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老師請不要勾引我

藍老師請不要勾引我



第一章    起始

“喂，你們聽說了沒有？“地中海”終於被調走了！以後再也不用受他的折磨了！！”前桌的八卦女A一臉驚喜，就好像又看到了校草一樣。“真的啊！太好了！那新來的老師是誰啊？會不會是大帥哥？啊！~~好期待啊！”八卦女B一臉花癡狀。夜葵抬起頭，鬱悶地嘆了口氣，爲什麼自己要坐在八卦女的後面？難道是老班看我不順眼？我可是他的語文代表誒！全年級語文第一的誒！怨念着碎碎唸的夜葵貌似忘記了上次誰是年級倒數第一的數學。不遠處教師辦公室的班主任忽然打了一個噴嚏，他奇怪地自言自語，難道是昨天晚上感冒了？

“地中海”同學是這個班級的數學老師，雖然說這個人是嚴厲了一點，不過教的還是不錯的，可惜高一3班就有這麼一個異類——夜葵。她的語文是好得驚天地泣鬼神，她的數學也是驚天地泣鬼神，可惜是讓人雷到的那種，外焦裏嫩啊外焦裏嫩。鑑於這個情況，老班使出了殺手鐧——換老師。於是，這天早上的第一節就是新來的數學老師的課了。自憐自哀的夜葵同學低頭奮力完成着班主任交給她的作文任務。

上課的鈴聲響起了很久，新的數學老師的身影卻還是沒出現，就在同學們以爲又是一節自習課時，數學老師總算姍姍來遲。正在努力奮鬥着的夜葵忽然聽到了一陣齊聲的吸氣聲，奇怪之下抬起頭往門口看，剛抬頭，馬上就定住了。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看上去還是大學生的女人，沒錯，就是女人！這個女人身上穿着白領的職業裝，看上去媚態橫生。細長的眉眼，波光流轉間，讓夜葵想到了狐狸精這個詞。她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夜葵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一笑百媚生。有種呼吸停止的感覺，好不容易回過神，夜葵大口大口喘着氣，好像剛剛進行了一場激烈的運動。迅速低下頭的夜葵沒看到新老師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臉好熱，夜葵覺得自己的臉現在一定像煮熟的蝦一般。情不自禁地更加努力地奮鬥，以此來演示自己的失態。

“咳咳。”新老師走到講臺上輕咳幾聲喚醒了同學們。前桌的兩個八卦女第一次對女生髮出了花癡的語言。“好漂亮啊！~~”另一個作暈倒狀。夜葵滿臉黑線地低頭，奮力無視她們。“我叫藍瀾，藍色的藍三點水加個燈火闌珊的瀾。我就是你們新的數學任課老師，希望大家多多指教。”藍瀾笑着，又電暈了一羣人。“老師！”班上的一個活躍分子高舉起手，不等藍闌說便站了起來。“你有沒有男朋友？”“譁！”同學們一片哄聲，期待地看着藍瀾。這個問題真是有夠隱私的。“目前來說，沒有哦。”藍瀾俏皮地眨眨眼，爲她增添了一絲鄰家女孩的可愛。

班級裏響起了吹口哨的聲音。“咳咳。”藍瀾又咳了咳，眯起眼睛。“既然我是新的老師，那麼課代表也要換一下了哦。”不知道爲什麼，夜葵覺得後背發涼。“夜葵。”藍瀾笑眯眯叫着。“是！”夜葵條件反射地站起來。“你就是我的課代表了。”雲淡風輕地說着，藍瀾似乎完全一副不在乎夜葵是年級倒數的數學成績。“可……可是……”夜葵嚇了一跳，哭喪着臉，卻也不敢說，只好囁嚅着。“好，就這麼定了，現在上課。”藍瀾不容許夜葵再說什麼，大手一揮，下了上課的命令。

夜葵無奈地坐下，真是欲哭無淚了，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選誰當課代表不好偏偏是自己。痛苦地捱過了數學課，夜葵剛鬆了口氣，藍瀾的一句話又把她打入了地獄。“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千不甘萬不願地跟在藍瀾身後挪到了辦公室，夜葵低着頭，絞着衣角。“把頭抬起來。”藍瀾的聲音特別地近。夜葵依言抬起頭，看到藍瀾的臉近在咫尺，嚇得後退一大步。“那麼怕我幹什麼?”藍瀾好笑着再度湊近，這個時候老師們大都去喫飯了，辦公室裏只有她們兩個。“沒……沒有……”夜葵結結巴巴着不敢再動，身體僵硬着。“呵呵。你真可愛。”藍瀾笑着伸手刮一下夜葵的鼻子。“唔……”夜葵感覺被什麼電了一下，再也控制不住，連忙後退。心跳得讓她以爲要蹦出來了。

就在夜葵以爲自己要心臟病發作的時候，班主任回來了，夜葵忙不迭向藍瀾告別，逃也似的飛奔出去。她第一次覺得班主任大人是如此地和藹可親，“地中海”是如此地可愛。夜葵恨不得站在樓頂大喊““地中海”你快回來吧！我一定好好學數學！”不過很明顯，老天沒有聽到她內心的呼喚，藍瀾照常還是數學老師，時不時“調戲”下夜葵。當然，這個“調戲”是夜葵自己認爲的，不過是刮刮鼻子捏捏臉而已。又是一節數學課，夜葵發現數學課已經是自己的噩夢了。光是痛苦的公式不算，藍瀾那很毒的眼睛就讓她苦不堪言，連稍微發下呆都會被發現，夜葵再次懷念有“地中海”在的過去的時光。

