嗎?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放在面前,你就不能選擇一種既能夠賺錢又能夠把自己撇清關系的方式嗎?”

  我看了一眼欲開口詢問的趙勻,擺擺手道:“你別問我,要自己想,給你半盞茶時間。若是想不出來,今天晚上做一萬個俯臥撐——負重五十斤的那種。”

  前面我說到“一萬個俯臥撐”的時候,趙勻還是很輕松,畢竟有了元力支撐的他,就算是做兩萬個俯臥撐也沒有問題。在持久力方面,來源于“萬重訣”的“金字訣”和其他幾種心訣一樣,特別地長。這種懲罰,也就是消磨時間罷了。

  不過背上加上五十斤的重物,那就完全不同了,那絕對會累死人的。想到其中的可怕之處,趙勻臉色大變,然後開動腦筋仔細地尋找一箭雙雕的辦法。

  充足的動力使得趙勻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將我們的運輸隊十倍于原價地賣給廖青雲。既然對方很急,那麼這個價格絕對不會拒絕的。就算拒絕也沒有關系,也就是少了一筆生意罷了。

  要不是怕在自己立足未穩的時候得罪“青田商會”,我肯定會在趙勻的十倍價格上再乘一個十。那就是典型的乘人之危了。

  計劃大致定下了,不過具體操作的時候還是有一些特殊的手段的。

  比如說,在剛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趙勻滿臉陰沉,對等得焦急看到他回來正想站起身說些什麼的時候,沉聲道:“廖總管,這一筆生意我們恐怕無法談下去了。若是您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那就請自便吧。”

  廖青雲聽了這話,心中一咯 ,精明的他馬上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之前看這個趙勻聽到那鈴聲就馬上借故離開,廖青雲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哪想到還真是被自己料中了,恐怕己方遇到的麻煩已經被對方知曉了。

  想到這一點,廖青雲不禁後悔地敲自己的腦袋,自己怎麼忘了對方是“颶風城”的地頭蛇呢?就算是一家剛剛開業的商鋪,若是沒有一點能力和眼光哪會在這個落後的“颶風城”開辦商鋪?

  當然現在再解釋已經于事無補了。已經得罪了對方,但是絕對不能斷了這條線,不然貨物沒有辦法運送出去,那麼等待“青田商會”的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同時自己恐怕也將面臨失業的境遇,甚至可能連性命也丟掉。

  想到這裏,廖青雲已經不複平時的從容,臉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顫聲道:“趙部長,我承認沒有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您是我的不對,但是千萬不要因為我個人的原因,影響到我們之間的生意,請您一定要幫幫我們。”

  看著這個之前還是很有優越感的中年人現在表現得如此不堪,趙勻心中鄙夷的同時,口上卻是不屑地道:

  “廖總管,我沒有聽錯吧?您居然還有臉讓我幫忙?哈哈,真是太好笑了。要不是我們在這裏還有點能力,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您說——我‘敢’幫您嗎?”

  廖青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要是換在平時一個剛剛成立的小商鋪的小管事如此對其說話,估計那個商鋪幾天之後就要關門大吉。只不過現在自己有愧在先,雖然對方說得很難聽,但自己卻是無法反駁。

  就算是換了自己,處于對方的位置上,也不可能和一個將自己陷入險境的人物合作的。

  不過廖青雲總算是一個人物,在這個關鍵時刻出聲道:“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在先,不過還是希望‘中華貨運’能夠幫忙。”

  不等趙勻開口,廖青雲連忙解釋道:“運送貨物的事情我們自己來,我們只需要馬車,一百部馬車就足夠了。”

  趙勻聽了心中一樂,嘿,這個老家夥居然自己提了出來,這就省得自己說了。暗地裏開心地大笑,不過表面上卻很是猶豫,表現得既好像仍然憤恨于廖青雲之前的行為,不想幫助對方;又好像對廖青雲的這個提議很是心動,畢竟這樣一來不但可以使得己方免于危險,更賺取一筆可觀的費用。

  看出趙勻心中猶豫的廖青雲,心中大喜,知道現在終于有了回旋的機會了,現在就看自己的出價高低了。

  價格當然不能太低,不然無法打動對方。也不能太高,若是太高了就算是這件事情解決了,等待自己的仍然可能是其他總管的彈劾。當然首要的問題還是買下對方的馬車。

  正准備說出自己心目中價格的廖青雲,卻發現這一次對方搶了先:“十倍。”

  “嗯?”聽到這個突兀的數字,廖青雲不自覺地愣了愣。

  “十倍的價格。”趙勻將身體向後仰去,將身體埋在經由我設計的柔軟大班椅內,好整以暇地道:“我按照馬車買入時十倍的價格轉手給‘青田商會’。你認為如何?”

  “這,這個價格是不是有些高了?”在廖青雲的心目中三四倍已經是不分不錯的價目了。哪知道對方居然這麼獅子大開口,不過知道這是自己唯一機會的廖青雲僅僅是用苦澀的聲音說著,試圖說服對方降低一些。這時候的他,哪有平時的那一份玲瓏八面。

  “高?”趙勻故作驚奇地道:“一點都不高。不信?那麼我在下給您算一下。購買馬車連帶‘風行獸’的錢,那是成本;維護費用,包括‘風行獸’的飼料,一倍的成本;訓練費用,特別是訓練‘風行獸’記住相關道路的費用,那就是兩倍成本。”

  不理會廖青雲的驚訝,趙勻繼續扳著手指道:“這就是四倍的成本了。還有,三天時間內,我們不能開展業務的損失,保守一些,至少在兩倍的成本左右;還有,貴會隱瞞事情真相給我們造成的精神損失費,就算四倍成本。又或者,貴會又或者廖總管您認為可以將這件事情當成沒有發生過?”

  “這就是十倍的成本了。”趙勻重新躺回大班椅,平靜地道:“若是再考慮和貴會完成這宗交易之後可能會得罪的某些大人物,我看就是千倍百倍這個價格都不能補償。”

  趙勻最後說的這話,卻是讓廖青雲產生了共鳴,整個人也從原先的那種渾噩狀態中清醒過來。對方說得不錯,就算是僅僅將馬車連帶“風行獸”出售給自己,恐怕這個“中華貨運”可能進入那個強大勢力的視線,僅僅十倍的成本價,確實根本不算什麼。

  再說了,這出錢的是“青田商會”,又不是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出了百倍的價格買下對方的運輸隊,都是值得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百輛馬車被廖青雲帶來的人駕走了。有了這些馬車,廖青雲就可以很好地完成這一次的任務,或許因此而升職也說不定。

  至于我們嘛,開業的第一天就賺到了大約三萬金幣。等完成交易之後,我不得不慶幸自己之前准備了充足的馬車。扣除賣出的一百輛,“中華運貨”還有大約三十多輛的馬車。

  那種大批量的長途貨運是不可能了,但是小批量的短途卻是仍然可以繼續。而且實際上少了一百部馬車,對我們的生意應該沒有多少的影響才是,剛剛開業的“中華運貨”是不可能接到大型業務的。像“青田商會”這樣的特殊情況,純粹就是機緣巧合了。

  看著“青田商會”的運輸隊離開,我向身邊的趙林等人使了一個眼色。之前已經獲知我的命令的眾家臣紛紛行動起來。

  一個小時之後,整個“颶風城”都知道了“青田商會”用商業制裁為要挾蠻橫地以成本價將我們“中華貨運”的一百輛貨運馬車強行買走的消息。

  對這個消息的正確性,很多人都抱著懷疑的態度,畢竟一直以來,“青田商會”都扮演著正面商人的形象。像這樣強買強賣的事情從來沒有聽說過。當然若是這些人知道之前“青田商會”的尷尬境遇,就有可能不這樣想了。

  不過這些人相不相信,我是不在意。我關心的只是那個和“青田商會”作對的勢力,在知道我們是迫不得已才將馬車賣給“青田商會”的“真相”之後的反應。

  按照我的猜測,最有可能的情況是,對方會對我這個剛剛開業的小商鋪不理不睬。當然還有另外兩種情況,其一是對方聯絡“中華貨運”這個和“青田商會”交惡的小商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點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說得通。

  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憤恨因為我們的存在使得“青田商會”有了走出困境的機會,進而遷怒到我們的頭上,用種種方法將“中華貨運”從這個世界上清除掉。

  若是再結合我放出來的假消息,很有可能對“青田商會”造成很大的輿論壓力。

  不過,我並不認為這種情況會發生,畢竟在我放出的那個“謠言”的基礎上這樣做了,就有點畫蛇添足的感覺。

  但不管怎麼說,進行必要的防備還是有必要的。為此,我秘密地在“颶風城”的住所中進行地道挖掘,准備好逃生的方法。

  在我的連續十六個小時的挖掘和趙林等家臣的一旁協助下,一條延伸到城外的地道終于完成了。另外,我們還在“中華貨運”和住宅之間挖了一條地道,方便在商鋪中的情況下逃走。

  當初,在“中華貨運”進行裝修的同時,我在“中華貨運”的旁邊購下了一座掛牌出售的大宅子作為我們在“颶風城”的住所。兩者之間相繼也就是百十米左右罷了,這個小工程我理所當然地交給了趙林等人負責。

  家臣嘛,就是拿來用的,不然凡事我自己親事親為,還有主公和家臣的分別嗎?

  






  日記 第二十四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三年九月十八日。

  大陸曆205年五月二十一日,狂風大作,這也是“臨風行省”自新年以來最大的一次。

  據我自己閑暇時無聊制作的一個測算風速的類似于風車一般的小裝置,我大略地得出這一次刮的風在八級左右。

  屋外是狂風大作,不過屋內卻是春意融融,我的心情更是好得出奇,這裏面的原因很簡單。經過一個月小心謹慎的生活之後,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

  在一個月之內都沒有什麼勢力對我們“中華貨運”采取什麼行動,那也就是印證了我的猜測,那個針對“青田商會”的勢力並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也對,要不是因緣巧合,“中華貨運”恰巧在那件事情幫到了“青田商會”,怎麼說“中華貨運”都是一個小得可憐的商鋪罷了。不將“中華貨運”放在心上,也是正常得緊。

  我的好心情不僅僅是來源于自己和“中華貨運”的“安全”,更來源于“中華貨運”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所取得成績。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中華貨運”成為了那個“謠言”的主角,更是其中的被害人,商人們紛紛找上我們,或大或小的運輸任務排滿了趙勻的工作報表。

  整個“中華貨運”上下因為這些運輸任務變得忙碌起來,最忙的當然是需要協調各部的“貨運部”,最“輕閑”的當然是我這個甩手掌櫃。

  在“中華貨運”經過最初一個多星期的忙亂變得有條不紊之後,我就將自己顧問的頭銜撤了下來,現在除了每天傍晚到“中華貨運”一次之外,我整天不見人影。

  在別人眼中,我或許是輕閑,不過跟著我辦事的趙林卻是知道,我並沒有閑下來。

  “中華貨運”穩定下來之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原本的“中華貨運”基礎上,開辦了一間叫做“路在腳下”的車行,充當這個時代的出租車公司。

  只要繳納一定的押金,並且找到一個人作保(當然擔保人實力雄厚的話,不支付押金也可以),那麼就可以從我們“路在腳下”車行租賃一輛馬車,而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在租賃期間,每天支付一定的費用。

  這個費用,包括馬車的日常維護費用、“風行獸”的飼料以及其他方面的一些費用。

  別看我列出來的這些東西好像顯得“路在腳下”需要處理很多的事務,實際上根本就不是如此。

  比如說,馬車的日常維護和“風行獸”的喂養等等,是交由“中華貨運”的相關人員負責;“路在腳下”空閑的出租馬車,也是來自“中華貨運”閑置下來的馬車。“路在腳下”所需要做的就是,每天將馬車交給租賃人以及從租賃人手中收取租賃費用罷了。

  事實上工作的時間也就是早上、中午、傍晚以及午夜之前四個時間段罷了。超過這些規定時間的,那麼像“風行獸”的草料,就需要自己額外支付;“路在腳下”員工的加班費用,也同樣是如此。

  開辦“路在腳下”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將“中華貨運”閑置下來的一部分馬車利用起來,不致于每天需要在馬車上面耗費錢財。當然,“中華貨運”總是會留下五十輛馬車來應急。

  “路在腳下”開辦僅僅兩天時間,就將“中華貨運”閑置的大部分馬車給租賃了出去,在省去了每天的維護費用之外,更找到了一個賺錢的門路。

  為了培養趙林,我讓其經曆了“路在腳下”從創建到形成一定規模當中所有的過程,並且現場講解,將一些地球上現代商業知識。看著每每恍然大悟的趙林,我很是滿意,知道自己的付出還是有了回報。

  “颶風城”很小,不是說面積上的狹小,而是說“颶風城”人口稀少,更說“颶風城”人文環境、經濟領域等等方面的狹小。

  “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這兩種與眾不同的商業結構推出之後,別人還來不及模仿,“颶風城”已經沒有多余的空間了。

  于是,我們不得不將目光放在了周邊的城市上。和我們有著一致目的的則是看到了我們所取得成果之後的一些精明商人。不過這些人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希望很快落空了,因為了家臣中的除了趙林和趙勻之外的其他幾人,早就在“中華貨運”成立的時候,向著周邊城市滲透。

  等到“路在腳下”終于形成規模的時候,在周邊幾個主要城市已經建立了“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商行的各地分行。

  每一個城市的“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都處于相互合作關系,將馬車資源最大程度地利用起來。

  不但如此,各個城市的“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相互之間也是相互聯系。

  以“路在腳下”為例。若是一個人租賃了我們“路在腳下”的一部馬車,並且于中午時分將人或者貨物(馬車分為兩種,一種運載人,一種運載貨物)拉到了“颶風城”的臨近城市“太淵城”。

  這個時候勢必不可能重新回到“颶風城”,給“風行獸”喂食草料。一般的情況下,只能自己支付這一筆費用了。若是在碰上無法及時在晚上趕回城市,還需要支付一筆加班費用。雖然乍看起來需要的也就是幾個銅幣的費用,可是長時間下來,就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了。這對于依靠每天賺取少數的銅幣來過活的百姓來說,就是一大筆開支了。

  但是現在不同了,有了各個城市的分店,那麼不管是走到哪兒,都不需要支付這些費用,除非租賃人在路上遇到了什麼意外。

  因為正是有了這種好處,租賃人出車的範圍也就變成了我們“路在腳下”有分行的城市,或者大一點的鎮。

  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不過已經足夠我們“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占據“臨風行省”主要的城鎮了。這當然是因為“臨風行省”實在是十分落後的緣故,根本沒有人願意在這裏進行發展。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同樣很短,在這個交通並不怎麼發達的時代,能夠在“臨風行省”主要的城鎮站住腳跟已經是十分不錯的成績了。可是這個成績並不穩定,現在“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在大部分的城鎮的分行,還是處于一種剛剛創立的態勢。隨便一點風吹雨打,都有可能對其造成巨大的打擊。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需要做的事情不是急劇擴張,而是穩固,將自己在“臨風行省”內的“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變得根深蒂固,進而構築我心目中的大本營。

  說實話,對于沒有能力占據整個“青原帝國”的貨運市場,讓我很是可惜,畢竟相對于沒有多少油水的“臨風行省”,其他的行省具有的價值每一個都是幾倍甚至幾十倍于“臨風行省”。

  可是我同樣知道,在那些或者經濟發達又或者官方勢力雄厚的行省,我一旦踏入其中,恐怕不用多久就會被人趕盡殺絕。

  也只有“臨風行省”這樣的貧窮的行省,才沒有什麼大的勢力來和我爭奪其中的利益。不過即便如此,從我們將“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推到整個“臨風行省”過程中表現出來的種種跡象,讓我知道就算是在“臨風行省”,同樣有著別的人對我們虎視眈眈。

  放棄在其他行省發展的直接結果就是,別的勢力會在將來的一段時間中盡可能地從我們的這種模式中取經,建立自己的“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

  換句話說,我現在還是在為別人做嫁衣。這其中的感覺絕對讓人不好受。在幾次駁回了趙林等家臣提出的向全國擴張的建議之後,我在心中發誓,以後不管是做什麼事情,絕對不能夠讓別的勢力從中得到任何的好處。

  但是——

  不管怎麼說,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我們所取得的成績絕對是驚人的,至少在這個時間段中賺取多達十一萬的金幣(不包括在“青田商會”上賺取的金幣),這一點就已經能夠讓所有的商業團體震驚的了。

  相信在我的“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完全穩定下來之後,這個數字將會大幅上升,每個月賺取五六十萬金幣那是根本不在話下。

  不得不忍痛放棄“臨風行省”之外的廣大市場的我,並不想這麼容易就讓那些勢力輕輕松松地從我的商業“創意”中得到巨大的利益,所以這個時候我再次開始制造“謠言”。

  ※※※※※※※※※※※※

  “趙林,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我問負責這一次的謠言計劃的趙林道。

  “回主公,一切都准備好了,只等您一聲令下,這個謠言就會在短時間內傳遍‘青原帝國’乃至于整個大陸,到時候那些大的商業勢力就會對這塊憑空出現的蛋糕進行激烈的爭奪。相信到一切塵埃落定,恐怕就是百家爭鳴的局面了。到時候,我們就有機會進行未繼的計劃,實現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我們‘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的足跡。”

  以這兩個行業中所存在的巨大利潤來誘惑“青原帝國”乃至整個大陸的商業勢力進行一場利潤爭奪戰,到時候即便不能夠形成百家爭鳴之態,我們進入市場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而只要我們能夠進入市場,那就已經成功了一半。比商業能力,我是拍馬也無法趕上那些成精的正規商業人士。不過論“拿來主義”,他們就是坐飛機也無法跟我相比。很巧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變異的原因,我以前的記憶越來越明晰,地球上各種各樣的商業行為都一一浮現出來。

  隨便揀上幾樣,我就可以在眾多的貨運和出租車行業中突穎而出,乃至占據絕大部分的市場。而到了那個時候,我差不多也具備了一定的勢力,經濟上的,政治上的,又或者武力方面的。

  到那個時候,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小心謹慎了,擔心有人會在暗中下黑手了。

  當然將“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擴張到整個“青原帝國”乃至整個大陸,我最主要的目的並不是對趙林等人所說的單純的商業計劃,而是有著更為深層的目的,那就是建立起一個輻射整個大陸的情報機構。

  我還是沒有忘記歐陽先生作出的大陸在不久之後就會紛亂的結論。若是真地像歐陽先生所預測的那樣,世界大戰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那麼能夠讓自己把握住大陸發展趨勢的唯一辦法就是掌握這個世界的情報。

  情報在戰爭中的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說,同樣地在商場的競爭中有著重要的作用,甚至可以決定最後的勝負。至于其他方面,情報也同樣具有巨大的作用。

  總之,若是擁有了分布在整個大陸的情報機構,那麼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順利很多,至少在保命這一點上就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對趙林的回答,我微微點頭,然後淡淡地道:“記住,把消息傳出去的時候不能太明顯了,有時候朦朦朧朧的才能夠引起別人的最大興趣。若是我們明明白白地告訴別人,恐怕別人還不一定相信呢。”

  趙林點頭應“是”,然後在我的示意下,趕緊前去布置了。

  “趙勻,你那裏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那些人同不同意提供各個地方的消息?”

  “怎麼會不同意?”趙勻一臉興奮地道:“那些人在聽到只要將一天之內經曆的事情詳細地告訴我們就可以免除一部分的租賃費用,樂壞了。”

  “嗯,和我想到的一樣。”對那些租賃馬車的人來說,這確實一件很便宜的事情。將自己一天的見聞說出來,那又什麼難的?花上十幾分鍾時間,就可以得到十個銅幣,還有比這更加便宜的事情嗎?當然沒有。

  但是對我來說,這何嘗不是好事呢?要知道所謂的情報,也就是從一些零碎的小事情挑選出來的一些有價值的信息罷了。根據這些信息以及一些必要的知識,包括社會、環境、各個行業等等方面,然後推斷出一些事情來。這就是二次加工後得到的情報,一般也就是最終的情報。

  至于像什麼特工那樣的盜取什麼秘密文件或者監聽目標人物的談話,在我的眼中,那已經不算真正的情報了,那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甚至危及到幕後操控者。

  而我的情報機構卻是完全光明正大的,雖然對保密方面同樣要求很高,可是即便被別人知道了其中的秘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畢竟我們的消息來源全都是普通人,若是從這些普通人的口中得到一些生活信息也是犯罪的話,那麼所有人都不用開口了。

  當然這樣得來的情報肯定沒有付出巨大的代價得來的重要,也不全面。可是應付最初的商業發展已經足夠了,至于以後要不要建立特工一般的組織來獲取一些深層次的秘密,就需要看具體的情況了。

  不過現在嘛,我這個和“中華貨運”以及“路在腳下”結合在一起的情報系統,想要真正地獲得有價值的情報,還需要情報分析人員。

  我理想中的情報分析人員當然是為人聰明機警的趙齊。不過既然趙齊現在在外曆練,那麼我只能選擇趙林這個當初僅次于趙齊經過我的一個月時間比之趙齊更加出色的壯漢了。

  趙林的沉靜性格很適合于情報的分析,畢竟從無數的繁雜信息中挑選出有用的東西來,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完成的工作。

  現在,我還是覺得自己的人手太少,值得信任的只有幾個家臣和趙秀兒等三女,其中那個趙靈莉還要打上一個折扣。現在除了趙勻和趙林仍然留守“颶風城”之外,其他的幾人全都被我分派了出去,或主持一個城市的工作,或作為監察使巡視各地分行。

  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挖掘人才,培養人才,培養忠心的人才,成為了所有工作中的重頭戲。

  可是,如何才能夠找到人才呢?我陷入了苦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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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寰宇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49 | 顯示全部樓層
  日記 第二十五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三年九月二十三日。

  大陸曆205年五月二十六日。“颶風城”境內依然刮著大風,不過相比起前幾天來小了很多,大約在五級左右。

  五天的時間,我想出了一系列的挖掘人才的方法。

  最初的時候,我是准備按照地球上現代的招聘人才的方法來挖掘人才的。

  地球上二十世紀末,招聘人才的方法多種多樣。可以在電視、報紙、雜志上面登廣告的,也可以找一些打工的學生發放傳單的。簡單一點的,在自己的店鋪門口貼上一張招工告示,又或者放置一塊寫有相關內容的牌匾,總之方法數不勝數。

  但這些方法,除了後面的兩種之外,好像都可以被別人模仿,乃至于為他人作嫁衣。所以,我很快地就將其否定了。一次已經夠了,我可不想來第二次。

  而我根據實際情況想出來的在馬車上貼招聘廣告的想法,也因為這個原因而被我放棄了。于是最後我選擇了在這個辦法之上的延伸物,那就是依靠這些馬車租賃者之口將我們招聘人才的消息傳出去,再配合我們在各地“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商鋪錢的招聘告示,相信還是會有一定成績的。

  而事實也是如此。在這五天之內,陸續地會有一些人前來應聘。因為這一次招聘的人將會是以後我們的根基所在,所以我並沒有將招聘的事情放給手下人幹,而是自己設計了一系列的面試程序。

  前來應聘的人首先要經過一間小客廳才能到達真正的面試現場。在這個小客廳中的茶幾上,我放置了兩樣事物:糕點和茶水。

  而在茶幾旁邊的椅子上則是安放了一只外表華麗讓人一看就知道價值的小瞧錦盒。這只錦盒的位置放得很有講究,位于椅子的一個邊角,一小半懸空,就好像是某人意外遺留在那裏一般。

  另外,在小客廳的一個相對隱秘的角落中,則是散落著三枚金幣,上面有著一層灰塵,讓人一看就知道它們在這個地方已經有一段日子了。

  這個小客廳就是我設計的對各個應聘人員心性的確認方式。一般正直的人,根本不會去看不相幹的事物,即便看到這些東西也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這樣的人在忠誠度上可以很好地把握,不過在機變上就會有所欠缺。

  而善于觀察的人,當然會看到很是顯目的茶幾和椅子上面的事物,甚至于角落之中的露出一角的三枚金幣了。

  不同的反應,再結合接下來的面試,可以大致地把握住一個人的性情。當然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需要把握住在看到這些事物的時候,各個人的表情以及舉動,這是一個人性情的最根本體現。

  趙勻和趙林兩人負責面試,而我則是負責于暗處觀察那些人在經過小客廳時候的表現。

  前來應聘的人,當然不知道小客廳才是真正的面試場所,所以很多人在這裏充分表現了自己的真性情。

  大部分人在看到小客廳中的物事之後,略微一停頓就繼續向前走,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現在這個社會,想要找一份穩定而又收入不菲的工作,那是不容易的事情。因此,大多數人並不想因為一些意外的因素使得自己失去這個機會。因此,有人雖然猜測到那個錦盒很有可能是別人遺落,更根據金幣上的灰塵猜測到它們呆在那裏的時間不短,但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了視而不見。

  這些人在我的認識中,是那種知道利弊,十分理智的類型。不過在忠誠度上相比起那些一門心思想要得到這份工作根本不去注意外物的老實人來說,就差了一點。因為若是當他們認為我們“中華貨運”或者“路在腳下”已經無法滿足別的商業機構給他們的利益的時候,恐怕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

  當然這只是一個大致的評斷,不排除他們之中有那種善于觀察而又正直的類型,具體的還是需要看當時他們具體的表現。

  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一些人則是或多或少地將我設置的四樣事物占據,有吃糕點然後像“韋小寶”一樣重新擺放好不讓別人發現的,那是空著肚子前來應聘的類型,甚至還可能是那種沒有錢吃飯的類型。

  有喝茶水,那可能是用來緩解面試之前緊張心情的,也可能是貪小便宜的。

  有將小巧的錦盒不動聲色地藏在口袋之內,然後若無其事繼續參加面試的,那是順手牽羊的類型。

  而僅僅將金幣拿走,對更加顯目的錦盒視而不見的人,則是那種善于思考、分析的類型。一般的,這種人只要運用得好,就會是將來的重要臂助。

  凡此種種,讓我看了一場人性大戲。再根據面試時候專業知識的對答,大致地就可以挑選出自己所需要的人才了。

  只不過方法是很好,但能夠讓我看得上眼的還是太少,特別是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是那種見了好東西都要往腰包裏塞的類型。看著他們雙目放光的樣子,我還真是擔心若是一不小心將這些人招進來,自己的資產會被這些人敗光了。

  挑選出來的人,被分配到了各個城市,或擔任一個城市的主管,或擔任某個職位。只不過相對于整個“臨風行省”還算龐大的機構來說,人還是少了一些。

  在招聘的第三天,我將暗中觀察的工作交給了趙林,自己則是匆匆忙忙趕往了“臨風行省”的“麗水城”,因為在那裏我們的車隊出了事情。

  “麗水城”是“滄狼江”沿岸的一個城市,位于“臨風行省”東部,地理位置並不屬于“臨風高原”;加上和東部發達的“大桐行省”接壤。所以,經濟發展程度比較高,在整個“臨風行省”所有的城市中排在前列,就算是首府“臨風城”都要遜色不少。

  也正是因為它的經濟比較發達,使得本來在“臨風行省”基本上絕跡的盜賊也會在這個城市附近存在。這一次我們“中華貨運”的一批貨就是被他們連車帶貨一塊兒給搶走了。

  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我大吃一驚,然後就馬上後悔起來。在建立“中華貨運”的時候,我並不是沒有想過建立自己的武裝力量。

  可是,一來“臨風行省”並沒有什麼油水,大部分的地區盜賊絕跡,連盜賊都看不上這個貧窮的地方,我建立了自己的武裝力量還不是白白浪費錢財嗎?!

  二來嗎,想要建立自己的武裝力量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若是在一百人以下的武裝力量還好,只要在官府登記一下就行了,若是超過一百人的武裝力量,需要經過重重審核。

  不過因為“臨風行省”這種情況,建立這樣的武裝力量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加上一般的情況貨主都會為了貨物的安全自己安排保衛力量。若是貨物價值比較大,貨主卻沒有安排保衛力量,那麼我們就需要自己雇傭武者或者術者。當然這一筆費用同樣算在運輸費之內。

  這一次被劫的貨物是“臨風行省”最出名的一種特產,叫做“風響石”,是一種輕輕搖晃就可以發出各種聲音的石頭。最初的時候,這種“風響石”不值一錢,在“臨風行省”西部邊境城市“安化城”遍地都是。

  不過後來機緣巧合之下,皇宮之內的一位受寵的皇妃聽聞了這種奇怪的石頭,讓後央求皇帝陛下給她弄一些過來。皇帝陛下下命令,下面的官員當然是用各種辦法給他弄過來了。

  接下來,因為這位皇妃的興趣,帶動了整個“青原帝國”乃至整個大陸的對這種“風響石”的喜愛熱情,使得原本比“颶風城”更加貧窮的邊境城市“安化城”一下子變得興旺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官府還會從百姓手中收購一些擁有優美聲音的“風響石”。可是後來直接將具有“風響石”的一大片山區給圍了起來,將其列為了“國有資產”,由官府集中出售。

  如此,剛剛嘗到了一點甜頭正快速發展起來的“安化城”再次回複到了原先的樣子,至于賣“風響石”的錢嗎,除了大部分上交朝廷之外,剩下的部分被負責相關事宜的官員瓜分了。就這樣,“安化城”乃至整個“臨風行省”經濟發展的契機就這樣被硬生生地扼殺了。“臨風行省”仍然是那個每年都需要靠著朝廷救濟的貧窮行省。

  ※※※※※※※

  這一次,我們幫助一個和官府有著深厚關系的商人運送一批“風響石”,雖然數目不大,僅僅只有十萬枚。但是據說每一顆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品,總價值在三十萬金幣左右。這還是成本費用,若是運送到國外又或者京師這樣經濟發達的城市,這三十萬金幣完全可以翻上幾翻。這個價值就很可觀了。

  因為這一次是對方自己提供保衛力量,所以按照雙方簽定的契約,若是出了事情,我們只需要賠償運輸費用的五倍。

  五倍的賠償,那也沒有什麼,只有兩萬五千金幣罷了。可是,一百零五輛馬車的損失和三十七名優秀的馭者的損失,卻遠遠不是兩萬五千金幣所能相提並論的。

  而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大的損失還是對我們“中華貨運”聲譽的打擊。雖然這一次的保衛力量是雇主自己提供的,車隊被劫並不是我們的責任,可是我們的“中華貨運”的車隊被劫卻是事實。

  要是別的大型商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那是沒有什麼,但對一個剛剛發展起來的“中華貨運”來說,這個打擊幾乎是致命的。若是再出現什麼不好的聯想,那麼“中華貨運”甚至“路在腳下”以後就別想大力發展了。什麼將“臨風行省”建設成為自己的大本營的計劃更是會胎死腹中。

  由此,我不得不趕往“麗水城”解決這件事情,另外處理好雇主的事情。對方和官方有很深的關系,要是遷怒到我們的頭上,我們直接就要掛掉了。

  






  日記 第二十六頁


  (承接上頁)

  接到消息之後,我馬不停蹄地趕往“麗水城”。

  這個時候“閃電獸”終于展現出它的優秀能力,僅僅大半天的時間就從“臨風行省”的西部城市“颶風城”趕到了東部的“麗水城”,超過“日行千裏”多多。

  不過在路上,我絲毫沒有了對“閃電獸”出色能力贊歎的心情,全部心神放在了這次的事情上。

  “麗水城”周圍有盜賊團夥的事情,我也是略有耳聞。但我的印象中,那裏的盜賊團夥絕對不會像這一次這樣的猖狂。

  因為這一筆生意比較大的緣故,是由我親自處理的,我也了解那個叫做“徐慶”的商人所安排的保衛力量是如何地強大。

  一個六級武者,三個五級武者和兩個五級術者,加上其他四級武者和術者約一百人。在民間,這已經算是一支很強的武裝力量了。但是傳來的消息稱,這些人在和盜賊團夥一接觸馬上就潰敗了,除了那個六級武者和那兩個風系的術者逃得一命之外,其他的武者和術者全都在短時間內被人幹掉。

  據幸存的馭者說,盜賊團夥的人數並不比那些護衛多多少,那麼能夠完成這樣一次襲擊的盜賊團夥,每一個人的實力至少在五級以上,不然絕對不會這樣幹淨利落地將護衛幹掉。我想要不是對屬于普通人的馭者沒有多大的興趣,恐怕我們的人都無法存活下來。

  想到這裏,我立刻否決了對方是普通盜賊的想法。據我猜測,很有可能他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盜賊,而是一支偽裝成盜賊的強大的武裝力量。而很有可能,他們是和那個商人“徐慶”有著恩怨,又或者單純地看上了這一筆高價值的貨物。

  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們將我的一百多輛馬車搶走,連帶著殺了我幾十個經驗豐富的馭者,就已經是我的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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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先生,這是我們‘中華貨運’的老板岳海先生。”趙蕭將我介紹給了這一次的貨主徐慶。因為趙蕭兼任著“中華貨運”在“麗水城”的負責人,所以在事發之後他第一個從巡視的城市趕到了“麗水城”。

  在我趕到“麗水城”之前,他已經和這個叫“徐慶”的商人接觸了一段時間,也算是一個熟人了。

  “主公,這位就是我和您說起的徐先生,也是這一次的貨主。”這是場面話,我當然是知道面前的這個胖子就是徐慶了,更知道這家夥在出事之後拿我們“中華貨運”當作了出氣筒。

  “啊,您就是徐先生,久仰大名了。”我違心地堆起了笑容,然後又瞬間轉換表情,一副氣憤的模樣:“想不到在治安良好的‘麗水城’境內發生了這樣的惡性搶劫事件,真是太可惡了。”

  “徐先生請放心,雖然這一次我們‘中華貨運’的損失不小,不過我們還是會按照契約進行賠償的。”

  “賠償?”徐胖子挑了挑眉頭,看了看我遞過去的金券,不屑一顧地道:“這點金幣難道能夠補償我徐氏這一次的損失嗎?”

  我心中重重一跳,不動聲色地道:“哦,那麼閣下認為該如何呢?”

  這個胖子,擺明了要敲詐我們了。雖然已經想到了對方可能會是這樣的一種態度,但是真正面臨這樣的事情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怒氣勃發。要不是理智告訴我,現在的我沒有能力和這樣有著官方背景的商人正面對抗的話,早就對他不客氣了。

  “這一次我們損失的貨物價值在百萬金幣以上。我就算吃虧一點,收你半價好了。若是岳大老板你付個五十萬金幣,那麼這件事情我們就這樣揭過了。”徐慶看著粗胖手指上面套著的幾只綠寶石戒指漫不經心地道。

  “什麼?!”趙蕭驚怒之極,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家夥這麼過分,忍不住怒叫起來。

  “住口!”我喝止了欲上前給那個徐慶一頓飽拳的趙蕭,然後看了一眼徐慶漫不經心地擺擺手將其身後的兩個將長劍從劍鞘中拔出一半的武者,然後沉聲道:

  “徐老板,根據契約,我們好像不需要承擔這一次貨物被劫的責任吧?護衛貨物的人手,是你自己指派的,他們沒有完成護衛任務,那是你自己選人不當。閣下將這個責任加諸在我們的頭上,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說不過去?”徐慶抬起頭看著我,然後嘴角扯出了一絲冷笑:“嘿嘿,我們徐氏行商十多年,從來沒有一夥盜賊敢打我們主意,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那是因為我們徐氏的後面就是朝廷。有誰敢和朝廷作對?沒有!”這個時候徐慶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可是這一次,居然有人會搶劫我們徐氏,這不是很奇怪嗎?”

