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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奇幻] 百鬼夜行宴 作者: 狂笑的菠蘿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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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1 | 顯示全部樓層
贖罪 第一百五十七章 狹隘的善良?
    邁著堅實的步伐,向著辦公室的所在走去。

    突然接到九尾要見自己的消息,巴易自己也被嚇到了。正在校場訓練新招收士兵的自己,是三步並成兩步的趕了回來。

    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那個自己宣誓將效忠的大人就那里。坐在一扇低矮的窗台上,雙手交叉環抱于胸前,額頭頂著被太陽曬燙了的透明窗戶,憂郁的臉龐如同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可剎那間抓住巴易眼球的便是九尾大人的穿著……

    一身雪白薄紗的修長睡衣,起不到任何預寒的作用,只會讓那白皙的身材看上去更加嫵媚。全黑的內衣,在陽光的照射下甚至能看見精致的蕾絲花邊。沒有穿討厭的鞋子,赤裸的雙足暴露在空氣之中。

    巴易也是男人,所以吞咽著口水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走到了那明亮的窗台前,恭敬的單膝跪地行禮。

    “來了?”依舊看著窗外,九尾輕聲的問著。

    “是,屬下來遲了,大人找屬下有什麼事情嗎?”低垂著額頭,巴易甚至不敢抬頭多看兩眼。不是覺得卑微,只是大人真的太美。

    “其實我有一個困惑,讓我心里一直像一塊大石頭堵著一樣。最近每天睡覺都會不自覺想上好久,可以說我從來沒有如此的迷茫過……”淡淡的一笑,九尾才是從來沒像現在如此的真誠,或者說也只有面對人類才能袒露自己的心扉,畢竟他們比妖怪更懂感情。

    “屬下並沒有太高深的智慧,可能幫不到您,但屬下願意分擔。”巴易忍不住的顫抖,因為九尾所表現出來的信任。

    “不,也許只有你才幫得上我的忙。我有一個朋友,他是個很奇怪的人,為了強大的力量出賣了自己的靈魂,變成了一個另外的人。”說到這里,九尾臉上的笑容流露出的是幸福,“他很愚蠢卻又很堅強,為了維護他所認為的正義,他從不懼怕自己的死亡。問題是,我還是喜歡從前的他,即便他是那麼的憎恨我,可他終究能好好的活在世上,繼續的活下去。不過他也將失去維護正義的力量,他會生不如死。

    可如果讓他現在的人格繼續的發展下去,我所認識的那個朋友會完全的消失。在余下的日子里,我也不可能再見到他了……

    你覺得我該如何選擇,是看著他的改變,還是及時阻止他愚蠢的行為?“

    “真的十分抱歉,巴易想不透如此復雜的事情。在草原上,不容許我們思考該讓誰活下去,這是神決定的問題。”跪立的巴易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九尾在說那個“朋友”時流露出的愛慕,讓自己真的是那麼的妒忌,甚至想詛咒那個擁有大人心的“他”,“草原只選擇最適合的生靈活下來,不適合的生物會被環境所淘汰。想活著就要展現自己的力量,展現對生存的渴望。

    只有最強的生靈才有資格成為草原的主宰……“

    “呵呵呵呵……”突然,九尾捂嘴的笑了起來,笑得有些難以控制。

    “屬下有說錯的位置嗎?”巴易不覺得。

    “不,這是最正確的回答,而且最簡單,最直接。”單指刮去了眼角笑出的淚,九尾真的很高興,“如果我是問我那些部下,他們絕對給不出如此的答案。那麼巴易,幫我驗證這個答案好嗎?”

    “您的意思是……”巴易知道大人還有其他的目的。

    “幫我去驗證一下,那個朋友是不是時代選擇下最適合的生靈。如果不是,幫我殺了他。用什麼方法沒有關系,只要證明他是錯誤的就好。”九尾終于露出了殺機,“而關于他的資料你去找大天狗要就行了,他會很願意提供給你的。”

    “大人,如果我這樣做了,您會快樂嗎?”巴易也只想知道最簡單的回答。

    “當然,沒有比知道答案最高興的事情了。”九尾點了點頭。

    “那麼我去了,巴易一定會找到九尾大人想要的答案。”說完,如同最威武的戰士,巴易站立而起,轉身離開了辦公室。一雙虎目中堅毅的眼神……

    作為草原上的控獸師,殺戮需要理由,哪怕是殺一只螞蟻。但現在,巴易擁有最充分的理由殺死許哲,因為自己心中的女神需要他去死。

    偌大的辦公室中,一下子只剩下了窗台前的九尾,還有那站在角落處一直未出聲的青年。他似乎並沒有被巴易覺察,一直都在安靜的看著聖經。

    不過當看著那愚蠢的人類按照九尾的要求去行事時,青年還是忍不住的合上了聖經好奇的看向了九尾。

    “你是認真的嗎?派一個人類去對付許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青年輕聲的問著。

    “當然,別小瞧了他,草原上的控獸師就如同雪地里的暴風雪一樣,得天獨厚,這里是他的舞台。”九尾不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什麼問題。

    “你真是如此認為嗎?Z國有句熟話,強龍不蓋地頭蛇……可龍就是龍,蛇就是蛇,兩者不會發生本質的變化。你不過是派了具尸體去給對方殺而已……”青年只能得出如此的答案。

    “要是能如此順利,我也不會像現在如此郁悶了。”側頭又看向了窗外,巴易剛走出了政府大樓,開始了行動,“其實我只是想知道,許哲想變強的決心有多大?是不是如子涯期待的那般,想成為能解開十三道枷鎖,真正軒轅的主人……

    如果真是這樣,他要舍棄一些身為人最原始的東西……“

    “最原始的東西?你說的是……”這一點青年也不知道了。

    “那便是善惡觀。”九尾不自覺的淡淡輕嘆起來,“越是讀取我這具身體中關于許哲的記憶,我越是能感受到。看上去冰冷無情,斬殺妖魔,蔑視神的他,其實是在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善良,這是讀心都無法了解的部分,屬于無意識中深摯的觀念。

    也許原于他所受到的教育,也許原于他的心。不管哪一種,全都是阻礙他變強的束縛。

    在我們的世界,只存在著正義與邪惡,邪惡永遠不可以和善良成為反義詞組。因為善良沒有絲毫的力量可言,你可以代表正義,可卻不意味著你就一定善良。子涯已經很好的詮釋了這套理論,他是絕對正義的象征,但他卻早就拋棄了善良與邪惡觀念的束縛,為了消滅絕對邪惡的我,他犧牲的人命並不比我殺死的人少到哪里去。而且他明知道繼續與我戰斗下去,為了他的成長,必定還要犧牲更多的人命。但他依舊勇往直前,從不肯放下手中的劍。那時執著于正義的他,真的好讓我心曠神怡。“

    “那麼許哲呢?給我感覺他也許比你認識的子涯更為優秀,因為他更早的看穿了神,人,妖,魔混合的世界。記得子涯是花了數十年的修煉才打開第一道枷鎖,可許\哲現在已開了三道枷鎖了喔。”顯然青年並不贊成九尾的認識。

    “呵呵呵呵,其實善良這種東西真的很模糊。”看了看窗外天空中的太陽,明媚且毒辣,九尾只覺得全身都暖和了起來,“例如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卻格外關心綠色的植物,或者一個宣判了無數死刑的法官,卻從不肯自己親自開槍行刑。

    各種各樣的行為都能稱為善良,也存在著各種各樣的表現方式。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通的位置,那便是善良的人無法強大,他們也許是極度渴望的力量,卻絕不會意識到自身在拒絕著力量本身。因為當力量觸踫到他們善良的部分時,馬上便能顯示出他本來有多麼的弱小……

    而許哲的‘善良’便是,或許能斬妖除魔殺神的他,卻從沒有殺死過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類……“

    “這麼說起來……”青年還真是注意到了。

    “真是可憐啊,看著當初戰場上驍勇善戰的子涯,現在卻成為了連人類都不敢殺的懦夫,我就忍不住的失落。回想當初,明明知道那些戰場上的士兵全是被我利用的人類,子涯的劍卻從沒有慢上半分,是真正站在三界之上,站在頂點審視著世界。自己的殺戮不過是救贖,為了正義的殺戮是絕對必要的……”九尾還是喜歡那時的子涯。

    “所以你故意叫巴易這人類去挑戰許哲,如果許哲不殺巴易,肯定很難脫身。而殺巴易,他便要違背自己的善良,我說的對嗎?”青年突然覺得九尾其實比自己想象的可怕,為了一個答案可以如此輕松的犧牲掉同伴。如果這個答案牽扯到自己,青年相信,她也會好不猶豫的讓自己去用死驗證她想了解的事情。

    “我可沒換到許哲的角度來思考問題,我只是想看他,夠不夠資格讓我繼續期待。”九尾從始至終都是那麼的平靜,如同小女孩在述說自己無害的心事,“如果真的能殺了巴易的話,我想我會對他更加放縱,甚至幫助他解開剩下的軒轅封印,或者殺光我身邊任何想傷害他的家伙,其實也沒有什麼。”

    說到這里,青年不自覺的心中又是一緊……

    “但如果他辜負我對他的期望,還是執著于狹隘的善與惡。我想我會更加懷念從前的子涯,也不會將他與子涯畫上等號。大概就會認真的殺了他吧,至少這樣子涯還有機會去重新選擇一個新的轉世,或者直接創造一具身體。即便不能殺了我,抑制的作用還是辦得到的。”輕松的幾句話,九尾已決定了許哲的生與死,也將要命的刀架上了許多人的脖子上等候著。

    “知道嗎?當你評價許哲是否善良時,你表現出的同樣是一種畸形的善良,你甚至模糊了正義與邪惡了定義。”青年冷漠的提醒著,又重新翻開了手中的書,從頭閱\讀。

    “呵呵,也許吧,不過沒有關系。善良就善良吧,反正我已經是最強的了,對我根本就沒有影響。”九尾無所謂的態度,說出的卻是王者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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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1 | 顯示全部樓層
贖罪 第一百五十八章 雨夜中的追擊
    烏雲密部的天空漸漸的暗了下來,雖然沒有太陽與月亮的交替,從那漆黑的環境中也可以知道夜降臨了。

    好在那群被殺的士兵怎麼也算是百鬼的手下,裝備不賴。例如這輛正在黑暗中穿行的悍馬軍車,正是他們留下的“禮物”,沒它的性能也無法在這夜晚的叢林中箭步如飛了。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方向取出了車上的醫療包,包扎著手腕上的傷口,嘴里卻一刻不停的灌著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物。

    說來也是神奇,天使是看著這異教徒身體發生變化。一些大概半個月都不見好的傷勢,只在這半天的工夫里已經愈合,好的七七八八。

    “你在喝什麼,興奮劑嗎?告訴你,喝再多我也不會停車讓你下去方便的。”一邊的天使冷冷的說著,雙手握著方向盤不敢有絲毫怠慢。

    全怪這該死的大雨,跟瓢潑的似的,從早上開始就沒停過。本來就狹窄的叢林小道,現在更好,直接全變成了泥巴池塘。一個個積滿水的窪地,你永遠不知道哪一個是深不見底的陷阱。

    “呵呵,這是我自己煉的藥,可以加快新陳代謝,提高細胞再生速度。雖然達不到妖怪那麼變態的再生能力,但還是很好用的。”微笑的將口中的玻璃試管瓶拿了下來,看方向臉上的笑容似乎已經完全忘記昨夜的事情。

    “會開車嗎?我都開了半天了,也該休息下了啊。”顛簸的路途,愛麗斯也是震的全身發麻。這人類的交通工具,怎麼都比不上天使的翅膀好用。

    “抱歉,孤兒院中不教這個。我們沒有汽車,每次阿姨出去買東西都是騎三輪車來著,我只會騎那東西。”方向抱歉的笑了笑。

    “切,虧你還是人類,連自己發明的交通工具都不會,太丟臉了吧?”鄙視的諷刺著,愛麗斯不得不繼續緊握方向盤,避免著窪坑的同時,避免著從山坡上沖下去。崎嶇的山路不是為這種大型車輛設計的……

    “車又不是我發明的……”側頭看向了窗外,方向輕聲的嘀咕,算是反駁。那雨水在玻璃上形成了一道道的雨簾,當一滴水滴滑過墜落之時,馬上有新的雨滴重復它的軌跡,期間也許\路線有些不同,但都逃不掉墜落的命運……

    就像輪回……

    “我們不可能擁有如此的奢侈品的,我所在的孤兒院在一座光禿禿的大山上,從那里到市區有整整十公里的山路。每天要外出打零工的孩子都要早上5點起床,在天還是黑的時候出門,步行到市區。晚上9點再步行回來,當然到家大概也是凌晨11點了。”回憶過去,方向臉上的笑容變得好淡,淡的不易察覺,“好多孩子都受不了這樣的苦,晚上回來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泣,或者干脆逃離了孤兒院在外流浪。如果我們能擁有這樣一輛車,估計更多的孩子會願意留下來的……”

