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端
掃碼瀏覽

逆流而下

[複製鏈接]
82 |0
heartbeatchae 發表於 2022-5-26 13:40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馬上註冊上車 享用更多功能,讓你輕鬆暢遊

您需要 登入 才可以下載或查看,沒有帳號?立即註冊

x
第一章 厭倦的平常
理論上說,白天的星星與夜晚一樣多,那麼白天的夢也應該與夜晚的一樣多。
不過理論與現實總是存在差距,白天的星星雖多,但卻看不到;白天的夢雖多,但卻很殘酷。
七夜,便是我。我已經在懶散無聊中虛度了二十二年,現在正百無聊賴的躺在學校的草坪上。我所在的這所學校據說有“無冕之王”的稱號——雖不在“211”中,但卻有進100強的實力。
我不知道“據”是誰,不過我推斷是一位很有權威的人士,不然爲什麼大家都相信他。我父母很相信他,而我很相信我的父母,所以我來了。不過等進來之後,我才真正的知道什麼叫做“見面不如聞名”。
不過即來之,則安之。我也只好繼續在這無聊中混日子。可這幾天,我內心中突然有一種想改變這種生活的悸動。
躺在草坪上,看着初秋的蕭索。一切都如往常,只不過今天的太陽竟早早的顯出了些頹勢。
“雖說明天是國慶節,不過這跟你沒關係吧?”
看來我真是百無聊賴,竟對着太陽開玩笑。不過今天也的確太無聊了,纔剛開學,又放國慶長假。我不想回家,恐怕又要獨守七天的空房了。
唉!有時想想,我做人是不是也太失敗了。也許我應該改變一下了,比如說……,嗯!又比如說……。比如了很長時間,我也沒比如出具體的改變法,正當我想繼續“比如”下去的時候,忽然有人打斷了我的思緒。
“七夜,你躺在草坪上幹嗎?”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草坪外對着我喊道,“你看你那樣子,就像是在等待王子親吻的睡美人。”
聲音的主人是一位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初看上去楚楚可人的,不過跟她處久了,你就會發現這個傢伙最善扮豬喫虎。她靠這招謀害了無數的傻瓜,更可氣的是那羣傻瓜,被她賣了,還在旁邊幫她數錢。
“浮萍,是你啊。其實我正在等待着那位命中註定的公主,來吻醒我沉睡的心扉,你要不要吻一下試試?說不定你就是那位天命真女呢!”
“得了!你少噁心了,想用那些肥皂泡般的童話來欺騙我這個‘無知的少女’嗎?”
嗯!!……“無知的少女”,這個,……我無語了,這個傢伙太沒臉皮了。
“你在想什麼?不會是在心裏說我的壞話吧?”
“啊。不敢,不敢。”這女人太敏感了,竟然可以探透我的想法。
“我也不廢話了,看來你今晚沒事,對吧!我請你喫飯。到時給你電話,待會見!”她絲毫沒管我的反應,乾乾脆脆的說完了。
在我還未發完愣之前,她人已不見了蹤影。
“請我喫飯!爲什麼?”如果是那些平常的傻瓜,一定會以爲愛情的春天來了吧!不過我的頭腦還算的上清醒,我可不敢奢望這種愛情的突降。
男人的權——女人的野心,男人的錢——女人的慾望,男人的帥——女人的虛榮。
這三點,是我的舍友——陽炎,總結出的男人必備的吸引女生的“愛情三寶”。悲哀的是,這三點,我好像一點也不具有。所以我也不會去奢望什麼愛情空降。
她有何目的,到時自會說的。
“順流而下,任意東西”。這就是我的生存原則。
不過憑着我男人的第六感,我預感到一種不詳的氣息,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麼巨大的變化。
還是回宿舍看一下吧,估計現在人已經都走光了吧。
翻身爬起,剛要走,忽然感到背後有一根冰椎直刺後心。扭頭看是一個扎着馬尾,戴着眼鏡,穿着一襲白衣的女孩,正在向我放出冰冷的目光。
“長的挺漂亮的,怎麼目光這麼狠毒?”我邊往宿舍走,邊在心中嘀咕,“那殺人的目光就像在控告我強姦過她,不過如果我有幹過這種事,我不可能忘記啊!難道我跟她有殺父之仇,這個也不太可能。那麼……。”
在胡思亂想中,我已經到了宿舍。
六個人的宿舍,平時覺的挺擠的,可現在要我一個人住,又有點不習慣。這羣傢伙有的去旅遊,有的去賺小錢,有的去泡女朋友。只剩下我一個人無所適事。看來我真應該改變一下了。
推門進去,沒有一個人,只有一隻色狼,蹲在電腦前。
“大家都走了嗎?你不會又在偷偷的看A片吧?”
“說什麼呢?我還用偷偷摸摸的看A片嗎?”說話的不是人,而是那隻“色狼”。那隻叫陽炎的色狼。說是“色狼”,其實我認爲“色狐狸”更恰當。因爲這小子對付女人的“膽量”比他的“手藝”差太多了,所以現在好像連一個也沒辦妥。不過,“色”歸“色”,這小子長的可跟“齷齪”兩字絲毫無關。接近1米8的個頭,四肢修長,面色白淨,劍眉虎目。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是讓女生“一見鍾情”的標準形象。不過這種一見鍾情,也只能維持“一見”。很快,要不他另求新歡,要不女生因他的花心棄他而去。但是,他是從不在乎“失戀”的,因爲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沒這個詞。這是他的生存法則。
這個法則可能是很卑鄙的,所以知他底細的男生都不太願接近他,不知是因爲鄙視,還是因爲嫉妒,或者兩者兼有。雖然這小子整天油嘴滑舌,交遊甚廣,但真正的朋友沒幾個。在宿舍中,他只與我處的不錯。因爲我們的生存法則,毫無衝突。實際上我的生存法則與誰的也不衝突。
“對了,我忘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A片。”我隨手將外套扔在牀上。
“嗯,對……。啊!不對。你把我繞糊塗了。”
“你會糊塗?那可真是‘難得糊塗’。”
“你小子是不是找茬啊?來,決鬥。”他有點氣急敗壞了,直接向我下了戰書。
“誰怕誰啊?”我一記“後旋腿”,將門踢上了。走到他面前,伸手拿起……拿起遊戲手柄。
手柄?沒錯,不是字打錯了,就是手柄。你以爲要拿刀子啊。
進入拳皇的遊戲界面,選出自己最善長的角色,……開戰。
今天不知爲什麼,我感到手的反應速度比往常快了很多。不過勝率還是不高,因爲一到關鍵時候,精神就會緊張,手指便會僵的厲害。平時一緊張也會如此,不過今天好像特別嚴重。
“雅典娜,不知火舞,King,你小子爲什麼總選女角色?。”陽炎一邊盯着屏幕,一邊打趣我。“說你喜歡操縱女人吧,從平時的表現看,你也不是這種人。你不會是想當女人吧?”
