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 網游之神語者 作者︰青歌 （已完成）

第四卷 種族大作戰 第二十一節

  多伯都為了尋找寶藏明顯做了不少準備。讓我驚喜然有一張不知從哪里來的藏寶圖。雖然不知真假，總比我們沒頭蒼蠅一樣亂跑好。

    根據圖上所畫，我們來到一片湖邊的坡地。這里地勢平坦草葉茂密，看起來和別的地方沒什麼不一樣。我看到西多伯都對著月光在草坡上走走停停左轉右轉半天，然後在地上插了根桿子。西多伯都圍著桿子抽瘋一樣神神叨叨地跳了幾圈，最後冒出一句︰

    “挖吧。”

    我直接無語。費這麼半天工夫，結果還是要挖地，那你一早就開挖不就好了。一時間，以那桿子為中心，草葉泥土橫飛。我後退兩步閃開飛來的土塊，看著那草坡以極快的速度凹陷下去。

    “伯都，還要挖多久啊？”

    “還早。”

    我伸頭看看那坑，已經很深了，起碼有五十多米。咂咂嘴，這麼深都說還早，不知他們得挖到什麼時候。

    “那你們慢慢挖，我睡一下。等挖到了叫我。”

    我在旁邊找了個平坦的地方躺下來，順便吩咐小白幫我盯著那些人。我不知道伯都會不會守信叫我起床，防著一手總是好的。

    本來只準備養養神，卻在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迷糊中感到一絲溫暖的光投到臉上，暖洋洋的很舒服。一個聲音在一旁叫我︰

    “起來，早上了。”

    好熟悉，是誰？是……耀陽？記憶中耀陽也這麼叫過我。

    莫離，莫離，起床了。再睡我們就自己去殺ＯＳＳ@br /）
    呵。多久沒有听到這個聲音了？讓人懷念的聲音。雖然這並不是出自他本人。沒錯，我知道自己在哪里，也知到叫我的人是誰。只不過私心里想多听听這個聲音罷了。可是，再怎麼像，也不是本人啊。

    “別叫了，我又不聾。”

    有些遺憾地睜開眼楮，伯都大大地皺著眉頭，一臉不耐地看著我。

    “好啦，這不是起來了。”

    對他揮揮手，我拍拍屁股走向那個變成了大坑的地方。別怪我。現在正不爽呢，才沒時間去和這個別扭的家伙蘑菇。

    走到坑邊我嚇了一跳。這個，真地是他們挖出來的嗎？深達數百米的坑，初升的陽光都照不到底，看起來黑呼呼的挺嚇人。一個晚上啊，我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行動力，真是太強悍了！要是現實中也有這種人。那些挖掘機就可以全部淘汰了。

    “走吧，我們下去。”

    一旁的騎士們整裝待發，伯都掃我一眼，頭一個往下跳，後面跟著的騎士們排成一串跟了下去。看他們跳得這麼輕松，伯都落地以後還抬起頭來看向上面。離著遠了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過我不用看也知道那小子很肯定是在希望我沒膽子跳下去。

    不動聲色地向前踏出一步，我直直地向坑底落下。途中在坑壁上預先留下的突起處借了幾次力，很快到達坑底。對伯都揚揚眉。這家伙不置可否，冷著臉轉向一邊。

    “那里就是入口。”

    我順著他地視線望過去，除了一片深褐色的土層什麼也沒發現。還沒來得及對伯都提出疑問，騎士們已經列好隊形。直直地走向那片深褐色走去。我張大了嘴，看著他們一個個消失在土里。難怪這個地方無人能找到，原來還有這樣的障眼法啊。也不奇怪，我進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不也是從一片石壁里穿過來的嗎？

    穿過土層和穿過石壁好像也沒什麼區別，一轉眼我就到了另外的地方。黑暗的通道，讓我想起海緣城外地那座地下迷宮。不同的是這里的通道不如迷宮那麼規整，只是很粗糙地在土中挖出一條路。壁上凹凸不平，連地面也不時會出現小坑小洞。還好這里至少夠高，走起來不是太困難。黑暗中騎士們點起了火把，讓我可以看得清道路。快走幾步和伯都並行。我有預感這里是任務的最後關口。

    除了偶而從上面落下的水滴在地上的聲音之外，通道里只有我們前進的腳步聲。伯都進來之後顯得更加安靜和嚴肅，我感覺他在謹慎中似乎還帶了點別的東西。讓我對這個地方更加好奇起來。走了一段路之後，我發現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那是一支箭頭，看木桿腐爛和箭尖銹蝕地情況，年代已經很久了。又往前走了幾步，我在通道邊撿到一把銹壞的長刀，看形狀本來該是一把馬刀。斜眼瞄了瞄騎士們腰上的佩刀，我心中隱約明白了這是什麼地方。可是沒听說這里發生過戰斗啊，難道流傳下來的故事不是歷史真象？

    越往前走，出現地兵器越多，也可以看得出一些拼斗後留下的痕跡。伯都沒有阻止我對它們的調查，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很驚訝，仿佛對這一切早就知曉。

    通道沒有分岔，我們很快走到了底。這里是一個較大的廳堂，里面擺放著一具棺木，上面積滿了灰塵。棺木前倒著兩具枯骨，擺出相互搏殺的姿態，一人拿劍刺入另一人的胸膛，另一人握刀砍在前一人的脖子上。

    伯都看到這兩具枯骨時站住了，沉默片刻，向其中一位曲膝跪拜下去。他身後的騎士們也跟著跪拜，並在口中念念有辭地說著什麼。我暗道果然猜對了。這里，應該就是傳說中那位絕代美人和兩大勇士最後的長眠之地。不過看情況好像和故事里說地不太一樣，特別是四周散落的那些士兵的骸骨，看他們地穿著和我初入副本時看到的那兩支軍隊相同，完全保持著生前撕殺的樣子，哪里像是故事里所說的紅顏薄命，兩大情種自願隨她而去的情況。依我看根本就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你殺我砍同歸于盡。真是太有意思了。難不成我最後的一關就是挖掘歷史真象？這也太扯了吧。

    “伯都，這里和傳說中的情況不太一樣啊。可以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不要跟我說不知道，我不會信的。而且我想這里多半是那個女鬼的老巢，我需要知道這里發生過的事情，才能確定她的情況。你也不想等一會兒你們找寶藏的時候有個女鬼出來搗亂吧。”

    一本正經地用女鬼作借口“勸說”他，伯都沉著臉說︰

    “可以。不過你必須保證不把听到和在這里看到的一切說出去。”

    “我保證。”

    小小地吃了一驚，這家伙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

    “你不必驚訝，反正看到墓室里的一切，你多半也猜得出來。我說與不說，其實也沒有多大關系。”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犀利了？我撇撇嘴，專心听故事。

第四卷 種族大作戰 第二十二節

    那位拿刀的勇士，就是我西多家的祖上哈格爾大人。的頭人同時喜歡上那棺木里的女子，為此雙方發起了一場爭斗。原本只是想以一次戰斗的勝負來決定女人的歸屬，沒想到出了意外，牽涉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演變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兩個部落間爆發全面大戰，死傷無數。戰爭拖了幾個月，哈格爾大人意識到再打下去就會斷送掉西多家千百年的基業，他壓下族里所有反對的聲音，決定找蜇滿家談判。幸運的是蜇滿家的頭人也有此意，雙方訂下約定，選出日子在雙方領地交界處見面。而這個時候，那個女人突然站了出來。她說這場戰爭由她而起，她覺得對不起死去的人，自殺死在塔娜湖里。戰爭本來到了這里就該停止了，兩位頭人為她在這里建了座墓，下葬的那天，頭人們帶著身邊的親隨前來祭她，並說好回去後就簽下停戰協約。哪知他們進來之後，就再也沒能回去。西多和蜇滿兩家的人都認為是對方害了自己的頭人，戰爭再次爆發。直到兩個數萬人的大部落都拼得僅剩幾百老弱婦孺無力再戰。從此，草原上稱雄一時的兩大部落都消失了，百多年來我們甚至連建立自己的草囤都做不到。因此，我西多家每一代頭人都以找回西多的榮光為最大目標。”

    伯都講的時候語氣沒有半點起伏，只用最堅定的眼神直視前方。看到他的表情，我有些感動，無論如何，這是個勇敢的首領。

    “我想你會找到讓西多繁榮起來的方法地。不過現在，我們先得迎接一位不太受歡迎的客人。”

    我把目光轉向墓室中間。一個女鬼的影子從牆上浮出來。

    “哈哈哈，你們真是不走運哪。沒想到才撿回去一條小命，現在又跑到我的地盤來了。”

    女鬼尖笑，我揉揉耳朵，這聲音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听。

    “好啦，大媽，我知道這里是你的主場你比較得意，不過麻煩也不要當我們是死人好不好？要打就打，干嘛笑得這麼難听。”

