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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架空歷史] 無奈三國 作者:問天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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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4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七十一回 曹操使臣

劉明的安慰,令魯肅一愣,還準備和自己和談?魯肅下意識的問道:「蜀中可還安好?我家主公可還安好?」

魯肅這兩句話一出口。劉明這屋裡的人就全明白魯肅的心思了。

感情魯肅是擔心孫權已經被徹底打敗了。

荀或上前安慰道:「魯將軍勿憂。我軍只是命人接出了馬將軍,並沒有進犯劍閣,蜀中依然安然無恙。」

魯肅這才安心。可卻依然有些忐忑。

劉明很是隨意的問道:「魯將軍,你路而來,觀我幽州風土如何?

人情如何?」

魯肅正人君子,這些地方,例也說不出佳話。坦誠地讚道:「太尉大人治民有方。道路寬暢,民居井然。百姓面色紅潤,衣著整潔,禮儀為先。實在是好啊。」

劉明微微而笑。淡然說道:「魯將軍紐讚了。愧不敢當。然,治民有方,本公卻不敢芍同。若國對民,以治為主,則壓力越打,反抗也就越大。而,民為國之本。乃國之根基。若無萬民齊心,盛世也宛如高樓萬丈,卻無寸徐根基,頃刻為之顛覆。萬民如此之重要,如何可妄言治之。余之淺見,當以引導,循循善誘,引領萬民,共建家園。」

魯肅又是為之一愣。治民有方。乃是自古至今稱讚官吏的不二讚譽。從來聞者都是以之為喜。最多也就是客氣幾句,向劉明這樣的直接否定,那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但是,以魯肅的智慧,卻也覺得劉明說得好像也有幾分道理。可具體又多正確,魯肅一時間卻又琢磨不出來。瞬間的忍維碰撞。咱新的新概念,令魯肅這樣聰明地人,也不禁有些當機。

但是,魯肅的責任感是很強的,自覺自己乃是代表孫權的使臣,如此被人說教,卻無片言反應,那是很給孫權。以及江南人士抹黑的。

可以經當住了的大腦。就是讓魯肅轉不過來說什麼,無奈之下,魯肅以自己在路上的疑問反問道:「太尉大人所言高論。但,肅初來幽州。

卻見著薊城之外,道路縱橫通暢。民宅竟然有序。市集繁茂,商旅雲集。顯然已具城池規模。想是薊城舊城,在太尉大人的感召之下,人口激增,以致不能容納,才有此現象。但,城無牆而不安。太尉大人所轄幽州,號稱天下首富。何不撥資擴建新城?莫不是太尉大人如今戰事頻繁,以致沒有餘資可供調度?若是如此。我吳侯雖然不宮,可調一些寸頭,供太尉大人周轉一下也是綽綽有餘地。」

魯肅所言,雖是無奈之下地反擊之言。可卻也一點不簡單,暗含著就試探起劉明的軍資儲備來了。

但是,這本應該瞞不過劉明屋內眾人,異能激起一絲怒意的話語,卻沒有引來魯肅印象中的任何反應。反倒是屋內眾人盡皆一笑。

還是荀或含笑對魯肅說道:「魯將軍。你地好意,我們心領了。

不過,那些頭寸,卻不必了。我幽州之富,又豈在這一點點。想那塞外草原,遼闊無恨,缺少巨木,堅石,我主欲在彼處建城。還不是照樣就築成了入座新城。只是,這薊城,乃我余心腹之地,若是被人打到此地,再有堅城,又有何用?況且,我幽州軍,刀利甲堅,兵車精壯,馬匹精良,天下無可當者。還要這些許城牆幹什麼?故此,此城牆,非無力建,而不欲建爾。」

荀或的說法,倒不是遮蓋什麼。實在是如今幽州在同化了大量外族地情況下,產生的新想法。畢竟漢族初始建城地目的,就是為了防範外族的打擊。而防範,也就是因為打不過對方,為了減少損失,這才專注建城。而那些遊牧民族,以劫掠為主,也就很少想建城一說了。而今,幽州在大量吸納了塞外遊牧民族之後,遊牧民族的一些觀念,也必然會反過來影響一些漢人,這就是文化交流的雙向性。在漢族同化這些遊牧民族的時候,也必然會吸收一些新的東西。而這禦敵於外,主動出擊。也就在劉明適當的引導下,形成了最好的攻擊,也就是最好的防禦的新主流思想。

可此時魯肅聞言,卻又是為之心驚,這絕對又是一個新觀念。人家幽州根本就是走主動攻擊的路子,從來沒想過被人打到家門口情形。魯肅不知道該說是劉明他們自大,還是狂妄。可卻又覺得有些道理。

而隨後的一些閒談當中,魯肅更是聽到了許許多多的新觀點,想什麼任用羅馬僱傭軍,海外基地等等,弄得魯肅暈暈乎乎,不明所以。可卻也從這些閒談當中,知道了世界的廣大。要知道,在魯肅的原本印象中,從江南走三個月到幽州,那就足以證明國土的廣大了。而且也足以中原之地,乃是大地之中心了。可如今,聽人隨意一談,單是從幽州到羅馬,往來就要一年多,行程不下萬餘裡。這就太令魯肅驚訝了。

雖然魯肅以前不是完全沒聽過這些世界的大小,魯肅乃江南豪富,自然也從一些商人的口中聽聞過萬里之外的外邦,可那些商人之言,如何能得到魯肅得完全信任。魯肅也不過認為那乃是商人的誇口之言罷了。可如今,面前的這些大人物,哪一個不是名震天下,而且,他們口中,早已命人親自走過了兩地,自然不會騙人。如此實情,自然會動搖了魯肅認為中原乃是地之中心得觀念。

而這根本觀念的動搖,更令魯肅產生了一絲爭霸天下的茫然。若是天下如此廣大,那江南一地又算得了什麼?曹操所佔據的中原又算得了什麼?

魯肅平生引以為傲,並努力奮鬥的大志,也有了一些彷徨。輔佐明君,盡展才華,一統天下。這個天下,在如今這個現實面前。似乎小了許多。

而後來魯肅在知道連野蠻無比南匈奴和鮮卑也被納入了幽州的確實統治下,而不是什麼以前名以上的臣服。魯肅就更升起幽州不可抗拒的觀念。以及自身卑微的感覺。

人家幽州已經在降伏外族,開疆

闊土上實幹了。而自己卻只能輔助孫權在同族之內,爭權奪利。自相殘殺,實在是慚傀啊。

對於自身會有如此想法,魯肅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內心有些懦弱。可魯肅卻知道自己絕對不是一個膽小之輩。而如此,魯肅就更不知道自己這是如何了。

迷迷茫茫間,魯肅忽聽劉明說道:「魯將軍。汝平生之志若何?」

魯肅此時正在對自己地誌向質疑。聞劉明此言。情不自禁的說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立萬事之功業。吾當盡展所能,輔明主,安萬民。使天下一統。百姓安康。」

魯肅說得聲音很大,好似以此來堅定自己的信心。

這回。劉明屋內沒有人發笑。因為魯肅所言,也幾乎就是他們自己志向的寫照。共鳴的很。如此。哪會有人笑話的。

魯肅大聲說完之後,首次發覺沒有人來笑自己,一時間竟有些不適應。而就在這時,魯肅卻聽見劉明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既然你有這個志向,那你就來我這裡幫我吧。我會讓你實現你得志向的。」

魯肅剎那間有種很滑稽地感覺,這撬牆角也太直接了吧。這也太瞧不起自己地忠義了。就算是那自己開玩笑,也沒有這麼直接的。魯肅本待張嘴反斥劉明。可魯肅抬頭看見劉明的目光無比真摯,一點開玩笑的樣子都沒有。魯肅話到嘴邊,愣是沒有說出來。反倒產生了一種期待。魯肅真地想在吏加廣闊地天空下展現自己的才能。可自古相傳地忠義,還是讓魯肅險些就要脫口答應的話語也嚥了下去。

魯肅很是乾澀地說道:「謝過太尉大人美意。然,忠臣不仕二主。

肅既已跟隨吳侯。吳侯待肅也如國士一般,肅絕對不能有負吳侯。」

劉明很是失望,沒想到魯肅竟會如此忠義和堅持。在劉明如今陸續得到的江南情報中,魯肅可是江南的關鍵人士,不僅是江南的名士,更是江南大將周瑜的摯友,而且與諸葛亮的關係也非比尋常,若是魯肅能被說服了。孫權的江南的基業,那就絕對要大大的動搖了。故此,才有了今天的這個局。

不過,劉明也看出魯肅心中的動搖來了。對於魯肅今天的拒絕也不算太失敗。機會還長著呢。

故此,劉明只是很是惋惜的對魯肅說道:「君經國之才,屈居一偶,不得進展長才,委實可惜。本共不得君相助,也是本公之憾。」

魯肅也不禁感到一絲的遺憾。自己出世還是早了一些。可隨即,魯肅又想起當日諸葛亮對自己分析的劉明評論。心中不禁疑慮:如此開疆闊土,廣行新政,並與眾臣和諧的劉明,會是聽不進人言的君主麼?

而諸葛亮所說得那些,就一定是對的麼?難道門閥、氏族的勢力就是不可剷除的麼?

只不過,此時魯肅還是自認為乃是吳軍的一分子,還是幽州的敵手,這些話,魯肅還是克制了下來,沒有說出來。可直到散去,魯肅也沒弄明白心中的所有疑慮,反倒更加迷茫了。而這些問題可商討的人,似乎也只有至交周瑜了。而周瑜還在江南,魯肅也只好把這些問題全都放在心裡。

次日,魯肅心懸和議之事,起來梳洗已畢,催問行館人員:「荀大人可有召喚與我?」

行館人員回道:「未曾。」

魯肅遂寫一名刺,命人領自己尋荀或辦公之所。

等魯肅來到荀或辦公之所,遞上名刺。那通傳之人倒也客氣,很利索的就給傳了進去。

不大會得功夫,從裡面出來一個年輕人,長的很是斯文儒雅。也很是職業化的把魯肅讓到一個偏房休息。奉土茶水,對魯肅抱歉的說道:

「在下乃是荀大人的助理。荀大人今天的行程之中,本有安排與大人會談的。只是不巧安排在下午。此時荀大人正與朝廷的司馬大人會晤,暫時元暇接待與您。請您多多包涵。等荀大人與司馬大人會晤之後,在下定當為魯大人安排。不知您是準備先在這裡休息等候,還是先行回轉,等候下午再來?」

魯肅一聽,也是覺得自己有些急躁了。昨天劉太尉既然都說了此事由荀或負責,那人家肯定都安排好了。如今自己這樣著急。肯定走要讓人家小瞧的了。和議也要落下風了。

但是,魯肅在聽聞朝廷的司馬大人,卻不禁留上心了。朝廷是誰?

那不就是曹操麼。曹操派人來這裡幹什麼?

魯肅情不自禁的就想留下來窺個端詳。尤其是,如今魯肅連手中的籌碼馬超都被人家幽州救走了。魯肅手裡根本連一個籌碼都沒有,魯肅雖然心急和議,可魯肅也不知道該談些什麼好。什麼佔不佔上風的,也就根本無從考慮。

故此,魯肅佯作若無其事的說道:「無妨,無妨。本來就是在下來的魯莽了。而且在下也無事可做。在這裡等等也就是了。

「如此,那就請大人稍候了。」那個荀或的助理,稍稍客氣了一下,就退了出去。

如此倒好。魯肅一個人清涼了。可是,過了一個小時之後,魯肅就有些受不了。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多麼的不明智。雖然說那個助理沒限制魯肅得自由,房門也是敞開的。可魯肅此來乃是公幹,那有在別人辦公之處亂遛得到道理。魯肅這個正人君子是做不來的。尤其是這辦公地點的轉角之處,都有著兵丁站立。魯肅就更要注意形象了。

如此,什麼也觀察不了,只能瑞坐不動,這與坐牢何異?尤其是這心中的牢籠,充滿著誘感,那可遠比大牢更加磨練心志。魯肅真的有了一些後悔。應該先回去,下午再來。

好在一個時辰後,快接近正午的時候,魯肅終於從那敞開的房門之中,看到荀或陪同一個人,把手言笑相送。魯肅心裡咯噔一下子。難道這就是曹操的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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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回 慫恿

荀或親身向外相送之人,一點不帶摻假的,正是曹操的心腹使臣司馬朗。

卻原來,諸葛亮和劉明開戰,日子可不算短了。雖然巴蜀道路斷絕,消息閉塞,而且,諸葛亮在佔領巴蜀之後,還大力的封鎖消息。可諸葛亮在漢中大敗,幽州軍又是剛剛接手的時候,還是有一小部分逃連戰亂的人,沿著漢水棧道,遷入了曹操的領地。進而,曹操也從邊關隱約知道了一些風聲。

但是,那畢竟是民間傳聞。即使是曹操這樣的梟雄,那也是吃不準的。何況曹操原本就畏懼劉明的實力,不敢出兵與劉明動干戈。自然就更不相信孫權敢出兵跟劉明硬拚了。然而,曹操多疑的性格,又讓曹操對此保持懷疑,同時曹操的志向也是非常大的。自然也企盼著劉明的實力其實不是那麼強大,如果連江東的孫權小兒都能和劉明拚個一年半載的,曹操一點也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和孫權聯手幹掉冊明。哪怕是玉石俱焚,全國勢力重新分配,曹操也樂意把這個壓在自己頭上的大山剷除,然後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再次角鬥。反正如今天子在曹操手裡,曹操佔據著一定的政治優勢。哪怕就是如今好不容易有些恢復的國家重新殘破。曹操也相信只要沒有劉明,自己一定是最強的。

故此,曹操才排出司馬朗和瞞寵分別出使幽州和江南,探聽消息。

而這司馬朗由於已經和幽州這邊多次打過交道了自然就被派到劉明這裡來了。

而至於司馬朗出現的那麼巧。自然都是郭嘉他們安排得了。

要知道,劉明的情報機構,雖然經過多次的打擊,清洗。可劉明情報機構的主力,原本就集中在當初的董卓和如今地曹操領地內。如今董卓完了。曹操領地內的情報機構。自然得到進一步的加強。雖然在曹操上層中得到消息的能力還沒有恢復。可一些明顯的人員走動,以及兵馬調動,還是能夠知道得很清楚的。

故此,司馬朗一出許都,劉明這邊就得到消息了。而那時,正是關羽飛鷹傳書不久,魯肅前來幽州的路上,劉明這邊一算計。就安排好了司馬朗的路程。司馬朗一過黃河。就被幽州地官員,安排了準確地行程。

雖然當初如此地安排,原本是準備按著黃月英的進言,以司馬朗壓魯肅。在製造出有利環境下。平安救出馬超,同時給曹操和孫權攏對。可如今。馬超即使被救出來了。這個計劃也元需改變。在郭嘉、賈詡等人的算計中,不管是拉著曹操消滅孫權。還是拉著孫權消滅曹操。那都不怎麼划算,幽州都要為此付出很大代價,而且還會有可能讓被幫助的一方,曹操或孫權更加進一步地壯大起來。只有慫恿曹操和孫權互相爭鬥,在二者疲憊之時,再取亂侮亡,聯一打一,各個擊破!

