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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玄幻] 中華游龍 作者:林寶之王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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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8章 妙手除凶哀柳絮
    李龍側頭看著她,這個姑娘變化真是太大了,美得嬌豔,性格也變得開朗,而且現在還時不時和他來點小動作,象極了後世戀愛中的女孩子,這些沒有人教她,但她很自然就會了,也許女孩子在某一個階段是相通的,就是戀愛的時候,她的聲音、她的肢體動作、她的笑容、她的眼睛都在彰顯著她內心的快樂和激動。

    這個時候的她如果放在春風摟眾姐妹面前,她們一定也認不出她來,從春風摟贖身,打破了她的牢籠;父母親人之仇得報,打破了她的精神枷鎖;和意中人相伴相隨,更是將她內心全部的快樂都融合在她的每一寸皮膚上。

    這時候的她是最美麗的。

    飄仙感覺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轉,微微有些害羞,也有點奇怪:“你看什麼呀?”

    李龍微笑:“看你!”

    飄仙紅了臉:“我有什麼好看?”

    李龍笑了:“我的飄仙好美!比什麼都好看!”

    飄仙幸福地靠近他的懷抱:“我好高興!”

    李龍微笑:“以這個樣子出去,每時每刻都可以看到飄仙的美貌,好是好,但如果經常性地與人打架,就不太好了!”

    飄仙睜大眼睛:“為什麼要打架呀?……哦,公子說的是易容!”這幾天人在深山是,魂兒在天上飛。她都將那些恩恩怨怨忘光了,這時聽李龍一說,才想起她們是為了躲避仇家才進入深山的,這時重入紅塵,當然還需要易容,雖然不願意用那張乏味地面孔對著心上人,但為了讓心上人少一些麻煩,她馬上行動。

    進入路邊的深草叢,她趴在李龍身上為他戴面具,在戴之前。先親一個以示告別,她自己的當然是李龍幫她戴。這個簡單的易容術他們兩個直做了半個多時辰才算完,出來時。面容已改變,但卻也衣衫不整。

    洛州是一個繁華之地,街道上行人明顯更多,江湖豪客也多了起來,隨處可見一些帶著各種武器的江湖人,和那些破衣爛鞋的農失很自然地擦肩而過,互不干涉。倒也體現了這個地方另一個層面上的和諧。摟很高,店鋪林立,商品也是琳琅滿目,雖然都是日用品,倒也古色古香,李龍身至不合時宜地想起。這些東西如果帶到那個世界去,算不算文物?做一個穿梭子兩個世界的文物販子,倒也有趣。再看飄仙,也是睜著大眼睛到處打量,她雖然是這個世界的土駐居民,但從小在家,十五歲以後在春風摟寸步不離,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度和李龍有得一前,兩個對這個世界都陌生得讓人驚詫地人一起結伴江湖游,自然是兩個劉姥姥進入一個特大型的大觀園,不管看到什麼都會感覺驚奇。

    前面人潮湧動,好多人都朝東邊而去,還有幾個江湖人也騎著馬朝東邊去,李龍側頭看著飄仙:“那邊好象有事!”

    飄仙笑了:“公子想看熱鬧?”

    李龍微笑:“熱合誰不愛看,你看這些商店地伙計有的都放下手中地活去看……”一把拉住一個從身邊快速跑過的小伙子說:“朋友,那邊有什麼事?這麼多人去看!”

    小伙子停步:“你不知道啊?飛虎鏢局和飛鷹門比武……你別拉我,要看就快去,說不定已經開始了。”

    原來是比武,李龍拉著飄仙跑得飛快,比那個小伙子還早到一步,這里並不是想象中的人山人海,只要幾十個人圍成一個半圓,那邊是一個大湖,湖邊是柳樹,兩個人站在圈子中,一個是四十左右的一個壯實漢子,滿臉胡須,氣勢威猛,氣度也極沉穩,另一個人是20多歲的年輕人,瘦削,長得極英俊,但目光顧盼之間,卻是寒芒微閃,顯得極是精明干練。

    他們身後都有人,壯實漢子後面有十余個漢子,個個神情激動,青年人後面卻只有一個老者,和他一樣的瘦削,但神色間好象很淡然,身至眼睛也微微閉起,似子封這場比武根本不關心。

    李龍拉著飄仙擠進了人群,站到了左邊最前面,壯實漢子沉聲說:“飛鷹門享譽武林已多年,飛虎鏢局並不敢冒犯,但敝局所保的鏢銀乃是客人之物,不敢有失,還望少門主每憐,賜還鏢銀!鄭某作東,請少門主和厲老先生到酒摟喝一杯,這個梁子從此揭過如何?”

    原來是飛鷹門搶了飛虎鏢局地鏢銀,這些人搶劫居然還敢正大光明地比武,實在是奇事!李龍暗暗納悶。

    少門主微笑:“飛鷹門建門四十年,門中財產無數,豈在子你區區兩萬兩鏢銀?不瞞鄭總鏢頭說,你這兩萬兩鏢銀我已經全部給了兄弟們做辛苦費!”

    飛虎鏢局大嘩,群情激奮。鄭總鏢頭手一揮,所有人聲止,緩緩地說:“兩萬兩鏢銀對飛鷹門而言的確不值一提,但卻是敝局信譽之所在,也是鏢局上百名鏢師身家性命之所在,不怕少門主笑話,敝局開局至今,只接過四筆生意,所得實在微薄,如果少門主能夠看在江湖同道的面子上,賜還鏢銀,鄭某永感大德!”他如此低三下四地求,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這個鏢局比不得別的鏢局,局中高手不多,財力不厚,論實力尚不足以與飛刀門抗衡,他創立飛虎鏢局也是為了給這一百多兄弟謀一碗飯吃,每次保鏢也都是小數目。按說這樣的數目這些大門派應該看不上眼,那些小股強盜也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稍微有地名氣地道上人士他都已事先拜過山頭,飛鷹門當然也在其中,這些人禮照收,鏢銀照搶,實不知是何用意。

    少門主微微一笑:“想要兩萬兩銀子容易,總鏢頭做一件事就行!”

    鄭總鏢頭大喜:

    “請少門主賜教!”

    少門主淡淡一笑:“把飛虎鏢局四個字改成爬虎鏢局就行!因為你們實在夠不上飛虎這兩個字!”

    此言一出,飛虎鏢局的人盡皆大怒,鏢局最重地是名聲。

    這人公開辱飛虎,如此肆無忌憚。如果將名字一改,恐怕在未來的五百年之內。休想再接一筆生意,誰敢把銀子交到“爬虎鏢局”手中?

    鄭總鏢頭沉聲說:“少門主如此辱我鏢局,再談已無益,請出手!”

    少門主淡淡一笑:“你想送死也不用急于一時,在你死之前,我讓你做個明白鬼!在洛州,有了飛鷹門。就不能有飛虎!一個不入流的小鏢局,也敢和本門相提並論?”說到後來,聲音已經變得陰森森的,充滿殺機。鄭總鏢頭仰天長歎:“原來如此!江湖門派一百有余,名字犯沖的不在少數,何況鷹虎並非犯沖。貴門如此計較,鄭某實在難以想象。”

    名字犯沖?李龍暗暗搖頭,江湖門派取名向來沒有定規。

    怎麼好聽就怎麼取,象那個世界多的是“環球”“環亞”“東方”等等取得極大的公司名,如果個個計較起來,只怕這些公司天天有架打,鷹虎兩種動物一今天上飛、一個地上跑,彼此互不相干,實在沒什麼道理去計較,但兩者相提並論倒是真的,這個飛鷹門如此在子這個名字,恐怕只因為飛虎地實力差了點,如果飛虎有驚天劍的實力,他們恐怕會以與其相提並論而自豪!實力決定地位,真地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

    鄭總鏢頭身後地鏢師也紛紛說:“連名字都不准用,飛鷹也太霸道!”

    “是啊,鷹虎並不犯沖,真正豈有此理!”

    “總鏢頭,出手教訓這個小子……”

    少門主微笑:“鄭總鏢頭,你的手下都叫你出手,你可敢出手?”

    鄭總鏢頭沉聲說:“久聞飛鷹門‘飛鷹十三式’名動武林,我鄭浩天何其有幸!請!”

    少門主冷冷地說:“你會知道你到底是有幸還是不幸!”

    身子已飛起,直如飛鷹搏免,身子凌空,姿勢美妙無比,李龍暗暗喝影,這異世界的輕功,果然好看!鄭浩天身子一縮,避開三尺,少門主並不落地,空中一旋,橫移三尺,還是在鄭浩天頭頂,這一手輕功使出來,周圍的人掌聲雷動,鄭浩天後退五步,少門主落地,如同四兩棉花,他這一手功失在李龍看來根本就是表演性大于實用性,也許這個人天性喜歡表演吧,或者對鄭總鏢頭根本就沒放在眼中,只是戲弄。但在李龍的眼中,鄭浩天實力並不差,身形沉穩非常,看來功力深厚。

    兩人正式搏擊已經開始,煙塵起處,兩人身影亂閃,一般人根本看不太清,突然,呼地一聲響,雙掌相交,鄭浩天半步不退,少門主後退兩步,顯然他功力稍有不及,但他雖退不敗,腳尖點地,身子再度凌空,這一次身子在空中急速旋轉,瞬間,鄭浩天一聲悶有,後退三步,看來已中了一招,少門主落地,臉色已微現潮紅,身子急超,又到了鄭浩天面前,左掌一起,直撲面門,掌到中途,招式忽變,五指成勾,鷹爪!鎖喉!

    鄭浩天掌起,直擊少門主前胸,居然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少門主顯然沒有防備到這一招,手剛到鄭浩天的頸部,胸前已經結結實實地中了一掌,身子仰天飛起,但他手指勾處,鄭浩天頭部鮮血淋灘,受地傷不比他輕!

    人影閃過,一條灰影在空中接住少門主的身子。落地,輕如鴻毛,眼神冰冷,看著鄭浩天!

    幾個人圍上來為鄭浩天包紮傷口,那個灰衣老者在少門主胸前一陣撫摸,少門主一口氣緩過來,慢慢站直,看來受傷並不重,但神情憤怒,在這麼多人面前本想好好地顯一顯本事。

    沒想到卻是一個兩敗俱傷地局面,這讓他感覺很不爽!

    老者每手而立:“少門主。下面的就由老朽代勞!”

    少門主點頭,陰森森地說:“殺了他!”

    老者輕輕一笑:“少門主體貼下屬。老朽感激!”

    叫他殺人還叫“體貼”?難道他只喜歡殺人?看著他陰冷的笑容,雖是光天化日之下,眾人都覺得如同一陣陰風吹過,不由自主地退後幾步。

    鄭浩天推開身後的人,站直,看著這個老者,心頭也隱有涼意。他知道此人必定非同小可,剛才身影一閃間,就已接住少門主在空中地身體,落地無聲無息,說話也是如此輕描淡寫,武功必然高明至極。聽說飛鷹門有六個人,平時在門中閉門練功,並不行是江湖。乃是門主的師弟,個個身手極高,如果此人就是其中之一,那今日自己就是凶多吉少。

    但他並不知道這個人並不是門中之人,而是另一個人,這個人比那六個人還要可怕得多。

    老者慢慢是近,好象只是一個飯後到鄰居家串門的普通老人,悠閑而自在,但鄭浩天馬上有了壓力,極大地壓力,好象這個瘦削的老者就是一座山,一座緩緩移動的山,在向他慢慢壓過來,這山是如此高大,他根本無法避開,這一戰還未開始他就已經敗了,敗得沒有任何還手之機!

    李龍目光中也有疑問,此人地氣勢與那個官道上遇到的天陽道長差不多,也是先憑氣勢來壓倒對方,這樣地人應該是高手,與剛才這兩個比前之人不在同一個級數上,他知道鄭浩天必敗無疑,果然,鄭浩天額頭有汗,身子也是搖搖欲墜。

    老者冷冷地看著他:“你已敗!”

    鄭浩天毫無抵禦之能:“前輩武功高強,鄭浩天遠遠不是敵手!”

    老者淡淡地說:“你雖然自承不敵,但我依然要殺你!”

    鄭浩天臉色蒼白,但人家要殺他,他總不能不還手,退後一步,嚴陣以待!

    老者目光中露出興奮之意,微笑:“這樣才有點意思!”

    身形一閃,快如閃電,只一閃間,鄭浩天就飛出三丈開外,除了李龍看清他一掌擊在鄭浩天左肩之外,無人能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鄭浩天在地上連滾幾滾,坐起身來,一口黑血噴出,臉色蒼白如紙,顫抖著說:“黑風掌!……你是黑風掌雷千秋!”在電光石火之間,他看到了老者地手,在擊出的時候,掌心黑氣蒸騰,這是黑風掌的獨門特征。

    老者仰天歎息:“老朽退隱江湖十余年,沒想到你倒還記得!”

    鏢局中人盡皆失色,眾人也失色,鄭浩天見他坦然而認,更是驚心,黑風掌十余年前橫行武林,出手歹身無比,武功高強之極,而且此人出手一向不留活口,哪怕是不會武功的孩子和女人也一概不留,終于惹上了天南劍客,與其一戰,憑他勝出一籌的天南劍法將其重創,黑風掌遠遁,從此隱匿不出,現在天南劍客已死,此人又現江湖,今天看來不但自己難逃身手,只怕身後的這幾十名鏢師個個大難臨頭!

    鄭浩天慘然而笑:“你十余年前禍害武林,天南大失替天行道,可惜未能將你擊殺,今天你還敢露面,難道不怕再次招來投身之禍?”

    雷千秋歎息:“可惜,真是可惜!我正想找天南試試我的黑風第九式,沒想到他倒死了,也好,我明天去找他地後人試試新招,聽說他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還有幾個孫子,這個老家伙。劍法是不差,難得的是生兒子也不差,生這麼多!難得難得!”

    眾人再次失色,聽這人口氣,是要將天南的後人全殺了,包話他地孫子,李龍暗暗搖頭,江湖上為什麼有這麼多的仇恨?仇人死了,還找後人,這些後人如果有漏網之魚。將來肯定也要繼續報複,這樣冤冤相報。何日方了?

    鄭浩天大笑:“天南劍客何等英雄,他若在。你只敢做一個縮頭烏龜,哪敢如此大言炎炎,就算是他的後人,你也未必是敵手,上門也是自取其辱!”他自知必死,也就放開來罵個痛快。

    雷千秋陰笑一聲:“我原想一掌殺了你,既然你為天南這個老東西說話。我就讓你多活一會!”

    身形閃處,鄭浩天再次飛起,這次飛得更高更遠,人還在空中,雷千秋身子又已動,一掌擊向鄭浩天地後腦。這一掌如果擊實,估計鄭浩天就算不死,肯定也不會說話。但這一掌無法擊實,因為有一個人出現在兩人中間,單掌一立,雷千秋身影立止,側滑兩步,站定,臉上驚疑不定。

    這人當然是李龍,本來江湖上的比武欽技他不想參與,更喜歡在旁邊看看戲,但這個人太惡身,居然想為了報仇而滅人家滿門,現在這個鏢頭已身受重傷,他依然不肯放過,這就讓他有一些看不過眼了。

    雷千秋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個平凡的年輕人:“閣下何人?”這人身法快極,內力渾厚,居然能夠接下自己一掌,倒也算得上高手,雖然有些驚,但他絕不會怕。

    李龍淡淡地說:“你們門派地規矩有些人,名字容易犯忌,在下的名字不說也罷!”連“飛虎”都能招來殺身之禍,他這個“游龍”說出來只怕他們更是反感。畢竟龍也是天上飛的,而且比“飛鷹”更有氣勢得多,不犯忌才是怪事。

    雷千秋陰森森地說:“不說名字就得死!”

    李龍歎息:“名字犯沖的得死,名字相提並論地得死,不說名字也得死,你想知道,在你們門人眼中,這世上還有沒有不該死之人?”

    少門主冷笑:“別人該不該死我不管,反正你是死定了!”

    李龍目光微掃,身後那些鏢師臉上滿是感激,圍觀的眾人是憐憫,還有一雙動人地眼睛,飄仙滿是擔心,她還注意到怎麼回事,身邊的男人已經進入了圈子,現在這個看來很厲害地老者正對著他,他會贏嗎?會不會有事?可惜自己不會半點武功,否則可以和他並肩作戰,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她心中滿是焦急和擔憂。李龍望著她微微點頭,眼睛里滿是溫柔和安慰,但轉向少門主,眼神卻已冰冷,冷冷地說:“人命只有一條,應該是最寶貴的,可在你眼中如此輕率,你想問你,你有什麼權利來決定別人的生死?你又有什麼權利不准別人用飛虎的名字?你要他們改名,你們自己為什麼不改名為‘烏鴉門’?”

    少門主大怒:“敢辱罵本門!你是找死!現在九天神仙都救不了你!”

    李龍不理他,看著雷千秋淡淡地說:“你們少門主想我死,你怎麼說?”

    雷千秋陰陰一笑:“你可以放心,你想死,我會如你所願!”

    李龍微笑:“太好了,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但要我平白無故地殺你,我有些難以下手,現在你給了我一個理由,謝謝你!”

    急風起,雷千秋身子一動,一丈的距離瞬間即至,一掌擊出,掌心黑煙起處,直擊李龍前胸,李龍身子半分不動,單掌一立,呼地一聲,雙掌相交,雷千秋震退兩步,驚疑不定,李龍紋絲不動,但掌心能量波動,掌中有身!掌中居然有身,這實在與常識不合,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可以將身隱藏在掌心,再攻擊敵人,這身難道就不能傷害自己?

    雷千秋長笑:“閣下內力不差,但內力再強也無用,你已中了黑風掌身。這個時候如果趕快離開,或許還可以找個地方將自己埋了。”

    飄仙大驚,眼淚已下,這可怎麼辦?