“夜葵，這個題目你來做？”正在神遊的夜葵愣了愣，看着黑板上的數字心生悲涼。天吶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啊！內心碎碎念着，夜葵無奈地站起來走到黑板前，拿着粉筆表情呆滯。“唔！！”夜葵繃住了身體，藍瀾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夜葵的身後，因爲這個角度問題，再加上同學們都在奮力解決這個超高難度的問題，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藍瀾的逼近讓夜葵緊張地手心出汗，一股淡淡的香味飄到鼻子裏，那是種成熟女人才有的味道，不過還有帶着一些少女的清香。

不知所措的夜葵愣愣地站着。藍瀾忽然伸出手，抓住夜葵捏着粉筆的手像教小學生一樣，一筆一劃地寫着黑板上的題目。完全不知道身處何方的夜葵迷迷糊糊地任由藍瀾寫着。兩個人的身體湊得很近，偶爾的動作使得兩個人的身體摩擦了幾下，讓夜葵有種觸電的感覺。藍瀾的呼吸撩過夜葵的耳垂，讓她渾身發麻，臉紅的跟關公有得一拼。終於，題目寫好了，夜葵顧不得說什麼，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回到了位置上，低着頭裝作看書，卻大腦混亂。


第二章    慎入

悲慘的日子總是過得很慢，夜葵痛並快樂着地度過了又一個星期，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夜葵最害怕的體育課了了。作爲一名標準的書呆子的一員，夜葵的體育鍛煉可是非常非常地少，少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於是就在夜葵要用慣用的伎倆逃脫體育課的時候，藍瀾的代課就把夜葵的這一願望打入了冷宮。心不甘情不願地換上了N久沒穿的運動服，不得不說，夜葵穿上了運動服還真有點帥氣的感覺，不再像原來那麼柔弱氣了，眉宇間英氣也濃了許多。藍瀾手揉下巴邊看夜葵邊點頭，眼睛閃爍着奇怪的光芒。“嗯！不錯！你以後就都這麼穿了！”藍瀾拍拍夜葵的肩。

欲哭無淚，夜葵也明白了什麼是欲哭無淚。爲什麼這個老師什麼都要管啊。終於開始上體育課了，當藍瀾一出來，夜葵又震驚了一下。藍瀾的長髮綁成了俏皮的馬尾，身上是純白色的運動衣，原本的嫵媚變成了陽光般的動人，讓人眼前一亮。夜葵只覺得一股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有一種不知所措的眩暈感。愣愣地看了藍瀾許久，直到藍瀾走到夜葵身邊咳了幾聲纔回過神來。尷尬的夜葵臉刷地紅了，連忙站到隊伍裏面。“這一節課，我們練習籃球，兩個人一組，自己找搭檔。”藍瀾一聲令下，同學們各自鬧哄哄地找起人來搭檔了。“夜葵。”藍瀾喊了一聲呆立着不知道怎麼做的夜葵。“哦。”夜葵走到藍瀾身邊。

“陳老師特意跟我說過你的體育不是很好，讓我這節課好好訓練你。”陳老師自然就是體育老師了。什麼叫不是很好，夜葵腹誹着，是明明就很爛。爲什麼體育老師要叫藍瀾來重點輔導我？真奇怪。而且夜葵隱隱感覺到藍瀾所說的訓練這個詞有點奇怪。來不及細想，藍瀾已經丟來了一個籃球，夜葵接住球，動作有些許生疏，但是看得到原來的熟。畢竟夜葵原來也是學校隊的，基本功也還算紮實，不過自從小時候的一次事故之後身體就越來越差，而且好像忘記了一些什麼，雖然夜葵認爲那是很重要的東西但還是記不起來。藍瀾手中也拿着一個籃球，玩着花式的旋轉，她看着夜葵慢慢熟悉籃球，眼神似乎延伸到了另一個空間。

看夜葵差不多熟悉好了，動作越發熟練藍瀾丟開手中的籃球。“那麼現在我們來搶球，你把球丟給我。”夜葵把籃球丟給了藍瀾。一場激烈的搶奪戰就這麼開始了。藍瀾一個錯步，躲開了夜葵的爭搶，三步上籃，一聲清晰的籃球入網的聲音，這已經是第4球了。夜葵體力不好的劣勢也慢慢顯示了出來。她有點氣喘了，汗水滲入了衣服，額頭的頭髮也被汗黏在了額頭上。藍瀾看着夜葵的狀態皺了皺眉，這只不過才過了五分鐘怎麼夜葵就變成了這樣?身體出問題了麼？又是一個錯步，夜葵站不穩摔倒在地，膝蓋的衣料紅了一片。像一輛破舊的風車一般，夜葵不停地喘着氣，嘴裏滿是血的腥味，她感覺有點眩暈。