“想你個頭,我只時覺的好用罷了。”這傢伙一有機會就會調侃我,當然我也不會束手待斃。
“那你的三個人物怎麼講?紅丸,蔡寶健,山崎龍二,個個都是變態。你不會想當變態吧!”
“哈哈!算你狠……。”陽炎怏怏的笑了笑,接着又說道,“我待會回家。”
“你不用這大好的時光去泡妞嗎?”
“十一,國家法定節假日,我休息。”
這小子把泡妞當成職業了。
“這幾天,你要空守閨房了。不過你放心,二三天,我就回來。”
“你少噁心了。說的像情人分離似的。你死了,我說不定過的更快活。”陽炎的家就在本市,幾十分鐘的車程。
“我噁心?你聽聽你剛說的這一句,就像一對小情人調情似的。”這傢伙就會倒打一耙,不過剛纔我好像也是這樣的。
“是不是你手機在響啊?”
嗯!剛纔的戰鬥太緊張了,沒聽到。經他一說,我才發現手機正像定時炸彈似的在發出急促的“警報”。我急忙從外套中掏出來,上面顯示三個未接電話,而且是來自同一個人——浮萍。這下我可真要死了。
我急急忙忙的衝下樓。
浮萍大小姐正在樓前的草坪上來回踱着步,雙手抄在胸前,時不時低頭看一眼表,滿臉的不耐煩。一見到我下來,立刻做獅吼狀,“七夜,你剛纔死了嗎?”
哦!不至於吧。我只是遲到一會,就要咒死我。
“你不會是因爲玩遊戲,連我的電話都不願接了吧!”浮萍斜着眼瞅着我,好像一切在她眼中都是透明的。
這個女人,也太厲害了,不會是偷偷的在男生宿舍裝了攝像頭吧,回去要好好檢查一下。
“不是,我是因爲舍友有事,幫着處理才耽誤了。”我那敢承認,只有撒個小謊了。
“是這樣啊!這還情有可原。”她的怒氣漸漸消了下去。
正當我在暗自慶幸的時候,陽炎那傢伙突然從樓上探出頭來,“七夜,你小子,怪不得不跟我玩電動了。原來是泡上班長大人了。”
慘了!這一聲不亞於地獄的招魂歌。
“陽炎,我死之後,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我心中對陽炎的詛咒,還沒下完,就被浮萍揪住了耳朵。
“你小子,竟敢騙我。跟我走。”
身後傳來陽炎下流的口哨聲和一陣陣不純潔的笑聲,這個傢伙不知正在想什麼齷齪的事情。
第二章 夢之開始
我被提溜進了一家離學校不遠的小酒店。
我隨便點了二三個小菜,可不是因爲我客氣,如果別人請,我一定痛宰他。不過眼前之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我不可不敢隨便去觸;逆鱗;。她倒是挺大方的,又添了幾個菜,還要了兩瓶啤酒。這更讓我覺的不妙了。
“七夜,你別隻顧低着頭喫,來乾兩杯。”浮萍坐在那裏菜還沒喫,酒已經喝了兩杯。見我坐在那裏一個勁的埋頭苦喫,朝我瞪了瞪眼。
“我對酒沒特殊的好感,你想喝,自斟自飲就好了。”
“你,是不是男人?”口氣中沒有怒氣,只是在說笑。
“是不是男人?你不會自己看。”我一邊說,一邊把外套脫下,搭在椅子上。口中叼着一根牙籤,用一種自認爲最帥的眼神,側臉斜視着她,“怎麼樣?不比小馬哥差吧?”
她仔細的端詳了好一會兒,然後極爲認真的說。
“哦!這麼細看,你還真像個女生。”
我……,我倒桌子下面了。
“你這傢伙,越來越沒出息了。真懷疑,當初得罪學生會主席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什麼?當然不是我。我連學生會主席是誰都還不知道哪!”我被她指責的莫名其妙。“學生會,我可跟他們沒交情。”
“現在有了,你是副主席的好朋友,是正主席的敵人。”浮萍,像是早料到我會迷惑,“上週選舉,我是第一副主席了,以後請多指教。”
一說到這,浮萍馬上換上一幅外交家的面具,禮節性的微笑像刻在臉上一樣,比川劇的“變臉”絕活還快。
“嗯!你……,不過正主席是怎麼會事?”
“正主席,就是王彤。”浮萍解釋道,“你不會把她給忘了吧?”
“哦!是不是那個1米65左右,戴眼鏡,扎着一個馬尾,總愛穿一身白衣服,比較漂亮,說話慢條斯理的女生。”
“對,記起來了吧。”
“從沒見過。” 剛纔我只是隨口附和,因爲在我眼中全國的女學生會主席都這模樣。
“去你的,我給你提一下醒,上學期那個知識競答活動,你也參加了,記的吧?”
“嗯,這個我記的,我是被你逼的。而且害的我……”
“停,我這不正在擺酒,犒賞你嗎?”
“那你接着說,說明白點。”我繼續往嘴裏填菜,“喫飯第一,生命第二”是我的第二準則。
“你那次可有夠狠的,本來王彤那組是穩拿第一的。可是你半路上發狂,搶到了大半的搶答題,當時的氣勢那可真叫‘不可一世,君臨天下。’場上的參賽者,除了王彤以外,都被你給嚇傻了,連我也暈了。最後,只剩下王彤和咱們的組,同分。加賽風險題……”說到這,浮萍停下來,瞪着我。
我輕啜了一口茶,心想你瞪我幹嗎?“接着說啊!”
“接着,你就把她給戲弄傻了。她可能從小到大,都沒被人奪去過風頭,這次她也不打算只讓你獨出風頭。所以,她私下要求跟你單挑,兩人都選30分的題,直到一方輸。前幾道你們全答對了。最後一道,她運氣不好,碰到一道超難的,沒答上來,倒扣30分。這時候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我搖搖頭,繼續喝茶。
“你竟然選了一道10分的題,這還不算什麼,可氣的是你竟然故意不答,還直朝着她冷笑。最後,我們組倒扣10分,贏了。你成了全場的焦點,她成了傻瓜、笑餅。你小子,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想把人家給玩死嗎!”浮萍越說越激動,好像有一種衝過來掐死我的衝動。
“這樣啊,是有點過分。不過那個人是我嗎?我怎麼覺的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你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當。”
“好,好,那算是我好了。”
真倒黴,無緣無故的結下了樑子。
喫完飯,剛一踏出店門,就被一個老頭給堵住了。這老頭腦袋上頂着一頭“雜草”,臉上黑,瘦,髒,枯,皺,“五毒俱全”。身體瘦的皮包骨頭,雖然佝僂着腰,仍要有1米7左右,估計平放在地上,砸直了,得接近1米9。一身破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還散發着能同時刺激人類所有嗅覺細胞的混合氣味。
浮萍一見到這架勢,熊我時的氣勢頓時沒了,“茲溜”一聲鑽到我身後去了,倒把我給推向前線。我也沒轍,只好掏錢消災。剛掏出一枚硬幣。就聽到老頭那如破了的“銅鑼”般沙啞的嗓音。
“小夥子,你不要瞧不起人。我可不是乞丐。”他說話,還挺有底氣,而且語氣好像有些氣憤。也許真的不是乞丐。
“那,大叔,你攔我們幹嗎?”