    我承認我是故意刺激她的，除了她傷害了我的耳朵讓我想討點利息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發現四周陰氣大增，讓我倍感壓力。話說這主場作戰就是不一樣啊，女鬼大媽在外面的時候可沒讓我覺得這麼危險，一到了這里立馬就變了個人。這該死地系統又給我送了個大ＯＳ過來，哪怕我是神語者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如此就別怪我使陰招。

    女鬼對我冷哼一聲，陰森森地說︰

    “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她不進反退，停在棺木的上方。手一揮，只听一陣吱嘎亂響，地上的枯骨一具一具地爬了起來。騎士們在伯都的帶領下拔出腰刀站成一圈，防備著這些死靈。我小聲對伯都說︰

    “這些骨頭架子是那個女鬼召出來的。我看如果不消滅她，怕是她會一直召死靈直到我們全部耗光體力為止。你們幫我拖住這些骨頭，我去把那女鬼滅了。”

    伯都沉聲說好，我退後幾步站到騎士們的***中間。有這些現成地肉盾保護，我總算可以享受一下道士的待遇了。輕輕松松地站在原地。只管搭箭射就是了。除了用掉的魔法箭讓我有點肉痛以外，別的都非常滿意。特別是那個“固定靶”，讓我射得花樣百出通體舒暢。

    為什麼是固定靶？嗯，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個女鬼不知什麼原因。就是死霸在棺材上不肯走。難道那是什麼寶地？我留上了心，邊射箭邊觀察她腳下的變化。果然，就算被我射得噢噢叫，她的閃躲範圍也沒有離開棺材，實在閃不過就用一種看不見的古怪屏障擋掉。我壓著她射十七八支箭，也打掉了不少血，卻發現這個女鬼半點慌張的表情都沒有，一臉悠閑地指揮著她的骨頭軍。

    有古怪啊有古怪。問題在哪里呢？我正想著，忽听旁邊一聲慘叫，風聲向我側身襲來。我猛然向上一跳。凌空倒翻時看到下面一名騎士被砍倒在地，防御圈打破了，兩個骨頭沖了進來。架在弦上還沒出手地那支箭轉頭就給了其中一個骨頭。伯都回身一刀，把另一個也砍成碎片。我落到地上時，騎士們錯了一步已經堵上缺口。我吐口氣，什麼也沒說。在這種戰斗中，意外是很平常的，人家也很努力了，實在不能抱怨。

    “這些骨頭越來越強了。數量也在增加，你動作快點。”

    伯都的聲音冷冷的，我掃了一眼圈外，好像數量是多了不少。難怪那女鬼有恃無恐，計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越有利。可是我也很努力在打啊，為什

    了那麼多血，她卻沒半點反應呢？我盯著那女鬼飄忽里突然一跳。

    “小碧，給我加真實之眼！”

    我在心中大叫一聲，小碧的金粉揚揚灑灑落下來。我再向前看，果然如此。那個浮在半空的“女鬼”根本就是個影子，我前面那些箭都白射了。這時候我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怎麼就這麼笨呢？明知道對手會幻術，卻忘了防著一手。

    好吧，現在開始來玩尋寶游戲，寶藏就是女鬼的本體。我的目光第一時間放在了棺材上，那個女鬼不離開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冷笑著，心想︰

    “你以為躲在棺材里我就拿你沒辦法？等我把它炸了，看你還躲哪里！”

    抽出一支高級火焰箭，我瞄準棺材拉出滿弓。“哄”地一聲巨響，火光伴隨著木屑碎片四處飛散。這可是連馬車都能炸掉一半的東西，還怕炸不爛你這小小的棺材？被爆炸的氣流所影響，很多棺材附近的骨頭架子都碎成一地。伯都和他地騎士們同樣受到了沖擊，但因我事先的提醒他們仍然保持了防御圈，並乘機多干掉了幾個骨頭。

    我听到一聲尖叫，煙塵散去的時候，棺材上女鬼地影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炸飛了蓋子的棺材和里面站起來的一個美女僵尸。我撲哧一笑︰

    “我就說哪里來的女鬼，原來真的是你啊，禍水大媽。”

    —

    僵尸的臉很白，我看不出她的表情。倒是伯都好奇地問︰

    “什麼禍水？你認識這個女怪？”

    “伯都你還沒看出來嗎？這位就是害你們兩大部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那位美人呢。不是禍水是什麼？”

    伯都身子一震，僵尸怒吼︰

    “閉嘴！你知道什麼？你們這些男人，永遠都是這樣，一但遇到什麼事情，都說是我們女人的錯，難道是我讓他們找仗的嗎？難道是我去殺了那些人的嗎？我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無權無勢，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把這些事都算在我的頭上？”

    我心中火起，冷冷地回敬過去︰

    “你的錯就在于你什麼都沒做！當初兩位頭人都向你獻殷勤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在他們之中做一個明確的選擇？無論你選哪一方，以兩位頭人的性情必然不會再來爭搶。可是你沒有，你哪一邊都舍不得放開，才會有後來的事情。這不是你的錯是什麼？要知道你看上的男人不是一般人，他們都位高權重身負重任，你的猶豫就是後來悲局的根本原因。不要用所謂愛情來作借口，世界上不是只有愛情才偉大。”

    “你說得這麼好听，不過是因為你自己沒有遇到過需要作選擇的時候而己，你根本就不知道要放棄自己所愛的人的痛苦！”

    “誰說我沒遇到過？你真以為世界上就你一個人知道愛情的滋味嗎？我只能說你在該放手的時候還要抓著不放，最後引起如此後果，未免太過自私。沒有任何人的愛情可以拿別人的生命來作代價。”

    “我……我後來不也賠了自己的性命！你有什麼權利還說我錯？”

    “呵呵，真的嗎？那為什麼本已準備簽下停戰協約的兩位頭人和他們的親隨會死在這里呢？”

    僵尸不說話了，她的沉默引起伯都的注意。伯都不笨，他自然也想到了我的猜測，回過頭來驚駭地看我一眼。現在看來，恐怕真被我猜中了。

    “哼，誰讓他們都打算拋棄我。一開始都說喜歡我喜歡我，可是到了後來呢？說得好听，什麼讓我自己作決定！我知道，他們都是覺得我是個麻煩了，他們的那些族人都說我是妖孽，他們不想被族人為難，就都不想要我了。呵呵呵，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即然是這樣，我就讓那些人全都去死，去死！我死了，再讓他們也陪我死，戰爭自然就會繼續下去，直到西多和蜇滿的人都死光為止！我還要詛咒這兩家，他們的後代永遠惡運纏身！哈哈，哈哈哈！”

    伯都握刀的手在發抖，喃喃地說︰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看他的樣子，我心里顫了顫，那眼神完全變了個人。

    “伯都？……伯都，那僵尸腳下的棺材很可能對她有力量增副作用，要打的話先把那東西砍了。”

    伯都根本頭都沒回，呼地一聲就撲了上去。他手下的騎士們也紛紛迎上剩下的骨頭們。我嘆了口氣，他根本就沒把我的話听進去。算了，這些事還是我來干吧。

第四卷 種族大作戰 第二十三節

    後的事情，無外乎就是打ＯＳＳ的完整流程。具細說了，總之最後在我、伯都和騎士們的努力下，女鬼化為了塵土。我不知道伯都最後找到他想要的寶藏沒有，女鬼倒下的時候我的任務就結束了。被傳送出來的一瞬間，我听到伯都小聲地說了聲“謝謝”。那個聲音，讓我心底輕輕一蕩。

    任務結束以後，我想了很久。對女鬼說的那一番話後來回想起來其實我也說得不是那麼理直氣壯呢。在愛情破滅的時候，女鬼選擇了大家一起毀滅的結局，而我呢？選擇讓他永遠虧欠我，付出這樣那樣的代價唯一的目的只是想讓他記住我，無論他自己是不是願意。從某一方面來說，我和那個女鬼又有多少差別呢？所以人家古人就說，情之一字是紛亂的根源，還真沒說錯。

    走出大殿，外面陽光明晃晃的。站在大門口，遠遠看到階梯上坐著一個人背對著這邊。那人穿著一件我很眼熟的長衫，毛毛糙糙的長發被一根綠色的帶子隨意扎在腦後。我一看就笑了，心情一下子明朗起來。正想招呼他，身後有人叫我︰

    “悠然，等等。”

    轉身去看，是個高高的男弓箭手。紅衣、紅弓、黑發披肩，支影！我盯了幾眼那把讓我眼饞的焚天焰華弓，問︰

    “找我有事嗎，支影？”

    “看來你認識我，那正好。我想跟你比試一下。”