藍瀾嚇了一跳，趕緊走上前把夜葵扶了起來，看到夜葵的眼神有些渙散，馬上二話不說抱起她就往醫務室衝。迷迷糊糊中的夜葵覺得自己在一個很溫暖的懷抱裏，似乎很久以前經歷過，那種安心的感覺讓她閉上了眼睛，不禁沉沉地睡了過去。一路疾奔，藍瀾到了醫務室，卻意外地沒看到門開，心急之下的她顧不得敲門，直奔到自己的家，離學校最近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了，而夜葵這個樣子似乎不能耽擱。把夜葵小心地放到了牀上，藍瀾找了一點必備用品過來，把夜葵的褲子挽高點，她看着還在滲着血絲的傷口心疼地用棉花慢慢擦掉了那些血跡，小心地用碘酒跟紅藥水擦拭着傷口，最緊急處理。

做完這一切夜葵仍在昏睡。她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精緻的娃娃，短短的頭髮柔順地垂在額頭上面部表情柔和。藍瀾湊近了夜葵臉靠的極近。她仔細地看着夜葵的臉，似乎在審視着什麼，那種感覺好像是要把夜葵的臉鐫刻在腦海中一般。藍瀾慢慢低下頭，脣越來越近。夜葵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藍瀾放大了幾倍的臉在眼前，她不由自主閉上了眼睛，身體馬上僵住了。忐忑間，一個軟軟的東西貼在了脣上。“嗯！！”夜葵愣住了，溫熱的脣接觸着，一陣電流從嘴脣處傳到全身，一種好像剛做完海盜船一般的眩暈感支配了她的意志。一個柔軟的東西潛入了口腔，在夜葵的齒根處掃蕩，激起一陣電流。夜葵被強烈的刺激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藍瀾伏在夜葵的身上，手攬住她的腰。

靈巧地撬開了夜葵的牙關，藍瀾找到了躲在角落裏害羞的小舌頭，輕輕在舌尖觸碰着，慢慢纏了上去。“唔……”不由自主呻吟着，夜葵覺得自己似乎飄在雲端，輕飄飄的不似人間。藍瀾的吻慢慢變得火熱起來，擠壓着她的口腔，吮吸着夜葵的脣，身體的溫度似乎像燃燒了起來。慢慢引導着夜葵，藍瀾一個人的獨舞變成了兩人的狂歡。似乎想到了什麼，藍瀾慢慢往外撤，夜葵迷迷糊糊地追了出來，跟隨着藍瀾把舌頭暴露在空氣中，粉紅色的小舌頭透露着一絲可愛。藍瀾眯起眼，一圈圈旋轉着舔舐着夜葵舌頭邊的敏感地帶。“嗯……”夜葵呻吟了一聲，唾液隨着嘴角滑落，又被藍瀾低頭吸進了嘴裏。

藍瀾又靠近着，吮吸夜葵的脣，意猶未盡般地咂咂嘴，終於抬起了頭。帶起一絲亮晶晶的線。夜葵迷迷糊糊地看着藍瀾，嘴脣有點紅腫，神情相當可愛。無意識吸進唾液的動作讓藍瀾的眼睛更加深邃。“小葵。”藍瀾沙啞着嗓音喊着。“嗯。”下意識應者，夜葵昏沉的大腦覺得這個稱呼有些熟悉。隱隱感覺到什麼東西夜葵靜靜地直視着藍瀾。“我們交往吧。”伏下身，藍瀾在夜葵耳邊輕輕說。口中呼出的灼熱氣體讓夜葵一陣激靈。“哦……好……”不知道基於什麼心理，夜葵迷迷糊糊就把自己賣了出去。
“乖。”呢喃着，藍瀾輕咬夜葵的耳垂又是一陣深吻。最後藍瀾還是放過了夜葵，畢竟她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需要好好調養一下。


第三章    失去的記憶

對於迷迷糊糊莫名其妙成爲了藍瀾的老公的夜葵來說，生活豐富多彩了起來，卻也讓她頭疼無比。每天藍瀾都會到夜葵的家接她上學，因爲這個學校是外地的，所以夜葵是一個人住不怕爸媽說什麼，不過，她也只有媽媽了。在學校的時候藍瀾總是若有似無地觸碰着，偶爾還來熱吻。窒息的眩暈感讓夜葵適應了許多，不過仍然會被藍瀾嘲笑是弱氣的小T。又是一個沒有課的星期六，藍瀾帶着夜葵到了一個海邊，夜葵心裏納悶卻也沒問，她知道藍瀾想說會說。大海廣闊得如同天空，深藍色的，忽然讓夜葵覺得心胸寬廣想大吼起來。事實上，夜葵的確也這麼做了。

“啊啊啊啊！~~~~~~~”大吼聲很快被滾滾而來的海浪所淹沒，夜葵仍是意猶未盡。藍瀾看着好笑，走過來揉揉她額前的短髮，眼睛眯成了迷人的月亮。“呵呵。”夜葵傻笑着閉上眼睛，就像一隻小貓一般。“這裏好玩麼？”藍瀾忽然問。“好玩！好玩！”連續用了兩個詞來表示心裏的興奮，夜葵笑得陽光燦爛，連天空中的正版太陽也失去了光芒。似乎是被夜葵的笑容眩暈了，藍瀾眯起眼，思緒飄到了遙遠的地方。曾經，在這裏也奔跑着兩個一大一小的孩子，笑得陽光燦爛，無憂無慮。夜葵絲毫沒有發現藍瀾的走神或者說她發現了裝做不知道，她轉過身，徑直走到一塊立在海灘邊的大石頭旁蹲下。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