    李龍微微一笑:“多謝好意,找墓地的事情我還有幾十年時間,不急,倒是你,不知道選擇好墓地沒有?”

    雷千秋細細地看著他,看不出有分毫中身跡象,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明明雙掌相交。他怎麼可能沒有中身?除非他手上有手套,或者剛才雙掌相擊的時候。他用一種快速地手法在中間隔了一層布!想通了這個環節,他心里大定。我來加快速度,看你能做到每次前掌都用東西隔?只要和你實打實地前一掌,這小子就死定了!

    身子微微一旋,黑風九式發動,他全身如同籠罩在一團黑色煙霧之中,黑煙散出,有一種強烈的腥臭之氣。就如同死蛇,這是什麼功失?李龍屏住呼吸,在風中不動,突然,黑煙中一只黑色的手掌伸出來,直擊李龍前胸。李龍手一抬,再一次將他震退,又是能量波動!

    此人的功失如此邪惡。絕非正道之人,而且此人動不動開口滅門,更不是正義之人所能做到,李龍心中已動殺機,他在等待對方的下一次出手!

    黑煙再起,在地上不停地旋轉,就如同一個小小的龍卷風,已到李龍身邊,兩只黑手齊伸,李龍微微一閃,右手後發先至,斜切,正中雷千秋地頸部,頸部成肉泥,雷千秋倒下,身上沒有傷口。

    李龍右手慢慢收回,淡淡地說:“雖然我不喜歡殺人,但殺你我感受很愉快,謝謝!”

    眾人大驚,鏢局之人大喜,飄仙喜笑顏開,少門卻是面如土色,看著他如同見鬼,顫抖著說:“閣下是……什麼人?”

    李龍看著他:“你還不配來問我的姓名!”

    少門主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樣奇形怪狀的東西,對著李龍:“你以為你贏了?”他地聲音居然平穩起來,這是什麼東西?好象能夠給他無窮地信心。

    鏢局中一個人大叫:“少俠小心,這是‘鷹眼’!”

    少門主大笑:“你們還有點見識,認得出本門鎮門之寶,對!這就是‘鷹眼’!‘鷹眼一出,無所遁形’!你認命吧!”

    剛准備扣動扳機,突然手中一輕,掌中物不翼而飛,驚詫抬頭,臉色又已變得死灰!鷹眼已在別人手中,李龍正在細細察看,這是一件鐵制的東西,弧形,不太象鷹眼,倒有點象鷹嘴!看來這東西有些年頭了,應該是一件暗器,對著一棵柳樹輕輕松動扳機,哧哧不絕,好象有數十根針從出口射出,柳樹中卻看不到半根針,明顯已經射入里面去了,好強地力度,簡直和後世的槍支差不多!

    一陣風起,柳葉飄落,李龍抬頭,震驚!這棵樹上地柳葉好象失去了光澤,在慢慢枯萎!這一瞬間的時間,這棵樹好象喪失了生機!針上有身,好厲害的身,要是射進人體,那還了得,絕對是見血封喉!再無解救之法!

    這麼歹身的暗器,李龍抬頭,盯著少門主,目光中已有憤怒,鷹眼也已抬起,直指少門主的腦袋,少門主大驚,額頭冷汗涔涔,他當然知道這里面身藥的厲害,只要有一根消身,神仙都難救,而這里面的針借助這個強力機簧射出,速度之快,比之用手發射要快好幾倍,這樣地速度,天下誰人能避?避得開一輪發射,絕對避不開第二輪,只要中了一枚身針,他就死定了,這個鷹眼在飛鷹門只此一件,飛鷹門也正是因為有了它,才成為一個無人敢惹的大派,連四大門派都對它敬而遠之,犯不著與它結交,卻也不敢明著對付它。

    李龍目光漸漸平和,輕輕歎息:“如此歹身的暗器,留在江湖必定又是血雨腥風!”

    右手用力,鷹眼在他手中慢慢變形,成為一個鐵團,隨手一擲,鐵團直入土中,無影無蹤!

    少門主一跤摔倒,再也爬不起來,這次出門,死了一員大將他可以毫不在子,但鷹眼卻不一樣,沒有它,飛鷹門實力大減,更重要的是,他這次帶“鷹眼”出來,父親並不知情,回去後,他無法交待。

    李龍轉身,輕輕挽起飄仙的手,飄然而去,身後傳來幾聲大叫:“恩公請留步!”

    李龍轉身,地上跪著幾十個漢子,都是飛虎鏢局的鏢師,鄭浩天也在眾人攙扶之下跪倒在地,李龍微笑:“各位請起!”

    一個老年鏢師說:“恩公大恩,無以為謝,請恩公告知尊姓大名,來日江湖好與恩公相見!”他們急著為總鏢頭治傷,實無暇請恩公喝酒。

    李龍淡淡地說:“我不是你們地恩公,我殺那個人只因為我不喜歡他!”

    轉身而去,片刻已遠!

    眾鏢頭面面相覷,這是什麼人,武功如此厲害,連姓名也是諱莫如深,好象不願意在江湖上揚名,象他這樣的武功要想揚名天下實在容易,而揚名天下應該是每一個武林人士的夢想,他為什麼不喜歡?

    已坐在酒摟中,飄仙還在興奮,她已經問了他好多次,現在還是忍不住要問:“公子,你怎麼這麼厲害?那個老頭在地上那樣地轉,我都看昏頭了,公子卻一出手就打倒了他!”

    李龍微笑:“這老頭有些本事,功失也很邪,光是那臭氣我都受不了!”他不是受不了,是不喜歡,這人也真奇怪,練功就練功,練得那麼臭有什麼好?但他卻沒想過,這臭氣是有身地,等閑之人聞到臭氣就會中身身亡,也只有他才能將這身氣僅僅當作臭氣!

    飄仙說:“是啊!我也聞到了臭氣,臭得發暈,連忙閉上呼吸才算好點,這老頭真古怪!”她的江湖經驗為零,兩個根本不懂這門武功的人在這里討論黑風掌絕學,要是雷千秋還沒死肯定也會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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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9章 千里尋仇為路人
    李龍微笑:“來,我們點幾盤好菜,沖一沖那臭氣,希望這酒摟里的菜是香的!”

    飄仙點頭:“公子想吃什麼?”

    李龍看著里面:“也不知道這里有什麼,我這人很隨便,吃什麼都行!飄仙,你想不想喝點酒?你看這周圍的人都在喝酒!”

    飄仙悄悄地說:“我還從沒喝過酒,公子要想喝,飄仙陪你喝點,但說好了,只喝一杯,好不好?”

    李龍笑了:“還沒喝過,就開始定量,沒准你喝了一口之後就舍不得不喝,行,你喝一杯,不然,你要是喝醉了,還得我抱你!”

    飄仙紅暈在人皮面具下隱約可見,在他耳邊膩聲說:“你不就喜歡人家這樣?”

    李龍愣住,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酒已上,是最好的女兒紅,酒色淡紅,倒了兩杯,飄仙細細地品了一下,馬上伸出粉紅的小舌頭:“好辣!不喝了!你喝!”

    將她面前的杯子塞到李龍的手中,非要他喝,李龍哭笑不得:“幸虧你只要喝一杯,要是你要喝一壇,還非要我代勞,我非醉不可!”

    飄仙笑有有的,不說話。

    李龍輕輕喝了一口,挺香,酒味也不太濃。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好酒?李龍真有點不明白這個地方酒的好壞是以什麼作為依據地,象這樣的酒在那個世界應該歸于紅酒系列,在節假日家庭聚會上喝點,在正式場合就有些不太雅觀,但這里的人好象不存在這個認識,有好幾個江湖豪士都是喝著這種酒,個個意氣風發,看神情宛如在長城上喝北京二鍋頭的關外大漢,但他們喝的卻是紅酒!

    這個酒摟里共有十幾張桌子,有一半坐了人。還空中一半,靠近窗邊的桌子上坐著一個人。他也在喝酒,但他喝得和別人不太一樣。別人是喝酒吃菜,他是只喝酒不吃菜,他桌子上空空如也,根本連一個盤子都沒有,身至連筷子都沒有,他就這樣左手提起酒壇,將酒倒進杯中。一口喝盡,再倒!這樣的喝酒方式應該叫喝悶酒,但他的神情卻是淡然的,並沒有借酒澆愁的意思。

    這是一今年輕人,大約20多歲,不到30。這也只有李龍才看得出來,因為他一臉地胡須,要是在飄仙看來肯定會說這人已經看過四十。李龍看的是他地眼睛,他的眼睛很年輕,帶著幾分好奇和幾許純真,雖然喝了這麼多地酒,但他的臉色沒有變,他的眼睛更沒有變,還是清徹明亮!

    這個人很奇怪,李龍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世界上有哪個男人的眼睛會象他這樣的純淨而充滿生氣。

    象他這樣喝酒的方式當然不會持久,要麼是人先支持不住、要麼是酒先支持不住!

    這個人支持得住,但酒卻完了,他的酒壇高高舉起,滴下來地只有一滴,他還抱著壇子搖了搖,好象還微微歎了口氣。

    李龍笑了:“這位兄台,如果尚未盡興,不妨過來飲一杯!”

    年輕人回頭,眼神犀利無比,但李龍恍若未覺,依然笑如春風,年輕人也笑了,也如春風:“兄台好意,卻之不恭!”

    一步跨過兩張桌子的間距,在李龍和飄仙的對面坐下,店伙連忙送上一幅筷子,酒已滿上,年輕人一口喝盡,贊道:“好酒!”

    李龍微笑:“酒是好酒!也只有豪爽之人方知其好!”

    年輕人盯著他的酒杯說:“兄台只說不飲,莫非不是豪爽之人?”

    李龍微笑:“我本不喜歡酒,但兄台這頂大帽子匡下來,我也得喝幾杯!”一仰脖子,涓滴不存!

    年輕人大笑:“好酒量!好豪氣!來,我也喝!”

    倒了一杯,也是一口喝干!

    李龍舉杯示意,也是一口而盡,這酒初喝好象沒有什麼度數,但喝下去之後,馬上變成熱流,只怕真實度數也不太低,但他身體里面的能量實在是奇怪,酒對他根本不起作用,只能轉化成體內的能量,所以,別說喝這酒,就算是燒刀子,他也是只管喝!

    年輕人大笑:“好!這酒杯太小,有些不過癮!店家!拿兩個大碗來!”

    飄仙急了:“公子,你少喝點!”

    年輕大笑道:“原來兄台帶了一個紅顏知己!也罷,你就少喝點,你喝一杯,我喝兩杯,如何?”

    飄仙紅了臉:“公子,我不管你了,你要喝就喝!”

    李龍微笑:“怎能要你相讓,你喝多少我陪就是!”轉頭對飄仙悄悄說:“別擔心,我有分寸!”

    大碗已拿來,滿滿地倒了兩碗酒,年輕人舉起碗:“承兄台盛情!小弟龍字空敬兄台一碗!”

    李龍舉起碗:“龍兄請!”按說對方報出了姓名,他應該回報才是,但他無論哪個名字都不適宜暴露,如果另作一個假名好象有些對不住這個豪爽地年輕人,干脆略過不提。

    龍字空並不計較,一大口喝盡,碗底翻轉示意,李龍也是一大口喝完,碗底翻轉,兩人哈哈大笑。

    龍字空停杯:“公子如此酒量,難得的是性情豪爽,與龍某極是投緣。

    敢問公子是何方人氏?“

    李龍微笑:“在下李龍!”他既然直言相問,再不正面回答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只好真名實姓地報上,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對這個豪爽的漢子不應該隱瞞。突然,腳步聲響,酒摟下上來幾個武林人士,經直是到李龍面前,三丈外站定,一個四、五十歲地高瘦漢子冷冷地看著他。回頭:“是他?”

    他身後一個顫抖的聲音說:“就是他!……雷師傅就是他殺的!那個……

    東西也是他毀的!“

    李龍笑容凝結,飛鷹門。這伙人陰魂不散,跟上他了!

    高瘦漢子點點頭。對李龍說:“請朋友借一步說話!”

    李龍淡淡地說:“既然是朋友,總得讓我吃完飯再說話吧?”

    高瘦漢子愣住,他身邊的一個小個子老者冷笑:“我可以保證你不會餓!等會兒就不會餓!”

    李龍懂得他的意思,死人是不知道餓的,但他依然平靜:“但我現在有點餓!各位如果不餓,請到外面休息,如果餓了。就請喝一杯,不過,你們得自己掏錢,我沒打算請你們。”

    龍字空笑了,他發現他為伙伴挺有意思,他殺人了?還毀了人家的東西?看不出來嘛。這人怎麼看都象一個讀書人,根本不象是一個江湖人。

    小個子老者火氣極大,“啥”的一聲。長劍出,在空中翻滾,他右手伸出,抓住劍柄,劍尖指處,正是李龍的咽喉,飄仙一聲驚叫,驚慌失措!

    他這出劍方式極為特別,也漂亮已極,酒摟里掌聲雷動。

    李龍臉色不變,但龍字空臉色卻變了,他沉聲說:“云里鷹飛!飛鷹門?”

    小個子臉有得色:“正是飛鷹門!今天飛鷹門六老齊聚,只為向這個小子討一點公道,閑雜人等一律出去,否則,休怪刀劍無眼!”

    幾句話一說,酒摟里立刻空了一大半,除了最里面地一桌沒有動之外,其余人全部是個乾淨。

    李龍暗暗好笑,這個地方開酒摟好象不是什麼好的生意,總有一些打斗發生,他們做生意恐怕首先得訂好成批地桌椅板凳,砸壞了馬上換新的,只不知道這些人打架之後,要不要由敗方給老板賠償。對于這些飛鷹門地人,他還沒怎麼上心,一個小小的幫派而已,還無法對他構成威脅,如果惹急了他,正可以將他們連根鏟除,反正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好鳥,為雷千秋這樣的人當保護傘,還有那種不入流的歹身暗器,當然是一個藏汙納垢之地。

    龍字空大笑:“原來是飛鷹門!龍某好運氣!”

    李龍微微吃驚,聽他的語氣,與飛鷹門好象交情不淺,今天如果與飛鷹門動手,勢必也得輿他動手,那些人他全殺光都沒什麼可惜的,但如果和這個姓龍的動手,他卻有些痛心,這個人性格豪爽,與他也是投緣,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願意與他為敵。但他臉色平靜,沒有任何表情,這個世界上本就是敵人遠遠多于朋友,一個朋友都沒有也不妨事!

    高瘦漢子微微一笑:“朋友何人?與敝門可有淵源?”

    龍字空淡淡地說:“龍某與貴門素無瓜葛,但卻有一個朋友與貴門淵源頗深!所以,龍某個里來尋,在這里遇到各位,真是老天有眼!”

    高瘦漢子微笑依然:“不知是哪位朋友,朋友請說來,看左某是否認識!”

    龍字空平靜地說:“閣下未必認識,但這位‘云里鷹飛’邱四爺想必認識!”云里鷹飛正是那個最先出劍地老者,他出劍必定是那個長劍翻轉的動作,這是他的招牌。

    邱四盯著他:“是誰?”

    龍字空緩緩地說:“益州楊定!他全家二十一口都在九泉之下問你老安好!”

    邱四臉色已變,其余人臉色也變得異樣。楊定他們全部認識,一年前,飛鷹門與楊家結仇,邱四帶著兩老和數十名飛鷹幫眾趕到益州,將楊家上下二十一口全部殺害,一把火燒掉了楊家的宅子,基本上做到雞犬不留!這樣的事情他們做得雖然不少,但如此徹底的還不太多,所以他們對這件事情記得很清楚,邱四更是將這件事當成生平幾件痛快地事之一。

    李龍也看出了異樣,龍字空好象不是他們一伙的,倒象是來尋仇的,事情變得有趣多了,他也懶得出頭,且看這位千里尋仇地龍兄如何處置這件事。

    邱四臉色已恢複正常,冷冷地說:“我還當楊家已滿門盡滅,原來尚有漏網之魚!”

    龍字空臉色冷竣,緩緩地說:“江湖仇殺,古已有之,龍某並不想管得太多,你們殺楊定父子四人我不想多說,但你們殺他妻子、女俑十余人,連尚在懷中吃奶的五個月大的孩子都不放過,臨是還一把火將人家宅子燒得干乾淨淨,連帶旁邊十余間房子亦被燒毀,這種行為實在是禽獸不如!龍某與楊家素無往來,但亦看不過眼,所以想來會會飛鷹!”

    這番話緩緩道來,李龍也是震驚,有這樣的殺人手段?有如此殘忍的報複方式?一股怒火從心頭升起,眼睛里也充滿了殺氣。

    邱四大笑:“江湖行事,向來如此!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與飛鷹門作對的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死!”

    龍字空仰天長笑:“好!我龍某今天與你們作對!且看你們如何要龍某死!”

    他在酒摟中這麼一站,頓時氣勢驚天動地,李龍暗暗稱奇,看此人氣勢,武功實在是非同小可,按他的判斷,應該還要高于雷千秋,和他所見過的四大正派掌門都不相上下,他小小年紀,怎麼可能有如此功力?

    飛鷹門的六老都是識貨之人,此時一見,個個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心中也是驚疑不定,什麼地方冒出這麼一個大高手?

    從來沒有聽說過楊家有些什麼厲害的後台,怎麼會突然有人來為他們出頭?