    “討厭听別人說悲傷的故事,人的命運是天注定的,此生承受磨難,是為了下輩子的輝煌,這便是生存的法則,誰都必須遵守。你既然是靈的修煉者,應該早就知道這樣的事情了。”愛麗斯無所謂的語氣,並沒有因為方向的話而動容。

    “我知道,我知道關于輪回的一切。可我應該是個不合格的修煉者吧?我無法將自己擺\在比人類更高的高度去看事情,因為他們就在我的身邊……”身體微微的顫抖著,方向側著頭看著窗外,不知道是身上的痛還是心里的痛讓他如此抽搐,“孩子們無聲的抽涕,長滿水皰的腳,凍的發紫的手。不管我如何對自己說,下輩子,下輩子他們都將成為幸福的人。可誰又來關心他們現在的悲慘呢?誰又來拯救現在的他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法則就是法則。”雖然態度依舊堅決,但愛麗斯的話語也稍微溫柔了些。

    “那麼就讓我來做點什麼吧,法則只由我一人來打破,應該不會影響他們的下輩子。我要賺取很多錢,改變他們的生活,讓他們能和普通孩子一樣快樂的成長。出賣靈魂,就出賣靈魂吧,幫助了這麼多人的這輩子,我也穩賺不賠。”這是支撐方向與魔神交易的原因。

    “你真是我見過最傻的異教徒。”也因為他的“傻”,天使悄悄對他有了些許\的改觀。

    “轟!”突然,一聲響動,一個巨大的身影落在了悍馬軍車車頭蓋\上。愛麗斯本能急踩剎車,強勁慣性硬生生將那怪物甩出三米開外,摔在了泥濘小路之上。

    車頭燈的照射下,瞪著一雙金色的瞳孔,低鳴的狼吠聲中,它站了起來。

    兩米多的身高宛如地面上的巨人,魁梧的身軀是標準的倒三角姿態,一身灰色的長毛與那雙恐怖的利爪相呼應。方向與天使對這家伙都不會陌生,正是變異的狼人。

    “它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阿爾特真出事了?”愛麗斯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不太可能,它和那天襲擊油輪的家伙不一樣,至少沒有他們那般強壯。感覺就像雜種和純種的區別……”方向說法時,已扣上了安全帶,綁著繃帶的右手緩緩上移,抓住了頭頂的環型支撐。

    “嗚!!!!!”一聲呼喊,叢林之中,一只只狼人洶涌而出,向著軍車沖去。方向與天使只用回頭看看,那一雙雙充滿殺氣的金色大眼就足夠讓他們頭皮發麻。

    但也正是在面前則家伙仰天長嘯時,愛麗斯第一次模仿了許\哲的駕駛方式,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地。面前剛才還猙獰可怕的怪物,現在的嚎叫則是從車底板傳來,被軍車活活碾了過去。

    “走啊!!!!”方向的吶喊天使听見了,毫不理會車下還有個人,迅速的變換檔位,加速的悍馬如同飛了起來一般。硬在空中滑行了三米才落回地面,激蕩起一片泥濘的水花,向著好像沒有盡頭的小路沖去。

    狂暴的狼群尾隨其後追去,這惡劣的路面對于它們好像沒有一點影響。奔跑起來依舊箭步如飛,竟然並沒距離這強悍引擎驅動的車輛有多遠,緊緊跟隨。

    “媽的,一下來這麼多。”調整了頭頂倒後鏡的角度,愛麗斯最討厭這種被人追趕的狀態了,完全就是對自己身份的污辱,“要不是怕弄髒鞋子,我早停車把它們干掉了。”

    “不能在這里打,被拖住的話,很可能有更大部隊的埋伏到來。”方向可不想在這深山老林里陷入敵人的陷阱,特別是在自己有傷的情況下。

    “那怎麼辦,被他們這樣追著,一個不小心就要翻車下山坡了,我倒無所謂,你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運氣了。”愛麗斯說歸說還是沒放慢分毫的車速,極力控制著方向盤。

    說真的,現在愛麗斯是真的開始有些佩服許\哲了。敢用那種車速在車水馬龍的都市中穿行,需要的不光是技巧,還有一顆不怕死的心。

    “我來對付他們,別忘記了我們現在坐的是軍車。”解開了保命的安全帶,方向翻身到了後座。

    “小向,你干什麼?”車後座一邊,一直五爪深抓坐椅的黑貓卡比驚訝的問著。

    “收拾那些家伙!”對著這親密的伙伴笑了笑,方向推開了車頂的金屬蓋\門,呼嘯的風雨頃刻間打濕了自己半邊身體。

    一次呼吸,冷冷的空氣讓人精神一震,屬于夜晚的睡意消失。摸索周遍,不用太刻意,便發現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一只追擊到不過距離兩米的狼人發現了這車頂上多出來的人,興奮的長開了滿是獠牙的大嘴,咆哮的腳下又是一次發力,一躍而起,撲向了方向。

    狼人瞄準的是咽喉,對方暴露在空氣中的脖子根本讓自己不用什麼變換咬合的角度。

    “我不是你的食物。”方向低沉的聲音被雨水掩蓋\,但狼人還是听見了。半空之中,一個漆黑的恐怖槍口突然旋轉,扣動下了扳機。

    巨大的火光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那可憐的狼人腦袋被12.7毫米穿甲彈打成了碎片。惡心的腦漿濺得四處都是,連觸摸一下方向的機會也辦不到。

    這槍聲一響,追擊的狼群也被嚇到了,集體的一頓,馬上又追了上去。不過此刻已鑽進了道路兩側的叢林之中,掩護的逼近。

    “動物就是動物,只會躲藏。”微笑的打開了機槍聯帶的巨大照明燈束,它成為了槍械的眼楮。跟隨著炮台一同旋轉,方向尋找著目標。

    WKM-B型12.7毫米口徑重機槍,在方向的手中化為了獵人的獵槍。旁邊連帶的大型彈藥匣容納著5000發冰冷等待的穿甲彈,讓方向可敞開胸懷盡情的射擊。

    可坐在駕駛座中的天使就倒霉了,巨大的彈殼 里啪啦撞擊著金屬車頂,聲音大的嚇人。

    而追擊的狼人就更加倒霉了,12.7毫米穿甲彈好像完全忽略了障礙物的存在,毫不費力的穿透過百年大樹,連帶穿透過自己的身體。

    那道要命的光束一下子變成了通往地獄的召喚,只要被它照射到,必定是滿身彈孔。

    都怪這該死的雨天,連些許\溫柔的月光都沒有,狼人的恢復能力降到了最低。而不幸被打中腦袋的家伙,子彈完全摧毀了腦細胞,它也將永遠的躺在這塊土地上了。

    本來是圍攻的夜,一下子變成了狩獵的夜。不借助任何靈的戰斗,只仰仗人類的科技,方向與愛麗斯也立于不敗之地。

    而他們原本所擔心的後續部隊並沒有再出現過,九尾本來的目的就只是嚇唬嚇唬他們而已。顯然這三十只“野狗”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連讓對手驚慌失措都辦不到。他們是群可憐的棋子,還是被拋棄的棋子。

    悲傷的雨夜還在繼續的流逝著,奔馳的悍馬沒有停息,發燙的槍管同樣也沒有。這一夜看來又不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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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1 | 顯示全部樓層
贖罪 第一百五十九章 草原上的“百慕大”,殺人草海
    黎明來到了,那肆虐了一夜的暴雨,終于消耗干淨了自己積壓的最後第一滴液體,天空又見一片晴空萬里的景象。

    載著巴易的軍車一直行駛到了圖多勞最偏遠的交界線。這是一片廣袤的草原,整整有兩米多高的枯\黃稻草簡直可與樹木比美。而此等的枯\草竟連成了片,放眼望去,方圓三公里內全是它們支配的天下。

    這里沒有樹木,因為生長在其內的即便是摻天古樹,也會被地面上這些惡魔吸光了營養,枯\萎直至死亡。而對動物來說,這里就如同禁區。因為連五感最靈敏的動物進入到這里,結果也會完全的迷失方向。活活在不過三平方公里寬的草叢之中餓死,化為著貧瘠大地的養分。

    指南針,定位儀,所以的儀器在這里都是可笑的玩具,簡直可稱為草原上的“百慕大”。

    微風吹過,大串小串的草穗舞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秋季一片等待農民伯伯來收割的田地,對所有看見自己的生靈說著“歡迎光臨”。

    但只要是草原上出生的孩子都知道,這些是能“殺人”的草。在草原的神話中更是流傳著,這片草海中棲息著神靈,任何打擾到神休息的生靈都將死于其中。

    所以,當巴易來到這草海邊時,開車的士兵都在顫抖,冷汗爬滿了額頭。也是在巴易說可以離開後,士兵激動的踩下了油門,調轉車頭沿著原路一路狂奔,比開來時的速度更快。

    “就在這里驗證九尾大人的問題吧……沒有比殺人草海更合適的地方了。”巴易深深的吸了口氣,沖進鼻腔的都是草原最原始的味道。

    在人類越來越忽視自然,隨意擴張的今天,大概也只有這里,草原的氣息才最為純淨,不帶任何的雜質。

    出于對它的害怕,沒有人來到這里。出于對它的敬畏,也沒有人敢萌生任何燒毀它的念頭。

    在非洲原始的草原上,這殺人的草海成為被頂禮膜拜的聖土。而被認為是草原上最強的控獸師,十八歲時必須被丟進這片深淵般的草海之中,能在十天內成功\的走出,就是成年的見證。辦不到,只說明是神拋棄了自己,環境將自己給淘汰掉了。

    不知道是不是明明中自有神的安排,許\哲與閻王前進的路途中這是一段必經之地。

    沒有比這更適合的戰場了……

    緩緩的單膝跪立在了土地之上,巴易對著草海行的是面對九尾大人一樣的叩拜之禮。

    也是在禮數後,兩只如熊般強壯的大手撕扯開了自己的軍裝,包括褲子。赤裸的姿態就像自己來到這世界時一樣……

    兩指並攏,從地面上挑起了一坨白色的鳥糞,巴易卻毫不在意的涂\抹在了臉頰。一邊三條白杠,這是草原戰士將出戰的裝束。

    “許\哲,九尾大人要你的答案……你就必須給她答案。”握緊了雙拳,控獸師在這一刻真正恢復了自己的力量,“跳躍的,掙扎的,痛苦的,殘忍的,溫柔的……最快的獵豹\,最高的蒼鷹,最偉大的雄獅,我回來了!!!!!!”

    巴易的吶喊乘著風,向著四面八方傳播著。听見他聲音的小鳥停止了歌唱,嬉戲的土狼寶寶忘記了撕咬,奔馳的獸群調轉了方向。

    控獸師到底有何等的力量,這也只有等許\哲的到來才能揭開秘密了……

    而此刻,跨坐在角馬脊背之上,許\哲與閻王正向著邊境進發。

    也只有坐上了角馬的背,才會讓人懷念起在河馬與斑馬背上的時光。比較一下,那時真是格外的幸福。

    先前就說過,與其說角馬是長了角的馬,還不如說是長的像馬的牛。正因為像牛的部分更多一些,所以角馬的脊背可比牛皮,粗糙扎手不說,中間還有一段如同駝峰般細微的突起。于是脊背不直的角馬直接導致的是乘坐者的舒適度,不牢牢抓住馬頭上的角,隨時都有跌落下來的危險。

    也因為如此,昨天一天的大雨中,閻王是兩手無空,連傘都沒辦法打,被那冰冷的雨水澆了一個里外透心涼。即便在這天干氣爽的新一天內,閻王那雙漂亮如琥珀的大眼楮,沒有一刻不是滿懷恨意的看著許\哲。

    “大概到晚上就能到邊境了,天使他們現在的動作應該也慢不到哪里去,雖然說遇到了麻煩。”雙手緊抓著馬角,許\哲仰望著天空,猛烈的太陽充當了烘干機的效果,自己身上的運動服已經干的發燙了。

    “天知道呢,什麼都在了你的計劃里,你想讓他們快,他們能慢到哪里去?”冷嘲熱諷的話帶著閻王的怨氣,一股腦全丟給了許\哲。

    “計劃向來都是九尾在定,我們不過是她計劃中的幾個選項。不出現絕對顛覆性的東西,我們再計劃也只是按照她的思路向下發展。生命終止的時刻,就是他覺得我們沒意思的時候。”毫不理會閻王不滿的情緒,許\哲依舊故我,平靜的表情可看不出身為“選項”該有的彷徨與不安。掏出了定位儀,撥通的衛星電話,那一頭接的還挺快的,“你們怎麼樣了,死了沒?”