回過神的藍瀾看到夜葵蹲到那個大石頭面前，眼睛閃過一絲驚慌，想阻止卻也已經來不及了。夜葵發現在她蹲下的地方有一行細小的字跡。“小葵LOVE藍永遠。”默默唸了一遍，夜葵伸手撫摸着這個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跡，張狂而又稚嫩。是什麼？到底是什麼？頭痛欲裂。夜葵皺起眉不停地回想着。這個字跡牽起了她的回憶，這到底是什麼？就好像在一堆亂麻裏尋找線頭一樣。“啊啊啊啊！！！~~~~~~~~~”夜葵大吼着，這次是因爲疼痛。是什麼？！到底是什麼？！！爲什麼我想不起來？！“小葵？！你怎麼了？！”藍瀾跑到夜葵面前抓住夜葵抓着頭的手。“啊啊啊啊啊啊~~~~~~~~~~”夜葵大喊着聲音痛苦至極，忽然暈了過去。

“小葵！”藍瀾驚叫一聲，橫抱起夜葵向車子跑去，眼淚不由自主流了下來。千萬不可以有事！混沌的大腦裏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藍瀾把夜葵放到副駕駛座上，用力踩下了油門任由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如同是電視劇裏的場景，藍瀾抱着夜葵，一路橫衝直撞到了醫院。“她沒什麼事，應該是受到太大的刺激所以昏了過去，等一下就會醒過來。下次小心點，不要再刺激到她。”醫生囑咐完便退了下去。藍瀾靜靜地看着夜葵，好看的眉毛皺成了一團。是不是自己太過急功近利了一點？這樣會不會太極端了？藍瀾滿心地後悔。如果夜葵出了什麼事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抓緊夜葵的手，藍瀾輕輕吻了一下夜葵的手背，靜靜注視着安靜躺在牀上看上去像嬰兒般的夜葵。

從混沌中醒了過來，夜葵拍拍頭，晃晃昏沉沉的腦袋，一些記憶像海潮一樣湧了出來。太陽穴又是一陣刺痛。窗外的陽光斜斜地照射到雪白的牀單上，映出金黃色的光帶。夜葵眯起眼，思緒飄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什麼時候了？”她輕輕呢喃着。“很久，很久，了吧。”像是地鐵裏上班的人們一樣擁擠蜂擁的記憶擠得夜葵的頭生疼。那些如同角落裏微微潮溼的陰影瞬間暴露在陽光下，讓夜葵有些措手不及。第一次，她跟她的相遇是在名爲小葵的小女生13歲，名爲藍的少女18歲時。不懂事的孩子還不明白什麼是愛。像所有的叛逆期的孩子。夜葵喜歡痞子氣的感覺，總是穿着很叛逆的衣服，上揚嘴角，笑容既甜美又邪氣。

藍瀾是夜葵媽媽的好友的女兒。那一天，她剛剛從學校回來打開房門，就看到一個短頭髮看上去像男生一般的女生。發現正主回來了也僅僅只是笑笑，一副不把自己當做生人的熟絡笑容。刺眼的笑容讓藍瀾眯起眼，卻不經意之間把這個笑容牢記在心裏。“你也看《小王子》麼？”夜葵跟藍瀾說的第一句話是關於她最愛的那本書。藍瀾剛走進來，夜葵便看到了。純白色的風衣，臉上帶着一點倦意，皮膚在白色的映襯下更爲蒼白，身形單薄地嚇人。最讓夜葵印象深刻的卻不是這個，而是藍瀾的眼睛，波瀾不驚，在眼底深處卻有讓人心疼地憂傷，偶爾閃過孩子般頑皮的笑意。

命運的大手把她們緊緊地糾纏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什麼起因，總之兩個相似的靈魂碰撞到了一起，互相吸引着，不能分離。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說愛。一切的一切都那麼自然，似乎她們早已在一起了數年，那讓人嫉妒的默契感，還有相視一笑的溫暖甜蜜。不過，命運總是不喜歡讓人快樂。藍瀾20歲那年，美國加州大學的錄取證書到了她的家門口。熱戀中的兩個人，爲了這件事大吵了一架。對於夜葵來說，藍瀾應該一直在她的身邊，而不是爲了所謂的一個證書就離開他，到那個遙遠的國度，讓她們忍受兩地分離的痛苦。而藍瀾，畢竟比較成熟一點，她認爲要更加優秀才能跟夜葵有更好的生活。

兩個人就像所有的情侶那樣，爲了一件小事再次引發了爭論。明明已經平靜下的生活再次又起了波瀾。大怒之下的夜葵把藍瀾趕走，而在生氣的藍瀾也毫不停留大步離開了。那一天，是夜葵15歲的生日。也許又是命運開的一個玩笑，在藍瀾毅然決然去了美國之後，夜葵忽然在一個下午出了車禍，她的一家，媽媽爸爸，都在這場車禍中永遠地離開了她，而夜葵也失去了關於別人的任何記憶，只記得自己，爸媽，完全忘記了其他人。關於藍瀾的那兩年的記憶也一起塵封在了大腦深處。“你醒了。”夜葵還在神情恍惚的時候，藍瀾已經走了進來。她溫和地微笑着，一如以前。“嗯。”淡淡的應了一句，夜葵心裏莫名的煩躁。是因爲恢復了記憶麼？還是因爲什麼。她心裏沒有答案，也許只是一是的心態問題。