    我在心底暗自慶幸，還好凌天跟我介紹過他，不然我還真認不出來。看這人挺心高氣傲的一主，如果我說不認識他怕是要傷他的心吧。等等。他說什麼？

    “我為什麼要跟你比試？”

    我上下打量他，難不成這人跟凌天那瘋子一樣是個打架狂人？

    “弓箭的三大基本快、狠、準，我取了一個狠字，而你則偏向于快。我想看看你的快和我地狠哪一個更強。”

    支影和我往這大門口一站，很快引起了其它玩家注意。就這幾句話的工夫，周圍就圍上了一圈人。我低頭一笑，這個支影如果不是沒想到他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故意挑這個地方。不論哪一種，我都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人比試自曝家底的打算。好像跟了凌天以後我也學會了“留一手”這種好習慣。

    “我不會跟你比的。”

    我揮手止住支影的話，接著說︰

    “第一。你九十九級，我只有七十多，我們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你這樣做不覺得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嗎？第二，弓箭其實是一門很復雜的技藝，它發展了這麼多年，自然會有許多不同的技巧和流派。無論是你的狠箭還是我地快箭，都不過是其中一種而己。不同的修練方向會形成不同風格的箭術，不同特征的箭術在不同的場合下發揮的作用也是不一而足的，我們並不能單以一種形式來論定它。有人跟我說過，射箭地時候不光要考慮自己的情況，還要慮外在的因素，有的時候你的狠箭能萬軍中取上將首級，而有的時候我的快箭卻能給予敵人最多的打擊。誰強誰弱是要分情況來定的，所以我覺得為了比試而比試實在沒有任何意義。對不起。我朋友在等我，先走了。下一次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能與你合作，而不是比試。再見。”

    不等他回答，我轉身向從階梯上站起來地高大劍士跑過去。凌天這小子。真沒想到他居然會跑到這里來等我，難得做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呢。

    “凌天，你什麼時候來的，等很久了？”

    凌天小聲嗯了幾聲，說︰

    “我也剛做完任務，順便過來看看你出來沒有。要是你再不來，我就準備走了。”

    他的話音還沒落，旁邊過來兩個上山地弓箭手和我們在階梯上擦身而過。我听見有一個對同伴說︰

    “嘿，就是他，我昨天來就看見了。一個劍士跑到我們弓箭手大殿來坐著，你說怪不怪。”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看向凌天。他左顧右盼，臉上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我又不是小孩子，其實你回家去等也可以啊。不過你來接我我很高興。”

    凌天嘴角上揚，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剛才那個是支影吧？他找你干什麼？”

    “他想跟我比試箭術，我沒答應。人來人往的，我又不是猴子，干嘛表演給他們看。”

    “小心明天人家在論壇上說你膽小逃跑。”

    “管他的，干我什麼事。對了凌天，我有事想跟你說。”

    凌天側過腦袋看向我。我又向下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

    “那個，過幾天我可能要離開一下。”

    “為什麼？家里有事？”

    “不是。我要去參加一個活動。”

    凌天想了想，眉頭動了動，問︰

    “那個周年慶？”

    “嗯。”

    凌天盯著我，突然問︰

    “你還是決定要見他們？”

    我呆了呆，點頭︰

    “對。你知道我是誰？”

    “這有什麼難猜的。跟你在一起這麼久，我要是還認不出第一馭獸師我不就是傻子了？難道在你心里我是個笨蛋嗎？而且你也不是很會演戲。”

    是啊，我何止是不會演戲，根本連當演員的資格都沒有吧，不然當初也許就不會那麼慘淡收場。

    “好啦，其實也沒那麼糟，至少除了我以外還沒人把你認出來不是嗎？”

    凌天可能是看我臉色有點不好看，忙又安慰我。我看他那表情，突然覺得好笑。這個人今天很古怪哦，老做些可愛的事情。他是準備干什麼？

    “行了，我沒事。就算被人認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他們總不能把我吃了不是？好啦，我就是說這件事。你知道就行，到時想你可以看看我以前是如何風光。而且听說這次要出個什麼升龍飛鳳閣，我可是第一批被選進去的。等回來我跟你說說里面的樣子。”

    凌天掃我一眼，笑︰

    “不用你跟我說，我自己去看也是一樣地。而且，到時候你去了說不定還會有驚喜。”

    我極度懷疑地盯著他，這個人肯定有事情瞞著我。

    “別看，再看我也不會說的。”

    “不會你也要參加周年慶吧？是哪一個？”

    “不知道哦。”

    看他那一臉的得意，肯定是！沒關系，不說算了。反正我有全部參加人員地名單，我回去自己找。

第四卷 種族大作戰 第二十四節

    到東龍城，和暗夜通了下氣。他跟我說這幾天任務了，似乎還沒有什麼進展。另外東龍最近不太平，出了很多牛鬼蛇神，讓我們自己注意安全。這是當然的，游戲里的聰明人永遠不會少，現在盯著我們的眼楮只增不減哪。

    大約暗夜他們現在也忙，一邊是大型任務，一邊還要準備周年慶的事，我們說好等周年慶之後再全力做任務。

    “周年慶哪……”

    我一想起這件事心里就覺得很復雜。對面碧清的湖水嘆了半天氣，回過頭看到凌天還趴在花園里侍弄他的小樹苗呢。在職業任務副本里呆了三天，回來一看他種的那種子居然真的長出苗來了。我驚奇地圍著它轉了幾圈，愣是沒看出這是棵什麼樹（人家才冒個小芽，你能看得出來才有鬼）。凌天神秘西西地不告訴我，一心照顧這小東西。還專門把小黑、暗影、小白、小碧都召了過去一陣威脅，嚴令它們不準傷到這小芽芽，還要充當守衛，幫他看著不許別的什麼家伙來動。我在旁邊搖頭，這還真是什麼寶貝不成？

    “唉，凌天，我先下了。”

    凌天終于抬頭看我︰

    “這幾天都不來了？”

    “嗯，我想休息一下。”

    “也好。我抓緊在周年慶之前跟那幾個小子通通氣。”

    “你最好是能拿個具體計劃出來。周年慶完了我計這任務就得立馬開工，到時候再布置說不定就晚了。”

    “我盡量吧。這次我倒要看看地獄火那小子還能玩兒出什麼花樣來。”

    “好，祝你好運。走了。”

    我揮揮手，從游戲里退了出來。

    外面天氣很好，陽光燦爛。從游戲床里爬出來。抓過一邊的睡衣套上走到窗邊。正是午後，太陽不緊不慢在頭頂上挪，從我這里看出去樓下小街對面的小面店生意正好。好像從我重入游戲以後我就很少看到這樣的景象了，現在一看，馬上讓我懷念起小面店老板的牛肉拉面。吸吸口水，我飛快沖進浴室洗漱梳頭、換上衣服，準備去一飽口福。走到門口想了想，又返身拿了銀行卡和身份證，我打算把游戲里多地金幣都轉到銀行帳戶里。

    老板的牛肉面一如記憶中那麼好吃，我呼啦呼啦吃了一大碗。心滿意足地溜達到附近的一條大街上。說起來我這里挺偏僻的，剛好掛在城市的邊角上，再往外走那就是城鄉結合部了。通常來說這里住的都是些平民階層，生活水準普便中等偏下。因此，商業什麼的真是十分不發達。舉個例子說吧，這里小巷不少，街道不多。有那麼幾條還都不長。超市這一片一共就兩個每個不超過兩百坪，銀行也只有萬年不變的建設和工商兩家死對頭門對門開了兩個小小分理處。公交路過我家附近這條道的只有一路，我要真想去市中心買個什麼大件起碼得轉兩次車，至于的士那就更少了，還不如坐公交呢。你說這麼個旮旯里頭要是來了輛高級轎車，那得是多扎眼地東西啊。這不，我難得出門一趟還真給我遇上一輛。

    一搖二晃地往那個小小的建行走，我在心里算計著這次把金幣轉出來再加上前面金華國際給的形象代理費沒花出去的，我卡里能湊個五十萬整數出來。就現在這個物價來說算不上多。不過也能夠我當好幾年的米蟲。加上我現在不是還在游戲里掙錢嗎？那這錢就可以留著以後萬一買個什麼大件之類的，也能用得上。想著想著好像我也混成了有存款的階級了啊，心里不由有些得意。這邊正高興呢，走到建行門口忽然被一輛車給晃了一下眼。

    其實我不太懂車。自己知道沒那實力買也就沒研究。但是這輛車我不用研究也知道是高級家伙。無論是車型還是顏色都夠得上一個漂亮，再加上里面看起來很豪華地配置和那個讓我眼熟得不行的、在電視上常常出現的、基本上被稱為豪門大戶專用車的標志，我看在眼里口水是嘩啦啦地流啊，這得是多少錢哪！要不是車里頭有人，計我得撲上去好好近距離觀摩一下這難得一見的東西。可惜里面的人好像不太友好，我就這麼盯了兩眼，那司機打扮的家伙就拿眼瞪我呢。