  “更加奇怪的是我們徐氏的大部分人都被那些盜賊幹掉了,反倒是你們‘中華貨運’的大部分馭者活了下來。難道你的那些馭者的實力比我們徐氏的武者和術者都要厲害?還是說,對方因為某種原因網開一面?”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有點懵了。這個“徐氏商會”和官方有關系,那並不奇怪,光是我所知道的情報中就顯示了這方面的信息。

  奇怪的是,為什麼對方會由我們的馭者逃出了大半而將這件事情和我們“中華貨運”聯系起來?突然,我的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

  不過表面上我卻是作出一副氣憤的模樣,大聲辯駁道:“徐老板,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中華貨運’成立也就一個月罷了,甚至連自己的護衛力量也不曾組建,怎麼可能有能力搶奪貴會的貨物?”

  “至于你所說的情況很容易解釋,難道您在面對螻蟻的時候還有心情去殺掉它們嗎?在那種時候,沒有半點威脅的馭者當然不會引起對方的興趣,這樣他們能夠活下來大半也很正常。”

  “嗤!”徐慶搖頭嘲諷道:“別以為我是傻子。殺掉自己的一些人然後假裝和對方沒有半點關系,這樣的手段我見得多了。若是識相的,就把一切說出來,或許我還能為你們求一下情。”

  我微微一愣,看來對方根本就是誣陷我們“中華貨運”了。特別是在聽到幾百米之外傳來的金屬摩擦聲,我就知道這一次真地麻煩了。或許,已經有軍隊將這裏包圍了,我們根本沒有逃離的可能。

  怎麼事情一下子變成這樣了。難道是這個徐慶為了擺脫自己的罪責,才將責任推到我的頭上?還是,這一筆業務本身根本就是陰謀,針對我們“中華貨運”的陰謀?至于幕後的黑手,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之前針對“青田商會”的勢力。

  前者的話,我們還有一絲希望,畢竟徐慶只是一個小人物罷了,並不能一手遮天;若是後者,那麼那個針對“青田商會”的勢力很有可能就是當今的朝廷,又或者代表著朝廷的商業組織“石頭行會”。也只有這樣的一個大型的代表著朝廷的商業組織才有能力調動軍隊。

  就在我准備拼死一搏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番交談聲,然後大約十幾個人向著我們所在的房間行來。

  聽到那些交談的內容,我心中松了一口氣,表面上卻是大聲道:“徐慶,敢問我‘中華貨運’有什麼地方妨礙到你了,你居然誣陷我們‘中華貨運’勾結那些盜賊搶劫你的貨物?還是你想要推卸責任,把這個罪名扣在我們的頭上?”

  聽了這話,徐慶整個人陰沉下來:“哼,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就算是冤枉你又怎麼樣?只要你死了,什麼事情都解決了,你承不承認都不要緊。”

  說這話的同時,徐慶那只豬手一揮,原本站立在他身後的兩名武者拔出了長劍,然後運起了元力,只見長劍上流光異彩,體現了這兩名武者強大的實力,估計至少在六級以上。

  這個時候,我焦急起來,那一行人離我們這裏還有一百多米,而我和趙蕭與對方僅僅相距四五米罷了。以我和趙蕭的實力,恐怕不等那些人來到我們這邊,就被這兩個家夥給殺了。

  相對于我心中的焦急,身邊的趙蕭卻是毫無畏懼。在他的認知中,我是一個六級以上的武者,當初我一腳踢碎數千斤巨石的形象深深地印刻在心中,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是無敵的。而他自己也對這場即將到來的戰鬥熱血沸騰,按照主公的說法自己的實力已經接近五級,而且因為“暗字訣”的詭異性,一般的六級武者碰上自己也可能會因為大意栽在自己的手下。

  從學武開始沒有經曆過真正血戰的趙蕭,非常希望用這一個機會來印證自己的實力。至于事後怎麼辦,那就不是現在他需要考慮的了,反正這些事情讓主公傷腦筋去吧。

  無視于身邊趙蕭那期待的眼神,面對步步進逼的兩名武者,我做了一件驚人的事情,那就是放聲大叫:

  “救命!徐慶栽贓嫁禍,殺人滅口了!救命啊!”這個突然的變故讓在場的其他四個人吃驚不已。

  最後還是徐慶這頭胖豬率先大笑起來:“哈哈哈,太好笑了。你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嗎?嘿嘿,實話告訴你,這裏的人都是我的心腹。我讓他們向東,他們絕對不敢向西。就算是你叫破了喉嚨,也沒有——”

  徐慶的話嘎然而止,因為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之間被強大的力量撞飛了。徐慶三人恰好在大門的飛行路線之上,忠心護住的兩名武者在殺人和救人這兩者之間,十分幹脆地選擇了後者,因為徐慶可是他們生活費用的來源。我們這兩個“待宰羔羊”可以慢慢殺,但是徐慶卻絕對不能死。

  其中的一名武者十分“忠心”地一個飛躍,右手中的長劍攜帶著強大的元力狠狠揮出,同時在身體的外面布下一層元力,防止大門的碎片會傷害到身後的主子。

  而另外一名武者則是充分表現了自己的“忠心”,來到徐慶身邊,放出元力將徐慶整個地籠罩在裏面,就算另外一個武者有什麼遺漏也保證徐慶不受半點的傷害。

  大門在接觸到武者那滿含元力的一劍之後砰的一聲炸成無數塊的碎片。大部分的碎片被這個武者擋住了,只有少部分的在兩種力量的激蕩之下射向其身後的徐慶兩人,當然我和趙蕭同樣成為受害者。

  趙蕭忠心耿耿,在變故發生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在面對那激射而來的碎木片的時候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身體表面布滿了黑色的暗元力,雙手連連揮動,盡自己最大可能地將飛射而來的碎片擋住,以保證我的安全。

  對趙蕭那條件反射一般的動作,我滿意地點點頭,到底是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好手,十分地忠心,也不枉費我的一番苦心。

  兩方面都將大門碎片帶來的影響消除了,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這一事故的制造者。

  看著出現在大門口的一個穿著“青原帝國”文官官服的中年人,我滿意地露出了笑容。看來自己猜想的沒有錯,之前聽這個中年人身邊的手下和外面士兵的對話,我就知道徐慶調動外面的軍隊並沒有通過正常的手續。

  在這個文官叱責了帶兵包圍這裏的守備之後,他們一行人直闖而入。也因此,我才演了前面的一場好戲,將徐慶的陰謀揭露出來。

  對方的配合十分恰到好處,現在不用調查就知道這件事情完全是徐慶一個人搞出來的了。我是含笑看著那一行人,而徐慶和認識這個官員的兩名武者卻是臉色煞白。那一刻,他們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計劃完全地暴露在這個官員的面前。

  徐慶煞白著臉,整個人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地上。那兩名武者雖然同樣地臉色大變,不過知道自己所犯下的事情足夠自己把牢底坐穿之後,馬上選擇了另外一種態度,那就是逃。

  他們是七級的武者,不像徐慶那樣沒有逃生的資本。只要擺脫站在官員身邊的幾個武者和術者,就可以逃離這個地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心有靈犀,兩名武者同時大吼一聲,兩道元力構成的劍氣瘋狂地沖向那個官員。

  他們的打算是攻擊這個官員吸引那些武者和術者,好讓自己有逃命的機會。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平日裏見過好幾次的文官,卻是一個超級高手,信手一揮,一層青白色的元力層布在自己的身前。

  仿佛是在那裏制造了一個真空地帶,那兩道強橫的劍氣在扭曲了幾下之後倏然消失了。與此同時,官員身邊的兩個術者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兩道白色的元力飛射向兩名七級武者,在其發出了劍氣略微停頓的那一剎那,罩住了兩人。

  白色的元力滲透入兩名武者的身體,下一刻兩人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狼狽地倒在地上。

  下一刻,官員身前的青白色元力消失了,官員口中冷“哼”一聲,然後走進房間,瞄了一眼癱倒在地的三人,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帶走!”

  說完,緩緩地走向我,臉上含笑道:“你就是負責這一次貨運的‘中華貨運’的老板吧?實在很抱歉,想不到這個徐慶這麼胡鬧,居然借著自己是‘皇商’的身份如此行事。還好本官來得及時,不然真不知道怎麼收場。”

  皇商?我微微愕然,總算是明白了這個“徐氏商會”的性質了。所謂的“皇商”,也就是專門負責為皇宮采購貨物的半官方性質的商業機構。

  因為專門負責皇宮的采購事宜,所以在各方面很吃得開,方方面面都要給一些面子。不然他們向上面報告,說是因為某某人或者某某組織的原因,買不到某樣皇宮制定的東西,那麼那些某某人或者某某機構可就慘了。這也就怪不得徐慶之前能夠調動軍隊了。

  在我腦中將關于“皇商”的資料調出來的時候,這個官員轉頭看向身邊的趙蕭,笑問道:“這位小兄弟所修煉的功法倒是很特別,不知道叫做什麼名字?”

  這個官員的話驚醒了我。生怕趙蕭說錯話的我,在一邊接口道:“我這個家臣修煉的是在下家傳的武學,叫做‘九陽神功’,只是一門五級武學,不算什麼好功法,就是效果有點奇特。”

  “哦,是嗎?”這個官員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移話題道:“這一次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不關你們‘中華貨運’的事情,反而是徐氏連累了你們。這樣吧,這一次你們也不用對徐氏進行賠償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如何?”

  看著官員身邊那個師爺一樣的人物遞過來的契約,我微微一愣,然後一臉喜悅地接過,高興地道:“好,當然好了。感謝大人能夠為我們‘中華貨運’主持公道。既然沒有事情了,那麼在下就告辭了。”

  說著,我拉著趙蕭行了一個禮之後就趕緊開溜了。

  離開了徐氏在“麗水城”的分行,我才慢慢降低了行走的速度。看了看後面沒有任何的追兵,我大大地松了口氣。

  “主公,您剛才為什麼要喊‘救命’呢?以我和您的實力,應該可以解決那兩個武者的啊。”趙蕭的話中有著怨氣。畢竟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青原人,雖然平時我灌輸了很多與眾不同的觀念,可是對于我在那種情況的大喊“救命”還是不能釋懷。

  “哦?”我饒有興趣地看著一臉郁悶的趙蕭道:“那麼你認為我當時應該怎麼做?和那兩個武者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戰鬥?”

  趙蕭雖然沒有回答,可是表情卻是告訴我不這樣難道像我那樣大喊“救命”才對?

  我搖了搖頭,解釋道:“若是按照你的想法,我們就真地危險了。”

  “怎麼會?”趙蕭一臉的吃驚模樣。

  “怎麼不會?”我好整以暇地道:“我傳授你們‘九陽神功’的時候就告訴過你們,我現在的綜合實力離六級的武者還要差一點。而你呢,連五級武者都算不上,我們這樣的實力不要幾招,就會死在那兩個七級武者的劍下,那時候誰能救我們?”

  “可是——”趙蕭看到我把他的武功貶得一文不值,脹紅了臉反駁道:“那位大人不是來了嗎?他和手下的那幫人這麼強,難道也救不了我們嗎?”

  “救?”我撇了撇嘴,不屑道:“那時候他們還在大約兩百米之外,你說怎麼救?要不是我大喊‘救命’把他們吸引過來,我們現在已經成為兩具屍體了。還由你在這裏抱怨?”

  “難、難道主公您知道那些人在兩百米之外?”兩百米之外,也就是在徐氏分行的大門口了,我居然知道這麼遠的地方發生的事情,趙蕭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懷疑你主公我,沒有這個能力?”我故作不快地道。

  “不是,不是。只是屬下太吃驚了……”趙蕭手足無措地道:“想不到主公您居然這麼厲害!不過主公您這麼厲害才是正常的嘛!”說到後面,趙蕭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順便小小地拍了一記馬屁。

  好話誰不願意聽,小小滿足了一把虛榮心之後我馬上收斂了笑容,沉聲道:“其實要不是我的聲音已經讓外面的那些官兵聽到了,恐怕那個什麼大人也不會救下我們的性命,反正對他們來說死一兩個我們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在之前,我感覺到他的精神時刻鎖定著我,要不是我修煉了全部的‘九陽神功’,表面上顯得不會武功的樣子,恐怕就更加危險了。不過就算是如此,他已經對你修煉的‘九陽神功’留了意,恐怕將來的麻煩很大。”

  那個不知道什麼名字和官職的官員,無疑是一個超級高手,能夠信手將七級武者全力發出的劍氣破掉,實力至少八級以上,甚至就是九級武者。

  這樣的高手,對于元力的感應都是很靈敏的。他一定是發現了趙蕭他那種暗元力的特殊性,甚至可能大致確定了我所說的“九陽神功”的品級,這樣才能解釋當時對方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還不是最讓我忌憚的。從進入方面開始,這個我就有了一種被別人暗中窺視的感覺,強烈的危機感不斷地提醒著我危險就在身邊。猜測出就是這個官員暗中對我進行關注的我,當時心中的那一份緊張簡直讓我得心髒病。

  不過還好,好像是確定了我沒有武功這個事實之後,後來那種暗中窺視的感覺消失了。不過怕對方根據我的心跳等等身體因素推測出我知道對方的窺視,我努力地維持之前的那種狀態,十分地辛苦。只有在離開了徐氏分行很遠的地方才恢複過來。

  現在的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盡快地購買一套能夠封印七級武者元力的裝備,不然以後就算是一個七級武者都有可能讓我陷入險境。

  之前那幾分鍾的度日如年已經足夠了,我不會讓自己的生命安全再受到別人的威脅。

  緊緊地握著拳頭,我心中暗暗發著誓。






  日記 第二十七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三年十一月十九日。

  大陸曆205年七月二十二日。距離“徐氏商會”的貨物被搶已經快兩個月的時間了。天氣也從原本的溫暖和煦向著炎熱轉變,而我來到“颶風城”也已經一年時間了。

  自從發生了上一次的貨物被搶事件,“中華貨運”的生意僅僅呈現了一個緩慢發展的態勢。這種情況,比起預期的快速發展相差得太多了。

  相對于“中華貨運”這個貨運行業的始祖的窘迫情況,其他行省的貨運行業乃至出租車行業快速地發展著,兩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那些有實力的商會之間分出一個高下然後各自霸占這塊大蛋糕上的份額了。

  不過在這過程中,那些失敗者固然是很可憐,不過勝利者在最初的時候也是損失不小。比如在“青原帝國”的貨運以及出租車行業占據了百分之二十多一點份額的“青田商會”就因為這裏面的或明或暗的份額爭奪戰,損失了不少的武裝力量,原本所具有的一些行業受到的打擊更是沉重。

  但相比起之後的收益來,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不說貨運行業,單單是出租車乃至足跡經營的載人馬車行,每天的收入都是用萬金幣來計數。

  再看看我們“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就顯得無比可憐了。兩個月的時間,我們也就是從第一個月的十一萬金幣增長為現在的十五萬六千金幣。

  與此同時,在“臨風行省”之內,也有著不少的跟風者前來爭奪這塊本就不大的蛋糕。這些競爭者,抓住我們“中華貨運”的車隊曾經被人搶劫,以致于損失了近百萬金幣的事實來打擊我們的生意。

  要不是在服務、價格以及經驗方面,我們都占據了優勢,恐怕“臨風行省”都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

  對此,我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在心中詛咒那針對“徐氏商會”又或者根本就是針對“青原帝國”朝廷本身的幕後黑手。

  在這近兩個月的時間內,我去了一趟京師“天原城”,為的當然是購買“封元器”。我手中的金券加起來只有兩百三十多萬,只夠買兩件“封元器”。原來我是准備通過變賣珠寶的方式來得到更多的金幣的。可是想想“南山族”這個潛在威脅,我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想法。誰知道這些珠寶裏面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物件,若是一旦出售而被“南山族”發現的話,那麼自己就會招惹來一個強大的敵人,到時候我恐怕只能亡命天涯了。

  所以,最後我只能很是遺憾地選擇了一件穿在衣服裏面的背心和一把十分尖細的刺劍。

  背心當然是為了防守,而刺劍是為了攻擊。有人會問為什麼我不選擇那種巨劍,畢竟以我的力量再加上巨劍的重量,想要重創敵人顯得容易得多。

  當然在地球上這樣的想法是沒有錯的。可是在這裏,在這個武者盛行的世界中,我使用巨劍也意味著在攻擊的時候,對方防守的目標比較大。若是碰上那種元力強大一點的武者,那麼我的巨劍在接觸到對方的身體之前就可能已經被擋住了。

  但是尖細的刺劍就不同了。不說它具有著封印元力的功能,在短時間可以制造元力的真空地帶,就算是對方反應迅速及時地布防,我的劍只能封印一部分的元力,那麼自己的力量加上刺劍本身的尖細,可以將元力的防禦最大可能地降低。

  至于為什麼不選其他的兵器,比如刀。這就需要說一個身體結構方面的事情了。刀一般的是用來砍——當然刺也可以,但是刀尖不像劍那樣尖銳,效果也差很多——就算是我在別人的身體上砍一刀,而且是砍得深可見骨的那種,但是這也就是外傷罷了,並不能讓敵人一下子致命。

  不能致命,那麼沒有元力的我在面對元力高手的時候,危險自不用說。但是刺就不同了,只要選擇的目標恰當,比如心髒,完全可以做到一擊致命。這也是中國古代的刺客在選擇武器的時候以細小的刺劍為優先的原因了。

  我同樣是基于這個理由要求“國術館”的那個八級術者幫我在選擇的極品刺劍和極品背心式軟甲上添加封印元力的法陣。當時,對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不學無術的紈 子弟。

  對這種眼神,我是從進入“國術館”的大門起就接收無數次了。心中冤枉的同時,狠狠地咒罵著那個家夥,你自己不就是在賺著那些紈 子弟的大把金幣嗎?要不是這些人,你喝西北風去啊。

  當然這也只能在心中說說罷了,表面上我卻是一臉恭敬,生怕對方使下什麼絆子,讓我空歡喜一場。

  拿到被我戲稱為“軟 甲”和“穿心劍”的兩件“封元器”之後,我並沒有馬上回轉“颶風城”,而是沿著官道繼續南下,來到了“迷之森林”。

  “迷之森林”雖然位于“青原帝國”、“中山王國”和“丘原王國”這三個國家交界處,可是因為它的特殊性,“青原帝國”方面並沒有將“迷之森林”那一線當作邊境線來守衛。因此,我像當初來到“青原帝國”那樣輕而易舉地進入了“迷之森林”。

  回到家鄉“迷之森林”的“閃電獸”興奮非常,在茂密的原始叢林之內歡快地奔騰。好不容易等到“閃電獸”安靜下來,我開始尋找起自己所需要的一種動物來。

  當初,我在“迷之森林”的那幾個月當中,曾經發現過一種身體含有劇毒的動物。那時候,我親眼看到“迷之森林”中一種叫做“金三環”(身體上有著三圈金色圓環)的毒蛇在吞食了一種小動物之後,自己緊接著死亡。

  曾經見識過“金三環”的毒性在三秒鍾之內將“迷之森林”內一種十分龐大的動物毒倒的我,當時那份驚訝就不用說了。

  不過當時我雖然了解了這種動物的毒性,卻根本不敢有獲得這種毒性的想法。雖然那種像貂一般的小動物,在速度上根本不快,可是若不小心被其抓了一下,自己恐怕就會立馬去見馬克思。

  但是現在不同了。之前受了嚴重生命威脅的我,不想將自己的命運放在別人的手中。如此,掌握強大的武力就成為了必須。在個人力量方面,我只能依靠手中的“穿心劍”和“軟 甲”了。

  想要增強“穿心劍”的威力,我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淬毒,于是那種小動物就成為了我的選擇。而在這之前,我已經對“穿心劍”進行了初步的改造,那就是將原本明晃晃的“穿心劍”染上了不會反光的黑漆。這樣,晚上使用起來就不會引起敵人的警覺,更好地達到自己的目的。

  ※※※※※※※※※※※

  在偌大的“迷之森林”想要找到一種小動物,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特別是我對“迷之森林”的整體環境沒有一個大致的了解,只能想無頭蒼蠅一般在裏面亂撞。

  說到蒼蠅這種令人厭惡的害蟲,就不得不說說在“迷之森林”內的各種細小蟲類了。即便之前我在這片原始叢林中生活過幾個月,可是對這些小東西還是沒有什麼好辦法,仍然像以前那樣依靠自己的強壯身體來抗拒這些“吸血鬼”的騷擾。

  以前習慣了在“迷之森林”中生活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麼樣,現在已經習慣了正常的生活的我,對這種時時刻刻跟在你的身邊的小家夥們,感覺渾身不自在。

  相對于我的“狼狽”,“閃電獸”卻像是龍游大海,好不自在。而十分特別的是,“迷之森林”之內的小蟲子們好像也知道“閃電獸”是“迷之森林”的原住民,對其格外開恩,“閃電獸”周圍一米左右的範圍之內見不到那些小東西。

  發現這一事實的我,馬上發揮了自己懶惰的個性,整天騎在“閃電獸”的背上,反正若是讓我自己在這片原始叢林中行走,速度上也比不上“閃電獸”。

  就這樣依靠著“閃電獸”免除了一路上的煩惱之後,我終于在大陸曆205年七月八日這一天發現了我的目標。

  我發現那只被我稱為“貂王”的小動物的時候,恰好是這個小家夥和另外一只大型的“妖獸”對峙。

  (所謂的“妖獸”,也就是天生就具有元力的強大動物,類似于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那些妖怪。而我們中國古人的習慣一樣,對“妖獸”中那些象征著善良、純潔等等品質的強大類型,人們美稱為“靈獸”。)

  我和“閃電獸”的意外到來直接引發了原本對峙雙方的巨鬥。“貂王”並不以速度見長,只不過那只“妖獸”身型龐大,在原始叢林那很是影響速度的環境中速度更加不堪。

  “貂王”還可以通過在樹木之間穿梭而躲避對方的強大的冰屬性的元力的攻擊,可是“妖獸”想要追上“貂王”往往需要清除前進道路上的樹木或者其他的一些障礙物。

  因此,戰鬥一開始“妖獸”就處于了下風,往往需要使用大範圍的元力攻擊才能對“貂王”制造威脅。還不止如此,在“妖獸”怒火狂發地將擋路的大樹弄斷之後,好幾次倒下的大樹差點將“妖獸”自己給壓到。

  相反地,“貂王”依靠著相對快捷的速度在樹叢之間鑽來鑽去,輕松地躲避來自“妖獸”的攻擊,還時不時回過頭來向“妖獸”反攻。

  不過每每地,“貂王”的這種反攻會被“妖獸”全身上下釋放強大的冰屬性元力防護層所擋。不過以我的判斷的,每一次將元力覆蓋住自己龐大的身體,“妖獸”所需要耗費的元力數量都比較大。

  這種全身覆蓋型的防禦手段,大概每三分鍾才能使用一次。因此在雙方的交手過程中,“妖獸”可謂是險象環生。

  看到十多分鍾的免費實戰,我有點不耐煩了,心想著應該幫幫那只可憐的“妖獸”。畢竟目前的我,對元力還有一定的防禦能力,但是對劇毒恐怕毫無辦法——雖然我並沒有試過。

  而且幫助“妖獸”,也應了扶弱除強的原則,從側面上制造“鷸蚌相爭,漁翁 利”的良好環境。

  打定主意,我從腰間抽出了三把飛刀,深吸一口氣,看准“妖獸”再次噴出一口冰氣使得“貂王”不得不再次竄起准備跳躍到一顆大樹後面的時機,三把飛刀瞬間出手,目標直指“貂王”的一條後腿。

  三把飛刀,中間略微領先的那把貼著“貂王”的後腿擦過,感覺靈敏的“貂王”本能地向著右側微微偏轉,緊接著恰好被右側的那把飛刀射中了右後肢。

  飛刀雖然只有手指粗細,可是卻僅僅比“貂王”的後肢小上一些罷了。加上本身飛刀並不是射中“貂王”後腿的正中,所以那一下強有力的飛刀幾乎將“貂王”的一條腿切了下來。

  受此創傷的“貂王”,當然失去了那一份速度優勢。看到這一幕的“妖獸”心中大喜,抓住機會,一口凜冽無比的冰屬性元力噴薄而出,將掙紮著想要離開這個險境的“貂王”的整個身體罩住了。

  不過“貂王”確實強悍,那將“貂王”周邊的地面覆蓋上了一片冰層的冰屬性元力,並沒有完全將其凍住,最多也就是身體發硬罷了。不由自主摔倒在地上的“貂王”,口中發出“哧哧”低沉獸吼。

  現在形勢完全偏向了“妖獸”這一方。本來按照我的想法,這個時候“妖獸”應該會徹底地了結自己的敵人“貂王”。可是哪知道那只“妖獸”卻也不笨,知道有我這麼一個旁觀者存在的情況下,暫時放過了身體慢慢轉寒變硬的“貂王”,轉過頭來用那一雙比之牛眼還要大上許多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視著我,好像在說:別人為俺是傻子。

  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到了“貂王”的下場之後對我產生了忌憚,這只“妖獸”轉過頭來之後沒有半點的動作,就這麼和我玩起了“對視”這個生理和心理並重的游戲。

  對此,我是啞然失笑。這個家夥不是天生喜歡搞“對峙”吧?居然也和我來這一套?從前面的觀察中大略知道了“妖獸”水平的我才不會和這家夥耗費時間呢,早就夾在手指之間的三把飛刀以普通人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飛射向“妖獸”的雙眼以及中間的鼻子。

  以我加諸在飛刀上的那一份速度,我完全肯定它們可以射穿“妖獸”的腦袋。

  感受到威脅的“妖獸”,本能地做了一個動作,那就是張口噴射最強大的冰屬性元力,試圖靠著這種方式來阻擋飛飛刀的前進。

  事實證明,“妖獸”所擁有的冰氣確實十分不錯。雖然和飛刀接觸的時間只有少少的一秒鍾不到,可是以我的眼力確實觀察到三把飛刀上結了厚厚的冰層,但這點重量的增加並不會對飛刀完成自己的任務有所影響。

  而最最好笑的是,“妖獸”張嘴的行為更是直接方便了三把飛刀從內部沒入“妖獸”的腦袋。其直接結果就是還沒有完全噴發出來的冰氣失去了操控者,作用在“妖獸”的口中,將“妖獸”自己剛剛才向外噴射血液的傷口凍結起來。

  十分滿意于自己六把飛刀解決這兩只相對強悍的野獸,我在用一把飛刀射入早已經凍僵“貂王”身體確保這家夥死得通透之後,開始收集起“貂王”身上的毒素來。

  經過銀針試驗,我發現“貂王”身體之內的毒素大部分聚集在一個腺體之中(生理知識比較差,早就忘了那個部位具體是哪個器官;另外,也不排除這個世界的動物具有不同的身體結構的可能),其余的部分則是含有少量的毒素。

  小心翼翼地將一套三十把飛刀(其中從地球帶來的水果刀六把)和手中的“穿心劍”塗上這種劇毒,然後將那用剩下的毒汁裝入事先准備好的瓷瓶中。

  等到飛刀和“穿心劍”上的毒液幹透之後,我小心翼翼地將其插進由鹿皮縫制的刀套和劍套之內。以前看武俠小說,說到那裏面的用毒高手的時候,總會提到“鹿皮手套”,為此我曾經專門差了一番資料,知道鹿皮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隔絕毒素。

  為了防止自己以後在使用的時候被自己的裝備弄傷,我可是專門制作了好幾套的鹿皮裝備,從頭上的鹿皮帽子到腳上的鹿皮靴。在制作這些裝備的時候,我還采用記憶中金絲軟甲的制造方法,將拉得很細的金絲、銀絲、鋼絲用頭發編織起來,將其作為那些鹿皮裝備的夾層。

  這樣,即便外面的鹿皮被有毒的利器刺穿,也不會接觸到皮膚。而這樣的一整套裝備加起來,總共有近五十斤重。要是在以前,或者換作一般的武者,穿了這套裝備之後根本就不能快速移動了。但是,對我來說五十斤的重量根本不算什麼,就好像穿了一件單衣那樣輕松。

  將穿心劍和飛刀妥善地放好,我輕輕地籲了一口氣,那顆吊起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說實話,我還是害怕在這個過程中出什麼事情的,畢竟“毒”這種東西,實在不好說。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有的劇毒光是氣味就可以毒死人的。

  做完這一切,我才將目光轉向了腦袋被自己的冰屬性元力凍住的可憐“妖獸”。看著那巨大的體型以及僅僅相當于一個四級武者左右的“妖獸”,我在心中歎息。像它這樣體型完全不適合于“迷之森林”這種環境,行動不便而攻擊力僅僅一般的“妖獸”,最後的結局只怕只有被無情地淘汰這一結局。

  不過就其身份來說,這只“妖獸”還是有著不小的價值的。“妖獸”,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常見的動物,據我了解十只當中能夠有個一只已經是不錯的比例了。

  “妖獸”大部分生長在一些特定的地方。“妖獸”最多的一個聚集地,是和“迷之森林”齊名,與“迷之森林”、“火山峽谷”合稱“大陸三大險境”的“龍泉山脈”。

  “龍泉山脈”,範圍十分廣闊,由四大帝國之一的“希圖王朝”東北部開始,延伸向南偏折(略轉向東)然後再向東延伸(略向南偏折),一共跨越大小四個國家。

  因為“龍泉山脈”的存在,這些國家之間的那一段邊境線,和“青原帝國”與“迷之森林”地交界處一樣,根本不設置邊防。這是千百年來得到的經驗。

  在一千多年之前,還有國家試圖通過“龍泉山脈”又或者“迷之森林”和“火山峽谷”這兩處進入其他的國家,可是在付出了無數的精銳部隊和數不清的強大武者和術者之後,證實了這個想法的荒誕性。

  于是“龍泉山脈”和“迷之森林”後來成為了國家之間的天然防禦線。至于“火山峽谷”,則是完全位于四大帝國之一的“天南王國”,沒有這方面的優勢。

  “龍泉山脈”最大的特點就是充滿著各種各樣的“妖獸”,越向內“妖獸”越強大。聽說,至今為止能夠深入“龍泉山脈”最遠的距離只有三千五百多米。而這一個記錄的創造者,是“希圖王朝”超越九級的術者“拉希斯•約翰遜”,當年大陸上十大強者之一。

  “迷之森林”是讓所有的人迷失在這個森林之內。剩下的“火山峽谷”,因為“活火山”的存在,充滿了充足的火屬性元力,也由此誕生了無數的火屬性“妖獸”。

  “火山峽谷”中的“妖獸”數目遠遠不及廣闊的“龍泉山脈”所擁有的“妖獸”,“妖獸”最高等級據說也只有八級(最高九級),但是因為大多數“妖獸”屬于群居動物,一旦和某一只“妖獸”產生沖突,那麼需要面對的就是成千上萬的火屬“妖獸”的無數的火屬性元力制造的法術。

  就算是和火屬性相克的冰系超越九級術者前來,也無法在這樣的攻擊下幸免。因此,相對于“龍泉山脈”來說,“火山峽谷”更加地荒蕪人跡。

  除了“龍泉山脈”和“火山峽谷”之外,大陸上其他的地方也有無數的大大小小的“妖獸”聚集地,甚至還有些地方有著落單的“妖獸”。

  “妖獸”最大的價值,就是它們身體之內的凝聚了元力的“元珠”。在“妖獸”死亡之後,原本處于膠狀的“元珠”就會迅速地硬化,形成一顆蘊含著元力的珠子。

  “元珠”有很大的用處,術者可以使用元珠來增幅自己的法術,或者在使用光了自己的元力無以為繼之後,將其作為“充電器”。

  當然這樣的運用方式,效率很低。一般的情況下,都是用法術之中的某些陣勢將“元珠”和武器裝備結合起來,將其變成武者或者術者使用的武器。大陸上現在流傳的所謂“神兵”就是用九級“元珠”打造的武者和術者裝備。

  因為“元珠”的巨大用處,所以,大陸上就產生一群專門以獵殺“妖獸”獲取“元珠”為生的人,稱作“獵妖者”。

  “獵妖者”聚集最多的地方當然是“龍泉山脈”,至于“火山峽谷”只有那種實力高強的武者和術者才會前往。不過聰明的人,都不會選擇這個地方,畢竟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

  ※※※※※※※※※※※

  從整個大陸範圍來說,“青原帝國”的“妖獸”在四大帝國中居于末尾。在整個大陸範圍之內,也落在後面的。不過這並不意味“青原帝國”的武者和術者水平會比其他的國家差。

  事實上,正是因為這種缺乏“元珠”的環境,使得“青原帝國”的武者和術者修煉的刻苦性超過其他國家不少,因此產生一個同樣等級的武者或術者,所用的時間並不會比其他國家多多少。

  而就“大陸三大險境”來說,“迷之森林”最為神秘,就我的認識來說,也是“妖獸”最少的一個險境。至少,在我當初的幾個月的“迷之森林”生活中,所見到的“妖獸”數目加起來還不到一只手。而且這些妖獸的實力等級,沒有一只超過四級的。

  當初,我並不知道“妖獸”的價值,加上殺死“妖獸”之後往往只將注意力放在它們的血肉之上,所以從來沒有見到過深藏于“妖獸”體內一處叫做“元膣”的所在。

  現在嘛,我已經不是那個對大陸一無所知的人了,所以我當然不會放過那顆至少價值一百金幣以上的“元珠”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對“元珠”的好奇性,進一步說我是對用“元珠”打造的裝備(元器)用著興趣。

  一般的“元器”,想要發揮威力,就需要持有者輸入元力來開啟“元器”上面的陣法,進而發揮出“元器”的特殊效果。

  本身沒有元力的我當然不可能催動“元器”。早在我來到“回風鎮”的第五個月,我就購買過一把三級的“元器”。理所當然的,我並不能使用“元器”。但是對于“元器”的重要組成部分“元珠”,我還是很感興趣的。

  從我的認識出發,元力從本質上來說是一種能量,就好像在地球上的“電”一樣。既然它是一種能量,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通過科學的方法,將這些能量引導出來呢?