    “廢話,死了怎麼接你電話?”一邊開車,愛麗斯一邊發著牢騷。方向也有工作做,那便是拿著電話充當“支架”,“你個混蛋,給我們下套,弄條爛路給我跑,先是什麼妖怪,後來連狼人都出動了。要不是我們運氣好,早成百鬼它們的午餐\了!”

    “別太小看自己了,要死哪那麼容易。自己估計一下多久到邊境?”許\哲的說話,等于是承認了自己的狡詐。

    “大概下午就差不多能到了,具體時間要看路面的情況。你知道的,我都找不到一段長過百米的平地。”愛麗斯顯然還是極度不滿。

    “看來你們比我們稍微快點,我們大概晚上到。現在看下地圖……”平靜的吩咐,許\哲也將防水的地圖打開,撲在了馬背之上。那一邊就手忙腳亂了,方向要一邊舉著電話一邊拉開地圖,連嘴都用上,含住了地圖一角,“看見東面了嗎?圖多勞東面有一個湖泊,名字我看不太清楚。”

    “叫森帕,我找到了。”方向拿著的地圖遠比許\者馬背上的那張要平穩的多。

    “就在那里集合,這樣……等等,也許\我們會晚一點點到了……”說完,許\哲的語氣一下冷了下來,不給對方詢問的機會掛上了電話。

    “怎麼了?”電話這頭,方向也感覺到了不安。

    “不知道,但肯定出事了,看來暴露了行蹤的不光只有我們……”愛麗斯有種說不出的郁悶,不自覺的加快了油門,向著集合地趕去。

    回到許\哲這邊,空氣瞬間凝重的如同來到了地獄,最原始的殺氣足夠讓人全身恐懼的在以後時光里都無法入眠。

    “閻王,你不是覺得角馬騎起來不爽嗎?現在機會來了,簡直是‘眾商車展’,自己挑喜歡的來騎吧!”低垂著頭,許\哲那棕色的瞳孔在眼眶中旋轉,掃視了一周,場面怎是壯觀可以形容。距離十米開外,由金色獅群圍上了密集的第一圈。隨後便是相貌丑陋,可數目更為龐大的土狼張著如同獰笑的嘴臉布防。再外圍,獵豹\,花豹\,斑馬,長頸鹿,大象,犀牛……方圓一公里內就是一座高密度自然動物園。四面八方,還有新的動物靠攏。而天空則成為了蒼鷹,禿鷲,各種飛禽的天下……

    而它們,也有完全共同的一點,那便是赤裸的敵意。

    說來有些可笑,獅子吃羚羊,但從不對羚羊產生敵意,甚至有些感激之情。感激每一種被自己吃掉的動物,因為有它們的犧牲,才有自己的生存。

    羚羊也許\被獅子吃,但羚羊也不恨獅子。正因為獅子的捕食控制了草原的載畜量,使得每年春天都有最新鮮的青草長出,使得自己的家族有充足的食物。

    這是一個循環……

    但敵意,也只有當草原上來到了不受歡迎的家伙,動物們才會產生。這些家伙是來打亂花了上萬年建立起來的循環的,他們對草原存在了可怕的破壞性。

    所以動物會听從指揮的意願聚集在一起,共同攻擊這破壞者。而指揮往往便成為了控獸師的工作,他也成為了動物心中真正的王者,真正的神……

    “你在開玩笑嗎?”不過看了一圈,閻王冷冷的笑道,“看看它們的眼神,連吃草的都恨不得要沖上來咬我們一口,你還讓我去騎它們?估計它們情願咬舌自盡也不會答應的……”

    “不覺得奇怪嗎,動物竟然和自己的獵物,天敵聚集在一起,如同看見玉帝和九尾坐在一起喝茶那樣別扭。而且他們完全不對我身上的靈起反應……”許\哲可沒想到自己會受到如此的“歡迎”,可卻是很自然將一切與九尾聯系了起來。

    終于,一道微風吹過,許\哲閻王身下的兩只角馬耳朵扇動了兩下,又開始了走動。不過和許\哲授意的方向完全不同,即便許\哲用強大靈力做為威脅,角馬也是低垂著頭完全不為所動,向著風中“那人”說的位置走去。

    所有聚集的獸群也是緊緊的跟隨在其左右……

    如果此刻從天空上看去,一定震撼的人說不出話來,各種動物肩並肩,頭貼頭,全向著“那人”所說的方向走去。仿佛是世界末日到來前,動物們遷徙前往諾亞方舟一般。

    一時間,獸群揚起的灰塵遮蓋\了天地,超長的隊伍連綿不絕。

    “現在怎麼辦,要殺了它們嗎?雖然數目龐大的可怕,但如果認真起來,你和我連手也不至于耽誤上多長的時間。”閻王詢問著許\哲的意見,從來沒有神被動物挾持的道理,這可遠比什麼騎河馬來的更丟臉。

    “沒必要,殺了工具,只會讓使用者找來更多的工具而已。殺到最後,我們非滅絕了幾個物種不可。我可不想成為沒有感情的屠夫,只用找到那個唆使這些無知動物的人就好了。你沒感覺到嗎,空氣里一直散播的那個味道……鳥糞一樣的靈氣味道……”許\哲想看看,看看這動物兵團的領袖是怎樣的人?

    “你這麼一說……好吧,就看看吧,反正對我們沒有損失。”長長的嘆息,閻王也放松了下來,就當‘觀光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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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1 | 顯示全部樓層
贖罪 第一百六十章 殺死大象的老鼠?
    日與月的交替,從來不因為人的心情而改變過。不管是等待行刑的罪犯覺得時間太過的短暫,還是將死的病人覺得痛苦的日子太過的漫長。

    其實時間都是在按照著自己不變的規律旋轉了億萬年,或者更久?

    看透了三界,都說死亡是世界上最平等的一件事。可當得知好人能在天堂享受星級待遇,壞人只能在地獄被烈焰烘烤後,其實死亡也變的不再平等。

    而真正平等的,連神都無法控制,也只有“時間”了……

    從白天到黑夜,許\哲與閻王都在馬上度過,百無聊賴的閻王只能趴在粗糙的馬背之上,數著隨行的有多少只獅子,多少只土狼,多少的大象。

    當然,這比坐在火車上數過往電線桿要稍微有趣一點……

    而許\哲卻是一副悠哉的姿態,從自己魔法袋般的高爾夫球袋里拿出了MP4,看起了電影來。

    這小子還挺挑,只看國外大片新片,一部國內的都找不到。閻王真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下載的?

    也就是在這種閻王無聊,許\哲無所謂的情況下,夜幕再次的降臨。

    和昨天烏雲滿天,雷電亂劈的景象不同,草原今天的夜空爽朗的很。星星們往死里眨著,一副過了今天,明天不,非要當最亮一顆的氣勢。月亮還是彎彎如香蕉,偌大的模樣好像只要抬手就能摘下來一樣,完全是誘惑死猩猩不犯罪。

    配合上雨後清新濕潤的空氣,洗人心扉,營造出的是能讓李白寫詩,甦軾做詞的氛圍。可惜不管是閻王還是許\哲都沒有這樣的文學細胞,就算有,看看身邊虎視耽耽的猛獸們,細胞也被嚇走了。

    行走了一整天,完全不知道疲憊的角馬終于又停了下來,而跟隨的獸群也理所當然的全停了下來。

    公平出現在人類與動物面前的是一片草海,兩米高的雜草不管是遠觀還是近瞧,全都是讓人感嘆的場面。

    “這里是終點了嗎?”跳下了馬,許\哲背上了自己的背包。

    “許\哲,這地方很古怪……”同樣跳落下的閻王,第一時間眉頭深鎖,“每棵草散發的靈氣比一棵千年古樹來的還猛烈,而且竟然帶著人類戰士一樣的殺氣,要是能拿砍刀,估計它們都要殺人了。”

    “確實很古怪。”這一點,許\哲在好遠已經覺察了,“太過聚集使得靈場極度混亂,估計指南針,電子儀器進到里面也會完全失效。而且那家伙就躲在里面,氣息很輕,近乎難以覺察。跟藏在污水中的泥鰍一樣……”

    “許\哲,我等你好久了……”突然,一個聲音從那茫茫草海中傳了出來。听者許\哲與閻王同時一震,因為對方說的竟是流利的Z文。

    “呵呵,見鬼了,還以為這里都是些白天打鳥,晚上不洗腳的土著,想不到竟然有人會說Z文?”許\哲的話可以當成一種“贊美”。

    “說起來也真是懷念,記得上次說Z文還是和你在威尼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從那以後,遇見了阿爾特還有天使,大家基本都是在用英文交流。”說到這里,閻王嘆息了起來,“以後你可要經常跟我說,否則忘記了母語就太丟臉了。”

    “我是這草原的控獸師,可與任何的動物交談,用它們最熟悉的語言,這是我的能力。”草叢中,巴易繼續的介紹著。

    “感覺被罵了,又找不到反駁的借口,他好像將我們和身邊那些四足落地的家伙相提並論?”閻王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沒關系,他說的也不完全錯誤。歸根究底,大家都是靈魂體的不同姿態表現形勢而已。要硬說差異的話,那便只是‘力量’而已……”低垂著頭,嘴角掛出一絲偌有似無的笑,這是許\哲最恐怖的表情。

    “我沒有時間和你們廢話,也不想和你們廢話。許\哲,九尾大人對于你有一個問題,叫我帶為轉告,希望你給于回答。”巴易嚴肅的語氣已經說明了不容許\逃避。

    “答對了有獎品嗎?既然是九尾那家伙,禮品不會輕吧?”閻王繼續的調侃著,對于那躲在草叢中說話的人,已經很不耐煩了。

    “啊,有‘禮品’的,而且相當重。那便是生存的權力……如果許\哲回答錯誤,下場只有死……”冰冷的話語像一把利箭,從草叢中貫穿而出,攻擊著人心。

    “九尾終于開始考慮對我是殺與不殺了嗎?她還真是遲鈍的厲害,而且還是派這樣的家伙來問,看來她是越來越差勁了。說不定這次真能殺了她也說不定?”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許\哲竟顯得有些迷惑?

    “不許\你污辱偉大的九尾大人,她是真正善良的女神,你不配。”听的出來,巴易是在氣得牙齒打顫,“听著!大人想知道,世界會不會選擇你,你是不是環境挑選出來的強者。由我,草原第三百七十六代控獸師來驗證九尾大人想要的答案。”

    “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說你自大?”許\哲只為這說話的什麼“控獸師”悲哀,“如果你的大人想知道我的力量有多大,可能會派一條有八個腦袋的蛇,或者長著翅膀的老頭,最低限度也是派能結冰的女孩和能自燃的小鬼。和他們比起來,換成你懂的語言就是,老鼠與大象的差異。”

    “果然大人會為你擔憂,像你這種只懂得看表面的家伙根本不夠資格活在世界上,環境決不會選擇你這麼膚淺的生命體。”巴易輕視的話,就是一種挑釁,“愚蠢的家伙,听清楚了,只要環境合適,老鼠也能殺了大象。認識不到這一點,你就不是九尾想要的人。我會在這里替大人結束了你的生命……”

    “這家伙真是囂張的讓人火大,我現在就進去直接把他‘輪回’了。”閻王的額頭都快鼓起青筋,說著就向著草海的方向走去。

    “喂,別插手好嗎?”許\哲突然叫住了自己的同伴,放下了背負的袋子,抽出了那把殺戮的譴責之劍。依舊犀利的殺氣倒讓這圍觀的獸群不由的一震,“如果他便是九尾給我出的‘題目’,當然需要我一個人來‘做’了,否則不就是作弊嗎?”