“小夥子,我看你還算是個善人。所以特來給你消災解難。”
我有什麼災難,看樣子,這老頭是嫌乞討的錢少,所以要直接用騙的吧。
“你不信,我給你看看面相。我看你印堂暗淡,黑中透着粉色,看來今天是犯‘女禍’,對不對?”
這個,今天是碰上幾件關於女生的事,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大禍”。看我半天不言語,浮萍急了。用力在身後掐我一把,“想什麼想?我是‘禍害’嗎?”
“啊!!不是,當然不……”掐的這麼痛,我只好求饒了。不過,我還沒說完,腦袋上就重重的捱了一下。不是拳頭,這是……,我眼四下掃了一下,是“皮球”。
“對不起,大哥哥。”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的來到我身邊,抱起了皮球。
“沒關係……”小女孩很可愛,我剛想彎下身子,叮囑她幾句有關安全的事,可我話還沒說,就見一個女孩,手裏拿着兩隻冰激凌,急急忙忙的從馬路對面衝過來。
“小容,你又闖禍了。”人還沒到就在喊小女孩,看來是小女孩的姐姐吧。可是就在她快要到我們身邊的時候,忽然腳下一拌,兩隻冰激凌同時脫手,直直的向着我飛來。我剛想躲,後背又被浮萍抓住了。兩隻冰激凌,沒有一隻落空,一隻撞到我的外套上,一隻落在我的褲子上。
“難道,真是‘女禍’。”我愣了,進入了“石化”狀態;浮萍也呆了,瞪着大眼注視着,還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老頭樂了,在一旁一個勁的奸笑;女孩看我不說話,以爲闖大禍了,張着嘴想道謙,但說不出話來。
最慘的是小女孩,看着四個表情各異大人,在面前要哭要笑的,嚇的兩手一顫,球又掉了。
老頭最先復原,馬上露出了一副奸商的嘴臉:“怎麼樣?小兄弟,信了吧!我這裏有一道祖傳的張天師所創的靈符,你只要求一張回去,包你百災皆消。不過,這靈符,制起來,可是很不容易,我是看在咱倆有緣,才分福給你。這個錢嗎,你看着給吧。”
“給你個頭,這老頭,本以爲是個高人,原來還是個騙子。”我心裏暗罵,剛想頂老頭幾句。忽然看到小女孩爲撿皮球衝到路中,而一輛大卡車,正急駛而來。
怎麼辦?是不是該去救她?可心裏還沒想完,身體卻“噌”的一聲射了出去。
浮萍一見,大喊“小心啊!”
老頭一看,喃喃的道,“完了,完了,沒錢賺了。”
爲什麼?身體像脫繮的野馬一般,而且速度和反應都快的驚人,很難想象這就是平時我那缺乏鍛鍊的身體。
而精神好像脫離了身體,像一名旁觀者一樣,看着我的身體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推開了汽車前的嚇傻了的小女孩。而自己卻被捲進了汽車下。
接着是一片漆黑,身體痛的不得了,全身骨頭像散架了一樣。難道我死了。
真倒黴,我的人生也結束的太快了,我幾乎還沒做什麼事,我還想做很多事呢。
嗯!有聲音,是人的說話聲。
“這不怨我,是這個小丫頭自己衝出來的,那個小子也是自己鑽我車下的。”一個大嗓門叫喊道。
“你鬼叫個什麼。你撞死了人,還想賴帳嗎?七夜爲救別人,連命都不要了。你良心讓狗吃了。”這個聲音好像是浮萍,憤怒中夾帶着哭腔,對於平時注意儀容儀表的她來說,講這種話真是難得。
“臭娘們,你敢罵我,你找死。”這位老兄看來也沒什麼經驗,一驚,一嚇,又捱了一頓罵,腦子早亂成一團麻了。他竟然真的舉起手來,要打浮萍。
忽然,一隻手放到了他肩上。
“老兄,不要生氣,冷靜一點,想一下該怎麼善後吧!”
“七夜,你……沒死。”浮萍驚訝的瞪着眼仔細的看了看,尤其注意腿部,看是不是在懸浮着。
“是我,我又活過來了,你就那麼盼我死嗎?”
我慢慢的轉向那個司機,他現在冷靜下來,臉色變的灰白,雙手不斷的發抖,可能還沉浸在剛纔的後怕之中。
年齡不算太大,應該不會太狡猾;面容緊張,可見心理素質不是太高;事故後還想打人,可見沒有處理同類事故的經驗;被人制止後便低頭不語,可見有些欺軟怕硬。
分析完畢,制定作戰計劃,開始執行。
“老兄,你可真行,剛纔超速了吧。哈哈!不用喫驚,你撞我的時候,那感覺跟炮彈速度似的。你真有膽量,夜晚,市內,超速駕駛,撞死了人,——當然是未遂,肇事後抵賴,還想毆打目擊證人。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想開車了?”有理有據,連嚇帶騙。
“不是啊!!大哥。我不是有意的。”聲音中已沒有剛纔的蠻橫,倒是有些哀求。
“好了,我也不想難爲你,你想私了,還是公了。”
“怎麼私了?怎麼公了?”
“公了,你應該知道,你犯了這麼多錯,2000塊錢的罰款,幾個月的暫扣執照,這是最最低的懲罰吧,不過出現的機率,恐怕比你開車撞到彗星還小。”說到這裏,我看了看,這老兄手哆嗦的更厲害了。“不過,這樣我們還要去作證,也挺煩人的,所以我們也不希望這樣。如果要私了的話。那就容易多了。你把人家小女孩嚇成這樣……”
我用手指點了點那姐妹倆,看來她倆真是嚇傻了,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抱着,一句話也不說。
“看到了吧,要你1000,不算多吧?”
“不多,不多。”
“還沒完,你看看我,已經被你撞死了,眼鏡也碎了,衣服也破了,全身都在痛。我可不僅是救了那個小女孩,我還間接的救了你,你說怎麼辦吧?”話不用說盡,但要說到重點上。
“是啊!那多虧大哥你了,我再給你1000,賠你的衣服,眼鏡,您再去醫院看看。”
“嗯!好。那你把手機號留給我吧!浮萍,你幫忙記一下車號。”突然之間,我覺的我現在做事好周全啊。
那髒老頭在旁邊一看,喃喃的道,“好險!我剛纔看他傻傻的,還想從他身上撈一筆,沒想到這小子比我還狠。我還是快溜吧!”
接過2000塊錢,我把1000元,塞進那個緊抱在一起的姐姐的口袋裏。剛起身要走,看到那小女孩哆嗦的厲害,我又把另1000元塞到她的口袋裏。
我忍着全身的痠痛,提着已破裂的眼鏡(真有趣,現在我的眼睛不需要眼鏡了,那可是600度啊,沒聽說過撞車可以治療近視),往回走。
走着走着,我覺的好像少了點什麼,“浮萍,浮萍那裏去了?”一轉頭,才發現她正不聲不響的跟在我身後,不遠不近的,好像有些害怕,“你幹什麼呢?看我傷的這麼重,也不過來扶我。”
她慢慢的走過來,“七夜,你真的是七夜嗎?”