  所以,我很想得到“元珠”並且進行相關的研究。只不過很可惜的,“青原帝國”本身的“妖獸”不多,“元珠”更少,市面上的都是已經打造成“元器”的類型,讓我的計劃落空。

  現在有了“元珠”,我當然可以重新進行當初的研究了。想到以後或許可以將“元珠”當作蓄電池一樣使用,我心中偷笑起來。

  在把玩了手中的那棵拇指大小的“元珠”一會兒之後,我打起精神,在“閃電獸”的承載下搜尋起新的“妖獸”來。

  






  日記 第二十八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四年七月三十一日。

  大陸曆206年四月九日,晴轉多雲,氣溫大約在十七八度。對“回風鎮”的百姓來說,這是有數的好天氣之一。

  今天是出外曆練的六名家臣回歸的日子。不過在幾天之前,趙乾、趙司空和趙躍勝這一組已經從外地趕了回來。

  對三人的安全回歸,我心中充滿了喜悅。不同于家臣中的其他人對朋友重逢的興奮,我的喜悅來自三人通過了一年時間的考驗,這也意味著自己多出了三名忠心耿耿的家臣。

  相較于在我的指導下快速成長的趙林等人,趙乾、趙司空和趙躍勝三人臉上充滿了一種成熟感。我知道那是經曆了太多事情之後的一種對生活的體悟,或者說閱曆。在“萬重訣”的修煉上,三人各自創造出了適合于自己的技能。雖然目前還不成熟,可是配合已有的“萬重訣”的功法和武技,所能發揮的威力大了許多。

  而比較起來,趙林等人雖然在我的指導下同樣在人生閱曆和武技兩方面獲得了很大的進步,並且有“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的具體實踐鍛煉,可是還是顯得相對稚嫩。特別是在武技方面,固然我在這一年時間內告訴他們要根據自己的特點進行發展,可是同樣由于我的原因,將自己所知道的武學方面的理論傾囊相授,在一定程度上還是限制了他們的發展。

  若說趙乾、趙司空和趙躍勝三人是百折不撓的野草,那麼趙林等人則是由我精心培育茁壯成長的家花。前者,在面對風吹雨打的時候,雖然一開始可能受挫,但最後卻是可以依靠著自己堅持下來;而後者,雖然根基很是牢固,在最開始的時候以原來的基礎堅持下來,可是時間長了卻並不一定能夠支撐下去。兩者之間各有優缺點,關鍵在于個人的發揮。

  不過若是將兩者的優點結合起來,那麼他們將會成為最為出色的人物,而這也是我正在進行的。

  在這一年的時間中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不過大多數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雜事。唯一值得我記錄的也就是在今年開春的時候,我遇到的一個乞丐。

  這個叫做“魯赫”,來自“青原帝國”的鄰國“中山王國”的子爵大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以乞丐的身份出現的。

  但,乞丐在“颶風城”是怎樣一個概念?

  據統計,“颶風城”近十年來沒有出現過一個乞丐。原因很簡單,因為乞丐也會挑選工作場所,像“颶風城”這樣沒有油水的貧窮城市,平民百姓那是沒有多余的食物來施舍給乞丐的;至于那些權貴之家,以現時的社會環境以及森嚴的等級制度,若是在大門口遇到這樣“晦氣”的“下等人”,一般的情況就是讓家丁或者護院直接將乞丐痛打一頓。

  而中間的商人階層,一般的時候,只要不是太小氣的,倒是偶爾會施舍一點,甚至有選擇性地進行大規模的施舍活動。一來可以賺取一點名望,二來也可以為自己的商會作宣傳。在這方面,這個世界的商人和地球上的商人沒有什麼區別,因為他們的根本目的一致,那就是獲取更多的利益。

  可是呢,“颶風城”乃至整個“臨風行省”,資源缺乏;其中最著名的“風響石”更是受到朝廷的集中管制,沒有給“臨風行省”的發展帶來任何的益處。

  在這樣的環境中,“臨風行省”所具有的商人少之又少。光說我們“颶風城”吧,除了經營必需的生活物資的商鋪之外,只有屈指可數的幾間為城市中那些不願意離開這片故土的權貴設置的奢侈品商鋪。而且在很大程度上,這些商鋪都是那些權貴自己開辦的,為的當然是節省費用。

  所以,在整個“颶風城”中,能在“青原帝國”叫得上名號的也就是我們“中華運貨”、“路在腳下”等一些近一年來發展起來的跨城市經營的商會了。

  至于那種僅僅在一個城市經營,卻又有很大規模的商鋪,根本就是沒有。如此,乞丐當然不會選擇“颶風城”這樣的城市了。即便要在“臨風行省”選擇,也是選首府“臨風”和位于“臨風高原”之外的“麗水”等發達城市。

  因此可以想像當“颶風城”出現“魯赫”這個乞丐的時候,是多麼驚人的一件事情!

  “颶風城”能夠施舍別人的商鋪也就是那麼幾家罷了,這個“魯赫”在被一間珠寶商行趕走之後,來到了我們“中華貨運”,然後開始了另類的乞討。

  “兩位大哥,本人魯赫乃是世襲的子爵,因為生活落魄,不得已乞討為生。來到本地,發現只有貴商會展現出一種大氣度,所以冒昧前來,希望能夠討得一份賞錢。若是沒有賞錢,賜在下一頓飯也是可以。”

  沒有像其他乞丐那樣跪在地上又或者點頭哈腰一副卑躬屈膝模樣進行乞討,這個魯赫穿著那一身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散發著惡臭的書生長衫,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向著“中華貨運”門口那兩個“保安”乞討。

  那兩個“保安”,這個世界稱呼中的“大門護衛”,當然沒有那麼好心。

  “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職員的工薪比之那種大型的商會同職位的人都要高出一些,聽說這是大老板岳先生的決定,並且岳先生曾經道,就算是虧本,也要將這種工薪標准繼續下去。

  但就算是如此,對一些困難家庭來說,生活還是有些艱難。像這兩個“保安”,修煉了一點基本的武學,到目前為止元力都沒有培養成功,最多也就是有一身的蠻力罷了。所以在工薪方面,也就是“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最低標准的每個月三個銀幣罷了。

  按照每一個月兩個銀幣的基本生活費用,他們每一個月可以省下一個銀幣,節省一點可以多出一個半銀幣。對于想要成家立業的兩人來說,實在是太少了。哪有什麼閑錢給這個不倫不類的乞丐?至于飯菜,“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倒是會在中午提供員工餐,也算是一種福利制度,可是當時是下午了,想要吃飯還不是要用錢?

  所以,這兩位仁兄直接將這個弱不禁風的書生給推了老遠,以免影響“中華貨運”的生意。當時,我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這十分眼熟的一幕,讓我毫不猶豫地決定將這個所謂的“子爵”收留下來,計算他不一定具有那種常見情形那種“懷才不遇”又或者“虎落平陽”,看其那份書生氣質,當作一個單純的教書先生也是不錯的事情。不管怎麼說,這都不是一筆賠本的投資。

  而接下來這個魯赫的表現卻是大出我的意外。這倒不是因為這位仁兄具有什麼驚天奇才,又或者根本就是專門坑蒙拐騙的混混。

  魯赫的子爵身份,那是真實的,而且他原來的家族在“中山王國”那是赫赫有名,是當初“中山王國”權傾朝野的世家。在魯家得勢的鼎盛時期,“中山王國”一大半的官員都依附在魯家的門下,他們的國王陛下根本沒有任何的話事權。

  只可惜,就像中國古代無數的“明君”誅除權臣的故事一樣,在魯家家主、“中山王國”大丞相、魯赫的祖父“魯定邦”以為掌握一切的時候,跟隨“魯定邦”十多年的“十三夫人”,輕而易舉地摘取了這位權臣的腦袋。

  樹倒猢猻散,失去了支柱的魯家,沒有幾個成大事的人才,加上原本就並不是心甘情願臣服在魯家門下的眾大臣的反戈,稱霸“中山王國”軍政兩界,把持了“中山王國”朝政近二十年的魯家一朝煙消雲散。

  在所有的魯家子孫中,只有平時最不受人關注的平日裏愛好琴棋書畫詩歌雜藝的魯赫因為游曆在外,逃過了一劫。而魯赫自己所言的世襲子爵也是事實,雖然“中山王國”那號稱“中興明主”的國王陛下將整個魯家權力體系瓦解,不過本身加諸在魯家子孫身上的爵位卻是沒有收回(實際上是沒有必要),嚴格按照“中山王國”的律法來說,魯赫這個家夥還真是一個世襲的子爵。

  聽到魯赫這樣的解釋,我是苦笑不已,知道自己這一次是撿了一個大麻煩。以“中山王國”和“青原帝國”現時的關系,若是“中山王國”正式向“青原帝國”發出照會,那麼我就有可能背上“收留他國逃犯”的罪名。

  對貴族來說,這個罪名根本不算什麼,即便真地出事情了,也不過是罰款了事罷了。但我不同,我不是貴族,甚至連那種普通商人可以獲得的名譽性爵位也沒有半個。若是真的事發,很有可能讓人給連根拔了。

  于是,我在了解清楚了全部的情況之後,給了那兩名“保安”一筆錢,以獎賞他們兩人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有用的人才。但是緊接著我卻是于某一天將魯赫趕出了“中華貨運”,聲稱這個家夥是一個十足的騙子。

  在將其趕出“中華貨運”的時機這一點上,我特地選擇了“颶風城”的“金吾衛”巡邏隊經過我們“中華貨運”的時候,這樣我就有了和魯赫撇清關系的證人。當然,事後出了“颶風城”的魯赫卻是重新通過地道回到了城內,居住在我為其准備的房子中。

  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我是不准備留下這位仁兄的,甚至還有將其送交官府的打算。不過在交談中,這個有著濃郁書生氣的魯赫,從言談之中透露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魯家在這些年來所搜刮的巨量錢財。

  當然若僅僅如此,也不能打動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收留他,畢竟對我來說只有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行為都是在這個基礎上進行的。

  可是呢,當魯赫談到他們魯家留下的寶藏中有著“大陸十大神兵”中的一件之後,我就改變了主意。

  在這個世界上,所謂的“神兵”,其定義大致是這樣的,那就是不需要武者和術者用自身的元力來催動就可以發出強大的元力攻擊的裝備。

  當然大陸上並不是只有十把神兵,幾千年來出現了不少。但是能夠進入“大陸十大神兵”這一個榜單的神兵,卻是往往幾十年那只幾百年占據著自己的位置。

  據說,目前“大陸十大神兵”中排在最後一位的“烈火狂刀”,就算是普通人使用,都能夠發揮出八級武者的實力。

  八級武者,嘿嘿,根據二十年前大陸上某人的無聊統計,整個大陸加起來只有一千五百左右;八級術者稍微多一點,大約在兩千人左右。而九級武者和術者的數目就更加少了,加起來的還不到五十人。至于超越九級的武者和術者,則是在十人左右。

  一把單純的神兵就相當于一個八級武者,放在那些高手手中,所能發揮的威力更大,同樣的超越九級高手,若是其中的一方有了“大陸十大神兵”中的一把,那麼勝利就是肯定的了。

  不過一直以來,“大陸十大神兵”僅僅是耳聞罷了。除了四大帝國各有一把或者兩把的“大陸十大神兵”之外,其他的大小國家,現在已知的也只有大陸中央的“中央帝國”這個曾經將版圖擴大到整個大陸卻在後來不斷衰弱僅僅占據大陸中央一小塊地方的城邦型國家擁有“大陸十大神兵”中排名第二的“赤血長槍”之外,其他的大陸諸國也就是擁有相對較次的神兵罷了。

  而魯家寶藏中的就是“大陸十大神兵”中排名第四的“紫青神劍”。“紫青神劍”,其名字來源于它特殊的威力,能夠同時釋放紫色的“天雷”和青色的木屬性法術“天降神木”(就是木屬性的元力凝結成木頭的形態進行攻擊)。若僅僅是這兩種法術的集合體的話,“紫青神劍”是無法坐上“大陸十大神兵”第四把交椅的。

  “紫青神劍”最為特殊的是,“天雷”和“天降神木”在施展完成之後,會相互之間起反應,就好像“天雷”點燃了“神木”一樣,形成了狂野的火屬性法術——野火燎原。

  想想看,一個人或者多個人在成功地躲過接連兩次的強大法術攻擊之後,正在慶幸自己的無損並且准備反擊的時候,周圍那已經漸漸消散的元力卻是突然發生了變化,瞬間形成了沖天大火,那是怎樣一個情形?絕對是九死一生。除非對方在事先知道這是“紫青神劍”的攻擊效果,在經曆了之前的兩次攻擊之後有能力躲過第三波更加強大的攻擊。

  總地來說,這把“紫青神劍”絕對是群攻時候的法寶。若是得到了它,就算是以後自己被幾百人甚至上千人圍攻也不用怕了。

  因此,在從魯赫口中得知這把“紫青神劍”的存在,並且在其信誓旦旦的保證下,我收留了魯赫,並且在其後按照他畫下的地圖,一個人前往了“中山王國”。

  為了防止魯赫可能說謊話,我在離開之前特地安排趙勻看住他。雖然進入“中山王國”之後,我遇上了不少的麻煩,但最後還是成功地找到了那個魯家寶藏,並且也起出了神兵“紫青神劍”。

  得到“紫青神劍”之後,我根本不敢試驗它的威力,因為我知道武者以及術者高手們對這種級數的法術會有著感應。所以帶著一口袋的財寶馬不停蹄地趕回“颶風城”。

  不過這一次帶著一大袋財寶的我不敢再從原路返回,畢竟“中山王國”和“青原帝國”關系並不是十分融洽,甚至可以說是敵對關系,來往貨物的檢查很是嚴格。

  在進入“中山王國”的時候,我雖然用了一袋數目在五百左右的金幣賄賂了邊防人員,也僅僅是受到客氣一點的待遇,由原來的士兵強制檢查,變成我自己打開行李包裹罷了。于是我再次轉道“迷之森林”,繞了一大圈才回到“颶風城”。

  經過“南山族”附近的時候,我獲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幾年前因為南山嶺的死亡,“南山族”內部爭鬥一片,死了不少的人,甚至連族長都“病”死了。最後由族長的二兒子——南山峻,繼任族長。

  有勝利者,當然也有失敗者。這位新任族長的大哥,在“南山族”完成新族長繼位的當天晚上死在了自己女人的身上。根據族內的巫醫診斷,這位明顯死于謀殺的權力爭奪失敗者死亡的原因是“馬上瘋”。

  當然,族內的明眼人都知道其中的貓膩,不過知道又怎麼樣呢?新族長已經繼位,根據“南山族”的族規,族長對整個“南山族”具有生殺大權,就算是光明正大地處死一個人,族人也沒有話說,更何況是這種“毫無根據”揣測?

  依靠著自己的幾年不用還算熟練的南山語,從一個狩獵的“南山族”人口中了解到這一切之後,我偷偷樂了,看來自己當初的計劃還真是成功了。不但沒有讓人聯想到我,更是將“南山族”原本就緊張無比的權力爭奪戰提前引爆了。

  說起來,這位新族長還要好好地感謝我呢。要不是我為其制造了族長長子謀殺其弟“南山嶺”的證據,恐怕他也不會這麼容易就登上族長的寶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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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寰宇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49 | 顯示全部樓層
  日記 第二十九頁


  (承接上頁)

  因為“紫青神劍”和魯家那巨量的財寶,魯赫成為了我的上賓。吃的喝的用的,只要有任何的需求,我都會最大可能地滿足他。

  在這裏我得承認,對于魯赫,我曾經動過殺意,這是一個很正常的想法。因為只要魯赫死了,那麼知道寶藏秘密的只有我一個人了。按照電影中經常出現的一句經典對白,那就是“只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秘密”。

  這句話用在這裏,再恰當不過了。魯家的那個寶藏,所具有的價值,我初步估計一下,至少在萬億金幣以上,這可是相當于“青原帝國”十年左右、“中山王國”百年左右的國庫收入。可以想像,當初魯家在“中山王國”的權勢何其之大。

  當然這僅僅是讓我產生殺意的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還是自己的安全問題。雖然之前我已經很好地和魯赫撇清了關系,但是一旦真地出了問題,只要查到魯赫的存在,那麼我就脫不了幹系。于是將魯赫這個燙手山芋徹底地毀滅掉,好像就成為了一個很妥善的解決辦法。

  只不過對這位實實在在的書生,我是怎麼也無法下手。他不但毫無保留地將魯家寶藏的秘密告訴了我,更給自己帶來了神兵“紫青神劍”,僅僅是為了報答我的一飯之恩。

  雖然這裏面有著很多的因素,比如之前他所遇到的人根本不將他放在心上,只是單純地將其當作了乞丐,更有寶藏的秘密放在他的手中沒有任何的意義的原因。可是能夠在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就將這個秘密和盤托出,並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這也證明了他確實是他自己所說的僅僅對未知的知識感興趣的一個人。

  所以在從“中山王國”回到“颶風城”之後,我反複考慮最後還是打消了那個殺人滅口的打算。保護自己的生命確實是自己的第一要務,但是殺害一個對自己有著巨大幫助的人,卻同樣不是我的性格。

  于是魯赫就這樣在“颶風城”住了下來,除了沒有到外面走走看看的自由之外,完全是標准的貴族式生活。

  當然魯赫也不是一個熱衷于享受的人,相反地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知道阿拉伯數字以及先進計算方式的存在之後,他就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了這上面。

  剛開始央求我傳授他根本沒有概念的“數學”,後來我經不住他的強烈求知欲每天花上一定的時間教授他並且最終學會之後,這家夥就一發不可收了。

  抓住我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包括某些物理、化學知識的內容,極力地要求我傳授給他。

  一樣是教,兩樣也是教,加上我自己所擁有的物理、化學知識也不是很豐富,所以我同樣答應了他的要求。不過有獲得,必然有付出。

  因為人手的問題,“中華貨運”的很多帳務都需要整理,這就成為了魯赫閑暇時的功課;這是一項很繁瑣的工作,就算是我,看了這些厚厚的帳目,都覺得頭痛。

  不過魯赫非一般人,他根本就是求知狂。即便是面對這樣明顯為難他的交換條件,魯赫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對此我是徹底傻眼,心想這家夥要是放在地球上,肯定成為著名的博士、教授,成為我曾經也憧憬過的“科學家”。

  有了繁重工作的拖累,魯赫學習的周期明顯的延長,從剛開始時候的每天都要就纏我一兩個小時,到現在的每一個星期只有一個小時的學習時間,讓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魯赫的學習能力十分地驚人,每一種我教授的知識都能夠被其很好地掌握。不但如此,有時候他還常常舉一反三,甚至根據現有的知識,推算出一些簡單的定理。這讓我驚奇不已,難道這個世界的人天生都要比地球人聰明嗎?

  我的十一名家臣是這樣,趙秀兒三女是如此,這個魯赫更是誇張,用“天才”來形容他都有點吝嗇。

  于是為了避免我自己所具有的所有先進知識進入這個家夥的腦袋,為了避免出現我沒有知識可教的局面,我每一次教授的知識內容少之又少,並且大力鼓動魯赫根據現有的知識進行研究,並且用地球上一些科學家進行科研的例子來表明知識只有不斷地探索才會越來越豐富,單單依靠別人的教授是不行的。

  在沉默了大約十分鍾左右的時間之後,魯赫認可了我的話,並且在我的資助下,建立了一個地下金屬冶煉實驗室。

  我如此作為,當然是為了研究出遠超出現有水平的鋼材了。我所具有的所有化學知識全部交給了魯赫,並且將我所知道的關于金屬冶煉的一些認識全部說了出來。

  接受我之前那個說法的魯赫,很沒有心機地對我提供的這種研究條件感激不已,讓抱有別樣目的的我很是汗顏。這家夥還真是太實在了,要是放在地球上,根本找不出這樣的優良品種來。

  接下來大部分的時間,魯赫都是在實驗室中度過的。要不是我為地下實驗室設計了良好的降溫排氣系統,這家夥肯定會被蒸出病來。

  在近五個月的研究中,魯赫這家夥初步研究出了一種能夠和目前最出色的鋼材相媲美的鋁合金。這當然主要是來源于我的提示,因為我離開地球之前的一段時間鋁合金風靡大江南北,用鋁合金制造的門窗是家家戶戶裝修時候的第一選擇。

  所以對這種合金我是印象深刻,特別是鋁合金的那種輕便堅硬。而另外一個使我選擇鋁合金的原因則是,相對于鐵和碳的混合物鋼的研究難度來說,兩種金屬或者多種金屬的合金研究簡單得多(好像記得是這樣的,當然也可能不正確,畢竟中學時代大部分知識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五個月的研究中,魯赫進行了無數次實驗,最終才確定了鋁合金的用料的恰當比例。

  這種鋁合金一出來,我就將它的命名權交給了魯赫。因為之前我在相關的常識講解中說過,“科學家”一旦研究成功或者發現一種新的可以給人類文明帶來巨大影響的事物,事物的命名權將掌握在“科學家”。一般的,其名字都會以那個“科學家”的姓氏命名,又或者根據事物的特性來名之。而用“科學家”的姓氏命名,這也是一個“科學家”最大的榮耀。

  因此,明白了其中含義的魯赫,心情激動地將這種鋁合金命名為“岳魯氏鋼”。魯赫將我的“岳”姓放在他的“魯”姓前面,是表示我在這項研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至于不用“鋁合金”而用“鋼”來替代,則是我的提議,因為我不想在將來的某個時候被別人從名字上看出其中的關鍵,進而讓別人有機會研究出同樣的或者類似的合金來。雖然,億現在的煉鋼爐的原始性,根本不能夠達到冶煉合金所需要的高溫。

  明白魯赫那直拗性子的我,也沒有推辭,謙虛地接受了這個命名法。有了“岳魯氏鋼”的誕生,魯赫的研究熱情被充分地調動起來,開始夜以繼日地進行研究工作。

  不過很是擔心魯赫身體情況的我,在某一天強行停止了他的研究,並且硬逼著他聯系了“萬重訣”中的“火字訣”。一來,修煉武功可以讓魯赫具有強壯的身體,不致于像地球上的某些科學家一樣英年早逝。二來嘛,當然是因為“火字訣”在冶煉金屬的過程中有所幫助,畢竟“火字訣”修煉到高深處,可以用“元力”制造極高的溫度。

  前者,用來說服魯赫有點困難,畢竟想要解釋清楚其中的道理有點麻煩。所以我只能用後者來打動魯赫。剛開始的時候,這個平時對元力沒有半點了解的書生對我的話是根本不信。

  不過在見識到了趙麗用元力緩緩融化了一塊鋁合金之後,驚訝得合不攏嘴的魯赫立刻答應,並且比任何人都要積極地修煉起來,短短一個月就達到了趙麗三個月修煉的高度。對此,我只能說,科學家都是瘋子。

  這是我在這大半年來所經曆的最主要事情。至于“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則是因為當初的搶劫事件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只能緩慢發展。但已經得到了魯家寶藏的我,對經營上的利潤並不很關心,著重收買人心,建設我計劃中的固若金湯的經濟體系以及暗中悄然發展的情報體系。

  大半年來,“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的觸角伸向了“臨風行省”各個地方,每天都會從各地傳來無數的情報,整個“臨風行省”的一切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而根據情報上的便利,“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也得到了更好的發展。不過因為情報體系建立才不久,這方面所展現出來的成果並不是特別顯著。

  相對于我們這邊的平穩發展,趙乾、趙司空和趙躍勝三人在這一年之內所經曆的事情幾乎可以用“驚心動魄”形容。

  按照事先的計劃,趙躍勝帶著趙乾和趙司空在“青原帝國”北方行商,從一個地方購買了當地的特產之後就開始向著另外一個地方出發,一來這可以鍛煉他們的經商能力,二來這也是我計劃中的自食其力的要求。

  在他們離開之前,我曾經立下很多的標准,若是達不到這些標准,那麼就判定這一次游曆的失敗。

  其中最為基本的一條就是帶出去的是三千金幣,帶回來的同樣要不少于三千金幣。具體怎麼做,由他們自己商量解決,除了不能惹到官司之外,任何方式都可以。

  為人相對沉穩卻又略顯機變不足的趙躍勝在和趙乾、趙司空兩人商量之後,決定還是按照傳統的經商方式,一個個地方游曆下去。

  不得不說,這種方式很容易讓他們達到那一個標准,畢竟這種類型的經商,只要不是太白癡,都可以賺到一些利潤,用在日常的消耗上那是足夠了。但是這種方式,讓三人無法賺到太多的錢。

  不過因為三人在這樣的商業活動中,需要接觸大量的平民,而平民實際上是最能夠把握一個地方的情況,所以三人不但獲得了大量的關于各個城鎮的具體情報,更建立了一定的人脈。而這就是我標准中的另外一個,就是結交朋友,對自己有用的朋友,為將來我們將“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推廣到整個“青原帝國”作准備。

  趙躍勝三人結交的人大部分都是那種下層的人物,這也是我們“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發展的根本。三人將所有的朋友寫在了書冊之上,並且將各人性格之類的也記錄下來(包括他們三人在暗中觀察的部分),因為這些人將來都有可能成為我們“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的相關部門負責人。

  除了這些下層人物之外,趙躍勝三人不可避免地同樣要接觸到中上層類型的人物:中層的商人和上層的權貴。

  在這兩者之間,前者的商人固然是三人交易對象的一員,可同樣是對三人進行打擊的主角。因為有的時候,三人為了前往下一個地方,不得不將手中賣剩下的貨物低價保本處理,這就不可避免地得罪一個相關行業的商人。

  這還是好的,畢竟大多數時候當三人賣出這些貨物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離開。大多數商人,雖然對三人的這種擾亂市場的行為忌憚非常,但是大多數還是能夠保持沉默;就算是有人站出來,最常見的情況就是趙躍勝三人按照我曾經給他們講過的計謀中的一種——“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當然若僅僅是如此的話,也就罷了。可是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那麼好說話的,其中有些有權勢有背景的類型,對趙躍勝三人這種外來人員具有著強烈的排斥性。這就好像地球上曾經興起的一個話題——地方保護主義。

  既然是“地方保護主義”,那麼其中當然有相關權力機構摻雜其中了。他們使用官方的、商界的種種辦法,讓前來自己城市的商人根本站不住腳跟。趙躍勝三人就成為了這種“地方保護主義”的受害者。

  大陸曆205年十一月十三日,趙躍勝三人帶著一批從著名的寶石出產地“蘭亭城”(隸屬“靖江行省”)。

  “靖江行省”是位于“臨風行省”西南方向的相鄰行省,位于“青原帝國”的最西面。“靖江行省”境內多礦山,其中最著名的有金銀銅鐵以及寶石礦。“蘭亭城”就是寶石礦藏最多的一個礦業城市。

  趙躍勝三人從當地人的手中收購了一批寶石原礦。他們三人沒有一個是對礦石熟悉的,事實上要不是那個賣給他們寶石原礦的當地人出的價錢實在很低,恐怕三人也不會買下那一批寶石礦了,畢竟沒有經過檢測過的礦石,誰能夠保證裏面有沒有寶石?

  就算是有寶石,若是那種雜質很多又或者碎裂的類型,那麼也不可能賣到好價錢。再加上雕琢寶石也是需要專業的人士進行,這其中還得添上一筆加工費用。到頭來,很可能讓自己做一筆虧本生意。

  不過呢,那批礦石實在是便宜,只有一百銀幣罷了,因此趙躍勝三人在商量了之後決定買下來。

  礦石到手,三人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一個能夠檢測。不過在這之前,緊記我當初“多看多問多實踐”這“三多原則”的趙躍勝,在進行這一加工行為之前,詢問了相關的事宜。

  得到的結果讓三人大為開心,因為不同于金屬礦加工需要冶煉,加工寶石原礦除了一些專業的工具之外,還需要武者或者術者相配合,只有這樣才能夠最大程度地不損傷寶石。而一般的,進行這種工作的都是掌握土屬性元力的武者和術者。當然其他屬性的武者和術者同樣可以,只不過相對效率差一些罷了。

  趙躍勝三人可不在乎什麼效率問題,反正這一批的礦石實在是便宜,就算是完全地被自己消耗光了,也沒有多少可惜的,畢竟幾個月來,他們三人所賺到的金幣數已經達到了兩千兩百左右,是本金的兩倍還多,就算是浪費了一百銀幣又怎麼樣?按照我曾經說過的話,人才就是需要耗費無數的錢財才堆積出來的。

  所以,三人在得到這個答案之後,將裝載寶石原礦的馬車拉回了自己所居住的客棧,留下了那個有點目瞪口呆的珠寶行鑒定師。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趙躍勝三人完全沉浸在寶石的加工工作中,經過第一天的實踐,三人已經確定他們當中趙躍勝最適合幹這一份加工工作,因為奇特的暗元力很容易可以將礦石外面的石質消融掉而不損傷寶石半分。

  也就是說寶石對趙躍勝的那種暗元力有著免疫性。在這樣的基礎上,趙躍勝只要將整顆寶石原礦納入暗元力之內,就可以得到完整的寶石。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發現。因為純粹的寶石對暗元力有著抗性,但是寶石之內的雜質卻不具備這一份抗性。所以,原本有雜質的寶石經過暗元力的“清洗”之後就會變得純淨無比。有了這種能力,只要購買下大量的廉價的有雜質寶石,就可以得到純淨的高價值寶石了。

  按照一刻拇指大小的有雜志寶石一百金幣乃至更少的市場價,經過趙躍勝的加工之後,就可以一顆價值在五六千金幣的純淨寶石。一次簡單的加工,就可以創造幾十倍的利潤,趙躍勝完全可以一夜暴富。

  趙司空和趙乾的金元力和火元力,雖然不能夠達到趙躍勝的那種效果,可是同樣有著不錯的效率,特別是想要不傷害寶石本身,就需要對元力的細微部分掌握得爐火純青。所以,他們兩人對這種另類的修煉也是樂此不彼。

  三天三夜,一馬車的寶石原礦已經被三人消耗光了,三人得到了大小十七顆各色純淨寶石。按照當時的市場價,這些寶石的價值達到了十三萬金幣之多。而本來,按照正常的加工技術,這些含有雜質的寶石能夠賣到一千金幣都是一個奇跡了。

  “財不露白”,這也是我在六人離開之前強調的一句話。同樣謹記我這句話的趙躍勝,首先拿出了三顆寶石前往“蘭亭城”內一家比較出名的“盛世”珠寶行出售。

  對這種沒有半點雜質的純淨寶石,珠寶行當然是大為欣喜,接待趙躍勝的那個珠寶行掌櫃在讓珠寶行中的資深寶石鑒定專家鑒定並且得到了“一級”的標准評定,馬上就抓住機會用四萬金幣買下了那三顆趙躍勝挑選出來的最出色的寶石。

  趙躍勝畢竟見識少,雖然自己手中掌管著三千多金幣,不過在得到這四萬金幣的金券之後就有點傻了。然後在渾渾噩噩中忘記了我“貨比三家”的叮囑,言語之中透露了自己還有著十幾顆小一點的寶石。

  得知這一情況的掌櫃當然不會放棄這麼一個大主顧,馬上將趙躍勝從剛才的普通貴賓待遇提升到特級貴賓的待遇標准。大陸上號稱茶王五千金幣一兩的“清羅夢”,首先奉上,讓其感受了一番如夢如幻的奇妙感覺;同時漂亮性感的侍女,在一邊輕柔軟語,不斷地削弱趙躍勝的意志。

  最終,趙躍勝滿口保證,明天會將手中的其他十幾顆寶石給掌櫃的送來。

  回到客棧的趙躍勝略微地清醒了一些,心中略有些羞愧。一向沉穩的自己居然會在主公所說的“糖衣大炮”面前輕易屈服了,真是失敗。

  在和趙乾、趙司空分享了一下獲得巨額金幣的喜悅之後,趙躍勝最後決定還是遵守之前的承諾,將手中剩下的寶石賣給那家“盛世珠寶行”。

  第二天的交易很是順利,“盛世珠寶行”的掌櫃也給了十分不錯的價錢,算是皆大歡喜。只不過,趙躍勝三人卻不知道在這期間已經有人將寶石的來源和他們三人的大概情況調查得清清楚楚。

  本來,若是事情到這裏為止,那麼就沒有後來的一連串事情了。可是趙躍勝三人在接下來幾天之內的行為卻是讓整個“蘭亭城”珠寶行業發生了一場大地震。

  






  日記 第三十頁


  (承接上頁)

  話說趙躍勝三人在將手中的十七顆純淨寶石賣了近二十萬的金幣之後,開始不安分起來。受到這種巨大利潤的誘惑,三人做了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最後直接導致了他們在接下來幾個月的逃亡生活。

  在和“盛世珠寶行”完成第二次珠寶交易的第二天,由趙乾和趙司空出面,從“蘭亭城”大大小小兩百多家珠寶行中大量地購進含有雜質的寶石。

  手中那近二十萬金幣在五天時間之內換成了大小三千多顆的含有雜質的寶石。在這期間,趙乾和趙司空按照趙躍勝的吩咐,采用小批量多次數的方式平均地從各個珠寶行買進。

  要是沒有之前的事情,他們的這種行為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畢竟三千多顆分攤到兩百多家珠寶行,平均下來每一家也就是十幾顆罷了,最多的一家也就是二十顆而已。

  這並不算什麼驚奇的事情。“蘭亭城”是“青原帝國”最大的寶石基地,每天來來往往前來購買寶石的商人不計其數。其中專門購買有雜質寶石來面向中下階層的商人更是不少,所以二十顆以內的購買量實在沒有半點的出奇。

  可是呢,之前趙躍勝一口氣賣出十七顆純淨無比的寶石的行為,不但受到了“盛世珠寶行”關注,更是受到了其他得到這一消息的同行的注意。所以,趙乾和趙司空兩人購買這些劣質寶石的行為完全落入了這些有心人的眼中。

  實際上,除了趙躍勝三人自己不知道之外,“蘭亭城”大大小小兩百多家珠寶行,大部分都已經知道了三人的奇怪行為。大家都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之前趙躍勝賣出的十七顆純淨寶石,猜測著,難道這個自稱是來自南方林海行省“南疆”實際上是北方“青谷行省”的“張無忌”具有變廢為寶的能力不成?