而要做到這一點,幽州就要先需要從這個局中撤出來,站在局外,擺出事不關己的高姿態。才有可能令兩個局內地對手動心,中計。

而此時此刻,就是那麼一個局,哪怕魯肅今天就是不那麼心急,老老實實在釋館呆著,他也會被荀或派人請過來,然後依然會有那麼巧和的一出。只不過,若是那樣,那個荀或助理地台詞就會改成:愛呀。

十分不巧。剛剛朝廷使臣司馬大人突然到訪,等等而已。

只不過,荀或等人也沒想到是,這個魯肅竟然是如此的一個正人君子,竟然沒有隨便亂遛,以至於一些其它準備好的手段都沒用上,例如:魯肅出來,門外的那些侍衛就會指點魯肅自行尋找荀或得辦公地點。讓魯肅看到某些該看到的,而後內層的侍衛就會出來勸阻,由於聲音過大,進而引起荀或出來觀看等等的小情節。

可如今,那些小的安排,當然跟如今的魯肅是沒什麼關係了。魯肅只是坐在偏殿之內,看荀或送走一個客人,進而猜測這個客人可能就是曹操的使臣司馬大人。證實了曹操確有可能己經不安現狀,有可能要聯合劉明對孫權不利。

不多時,荀或送走了司馬朗,暗中好笑的來接見魯肅。荀或也不知道一個如此忠厚老實的魯肅來幽州給孫權當使者,到底是孫權的幸運,還是孫權的不幸。

可不管荀或內心是怎麼想的,荀或見到魯肅的時候,還是滿面真誠的給魯肅賠罪道:「魯將軍,請恕或公務在身,接待來遲。怠慢魯肅連忙還禮道:「不敢,不敢。是肅來得匆忙,影響了荀先生的公務。還請荀先生多多包涵。」

雙方互相客氣了一番,荀或引領魯肅來到自己的辦公之地。

荀或辦公的地方,把守的侍衛就更多了。只不過,荀或本公的房間卻不怎麼奢華。除了高大、寬敞、明亮之外,只是一整面牆的文案櫃,一把太師椅,一張文書案。以及幾把待客的椅子和配套的茶几而已。倒是荀或辦公之所得旁邊有一大殿,上書三個大字:演武堂。龍飛鳳舞,金光閃閃,顯得氣勢非凡。只是大殿之門微閉,不知裡面到底是幹什麼的。只不過,既有演武二字,想來也是軍機重地。

魯肅心裡稍微一癢癢,還是隨著荀或地招待,坐在了自己該坐的地方。

荀或待魯肅坐定,很是文雅的問道:「魯將軍,你遠途來此,意欲息干止戈,我家太尉大人也有意百姓平安。卻不知吳侯有何要求?」

荀或很是給魯肅面子,不說魯肅是為了挾持人質要求停戰來的,只說為了和平,而且還把提條件的人,直接定位個孫權,避免雙方直接接觸所造成的尷尬,實在是太照顧魯肅。

魯肅雖然是老實人。可是一點也不笨,好賴話當然聽得出來,心中很是感謝荀或。但是,就這樣,荀或依然還問到了魯肅的短上原本魯肅在出來時的時候,諸葛亮千叮濘,萬囑咐,談判地上限。

可以獅子大開口。直按以馬超做籌碼,以劉明標榜的仁義和幽州將士兔死狐悲的心情做籌碼,除了雙方簽訂停戰合約之外,捎帶著向幽州勒索漢中。再次形成巴蜀完美防禦體系。如若幽州這面不是太在意這些,或是無權決定這些。為了有整合軍兵的時間。也要簽訂兩年以上的停戰協議。這就是諸葛亮給設定的下限。

而如果兩年的和平還是不行的話。那就談判破裂。然後以此諷毀劉明地假仁假義,進而讓幽州前線作戰地將士產生兔死狐悲。不受看待之心。動搖幽州軍心。進而以戰養戰,從戰鬥中,磨練、整合軍兵。

只不過,最後的這一招,實在是過分的危險。而且,還要再次出使曹操,與曹操講明厲害,聯手共抗幽州,那才有一些成功地希望。

可如今馬超已經被救出去,如此魯肅可就一點籌碼也沒有了。這樣一來,連最低底線的談判保證,魯肅都不知該怎麼辦好。這也就是魯肅一直焦急談判地根本所在。早死總比晚死強。大不了就是談判破裂。

雖然馬超被救出去了,吳軍沒有了後續的輿論優勢和攻心地要害。而且,幽州軍既然能在諸葛亮層層看護之下把馬超救走。可見如今的幽州軍要遠遠地比吳軍強勢。諸葛亮受劍閣也肯定是非常吃緊。但是,魯肅認為自己可以馬上出使曹操。魯肅憑著上次與曹操的談判,相信曹操不是一個短視的人,絕對能分得清厲害,如果吳軍完了,只剩下曹操一個勢力,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劉明對抗。魯肅相信自己絕對能說服曹操共同對抗幽州。所以魯肅才想趕快談完了,趕快走。

但是,曹操使臣的出現,卻又動搖了魯肅的信心。畢竟曹操與劉明有親,那也是天下皆知的。而劉明重情,修仙,無意稱霸,那也是天下皆知的。而且,經過昨天與劉明的相聚,魯肅也拿不準劉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若是劉明這邊真的沒有什麼野心。而曹操又是深知這一點的話,那曹操很有可能會趁機落井下石,狠狠地給孫權來一下。若是因此給了曹操機會,原本可以無事的孫權,也很有可能徹底失敗,所有的基業,完全被曹操和幽州瓜分。

故此,臨時被動搖了心思的魯肅,怎麼也很不下心來就此談判破裂,不進行議和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可無論如何,魯肅如今也是沒臉獅子大開口的讓幽州把漢中交出來了。就連要求停戰,魯肅也自覺地有點乞降的意思,不好開口。但魯肅掙扎再三,也沒有勇氣承認沒有談判籌碼,談判破裂。這其中關聯的得失實在是太多了,即使是魯肅,也難以盤算的清楚。

然後,荀或問了,也不能總讓荀或在那裡乾等著呀。自己急忙忙得趕來了。如此豈不是太沒禮貌了。

好半天,魯肅憋紅了面孔,吶吶地說道:「我主吳侯,希望咱們雙方誤會澄清之後,咱們雙方能夠就此休戰。互簽和約,互不侵犯。」

魯肅說完之後,忐忑的等待荀或地回言,希望對方不要說出什麼太過分的反擊和要求。

可魯肅萬萬沒想到,其實荀或等魯肅的這句答覆,也等得很辛苦。

荀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很簡單的問話,竟讓魯肅考慮這麼久。要知道長時間維持一個笑容的等待,那也是很累人的。

故此,魯肅說完之後,荀或暗中鬆了一口氣,連忙微笑的說道:

「好。就這麼辦了。」荀或現在是看透了,對付魯肅這樣的老實人,根本不能耍什麼花招。很容易誤導他。跟他實打實的最好,只要讓他信了。那就怎麼都好辦了。

可荀或這麼直接、痛快地答應。卻讓魯肅差點閃著。怎麼回事?

沒聽錯吧?荀或竟然說好,還就這麼辦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沒什麼附加條件呢?

魯肅幾乎就是下意識的說道:「荀先生,您不是在安慰我吧。您如此輕率允諾。不會因此受到牽累。被太尉大人責罰吧?」

魯肅這番話倒把荀或點醒了。老實人也不是笨蛋。那又輕易信的。自己倒是有點心急了。

荀或不動聲色,依然微微笑道:「魯將軍,您多慮了。不這麼辦,又怎麼辦?你家吳侯想止干戈,我家太尉大人也不想打?不如此,又如何?」

魯肅當即有些發傻,確實如此。政治軍事本來就這麼簡單,既然雙方君主都不想打,這仗自然也就打不起來了。

而此時,荀或又微笑道:「既然打不起來,簽訂合約,互不侵犯,那都是應該履行的手續。這種東西,難道我還要考慮很久,這不是耽誤你我的時間,抹煞你我的交情麼。」

魯肅聞言,暗暗慚愧,說不出話來。荀或等了一會兒,只能繼續自說自話道:「不過,你說的也不錯。你所言得那些簽訂合約,那是咱們的大前提。這是肯定要達成。只是這裡面的一些細節,咱們還是要談談的。要不然也就用不到你我商量了。」

魯肅這才放心,如此才是正理。魯肅誠心的謝道:「多謝荀先生照拂。卻不知這細節都有哪些。」

荀或暗中吐了一口氣,和老實人動心思,太累了。不過,荀或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笑道:「首先,咱們這議和就不能叫做議和。」

「這是何故?」魯肅不解的問道。

「你我雙方都是漢之朝臣。略有分歧。澄清了也就是了。又不是兩國在戰鬥,何來議和一說?如此,豈不是顯得咱們都有犯上自立之心。我家太尉大人,那是萬萬不敢逾越的。」荀或很是鄭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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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回 大志

「是,是。荀先生思咯周詳,正是此理。我主吳侯,也是萬萬不敢逾越的。」魯肅暗擦一把冷汗,太厲害了,一不小心就要中招。人言可畏,你主太尉大人不敢途越,我主孫權就干逾越了。不義之師必自斃。萬萬不能落這個話柄啊。

不過,魯肅在說完之後,也很是轉不過來。如果不是議和和約,那自己與荀或坐在這裡談的是什麼?

魯肅遲疑的問道:「荀先生,請恕肅,才疏學淺,咱們如今談得不叫議和,又該以何稱之?」

這又準備的,和沒準備的,就是不同。魯肅剛剛問完,荀或就立馬一本正徑,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等再此商談,當然是幽吳諒解備忘錄魯素有些恍然,高,實在是高。魯肅敬佩的說道:「苟先生果然大智之人。此次誤會,你我雙方,果然都是要相互諒解的。以之備忘,當醒後事。」

荀或不以為意,點了點頭說道:「嗯。此其一也。此外。你我雙方停戰之後,我軍被俘的那些士兵,你們必須一個不少的交還給我們,有投降的,也必須遣送回我幽州。而餘者傷亡人士,我幽州也有名冊可查,你們也必須拾與相應的補償。」

這些要求,原本就沒在魯肅的準備之中,魯肅當機反問道:「荀先生,如此恐怕不妥吧。漢中本來就是我吳侯先得,貴軍後到強佔。我主吳侯不追究也就是了。可我主吳侯忍讓至此,為了對太尉大人表示敬重,連漢中都不要了,你們還索要這些適合道理?」

荀或看著魯肅微笑不語,魯肅在荀或地微笑中。漸漸的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如今的實情,乃是幽州軍犯吳軍打得大敗,孫權沒辦法了,這才來與幽州議和。若說孫權的忍讓,也絕對是對劉明的實力,而不是對劉明的敬重。

魯肅意識到自己本來並沒有什麼談判地籌碼,如今這是人家在給自己增加籌碼呢。魯肅吶吶的說道:「休戰之後,歸還士兵到也無所謂。

可是那些投降的。已經托庇我軍的,卻是不能再送還貴軍。而且,為貴軍那些已經戰死的士兵賠償,更是不可能的。士兵戰死沙場。本是應得之事。哪有賠償之理。何況,我軍被貴軍所俘所降所殺者更眾。

難道休戰之後。貴軍也要對我軍送還,賠償不成?若是不能。如此豈是公平。」

荀或這才微笑道:「魯將軍,這漢中雖是你軍先到。可你軍出征之前,可曾傳檄天下?」

魯肅當即說不出話來。佔領漢中之時,諸葛亮瞞還瞞不過來,怎麼可能讓天下人都知道。魯肅在這件事說不了謊,咬著牙說道:「不曾。」

「這就是了。既無昭告天下,必非仁義之師。而那時節,漢寧太守張魯,早已經請我家太尉大人接管漢中。貴軍行為,與竊取無異。

我軍只是在漢寧太守張魯的引領下,從新接管漢中而已。這裡面涉及到的損失,當然要都算在貴軍頭上了。而貴軍惹事在先,有什麼損失,當然要自身承擔了。故此,貴軍理應送還我軍被俘兵丁。而貴軍地那些俘虜,卻是我軍地勝利所得。無需歸還的了。此等慣例,即使是當今丞相與我家太尉大人在官渡發生誤會之時,也是如此辦理的。你家吳侯,還有什麼不滿?況且,如今只是讓貴軍承擔一點點地義務,又沒有讓貴軍向當初的丞相大人一樣,包賠我軍地全部戰爭損失。要知道,大軍一動,糧草日耗萬鈞。那才是真正的大數目。如今我軍前鋒部隊由關將軍領去了三十萬,又有五十萬得後續部隊調集。這麼長時間地誤會,從幽州到幽州那麼長的距離,那可需要多少糧草?這也就是我幽州糧草囤積無數,這點數目還不被我家太尉大人看在眼裡,我這才顧全咱們地交情,給你減免的,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荀或佯裝不悅的說道。

魯肅聽完,當時就是一陣頭暈。這倒不是被荀或說暈了。而是魯肅實在是太明白了,被嚇暈的。

魯肅乃是江南豪富,又是精通軍務,對於糧草物資等的損耗,那可是很有概念的,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理解幾個數字。若是計算關羽大軍經過那麼長的時間加那麼長距離所消耗的軍糧,那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但看吳軍近百萬大軍的分散在各地的軍糧消耗。就足以說明問題了。何況,從幽州到巴蜀,還有那麼遠的路程,那就更無法計算了。

就是江南魚米富饒,蜀中天府之國,那一時間也是籌備不出來的。而如今,如此龐大的數目,卻只是劉明沒看在眼裡,隨荀或隨意做主的小事。這劉明的實力到底有多雄厚?這荀或地權力到底有麼大?這個人情可也承得太大了。

這些問題,即使是以魯肅的大腦,一時間也難免轉暈。不過,這些終究都是後話,而現如今,荀或連那些大數目都不在乎,那些小數目,應該也有商量的餘地。

此時魯肅已經根本不考慮什麼雙方不平等待遇的問題了。一個是原先魯肅和諸葛亮商議的時候,也根本沒沒準備向幽州軍所要俘虜和賠償。另外一個,人家幽州早有先例,連曹操都要如此辦理。如今自己這邊的局勢,還不如當初的曹操呢,又有什麼可叫板的?魯肅只是想盡可能的減少損失。

故此,魯肅先是恭敬的向荀或致謝道:「謝過荀先生。肅,承情了。」隨後,又向荀或小心的說道:「先生,貴軍被俘的那些軍兵,我軍都可以如數歸還。只是貴軍那些陣亡以及傷殘的軍卒賠償,你我雙方實在難以統計,而且,那些數目,雖然不在貴軍的眼裡,可我軍傷殘過重。確實是無力承當。既然先生已有人情,連全軍兵馬糧草損耗如此巨大的數目損失都可以不計較。區區幾萬兵丁的賠償,先生何不一笑置之。肅定當加倍承情,別有厚報。」

荀或微微一笑道:「魯將軍,難道你是準備在賄賂我不成?須知我幽州雖然盛行回扣,可對於賄胳,那可是絕對的嚴懲不貸。輕則丟官罷職,一世英名掃地。數量稍大一點。那就是性命不保。你可不要害了你我呀!」