“你這句話是什麼語法啊!我不是我,還能是你?快來扶我。”這次她一句話沒說,便過來扶住我,從認識她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這麼乖。
回到空蕩蕩的宿舍,我丟開已破了的外套和眼鏡,便一頭栽倒在牀上。在車下的時候我本以爲自己死了,那時全身痛的都動彈不了。但是,就在司機想打人的時候,腦子卻突然一片空明,身體的疼痛也渾無感覺,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就記不清楚了。而現在全身上下,由裏到外,又開始痛了。不僅痛,而且全身滾燙,尤其是胸前,左右兩排肋骨,好像是幾十億年前的亞歐大陸在互相的對撞,而胸內的岩漿就要噴出形成喜瑪拉亞山脈。費力的扯過毛毯蓋上,不知道是要昏睡過去,還是要昏死過去,只覺的眼前慢慢的黑了下去,身體好像跌落進了無底的深淵。
第三章 乾坤變
我正在夢中生離死別時,突然黑暗中,出現了一個黑衣女人的背影,伴隨着她的出現,一個陰鬱,卻很有磁性的聲音說道,“快起來,再不起來你可真要死了,如果你沒有勇氣,那我可要取代你了。”
“你是誰?”我問到。
“我是你啊!”她答道。
“什麼?這又是什麼語法?再說我可是男人。”
“你憑什麼確定?”
“憑藉二十多年的經驗。”
“哈哈!那二十多年本應屬於我的。”
“什麼?你是什麼意思?”我大聲問着。
可她沒回答,竟自消失了。
突然又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還拍我的臉。“你又來了,你到底是死神,還是天使?”
“七夜,你醒醒!怎麼穿着衣服睡覺,還不關門。你這不是存心‘引狼入室’嗎?”一聽這討厭的聲音,我就明白了不是死神,也不是天使,而是一隻“色狼”。
不過,這個討厭的聲音現在竟然聽起來很悅耳,因爲它證明我還沒死。
“唉!七夜。你和班長大人,不會是去做面膜了吧!喲!連鬍子茬都做沒了。哈哈!臉皮變的這麼白嫩,有光澤,18.7釐米還這麼美麗。讓我仔細欣賞一下。”這傢伙一面調侃我,一面把臭臉靠了過來,鼻息的熱氣都噴我臉上了。我連眼也沒睜,我懶的理他,而且這傢伙你越理他,他越來勁。身上已經不痛了,燒也褪下去,只是現在有點乏力,有點餓了。
“七……七夜,你們不會是去整容了吧!”
“去你的,胡說什麼。走開,哈喇子都快流我身上了。”這傢伙得寸進尺,我伸手去推他。
本想去推開他,誰知卻被他一把給抓住了。
“七夜,你的手腕怎麼……,難道,你們還做了瘦身手術。”
“你有完沒完?;這次可把我給惹鬧了,睜開眼,瞪了他一眼。同時發現,現在還是晚上,“你沒回家?”
“我,回了,剛回來。”這傢伙還真能進入狀態,兩眼像鬥雞一樣一個勁的瞪着我,傻里傻氣的隨口回答。
“你不是說回家三天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帶回來的喫的哪?”
他失魂落魄般的從包裏取出一包糕點。我現在是餓的兩眼冒光了,一見了喫的,伸手就要去奪,才發現右手腕還在他手裏攥着呢。
“嗨!你要攥到什麼時候?”我氣急敗壞的掙脫開,雙手捧過蛋糕。躺在牀上,就開始往嘴裏塞。
“七夜,今天是十月三號。”他一臉嚴肅的說到。
“開什麼玩笑,還在玩我。”我直起身來,從破外套裏掏出手機,上面顯示“5個未接電話,12條未查看短信,分別來自浮萍,浮萍,浮萍……”,今天的日期是“2004年10月3號”。
我一愣,這是怎麼搞的,難道我睡了三天,算了三天就三天,反正已經睡完了,先喫飯。經過幾秒鐘的石化,我馬上恢復了狼吞虎嚥的狀態。可陽炎還在那裏發木,兩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噯!變態。你吃錯藥?不會是回家一次,連性取向都變了吧?”這個色狼,我看到他那種眼神,氣就不打一處來。
“七……七夜,你們去做隆胸手術了嗎?”
“你有完沒完?”我有點生氣了,伸手在他腦袋上賞了一顆暴粟。
本以爲他會識趣的避開,誰知這傢伙像中了邪一樣,木在那裏,害的我的兩個手指關節被他的那個木頭腦袋碰的生痛。
“那你的胸前是怎麼會事?”
“什麼?”我移開蛋糕,看着胸部,襯衣微微凸起,顯示下面有兩團東西。“啊!這是怎麼會事?”我拉開衣領,向裏面一看,是真的,貨真價實的,雖然不是很大,但的確是真的。
我一下懵了,腦袋裏的那些漿糊都沸騰起來了。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我還在夢裏。嗯!一定是這樣,算了,既然在夢裏,就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了,繼續喫。雖然在夢裏,吃了也白喫,不過不喫白不喫啊!何況現在我餓的要命。
“七夜,你一點也不喫驚嗎?我們可是一起洗過澡的,我知道你是男的。”陽炎看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把手給我。”陽炎木然的將手伸過來,我張嘴就是一口。
“啊!痛死我了。你要殺我滅口嗎?”
他喊痛,看來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現實,而且還是一個殘酷的現實。蛋糕從我顫抖的手中落了下去。
我下意識又向着兩腿之間一抓時間好像變的十分緩慢,蛋糕緩緩的落下,像是一根飄搖的羽毛。
“怎麼樣?”陽炎關切的問。
我不知道現在是該笑,還是該哭,“還在。”
又是長時間的靜寂,死一般的靜寂。
接下來的三天,我不知該做什麼,只是木然的躺在牀上。白天,全遮在毛毯裏;晚上,陽炎很配合的關掉燈。這幾天陽炎也安分多了。開始的時候,他一步不離的跟着我,連晚上我去上廁所,他也站在外面監視着,怕一不留神,我跳樓自盡。我看在眼裏,很感謝在我這種情況下,他還把我當兄弟,可我卻一句話也不願多說。只有在關燈之後,纔拿過陽炎帶回來的糕點,用一下嘴巴。
第三天,傍晚,陽炎發現他的顧慮是多餘的,我還沒想到用死來解決這個問題。他對着仍在毛毯下面的我說:“七夜,糕點沒了,我出去買點。門,我從外面鎖上,你繼續睡吧!”
聽到陽炎走後,我掀開毛毯,來到窗邊,假期還沒結束,外面燈光很暗,景物都好像都沒有根基,漂浮在半空一樣。我跳下去是不是也可以融入這個虛幻的世界?