  (注:趙躍勝這個張無忌身份,是按照我當初獲得自己這個合法身份一樣的方法得到的,用來騙過那些有著官方背景的人。另外,自稱“南疆”人這一點則是欺瞞一些普通人。掩飾身份的原因當然是為了防止將來他們惹出麻煩之後,能夠不泄漏真正的身份。)

  有了懷疑的眾珠寶行時刻關注著趙躍勝三人的情況。又三天,趙躍勝三人終于圓滿出關,接著一批批的寶石從他們的手中流向各個珠寶行以及前來“蘭亭城”購買珠寶的商人。

  僅僅一天時間,“蘭亭城”內的大部分珠寶行已經大致能夠確定這三個人確實具有那種“變廢為寶”的能力。于是整個珠寶行業震驚了。

  誰都知道這裏面所蘊含的利益。單單是那一天趙躍勝三人所出售的近四百顆珠寶最終的售價就達到了五百五十萬金幣,其中一顆乒乓球大小的純淨藍寶石更是達到了一百萬金幣的天價。

  趙躍勝三人瘋了,這麼多的金幣,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見到過;“蘭亭城”的珠寶行瘋了,因為他們知道若是得到了將劣等寶石變成純淨的極品寶石的秘密,比擁有一個儲藏量豐富的珠寶礦都要來得價值巨大。

  于是不約而同地,“蘭亭城”的珠寶行通過各自的關系、勢力展開了一次轟轟烈烈的爭奪戰。

  在趙躍勝三人還在客棧當中為手中的那一疊疊金券欣喜若狂的時候,在他們所居住的客棧之外就發生了無數次的爭鬥。

  誰都想得到變廢為寶的秘密,誰都想自己獨享那個秘密,不過同樣地誰都不想成為出頭鳥。根據大陸上爭奪寶藏或者神兵之類的經驗,往往最先出手的是最先敗亡的那一類。于是這些勢力雖然已經將趙躍勝三人所在的客棧重重包圍,但是在發覺到其他勢力到來的情況下,都沒有出手,單等某些白癡站出來。

  可是呢,你不是白癡,別人也不傻。就這樣,從那一天的傍晚開始,到晚上十點左右所有的喧囂聲都絕跡的時候,沒有一個勢力對趙躍勝三人動手。相反地,其中的一些聰明的類型,已經在暗中悄悄地清除其他的勢力。

  最後這種行為漸漸擴大,演變成相互之間的攻擊,最後更是變成了大規模的混戰。在大規模混戰開始不久,就有人耐不住性子地想要抓住趙躍勝三人了,于是混亂急劇惡化起來。

  在混戰開始之前,實力在四級武者水平的趙躍勝三人已經被客棧周圍那隱隱傳來的金鐵交擊聲以及元力特有的波動所驚醒。大略明白了其中究竟的三人是後悔不已,要不是自己違背了主公那“貪”字戒訓,就不會讓自己處于這種危險的環境。

  經曆了最初的慌亂之後,趙躍勝三人冷靜下來,進而想到了我在“颶風城”的“中華貨運”以及“路在腳下”地下挖掘地道的創意。當初為了鍛煉他們的元力,我可是將後來大部分的挖掘工作交給了他們這些家臣,所以三人可謂是印象深刻。

  現在這樣的情況,十分適合進行地道挖掘。趁著那些勢力還沒有注意到他們,三人悄悄起床,然後在其中一張床鋪下面開始挖掘地道。

  趙躍勝的“暗元力”和趙司空的“金元力”,前者能夠消融泥土,而後者則是可以讓雙臂變得比鋼鐵還要堅硬鋒利,雙手就相當于兩把鐵鈀。而幸運的是,“蘭亭城”境內雖然大部分都是山區,可是城市的地下卻是普通的泥層,這使得趙躍勝和趙司空兩人很快地就挖好了一條長達兩百米的地道。

  當他們小心翼翼地從地道口出來的時候,那些珠寶行的武裝勢力還在進行混戰。相互對視了一眼,三人背著一大袋寶石飛快地向著城門口而去。

  不過在城門的時候,三人遇到了麻煩。因為按照“青原帝國”律法,所有的城市在午夜十二點之後就要關閉城門,而三人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一點左右了。按照律法,這個時間當然不會為了趙躍勝他們三個普通人開門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蘭亭城”內最大的珠寶行,其後台老板就是“蘭亭城”的城主大人。在知道那個情況之後,掌櫃的第一時間通知了自己的老板,然後四個城門的守備都接到了城主大人的命令,那就是近日裏有盜賊出沒“蘭亭城”,午夜之後不管是誰,想要出城必須具備城主府開具的通行證。

  所以,趙躍勝三人的出城想法落空了。十幾分鍾之後,想必是那些人已經發現了地道,一片嘈雜聲漸漸向著城門靠近。

  耳朵靈敏的三人,聽到後面傳來的喧嘩聲,心中一咯 ,臉色變得煞白。還好,燈光比較暗,那個城門守備副將並沒有發現到這一情況。不過他卻是看清楚了趙躍勝右手比的一個手勢,正在猜測對方這個手勢代表什麼意思的守備副將大人,在下一刻卻是看到其中的那個比手勢的年輕人作了一個下蹲的動作,然後另外一個年輕人居然狠狠地將右腳向著對方踏出。

  心中驚訝于他們雙方之間的那種鬥毆,守備副將卻是張大了嘴巴合不攏,因為他看到下一刻那個原本踏向自己同伴的年輕人像蒼鷹一般向著城牆上撲來,對方手中的黑色長劍狀物事直指自己。

  這一刻,就是白癡都知道對方的目標是自己了,而同時在場的官兵都聯想到了白天城主傳下來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命令。

  一時之間,城牆上面混亂無比,守備副將極力地想要後退了。只不過他的身後全是城衛軍士兵,哪有後退的余地?再說了,因為那一份驚恐,本身是五級武者的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會武功這一件事情。

  趙司空的躍起的高度並不足以讓他來到城牆上面,不過在其上升之勢即將停止的時候,他的右手猛然間一揮,一條黑色長索迅如閃電地飛出,其末端的尖爪瞬間沒入驚惶失措的守備副將胸膛之中。

  在守備副將因為劇痛發出震天巨吼的同時,趙司空動作靈活地沿著長索來到了城牆之上。

  因為這所有的一切是在兩秒鍾左右的時間內完成的,所以城牆上的士兵們根本沒有作出正確的反應,那些弓箭兵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將箭支搭在手中的強弓上。

  趙司空躍入亂成一團的士兵群中,那金元力加持過的匕首飛快地抹過一個個士兵的咽喉,幾乎是刀刀致命。在幾秒鍾時間之內,已經有十多個士兵成為了大意的犧牲品。

  而趁著這一段時間,城門下的趙躍勝和趙乾,也已經用飛爪爬上了城牆。不過不像趙司空那樣幸運,城門口已經反應過來的官兵,紛紛將自己的長矛紮向兩人。

  由于之前幫助了趙司空一把,所以反應慢了一點的趙躍勝就被一個城門校尉在大腿上刺了一槍。當長矛無法夠著兩人之後,官兵們將長矛當作了標槍進行透射。雖然這個時候兩人已經快要跨上城牆,可也是讓這一股標槍雨擦了邊,其直接結果就是趙躍勝傷上加傷,而趙乾則是肩膀上中了一支長矛,差點就摔下城牆。

  最終,兩人在趙司空的援救下順利地下到了城下,然後在一片箭雨中狼狽地逃向了“蘭亭城”城外的那片由無數小山組成的“銀嶺”。

  是時,趙躍勝除了原本的那一個槍傷之外,還在胳膊上多了兩處箭傷;趙乾,除了原先肩膀上的傷勢之外,腿上和雙臂上有著七處小傷一處大傷;至于趙司空,則是臉上中了一劍,外加穿透左手手掌的一箭。

  可以說,當時三人除了趙司空之外,其他兩人傷勢都頗重,特別是趙躍勝幾處傷口不斷地流逝鮮血,很有可能直接讓其失血過多而死去。

  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原因很簡單,就是這三位現在就在我們的身邊。

  當然真正的原因還在于他們所修煉的“九陽神功”,不,應該說是“萬重訣”。在逃跑的時候,趙躍勝三人自然要運轉元力輸送到腳上加快逃跑的速度了。而正是這種元力運轉,使得三人發現了自己修煉的功法的一個特性——療傷。

  不管是修煉“暗字訣”的趙躍勝,還是修煉“火字訣”的趙乾,又或者是修煉“金字訣”的趙司空,他們在暫時性地將後面的追兵甩掉之後略作休息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正在緩慢地愈合之中。而原本創口比較大並且流血不止的地方也已經從原來的奔騰大江變成了涓涓溪流,在休息一會兒之後更是幹涸了。

  發現到這一情況的三人激動無比,雖然整個人因為傷勢顯得很是疲倦,可是三人還是以自己的頑強毅力站起身開始了自己的逃亡生涯。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中,他們都用來擺脫那些珠寶行勢力的追捕。因為這些珠寶行都想自己得到這裏面的秘密,所以他們並沒有將此事大肆宣揚,僅僅是秘密地排遣自己的武裝力量進行追捕。當然在路上遇到其他的競爭對手的時候,也會很樂意清除自己的障礙。

  這一次的秘密追捕行動,使得趙躍勝三人經曆了生死考驗,兩個多月的時間中他們經曆了人生的種種陰謀,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逃跑中度過的。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將訓練期間的追蹤和反追蹤能力發揮到極至,雖說是處于逃亡者的位置,可是三人一有機會還是會進行反擊。

  在兩個多月的時間中,他們親手幹掉的各級武者達到了一百三十七人。至于死在例如火燒、水淹又或者其他的在他們的安排下相互鬥毆而死的更是不計其數。

  兩個多月高強度的生死考驗,完全地將三人的潛力,“萬重訣”的潛力激發出來。我原本以為,在我的指導下的眾人全部成功地成為六級武者,甚至趙麗、趙林具有了接近了七級武者實力,已經是大大的奇跡了。

  哪想到趙躍勝三人中間的趙躍勝,在這期間成功地跨進了七級武者的行列;而趙司空和趙乾兩人也離七級武者只有一步之遙,比之趙麗和趙林更加地出色。

  這個時候我才真正認識到“萬重訣”成為那些超越九級武者和術者爭奪對象的原因,也知道了“萬重訣”那通向仙人之境的真正含義。現在想想,恐怕也只有這樣才顯得正常。這才是真正的“萬重訣”啊!

  趙躍勝三人實力的巨大提升固然是一個大好消息,而最令我開心的還是趙躍勝三人在兩個多月之前已經將那些追捕勢力完全擺脫的情況下,在其已經擁有了他們以前一輩子都不曾擁有的巨額財富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回到“颶風城”,回到“回風鎮”,仍然將自己擺放在我的家臣的位置上。

  對我來說,三人的忠心才是最重要的。相對來說,他們發現的那種可以將雜質寶石變成高價值純淨寶石的能力我反而不放在心上,畢竟在魯赫那裏我得到的財富比之更為驚人。

  既然三人在那樣的情況下能夠忠心于我,那麼以後我沒有再對三人心存任何的懷疑,他們才算是我真正的心腹,經曆了重重考驗的忠心家臣。

  為了表彰三人的巨大成績,我從他們帶回來的四百多萬金券中拿出三萬金幣,分給三人,就當作三人的分紅。若是有人看到這裏,恐怕肯定會說,我這個做主公的實在是太小氣,要知道他們三人可是將四百多萬金幣給我帶了回來。那一大袋的寶石雖然被三人埋藏在“靖江行省”的某個地方,但是同樣貢獻了出來。這樣大的成績,僅僅每一個人一萬金幣,是不是太吝嗇了?

  若是還作在地球上,對于這樣的事情我也會作出這樣的評論,甚至對我這個“主公”的評語更加地不堪。但是這裏不是地球,這裏的世界觀和地球有著很大的不同。

  在所有的社會人際關系中,主公和家臣這兩者之間的關系,有時候甚至比親人之間的關系還要緊密。大陸上關于這一點的最經典例子就是大陸76年,當時大陸上不像現在那樣太平。

  “青原帝國”和鄰國也是世仇“大金汗國”之間進行著戰爭。有一對父子,分別隸屬不同的陣營,效忠于不同的主公。雙方的主公是兩國的將領,並且帶領各自的軍隊進行多次的交戰。

  父子兩人因為效忠主公不同,不得不為敵。要是換在地球上,一般的情況都是雙方之間有一個選擇退出戰爭又或者投向另外一方,可是這兩父子因為已經是主公的家臣關系,同樣地將對方當作了敵人,並且在沙場之上決鬥而死。

  這個例子就說明了主公和家臣之間緊密的關系。因為凡是能夠被主公吸納為家臣的人,勢必有著幫助主公的能力;而家臣既然在千挑萬選之後選中了主公,當然是確認了主公會有前途,跟著那個主公對自己有利。

  所以,這個世界家臣和主公之間關系的確立,遠遠不是像我接收家臣那麼隨便。一旦確立,就是終身的事情,絕對不會出現像我當初的那樣允許家臣離開的情況出現。一般的情況下,若是對剛剛認識而又不熟悉不清楚對方個性和能力的人,會選擇將其作為手下。

  這種關系,就好像宗教信仰一樣崇高。至于那種背叛的行為,則是相當于宗教信仰的背叛。雖然存在,但絕對是很小的一部分。而這樣背叛自己原有信仰的人,都會受到整個世界的唾棄。

  如此,家臣將按照主公的意思行事並且將賺到的金幣交給主公就顯得很是正常了。而主公按照家臣所賺到的金幣以及之前家臣的地位、薪俸也會作出恰當的獎勵。那麼,我的一萬金幣獎金也就說得通了。

  實際上本身,我是更願意多獎勵一些金幣的,畢竟現在錢財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多少的意義了,我更在意的是家臣的忠心,勢力的擴大。可是想到一旦獎勵太多的金幣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我還是放棄了。反正以後時間多的是,慢慢地獎勵他們顯得更為恰當。

  趙躍勝三人得到一萬金幣的獎金當然是喜不自勝。事實上,他們雖然在之前已經擁有了幾百萬金幣,可是在很短的時間之後就開始了逃亡生涯,那種金錢所帶來的喜悅蕩然無存,更明白了當初我所發的感歎“有時候錢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的深層含義。

  因此三人在回到“颶風城”之前的兩個月中也是像以前一樣過著簡單的生活,並沒有因為錢多了而大肆揮霍享受。他們自己透露,在那一段時間之內那麼多的金幣甚至成為了他們精神上的一種負累。

  現在得到的一萬金幣卻是實實在在屬于他們自己的,三人當然是開心不已。原本有了我資助的三人家庭已經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現在有了這一筆錢能夠讓家中的長輩好好地享福了。至于像兄弟姐妹的婚姻更是不成為問題了,就算是讓男方入贅女家也不成問題。

  錢吶,真像主公所說的那樣,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

  趙躍勝三人在幾天之前已經悄悄回到了“回風鎮”。在回來之前他們特意在整個北方兜了一圈,並且作了各種試探,在確定了沒有人跟蹤之後才敢回來。

  在之前的幾天時間中,重新相聚的眾人不免一番感情的醞釀,大家的感情湖面隨著三人的敘述而不斷地起伏,或喜或悲,特別是在聽到有一次趙乾差點被一個七級武者殺死的時候,感情豐富的三個女孩子熱淚盈眶,而其他的自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則無一不是握緊拳頭,滿面猙獰,心中發誓以後一定要報這一箭之仇。

  後來的幾天時間,我安排了雙方之間的比試,綜合雙方的各自優點,整理出了一套基本的修煉方法,以豐富只有功法和一門武技的九字心訣。

  趙躍勝三人三人的回來,同樣讓我和留守的眾人更加地想念趙齊他們三人。

  而今天,正是他們約定回來的日子!也是他們失約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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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 第三十一頁

  (起3V點3V中3V文3V網更新時間:2006-3-8 23:46:00  本章字數:5444)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四年八月五日。

  大陸曆206年四月十四日,今天的天氣不怎麼樣,一如我們的心情。

  從早上開始,七級左右的大風就一直持續著,溫度也降低到了大約三四度的樣子。我和趙秀兒兩人呆在“回風鎮”我的家中,相互依靠著躺在靠近壁爐的柔軟沙發上,默默地看著火爐當中跳躍的火焰和時不時爆起的火星。

  “公子,你說趙齊他們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消息?”趙秀兒終于打破了那一份沉寂,微微轉首看向我,眼中充滿了擔心。

  我輕柔地撫摸一下秀兒那柔順的長發,微笑道:“不用擔心,根據昨天傳來的消息,他們應該是來不及趕回來,不會有事情的。”

  距離那約定的日子已經五天時間了,趙齊三人還沒有回來。在當天他們沒有出現之後,我就布置人手,到“青原帝國”的各個行省前去打聽消息。

  昨天有“青鳥傳書”從京師“天原城”南方的“隆中行省”傳來,說是在那裏探聽到了趙齊等人的消息。

  (注:“青鳥傳書”,是這個世界類似于“飛鴿傳書”的一種書信傳遞渠道。不過不同于地球上的“飛鴿傳書”,“青鳥傳書”所使用的交通工具是速度更加快捷戰鬥力更加強大的青鳥。不但如此,經過修煉精神類功法的術者的訓練,“青鳥傳書”幾乎不會出現失誤。)

  按照傳回來的消息,在一個月之前,趙齊三人曾經出現在“隆中行省”的“龍溪城”出現過。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之後他們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了半點的消息。

  “青鳥傳書”上稱,那些情報人員在打聽消息的時候感覺情況很奇怪,好像都是在敷衍他們一樣,好像根本不願意將這裏面的真相告訴他們。

  當時看完“青鳥傳書”的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像之前“蘭亭城”的家夥們對待趙躍勝三人一樣對待趙齊他們。

  是什麼讓對方對趙齊三人如此感興趣呢?難道趙齊三人也像趙躍勝他們一樣掌握了某種引起別人注意的東西?

  對照三人所修煉心訣的情況,不管是“風字訣”還是“土字訣”抑或“木字訣”,都沒有產生巨大利益的可能。畢竟這三種類型的心訣所產生的元力屬性在這個大陸上並不少見,甚至可以說很普遍。遠遠沒有趙躍勝和趙司空分別掌握的暗元力和金元力那樣奇特。

  既然功法本身沒有什麼可以產生巨大經濟效益的地方,其實力就算是三人全部都達到了武者的七級,也不可能讓那些隱藏在暗中的人垂涎。那麼這裏面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雖然口上安慰著秀兒,不過內心裏我還是很擔憂的。畢竟相對來說,趙齊是所有家臣中我最看重的一個。

  被我重點培養的趙林,經過這一年多的時間,已經成為了一個方方面面的能手。不管是進行情報的收集又或者分析,還是進行“中華貨運”以及“路在腳下”的管理,都是十分出色。

  沉穩、粗中有細,是趙林最大的特點。可是靈活機變,卻不是趙林所擅長的東西,即便在這一年時間中我有意地培養趙林在這方面的能力。只可惜,結果也就是趙林變得靈活了少許罷了。

  在我的眼中,趙林是守業的能手,但是開拓創業嘛,就顯得有點不足了。所以,我需要趙齊,需要善于和外人交流、善于把握他人心思、善于通過靈活的腦袋來解決事情的趙齊。

  可是現在,趙齊居然生死未明,這當然不是我所期望看到的。在我的心中,已經決定了親自帶隊前往“龍溪城”調查此事的打算。

  事實上,懷中的趙秀兒也是隱隱明白了我的想法,所以才會出現之前的那種擔心表情。

  一年多的時間,讓原本就已經很是融洽的我和趙秀兒關系更進一步。當然我們之間的關系並不像大部分人所想的那樣是男女朋友關系,在這兒可沒有這個說法。我們現在地關系恐怕應該歸入主人和侍女這一類。

  在這裏我需要申明的是,我本身並不是希望兩人之間處于這樣的關系狀態。以我一個地球人的觀念,既然我和趙秀兒兩人相戀了,那麼理所當然地會將其當成自己的女朋友看待,那是相當于未來妻子的待遇。

  不過趙秀兒本身卻沒有接受這一份關系,她只願意成為我一個人的侍女,將來的侍妾。

  或許有人會很奇怪趙秀兒的這種行為,明明可以當妻子的,卻選擇當侍妾。這不是犯傻嗎?!

  在這裏,我就需要對這個世界的風俗習慣乃至于貴族、商人、平民等級之間的關系作了一個說明了。

  首先,我來說一下婚姻的情況。幾千年來的發展使得目前的大陸上形成了三種婚姻體系,一種是以四大帝國中“青原帝國”、“大金汗國”以及“希圖王朝”為代表的一夫多妻制度。

  除了這三大帝國,其他大陸中央還有很多的王國、公國又或者城邦遵循這種自古以來的正統婚姻制度。一個男人可以娶多個妻子,當然侍妾就更不用說了。這恐怕也是封建社會的一個很大的特征了。

  第二種則是以四大帝國中的“天南王國”為代表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度。也就是說,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女人。其他的女人,只能當作侍妾。所以相對于正統的一夫多妻制度來說,“天南王國”家庭後院遠遠要熱鬧得多,因為妻子只有唯一一個。

  擁有這種婚姻制度的國家,除了“天南王國”之外,還有少數幾個公國。

  至于最後一種,則是以早就衰弱下來的“中央帝國”為首的一夫一妻制度了。“中央帝國”的男人只能娶一個妻子,不能擁有侍妾,比較像地球上通行的婚姻制度。

  而遵守這種婚姻法律的國家,除了“中央帝國”之外,只有仍然將“中央帝國”當作精神上宗主國的“狂狼公國”了。不過據說,“狂狼公國”之所以一直以來將“中央帝國”當作精神上的宗主國,主要還是因為“狂狼公國”對“中央帝國”所擁有的傳說中的寶藏垂涎不已,好讓自己能夠和“中央帝國”沾上一點關系罷了。至于私下裏,“狂狼公國”內上至國主,下至平民,都不將這一婚姻制度放在心上,純粹地睜眼說瞎話。

  現在我們身處于“青原帝國”,所遵循的當然是那種一夫多妻制度了。不過這個妻,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的,講究的是門當戶對。

  比如“青原帝國”的皇帝陛下,他立的皇後(這個只有一位)需要是某個帝國、王國的主公或者公國的郡主;當然,不是主公、郡主也行,那就需要對方是帝國二品大員的女兒、姐妹或者其他的恰當三代以內女性直系親人(這一點容易讓人聯想到地球上的婚姻制度)。

  至于皇妃,要求就相對很低了,只要是大家閨秀又或者權貴人家的女兒,就可以了。甚至,平民家的女兒也可以。只不過一般的,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因為皇妃再怎麼說也代表了一個帝國的臉面。娶一個平民女子,會有失體面。

  不過在“青原帝國”乃至整個大陸上一個國家的君主娶平民為妻並不少見,可見“愛江山更愛美人”到那裏都說得通,更何況僅僅是“有失體面”罷了。至于皇帝女人中處于第三階層的宮女,則是根本沒有任何的要求。

  這是皇帝陛下的情況。再來說說那些貴族,一般的貴族都會選擇同樣有著貴族血統的女人為妻,大商人家的女人則是作為預備役,小商人以及平民家的女子則是作為“民兵系統”,機會微乎其微。

  至于我,現在的身份表面上看來,應該算是勉強他如兩人“大商人”這個行列。像我這樣有著萬貫家財的人,所選擇的妻子的第一標准,當然是那些有著貴族血統的大家閨秀了。這是從商人這個身份上出發的行為,誰都知道官商勾結的好處。

  而這個世界,官商勾結已經成為不是秘密的秘密。一般的有點能量的商人都是以攀附上權貴之家為榮,因為這不僅僅可以為其帶來名譽上的好處,更可以讓其借助妻子這一方貴族頭銜獲取更大的利益。

  其中最為特別的是一個情況就是,若是娶到的妻子,她上下三代以內有著伯爵爵位的直系親人,那麼這位沒有任何貴族血統和爵位的仁兄,就可以得到一個“勳爵”稱號。

  “勳爵”算是貴族系統的一個編外成員,不屬于貴族系統卻又具有著貴族系統所具有的一定權利,這不不作一一說明了。

  當然,若是娶到的妻子,本身具有著爵位,那麼這位仁兄可以直接從妻子那裏繼承爵位(只要是結婚,那麼爵位就會從妻子身上傳到丈夫身上)。

  一般是因為世襲的爵位延續下來,沒有子嗣繼承,不得不由女子延續。只不過女子繼承爵位在品級上需要降低一等,比如說原本世襲的爵位是一等公爵,那麼傳給女子之後就只是二等公爵了。

  同樣的道理,若是三等公爵傳下來,由女子繼承,那麼該女子將會成為一個一等侯爵。

  而丈夫從妻子那裏繼承繼位,在品級上則是降低一級,一等公爵將會直接變成一等侯爵。

  因為這樣的爵位制度,使得大陸上那些女性貴族身後往往跟著無數的追求者。貴族追求女性貴族為的是從其身上得到爵位,然後將自己的爵位升上一級;而那些不是貴族的人,則是想要一步踏入貴族的行列,擺脫自己那“下三等”的身份。

  ※※※※※※※※※※※※※※

  在這裏我需要說的是,在這個大陸上,具有王、公、侯、伯、子、男六個品級的爵位。其中王,是特屬于皇帝陛下的兒子的爵位,其他沒有皇族血統的人是無法得到“王”這個爵位的,最高只能得到一等公爵的爵位。

  而那些世襲的爵位,一般都是賜予開過功臣又或者對國家發展作出過巨大貢獻的人才。不過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那種真正“世襲”的爵位,往往過個那麼七八代就徹底地沒落了。這裏面的原因多種多樣,其中貴族考核制度是一個最主要的原因。

  “青原帝國”的貴族考核制度,凡是從別人手中繼承爵位的貴族,若是不能夠通過由“青原帝國”吏部設置的考核標准,那麼抱歉你還是盡快選一個繼承者吧,否則帝國將要將這個爵位收回。

  若是那個緊接著繼承爵位的人,同樣無法通過考驗,那麼太抱歉了,爵位沒收,沒有多余的話可講。所以,一般的那些擁有著世襲爵位的貴族家庭中子女所受到的教育十分地嚴格。從小就開始努力地學習,以達到或超過考核標准。

  上面說了這麼多,那麼大家應該也大致明白了趙秀兒為什麼會放棄成為我妻子的機會了。因為一旦我娶其為妻,那麼勢必以後無法再娶貴族,或者貴族家女子的機會,畢竟貴族家庭對于自己的女兒或者姐妹和一個平民女子地位相同那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對于趙秀兒這種完全為我考慮的想法,我是感動得沒有話說。若是說以前我還在心中抱著一絲將思念家鄉和親人的感情轉移到趙秀兒身上的想法的話,那麼在她說出自己甘願當一個侍妾現在的侍女的話之後,我是真正地確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愛意。

  對于什麼身份地位根本不怎麼在意的我,在趙秀兒堅決不肯接受妻子的身份之後,也就放棄了強迫于她的打算。畢竟這個世界的人和我的觀念並不相同,我表現得太過出格反倒不美。再說了,不管趙秀兒是妻子也好,侍妾也罷,我對她的態度和感情不會有半點的變化。所以趙秀兒改不改變身份,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

  我和趙秀兒關系的正式確立,是在三個月之前的某一天。正是那一天,一對青年男女各自付出了自己的第一次。隨著我們之間關系的改變,大家對秀兒的稱呼也發生了改變。

  雖然侍妾在下人的口中同樣是“夫人”,不過大家都知道這個“夫人”和妻子的“夫人”是有著不同的意義的。這一點從家臣的稱呼上就可以看出一點來。

  趙林等人在趙秀兒正式成為我的侍妾之後,就稱呼其為“秀兒夫人”,可是家臣對主公妻子的稱呼則是“主母”,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身份層次。

  但我和秀兒兩人都不在意這一點,我是對身份本身不在意,而秀兒則是因為到目前為止還僅僅只有她這麼一個侍妾而歡喜。

  要是換了其他有錢人,在我這個年齡,恐怕早就妻妾成群了。現在我只擁有秀兒一個女人,本身已經說明了我對她的愛意。如此,還有什麼渴求的呢?

  ※※※※※※※※※※

  “什麼,你說你也要和我一起去?你知不知道那裏有多危險?!”聽到秀兒的話,我吃驚地問道。

  現在我有點後悔將自己即將前往“龍溪城”的事情告訴秀兒了。因為情勢所逼,我不得不帶人前往“龍溪城”,畢竟對我來說趙齊的價值很大,在我的勢力發展過程中趙齊是不可缺少的一個因素。

  當然我也可以尋找替代趙齊的人,但是在忠心方面絕對不能夠像趙齊那麼讓人放心。而且這一次不僅僅是趙齊一個人的事情,更關系到兩外兩個家臣。

  按照這個世界主公和家臣之間的觀念,若是我在趙齊三人落難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動作的話,恐怕剩下的那些家臣不免有一種心寒的感覺。在創業的初期,家臣以及下屬的忠心是最為重要的一個部分。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夠置趙齊三人于不顧。

  而能夠收買人心的最好辦法就是我親自前往“龍溪城”調查這件事情。只要我這樣做了,不管能不能救回趙齊他們,都會贏取家臣和下屬的忠心。這就讓我不得不前往“龍溪城”了。

  這件事情勢必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解決,如此我只能將這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都具有一定危險性的行動完完整整地告訴秀兒。哪知道我辛辛苦苦地保證了其中的不具危險性之後,秀兒卻是抓住這一點要求同去。

  “公子,你這話好像前後矛盾喔。”說完,雙眼一眨,眼中卻是已經布滿了盈盈淚水:“還是說公子打算拋下妾身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這個地方?”

  得。雖然知道秀兒這種突然轉變有著做戲成份,可是看著秀兒那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憐模樣,我還是軟下心來:“好了,好了。我答應帶你一起去了。”

  此話一出,笑容馬上重新回到秀兒的面容,連帶著奉送了幾個熱吻。

  女人啊,天生就是出色的演員。我感受著臉上的濕軟感覺,心中是苦笑搖頭。不過既然秀兒這麼熱情,那麼我也不好辜負她的心意不是,于是一場充滿著魅惑氣息的戰爭開始了。

  






  日記 第三十二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四年八月九日。

  大陸曆206年四月十八日,天氣晴朗。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和秀兒雙人一騎來到了“龍溪城”。在“龍溪城”城門守衛那略帶欲望的眼神中,我繳納了十個銅幣的進城稅,緩緩進了城。

  “閃電獸”緩緩地在城市中前進著,依偎在我的懷中的秀兒透過薄薄的面紗好奇地看著繁華的街市,眼中充滿了好奇。

  相比起貧窮的“颶風城”來,“龍溪城”實在很是繁華,大街店鋪林立,各種貨攤時不時映入眼簾。在秀兒的眼中,這個在“青原帝國”也只屬于二流水准的“龍溪城”,恐怕真地可以跟“繁華”掛起鉤來吧。

  至于我嘛,除了最初來到這個世界時候的那種新鮮感之外,早就被地球上的物質繁華給熏陶的我,對這種景象不屑一顧。你看,城牆是用石塊和黏土堆砌起來的。

  不過以我的眼光,可以看出城牆大概十年都沒有整修過了,若是發生戰爭根本經不住敵人的幾下撞擊。由此可見,在軍務上“龍溪城”實在是不怎麼樣。加上城衛軍看向秀兒時那色狼般的眼神,我對“龍溪城”的評價就更低了。

  這還是整體上的觀感。再看看那些建築,大部分的平民建築在地球上恐怕都會被列入“危房”的行列。街道,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那種青石類型,很多地方完全就是泥土路面,有的地方更是坑坑窪窪。一旦下雨,恐怕就會泥濘不堪。

  相對于大部分街道的這種情況,那些具有著看上去好像很是威嚴的巨大建築所在的街道,卻是鋪滿了平整的青石。兩種建築格局所表現出來的貧富差距以及區別對待,完全說明了這個城市的官員恐怕已經全都腐化了。

  因為按照“青原帝國”的律法,城市內的交通要道,必須使用青石鋪路。這可是清清楚楚寫在律法之內的。現在“龍溪城”的官員能夠將這條律法不放在心上,除了整個城市的官員都腐化之外,還沒有另外的一種可能。

  而既然整個“龍溪城”都腐化了,那麼趙齊三人出事之後會出現城市中的人都將情況隱瞞下來就不怎麼奇怪了。這已經為我的調查提供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十分自然地,我將右手擺放在大腿上,做了一個動作。下一刻,跟隨在我的身後隱身于人群之中的“特戰隊”成員立刻分出了幾個人,分散開來前去打聽消息了。

  憑著聲音,了解到幾個特戰隊員的行為,我滿意地點點頭,心中對自己當初的決定慶幸不已。

  當初,我將家臣當中的六人放出去曆練之後,就發覺自己所能使用的人手實在太少了。所以,在積極開展“中華貨運”和“路在腳下”業務的同時,心中也在構想培養人才的計劃。

  這個計劃,包括幾個方面的人才培養。第一種,當然是戰鬥人員,采用和家臣一樣的訓練方式,僅僅在具體的功法之上有著差別。

  “萬重訣”實在太過出色,我不想讓太多的人學會它。雖然從表面上來看,將“萬重訣”教授給所有的手下,就可以得到一支實力強大的隊伍。可是從根本上來說,這會使得自己的手下成份變得複雜,畢竟不可能所有的手下都成為我的家臣,那麼在“萬重訣”的保密性就差了很多。

  這個世界的高手多的是,若是某位高手根據從手下流露出去的“萬重訣”功法推斷出“萬重訣”掌握在我的手中的話,估計我將直接面對無數的高手。

  再說了,兵貴精。已經有了十一位家臣,已經足夠了。我現在已經不同于以前,若是再一下子將手下變成家臣,那麼就會給別人一種成為我的家臣很容易的感覺。到時候,家臣肯定會泛濫,質量也會降低。

  所以,我采用了另外的武學和法術來對“特戰隊”進行訓練。當然這些等級不同的功法都是來源于市場上明碼出售的秘笈。從最高等級七級武學《排雲掌》和法術《紫炎》,到最低等級五級的各類功法,一一盡有。這些所有的秘笈加起來,總共花了我近兩千萬金幣。雖然說當時的我已經擁有了魯家的寶藏,可是那麼多的金幣交出去還是讓我有一陣的心疼。

  除了戰鬥人員之外,我還培養另外兩種人才,一種是商業人才,這部分交給趙勻和趙靈莉負責;一種是情報人員,由趙林全權負責。

  至于“特戰隊”則是我親自進行訓練,趙麗負責監督。我親自訓練,那是因為我想要將這支力量完全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毛主席他老人家說得好,槍杆子裏出政權,雖然我並不一定要進行世界爭霸,可是掌握一定的力量怎麼也不會錯的。而最妥善的方法,就是將兵權完全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當然,若是我們發展擴大了,這樣做就會阻礙手下才能之士的發展。不過現在嘛,僅僅是一百多人的“特戰隊”,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作風跟地球上特種部隊十分相似甚至在個人身手上更加厲害的“特戰隊”隊員,每一個都經曆了三個月的艱苦特訓,所修煉的也全都是七級的武學和法術,所以在結業的時候平均實力在三級武者左右。資質最出色的一個達到了四級,最差也有二級。

  從這個結果也可以看出,來自于地球上的軍事訓練方法對學習武學或者法術功法還是有著很大的幫助的。按照我的分析,應該是之前那一個月的艱苦訓練,給修煉者奠定了一個穩固的基礎。只有基礎好了,搭建房子才會更加的快速。

  第一批“特戰隊”員總共一百人,全部合格地畢業,組成了“特戰一隊”。目前,第二批同樣一百人的隊伍正在進行訓練,已經在我的指導下完成了第一個月的基礎體能訓練。因為我必須前來“龍溪城”,所以接下來的訓練我完全交給了趙麗,反正她現在完全掌握了訓練的流程。要不是因為我想要將“特戰隊”完全地掌握在手中,恐怕早就可以讓其完全負責了。

  趙麗的武功十分厲害,這一點就算是我也不得不佩服。畢竟能夠比趙林他們這些男人修煉得更加出色,這本身已經說明了她的不凡。剛開始的時候,當我用一個月的時間將一百人變成基本合格的戰士之後,把趙麗作為教官助理介紹給了“特戰隊”。

  對于女人,“青原帝國”乃至整個大陸,都是看不起的。雖然這個世界同樣有著“花木蘭”的存在,甚至目前“希圖王朝”就有著一位女性大將軍。可是呢,女性還是一個弱勢群體。不管怎麼說,那些超越九級的武者和術者沒有一個是女性。光是這一點,就可以將所有男性的那種“大男人主義”激發出來了。

  所以,“特戰隊”員們,在知道接下來的兩個月將會在趙麗的指導下修煉武功和法術的時候,馬上聒噪起來。

  趙麗對這些明顯不將其放在眼內的人,並沒有多余的話,僅僅是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十分開心地突入那吵鬧聲最響的一眾人中間。

  絲毫不弱于“特戰隊”員們的肉體力量,在熟練的格鬥能力的配合下,一下子就將周圍的一群經過了一個月訓練有點得意的“特戰隊”員們打得七零八落。

  隨著越來越多的“特戰隊”員無奈地躺在了凹凸不平的砂石地面上,慘叫聲、呻吟聲交織成一片的時候,總算是明白過來的“特戰隊”員在幾個分隊長的帶領下,組成了我教授的各種戰陣,或三才或四象,將身體嬌小的趙麗重重包圍起來,並且緩緩向內圈逼近。

  在這種情況下,趙麗當然無法再保留實力。當眾“特戰隊”員心中算定這個讓自己顏面大失的女人沒有退路准備好好羞辱她一番的時候,下一刻一股熾熱的感覺迎面撲來。

  下一刻,赤紅色的元力砰的一聲從趙麗的身上急速散發出來,向著周圍那群最多只有一點點元力修煉根基的“特戰隊”員們撲去。離得最近的那一圈“特戰隊”員受到那強大元力波浪的沖擊,瞬間受到了一股大力,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著身後飛躍倒退。

  在全身仿佛進入了蒸籠一般的“特戰隊”員們,狠狠地撞飛了身後的一圈夥伴之後,整個人像散了架一般軟倒在地,同時其中的某些人還聞到了裸露的胸口所散發的肉香味。那是趙麗因為看到圍上來的“特戰隊”員眼中那色色的目光,所爆發出來的怒火造成的成果。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完全地忘記了我之前給“特戰隊”員們小小教訓的吩咐。

  一個個的“特戰隊”,不管是硬抗的還是機靈地想要逃跑的,都在趙麗那狂暴的攻擊下或多或少地受了傷,其中受傷最重的一個不但胸前血肉被烤焦,全身上下更是斷了十樹根骨頭。

  那時候要不是秀兒和趙靈莉這兩個修煉“水字訣”的“醫生”在,恐怕他們當中至少有三人以上成為殘廢。不過正式因為這一次的“特戰隊”員受傷,使得我們發現了“水字訣”所具有的強大的醫療效果,那是遠遠超過了一般水屬性元力的醫療能力。

  那時候,我再一次對“萬重訣”興趣大增,然後又做了近一個月的無用功。因為,從“水字訣”上就可以看出,若是將這部分功法全部學會,那麼就算是受了重傷,“水字訣”就可以在短時間內將傷勢治好。這就好像一個人具有了不死的能力一般。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對死亡有著本能恐懼的我,對這種保命功法當然垂涎不已了。

  可是呢,“萬重訣”還是和我沒緣,我只能滿眼羨慕地看著三女和家臣們不斷地開發各自功法的特性,暗中垂淚。

  經過了那一役之後,“特戰隊”員完全將之前那份輕視女人的心態收了起來,戰戰兢兢地在趙麗的指導下進行著七級功法的訓練。不過在這之前,我對那次暴力行為作出了判決。

  趙麗無視“特戰隊”員的具體情況,大打出手,更違反了我之前的命令,懲罰她進行五倍于“特戰隊”員的訓練強度。這個時候,“特戰隊”員已經被趙麗的強大所折服,並且反過來為趙麗求情,可是我仍然堅持了自己的決定,並且給“特戰隊”員好好地上了一課——紀律。

  在軍隊或者其他武裝力量甚至商業組織中,紀律都是十分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若是人人能夠遵守紀律,那麼我將會得到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反過來,若是人人都無視紀律的存在,那麼所帶來的只能是人心腐化。誰都抱著僥幸的心理行事,這就可能造成巨大的災難。趙麗無視我的命令,放縱自己的欲望,將“特戰隊”打成重傷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

  我的理由一出,沒有人反對了,趙麗更是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這個懲罰。每天背著四十公斤的負重和“特戰隊”一起訓練。

  至于“特戰隊”,則是因為藐視長官,同樣受到了懲罰。在所有人恢複健康之後,每個人的訓練量加大,這讓原本應該輕松很多的“特戰隊”員每天心中叫苦不迭。只不過他們可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看看隊伍前面那個背著四十公斤背包仍然堅持著快速完成訓練項目的“特戰隊”員們,心中剩下的只是一股狠勁。

  看看,一個這麼嬌小的女人都能夠做到,為什麼自己不能夠做到?要是自己在訓練量比一個女人還低的情況下仍然無法完成訓練,那麼幹脆去撞牆算了。

  (其實,趙麗的訓練並不像表面上那麼艱苦,因為有著元力支撐,背負四十公斤的重物訓練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也就是比當初剛剛訓練的時候強度稍高罷了。)

  在這一股狠勁的激勵下,第二個月的訓練成果顯著。雖然不及當初修煉了“萬重訣”的家臣和三女,可是相比起我所預計的情況來,好得太多了。

  剩下的最後一個月,我是幹脆全部交給了趙麗負責,反正有了前面兩個月的基礎,我算是確立了自己的權威,沒有必要擔心人心向背的問題。再說了,趙麗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女人,只要不是發生了特別的事情,她都不可能背叛于我。

  也因為這個原因,在離開之前我將“特戰隊”的訓練完全交給了趙麗。反正現在趙麗的名聲算是傳了出去,誰都知道趙麗這個教官助理是出了名的火爆,人稱“火鳳凰”。別看這個名號好像很是雅致,並且蘊含著對趙麗容貌的贊美,可是了解真相的人,都知道這個稱號關鍵是在“火”字上,一則說趙麗功法的屬性,二來則是表明了趙麗的個性。

  至于“鳳凰”,那是有人害怕這把怒火燒到自己身上才添加上去的,實乃無奈之舉啊!