注意到了夜葵的異樣，藍瀾奇怪地看着夜葵的眉頭緊縮着。伸出手撫平夜葵皺成川字的眉頭，藍瀾正要收回手，卻被夜葵抓緊。“怎麼了？”藍瀾奇怪地看着夜葵。“我們……”夜葵低着頭看不清表情，她沉默了一會。藍瀾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也沉默了。“分手吧。”“什麼？”兩個人同時說。藍瀾驚訝地長大了眼睛，下意識說。“什麼？”“我說……我們分手吧。”夜葵低着頭，一字一句緩緩地如錘子一般擊打在藍瀾的心上。“不可以！！”藍瀾驀地站起來大喊，她的表情有些失控。“我不會答應的！！絕對不會！！”藍瀾猛然抱住夜葵大聲地喊着。“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絕對不可以離開我！！”

夜葵默然着，什麼也沒有說。藍瀾狠狠地抱着夜葵，似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默默地佇立了一下，夜葵看着前方，眼睛沒有一絲焦距。“放開我。”“不放！”藍瀾更加收緊手臂，她怕，就像以前一樣，只要一鬆手夜葵就會消失在她的生命裏。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我不是要走……”夜葵輕輕抱抱藍瀾。“我想自己一個人安靜一下。”藍瀾鬆了一口氣，放開手，微微仰起臉看着夜葵。“那你慢慢想想，我就在外面，什麼時候叫我都可以。”說完。藍瀾推開門，走了出去。夜葵坐到牀邊，她把頭深深地埋到了手臂裏。這一切，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到底自己應該怎麼辦？大腦有些思維混亂，夜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姐姐，你怎麼坐在地上？地上髒。”病房外，一個稚嫩的小男孩的聲音打斷了夜葵的思路，她愣了愣。難道藍瀾一直坐在地上？“沒什麼，乖，姐姐沒事。”藍瀾有些虛弱的聲音透過門板傳到夜葵的耳朵裏。“是不是姐姐的媽媽也生病了？小葉的媽媽也生病了，可是媽媽說只要小葉乖乖的媽媽的病就會好。姐姐也要乖乖的哦，那樣姐姐的媽媽的病也會好的。”孩子特有的天真笑聲讓藍瀾也笑出了聲。“嗯。小葉是乖孩子，姐姐會變乖的。”“姐姐一定也很愛媽媽吧，小葉很愛很愛媽媽的。現在小葉要去給媽媽買東西喫，我先走了。姐姐再見！”“嗯。小葉再見。”門外漸漸安靜了，夜葵聽到了藍瀾自言自語的聲音。

“是啊。我愛她，很愛很愛她……”後面的話慢慢變小了，夜葵聽不清楚聲音。一瞬間的頓悟，夜葵咬咬下脣，站起來猛地拉開了門。“嗯？”藍瀾正坐在門邊，看到夜葵拉開門，抬起頭看向夜葵。一言不發地抓住了藍瀾的手臂，夜葵猛地把藍瀾抱在懷裏，大步走進房間關上門。“……”“……”兩個人都沉默。夜葵把藍瀾抵到牆壁上，心裏暗暗下了決定。“我愛你。”夜葵在藍瀾耳邊緩慢地說着，聲音忽然變得很有磁性。“……”藍瀾僵住了，她上揚起嘴角，一瞬間似乎有精靈飛過。“我也是。”


第四章    曖昧

“鈴——”拉長的萬年不變的上課鈴把吵鬧中的教室拉回了平靜狀態。一身清爽的運動裝，凌厲的馬尾，架在鼻子上的無框眼鏡使氣質有了幾分的書卷氣。“這一節課，我們來講講拋物線跟類平拋物線。”藍瀾習慣地用食指提了一下眼鏡，嘴角帶着一抹笑意。無心上課的夜葵手支着頭看在窗外出神，思緒從古代的武則天飄到中國足球再飄到上個月丟的錢。一絲若有似無的香味在鼻尖縈繞，回過神的夜葵愣愣地回過頭，藍瀾帶着笑意正俯身看着她。“藍……老師。”幸好夜葵的大腦還是挺靈活的，馬上就轉了過來。“你怎麼不做題？”藍瀾說着，湊近了身子。其他的同學都在專心做題，教室裏除了呼吸聲也只有筆跟紙接觸的沙沙聲。“我……”一陣語塞，夜葵馬上低下頭，匆匆忙忙在習題的地方狂寫了起來。“等等。”藍瀾說着，伸手抓住夜葵的右手。