    但他們也並不懼怕,這世界上能讓他們六個人產生懼怕感覺的只有一個人,這個人絕對不是他!只要不是他,就算是四派掌門中的任意一個出現也無法擊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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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30章 一朝相識憑意氣
    飛鷹五老陣勢已擺好,團團圍在龍字空周圍,瘦高個子沒有動,仍然在盯著李龍,他的任務是對付李龍,那個小子雖然狂妄,但也不至于要他們六人齊上,要是這個殺害雷千秋、毀掉鷹眼的小子趁機溜了,門主肯定會生氣!李龍根本沒有溜的打算,所以他的任務極清閑。里面那一桌上的人也放下手中的碗筷,對這邊投來關注的目光,這是幾今年輕人,兩男兩女,個個都極俊秀,衣著也光鮮,手中都有長劍,看來不是哪個山莊的少爺、小姐就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應該都有武功,才會不怕飛鷹六老的威脅而留下來看熱合。龍字空沒有動,這讓李龍有些佩服,按說這五個人對付他一個,正常的打法應該是先打亂他們的陣腳,或看到一個寬敞一點的地方打,絕不應該讓人家將他圖在這個按小的空間里,一旦這五人合圍,他想是就難了,想施展身手當然更難,這五個人是同門師兄弟,平時一定也沒少配合過,合在一起的實力也許不是五個一相加,而是形成一種更強大的力量,雖然李龍已知道這今年輕人是高手,但並不看好他,他不認為他能夠打破這六個人的包圍。

    他不出聲提醒他是因為李龍自己有些手癢,等到他支持不住的時候,就該是李龍大展身手的時候,至于那個一直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的瘦高漢子,他連一眼都不瞧,身至還在和飄仙低聲談笑。

    他只來得及對飄仙說:“別擔心。會沒事的!”

    戰斗已起,邱四長劍翻轉,右手伸出,劍出,直指龍字空地前胸,龍字微微一避,側身,一掌直擊,呯地一聲,兩掌相交。一個老者仰天翻倒,抬腿一掃。正好踢在一條無影無蹤踹過來的腿上,那個老者身子轉向。後退三步,終于倒下,龍字空身子一起,如神龍在天,避開兩把劍,從空中俯身向下,一掌擊下。一名老者一掌仰上,呯地一聲巨響,灰塵四起,老者倒地,左手捧著右臂直發呆,龍字空身子再側。夾手奪過一名老者手中劍,劍光起,一聲脆響。持劍老者手中的劍斷,切口平滑,劍收回,右肘向後一撞,他身後的一名老者慢慢軟倒。

    瞬間,五老只剩下一老,手持一柄斷劍在發呆。

    掌聲起,卻是李龍!他絕沒有想到這今年輕人會有如此武功,他的招式未必精妙,他的速度也未必很快,但他的功力明顯超越了他的估計,當然更超出了飛鷹五老的估計,正面交手,以掌對掌,這些功力深厚的老者沒一個能接得下他地一掌,而且他的招式大巧不工,每一招都是攻擊敵人地破綻,時機上拿捏得恰到好處,最後一招更是精妙絕倫,一劍削斷對方長劍,手肘縮回,撞向身後之人,自然至極,水到渠成!

    李龍微笑:“龍兄好功失!”

    龍字空回頭,目光中有笑意,突然,他大叫:“小心!”

    李龍微笑:“多謝!”左手反手切下,一條人影倒在他手下,卻是那個正在監視他的那個瘦高個子地左某!

    這次輪到龍字空驚詫了,那個姓左的突然襲擊,這位兄弟和他說著話,連頭都不回,反手一切,落在敵人頸部,快如電閃,部位妙到毫巔,就象背後長著眼睛,他的手也就象在等待著敵人將頸部送過來,這是什麼功失,如此輕描淡寫,卻又有如此威力?

    龍字空伸出大拇指:“兄台神功,小弟佩服!”身子一超,腰不躬,腿不彎,突然出現在那個還在發愣的老者身邊,左手一起,也落在頸部,老者倒下,龍字空聲音依舊平和:“小弟現學現賣,學學兄台的封喉一掌!”正面出擊,比起李龍不帶煙火氣的反手一切自然要遜色得多,但他難就難在身法上,居然身子直立,瞬間到了敵人身邊,這是什麼武功?而且他的兩句話連在一起說,中間竟然沒有間隔,如果是閉著眼睛來聽他這一句話,絕對不會知道他在說話地同時,已經打倒了一個武功高手!

    李龍鼓掌贊歎:“龍兄武功過人,身法如電,非在下所及!”

    龍字空哈哈大笑:“此等跳梁小丑,為我兄弟作一作下酒菜,倒也有趣!”

    里面也有人鼓掌,一個青年緩步而出,對著龍字空和李龍各施一禮:“兩位如此神功,小可大開眼界!”

    此人眉清目秀,氣字軒昂,眉字間哼哼一股英氣,好一個佳公子,李龍微笑:幸會!閣下一身正氣,必非尋常之人!“青年連稱不敢:“小可翠湖山莊路如風!”

    龍字空盯著他:“莫不是江湖上人稱‘人如玉、劍如風’的如風公子?”

    路如風微笑:“江湖謬贊,有辱清聽!正是在下!”

    李龍微笑:“人如玉、劍如風!這個外號當真是形象貼切!公子身後幾位想必也是山莊之人!”

    路如風伸手引見:“這位是舍妹路如霞,這位是……舍妹好友陳姑娘,這位是在下的朋友曾清公子!江湖人稱玉面飛俠!”

    李龍微笑:“各位人中龍鳳,今日相逢,實是有幸!”

    龍字空舉手,簡單地說:“幸會!”

    路如風看著飄仙說:“這位是……”

    飄仙自己站起來說:“我是公子的丫頭!”

    李龍微笑:“她是我的女友!”

    眾人皆目瞪口呆,一個說是女友,一個說是丫頭,誰說的是真話呀?看這丫頭看著她公子時眼睛里流露出地情意,眾人總算明白了一點什麼。李龍看著龍字空:“龍兄,這些人如何處置?”

    龍字空沉聲說:“飛鷹門無惡不作,禍害江湖已多年,這六人乃是主惡!

    我欲取其性命,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李龍歎息:“龍兄的決定,小弟不便干預。”

    這句話一說,無疑已經判了這六人的死刑,龍字空不再多言,繞地一周,腳尖輕點處,五聲慘叫傳來,再無動靜,唯獨倒在李龍手下地那個左某沒有發出叫聲,他早已在截殺八式之下喪失了神智,在睡夢中去見了閻王。

    換了一家酒摟,酒已擺上,七人擠在一桌,倒也滿滿一席,他們都已吃過喝過,但這時,卻沒有人拒絕再來一次,李龍在這個世界還沒有一個同性朋友,這個龍字空慷慨豪邁,這個路如風溫文爾雅卻又一身正氣,都挺對他的胃口,他也喜歡和他們在一起多呆一會。

    而這兩個人對李龍卻又是另一種感受,這個人雖然長得平凡,但與他一交談,就好象有一種如流春風的感覺,和他呆在一起越久越會覺得他實在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這種魅力不但吸引女人,連男人也不由自主地被他感染。

    酒杯已舉起,這次龍字空沒有提議用大碗,因為席中有三今年輕女士,幾個男士也都是溫文爾雅的角色,如果只他一個人顯得粗魯,好象有些不太合適,特別是那個路如霞,一雙妙目始終在他身上轉來轉去,在這雙目光之下,這個豪邁的漢子好象也變得斯文起來,這個在強敵面前神情自若的超級高手有時也會變得狗束起來,這些李龍看在眼中,笑在心里,他已經看出,那個陳姑娘和路如風挺不錯,兩人偶爾的眼光碰撞,都會爆出點點火花,而路如霞則對龍字空有些想法,龍字空看起來豪邁,但心思細密,必定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他沒有做出回應,李龍總覺得他心中好象隱藏著什麼。而那個曾公子在投向路如霞的目光中,開始有了幽怨的神色,估計他在追求路小姐,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也許武林兒女和大家閨秀不太一樣,他們選擇自己的愛情可能更自由,更接近現代的青年男女。

    幾杯酒下腦,曾公子已微有醉意,路如風臉色微微發紅,龍字空面不改色,但說話的聲音漸大,只有李龍是真正的沒有改變,不但臉色不變,神態不變,說話的聲音也沒有改變,他喝的那麼多的酒就好象只是白開水。

    太陽已當頂,豔陽高照,窗外的樹葉短上了一層金邊,在風中輕輕搖曳。

    龍字空站起來,雙手抱拳:“各位兄弟,今日相逢,實是有幸,但兄弟有事在身,不敢久留,在此向各位拜別!來日江湖上再把酒言歡!”

    他說得誠摯無比。

    李龍也站起:“龍兄不知身有何事,如果有用得著兄弟之處,但請直言!”

    龍字空感動地說:“兄弟豪情,龍某拜謝,但此次沒什麼大事,來日方長,江湖之上,有我們聯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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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31章 神龍出 游龍現
    路如風站起:“兩位兄長武功蓋世,小弟夾在中間礙手礙腳,原也幫不上什麼,但山莊中要錢有點,要人也有幾個,將來兩位兄長聯手笑傲江湖之時,別忘了小弟!”

    李龍微笑:“我們三人今日相見,極是投緣,來日江湖之上,必定會大有作為!來,再喝一杯酒,我們也應該各自上路了!”

    酒已滿上,輕輕一碰,一口喝干!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酒已喝盡,話亦到盡頭,三個男人在酒摟站立,目光中均有不舍之意,風起,衣袂飄飛,外面蹄聲響處,有人馬急馳而來。

    李龍看著龍字空:“龍兄千里奔波,只為楊家討一個公道,這份江湖正義感李龍佩服萬分,未了之事不知是否與此有關?”

    龍字空仰面朝天:“李兄既已猜到,龍某也不相瞞,正是要將飛鷹門滿門盡誅!這就上飛鷹峰!”

    路如風激動地說:“飛鷹門無惡不作,為禍江湖已十年,近來更是多次在本地生事,兄弟早就想找一找他們的晦氣,請龍兄帶上我!”

    龍字空歎息:“飛鷹峰雖非武林禁地,但亦是危險重重,如風兄弟雖然正義豪邁,但請恕龍某直言,兄弟武功未達一流之境,貿然上峰,實不可取。”他這話說得很直率,但正因為據實而言。

    卻更顯誠摯。

    路如風無言,他武功的確只是二流水准,如果上飛鷹峰,只能成為龍兄的累贅。

    李龍歎息:“龍兄如果只是為了這個目標,我看你也不必上飛鷹峰!”

    龍字空一驚,掠到窗前,朝外面看了一眼,回頭微笑:“地確不必!他們已經來了!”

    外面黑壓壓的全是人,酒摟已被團團圍住,這麼多人擠在一起。卻是鴉雀無聲,足見訓練有素。幾個老者站在最前面,中間的一個氣度威嚴而沉穩。目光如電,正看著這座酒摟。

    曾清和幾個女子也趕到窗前,看到外面這般陣勢,個個臉上失色。

    龍字空回頭威嚴地說:“這是龍某的戰斗,各位不得參與!”

    他也是一番好心,這些人足有上百,閑雜人、街道上的行人早已遠避。可以說這條街道上已經全部都是敵人,看這前面七八個老者的氣度,必定武功高強至極,他們這群人中,真正具有戰斗力的只有自己,這個李兄雖然露了一手武功。但卻看不出深淺,也許他只是湊巧,至于路如風。雖然在江湖上略有薄名,但“人如玉”排在“劍如風”之前,估計武功也好不過他的相貌,他的功失敵一個老者都有危險,幾個女子更是弱不禁風,如果貿然出動,他難以兼顧,只怕這些俊男美女轉眼間都會死于非命。

    李龍淡淡一笑:“不,這也是李某的戰斗!別忘了,他們今天來,我乃是主客!”飛鷹門今天來此,恐怕主要是為了雷千秋被殺和“鷹眼”被毀,說他是主客也不為過。龍字空盯著他,良久展顏一笑:“李兄武功深藏不露,龍某實不知兄弟身手如何,也好,我們分工合作,我來對付這前面地幾個老者,李兄和如風兄弟以及曾公子掩護幾位姑娘突圍!各位一突圍立刻快馬加鞭,回到翠湖山莊,如何?”

    路如霞卻不干了:“為什麼要我們突圍,你一個人抗敵?我也留下!”

    龍字空朝她一笑:“不知姑娘身手如何?”

    路如霞大怒:“你敢瞧不起我,來,我先試試龍大俠的高招!”反手一劍,直指龍字空地左臂,路如風手一伸,抓住妹妹的劍柄:“這時候不是意氣用事地時候!按龍兄的吩咐,我們先護送你們幾個突圍,回來再為龍大俠解圍!”

    龍字空大笑:“還是如風兄弟想得周到!只要沒有後顧之憂,這些跳梁小丑還沒在龍某的心上。”

    這句話一說,他的人也站得筆直,豪邁之氣撲面而來,路如霞望著他,眼神複雜,手中的劍慢慢每下。

    李龍側頭看著飄仙,溫柔地說:“你怕嗎?”

    飄仙回望著他,堅定地說:“有公子在,飄仙不怕!”

    李龍掃視四周,淡淡地說:“或許你們都不用是!”

    龍字空盯著他:“李兄有何妙策?”

    李龍微笑:“既是跳梁小丑,又何必要退?既是江湖敗類,何不聚而殲之?”

    路如風贊歎:“李兄好豪氣!好!我們這就大殺一場!大丈失死則死矣,多殺幾個江湖敗類死又何妨?”

    李龍盯著他:“計劃改變!如風留下,和曾公子負責保護三位女士,防備敵人從窗口進入,龍兄和我出門殺敵!”看到路如風還要說什麼,連忙止住:“分工不同,目的一致,李某的女友也需要兄弟保護!”

    提到自己地女友,路如風還有何話說,只好鄭重地說:“李兄放心,就算如風性命不在,也要保護好貴友的安全!”

    飄仙感動地說:“公子,你小心點!”

    李龍在她肩頭輕輕一抱:“放心!你就等著看戲吧!”

    他這一抱純出自然,溫柔而又纏綿,飄仙眼中固然是柔情似水。其他兩位女士眼中也有了別樣神情。

    李龍望著龍字空,平靜地說:“龍兄,是吧!”

    龍字空手一伸:“兄弟,我們是!”攜手而出。

    下面大廳里早已沒有半個人,李龍和龍字空直是出大門,平靜地看著對面的老者。

    駱如鵬心中正有火,飛鷹門創門十多年,在江湖上也橫行了十多年,他憑借“鷹眼”在武林中辦事無不如意,連四大正派都不敢小視。近年來吸收了眾多左道高手,勢力大張。雖然不敢自比飛云山莊的勢力,但在洛州卻是首屈一指。無人敢惹,今天居然一下毀掉了七個高手,連鎮門之寶“鷹眼”也被毀,沒了鷹眼作為威懾,還如何在江湖上呼風喚雨?只怕那些仇家轉眼就到,所以,他對毀他鷹眼地那個人恨之入骨。也對他那個敗家子極度不滿,駱飛已經被他打得遍體鱗傷,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自己的兒子再怎麼敗家也不能殺了他,但那個毀他“鷹眼”地年輕人卻死定了,飛虎鏢局也滅定了!至于損失幾個部下他倒沒怎麼放在心上。大不了再招收幾個,有了勢力、有了錢,招收江湖人士再容易不過。這兩個人從酒摟緩步而出。顯得鎮定自若,明顯武功高強,但駱如鵬看著他們的時候如同看著兩個死人,今天飛鷹峰傾巢而出,所有的精英都已到齊,就算是驚天劍親來,恐怕也得讓他三分,其余人來當然只是送死!

    龍字空盯著他:“駱如鵬?”

    駱如鵬沉聲說:“正是本座!殺雷千秋、毀我鷹眼之人就是你?”

    李龍微笑:“閣下找錯人了,殺雷千秋、毀鷹眼之人是我!你如果想找殺你六位同門之人,倒不妨找他!”

    駱如鵬盯著他:“沒什麼關系,找錯人沒關系,殺錯人更沒關系,因為你們兩個都得死!”

    李龍淡淡地說:“人殺錯了都沒關系,這話我愛聽!我正擔心今天找不到殺人地理由,有你這話作為安慰,我可以放心地殺人了!”

    另一個老者慢慢是出,冷冷地說:“我好多年沒見過這麼狂妄的年輕人了,今天就讓老朽先試試閣下的身手!”

    龍字空踏前一步:“你也找錯人了,今天你們八個的對手是我!”

    他這一步跨出,氣度沉凝無比,老者微微閉眼,身子也停下,站住不動,他已看出此人絕非易與之輩!

    落葉飄,大風起,老者已動,一動就在旋轉,好象和風中的落葉攪在一起,連地上地泥沙都已帶動,但龍字空卻象是海邊的礁石,在狂風中巋然不動,風中一只手掌隨風而出,直擊龍字空地胸膛,龍字空大喝一聲,也是一掌迎來,呯地一聲,雙掌相交,落葉飄起,慢慢地,風散葉落,龍字空高大的身子在街頭靜靜地站立,他對面地老者也站立,突然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人已軟倒!

    一掌即敗!

    駱如鵬臉色已變,這今年輕人怎麼能有如此功力?正面相對,將首日以掌法聞名武林的風雷掌一掌擊敗!

    酒摟上傳來掌聲,卻走路如霞,她的臉色亦如霞,正在鼓掌!

    黑影連閃,三條黑影圍住龍字空,劍出解,寒光閃閃,瞬間龍字空身邊全是劍光,龍字空身子已動,一動就穿過兩條黑影的空檔,反手一掌,但三人配合好極,眼前寒光閃處,一柄劍直指他的掌心,另一柄劍指向他的小腹,掌下之人也轉身,一劍刺向他的前胸!

    瞬間已是險象環生,龍字空身子一縮,突然五指連彈,風聲刺耳,兩個老者胸前射出血劍,倒下!另一個老者大驚,手中劍運轉成環,護住全身上下,又是一聲風響,長劍蕩開,老者前額出現了一個血洞,慢慢倒下。

    這下眾人大驚,連李龍都大吃一驚,龍字空使用地功失竟然是彈指神通!他清楚地看到他五指連彈。指尖風生,沒有任何實質武器,憑指風連殺三人!這個世界上居然還真的有人會這門功失,他還以為這功失只是他地專利,沒想到這個新結識的朋友也會,而且看他運用的方式熟練無比,應該是從小就練的,他到底是誰?難道是……?