  哈,寫著寫著,好像又跑題了,還是回到“龍溪城”吧。

  話說,我通過訓練時教授的手勢當中的一種將跟在身後的二十名“特戰隊”員中五名派出去偵察情況之後,我們來到了一座客棧的面前。

  看了一眼客棧的牌匾,上面書著“龍溪客棧”四個大字。看著這個客棧名字,我微微點頭,然後懷抱著秀兒下了“閃電獸”。

  與此同時,我心中卻是想著這家客棧的主人非常人,要知道和城市名字相同的商鋪,若是沒有點能力,估計第二天就被官府勒令停業。

  還沒有等我移動腳步,已經有機靈的客棧夥計跑到我的面前,低頭哈腰笑問道:“公子、夫人,兩位是吃飯還是住宿?”

  “先吃飯,後住宿。給我的坐騎上最好的肉食,要熟的。還有,不要碰觸我的坐騎,它只認我一個人。”頓了一頓,我詢問道:“你們這裏有獨立的小院吧?”

  “有,當然有。”夥計歡喜非常,兩個人就住一個小院,肯定是非富即貴,自己帶了兩位貴客,恐怕今天的賞錢少不了。

  想到即將到手的賞錢,夥計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甚至可以說諂媚,口中更是一陣的阿諛:“我說嘛,以公子和夫人這樣的扮相,肯定是大大的貴人,正想給您介紹一座幽靜的院子呢。公子您放心,小的肯定為兩位挑選一間最好的院子。”

  “嗯,那就如此了。”隨手拋出一個銀幣,摟著秀兒的細腰我向著客棧之內緩緩走去,口中淡淡地道:“價錢不是問題,給我挑選最好的院子。索性,我的飯菜也給我搬到住處了。”

  手腳靈活地接到那個銀幣,夥計臉上幾乎笑開了話,口中連連道:“您請,您請,我馬上為您二位安排好一切。”

  金錢的作用是巨大的,夥計殷切無比地將我們引向了客棧東側的一座獨立院子,環境十分優雅,景色也是分不錯,有一種地球上的江南園林的風格。

  這個夥計果然是規規矩矩地按照我的話做了,以這座院子的大約五百平米的面積以及院子中間的小橋流水楊柳,一天的住宿費用恐怕最少也要十個金幣,相當于地球上上萬人民幣了,那可是向單于總統套房地價格了。

  奶奶的,還真當我是凱子了。心中暗罵夥計實在太聽話的我,表面上卻是十分滿意地贊道:“不錯,不錯。想不到你們‘龍溪城’居然也有如此的所在。不簡單!”

  “公子好眼光。”夥計一臉得意地道:“在整個‘龍溪城’的客棧當中,這座‘閑情苑’是最好的。我們老板整整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將之建成。”

  “當然這‘閑情苑’也是最貴的住所,每天要三十金幣的住宿費。”說到這裏,夥計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我的臉色,發現沒有變化之後,繼續道:“也只有像公子您這樣的貴人才住得起。像小的,就算是辛苦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夠有閑錢住一天。”

  聽了這話,我一陣的沉默。夥計這話應該是為了奉承我的有錢,可是聽在我耳中卻是一陣感歎。不管在什麼地方,貧富差距都存在,而且還很嚴重。

  有錢的人,會越來越有錢,因為錢生錢是效率最高的賺錢方式;而窮人則是越來越窮,他們將絕大部分的生命消耗在獲取基本的生活費用上面,多余的精力則是為了自己的兒女的生活進行考慮。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的時候,豐富的飯菜也一一搬了上來,我和秀兒品嘗著桌上十多個“龍溪城”特色菜,而“閃電獸”則是趴在桌子邊,狼吞虎咽起為其准備的熟肉食來。這家夥自從在某一次進食的時候知道了熟食的美味之後,就每頓少不了熟肉食。當然每一個月,它都會自己出去捕食,用生肉食來調劑胃口。

  下午剩下的時間,我和秀兒一起大致地將“龍溪城”逛了一遍。一來是讓秀兒好好地感受一下這個對她來說繁華的城市,順帶給她購買一些東西,畢竟之前兩天為了趕路,我們所攜帶的行李簡單之極,除了我們身上的衣服,幾乎沒有多余的外物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我們都需要呆在“龍溪城”,如此必須要購買一些日常事物。況且逛街這一項運動,實在是上至八十歲老太下至三歲小女孩的消遣最愛。在地球上就已經明白這一點的我,當然會好好地讓秀兒開心一番了。

  至于額外的原因,則是我在探察整個“龍溪城”的格局。雖然我知道早先來到“龍溪城”的情報人員和那五個我派出去的“特戰隊”員會將這件事情處理好,不過僅僅看著圖紙之類的東西,是無法真正把握到一個地方的格局的。這種事情必須親曆親為才行,畢竟這關系到自己和秀兒的安全問題,馬虎不得。

  ※※※※※※※※※※※※※

  是夜十二點,當整個“龍溪城”大部分沉寂下來的時候,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躍進我和秀兒所居住的“閑情苑”。

  黑暗中的我倏然睜開眼睛,看著那個剛剛雙腳著地的黑影淡淡地道:“你來啦。”

  “是的,公子。”黑影乃是我任命的“特戰隊”隊長,名叫“西門平”,是胡人和青原人的混血,整個人長得很是邪異,不管放在那個地方都是吸引別人目光的人物。

  不過在成為我的手下之前,“西門平”處于半溫飽狀態,雖然不如當初的“魯赫”慘,但也差不了多少。

  給飯給錢這樣的好條件,理所當然地將原本在“青原帝國”各地流浪的“西門平”留了下來,並且在之後表現出色,成為所有受訓“特戰隊”隊員中組織能力最出色的一位。根據我對“西門平”的了解,他屬于那種外冷內熱的類型,雖然平時滿臉的冷峻,難得看得到笑容,可是為人十分不錯,在“特戰隊”中的聲望很高,僅次于我和趙麗。如此將“特戰隊”交給“西門平”帶領,是最好的選擇。

  這一次行動,我帶著包括“西門平”在內的二十名“特戰隊”精英,我在明他們在暗,務必要將趙齊三人找到。

  “通過一天的調查,加上從‘軍刀’三號和五號情報員得到的消息分析,趙齊三位大人應該是在接觸了‘龍溪城’的城主府之後才消失的。屬下認為應該直接向這裏的城主方面下手,只是因為對方的身份,這裏面實施起來有很大的困難。”

  “哦?”聽了“西門平”的話,我好奇起來,居然這麼快就得到了趙齊他們的消息,效率這麼高?我忙問其中的具體情況。

  “西門平”將自己掌握的情況對我一一道來,也讓我知道了這個分析結果的來源。

  根據早就在被我命名為“軍刀”(特工情結)情報組織的三號和五號情報員幾天來收集到消息,在來到“龍溪城”之前,趙齊三人在“龍溪城”的鄰城“文昌城”內從一個胡商手中購下了一顆“夜明珠”。

  據當時看到這顆“夜明珠”的人說,“夜明珠”所發出的光芒十分地耀眼,就算是白天也是奪目非常。當時,那個胡商是通過拍賣的方式出售這顆“夜明珠”。

  當時,趙齊三人表現得一副暴發戶的樣子。“夜明珠”的拍賣底價是十萬金幣,不過僅僅一會兒就被提升到了三十萬金幣。

  到了後面,價格的提升變得很緩慢了,大家都在比耐心。就在大家一千金幣一千金幣往上加的時候,趙齊卻是直接在原本的三十三萬七千金幣的基礎上說出了“四十萬金幣”的競價。

  趙齊此舉一出,很大一部分的競爭者被嚇退了。畢竟這個世界上,“夜明珠”並不在少數,特別是某些“元珠”同樣具有“夜明珠”的效果。用四十萬金幣以上的價格去買一顆“夜明珠”,還不如買一顆具有“夜明珠”特性的“元珠”呢。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面對這猛然增長的數字嚇倒,其中一個是十分年輕的富家公子。他和趙齊針鋒相對地提高著價格,最後當趙齊甩出“五十五萬金幣”這個價格之後,那個富家公子氣得七竅生煙,不過最終還是忍痛放棄了這顆璀璨之極的“夜明珠”。據說,當時那個年輕公子還放下了狠話。

  趙齊拍下這顆“夜明珠”之後,馬上和兩個夥伴離開了“文昌城”,並且來到了鄰近的“龍溪城”。接下來的消息就不怎麼清楚了,只知道趙齊三人在一間普通的客棧住了下來。但是那之後,就沒有任何的消息。至于那間客棧對此事則是說,早在一個多月之前三人就已經離開了。

  不過在三號和五號情報員深入調查,從知道此事的百姓口中得到的只言片語推斷出,趙齊他們應該是得罪了“龍溪城”的某位權貴。

  于是兩位情報員就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之前在拍賣會上和趙齊三人產生了矛盾的富家公子,並且最終證明了對方就是“龍溪城”城主謝三馗的二公子謝靖。

  聽完這些話,我皺起了眉頭,深深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輕聲道:“你是說那個謝靖為了‘夜明珠’而對趙齊他們動手?那你有沒有調查這個城主的情況?知不知道在城主府內有多少的高手?”

  聽到我的話,“西門平”微微一愣,不過馬上回答道:“對城主我進行了一些調查,不過好像所有的百姓對這個城主十分忌憚,根本不敢多數說什麼。就算說了一些事情,也是無關緊要的。至于公子所說的高手,屬下倒是探聽到一些。聽說,在‘城主府’內有一位八級的武者,是城主十幾年的老朋友,一直作為客卿居住在城主府內。若是那個人出手的話,恐怕三位大人很有可能不是對手。”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我不否認“萬重訣”的玄妙,可以在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內將一個普通人變成七級的武者。相對于這個世界達到這個境界一般所需要的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這絕對是一個奇跡。

  而以趙躍勝三人的情況看,就算是趙齊他們再努力,恐怕最多也就是進入七級武者的行列罷了。

  別看七級和八級好像只有一個等級的差距,但是兩者之間卻是有著根本性的差別。按照通俗的說法,若七級武者和術者被稱為高手的話,那麼八級的武者和術者則可以被稱作大師了;至于九級的武者和術者,則可以被稱作宗師。

  那些超越了九級的武者和術者,相當于那些邁進了天道的人物,和成仙成聖只有一步之遙。

  也就是說,越往後兩個等級之間的實力差距就越大,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個世界上,九級和超越了九級的武者和術者那麼少的原因了。

  若是城主府內具有一個八級的武者的話,那麼趙齊三人的境遇就有點不妙了。誰知道那個謝靖會不會因為之前雙方之間的矛盾而傷害三人?想想這個世界那些貴族子弟的囂張跋扈的行為,我心中產生了一股寒意。按照我的估計,恐怕趙齊三人是凶多吉少。

  想到自己有可能已經失去了這三名出色的家臣,我心中一股怒氣爆發出來,恨不能馬上帶著“紫青神劍”殺上城主府。

  不過立刻地,我冷靜下來。自己就算是有了“紫青神劍”外加淬毒的飛刀、“穿心劍”也不一定能夠殺得了一個八級武者。自己這樣做,很有可能就是白白送死。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轉向仍然恭敬地站在面前的“西門平”道:“詳細地調查那個城主和他兒子的事情。‘龍溪城’本地調查不到,那麼就去其他的城市,若是人手不夠你就向總部申請支援。我這邊只要留下兩個機靈的傳話人就可以了。”

  “西門平”聞言,默默地行禮,然後躬身退出房間。輕輕合上房門,“西門平”再次沒入黑暗之中,消失在我的感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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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寰宇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49 | 顯示全部樓層
  日記 第三十三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四年八月十二日。

  大陸曆206年四月二十日。今天下了一場小雨,氣溫降低得很厲害,很有一點春寒料峭的味道。

  這場雨雖然小,不過也印證了我之前對這個城市交通的評價,大部分的道路展現出了那種泥濘不堪。因為天氣的原因,我和秀兒沒有出門,呆在“閑情苑”內無聊得透頂。

  在陪秀兒下著象棋的同時,我腦中卻是不斷地回想昨天晚上“西門平”傳回來的消息。

  一如前兩天,“西門平”他們得到的情報還是少得可憐。但是少則少矣,其中有一條卻是十分的重要。那就是城主府在昨天下午派出了一隊信使,分別趕向不同的方向。

  “西門平”等人截獲了其中的一個信使,並且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城主的二公子謝靖病重。

  具體的情況,那個信使不清楚,不過從他前往京師“天原”延請的那位著名的醫療大師九級術者“翟天雨”可以看出來,這個謝靖得的病,絕對的不輕,甚至可以要人命的類型。

  在我所了解的大陸常識當中,這位“翟天雨”可是鼎鼎大名。他是“青原帝國”著名的醫療大師,也是一個九級的術者,而且是單純學習治療的術者。

  因為“翟天雨”的那種高超的醫療能力,只要是不是腦袋和身體分家的類型,大部分都能夠得到治療,這就使得“青原帝國”的權貴人物將之當作神明來對待。這很容易理解,誰一生之中沒有沒病沒災?

  武者和術者,因為修煉元力的關系,平時很少生病。不過一旦生病,那就是身體已經無法在元力的幫助下維持健康狀態,那個時候恐怕比之普通人生同樣的病還要來得嚴重。

  再說“青原帝國”的皇帝陛下,就像地球上中國的古代皇帝一樣,奢求長生不老。不過相對來說,這個時代因為元力的存在,知道不自己修煉那是根本沒有“長生不老”資格,就算實力超越了九級的武者和術者,也就是比比人多活幾十年罷了。

  既然“長生不老”有點困難,那麼退而求其次,讓自己每天都保持健康,保持年輕精力旺盛的狀態,那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而想要達成願望,我們的醫療大師“翟天雨”先生就成為了選擇。在“翟天雨”眾多的榮譽當中,就有著一個“皇家禦醫”的頭銜。

  一般來說,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治不好的病。不過因為個人修為的限制,一旦遇到那種幾乎喪失了生機的重病患,那麼“翟天雨”就不得不使出“天露甘霖”這一終極治療法術才行。而結果就是“翟天雨”需要修養大半年的時間。

  所以,一般的時候,“翟天雨”不會走出京師“天原”,更不會離開皇宮(皇帝舍不得放他出去,生怕有個萬一)。所以“青原帝國”的權貴,若是想要治病,那麼只能通過皇帝陛下達成這一願望,還需要是那種不會影響到“翟天雨”的那種病患才行。

  “西門平”他們抓到的那個信使,經過嚴刑拷打,招供說是謝靖不知道什麼原因得了重病,所以派出了手下前往各地延請著名的醫療師。而這位仁兄,一個五級的武者,十分倒黴地栽在了“特戰隊”手中,到死都感覺自己的冤枉。

  這些事情不去說他,從這個信使口中得到的最為關鍵的一條信息卻是,“龍溪城”的城主謝三馗身份很不簡單,居然是當今“青原帝國”皇帝的妻弟。

  謝三馗的姐姐,“青原帝國”很是有名的“珍皇妃”謝珍,雖然僅僅是眾多皇妃中的一員,上面更是有一個皇後壓著,可是憑借著自己的經久不衰的美貌和玲瓏的手段,很受皇帝的寵幸,在後宮的地位隱隱有蓋過皇後跡象。

  正是因為“珍皇妃”謝珍的原因,原本只是一個沒落世襲貴族的謝三馗,才從一個原本的小小師爺幾年之內連連升級,做到了現在的一城之主,並且肆無忌憚地從百姓手中收刮民脂民膏。這樣,謝三馗派人去京師請“翟天雨”來看病也說得通了,畢竟有那麼一個“珍皇妃”在那裏,只要幾句枕旁風,估計這位皇帝陛下就會放“翟天雨”前來治病了。

  也正是因為謝三馗的後台實在是太大,整個“龍溪城”內根本沒有人膽敢和謝家作對。這樣算起來,謝靖這個二世祖公然派人搶奪趙齊他們手中的“夜明珠”就顯得很正常了。

  雖然已經能夠肯定趙齊他們是在謝靖手中出事的,可是以我們現在所具有的力量根本無法和對方對抗。單單是一個八級武者,就可以將我們所有的人掃趴下,就算是我動用所有的勢力。

  既然不能立敵,那麼只能智取了。而上天很是開眼地給我們送來了這麼一個好的機會。

  謝靖病得不輕,這從謝三馗在派出人馬請謝三馗各地醫師前來的同時,在“龍溪城”內的各處張貼榜單的事情可以看出來。

  當然這榜單是依照官榜的規格貼出來,甚至聽人說還向周邊的一些城市發放了榜單。我不知道別的城市是怎麼處理這些榜單的,但是卻知道謝三馗這是我們的機會。

  在得到這些情報的第一時間,我就在心中冒出了一個假裝醫師上門看病以探察城主府的想法。這個想法出現得很是自然,因為我在前來這個世界前曾經看過一部電視劇,其中就有這麼相似的一幕。

  可是仔細想想,我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謝三馗不同于電視中那個病人家長,從這些日子收集的情報看來,他是一個純粹的吸血鬼。若是醫不好謝靖,估計自己就會成為對方的發泄對象。那個時候,自己只能依靠武力突圍,這不是我所希望的發展方向。

  既然無法進入城主府進行探察,那麼我可以在其他方面進行布置。比如說,就像之前攔截下那個信使一樣,我可以將那些前來“龍溪城”的醫師一一收拾掉。

  當然這裏面或許會有濫殺無辜的嫌疑,可是以謝三馗的為人還肯前來為其子治病的醫師,最好也就是屈服在對方淫威之下的類型罷了。這樣的類型,殺了又有什麼可惜?再說了,雖然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好幾年了,可是我仍然沒有一種歸屬感。

  沒有歸屬感,亦即從根本上來說,我是並沒有將這個世界的人類和地球上的人類等同起來。雖然我同樣對每天掙紮在溫飽線上的普通百姓滿含同情,並且用招工的方式來緩解他們的一些困難,可是若是碰上危及到自己生命的事情,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對方,甚是連我現在的愛人秀兒也不例外。

  這是一種危險的想法,我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我也極力地想要融入這個世界,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另外一個家,但是每每想到地球上的親人,那種剛剛冒出嫩芽的歸屬感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現在的我,就好像在玩一個游戲,一個實境生活類的模擬游戲,我是站在一個超然的高度上看待這個世界的。就算是愛一個人,也有著游戲的痕跡。

  這是我心中最深層的秘密,也是一直以來讓我痛苦的一件事情。因為那種感覺實在不好受,極力地想要融入這個世界和將這個世界當作一個游戲的兩種矛盾想法不斷地沖突著。我甚至可以想像到當這兩個矛盾之間的平衡破裂的時候,自己將會成為一個瘋子。

  ……

  唉,總算是將這些東西寫出來了。以前,每當我想要寫下這些東西,就被心頭的那一份痛苦所占據。現在將它們寫下來,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在這條路上邁進了一大步呢?

  ※※※※※※※※※※※※

  還是回到正題吧。殺個把我不認識的人,而且還有可能將自己的敵人從死神手中拉回來的人,更不用我自己動手,我是沒有什麼心理障礙的。不過在具體的行動上,還是需要值得研究的。

  首先,就是人手問題。現在能夠戰鬥的只有“特戰隊”的那二十人,而“龍溪城”有四個城門,有四條主要官道;在離開“龍溪城”十多裏的地方,這些官道又開始分叉,向著各個城市延伸。

  二十名“特戰隊”員,根本沒有辦法兼顧所有的道路,也就是說根本沒有辦法阻止所有的醫療師前來。

  所以,在綜合了“青原帝國”有名的醫療師所居住的城市方向,我將主要的力量設置在南北兩個方向。至于另外兩個方向,則是派遣那兩名“軍刀”的情報人員在離“龍溪城”大約五十裏的地方探察消息,以便能夠及時通知其他兩個方向的“特戰隊”員。

  當然這種方法,肯定有著漏洞,更重要的是,就算是截到了醫療師,也不一定能夠將對方幹掉,畢竟能夠成為醫療師,不是武者就是術者(後者居多);而那些有名的醫療師,不管是武者還是術者,他們的等級肯定不低,這一點看看“翟天雨”就知道了。

  所以,除了暗中攔截之外,還需要判斷對方的實力,便宜行事。為此,在昨天晚上我更是對“西門平”作了一番詳細的指導。

  就在我和秀兒享受那份平靜,欣賞著屋外的別致景色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閑情苑”內配備的侍女聽到聲音,趕緊撐了傘前去查看。這聲音同時也引起了我和秀兒的注意,因為敲門聲十分有韻律,是“特戰隊”特有的手法。

  之前我和“西門平”的接觸都是在晚上,那是防止我們的行為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畢竟這個“龍溪城”是謝家的天下,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謝家的眼睛。而僅僅只有我和秀兒這麼一對小夫妻,就不會太引起別人的關注。事實上就算是如此,我還有點擔心。

  畢竟,像我們這樣前來“龍溪城”卻又住在“閑情苑”這種地方好幾天的人實在是奇特。“龍溪城”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總的來說,除了一些並不十分罕見的特產之外,“龍溪城”幾乎沒有任何的特色。

  在明眼人的眼中,我們的行為就有點詭異了。有人也許會說,那麼之前你為什麼不使用別的身份前來“龍溪城”呢?假扮成商人,又或者住在一般的客棧中,都可以啊。

  可是,以我們現在的容貌,算得上是男的英俊瀟灑,女的溫柔秀美。若是裝扮成這樣的身份,更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反倒我們現在這樣的情況,十分符合大家印象中的“私奔”,更不容易引起別人的關注。

  不過現在,“特戰隊”居然白天找上門來,這不是明擺了告訴別人我們的身份不簡單嗎?想到這裏,我皺起了眉頭,心想平時“西門平”很機靈的,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就算是有什麼大事,也要換一種相對隱秘一點的方法的啊。

  心中暗罵“西門平”愚蠢的同時,我將注意力放在了大門那裏,然後聽到了這樣的一段對話:

  “請問,這裏是否住著一位蕭峰蕭公子?”這是“西門平”的聲音。從他的聲音中,我聽不出有任何的急促,心想應該不是急事才對。

  “這裏居住確實是蕭公子,不過是不是叫做‘蕭峰’不是奴婢所知道的了。請這位公子等一下,我去給您問一下。”這是負責我們起居的婢女“春桃”。名字雖然俗氣,可是相貌還算清秀,在剛開始和我接觸的時候,一副想要“以身侍君”的模樣。

  這裏面除了有我現在的樣貌變得比以前英俊很多之外,我的出手闊綽也是因素之一。年少多金,這是每一個女人所追求的對象。加上我現在還沒有妻子,按照地球上的話來說,那就是十足的“鑽石王老五”。

  這些因素加在一起,自然成為了這個春桃發揮自己本事的對象。只可惜,對像春桃這樣的女人,我根本看不上眼。地球上這樣的女人多了去了,雖然春桃的這種行為有著大環境的因素在內,可是仍然不會給人好感。

  現在聽春桃言語之中隱含的興奮,想必是比我更加英俊的“西門平”又給了她希望。聲音變得軟糯無比,聽起來居然有一種媚惑的感覺。

  可惜,我們的“西門平”不同于一般人,好像對那種媚惑聽而不聞,僅僅是客氣地道:“那麼就麻煩你了。”

  可以想像,“西門平”的這種行為讓春桃很是氣憤,至少在前來我和秀兒所居住的主臥室的時候,她踩地的腳步蘊含了重重的力道,那就是女人發泄怒氣的一種方式了。

  在我的吩咐下,春桃將“西門平”請了進來。在見到我的那一剎那,“西門平”滿臉的激動,在我的詫異中轟然跪倒:“公子我總算是找到您了。老爺知道您離家出走,不,離家游曆很是擔心,所以委派了屬下等人前往各地尋找公子。屬下運氣好,居然在這裏找到了您。老爺讓屬下告訴公子,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好好商量,還請您盡快回去……”

  聽了這番話,再看看“西門平”那臉上的激動神色,我心中翹起了大拇指,佩服道:“高!實在是高!”

  假扮男女私奔的意圖,我只在出發之前給他說過一次。不過想要別人聯想到這方面,還是有一點困難的,畢竟可能性太多。現在“西門平”演了這麼一場好戲,無疑是將我和秀兒的關系清楚地表現出來。這個時候,就算是有心人注意到我們也不會有太多的想法了。這一切,全都可以由身在房門之外注意這一切的春桃傳播出去。

  這個時候我表現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揮手道:“別再說了。你回去告訴我爹,就說我需要游曆大陸,等過個一年半載的再回去,到時候順便參加大考。”

  我口中的“大考”,類似于中國古代的“科舉”。不同于中國的科舉,這個世界的“大考”有著更多的實用性。

  “大考”分文武兩種。文,主要考“學生”再國家的治理方面的知識,一般是采用案例的方式,讓參加開始的“學生”寫出相應的應對方針。

  當然,作為對文字本身的一種考量,“文章”同樣是文考的一個內容。不過相對于治國方針來說,占據的比重很小。

  武,考學生的武功或者法術,當然更注重的還是“考生”的軍事能力。最主要的考試方式,就是實戰演練,當然案例分析同樣是武考的一個部分。

  因為兩種考試的方式十分先進、務實,所以凡是通過正規的“大考”進入朝廷的官員,一般都是有一定才能的人。不過也不排除這裏面有通過另類方式而成為官員的類型存在。

  在“大考”之外,還有“小考”。相對于“大考”的官員選拔,由每一個行省自己主持的“小考”相當于一種人才的篩選,也就是評定一個人有沒有進行“大考”的資格。

  相對于“大考”來說,“大考”就顯得更加的“人性化”,裏面的水份更是多了很多。不過若是在“大考”的時候發現其水平實在很差,這樣的“學生”很有可能被降罪,連帶著當時主審的官員也要獲罪。所以一般的情況下,很少官員會為了錢將那些平庸的人放進“大考”的行列中。

  不過在經過了千百年的發展之後,發展出了另外一種形式,那就是“學生”參加並且通過“小考”,成為“貢生”,卻又放棄參加“大考”的資格。而這,成為了那些紈 子弟給自己增加身份光環的最好途徑。

  我如此說,很好地配好了“西門平”之前所說的話,接下來我們之間進行了一系列地對話,圍繞的當然就是“回不回家”的問題。

  最終,我是受不了“西門平”的那種羅嗦,直接摔門將“西門平”關在了門外。在“西門平”一臉尷尬的時候,我們的春桃小姐出現了,好心地將“西門公子”安排在她隔壁的客房之內,並且好言安慰。

  等了沒多久,“西門平”好像是估計我這個“公子”氣消得差不多了,再次前來勸說。這一次,當然是避開了春桃。

  “說吧,出了什麼事情?居然讓你白天前來?要不是之前你那一番表演實在出色,恐怕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成為所有人關注的中心了。”

  “屬下該死,違背了公子的吩咐。不過屬下也是逼不得已,因為昨晚兄弟們發現有人在窺探‘閑情苑’。雖然對方還沒有進入‘閑情苑’探察,可是想來已經有人將視線放在了公子身上。所以,屬下擅自作主,設計了前面的局,讓公子免除那種受到的關注。”“西門平”臉色平靜地道。

  看了一眼臉上絲毫沒有表露任何表情的“西門平”,我微微點頭,暗道這個“西門平”確實是可造之才。這樣一來,我們的身份就明朗了。恐怕暗中窺視的人,知道了這些情況,肯定會減弱或者幹脆放棄對我們的監視了。

  “嗯,做得不錯,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稍稍贊賞一番,我問道:“攔截人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有沒有成果?”

  “稟告公子,至今為止,已經截殺了兩名醫療師。不過情報顯示,已經有另外兩名醫療師在今天一早進入了城主府,我們的漏洞實在太大……”

  “這點我知道了。”我擺擺手打斷“西門平”的話,然後道:“再進行一天的攔截,然後全部分散躲藏,估計今天之後謝三馗就會發現其中的不對。具體怎麼辦還是由你自己負責。不過你現在已經暴露了,聯系其他隊員的時候千萬小心,不要給對方看出破綻。”

  “是,公子。”“西門平”說完躬身後退,然後轉身出了房門。

  






  日記 第三十四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四年八月十四日。

  大陸曆206年四月二十二日,天氣已經從之前兩天的連綿陰雨中恢複過來。不過“龍溪城”內的大部分地區還是一片的泥濘不堪,也只有一些主要商業區才顯示著這裏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城市。

  兩天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的事情。

  在今天早上,已經明白了自己派出去的人手可能遭遇不測的謝三馗,馬上加派了人手前往那些還沒有任何音訊的醫療師那裏。這一次,每一個醫療師的邀請至少都用了九名六級的好手,特別是前往京師的那一組人馬更是達到了二十人,其中光是七級武者和術者加起來就有五人,其他的全都是清一色的實力接近七級的六級好手。

  與此同時,“城衛軍”配合著“金吾衛”進行全城的大搜查,想要將那潛藏的敵人搜出來。不過很可惜,早在昨天,所有的“特戰隊”員已經四散開來,用各種方法掩藏身份。

  “城衛軍”和“金吾衛”當然搜索不到那或許根本不存在的“敵人”,可是嫌疑犯卻是不少。凡是陌生面孔又或者不是本地戶籍的人,全部給抓到了牢房。只不過這個人數實在太多了一些,所有的牢房都塞滿了,可是呢,還是有著很多的人等著入住。

  雖然有幾個“特戰隊”員因為倒黴被當作嫌疑犯抓了進去,可是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所呆的地方更是一座破舊的臨時征調來充當牢房的房子。以“特戰隊”員的那份實力,輕易地悄悄離開那裏,並且正大光明出現在大街上(因為所有的礙眼人抓進牢房之後,解除了城內的戒嚴,僅僅針對進入“龍溪城”的外地人)。

  在“特戰隊”員遇到些許麻煩的時候,我同樣成為那些“金吾衛”眼中的礙眼人。

  今天中午臨近午飯的時候,一隊“金吾衛”十分蠻橫地闖進了“閑情苑”。當時,我和秀兒、“西門平”正在准備制作烤肉的物事。

  這個世界有烤肉,不過除了添加上油鹽等基本作料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變化了。這樣烤出來的肉,味道當然遠不如烹煮出來的肉類。

  可是我卻是經過“迷之森林”幾個月的生活,發現了很多能夠當作作料的植物,所以在昨天采摘了一些植物,並且加工成作料之後,今天准備大顯一番手藝。哪想到美好的心情居然被這隊“金吾衛”給破壞了。

  看到那個當初將我帶到這裏來的夥計畏畏縮縮地跟在“金吾衛”的身邊,我心中了然,知道“金吾衛”是從這家客棧甚至從這個夥計的口中知道我的存在。不然以“閑情苑”所處位置的偏僻以及這家客棧老板的背景,應該不會有人來打擾我這個貴客才是。

  我毫不做作地表現了自己的憤怒,瞟了一眼正向著這裏走來的一隊“金吾衛”,向旁邊的“西門平”道:“西門,你去處理一下。”

  說完,我繼續自己的工作,和以我為中心將全部注意力放在烤肉准備上的秀兒一起擺好了烤肉架,准備開烤。

  “站住!”“西門平”口中一聲叱喝,擋在那隊“金吾衛”的前面大聲道:“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硬闖我們公子的居所!識相的,快點滾出去,否則小心你們的腦袋!”