“七夜,我回來了。”陽炎推開門,發現房間裏空蕩蕩的,大開的窗口吹進一些夜晚死寂的氣息。
“七夜,你這個混蛋。你幹嗎尋短見?你叫我這個朋友怎麼辦?”陽炎急了,一把將剛買的糕點丟到一邊,衝到窗前,可他突然呆住了。
宿舍的窗外,有兩條專門爲晾曬衣服而拉的鐵線。而七夜正用兩個腿彎,倒掛在一條鐵線上。
“謝謝你,陽炎。真的很感謝你,我不會死的。我想了三天,我已經想通了,只是身體的改變而已,我還有我的家人,有我的朋友。我不會讓他們悲傷的。”說完我一翻身,兩手抓住窗戶,蹲到了窗沿之上,衝陽炎莞爾一笑,“讓你擔心了,飯呢?我又餓了。”不知爲什麼這幾天,一直覺的餓,餓的要命。
“七夜,你的聲音……”這小子又開始結巴了,而當他看到我的臉後,更結巴了。“你……,你變成美女了。”
“這我知道,你不是一開始就看到了嗎?”這小子,這時候還不忘拿我開涮,一個男人,不管長的多漂亮,扮成女人,還是不會自然,何況我本來長的也不是那種“陰極男人”。現在我一定變成人妖了,我可不敢照鏡子,別弄的我裏外不是人。
“不是,七夜,你不僅聲音變的清脆了,而且臉也變漂亮了。如果說三天前,你臉上還是男性化居多,那麼現在,你已經變成女性化居多了。而且,可能是我一直認定你是男人,才這樣看,在外人眼中,你已經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女生了,而且還是個中等美女。”陽炎的語氣很認真,不像是在開我的玩笑。
鏡子,鏡子哪?
我拿過鏡子,仔細的端詳了一翻,陽炎果然沒騙我,鏡子中的臉大體上看起來還是我的,但仔細的觀察每一細部都有了些變化。先是因爲這幾天沒好好喫飯,臉形完全消瘦成了瓜子形了。頭髮也長長了很多,稍稍遮住了細長的眉毛。眼睛顯的大而有神,不過眉角間還保留有幾份男人的英氣。鼻樑挺挺的基本沒變,嘴也沒有變化,但我總覺的,嘴角好像蘊藏着一絲邪邪的笑。原來的酒窩現在更深了,如果我現在能笑出來的話,必定是“笑靨如花”了。
我仔細的看了很久,陽炎也在旁邊呆看了很久。我轉過身朝向陽炎點了點頭,然後我們兩個突然異口同聲的叫道,“不幸中的萬幸。”
“幸虧,沒變成‘恐龍’。”我有些劫後餘生的慶興。
“是啊!我真不敢相信‘東方不敗’的傳說是真的,而且就站在我面前。”這個傢伙總會在別人高興的時候,給人家敗興。
“乓”的一聲,我又在陽炎頭上賞了一顆暴粟,“誰是東方不敗。我是個男人。”
“啊!可是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說這種話,沒一點說服力。”
“不跟你吵了,有喫的嗎?”
陽炎看了看,剛纔被扔在地上的糕點。“算了,你心情也好了,我們出去喫吧,另外,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走在路上,我把頭儘量的向下低,連路也不敢看,只看着陽炎的腳跟,心裏不斷的祈禱,千萬不要碰到熟人。
終於進了飯店的門,可以放鬆一下了。可我抬起頭時,又懵了,本以爲陽炎會選一家偏遠一點的小店,誰知他帶我來的是學校旁的一家肯德基店,這裏可是被譽爲“情人密度最高的地方”,而且這些情侶大都是附近的這兩所大學的學生,就連服務員,也大多是學生打工者。
“陽炎,你故意的吧!你想害死我嗎?萬一碰到認識的人怎麼辦?”我用力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七夜,你要體諒我的苦心啊!今後你就要以這種樣子見人了,你一定要正視現實。而且現在就算是熟人,恐怕也認不出你來了。”陽炎呲着牙,隱着痛說道。
“這麼說,你是爲了我好啦!”我慢慢鬆開了手。
“當然。”
“可是,你臉上那個邪惡的笑容是怎麼回事。”我手上又加了把勁,剛露出笑容的陽炎,又開始呲牙了。
不過。陽炎說的對,我不能躲避,必須學會應對這種情況。
“好了,別鬧了,你不是餓了嗎?那我們去點餐。你看那個負責點餐的美女了吧?”
在櫃檯後,站着一個女生,穿着一身制服,1米65左右,留着女式的短髮,面容清秀,算是個美女。
“看到了,幹嗎?”我一邊跟着陽炎向前走,一邊問。
“她是咱們學校的,文學系的,綠大美女譜排名……”
“什麼?她是本校的。”我又懵了。
“我要兩份套餐。”陽炎用他那種自創的泡妞標準表情上前搭話。
“好的,兩位是不是試一試本店新推出情侶玫瑰套餐。”服務小姐淡淡的笑着,向陽炎建議到。
“噢!是新品種嗎?有什麼特點?”陽炎這傢伙開始順杆向上爬了。
“不要。”我可沉不住氣了,用盡量低沉的語氣說:“我是男的。”
說完,我將遮擋在額前的頭髮盡力向後抿了一下。從小,我就對擬聲很感興趣,當時學單田芳說話,都可以去矇混閉着眼聽廣播的老頭。現在的我學男聲估計不會有破綻。
她仔細的端詳了一陣,眼中似乎有些嫉妒,又有些羨慕,不過當她注意到我的那種極爲認真的表情時,卻突然的大笑了起來。“哈哈!!男的,男的。你是男的,那他是不是……是個女生。”她一面猖狂的大笑,一面指着陽炎說到。
她這麼一笑,全店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裏,有幾個服務員也趕快跑過來湊熱鬧。
我突然陷入了衆人的目光中。可惡,怕什麼來什麼。
突然之間,七夜的臉上褪掉了所有的表情 ,目光變得犀利萬分,英氣逼人,緊閉的嘴角上淺淺的顯露出一點邪氣,頭髮一股股的在微微湧動,像幾條纏繞在一起的大蛇。
七夜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這無形中的變化,但周圍的人看到後,笑聲嘎然而止,好像播放笑聲的CD機突然斷電了一般。面前的人都進入一種石化的狀態。
陽炎最先回過神來,馬上出來打圓場,“哈哈!不要再開玩笑了,他的確是男人,是我的同學。”
經他這麼一說,面前的幾個服務員,也馬上恢復了過來,“對不起,開個玩笑。這股氣勢確實是男生的。”,“對,對。剛纔好有男人氣魄。”,“這麼有氣概,卻長的這麼‘美形’,這位哥哥,是那個學校的?”,“有女朋友嗎?可以把電話號碼給我嗎?”這羣服務員突然興高采烈的將話題轉移到這裏來了,只有剛纔那位負責點餐的在一旁悶不吭聲,似乎若有所思。
第四章 新的開始
點了套餐,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我便開始了狼吞虎嚥。
“咳咳……”陽炎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注意點淑女形象,你怎麼比以前還野蠻?”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大嚼。
“七夜,剛纔是你嗎?”