    單手插在上衣的口袋,帶起了連衣的帽子。帽檐正好擋住了許\哲半張面孔,沒有人知道現在的他是何等的表情。

    鋒利的劍鋒自然的垂在了地面之上,殺氣仿佛也是伴隨著劍鋒流進了這片土地。一陣大風吹過,草海不安似的搖擺\著,發出巨大的沙沙之聲。

    “閻王,千萬別幫忙。我只是想看看,看看自己是不是被老鼠殺死的大笨象……”說完,邁著如同夜間散步的節奏。許\哲輕松的踏進了茂密的草海之中。不過是幾步的工夫,已完全的消失在了眼前,如同被草海吞沒了一般。

    “臭小子,現在可不是裝‘英雄’的時候……看的出來九尾是動殺心了啊,處理不好,可能……”閻王已不敢想下去,就像不敢想象當初九尾下決心殺子涯一樣。

    世界真是悲哀,可能只因為強者一個觀念的改變就完全的覆滅……

    就在這夜悄然流逝之時,在圖多勞的首都,政府大樓那間九尾專用的辦公室內,可不是一般的熱鬧。童子與凝正調試著牆壁上巨大液晶顯示器。九尾坐在正對屏幕的長方形沙發之上,用著精美的茶具沖泡著香濃的茶,特地還擺\上了一盤黑色的提拉米甦做點心。

    八歧與大天狗分坐在九尾的身邊,依舊相互看著對方不順眼。

    那緊身皮服上滿是鎖扣的青年也在這里,獨自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之上,似乎已經頗有興趣的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合上了聖經,默默的等待著。

    “童子,調好嗎?”八歧有些等得不耐煩了,從九尾通知自己為什麼深夜集合開始,心就未平靜過。

    “我們集團的專用偵察衛星已經在指定高度,是即時成像,配備了最先進的聲音監控系統。”童子如實的匯報。

    “好了,和衛星連線了。”拍了拍雙手,凝自然的按下了電視的開關。巨大的屏幕上,一副非洲大陸的平面圖出現在了眼前。但頃刻間鏡頭迅速的向下推進,不過數秒便鎖定了那片邊境上荒蕪的草海。

    “開始了……”嘴角不自覺的浮現起迷人的笑,辦公室的氣氛也因為九尾的一句話陷入了死靜。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

    看這鏡頭上熟悉之人的“表演”……

    茂密的草叢中,許\哲越是深入,越開始了解為什麼“老鼠”一定要選擇這個所謂的“環境”?

    宛如能說話的草努力釋放著自身的靈氣,干擾在其內生物的靈感,也就是人類所謂的直覺。別說在這里搜索其他的生命體,就是不被這混亂的靈氣弄亂神智,心靈便是夠堅強的了。

    所以越是修煉得道者,在這里越像普通人一樣的無用。

    失去了靈的探視,那便之剩下人類最原始的五感。可惜視覺面對黑夜中的茫茫草叢,比一個瞎子來的好不到哪里去。而微風吹過,草叢沙沙作響之聲不絕如耳,想從中辨析生命的運動,兔子也辦不到。嗅覺比不上狗靈敏,許\哲還是依靠不了。剩下最後的觸覺與味覺,亂摸發出聲響等同自暴目標,而許\哲也沒有隨地亂舔的習慣,味覺也自然被排除了。

    也就是說,這是一塊讓生命完全喪失作為生命所擁有的力量,驗證自身是何等渺小的好地方。

    許\哲要是還稍微有點值得慶幸的,大概便是對方正陷入和自己一樣的境地之中吧?

    不,許\哲並不這樣認為,畢竟這是對方挑選的戰場,沒理由找一塊把自己也變成瞎子聾子的位置。他一定有自己的方法,在這種環境中戰斗……

    站立在原地,不再移動,許\哲靜靜的開始等待。而同一時刻,一雙烏黑的瞳孔正打量著他,露出了一個鄙視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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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1 | 顯示全部樓層
贖罪 第一百六十一章 誰的陷阱?
    呼吸變的好慢,平穩且細膩。單手輕提著鋒利長劍,隱約穿透高聳草叢的月光照射在其上,泛著黯淡血腥之光暈。

    沒有四處的張望,沒有移動,也沒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呆呆的站著……許\哲如同和身邊詭異的雜草融為一體,不同的是發出殺氣的是劍而不是自己。

    背後三米處,一對眼白從草叢中一閃而過,伴隨著草叢自身的沙沙聲響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最耐心的獵人,精心的準備著自己的圈套,絕不會被豐盛的獵物所誘惑。他們會慢慢的策劃,靜靜的等待,直到百分百能確保獵物會死亡時,獵人才會如猛虎撲兔般迅雷出擊。

    “他會怎麼做?那片地區不能借助靈探索對方位置,許\哲並沒經受過這方面的考驗。”辦公室中,八歧不自覺的輕聲自語,替這進入老鼠圈套的大象擔憂。

    “不用著急,我們都在看著,看著他如何應付……”端起了自己泡的紅茶,清新的氣息比味道更先被人享受。九尾從這場戰斗開始後便沒有停止過笑容,因為這是真正自己預料不到結果的事情,必須由許\哲來告訴自己結果是什麼……

    “哼,沒辦法識破巴易是如何在這混亂的戰場戰斗的秘密,許\哲也不一定活的下來。”大天狗似乎並不看好許\哲。

    至于那鎖扣青年卻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膠框眼鏡,默默的注視著。

    回到那草原之上,突然天空之中傳來了一聲雄鷹高亢的鳴叫。那草叢中潛藏的人動了!一把拉起地面上埋藏好的繩索,許\哲站立位置的兩側頃刻間豎起兩面兩米高的巨大木架,上面插滿了鋒利的木 。那鋒利的程度別說是人,就是犀牛皮都能輕松的穿透。

    “陷阱嗎?”依舊感覺不到分毫的慌張,揮動手中長劍,旋轉劍鋒與劍柄硬頂在了兩面要命木架之間。再鋒利的 子也無法繼續靠近許\哲身。

    可陷阱並未完,漆黑的身影猛然從後方撲上,手握長矛一躍便到兩米高空。許\哲心中一震,極限下腰,甚至放棄了對劍的掌控。可對方刺出的長矛又快又準,宛如一只從半空之射而下的箭。許\哲是在最後一不刻側頭避開,看著鋒利矛頭插進了身邊干硬如混凝土的大地中。又是跟隨著主人前躍的姿態迅速的抽離,完全不做任何糾纏。拖行著長矛,重新落地的身影一個前竄,剎那又消失在了茂密的草叢之中,好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抬手撫摸過臉頰,一道淺淺的傷口正流著鮮紅的血。

    緩緩的支撐重新站了起來,重新握住了自己剛才無用的劍。手腕發力,一個半圓揮動,要人性命的兩面木架被斬成了碎片,化為了木屑散落四處,恢復成了自己原來就該如此的模樣。

    “怎麼了?臭小子,沒事吧?”听見了草叢中的騷動,外面的閻王擔憂了起來,特別是嗅到了許\哲血的味道後,不安更勝。

    “沒事,被人算計了而已……”拖行著長劍,許\哲緩緩向著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走去。動作很慢,為的是竟可能的避免埋伏,“那家伙用陷阱鎖住我的劍,然後由背後發動,由高空攻擊,不糾纏,不拖拉,動作很快。我反映慢點的話,現在也回不了你話了。”

    閻王不再說話了,因為不想再讓許\哲說些沒意義的語言,暴露了目標,那樣下場可是很慘的。

    “喂,控獸師是吧?”可許\哲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因為剛才的攻擊已經證明,不管自己如何的隱藏,對方都能準確如雷達般的判斷出自己的方位,“你的長矛挺有趣的,觸感很粗糙,月光下也絕不反光。應該是用石頭打造出來的吧?我記得這是原始人生產武器的方法,想不到現代人中也會有人做。”

    “去死吧!這麼多廢話!”突然,還是剛才那柄長矛從一側的草叢中筆直飛出,速度比剛才更快,仿佛是被炮管發射出來的導彈,旋轉的穿透過一切的雜草。

    “來了?”轉身揮劍,這次是有準備,弓箭般的長矛還未近身已被斬成了兩半。

    而同一時刻,天空中又傳來了那高亢的鷹嘯,黑色的身影伴隨著鷹的鳴叫一躍而起。張開雙臂的姿態如同真正的一直雄鷹,而在他的身後插著數只同樣的長矛。

    回頭看天,以明月為背景,那半空中的人影如同一架射擊的機器,揮動雙手,一只只長矛似標槍般直射而下。身體反應不及時,許\哲連揮劍阻攔的時間都沒有。極限控制著身體節奏,回避著落下的要命武器。

    等到黑影重新落回地面,重新消失在草海中時,許\哲已如同被亂棍架起的罪犯。兩腳腳尖點地為支撐,身體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姿態,一只只長矛正從這扭曲的身旁插過,深扎進了許\哲身下的地面之中。

    “有夠懸的。”此刻才有時間揮動長劍,斬斷了身邊一切的束縛,許\哲又恢復了自由。仔細看看,除了運動服上被刮出了幾道口子,再未見鮮紅的血液。

    藏匿在暗處,巴易在喘息,不過聲音卻如同烏龜一般細膩,無從覺察。

    看著草叢正中如無事人般的許\哲,本平靜的心變得越跳越快。並不光因為自己的劇烈的運動,也因為許\哲所表現出的強悍。

    明明已被等同剝奪了六感的他,竟還能保持比自己更為平靜的心態面對一次次要命的攻擊。陷阱,偷襲,擾亂,一切的手段除了剛開始的一下稍微傷到了他,其後就全數被回避開來。

    身體反射神經,行動力絕對不是一句厲害可以概括的。特別可怕的是許\哲的心,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戰場,被敵人等同牽著鼻子在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攻擊會到來,不知道會是何等樣式的攻擊,更不知道攻擊的人是誰?

    將所有的條件加在一起,足夠摧毀一個最偉大戰士的心志,可他卻如同無事人般,臉上的表情都未變換過分毫。

    這是超出了人類的極限,簡直是為戰斗而生的“武神”。

    “是你們嗎?”抬頭看天,許\哲輕聲的自語著,那一只只蒼鷹在高空盤旋,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你們就是他新的眼楮是嗎?每次攻擊前由你們確定我的具體方位,然後通過只有他听得懂的語言通報。真是欺負人的戰術……”

    突然,許\哲身體向一側傾倒,又是腳下同時發力向著一個方向狂沖而出。那里並不是巴易所在的位置,可對于許\哲來說並不重要。他只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在這草叢中穿梭,如一只大弓射出的箭。

    一路上,巴易埋射的陷阱一個一個的被觸動,各種殺人的武器發動攻擊,可惜卻遠遠追不上許\哲的移動。

    根本搞不懂他想做些什麼,但巴易還是追了上去,保持著三米安全距離。自己的眼楮是在黑暗中鍛煉出來的獵人之眼,即便在這草叢中自己也能看見許\哲,而城市中出來的許\哲卻不一定能發現自己。

    “切!”沖得好好的,許\哲卻奇怪的停了下來,低頭一看,竟是一個如同小孩惡作劇編制出來的草環,死死的套住了自己的右腳。不過是用兩根雜草造出的東西,可它們編織成這不過數十厘米長的陷阱,卻變得如同藤蔓般粗壯結實。

    角度的關系,讓連劈砍都成為了不可能。揮動著長劍直插進了身邊的地面之上。許\哲自然的蹲了下來,如同小孩子在綁著鞋帶。不同的是自己是在解,而這巨大的“鞋帶”卻是世界上最復雜的系法……

    吞咽著口水,巴易正藏在許\哲身後的草叢之中,手中也握著最鋒利的一把石刃長矛。如果現在上前,只要小心一點是不會被發現的。而且手中的這把,是最鋒利的長矛,完全不會輸給金屬匕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貫穿過對方的身體。

    最誘惑人的是,完全暴露給自己的後背,能輕松的找到心髒的位置,清晰的仿佛巴易都能听見心髒跳動的聲音。

    但聯系到許\哲剛才戰斗的姿態,這太容易與陷阱聯系到一起,用故意暴露給對手的弱點誘惑對手進攻,然後翻手還擊。

    不過不管是插在身邊的劍,還是許\哲此刻半蹲的姿態,想反擊也是極度的困難。就算他反射神經再快,在他有反擊細微動作以前,巴易有決定的信心能更快的重新潛藏進草叢之中。

    抬頭看了看天空,巡視的蒼鷹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確認這奔襲的一路確實都為許\哲本人。

    “呵呵,有趣的部分終于開始了……”辦公室中,品嘗著美味的提拉米甦,九尾輕聲微笑的說著。

    握緊了長矛,巴易第一次緩慢卻小心的走出了潛藏的草叢,向著許\哲的後背走去。如同是插魚的捕手,生怕驚嚇到了就在腳邊的大魚,輕輕高舉起了手中的長矛,鋒利的矛頭瞄準了心髒的位置。

    止步在了許\哲身後不過半米的位置,他還未發現跋易魁梧的身影,繼續解著腳下的束縛。

    “你被環境淘汰了!!!!!”最後一刻,巴易難以壓抑住心中的興奮,揮動著長槍一下筆直下落,滑過空氣,毫不費力的貫穿了許\哲的身體。血濺出了好遠,巴易甚至听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戰斗結束了?