“我來教你。”“……”溫潤的觸感讓夜葵的心一陣漣漪，不由自主聽從了藍瀾的話。“這裏……”淡淡的敘述着，藍瀾的左手在夜葵的手上畫着圈圈。心覺得癢癢的，夜葵下意識抓住了作怪的手指。抬頭迎面撞上藍瀾帶着笑意的臉，眼中閃着淡淡的戲謔跟哀傷。自從那一次之後，夜葵就沒有主動跟藍瀾說過一句話，就算藍瀾知道她的心意，卻仍是失落不已，所以才存心逗弄她。張了張嘴夜葵什麼都沒有說，低下頭，卻沒有放開藍瀾的手指。上揚着的嘴角露出勝利者的笑容，藍瀾低頭側身在夜葵的耳垂邊吐氣。溫熱的氣體讓夜葵敏感的耳朵變得像是發燒了一般的紅潤。夜葵意識到藍瀾的小動作，咬住下脣，沒有出聲放抗，心的某處在一陣陣地悸動。那種觸動感，一直以來就只有藍瀾能給她，從遇到藍瀾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口中仍在不緊不慢地說着，藍瀾卻在輕輕蹭着夜葵，如果不是在學校裏，她會更加地大膽。

“別……”像蚊子飛過般輕輕的聲音，夜葵低着頭，不敢抬頭看藍瀾的表情。她服軟了因爲害怕被人發現的驚慌，還有那一絲害怕內心悸動的感情。“好了，具體就這個樣子。如果還是不懂下課後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藍瀾放過了夜葵直起身說着，卻又暗示夜葵下課後到辦公室了一趟。暗暗鬆了口氣的夜葵聽到後半段，心情頓時又跌入了谷底。不是說不想跟藍瀾在一起，而是覺得有些害怕，那種莫名其妙的害怕。藍瀾已經走到了講臺上，將幾個難點講完了之後，下課的鈴聲響了起來。收拾好教材，藍瀾推推眼鏡，用老師特有的不緊不慢的語氣說：“夜葵，來我辦公室一趟。”說完不等夜葵回答，抱着備課本就揚長而去。

大部分同學也看出了藍瀾對夜葵的區別對待，只是一個個都以爲是因爲夜葵爛到令人髮指的數學成績的緣故所以藍瀾才總是叫夜葵跑去辦公室“喝茶”。嘆了一口氣，夜葵裝作看不見同學們幸災樂禍的笑容，抬起手看了一眼手錶 04:20 ,這是最後一節課了，其他老師應該也都走了吧。計算着時間，磨磨蹭蹭捱到夜葵認爲所有老師都走光了以後才抬腳走到辦公室。“來了。”藍瀾正在批改著作業，頭也不抬地說着，語氣透着漫不經心。“嗯。”應了一聲，夜葵像普通的學生一樣杵在桌前，一動不動。過了許久，因爲放學變得喧嚷的校園變得安靜了下來，陽光也變成了淡淡的昏黃色。從玻璃窗斜射進來的陽光把藍瀾的側臉照得有些耀眼，不像午後陽光般的刺眼，是那種很柔和很柔和的光線，讓人的心覺得很溫暖。藍瀾額前的留海隨着風的吹動輕輕擺動，面孔時隱時現。夜葵忽然就很滿足這樣靜靜地看着藍瀾，看着面前人的美麗。這就是所謂的，北方有佳人，傾城又傾國吧。

過了很久，藍瀾才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光滑的鏡面反射出陽光的彩色光芒。“……坐吧。”沉默地對視了一下，藍瀾指指旁邊的椅子。“嗯。”從鼻子裏哼一聲，夜葵坐到椅子上，不自在地東張西望。“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麼？”藍瀾輕輕地問。夜葵的大腦根本就沒有一絲運轉的跡象，她愣了愣，什麼也沒有說。“那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說。”藍瀾伸手摘下眼鏡，眼鏡炯炯有神地注視着夜葵。莫名的，夜葵想到了一篇文章，似乎兩個人接吻的時候都回摘下眼鏡的。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夜葵馬上遏制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嗯。”她胡亂地應着。“你……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藍瀾頓了頓，猶豫似的開口。“沒什麼。”真的是沒什麼，只是夜葵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藍瀾，莫名的慌亂。“真的嗎？”藍瀾用懷疑的口吻說着，身子湊近夜葵。給她一種壓迫感。

“真的。”夜葵控制住自己想後退的衝動，強自鎮定。嘴角掛起一絲莫名的笑，藍瀾的眼中閃爍着無奈。“你啊……”她在湊近點，再將要吻上夜葵的脣的時候吐露出語言。“真是個木頭。”“唔……”夜葵緊繃下身子，馬上又放鬆下來。陽光灑滿了房間，淡淡的金色光芒鍍上了兩人的身影，聳然一副唯美的畫卷。藍瀾偏着頭，含住夜葵的下嘴脣輕輕吮吸着，舌頭在脣上划着圈圈。讓夜葵的的背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如同觸電般的戰慄起來。現在可不是在家裏，學校裏可還是有幾個還沒走掉的人的，萬一被人看見怎麼辦？心不在焉地擔心着的夜葵馬上便沒辦法集中精力想事情。