魯肅連忙應到:「不敢!不敢。肅魯莽了。」

荀或這才一擺手地說道:「魯將軍初來我幽州。不知當地之事,元需對此在意。不過,今日你我商談,我雖做主免你等軍糧擔耗地賠償。

那只是我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情。我軍兵馬調動。本就有此需求,當可隨我處理。但是。你我兩軍體制不同,我軍每一個士兵戰死、或是傷或之後。都是要對其家屬進行補償和安置的。這筆數目的下帳,那自然要公私分明,清楚明白了。雖然數目小,卻是含糊不得的。而至於人員清查,在貴軍雖然難辦,可如今只涉及我軍,那卻簡單的很。我軍各地士兵都是先集中在當地軍營訓練之後,然後奔赴各地的。全都是要登記在冊,有案耳查得。而且,我軍每一個士兵項上都是掛著一個標誌著他編號的鐵製項鏈。不易損毀丟失。即使戰死,也是能辨別出來地。隨時可以清點出人數,不會有絲毫混亂,也絕對不會冒領地。你可以完全放心。」

魯肅完全無話可說了,幽州軍這種編制實在是太變態了,這得需要多少的戶籍管理人員進行工作啊?還裝備鐵製標牌,這也太浪費人力、物力了吧。不過,魯肅至此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諸葛亮俘獲的馬超那一萬多部下,被收降的那麼少了。控制地太嚴密了。

最終,魯肅與荀或再三商量,又盤算了自己可為孫權做主的最大範圍。咬牙答應了荀或,放出所有抓道得幽州兵,並給與幽州軍糧四十萬擔,絲綢十萬匹地補償。

荀或原本也不是很在意這些,在魯肅認頭之後,自然也就不會再多加難為。雙方自然皆大歡喜。

可就在荀或準備引領魯肅進入下一環節,暗示魯肅,幽州並無意爭霸天下之時。魯肅卻率先賠了一個禮,而後疑惑的問道:「荀先生為人,肅無比敬佩。太尉大人仁厚,更是名傳天下。肅本不應該有所懷疑。然。肅受吳侯重托,忠人之事,不敢馬虎。貴軍如今正是佔據上風之時,若是大敗我軍,統領天下,也非難事。太尉大人因何慈心而停戰,不知荀先生能為我解惑否?」

荀或心中高興,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這魯肅問得也太好了。不過,這恐怕也是魯肅憋了半天地煩惱吧。

但是,魯肅和當初曹仁的身份不一樣,乃是幽州想要拉攏、收服的。自然也就不能跟說給曹仁的劉明要修仙的套路一樣了。

荀或當即給哈大笑道:「魯將軍,你很實誠。問得好。既如此,我就讓你知道一下,你且隨我來。」

說著,荀或起身而行。魯肅不明所以。可還是跟了上去。

荀或走出自己的房門,幾步來到了演武廳前,推開殿門,向魯肅招手道:「魯將軍,來來來。你且看來。」

魯肅過去一看,當時有些傻眼。偌大的一間大殿,足足可容乃上千人的殿堂裡,竟然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不對,不能說是沒有任何東西。這地上亂七八糟的還有著一些小兒堆砌之物。

可魯肅越看這些小兒堆砌之物,那就是越皺眉,這些東西也太精細了,有山有水有河流。江河湖海,州城府縣,樣樣不缺。若是小兒堆砌,哪有這個精緻法?這分明就是一幅山河地理圖。

但是,這又與魯肅平日所見的那些平面地圖完全不一樣,太直管了,也太大了,魯肅都些分不清那是那了。而且,魯肅在認出這是一幅地圖之後,更讓魯肅懷疑了,那蜿蜓不絕的長城,到可以認出乃是秦始皇連接六國城牆修的萬里長城。那個標明薊的小城,就應該是自己如今在幽州的所在之地了。可從長城到海邊,這理應是華夏大園的地圖,怎麼只佔這個大廳的那麼一點呢?那其他廣大的領域又是什麼?

這也難怪魯肅困惑,別說這立體沙盤乃是幽州獨有的地圖。一般人都沒見過。而且,如今魯肅看得這地圖,也不僅僅是華夏地圖,而是一份由幽州商會採集來的,正在不斷完善的世界地圖。連整個華夏都沒走過來的魯肅,又怎麼可能分的清楚地。

荀或在一旁得意,這個巨大沙盤,每一個看見它的。那可是無不被其震撼啊。

荀或清咳一聲,喚回魯肅的注意力,指其山水模型而言道:「魯將軍,你可看清楚了麼。從塞外到海邊,區區幾十步,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天下了。可這個天下之外,實在是在這個屋裡算不了什麼。在其外,實在是有著數不盡的沃土。而這也只不過是我們足跡所到的一部分,在其外,還有著不知道少的地域,尚沒有修繕到其中,也許這間大殿,到時候也容納不開。如此,比之小小的天下更小的江南、蜀中,我家太尉又如何會看在眼中。你看那,那海外的狹長四島,就是我家太尉大人開闢的瀛洲,可容乃千萬之眾。更可廣種稻穀,供我等幽州之用。」

魯肅心神震盪,一派神往。

而荀或又接著說道:「你再看那長城塞外,那八座小城,定住整個科爾沁草原,擴地八百餘里,綿長廣闊,比之中原領地不小,水草豐美,馬匹壯碩。更可容納人口千萬。皆收鮮卑為順民,消狄人之禍患。此等功業,豈是族內內戰可比得。我家太尉大人,實在是不願同室操戈,同族相或。只要不是害我漢室江山,禍我漢族同胞,使百姓有所安頓,能安居立業,我主太尉大人,就絕對不會管的。向外擴張,開疆闢土,這就足夠令我幽州忙碌的了。對於中原,江南等彈丸之地,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但是,若是你等對百姓不良,或是招惹我幽州,我家主公卻還是要嚴懲不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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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回 巧惑司馬

這才是真正的雄圖大志啊,與此相比,自己先前的胸懷天下,又算得了什麼?

魯肅心神恍悠的回到了驛館。雖看到驛館裡的『菊』字院,人聲鼎沸,人員穿梭不息。魯肅卻也無心去管那些。徑直回到自己的『梅』字院,準備收拾行裝,回返蜀中。

然而,魯肅剛剛走進庭院,還沒來得及進屋,落座,吩咐。隨魯肅而來的趙莘就急不可待的跑到魯肅切近,慌張的壓低聲音說道:「魯將軍。大事不好了。」

魯肅心神本來就有些恍惚,看見趙蒂這個模樣,忍不住斥責道:

「慌些什麼?有什麼不好的!」

趙莘聽魯肅喝斥,連忙穩定了一下心神,可還是忍不住慌張的說道:「魯將軍,真的有大事了。曹操也派人來幽州了。咱們這回可完此時魯肅已經走進院子,進入屋中。坐下來說道:「此事我以知曉。有什麼可慌張的。」

「啊?將軍您都知道了。」趙莘驚訝的看著魯肅。隨後又鬆了一口氣說道:「將軍臨危不亂,看來已是妙算在握了。那您說,曹操這會派人來聯合幽州,準備共同攻打咱們。咱們可該如何應對啊?先前可急死我了。」

「你說什麼?」魯肅彭的一下站起來問道。

趙莘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說道:「將軍臨危不亂,妙算在握。」

「胡說!誰問你這個了,下面的!」魯肅生氣的喝道。

「啊?對。下面的。下面的什麼來著?」趙莘被魯肅如此一喝,更不知道說些什麼。

魯肅見狀,更是生氣,暗中罵道:真是沒用的東西。

說實在地。先前魯肅還真沒把曹操的使者當一回事。雖然魯肅早在荀或那裡就已經得知曹操那邊派了一個什麼司馬大人來幽州了。而且那時魯肅就已經心生疑慮了。但是,後來魯肅與荀或談得很愉快,而且又被幽州的大志所震撼,最主要的是,魯肅連諒解備忘錄都簽訂好了,自然也就不認為曹操那邊派來的使者會對孫權有什麼不好的影響了。

可如今趙莘所言,完全打破了魯肅的猜測。而且,魯肅最近的思維本來就被對明、荀或他們弄得有些混亂。魯肅自然會在驚愕間。有一些失措了。

。魯肅畢竟是心智過人之輩。很快就再此冷靜下來確問道:

「你說那曹操派來地使者,乃是要聯合幽州,共同攻擊我們,你是從何得知?須知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妄語!」

趙莘這才轉過味來,敢情魯肅問得自己是這個。趙莘心中奇怪:將軍不是什麼都知道了麼。怎麼還來問我?

不過。趙莘可是不敢跟魯肅頂嘴地,那可是差著太遠的級別了。

趙莘連忙小心的回道:「將軍。這事錯不了。那曹操的使臣,跟咱們一樣,都住在這個驛館,咱們是『梅』字院,他們是『菊』字院。不過,人家曹操地使臣可比您會交際。今天您出去之後,他們才搬進來的。可那也只是他們地隨從。據說他們的司馬大人,一來到這裡就去運動去了。一直到中午才回來。而且回來之後,就不斷地派人發帖子,宴請名流,這不,如今他們那邊還鑼鼓喧天的麼。」

魯肅生氣的責罵道:「哆嗦!我問你是怎麼知道曹操的使臣是來幽州聯合他們共同攻打咱們的,誰問你那些有的沒有的。他請客,與咱們有什麼關係!」

趙莘有些委屈得嘟囔道:「怎麼沒關係。他們那裡熱鬧,我自然就過去問問了。他們那些隨從,初來乍到,還以為我是這個驛館的人,就跟我說他們是朝廷的人,是跟隨可馬大人來幽州與太尉大人商議共同討伐江南的。這,我不就知道了麼。何況,人家司馬大人對這裡這麼熟悉。人脈這麼廣,肯定比咱們誰也不認識強的多。我看咱們這次和談,凶多吉少。」

「胡說!」魯肅一沉臉,趙莘不敢說了。退到了一邊。可魯肅的心,卻翻騰了起來。

對於趙莘的話,魯肅判斷應該假不了。出使和談之類的,一般都是光明正大的,沒有什麼可隱瞞的,為得就是公眾性,雙方都有一個輿論。就像自己要與幽州和談,就沒有什麼可保密的,要的就是大家都知道,從而達到信義上的防範。故此,曹操那面派來的那個司馬大人來幽州聯盟共同出兵,讓手下人知道一個大概,那也是很正常的。除非是某些不能張揚的例外。

但是,魯肅確信趙莘所言無誤之後,對於自己與荀或簽定的這份協議,卻又擔心起來。這畢竟只是一份諒解備忘錄。其中有協議,卻不是正式的合約。若是荀或被那個司馬大人說服,或是那個太尉大人被哪個司馬大人說服,吳軍陷入兩面夾攻的狀態,那可就太危險了。

想到這裡,魯肅就再也坐不做了。起身就往外走。

趙莘在一旁問道:「將軍,您去哪裡?」

魯肅連頭也沒回的說道:「休得多問。爾等安心等我回來。」說完,魯肅出庭院,喚驛館人員牽馬,策馬而去。

不大會兒的工夫,魯肅再次來到荀或辦公之所。魯肅報上名號,被人引進。

當魯肅再次看見荀或,荀或正是一幅休閒的打扮,原先的那種官衣已經脫去,看來荀或已經下班了。正準備走呢。

魯肅也沒和荀或客氣,直接詢問道:「荀先生,據聞,曹操也有使臣來此。不知可有此事。」

荀或看著魯肅一笑,很是從容的說道:「不錯。正有此事。魯將軍的消息倒也靈通。」

「如此。先前咱們所簽訂的協議,乃是荀先生戲耍與我了?」魯肅睜大眼睛,直盯著荀或問道。

「魯將軍這是何意?我幽州文書協議,向來公正,一言九鼎。千金不易。魯將軍何來戲要之說?!」荀或很是一本正經得說道在荀或的眼裡,魯肅沒有看出虛假。這才鬆了一口氣的說道:「肅聽聞曹公欲攜太尉大人,共同出兵江南。故有所慮也。還望荀先生恕罪。」說完,一禮到地。

荀或用手攙扶,朗笑道:「魯將軍,確實是你多慮了。不錯,曹公與我家太尉大人姻親,聽聞吳侯冒犯我家太尉大人。確實是想與我家太尉大人聯手。共同討伐吳侯。可你也知道,我家太尉大人仁厚,根本就不願同族相殘,何況你家吳侯有已經有心化解。若不是你昨日與我家太尉大人聚談。昨日咱們就已經應該簽訂完了和約。故此,在知道曹公派人來此之意後。我家太尉大人還是維持願意不變得。而那司馬大人,也就照例由我接待了。至於先前沒有給你們引薦。就是怕你們誤會,傷了和氣。如今漢室,曹公與吳侯都是擎天之柱。若是你們有了誤解,再起刀兵,苦難地都是咱們大漢百姓。魯將軍,你可要諒解哦。」

魯肅心中感動:這才是真正的憂民之賢者。魯肅當即對荀或再次施禮道:「荀先生一心為民,肅敬佩。」

荀或也連忙再次扶起魯肅,拍了拍魯肅的手臂說道:「魯將軍,此事還請不要告訴吳侯,以免生出事端。」

魯肅點昔道:「肅定當牢記。」

魯肅說完,告辭而去。次日啟程,回轉蜀中。

而在魯肅動身之時,司馬朗也再次的拜訪了荀或。

荀或很是客氣的接待了司馬朗,很是有禮貌的跟司馬朗說道:「司馬大人。您來的稍微晚了一些。江東孫權,不過是一個繼承父兄餘蔭的小輩爾。他在我幽州大軍之下,又能堅持多長地時間?此次,我幽州本部未動,只是我家太尉大人拜弟--雲長將軍所率地鎮西軍,就已經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了。那漢中,早就被我軍拿了下來。要不是他們知趣認錯,如今蜀中也已經早就在我軍的掌控之下了。不過,你也知道,我家太尉大人,本是修仙之人,自有仁德,不願同族相殘,既然他們己經知道錯了,也就不準備再追究了。」

司馬朗聞言,心驚幽州的實力,可又想及昨日賓客之中聽聞江東使者也是來之不久。如何到跑到自己前面去了?因此出言試探道:「荀大人,昨日我來拜訪,尚無聽聞此事。何以今日突變?莫非荀大人嫌我其意不誠否?」

荀或辰顏笑道:「司馬大人,昨日你來是客,我自然要好生招待了。至於那江東使臣,卻也剛來不久。但是,其人早在漢中就己經做出和談。只是到此定約而已。此先後關係,自然瞭然。若是司馬大人能早來月餘。即使我家太尉大人不好殺戮,我等臣子,也必然要拚死力策的。司馬大人來我幽州數次,不是外人,當知我幽州群臣之心。」

司馬朗心裡一顫,想起來了。幽州這面,也就是太尉劉明因為修仙,不願征戰,其他地臣子,那可都是好戰的很。心中不由得懊悔晚來一步。忍不住脫口挑撥道:「荀先生,那孫權既敢冒犯太尉大人,若不嚴懲,何以威服四野。若是那孫權得以喘息,那江南魚米之鄉,蜀中天府之國。一二年地時間,即可恢復元氣,更盛從前,若是其再來冒犯太尉大人,豈不是養虎為患!」