    “好吧好吧，我不看就是了。”

    心里嘀咕著，我轉身走向原本的目標。這些人也真是，不想讓別人看就別開出來嘛。最起碼也別開到這種小地方來，這里可都是些少見到高級奢侈品的百姓人家，當然會好奇啊。

    進門地時候。我和兩個男人擦身而過。高級的西服、高大的個子，我下意識轉頭他們正走向那輛高級車。喝，“三高”人群。這些人怕不是建行的高階主管下來視查地吧？就這一個念頭，走到車邊的銀灰色西服男拉開車門上車里正好轉頭和我對視了一眼。我心里一跳，這個人看起來好眼熟。

    呆呆地站在門口想了好一會兒，這男人三十多歲，端正的五官很俊朗，有種冷硬的質，一臉嚴肅的高層精英主管型人物，一雙眼里能看出自信、高傲、命令味十足。嗯，好像沒見過他啊，這種人見過面的話應該不會忘記的吧。拍拍頭，直接把那個不屬于我生活***的人丟到腦後，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我的錢存好，這可關系到我地生活問題啊。

    這一下午我的心情都極好，存好錢又殺到超市買了一堆生的、熟地菜，哼著小曲回家好好吃了一頓。對于明天將要到來的那場熱鬧，我竟然覺得不那麼緊張了。我私心比較，明天的周年慶相比面對耀陽的緊張，我好像對見到以前的凌天的興趣更大些。這也許是件好事？呵呵，不知道凌天“前世”究竟是誰，能參加周年慶的都是頂尖的人物啊。

    這一個晚上，我意外地平心靜氣一夜無夢，一覺到天明。金色的陽光落到我臉上時我睜開眼楮。準時八點，我躺到游戲床上，平靜地對自己說︰耀陽，這次讓我們真正地，做個了結吧。

第四卷 種族大作戰 第二十五節

    入登陸畫面，我眼前出現了兩個可選人物。其中身那個清秀青年讓人無比懷念。

    我來到莫離的面前，他眼楮彎彎地微笑著，以前我每次這麼笑小雨就會抱著我說“好可愛”，耀陽也會多看我幾眼。現在自己看到這個表情，好像還真的不錯哦。哪天也讓凌天看看？他多半會說我笑得很白痴吧。－__－而且悠然的容貌下調過，計也做不出這麼可愛的表情。

    “這是只能用于特定場地有時間限制的特別人物，請問是否選則？”

    “莫離”問，我收起腦子里的古怪念頭，走向他，莫離的身影水一樣在我身上鋪開來，下一瞬間我出現在一個巨大的入口。

    百達百米的朱紅色粗大門柱筆直地指向上方，上面雕有祥雲、飛龍，並飾以金漆、瓖嵌寶石。腳下踩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鋪成的地板，五彩琉璃制的碩大宮燈整齊安放在寬闊道路的兩邊，排向雲霧飄渺中天宮一般的殿堂。仙禽翩翩飛舞，仙樂絲絲悠揚，說這里是仙界玉皇寶殿也不會讓人有半點驚訝。我咋舌，這還真是氣派啊，走在寬廣的殿前廣場上面我感覺自己就跟個小螞蟻一樣。

    左右看看，來的人還不是很多。方宇讓我八點準時到，不過就我所知活動九點才開始，所以現場小貓兩三只的樣子也屬正常。我張望了一下遠得像是在天邊的正殿，猶豫是要去那里嗎？好像要走很久啊……

    “莫離！”

    聞聲回頭。一壯男出現。不對，不能說是壯男。仔細看起來人家身材還是挺修長地，只不過穿了件很“魁梧”的甲，又留了一臉大胡子，讓人有了錯覺。

    “那個，請問你是？”

    我覺得挺不好意思。我知道現在很多人認識我（費話，莫離地臉部特寫被放在廣告里大街小巷播了那麼久，想不認識都難吧）。可是我不認識他們哪，總覺得人家跟你打招呼你叫不出別人的名字挺不好的。（這位同學還完全沒有成為名人的自覺，一些“名人”習慣還沒有培養出來）。

    胡子男眼楮一瞪，說︰

    “是我。我這個樣子是變化挺大的，不過聲音該能听出來吧。”

    我眼楮越瞪越大，指著他大叫一聲︰

    “凌……”

    胡子男伸手捂住我的嘴。小聲說︰

    “不要叫我那個名字。”

    我唔唔兩聲，使勁點頭，把蒙了我大半張臉的手拉下來︰

    “真地是你啊？你這一身……”

    吃吃笑幾聲，實在沒能忍住好奇︰

    “你這‘前世’叫什麼？肯定還會是無名之輩。還有，哪個樣子才是你本來的形象啊？”

    “你現在可以叫我天劍。我這個樣子是調整過的，說起來凌天那個形象應該更接近現實吧。”

    天劍被我笑得不爽，挑起眉毛瞪大眼楮。我忙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把笑意強憋回去。轉頭一想，天劍這名字好像不在我拿到的周年慶名單上啊？難道……

    “天劍，不會你也是三個特別來賓之一吧？”

    天劍哼了哼︰

    “發現了？不笨嘛。我等一下也要跟你一起進升龍飛鳳閣的。”

    “原來如此。難怪我看名單覺得哪個都不像你。唉。天劍，天劍。這個名字我好像听過啊。”

    我敲敲腦袋。什麼時候呢？天劍抓住我地手，嘟噥著︰

    “再敲會更笨的。”

    不理他。我剛才靈光一閃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是那個時候！

    “天劍，我就說怎麼這麼熟悉！進游戲的第一個ＯＳＳ就是你殺的對不對？”

    天劍一愣，說︰

    “這麼久的事，你還真記得啊？”

    嘿嘿，我的記性一向很好。

    “還有游戲里的第一個副本也是你打開的對吧？順便把它通了關。”

    天劍的表情怪怪的，小聲說︰

    “我地名字一共

    戲開始地時候出現過這麼兩次，一年多了，你怎麼都

    哈，他害羞了！這可是大發現哪。我的表情那叫一個得意︰

    “被我發現了吧，唉你躲得不錯嘛，後來還真沒再見過你地名字，我還真差點想不起來。快說，你做了什麼被送升龍飛鳳里去了？”

    “嗯，等一下司儀會說吧。”

    我轉到他面前，狠盯著他眨也不眨。天劍幾秒鐘就敗下陣來。

    “好好好，我說我說！這也就是你，要別人這麼瞪我，哼！”

    “不要岔開話題。”

    “其實也沒做什麼，第一塊建城令是我打地，就是天下幫拍去的那塊，後來他們不是建城失敗了才輪到你們東龍來當地第一嗎？游戲剛開始沒多久的那場小型的戰爭體驗游戲還記得嗎？任務中那個叛亂的部落我在官兵趕到之前先進去把他們頭頭殺了，得了個掛名的武官職位，听說是玩家中第一個有官職業的，也就一虛名。還有第一個玩家宗師也是我，不過是一個劍士的輔助技能，知道的人不多。系統其實報了的，不過我把名字隱了。另外好像還有幾個第一吧，都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沒注意。誰知道他們還把這些陳年舊事也挖出來說。”

    我听得一愣一愣地，這還是不是人哪，一串的第一，難怪能進升龍飛鳳呢。這人也藏得太好了，這樣都沒讓人挖出來？拍拍他的肩，我算服了。

    “你還真行，果然是個大人物。”

    天劍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說︰

    “這些都不算什麼，加起來也沒你那一場的動靜大啊。連神獸都給你搞出來了，直到現在好像都還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吧？百級任務都沒人能做得過呢。而且，現在絕對是你的名氣大得多。你看，那些人全都在看你。我計咱們再不走，等一下你就得被人圍起來要簽名了。”

    我轉頭一看，呵，還真的是。這會兒人越來越多了，好像不少人都發現了我。不過也沒天劍說得那麼可怕，來這里的人都是游戲中金字塔尖上的人物，他們是肯定不會做出有失身份的事的。何況天知道現在這里的情況是不是也直播出去了。

    “行了，那我們換個地方好了。你知道去哪里嗎？那邊那個皇宮好像還沒開吧。”

    “那個應該不是皇宮吧？管他呢。我知道我們現在可以去哪兒。剛才我來的時候轉了一圈找到的地方。”

    天劍拉著我在白玉廣場的柱子間轉來轉去，一座銀色的傳送門出現在眼前。

    “哪，這個可以送我們去休息室。里面房間很多，自己選一個就是。”