藍瀾高超的吻技讓她深陷其中，連呼吸都快忘記了。“嗯……”不由自主發出一聲呻吟，夜葵完全閉上了眼鏡感受着脣齒間的纏綿。藍瀾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水霧，眯着的眼睛格外地有魅力。房間裏散發着曖昧的氣息。過了許久，兩個人終於分開了。被熱氣燻得暈頭轉向的夜葵稍微恢復了一些意識，半眯着眼看着藍瀾，迷迷糊糊的樣子格外可愛。“走吧。”站起身，藍瀾拉起夜葵，看她那迷迷糊糊的樣子好笑地刮刮她的鼻子。“哦。”完全沒有個人意識的夜葵任由藍瀾拉着她。等夜葵反應過來，她現在已經站在了藍瀾的家裏，而且還是在臥室。“嗯？”迷惑地打量着四周，夜葵努力思考着自己是怎麼走到這裏來的，卻只記得藍瀾那個令人淪陷的吻，心又有了意亂情迷的感覺。

“你終於清醒了啊。”藍瀾用一條白色的毛巾擦着頭髮笑眯眯地走到夜葵身邊，洗完澡後的淡淡沐浴露的香味跟頭髮溼漉的水汽撲面而來，及其有誘惑感。夜葵不由自主添了添舌頭，口乾舌燥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有些陌生。“嗯。”她低下頭不敢看眼前的藍瀾。雖然以前是戀人，可是現在的藍瀾可是越發成熟了，就像熟透了的果實，時時刻刻散發着誘惑的氣息，讓人慾罷不能。“你怕什麼？”藍瀾低下頭，捕捉着夜葵的眼睛。臉上是狹促的笑容。“沒……沒有。”慌亂地躲閃着，夜葵結結巴巴地說。臉上浮現出紅暈。“呵呵。”藍瀾笑得更加厲害了，存心捉弄夜葵，扳過她的頭，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唔……”夜葵無處可躲，臉上的溫度急速升高，連耳垂也變成了誘人的粉紅色。窘迫的感覺縈繞着她，現在她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那麼怕羞幹什麼，以前可是你壞，現在總算輪到我報仇了。”藍瀾把額頭抵在夜葵的額頭上，想到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夜葵總是捉弄她的情景。“那個……”夜葵無言以對。小時候她是處於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種人，整個一玩樂人間的紈絝子弟，現在的她哪還有那種跋扈的氣勢，十足的一個乖寶寶。“快去，洗個澡去。晚上不要回去了，到我這裏睡吧。”藍瀾也不徵詢夜葵的意見，把她推進了浴室。

自知無法反抗的夜葵只好照藍瀾的話做，洗完澡後就換了藍瀾給她準備的睡衣出來了。只是爲什麼睡衣的風格是那種粉紅色的可愛風格，胸前還印着kitty。“嗯。真可愛~~~”藍瀾很滿意地繞着夜葵轉了一圈，從後面抱住她把頭貼在夜葵背上。“我們睡吧。”藍瀾說着率先跳上了牀。夜葵看看時間，現在才8點，這麼早就睡麼？慢悠悠爬上牀，夜葵剛躺好，藍瀾就像樹袋熊一般緊緊抱住了夜葵。臉湊在脖頸上，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藍……”猶豫着叫了藍瀾的名字，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回答，看來藍瀾真是累了，這麼快就睡着了。輕輕嘆了一口氣，夜葵環住藍瀾的腰，也閉上眼睛準備睡了。也許是懷裏有人的原因，夜葵睡着的速度比平時快多了，心裏也有平時沒有的安心感。這就是愛情吧。


第五章    夏令營

學校組織了一場夏令營，雖然夜葵覺得學校很奇怪，不過因爲規定所以還是報了名。“小葵，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背後揹着極地背囊的藍瀾轉過頭看着夜葵，額頭的留海一蕩一蕩。“都準備好了。”檢查一下揹包，夜葵抬起頭，向藍瀾笑笑。“那麼出發了。”藍瀾拉住夜葵的手上了車。這次夏令營是全校一起去的，三天兩夜，一個班爲一個單位。坐上學校安排的大巴上，同學們都非常興奮嘰嘰喳喳着討論着接下來的旅行。把頭靠着玻璃窗，夜葵看着窗外的樹一閃而過發着呆。藍瀾坐在老師們坐的區域，不時回過頭看看夜葵，似乎是在擔心夜葵。

到了目的地，大家像放飛的小鳥般一股腦地衝出了巴士。夜葵懶懶洋洋地下了車，抬起頭，伸手擋住陽光，眯起的眼睛看上去倒是沒什麼精神。昨天看了一個通宵的書，夜葵現在的精神不是很好。這裏是一處郊區，連綿的小山脈，還有些地方有茂密的樹木，空氣比市區是清新了許多，讓人的精神爲之一振。“現在五人一組搭建帳篷。”班主任一下令，同學們都開始忙碌起來。跟夜葵一組的是班裏的學習委員吳志跟體育委員葉玄宓（mi）還有兩個倒不是很熟悉，只是有點點印象。三男兩女很快就弄好了帳篷，因爲是早上到的原因，大家都有一大把時間來玩。班主任一說自由活動同學們便三三兩兩地跑去當攀登者去了。“小葵，你怎麼不去玩？”藍瀾走過來，看到夜葵一個人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仰頭向天似乎在曬太陽。