荀或朗聲笑道:「魚米之鄉,天府之國,何足道哉!我幽州怕的就是他不來,若是他再來,我等也就可建言太尉大人出兵滅之,進而一統天下!」

司馬朗有些不信荀或地大話,又有心試探幽州地真正實力,故作懷疑道:「荀大人,此言過矣。天下事,事無常態。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豈可一言論之!」

荀或見司馬朗有些不信,顯然有些上臉,下不來台。當即站起身來說道:「嘿嘿。司馬大人,爾是不知我幽州疆界,故此坐井觀天。來來來,今天我就破例讓你開開眼界。」說罷,起身而行。

司馬朗心中竊喜,看來這回效果不錯。自己果然不愧是天才,兩三句言語,就把這個荀或給氣糊塗了。看來今天能得知一些幽州的機密此時節,荀或已經率先來到了演武堂前,推開殿門,點手召喚司馬朗道:「司馬大人,請過來觀瞧。」

司馬朗一看是演武堂,心中更為歡喜,司馬朗可打一開始就對那麼大的一個大殿,而且還是上書演武的大殿,好奇得很。

司馬朗佯裝不以為意,從容邁步上前觀瞧。然而,司馬朗這麼一看,卻也是如同魯肅那樣,先是不解,後是好奇,而後震驚。

荀或得意地問道:「司馬大人,如今你可看出此物為何?」

司馬朗遲疑的說道:「此物應是地貌疆圖,然,何以中原地界如此之小?恐有誤焉。」顯然司馬朗也是看見了曹操名下的那幾個小城在沙盤上的標籤。

荀或嘿嘿笑道:「司馬大人,此非紐誤。乃爾之見聞小也!古之華夏,七國征戰。秦始皇一統六國,而定中原疆界。然,北狄塞外。自周天子分封,即我華夏旁支。秦始皇,連接六國城牆,而成萬里長城,以拒匈奴。這塞外領土,又焉何不是我之疆土?而塞外之外,更有燎原無數,此等地貌,皆是我幽州軍卒,親身測繪而出,又如何假得了?尤其是那海外四島。」

說著,荀或用手一指瀛洲說道:「那裡本是徐福東行之所。現如今也被我家太尉大人收了回來。定名:瀛洲。可容民千萬,產穀稻元數。你再看塞外八城。」說著,荀或又是用手一指說道:「那裡本是鮮卑之所,如今也被我家太尉大人收復。也可容民千萬,水草豐美,養駿馬元數!而今,我主之疆界,人丁,遠勝孫權,即使你家曹公與孫權攜手,其疆土都遠不及我家太尉大人。我軍大兵所到之處,彈指滅之。

若不是我家太尉大人一心修仙,不願同族相或。又焉何有爾等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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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回 曹操又笑了

司馬朗也是誠惶誠恐走的。

雖然司馬朗不是什麼經天偉地之才,但司馬朗的膽色,那也絕對不是碌碌之輩,否則司馬朗也就不會在曹操的群臣之中脫穎而出,受到曹操的重用。

然而,見微而知真。那栩栩如生,精緻無比的地圖,清楚地告訴司馬朗,那絕對不是一個偽造的。天下,確實是真的那麼大。而這個天下,卻絕對不是自己當初所知道的那個狹小的天下。而如今,在哪地圖之中,自己主公曹操所佔據的疆土,哪怕是再加上孫權的江南,蜀中,那也是不及劉明疆土龐大的。

雖然疆土的廣大,還說不上什麼,但最主要的是,那片土地上原先的住民,卻也都意味著歸順了劉明,那可就太可怕了。其他地方的土著不說,單只是那烏桓,以及鮮卑兩個馬上民族,那就是戰力的保證。何況還才那善於種植稻穀的滾洲,成產鐵礦,煤石的萁州,以及曬晾無盡海鹽的沿海鹽場。那劉明到底有多大的實力。實在是太讓人無法想像這就不由得司馬朗不為自己竟然還想挑唆幽州這個睡獅起來參戰,感到萬分的惶恐了。

司馬朗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回了許都,向曹操報告。

此時,曹操心情正好。那出使孫權的瞞寵,早就先司馬朗一步的回來了。同時也給曹操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孫權已經成功的憑借蜀中地利之險,成功的把幽州軍馬抑制住了。並借此與劉明休戰了。但,只要孫權經過一兩年的休整,整頓了兵馬,就可以配合曹操聯合反攻幽州。孫權願意率先出動,到時候。曹操只需要配合的出動一點兵力牽制一下朗明的兵馬就可以了。

雖然這個消息不是曹操意料之中地孫權損兵折將,需要自己的幫助。可這消息卻遠遠比曹操意料中的消息要好得多得多。幽州劉明,那可是猶如壓在曹操心頭之上的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如個,孫權用事實證明了,劉明也是可以抵擋的,可以一戰的。曹操心裡那是極為痛快。既然孫權都可以和劉明一戰,而孫權只不過是一個在暗中向自己臣服,換取生存的傢伙。那自己如何不能與劉明一戰!雖然孫權是借用了地利。可地利自己也有啊。而且自己地兵馬。也要遠比孫權地那些雜牌兵強得多。

曹操豪情勃發,去掉了心頭大石,就準備等著孫權再次出兵劉明之時,佔些便宜呢。只要劉明完了。天下還有何人士自己的對手。

故此,最近一段時間。曹操一直都很高興。所以,司馬朗一回來。曹操也很是高興的把司馬朗叫了進來問話。而且,曹操還有心長一長自己這邊的銳氣,特意地把一干心腹都叫了來旁聽。以至於司馬朗剛一進屋的時候,還嚇了一跳。怎麼自己出使回來匯報,會有這麼多人地旁聽?什麼意思?

不過,司馬朗很快就自以為到:也對。自己出使幽州,本來就是公幹,也是為了確認江東與幽州一戰的結果,好以此為依據,採取相應地對策。如今自己回來了,丞相確實是要召集大家共同商議,以便調度,討伐孫權。

可還沒等司馬朗上報,曹操已經很是高興的問道:「伯達,你此次出使幽州,那幽州是否拒絕了和咱們聯手攻擊孫權?」

司馬朗很是差異:咦,這事自己還沒說呢,丞相是怎麼知道的?丞相真是料事如神,對劉明太瞭解了。

雖然司馬朗的想法很多,可上下有別,規矩所在,司馬朗還是連忙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是。正如丞相所料。幽州拒絕了咱們的提議。

都是下官無能。不過……」

還沒等司馬朗接著闡述自己的幽州之行,曹操就已經再次的興奮說道:「此事與伯達無關。我來問你,那幽州是不是已經與江東簽署了停戰和約?」

司馬朗更是驚訝,心中歎服:丞相真乃神人也!

於是,司馬朗也吏加恭敬的說道:「是。確實如此。都是屬下無能,晚到了一些時日。不過……」

「哇哈哈哈!」沒等司馬朗再次說完,曹操已經迫不及待的哈哈大笑起來。並且大神一擺,止住了司馬朗的話語,對左方心腹笑道:「爾等可曾聽清,那幽州的劉明。他竟然也有拿不下來的城池,也有要與人簽訂和議的一天。可看他幽州的實力,也是不過如此。待幾年後,我兵精糧足。攜手江東,共承河北,也非難事爾。只待劉明損命,天下還有何人是吾得敵手!」

兩旁眾人,感曹操的抱負,也都陪著曹操哈哈大笑起來。唯有司馬朗越聽越不對勁,到最後,險些肝膽具裂。連忙出聲制止道:「丞相大人且慢。屬下還有下文回稟!」

此時曹操正在高興頭上,對司馬朗的攔阻,也不怎麼在意,依然高興得說道:「伯達此去幽州,探明虛實,有大功。那些聯盟之事,不過是一個因頭,成與不成,伯達無需在意。」

司馬朗臉紅脖子粗的回道:「丞相,非此事也。實乃是屬下在幽州得到了機密情報,關乎天下之格局,不得不向丞相進言。」

關乎天下格局?司馬朗一說完,當場就鴉雀無聲。所有的曹操手下,全都在琢磨:到底什麼事這麼重要,竟然關乎天下的格局?

就連曹操一聽這句話,當時也是一驚。可隨即卻是大喜過望,從幽州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那裡探聽情報,曹操也沒少做過。可大多都是得到一些行政上的,什麼軍事上的,或是策略上的,那都是從來沒有過的。如今,司馬朗竟然說得到一個關乎天下格屆的情報,那簡直就是老天爺在預示自己開始走旺運了。

曹操大喜地說道:「到底何事。快快講來!」

「這?--」司馬朗看了一下左方。

曹操明白,司馬朗這是害怕人多口雜。消息走漏。此時曹操也覺得有些後悔,叫那麼多人來幹什麼。不過,這些人都是曹操的心腹。

此時若是把其中的某些人散去,顯然是把那麼排除心腹的範圍之內。對於今後的統治非常不利。

曹操不愧是有大志的梟雄,很快就做出了取捨,用人不疑。當下,曹操不動聲色的說道:「伯達但說無妨。此皆吾之臂膀。」

屋內眾人盡皆感動。唯有司馬朗有些擔憂。可曹操既然已經發話了。司馬朗也不敢再不說了。讓那些曹操心腹記恨。那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當下,司馬朗小心的先向曹操問道:「丞相,幽州會拒絕與咱們聯手,以及幽州和江東停戰。您都是從何而知?」

曹操很是奇怪,司馬朗不說那個影響天下格局地情報。卻問這些幹什麼?不過,曹操還是很有城府地。依然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幽州拒絕與咱們聯手,乃是吾得猜測。而那幽州會與江東停戰,乃是孫權的告知。」

司馬朗心中明白了幾分,搖頭說道:「永相大人,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您可能有所誤會了。那江東與幽州停戰,據屬下所知,不過是孫權向幽州乞降爾。幽州實力,絕非孫權可抵擋。絕對不是幽州拿不下孫權的城池!」

曹操一聽就是一皺眉,很不高興。這完全推翻了曹操當初地設想。

不過,曹操就是曹操,並沒有暴怒或者喝斥。而是依然不動神色的問道:「伯達此言,何以為見?」

司馬朗緩慢地說道:「漢中已被幽州軍拿下,而那只不過是劉明二弟關羽所率領的鎮西軍。」

曹操當時就深吸了一口氣。曹操在以前曾經知道劉明有一個鎮北軍,當時曹操就推斷過劉明可能會有鎮北,鎮南,鎮西,鎮東,以及中央軍五部大軍。如今司馬朗嘴裡冒出來一個鎮西軍,恰恰證實了曹操以前地推斷。而且,關羽拿下漢中,那也是不爭的事實,這些不用從孫權那裡探訪,在曹操從邊關在那些遷移的百姓口中得到消息之時,就很容易的證實了。如果只是關羽一軍之力,不過是劉明的五分之一還不到的實力就可以把孫權經營的漢中拿下,把吳軍趕到蜀中去,那孫權所謂的憑借地利,力拒幽州軍,那可就太有水分了。

曹操稍微挑了一下眉毛,繼續問道:「若如此,幽州何不趁勝追擊,加派兵馬,一舉滅了孫權?又因和不與吾聯手攻擊江東?」

司馬朗苦笑道:「丞相莫非忘卻官渡之戰。那劉明佔據上風,不是依然沒有對咱們趕盡殺絕麼?」

雖然司馬朗的用詞不雅,硅依然令曹操心頭一動。官渡之戰,曹操可是記憶猶新。損失可太大了。

而這時,司馬朗已經再次苦澀的把自己當日是如何發現孫權的使臣,如何藉機挑釁荀或,以至於讓荀或在好勝之下,讓自己看了山河地理圖,瞭解了一些幽州的實力,如實地說的了一遍。

等司馬朗講述之後,全屋之內,那真是鴉雀無聲。掉根舒,那都噹噹的。

好半晌。曹操這才吐了一口氣,向左方問道:「爾等可覺伯達之言,當真否?那幽州真的如此強大麼?」

瞞屋無聲。最後,還是戲志才上前說道:「丞相,那幽州的地圖如伯達所言,我等中原之地,與幽州舊貌,全無差錯,應不是假的。而且,那劉明所降伏的瀛洲,雖地名不可考,但倭國確實存在,也曾向我朝進過朝貢。應無虛假。而那萁州,也是確有其地。而且,此等地貌,人情,此先從那些往返遼東的商人那裡,也是略有所知,那幽州確實是在那裡建立了州縣管理。只是那些地方偏遠,沒有引起咱們的重視,而今才知那些地方盛產米糧,煤鐵。至於那鮮卑、匈奴,也應全無虛假。昔日劉明迎親泰山,夏侯元讓將軍土書,就曾言道:劉明帳下軍兵,多為胡人。可見那些塞外的民族,確實已被劉明收服。而劉明在那裡建城,應該也是不假。城池所在,不可移動,隨意之人,均可見之。無假可造。如此,不算全圖,只單單是這些地方,就足以論證劉明的實力,實非是我軍和孫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權聯手可抗。餘者部分,論之無益。」

戲志才的聲音也同樣是苦澀的。畢竟奮鬥了半輩子,如今卻發現遠遠的不如別人,那心靈的痛苦,絕非一般。而且,越是這種有大志,有理想的人,那打擊就越大。

而在戲志才說完。整個屋裡的人,全都陷入了一種悲憤的氣氛之中。統一天下,建立霸業,是這些曹操心腹一直追隨在曹操左方的理念所在。為了這個理念,這些人不惜去死,不惜去奮鬥終生。可如今,驟然間,這個目標卻是遙遙的可望而不可即。那種痛苦又豈是一般?

曹操眼看左方群臣的神態,低聲問道:「幽州實力,大不可及。我等當何處之?」

沒人敢回答這個問題。

許褚受不得這個氣氛壓抑,猛地發力喝道:「大不了就是一個死。

跟她奶奶的擠了。俺許褚誓死跟隨丞相,管他什麼幽州強大。都是瞎鬼。」

餘者受許褚感茶,一些武將,全都紛紛得罵了出來,紛紛得向曹操表明決心,發洩了一下心中的壓抑。而其他有些心中不這麼想的,也不敢在此時觸犯曹操的要頭。

唯有董昭向曹操說道:「明公無需為此在意,即使劉明勢大難敵,明公有輔佐聖上之功,自立不敗之地。當可以此說事,民心順,名聲正,當緩圖之。」

曹操並沒有加以理會,明眼人也全都看出這不過是個托詞。但是,就在眾人等了半天,都快受不了那種壓抑的氣氛之時,曹操卻突然間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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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回 諸葛亮做媒

曹操這一笑可了不得了。屋內群臣,盡皆抖瑟。

說實在的,如今這個時節,哪是笑得時候。滿屋子的人,全都不禁暗想:莫非丞相大人壯志破滅,受那劉太尉的壓力過大,瘋了不成?