    駱如鵬臉色大變:“彈指神通!神龍傳人?”

    龍字空收回手指,仰天長笑:“神龍一現,群邪授首!龍某正是神龍第五代傳人!”

    神龍這個名字有著莫大地威力。百年前,天外神龍挾飛龍九式和彈指神通橫掃武林。天下無敵,群邪聞風遠遁。這百年來,神龍傳人也在江湖上偶有俠蹤,每一代都是武功絕倫、英雄俠義,逐漸成為武林正義的化身。

    駱如鵬絕對沒有想到會遇到神龍,但今天之事已勢成騎虎,這時收手,龍字空也未必會放過他。不如趁此刻人手充足,一鼓作氣將他殺了,如果能夠將神龍傳人殺死,那麼飛鷹門的名聲將在江湖上一時無倆。想通了這一點,他已恢複了平靜:“閣下就算是神龍傳人,也不應該與本門為敵!不知閣下所為何來?”

    龍字空盯著他:“飛鷹門為禍江湖。龍某為江湖同道除此禍患!”

    駱如鵬冷笑:“閣下好大地口氣,憑你一人想毀掉飛鷹門十余年的基業?殺盡飛鷹門百名好手?”

    龍字空長出一口氣:“匡義除惡,神龍一系的責任所在!雖好手百名。龍某在所不辭!”

    李龍微笑:“幸好有你這想法地並不只你一個人!至少還有我!”

    龍字空盯著他:“李兄豪情,龍某佩服,眼前形勢惡劣,請李兄暫避!”

    李龍歎息:“今日江湖,聞神龍色變,不知各位可知還有‘游龍’?”

    他這話遠遠傳出,無人色變,游龍之名實在是少有人知,就算有人知道他鬧縣衙、除黃二、滅烏金門的英雄事跡,也只把他當成一個游俠而已,絕對不會把他看得有多高,因為縣衙、一個門派弟子和烏金門這樣地小門派實在還不在他們眼中,但有一個人不一樣,她已熱淚盈眶,飄仙聽他說出這話,立刻想到他怒殺烏金門的身手和闖縣衙、誅黃二地豪情,他公開承認自己是游龍,必定是要大開殺戒,想起他的身手,她激動無比,想起他對她的情,她也感動萬分。

    路如風在苦苦思索,游龍是誰?路如霞心細,看到飄仙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悄悄地說:“這位姐姐,你那公子是游龍嗎?他武功如何?”

    飄仙激動地說:“我不懂武功,公子武功如何,飄仙不敢妄評,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路如霞看著下面那個靜靜站立的身影,微微歎息:“希望他能多殺幾個人,為神龍分憂!”

    飄仙悄悄地說:“你不會失望的,因為他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駱如鵬看著李龍:“又是龍?江湖上有這麼多龍嗎?你這條龍只怕是條蟲!”

    李龍不理他,轉向龍字空:“龍兄,開始如何?”

    龍字空目光中還存在疑問,還沒開口,眼前人影一花,已不見了這位兄弟的身影,左邊地敵人開始倒下,這一眨眼間,倒下的敵人已有十余個,憑他的眼力也只看到一條淡淡的黑影在穿來插去,所到之處,這些訓練有素的武士就象是成熟的麥子一般地倒下,沒有人能擋住他地一招半式,這還是他看到的,在別人眼中,根本看不到李龍的身影,只能看到陰影,就象是天上地云影投映在大街上,陰影所到之處,無人可以站立!這是什麼功失?怎麼可能如此快法?

    駱如鵬早已大驚,大聲呼喊:“擺好隊形!全力組殺!”他身邊的三老齊出,目標卻是龍字空,龍字空身形一錯,已避開,反手一掌,三人避開,他們不敢與他正面交手,這三人身法快極,一時之間,大街上已是一片混亂,但混亂的局面沒有維持多久,很快,李龍的身影在陽光下變得清晰,就站在最後的六七個武士中間,每手而立,一陣風吹過,六個武士慢慢倒下,李龍微笑依然,白衣如雪,身上居然沒有半點血跡,就好象只在花園中漫步一樣,這麼一遍是下來,飛鷹門的一百多名武士全部倒下,倒下再也無法站起,追魂指真的很好用!

    瞬間,飛鷹門只剩下五個人站立,三個人圍著龍字空,駱如鵬身邊還有一個人,卻是剛才一掌敗北的那個老者,他雖然還能站立,但臉色灰白,明顯受傷不輕,這下形勢來了個大逆轉,飛鷹門原來是人多勢眾,占盡優勢,現在卻變成了只有幾個人,而且那三個人在龍字空掌下已經是在苦苦支撐,敗北也是在遲早之間,駱如鵬臉色如土,他已知道今天必然是一敗塗地的結果,且不說神龍出現大出意料之外,這個游龍更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神龍武功高強名不虛傳,但這個游龍明明是名不見經傳,但其身手的可怕比之神龍更不可思議,出手看不出什麼招式,只一樣,快!身法快,出手快!

    有他在,就好象是一座山橫在駱如鵬面前,連殺一百余名精英,連武功招式都不露,是神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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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32章 揮手鷹飛再不見
    酒摟上只有一個人在鼓掌,是飄仙,其余人都張大了嘴巴,沒有人想到這個游龍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武功,他們根本看不到他的影子,只看見他沖入敵陣,一盞熱茶的功失,他輕松地是出敵陣,這一進一出,一百余名敵人就象稻草人一樣地倒下,地上沒有血跡,他身上也沒有血跡,但這些人明顯已經斷氣,這是什麼武功?這世界上怎麼可能還有這樣的武功,這樣的人?

    路如風心中滿不是味,他在江湖上人稱人如玉、劍如風指的是他長得面如冠玉、劍出快如風,但看這個人出手,一抬腿影子就已不見,這樣的武功身法,才真正是如風,比風還快幾倍,人居然可以達到這樣的速度,有了這樣的速度,什麼樣的招式都不重要。自己以前著重招式的變幻,好象有些不太適用,是不是應該好好練練自己的速度?有了這個想法,他在以後的訓練中著重練速度,終于在江湖上闖下了大大的名頭,不過這是後話。

    一掌悶響,最後一名老者倒下,龍字空站在街道中,抬頭四顧,臉有異色,他專心輿敵手比武,沒注意到身邊其他人的情況,這時比武結束,抬頭一看,街道上的敵人都不再站立,站立的只有駱如鵬和一個老者,當然還有一個人,衣衫整齊而乾淨的李龍——游龍!

    李龍站在街頭平靜地看著駱如鵬:“現在你們只剩下兩個人,我們也是兩個,一對一才比較公平。不知在下的下一位對手是誰?”

    駱如鵬臉色灰白,與他身後的老者倒是異曲同工,他們兩人一個已經喪失信心,一個已是重傷在身,一齊上都不是他們中任何一個地對手,還談什麼分配?

    龍字空淡淡地說:“你們二人已敗,如果只是江湖較技,原可到此為止,但很遺憾,本人乃是為滅門而來!”

    駱如鵬咬牙切齒地說:“飛鷹門已毀。本座也不願獨活,你們二人同上。駱某何懼之有?”說是不懼,但聲色俱厲的言語卻也掩飾不了聲音的顫抖。

    他身後的老者說:“門主不用急。且讓屬下出手!”

    駱如鵬低聲說:“我對付神龍,你拖住游龍半柱香時間,做得到嗎?”

    老者淡淡一笑:“門主放心,別說半柱香,拖住他一生一世都做得到!”

    說到這里,他臉上居然露出紅暈。

    駱如鵬一驚:“你要用天……”

    老者躬身說:“這十年來,門主知遇之恩。韋某無一刻不想報!”

    駱如鵬久久地凝神著他:“好!從今日起,你我兄弟相稱!”

    老者躬身:“謝兄弟!”起身是向李龍,腳步沉穩無比,剛才的傷勢好象一瞬間痊愈,臉上也充滿了自信,駱如鵬也盯著龍字空。

    手中劍緩緩出解,銀亮的劍尖指向龍字空的前胸,人未動。劍尖也半點不動,就象在空氣中完全凝固。

    龍字空臉上有凝重之色,此人在如此惡劣的狀況之下,還能保持穩定和冷靜,必有所恃,神龍一系武功高強無比,江湖經驗也是一代代相傳,每一代神龍弟子踏上江湖之前都必須熟知當今武林局勢,了解各門各派的武功,還得熟知江湖的一些陰身伎倆,只要這些全都過關,才能夠在這個風雨江湖中立足,進而除奸罰惡,匡扶正義!一次次嚴酷地考驗下來,這些初入江湖的弟子個個都成了老江湖,龍字空正是最傑出地代表,雖然還年輕,但聰明機警,雖然長相粗豪,但卻是心細如發,更難得的是對敵人從不輕視,這時見敵人表現如此冷靜,更是多了一層警戒。

    李龍看著這個慢慢是近地老者,心中卻是放松的,他身至還在微笑:“閣下傷勢如何?”

    老者淡淡地說:“不勞掛懷!”

    李龍微笑:“你的傷勢我不掛懷,但以你目前狀況與我為敵,實屬不智!”

    老者陰森森一笑,突然伸手,掌中有一顆紅色的藥丸,藥丸已在他口中,反手三指,點在自己胸前,李龍大奇,這人這時治傷,是否遲了點?但人家在治傷,他總不能先動手吧?趁人之危,不是他的風格。

    但龍字空臉色已變,他眼角的余光剛好看到了這一幕,心念電轉,突然想到師傅說過的一種奇功,與這種情況一模一樣,連忙大叫:“李兄小心,這是天巫消魔大法!趕快攻擊,遲則不及!”

    什麼天巫消魔大法?李龍毫不在意,又是一種奇功?他倒是興奮起來,他最愛看地就是這個世界的一些奇怪的功法了。

    駱如鵬已動,一動就如電,長劍一晃,寒光閃閃,直向龍字空脖子劃來,長劍從完全靜止到如電中間幾子沒有間隔,身形一動,長劍已到龍字空的頸邊,森寒的劍氣刺激得龍字空脖子上的汗毛狠狠直立。

    龍字空贊道:“好劍法!”

    身子半轉,後退三步,駱如鵬腳尖點地,飛身而起,就象是怒鷹騰空,手中劍居高臨下,鷹擊長空!

    龍字空手中沒有兵器,有心要用彈指神通地功失,但對手抓住他分神的空檔,招招相連,他實無暇運功。只好再退三步,一時之間,已經無暇顧及李龍。但三招一過,他已開始掌握主動,屈指一彈,駱如鵬橫劍一隔,長劍蕩開,但攻勢卻已緩,有這一緩的空檔,龍字空五指連彈。指風刺耳,駱如鵬手忙腳亂。一聲慘叫,長劍落地。突然左手從懷中伸出,灰蒙蒙一大片,龍字空一掌凌空擊出,掌風激蕩處,煙霧全消,駱如鵬地身影已在空中,直掠向街道左側地摟頂。龍字空右手四指彈出,駱如鵬身子一震,剛剛踏上摟頂的雙腿一敵,從三丈高處落下,煙塵四起,再也不動!

    再看李龍。那邊的情況已發生變化,他對面的老者臉色血紅,身材也莫名其妙地胖了許多。還在呼呼地喘著粗氣,雖然氣息雜亂、粗重,但身法卻更加靈活,兩人所在地,地上的落葉早已不知去向,有如水洗一般乾淨。

    突然老者一掌擊出,掌心血紅,熱風撲面,李龍也是一掌相迎,龍字空大驚:“避開!不得硬接!”

    但雙掌已經擊實,老者身子一震,李龍紋絲不動,但臉有異色,這老者為一掌之力,力道之強,簡直匪夷所思,比之雷千秋要強好幾倍,而且掌中有一股怪異之極的力量,直向他身上鑽,當然,這些力量一進入他的身體馬上就被同化,但依然讓他吃驚,這絕對不是他本來的實力,應該是那個什麼天巫消魔大法產生的效果,這種功法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如此迅速地提高自身地實力,是什麼原理在起作用?

    龍字空已大驚,他們這一群人之中,也只有他和路如風知道什麼是天巫消魔大法,但路如風也只知道這是一門奇功,並不知道這功法奇在何處,所以並沒有什麼異常,李龍的武功已經給了他們足夠地信心,但龍字空卻知道,這門功失最大的奇處就是一旦使用這門功失,就已成為天巫之體,不但全身地骨肉都在瞬間堅如鐵石,刀劍難傷,而且功力和速度都數倍增加,但最大的不利之處是一旦使用這種功法,使用者的生命就進入倒計時,將他全部的功力凝結在這一刻爆發,臨死之前,將強敵一舉消滅,實在是一種同歸于盡的打法。

    這門功法本是天巫教的不傳之秘,知者身少,親眼見過的人更是多已死在這種功法之下,所以外界對這種功失基本上是不了解,因為一使用就得死,辛苦練幾十年地功失一生只能用一次,所以這種功失對練武之人也沒有什麼吸引力,多年來已沒有人再練,天巫教隱匿之後,這種功失更是絕跡江湖,真不知道這個老者怎麼可能會這門功失,看來他一定是天巫教的余孽!剛才李兄與這人對了一掌,不知是否已經重傷,龍字空已是心急如焚。

    老者又是一掌擊來,李龍豪氣大發,大喝一聲,也是一掌擊出,這一掌用了五成力,還加了一絲破壞性能量,對如此怪異的武功,他也是略有忌憚。

    轟地一聲大震,塵土飛揚處,老者連退三步,李龍的衣衫也已飄起,但身子卻是半步不退,老者眼睛突然變得血紅,臉上的的血色好象變成了實質地鮮血,他全身的血液就如同要突破皮膚的束縛,噴出體外。

    這是天巫消魔地前兆!

    龍字空來不及出聲呼喊,掠到李龍身邊,正要出手將他推開,但他手伸處,已沒有人,李龍已站在老者身邊,右手緩緩收回,淡淡地說:“你狀態不算好,精神也不太正常,出去恐怕會擾民,所以,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老者倒下,咚地一聲,卻是頭先著地!他的頸部已失去支撐!

    突然,哧地一聲,無數血箭從老者尸體上噴射而出,李龍腳步一錯,後退十米開外,龍字空只比他稍遜一籌,血雨落在地上,哧哧有聲,落在草上,草枯,落在地上的尸體上,尸體快速腐爛,老者自己更是在一瞬間只剩下一幅骨架,骨頭還是藍色的。

    李龍與龍字空對視一眼,俱有驚色,這人死後居然還能用血液傷人,簡直不可思議!

    摟上眾人已下來,個個喜形于色,飄仙一下來就撲入李龍懷抱。絲毫不顧及自己剛才自我介紹的丫頭身份,路如霞眼睛不離龍字空的身影,目光中開始有了一些迷離地神采,路如風激動非常,微微抱拳,誠摯地說:“兩位兄長如此武功,真讓如風羨慕萬分,也讓如風汗顏無地!”

    這是他第二次贊揚他們的武功,但心情卻已完全不同,第一次是禮貌的成分居多。這一次卻是真心羨慕,一百余人包圍。八名高手圍峙,兩人輕松置之。談笑間,群邪授首,這樣的風采,這樣的武功,讓他羨慕,幾時能有兩位兄長如此武功,縱橫江湖。除暴安良,該是何等的令人神往?

    曾公子微微抱拳:“兩位武功高強,小弟敬佩萬分,小弟先行一步,後會有期!”

    瞧了路如霞一眼,但路如霞只走向他微微點頭。又調頭看著龍字空,神采飛揚,曾清微微歎息。緩緩而去,他對路如霞暗戀已久,但對方始終沒有回應,今天好不容易找個機會能和她見面,但還沒來得及向她表白,冒出來一個龍字空,光是他的武功他就遠遠不及,現在又證實是神龍傳人,身份尊貴已極,看她的神情,已經對他情根深鎖,自己還有什麼希望,倒不如離開爽快得多!

    他是了,帶著濃濃的傷感和失落。

    一行六人已經離開街道,邊是邊談。

    龍字空看著路如風:“如風兄弟的如風劍法亦是江湖絕學,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又何必妄自菲薄?”

    路如風點頭:“為了兄長這番鼓勵,如風也得努力才行,神龍之名,天下皆知,武功之高,天下亦知,只是李兄這名字說句不敬地話,兄弟是個天才聽說,但武功卻是……不知李兄這武功是什麼功失?怎麼能如此厲害?”

    他這話也代表了這些人的共同想法,所有人地目光都落在李龍身上,連飄仙都不例外,她只知道她男人厲害,但到底怎麼厲害法,她卻並不知道,這時聽眾人這麼說,她心里也在想,看來他還真的是江湖高手,說不定是最厲害地。

    李龍微笑:“說實話,我並不能算是會武功!起碼你們所說的武功我都不會,什麼劍法、掌法都不會,我只是身子靈活點,跑得快點,對付那些小魚小蝦還湊合,對付那些武功高手還得依靠龍兄的絕世武功!”

    這話半真半假,這個世界的武功他是真的不會,他會的只是能量奇功,沒有能量作為基礎,他在這里什麼都不是,恐怕連路如霞這個小姑娘都比他厲害,只比飄仙厲害點,但也差相仿佛。

    龍字空笑了:“李兄露都露了,還在深藏?你如果不會武功,這世上還真沒有會武之人!李兄的身法我敢說世上無人能及,想不到掌力也是如此雄渾,連天巫之體都擋不住李兄一掌!”

    李龍驚詫:“什麼天巫之體?”

    龍字空盯著他:“你不知道天巫消魔大法?”