    “這就是你認為被環境選擇出來的力量嗎?最後還是相信了天上的鳥而忘記了相信自己的直覺……”放棄了繼續去解圈套,也忘記了身上傷口的痛,許\哲回過了頭來,一雙冰冷的瞳孔比巴易見過的任何動物都更加恐怖,“你比我幸福,可以相信的東西太多……而我比你厲害,因為我只相信自己……”

    突然,那插在身邊的譴責長劍贊放出柔和綠光,清晰的符咒出現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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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1 | 顯示全部樓層
贖罪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五行禁咒。暴土符。地雷!
    「終於開始動手了……」不用刻意的搜尋,閻王都能覺察到那屬於木的天地之靈正向著草海中聚集。而能支配它們的,自己認識的人中只有一個……

    許哲的五行禁咒。虛木符……

    巴易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該殺的人就在自己身前,也被自己的長矛貫穿了心臟。可他卻如同無事人般凝視著自己,即便血還在透過巨大的傷口外湧著,他的臉上也找不到絲毫該死去的痛苦。

    突然,這本該死去的許哲崩潰了,化為了一堆斷裂的樹支與枯草屑,就在自己的眼前落回了地面。剩下唯一真實的,便是那插在一邊地面上的鋒利長劍,碧綠的光暈壓制住了自身原來的血光。

    一道強勁靈氣由背後刮來,如同一場暴風席捲過了這殺人的草海。無數堅韌的高草都是從根部折斷,倒了下來,證明在這強大靈壓面前,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等到巴易轉身看去之時,他就站在十米開外。雙手插在上衣口袋之中,帶起的帽子擋住了半張面孔,只有一張緊閉的嘴暴露在空氣中。

    而身邊的草則是以他為點,向四周成環形的倒下,要不是有根的束縛,估計已經都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由高空俯視看去,這殺人的草海中如同出現了一個直徑三十米的巨大麥田怪圈,圓的跟丈量壓出的一般。

    至於巴易自己的樣子也是奇怪的很,全身上下原本就黝黑的肌膚完全的與夜所匹配,下身是只穿著一圈到膝蓋的草制短裙。寬闊厚實的胸膛上是用各種大自然的色彩繪製的古怪圖騰,臉上塗抹著戰士的橫槓。說他是精心準備的伏擊者,還不如說是這草原上最原始的土著。或者說兩者都是……

    「怎麼可能?!」巴易已完全無法用自己理解的知識分析如此的現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驚奇嗎?」緩緩向一側抬起了一手,那插在巴易身邊的長劍猛的飛到半空,彷彿被無形的線牽引,急速的回到了許哲的手中,「和你將語言融入靈中,再借風之勢讓靈音傳進每一個動物的耳中比起來,我這技巧更容易被理解。其實你根本不是懂得其他動物的語言,只是將靈鍛煉的可侵入對方的心靈。從你剛才運動嘴形與我聽見的話語完全不搭就能證實這一點……所以,只需要掌握你所掌握的靈各種不同的波段,我便能偽裝成你想知道的任何一種動物的話。

    例如變成蒼鷹,告訴你,我一點危險都沒有,沒有耍任何的花招……「

    「你……你是怪物嗎?」聽著許哲如此平靜解說自己的戰術,巴易只能得到這樣的認識。

    「呵?怪物?和你稱為大人的九尾比起來,我再正常不過了。」許哲回轉劍身平抬於面前,另一隻手拇指摸過臉上那淺淺的傷痕,附著上了自己特別的血,在劍身光滑的一面書寫起新的符咒。

    「不許你污辱我心中的女神,大人是這片草原的未來,是能帶領我們草原人走向輝煌的希望,也只有她能挽救貧窮的我們與越來越可憐的動物。」雖然還沒弄明白許哲說的原理,巴易學習傳承的是古老的技法,從沒有分析過技法的原理,弊端,甚至不懂許哲口中所說的靈。但巴易知道,沒有人可以污蔑九尾大人。

    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自身的憤怒很自然的融合進了散發的靈氣之中,所有的動物都能感受到這控獸師的憤怒。

    「很遺憾,在我心中她可沒有這麼高的地位,她只是一個討厭的自大狂,以玩弄別人為樂趣。空擁有強大的力量卻不知道該幹些什麼的混蛋……」手中的劍在緩緩的放下,還帶著血的手指終於拉下了灰白的帽子,露出的是一張冰冷如月光的臉。而那本還帶著綠暈的譴責,此刻又被土黃的柔和光所吞沒,「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那混蛋還欠我一樣東西。混蛋,你有在聽嗎?」微微的抬頭看天,許哲那雙棕色的瞳孔此刻彷彿能穿透過天空,穿透過蒼穹,穿透過大氣層,凝視著那顆窺視的衛星。

    「他發現我們了?不可能的,衛星為人類科技產品,沒有我們的痕跡啊?」大天狗驚奇的看著屏幕上的許哲,那樣子如同直接盯著自己看一般。

    「跟靈沒有關係,是直覺,是我們兩人間形成的羈絆,就像我能知道他在哪裡,他也漸漸能感受我的存在了。真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九尾似乎並沒有因為許哲的侮辱而生氣。

    可另一個人已是忍無可忍……

    「你該死!!!!」大跨步的向前衝去,除去了草海掩護的獵人,能使用的便是魁梧的身軀,手中的長矛。而驅動自己的便是對許哲的憎恨,對九尾大人的敬愛。

    這不是一份純潔的信仰,多少包含著自己的私慾,一種無法說出口的愛。巴易不知不覺愛上那能笑得如同陽光一般燦爛的女孩,那個能與小鳥一起任性躲起來的女孩。

    所以,當聽見九尾被侮辱時,這是比侮辱心中的神更不可原諒的罪!

    十米距離,對於兩米高的巴易來說不過數步的差異,衝到許哲的面前,高出對方一個腦袋的巴易如同欺負人一般。

    直刺長矛瞄準著許哲的心臟,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停住他的臭嘴。

    「噹!」一聲清脆的響聲如同金屬的撞擊之聲,不過橫劍於胸前,許哲輕鬆擋下了對方的矛頭。

    或者說不是很輕鬆?單薄許哲硬被對方蠻力推著滑行出了兩米之遠。而也是在蠻力之下,石頭的矛頭應聲斷裂,在精鋼鍛煉的長劍面前,證明了自己只是石頭的本質。

    就像在現代科技面前的原始社會,只有俯首稱臣……

    「放棄吧,你沒考驗我的資格。」許哲冰冷的目光凝視著對方,述說著不變的事實。

    「不!你不能活下去!大人不能有你這樣想傷害她的朋友!你不配!!!!!!」草原的戰士信奉力量,只臣服於更強大的戰士。可有時,即便明知道了強弱的差異,他們也必須繼續的戰鬥下去,直到自己死去。

    那便是捍衛愛情之時……

    「萬獸奔騰!殺了他!!!!!」一聲仰天的長嘯,巴易的吶喊聲嘶力竭。牽動著億萬動物的心。

    草叢外圍,所有的動物都用自己獨特的鳴叫回應著,場面一時間亂成了一團。各種雜亂的叫聲混合成了一首草原上才會有的「恐怖之歌」。

    「喂,喂,喂,好像有什麼不對?」閻王緩緩的轉過了身,只見身後的動物們摩擦著地面,淡黃灰塵頃刻已揚到半空。

    第一隻獅子帶頭衝進了草海,緊接著,各種動物跟隨的衝了進去。完全忘記了對這詭異草海天生的恐懼,巴易的憤怒淹沒了它們自身的情感,只有奔馳,只有衝鋒,才能將這積壓的憤怒發洩出來。讓憤怒融進身後漫天的黃塵,化為大地的顫抖。

    獵豹跑出了最快的速度,犀牛也不干落於人後,魁梧的大象揮動著長鼻鳴叫的趕上。

    閻王可不想化為別人腳下的塵埃,一個發力跳躍,飛到了五米的半空之中,也能看清草叢中的許哲。

    奔騰的獸群如洶湧的大海,將那殺人的草踩踏成了碎片,撲向了許哲的方向。

    「看著!這是大自然的力量!踩死它!」一聲鄙視的呼喊,巴易背對獸群張開了雙臂,跳躍的向後撤離,頃刻淹沒在了幾隻大象的身影中。

    「什麼大自然的力量……不過是一個白癡被人欺騙,然後一群白癡又被這一個白癡欺騙……」低垂著頭,許哲的聲音透著悲哀,劍上土黃之色更重。

    腳下的顫抖更近,獸群轉瞬來到面前,帶頭的雄獅一躍而起,撲向了站立不動的許哲。

    一個側身,許哲輕鬆的躲避開了對方的攻擊,卻是更輕易的被捲進了獸群的隊伍之中,揚起的灰塵頃刻吞沒了他的身影。

    伴隨著大地的震撼,越來越多的動物洶湧的踩過,不知道是何等強大的生命才能從這些野獸的腳下逃生?

    「這就是控獸師的力量嗎?如同在指揮的是只軍隊……」八歧帶著淡淡的感歎。

    「軍隊怎樣?再龐大的部隊也擋不住一顆小小的核彈。這就是絕對力量與單個聚集而成的力量之間的差異……相對磅礡的氣勢,許哲那發黃的劍更為絕對。」一直不愛說話的青年,難得發表起自己的意見。

    九尾默不做聲,這也是一種贊同。

    突然,一道青白之光如錯綜複雜的蛛網般在獸群之中蔓延而過。從平面看去,就像睡在地面上的閃電。

    在這青光之後,所有的一切改變了……

    奔騰的動物忘記了所謂的憤怒,也忘記了自己是誰,失去了知覺的一個個倒在了地面之上,連最龐大的大象也是口吐白沫的倒下了。

    世界瞬間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不,應該說是死一般的平靜。

    剩下的只有塵埃隱約聽見的電流跳動之聲……

    神來般的大風一下扶去了眾多野獸激盪起的灰塵,捲走了一切阻擋視線的障礙。

    還能站在地面上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恍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巴易,一個是引發這一切的許哲。

    「五行禁咒。暴土符。地雷……」許哲低沉的聲音像一種宣判,面前的土地上插著譴責之劍。和剛才不同的是,劍身之上青白電流不間斷的圍繞著劍身跳動著,似一群可怕的惡魔,召開著自己盛大的宴會。

    「那小子……那小子到底掌握禁咒到什麼程度了?」半空中的閻王無法控制的顫抖,是一種興奮也是一絲的恐懼。放眼望去,大地之上,不下數千隻各類動物倒地不起,全被這地雷擊昏了過去。覆蓋面積之大,遠比天雷更為恐怖。

    天地之間,土之靈第一次因為許哲的符咒而騷動,也因為他露出了自己可怕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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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1 | 顯示全部樓層
贖罪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斬斷的,數千年的羈絆
    默默注視著屏幕上清晰的畫面,衛星的高性能連許哲的每一絲髮梢都呈現的清清楚楚。所以那把已被白色電流包裹的劍也是同樣的真實……

    天地土之靈,竟能引發雷的力量,這是讓在場眾人茫然的概念。除了九尾若有所思的淡淡微笑,大家都在努力尋找自己記憶中可解釋這現象的知識。

    不知道是不是可悲的習慣,本來最不可解釋的神鬼,符咒,靈氣,對於妖怪來說都是必須去瞭解透徹的東西。因為不瞭解技法的原理,與之戰鬥是最危險的一件事情。

    「想不明白嗎?為什麼土之氣能啟動雷擊這樣的天候之力?」九尾像唯一知道秘密的孩子,故意玩弄著眾人的好奇心,「其實最先發明使用這招式的為子涯,可他卻不是借助五行禁咒這種玩具般的東西,只是強行驅動天地之靈啟動了『地雷』。

    當時的我們都困惑了好久,換成你們現在應該更容易理解。天與地本就為回路,億萬年來,無數天雷落地,都被大地所吸收。隨著次數的增加,歲月的流逝,大地已不再是平靜的大地,本身附帶起來微弱電流反應。不過這不足以成為力量……

    可當有人,有人凝聚土之靈為己用之時,附著的散雷也是隨之凝聚,化為不輸天雷的存在。

    五行之靈,相生相剋。所以無法區分誰更強大,誰更弱小。可也只有這象徵大地的靈,給我最強的感覺。而且那跳動的電流不覺得像煙火一樣美麗嗎?「

    大家可沒有九尾這般豐富的聯想,只注意到了那能瞬間發動大規模攻擊的力量。

    回到草原之上,即便屏幕顯示的畫面再真實,也沒有現場這般的震撼人心。

    空氣中漂浮著草屑的味道,半片草海已經在動物的狂衝中踏成了碎片。不過也正是如此,動物們無力倒下時,是睡在舒適的斷草之上,如同上了床鋪的人類。

    可巴易也沒有這份輕鬆的聯想了,正對著冰冷的許哲,能感覺到的只有死亡的氣息,還有就是對九尾大人的一份愧疚。

    回想起九尾大人那溫柔的笑容,那對自己相信的目光,巴易的心就如同被誰給撕裂開來一般。

    從那花園中的一次相會,從九尾親切的說,「將你的力量借給我。」開始,巴易已決定這條命只為九尾大人而生存。

    可現在,大人交代自己辦得第一件事,卻是用自己的慘敗而收場。身為草原戰士的自尊,已經隨著獸群一起倒下了。

    除了死亡,巴易真的想不出任何可面對一切的方法。

    「我輸了,按照草原的規則,殺了我!」閉上了一雙深邃的眼,雙腳失去了支撐的力量,這兩米高的魁梧大漢,跪在了地面之上。

    高高昂起的頭將咽喉暴露給了對手,只求對方能一劍結束自己的生命。

    巴易知道,許哲一定辦得到,在自己覺察到痛苦之前,毫不費力的切斷自己的咽喉。而自己的血會灑滿這片大地,成為摧毀草海該付出的代價,化為它再次成長的養分……

    「來了,我所等待的時刻……」九尾突然坐直了身子,端著茶杯的手懸在了半空,未再移動分毫。所有的人也開始了等待……

    一次深深的呼吸,許哲隨手一動,地面上的劍被輕鬆拔起,青白電流跳躍的更加歡暢。邁著平靜的步伐向著那仰首等待行刑的巴易走去,許哲那雙不帶感情的眼,一點都看不出對對手的同情或者是軟弱。