雖然滿屋子的人都非常的關心曹操,可還沒有人敢站出來一步問問曹操怎麼。沒辦法,誰讓與曹操最默契的,也是最受曹操信任的夏侯敦沒在眼前呢。曹操手下,唯一有穿堂之權,也就夏侯敦了。

不過,萬幸的是雖然夏侯敦鎮守泰山,沒在跟前,可曹洪卻還在曹操跟前,雖然曹洪比夏侯敦稍遜一些,可曹洪對曹操的忠心、關心,那可是絲毫不遜色夏侯敦的。故此,曹洪也就是習慣性的等了一會兒。

見左方沒人出聲,曹洪自己就忍不住地關心問道:「丞相,因何發笑?」

曹洪一問完,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曹操,等待曹操的回答,好以此判斷今後的出路。畢竟如果曹操真被嚇傻了,那還留在這裡,就沒什麼意思了。

曹操得意地笑道:「子廉,我聽伯達所言,細推知,應句句屬實。

然,某默思之,卻發現有三處可笑之處,容不得我不放聲大笑。」說完之後,曹操又是大笑不止。

這一下可把這些大臣的好奇心給勾起了。好傢伙!司馬朗和戲志才說完之後,我們都嚇個半死,丞相到琢磨出三個可笑的地方,到底是什麼事情那麼可笑呢?一時間,這不可抑制的好奇心,竟然沖淡了這劉明所帶來的沉重壓抑。

曹洪本來就是性急之人,聽完曹操所言。更是百爪撓心。忍不住地槍先問道:「苯相大人,到底何事可笑,可與我等共事之。」

曹操手持鬍鬚,哈哈笑道:「吾一笑那幽州劉明,迂腐過人!空有如此強大實力,卻不知攘外必先安內。反倒修什麼仙。不忍同族相殘。真乃迂腐可笑。豈不知天無二日,國無二主。若是諸侯分據日久,想那百姓愚昧。只知眼前。不知大局,幾十年過後,習性使然,原本一統之國。也自此分割崩裂。若待那時再強行一統,百姓不得認可。傷亡也自更大。而若就此不理,同宗分支。而後爭分日起,遺禍當以百千年計。更非豪傑,志士所為。我若有哪劉明機遇,控如此實力,當行雷建之勢,平息宇內干戈。使寰宇澄清,天下重歸一統。爾後,內養百姓生息,外擴無垠沃土。豈不狀哉!」

屋內眾人都請不自禁被曹操的描述所吸引。丞相說得對啊。若是我們有如此機遇,能控制如此大的地盤,人丁,早就一統天下了,那劉明也真夠迂腐地。劉明手下的那些臣子,想來也是憋屈。

時戲志才也揣摩出曹操的心思八九,當即湊趣道:「丞相言可笑有三,如今只說其一,卻不知二、三又是如何?」

曹操哈哈笑道:「這二三當然是笑咱們鴻運當頭了。」

曹操如此一說,屋裡這些人又是一愣。就算劉明迂腐,可劉明如今已經掙下了如此家業。咱們如今能夠苟延殘喘,那就已經偷笑了。有何來鴻運當頭一說?

可這回,不等眾人發問,曹操就己經逕自的笑著說道:「那劉明既然有如此廣大疆域,龐大人口。可他先與我等止戰於官渡,後與孫權止戰於蜀中。可見那劉明的的確確是一個妄圖修仙,不思殺戮的迂腐之輩。而他的迂腐,那就是我等地機遇。而今,只要我等不主動進犯與他,他就不會攻擊我等。如此,我當可一展所長,與他劃河而治,平分天下。待我軍積攢實力,得天時,未嘗無有與劉明一戰之力。想那劉明能有今日,皆是他手下有眾多長才,大賢之人相助所至。然,長才、大賢之人,多有雄心。那劉明地疆域雖然廣闊,可終究是一些窮荒僻攘之地,人口也以土著居多。即使教化,也非一二十年之功。而那劉明的迂腐,又不可能使那些長才、大賢,更進一步。時久,必將反噬。

而那時,我等掌空聖言,大義在握。那時,就是我等的機遇之時。」

曹操說到這裡,神采飛揚,屋內眾人無不受曹操氣勢所感染,均感前途光明無比。

而這時,曹操卻又突然幽默的一笑道:「即使退一萬步。時不與我。或者那劉明在他地臣子建言之下開了殼。可爾等卻要知道,那劉明何許人也!?」

曹操含笑的看了一圈眾人說道:「那劉明可是我地妹夫。若是那劉明一統天下,我的妹妹就是東西二宮,到那時,我若起兵擁護,當不失丞相之位,爾等也自不失高官厚祿。我等後路基已無憂,又有何不喜?」

曹操這麼一說,屋裡地人都笑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即使是劉明一統天下又如何,曹操掌控著天子,如果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兩家變一家,還不是照樣是苯相,自己這幫人就更沒什麼可憂愁的了。跟著丞相走就是了。

而曹操看眾人笑得差不離了。又接著笑道:「以上二者雖喜。可卻終屬後事,絕無第三個好事令人高興。而今伯達探出了幽州虛實,更看出了江東議和之始末。如此,在結合孫權對咱們的虛言相告。我斷定那孫權,如今必是損兵折將,強努之末。如此大好機會,我等怎能錯過!待孫權滅亡之後。這天下自有我與劉明劃河而治。黃河以北歸劉明,這黃河以南,就是我的天下了!爾等眾位當可與我共事盛事!」

曹操剛一說完,屋裡的人,全都沸騰了。丞相說的太對了。那孫權既然謊騙咱們,那肯定是元氣大傷。原先那孫權的一幫烏合之眾就是擺不上檯面。如今實力大損,那就更不成一盤菜了。此時不盡情打壓,那真是天理難容。

此時,屋裡這些人先前受司馬朗講述劉明實力所帶了負面壓抑,不知不覺當中。全被曹操轉移個一乾二淨。畢竟司馬朗說的那些,這些人還都需要靠想像才能感受一二。不切實的很。而打擊孫權,所帶來的好處,以及實際地疆土人口,那卻是實打實的很。尤其是經過曹操的推論,劉明根本就不會主動出擊,那劉明的實力再強,那又有什麼關係?

不咬人的老虎。那還能叫老虎麼?故此。這些人反倒對劉明放下心來。無所顧忌了。

而至於司馬朗所提的那個幽州地圖的廣大,雖然造成了一些大志之人的衝擊,如曹操、戲志才,程顯等人。可曹操手下地那些武將。卻根本沒受影響。

曹操這些武將之中,可以說以曹仁地見識最廣。學問最高了。可就連曹仁本人對原先那個小天下到底有多大,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那就更別提什麼大天下了。這種根本就沒概念的東西,大天下與小天下,對曹操手下的這幫武將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影響了。難道誰能指望許褚理解四百萬平方公里與一千兩百萬平方公里地區別?恐怕五十平方公里,就夠許褚計算的了。他們也就是因為學問低,所以在比較高深地問題面前,尤其是他們搞不明白的問題面前,比較重視那些明白人地感受吧。充其量也就是受到人類群體性的感染。過去了,也就完了。

而那些文臣之中,曹操,程顯、司馬朗等明白人,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受到了震撼,可他們都是心志堅定之人,錯過了開始的思維碰撞,也就全都擺正了心態。地域再廣大又怎麼了?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如果連眼前的這片土地都不能拿下,考慮那麼遠的土地,那不是耽誤工夫麼。故此,曹操很快擺正了心態,而戲志才和程皇等人也全都默契的配合。

至於剩下的那些處於似懂非懂之間的人,根本不在考慮之下。他們始終是被曹操言論所左方的人。

當下,曹操連封明那邊都不理會了。調集四十萬大軍雲集赤壁。

準備一舉吞併孫權。當然了,在這之前,曹操還是先給孫權接連擬定了三道聖旨。

這第一道。當然是催討孫權應承得米糧。那是諸葛亮當初為了穩住曹操在赤壁配合周瑜演戲,派魯肅與曹操暗中結盟時,答應曹操的。

如今秋糧以收,當然要催討一筆。而這一道聖旨,也是走的最快的。

曹操還沒動身呢。這道聖旨就先出去了。而且還是快馬傳遞。曹操要在開兵決戰之前,在敲打孫權一下,削弱敵人的同時,壯大自己。曹操算得很清楚,孫權如今這種狀況,無論如何也是不敢違約的,只能乖乖的把糧食送來。

而第二道聖旨,曹操則先揣兜裡了。準備等自己到了赤壁之後,在給孫權發過去。好給自己弄一個大義的名分,不至於出師元名,壞了自已軍馬的士氣。曹操可是有絕對的把握,這第二道聖旨,孫權無論如何也是完成不了的。

曹操之所以有這麼充足的信心,很簡單,那第二道聖旨太狠讀了。

曹操以孫權如今做領楊州,江東,江南,以及荊南,蜀中的名義,讓孫權補交自董卓亂政以來,地方歉交朝廷的歲賦共兩億七千八百六十四萬石的谷栗。以及其他的絲綢、鹽、鐵等等。別的不說,但只是那些糧食,雖然江南米糧充足,蜀中被劉璋治理的這些年,也積累了不少,可那也架不住這麼多年的累計賦稅啊。哪怕就是曹操不算那個兩億整數,光是刺下的,那也讓孫權受不了。哪怕就是拿碌碌把孫權往死裡軋,那也是擠不出來的。

故此,曹操放心的很。

而只要孫權不答應。曹操的第三道聖旨也就閃電般的用上了,曹操當時就可以傳檄天下,指責孫權抗旨不遵,虧空當地庫府、歲賦。中飽和囊。奉旨討伐。

曹操的算計耳謂完美。

然而,此時的孫權,卻也沒閒著。不過,孫權的忙碌,卻不像曹操那樣的為了理想、大志的玩命的拼趕。此時魯肅還沒有回來。孫權自然還沒感受到幽州的壓力。但是,孫權的忙碌,卻也不是完全與他的大業無關,應該是屬於半公,半和之間的微妙結合。

孫權又娶親了。只不過這卻是在諸葛亮操辦下的一場政治婚姻。

雖然魯肅還沒有回來,可幽州方面的情報傳遞卻是很快的。關羽他們知道結果之後,自然不會傻傻的停留在劍閣之外,空費糧草運輸了。

早班的就回漢中鞏固當地去了。

而關羽大軍的撒退,雖然出乎諸葛亮意料,可諸葛亮還是斷定,應該是魯肅在幽州發揮了什麼作用。只是不能肯定,魯肅到底抓住了幽州的哪一個弱點進行了說辭。而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幽州地域太廣,戰線太長,兵力跟不上了。這也是孫權在面對曹操使者瞞寵能坦言的地方。要知道,瞞寵給曹操當擔當使臣,玩弄外交,那可不是一個新手了,比那司馬朗都老練的多。不是那麼好騙的。

但是,雖然諸葛亮的猜測與實情差不太遠。可在魯肅沒回來之前,那也是不能做准的。可不管怎麼說,諸葛亮還是暫時了空閒了一下。

如此,諸葛亮也就能操辦一些別的事情。而這裡面就以安撫蜀中當地將領、軍兵最為重要。

先前與幽州軍交戰之時,面對幽州軍的強大壓力,軍心的浮動還不顯。可這戰事一停,有了思想的時間,那軍心浮動的可太厲害了。

故此,諸葛亮騰出手來,一個是建言孫權把那個已經交接利索的劉璋趕快送走。只要劉璋不在蜀中,這些蜀中將領和百姓也就絕了念想。

至於劉璋能不能在曹操那裡安身立命,那就不在考慮範圍之內了。最好曹操能把劉璋殺了,讓這些蜀中將領把怒氣轉到曹操頭上。

其二,就是建言孫權與蜀中當地最大門閥吳氏聯盟。迎娶蜀中將領之中威望最高,實權最大,同時也是對拜璋兄吳懿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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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4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七十七回 大有大的壞處

鑼鼓喧天,賓客盡歡。只可惜,本應洞房花燭的一對新人,卻只剩下一個新娘獨守空房。

新郎哪裡去了?

沒辦法。誰讓這個新郎就是孫權呢。都說商人重利輕別離。可身為一方霸主的孫權,那更是身不由己。孫權所處的地位,所接觸的利害,那可遠遠要比那些小商人大得多,重得多。而孫權雖然這個時代的人傑,可終究衝不出這個時代的束縛。擺脫不了既定的命運。

故此,他的婚姻,也必將注定要與政治相關聯。而且,那怕就是洞房之時,只要有關乎他的切身利益的事情出現。他也只能從洞房裡面出來。

想得到,就必然有所割捨!

就像如今這般,孫權大婚之時,魯肅回來了。帶來了綱州重要的情報。孫權就一刻不敢耽誤的從洞房裡面出來了。

此時,孫權、諸葛亮、魯肅、龐統四個人,齊聚一堂。全都默不出聲。剛才,魯肅的一番報告,對這幾個人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即使是諸葛亮、龐統這樣的大智慧之人,也一時難以接受。至於那孫權,那就更不用說了。孫權乃是大志之人,智慧也算過得去。故此,這驟然間發覺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那打擊自然就更大了。甚至還不如曹操那樣逐漸發覺來的好。畢竟那樣可以逐漸鍛煉出頑強的心理承受力。

不過,觸動最大的,卻仍然還是諸葛亮。

要知道,諸葛亮看書,那從來都是單觀大略。那看起書來,自然快速無比了。再加上諸葛亮一目十行。過目不忘。那傢伙,豈是恐怖了得!絕對!絕對的博覽群書。地貌志,諸葛亮也看過不少,這也是諸葛亮上曉天文,下之地理的由來。

故此,魯肅講述的那些瀛洲、箕州,塞外八城,諸葛亮很快就在腦海對上號了。確認了真實可靠。而至於魯肅所言。天山之外。尚有元盡之地,諸葛亮雖然沒有地貌志的佐證,可卻也成聽說過天竺、大食等地地存在,應該假不了。

但是。如此一來,這些東西在那個地圖上所佔據的大小。仍然小得可憐,光是大漢和大食之間的距離。那就是一片巨大的天地。而巴蜀,江南,更是不值一提。整個顛覆了諸葛亮腦海裡對天下的認識。

而劉明收服鮮卑和烏桓的消息更是讓諸葛亮發覺對明平滅門閥勢力的一種可能。畢竟那些胡人確確實實是門閥勢力之外的一股絕對戰力。

而從漢朝小天下跳出來,門閥勢力也不再是一種絕對強大地實力了。這對諸葛亮門閥不可逾越地觀念,又是一個絕對的衝擊。

諸葛亮不禁暗暗歎息,天下之大,不可吞窺。自己知道的東西,還是太少了。

「子敬所言。可有虛假否?可有可能乃是那幽州謊騙咱們的煙霧爾?」孫權一陣低啞地聲音,把眾人的退思都拽了回來。

眾人一看,全都嚇了一跳。孫權那原本清澈深速地好如翡翠的一般地碧目,此時竟然血絲密佈,通紅無比。眾人全都明白,孫權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眾人都有心為孫權分憂,可這種國之大事,又絕對說不得虛假,否則,一個小小得決策上的失誤,那就不是一死可以解決的了。那可關乎著千千萬萬人的性命,以及江南、巴蜀的歸屬。