    還有這種好地方？當然得去看看。

    踩進傳送門，另一個出口處果然有一排朱紅色的門扉。有的關著有的敝開，關著的應該是有人先到了，我們選了個開著門的房間走進去，雕花軟椅、紅漆茶幾，完全中國古風的裝飾非常漂亮。一側的牆上瓖有一整塊水晶，我猜是用來觀看等一下的活動直播的。

    我一進門就撲到桌邊，上面擺了不少瓜果讓我食指大動，其中一些還是十分少見的珍貴品種。天劍似乎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自覺走在後面準備關門，忽然一個非常驚訝的聲音叫我︰

    “莫、莫離？！”

    下意識回頭，從門縫里看到東龍的幾個人站在門外，頭一個就是耀陽。還想看仔細些，那條縫已經被天劍合上。

    “要開門讓他們進來嗎？”

    天劍很認真地問我。我呆呆地盯著那門好一會兒，搖頭︰

    “算了，等一下都會見到的。而且……而且我好像也沒什麼舊要跟他們敘的。看看就好了。”

    “那就吃你的果子吧。”天劍笑了一下，離開門口大步走過來。

第四卷 種族大作戰 第二十六節

    常這種大型活動都搞得跟什麼大典一樣，前面拉拉雜樣講話那樣儀式，全是些噓頭，看得我直打哈欠，還好主會場布置得有點新意，才算沒讓我失望透頂。

    從水晶里看到的主會場，正是先前我呆的那個巨大無比的廣場。和之前不同之處在于原本空曠的廣場中間升起了幾排浮空的座椅，下面有雲朵抬著，離地面大約三米高。這些座椅分成幾段，正好圍出一個大大的圓形，我粗粗看了一下有百張左右，擺在超大型廣場上稀稀落落的。想想這游戲的玩家光東方大陸就是幾億，就選了這百把個代表出來，作為其中之一，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呢？

    觀眾也有，而且比來賓可多得多了，據說這場慶典的票外面都快開出天價來了還有價無市。他們的座位還在更上面，密密麻麻地像蜜蜂一樣圍成了一個更大的圈高高地在天上飄啊飄……真想問問他們在那上面什麼感覺。

    好不容易等到開場完了，重頭戲上場。要說這些游戲中的高高手們哪一個拿出來都是能讓玩家們一陣驚嘆的，效果半點不比外面的當紅影星差，自然不能隨隨便便地坐下了事，還得有個介紹的過程，順便也讓大家能尖叫幾聲抒發一下仰慕之情吧。游戲公司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專門安排了一個出場程序，一批批念名字來賓就一批批出來。結果我看懂了，難怪他們要把座位排成一段一段的呢。感情這按職業來地。各戰斗職業的前十名分別坐在一起，生活職業地另坐一處。還有游戲十大幫會掌門坐一處……有一處只有三張椅子的，我猜多半是給我和天劍這三個“神秘來賓”安排的。這樣也好，免得我等一下不知該坐哪兒。

    劍士、刺客、弓箭手、道士、馭獸師、樂師……來賓們一一落坐，我拉著天劍站在水晶前一個個認過去，結果發現他居然比我還認得多些，莫非認人也是他們這些當老大的必備學問之一？

    耀陽出場的時候，全場掌聲雷動。由此可見他的人望之高。我看他坐了掌門行列的第一把椅子，俊美非凡威勢自露，像塊磁石一樣吸引著全場目光。輕嘆一聲，到現在我還是認為這樣地男人，是沒人能不被吸引的，可惜他終歸不屬于我。

    “嘆什麼氣。他沒抓緊你是他的失敗，有他小子後悔的時候。”

    天劍的大手又習慣性揉上我的頭，我心里一跳，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你剛才說什麼抓不抓緊地？”

    “那個耀陽啊，你不是喜歡他嗎？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不過看你的眼神也能猜得出大半。而且……總之你全完不必為了那小子傷心難過，以後會有人對你比這小子好千百倍。”

    “呵，有這麼明顯嗎？虧我還以為沒人能看得出來。”

    我苦笑，連相處幾個月的人都看出來了，那他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呢？耀陽當初又是用怎樣的心態來與我相處的？

    “你也不用擔心。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你藏得還是挺好的。我會發現是因為我們天天在一起，而且你這麼笨。腦袋里在想什麼通常都是瞞不過我的。”

    我就算再笨也听出這話里有話了。抬頭看向身邊的高大男人。那一臉的大胡子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天劍側了側頭不肯看我，指著水晶說︰

    “到我們了。那小子是第三個神秘來賓。”

    我張了張嘴。終于還是沒有追問下去。順著天劍地話頭，我也看向水晶屏幕，里面那個主持人正口若懸河地介紹著第一位“神秘來賓”。我听了一下，果然這小子地經歷也不是一般人哪︰

    “……他是第一個，也是至今唯一一個走遍了東方大陸所有地圖，並把它繪制成東大陸完

    圖的人。為了他所選擇地目標，最後甚至勇敢地從下跳！雖然他再也沒能出來，但是卻為我們找到了黃泉道地真正入口，證實了原來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另一個世界，一個我們現在到達不了地世界。他是誰呢？這個名字大家應該都見過，現在游戲論壇上用的地圖幾乎全是他所繪出的版本。這個人就是我們的制圖王——加加！”

    這個人我知道，不過沒見過本人，沒想到他們把他也找出來了。想起來他會被放進升龍飛鳳也是很正常的，這小子地圖確實畫得不錯，里面很多地方以現在的玩家來說都算是極其危險的地帶，可他在游戲開始半年的時候就已經畫出東大陸全境圖了，這方面還真沒人超過了他的。

    水晶中的加加看起來挺憨厚的一個人，穿著一身應該是特制的有很多口袋的皮甲，全場鼓掌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滿臉溫柔敦厚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來是為了畫地圖能從看不到底的無盡雲海上往下跳的人。一想到他最後的死法，直接刪號啊，這得多深的地方才能摔出這種效果？真佩服他的勇氣。

    “沒想到這小子也來了，還真是好久不見了。”

    天劍嘟噥著。

    “你們認識？”

    “嗯，還算熟吧。”

    “你還真是交游廣闊。”

    我完全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時主持人開始介紹下一位，我一听就樂了，這不是天劍嗎？感情他的“豐功偉績”比他自己說的那些可多得多。

    “剛才那一位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而我現在介紹的這一位我想很多人肯定不知道。除了游戲開始的那一個月，他的名字從來沒有在排行榜上出現過。可是，他卻做出了許多讓人不能忽視的事情。打了第一個Ｓ，開啟第一個副本，第一個得到官職，第一個把技能升到宗師級，第一個越十級單挑怪物首領成功，第一個……”

    主持人念出一連串的第一，他每念一個我就會看天劍一眼，到最後天劍干脆伸手把我的腦袋定向水晶，不讓我看他。我大笑，從來不知道這人害起羞來這麼可愛。

    “……我念了這麼多，大家數過嗎，這是多少個第一？二十二個，整整二十二個！在這個游戲中有多少玩家大家知道吧？他一個人就從這麼多玩家手中搶走了二十二項被系統承認並載入游戲大事記的第一，這幾乎就是一個奇跡！而這個奇跡的創造者如果不是我們看到系統記錄，居然都沒有人認識，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最地道的‘扮豬吃老虎’呢？”

    主持人的話讓全場哄然大笑，我是笑得最大聲的一個，頭向後仰，果然看到天劍露出經典的不好意思的表情。

    “別笑了，我拿了二十二個第一才被選到這里，你才做一件就被送來了，不比我厲害？”

    天劍說完走向房間角落出現的一道銀色傳送陣，會場上主持人的話還在繼續︰

    “我想，如果不是這位‘扮豬吃老虎’先生意外刪號，他一定還會接著搶走更多的第一。現在，就讓我們歡迎這位無人知道的超級強人——天劍！”

    在一片驚嘆、叫好、掌聲中，天劍一臉酷得掉渣的表情出現在場中。他掃了一眼坐在場中的其他頂尖玩家，特別是在十大掌門席流連了一下，就直直走向他的座位，對那些好奇地望著他的目光視若無睹。

    接下來，就該是我了吧。我心道，主持人揮揮手讓全場安靜，然後指著場中最後一個空著的位置，說︰“現在，我要為大家介紹最後一位來賓。”

第四卷 種族大作戰 第二十七節

    心里跳了一下。不能否認，听到別人對自己的大肆微的得意，我也是個俗人嘛。

    “最後一位神秘來賓我想只要是《世界》游戲東大陸的玩家，應該沒有人不認識他。他曾在眾所矚目之中為我們上演了一出神跡，以一人之力改變了一場戰爭的結局。他是所有人公認的第一，他的名字成為了一個職業的象征，哪怕他已經離開了我們，其地位也無人可以撼動。他的容貌被眾人所熟知，與青龍共舞的身影成為《世界》永恆的經典！這個人是誰呢？我想不用我再說出他的名字大家也一定心中有數了。接下來，我們就一起來回顧一下當初的那場舉世矚目的‘神降’！”