    他如果是儈子手,一定是全天下最麻木的殺人者。但當走到了巴易面前時,許哲並不是舉起手中的劍,而是抬頭看向了天空。

    「原來如此,這就你真正想問的東西嗎?」許哲奇怪的自語著,如同能看透九尾的心一般,「你想知道我會如何做嗎?想知道我會如何選擇嗎?」

    閻王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不對,逕直的落到了許哲的身邊。

    「怎麼了?不想劍上粘血嗎?我來好了。」閻王可不會對人有絲毫的感覺,殺與不殺只看心情而已。說著,豎起了輪迴的食指準備抽出巴易的靈魂。

    「勸你最好別這樣做,這是九尾給我的問題,如果你破壞了她安排的『試卷』,我不保證她會做出什麼來。」許哲冰冷的發言讓閻王伸出的手指又縮了回來。

    「你說來說去,我還是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抬頭看著面前正仰望天空的許哲,閻王茫然了。

    「她想知道,知道我會如何選擇,是否會和子涯選擇同一條的路……最強的路……」聲音變的好輕,環境如同瞬間的改變,世界是一片漆黑的世界。一個平面之上,只站立著九尾與許哲。無聲的面對面,為的是選擇出一個大家滿意的答案,「九尾和子涯的觀點是一致的……不,按照你的說法,應該說子涯的觀點是受到九尾的影響。想成為更強大的人,想解除軒轅的封印,只有拋棄人類的自覺,忘記所有的情感……成為超越三界億萬生靈的『終極之神』……

    現在,九尾在問了,問我能不能放下自己的價值觀,殺一個人類,殺一個甚至不知道靈為何物的人類……

    不是妖怪,不是神仙,不是基因突變的怪物,而是和我一樣真正的人類……「

    「為什麼非要你殺?殺與不殺應該沒有什麼不同的區別啊?」閻王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什麼差異。

    「不,區別在於,我放還是沒有放下。能不能成為最強,能不能走上最強的路……喂,你就是想知道這些吧?知道我能不能放下吧?」莫名其妙的對天問著,許哲知道,九尾一定聽得見。

    「說的沒錯,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電視的另一頭,九尾彷彿真的在與許哲對話一般,微笑的肯定著。

    一道風吹過了這悲傷的大地,什麼都沒有帶走,除了生靈自身的溫暖。寒意如病毒般侵蝕進人類的骨髓,許哲突然舉劍於面前,閻王稍稍向後退了兩步,只是不想鮮血濺到自己美麗的長裙之上。

    聽見了劍鋒揮動之聲,巴易本能的全身肌肉緊繃,不是恐懼,不過是本能的生理反應而已。

    「沒意思,真是無聊的戰鬥……」並不是揮劍切開對方的咽喉,許哲竟揮袖抹去了劍刃兩面書寫的符咒,天地之靈伴隨著他的動作散去,「最討厭『考試』了,竟然還是由九尾那混蛋『監考』,更沒興趣做『題目』了。」

    拖行著已經又恢復了血腥之色的譴責之劍,許哲向著自己的背包走去,如同忘記了那還跪立等待死亡的人。

    「等等!你幹什麼?同情我嗎?為什麼不殺了我?!」巴易不容許自己再受到絲毫的侮辱,側頭看向了離開的許哲。

    「想死自己找個地方去上吊吧,反正我不會殺你,並不是同情……」撿起了地面上的劍鞘,許哲收劍回鞘,「就像九尾希望我能殺了你一樣,有一個人和九尾一起注視著我……她不會希望看見我毫無意義的殺戮的……雖然她的善良有時傷害了更多的人與自己,連我都認為是多餘的東西,但我欠她的太多,不能再傷害她的心了。」

    背負起了自己的背包,許哲向著那與天使約定的位置走去。即便還是不明白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閻王自然的跟隨在了他的身邊。

    低垂著頭,許哲好像並沒有什麼改變?也許不完全是,對著天空,許哲豎起了右手的中指。

    「是嗎?這就是你對我的回答……」九尾在顫抖,臉上的笑容卻是幸福的很,眼眶都是微微的濕潤起來。

    可身邊的大天狗與八歧卻是第一時間站了起來,退到了三步開外,只因為九尾釋放出的靈氣如同大手般讓身邊的他們窒息。

    整個房間,整棟樓房,整個城市都在因為她的顫抖而顫抖。

    一場沒有徵兆的地震,吵醒了所有本已睡去的人。

    「九尾!冷靜點,你想殺了所有人嗎?」那一邊的鎖扣青年突然衝到了九尾的背後,雙手緊緊抓住了九尾的肩膀,用最低沉的聲音提醒著。但自己的臉色也頓時難看起來,九尾傾瀉的靈壓可不是一般生靈可承受的。

    震動終於在青年抓住九尾肩膀的一分鐘後結束了,所有的人都在大口的喘息著,包括大天狗與八歧這魔神級的大妖。

    「呵呵呵呵,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是這麼有誠意的在問,可還是……還是給我這樣的答案?」低垂著頭,坐在沙發上的九尾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突然心中一震,好像發現了什麼,「原來是這樣嗎?你知道會是這樣的嗎?」九尾茫然的看著螢幕上許哲的背影,「你知道的,知道我在看的同時,那個你愛的女人也在看著。你的善良,你的仁慈只是想讓她看見,讓她知道你並沒有變,你還是從前的許哲……

    一定是這樣,我臉上的笑容是那女人的笑容,我心中的欣慰全是那女人的欣慰。你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許哲,你到底知道自己幼稚的行為除了博紅顏一笑外,還連同拋棄了自己的生命嗎?不,只要能紅顏一笑對你來說就足夠了……「

    「大人,許哲已做出了選擇,不知道您……」大天狗趁熱打鐵,單膝跪地的問著。

    八歧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關係,殺了他也沒關係了……無法強大起來的許哲只是在浪費子涯的生命而已。不能讓他看見自己選擇相信許哲是見多麼愚蠢的事情……我要糾正他的錯誤,讓他能繼續的轉世陪我活在這世界之上。許哲可以死了……」九尾低沉的話語,等於宣判了許哲的死刑。

    不過也正是這一句話,承認了許哲就是許哲,而不是從前那個被自己牽著鼻子走的子涯。

    九尾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討厭許哲,或者真的認為他會抹殺了子涯的人格?

    兩人之間,數千年的一種羈絆,終於被許哲不揮動的劍斬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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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1 | 顯示全部樓層
贖罪 第一百六十四章 黑暗中的微光
    廣袤的草原上,一場彷彿沒有結果的戰鬥結束後,留下的只有一個還被勝負困惑的靈魂。

    那些被電流擊昏的動物都已不分先後的爬起,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存在勝利與失敗,只要還活著就是最大的光榮。

    所以,當動物們都甦醒過來後,團團圍繞著它們的號召人。無法明白他到底在困惑什麼,為什麼而傷感?還能呼吸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嗎?

    看著一雙雙不同的目光,巴易好想哭,好想說聲「對不起」。

    可在草原,這是禁止述說的語言,即便獵殺者殘殺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能說對不起。因為對不起什麼都挽回不了,愧疚救不了性命。

    撫摸著那只打頭陣的雄獅,鬆軟的獅棕是草原之王的象徵。

    這隻獅子巴易再熟悉不過,它叫「陽光」,是真正為戰鬥而生的獅王。在獅群中,不管任何時候雄獅從不打獵,那都是自己妻妾去做的事情。而雄獅便是為了統治,交配與戰鬥,陽光能獨自戰勝一群的土狼,一聲吼叫恨不得能怕破牛膽。

    可今天,巴易第一次讓自己這些草原上無敵的朋友,嘗試到了失敗,連傷及對方毛髮的機會都沒有……

    看看它那雙金色大眼,它並不怪自己,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已經輸掉了自己的榮譽?

    「大家都走吧,回到你們自己的圈子,繼續生活吧。今天就到這裡……」深深低垂著腦袋,巴易顫抖的說著,動物們也全聽話的緩緩離開。

    沒有面對許哲時的敵意,沒有了奔騰洶湧的姿態,就像一場散去的宴會,賓客們有規律的退場……

    一片平整的大地上只剩下了巴易……

    仰首看天,巴易此刻是多想能得到女神的啟示,哪怕九尾只對自己說句沒關係,那份壓得自己近乎無法呼吸的愧疚,也會稍微的減少。

    抱著這樣的想法,抱著對女神的思念,巴易支撐著雙腿重新的站起。向著首都的方向,向著九尾的方向慢步的奔跑起來。

    夜也在人去樓空中流逝,直到第二天的太陽繼續從東邊升起,地平線上一條金色的直線向兩側伸展著。明亮的光重新統治了這片大地,而在這廣漠的大地上,一座圓如鏡,清如泉的湖泊邊,停著一輛本不屬於草原的軍用悍馬吉普。

    看看車身之上,滿是已干或未干的泥印,如同剛剛從沼澤中釣出來的一樣。不過即便如此,方向還是毫不在乎的睡在了車蓋之上,靠著擋風玻璃,帶著甜美的笑容,似乎又夢見了什麼美好的東西?黑色的貓老實的捲縮在他的身邊,呼呼的打著呼嚕。

    而愛麗斯則是藉著清晨第一縷陽光走進了那清澈的湖水中,洗去了一身這一路的風塵,洗去了頭髮上碎裂的草屑。

    作為天使,儀態是必須時刻注重的東西……

    伴隨著太陽的升起,許哲與閻王終於出現。從昨夜開始,他們第一次真正的用步行的方式前進。

    「切,現在才出現……」側目看了看靠近的人影,愛麗斯極度的不滿。迅速結束了自己的沐浴上岸換上了乾淨的衣物,還有那雙上帝舞鞋。

    「好累,好累,快死啦!!!」揮動著一雙小手,閻王吐著可愛的小舌頭,見面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問好,而是第一時間的趴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休息起來。

    許哲則是將行裝自然的丟進了後備箱中,跟沒事人一般。

    「喂,是不是該解釋一下,說好昨天晚上見的,結果還我們白等了一個晚上。」天使發起了牢騷。

    「沒辦法,半中途遇見一個白癡攪局,不得不去應付了一下,而且他搶走了我們的『交通工具』。」許哲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著。

    「你到底在說什麼,完全都聽不明白。」雖然如此的說,天使也沒再多加的詢問,因為許哲臉上的傷,還有衣服上明顯的切口,已證明了他的一路也不平順。

    「來了嗎?好久不見,早上好。」揉著睡眼,許哲等人的動作吵醒了車頭蓋上方向。他並不生氣,還微笑的打著招呼,只是沒人在乎而已。

    「現在集合了,也到圖多勞,接下來該幹什麼?」天使詢問著許哲,雖然說閻王是隊長,可關於戰鬥計劃方面還是許哲這傢伙最精通。

    「頭大了,本來以為我們來到了這裡,阿爾特那傢伙爬也該爬來了。但現在他還不到場,估計真被那群狼人咬死了也說不定?」扣著亂糟糟的後腦,許哲還真沒想過接下來的問題。

    「不是吧,好不容易來到了這裡,你才跟我們說不知道該怎麼辦?」愛麗斯有點頭暈。

    「能聽我一個意見嗎?」坐在車頂之上,方向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的手。

    「說啊?反正你也不會有什麼好提議。」雖然早上剛洗完澡,但愛麗斯顯然心情還是很不爽。

    得到了許可,方向掏出了背後的地圖,攤在了自己面前的車蓋之上。

    「其實阿爾特給我們提供的是張詳細的軍事地圖,昨天晚上等的無聊就研究了一下,發現了分佈在圖多勞的工廠很複雜,有兩家生產汽車的企業,一個開採集團的礦山,幾所著名的電器生產單位。按照阿爾特的推算,最多十五天便能製造出核彈的時間來算。現在進行的步驟應該是在原料提純的階段的。也就是生產重水,加工鈾,製作純淨石墨盒的階段了。」方向一步步的分析,就像一位參謀,只是幼嫩的很。