  上面的這番話,是“西門平”用元力喊出來的,因此那隊“金吾衛”中有好幾個沒有多少元力根基的士兵,馬上一陣的頭暈目眩。就算是其中最出色的一個五級“金吾衛”隊正,也是雙耳一陣轟鳴,好容易才平複下來。

  “金吾衛”隊正運轉了一圈元力,將所有的不適消除之後,腦中急速地思考起來,看對方的模樣,應該只是一個下人。一個普通的下人也有這樣的實力,那麼這個下人口中的公子身份肯定不簡單。

  上面交代下來,是抓捕截殺“城主府”信使的賊人,根據那個夥計所說,這裏現在的主人是那種不將錢放在心上的大人物,本來還以為可以敲詐對方一筆,哪想到還沒有說一句話,就是這樣的情景。

  剛開始的時候,“金吾衛”隊正是准備對對方作出報複行為的,畢竟這一次抓捕了那麼多的疑犯,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兩個,這正好可以報了自己受到的屈辱。

  可是想到對方很可能有很大的來頭,再想想當初“金吾衛”中一個不開眼的同伴招惹了一個不起眼的人物,後來橫屍大街的下場,“金吾衛”隊正心中一陣的心悸。反正看對方的氣勢也不應該是賊人,就這樣算了吧。

  想到此點,“金吾衛”隊正連忙轉換臉色,將原本的憤怒撤下,換上一副嚴正的面容,向著院中的我抱拳,微微躬身:“在下公務在身,不得已打擾公子。看到公子就已經知道自己找錯地方了,剛才不當之處,還請公子多多體諒。”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一眼一臉恭敬的“金吾衛”隊正,然後微微點頭,平淡地道:“不敢。閣下所行乃是公務,不必向我道歉。西門,取一百金幣打賞各位軍士。”

  在“金吾衛”隊正協同身後的眾“金吾衛”臉上歡喜地感謝的時候,淡淡地道:“這一百金幣,是本公子對各位嚴格執法的一份心意。不過本公子同樣不希望還有人會來打擾,閣下明白嗎?”

  “當然,當然。”“金吾衛”滿臉笑容,幾乎要留下口水:“在下會給相關人等打招呼的,保證他們不來打擾公子。”

  看到“金吾衛”隊正的喜形于色,我微微點頭,看來情報中“龍溪城”的士兵油水很少的情況是真的。想不到那個謝三馗如此的短視,居然會如此的不重視軍隊的情況。難道這家夥不知道自己的這種玩火行為一旦失控,只有軍隊才能救他嗎?平時善待士兵,就算是以後出了事情還有軍隊保駕,至少不會無辜慘死在暴民手中。

  短視!實在是短視了!不過這正和我的心意,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在“金吾衛”隊正作出保證之後又加了一句:“再加一百金幣。”

  這話樂壞了一眾“金吾衛”。想想也是,“金吾衛”和“城衛軍”中的大部分人是來自“龍溪城”本城的居民,除了那些沒有家人的少數人能夠毫無忌憚地盤剝老百姓之外,其他大部分人都不會向城中百姓下手,畢竟誰知道在自己這樣做的同時,別的“金吾衛”會不會盤剝自己的家人?

  所以一般的士兵除了從外來人身上敲下一些錢財之外,並沒有額外的收入。依靠城主府下發的那些薪水,也就是能夠讓自己以及家人溫飽罷了。

  現在我給了兩百金幣,若是平分,每個人都可以得到近二十五個金幣,二百五十銀幣,這可是一筆巨款啊!估計這些“金吾衛”中已經有人在幻想自己娶小媳婦的樣子了。

  不理會在那裏欣喜若狂的一眾“金吾衛”,我轉回頭,然後平靜地從秀兒手中接過肉串,放在烤肉架上烤起肉來。不一會兒,“西門平”已經將兩百金幣的金票交給了“金吾衛”隊正,然後將他們送出了門。

  據“西門平”稱,在門外的牆壁上,那個“金吾衛”隊正印上了一個標記。那個“金吾衛”隊正解釋,這個記號是表示這裏所居住的人乃是那種大貴人,提醒其他“金吾衛”或者“城衛軍”不能招惹。這是此次全城行動的一種表示完成搜索任務的手法,每一個被搜索完畢的豪華處所都會出現這樣一個標記,以免重複或者得罪貴人的情況出現。

  有了這個標記,“閑情苑”在接下來的時間當中,一片甯靜,就算是有其他的“金吾衛”或者“城衛軍”經過附近,也會遠遠地繞開。

  如此,我們三人愜意地享受了一頓烤肉。而我,則是因為那在“迷之森林”中磨練出來的烤肉技藝,成為了三人當中唯一一個動手的人。

  還好,在秀兒享受這截然不同于這個世界食物的烤肉的同時,也會十分溫柔地在一邊犒勞我。至于“西門平”,在剛開始的時候誠惶誠恐地享受了幾串烤肉之後,十分識趣地將剩下的時間留給了我們兩人。

  不過從“西門平”離開時的眼神,我卻是知道這一次的目的全部達到了。這個世界主公和家臣的關系雖然很是親密,但是能夠由主公動手烤肉給家臣吃,這絕對是一種榮譽。更何況,目前為止,“西門平”還僅僅是一個家臣預備役。如此,我的這種行為當然會讓他感動了。想必,不久之後我就會有另外一個家臣了。

  “龍溪城”的全城大搜捕行動並沒有影響到我們,不過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傳來的消息卻是讓人振奮不已。

  “軍刀”三號情報員從城主府的一個下人不經意說出的話中,推斷出趙齊三人實際上並沒有被謝家抓住。雖然不知道他們三人到了哪裏,可是經過分析,我們還是可以作出大致的判斷。

  既然趙齊三人沒有被抓住,而又沒有回到“回風鎮”,一個可能是,三人受了重傷,並且在某個地方療傷。根據“龍溪城”周圍的地理環境,最大的可能就是“龍溪城”和南方鄰城“永康”之間的連綿狹長的山林地帶。想要在那片山林中找出三個人來,絕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另外一個可能,則是趙齊三人現在滿世界逃亡,無法擺脫身後的追殺者,根本無法回到“回風鎮”,生怕將敵人帶回大本營。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三人在具有了N多的錢財之後,已經放棄了我這個主公。只不過從趙躍勝三人的表現來說,在我心目中更加出色的趙齊這樣做的可能性實在太小。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很好地說明了那個謝靖生重病的原因。以趙齊三人功法的特殊,在傷害了謝靖之後再潛伏幾天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同樣的道理,“萬重訣”所制造的傷害,一般的醫療師當然無法治療。至少就趙躍勝得到的經驗,他的那種“暗元力”一旦侵入別人的身體,會吞噬掉對方體內的元力,然後整個地爆發出來,將整個人“煮”熟。

  在這期間,若是使用傳統的治療方法,很有可能是加速這種異變過程,加快受傷者的死亡速度。至于,是不是會在絕對的力量下停止這種異變,現在還不得而知。

  想到這裏,我幾乎可以看到那個謝靖的可憐下場了。以我對三種元力的了解,最有可能制造這種潛伏傷害的是趙大江所擁有的“木元力”。

  “木元力”進入別人的身體就好像在對方的身體之中埋下了一顆種子,而現在正是這顆種子急劇茁壯成長的時候。一旦等到種子變成參天大樹,那麼謝靖的死期也差不多來臨了。

  得出上面判斷的我,馬上吩咐“特戰隊”對那片叫做“南嶺”的山林進行探索,采取分區探索的方法,務必在短時間內找到可能存在于其中的趙齊三人。“特戰隊”的每一個隊員都穿著一身我設計的作戰服(類似于迷彩服),相信只要趙齊他們看到這樣的裝束就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事實證明,我的分析十分正確。就在晚上九點鍾左右,“西門平”收到了第一次的搜索結果。“特戰隊”中的一名隊員,在“南嶺”中的一條小溪邊找到了趙齊三人留下的些許痕跡。

  因為趙齊三人和“特戰隊”的野外生存方法都是我傳授的,後者更是知道了我後來添加的一些東西,所以“特戰隊”員很容易就發現到了同樣的手法。

  聽到這個消息的我,終于松了一口氣,在讓“特戰隊”集中向著那個方向搜索之後,摟著秀兒柔軟的身軀很快進入了夢鄉。

  






  日記 第三十五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四年八月十七日。

  大陸曆206年四月二十五日,天氣晴朗,不過“龍溪城”內的氣氛卻很是壓抑,因為就在今天城主大人謝三馗的二公子謝靖終于在病魔的折磨下去見上帝了。

  哦,說錯了。這裏沒有上帝,“青原帝國”一致信奉“上天”。當然“上天”是一個比較抽象的說法,遠不如像大陸上其他國家信奉某個神來得具體。不過就是這種模糊的信仰,也形成了一套宗教體系,讓我感到十分驚奇。

  不過這個宗教體系,十分地松散,常常以一個小地方為組織結構,一般“城市”是其最大的劃分區域。在一個城市中,會存在這個宗教體系最高領導人——祭祀。

  不同于其他國家宗教當中祭祀的位高權重,“青原帝國”的祭祀也就是一個精神上的象征。確切地說,應該是一種精神寄托。遇到一些不能用現有的知識解釋的情況出現的時候,這祭祀就會站出來用“上天”的名義,來進行解釋,然後消除因此而產生的恐慌等等不良因素。若用地球上一個具體的職業來形容“青原帝國”祭祀的話,那就是心理醫生。

  當然這個特殊的心理醫生,除了給“病人”安慰之外,還有一個職能,那就是宣揚國家論並且替皇帝陛下加強那種“君主”的無上地位。亦即,從本質上來說,祭祀其實是國家體系中的一個部分,一種另類的宣傳工具。

  不過就是這種宣傳工具,使得整個“青原帝國”團結在皇帝的手下,近百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次人數超過五百的暴動,至于起義之類的更是不見蹤影。相對于其他國家同樣掌握在君主手中的宗教來說,這種相對抽象的宗教體系在效果上出色得多。這恐怕也是“青原帝國”為什麼總是在四大帝國中排在首位的原因之一了。

  扯遠了,回到正題。

  謝靖的死亡,將整個“龍溪城”蒙上了一層陰影。謝靖當然沒有偉大到死了之後全城為其哀慟的程度,真要說起來,謝靖這個“龍溪城”有名的小霸王的死去,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額首相慶的。

  在謝靖生前,不知道敗壞過多少平民女子的清白,她們當中很多人更是連活下去的權力都被剝奪了,多少家庭為此分崩離析?又有多少的殷實人家,因為不上道地沒有孝敬這位霸王,從原本的家財萬貫,變成了最後的家徒四壁?

  ……

  謝靖的罪孽,那是罄竹難書。可是在他死之後,沒有一個人敢于表現出欣喜的模樣,就連偷偷摸摸的都不敢,最多也就是在心裏面暗自大笑幾聲罷了。

  你說為什麼?嘿嘿,沒有經曆過這件事情的人,絕對想不到其中的原因。實際上很簡單,今天早上謝靖死亡的消息傳出來不久,官府就發布了正式的通告,說是城主大人的二公子在擒捕賊人的過程中遭遇不測,是為“舍生取義”的大英雄。

  在官府正式下發海捕榜文通緝趙齊三人的同時,官榜上還稱為了紀念這位英雄,舉城祭奠,不喧嘩、禁喜事、忌葷腥,掛白幡、戴黑紗,凡是種種,將整個城市弄得像鬼城一般。

  原本熱鬧的大街上還算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散得幹幹淨淨,布店中的黑白兩種布料很快銷售一空,所有的店鋪關門歇業,大街上除了那些巡邏的“金吾衛”之外,沒有其他的行人。

  這還不止,這位城主大人還在城主府內召見了“龍溪城”內那些有名的士紳以及商人,言談之中隱晦地表示府庫空虛,竟然拿不出錢財來為“英雄”舉辦體面的喪事,實在是“慚愧”。

  當時在場的全是明眼人,當然知道這位“父母官”的意思,不過就算是老早就見識過這位“城主大人”手段的他們,在謝三馗說完之後,也是一陣的目瞪口呆。這位“城主大人”實在是太那個了一點吧,居然拿自己兒子的喪事來搜刮錢財!

  不過也就是那麼一愣罷了,之後眾人紛紛拍著胸脯保證肯定不會讓英雄有任何的遺憾。據傳,當時整個“龍溪城”的這些士紳和商人總共捐獻了近五百萬的金幣。

  比較可憐的,其中的某位單純吃祖上留下家產的士紳在繳納了他那個標准的“捐獻”之後,差不多只剩下自己的居所了。相比起來,另外的幾位商人因為要籌集資金不得不賤價賣掉手中囤積的貨物的情況還不算太慘。

  當我得到這些情報的時候,只能發出由衷的贊歎:“絕!真他媽絕了!”

  以前在地球上,我不是沒有看過有關于貪官的斂財手段的電視劇、新聞乃至發生在自己周圍的具體事件,可是從來不知道可以將斂財這一行為升華到如此境界的人物。

  而相對于謝三馗從這些有錢人身上得到的收益,緊接著而來的從平民百姓手中收取“英雄稅”就不那麼引起大家的驚奇了。雖然每個人兩個銀幣的稅費,直接導致很大一批人成為囚犯和逃亡者,可是大部分人還是忍了下來,從日常的生活費用中緊巴巴地擠出兩個銀幣出來。

  這個“英雄稅”同樣落在了我的頭上,沒有辦法只要是呆在“龍溪城”之內的人,都要繳納這個費用。前來收取這個稅費還是那個“金吾衛”隊正和他手下的一隊人馬。不用說,估計是這位仁兄上一次嘗到了甜頭,知道我是一個大方的主,才會主動前來了。

  “蕭公子,真是抱歉,在下又來打擾了。”“金吾衛”隊正恭敬地抱拳躬身,然後臉上一副尷尬的表情:“剛剛本城多了一項稅收,叫做‘英雄稅’,需要每一個人繳納兩個銀幣的稅費。”

  說到“英雄稅”三字的時候,“金吾衛”隊正和身後的一眾人不禁臉色通紅,估計連他們對這個項目的稅收都感到羞愧。

  頓了一頓,“金吾衛”隊正繼續尷尬地道:“本來在下不應該來麻煩蕭公子的,但是職責所在,不得不走這麼一個過場。至于稅費,蕭公子就不用交了。這點小錢,在下還是出得起的。”

  “隊正大人客氣了。”我微微一擺手,道:“繳納稅收乃是國家的法度,是每一個青原子民都應遵守的,不管它現在合不合理。”

  聽了我的話,“金吾衛”隊正一驚然後心中一動,接著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蕭公子說得正是,倒是在下胡塗了。”

  清楚把握到這個“金吾衛”隊正臉色每一絲變化的我,心中知道對方已經對我的“身份”大致有了印象。按照我所說的話來分析,我很有可能就是一個朝廷官員,又或者某位官員的公子。

  至于最後一句“不管它現在合不合理”,則是表露出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我認為所謂的“英雄稅”完全是無稽之談,特別是其中那個“現在”兩字,更是隱隱透露出很快這種稅收不再的一種意思。

  想要讓“英雄稅”消失,一種可能是他們的城主大人謝三馗離開這個城市,一種則是朝廷懲治這個貪官。相比起來,後者更加符合。這就解釋了我會出現在這個幾乎一無是處的城市的原因了。估計在這位“金吾衛”隊正的心中,我已經和“朝廷密探”劃上了等號。

  注:和地球上中國古代的封建王朝一樣,“青原帝國”也有著自己的監察組織,一般的都以“朝廷密探”概論之,不過從當初歐陽先生那裏看到的關于一本對各國情報組織的書冊中,我知道“青原帝國”所具有的密探組織有著一個在地球上十分出名的名字,那就是“青龍”。

  既然說到“青龍”,當然不能不說這個名稱的來源了。這個世界的物種多如牛毛,地球上僅僅出現神話傳說中的妖獸更是不少,而在那些最強大的妖獸中就有一類物種,叫做“龍”(當然這是翻譯而來的)。

  這個世界的“龍”和中國人幻想出來的龍十分相似,同樣具有馬頭、鹿角、鬼眼、牛耳、蛇身、蜃腹、雞爪、虎掌、魚鱗、獅尾。最低等級的“龍”也有八級,在所有的妖獸體系中,“龍”絕對是一個強大的種群,說是其中的王者也不為過。

  “龍”具有很多的種類,各個屬性的都有,“青龍”是其中以速度和隱秘見長的一種九級妖獸或者說“靈獸”,至少在青原人的眼中,它是一個神聖的存在。

  而這個以“靈獸”的名字命名的組織,秉承了“青龍”所具有的那種速度和隱秘。每一個“青龍”成員都具有超高的速度,每一個“青龍”成員都具有隱藏身份的能力,其中當然包括改變面容形象,也就是武俠小說中一直所說的“易容”。

  以我的了解,“青龍”成員所具有的那種易容能力,比之武俠小說中的易容術差了許多,畢竟這個世界的人對草藥方面的研究少之又少。至于那種用元力調節面部肌肉以改變面貌的方法則是破綻太多,一旦碰上和自己實力相近或者超過自己的武者或者術者,這種在武俠小說中號稱“易容術終極版”的易容方法幾乎沒有任何的市場可言。

  所以很大程度上,“青龍”成員也就是憑借著各自在不同領域的不同身份,分布在“青原帝國”各地,監察天下百官以及國計民生,為皇帝陛下的決策提供依據。若是“青龍”成員的身份暴露,那麼唯一的下場就是自殺,沒有第二種可能。

  “青龍”建立之初,還有人幻想著身份暴露之後進行逃亡,可是“青龍”采取了極端的手段,采用種種方法,懲治叛徒。其中最經典的案例要算青原曆二十三年•大陸曆17年發生的“青龍”在千軍萬馬之中將“青龍”叛逃成員刺殺的“荊門事件”。

  荊門,是“青原帝國”和“天南王國”邊境線上的一個關隘,隸屬于“天南王國”。

  本來,“荊門關”只是一個很小的關隘,不過隨著“天南王國”的發展壯大,隨著鄰國“青原帝國”的急劇擴張勢力,原本小小的“荊門關”快速地擴大,形成了一道長達數百裏的防線。

  在“荊門關”的後面,更是建起了一座有著同樣名字的城市——荊門城。當然“荊門城”本身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甚至連“荊門關”在發生“荊門事件”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名氣。可是發生那一次的刺殺事件之後,整個大陸都知道了“青龍”,也知道了在這一事件中扮著反面角色的“荊門關”。

  以當初“荊門關”近二十萬的大軍,居然也沒有保護得了一個人,這不能不說是“荊門關”乃至整個“天南王國”的恥辱。

  整個大陸見識到了“青龍”的厲害,在那一次刺殺事件中,“青龍”充分展現了身份的隱秘以及來去如風的速度。前者,是“青龍”能夠得手的真正原因;而後者則是那名“青龍”刺客能夠安然離去,讓“荊門關”背上了巨大恥辱的罪魁禍首。

  “荊門事件”之後,“青龍”聞名天下,也造就了沒有叛徒的“青龍”,成為大陸上當之無愧的最出色密探組織。相比起來,其他三個龐大帝國的密探組織——“大金汗國”的“夜狼”、“希圖王朝”的“魅影”、“天南王國”的“刺虎”——相對遜色很多。

  當然這是大陸上對四大帝國各個密探組織的看法。但在我的眼裏,“青龍”卻是已經失去了“密探組織”的真義。既然是密探,當然是要那種別人不知道的類型了。“青龍”弄得天下人皆知,已經失去了那種“密”的特性;再加上“槍打出頭鳥”,其他三個帝國理所當然地會對“青龍”進行防範,就是聯合起來對付“青龍”也說不定。

  不過就目前四大帝國表現上的情況來說,“青龍”還是處于領袖地位。

  ※※※※※※※※※※※※

  送走了自以為對我的身份有所了解的“金吾衛”隊正,我開始計劃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既然趙齊三人暫時安全,那麼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再在這個“龍溪城”呆下去了,畢竟天知道那個謝三馗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但是在離開之前,我想自己應該好好地慰問這位老兄一番,至少追殺我的家臣這件事情就不能這麼算了。雖然那個搶奪趙齊三人手中“夜明珠”的謝靖已經受到了懲罰,可是謝三馗本身仍然還在。

  想要報複一個貪財者,最好的方法就是剝奪對方所有的錢財,讓對方空歡喜一場。光從這一次他從城中士紳、商人和平明百姓手中搜刮的幾百萬金幣來推算,這位老兄為官近十年來所搜刮的錢財肯定是一個十分恐怖數字。若是將這些錢全部偷出來,那麼肯定會比殺了謝三馗更令他痛苦。我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這個家夥並沒有將金屬財富轉化成金銀券,不方便我偷取。

  到晚上九點鍾的時候,計劃出台了。因為關于城主府情報的缺少,這個計劃顯得很是粗糙。不過若是完成了這個計劃中的第一步,那麼接下來的也就沒有什麼值得注意了。而這個第一步,就是幹掉那個八級武者。

  之前已經說過,八級武者已經算得上是大師級的人物了,每一個都是絕頂高手。以現在我們的力量,那是根本難以對抗的。

  不過我卻是有著秘密武器,“紫青神劍”是其一;其二,乃是我手中的淬毒“穿心劍”和“飛刀”。根據我對“貂王”毒性的驗證,只要淬毒武器割破皮膚一小點,就可以令一只六級的妖獸于三秒鍾之內死亡。

  同樣地,我也研究過這個世界的元力對毒素的緩解作用,畢竟地球上可是有著用真氣排毒的說法。但是經過一番調查,我赫然發現這裏的武者和術者根本沒有用元力來解毒的概念。產生這種情況的最大原因還是大家對于毒這種東西,了解很少。

  據我的了解,這個世界上用毒出名的人沒有幾個。對這類人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在對方使用毒素之前幹掉對方,當然也有在戰鬥過程中將毒素擋在外面的情況,但進入體內的毒素的解決方法還處于摸索階段。畢竟不是常規的類型,大家也懶得去進行這種研究。

  而我自己的研究表明,“西門平”他們修煉的功法產生的元力,對阻止毒素的擴散幾乎沒有任何的幫助;而家臣所修煉的“萬重訣”則是在這方面表現出非凡的能力,根據各自的屬性通過不同的方法將毒素或排出或分解或直接吞噬。總之,我的這些家臣連同秀兒三女,根本就是百毒不侵。這就是“萬重訣”另一個高明之處了。

  現在我大膽地估計那個八級武者同樣不知道排毒的功能或者不具備元力排毒的能力,那麼只要我用淬毒武器將之擊傷,對方就沒有什麼活路了。

  而且,以我不具備元力的“普通人”體質,就算是擺明了要刺那個八級武者一刀,對方恐怕也是不屑一顧的。這個時候就是封元器“穿心劍”發威的時候了。

  就算是最後刺殺計劃失敗了,我也可以依靠著自己強悍的肉體力量逃命。以我目前的速度,即便對方具備強大的元力恐怕也追不上我。

  若是對方死追不放,那麼等到那個八級武者元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輪到我發威了。

  ……

  這個想法是不錯,但是具體操作起來有很多的東西考慮,比如如何找到那個八級武者,總不能我前去城主府然後大喊大叫把那個八級武者叫出來吧?

  又比如,逃跑的路線的選擇、謝三馗收藏財寶所在的調查、如何應付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面臨的“青龍”密探的調查等等等等,十分的令人傷腦筋。

  特別是“青龍”這個方面,最讓我擔心。以對方那種無孔不入的能力,肯定會在這裏面找到蛛絲馬跡,那個時候我就很有可能暴露了。

  寫到這裏,我突然產生了一個疑惑。既然“青龍”如此的無孔不入,那為什麼謝三馗在“龍溪城”的這些作為沒有被他的皇帝姐夫知道?還是說,皇帝看在“珍皇妃”的面子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會。我了解的皇帝林肅中,是一個稱得上“英明”的君主。雖然無法和“青原帝國”的開國皇帝相比,不過民間對這位君主還是很贊賞的,其功績和唐朝的唐玄宗差不多。

  而且就目前來說,這位皇帝陛下還沒有表現出唐玄宗後期的那種貪圖享受。這樣的一位明君,應該是不會在知道謝三馗作為的情況下無動于衷的。

  就算是看在“珍皇妃”的面子上,不將謝三馗這個根據青原律法可以處以極刑的貪官砍腦袋,也不會任由他繼續如此的作為。

  既然不是這個原因,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現在的“青龍”已經失去了原先的那種的監察天下百官的職能,又或者主持這個“青龍”組織的人和謝三馗相勾結。

  前者還好說,我可以無所顧忌;若是後者那就麻煩了,一旦我碰了謝三馗,將會陷入“青龍”的連綿無止的追殺之中。

  但能夠被皇帝陛下任命來主持“青龍”的人,會和謝三馗這樣囂張跋扈的貪官沆瀣一氣嗎?我怎麼分析都好像不太可能。

  不過不管有沒有關系,若是事後謝三馗借助官方的力量來進行調查,甚至直接將我們列為通緝犯,那麼自己這些人可就慘了。

  說到通緝犯,我又想到了在“蘭亭城”遭受類似待遇的趙躍勝三人,腦中不由出現了趙躍勝他們狼狽逃命的形象,一時之間原本堅定的決心動搖起來,猶豫不決。

  






  日記 第三十六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四年八月二十日。

  大陸曆206年四月二十八日。從昨天中午時分開始直到今天傍晚,令人討厭的狂風暴雨都沒有停止過,是我們來到“龍溪城”第一個能夠被稱之為“糟糕”的天氣。

  當然這個“糟糕”是對一般人來說的,對我而言那就像是天上掉金子一般令人愉快。因為在我決定了實行刺殺計劃的情況下,這樣的天氣根本就是為我提供了天然的掩護。

  今天淩晨三點二十分,我從被窩中悄悄地爬起,為秀兒掖好被子,然後輕輕地出了房間。

  幾秒鍾之後,我出現在“西門平”所居住的房間內,在那裏“西門平”已經為我准備好了一切。

  “軟 甲”穿在內裏,防水的全身皮裝穿在外面,保證自己在行動的時候不受任何的影響;頭上戴著只露出兩只眼睛的黑色皮質頭套,就算是被別人看到也不會被認出來;在腰間的特制鹿皮帶上,插著三十把淬毒飛刀;手中拿著的是這一次的殺人利器——穿心劍。

  一切裝備好,我向著“西門平”點點頭。後者看到我的動作,馬上輕輕地打開房門,依靠元力查探了一番,然後轉向我輕聲道:“公子,可以了。”

  我點點頭,從“西門平”身邊走過,然後擺了擺手,迅速地向著圍牆之外逸去。在我翻過圍牆的時候,我分明聽到嘈雜的雨聲中傳來“西門平”的聲音。

  微微一凝神,我聽到那是“小心”兩字。

  是“小心”。雖然這兩個字因為雨聲顯得並不是十分的清晰,但是我卻清清楚楚地分辨出它們的發音。了解這兩個字含義的我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來“西門平”這個家臣我是收定了。

  收拾心情,我飛速地按照早先探好的路線飛速地前進。在這暗無月光的黑夜之中,全身上下一片漆黑的我,就算是在別人的面前經過恐怕對方也會以為是幻覺,因為我的速度太快了。

  我自己根據,當時我全力奔行所具有的速度絕對超過二十米每秒,甚至可能達到三十米每秒,這還是在風雨的阻擋的情況之下。

  這樣的高速度,使得我很快地就來到了遠在十裏之外的城主府。沒有絲毫的停頓,我從早先找好的一個偏僻位置飛躍入近五米高的圍牆之內,在落地的剎那迅速地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躍去。

  在這飛躍的過程中,我的眼睛告訴自己周圍一如前兩天,沒有任何的守衛。因為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不小的湖泊。這個湖泊占據了城主府後院很大一片空間,除了我所站立的少數湖中礁石之外,周圍沒有任何的著腳地方。

  要不是我之前已經前來探查過,冒冒然地躍入城主府,恐怕下場就是掉入湖泊之中,弄出巨大的動靜,將城主府之內的侍衛吸引過來。那麼我的刺殺計劃就會徹底地失敗了。

  為了准確地踏足之前的那一塊最靠近圍牆的細小礁石,我在前兩夜研究了很長時間,其間差點就被城主府的侍衛給發現。現在想來,我還是心有余悸。

  不過現在嘛,我完全丟棄了心中的那一份即將面對八級武者的緊張,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沒有在第二塊較大的礁石上停留多久,我小心翼翼地滑下水,然後潛入水下不緊不慢地向著謝三馗居住的院落方向前進著。

  大約一分鍾之後,我接觸到了湖岸,小心翼翼地冒出水面。依靠自己的超卓耳力和眼力確定了周圍沒有任何的巡邏侍衛之後,我選擇以湖邊那座假山為屏障,爬上了岸,然後隱沒在黑暗之中。

  不一會兒,我來到了謝三馗居住的院落。在院子的大門口,有著兩名侍衛。根據我的經驗,這兩名侍衛有著七級武者的實力,是謝三馗安全防線中的第一道。他們每十二個小時一輪換,換防的時間是在七點左右。

  也就是說,現在這兩名侍衛已經守衛了整整八個多小時,已經十分疲倦了。加上狂風暴雨的侵襲,即便是元力修為十分不錯的他們,都感到森森的寒意。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兩人當然要抱怨連天了:

  “這個鬼天氣,可真是糟透了。現在我真懷念暖暖被窩啊!”侍衛中的一名抱怨道:“老田,你說我們的城主大人是不是太過份了一些?居然讓我們堂堂的七級武者為他站崗。說實話,要不是看在那份還算豐厚的工錢份上,哼哼……”

  “哼哼什麼呢?”另外一名侍衛有點不屑地道:“有本事你不幹啊!估計一走,馬上有幾百個人爭搶這個位置。”

  “還是那句老話,只要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哪管其他的什麼事情?我們只管幹活收錢就行了。還有啊,要是遇到什麼刺殺之類的事情,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太起勁,這幾天城主大人收刮得叫那個厲害,估計不用多久我們倆就會遇到那些刺客了。”

  “是啊,聽說城主大人這幾天收了那是好幾百萬的金幣啊,想想就讓人流口水……”

  先前的那名侍衛還想繼續滔滔不絕,可是卻發現兩個黑影在眼前急速地擴大,然後下一刻其中的一個黑影和自己的脖子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兩柄飛刀同時射穿了這兩名侍衛的咽喉,劇毒讓兩人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喪失了所有生命力的兩名侍衛,身體迅速地癱軟下來,眼看就要跌倒在地。這個時候,我的一雙手握住了飛刀的刀柄,同時也阻止了兩人的倒下。

  輕輕地將兩人擺放成靠牆睡著的姿勢,我輕輕地躍入院子。在風雨的掩護之下,我快速地靠近謝三馗的近身侍衛們所居住的那一圈房屋,在以同樣的方法幹掉兩名守夜的侍衛之後,我悄悄地潛入侍衛們的臥室,淬毒飛刀不斷地進出人體,帶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整整五十四個七級高手就這樣死在我的手中,我沒有半分的不忍。因為在我所了解的情況之中,這些侍衛平時幹的壞事也不少,雖然其中很多是在謝三馗和謝靖的命令下完成的。

  圍成一圈的建築,是謝三馗賴以保護自己的第二道防線。剩下那一道防線,就是那個八級武者了。為了以防萬一,從來到“龍溪城”之後,謝三馗就安排那個叫做“管書衡”的八級武者住在了自己小樓旁邊的居室中。他的這種膽小的行為,讓他避過了很多次的刺殺事件。

  “就看這一次你能不能再安然無恙了。”看著謝三馗居住的小樓旁邊那幢同樣顯得很是豪華的房舍,我心中冷笑道。

  我緩緩地前進著,每一步都十分輕盈,柔軟的鞋底和地面接觸所發出的細微聲音混雜在這風雨之聲中,就算是我自己也難以聽到。更何況,我每一步都是踩著雨聲的拍子踏下的,保證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是,七級武者和八級武者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這一點我是明白的,但是在親身體會到其中的區別的時候,我的心頭還是被無限的恐懼所占據。

  就在我距離那座小樓只有十來步的時候,“管書衡”所在的房舍大門緩緩地打開了,在我的驚奇眼神之中,一個身著白色長袍,長得很是飄逸的中年男子緩緩走出了房舍,然後一步一步地向著我的方向接近。

  在跨出房舍外的走廊進入風雨中的那一瞬間,應該就是“管書衡”的中年人身上倏然冒出一股淡黑色的元力,將風雨隔絕開來。我甚至可以看到在行走的過程中,對方的鞋子都沒有沾濕。

  “管書衡”並沒有放輕腳步,每踏出一步腳步聲都會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連續不斷的腳步聲,就好像克隆產品一般,沒有半點的區別,至少在我的感覺中就是如此。

  每一個腳步聲,傳入我的耳中,就好像敲入我的心田一樣,一種壓抑之極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從心頭升起。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已經被對方鎖定了一般,有任何的動作就會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攻擊一般。

  我靜靜地站著,沒有半點的動作,生怕那種想法會在下一刻變成現實。但是奇怪的是,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產生危險的預警。好像對方根本就是一個無害的事物一般。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我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活不過半個小時,但是機遇往往在想不到的時候出現。

  仿佛是發現到我是一個根本不懂得元力的普通人,“管書衡”在接近到離我只有五步遠的時候口中輕“咦”了一聲,就在那一瞬間,對方的腳步有了細微的停頓。

  瞬間把握到這一絲變化的我,毫不猶豫地將手中早就扣著的三把淬毒飛刀激射而出,與此同時,我合身向著對方沖去,漆黑的“穿心劍”瞄准了“管書衡”的心髒部位。

  對我的行為,“管書衡”口中冷冷一哼,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右手倏然抬起,一股淡黑色的元力飛射而出。雖然看不見暗器的身影,但是根據飛刀急速破空產生的空氣波動,“管書衡”很是容易地把握到了它們的所在。

  那股元力十分准確地擊中了三把飛刀。一般的情況下,以那股元力是完全可以將三把飛刀撞飛的。可是,我射出飛刀的力量是何其之大,那股元力雖然成功地擋住了其中的兩把,可是另外一把卻是突破這股元力的防禦,繼續向著“管書衡”射去。

  明顯被這一情況震驚的“管書衡”,原本平靜無波的心境出現了一絲波動。不過這並不能影響到他實力的發揮,右手第二道呈盾牌狀的元力已經再次發出,迎向了剩下的那把飛刀。

  與此同時,“管書衡”的左手成拳,強大的元力聚集在上面,狠狠地向著即將來到他身前的我狠狠地擊出。

  一股龐大的元力撲面而來眼看就要擊中我的胸前要害部位,可是意外出現了。原本已經高速運動的我,倏然間矮身加速,電射向“管書衡”的下盤,“穿心劍”直指“管書衡”的左腿。

  面對這一驚人的變故,“管書衡”臨危不亂,強大的元力布滿了雙腿,在左腿無法有效移動的情況下,右腿攜帶著強大的力量和元力狠狠地向著我的頭部踢出。

  若是這一腳被對方踢實了,那麼肯定是一個頭破血流的下場。我當然不會和“管書衡”一命換一命,更不想失去這個殺掉“管書衡”的機會。所以——

  我將“穿心劍”當作標槍狠狠地射出,同時用靠近地面的左掌在地上用力地一拍借著反彈之力快速地移了開去。

  我低估了“管書衡”那一下的威力,或者說忘了八級武者的能力。我是躲過了“管書衡”的那一腿,可是對方腿上的強大元力卻是繼續前進,狠狠地轟擊在我空門大開的胸前。強大的元力狠狠地轟擊在我的胸前,悄無聲息。

  不過我卻是知道自己身上的皮質外套已經被轟出了一個大洞,內裏的封元器“軟 甲”在封印了一部分的元力之後,被余下的強大元力實在地轟擊了一下。

  “軟 甲”的特殊性能,使得它並沒有完全地破裂。但“軟 甲”本身卻是根本無法組織強大的元力透過這件軟甲上面的縫隙向著我的身體侵襲。

  強大的力量作用在我的胸前,我就好像給別人用沉重的鐵錘在胸前死命地敲擊了一下,整個人重重地一震然後高高地向後拋去,同時巨大的痛苦從前胸的神經系統傳輸到腦部,眼前一陣的發黑。

  久久,我從無盡的黑暗中清醒過來,但立刻又被胸前巨大的痛苦感覺所占據。我沒有死!這是我清醒過來的第一個想法。

  下一刻,我機警地抬起身觀察四周。風雨依舊,我躺在泥水之中;而在我的不遠處,則是躺著一個白色的身影。不用說,那是八級武者“管書衡”了。他現在的樣子,讓我知道自己的那一劍成功地在這個八級武者身上制造了一個傷口。

  艱難地爬起身,與此同時三把飛刀出現在我的手中。忍著巨大的痛苦,飛刀電射而出,全部射進“管書衡”的身體。鮮血通過飛刀上面血槽噴射出來,形成了一個短暫的鮮紅色噴泉。

  看到那一份鮮紅,我心頭終于松了一口氣,知道這個“管書衡”是真的死了。就算是之前這個家夥還沒有死透,在這三刀之後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放松下來的我,解開了“軟 甲”,查看了一下胸口的傷勢。一個烏黑色的印記出現在我的胸部,不用說那是“管書衡”那種淡黑色的元力所造成的。但是十分神奇地,我的胸口居然沒有傷口。難道我所受的全部是內傷?