這句話,我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最近好像聽到過。
“不是我,難道是你?”
“憑我閱女無數的經驗,剛纔你臉上的那種表情……。”
“乓!”這傢伙頭上又吃了我一記暴粟,“什麼‘閱女無數’的經驗,已經說了我是男人。剛纔的表情,我只不過是有點生氣罷了。”
“好,好!”陽炎摸了摸腦袋,“你先別生氣。我給你分析一下。憑我的……經驗,你剛纔那種眼神,生氣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你那眼神中充滿的是蔑視與不屑,好像是君王,不對,應該說是神。不,準確一點說是魔王,在俯視地上如螻蟻般的衆生一樣。恐怕天下最高傲的女人也不過如此。”
“是嗎!你繼續說。”我上面隨口附和着,下面罪惡的黑手已經悄悄的伸向他的那份雞翅——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還有,你那嘴角。”陽炎顯然沒發現我的陰謀,還以爲我在認真的聽他的天方夜譚呢。“嘴角的那絲冷笑,那些服務員,可能沒注意到,可是細微的表情也逃不出我的法眼。你那冷笑就像是一個冷血的殺手,正在端詳自己的獵物一般。剛纔我真擔心,你把那幾個女服務員都給做了。”
“淨胡扯,你見過殺手嗎?”我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順利的清理了他的那份雞翅。現在我正抱着可樂在悠閒的吸,“剛纔,我有過那麼豐富表情嗎?我只記得有些生氣而已。”
“我那份哪?你全吃了。可惡啊!看來我的扁你一頓,讓你長長記性。”這傢伙現在才大夢初醒,隨着殺豬般的嚎叫,他站起身來,像以前一樣舉着拳頭衝着我。這一叫,又讓我們成了全場的焦點。
這時,坐在旁邊的一個男生,開口說話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女朋友只吃了你一份雞翅,你就要打人。”
與這個男生同座的女生也接口說:“這麼漂亮的女生跟着你,是你的福氣,你還要打人家,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有些想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這個外表可真夠迷惑人的,我雖然還穿着平時的衣服,還故意遮住了胸部,可週圍的人還認定我是女的,看來是這長頭髮和臉的關係。看看陽炎,這小子也懵了,剛纔的氣勢一掃而光。好吧,我再來個“落井下石”吧。
我儘量的把憂怨與哀傷擠到臉上。然後恢復了女聲,用一種極盡委屈的極盡清純的聲調說到“請你們不要再說來,是我不對。我太餓了,沒注意就喫掉了他的一份,纔會惹他生氣。是我不好,就讓他打吧。”
說完我彎下了腰,雙手掩住了臉,盡力的避免笑出聲來。可在別人眼中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女生,受了莫大的委屈,正在默默的流淚。
這一幕,完全可以拿“奧斯卡”,周圍的人受到了感染,紛紛指責正處在石化狀態的陽炎,“這個女生太可憐了,平時也一定沒少受他欺負。”,“她的男朋友好過分。”,“看到這樣的男人,我就想上去揍他一頓。”,“美女,別跟他了,跟我吧!哎喲……”,“你說什麼?你敢當我的面,勾引女孩。”
陽炎木了五分鐘,周圍的人罵了他五分鐘,我也笑了五分鐘。
“夠了,你們說夠了沒有。還有你……”你敲了敲我的後腦勺,“你還敢偷笑?算你狠,我怕了你了。好了,好了,走吧!”
說完拉起我便走。我被他拖着,隨手拿起他那杯還沒喝的可樂。
“好了,好了。鬆手吧!你太用力,我手腕痛的要斷了。”已經出了店,在我想要掙脫他時,我才發現手上力量失去了很多,而且很怕痛。
“你怎麼一會兒要當男人,一會兒要當女人。我也沒怎麼用力。”
我把手腕靠近眼前,的確,他沒用力,手腕並沒有被攥過的紅印,可是我爲什麼感到那麼痛?還有我的手腕變的好細,怪不得沒力氣。可惡,身體變得不男不女,連力氣也沒了。
“你不用害怕,我不生氣了。”陽炎看到我低着頭不說話,以爲我在自責呢,“我還有事跟你說,你不想讓大家都知道你的事吧?”
“在我還沒想到解決的辦法之前,最好不要……”
“那樣,你就必須搬出宿舍,要不然……”
“對,你說的對。可是,明天大家就都回來了,這麼短的時間,我往哪搬?”
“你運氣,你的救世主——我,有辦法。而且還不花錢。”
“不花錢?你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
“說什麼呢?算了,算了,好心當成驢肝肺。”
“開個玩笑嗎!你說吧!”
“哼哼!求我。”這傢伙又來了,順杆就往上爬。
“大哥,求你再救小弟一把,大恩大德,末齒難忘。”
“哼!”他將臉轉向一邊,“現在,又這樣了,剛纔你的那些本事呢?”
這小子直是得寸進尺。沒辦法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古人也有云,“所謂聖人,不凝滯於物。”看來要用猛藥了。
“陽炎哥哥,你不要再生氣了。我用剛纔的本事,向你道歉,總行了吧!”我兩手抱住他的胳膊,就往懷裏帶,想必當時的樣子十分的小鳥依人,因爲剛纔快餐店裏的幾對顧客走出來時,你些男生的眼裏充滿了嫉妒和憎恨,還喃喃的道,“這小子真好運,這麼快就和好了。”
“啊!好了,好了。我怕了你呢,我又不是個變態,你想色誘我嗎?”
“快說吧,別佔了便宜,還買乖。”
“好吧!是這樣的……”
原來,陽炎早就想好了,幾天前,就開始聯繫住所了,他的阿姨告訴他,剛好她們名下有一間老房子,是他的姨父的母親的房子,現在老人家跟他的阿姨住在一起。而且房子離學校不太遠。本來是想處理掉的,如果他想住,就隨便住好了。他又說想帶一個同宿舍的同學做伴,他的阿姨當然也沒反對。
“陽炎,謝謝你。沒想到你還有這份心,我感動的都不會流淚了。”
“不用謝,大家都是兄弟嗎?不過,你一定要知恩圖報啊!”他隨口開着玩笑說,並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兩肋插刀,……”
“好了,好了。不早了,回去吧!明天,在他們沒回來之前,我們就搞個‘人間蒸發’。”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開始行動。其實除了陽炎的那臺電腦外,也沒什麼重的東西了。一個小時後,再看我們牀位,真的像被外星人用傳送光束帶走了一樣。那幫傢伙回來可別向“黑衣人”報案啊。
去新住處,乘出租車,走了約十分鐘的車程。目的地是一幢六層的老建築,外牆灰濛濛的,很有“哥特式”的風味。我們住的是202室,樓層還不錯,裏面一個小廳,一間小臥室,一個廚房兼儲物室,一個小衛生間。雖然都很小,不過比原宿舍寬敞多了,而且傢俱齊備。
唯一的問題是牀的擺置。家裏面有一張雙人牀,還有一張單人的活動牀。
我要把小牀安在客廳裏,我睡那兒。可陽炎說什麼也不同意。
“你不會是想,咱們同睡大牀吧?” 我開玩笑的問到。
“我不是變態。你睡大廳,大家進進出出的不方便。我睡那裏好了,你進出時候,想怎麼看都可以。”陽炎很認真,很堅定的說。
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紳士了,恐怕是怕見了我的身體噁心吧!唉!這也怪不得別人,我都覺得我這身體有些噁心,這幾天都沒正眼看過。
“不過,我要睡小牀,如果叫你這個主人睡小牀,那我可睡不安穩。”看到我這麼堅決,陽炎也沒說什麼。
“好了,我嶄新的生活就從這裏開始吧!”收拾了一個下午,終於一切都齊整了,“陽炎,去買菜。爲了表示我對你的忠心感謝,今晚,我親自下廚,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藝。”
“不是吧,你還會做菜。”
“你懷疑嗎?”