    「分析的這麼多有什麼用,又不知道他們在哪生產?」愛麗斯冷冷的打斷了方向的話。

    「並不是完全無跡可尋,找了一下,原來圖多勞境內只有一家化工工廠。表面上對外宣佈的是生產化妝品,可想想這個剛開始要扶平的國家要化妝品這種奢侈東西有什麼用?」方向的反問帶著諷刺的味道。

    「不,正因為是化妝品公司,所以可以裝載各種大型化工設備,調派更多的科學家進駐。」許哲能分析出最本質的東西。

    「那麼就是說……」愛麗斯已知道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攻擊目標就選這裡了。」說完,許哲先一步的鑽進了後座的位置。

    「好了,好了,可以出發了。」笑著收起了地圖,方向和自己的黑貓都是直接從車頂上的炮台蓋跳進了後座。

    等到天使反應過來,整輛車也剩下了駕駛座給自己。連發牢騷的力氣都沒有,看看一車的人,一個腳夠不到油門的閻王,一個只會踩三輪車的異教徒,最後一個抱著同歸於盡想法開車的許哲。天使只能委屈的坐在了方向盤前……

    「你們決定了去哪嗎?」閻王並沒有參與討論,只需要知道結果就好。

    「決定了,決定了,只是不知道這車裡的油夠不夠,這該死的草原上連個加油站都找不到。」皺著眉頭,愛麗斯發動了引擎。

    「等等,出發前有個事情要先說好。由昨天夜裡開始,九尾可能已經失去了跟我們做遊戲的心情了。可能現在正想著如何殺死我們好……」靠在後座的車窗上,許哲閉上了雙眼,行走了一夜自己也開始了疲憊,「如果還抱著任何一絲僥倖,認為自己生存幾率很大的傢伙,現在就可以下車回家了。這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打擊軍心,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車內一下子因為許哲的發言冷清了下來,只剩下了悍馬引擎的轟鳴。

    「我可是神,沒有逃跑的空間,連我都退縮,天上的同僚們也不用混了。」閻王悠哉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我有自己信仰的東西,為上帝獻身,這是我的光榮。」愛麗斯也有自己為之執著的理由。

    於是,所有的目光一下全集中在了方向的身上。

    「別看著我啊,我可是來打工的,沒以後做到一半了不要薪水就走了吧?」方向連忙搖頭否決著。

    「問完了,出發。」無所謂的踩下了油門,一輛歷經波折的軍車又開始了上路。已陷入昏睡狀態的許哲真的好想對這群人說,他們不過是群愚蠢的被利用者,被神利用,被信仰利用,被金錢利用。

    但也正是有他們的存在,所以世界還存在著一絲的希望。如同黑暗中微弱的光,它能做的反抗好小好小。

    可失去了光的黑暗,剩下的也只有絕望了……

    同一時間,另一處,一群傢伙也正被光與暗的界限所困惑著。

    就在蘇丹一處沒有名字的河岸邊,阿爾特集團巨大的油輪已擱淺在了這裡近三天,卻沒有人過來處理。軍方拉起了警戒的線,阻攔好奇市民的靠近,顯然又是受到了百鬼的指示。

    可這三天之中,巨大的船艙內從沒有間斷的傳出過詭異的聲響。時不時是金屬撞擊的清脆之聲,或聲嘶力竭的狼之咆哮,格外的恐怖。

    過往民眾也不敢再靠近這詭異的東西,乾脆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鬼船。

    而正是在這「鬼船」之中兩個惡魔的戰鬥從沒有停止過……

    已被掀開的巨大甲板蓋,讓陽光毫不吝嗇的照進了巨大的儲油艙中。在這漆黑的環境內,形成了一個寬十五米,長三十米的巨大長方形光柱。藉著這些許的光,可以看見四周那散落的屍體,吸血鬼與狼人的殘骸到處都是,或糾纏於一起,或各自被兵器貫穿。強悍的生命體也在相互的殘殺中失去了生命。

    濃郁的血腥味在三天後的現在,已變的乾澀噁心,帶著微微發臭的刺鼻氣息。

    但戰鬥始終沒有結束,兩個劇烈的喘息聲交替的迴盪在船艙之中,就像一首宿命的歌,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也不知道該在哪裡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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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1 | 顯示全部樓層
贖罪 第一百六十五章 進化的基因,兄弟……
    彷彿是神賜予下來的聖光,給予了黑暗船艙的人得以區分白天與黑夜,也得以「喘息」……

    站立在陽光之下,不是勝利的英雄,而是一隻銀色的巨狼。高達兩米半的身軀,魁梧的如同一台機器。全身銀白的毛皮絕對是貴族們奢望的地毯,一雙金色的獸眼配合上那一嘴鋒利的獠牙,透著最赤裸的殺氣。

    垂在金屬地板上的巨爪中,還握著那把標誌性般的斷裂騎士之劍,這狼人便是狼人之王——恩勒。

    而在船艙不遠的一個漆黑的角落,站著三個熟悉的人影。

    桑美桑琪還拿著自己和身體不成比例的巨大兵器,護衛在阿爾特的左右。和三天前不同的是,一身潔白性感的絲綢旗袍上,此刻已是血跡斑斑,一些位置還能看見被斬破的切口。更加潔白的雙手雙腿上,更是簡直如同用血做成了手套與靴子。一口一口激烈的喘息,努力的給疲憊的身體補充著氧氣。

    站在後方的阿爾特還是披著一件貴族的黑色披風,呼吸聲也透著些許的混亂,手中難得握上了武器。

    說是武器還不如說是休閒的工具,那是一把纖細的西洋劍,和奧運會中擊劍比賽中的長劍幾乎一模一樣。可見阿爾特連戰鬥都是優雅不失貴族風範……

    「呵呵呵呵呵……阿爾特,你真不是一般的卑鄙。打了三天了,直到現在你才準備出手,之前全靠手下消耗我的體力。」日光下,恩勒猙獰的狼嘴笑了起來。

    「卑鄙?和你動手已經是對你的寬恕了,像你這種淪為百鬼『寵物』的傢伙,根本不配和我交手。」劍尖直指地面,阿爾特的眼中只有鄙視,「看看你的好主子吧,讓你獨自帶隊前來攻擊,打了三天了還不見援兵,你被人耍了白癡。他們只是派你來拖住我而已。」

    「也許吧……」低垂著頭,恩勒難得不否認這老對手的諷刺,「但我才不管那麼多,寵物就寵物吧,能殺了你做做寵物又有什麼?我要證明,我才是真正最強的貴族,而不是你這臭蝙蝠!」

    「是嗎?那麼來吧,我就在這裡等你,桑美桑琪也不會再動手了……就你和我一對一的結束這數百年的孽債。」阿爾特向前走了一步,推開了桑美桑琪交叉的兵刃,走到了護衛之前。這已是幾百年未見過的場面……

    「別裝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你和我都知道,高強度戰鬥了三天的我,現在已是狀態最低的時刻,比起和你一對一打,我更情願站在這陽光下好好的休息,等待晚上的降臨。這可是神賜予我的特權!」放肆的獰笑著,陽光下,這銀白巨狼更像一隻惡魔,「黑夜裡的怪物,你有多久沒體會過太陽的溫暖了?那種走在陽光下,走在人群間的感覺?對不起,我忘記了,你是見光死的傢伙,太陽會燒焦你的臉,把你烤得像法國麵包一樣的脆,哈哈哈哈哈!」對於阿爾特而言,被污辱絕對不是最難受的事情,而最難受的是竟被這種下水道中的野狗恥笑。

    「現在……我就在陽光下殺了你!」身體前傾,阿爾特衝了出去,手中纖細長劍在空氣中拖出了一道銀白的光。

    身邊的桑美桑琪全都慌了,伸出了手想阻攔自己的主人。但他卻是快得可怕,不過一次腳尖輕點地已經如滑行的雄鷹,到了五米開外。

    「呵呵,來了!」恩勒也來了興趣,真想不到阿爾特竟會受自己的刺激出手,幾百年來這個白癡的角色一直都是自己在扮演。

    握緊了手中的斷劍,這是曾經斬殺狼王的武器,現在則要斬殺吸血鬼之王。恩勒不自覺的興奮起來,因為這是自己最好一次殺死阿爾特的機會。

    三十米的距離,對於阿爾特來說也不過是六米的差異,轉瞬已來到了光柱邊緣。身體急速回轉,轉化衝擊之力,全力集中在了那直刺的長劍之上。

    「你完了!」橫斷劍於胸前,恩勒咆哮的狂笑著,身體故意向後退開半步,讓出了一大段陽光下的空間。

    可阿爾特並沒有分毫的退卻,前踏一步追了上去。

    「噹!」一聲清脆之上,鋒利劍尖撞擊上了恩勒那斷裂的劍身。

    此刻,船艙中陷入了一片死靜,銀色的巨狼與披著黑色披風的阿爾特同站在了陽光之中。

    「呵呵呵呵,終於你還是死在了生理缺陷之上,不出三秒……」恩勒的笑還未結束,突然,那頂在斷劍之上的西洋劍尖竟刺穿了自己的劍身,連同貫穿了自己的肩膀。鮮紅的血順著劍刃滴落在了冰冷的船板之上……

    「『三秒』怎麼了?」抬起了高昂的頭,陽光下,阿爾特的臉龐依舊精緻的如雕塑一般,貴族的氣勢不言而喻。根本看不出陽光對他的傷害……

    「怎麼可能?!」恩勒的眼睛看的都快鼓了出來,並不是因為肩膀上的傷,而是阿爾特不畏陽光的模樣,「不可能的!吸血鬼怎麼可能不害怕陽光?!這是你的死穴!是你的生理缺陷!」

    「愚蠢的傢伙,說你除了健壯的肌肉外什麼都沒有了,還真是準確……沒看過達爾文的書嗎?世界上有一種名詞叫『進化』……」帶著王者的姿態,鄙視著面前醜陋的怪物,阿爾特的劍越刺越深,摩擦過已被貫穿的金屬斷劍,發出呲牙般的聲響,「沒錯,我們身體確實有缺陷,也確實比不上狼人。可惜神是公平的,我們有腦袋,有大批的科學家為我工作。天生的缺陷不可能是一輩子的缺陷……

    只需要剔除了基因裡畏懼陽光的部分,我便能成為白天與黑夜中的神。

    而方法更是簡單的我想都想不到,原來只需要將其他十一宗家家主的血與我的血混合。基因就會自然的相互補充修復,成就我日夜都為統治者的身份。「

    「其他的十一人……」聽見阿爾特如此的發現,恩勒已能聯想到那十一宗家的命運了,他們自己也很熟悉。

    「呵呵,你可以去直接問他們。不過是下去問,因為你們都上不了天堂的。」猛然回轉身體,硬生生從狼人的身上抽出了帶血的劍,鮮紅的血注濺出了三米之遠。

    恩勒咆哮的高舉起了雙爪,即便陽光殺不了阿爾特,自己也要將他撕成碎片,賭上自己最後的榮譽。

    可惜他卻不知道,自己的榮譽早隨著自己的基因墮落了……

    幾道銀色的劍光閃過,巨狼的雙爪如同短裂的樹枝,無力的落在了地面之上。接著是腦袋,然後是雙肩,胸部,腰部,大腿。

    滿地都是狼人身體的部分……

    「阿爾特……我不甘心……」地面上,恩勒還未死去,剩下的狼頭還在微微的低鳴著,「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不肯與百鬼合作……你只是為了找一個借口……找一個借口可以殺死其他的十一宗家……完成自己的進化……為了這個目的,你竟然殺了自己的兄弟。」

    「不知道,也許是吧?不過他們卻不是我的兄弟,他們不配。」說話之時,阿爾特的纖細長劍扎進了狼人的腦袋,結束了他的生命,「要說能稱為『兄弟』的,也只有死都不會臣服於我的你而已……你比他們更值得尊敬……」

    一場持續了三天的戰鬥,終於用這種一方全滅的方式收場。狼人與吸血鬼戰鬥的宿命,也是在恩勒死去,阿爾特進化的結果中完結。

    仰望著天空中明亮的太陽,阿爾特不自覺的瞇起了眼,習慣了數百年黑暗的自己,還是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欣賞太陽。