最少,誠實過人的魯肅說不來。而心思沒有全放在孫權這得龐統也不願說。最後,還是諸葛亮挑起了這個大梁。

諸葛亮緩緩的說道:「此事應無虛假。子敬所言之地,皆有所出。

而且,城池地貌等物,非比其他,皆不可移動之物,路人皆可知之。單遣一小卒,遊歷當地,即可佐證,幽州實無需要耗費工本,以這種人皆可證之事,索騙咱們。」

孫權的最後希望破滅,整個人都很失落。有些沮喪的歎道:「既如此,本侯還有何爭霸之力。我等心血,豈不泡影!」

諸葛亮微笑一下,平靜的說道:「主公也無需為此悲觀。昔日,吳越相爭。越不及吳十分之一,就連國都都被吳攻破,越王更淪為吳王之雜役。可越王臥薪嘗膽三年,默默積聚實力。仍然一舉滅吳。現今,主公有江南魚米之鄉,蜀中天府之國。主公更親歷其地。何如此悲觀乎!」

孫權聞言,精神一振。眼中重現鬥志的火苗。起身對諸葛亮一揖到地,發自肺腑的對諸葛亮說道:「權一時沮喪,幸得先生開解。還請先生教之。」

如今詩葛亮都已經認孫權為主了,哪裡還能承受孫權如此大禮,連忙閃過一旁,扶起孫權說道:「主公三顧之恩為報,亮焉敢不效死力待孫權起身坐好。諸葛亮才再次說道:「幽州如今勢大難抵。

然,大也有大的壞處。劉明得弱點,就在他領土太大,所轄人口太多,太雜。而所行新政又前無成例可佐證。」

龐統、魯肅,略有所思。而孫權則興致盎然的問道:「先生之言何以解?」

諸葛亮展顏笑道:「以子敬所聽荀或之言,那劉明立意開疆擴土,背化胡人。絕我大漢千秋之隱患。此意甚善。但是,種族習性之演化,乃千百年之積習,絕非一時之功可成。即使劉明大能,能威壓一時,漢胡同歡。可若有差池,或劉明不在,而續任之人不力,諾大疆土,分崩離析,指日可待。而廣闊的疆域,也易形成指揮失調,地方做大。故此,劉明開闢的疆土越多,容乃人口越多越雜,其利益得紛爭和隱患也就越多。而新政,雖有吐舊納新之能。可以強國興盛,但,新政也就意味著沒有成例,無可借鑒。出錯之地也就越多。這新政的實行,本來都是應在國泰民安,國力鼎盛之時進行,如今天下未定,民心未安。以新政革新,弊端必多。即使是毫不弊端,也會引起新政所觸及之人得反抗。以我大漢單一之民,數百年成例。還有今日之亂。何況劉明乎!人口雜亂,胡漢不分,地域廣闊,政令新變。下達不易,這都是劉明的缺陷所在。」

諸葛亮的一番點指。孫權精神大扳。興致高昂的追問道:「既如此,我等當如何?」

「物必自腐而後蟲生!」諸葛亮微言笑道:「既然如今劉明的綜合實力已經勢大難抵。那就不管劉明是不是真地不願同族相殘。咱們既然已經和他們簽訂了和約,暫時就先不去招惹他們了。整合發展咱們當前的實力,這才是咱們的當務之急。故此,屯田養兵,乃不二良策也。

只有咱們先積蓄足夠的實力,才能等時機降臨之時,把握機會。全力一擊。或是製造機會,悄然而動。」

說實在的,諸葛亮雖然說得輕鬆,可幽州的實力,絕對,絕對的出乎了諸葛亮當初的意料之外。弄得諸葛亮不得不把原先所有舒對幽州地戰略思想,都要重新做出必要地調整。要知道諸葛亮原本的戰略觀點,那可是:以弱伐強,必積小勝,而至大勝。那可要通過不間斷的小型局部戰術勝利,達到牽制大國發展,使其由於不斷的損失而至崩潰,最終由小國趕超過去地。

可如今,諸葛亮在於幽州軍一連串的戰鬥失利下,也明悟了,再好地指揮者,也要必須有過硬的部隊,能夠完全地貫徹自己的戰略部署。

否則,就像祁山山口和漢寧丟失一樣。

不過,此時諸葛亮最心動的,卻是魯肅描繪的那個沙盤地圖。以魯肅所描繪的那個東西,那幽州山水圖的戰略價值可就太高了。那絕對要比諸葛亮知道的那些地貌志和地圖強的多。而若是自己也能仿照一個,那對今後的戰爭部署,可就更直觀的多了。

但是,諸葛亮的這些內心活動,都是心裡的,表面上,那是一點的顯露都沒有,那叫一個穩,那叫一個自信。不過,還別說,就是諸葛亮的這種自信,影響了孫權和魯肅的情緒。使他們也全都安穩了下來,並再次的有了自信。

龐統顯然也認同了諸葛亮的這種觀點,在一旁建議道:「孔明之言高見。不過,在我等屯田養兵之時,我等也可如幽州布密探與我出一般,遣密探走訪幽州。一可更加瞭解幽州虛實。二可藉機給幽州百姓之間製造一些矛盾,讓幽州埋下的那些隱患能夠提前爆發。」

「好。好。」孫權連聲應道。

龐統一笑,又接著說道:「而除此之外,而今我軍既與劉明相連,又與曹操相接。雖與幽州已有和議,不可盡信。加強劍閣城防,也是當務之急。不過,有孔明在此,應無大礙。同理,那曹操雖在前日遣蠟寵來此,有與我軍聯手之意,可也不可盡信。長江之防務,也不可輕疏。而且,江南乃是我等之根基,水道縱橫,舟楫之戰,乃為王道。

更是重中之重。」

諸葛亮暗笑:龐統這個傢伙,倒是時刻為周瑜爭取權利啊。水軍重中之重,不就是給周瑜加碼麼?

不過,諸葛亮一是知道曹操那個傢伙厲害,如果沒有實力為依憑的。就是盟友,也是會被吃掉的。二來,諸葛亮也相信周瑜的智慧,如今外患眾多,劉明、曹操都是不可小瞧的強敵,周瑜在如今的這種局面下,是不可能搞分裂,自取滅亡的。故此,諸葛亮一點也沒有點破的意圖。

可諸葛亮沒說話,魯肅卻想起來了。當初答應荀或不說曹操派司馬朗出使幽州這件事的。可如今曹操還派來了使者向主公孫權表達了聯手之意。那曹操派司馬朗去幽州這件事,那還應不應該隱瞞呢?

魯肅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這件事關乎曹操的用心,不能隱瞞,故此,站出來說道:「主公,還有一事。那曹操狼子野心,我在出使幽州之時,偶然發覺曹操也派出使臣司馬朗意與幽州聯手攻擊我軍。只是在我直問荀或之後,那荀或坦言太尉大人無意同族相殘,絕對不會應允的。我這才有所遺忘。曹操如欲與咱們聯手,決不可信。」

諸葛亮對魯肅稱劉明為太尉大人,心中微微一動。諸葛亮的政治敏感性,實在是太高了。不過,諸葛亮卻仍然沒有表示什麼。只是平靜的問道:「子敬,曹操派司馬朗出使幽州,可是幽州之人,透露給你?」

這屋裡四個人,沒有一個是笨蛋,諸葛亮一問,四個人就全都知道諸葛亮什麼意思了。孫權和龐統全都直視著魯肅,等待著魯肅的答覆。

魯肅也很明白諸葛亮的意圖,如果這個消息是幽州方面誠心洩露給自己的,那幽州方面肯定是別有用心,想給江東和曹操攏對,而後坐山觀虎鬥,好從中漁翁得利。

魯肅稍稍有些不快,這不是低估自己的判斷力麼,難道自己連這些都分辨不出來?不過,事關重大,魯肅還是鄭重說道:「此事與幽州無關。乃是我的副手在驛館中得知,也是那曹操的使臣太過招搖了。那荀或並沒有以此生事,反而還加以掩蓋,甚至還曾叮囑我不要把此事對主公相告,以免引起主公和曹操不必要的爭分。只是肅以為曹操乃虎狼之被,即已有心,不可不防,故此才對主公明告。」

孫權點了點頭。龐統也沒說什麼。魯肅是一個老實人,是一個正人君子,大伙都知道,可大伙也同樣都知道,魯肅果敢有謀,見多識廣,那也不絕是能輕易蒙騙的人。如今魯肅既然這樣說了,此事肯定就應該與幽州無關了。何況,依著魯肅誠信的做人原則,既然答應荀或不說。若不是這件事,事關重大,魯肅很可能就真的就此不提了。若是魯肅不提,那幽州還有什麼可挑撥?故此,這件事就絕對不是幽州挑撥孫曹關係的計策。

可就在孫權點頭之後,剛準備就此辦理之時,諸葛亮與龐統卻齊聲喊了一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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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回 周瑜自立

秋風微涼,陽光和煦。這絕對是一個行軍趕路的好天。但此時此刻,蜿蜓三十餘里的大軍,愣是生生停在了路上,在這美好的天色下,紮起了營盤。浪費著糧草和時日。

沒錯。這支無所事事的軍團,正是那本應急沖沖趕往赤壁的曹操主力。這倒不是有哪個領軍的將領膽敢違背曹操的軍令。實在是下令停軍不前的,正是曹操本人。而且,這支大軍,也正是曹操親自率領的。

說起來,曹操可絕不是那種朝令夕改,辦起事來瞻前顧後,磨磨蹭蹭得主。這一點,跟隨曹操多年的那些老部下,那都是印刻到骨子裡去了。可也正因此,所才的人都在奇怪曹操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個決定!

於是乎,曹操的那些手下將領,除了那些身份低微,不能在軍營之中拽自形動的將領之外。所有夠點身份的,都在向著上一級的領導打聽著消息。而那些極別比較高的親信將領,更是在執行完曹操的軍令後,逕直來到曹操的中軍大營,來親自向曹操詢問探聽,已做到無有遺失。

只可惜,如李典、樂進之流,來得雖早,卻全被攔在了中軍寶帳之外。一律得到丞相正在議事,不可打攪的警告。

而那負責守護的虎豹騎大統領--中堅將軍許褚,更是手持大刀,親守轅門,一點通融都沒有的樣子。

李典、樂進等人碰了一鼻子灰,無奈的站在了一旁等候傳喚。稍後,統帥後軍的於禁也來了。看見李典、樂進等人站在轅門之外,上前問道:「列位將軍,何以在此站立?」

李典回答道:「丞相下令全軍止步,我等皆心有疑問。故。來此向丞相請示。奈何虎癡守門,不得通傳。只能在此等候。」

於禁點了點頭,隨即不發一言,也站在了一旁等候。

旁邊有人向於禁慫恿道:「於將軍,我等官職低微,不得虎癡通傳。於將軍統領後軍,乃丞相重臣。何不上前叩關,讓那虎癡通傳丞相。也好過我等枯等。」

於禁很是鄭重的說道:「丞相既然有令。自會給我等明示。我等在此等候也就是了。」隨後也就不再理會旁人。

李典、樂進都為之認可,隨即站在了於禁身後,平心靜氣,等候曹操傳喚。餘者也不敢再次上前造次。

不多時。安置好左軍的曹仁也急沖沖的趕來。眼看轅門之外站了這麼多人,也上前問道:「爾等何以在此站立?」

李典再此上前對曹仁拱手回道:「回將軍。丞相下令全軍止步,我等皆心有疑問。故。來此向丞相請示。奈何虎癡守門,不得通傳。只能在此等候。」

曹仁點了點頭,笑道:「如此,待我上前叩關,讓那虎癡為我等通傳。一同面見丞相釋疑。」有好事之人,轟然叫好。

曹仁得意洋洋地上前,兩旁的軍兵見是曹仁,不敢攔阻。可剛走到轅門之前三十步處,就聞一聲斷喝:「來者止步!」

曹仁定睛一看,喊話之人,正是許褚。曹仁的那幅笑容,當時就笑不下去了。曹仁很是尷尬,可仍然保持從容的喊道:「許將軍,是我。

曹子孝。」

整個一句廢話。許褚又不是近視,就那倆大眼睛,這麼好的天,還看不出他是曹仁來麼?不過,曹仁畢竟是曹操的宗親,許褚還是給點面子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曹仁那個沒勁啊。不過,那麼多人在後面看著呢。曹仁還走強自笑道:「許將軍,我有要事請示丞相,還勞將軍通傳。」

「丞相正在議事,不得打攪。」許褚還是一點面子沒給。

曹仁很是窩火,就憑自己乃是曹操的族弟,這許褚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如今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誇下海口了,這可如何下台?

曹仁再次強打笑容,對許褚擺手說道:「許將軍請借步說話。」曹仁想在暗中給許褚點好處,先把今天這一關過去,別因此失了顏面。

可沒想到,許褚很是乾脆地說道:「丞相在內,不可寸離。」隨即就不再理會曹仁,轉身就要住裡走。

旁邊有獻媚者,以此責備許褚道:「征南將軍乃是宗室重臣,既肯呼叫將軍,將軍何故如此無禮?」

許褚聞言止步,轉身喝道:「征南將軍雖乃丞相宗親,親近且受重用,可亦是外臣。我守備內臣,有事可在眾人面前說,豈可因此擅離職守?」說話之間,鋼刀震動,刀環聲響。威煞四溢。無人敢與其正視。

曹仁很不是味地退了回來。板著一張臉,不出一隅。旁人也皆不敢在此時招惹曹仁。

而此時,頒下這個讓所有人都荒拗不解命令的曹操。卻在營帳之中,陷入了沉思。戲志才在一旁,也是同樣的一言不發,深深的思考著。

按說曹操和戲志才都是大有謀略之人,無論是內政,權謀,還是軍機、詭辯。那都是超級地高手。不應該有什麼事讓曹操和戲志才全都要思考這麼半天,遲遲難以做下決斷。可問題是,如今曹操碰到的事,實在是太重要了,也太難以思議,太難以判斷了。

啥事?