“嗯!這個……”
他雖一臉的懷疑,但在我的一再堅持下,還是買了菜回來。
“哼!敢小看我。中學的時候,經常只有我一個人在家。菜,我可沒少做。”我看了陽炎一眼,他還是滿臉的不信,“看,左手無名指上的傷疤,這可是當年做菜時血的見證。”
陽炎看了看,說:“我不喜歡喫人肉。”
“靠,你想喫,我也不會割給你。算了,不跟人鬥嘴了,等我做完了,由不得你不信。”
我提起菜走進廚房,跟進來的陽炎被我一腳踢了出去。不能讓他影響我,別害我再切到手。
切菜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手的動作好快,而且切的精細又均勻。不到半個小時,菜就做好了,動作在不知不覺間迅速又連貫。
十分鐘,整整十分鐘,陽炎坐在餐桌邊,帶着一臉的不相信,牙齒咬着筷子,遲遲不敢動口。
“你怕我下藥啊!”對於他這種無聲的否定別人勞動成果的行爲,我可有點生氣了,“你給我,喫下去。”
我捏住他的下巴,硬生生的夾起一塊菜,推進他嘴裏,那情景就像國民黨正在給視死如歸的共產黨員灌辣椒水一樣。
十秒鐘的沉默……“好喫!沒想到,真是沒想到。”說完這傢伙便開始了大口大口的鯨吞。
“沒人跟你搶,你喫那麼快,能品出味道嗎?”看到他這麼喫,我也有點得意,在家的時候,我媽就說我對菜的領悟力,得到她百分之百的遺傳。雖然這句話是很明顯的往她自己臉上貼金,不過也是對我一種肯定。而現在,又有人用實際的行動肯定了我的功力,我當然高興。
“怎麼樣,現在,你想說什麼?”
“呃!……”他又吞下一大口,然後,若有所思的問,“七夜,你以前真的是男的嗎?”
我倒!這也算是對我菜的一種肯定嗎?
不過,這倒提醒了我一件事。
“陽炎,我今天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大約是在高中的時候,身體好像也出現過古怪,不過沒現在這麼明顯,並且變化很慢。那時緩慢變化了二年的時間,不過沒現在三天的變化大。而且當時爲了高考也沒來的及去管它。”
“那麼,然後呢?你剛開始上大學的時候,體檢很正常吧。”
“然後,然後在高考結束後,我睡了三天,醒來後一切正常了。”
“也就是你說,你身體還可以恢復。”
“但願如此。所以,我可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件事,否則等我恢復了,也無法繼續以前的生活了。說不定還會被解剖掉。”
“我明白了,我會幫你的。另外說一句,你可真是個變態,身體竟然可以隨便變化,比‘東方不敗’還厲害。”
“你說什麼?看招,‘龍虎亂舞’。”
“啊!……不要打了,飯要吐出來了。”
第五章 一切照舊
必須一切照舊。
今天,是假期結束後第一天,下午有二節課,幸好這個學期的課多是大堂上課,每節課有一二百人,我以前也沒什麼引人注意的,現在只要在大教室中找一個角落躲起來,估計沒人會注意到我的變化。
首先,衣服要買一套新的,不過我還是喜歡原樣子的打扮,襯衣,休閒夾克,休閒西褲,皮鞋。這種打扮,以前陽炎就經常笑我,說我這身打扮,總給他一個錯覺,“一年四季,穿着同一件衣服。”我纔不想管呢,費心換衣服,穿的漂亮去給別人看,何必呢?我只要穿的隨意,舒服就好。不過原來那套,已完全不能穿了,再加上換季,只好再去買一套。
選衣時我才發現,我全身都縮水了,連身高都矮了三公分,現在只有1米7了,當然除了一個部位——胸部。因爲這個部位,害的我只好向售貨小姐說是給男友選的,但當她看到我自己試穿時,驚訝的說,“沒想到你跟你男友這麼般配,連身材都一樣。”我聽後,不支倒地。
選完衣服,爲了增加隱蔽性,我順便拿了一頂鴨舌帽,一幅紅色的變色鏡。本來我想選黑色的,可售貨小姐說,“你戴黑色的很酷,像《黑客帝國》裏的崔妮帝,在朋友間必定引起轟動。”
我腦中馬上湧現出一個場面,一襲黑衣的崔妮帝,戴着大墨鏡,提着滿包的槍支,走進教室,大家都敬畏的看着。不行,我還是選紅色的吧,在大學校園裏,也許最鮮豔的顏色,也是最平凡的顏色。
在要出商場的時候,我才注意到,有個女孩一直在跟着我,好像從我選衣服時便開始了。
“幹什麼的?不會是特務吧!”我心裏開着玩笑,在一面落地鏡前停下,裝作在整理衣服。實際上,我是要觀察一下那個女孩,藉助變色鏡的掩護,我看到她就在不遠處,‘1米6左右,臉形很漂亮,柳葉細眉,眼大而有神,小鼻子,小嘴巴,尖下巴,皮膚白皙,身材勻稱而苗條。初步判斷頭腦清純,性格乖巧,無不良動機。’想完這些事後,我突然發現我纔像個特務,連描述相貌的詞語都不帶感情色彩。
等等……,她手裏拿的是……是鉛筆和素描本。我剛要走過去打聲招呼,她卻像只被發現的流浪貓一般的消失了——輕盈而又神祕,連水晶鞋也沒給我留下半隻。
不去管了,接下來,要把頭髮理掉。想想也不過七天,就長到肩膀了。如果一直放任它這麼長下去,我想我能在;吉尼斯世界記錄;上創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最長頭髮記錄。不過現在,我只求不要引人注目。
走進理髮店,老闆一會兒建議我拉直,一會建議我燙卷。我鄭重的對他說:“我是男的,平常的分頭,理短一些,謝謝!”然後,他帶着一臉不相信,開始了工作。期間,我又提醒了他七八次,“我是男的”。最後,我看他在剪短我頭髮時,竟然滿臉帶着痛苦,就像是在剪他自己的血管。要不是,他穿着時髦,我還以爲他是晚清遺老呢。
上課,我執行我的隱藏計劃,躲在一個角落裏,壓低帽沿,戴着變色鏡,果然沒人注意。不過我還是有些提心吊膽,老師可千萬別叫我回答問題啊!