    水晶屏幕的畫面一轉，鏡頭出現東龍的城牆。從城牆上看下去，密密麻麻的攻城部隊在城外集結。緊接著號角聲響，沖鋒、攻門、短兵相接……再到戰場中期的膠著、黑龍的出現，然後一身白衣的我登上城頭。從幾個兄弟的無言對望，到我一揮手拋出神獸八卦盤，之後就是整個神降的過程。當時做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那場景，真的可以稱之為震撼。從來不知道原來神降的場面如此壯觀，當青龍盤旋于空的時候，萬物都為之臣服，那是真正的君臨天下！這個龐然大物真的是我召出來的嗎？我竟有些不敢相信了。

    “這樣的場面多麼讓人激動，自這場華麗表演之後選擇成為馭獸師的玩家數量激增，無數夢想著有一天能達到如此境界的新人們加入了馭獸師的行列。現在，你們想不想見一見這位傳說中地第一馭獸師呢？有請——莫離。”

    主持人的話讓觀眾們一陣激動。我有點驚張地看到現場群情昂揚的場面，心里砰砰直跳。就像是小學時第一次上台領獎的感覺。房間角落的傳送陣閃動起銀光，我深吸一口氣站了上去。

    耳邊靜悄悄地，我能感到微風拂過我的身體，也能听到腰間那排寶石墜子晃動著相互踫撞發出的輕響。我站在全場最中間，抬頭回應著落在身上的目光，欣喜中又有些微驕傲的情緒涌了上來。

    靜默了幾秒鐘，從身後傳來一個人的掌聲，一下一下堅定地響著。于是別地人也被帶動了，掌聲潮水般撲天蓋地地傾瀉下來。我回過頭，看到站起身為我含笑鼓掌的天劍。剛才就是他吧。在他不遠處坐著的，還有耀陽。我的目光從他身上掠過，耀陽也在看我。從那目光中我看到從來沒見過的不知代表了什麼情緒的深沉，直直地盯著我。我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感慨萬千。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我，從前他總是盯著前方，而我也習慣于在他身後默默地凝望。

    努力地對他微笑。我先轉開目光。即然決定放手，那就不要一再回顧，只會為雙方都帶來麻煩而己。乘著還能好聚好散的時候說再見，總比死纏爛打後撕破臉皮反目成仇地好。

    天劍向我招手指指身邊空著的那張椅子。我笑著點頭，朝他那邊走去。通過一段雲梯，我坐上最後一張來賓席。

    人總算到齊，慶典即將正式開始。那位主持人站到中間，他等觀眾的情緒平靜之後笑著丟出下一顆炸彈︰

    “今天我們的現場如此熱鬧，最難得的。是我們聚集了這麼多最頂尖的高手。這次慶典我們準備了很多活動方案，相信大家在網站都看到了，一定也有很多人都去投了票的吧？呵呵，結果我發現游戲中的大家真的很有英雄情結啊。經我們統計有超過８０％地玩家都要求在這里舉行一場頂尖玩家間的比武大賽！還有許多熱心的玩家提出了他所希望看到的對戰表。說實話，就本人私心來說，其中有許多我也很想看到啊，可是，因為各人口味不同，所以我們實在無法滿足每個人地願望，而我們又不想讓大家失望，怎麼辦呢？最後我們決定，這場比武大會肯定要開，但是只算切磋。並不排定名次。因此，這一次的比武切磋大會和一般的大會就不太一樣，我們會先請在場所有戰斗職業的來賓們進行現場抽簽。進行第一輪單對單切磋。第一輪的勝者進入第二輪後，會進行第二次抽簽，抽到前面號碼的人還可以自由選擇一位後面號碼的人與之組隊，第二輪是雙人小組對抗賽。呵呵，是不是很有趣呢？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吧！下面我宣布，抽簽開始！”

    的確是很有趣，他們這麼一搞里面的變數可就多了。什麼同門相搏、職業相克、仇敵聯手……根本是什麼都有可能嘛。而且在坐可都是頂尖中的頂尖了，沒一個省油地，在這種全游戲直播的活動中誰都不想丟臉哪，所以就算沒有獎品也會全力以赴的。難怪他們要我以全盛狀態出現呢，敢情是留了這麼一手。

    我瞄了一眼突然出現在面前地抽簽盒，再听听頭頂上那些人的歡呼聲，看來躲不過了。旁邊的天劍已經很爽快地抽了一張出來，希望別跟他對上，我還真沒什麼把握對付他那一手詭異的劍術。這麼想著伸出手去，拿到的是二十三號簽。伸長脖子往旁邊一看，還好，天劍拿的是十七號。

    不多時所有的人都抽完了，系統很快就統計出全部人的號數並排好對戰表。我的運氣不錯，不但沒有遇上天劍，也沒有遇上東龍的任何一人。很好，只要不是他們，我就可以傾我全力而不用有什麼顧慮。

    我的對手叫斷塵，劍士榜第六席。這個人好像是個獨行俠，我對他的了解不多。天劍湊過來看了我的對戰表，說︰

    “斷塵最大的特點是平衡，他的速度不是最快力量也不是最大，不過勝在對戰斗的節奏把握很到位，能隨機應變各種局面，是個不太好對付的人。特別是他現在九十九級，你只有七十六，這個差距不是那麼好彌補的。”

    “也就是說他不是個速度型？那就還有辦法。你別小看了我，再怎麼說我也是‘第一馭獸師’呢，不會砸了自己招牌的。”我笑咪咪地回他一句，心中有了打算。

第四卷 種族大作戰 第二十八節

  為時間的關系，所有的對戰同時展開，時間限定在二眾席上有轉屏裝置，他們可以自由轉換擂台，觀看自己感興趣的高手的戰斗。

    對戰表第一時間就發了出去，我听到看台上傳來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不過轉眼間那些議論聲就听不見了，我出現在一片空地上。對面站著我的對手，一個不太惹眼的年輕劍士。灰樸樸的劍士服，沒有任何裝飾的鐵劍，平凡的五官，平和和神情，屬于那種走在街上完全不會引起人注意的人物。

    “你好，斷塵。”

    對方的氣質讓我有了初步好感，遂主動打了招呼。斷塵回以一禮，說︰

    “能和第一馭獸師交手是難得的經驗，我們開始吧。”

    很好，簡單、直接，沒有多余的話，是個實在人啊。我看到他拉開架式，這就準備開始了。

    對于劍士這個職業我曾經下了很大的工夫去研究，雖然我知道自己不適合成為一名劍士。他們的每一個招術、每一種技能我都了解過，還有各種不同的劍士類型的應對方式︰力量型的、速度型的、進攻型的、防守型的……如何克制、如何配合，可以說除了本身馭獸師這個職業以外劍士是我最了解的職業了。當然，現在還要加上弓箭手。所以對面的斷塵一擺開架式，我就知道這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正如天劍所說，斷塵並不急進，他首先給自己加了一個輔助技能，應該是戰士和弓箭手的共用技能速行。再強的馭獸師也是需要準備時間的。對我們馭獸師來說，快速型的對手是最難對付地。很多人都知道對付一個馭獸師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召出召喚獸之前解決他。我以往也遇到過不少冒冒失失一上手就對著我沖過來的家伙，而眼前的斷塵明顯比他們聰明得多，並不急于接近，選擇了先給自己加狀態。這足以說明他是個小心謹慎的家伙。其實有點腦子也都能想到，做為曾經霸佔馭獸師首席之位近一年的人，我以前單挑劍士的記錄可不是少數，不讓他們近身的辦法多得很，與其冒失地沖上來送死，不如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遇上了一個好對手，我有些心癢難耐。腦中一瞬間掠過很多選擇。我眯了眯眼，揮手召出一片蟲子。如果是東龍的人在，看到我召出來地東西就會知道要小心再小心了，這是我發動大招的先兆。可惜我對面的斷塵並不了解我的這一習慣，他只是很驚訝地看著我的第一輪召喚物。從他的眼中我能看到他的疑惑，他一定是在想，以我第一馭獸師地名頭。為什麼會把這種只有初級馭獸師才會選擇的弱小生物作為重要的首發召喚獸呢？

    沒錯，我召出的是最被普遍認為弱小無用的蜂後。不過我的蜂後和那些初級馭獸師的可不一樣，他們最多一次招幾只，加上每只蜂後自帶的九只兵蜂，也不過幾十只。而我的蜂後則是一次召幾十只，再加上兵蜂，那就是黑壓壓地一大片。而且我的這些全是升到宗師級的蜂後，其靈活性和普通蜂後完全不可同目而語。雖然對斷塵這樣的高階劍士來說完全可以一掃一片，不過也要他能打得著不是？而且有時候數量也是一大優勢。特別是對于馭獸師來說。