很簡單,曹操派往孫權那裡催討米糧地使者回來。而且沒要著。

當然了,若僅僅是如此,曹操也是不會過多考慮地。雖然那是孫權當初應允曹操的,可曹操此次南下地根本目的,本來也不是為了那點糧食的。而且,那份合約,當初也是暗中約定的,並沒有什麼公佈天下的文書。曹操也計較不了什麼。曹操大不了發出第二道聖旨,加快行軍,打孫權一個措手不及。

可問題是。孫權用來的推搪曹操的借口,實在是太出乎人地意料之外了。

孫權的水軍大都督周瑜竟然叛變了!周瑜竟然佔據了荊南,江夏等地,獨立了。以至於孫權無力調派米糧給曹操。

這個消息對於曹操來說,實在是太出乎意外,可也太重要了。周瑜什麼人?那可是吳軍的水軍大都督,幾乎掌握了孫權將近一半的部隊而且,周瑜本人。那更是號稱江南水戰第一。

江南水戰第一那是什麼概念?那可絕對不是說周瑜只能在江南佔個名號。要知道。江南乃是水鄉。乃是水戰的聖地。南船北馬,就是天下人對江南水軍,以及幽州馬軍的認同。周瑜既然被人公稱江南水戰第一,那也就意味著周瑜乃是天下第一的水戰高手。沒有人能在水戰上面超過周瑜。

而水戰,卻是曹操的弱項。拿得出手地水戰將領。也就是剛剛歸降不久地蔡瑁、張允二人。

雖然曹操在得到了襄陽之後,就一直很重視水軍的發展。非常想讓蔡瑁、張允二人訓練出一支精銳的水軍。好用來在以後吞併孫權。或是用來佈置在黃河,以應對劉明的水軍。但是,孫權地長江防線,非常的完美。整個水域都被周瑜牢牢地控制住了。蔡瑁、張允二人訓練的水軍,也沒有得到長足地發展。曹操並沒有絕對的信心在水軍對決上勝過周瑜。即使此次曹操出兵意與孫權決戰。那也是打著以優勢兵力,強行突破過江的算盤。早就做好了重大傷亡的準備。

可如今,周瑜反叛孫權了。那可實在是一個機會。若是能把周瑜拉攏過來,不僅僅是收服一個水戰高手,更是直接收服了孫權的大半兵力,不僅不用重大損失了,而且還極大的擴充了實力,那可是一個極為難得的美事。而且,就算退後一步,說不得周瑜歸降,可只要周瑜反叛孫權。孫權自然會起兵平叛。那也絕對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兩敗俱傷之下,那時在南下,那也是極為有利的。

故此,周瑜獨立的消息,對曹操的誘感實在是太大了。太重要了。

可是,越是如此,曹操也就越不放心。那周瑜雖然年輕,可絕對算得上是三世重臣了。而且,周瑜不僅與已故的孫策至交。更與如今的吳主孫權連襟。與孫家瓜葛如此之深的孫權,怎麼可能反叛呢?

不過,也正因為周瑜的反叛,如此讓人難以置信,曹操反倒不能斷定周瑜的反叛乃是虛假了。若是周瑜反叛乃是一個虛假。那它得目的何在?

若光是為了推搪那筆米糧,那也太不值當得了。

而若有其他目的。他的目標何人?

劉明?不可能。孫權剛剛與劉明議和,而且也已經知道劉明的實力了。孫權肯定不會演一出周瑜反叛來對付劉明。

可除了劉明之外。孫權現在也就沒有交戰的對手了。而今天下,除了劉明,那可就只有自己與孫權倆個諸侯割據了。可自己剛剛向孫權表示了聯手之意。而且向孫權徵稅的那道詔書也還在自己懷裡呢。孫權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的在如今這個不利的時機來設計自己。

而且,就算孫權如此設計,乃是想先下手為強,計誘自己。可周瑜反叛,實在是一個令人難以相信的事情。誰都不會相信的反叛,演來又有何用?難道孫權就不知道這一點,就不會讓一個其他將領來演麼?

此外,周瑜自立,孫權必然要平叛。若無交戰舉動,虛假自辨。

這樣的計策,又有什麼實際作用?

而且,早孫權繼承江東不久,就有過將領的反叛先例。乃是宣稱因為孫權不義,孫策死有疑義而反叛的。若是周瑜也是因此反叛。卻也有些可能。而且,周瑜至今沒有主動聯繫自己,也是一個疑點。

故此,曹操陷入了深深的疑慮之中。

可不管怎麼說,慎重起見,暫時停軍不動。以免增加孫權和周瑜的外部壓力,省得影響有利局勢得發展。那絕對是無有疑問的。所以,曹操才果斷的傳令全軍停軍不並。並隨後與戲志才一同思索起其中的疑問來。

終於,曹操停止了無謂的思索,向戲志才詢問道:「仲凱,汝見若何?」

戲志才搖頭說道:「主公。事瑣繁雜。我等所知過少。實在無法判斷。當遣人前往探知,可再作抉擇。」

曹操點頭。隨即傳令升帳。

外面等的人,早就心焦了。隨著許褚命令傳達,呼嚕,呼嚕的,就全都進來的。文東武西,分列左方。很快就站滿了。曹操看眾人到齊。開口說道:「今聞,江南周瑜自立。於我等大利。然,虛實莫測,不知事體如何。何人可前往探知?」

曹操話音剛落,立有一人出聲答道:「某自幼與周朗同窗交契,原憑三寸不爛之舌,前往江南說地周朗來降。為丞相解憂。」

曹操一聽大喜過望,急忙轉目看之。卻原來乃是帳下的幕賓蔣干。

對於蔣干,曹操還是有些印象的,這蔣干字子翼。乃九江人士。

能言。頗有機智。不過曹操還是有些不放心。

曹操向蔣干確問道:「子翼與周公瑾相厚乎?」

蔣乾笑道:「丞相放心。干到江南,必要成功。」

曹操大喜,慷慨的說道:「既如此,子翼要帶何物前往,單說無妨。」

沒想到蔣干很是自信的說道:「只消一童隨往,二僕駕舟,其餘不用。」

曹操一聽,更加欣喜。這蔣干肯定是有把握了。看來他與周瑜的關係不一般啊。以前怎麼不知道呢。

不過,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就足夠了。曹操當即欣喜的傳令道:

「拿酒來。」

左方托酒而至。曹操親自拿起一盞,送與蔣幹道:「子翼飲滿此酒,以壯行色。」

蔣干感動的接過,一飲而盡。隨即辭別曹操而去。

而送走了蔣干,曹操再次命令瞞寵趕往孫權那裡探聽虛實。畢竟這事情不能單聽片面之言。要相互佐證,那才能更好的分折決斷。如此,自然是已經與孫權打過交道的瞞寵前去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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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七十九回 多事的群英會

「通傳你家將軍。就說故人蔣干到訪。」蔣干很是氣派的跟周瑜門前侍衛說道。身旁自有童子把蔣干的名刺遞上。

門前的侍衛聽蔣干的口氣很大,不敢怠慢,接過名刺之後,恭敬的說道:「先生請稍後,小的這就去通襄我家將軍。」說完,快步進入府門通傳。

不多時,周瑜府門大開,湧出兵甲數百人,盔明甲亮,分列左方。

隨後,周瑜一身戎裝的在數十將領簇擁下,率眾而出。那真是好大的排場,好大的威風。

與之相比,蔣干只隨身童子一人,顯得有些寒酸了。不過,蔣干卻一點也不在意。昂然而立。高傲的很。一點也沒給曹操跌份。

「公瑾別來無恙!」蔣干待周瑜走到切近。很是隨意的跟周瑜打著招呼。

「子翼梁苦,遠涉江南,可為曹操作說客焉?」周瑜沒有理會蔣干的問候,直接開門見山的反問道。而且,周瑜的方手也隨之壓住了腰間的寶劍。猛然間,平添一股肅殺之氣!

蔣干頗有機變,聞聽周瑜此言,暗叫:不好!難道這周瑜沒有背叛孫權,也不打算依附丞相不成?

蔣干連忙收起高傲,愕然的反問道:「公瑾這是何意?吾久別足下。特來敘舊,奈何疑我為說客也?」

「吾雖不及師曠之聰,卻也聞絃歌而知雅意。此時吾正新變。子翼翩翩而至,豈無故乎?」周瑜直視蔣干,殺意越盛。

「足下待故人如此,吾告退既是!」蔣干聞言,變色說道。其意甚是不忿。

周瑜這才笑道:「子翼莫怪。吾先前聽聞子翼已保曹操。今日忽見。又趕吾之新變。故,心有疑之。而今既明。子翼當隨我入府敘舊。」

周瑜轉變態度之後,對蔣干還是很熱情的,過來就要拉著蔣干的手臂入內。

然而,蔣幹錯過開始的意氣,此時卻是有些心虛。

蔣幹此行的目的,那就是要勸說周瑜歸降曹操。可真正見到周瑜之後,蔣干也想起,自己與周瑜同窗之時。就遠不如周瑜。而今。若是周瑜身陷困境,有意找一靠山,那也就罷了。自己正好能順水推舟,說得周瑜歸降。可如今。周瑜一上來就明示了對曹操地反感。就憑自己這水平?

蔣干心知肚明:還是別找不自在了。趕快溜得好。省得那句話說得不對,惹得周瑜動了殺心。這小子。上學的時候,就是那幅德行。

雖然與人寬厚,跟誰都能聊得起來,都能讓人如沐春風一般。可這小子翻起臉來,那也是果狠的利害。

蔣干心中盤算的清楚,當即推托道:「吾確為丞相門下客。足下既有此嫌,某當告退。以避嫌疑。」

說完,蔣干就要藉機脫身。但是,蔣干隨即被周瑜一把摞住。

周瑜笑著說道:「吾只是不想子翼為曹操說客。壞了你我的交情。

子翼既無此心,何故速去也?莫非子翼要陷吾輕慢舊友不成?」

蔣干聞言,心中暗想:也是。自己堂堂正正來拜訪周瑜來的。這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周瑜確實也落不下這個臉,壞了他的名聲。

而且,蔣干在自身安全稍有保障之後,也就又想起自己乃是在曹操面前誇下海口來的。若是一點功績都沒有,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自己也沒臉見人啊。就算是而今說不降周瑜,那也因該探聽出一些周瑜地虛實。那樣也有些說辭回返。想那丞相大人,當日想知道,不也就是一些江南局勢的虛實麼。就憑著自己的這點機智,就算不能從周瑜嘴裡討出話來,單憑著自己在周瑜這裡觀察一番,那也能看得十之八九。

蔣干再次打定主意,隨即也就不再推托。與周瑜把臂入府。

等蔣干和周瑜入得府中,分賓主落座之後,各述離別舊情。相談甚歡。

時至將晚,周瑜吩咐從人,聚眾將,備酒宴,要盛情款待蔣干。

不多時,周瑜手下眾將齊至,酒宴擺下。周瑜先向蔣干說道:「此等眾人,皆我江南精英。今日之會,可謂群英會也!」

隨後,周瑜又向左方眾將介紹蔣幹道:「列位將軍,此乃某之故友。九江人士,蔣干是也。現為當今丞相大人帳下干臣。……」

蔣干聽到這裡,心中一樂。看來周瑜還是很看重與我蔣干之間的友情麼。為了照顧我蔣干地顏面,抬高我蔣干的身份。竟然都不直呼曹操之名了。真是夠朋友。

可還沒等蔣干地美勁過去,席間猛地有一人站起,打斷周瑜的介紹,大聲喝道:「將軍!何意與曹操重臣交往?莫非有投降曹操之意乎?」

蔣干嚇了一跳,周瑜都自立了,怎麼還有人敢在周瑜面前這樣大呼小叫?莫非周瑜自立,真地是假的不成?只是與孫權有所圖謀,合演的一齣戲爾?

蔣干悄問身旁侍酒的侍從道:「此何人也?」

那個蔣干身邊的侍從小聲地回答道:「邵武將軍韓當是也!」

而這時,周瑜已經笑著對韓當說道:「韓將軍勿疑。蔣子翼乃吾之同窗契友也。雖為曹操重臣,此行卻只是為了與我敘舊,別無他意也。」

韓當猶自不滿的提醒周瑜道:「某隨將軍自立,乃是看在將軍凌雲之志,以及不忿碧眼小兒,謀兄基業。故此才追隨將軍自立。以繼承大公子滅曹,平天下之遺志。望將軍不要忘了先前答應我等之言。否則,若是將軍依附他人,豈不辜負我等追隨將軍之心願。若如此,還不如我等自去依附他人!」

蔣干心頭跳動:看來周瑜自立是喜的了。只是似乎還有些不穩。

不過也對。這韓當何許人也?那可是吳軍開國的元勳,打從江東猛虎孫堅出世之時,那就一直跟隨著孫家。那自立可比周瑜老的多得多。軍中的人脈也寬。周瑜初立,不能完全壓服韓當,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過,如此看來,周瑜自立,看來還是借重了孫策地餘威。

蔣干的腦袋就是快,

眨眼之間,這腦海裡就摸出一條線索來。而這時。周瑜也不過剛剛溫言細語的把韓當安撫住。

可就在周瑜剛剛安撫住了韓當。讓那韓當安坐下來。席間卻又有一人站起喝問道:「將軍與韓當有何密語?」

蔣干閃目觀瞧,只見此人甚有威儀,顎下長鬚,不怒自威。蔣干又連忙低聲向身邊的那個侍從問道:「此亦何人?」

那個侍從再次低聲地回答道:「蕩寇將軍程普是也。」

蔣干聞言又是一喜。這程普威名遠揚。那可是原先江東猛虎孫堅帳下的首席,也就是在孫堅死後。孫策當權,才被周瑜靠與孫策的關係。以及周瑜自身的才能壓過去。看起來,這程普也是不怎麼服這個周瑜啊。

而就在蔣干腦筋急轉的時候,周瑜已經再次對程普賠笑道:「老將軍,我與韓將軍並無密語。老將軍無需多慮。咱們今日只是飲酒敘舊。莫談公務。改日有暇,我自當與老將軍細談。」

韓當聞言,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好似之前和周瑜有什麼協議。

此時周瑜被人接二連三地廈問,很有些在蔣乾面前下不來台地樣子,猛地厲聲喝道:「呂子明何在?」

「在!標下在此!」呂蒙大喝一聲,起身而出。對周瑜抱拳拱手施禮。

周瑜隨即解下腰間寶劍喝道:「汝佩我劍作監酒。今日宴飲,但敘朋友交情;如再有提起軍旅之事者,即斬之!」

「遵令!」呂蒙上前接過周瑜的寶劍,侍立於一旁。

見此情景,程普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長歎一聲對周瑜說道:

「公瑾莫忘,你與大公子交厚。碧眼兒謀大公子基業,不堪為人主。

可孫氏待我等不薄,現今孫家三公子孫翊,頗有父兄遺風。我等理當輔之,且,你也曾如此答應與我。切切不可忘之!」

說完,程普很是不滿的坐回了本位。周瑜面沉似水,一隅不發。

蔣干暗暗看了高興。

但是,程普臨坐下時說得那番話,顯然激怒了一人。推案而起,厲聲喝道:「三公子秉性暴躁,又兼好酒貪杯,辱虐軍車,比之碧眼兒,皆有不足。如何當得人主!倒是四公子品性賢良,實乃我孫氏之蔣干心裡這個樂啊。看起來周瑜雖然善戰,可這權謀卻還要差上很多,豈手下根本就不怎麼心服麼。

蔣干壓抑住心中的笑意,不動聲色地再次向身邊的侍從問道:「這位將軍又是何人?」

「武鋒中郎將,黃蓋是也。」蔣干身邊地侍從,很是習慣的,再次低聲向蔣干回答道。

蔣干瞬間在腦海裡整理出一個概略。程普、韓當、黃蓋,此三人乃是孫堅帳下三傑,乃是吳軍老一砝將領地魁首,而周瑜又是吳軍新一砝將領的統帥。很可能是這周瑜不知道怎麼鼓弄了這三個老將,這才聯起手來反叛孫權。而這起因,很有可能就是勇武無敵的孫策竟然被三個不怎麼厲害的門客給傷了,而後,又醫治無效的死了。產生了太多的疑點所造成的。看起來,自己如今這一趟,真是不白來啊。

可還沒等蔣干再接著往下臆測,短短的一瞬間,周瑜已是勃然大怒,怒聲喝道:「某先前已有明令,再有妄談公務者斬!汝今還敢出此言!可是欺我刀鋒不利!」

周瑜說完也不待黃蓋分辯,逕向呂蒙喊道:「將此人給我推出去斬了!」

呂蒙隨即帶人把黃蓋拿下,推搡出去。

蔣干高興,看起來周瑜是掛不住臉了。這黃蓋要是一殺,周瑜這邊準得還出事!