“不去了，我有點困。”夜葵搖搖頭，向後倒去，躺在石頭上似乎就想睡了。“別在這裏睡。”藍瀾拉起夜葵，把她半拖半抱地拉到了藍瀾單獨的帳篷裏。迷迷糊糊的夜葵實在是困的不行，藍瀾看着她搖搖頭，把夜葵的頭放到膝蓋上，撫摸着夜葵的頭髮。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的三點了，夜葵伸伸懶腰，看到藍瀾睡着的睡臉，小心翼翼地起來，把藍瀾放平在睡袋上，走出了帳篷。“夜葵，你跑到哪裏去了？我們找了你半天呢，本來還想叫你去探險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葉玄宓招呼着夜葵。“剛剛去睡了一覺。”夜葵訕笑着。“吳志還有另外兩個人呢？”“哦，他們去附近的山上玩去了，別管他們了，等下累了會自己回來的。”葉玄宓聳聳肩。“嗯。”一屁股坐到葉玄宓身邊，夜葵跟葉玄宓聊起了無關痛癢的話題來。不知道怎麼的，兩個人聊到了藍瀾。“誒，真別說，我們這些老師裏面還就藍老師漂亮。”

葉玄宓說。“那是，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麼人。”夜葵咧開嘴笑得很爽朗。“不過最近倒是看到藍老師穿的保守了起來，估計是男朋友喫醋了吧。不知道是誰這麼有福氣能跟藍老師這麼漂亮的人在一起。”葉玄宓一副嚮往的樣子。“是啊。”隨口附和着，夜葵心裏偷笑，那個有福氣的人就坐在你的旁邊。無聊啊。夜葵已經沒有什麼話題說了，用樹枝撥弄着小石頭。“夜……夜葵！！！”嗯？夜葵聽到有人大叫着她的名字，回過頭原來是吳志。他跑得氣喘吁吁，臉色慘白。“怎麼了？”夜葵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安。“凌……凌靈他們……”吳志說了半天就是說不完整。“到底怎麼了？快點說。”夜葵有些着急地站起身。“凌靈被蛇咬了……王逸傑在那裏看着她，可是我們都沒有辦法，你快點過去吧！”吳志終於說得暢快點了，不過卻讓夜葵更加地着急。

“在哪裏？馬上帶我去！”什麼？凌靈居然被蛇咬了？怎麼會這樣？他們難道不知道小心點麼？“好好，我們馬上走！”吳志帶頭在前面跑着。“葉玄宓，你去通知老師，就說等下我們會把凌靈帶回來。”想到了什麼，夜葵回頭交代葉玄宓。“嗯，我知道了。你馬上去吧。”葉玄宓點點頭，催促夜葵。“拜託你了。”匆匆丟下一句話，夜葵趕上吳志。兩個人在樹林裏急速穿梭着，幸好林子不是很茂密，不過跑着也很費勁。遠遠的，夜葵就看到了凌靈躺在地上，王逸傑跪在凌靈面前不知所措。夜葵加快腳步，衝到凌靈身邊檢查起來。

王逸傑看來已經對凌靈做過緊急處理，但是凌靈的臉色看上去還是有些中毒後的青色。仔細檢查了凌靈的身體，夜葵發現毒蛇咬的創面並不大，王逸傑沒有隔開傷口放掉毒血，僅僅只是把外圍的毒液擠出來。眉頭扭成了一團，夜葵搭上凌靈的手腕，脈搏很奇怪，忽快忽慢。凌靈的情況很危險，看來得馬上送醫院。“吳志，馬上回去通知老師，讓她們去叫救護車。王逸傑，弄點布條給我，快！”夜葵看下呆立的兩人，沉聲下達命令。“我知道了。”“好。”兩個人都行動了起來。夜葵拿出剛剛放在口袋裏的小刀，割開凌靈手腕上毒蛇咬出的創口，用力地擠壓着，一些黑色的毒血留了出來。抬頭一看，王逸傑已經弄來了布條。

接過布條，夜葵在凌靈的傷口上三寸用力地綁住了手臂，減緩毒血流到心臟的速度。（以上都是被毒蛇咬傷後的緊急救護措施。如果大家以後遇到這種情況。可以這麼做。）凌靈的意識還不是很模糊，看上去似乎還算清醒。夜葵安慰着凌靈讓她不用擔心。“等一下老師就來了，堅持一下。”“嗯。”雖然很虛弱，但是凌靈的口氣還是平時那樣淡淡的樣子，表情也看不出有多麼緊張。對與凌靈，夜葵的印象不是很深，只是記得這個女生都不怎麼說話，一直很安靜的樣子，而且似乎都很喜歡看比較難懂的文學或者微積分幾何學的書。

過了一會，醫生和護士帶着擔架來了，凌靈很快被送到了醫院。這次的夏令營遇到了這種事情，讓家長有些擔心，學校爲了保險起見馬上終止了活動。凌靈因爲送到醫院還算及時，另外還有夜葵的緊急措施起了點作用，所以很快就脫離了危險期，回到學校的時候看出恢復的不錯。也許是因爲夜葵救了她一命，凌靈雖然還是很少話，但是隻要夜葵問她什麼問題，她都會很詳細地回答。可是凌靈說得話實在是專業性很強，總是讓夜葵更加雲裏霧裏，幾次下來實在是不敢去問凌靈了。一陣刺激的日子過後，生活總算恢復了平靜，當然了，夜葵是這麼認爲的。但是很顯然，平靜的生活就是跟她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