    面對黑壓壓圍上來地蜂群，斷塵並沒有因疑惑而松懈，相反越發謹慎起來。也許是因為他一向的習慣，也許是被我的“盛名”所困撓。總之斷塵的態度讓我滿意地一笑。乘著他被蜂群圍攻的這一點點時間，我嘴里飛快地念起召喚咒。

    弱小的蜂群當然擋不住九十九級的劍士，僅僅幾秒鐘的時間斷塵就發現了這些蜂群對他的傷害微乎其微。他果斷地沖出蜂群的包圍，向我奔來。可惜我所要地也不過是這幾秒鐘。除了最初的三種低級召喚獸練到高級以上可以瞬發之外，所有的召喚都需要時間。即使是我，也只能盡可能把這時間縮短，而不能完全瞬發。因此，我利用蜂群爭取了幾秒鐘，召出兩頭黑虎。黑虎是中級召喚獸中比較受歡迎地，攻防一體。在很多時間都能起到作用。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但還是把它升到了頂。現在我召黑虎一秒一個完全沒有問題，兩頭黑虎迎上斷塵。而我的第三次召喚已經開始了。黑虎明顯比蜂群難纏多了，即使是九十九級的斷塵要解決兩頭宗師級的黑虎也要花上十幾秒。這一點時間對我來說，足夠做許多事情。

    斷塵突破兩頭黑虎夾擊的時間比我想象的還要快，快到我原本打算出兩頭浮獸的計劃只完成了一半。他好像也明白了我拖時間的目的，打算不管召喚獸直接近身。我果斷地放棄了召到一半的第二只浮獸，在他近身前一刻跳到浮獸的背上，飛到天上去了。

    斷塵對于我的騰空而起有一瞬間的呆滯，不過很快就調整了心態。他退開幾步，一邊緊盯著我的動靜，一邊回頭對付剛才被他甩開的兩頭黑虎。他的判斷很正確，在對付不到我的時候就先消滅我別的力量。反正眾所周知騎在召喚獸身上的馭獸師是不能念召喚咒的，而且召喚獸可以騎乘的時間也有限，我不可能永遠呆在天上不下來。那麼這點時間在場唯一對他有點威脅的就是兩頭黑虎，自然要先把它們打掉。至于那些一早就被他沖散的蜂群則不在他的目標之中了，斷塵已經體會出這些蜂群的攻擊力對他來說比撓癢癢還不如。

    我趴在浮獸的背上向下望，嘆息著自己這次的對手如此棘手。果然還是因為等級的差距太大了嗎？雖然我的屬性因為套裝的關系而不遜于這些人，可是八十級和九十級的一些很有用的技能沒有學到是最大的問題。這樣看來，今天想要贏就不能不付出點代價了。我吸了口氣，拍拍身下的浮獸，浮獸再一次向上拔高。小心地計算著高度，浮獸很快升到我指定的位置。這時，斷塵已經打掉了一頭黑虎，剩下的一頭也撐不了多久了。我得加快速度才行。

    站起身，我從浮獸身上一躍而下，呼呼的風聲從耳旁掠過，一直注意著我動靜的斷塵猛然抬起頭來，看到我的舉動驚得都忘了攻擊。

第四卷 種族大作戰 第二十九節

    許斷塵從來沒有見過哪個馭獸師做出像我這樣瘋狂的暗夜他們第一次看到我用這一招的時候也都擔心得要死，罵我是瘋子。不過就是要這種出人意料的招數才能達得到奇兵的效果不是？不然企不枉費我當初為了練它摔死了那麼多次。

    我從空中落下，風掠過身體的感覺真是久違了。一秒、兩秒……一邊在心中讀秒，一邊快速地念著咒語。落地的一瞬間強烈的沖擊讓我頓了一下但並不影響我咒語的連貫性。斷塵注意到我落地的樣子，我頭上升起的那個紅紅的數字讓他明白我的血量因為這一跳猛降了一大截。這對他來說是個絕好的機會，斷塵不想放過，一劍逼開黑虎向我撲來。不過，我寧願做出如此危險的舉動，當然不是給他創造機會的。斷塵剛起步，我的咒語已經完成了。手對著黑虎一指，一道紅光閃過，黑虎在嘶吼聲中被突然出現的巨大食妖藤吞沒，它所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條觸手一般揮動著的紫紅色藤蔓，其尖端開著一朵長滿尖牙的人臉一樣的花，根部還在不停地抽出新的藤條。一時間，整個地面塵土飛揚。

    我向後跳開幾步，看到斷塵被食妖藤揮舞的藤條阻擋不得不回劍自保的時候，揚起一絲微笑。我類似于自殺性的舉動就是為了能成功進行這次獻祭召喚。用中級生物黑虎獻祭而來的食妖藤可不是那麼好對付，哪怕斷塵已經九十九級，想要在這種麻煩的ＯＳＳ級生物身上取得優勢也要費一番工夫。我的獻祭時間起碼要三秒，前題是兩頭黑虎至少要活一頭。如果一開始兩只浮獸都能召喚成功，我就可以利用“空中換乘”的時間差來達到目的。到時候從一頭召喚獸到另一頭召喚獸時間算得好地話我一絲血都不用費哪像現在這樣，就剩下血皮了。

    這場比賽不能使用藥品，我看了一眼可憐的一點血量和已經用去大半的真元，好像光靠食妖藤困住斷塵還行，但他要是狠下心跟我磨時間，到最後比血量輸的還是我啊。那麼，就這樣吧︰

    “來自深淵的靈魂，請听從我的呼喚。今吾以此血肉為祭，交換你的力量，讓這些弱小的生靈掙脫肉體的束縛。成為幽暗的子民，讓他們凝聚陰冥之氣，去消滅吾地敵人！獻祭——百鬼夜行！”

    我手中出現的黑色光團一波一波擴散出去，落到剛才聚集到我身邊的蜂群上。這些小小的飛蟲們一個個身體爆裂開，炸成一片血霧。說實話，挺惡心的。但是為了勝利，這些都不算什麼。血霧落盡。我身前再也不是成群的小蜜蜂，而是一群半透明的蜜蜂地靈體。說白了就是蜜蜂的鬼。（汗，蜜蜂變出來的也能叫鬼嗎？）

    這些小東西的攻擊力並沒有提高，可是它們現在多了一個優點，那就是對物理攻擊的防御性大大提升了。一般來說只要攻擊力度不超過臨界點，就基本沒用。如果斷塵單獨對付這些小東西肯定要費點手腳不過也不是不行，但現在他不是被食妖藤盯上了嗎？這些小家伙的個頭小，身體靈活，又是靈體。完全可以和食妖藤配合得天衣無縫，最重要的它們數量多啊！哪怕每只都只能讓他強制性扣除一點血，這幾百只一擁而上也是個不得了的數字。所以說，我在戰場上召出的任何一種召喚獸都是有目地地。可惜斷塵對我的了解實在太少了，居然給我留下了這麼多可利用的武器。

    可愛的小蜜蜂鬼寶寶們扇著小翅膀找斷塵麻煩去了，我笑眯眯地用最後一點真元在地上種起草來。當然，這種和蜂後同級地小東西我一召也是一大片，不一會兒我和斷塵之間就出現了一條又寬又長的綠草坪，那些足有人小腿高的

    隨著風搖啊搖。

    斷塵受到小蜜蜂的圍攻，又用食妖藤限制他的行動不能做出有效的反擊，血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著。但是他並沒有放棄，仍然很冷靜地做出攻擊的決定。不能不說這是個意志非常堅定的人，我真是很欣賞他這種性格。堅定而不沖動，是個好劍士。難怪眼楮一向長在頭頂上的那個家伙也會對他特別關注。

    斷塵地決定很正確，他不再盲目地回擊召喚物們。而是認準我的方向發出了一記強力的大招。這一招我沒見過，看效果應該是九十級地狂龍斬，資料中說是能讓劍士的攻擊力爆增三倍，但在三分鐘內會使速度下降２０％。現在看來的確是非常強的一劍，只一下就劈斷了食妖藤的主枝，沖出藤蔓包圍。

    我咋咋舌，心想還好我最後還留了一手，要不他再來個沖鋒，今天怕是還真要交待在這兒了。斷塵一鼓作氣沖出來之後，正好踩在我種的那片綠草坪上。他呆了一下，看看腳下的草，再抬眼望了望我身邊靜靜飄著的浮獸，苦笑著嘆了口氣。身上的殺氣一散，收劍回鞘。我念頭一轉，讓追過來的食妖藤和小蜜蜂圍而不攻。斷塵靜靜地看我一眼，說︰

    “你從一開始就在引誘我犯錯對不對？”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看起來挺漂亮其實一點都不可愛的蜜蜂們。