  想到內傷,我又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吐血。在那強力的一擊之下,我的身體居然沒有破損,而僅僅是對方的元力造成了傷害?看來,我對自己身體的了解還不夠充分呢。

  努力地平息下心中的那一份喜悅,我忍耐著胸部傳來的巨大的痛苦,來到“管書衡”的身邊,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除了飛刀制造的那三個傷口之外,只有腰部被“穿心劍”割出來的一個傷口。

  從他受傷的地方推斷,應該是他用元力阻擋“穿心劍”,雖然成功地使“穿心劍”偏移了心髒的位置,但是“穿心劍”上面巨大的力量還是成功地在“管書衡”的腰間制造了一個傷口。

  而對“穿心劍”來說,只要一絲傷口就已經足夠了。毒素從傷口進入“管書衡”的身體,迅速地侵占對方的身體,將其帶入到了死亡的境地。能夠將八級武者毒死的毒素啊!還真是寶貝!

  心中感歎了一番,我忍著胸口的那一份疼痛,收拾好現場的一切,所有散落的飛刀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中。深吸一口氣,我向著謝三馗所在的小樓走去。

  五分鍾之後,我背著一只防水的皮袋走出了小樓,然後迅速地融進了黑暗,消失了。

  巨大的自然之音掩蓋了所有的一切,直到幾個小時之後侍衛換班的時候,這次的刺殺事件才被發現。于是整個城主府熱鬧起來,然後這種情況逐漸擴散到已經從沉睡中醒過來的“龍溪城”。

  關閉城門,進行戒嚴!

  這是“城衛軍”和“金吾衛”的指揮使得到消息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因為風雨交加的關系,本來就沒有多少人進出“龍溪城”,就算是上街的人也很是稀少,所以這種行為並沒有對“龍溪城”的百姓造成多大的影響。

  不過通過各種渠道知道自己心中最痛恨的城主謝三馗被人刺殺之後,整個“龍溪城”的百姓都歡欣鼓舞,恨不能大聲地叫喊來表達自己心中的那一份喜悅。

  相對于“龍溪城”百姓的那份歡欣,“閑情苑”的氣氛顯得有點沉悶,因為在悄悄回到“閑情苑”之後,我的傷勢急劇地加重。

  原本僅僅胸口巴掌大的一塊黑色印記,快速地擴大,到刺殺事件傳到“閑情苑”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占據了我的上半身。

  本來,我的傷勢並沒有這麼嚴重。在回到“閑情苑”將一切的收尾工作交給“西門平”之後,我馬上接受了秀兒的治療。秀兒在之前所展現出來的那種強大的醫療能力,讓我很有信心。暗地裏估計,恐怕不用多久我就會恢複健康。

  但令人驚恐的是,秀兒的治療不但沒有緩解我的傷勢,反而加劇了我的傷勢。秀兒那溫柔的水元力在注入我的身體之後,開始治療傷患之處。

  就在水元力接觸到患處的下一刻,異變產生了。患處那隱藏著的來自“管書衡”的元力就好像水掉進了油鍋一樣沸騰起來,急劇地“燃燒”。

  這種無形之火很快地就沖破了水元力構築的體系,向著身體的四面八方擴散。雖然秀兒緊接著不斷輸入水元力來挽救這種劣勢,可是已經晚了。

  那來自“管書衡”的元力攻城略地,很快地就把自己的地盤的擴大了幾倍,並且還有繼續擴大的趨勢。而秀兒的水元力面對這綿長的防禦線,不管是在質上還是在量上都顯得捉襟見肘。

  到早上八點鍾的時候,謝三馗被刺殺的消息傳得人人皆知的時候,我的小腹以上脖子一下一片的烏黑,就好像墨炭一般。

  對這種情況,秀兒自責不已,認為是因為她才形成了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的眼淚,一雙美目哭得紅腫不已,看得我是傷心、感動不已。

  而同樣知情的“西門平”臉上一片憂色,不過相比起秀兒的六神無主,“西門平”十分冷靜,或者說相對地十分冷靜,他安排好一切,不讓外界發現我的異樣。

  相對于秀兒和“西門平”的擔憂,我反倒十分地冷靜,因為雖然在秀兒輸入水元力的時候兩種元力的爭鬥讓我痛不欲生,但是之後當來自“管書衡”的元力占據絕對的上峰並且擴張地盤之後,疼痛反而慢慢地消失了,連同最初遭到那一擊的胸口部位。

  到來自“管書衡”的元力占據了整個上身的時候,所有的痛苦感覺都消失了,除了上身黑一點之外,我沒有任何的不適。就好像,我僅僅是在上身塗了一層黑漆一般。

  不僅僅是如此。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感受到危險的預警。我相信這種隨著自己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能力,當初它可是幫過我不少。我更相信自己變異之後的身體,那種每天都在增長中的力量,讓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絕對不像普通人那麼孱弱。

  而以我對這個世界元力傷人情況的了解,一般的人若是被元力擊中,若是沒有破壞身體的內髒等重要組織,一般都不會死亡。唯一可慮的就是元力所具有的特性會隨著時間逐步地破壞傷者的身體組織結構,最終起到殺人的效果。

  現在,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肉體充滿了力量,身體組織並沒有任何的不適,來自“管書衡”的元力雖然霸占了這些地方,可是卻並沒有進一步傷害到組織器官。就好像騎兵長驅直入,卻遇到了一個防守堅固的城池一樣,拿它們沒轍。

  另外一個讓我並不擔心自己情況的原因則是來自“管書衡”元力的前進道路受阻。在脖子下面和小腹之處,那是明顯的兩道分界線。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元力在那裏的受阻,好像那裏具有兩個巨大的關卡擋住了元力的前進一般。

  我躺在床上仔細地思索其中的原因,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丹田”。

  不管是在地球上的武學體系中,還是這個世界的元力體系之中,都具有“丹田”之說。

  地球上的“丹田”,是分三種。一個是傳統意義上的丹田,我記得某些氣功書上說是肚臍下三寸的所在,是一般內力或者說真氣產生的地方,相當于發電機。傳統武俠小說中,好像就是以這個丹田為模板的。

  二是中丹田。具體的位置我不清楚,但大體的位置就是在胸口那裏。這個中丹田,我曾經在武俠小說中看到過,同樣也在一些所謂的“秘笈”當中看到過,一般的論述就是比下丹田高一級。據說只有將下丹田修煉到極至之後才能夠修煉。

  至于上丹田,則是腦部。聽說是後腦部位,因為那裏是松果體素產生的地方。而這個地方也是那些神話傳說中元嬰所呆的地方,更是地球上西方超能力者精神力的所在。

  至于這個世界,對人體結構的了解當然遠不如地球。除了一些主要的穴位以及基本運行路線(經脈)之外,其他的都是各個派別秘而不宣的研究成果。

  但是就我所了解的基礎元力修煉功法、買來的各級功法乃至“萬重訣”的功法之中,同樣提到了他們的存在。

  這個世界因為經脈體系的薄弱,所以根奔不知道全身的經脈都是貫通的。不過有一點很肯定,那就是一旦貫通上身和下身之間的經脈,那麼就可以登堂入室成為八級武者。不過因為並不是所有的武者都知道其裏面的經脈情況,所以探索的過程中走了很多彎路,甚至采用野蠻的方法進行突破,造成“走火入魔”的情況。

  當然我所具有的“萬重訣”,則是完全解決了這個問題,將上身和下身之間的貫通問題一早就解決了。現在想來,恐怕很有可能正是這個原因,使得秀兒他們修煉的效果要遠比一般人來得快。

  至于上丹田之說,即便在“萬重訣”之中也沒有提到。

  而現在我的這種情況,就好像元力在下丹田和中丹田遇到了阻礙一樣。若是這個理論成立的話,那麼中丹田的理論恐怕是真的,甚至上丹田的理論也可能成立。

  既然我的下丹田和中丹田可以阻擋元力的去路,那麼也就說明了這些元力的破壞性有限,暫時我仍然是安全的。有這份時間,我就可以慢慢地讓秀兒治療我的傷勢,集中力量從一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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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寰宇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49 | 顯示全部樓層
  日記 第三十七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四年八月二十一日。

  大陸曆206年四月二十九日,天氣不錯,我的心情也是如此。因為從今天早上開始,我上身的那些黑色印記居然有一種慢慢消退的跡象,而且這僅僅是我身體本身所具有的功能。

  到我寫下這篇日記的時候,原本的烏黑色已經轉變成淡灰色。這個時候我反倒不敢讓秀兒用她的水元力進行治療了,相對來說我更願意信任自己經過變異了的身體。

  于是,原本顯得很是壓抑甚至連春桃都能夠感受的氣氛,被一種歡快的氣息所替代。秀兒臉上綻放了燦爛的笑容,而西門平則是斂去眼底的那一份擔憂。臉色仍然是那樣的平靜無波,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親切很多。

  這一點從春桃的表現完全可以看出來,這不,原本被西門平的那種冰冷凍得退避三舍的她,現在又貼近了西門平。典型的好了瘡疤忘了痛。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我,已經決定在回去之後將西門平收為家臣了。能夠患難與共的家臣,恐怕是最為忠心的了。

  昨天,在全城戒嚴之後不久,“龍溪城”再次進行了全城範圍的大搜捕。不過不像上一次那樣的“盡忠職守”,這一次的“城衛軍”和“金吾衛”官兵都是一副敷衍了事的作風。

  原因很簡單,因為沒有人喜歡謝三馗這個城主,就算是在情報中和謝三馗有著密切關系的“城衛軍”以及“金吾衛”兩位指揮使。

  謝三馗的死讓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氣,其中百姓最為輕松,雖然他們也知道在謝三馗走後還會有下一個城主前來接替,可是下一任城主絕對不會像謝三馗那樣的不擇手段,涸澤而漁。不管怎麼說,都會好過謝三馗。

  沒有了謝三馗,“城衛軍”和“金吾衛”當然不敢再像以前一樣行事了。以前,那是因為謝三馗的命令他們不得不聽。若是現在他們仍然如此做,恐怕很有可能引起百姓的反抗,這個責任就不是他們這些小兵小將惹得起的。

  當然另外一個讓他們敷衍了事的原因則是那個隱藏在暗處,能夠將一個八級武者殺死的超級高手了。像具有這樣身手的“刺客”,殺人之後絕對不會再留在“龍溪城”內。就算是仍然留在“龍溪城”,就算是真地找到了刺客,他們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當作看不見。招惹這樣的高手,唯一的下場,不用猜,那就是一個字——死。

  這種種原因使得原本應該十分嚴格的全城排查,變得根本就是敷衍了事,我們所在的“閑情苑”甚至根本沒有人前來詢問。

  對這樣的情況,我們當然不會自找麻煩,靜靜地呆在“閑情苑”之內修養,所有對外的事情交由春桃以及客棧負責。

  傍晚的時候,“龍溪城”來了一隊人馬,“城衛軍”和“金吾衛”的兩位指揮使親自前往迎接。據說,這是“隆中行省”的首府“宣州城”派出的調查人員,為首的是官位僅次于總督的“巡按”年仲德。

  “青原帝國”的官職和爵位是分開的兩個不同體系。有官職的人,不一定具有爵位。形象地說,官職就是實權,爵位是榮譽和既得利益。

  所有的官員中,職位最高的當然是一品高官丞相和大元帥。這兩個官職,分別總管“青原帝國”的政事和軍事。當然這個“總管”是在一定基礎上的。

  比如說軍事方面。在大元帥之下,是其他的八名元帥,按照律法,他們都要聽從大元帥的指揮,不過實際上他們每一個都是鎮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大元帥對他們的控制有限。

  這在一方面是限制了大元帥的權力,同樣地“八”這個數字也是符合了平衡之道,不讓太大的權力掌握在少數人手中。不過就算是如此,掌握著整個“青原帝國”百分之五十軍隊的八個元帥在權力上也有著很多的限制。

  政事方面,在丞相下面,則是負責具體事務的六部:工部、戶部、吏部、禮部、刑部以及元部。

  前面五部,和中國曆史上的幾個部門所具有的職能類似,分別主管整個帝國的工程建築、錢財、官員任命考核、各類禮法、刑罰。

  至于後面的那個“元部”,則是比較特殊,說是一個行政部門,還不如說一個軍事部門。因為“元部”負責關于“元力”的所有事情。

  人們修煉的武學以及法術,武者和術者,官方的武館、術館,乃至各種由武者和術者組成的組織等等等等,反正只要和“元力”有關的任何事情,都由這個部門負責。就像我購買封元器的地方,就是隸屬“元部”。

  因為元力的重要性,每一個國家都有一個類似的部門,處理相關的事情。一旦發生戰爭,“元部”還可以起到召集民間武裝勢力的職能。

  在這六部之中,直接由丞相負責的只有一個“吏部”,說白了就是丞相最大的權力除了全國範圍內的政事策劃之外,僅僅掌管任免、考核百官的權力。這個權力看上去好像十分之大,所有的官員命運掌握在丞相手中,可是從根本上來說,以“青原帝國”已經很是成熟的官員任免、考核制度,丞相也就是吏部精神上的領袖罷了。

  這是國家級行政部門。在“行省”級別的官職體系中,最大的當然是一個行省的“總督”了。從這個職位上就可以看出,“總督”具有督導一個行省所有事務的權力,和八位元帥一樣屬于封疆大吏。

  在“總督”下面,有三個次一級的官職,分別是“巡按”、“督撫”以及“太史”。“巡按”,巡查整個行省,相當于行省級別的“欽差大臣”,除了向總督負責之外,還可以直接向各部報告自己所查到的一切事情。

  “督撫”,在每一個城鎮都有自己的機構,督察各地的官吏又或者關乎國家安全的事務。“城衛軍”和“金吾衛”就是從屬于“督撫”,算是檢察機關、警察和國家安全局的綜合體。

  最後的“太史”則是協助“總督”處理各項政事的重要官員,算是總督的副手。

  不過在官職的品級上,不管是總督還是“巡按”、“督撫”又或者“太史”,都是一樣的——二品。而這一次前來“龍溪城”的正是“隆中行省”的“巡按”。

  聽說,這個這位“巡按”年仲德,恰巧在幾天之前出了“宣州城”到各地巡視,半路上接到“青鳥傳書”,就順道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也不由得這位“巡按”不急。雖然對這位謝大城主的所作所為,“巡按”年仲德了解得一清二楚,可是他根本不敢對他怎麼樣。珍皇妃受到皇帝陛下的恩寵明明白白擺放在那裏,誰動了謝三馗就是跟皇帝枕邊的寵妃過不去。就算是表面上不會做什麼事情,可是事後恐怕也不會安生。

  因為這個原因,“巡按”年仲德對謝三馗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甚至還要在某方面替其掩飾。現在謝三馗死了,年仲德剛開始是松了一口氣,但是緊接著驚慌起來,在自己的地頭謝三馗被人刺殺了,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有那幾位都要受牽連。因此,他是不得不急急忙忙趕來。

  在“閑情苑”中聽著關于這個“巡按”年仲德的種種,我清晰地把握住了這個年仲德的心態,心中開始擔心起來。

  既然這個年仲德來到了這裏,那麼“龍溪城”肯定不會像之前那樣風平浪靜了,全城的大搜查也不會那麼敷衍了事。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馬上離開“龍溪城”,走得遠遠的。可是反過來,這樣一走,馬上變得形跡可疑,甚至被對方認為是畏罪潛逃也說不定。

  可是留在這裏,卻同樣的危險,隨時有給別人包餃子的危險。那麼如何在保證自己的安全下又能夠免除懷疑呢?

  我想來想去,沒有任何的收獲,最後還是采取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老規矩——挖地道,給自己准備一條逃生之路。

  很可惜,現在我的身邊除了一個西門平之外,沒有其他可用的人手。“特戰隊”仍然在進行搜尋活動,至今還沒有找到趙齊三人。唯一的收獲就是,搜尋的範圍被縮小了很多。

  如此,我只能自己將這個中國人的偉大發明發揚光大,依靠自己強大的力量暗中偷偷地挖掘地道。當然這是在我的身體情況轉好情況之後才進行的工作,在那之前我可沒有任何的心情去進行這種辛苦的工作。

  而就在我和秀兒、西門平兩人分工合作進行挖掘地道工作的半夜裏,有人敲響了“閑情苑”的大門,從敲門聲上可以看出對方很是急促。秀兒首先發現了這一情況,然後迅速地通知了挖掘地道的我和運送泥土的西門平。

  兩人馬上放下手上的工作,迅速地出了地道,然後將地道表面掩蓋,脫下了外面占滿了泥水的髒衣服,換上了清爽的書生服飾,我和秀兒一起在客廳中飲茶賞月,怡然自樂。

  令人意外的,並不是我們所想像的大隊人馬對閑情苑的搜查,而是有過兩面之緣的“金吾衛”隊正。

  “隊正大人,這麼匆忙,有什麼急事嗎?”我微微一擺手,還算機靈的春桃在一邊施了一禮離開了客廳。西門平同樣走了出去,不過他是為了防止有人偷聽或者闖入。

  “蕭公子,今天傍晚‘巡按’年大人來到了‘龍溪城’調查城主被刺殺一案,並且准備從明天開始進行全城大排查。凡是不屬于本城的人,都要被叫到官衙去問話。據在下得到的消息,這一次年大人是准備有殺錯沒放過。”剛開始“金吾衛”隊正對話還有些急促、緊張,不過後來卻是越說越滑溜,眼神之中透著一股得意之色。

  我稍稍一想,馬上明白了這個“金吾衛”隊正的意思,他應該不僅僅是報信這麼單純。既然他已經說了現在我所面對的“危險”,那麼當然只准備拿這件事情來做文章了。而他眼中的那一份“得意”,則是代表著他肯定有了解決之道。

  心中了然,我表面上一副淡然的表情,淡淡地道:“那又如何?難不成那個年仲德敢抓捕本公子不成?”

  我的語氣中透著不屑,加上直接叫出一省大員的名字,無一不表明自己的身份不簡單,我明顯看到了“金吾衛”隊正眼中一閃而逝的亮光。而這就是我要達到的目的。

  “公子身份尊貴,當然不怕這些小事。不過,年大人命令下來了,執行的卻是像在下這樣的小人物,萬一他們中哪個不開眼冒犯了公子,那不是打擾了公子的好心情?所以,在下鬥膽給公子想了一個解決辦法。”

  “哦?”我眼中露出興趣的神色,問道:“說說看,有什麼辦法讓我不受打擾。只要說得好,本公子重重有賞。”

  “重重有賞”直接砸在“金吾衛”隊正的心上,讓其馬上樂開了花,說話的時候都有點顫抖了:“在下保證一定讓公子免除所有的麻煩。其實在下的解決辦法很簡單,那就是為公子辦一個本城的身份。有了這個身份,那些人就不會打擾公子了。”說完,“金吾衛”隊正一臉期待地看著我,生怕我不同意他的這個提議。

  我聽了他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內心裏卻是樂開了花,這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了。正愁怎麼避免這一次的麻煩,想不到這個“金吾衛”隊正馬上提供了這麼一個好的方法。

  至于表面上我的皺眉,則是為了符合我暗示對方的那個官方身份:“嗯,這樣做雖然有違律法,不過確實是好的解決方法。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還能如此操作嗎?”

  “能,當然能。”“金吾衛”隊正精神振奮地道:“其實負責此事的師爺每年都會賣出這樣的假身份百十份,每一個身份都有詳細的資料查詢,其中必然有符合公子以及家人的身份。就算是沒有,師爺同樣可以為公子辦理好一切的。”

  “師爺?”我再次皺起了眉頭。原本以為這個“金吾衛”隊正直接就可以操作這件事情,現在居然有多出了一個師爺。多一個人知道此事,就多一分危險。

  善于察言觀色的“金吾衛”隊正,馬上領會了我的意思,急忙補充道:“這位師爺是在下的妻舅,沒有任何的問題。”

  “哦。”我釋然,想想也對,憑他一個“金吾衛”隊正當然不可能辦假證,也只有平時幫助城主處理各項事務的師爺才有這個權力。

  對“金吾衛”隊正的人性化服務,我十分滿意,直接吩咐西門平給了他一千兩百金幣。

  “這些金幣算是這件事情的報酬。一千金幣是給你的,另外兩百金幣替我轉交你的那位妻舅,告訴他我們的身份資料制作出色一點,要是讓本公子滿意的話,還有重賞。”

  說完,使了一個眼色,讓西門平將千恩萬謝的“金吾衛”隊正送走了。等到確定“金吾衛”隊正離開之後,房間中的三人相視大笑。想不到居然有這樣的好事直接送上門,之前的那幾百金幣還真是劃算啊!

  從這裏面,也充分地展示了金錢的魅力。不管在什麼世界,金錢至上的理論都是適用的啊!

  






  日記 第三十八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四年八月二十五日。

  大陸曆206年五月三日。僅僅幾天時間,天氣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原本的溫暖和煦轉變成現在的炎熱。天空中掛著的太陽,肆意地將它滿腔的熱情傳遞給世間萬物。

  因為這份炎熱,原本就不怎麼出門的我們,就幹脆窩在“閑情苑”中。在這四天實踐中,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其中最令人開心的當然屬于我的傷勢基本上已經痊愈了。上身除了還留下淡淡的灰色以顯示曾經強大元力的肆虐之外,幾乎看不出任何的受傷跡象。

  對身體的這種不治而愈的現象,我將其歸結為身體的那種變異。變異之後的身體通過某種方式分解或者吸收了元力,換句話說我的身體對元力有著一定的免疫性。

  這個發現讓我心中大喜。對于無法修煉這個世界的武學,我一直耿耿于懷,這就好像看得到寶藏卻永遠無法獲得一樣,特別是在我擁有了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武學功法“萬重訣”的情況下。

  之前我雖然依靠著自己種種優勢,成功地將八級武者“管書衡”殺死,可是那裏面參雜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要不是我的身體不具備元力使得“管書衡”對我大為輕視,要不是我手中擁有著驚人的毒素,誰生誰死還真不一定呢。

  再說了,就算是在這樣的形勢下,我仍然免不了受傷,要不是自己變異之後奇特之極的身體,恐怕就是一個魚死網破的結局。

  當時,我強烈地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的強烈危機感,心中打定主意以後再不去進行任何的冒險。可是哪想到,僅僅幾天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轉變過來。

  身體的傷勢漸漸消失了,更讓我發現到身體的這種對元力免疫的奇特性能。若是我能夠將這種身體特性完全地開發出來,那麼即便以後對上那些更加強大的元力高手,都不用害怕了。

  想想看,元力對我沒用,那麼就只能依靠身體本身的條件比拼,以我目前強大的肉體強度以及來自地球上的一些招式精華,想要對付同樣有著不錯招式的武者來說,絕對不會處于下風。

  而且,到現在為止,我的身體強度仍然在緩慢而又持續地增長之中。這就是我最大的優勢所在。

  身體出現的這種變化,讓我找到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發展道路。只要成功,那麼我完全可以傲視天下所有的高手了。

  當然,這在目前來說僅僅是一個設想,具體的修煉還需要不斷地摸索、改進才行,甚至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在欣喜自己身體變化的同時,我對“龍溪城”內的形勢發展變化十分地歡喜。就像之前那個“金吾衛”隊正所說的一樣,在四月的最後一天清晨,“金吾衛”和“城衛軍”聯合行動,進行全城範圍的大搜索行動。

  凡是沒有“龍溪城”本地身份證明的人,無一例外地被帶到了“城衛軍”的治所,其中大部分人進去之後再也沒有出來。

  而能夠出來的,都是那些有錢有勢力有門路的類型。只不過這種全城的大搜捕行動,實質上同樣是敷衍性質的,巡按大人同樣不認為刺客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抓住。這樣做,也就是給上面一個交代罷了。

  經曆了這一天的全城搜捕活動,整個“龍溪城”安靜下來,並且在第三天也就是五月二日那天迎來了朝廷下派來的欽差大臣——刑部侍郎林如海,一個有著皇室宗親身份的三品高官。

  不同于巡按年大人的那種完全徒勞無功的全城搜查,這位欽差大人在來到“龍溪城”之後的幾個小時之後馬上解除了“龍溪城”的戒嚴,允許百姓自由進出“龍溪城”,大部分因此事而被抓的牢犯也被這位欽差大人給放了出去。理由是這樣對抓住刺客沒有任何的意義,反而影響“龍溪城”的正常發展。

  這個理由很是充分,事實也確實如此。就算是我,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第一想法就是馬上離開“龍溪城”,然後和仍然在南嶺進行搜尋活動的“特戰隊”會合。

  但是仔細考慮了一會兒之後,我馬上否定了這個打算,這讓秀兒和西門平很是不解。

  “公子,怎麼又不走了?現在朝廷派來了欽差大臣,如果我們再在城中呆下去,恐怕遲早會給他們發現。”西門平話語中充滿了焦慮。

  “是啊,公子。”秀兒在一邊補充道:“雖然我們現在有著本地的身份名帖,若是真地查起來,肯定會曝光的。”

  我搖頭道:“事情恐怕並不像表面上想的那樣簡單。若我是那個欽差大臣,肯定會借助這個機會將那些急欲離開的人暗中監視起來,因為只要刺客還呆在城內,肯定會借助這個機會離開的。”

  “可是,今天離開‘龍溪城’的人不計其數,難道每一個都要監視嗎?那要多少的人手?”秀兒明顯不相信我的猜測。

  “他們當然不會監視所有的人,不過那些會武功的,會法術的,又或者在其他方面有出色表現的人,就會進入他們的視線,這樣一來目標就少了很多。而只要有了目標,以‘青龍’的能力想要將他們的祖宗十八代查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頓了一頓,我繼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城門口肯定有著九級的武者或者術者把關,只要是那些礙眼的人物都會成為‘青龍’的目標。”

  聽了這話,秀兒和西門平同時沉默下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這是中國曆史上很常用的引蛇出洞手法,差別只在于這個誘餌是遠離“龍溪城”這個險地罷了。

  “公子,屬下還是認為您應該現在就離開。公子修煉功法特殊,表面上看不出有修煉元力的跡象,肯定可以瞞過那些九級高手。至于屬下和秀夫人,可以等到形勢轉好之後再離開。”西門平沉聲道。

  聽了西門平的這話,我心中微微一動,是啊,我沒有半點的元力,在常人看來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明白告訴對方我就是殺害“管書衡”的刺客,恐怕也會不大相信。

  若是我一個人離開“龍溪城”,還真是有可能絲毫不引起官府的注意。不過下一刻,我卻是否定了這個想法。

  一來,我現在的形象大異于以前,變得十分英俊,膚色更沒有因為在“颶風城”呆的那一年多時間有多少的改變。這樣的形象不管走到哪裏,都是吸引別人關注的對象,更不用說是高手環視的城門口了。

  另外,我還擔心那些九級的高手有著類似于武俠小說中所說的那種精神上的感應,從一個人所發出的氣息來感應對方的實力。

  二來,現在是創業初期,若是我就這樣將西門平留下,肯定在一定程度上給他不好的印象。還有秀兒,扔下自己的愛人一個人逃走,這可不是自己做得出來的事情。

  所以,我駁回了西門平的這個建議,繼續留在“龍溪城”內。

  今天下午從“軍刀”三號情報員那裏傳來的消息,那些出城的武者和術者,以及其他的一些大商人之類的人,全都受到了暗中的監視。

  而像三號情報員這樣根本不懂得任何武學和法術的普通人,則是根本不在官府的關注範圍之內,正是由于如此,三號情報員才瞧出了其中的一些跡象。

  到了今天,差不多要走的人已經全部離開了,進城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龍溪城”正在漸漸恢複一個普通城市所具有的車水馬龍,也差不多到了我們離開的時候。

  不過在離開之前,我還需要處理一些事情。既然已經結交上了那個“金吾衛”隊正並且間接搭上了那個城主府師爺,我當然不會放棄這條門路,特別是在身份名帖問題上,我就和對方有合作的可能。

  在“青原帝國”闖蕩,為自己多准備幾個身份很有必要。就像這一次,要不是“龍溪城”本地的身份,恐怕肯定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而給我印象深刻的是,地球上那些犯罪份子,使用的通常就是假的身份證。

  以地球那種高科技水平,都不能夠推出有效的身份驗證機制,更何況是在這個科技水平落後得多的世界中?單純的一張名片擴大版的名帖,根本無法查出一個人的真實身份。也只有貴族,他們的身份需要經過禮部的相關部門驗證,幾乎不存在假冒的可能。

  除去身份名帖的合作,多上一條門路,對自己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若是將來進行勢力的擴張,“金吾衛”隊正和他的妻舅師爺,就有了用武之地。

  所以,在今天我專門邀請了兩人,用金幣作為聯絡感情的橋梁,獲得了兩人深厚的“友誼”。那個師爺更是承諾,以後若是在“龍溪城”開辦商行的話,保證給最優惠的稅收政策。

  這一餐可以說是皆大歡喜,每個人的臉上都堆滿了真誠笑容。在這種歡快的氣氛之下,相互之間敬酒也顯得愈發勤快起來。

  一個個盛酒的木質酒壺空了下來,無數的酒精灌進了四人的肚子。結果,除了我之外,其他三人包括西門平全都沉醉如泥。

  這一頓飯,也讓我發現了自己身體的又一個秘密——千杯不醉。

  






  日記 第三十九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四年八月二十七日。

  大陸曆206年五月五日,天氣略偏炎熱,不過因為心情很好的緣故,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

  在宴請了“金吾衛”隊正馮勇和“城主府”師爺賈四之後,我和秀兒花了一天的時間進行采購。“龍溪城”能夠讓我看上眼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能夠讓女孩子看上眼的東西卻是不少。

  這一天的時間我們全部用來進行這種純粹消耗體力的活動,一來,可以滿足秀兒那種采購欲望,二來則是為我們的離開作一定的掩護。若是我們空著身子離開“龍溪城”,恐怕會比較惹眼。有這些貨物就不一樣了,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在游曆之後買了一大堆的東西的才離開的,更像是一個真正的游客。

  至于兩名情報員,則是在昨天就已經離開“龍溪城”,到城外幫我們安排好一切。

  一切准備妥當,我們于上午的九點從“閑情苑”出發,在夥計和侍女春桃兩人截然不同的態度中,向著南城門而去。

  我們的目的地當然是“龍溪城”和“永康城”之間的那一片“南嶺”了。因為全城戒嚴使用“青鳥傳書”存在暴露危險的關系,我們和“特戰隊”的聯系已經中斷好幾天了。原本三號和五號情報員是可以傳遞消息的,可惜不懂得任何武功的他們,根本無法在山林之內來去自如。

  本來我是准備走北城門然後再轉道的,可是想到這樣做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所以幹脆放棄了,直接前往南嶺。反正,官道中的一段就是穿過南嶺的,想要悄悄地進入南嶺並不是一件難事。

  現在唯一可慮的就是城門口的檢查。雖然說已經恢複了正常的進出城,並且官府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前幾天進出城的人身上,可是據三號情報員傳來的消息,暗中的檢查仍然存在,同樣地暴露的危險仍然存在。

  一如之前來到“龍溪城”時候的模樣,秀兒依偎在我的懷中,“閃電獸”載著我們兩人緩緩地向著城門前進;落後我們一步的是騎著一匹高大神駿的“風行獸”護衛模樣的“西門平”。他一臉平靜,警惕的雙眼環視著周圍,時刻注意著周圍點點滴滴的變化,一副忠心護主的形象。

  而在兩騎之後,則是一輛裝載著秀兒采購回來的貨物的中型馬車。從外表上來看,這輛馬車沒有半點的出色之處,不過裏面卻是裝飾豪華,是我通過賈四買下的一輛貴族馬車,具有“青原帝國”貴族座駕一切的特點。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我是一個攜帶著心愛女人四處游曆的公子哥,特別是我身上所穿著的封元器“軟 甲”和“穿心劍”更是充分顯示了這一點。也只有那些沒有多少實力卻又喜歡附庸風雅的權貴公子才會用“封元器”作為隨身的武器。

  終于我們來到了“龍溪城”的南城門。恢複了以前秩序的城門口,有著很多的進出人員。出城和進城的人員排成了兩排,分別由城門的兵士進行物品的簡單檢查以及名帖的查驗。

  看到長長的隊伍,我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後向著後面一招手。西門平看到我的手勢馬上向前一步,湊到我的身邊輕聲道:“公子,是不是讓屬下去疏通一下?”