    可看了看,覺得它也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是顆散發著光和熱的大球而已。

    「大人,終於結束了,現在我們該如何行事?」桑美走到了那光柱邊,不敢再前進一步,這就是差距。

    「真是討厭,被這傢伙硬拖住了三天。知道現在許哲他們的方位嗎?」扯下了身後的黑色披風,阿爾特用其擦去了劍上的鮮血,收劍回腰間劍鞘。

    「剛剛檢查了他們的定位系統,此刻他們已經到了圖多勞境內,正向著一座化工工廠趕去。」桑琪匯報著準確的情報。

    「你們穿上防護服吧,從現在開始我們要趕路了,去找我們的『夥伴』……不知道會被他們罵成什麼樣子……」歎息的搖了搖頭,阿爾特向著船員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而在荒蕪的草原之上,奔馳的軍車沒有一刻的停息。這是一段安靜的旅途,車廂內無人交談,閻王與許哲從上車開始就深深的睡去,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可想這一路享受過來的兩人,突然急行軍式的奔襲了一夜,對於體力上是巨大的消耗。

    而方向雖睡飽了,可也不敢隨便亂與愛麗斯拉話,畢竟對方是格外的討厭自己,沒必要去找罵。乖乖站在了炮台的位置,觀察起了四周的情況,

    於是,愛麗斯只能默默的抓著方向盤,繼續駕駛著討厭的汽車,向著目的地駛去。

    途中,許哲仍舊一刻不停的釋放著自身靈氣,而隨著路途的深入,釋放的量也在隨之增加。

    「喂,你真的在睡覺嗎?明明叫我們不要亂釋放靈,可你好像從我們見面到現在就沒停止過釋放啊……」天使低沉的問著,她知道許哲聽的見。

    「不用擔心,不管我釋放不釋放,九尾都能清楚的發現我。為什麼,我也解釋不了。而我如此做,只是在找樣『東西』。」許哲閉著雙眼,對於天使的問題,回答著莫名其妙的話。

    沒有等愛麗斯繼續的追問,方向先一步的打破了車內原有的氣氛。

    「我們到了!已經能看見工廠了!」遠處,那草原上巨大的工廠已隱約可見,如同在等待著許哲等人光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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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1 | 顯示全部樓層
贖罪 第一百六十六章 虛假的女神
    太陽又開始了墜落,黃昏時分的草原最為的美麗,鮮艷的紅霞餘輝將一切都染成了血的顏色,大地也在漸漸失去自己熾熱的溫度,緩慢的冷卻了下來。

    踏著疲憊的步伐,只圍著一圈草裙的巴易終於回到了首都——雅哈爾。整整奔走了一天一夜,這草原上強壯的戰士也是極限的體力透支。

    可抱著對女神的愧疚,巴易還是沒有敢一刻的停止過自己的步伐,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不過看見的畫面並不是自己希望看見的……

    一輛輛威武的M型坦克在城市周圍排成了編隊的建制,整整齊齊三十多部,忙碌上下的士兵正做著最後的調試與信息反饋,如同要外出作戰一般。

    天空中,武裝直升機交叉的來回飛行著,一刻不停。彈藥掛鉤上滿是冰冷的導彈,一副嚴整已待的模樣。

    而真槍實彈的士兵也是全副武裝,高密度集合的數百人,正檢查著自己手中的槍械,調整著身上的防彈背心。根本不用細心的觀察,光是從這些人的膚色與那各色的瞳孔便能得知,他們中沒有自己國家士兵的身影。那些苦苦訓練了數月的國防軍,根本加入不了這只戰鬥力可比美國王牌陸戰部隊的特種軍團。

    也正是如此,才讓巴易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即便腳下已疲憊的很,還是讓這國防軍的領袖加快了步伐,向著市政府的大樓跑去。

    這奔跑的一路,巴易看見了更多裝備整齊的異國士兵。他們正站在街道兩側將市民從家中趕了出來,孩子的哭泣聲表達了大人心中那份惶恐……

    經過平時訓練的校場時,幾十名僱傭兵正指揮著上千的本土國防軍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集合的蹲在了地面之上。雙手抱頭,如同監獄中的囚犯。

    只需看看他們一張張面上的茫然,巴易更是心頭一緊。

    大跨步的衝進了已無人防衛的政府大樓,衝向了那間再熟悉不過的辦公室。

    等同撞開大門的一瞬間,巴易才發現,原來所有重要的人都在這裡。八歧坐在沙發上正打著電話,正是在指揮著外面的部隊,童子守侯在身邊。大天狗還是一臉不快的坐在八歧的對面,好像在為指揮權的事情生氣?

    那滿身鎖扣的青年站在門邊,靠著牆壁,安靜的閱讀著自己的聖經。而九尾,還是坐在了寬闊的窗台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身樸素的白色長裙,和到來時穿的一樣。

    不過這些都不能吸引巴易的眼球,除了客廳正中,奇怪面對面站立的伊拉布總統和冷漠的凝。

    之所以說奇怪,因為凝那纖瘦的右手毫不費力的貫穿了伊拉布的心房,湧出的鮮血瞬間凝結成了細小的紅色冰珠,落在了鬆軟的地毯上。

    這是一種容易清理的殺人方式,不用擔心,噁心的鮮血會弄髒了衣服與雙手。從那翻起的白眼,巴易知道,總統已經死了,就是神也不再救的活他。

    「大人……」語帶顫抖,巴易走進了這根本不屬於自己的空間,可惜他現在根本分不清哪裡是自己該呆的位置,「為什麼……為什麼您的部隊控制了城市?難道有什麼危險分子潛進來了嗎?」巴易還在努力向好的方面想著。

    「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是我的意思而已。」靠在透明的玻璃窗戶上,九尾看都未看來人一眼。

    「那麼……那麼請問您……為什麼要殺死總統先生……」巴易低垂下了額頭,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

    「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九尾無所謂的反問著。

    「是……是啊,您確實說過……可您卻沒有說過,要解除我們國防軍的武裝,僱傭士兵反倒全副武裝的集合著民眾。城外的坦克在調整,天空中的飛機在來回的穿梭,怎麼看……怎麼像……」巴易不敢繼續的說下去了。

    「像屠城是嗎?或者說不是像,而是我下達了命令開始屠城……殺光這城市中的每一個人……小孩子,老人,包括一條狗,全都不留。」平靜的話語與溫柔的聲調,全是從九尾的口中說出,但巴易卻只認為是自己耳朵壞掉了,「在這裡的遊戲該結束了,留著他們也再沒有用處。城市裡已經埋上了相當噸位的炸藥,等殺完後再引爆燃燒,什麼證據也都不會再留下了。」

    「可是……可是您……您是我們心中的女神,您應該是引導人民走上幸福生活的唯一希望。」淚在眼眶中旋轉起來,模糊了巴易的視線,已看不清窗台上女人的樣子。

    「是啊,我既然是你們的神,神讓你們去死,你們不就要死嗎?而且最快得到幸福的方法,除了死亡上天堂,還有什麼更快的方式嗎?我不知道……」緩緩的回過了頭來,九尾的臉上沒有了那陽光般的笑,冷漠的如同在看一具屍體。

    「我不相信……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握緊了雙拳,巴易不住的搖著頭,「這不是真的!你不是真的九尾大人!冒牌貨,給我去死!!!」

    咆哮的衝向了窗邊的九尾,巴易的聲音彷彿能傳遍整個城市,憤怒的心遠比憎恨許哲來的更加真切。但也只走出了三步,他已無法再靠近分毫。

    八歧,大天狗,童子,凝同時出手,一人抓住了這魁梧男人的一肢,讓他是動彈不得。

    「你!你不是九尾!你不是我們心中的神,你是惡魔!!!!」生命最後的一刻,巴易仍然不肯相信,努力自我欺騙著。

    「不管如何的叫,隨便你吧。不過神早就遺棄了你們,想得到幸福可不是靠神或者誰能賜予的。必須靠自己去改變……可惜你沒機會去明白了……」淡淡的歎息,九尾側過了頭去,只是不想看血腥的畫面。

    那抓住巴易四肢的四人同時發力,如撕一張牛皮般將這可憐的男人撕成了碎片,血與內臟濺滿了雪白的地毯。不過沒有關係,反正也不用再打掃了。

    「路,去工廠把迪斯那傢伙叫到實驗庇護所去,我們先一步去了。如果來晚了,看不到精彩的東西可怪我。」翻身走下了窗台,九尾完全沒有在意地面上那噁心的屍體,無所謂的看了看腕上的卡通手錶,向著大門帶頭走去。八歧,大天狗等人都是本能的跟了上去,「現在是下午5點,我最多等到8點,來不了就不用來了……」

    「明白了。」靠在門邊的青年合上了厚重的聖經,推了推鼻樑上的黑膠框眼鏡,突然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一切都在緊湊與急促中迅速的進行著……

    而在郊外,那巨大的工廠邊的一座小山丘後,奔馳了一整天的軍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負責觀察的方向第一時間爬上了山丘頂端,架著高倍望遠鏡。出現在眼前的場面哪像什麼普通的化妝品公司,一座佔地足球場大小的密封工廠,外圍架設著三米高的金屬鐵絲網。背負著M16突擊步槍的士兵兩人一組的循環巡邏,正門口的崗哨處更是架起了兩挺重機槍壓陣。

    說這是座軍事基地都夠規格了。

    等到方向回來之時,許哲才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的下了車來。

    「好傢伙,到處都是監視器與巡邏士兵,要是想潛入,也只有等到天再黑點,看有沒有什麼換班漏洞了。」方向說著自己觀察回來的結果。

    「我們哪有這樣的時間浪費,停留的越久事情越容易發生變故。」閻王可不想坐著等一群坦克車用炮口瞄準了自己。

    「可以我們的體型,現在過去和告訴別人我們是來參觀的沒有區別。」方向無奈的聳了聳肩。

    「哪這麼麻煩,直接打進去不就好了,難道你們還怕什麼人類的子彈嗎?」揉捏著雙拳,愛麗斯提著最簡單的方法。

    「別忘記了那裡面在製造的是核彈,不是護膚品。你一衝不要緊,刺激了那些人,不知道哪個笨蛋會不會提前按下引爆的開關。你的上帝是安全了,我們卻先掛在了這裡。」說著,許哲的目光移動,看在了一個黑色的物體上,「雖然我們不能進去,但總有什麼東西能進去看一下吧?而且不用擔心被發現,大搖大擺的進去……」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許哲所看的物體上。

    伸著大大的懶腰,極限前壓著雙腿,卡比也是剛剛睡醒。看了看身邊那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這黑貓開始心中發毛。

    「你們想做什麼?」卡比此刻才覺得自己像隻貓咪一樣的無助。

    五分鐘後……

    「救命啊!你們想殺了我嗎?!」半空中,捲曲如寶齡球般的黑貓流著眼淚的叫喊。只因為它已在許哲的手中甩來甩去,積蓄著力量。

    「哪那麼容易死,注意點角度,你能安全的飛過鐵絲網,落到地面上……或者撞上牆壁?」許哲自己也說不準。

    「開什麼玩笑那還不死的慘西西的?!」黑貓現在只想抓爛了許哲的臉。

    「沒關係的,不是說貓都有九條命嗎?死上一兩條也沒什麼。」閻王安慰的方式很是特別。

    「放心吧,就算死了,你也是為神而捐軀,靈魂會上天堂的。」愛麗斯是一本正經的做著保證。

    「你們就別再嚇卡比了……卡比乖,別怕,一下就好了。不會有事情的,相信我好嗎?」還是方向的微笑最有效果,吵鬧的黑貓安靜了下來。

    「那好吧,看在小……」那個「向」字還沒有說出來,許哲極限的後仰著身體,手臂之上青筋暴露。一次發力,如同甩鉛球般將黑貓丟了出去。

    連叫喊的力氣也消失不見了,黑貓只看著身下的畫面高速的切換。先是山丘,再是空地,再是士兵的頭頂與告警有高壓電的防護網。最後便是廠區內的地面,越來越近。

    流著冷汗的猛然伸出了四爪落地,黑色的貓硬生生在地面上滑行出了三米,臉已貼在了堅硬的白色牆壁上才停下了身子。

    「呵呵……呵呵……」乾笑了兩聲,四腳發軟,卡比一下癱在了地面之上。估計這次以後,自己將成為第一隻恐高的貓了……

    「有個問題,把它是丟進去了,可我們怎麼和它通信,知道裡面的狀況?」愛麗斯突然想起的問到。

    「也是,那把它再找出來,梆上通信器和攝像頭後再丟一次。」許哲說的輕鬆,要是讓卡比聽見這樣的話估計已經昏了過去。

    「不用那麼麻煩了,別忘記了卡比可不是一隻普通的貓。」方向說著,從車後的行李箱中取出了自己的背包。掏出了一顆渾圓的透明水晶圓球放在了引擎蓋上,「現在該讓你們看看黑巫術的神奇了……」一絲詭異的微笑後,方向已開始了在那晶瑩水晶球上撫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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