    “以前總听說你第一馭獸師的名號如何響亮，說實話我還不太在意。總以為布衣職業大軍團作戰很有優勢可是單對單還是我們劍士強一些。沒想到今天徹底栽了。你從一開始大概就已經計算好了所有的後招吧，包括我的反應也在你的預料之中？”

    —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神仙。不過的確我準備了幾種方案，以應對你的不同招術。說到底馭獸師就是腦力勞動，而且很大程度上還要靠運氣。如果今天你再小心一點一開始就把我的小蜜蜂們全殺了，我還真沒戲唱了。”

    斷塵點點頭，笑道︰

    “你真是個厲害的對手。我算是體驗到你這位公認第一的風彩了。還好游戲里就一個莫離，不然馭獸師這個職業會多麼可怕。對于你，我心服口服。我認輸。”

    他笑著說出認輸的話後，我們就被同時傳送回了一開始的廣場。

    天劍已經回來了，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面前的小屏幕。我湊過去看，居然是我和斷塵的戰斗場面，正放到斷塵被圍攻我開始種草的那一段。

    “這是戰斗回放？這麼快就出來了？”

    天劍一伸手勒住我的脖子說︰

    “你小子，剛才飛在半空中念召喚咒那一招怎麼想出來的？我還沒看出來你能干這麼瘋狂的事情。你不知道吧，公眾頻道里多少人被你那一招嚇到，我剛才听了一下，耳朵都快被他們的尖叫轟破了。”

    我嘿嘿笑兩聲，問︰

    “你的比賽呢？贏了？”

    “那當然，我可是真刀真劍拼贏的。”

    敢情我就弄虛作假了？我氣，翻個白眼給他看。

    “嗨，那小子好像也贏了。”

    天劍的目光斜著向旁邊瞄去，我不用回頭也知道他說的誰。

    “那很正常，他一向都很強。至少我是打不過他的。”

    天劍哼哼兩聲，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那你下一場……”

    “怎麼？”

    “算了，沒什麼。”

    他是想問我下一場準備和誰組隊吧。我扭頭看了看耀陽，他正注視著面前的屏幕。這的確是個問題呢。（親們想讓莫離同學選誰哩？）

第四卷 種族大作戰 第三十節

   多時，各場對戰都結束了。有些勢均力敵的硬是拖量，還有些打成平局的。很難說這里面有沒有什麼貓膩，不過大部分的對戰還算很有看頭。最終決出進入第二輪的人一共三十六個，可以組成十八隊分九局對戰。

    “現在，我們進入第二輪的高高手們已經決出了，那麼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下面的比賽會更精彩！”

    主持人說出極富煽動性的話後，我們這些人要參加第二輪比賽的人都被傳送回了原先休息的空間。還是那個有很多門的長廊，我左右看了看，沒見到天劍。計是傳送的時候分散了。

    “真是的，這人怎麼一到要找他的時候就不在了。”

    我嘀咕著，準備去找人。主要是因為下面一場不是說要兩人組隊嗎？我打算找他一起。再怎麼說這里我比較熟的除了那幾個就是他了。如果要跟東龍的幾個人組隊的話，我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挺尷尬的，而且雙方等級差了這麼多，也不太好吧。思來想去還是找天劍好了，他應該不會反對。當然，如果他敢反對的話，我下次回臨水居就把他的酒全挖出來倒湖里好了，哼哼。

    一邊想著有的沒的，一邊在人群中搜尋，照說那家伙個子那麼高，應該很好找，可就是沒看見。正奇怪呢，一群人闖入我的視線。呆了一下，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對方已經發現了我，並向我靠過來。

    “莫離，莫離，好久不見。”

    “小雨。”

    我低低地應一聲。小雨撲上來狠狠地抱住我，樂天派緊跟在她身後。

    “你這家伙，一點音信都不給我們，還有沒有把我們當朋友啊？”

    小雨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我拍拍她的背，老老實實地道歉︰

    “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啦？你小子露了那個大個臉，結果什麼話都沒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有你這麼當兄弟的嗎？”

    樂天派也是滿肚子地抱怨，看他那表情恨不得打我兩拳才能消氣。我不好意思地干笑，心中倒是很感動，也幸虧他們倆。把我突然冒出來的緊張消去了不少，總算能比較自然地和另外幾個人打招呼︰

    “你們好，好久不見。”

    暗夜笑著點頭，一臉很欣慰的樣子。難得的是南極也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可以算得上笑容的表情。只有耀陽什麼話也沒說，站在不遠處看著我。他那眼神讓我心里七上八下地，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他是在生氣嗎？還是說覺得我不該出現在這里？或者……我想起一種可能。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忙又安慰自己︰

    “應該不會，現在的我對于他來說該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了。否則他那時候也不會……”

    我和耀陽的目光交錯了一下，一恍神的工夫暗夜拍拍我的肩︰

    “莫離，決定好了嗎？”

    “啊？什麼？”

    “我問你決定好下一輪和誰組隊了嗎？”

    暗夜像是有點無奈地輕嘆一聲，樂天派在一邊嚷嚷著︰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和我們組隊@Ｄ﹫　憧燒　骱Γ　煥俏頤嵌　卦κ尢彌鰨　燃恫盍四敲炊嗷鼓魷摺Ｏ衷誄搶　哪歉魴」媚銼繞鵡憧燒媸遣畹錳　讀耍　揪透簧餃頤塹慕嚷鎩６粵恕Ｄ愕紉幌倫急負退　蛔椋課頤僑媚閬忍襞丁！br /）
    樂天派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堆，我看到他如此熱心，好像從前的感覺又回來了。低聲笑說︰

    “我的套裝有屬性加成的，所以除了技能以外其實我和對手的差距並不大。不過樂天派你說讓我挑可我記得你好像沒出線吧？”

    樂天派地臉馬上垮了下來︰

    “那是因為我運氣不好遇到了老大嘛。你也知道。我哪里是老大的對手。現在老大可是越來越厲害了。”

    我當然知道他的厲害，耀陽和樂天派的對戰我剛才看了，無論是動作還是技巧和幾個月前比又進了一大步，這個男人果真是天生站在別人頭上的人物。

    “那你可真是不走運。但是這麼一來你好像就沒資格說剛才的話@！br /）
    樂天派一臉幽怨地望著我，好久沒欺負他，現在才發現這真是一種讓心情愉快的活動。哪像現在身邊跟了個精明的家伙，我反倒淪落成了被“欺負”的對象了。

    听到我們地話暗夜沒心沒肺地呵呵笑，然後對我說︰

    “樂天說得也沒錯，今天你有優先選擇權，我們這里一共三個人出線。你想和誰一組點就是了。包括老大在內哦。”

    他對我眨眨眼楮，我心中一動，抬眼看看耀陽。他仍然用那種深沉的目光盯著我。

    “那個，謝謝你們。不過，我想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

    小雨叫起來，其他人也都用驚訝的表情看我，耀陽輕輕皺起了眉頭。

    “我現的地等級和你們差太多了，配合起來肯定會有漏洞的。而且我都這麼久沒練過了，不想拖你們的後腿。今天可是個讓東龍露臉的大好時機呢，你們也不會真的是來玩的吧？暗夜你的性子我還不清楚，最近你們不是一直很高調嗎？是想打壓某些人對不對？那就更不該放過今天的機會。放心啦，有人跟我組隊的，你們不用管我。”

    暗夜回頭看了一眼耀陽，輕嘆著說

    “莫離你不用想這麼多的，你一直都是我們地一員，我們怎麼可能覺得你拖後腿呢？你一直是我們重要的戰力不是嗎？東龍的核心是六個人而不是五個人。”

    “我知道啊，所以我說讓你們全力完成目標，我會幫你們加油地。”

    我的臉上一直維持著笑容，有點累，卻不能摘下來。好在這時天劍從走廊的一頭跑了過來，遠遠地就听到他喊︰

    “莫離，莫離！”

    我向他招招手，對暗夜他們說︰

    “今天能再見到你們真的很高興。我不在了，你們也要加油啊，千萬別讓東龍的名頭被別人超過去了，那可是我拼了命保下來的城市呢。呵呵，等一下我就要進升龍飛鳳閣，你們要記得把我最光榮的一刻拍下來啊。先走了，再見。”

    我回頭迎向天劍，暗夜他們在身後一直目送我。這樣就好了吧，今天來這里最大的目的就是補上這一句再見。最後的最後，以一種完全的態把莫離這個人結束在這里，做為過去那一段歷史的完結。遺憾也好，感動也好，快樂也好，悲傷也好，通通都放在這兒，然後迎向新的人新的事新的生活，也許，還會有新的戀情。我看著天劍那毛茸茸的腦袋，想到這個人的另一個身份，不由輕松起來。凌天，也許這會是我新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