一切順利。終於,捱到了下課,趕快溜。忽然,身後有熟習的聲音在叫“七夜,七夜……”。這個聲音是浮萍,我還是先溜吧!想好理由,再跟她解釋。
逃到了籃球場邊,我找了一塊石階坐了下來。因爲整座學校都是依山而建,所以校園內落差很大,有很多石牆,石階。陽炎說他有點事,讓我在這等一會。
球場上,兩隊正在比賽,紅隊的一個前鋒,帶着球左衝右突,尤入無人之境,明顯是場上的靈魂。而且他面無表情,動作華麗,一次次的突破白隊的一個胖子後衛的防守,很有流川楓的風采。每一進球,都引來周圍女生的瘋狂歡呼。
我正在看球的時候,陽炎來了。我轉過身,剛要打招呼,突然看到他身後跟來的一個女生。她也看到了我,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陽炎還沒注意到這個,正在給我們做介紹,“初次見面,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我表妹——細雪,服裝學院,服裝設計系,高才生,大二就在外面做服裝設計的兼職了。這位就是我的死黨——七夜,跟我同班,而且,現在還同住在你家的老房子裏。”
“她是你表妹?”
“他是你舍友?”
兩個人一起發問道,陽炎呆了一呆,“你們認識?”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今天,跟蹤我的那個。麻煩了,看她那懷疑的眼神,她可能已經認定我是女人了。
“你的這身衣服,帽子,變色鏡,都是新的吧!”
看來她已經開始落實自己的懷疑了,我摸了摸頭髮,又看了看胸前,掩蓋的不錯。那就撒個謊吧。
“這件衣服是今天上午我表姐買給我的,怎麼了?”她只是很遠的觀察,想必不會看的太清楚,說是姐,因爲比我大,給我買衣服理所當然;說是表親,因爲是直親的話,容易露餡,表親的話,很多問題就可以用“不知道”推脫。我突然間發現我很會撒謊,不僅可以無中生有,還可以生的有理有據。
“你表姐?她買衣服時,我見過,你們倆長得可真像,尤其是身材。”不愧是服裝設計系的,先觀察身材。不過從語氣中,我聽出她已經開始動搖了。好吧!讓我徹底粉碎你的懷疑吧。
“大家都這麼說,因爲我們的媽媽是雙胞胎。”這個謊言,真是完美。我不僅給我自己找了個表姐,還給我媽,附贈了一個胞妹。
“原來如此,你表姐很有氣質,如果可以的話,我很希望,她能做我的模特兒。她叫什麼?”原來這是她跟蹤我的原因。
“呃!輝夜。”
“姓呢?”
“呃!”名字隨口說了一個與我相關的,姓什麼好呢?
“東方,東方輝夜。”陽炎聽了半天,終於得了一個插嘴的機會。
本來我是要謝他給我解圍,不過我一聽這姓,就明白了,你又在用“東方不敗”來調侃我。
“你能幫我問一下她嗎?”
“好吧!不過最近,她很忙,我們也不是常見。”看吧,說是“表姐”的好處立竿見影。
“那麻煩你幫我傳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陽炎說:“七夜,你現在好厲害,連我都快被你騙了。”
“唉!語言上完美,並不代表實際上的確鑿。我看你表妹不會全信的。”我還尚有自知之名。
正在我們倆談論的時候,一輛寶馬跑車從我們面前駛過,裏面坐着一個胖子,朝陽炎擺手打了一聲招呼。那臃腫的身軀塞在流線形的跑車裏,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如果他坐了一輛肉副食品車上,看起來還會順眼一點。
“這是誰啊?”我問道,“你還認識這麼有錢,這麼沒品味的人?”
“這個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叫秦壽,他一家不是當大官的,就是當大老闆的,權錢聯合。尤其他老爸是高官中的高官,他自然就是子弟中的子弟。同時也是,人渣中的人渣,敗類中的敗類。”
連陽炎這種人都說他是人渣,看來他的確夠渣。
“今天,這行頭,不知道又要欺騙那個無知少女。你最好不要接近他。”我默默的點點頭,正想謝謝他的關照,誰知他接着說:“等我一會兒,我過去跟他打聲招呼。”
我倒,這個傢伙,說的是“正氣凜然”,可做的卻是“蠅營狗苟”。
“欺騙無知少女”,我看那女孩不僅無知,還沒有品味,會是誰呢?我要好好看一下。
陽炎走了過去,跟那豬頭,捶胸拍肩,有說有笑的。忽然一個白衣女生,翩然而至。仔細一看,我眼珠子差點蹦出來。這個“無知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浮萍。
我心裏暗罵,“浮萍,想攀高枝,你也選個差不多的,怎麼選了這麼一塊朽木?你腦子是不是壞了,我真該找機會敲敲你腦袋,給你開開竅。”
“嘭”的一聲,她腦袋沒事,我腦袋卻捱了一下,我正在氣頭上,想也沒想,便大喊:“誰的籃球?這是誰幹的?痛死我了。”喊完,我才覺的不妙,剛纔想事情,太投入了。這一喊竟無意識的用了女聲。
“我當是打到誰了,原來是個‘娘娘腔’。”說話的是那個在場上的白胖後衛,看來球是他丟了。
“娘娘腔,把球給我扔過來。”胖子輕蔑的說。
“他的聲音,還真像個女的。是不是個太監啊!”胖子旁邊一個黑瘦的傢伙附和的說。
說完兩個傢伙,旁若無人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兩個傢伙一聽口氣就不像正經人物,要在以前,我是會一聲不吭的敬而遠之,可現在我正在氣頭上。
“吵死了,笑的比哭還難聽。想要球,過來給我賠禮道歉。”我用陰沉的男聲警告他們。
“你小子,看來是想找揍,是不是?”看來這胖子是輸了球,想找地方發泄一下。邊說邊握着拳,走了過來。我一下懵了,真的要打嗎?這個身體,這個全身縮水的身體行嗎?
“怎麼了?娘娘腔,怕了嗎?”胖子見我發愣,得意的說。
“你說誰是‘娘娘腔’。”我也豁出去了,一拳打向他的前胸上。
拳頭打是打中了,可是我自己都覺的力量太小了。那胖子像沒感覺一樣反手給了我一拳,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拳頭向着我的左臉上飛來,想躲,可身體卻像僵了一般沒反應。那感覺就像,我被澆築在混凝土裏,看着一輛壓路機下緩慢的向我壓來,我看的清楚,可就是躲不開。
我結結實實的捱了這一拳,身體一下子就向後躍去,而且禍不單行,我站的地方竟是石階的邊緣。
最後的一點意識是我感到自己正在急速的下落,周圍的世界是起顛倒着的,一切既熟習又陌生。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返回頂部上一主題下一主題返回列表
快速回覆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