    李龍點頭:“剛才龍兄好象說過這個詞,但李某實在不知,這門功失是有點邪門,剛才那個老者掌力大得異子尋常,李某差點支持不住!”

    龍字空歎息:“真不知李兄是何等樣人,使用天巫消魔大法之人,身成天巫之體,刀劍難傷,速度和力量都在瞬間增加好幾倍,這個老者剛才我試過功力,能夠達到我地三成左右,如果增加幾倍,龍字空萬萬不敵!但李兄正面出手,將其擊敗,武功遠在龍某之上!龍某佩服之至!”

    李龍鄭重地說:“龍兄數次提醒李某,足見關懷!此人在使用大法之前,已受重傷,掌力大打折扣,實力並不如龍兄所料。”

    龍字空看著他,這話是真是假?應該是真的吧,他雖然並不驕傲自大,但要說這世上還有比他功力深厚得多之人,他也委實不信,這位李兄雖然身法快極,但功力應該並沒有他深厚,以他這今年齡,無論怎麼練都不大可能比他厲害,因為神龍一系的內功心法向來是武林至尊,他自己也是從小練起,他決不相信還有別派能在相同的時間內,能夠憑功力勝過神龍。

    但他並不知道李龍練習的功法和他們這個世界的內功大不相同,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他在大海和太陽之間睡上一覺,得到地能量比這個世界內功高手苦練十年都有效得多,如果這個方法在這個世界宣揚一下,恐怕這個世界馬上就會瘋狂。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每個武林人最大的夢想就是提升自己的武功,只要武功夠高,其他地一切都順理成章,金錢、地位、美女應有盡有。

    已近黃昏,剛才殺戮的戰場已經很遙遠,風中也沒有了血腥味,隨之而來的是清涼的湖風,視野也漸漸開闊。

    路如風指著前方說:“已近翠湖,不知路某能否有幸邀請三位到山莊一敘?”

    李龍看著龍字空:“龍兄意下如何?”

    龍字空沉吟:“龍某行藏已露,實不直到貴莊作客!就此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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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33章 陰風起處亂云飛
    李龍微笑:“神龍之名,與正義同名,你是擔心有奸邪之輩對山莊不利?”

    龍字空歎息:“今日江湖,奸邪叢生,待江湖清平之後,龍某一定上山莊討一杯酒喝!”

    李龍歎息:“江湖罪惡,無止無休,李某不才,也願為龍兄分擔一二!“

    龍字空大喜:“李兄如此能人,有此善念,天下蒼生之大幸!”

    路如風微笑:“江湖之事,變幻無常,絕非一人所能改變,路某也願意追隨兩位兄長!只望兩位別嫌棄路某武功低微!”

    李龍微笑:“武功低的可以提高,但人的心性卻無法改變,如風兄弟有這番想法,一樣是一個鐵骨男兒,李某敬重!”

    龍字空深深一禮,路如風一躬到地:“多謝!”

    大風起處云飛揚,三人並肩而立,三個女子站在他們身後五米處,眼睛里流露出激動的神情,這是她們的意中人,他們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在這個亂世江湖中,有太多的罪惡,百姓有太多的苦,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需要他們這樣的人,江湖需要他們,百姓也需要他們,正義更需要他們!

    大路上,馬蹄聲聲,有人急馳而來,是到近前,馬上人翻身下馬,單腿跪地:“公子!大小姐!老爺有請!”

    原來是翠湖山莊的家人。

    路如風皺眉:“什麼事?”

    家人神色慌張,看著龍、李二人。李龍和龍字空對視一眼,是出幾步,雖然離得已遠,但風聲中李龍依然隱約聽到家人說:“……拜莊……雞犬不留!”

    路如風臉色大變,對著兩人抱拳,大聲說:“二位兄長,後會有期!”

    起步欲行。

    李龍盯著他:“如風兄弟不清我和龍兄去山莊喝餐酒?”

    龍字空微微吃驚,人家長輩召見,必有要事,這時候還喝什麼酒?他並沒有聽到家人之言。

    路如風苦笑:“二位原涼。來日如風必定登門謝罪!小弟先是一步!”

    已竄出老遠。李龍大聲說:“且慢!”

    路如風停下:“李兄……”

    李龍盯著他:“有酒一起喝,有事也得一起辦。光喝酒不辦事算什麼朋友?”

    龍字空也回頭:“山莊可有大事發生?”

    路如風歎息:“既然兩位已經猜到,如風不敢相瞞。山莊的確有事發生,這只走路家私事,也是……小事!不敢相煩兩位兄長!”

    李龍歎息:“雞犬不留地事情居然會是小事,不知如風兄弟心中的大事是什麼事?”

    路如風呆住,原來家人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龍字空目光灼灼:“山莊有敵?要將山莊殺得雞犬不留?什麼人?”

    路如風仰頭向天,終于說:“是敝莊的一個仇家!據說勢力相當大,並非小弟有意隱瞞。實在是兩位兄長有用之身,兄弟不敢將兩位置于危險之中!”

    龍字空仰天長笑:“你瞧我和李兄可是怕危險之人?”

    李龍微笑:“今日與如風兄弟一聚,頗覺投緣,正想去貴莊與兄弟稟燭夜談,今天兄弟這餐酒可是逃不脫了!”

    路如霞大喜:“多謝李大俠!多謝……龍大俠!”這兩人如此武功,如果能夠幫助山莊對抗強敵。實在是再好不過。謝李龍時只有感激,但謝龍字空時,芳心複雜無比。在龍字空出手對付五老之時,她就被他的氣勢所奪,得知他是神龍傳人,更是將一縷情絲牢牢地系在他身上,這時見他願意為山莊解難,不禁又是高興,又是激動。

    路如風深深一躬:“多謝兩位兄長,兩位如此重情重義,如風如果再堅持不受,就不夠朋友了,兩位且隨如風來!”

    李龍拉起飄仙的手說:“龍兄,我們每次提出分手,總會有事發生,不知是否是老天爺知道我們意氣相投,在創造條件讓我們多聚一刻?”

    龍字空大笑:“李兄此言,正合我意!江湖之人,意氣相投的朋友卻少,龍某闖蕩江湖幾個月來,也只有李兄和如風兄弟對我的胃口!”

    路如風微笑:“如風何其有幸,與兩位當世豪傑相提並論!”

    龍字空瞪著他:“這個家伙什麼都好,就這一點不好!還沒開始就矮半截,這可不是我輩江湖豪傑的作風!得拿出氣勢來,江湖豪傑,舍我其誰?”

    路如風喃喃地說:“江湖豪傑,舍我其誰!江湖豪傑,舍我其誰!龍兄好氣勢!多謝龍兄!也謝李兄!”幾句話一出,他也宛然是天下豪傑之一。

    三人攜手大笑,渾不將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放在眼中,三位女子欣喜之余,目光中已一片迷離。翠湖山莊面臨一個大湖,湖極大,也極美,在夕陽下泛起一層金光,幾只小船在湖面上輕輕搖曳,一長排柳樹也在岸上搖曳,紅日在湖面映照,拖著一條長長地嫣紅色的尾巴,這里有些象落霞山莊,但卻比落霞山莊更氣派。也更開闊,李龍看著湖面,眼前浮現出一張美麗而精致地臉,她還好嗎?真想她,什麼時候江湖事了之後,得去見她,她會接受飄仙嗎?按說象她們這樣善良的女孩子,應該是很好相處地,如果能夠在將來的某一天,劃著一條小船。帶著她們一起在這樣溫柔的湖面上慢慢游,該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

    耳邊飄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公子。到了!”

    李龍側頭,飄仙眼睛里隱約有些疑問。好象在說:公子,你在想什麼?為什麼會出神?

    家人已經先去通報,路如霞和陳姑娘也進去了,李龍和龍字空坐在客廳里等候,不一刻,路如風陪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人是了出來,這人臉上隱隱有憂急。但也帶著三分欣喜,看來這就是翠湖山莊的主人、路如風地父親路天明了,李龍打量著他,雖然已近半百,但保善得相當好,頭發一絲不亂。臉上沒多少皺紋,一雙眼睛明亮清澈,好象曆盡滄桑。充滿智慧,又好象還年輕,充滿活力。

    路天明一進來,就雙手抱拳:“兩位大俠前來,路天明迎接來遲,萬望恕罪!”

    李龍一鞠躬:“我們兩位與如風平輩論交,伯父請別多禮!”

    路天明大喜:“你叫我伯父?這如何敢當?”

    龍字空微笑:“伯父稱呼正當名份,我們與如風一見如故,視為兄弟!”

    路天明連連搓手:“好好!真是太好了,兩位當世英豪,如風能有你們兩位賞識,實在走路家地福分!這位姑娘是……”

    李龍微笑:“這是在下的女友!”

    飄仙微微一笑,不再辯解。

    路如風微笑:“這位姐姐,可否請到內堂休息,由我兩位妹妹作陪?”

    飄仙看著李龍,李龍微笑:“你去陪陪她們也好!”

    飄仙轉身出門,隨著一個小丫頭一起向後堂而去。

    李龍溫柔地目光直送著飄仙的身影轉過,才收回,龍字空微笑:“李兄對待女友之溫情,委實讓人感動!”

    李龍笑了:“兄弟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龍字空大笑,轉向路天明:“聽如風兄弟說起山莊之危,不知伯父能否告知,到底是什麼危難?”

    路天明歎息:“江湖恩怨,實是難言!事情發生在二十多年前,那時,我和如風差不多年紀,也在江湖上闖蕩,雖然不能算是大俠,但也在憑自己地良知行事,殺過幾個惡棍,除過幾個奸邪!”

    李龍歎息:“憑良知做事,說來容易做來難!伯父當年一定有一個好名聲。”

    路天明微笑:“蒙江湖朋友抬愛,送了一個流云俠地稱號!路某愧不敢當!”

    龍字空抬頭:“伯父就是除四惡、定陰山的流云大俠?”

    路天明微笑:“正是!龍……大俠如何得知這件舊事?”

    龍字空感慨地說:“伯父當年為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怒闖陰山,受傷十二處,終于將四惡盡除,還西北一片晴空,大俠之名,名符其實!家師每每念及此事,龍某豈有不知?”當時他師傅提到地流云俠時說的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真俠客也!流云俠武功未達一流,但居然敢于置生死于不顧,只為救一個落難女子,這份俠義之心比那些武功高強之人更可貴!

    路天明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沒想到這件事情神龍居然知道!尊師一定在笑路某自不量力,武功不高,膽量不小!”

    李龍鄭重地說:“家父也曾經說過一句話,知道沒有危險而去做,算不得真英雄,明知有危險而去做才是真英雄,英雄有地時候只是一種心境!”

    這話一說,眾人盡皆前然起敬,路天明鄭重地說:“令尊大人這話說得看似直白,但中間卻藏有俠義至理,路某佩服萬分!”

    李龍微笑:“請伯父講一講後來的故事!”

    路天明說:“那是在益州,黃昏,我偶遇兩個采花賊,正在對一個女子施暴,就出手對付了他們,于是就與他們結下了仇怨。”

    龍字空皺眉:“當時沒有殺他們?”

    路天明苦笑:“我當時念他們同是武林一脈,武功修為也不差,殺了可惜,才沒有要他們的性命,以至留下今日之禍!”

    李龍沉吟:“那當日伯父是如何懲罰他們的?”

    路天明微笑:“我揮劍斬斷了他們的……子孫根!”

    李龍和龍字空同時大笑,李龍說:“以此法對付這些喪盡天良之人,正是恰如其分!但我有一個疑問,伯父當時能夠制服這兩人,足見武功要高過他們,這兩人經此一傷之後,武功應該與伯父還要拉開差距,現在敢于來山莊下挑戰書,還揚言要雞犬不留,聽口氣是武功大進,足以勝過翠湖山莊才敢如此口出狂言,是這兩人後來練過什麼功失還是有了什麼大靠山,才敢如此?”

    路天明贊歎:“李大俠思路精密,正是如此!這兩人當時在江湖上小有名氣,號稱西北雙奇,在江湖上隱匿多年之後,突然再度出山,出山時武功今非首比,連西北的一掌斷山杜昆山都死在他們手下,後來更是橫行西北,號稱西北雙魔!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學了如此了不起地武功,也幸虧路某當時懲罰他們之時沒有透露姓名,他們一直都沒有找上門來,最近,他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查出了那件事走路某所為,才來山莊下戰書!要山莊雞犬不留!”

    龍字空微笑:“不用擔心!他們再厲害也就兩個人,象這樣的人,當時沒死已是命大,如果敢來山莊,我擔保他們有來無回!”

    路天明說:“有神龍傳人在此,這兩人也未必敢來,但我還有一個擔憂。”

    李龍鄭重地說:“伯父請講!”

    路天明緩緩地說:“聽人說這兩人已經加入陰教,而且身居高位!”

    李龍奇怪地說:“我只聽說巫教,沒聽過陰教,陰教是什麼教?”

    龍字空說:“我也是初入江湖,我聽過陰教,知道這個教是一個邪惡的教派,教中高手如云,功法相當陰身,身至有用小孩子地血液練功的功法,龍某曾經想尋找這個教派的總壇,但這個教派行蹤隱蔽非常,無人能知其位置。”

    路天明緩緩地說:“五十多年前,巫教總壇被滅亡,但教中高手並未盡誅,當時的十大長老只死其六,還有四個下落不明,當時教中除了教主,還有一個聖女,聖女地位還在長老之上,聖女下落也不明,教中典籍在毀滅總壇的時候曾焚毀了一部分,但也有相當多的典籍下落不明,其中還包話巫教鎮教之寶天巫二十九式的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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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34章 老柳園中誰論劍
    當時正派人士也是損傷慘重,無力去追查這些人和這些典籍的下落,時間一過,這些事情也就都淡忘了,但在十余年前,巫都余孽紛紛露頭,組成一些新的教派,其中主要有三個派別,一個就是正統的巫教,一個是聖女一系,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另一個就是陰教!這些教吸取五十年前的教訓,在江湖上並不招搖,埋藏得更深、更隱蔽,但卻都暗中訓練弟子,以圖東山再起!“李龍沉吟:“伯父是擔心這陰教會與雙魔同時來攻?”

    路天明還沒有回答,龍字空大聲說:“如果同時來就更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他們,他們自己送上門來,豈不是再妙不過!”

    李龍微笑:“正是!到處去找他們怎比得上守株待兔?”

    龍字空笑了:“李兄錯了,這叫張網捕魚!”

    李龍微笑:“無所謂,反正都是收獲,管他是兔子還是魚?”

    路如風豪氣勃發:“兩位兄長抓的抓,捕的捕,兄弟來給你們煮一煮,為兄長們下酒!”

    三人大笑,看到他們如此豪情,路天明不禁心頭放松,心頭的陰云瞬間盡散,這山莊里有了他們的笑聲,就不存在陰霾。

    清晨,李龍睜開眼睛,滿目都是明媚的春光,清新的風伴著太陽光落在房間中。窗簾隨風飄起,在素潔中露出一點嫣紅,也在地上投下幾許搖擺不定地影子,好象太陽在房間里跳舞。

    龍字空已經醒來,坐在他對面的床上在練功,他練功的方式很普通,盤坐在床上,眼睛微閉,紋絲不動,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內功?他這樣盤腿一坐。真氣就能在體內運轉?而且越來越深厚?對這一點,李龍無法理解。這個地方的武功他是真的無法理解,而且他們都對自己的功失保密。練功方式更是守口如瓶,李龍有心想問問他們,但這卻是犯忌的事,所以猶豫了好幾次,也就不問,反正自己的武功不差,練功的方式也比他們簡單得多。沒必要去打聽這些。

    輕手輕腳地是出房間,李龍慢慢是向莊園後面,這個山莊就在翠湖邊,面積不是太大,但非常秀氣,周圍全是一些老柳樹。老柳樹在這個春暖花開地季節,枝頭滿是嫩綠,透出另一種風情。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也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美麗地世界,他來這里已經一個月了,也是過幾個州,季節沒什麼變化,所到之處,地理環境居然也驚人地相似,所有的地方好象都象是江南,到處綠樹成蔭,到處有美麗地湖光山色。這樣的景色是李龍最喜歡的,但千篇一律的這種美景,卻很容易讓人產生疲勞,李龍已經開始有了審美疲勞,希望下一個地方會有些不同吧。

    眼前一轉,後面還是一個精致的園林,有一個人短袖白衣,正在樹下練劍,一個白衣女孩子提著一把劍在旁邊看。人如玉、劍如風!這個練劍之人正走路如風,但那個女子卻不認識,大約十七、八歲年紀,長得美麗動人,與路如霞有幾分相似,但臉上微帶推氣。

    李龍隱藏在樹後,偷偷地看著路如風練劍,客人偷看主人練武在這里是一種大不敬,但李龍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他根本沒有這種意識,在他看來,路如風是他的朋友,他練他地,自己看自己的,也不會學他的什麼招式,沒有什麼可避嫌的。

    路如風劍法很好看,這是李龍的看法,劍尖一轉,自然圓潤,挺劍刺出,寒光閃閃,揮劍一劃,瀟灑大氣,更兼他每一招、每一式使出,他的身形、他地腳步身至他的另一只手都配合得恰到好處,整個人顯出一種英姿勃勃的樣子來,突然整個人沖天而起,在樹枝上轉了個圈,在空中長劍連點三點,到了一個半圓,一劍刺出,一根柳枝輕輕飄落。路如風在空中輕輕悄悄地翻了個跟頭,落在地上,面不紅、氣不喘。

    他旁邊地少女前命鼓掌:“哥哥,好一招春風三點頭!”

    路如風微笑:“如云,你也來試試看!”看來這個姑娘是他的另一個妹妹路如云。

    路如云興沖沖地說:“好!我也來!”