  感到“西門平”的“貼心”,我很是滿意,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在“西門平”驅策座下的“風行獸”前去和城門口的守備交涉的同時,我卻是和懷中的秀兒輕聲細語,用來自地球上的幾個笑話逗得秀兒發出一連串的清脆笑聲,很是吸引了周圍一大群人的目光。

  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秀兒羞澀地用小手掩住了,改成輕聲低笑,不過笑意卻是仍然不減,誰都可以從中看出我那些話的“威力”。

  表面上我是在和秀兒說著令人發噱的笑話,可是實際上我卻是仔細地注意著“西門平”那裏的動靜。事實上,這是我們出城過程中關鍵的一步。

  我們特意選擇在進出“龍溪城”的人最多的一個時段,就是為了制造那種我們不願意和別人一樣靜靜等待的形勢,更好地凸顯我這個權貴公子的身份。

  耳中傳來西門平和對方交涉地話語。明顯地,因為這些天形勢非同一般而親自站崗的城門守備,對于這種平時甘之如飴的“賄賂”現在一臉的“大義凜然”,嚴叱了西門平以及我這個主子的違規行為。

  當然也就是些許的叱責罷了,僅僅是作作模樣的城門守備當然不可能真地對西門平如何。

  西門平一臉氣憤地回到了我的身邊,低聲向我報告了發生的一切。當然城門守備那原本公正廉明的行為,在西門平口中,變成了對方不將我放在心上,極盡搬弄是非之能。

  聽了西門平的話,我臉色大變,正要發怒,不過很快我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忍住了,然後對著西門平冷冷一哼,將心中的怒氣轉移到西門平這個下人身上。

  感受到自己的話不但沒有發生作用,更讓自己遭了無妄之災,西門平臉色大變,馬上躬身退在了一邊。

  有了這個小插曲,我的好心情完全地被破壞了,再沒有心情和懷中的美女調笑。相反地,周圍進出“龍溪城”的各色人等對剛才發生的一幕十分感興趣,低聲地談論起來。甚至其中有兩個人說話很大聲,甚至讓我這個他們口中的主角給聽到了其中的內容。

  我看向那兩個人,眼神陰沉無比,讓感覺到我的眼神的兩人不禁打了一個冷戰,畏畏縮縮地低下頭,再也不敢相互交談。

  十分滿意于那兩人對我的恐懼,我嘴角扯出了一個不屑的冷笑,心情也變得好起來,繼續和懷中美女將一些笑話。當然這個時候的笑話,已經帶一點黃色內容的了,讓秀兒輕笑的同時滿臉通紅,沒有半點的做作之態。

  當我在講完第六個笑話的時候,我終于聽到了來自城門衛所之內的交談聲:

  “黃老,看來這個年輕人確沒有什麼不尋常之處,標准的一個公子哥兒。”一個年輕有力的聲音道,語氣中有這樣一絲不屑。

  “不一定。”一個蒼老的聲音淡淡地道:“有時候眼睛所看到的和耳朵所聽到的東西不一定就是真實。你能夠保證剛才的這些不是對方刻意做出來給我們這些人看的?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年輕人表現得太充分了一些?好像一切都是為了告訴我們他是出自富貴之家?”

  聽了這話我心中大驚,但是表面上卻是仍然和秀兒講著笑話。那個姓黃的老家夥怎麼這麼賊?居然把握到了我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我感覺到自己好像赤裸裸地暴露在別人的面前。

  之前的那一份得意消散殆盡,剩下的只有心頭的那一份極度的冰冷。

  “不可能啊。”那個年輕的聲音反駁道:“黃老,晚輩剛才探測過,這個人體內根本沒有半點的元力,根本不具備殺死一個八級武者的實力。而他身邊的兩人,一個是剛剛踏入六級的水元力修煉者;另一個更差,勉強踏入四級武者的行列。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殺死‘管書衡’的。”

  “還有,要是晚輩沒有看錯的話,這個人所佩戴的那把劍屬于‘封元器’,身上也穿著一件。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殺死一個八級武者。”說到最後,年輕聲音的話語中隱隱有一種那個“黃老”也不外如是的隱晦意思。

  聽了這話,我微微得意,自己所做的一切恰好完美地被對方觀察到了。心中很是希望那個“黃老”能夠被這個年輕聲音說服,可是黃姓老者接下來的話則是讓我更加地驚駭欲絕。

  “哈哈,杜公子真不愧是新一代的年輕高手,觀察深刻入微。”贊賞之後,馬上語氣一變:“不過,剛才老夫已經說過表面上的東西永遠都不可以當作最終的依據。”

  “從表面上來看,這名年輕人確實像杜公子所說的那樣是一個不懂任何武功的年輕人,而且事實上很有可能就是;他身邊的兩人,同樣不可能殺得了‘管書衡’。可是老夫卻沒有說殺人者一定要是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

  “殺人的方法千萬種,有的時候計謀比武力更加地可怕。我檢查了‘管書衡’的傷勢,發現他的致命傷並不是身體上的那三個深深的創口,而是腰間的那一個細小傷口。那三個創口,應該是刺客為了掩蓋‘管書衡’死亡的真相在後來加上去的。”

  聽到那個黃姓老者把握到“管書衡”真正死因,我的心已經徹底麻木了。不過在他說到飛刀紮出來的三個傷口的原因時,我又在心中苦笑。我那哪是什麼掩蓋“管書衡”的死因?根本就是我怕“管書衡”沒有死透才補上的三刀。

  “我之前仔細研究過‘管書衡’腰間的那一個傷口,發現切口十分狹窄,刺客所使用的兵器應該是劍,而且應該是和這名年輕人手中的‘封元器’類似的細刺劍。也只有這種類型的劍,才能造成這樣細小的傷口。”

  靠!我心中對那個黃姓老者佩服無比。這個老家夥居然根據一個細小的傷口就推斷出刺客所使用的兵器和我手中的“穿心劍”一樣。但是對方的精明無疑就像是死神的拜貼一樣令人恐懼。

  聽黃姓老者說到這裏,幾乎已經能夠確定我和刺殺事件有關了。這一刻,我真想直接沖出“龍溪城”,遠離這個恐怖的家夥。不過,看著懷中笑厴如花的秀兒,我硬生生地壓下了這個念頭,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還沒有到最後的關頭,我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呃,黃老,若那件‘封元器’真是凶器的話,為什麼對方還會光明正大地擺放出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我們他和刺客有關嗎?”沒有了之前那份不服,“杜公子”聲音顯得很是恭敬:“另外在下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如果確實是是這名男子通過別人殺害了‘管書衡’以及‘謝三馗’,那麼為什麼自己要出現在‘龍溪城’呢?”

  “而且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人根本沒有殺死‘謝三馗’的動機,他這一次前來‘龍溪城’應該是尋找之前被謝靖追殺的三名男子。”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咯 ,那一瞬間滿腦子的空白。天吶!就這麼幾天的功夫,我前來“龍溪城”的目的居然就被對方調查得一清二楚。要是再過幾天,恐怕我的真正身份都要被對方調查出來了。或許,就是現在對方已經完全知道了我的身份。

  一瞬間,我想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密探組織——青龍。恐怕也只有“青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這一點。想到“青龍”,我又聯想到了“回風鎮”以及“颶風城”,說不定我們的一切舉動早就在那些“青龍”密探的注視之中。

  心中驚恐無比,可是表面上我還是一副談笑自如的模樣,因為我知道自己一旦露出某種異樣,肯定會引起對方的注意。到那時候,自己可就真地危險了。現在對方雖然已經知道了我所有的事情,可是就像那個“杜公子”所說的我沒有殺“謝三馗”的動機;更沒有殺他的實力,若是他們已經將我的一切調查清楚的話。

  我成功地做到了內外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舉動,這就不得不感謝我一直以來進行的一心兩用的訓練了。在知道自己沒有能學會“萬重訣”的可能之後,我就極力地加強身體素質的提高以及“軍體拳”等等科學的格鬥術。

  在訓練期間,我曾就《射雕英雄傳》中周伯通的左右互搏之術進行一心兩用的修煉。當然我訓練“一心兩用”並不是為了現在這種情況,以前的我可沒有想到今天會遇到這種情況。

  當初我進行這方面的訓練,完全是因為讓自己的左右雙手能夠進行不同的攻擊。若是成功的話,我即便不能讓自己的實力提升兩倍乃至更高的倍數,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特別是在武器的運用上,更可以發揮其中的巨大威力。

  我理想中的戰鬥方式,左手不斷地發射飛刀,進行遠程攻擊;而右手則是持劍,進行近戰。遠攻和近戰相互配合,絕對可以發揮巨大的威力。

  一心兩用的訓練很難,從剛開始的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到後來的雙手分執不同的武器(並不僅僅局限在左手飛刀和右手“穿心劍”),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變異之後,連帶著精神方面也有了某種變化,我花了幾個月的訓練終于初步掌握了基礎的“一心兩用”。

  可是之後,我的進步就不怎麼大了,除了在左手飛刀和右手“穿心劍”上取得不錯的成績之外,其他更高難度的類型就不行了,畢竟在飛刀使用過程中所需要的技能含量很少。

  而兩種近戰兵器,比如刀、劍,又或者刀、槍,以及掌、劍和拳、劍之類的結合,僅僅是勉強達到標准。而一旦動作快起來,就會馬上又被打回原形,一陣的手忙腳亂,兩種都發揮不了威力,根本達不到理想中的那種信手拈來的境界。

  不同于身體動作的一心兩用的進步停滯不前,精神上的一心兩用卻是進步迅速。專心致志做一件事情的同時,專門偷聽別人的談話,這是我針對自己所具有的超卓耳力特意進行的一項訓練。

  在之前的一年多時間中,除睡覺之外的每時每刻都在進行著這方面的訓練,如此才能夠在此時即便聽到對方這樣讓人心驚肉跳的談話內容也沒有半點的影響。表面上,我還是在不停地用記憶中一個個的笑話來逗笑懷中的秀兒乃至周圍的一些聽力不錯的武者和術者,包括那兩個正在交談的“黃老”和“杜公子”。

  伴隨著我又一個笑話的落幕,那邊的黃姓老者淡淡地道:“杜公子,你說得很有道理,這個年輕人是沒有殺人的動機,而且老夫也認為他的這些舉動純粹是本能的自我保護罷了。”

  “啊?”“杜公子”驚訝地道:“黃老你剛才不是說——”

  “哈哈,杜公子是不是想說老夫剛才列舉了這位年輕人很多讓人懷疑的方面?可是自始至終老夫都沒有懷疑過這名年輕人喔。我只是為了證明剛開始說的那句話。”

  剛開始說的那句話?我和那個“杜公子”同時搜索技藝,並且找到了“黃老”所說的那句話:“眼睛所看到的和耳朵所聽到的東西不一定就是真實”。

  想明白了這個“黃老”所要闡述的論點,我是一陣由衷的輕松。這一次自己不但可以如願地安全離開“龍溪城”,而且得到了一些重要信息,比如“青龍”對我以及我的勢力的暗中監察。

  至于那個“杜公子”則是一陣的啞然,我甚至可以想像到他那種郁悶苦笑的樣子,恐怕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這個“黃老”給大大地耍了一把吧。在“杜公子”啞然的時候,那位“黃老”卻是開心地大笑起來,估計也在為自己能夠耍了一把這個新一代高手開心吧。

  這還真是一個風趣的老頭呢。心中作出如此評價的我,卻是對這個“黃老”更加忌憚了。因為除了動機之外,這個老人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把握住了。至于殺人的動機,恐怕對方怎麼也不會想到最初的時候僅僅是因為我心中的那份源于地球生活的“正義感”吧。

  接下來的時間,城門衛所中的一老一少所談論的內容從我的身上轉到了能夠殺死“管書衡”這樣的八級武者的可能人選的討論上面。

  可是這個世界,八級高手雖然數量有限,可是總的來說還是很多的。整個大陸八級以上的高手加起來,沒有一萬,也有好幾千。在這樣的情況下,從單個的人身上勢必無法找到凶手。

  于是,討論的內容,又從這方面轉到了殺人的動機上面,分析了謝三馗平時的所作所為以及所屬的派系乃至家庭鬥爭的可能……卻沒有一個定論。

  等到他們的談話基本上告一段落的時候,我們一行人也終于成功地出了“龍溪城”。

  沒有將自己聽到的談話內容告訴秀兒和西門平,我們在確定了身後沒有跟蹤者之後,按照前幾次“特戰隊”傳回來的地圖,來到了“特戰隊”最後搜索的那一片地域。

  沒有按照之前的計劃,我一個人深入“南嶺”尋找“特戰隊”和趙齊他們,我決定三人一起。我的理由很簡單,既然那個“黃老”和“杜公子”已經知道了趙齊他們的事情,並且已經知道我正在尋找他們,那麼再掩飾自己的目的根本不必要。

  不過對于我的這種突然決定,秀兒和西門平很是不解。我並沒有對此進行解釋,因為我並不想自己能夠聽到幾百米之外細微談話聲的這個能力透露出來。多一個秘密就多一份保險,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想要不泄漏秘密,只有將秘密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進行“南嶺”不久,馬車就不能再前進了,我們不得不暫時丟棄了那輛用三千個金幣買來的豪華馬車,心中期望在我們回來的時候它仍然還在吧。

  又過不久,“風行獸”也不良于行,西門平不得不丟棄了自己的坐騎。知道西門平是不舍得這匹相處了許多的“風行獸”,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一會兒,和坐騎交流完畢的西門平卸下了“風行獸”上面的帳篷以及其他的類似于幹糧、水之類的必需物品,將它們背在背上繼續前進。

  而不同于“風行獸”的“嬌貴”,我的“閃電獸”對于各種地形都能夠如履平地。只不過“南嶺”的山林實在是又多又陡,不斷地上上下下,就算是“閃電獸”也支持不了。第一次發覺到“閃電獸”的疲累,我心疼地從它的背上下來,選擇了自己步行。

  少了我這個負擔的“閃電獸”僅僅承載秀兒這個體重僅僅在九十斤左右的女孩,輕松多了。只見它口中歡快地叫了一聲,不複之前的那種狼狽,再次活靈活現起來。

  時間在上山下山的過程中不斷地消耗,很快到了中年。而在這期間,按照地圖我們找到了“特戰隊”的一些蹤跡,更找到了地圖上標示出來的趙齊三人留下的痕跡。

  在我獵了一頭叫做“倪加”的小獸,准備盛烤肉大餐的同時,西門平在我的授意下從拎著的鳥籠中取出了一只青鳥,將一張我早先寫好的紙條卷好插進青鳥腿上綁著的那根竹管中,然後雙手捧住青鳥,將之用力地往天空一拋。

  只見一陣翅膀急速扇動的撲哧聲,青鳥快速地升到了高空,然後想著西南方向急速地飛去,很快就成為一個黑點。

  按照我們的估計,以“南嶺”這一小片的範圍青鳥就算是飛一整圈,也用不了半個小時。可是想不到在午餐之後,我們整整等了近一個小時,都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久等不到消息傳回來的我們開始焦急起來,心中猜測著出現這種情況的各種可能,一個個被列出來,又一個個被否定。最後決定還是按照計劃沿著“特戰隊”留下來的特殊記號前進,只不過相對于上午的那一份輕松,下午的時候帶有了一種迫切心情。

  因為這一份迫切,我們趕路的速度快了很多。期間,我們又將剩下四只青鳥中的兩只放了出去,可是仍然沒有半點的消息傳來。這更加劇了我們心中的那一份擔憂。

  到傍晚的時候,我們又找到了一處“特戰隊”留下的記號。不過很顯然的這處記號並不完整,只完成了一半;現場更是一片狼藉,有和“特戰隊”的作戰服一個材質的布條,有血跡,有明顯是被元力轟擊過的石頭以及碎片。

  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說明“特戰隊”的某一組遇到了突然的襲擊,而且恰好是在他們刻畫那個記號的時候。這個時候我不禁猜想難道有人跟在“特戰隊”的背後?是謝三馗的人馬?不對,若是有謝三馗的人馬的話,應該是在“特戰隊”的前面。那麼是不是還有一股勢力對那顆“夜明珠”動了貪念,跟在“特戰隊”想要來一個漁翁 利?

  我不知道。但是幾分鍾之後我完全否定了這個猜想,因為在現場細心的秀兒找到了一撮動物的毛發。很有可能,“特戰隊”是遭遇到了實力強大的“妖獸”。而這一點,同樣可以從緊接著發現的石頭上截然不同于“特戰隊”修練的元力屬性上看出來。

  但,得出這個結論的我更加地擔心了,因為“特戰隊”的平均實力四級不到一點,對等級動輒四級以上的“妖獸”來說,他們的實力差得太多了。

  在這樣的心情下,我們度過了在“南嶺”得第一晚。

  






  日記 第四十頁


  地球北京時間二零零四年八月二十九日。

  大陸曆206年五月七日,天降小雨。本來這場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和加劇心頭的那一份不爽心情的小雨,在今天中午的時候卻給了我們帶來了一個很好的消息——人煙。

  昨天一整天的搜尋行動,因為失去了“特戰隊”記號的指引,我們顯得茫然無措,更沒有半點的收獲。

  而今天早上起來之後不久卻又被淅淅瀝瀝的小雨鬧得心頭不快,連帶著搜尋行動也不得不停止了。

  可是就在中午的時候,一切都改變了。盡責的西門平一如昨天,爬上了一顆丘陵上高約十多米的大樹了望,堅持要在這種可見度很低的環境中繼續搜尋活動。

  看著固執的西門平,我微微搖頭。我理解西門平的心情,畢竟“特戰隊”是一個整體,三個月的同吃同睡,相互之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記得地球上某本雜志做個一個調查,在所有的“同事”關系中,戰友是感情最為深厚的,同甘共苦使得大家有著共同的語言,相互之間也更容易產生感情的共鳴。

  西門平不僅僅是其他“特戰隊”員的戰友,更是他們的長官。在私人的戰友之情外,他還有著一份長官的責任。所以像現在這樣冒著風雨繼續進行這種成績相對有限的搜尋,也就很容易讓人理解了。

  還好的是,因為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一身防水的皮裝,這樣于風雨中的行為也不會給西門平帶來任何的影響。至于風雨帶來的溫度降低問題,他所具有的元力可以解決。

  本來我並不認為這樣的笨辦法有什麼作用的,畢竟西門平的眼力在這樣的環境下,很是有限,能夠看到我們所在的丘陵周邊差不多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可是沒有想到,西門平的付出還真地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吃過午飯,西門平像上午一樣繼續呆在自己的“崗哨”位置上。僅僅十多分鍾的時間,在防水的帳篷中和秀兒進行甜言蜜語游戲的我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叫喊聲。

  微微一凝神,我就分辨出那是西門平的聲音,然後進一步聽清楚了西門平的意思,說是他發現了遠處的一縷白煙。

  白煙?我聽了心中一動。因為我們所使用的木材是昨天早就准備好的,所以沒有想到白煙的問題。現在西門平看到了白煙,說明有人在使用潮濕的木材做午飯,而且還很有可能就是失去了蹤跡的“特戰隊”。

  想到這一點,我激動起來,在快速地告訴秀兒這個情況之後,我右臂環著秀兒的柳腰躍出了帳篷。在出帳篷的那一瞬間,秀兒發動了水元力,在體外形成了一層層薄薄的透明罩,並且在頭頂的地方制造了一個雨傘模樣的半透明水罩。

  注意到透頂變化的我,心中羨慕秀兒所具有的能力的同時,腳下沒有任何的停頓,飛速地向著西門平迎去。

  “公子,剛才我發現遠方有著白煙升起,可能是‘特戰隊’的人。”西門平激動地說著,甚至連用元力給自己加上防禦罩都給忘了。

  我點點頭,道:“很有可能,不過我們不能不預防萬一。反正對方剛剛開始做飯短時間內不可能離開,我們從另外一個方向靠近,這樣保險一點。”

  我的擔心並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二十名“特戰隊”員,組成了四個搜尋小組,從四個方向搜索這一片已經縮小了很多的區域,但是四組人馬沒有一個回複的,除了我們跟隨的這一組人馬之外,其他三組人馬同樣遇到了危險。至少他們手中的“青鳥”已經不完整了,或受傷或死亡,不然我放出的那四只青鳥肯定會得到一組人馬的回應。

  根據之前的留有戰鬥痕跡的現場,我當然可以將之認為是“妖獸”的偷襲,但是同樣也不排除是人為的因素。故而,我需要以防萬一。

  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後,西門平率先而行,以和白煙方向成四十五度角的方向快速前進,我抱著秀兒在其身後幾米之處僅僅跟隨,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顯示了我對距離和速度的精確掌握。

  十多分鍾之後,我們來到了距離白煙大約六百米的地方,然後垂直向著白煙的方向前進,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的速度飛快,那是為了盡快地到達目的地;後來,我們的速度越來越慢,在接近到白煙大約百米的時候幾乎成了蝸牛爬。

  在這過程中,耳中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並且最終證實了對方就是“特戰隊”的隊員,而且聽他們話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應該是找到了趙齊三人。

  聽到這裏,我精神大振,不再掩飾自己的身形,大踏步地快速前進。我們的行為引起了“特戰隊”的警覺,安排在這個方向上的崗哨馬上發現了我們的身形。以為是敵人的他,張口想要大叫,卻被熟悉的聲音打斷了。

  “小王,真的是你們?”西門平搶在我之前驚喜地道。

  “隊長,是你!還有公子,秀夫人,你們也來了。太好了!”這名叫做王成的“特戰隊”員激動地留下了眼淚,轉首向著白煙的方向喊道:“隊長來了,公子也來了!”

  看著這名喜極而泣的“特戰隊”員,我心中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王成的神情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想到之前的猜測,我心中沉重起來。

  王成帶著些許哭音的大嗓門將所有的“特戰隊”員驚動了,他們所在的營地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僅僅十幾秒鍾,我們就向著這個方向行來的眾“特戰隊”員相聚了。

  雙方見面,幾多歡樂幾多愁。對我這個主人,“特戰隊”員雖然激動卻不會太出格,更何況我懷中還有著一個秀兒。

  雙目一掃,我馬上發現過來迎接我們的“特戰隊”員只有十三名,加上另外三個方向趕回來的的崗哨也就是十六人而已。而趙齊三人同樣不見蹤影,很明顯地之前發生了悲慘的事情。

  經過最初的激動之後,西門平也冷靜下來,同樣發現了這一情況。西門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聲音有點顫抖地問道:“小馬,小章呢?還有怎麼不見趙崇文和趙崇武?他們怎麼了?你們怎麼不說話?”

  最後一句,西門平是對著被他抓在手中的王成吼出來的。在場的“特戰隊”員,沒有一個人回答,只有默默地流淚。最終這一股情緒無法忍受,由王成宣泄出來:

  “隊長,公子,馬傑、章宏還有趙家兄弟已經犧牲了。我們在進入這片地方之後找到了趙齊三位大人,可是當時他們已經受了重傷。當我們抬著三位大人離開的時候,卻是不斷地受到‘妖獸’的攻擊。為了保護大夥,他們留下斷後,最後屍骨無存啊!”

  我心中重重地一跳,所謂的“屍骨無存”恐怕就是成為了“妖獸”口中的美餐了。我心下惻然,同時也為確定趙齊三人的安全稍稍松了一口氣。相對來說,趙齊他們才是我最重要的力量。

  涕淚橫流的王成借助雨水胡亂地在臉上抹了一把,聲音顫抖地繼續道:“之後我們極力地想要走出這片地方,可是那些‘妖獸’好像戲耍我們一樣,每當我們走到邊緣的時候就會出來逼退我們。所以我們雖然每一個身上帶傷,但是卻活了下來。”

  聽了這話,我心中微微一動。戲耍?能夠讓野獸作出戲耍行為的,肯定是在對方吃飽了肚子之後。而深想一層,應該不是“戲耍”,而應該是“圈養”。就好像人類圈養牛羊一樣,這只“妖獸”應該是將這些好不容易出現的食物保留起來,傷而不殺正是保存那一份新鮮的最好辦法。

  想到這裏,我心中一驚。如此說來,這只“妖獸”的智慧應該是很高的了。有這樣智慧水平的“妖獸”一般的等級都比較高,在六七級以上。之前我對這片“南嶺”進行了一些了解,根本沒有聽說過有“妖獸”出現,更不用六七級的強大“妖獸”了。

  而且從王成的“那些”兩字,我知道他們的數目應該不少,可能有七八只的樣子甚至更多。這樣的一群“妖獸”就算是我應付起來恐怕也有點吃力啊。或許,趙齊他們三個正是因為這些“妖獸”而受傷的。

  在我心中暗自擔心的時候,王成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我心驚:“前天,趙大木大人因為傷勢沉重去世了,趙齊大人和趙大江大人的病情也有加重的趨勢……”

  我已經顧不得再聽王成說下去了,趕緊抱著秀兒向著營地中間的那個帳篷掠去。我一行動,大家都明白了我的意思,那是讓秀兒對兩人進行治療。

  剛剛進入帳篷,我就看到了形銷骨立的趙齊和趙大江兩人。看到兩人的形象,我一下子居然有不敢相認的感覺。因為兩人的樣子實在太恐怖了一些,不單單是消瘦這麼單純。

  趙齊和趙大江除了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之外,頭上的頭發全部脫露了,胡須如此,眉毛如此。以我的眼力,發現全身上下的汗毛都不見了蹤影。

  兩人的皮膚蠟黃蠟黃,還有類似于老人斑一樣的灰黑色印記布滿兩人的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身體上。緊接著,我更注意到兩人的身上散發的濃烈惡臭。

  對這種形象的兩人,就算是心理能力不錯的我,都有了一種想要逃跑的沖動,而我懷中的秀兒更是用尖叫來表達她的那一份恐懼感覺。

  秀兒的尖叫很短促,因為我直接掩住了她的嘴巴。而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不對的秀兒緊接著兩一雙小手覆蓋在我的手掌之上。與此同時,淚水滑落眼眶,秀兒一步步走向艱難地睜開雙眼的趙齊和趙大江兩人。

  因為秀兒的尖叫而睜開朦朧雙眼終于發現到我和秀兒的兩人,眼睛之中充滿了激動和狂喜,想要張嘴說話,可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不過從嘴形上那應該是“主公”的音節。

  “不要說話,讓秀兒給你們治療。”來到兩人的身邊,我緊緊地握住兩人跟骨頭沒有什麼差別的手道。

  兩人無法點頭,無聲地作了一個“是”的口形。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秀兒已經用雙手分別貼在兩人的頭頂,源源不絕的水元力透過頭頂百彙穴傳輸進趙齊和趙大江的體內。得到這些水元力的幫助,趙齊和趙大江兩人明顯好轉很多,趙齊甚至可以艱難地開口了。

  “主…主公,屬下…辜負了…主公的囑托,沒、沒有…好好地照顧…照顧大江…和大木,大木已經離開了,屬下和大江恐怕…恐怕也無法支撐下去了。”

  說著,不顧我的阻止,奮力地把右手從我手中抽出,然後指向放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個包袱道:“主公,那裏面有屬下三人這一年來賺到的金幣,還有准備進獻給主公的一顆‘夜明珠’。屬下恐怕不能夠跟隨主公一起闖蕩天下了,希望主公以後能夠創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

  最後的幾個字越來越輕,到“業”字的時候已經幾不可聞,讓我大是焦急,趕緊測試了一下趙齊的呼吸和脈搏,發現兩者雖然微弱,可是卻仍然存在,應該是趙齊在心情放松之下身體本能地反應。再看看一邊的趙大江,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陷入了昏迷。

  確定了兩人的安全之後,我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心中慨歎不已。想不到趙齊三人會是這麼一個樣子,趙大木已經死了,趙齊和趙大江也是一副彌留之態。要不是有著水元力這種治療傷勢的補品,恐怕趙齊和趙大江也得步趙大木的後塵。

  過了一會兒,秀兒好耗光了所有的水元力,不得不停止治療。不過知道趙齊和趙大江兩人現在正處于關鍵的時刻,所以我讓圍在帳篷外面的“特戰隊”中的水元力修煉者緊接著治療,不能有任何的放松。

  與此同時,在心中考慮了一番之後,我將“水字訣”第三重的口訣提前告訴了秀兒,讓其加快水元力的恢複。雖然以目前秀兒的水平修煉這第三重心訣有點勉強,但總好過依舊停留在第二重的心訣之上的。

  既然在在秀兒身上違反了以前定下規則,那麼“特戰隊”中的三名水元力修煉者就更加不用顧忌了。直接將“水字訣”第一重的口訣交給空閑下來的三人,讓其加快水元力的生成和增加水元力的數量。與此同時,我也將其他符合在場“特戰隊”員的心訣第一重交給了他們,當然也包括西門平這個隊長。

  在眾人或修練或為趙齊、趙大江兩人治療的時候,我則是當擔起警戒的任務,依靠著自己的超卓的聽力、眼力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動靜。因為從之前王成的話中,我知道那些“妖獸”肯定沒有離開太遠。現在我們和“特戰隊”的會合,恐怕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注意,或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妖獸”們就會發動攻擊,進行它們的狩獵活動。

  右手“穿心劍”左手飛刀,我一遍遍地圍繞著營地疾走,保證來自每一個方向的敵人都無法脫離我的攻擊範圍。

  好像是“妖獸”也討厭這樣的下雨天氣,直到這一天的晚飯來臨的時候,我都沒有迎來想像中的妖獸攻擊。

  晚飯的時候,“特戰隊”員接替了我的工作。修煉了“萬重訣”的“特戰隊”員實力明顯提高了很多,無一例外地提高了至少一個實力等級。其中西門平提高最多,已經成為一個五級武者,而不像之前那樣勉強踏入四級武者的行列。

  對于各自勢力的提高,每一個人都無比的欣喜,甚至沖淡了原先的那種哀傷神色,不過我卻是截然相反的心情。

  在吃完晚飯重新回到趙齊和趙大江所在的帳篷的時候,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趙齊口中的那夜明珠所在的包袱所吸引。

  “夜明珠”我並沒有見過,在我從南山嶺那裏得到的珠寶中,沒有一件是能夠和“夜明珠”相比的;就算是地球的二十世紀末,“夜明珠”也是珍稀事物。

  現在這麼一顆“夜明珠”擺放在我的面前,我當然會心動了。打開已經很是破舊的包袱,我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只木盒,以及一些換洗衣物。

  小的那只,很像地球上擺放戒指的小巧盒子,裏面放的應該是趙齊他們拍賣得到的“夜明珠”了。而另外一只巴掌大小的盒子裏面裝的應該是金銀券了。那是“青原帝國”的錢莊通用的盛裝金、銀券的木盒,我甚至可以在木盒的側邊看到隸屬官方的“大通錢莊”的記號。

  一向喜歡將最大的歡喜放在後面的我,首先揭開了大木盒,看到的是一疊厚厚的金券,沒有銀券。每一張的幣值都是一千金幣,我估計了一下金券的張數,大略地知道這些金券加起來有三四十萬之多。

  這錢雖多,不過遠不如“夜明珠”來得吸引人。毫不在意地將木盒蓋上,我將手伸向了裝有“夜明珠”的那個小木盒。

  在右手接近木盒的時候,我的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妥的感覺。而隨著右手和木盒的越來越接近,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當我懷著疑惑的心情終于接觸到木盒的時候,警訊瞬間產生。那是對危險的強烈的警告!

  危險?我心中一驚!難道這盒子裏面的不是“夜明珠”,而是其他的東西?不可能!不說趙齊之前所說的話,就是我自己的一番推測,也可以知道趙齊他們若是沒有“夜明珠”,謝靖會跟他們過不去嗎?不然的話他們也不用進入“南嶺”躲避了。

  既然這是“夜明珠”,而我的身體給我的警示同樣不會出錯,唯一的可能就是“夜明珠”本身的問題。

  “夜明珠”會有什麼問題呢?我疑惑起來,恰好轉首看到趙齊和趙大江那可怖的模樣,一道閃電在腦海中閃過——輻射。

  輻射!沒錯!這個時候腦海中關于這方面的記憶迅速地被翻了出來。好像是說,古代的一些發光珠寶,比如“夜明珠”,比如璀璨類似于鑽石一樣的晶體,很大一部分屬于放射性物質。

  接觸這些物質的人,就會受到射線的影響,往往會出現身體免疫系統被破壞,通常支撐不了多少的時間。而現在趙齊和趙大江這種模樣,特別是他們全身毛發的脫落更是印證了一點。

  想到這裏,我第一次失態地驚叫起來,然後在那名治療趙齊和趙大江的“特戰隊”員的驚訝眼神中,搶過他手下的兩人,同時對他道,快離開這裏。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我如此驚恐的“特戰隊”條件反射地按照我的命令行事,跟在我的身後奔跑起來。

  與此同時,我大聲叫道:“所有人聽從我的命令,立刻離開這個營地,跟在我的身後!快!”

  沒有人明白我的行為,不過作為他們的以前的教官、現在的主人,所有人堅決地執行我的命令,有幾個“特戰隊”員甚至是直接將手中裝有晚飯的金屬飯盒給丟掉了。

  狂奔出了近千米的距離,回到了我們之前的那個營地,我才停下來,將趙齊和趙大江兩人安排在那個幹燥的帳篷之中。

  在狂奔的路上,我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謝靖的死因。明顯地,情報中所說的謝靖的病況和現在趙齊和趙大江兩人類似。之前我還以為是趙大木在謝靖的體內種下了一顆木元力種子,這顆種子吸收了謝靖所有的營養才會造成謝靖的那種病症。

  而現在看來,應該是謝靖和趙齊三人一樣接觸到了“夜明珠”,並且被射線所影響,失去了免疫系統的調節能力。至于謝靖是如何接觸到“夜明珠”的,就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了。

  同時,我的心中一陣的後怕,要不是自己具有預示危險的能力,恐怕不久之後就會和趙齊他們一個下場。看看躺在帳篷中依然沉睡中的趙齊和趙大江兩人,我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

  咦?好像不對!我記得木盒是沒有防止輻射的能力的,仔細搜索一下記憶,好像能夠防止輻射效果的只有鉛這種金屬。至于有沒有其他的物質,記憶中根本沒有印象。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說,絕對不是木頭。

  可是為什麼在接近木盒之前我沒有危險的預警呢?而且既然“特戰隊”員們和趙齊三人接觸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為什麼同樣沒有出現類似的症狀呢?還有,以前進行“夜明珠”拍賣的相關人等,為什麼同樣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呢?至少在我們的調查之中,還沒有顯示那個拍賣人員出現這樣的病症。

  還是說,那個木盒的材質十分特殊,恰好能夠阻擋射線?我在一定程度上認可了這種解釋,不過卻絕對不想再去接觸“夜明珠”,就算在“夜明珠”的旁邊擺放著幾十萬的金券。

  回過頭來看看一臉茫然望著我的“特戰隊”員、西門平還有一臉擔心看著我的秀兒,我露出一個松口氣的表情,道:“剛才,我感覺到一只強大無比的‘妖獸’快速地接近營地,就算是以我的實力同樣無法對抗它。”

  我的這個解釋讓眾人釋然,並且緊接著在西門平的指揮下,開始了一系列的布置。帳篷有兩頂,一頂是西門平的,是那種單人類型的;另一頂很大,是我和秀兒的局所,能夠容納四五個人。

  現在趙齊和趙大江被窩塞進了帳篷,我們自己的住處就沒有了。

  不過我又解決方法,那就是在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讓包括西門平在內的三名“特戰隊”員將帳篷之類的器具收回來,同時特別提醒他將那個裝有“夜明珠”的小木盒埋藏在地下,並且做好標記。

  對我的這個吩咐,西門平顯得莫名其妙,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想不出其中的原因,畢竟他是絕對想不到“夜明珠”居然會是一種殺人無形的恐怖東西。雖然不明白,但並不影響西門平執行我的命令。

  很快地,所有的事情被料理妥當了。因為源于對符合的恐懼,連那盒金券我也交由西門平保管了,雖然這好像有點損人利己。

  不過不知道其中究竟的西門平,對我的這種信任卻是感動得五體投地,要不是西門平,換了其他人肯定會失態。

  這一切安排好之後,我又傷腦筋了。據我所知,被輻射之後,再健康的人也活不了多久,也就是說趙齊和趙大江注定了活不下去。可是在心中我還是存有一份幻想,希望他們兩人能夠活下來。

  畢竟這個世界不同于地球,這裏擁有著元力這種直接而有效的治療方式,或許能夠挽救他們兩人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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