然而,黃蓋的威望,在與座眾人之中,還是很有地位的。哪能眼看著黃蓋被殺。周瑜剛剛喊完。當即就有一人站起來喊道:「且慢,將軍刀下留人。」

這回,沒等蔣干發問,蔣干身邊的那個侍從,就已經自覺地低聲說道:「此乃偏將軍徐盛是也。」

蔣幹點了點頭,表示知道。而此時,那個徐盛已經站立殿中,向周瑜說道:「黃老將軍自隨先主破虜將軍征戰沙場,縱橫東南,立功無數。望將軍念及舊情,敬請寬之。」

周瑜大怒道:「軍戰首重將令!今我己頒下軍令。黃蓋知令而犯。

若不殺之,某何以服眾!」

隨後,周瑜又點指徐盛喝道:「汝不過某軍中一偏將,何干在此多言!來人,給我打了出去!」左方侍衛湧出,把徐盛亂棒打了出去。

但是,如此也看出黃蓋確實是在周瑜的軍中很有份量的。即使是徐盛被打了出去,可呼啦一下子,又有一大幫的將領離席跪在當前,向周瑜求情道:「黃蓋罪固當誅。然我軍新立,即斬殺重將,與軍中不利。

且,今日乃是將軍與故人相逢之喜日。也不宜殺戮。」

同時,還有部分人向蔣干求情,讓其幫著說話。

蔣干琢磨:就這架勢,周瑜斬殺黃蓋不易。而且,連自己都知道黃蓋乃是重臣,如今這個時候,殺了肯定出事,這周瑜也不可能想不到。

只是一時下不來台,轉不過臉來。既如此,我何不順水推舟,落個人情。也便於今後行事。

蔣干遂向周瑜拱手道:「公瑾。千錯萬錯。都是我的不是。若我不曾來此,當不至於有此時。公瑾若怪。直須怪我。還請把黃老將軍放了吧。若其不然,不如將我一同斬了。否則,我也沒面目在此見人。

那周瑜顯然是有了一個比較不錯的台階,雖然還很不痛快,可還是對蔣干說道:「子翼那裡話來。你乃是我的契交好友,如何可以斬得。

即使子翼講情,不斬也就是了。」

周瑜吩咐左方人等把黃蓋推了回來。但是,那黃蓋被推了回來之後,立而不跪,顯然一幅你能奈我何得樣子。

蔣干看了,暗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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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回 酒後真言

「啪!」黃蓋的桀驁不馴,顯然再次勾起了周瑜的怒火。周瑜怒聲喝道:「黃蓋!汝目無軍令。本當斬首。今有眾人求情。死罪可免。

活罪難饒。來呀!給我拖出去,重責軍棍八十!」

兩旁眾人,又有人上來求情。反倒是那黃蓋一語不出,連點服軟的意思都沒有。而此時,一直在暗中觀察的蔣干,卻察覺,給黃蓋求情的,還是那麼幾個人。而剛剛站起來責問過周瑜的韓當、程普,卻全都紋絲未動。而且,又有幾十人的將領,同樣坐在韓當、程普的周圍,紋絲不動。

蔣干暗暗醒悟:如今這周瑜的帳下,果然派系林立。除了周瑜直接掌空的將領之外。那坐在韓當、程普周圍的將領,顯然也是各為一派。

而這個黃蓋,那就應該是這幾個派系之中實力最弱的了。怪不得周瑜要拿黃蓋來殺一擻百。辰示威風。

而這時,周瑜已經暴怒的喝道:「我意已決!再有進言相勸者。與其同罪!」

周瑜虎威之下,無人再敢替黃蓋講情。黃蓋又被推了出去。

等黃蓋再次被施回來的時候,黃蓋不傲了。此時的黃蓋根本就沒有了知覺了,幾乎就是被別人硬架著回來的,腳就再地上施著了。絕對的人事不醒。

有人在一旁報道:「行仗八十以滿,黃蓋現己昏死!」

周瑜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便宜了這個傢伙!送他回府養傷!」

那架著黃蓋的二人,又把黃蓋架著走了。蔣干偷眼一瞧,黃蓋的後背都被打爛了。鮮血淋滿。

稍後的酒席,那真是食之無味。唯有蔣干,那是越看越有味道。

很快的,這場乏味地酒席就散去了。可酒席散去。周瑜並沒有讓蔣干離去。反倒拉著蔣干繼續到後堂飲酒夜談。

蔣干自然樂意作陪。

周瑜舉杯對蔣幹道:「吾本想設宴與君歡慶,不承想卻被幾個殺才攪了雅興。還望子翼莫怪。吾這裡謝罪了。」說罷,一口而進。

蔣干連忙道不敢。隨即舉杯相陪。

周瑜和蔣干二人,推杯換盞。又喝了一會兒。那周瑜顯然還是有些餘氣未消。一杯接一杯的,喝得厲害。而蔣干別有用心,那也是對著周瑜,順心的話兒猛說,醉人的小酒猛灌。不多時。周瑜就開始酒上臉了。

終於。蔣干覺得差不多了,佯裝喝醉了的問道:「公瑾。你本吳軍重臣。又向來忠義,何故自立乎?」

周瑜一把抓住蔣干的手腕,怒聲喝道:「怎麼?子翼你也如他人一般。小視某麼!」

蔣干心裡害怕,可嘴上卻裝醉笑道:「說什麼啊?咱哥倆誰跟誰啊。我怎麼會合他人一樣小視你。而今亂世。正是大丈夫建功立業之時,你起而自立。建不世之功勳。只是。今日酒宴之上,我見公瑾手下眾將,並不全都都對你恭順元比。故而心疑公瑾何故倉促自立。」

周瑜被蔣干提起剛才之事,隨手鬆開了蔣干,長以一聲,又舉杯自飲。

蔣干暗暗道聲:僥倖。酒醉三分醒。看來周瑜還是不完全的放心自已。

蔣干隨即又給周瑜滿上一杯,對周瑜說道:「公瑾莫要不快。來來來,咱們繼續飲酒。剛才之事,莫要再提了。咱們今朝有酒,今朝醉。」

周瑜隨手喝了這杯酒,似有感觸地開口說道:「子翼兄,吾知你關心與吾。可此事內中多有變故,一時講解不清。……」

不待周瑜繼續住下說,蔣干已經又給周瑜倒了一杯酒,說道:「公瑾莫要再提。來來來,咱們飲酒。」

周瑜又喝了下去。隨即,蔣干又提起一些與周瑜在一起的往事,很是恭維了周瑜一番。又連連地敬了周瑜幾杯。

幾杯過後,周瑜地臉更紅了。

周瑜言語有些不清地說道:「想我周瑜,自少年起,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遇伯符,結為至交。進而通兵一方,也算得是少年得志了。

本想就此大展拳腳,輔佐伯符一統天下,建立一番功業。不曾想,剛剛趕跑了劉備,穩定了江東,伯符竟被小人所害。你想想,伯符號稱小霸王。那一身的武藝,縱橫天下,少有敵手。只不過是小小的三個家奴,如何能耐得了伯符如何?何況,伯符出行,多有人跟隨,如何就落了單被人所害?而且,都已經有所穩定的箭傷。又如何突然間發作,就此死了?」

蔣干在一旁心裡暗笑:賊不打,三年自招。又不是沒嘴地葫蘆,灌下去這麼多酒,怎麼可能不說的。

連忙順著周瑜地話音說道:「就是,就是。孫將軍果然死得蹊蹺。難道以公瑾兄的仗義,就沒有徹查此事麼?」

「啪!」周瑜一拍桌案對蔣干說道:「怎麼沒有!當初我初聞惡耗,就親自提兵回轉奔喪。只是老夫人親自召見與我,讓我念及破虜將軍和伯符創業不易。不要壞了大好地局勢。並告頌我,伯符臨終之時,已經把後世托給了孫權,並讓他勤問外事與我。但恨沒有親見我面,面囑之。我思及伯符乃是一個為家族可以拋棄一切的人。必不願見到孫氏的沒落。故此,我才沒有再做追究。可誰成想,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那孫權,不知從何處請了一個諸葛亮,分某兵權。

處處壓制與我。此等閒氣,讓人如何忍得!」

「就是,就是。公瑾早該如此。」蔣干在一旁再次的奉承道。

至此,蔣干對於周瑜的自立,算是有了幾分瞭解。只是其中的一些別的什麼,還是不太清楚,如韓當,程普。以至於黃蓋等人又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此時周瑜顯然已經喝得太多了。已經過了那種亂說話的量。直接酪面大醉了。蔣干也只好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就乎一宿。

次日天明。周瑜還在酒醉不醒。蔣幹起身就出了周瑜府那。周瑜府內侍衛知道蔣干是周瑜貴賓,倒也沒有難為蔣干。

而蔣干卻

一點也沒什麼自覺,也不知道注意一點。直接在外邊購了四色禮物,讓人引領著,就奔黃蓋的家來了。蔣干盤算地很好。你這裡如今不是很亂麼。那我就讓你這裡更亂一些。

等蔣干到了黃蓋的家,遞上名刺。不多時,從人回轉。對蔣干說道:「先生。我家將軍重傷在臥。行動不便。不能親迎。您請隨我來。」

很快。蔣干見到黃蓋。此時的黃蓋,那叫一個慘啊。整個人趴在榻上,就跟快死了一樣。

那黃蓋聽聞蔣干進來,趴在榻上對蔣干說道:「根傷在身。行動不便,未能出迎先生。還請先生恕罪。」說著。黃蓋就要爭紮著起來。

蔣干連忙搶步上前,扶住黃蓋說道:「老將軍莫要起身。身體為重。」

「昨日多虧先生美言。救我性命。我如何能不起身向謝?」黃蓋還是要起來。可終究受傷過重。又倒下了。可就這一起一落之間,被褥翻起,只見黃蓋後背纏滿了白布,而且隱隱有鮮血透出。顯然黃蓋這一動換,又不知把後背的那處傷口弄開了。

蔣干扶住黃蓋說道:「老將軍德高望重,江南之人,何人不曉?我雖在曹營,可也對老將軍佩服的很。適逢其時,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老將軍不要在意。」

隨後,蔣干又好生恭維黃蓋一番。把黃蓋說的臉上也有笑模樣了。

蔣幹這才裝著關心的問道:「老將軍既已跟隨周郎起兵自立,何故還在周郎面前頂撞?如此豈不是惹禍上身。若老將軍別有隱情,可說與我知,我在公瑾面前,還有幾分薄面,當為老將分辯之。」

黃蓋聞此言,歎了一口氣,喝退家人,對蔣干說道:「先生對我有救命之恩,而且稍後我還有事托付先生,我也就不對先生您隱瞞了。說實在地,不怕先生您見笑。想我黃蓋,追隨破虜將軍起家,而近三十餘載。保著孫家從幾十人,到如今,如何會有反版之心。」

黃蓋言之蹉跎。很是感慨。稍沉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只是先主死得倉促。這份家業,都是大公子打拼回來地。我等老人,哪一個不是看在眼裡。二公子竊取之。我等如何不忿?不過,即使如此,二公子謀了大公子的基業。雖然不厚道,可終歸是他們孫家的家事,連老夫人都沒有說話,我等又能如何?」

黃蓋說道這裡,很是無奈。又歎了一口氣說道:「可即使如此,二公子掌權之後,卻仍然猜疑我等,說什麼學那幽州的劉明,設什麼招賢館,說是要廣納賢才。根本就打壓我們這些跟隧過大公子地親信老將!」

黃蓋的心情有些激動。壓抑了一下,辨析道:「這設立招賢館,任用新人。本來也沒有什麼錯誤。但是!不該什麼都重用新人啊。讓那一個個初來乍到地小毛孩子,都跑到我等老人上面去了。那周瑜也就算了,畢竟在江東功勞無數,又是大公子在位時掌得大權。可那諸葛亮又算得什麼?冒然進犯幽州,連連的敗仗。有什麼資格登上高位。而且,竟然連周瑜都要聽他地。而那諸葛亮還肆意任用新人。而我等建言又不被二公子聽取,如此,今後那裡還有我等的地位。我等也是不得不擁兵自保。」

黃蓋可能自覺走了嘴,又連忙補充道:「不過,這可不是我等怕死。只是我等跟隨孫家,白手起家,實在不忍看到孫家最後因為胡亂任用一幫小子給敗了。而且,我當初同與周瑜共同起兵之時,也與周瑜都過約定,周瑜起兵自立,只能是為了剷除孫權和諸葛亮等人。而等孫權和諸葛亮等人被剷除後,這些軍隊,還是要交給孫家四公子的。」

蔣干聽得滿意,果然周瑜起兵是因為孫權的壓迫,而且,這周瑜為了聯絡黃蓋他們,果然也答應了他們不少的要求。

蔣干雖然心裡高興,可嘴上還安慰黃蓋道:「老將軍果然忠義無比。令人佩服!」

黃蓋又是歡喜,又是憂愁的對蔣干說道:「我一人忠義,又能如何?單看昨日風光,就知道那周瑜已經變心了。而那韓當,程普,也是分別有了各自的主張,只是不曾名言罷了。」

蔣干聞言,心裡更是歡喜。可蔣干依然平靜的安慰黃蓋道:「老將軍放心,我既知此事,自當責問周朗因何背棄前約。想那周朗,還算是言而有信之人。我既提醒,他自知羞恥,定當順從老將軍心願的。」

黃蓋苦笑道:「周瑜既有野心,豈會輕易回轉?只怨我當日錯信了他。此時倒也不用先生為我分說。以致別生事端。倒是我還有一事,想要拜請先生。」

「老將軍只管說來。干單有力及,無不從命。」蔣干很是鄭重的說道。

黃蓋欣慰的說道:「如此,多謝先生了。我聽聞先生乃是曹公重臣。先生當可面見曹公,明我心聲。我家四公子,乃是曹公族親之婿,雖尚未圓房。可媒定已成。若曹公能念及姻親,助我家四公子安坐江南。我願為我家四公子作保,今後江南以曹公馬首是瞻。」

蔣干聽得歡喜,此事告知丞相,那也是大功一件。不過,蔣干還是佯作關心的說道:「老將軍,此事我倒可以提老將軍向基相通傳。然而,此去路途往來,非只一日。若是老將軍消息走漏,恐遭不測。」

黃蓋哈哈笑道:「先生元需為此擔心。昨日飲宴,我兵馬未帶,才被那周瑜責打。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敢把我打死。我手下雄兵八萬。

我若死了,他周瑜也是管轄不了。而今,我既平安歸還,那周瑜就更是動我不得!」

蔣干心滿意足的回轉了周瑜府上。

此時,周瑜早就起來。然而,蔣干剛一看到周瑜,周瑜就劈面問道:「子翼那裡去了!」語氣兇猛,很是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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