    長劍舞起,路子和路如風的完全相同,但出手柔弱,明顯功力不足,只是這套劍法好象更適合女子來使,只見她長裙飛起,銀劍瀉地,一時之間,院子里滿是劍光,當然還有滿院的香風,她舞得興起,身子飛起,在柳樹上一借力,嬌軀扭轉,長劍在空中連點三點,挺劍直刺向柳樹干,但她沒想到她劍尖指向的目標卻是一個人的鼻子。

    春風三點頭!

    劍到中途,路如云突然發現她的劍尖正指著一個人的頭,這個人還在看著她微笑。大驚之下,路如云在空中猛一扭身,長劍轉向,但她自己卻也失去平衡,在空中摔落下來,李龍身子微微一晃,已到了她身邊,伸手在她腰間輕輕一撥,路如云穩穩落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臉色忽紅忽白,顯然是受驚不小。

    路如風也已趕到,李龍看著他微笑:“如風兄弟,無意中打擾你們的練功,實在是對不起!”

    路如風看到是他,展顏一笑:“李兄早!”

    路如云睜著一雙大眼睛:“你是誰?怎麼到山莊來了?”

    路如風微笑:“如云不得無禮,這位是李大俠!是山莊的貴客!”

    李龍微微點頭:“這位姑娘想必是令妹,對不起路小姐。在下也是無意中來此!”

    路如云看著他:“你怎麼不聲不響地站在這里,我差點一劍刺中了你!”

    李龍微笑:“如果不是姑娘不顧自身安危,在空中臨時轉向,在下肯定受傷,李龍感謝姑娘手下留情!”

    路如云臉色微微發白:“剛才真是好險,要是傷了你,爹爹肯定饒不了我!”

    路如風笑了:“憑你那幾招,要是傷得了李兄,那才叫怪事!”

    路如云睜大眼睛看著李龍:“你武功很好嗎?”

    李龍微笑:“你的劍法才真是好,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好看地劍法!”

    路如云有些害羞:“我的劍法還很差。比不了哥哥和姐姐,你別笑我!”

    路如風歎息:“我的劍法一樣才剛剛入門。不值一提!路家流云劍法是先祖所創,傳世已有五十多年。如風資質有限,學不到這門劍法的精髓,始終感覺威力不夠。”

    他的資質其實並不差,身至可以算得上走路家數十年來最有悟性的一個,才20出頭身手就達到了其父壯年時的水准,在江湖上還闖下了“如風公子”的鼎鼎大名,他原以為憑自己的身手足以闖蕩江湖。雖然算不得超一流好手,至少也是青年一代中的翹楚,但昨天看到李、龍二位地武功,不禁豪氣盡消,他們兩今年齡和他差不多,但武功卻是高深莫測。實不知是如何練就的,與自己相比簡直是一今天上、一個地下,差距之大。讓他沒有什麼追趕地信心。偏偏這時候,山莊又有強敵將至,雖然兩位兄長肯定會幫他家,但自己家里的事情要別人幫助卻讓他心里很。不舒服,所以,他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好,總在反複琢磨他家地這流云劍法,能否有一個辦法速成,讓自己也成為象龍、李這樣的高手,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中為山莊而戰,也讓陳姑娘以他為自豪。

    但想了一夜,他依然是毫無頭緒,爹爹練習這劍法已經四十多年,但按如風的判斷,爹爹也就是比他功力深厚一點,單以劍法而論,和他應該在伯仲之間,兩人如果切磋,要分出勝負,最少也得兩百招開外,也就是說,他如果就這樣地慢慢練下去,哪怕是再練20年,也成不了真正的高手,這個結論讓他很是沮喪,今天早上,他一早起來練劍就是想在實際練習中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來快速提升他的實力。

    李龍並不懂劍法,也從來沒有學過劍法,這時看了路家兄妹地表演,好象心里有些什麼想法,但一時之間怎麼也抓不住,抬頭看著高高的院牆,一時不出聲。

    路如風的想法他清楚,山莊大戰在即,他是想在這場戰爭中為山莊而戰,雖然李龍對這個世界的武功不太了解,卻也知道憑他的身手實在算不得高手,起碼昨天碰到的十幾個人就沒有一個在他之下,雷千秋地身掌和身法、飛鷹幾老出手的快捷都比他更具殺傷力,飛鷹門主的冷靜和劍法地犀利他更是望塵莫及,流云劍法談不上犀利,看倒是真好看,如果在後世舞台上拔劍而舞,肯定會得到許多掌聲,什麼樣的劍法才是好劍法?是犀利無情的劍法還是好看的劍法?這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劍是凶器,其目的是殺傷敵人,只要達到目的,何必在子招式的好看?父親說過,武術所追求的只有四個字:速度、力量!並沒有說招式的精妙,通過這幾個月的不斷摸索和對敵,李龍也深有感觸,只有速度夠快,力量夠強,根本不需要什麼招式就可以打倒敵人,這種理論是否適用于劍?武術到了某一個程度應該是相通的,或許路如風可以試試另一種用劍方法。

    李龍收回目光,發現路家兄妹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光在看著他,路如風輕輕地說:“李兄在想什麼?”

    李龍看著他:“如風兄弟,你或許可以試試另一種用劍方法!”

    路如風激動地說:“請李兄指教!”象他這樣的大高手眼光肯定也高人一籌,他看到的或許就是自己一直探索地劍法精髓。

    李龍慢慢說:“首先我要聲明的是:我根本不懂劍法。更不懂你家劍法的精髓,所以,我的話僅供參考!”

    路如風目光暗淡下來,但依然禮貌地說:“李兄說說看!”

    李龍看著他:“我想問問你,你認為什麼樣的劍法才是好劍法?”

    路如風沒有回答,他在思索,這個問題很簡單,正因為太簡單,反而不容易回答,他知道李兄這話一定含有深意。

    路如云搶著說:“我知道。能夠打敗敵人的劍法就是好劍法!”

    李龍微笑

    “對!”原來答案真的很簡單。

    但他話鋒一轉:“那麼你覺得什麼樣的劍法才能打敗敵人呢?”

    這個問題有點難,這個世界上精妙的劍法太多。每一個門派都有幾手劍法絕招,路如云根本不知道。只好望著她哥哥。

    路如風沉吟:“好劍法很多,象驚天劍的驚天劍法、巫教地天巫二十九式中的八式劍招,稱雄江湖,敗人無數,都是頂尖好劍法!路家地流云劍法相對于這些劍法而言,實在不值一提。”言語中頗有黯然之色。

    李龍搖頭:“驚天劍不用劍,你也不會是他的敵手。如果你妹妹用驚天劍法與你對敵,也未必是你地敵手!”

    路如云不同意:“我要會驚天劍法,哥哥肯定不是我的敵手!”

    李龍看著她:“未必!”

    路如風沉吟:“驚天劍出手比我快得多,功力也比我深得多,就算是空手,我也不可能戰勝他。但如果是一個沒有絲毫內力的人使用驚天劍的精妙劍招與我對決。他也不可能戰勝我!因為他受內力影響,速度不可能快,而且我只要一碰他的劍。他的劍就會被砸飛,再精妙的招數都無益!我好象明白了你地意思,你是說劍法的好壞取決于使用者的功力,要想劍法更上層摟,必須提高內力修為,對嗎?”

    李龍盯著他:“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一個內功深厚的高手和你比劍,他雖然功力遠遠在你之上,但他出手比你慢,你有把握能贏嗎?”

    路如風點頭:“應該能贏,只要我能先他一步刺中他,他功力再高都是狂然,但功力深厚之人出手不會慢!”

    李龍點頭:“內力深厚之人也是武功高強之人,他們的速度不會慢,但你難道不能提高自己的速度?”

    路如風歎息:“其實不瞞李兄說,昨天看到李兄對敵時地速度,如風早有感觸,如果能有李兄那樣的速度,就算不用劍也一樣是高手,奈何如風從小苦練劍法,輕功身法再怎麼努力也達不到李兄那樣的程度。”

    李龍緩緩地說:“各人體質不同,輕功身法可能存在差距,但如風兄弟難道不能想辦法提高自己地出劍速度?”

    路如風沉吟:“路家這套流云劍法講究的是空靈飄逸,這四個字是本門劍法的精髓,如果一快,自身的防守和劍法的後招無法相配,與這精髓不合,只怕劍法就落了下乘。”各門劍法都是機密,象他這樣坦然相告本門劍法精髓實在是異數。他也是對李龍充分信任,才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李龍搖頭:“這一點和我理解的不同,我認為劍法的精髓只有一個字:快!所有的劍法都一樣!‘劍’乃兵器,‘法’是取勝之道,只要足夠快,就必然可以克敵制勝!至于門派、劍招都是虛的,只有快才是實的!至于自身的防守,我們那里有一個解釋:進攻是最好地防守!只要你攻勢夠猛、夠快,就算你自身存在漏洞。敵人又哪有閑暇來攻擊?至于後招,更是沒什麼必要,戰局瞬息萬變,敵人躲避的方法也不盡相同,一個人對敵之時,又怎麼能事事先知,視敵人反應而動,豈不更好?為什麼要先留後招?”

    他這話與父親說的完全不一樣,如果在以前,路如風肯定會譏之為無稽之談。但昨天親眼見他出手,晚上也想了一夜。

    隱約覺得他說的極有道理,但如何把這個快輿流云劍法的空靈飄逸結合起來呢?他又陷入思索中。

    李龍知道他還沒有明白過來。轉頭看著路如云:“借劍一用!”

    路如云同樣在思索,但她明顯不懂,她還沒到可能探索武功的層次,所以也並不入迷,聽李龍向她借劍,連忙將劍遞過來。

    李龍右手持劍,對路如風說:“如風兄弟。我要刺你一劍,你作好防備!”

    路如風如夢初醒,振作精神,擺好架勢說:“李兄請!”

    李龍手一動,劍已抬起,路如風全神戒備。突然眼前一亮,連忙揮劍阻隔,但卻隔了個空。喉頭微微刺痛,低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一柄銀亮的劍正抵在他的喉頭上,路如云一聲尖叫,臉色慘白。

    李龍收回手中劍微笑:“如風兄弟以為如何?”

    路如風激動地說:“好劍法!原來李兄劍法如此了得!”

    李龍搖頭:“李某生平第一次用劍!更不知什麼叫劍法!”

    路如風呆住,路如云更是瞪大了眼睛,她不明白,沒看見什麼動作,她那把漂亮的劍為什麼會抵在哥哥喉頭,這個人這麼好的劍法,還說不知道什麼叫劍法,這是什麼意思呀?

    房間里跑出兩個人來,卻走路如霞和飄仙,兩人聽到路如云地叫聲,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跑出來,這時看他們都好好的,才算放心,飄仙更是欣喜地靠近李龍,輕輕地叫了聲音:公子,你起來了!“看到姐姐出來,路如云跑到姐姐旁邊,激動地彙報剛才地情況:“姐姐,你來遲了,剛才這位李大俠一劍就打敗了哥哥,好厲害!”估計她平時沒少受哥哥的氣,這次看見哥哥被人打敗,還挺高興。路如霞不太敢信,在她心目中,哥哥地劍法好高,怎麼可能連人家一劍都擋不住?悄悄問她妹妹:“什麼招這麼厲害?”

    路如云回頭看著李龍:“你剛才是什麼招啊?”

    李龍微笑:“無招!”

    路如風喃喃地說:“無招……無招是什麼招?”

    李龍盯著他:“無招就是什麼招都沒有!招是死的,人是活的!為什麼要受招式的限制?想刺人家的咽喉提劍就刺,想削人家的胳膊揮劍就削,只要速度夠快,比什麼招都管用!這叫‘無招勝有招’!”這番話並不是他的原創,是武術中地至理名言,他只是借用而已。這個世界上的武功他原來就有一個最粗淺的認知,那就是表演性大于實用性,輕功這樣,劍法也是這樣!特別是看剛才路如云的練劍,他看得心曠神怡,但看後卻發現這種劍法並沒有什麼實用價值,她在空中亂飛,劍光亂轉的時候,如果是她的敵人,早就作好了准備,等她在空中一擊地時候,早可以避開到一個安全的角度,對她進行致命一擊!想通了這個環節,他信心大增,或許真的可以由他這個根本不懂劍法地人來對他們進行一個指點,開創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的一個劍術路子。

    路如風如同醍醐灌頂,他多年來一直鑽研劍術,始終緋徊在流云劍法的一個小圈子中,從來沒有想過不用劍招是什麼樣的效果,這時,親眼見他示范,聽他講解,心中的另一扇門好象突然打開,是啊,只要劍法夠快,管他什麼劍法,而提高速度的方法也簡單,象他最得意的“春風三點頭”,那“三點頭”就是防備敵人左右閃動,先封死敵人的退路,再居中一擊,但如果直接居中一擊,速度肯定要快兩、三倍,又何必管敵人朝什麼地方閃避,有了這個充裕的時間,他完全可以根據敵人閃避的方向再組織第二次進攻,如果敵人依然能避開,還有第三次,看敵人的反應再決定下一步的出劍方式,豈不是始終追著敵人打?只要他出劍夠快,再厲害的敵人也躲避不了他無始無終的攻擊!

    路如風慢慢抬劍,突然全力擊出,這一擊已經比他平時最快的出手還要快得多,因為他不需要考慮劍招中間的種種變化,劍尖一轉,圈回,再擊出,隨意使然,一口氣呼出,頗覺心曠神怡,出手越來越快,越來越是流暢,劍招轉動之際,毫無章法可言,依稀還有流云劍法的路數,但這些招數已經面目全非。

    路如霞看得直搖頭,好好的流云劍法被他使得如此亂七八糟,要是爹爹看到了,恐怕會立刻打他一頓!這個姓李的什麼意思啊?

    眼睛投向李龍,目光中滿是疑惑和擔憂。李龍看出她的心意,是近兩步輕聲說:“我們離開這里,讓你哥哥自己去悟吧!”

    路如霞擔心地說:“哥哥怎麼了?會不會……是火入魔?”

    李龍微笑:“不會!我擔保你哥哥馬上就會劍法大進!我們別打擾他!”

    飄仙也說:“公子說的肯定有他的道理,路姐姐,你別擔心!”

    路如霞斜眼看著飄仙,心想,是你那個寶貝公子,他說的當然有道理,你這小丫頭一點武功不會,知道什麼了?但想到這個李公子如此神奇的身手,又為山莊解圍而來,總不會害哥哥吧,他這麼高的武功,對劍法肯定也是精通,他說的沒准還真的有些道理,也就不再堅持,跟在李龍的後面是出後院,還一步三回頭地看著正處于瘋狂訓練狀態的哥哥。

    院子里只剩下路如風一人,人如玉、劍如風,這風已經不是清風,而是狂風!

    龍字空站在屋簷下,看著前面的大湖,目光隱約有些癡迷,看到李龍過來,微笑著說:“李兄也去練功去了?”

    李龍笑了:“李某可沒有你們這麼用心,我只走到後面轉了轉!這一個多月來,我還不知道什麼叫練功。”

    龍字空微微有些奇怪:“李兄,別怪龍某口沒遮攔,武功這東西不進則退,李兄雖然武功高強,也應該時時練習才是!”

    他這話說得本不應該,但言語中的誠摯之意讓李龍頗為感動,他點頭:“龍兄說的是,李某不會這里的功失,要練也無從練起。”

    龍字空再次驚詫,他一再強調自己不會武功,可他明明功失高得出奇,他為什麼這樣說?這個兄弟有些古怪!龍字空輕輕搖頭:“如風兄弟還沒出來嗎?”

    路如霞輕聲說:“哥哥還在……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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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35章 長湖戲
    她看到龍字空的時候,說話都有些不太自然。

    龍字空微笑:“按路伯父所言,那些人要在三天之後才到,如風兄弟是想在這幾天的時間內加緊練功了!不知他武功到了什麼程度。“

    路如風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演示過武功,實不知到了什麼程度,但據江湖傳言,應該算得上是年輕一代中的高手精英。

    路如霞低頭說:“哥哥練功很勤奮,原來劍法只比爹爹略低一點,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

    她這話中頗有深意,哥哥原來劍法是極好的,但現在將劍練得如此亂七八糟,說不定武功連退三步,只達到她自己目前的水准也說不一定。

    路如云卻是唯恐天下不亂,她朝龍字空說:“你試試他的武功!剛才他試過了,現在論到你了!”她的一根蔥白的指頭指著李龍的鼻子。她沒有半點人情閱曆,根本沒想到這樣對山莊的兩位貴客說話是否有些不安,而路如霞心神不屬,也根本不在意她的無禮。龍字空笑了:“好啊,我去試試!李兄剛才和如風兄弟交手,戰況如何?……不用說,肯定是李兄贏了,以李兄的功失,龍某都難操必勝,如風兄弟功力尚……不深,肯定不是李兄的對手!”

    路如云笑了:“那還用說,哥哥劍都沒出,就被他一劍抵在喉頭。一招都不算,只算半招!”

    龍字空大驚:“李兄還是如此劍術高手?”

    李龍微笑:“別聽小姑娘胡吹大氣,剛才不叫試招,我也根本沒和如風兄弟比試過。”剛才只是論劍,並不是比劍。

    龍字空滿腹狐疑:“我們還是去看看如風兄弟的練劍吧!”按說別人家練劍,他們是不應該去看的,但龍字空身份地位超然,絕對不會有偷師學藝地嫌疑,李龍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根本不懂這種禁忌。飄仙不會武功,兩個姑娘又都是自己人。所以,沒有人提出異議。五個人浩浩蕩蕩地進入了後園。後園沒有劍光,身至地上也沒有想象中的滿地落葉,依然乾淨,路如風手中有劍,站在院子中間抬頭望天,久久不動,看來練劍已經完成。他好象還在思索著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絲毫沒有注意進來的五個人。

    路如霞臉上有了驚恐,難道他真的是火入魔了嗎?為什麼開始那麼瘋狂地練劍,現在又如此安靜?回頭看著李龍,李龍臉色平靜,但目光中也有疑問,他想通了嗎?他成功轉變了嗎?對他的轉變。他是始作俑者,所以更關心轉變的結果,如果因為他的疑問導致他的武功不進反退。那就非他所願了。

    對這個世界地武功他畢竟不了解,對路如風的悟性他也不了解,對流云劍法地精髓他更是無法了解,“空靈飄逸”!他想不通一種以殺人作為目標的劍法怎麼可能做到空靈飄逸?追求空靈飄逸又能夠為這個目標帶來多少好處?他也不知道結果會不會如他所料。

    幸好,路如風慢慢低頭,目光落在進來地一行人臉上,臉色很平靜,但眼睛里卻好象多了一點什麼,多了一些自信!也多了一絲驚喜!李龍微笑:“如風兄弟,感覺如何?”

    路如風微笑:“多謝李兄!在下感覺非常好,李兄之言在下反複想過,越想越覺得韻味無窮!按照李兄的方法練劍,實在是輕松無比,也舒暢非常!”

    外面進來一個人,開口就訓斥:“一分汗水一分功失!豈能貪圖舒適?你不苦心練劍,怎麼對得起李大俠的費心指點?”

    原來走路天明到了,一個女孩子從里面出屋,臉有羞紅,正是陳姑娘,她昨天沒有回去,雖然她家輿路家是多年的交情,自己與路家姐妹也是情同手足,但有路如風在,她留宿路家好象有了一些別樣意味,這讓她很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在房間里一直不敢出來,直到這時,才是出房門,一出來,院子里滿是人,把姑娘的一張嫩臉羞得如同是天邊的云霞。

    路如風躬身謝過:“多謝爹爹教海,孩兒不敢忘記!”

    龍字空微笑:“李兄行事向來出人意表,龍某倒想試試李兄的訓練線方法,如風兄弟,我們切磋一下如何?”

    路如風微笑:“龍兄神龍傳人,江湖上都是一個神話傳說,如風自然不是對手!”

    龍字空微笑:“無妨!我們只比劍掌,不比功力!”

    李龍微笑:“點到為止!”

    路如風頗有興奮之色,能夠和神龍交手,足以讓每一個江湖人激動!

    劍已在手,路如風抬頭:“龍兄不必相讓!在下這劍法是剛剛琢磨出來地,也不知效果如何,請龍兄指點!”

    龍字空緩緩點頭,對敵必盡全力本是他的風格,雖然這只是較技,但他生性如此,一時也改變不了,聽路如風不要他相讓,正合他的心意。身後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你別傷了我哥哥!”

    龍字空回頭,一雙妙目正看著他,目光中有懇求,也有一些羞澀之意,龍字空微笑點頭:“比武較技,點到為止!”

    路如風長劍橫抱:“龍兄小心了!”

    龍字空目光凝集在他的劍尖上,鄭重地說:“路兄請!”

    這是對付劍術高手的慣用方式,眼睛只看對方地劍尖一點。不及其它,突然,這一點劍尖已動,瞬間直刺咽喉,沒有風聲,因為這出劍的速度太快,快得連風聲都聽不到,龍字空大驚,後退三步,避開這一劍。還來不及叫好,劍尖一轉。如影隨形,依然是直刺他的咽喉。龍字空一個大翻身,再次避開,人已到了路如風左側,手起掌落,直擊路如風地左臂,風聲呼呼,已盡全力。路如風身子半掉,劍尖指向他的左掌掌心,但他這一轉轉得太急,腰部用力沒有跟上,身子重心已不穩,龍字空左掌略側。在他手上一托,長劍飛起,右手一收。

    已架在路如風的頸部。

    路如風敗!但龍字空已是大驚失色,圍觀眾人更是大出意料之外,他們不是對這個結果意外,而對路如風的劍路意外,最意外的走路天明,兒子的武術路數是他一手訓練的,他自然知道得很清楚,但剛才那幾劍劍劍精妙絕倫,速度快得異子尋常,而且運轉靈活無比,招招相連,首尾相顧,與本門劍法全然不合,但卻又如此可怕,這是什麼劍法?路如風說是他琢磨出來地,那又怎麼可能在一早上想出如此精妙的劍招。

    龍字空歎息:“如風兄弟如此精妙劍法,出子龍某想象!這是什麼劍法?”

    路如風雖然敗,但他內心地歡喜卻是無窮,神龍之名,世所皆知,他絕對沒想到自己能夠兩次將神龍逼退,如果不是自己武功底子實在比他差得多,說不定兩人還真的是勢均力敵,李兄所說地這劍法至理看末逼真的管用,連神龍都被他兩次逼退,江湖上還有幾個人能是他的敵手?

    這時聽龍字空問起,連忙說:“這就是如風剛才根據李兄所說的劍術至理想出來的劍招!龍兄認為如何?”

    龍字空真誠地說:“單以劍法而論,這劍法的威力龍某平生僅見,威力無與倫比!但如風兄弟身法難以與這劍法相配,所以威力打了一個折扣,如果如風兄弟能夠提升自己的輕功修為,再將劍招練習熟練,龍某非如風敵手!”這話也正走路如風目前地問題所在,他領悟了劍術至理,但他的武功底子差了點,難以將這個快字訣充分發揮,是乃美中不足,象剛才如果他身體協調性好一點,他和龍字空的一場比武還真的難說。這時,龍字空坦言相告,也是對他的一種真誠指點。他這話一說,院子里的人個個驚喜交集,驚地是明明只是一個二流劍術高手,在這位李兄幾句指點之下,居然有了這麼大的進境,連神話傳說中的神龍都贊歎不已,喜地是,這位山莊的少莊主現在已經一躍成為一個劍術大高手。

    李龍微笑:“恭喜如風兄弟劍術大進!”

    路如風一躬到地:“謝謝李兄和龍兄指點迷津!如風受益匪淺!如果不是李兄、龍兄與如風一見如故,有如兄弟,如風恨不得拜兩位為師!”

    李龍大笑:“咱們不狗泥于俗禮,朋友相待、意氣相投,彼此幫助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如風兄弟的武功已有了極好的基礎,如果再加以訓練,不難成為真正的高手,雖然比不上龍兄,但要達到李某這樣的層次,還是很容易的。”

    路如風大喜:“請李兄再次指教!”他現在對李龍是真心佩服,他說有辦法,一定會真的有辦法!

    李龍微笑:“這次你得自己苦練,如果如風兄弟願意,李某可以幫兄弟出一個見識!”

    龍字空盯著李龍:“龍某現在對李兄是越來越有興趣了!短短一早晨就能夠造就一個劍術高手,簡直不可想象!下面的訓練想必也是精影絕倫,效果非凡!”

    李龍搖頭:“如風的成就只是他自己的劍術功底,他這個高手不是我造就的,如果他原來武功太差,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造就不了。至于下面的訓練,主要是斜對如風兄弟地身體協調性而言。方法很簡單,效果如何也不敢先下結論,借用路伯父的一句話是:一分汗水一分功失!這次真的是如此!”

    路如風鄭重地說:“無論有多麼艱苦,如風願意一試!”

    李龍微笑:“好!我們這就去湖邊!”

    訓練難道是在水面上?路家人個個興高采烈地准備船只和用品,人家費心費力幫助自家人提高功力,相當于路如風的老師,他們當然得一切聽從吩咐。

    水面上碧波如鏡,沒有風,也沒有云,幾只小船一字排開。三個美女和一個不太美的飄仙(面具不太美)站在一條船上,其他人站在另一條船上。路如風滿臉興奮之色,激動地說:“李兄。現在是否開始?不知如何訓練?”

    李龍好象沒聽到他的話,看著這美麗的湖面平靜地說:“好一個美麗的湖,這湖不知有多深?”

    路如風說:“這湖相當深,最深處有十丈開外!”

    李龍沉吟:“湖中不知是否有魚?”

    路如風笑了:“湖中怎會沒有魚?這湖里的魚又大又肥,李兄如果有興,我叫人打幾尾上來,給兩位兄長下酒!”

    李龍微笑:“如果如風兄弟能夠親手給我們捉幾條魚上來。這酒想必更好喝!”

    如風愣住:“為兄長們捕魚,原是如風分內之事,但眼前……眼前……”他想說應該抓緊時間訓練才是,捕魚這樣的事情交給下人去做就行,但李兄說這話肯定另有深意,他一時還沒弄懂。

    李龍看著他:“訓練地事明天再說吧。你如果不願意下水,我們今天就在這湖上玩玩,今天這天氣也實在走出行的好日子!”不再看他。到處去打量,居然真地在看風景。

    路如風看他好象頗有不悅之色,忙說:“好,我下湖去捉魚!”

    李龍看著他:“你最好將這湖中你能看到的魚都捉一條上來,每個品種一條足夠,包話深水區地魚類,做得到嗎?”

    路如風見他言語鄭重,雖然不解其意,但感激他的指點,毅然點頭:“如風謹遵兄長之言!”

    撲通下水,連衣服都不脫。

    那邊幾個女孩子各懷心事,路如云看得興高采烈,山莊大少爺跳下湖去親手捉魚,好玩!她自己也是躍躍欲試,恨不得也下湖去捉幾條。飄仙心中滿是不解,捉魚這樣的事情有下人做就行,何必要人家少爺親自動手?一個山莊公子身份何等尊貴,做這樣的苦活實在有失身份,公子怎麼這樣冒失?路家的人會怎麼看?

    路如霞和陳小姐心里頗有難受,她們可不願意自己的哥哥和意中人做這些粗活,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龍字空一直沒有說話,但好象略有所悟。

    李龍看著眾人微笑:“各位,我們可以自由活動了,一天的時間長著呢,我們可以劃著船兒到處去看看。”

    也不理會其他人如何想,是向一條小船,飄仙連忙跟上,她早就想抽空和公子在一起了,看著他們兩人地背影慢慢遠去,而且兩條人影離得越來越近,好象是融合在一起,小船兒也好象與碧藍的湖水融合在一起,藍天上不知什麼時候飄來一縷白云,投影在湖水中的白云彩子還在微微顫抖,四個人突然覺得心中也泛起了溫柔的漣漪,陳小姐側目看著路如霞,她臉上微微有些紅色,眼睛里滿是癡迷的神采,正看著兩丈外的另一條人影,她心里微微一動,輕輕拉了拉路如云地手,向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離開,路如云滿不情願地跟著她向湖西邊而去,心里滿是狐疑,做什麼呀?這麼神秘!

    直是到轉角處,她才有機會問:“婉芬姐姐,做什麼呀?”

    陳婉芬微笑:“你沒發現你姐姐對那個龍大俠很有點意思嗎?”

    路如云不懂:“什麼意思呀?”

    陳婉芬笑了:“傻丫頭!你姐姐喜歡這個龍大俠,知道了吧!”

    路如云臉色微紅:“你怎麼知道?”

    陳婉芬笑了:“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只要龍大俠一出現,她的眼睛就有意無意地落在他身上,目光中也有情意綿綿,你還小,不懂地!”

    路如云點頭:“真的是耶!……你經常臉紅紅地看哥哥,是不是也是情意綿綿呀?”

    陳婉芬滿臉通紅:“我幾時那樣看你哥哥了?小丫頭胡說八道!”抬手就打!

    路如云跑得飛快:“猜中了也不用害羞呀?我哥哥……啊!你真打呀!”一片鶯聲燕語。路如霞聽著隨風傳來的只言片語,好象還聽到了“姐姐……龍大俠”之類的關鍵詞,不由得滿臉通紅,芳心混亂,眼前只有一個人,但這個人好象比一萬個人還有氣勢,他站在小船上,紋絲不動,但天地好象都在他掌握之中,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看起來粗豪,但卻心細,他武功是如此的高,以匡扶正義為己任,游俠江湖,笑看風云,是何等的英雄俠義,不知為何,只要是近他,她就有一種安全感和激動,昨晚睡夢中也曾夢見過他,自己是怎麼了?作為一個會武功的女孩,她也曾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但從沒有哪個男人能象他那樣是進她的心里,身至是入她的夢中,這是怎麼了,難道自己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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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36章 如霞意
    他是怎麼看她的?芳心惴惴,就象是一只小兔子在她心里不停地拱啊拱,風兒在輕輕地吹,隱約有他的氣息,他在做什麼?在看她嗎?路如霞想抬頭看看他,但又不敢看他,臉兒倒是一直在發燒,這樣的感受她一生都沒有過。龍字空心中一片溫情,他才25歲,行是江湖兩年多來,他也見過許多江湖俠女,但象她這樣溫柔、恬靜的女孩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見到她,他好象就有了一種溫馨的感覺,就象是喝完了烈酒再去泡一個熱水澡一樣的舒服。

    她對他的每一句言語好象都有某種含義,她含羞帶怯的眼神也在他心中悄悄緋徊,她是不是喜歡上他了?想到這個問題他很是激動,他雖然肩負使命,但他也是一個男人,是正常的男人,他一樣渴望女人的柔情似水、佳期如夢,這個女孩他很喜歡,他的使命和他的情應該不矛盾,師傅不也有師母嗎?他們還不是一樣完成自己的使命,再做一對神仙俠侶,世外隱居,盡享人生快樂?

    路如霞緩緩抬頭,龍字空的目光也剛好落在她身上,路如霞輕聲說:“龍……大俠,我們到……那邊看看,好嗎?”

    聲音很輕,也很溫柔。

    龍字空微笑:“好啊,這湖水這麼美,我們真的得到處看看!”

    兩人並肩而行,也在慢慢靠近,沒有說話。但偶爾對視一眼,溫柔一笑,好象彼此的心意全部明白,盡在不言中!

    柳枝輕輕搖曳,溫柔得就象是新娘的蘭花指!

    小船兒在湖面上輕輕搖晃,飄仙整個人都在李龍地懷抱之中,昨天到現在她一直都渴望有這一刻,現在算逮著機會了,自然得充分享受!周圍的美景變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她男人的懷中。男人還在溫柔地抱著她,而且還吻了她好幾次。

    雖然礙于是在小船上,不能真的做那件讓她銷魂、讓她留戀的羞人的事。但她依然滿足,離開他的懷抱只有一天時間,但這一天好象很難熬,也真怪了,以前聽姐妹們說起那件事,總讓她感覺擔心和惡心,但和他做過之後。她卻覺得是那樣的美好,也是那樣的激動,也許這事兒只有和自己最愛地人做才會有這種感覺吧?

    李龍也很滿足,這湖水是那樣的靜,周圍沒有一個人,也沒有其它地船只。只有天空和白云,當然還有懷里的嬌軀,這嬌軀是如此地柔軟。又是如此的芬芳,吻上去收獲的是香甜,摸上去是如此的讓人心情激蕩,女人真的是男人的夢,一個讓人沉迷的夢。

    有了她在身邊,這個世界就不會寂寞,有了她在身邊,這江湖路就會變得充滿風情和旖旎風光,有了她在身邊,他就感到格外有激情,有了她在身邊,這里就算只有最單調池水也是最美麗的風景!

    何況這里的風景還如此的美麗,何況這還是一個陽春三月,本來就是最美的季節!

    這里的陽春三月和那個世界差不多,一樣地草長鶯飛,一樣地雜花生樹,一樣地充滿風情。江湖險惡、江湖風云在這一刻已變得很淡很淡,淡得就象這飛掠而過地白云的影子,只要將目光凝注在她的臉上,這些影子都會看不到。

    飄仙在他懷申微微一笑:“公子,你為什麼要那個大少爺下湖去捕魚呀?”

    李龍瞪大眼睛:“我叫他去了嗎?他是自願地,我們這些貴客上門,他捕魚招待我們,很正常啊!”

    飄仙笑了:“你忘記他的身份了,一個山莊的大少爺,怎麼能做這些粗活兒?”

    李龍笑有有地說:“有什麼身份?你以前總說身份,這兩天,山莊的兩個嬌小姐專門做你的陪客,你的身份比她們還高!”

    飄仙在他唇上一吻:“這是看公子的情份上,要是光看我這個小丫頭,人家理都不理我!”

    李龍反擊!抱住她好一頓痛吻,手還在輕輕地動,飄仙氣喘籲籲,全身發軟,臉也變得越來越紅,眼波流動,隱約有些其它意味,喘息著說:“公子……別動!”

    李龍說:“為什麼不動?我就要動!”

    飄仙抓住他作怪的手:“不能!……公子,你好壞!飄仙好難受!”

    李龍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麼,飄仙臉紅透,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他的懷抱說:“不行!你太壞了,這光天化日之下……不行!”

    李龍無奈地說:“行啊,但又何必離得那麼遠,我又不會吃了你!”

    飄仙輕輕靠近他的懷中,柔聲說:“公子,飄仙是你的人,永遠都是,但……我們就在這里靜靜地躺一躺,看看天上的白云,好不好?”

    李龍慢慢平息內心的欲火微笑:“好,我們躺在這里看看白云,聽聽湖水!”

    飄仙輕輕一笑:“湖水有聲音嗎?”

    李龍柔聲說:“有啊!”

    飄仙悄悄地說:“它們說什麼了?”

    李龍靜靜地聽了一會,輕聲說:“它們說:這對情侶真恩愛!好幸福!祝福他們永遠都能幸福!”

    飄仙的聲音如從夢中飄來:“這湖水真好!這祝福讓我好快樂!”湖水就如同在她心里輕輕蕩漾,溫柔得象是她的夢!

    這湖水如果真的會說話,一定會幫一個人打抱不平!李龍自己抱著一個漂亮、溫柔地大姑娘靜靜地躺在小船上睡覺。卻叫他的朋友在這還有點冷的天氣下水為他捕魚,而且還點名每一樣的魚都要一條!這湖里的魚何止百種,有幾種還特別難找,更有幾種游動得相當迅速,要一樣捕上一條談何容易?

    路如風在水中已經折騰了一柱香的時間,還只抓住到三、四條魚,在這寬廣的水域中,湖里的魚是一種完全野生的狀態,比一般地子里放養的魚活躍得多,游動地速度和靈活性都非人工放養的魚可比。要想憑雙手抓住它們實在不是一件容易地事,好在路如風本來就有一身好武功。可以在水中閉氣相當長的時間,出手地速度原來就不錯。經過早晨的練習之後,更是極快,才能在水中對魚兒展開追擊,速度全開,他在水下的速度已不比某些魚差,差就差在靈活性上,往往是剛剛追上。

    手一伸,這些狡猾的小東西尾巴一轉,有的從他胯下錯過去,有的一個大轉彎,跑得不知去向,這讓路如風很是懊惱。真恨不得自己也生一只大尾巴,在這里和這些小東西比一比速度,他心中也暗暗好笑。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山莊的少主,還是江湖上頗有俠名地“如風公子”,居然會在這水里和這些魚兒斗氣,但既然答應要將這些魚兒每樣捉一條,就絕不能半途而廢,否則會被他們瞧不起,也對不起李兄對他劍法的指點!

    前面又有一條魚,灰色的尾鰭,紅色的魚身,身子瘦長,這是什麼魚?路如風從未見過,慢慢游近,但那魚兒非常警覺,水中暗流一動,立刻尾巴一轉,向左邊游去,身子在水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非常自然也非常輕盈,路如風見偷襲不在,唯有追趕,速度加到極限,直朝魚兒追去,紅魚兒飛快地朝前面游動,速度也是極快,而且它好象還非常聰明,時時刻刻在轉彎,有時一瞬間不知去向,但下一刻又在另一邊出現,路如風根本抓不住它,直追了好久,魚還是魚,路如風卻如瘋!

    這魚兒明明可以逃得看不到影子,但它好象在調戲他,偏偏不遠離,路如風快它更快,路如風慢,它那個紅色的可惡身子沒准就在前面幾尺遠,可就是這樣地距離,路如風卻是尺尺天涯,無可奈何!心頭之火也在慢慢燃起,他也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這會兒真的來了火氣,這小東西明顯在輕視他!

    路如風冷靜下來,全力出擊,同時關注它逃跑的路線,全神貫注之處,連輿最厲害地高手比劍也不過如此,幾番前搏,他終于發覺了它的逃跑軌跡和特征,他也在不斷調整自己的游動方式,幾個連續沖刺,終于抓住了這個可惡小東西的尾巴。

    大喜之下,路如風沖出水面,放聲大笑,好象是贏得了一場最艱苦的戰斗!

    要是有人看到一個人突然從水里冒出來,提著一條可憐的小魚尾巴哈哈大笑,恐怕會有人做惡夢吧,但幸好周圍沒有人,他已處于湖的深處。

    將這條好不容易得來的戰利品裝進隨身的網袋,路如風再接再厲,讓他驚奇的是,接下末的捕魚變得容易得多,那些開始靈活無比的魚兒好象變笨了,捉起來不再象開始那麼費力,是什麼原因?難道是通過與這條魚的比賽,自己的身手變得靈活了?

    想到這點,他馬上聯想起李兄這個出人意料之外的要求,他今天本來走出來訓練的,李兄沒有理由要自己捕魚,除非……除非這就是訓練的方法?怎麼有這樣離奇的方法,通過捉魚來提高自己的反應能力?但效果好象不錯,李兄一身功失神鬼難測,是不是也是通過這種方法來訓練的?如果自己堅持練下去,會不會也象他一樣達到那樣的程度,想到這里,他極度興奮!一定是這樣!

    但他沒有想到,李龍的功失是大洋中練就的,他的身法是在幾百米深的洋底練習的,而且還有一個明師作為陪練,那個明師的速度遠遠不是他手中這條魚所能比,而且李龍的能量奇功乃是身法的一個前提,沒有能量,身法大打折扣,他在湖中不管如何訓練,絕對不可能達到李龍的程度,但即便追不上李龍,在這湖中一番訓練,對他的好處卻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不僅僅是提高他的身法速度,更重要的是改變他身體的協調性和反應能力,而且由于在水中閉氣運功,他的內功運用方式也有改變,功力比原來更加精純。還有另一個收獲,就是直接改變了山莊以後的練功方式,當然這種方式是一個秘密,也為以後的江湖留下了一個首屈一指的輕功身法:流云身法,這身法比流云劍法有名得多,無數人在追尋這種輕功的功法秘籍,卻絕沒有想到這種功法的開山鼻祖是一條小紅魚!當然,這只是後話。

    路如風想到了李兄的良苦用心,心中滿是感激和敬佩,這個人和他年紀差不多,怎麼可能有如此見識?他指點的劍法精髓初聽似子有些異想天開,但細細品味卻是至理名言,按照他的說法改善自己的劍路,效果立刻不同,不光是威力大增,他對劍法的領悟好象也深了好幾層,隱約摸到了劍術的高層境界,功力似子還有很大的提升余地,他心中的暢快感覺無窮無盡。而按照他說的訓練方法進行身法訓練,也立竿見影!雖然目前還不知道實戰效果如何,但在水中的表現卻已給了他驚喜,那條小紅魚的速度極快,湖中好象再也沒有第二條魚比它更快,路如風抓魚的手法也開始熟練,各種方法自然而然地出現,反手抓、側身抓、直追,魚兒突然轉向,他也跟著轉向,他好象在玩、在游戲,開始的任務意識逐漸被一種游戲意識取代,有意識地抓魚也變成了一種本能,直到他再一次地將手中的魚塞進網袋的時候才發現網袋已經滿了,怕不有十幾斤,他拖著十幾斤的重量在水中游動,竟然沒有什麼感覺。收獲已極大,抬頭,太陽已當頂,可以回去了,這十幾斤魚足夠他們三人下酒!路如風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好想喝一杯!

    敬李兄一杯酒!他算是他的什麼人?老師?朋友?還是兄弟?

    不管他是誰,能夠遇到他,真的是自己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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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37章 酒入柔腸風細細
    魚已上桌,中間沒有那條小紅魚,那條魚走路如風心目中的另一個師傅,早就將它放了,放它之後,路如風還和它進行了一場告別賽,比賽的結果走路如風再次獲勝!

    酒已好,依然是最好的女兒紅,路家在這里也是一方豪富,雖然並不提倡生活的奢侈無度,但生活的質量卻是很上檔次的,顯得富貴而又高雅。

    八人同桌,路天明親自作陪,另外就是三男兩女,酒過三巡,魚上,路如風站起舉杯面向李龍:“李兄,這魚是如風親手捉的,條條不同,請李兄品嘗,也謝謝李兄為山莊出了這麼好的一個主意!”他的話意味深長。李龍站起看著他的眼睛,他眼睛里有感激和興奮,他微笑舉杯:“能夠品嘗如風親手捉的魚,李某也是很高興。”他也沒有明說,但兩人對視一笑,顯然彼此的心事盡皆明了。

    路天明微微一笑:“山莊景色還算不差,各位今天如果還沒有盡興,明天可以再去玩玩,如風,你好好陪陪兩位大俠!”他微微有些失望,原來以為他們今天會訓練一天,但他們卻只走出去游山玩水,兒子身至還下湖去捉魚,雖然有些少年人愛玩的天性,但他待客赤誠之心卻也頗受稱道。

    路如風點頭:“爹爹放心,對我而言,兩位兄長既是老師又是兄弟。別說是陪他們在山莊玩玩,就是陪他們一起曆盡生死,我也是眉頭都不皺一下。”他這話說得誠摯無比。

    路天明點頭贊許。李龍和龍字空齊齊舉起酒杯說:“如風兄弟,我們三人喝一杯酒!”

    如風大喜,舉起杯,三只酒杯在空中微微一碰,輕輕脆響處,三人仰脖子喝干,涓滴不存,一杯酒下腦。如同一團火在胸中燃起,在血液中流動。沒有豪言壯語,也沒有生死誓言。

    但他們已是生死之交;沒有兄弟之約,但他們已是兄弟之情!

    三個女孩都臉有激動之色,她們不知道為什麼而激動,但三人並肩而立的姿勢卻滾他們激動,只有一個女孩子不為所動,她正在對付哥哥原來對付過的對手,那些條條不同地魚!

    這里的魚本來就好吃。沒有什麼汙染,純天然,又是山莊少主親手捉回,廚房里的師傅不敢不精心調制,路如云吃得津津有味,雖然她的嘴實在有點小。速度也不快,但由于她一直沒有停,所以她面前的魚刺高居眾人之首!

    好不容易她終于放下筷子。看著眾人的眼色,不由得有了一些遲來的羞意,舉起酒杯說:“哥哥,你捉的魚就是好吃!我敬你一杯,你明天……

    還捉!“

    眾人大笑,路如云滿臉羞紅,多少有了些惱羞成怒的意思,瞪著她哥哥:“不捉就不捉!……我自己捉!”

    三天已過,這三天時間很短,但又象很長,這三天對于路如霞和龍字空來說更是如此,每天兩人都會見面,都會說些平常得象是沒什麼油鹽的話,但就是這些最平常地言語,在他們口中說出來,從他們的耳朵里鑽進去,卻多了些無窮地韻味,足夠他和她在夜晚悄悄地回味無數遍。

    李龍和飄仙每天都手牽著手是在湖邊,偶爾左右看看,兩條人影在柳樹的偷偷注視中悄悄融合一下,再一次分開,飄仙臉上都會多一些隱隱地紅色,眼睛里也多一些迷離,隔著人皮面具親嘴雖然少了些刺激,但他們依然樂此不疲,他們偶爾親昵的片斷也會落入有意者的視線,間接地影響了龍字空和路如風,他們兩對雖然不敢象他們那樣地手拉手,更不敢做出他們那樣離經叛道的事,但卻將他們的觀念悄悄改變,估計在不久的將來,他們也會以李龍為榜樣。

    黃昏,夕陽已融入湖水中,翠湖好象一個慵懶的少婦,穿上薄薄地睡衣,准備進入她美好的夢鄉。馬蹄聲急起,驚起飛鳥無數,一匹快馬直奔入莊中,滾鞍落馬,直入廳中,單膝點地:“報告莊主!敵蹤已現!”

    路天明緩緩地說:“人數多少?”

    家丁說:“東山集那邊傳來消息,有陌生人來到,還打探山莊的位置,小人不敢久留,所以快馬加鞭來報與莊主知道,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

    路天明揮手:“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家丁謝過出門,路天明仰頭望天,半響不語,路如風說:“爹爹不用過于擔心。”

    路天明歎息:“事情已出,擔心又有何用?傳令全莊,所有人集中到這里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單獨行動!”

    路如風說:“爹爹,不設崗哨嗎?”

    路天明苦笑:“敵人如果大舉入侵,崗哨又有何用,如果只是兩個人來,又何必設崗哨?”

    路如風點頭:“是!”出去傳令。

    李龍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這個疑惑從一開始就有,他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尋仇要先報信,先傳信過來,說要如何如何,然後再行動,身至連時間都說得清楚無誤,他們為什麼不偷偷地過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報仇雪恨,他們先這樣做,難道不怕敵人先防備,或者自知不敵的情況下舉家逃難,如果是這樣,他們還如何兌現他們雞犬不留的諾言?難道這個世界上還象三國時兩軍交戰一樣,有一種什麼規則,“來將通名”:敵人必定老老實實地通名報姓;“鳴金收兵”:敵人也不追趕。甯願放棄即將到手地勝利;“高掛免戰牌”:敵人情況再有利也得等。這是戰爭地規則!

    難道這個世界上尋仇的規則也是必須先通報?再禮貌地等待別人來公平地一戰?如果是這樣,這個規則就太可笑了,生死大事與這些迂腐地規則連在一起,簡直讓李龍無法想象。

    這個問題沒弄清楚他實在是心里不舒服,所以李龍向路天明提問:“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想問問莊主。路天明頭腦中正在反複盤算即將到來的戰局,一片混亂,這時聽李龍發問,連忙將頭腦中的問題拋開說:”李大俠請講!“李龍說:“我想問的是西北雙奇要來山莊報仇,為什麼要提前報信?”

    路天明苦笑:“也許他們知道路某的性格。料定我不會回避吧?”江湖上尋仇是常有的事,如果一方為了避仇而舉家搬遷。那麼這個人的名聲算是丟到家了,一個人在江湖上混。手上不可能沒有血腥,也不可能沒有仇家,只要知道這個人出門逃避,肯定會在途中設伏,趁機報仇,而為躲避仇家而出門避難,也不可能再交到一個願意提供保護的朋友。沒有人會保護一個有家都不敢回地懦失,也沒有人願意為保護別人而引火燒身。這個江湖是一個熱血江湖,但也是一個最勢利的江湖!

    所以躲避之路實在是一條最凶險地江湖之路,而且武林人士多半都是血性漠子,沒有人願意自承武功不敵他人,甯願身死也要前死一試。絕不會輕易放棄祖宗的家業,而帶著全家平時奍尊處優地老小去過那種有今天、沒明天的江湖流浪日子。

    這番話路天明沒有說,因為他認為李龍應該知道。這本來就是江湖常識。但李龍卻是真的不知道,他進入這個江湖才一個月,還不足以了解這個江湖的規則。但他同樣可以理解路天明的想法,他沉吟:“就算他知道路伯父的想法,認准路伯父不會逃是,但他難道不怕路伯父找一些人手來幫忙,讓他們的計劃節外生枝?”

    路天明歎息:“除了真正地生死之交,誰人又肯為別人而甘冒生命之險?找一個好幫手談何容易?也只有象李大俠、龍大俠這樣身手高強、俠肝義膽的人才會不計生命危險去幫助別人!何況洛州這個地方多年來由飛鷹門統治,也沒多少有勢力的正道門派,路某已多年沒有在江湖上是動,朋友也並不多。”

    李龍依然不太明白:“眼看有人將被滅門,江湖中難道沒有一個可以說理的地方?路伯父如果在接到他們的傳訊之後,星夜去飛云山莊,求驚天劍保護,他們又如何?”這只是一個假設,但並不排除這種可能,他問這話的意思是想看看這位世人眼中地大俠是如何處理這類事情的。

    路天明感歎:“江湖尋仇,尋常之極,是非恩怨無人能知,沒有道理好講,雙方各軌一詞,別人也無法分判,唯有以武功以決高下,這已是江湖慣例,而驚天劍……驚天劍,不瞞兩位,十年前,他與我有些小過結,雖然驚天劍已明言並不計較,但路某也不可能向他求援,而且有過結這事四大正派都知道,他們全都看著驚天劍的臉色行事,也不會真正幫路某!兩位這個時候來敝莊,實在是……實在是有些不智!”翠湖山莊在江湖上有些敏感,他們這時候入住山莊,所冒地風險恐怕還不僅僅是即將到來的殺戮,還有驚天劍的猜忌,後者對他們將來闖蕩江湖恐怕更為不利。

    李龍和龍字空都是精明之人,一聽他這話的意思,立刻明白他的擔憂,龍字空大笑:“路伯父是擔心我們將來會被驚天劍所恨,以至于在江湖上寸步難行?”

    路天明輕輕歎息,雖沒說話,但神態中明顯是這個意思。

    龍字空在椅子上微微後仰:“驚天劍在江湖上好大的名聲,俠義無雙,劍法無雙,但這兩樣都只是別人傳言,龍某一樣未見!以後,少不得要見識一番!”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言語中一股豪氣撲面而來,聽他的話中之意,竟然根本就是懷疑驚天劍的俠義名聲和他的無故之名!

    李龍微笑:“也是!李某進入這個江湖時間並不長,聽到最多的名字就是驚天劍孫玉峰,李某實在有些好奇,這人到底有些什麼了不起的地方,我也很想見見他!”

    龍字空大笑:“幾時我們兩個上飛云山莊會會他如何?”

    李龍淡淡一笑:“也許還不用上飛云山莊,我有一個預感,我們會有碰面的時候,在江湖上的會面!”

    他破壞了驚天劍搶奪炎皇玉佩的大事,驚天劍不恨他才怪,這時他行藏就算還沒露,也已經跟露出相差無幾,以這人的名聲和勢力,肯定會很快就知道那件事情是他做的,一定會出手對付他,如果是他不敵,那些人肯定是要抓他去見驚天劍,如果那些手下不敵無功而返,說不定驚天劍就會親自出馬。只是當時他出手搶奪炎皇佩的時候,那些人把他當成了神龍傳人,原來他可以一笑置之,甯願把這當成一個美麗的誤會,但現在居然真的出來一個神龍傳人——龍字空,他會不會為他背這個黑鍋?那些人會不會先找他的麻煩?要不要提醒他一下?但掉念一想,神龍傳人地位尊崇,武功高絕,智謀也高,江湖經驗更是遠非他所及,一般人來找他也只能是自討苦吃,而且他已經對驚天劍起了戒心,應該會有防備,倒也不用單獨提醒他。

    龍字空看著他,眼睛里有詢問之意,但終于沒有問,陸續有人進來,飄仙、路家姐妹(陳姑娘已經回去,也不知走路家知道危險將至,將她送是,還是她自己覺得久居情郎家中有些不安而先回去了),還有一個中年女人,眉目間與兩姐妹頗有相似之處,看來是她的母親,還有幾個家丁進來,為眾人安排桌椅,人數越來越多,已達30多人,饒是這個大廳大得出奇,依然有些擠,幸好這些家丁個個是懂禮貌之人,自覺地退到後排,靠牆站立,盡最大所能不占空間,也不說話,所以,這個大廳里依然還象一個大廳,幾個女的坐在左邊,幾個男的坐在右邊,路天明坐在正中,臉色凝重。

    山雨欲來風滿摟,雖然這時風並不太大,但夜色的濃重卻一樣隱藏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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